《恋爱脑NPC拒绝被拯救》 1、老师 兰城,一个常年处在冬季且经常飘雪的城市,一年里能称得上酷暑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只有短短几天,一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刚踏入这所城市,后背就被炎热的天气打湿。 “这里怎么这么热,不是常年冬季吗?” 一位黑发黑眸的少年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眯起眼睛去看眼前那块镌刻着“盛夏中学”的牌匾。 “嘿。”身旁一位活泼的少女笑着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牌匾那里不是写了吗?这是盛夏中学,那当然是处在盛夏了。” 陈知禾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我错了。”他摸了摸少女的头,眼睛顺势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在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后,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 “我们现在进去吧。” 这是他们做的第一个副本,主线任务是杀死怪物、阻止婚姻,解救被囚禁的新娘,属于新手c级情感类恐怖本。 陈知禾和他的朋友们现在正处于少年时期,难免会热血上头,他们看到任务后就已经在脑子里勾勒出了一个弱小无助、备受欺凌的可怜新娘。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他心中那位可怜的新娘正在为怪物拒绝他的求爱而苦苦哀求。 — “你为什么又拒绝我?” 温清涴双手抱着江汀舟的小腿,下巴抵在他的膝盖上,湛蓝色的眼珠在昏暗灯光下透着执拗的光。 “说话!你到底为什么拒绝我!” 他气恼地晃了晃江汀舟的腿,声音压得很低,“讨厌你……” 温清涴将头埋进江汀舟的腿间,双手抱得更紧了些,“这是你拒绝我的第二次,你再拒绝我就……我就……” 他重复了几遍也没有说出他会怎么样,因为他确实不舍得对江汀舟做什么。 认清这个事实后,温清涴恼羞成怒般地隔着布料轻轻咬住江汀舟的大腿,苦恼地说:“烦死了,不和你讲话了,你是个哑巴。” 温清涴的牙齿刚落到江汀舟的腿上,还没两秒,他就心虚地松开嘴抬起了头,因为他吐槽的目标正在熟睡。 温清涴担心咬腿江汀舟会醒来。 他屏住呼吸,确认江汀舟还在熟睡后,轻呼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醒。 温清涴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环视了下周围,视线落在江汀舟身边空着的位置,自作主张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什么啊?坐地上一点也不舒服,还是坐在沙发上更舒服。 正当温清涴想坐过去的时候,一直闭眼熟睡的男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让你站起来了?” 温清涴:…… 他小声地“啊”了一声,装傻似的重新趴在了江汀舟的腿上,脸颊讨好地蹭了蹭对方的裤子,“腿麻了,老师,起来活动活动。” “是吗?” 江汀舟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他,脸上连半分刚睡醒的惺忪迷茫都没有,有的只是锋利和危险,像是只蛰伏在暗处的猛兽,沉闷的压迫感令温清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趴在江汀舟腿上的脸悄悄地向上移了几寸,结巴着开口:“那、那什么……江老师,我饿了,我先去吃饭了。” 温清涴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但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 “去哪?” 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擦着他手腕处的细腻皮肤,力道不轻不重,但却像道无形的锁将他冰冷锁在原地,他连半分都动不了。 温清涴欲哭无泪,他转过头,立刻对着身旁的男人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的坏话。” 江汀舟懒懒地掀起眼皮,近乎冷漠地看着他的脸,眼底没有半分温度,脸上也看不出丝毫情绪,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温清涴这次是真的想哭了,他觉得江汀舟根本不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不然江汀舟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的求爱,就连态度也这么的差。 温清涴吸了吸鼻子,身体无意识地想要挣脱对方的手,但江汀舟却突然松开了他的力气,惯性导致他的身体下意识向后倾。 温清涴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就当他以为自己会丢脸地摔到地上时,腰腹突然被一只手猛地揽住。 “坐着也能摔?” 江汀舟的语气带着嘲讽,但手却顺着温清涴的腰腹逐渐上移,手掌按在他的背部,掌心用力,将他重新按回自己腿上。 独属于江汀舟身上的气味顺着紧贴的部位传入温清涴的鼻尖,他的心猛地跳动起来,脸颊极其没出息地脸红了。 虽然,虽然说江汀舟偶尔很冷,偶尔很没有人情味,但是他又不是不在乎自己,就像刚刚,他完全可以冷眼旁观,但是他却伸手扶了一把。 温清涴觉得自己又又又为他心动了。 “老师……” 温清涴抬起头,尾音拉得很长,他用手抱住江汀舟的小腿,小幅度地挪了挪臀部,将自己移动到了江汀舟两腿中间,随后重新将下巴抵在江汀舟的膝盖,手臂轻晃着他的腿。 “老师,你知道吗?我好爱你啊。” 温清涴突然开始真挚地表白,湛蓝色的眼珠紧盯着江汀舟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欢喜的痕迹。 但江汀舟还是跟上次一样毫无反应,甚至在听他真挚地表白完后很过分地准备起身,像是在不耐烦,温清涴连忙说道。 “不要……” 他的双手抱得更加的紧,上半身完全趴在了他的腿上,脸颊逼近他的腹部,清澈的眼眸倒映出江汀舟的脸。 “你要去哪?不要走。” 温清涴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缠住他,身上的气温隔着衣服传来,江汀舟的呼吸瞬间重了几分,他抓了抓温清涴的头发,命令道:“交.配一下。” 温清涴:? 他的脸瞬间漫上一层薄薄的绯红,过长的眼睫颤了颤:“什……什么啊?” 什么交.配,用词好像动物…… 而且刚开始自己跟他表白时一句话不说,现在一开口就要交.配。 渣男吗? 温清涴气恼地努了努嘴,不太开心地说道:“老师,其实你是一个渣男。” 只想做.爱,不想负责,也不想给名分,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 江汀舟完全没注意温清涴在说什么,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清涴张张合合的唇,伸手拽着温清涴的头发,将他的脸拽了起来,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将另一只手的手指抵进温清涴湿润的唇间,指腹恶劣地碾过他的唇齿。 江汀舟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打在泛红的脸颊,声音里裹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现在交.配吗?” “……好吧,交.配。” 温清涴没出息地答应江汀舟的要求,仰起的脖颈脆弱又漂亮,他下意识用舌头熟练地舔舐着江汀舟的手指,暧昧的银丝顺着唇角向下滑。 “去,去哪里做?” 温清涴分心用目光扫了扫江汀舟狭小的教师公寓,身体不由自主地贴得更紧了,他想:江老师每天住这种地方,好心疼,简直跟老鼠洞一样,根本没有办法住人。 温清涴正心疼地看着江汀舟的脸,口中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深入,他闷哼一声,眼尾瞬间溢出了泪水,纤长的睫毛被打湿,粘成了一簇一簇的。 太深了…… 温清涴求饶似的冲着江汀舟眨了眨眼,放在他小腿上的手逐渐上移,掌心一点点擦过他穿着裤子的皮肤。 像是在故意勾引。 江汀舟缓缓地吐了口气,他抽出放在温清涴口中的手指,单手揽住他的腰,像在拎幼猫脖颈一样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温清涴的脸色瞬间出现变化,本能的求生欲令他连忙用双腿缠住江汀舟的腰,双臂紧紧怀抱着他的脖颈。 天啊。 他的力气原来这么大吗? 好厉害啊。 温清涴惊魂未定地趴在江汀舟身上喘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脖颈,他连气都没喘匀,就忍不住姿态亲昵地蹭了蹭江汀舟,迷妹一样地说道。 “老师,你好厉害,你的力气好大,连我也能这么抱起来。” 江汀舟的脚步顿了顿,他低头看了一眼温清涴,收紧手臂,向上颠了颠,动作精准得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很难?” 江汀舟的脸色毫无变化,他抱着温清涴来到卧室,将他抛在床上,身体立刻压了上去。 “张嘴。” 江汀舟没等温清涴回答就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了唇,温清涴闷哼了一声,双手温顺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承受着他宛如野兽.交.配一样野蛮血腥的运动。 …… 江汀舟慢条斯理地穿着衬衫、马甲、外套,每个动作都规整得像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垂下的眼睫中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刚才在床上的人不是他。 温清涴蒙着被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伤心,他觉得对方冷漠得不像正常人,他们甚至连事后温存都没有。 江汀舟像是在单纯地用他来解决生理欲.望,还是买情趣用品免费送的那种工具。 温清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双手拽着被子,极其困难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老师,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汀舟的动作顿了顿,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就回道:“师生。” 温清涴:???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说:“你会跟你的学生上床?”江汀舟笑了笑,反问:“怎么不能?” 温清涴被气疯了,他抓起桌面上的水杯就朝着江汀舟砸了过去,“你个道德败类!我要去学校举报你欺负学生!” “嗯,可以。” 江汀舟连躲都没有躲,他任由杯子砸在他的身上,水流弄湿他的衣服,情绪极其稳定地拿起帽子戴在头上说道:“走了。” 温清涴气不打一处来地追问:“你去哪?” “杀几个学生给你当举报材料。”《 》 2、小狗 深夜十一点 温清涴坐着车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校门口,他“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借着月光一瘸一拐地杀到了教师办公室。 “开门。” 温清涴用力拍打着门,姣好的脸庞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江汀舟,你混蛋!” 你神经病! 你深夜睡完我之后说我是你的学生! 你有病! 你凌晨不陪我睡觉,跑来学校处理工作!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温清涴要被江汀舟气疯了,他连自己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急匆匆的跑来找他,结果江汀舟现在还不开门,温清涴完全不知道他在办公室里面做什么。 出轨吗? 他越想越气,敲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震得办公室门口的牌子不停晃动,但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门内静得可怕。 渐渐地,温清涴敲门的声音慢了下来,眼眶中蓄满泪水,嘴唇撇了起来,一副快要哭的模样。 “我讨厌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细,小到让人听不见,但他的话音刚落下门内就传出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下一秒,江汀舟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手不想要了?” 他垂下头,右边脸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流满了半张脸,眼珠不知是不是因为月光的原因,呈现出一种极为罕见的碧绿色,身上还萦绕着着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像是为了遮盖什么。 但这些异常温清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注意到了江汀舟脸上的伤口,温清涴瞬间抛弃了自己的怒意,他连忙凑到江汀舟眼前满脸心疼地问。 “天啊,老师,你的脸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指腹还没摸到江汀舟的伤口,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没事,小伤。” “这怎么是小伤,这么深的伤口!” 温清涴急得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满脑子都是“我的老师受伤了,我的老师流血了,我要带他去包扎、去治病,可恶的罪魁祸首,我饶不了你”! 温清涴反手拉住江汀舟的手,拽着他一路快步冲出校门,他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急匆匆带着江汀舟往医院赶,像是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一样。 凌晨的医院人依旧很多,温清涴将江汀舟放在座椅,着急为他挂号、排队、候诊,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凌晨一点,温清涴才带着上完药包扎完的江汀舟上了回家的车。 “好累。” 他顺势往江汀舟肩头一靠,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胳膊,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声音里满是疲惫。 “老师,你要多注意休息,以后晚上不要再加班了,你看你的脸都被划伤了,现在的学生太坏了! 你凌晨给他们补课,他们居然还打你,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这是在蔑视教师的威严。 老师你脾气太好了,这些人根本不配当你的学生,我明天就去找他们算账!” 温清涴越说越气,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猛地坐直身体,看着江汀舟说道:“老师,我还是好气,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你一个人在陌生城市,孤单又无助,他们一群人欺负你一个,好坏啊,这群人,诅咒他们都死掉好了!” 江汀舟懒懒地挑了下眉,他往车座后背一靠,对他漫不经心的勾了勾手:“涴涴,过来。” 啊…… 怎么这么喊我啊。 “涴涴”这个称呼,向来只有父母才会叫这么叫他,在一般情况下,温清涴从不让人这么喊他。 因为“涴”字总让人联想到“婉婉”“婠婠”这类偏柔的字眼,有些总拿他的名字和外貌开玩笑,说他是个小女孩。 所以温清涴要么让别人喊他的姓,要么就直呼全名。 但……但“涴涴”这个称呼,怎么从江汀舟嘴里说出来这么好听。 温清涴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以后你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喊我温清涴、温同学,别这么喊我。” 好奇怪,好害羞,好心动。 温清涴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悄悄将下巴抵在江汀舟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地喊他。 “老师,老师……” 他的尾音不断拉长,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江汀舟低头看向他的脸,目光正好撞上他那双湛蓝色的双眼,温清涴心头一跳,连忙对他眨了眨眼睛,双手顺势环抱住江汀舟的身体,笑眯眯地说。 “老师,你看我了!我们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好巧啊。” 温清涴的脸极为好看,笑起来时,脸上有两个很浅的酒窝,粉嫩的唇微微上扬,牙齿和舌头都藏在湿润的唇瓣间,只剩一双漂亮的眼睛对着他眨啊眨。 江汀舟抿了抿唇,伸手掐住他的酒窝,命令道:“张嘴。” 温清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温顺地对他露出舌头和口腔,任由他用目光细细描摹自己敏感又柔软的唇瓣。 但江汀舟看的时间太久了,他的嘴巴张得发酸,于是温清涴下意识地抬起舌头舔了舔下唇。 但他温热的舌尖刚从口腔中出来,就被两根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住。 温清涴不明所以地哼哼两声,像刚出生的幼崽小动物在哼叫,江汀舟指尖摩挲着温清涴的舌尖,嗓音裹着笑意,喊他:“小狗。” “唔唔……” 温清涴被他抓住舌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细碎的哼唧声表达抗议,但这样听着却更像是刚满月的小狗在撒娇。 江汀舟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浓,他的指腹碾过他舌尖的软肉,顺势将手指与他的舌头一同送回温热的唇腔里,他玩弄着温清涴的口腔,漫不经心的开口。 “涴涴,狗是怎么叫的。” 什……什么啊。 我是人,不是狗。 温清涴觉得江汀舟在羞辱自己,他满脸通红,下意识想用舌头将他的手指抵出去,但他的舌尖被对方死死拽着,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涴涴,我想听。” 江汀舟拽着他的舌头,脸庞逼近他的脸,漆黑的眼珠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模样。 温清涴……温清涴极其没出息地被他说服了。 他想:老师很少对他提要求,既然他都提了,那可以叫的,狗……狗很好啊,狗是人类的最好的好朋友。 温清涴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于是江汀舟松开手,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上的湿润涂抹到温清涴饱满的唇上,身体靠回座椅上,对他吩咐。 “可以,叫吧。” 温清涴看见江汀舟那副像对待宠物一样的模样就来气,但他又没有办法对江汀舟发脾气,只能服从命令——因为妻子不能对丈夫生气。 丈夫是妻子的天,天要是塌了,他该怎么办呢?他会死掉的。 温清涴低着头极其憋屈地叫了两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江汀舟面无表情地训斥:“没喂饱你吗?大点声。” 温清涴被他的用词惊到,结巴着开口:“什么啊,老师你在说什么?你……你身为一个老师,怎么能这么说话。” 什么“没喂饱”,好奇怪啊。 江汀舟逼问:“我怎么说话了?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只说了‘没喂饱你’,温同学,你怎么就断定我说的是你想的意思? 还是说,你很想跟我发生些别的,是欲求不满,还是想跑去校领导那里举报我非法侵犯未成年学生?让我丢掉工作、身败名裂?” 温清涴急忙说道:“我没有!”他再次凑到江汀舟面前,抓着他的衣服解释:“老师,我在床上说的是气话,我不会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的。” 江汀舟盯着他的脸,没有说话,温清涴只好继续说道。 “是真的,我不会举报你的,老师,你相信我,你……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不会反对的,我们都做了那么多次了,要举报你,我早就在第一次的时候举报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而且……而且跟你做,我也很爽啊。” 温清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拽着江汀舟的衣服,挺着胸脯凑到他脸前说:“别生气了,老师,我错了。” 江汀舟饶有兴致地问:“那你在床上怎么总是哭?不是说我在虐待你吗?” 温清涴:“……” 他破罐子破摔地说道:“爽哭的,被你玩得爽哭的,不是虐待。” 江汀舟挑了挑眉,继续追问:“那你怎么总是说‘不要’?”温清涴低着头,小声嘟囔:“……欲拒还迎。” “什么?没听到。” 温清涴:…… 他恼怒地大声喊道:“欲拒还迎!我是欲拒还迎!当我说‘不要’时,是希望你更加用力,当我说‘好痛’时,是被爽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江汀舟盯着他的脸,一言不发,温清涴心里刚因羞愧生出的那点怒气瞬间消散,他捏着江汀舟的衣角,又害羞又后悔地求饶。 “老公,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吼你,在床上时也不是你的错,我不该生气说要举报你,别生气了。” 江汀舟掰开他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捏着他的下巴懒洋洋地问:“谁是你老公?”温清涴撇了撇嘴,小声回答: “你是我的老公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我单方面认定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万一我以后有伴侣了,他知道我有你这么个没经过我答应、就自作主张当我妻子的人,生气了怎么办?” 温清涴:??? 他一把推开江汀舟的手,瞪大双眼问:“你还想找其他伴侣?” “为什么不能?我现在又没有固定的交.配对象。” 温清涴被他气死了,他拽着江汀舟的手,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老师,我不是吗?我们是固定交.配的啊,一周五次还不够吗?” 江汀舟感受着手下心脏的跳动起伏,嗜血的欲.望从头顶蔓延到脚尖,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告诉自己杀掉他,将他吞之入腹。 江汀舟用舌头顶了顶上颚,压着欲.望的回道:“不是,你只是我不固定的解决需求的对象。”温清涴被气得快要哭了,他急忙否认:“我不是!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老公。” 江汀舟隔着薄薄的衣物,捏着他跳动的心脏说:“你会接受一个怪物当老公?” 温清涴吸了吸鼻子,否认道:“你是我老公,不是怪物,就算你是怪物,我也认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怪物就给怪物当妻子好了,反正我认定你了,你就是我的老公。” 江汀舟沉默了几秒,漆黑的眼瞳里映着他泪痕交错的脸,他用力按压着能让温清涴当场死亡的心脏缓缓开口。 “可以做你的老公,但有一个要求,你不是希望那群欺负我的人死吗?他们的尸体现正在我的办公室,你去将把他们处理了,等处理完之后,我就娶你。”《 》 3、公寓 ……又在吓唬我。 温清涴完全没有相信江汀舟的话,他的老师平常都是最后一个下班、最早一个上班,无论对好学生还是坏学生都一视同仁的好老师。 他平常连训学生都不会,又怎么会杀死学生呢。 温清涴努了努嘴,他将江汀舟的手拿开的,身体再次靠了过去。 “什么啊,老师你又在吓唬我,是不是担心我对这些学生下狠手?你就是心太善了。” 温清涴蹭了蹭他的肩膀,颇有英雄主义的说道:“哎,我来保护老师吧,以后老师你就负责教书育人,而我负责为你保驾护航。” 江汀舟低头凝视着温清涴的双眼,手指上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从肩膀上轻轻扯起,似笑非笑地说:“好啊,你保护我。” “当然,我肯定会保护好老师的。” 毕竟妻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老公,不能只依靠老公一个人,那样老公会很累的,一个好妻子不能让老公累到,要学会体贴老公。 温清涴挣脱江汀舟的手,重新靠回他身上,“老公,好困,一会下车你抱我下去吧。”江汀舟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手从温清涴的上衣下摆探入,掌心抚上他的肚子,很突兀地问了句:“你能生育吗?” 温清涴的脸瞬间爆红,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只有女人才能怀孕,我没有那种功能。” 江汀舟慢悠悠地“哦”了一声,他的掌心先是用力按压着他的肚子,随后带着几分可惜收回手:“那算了,我更喜欢会怀孕的雌性。” “啊?” 温清涴瞬间慌了神,连忙拉住江汀舟的手,重新按回自己肚子上,急切地说:“那我努力努力!”江汀舟垂眸看他,问:“你要怎么努力?” 温清涴愣了愣,小声嘟囔:“这种事……本来就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吧?” 可……可老公在床上明明很努力,而且好像不能这么说话,因为听起来像是在暗示自己老公不行,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一个好妻子不能说自己老公那方面不行的。 温清涴顿时后悔起来,他张了张嘴刚想道歉,随后就听见江汀舟带着几分好奇的声音:“我怎么努力,你又该怎么努力?” 温清涴睫毛轻颤,没有回答,江汀舟的声音冷了几分,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说话。” 温清涴这才抬起漂亮的眼眸,羞涩地回答:“……就是我、我努力备孕,而你在床上努力,这样、这样我们说不定就能有小宝宝了。” “是吗?” 江汀舟低头,目光落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仿佛那里真的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 温清涴的脸更红了,只觉得此刻的江汀舟格外温柔,浑身散发着父爱的光芒。他开始不切实际地琢磨:男人怀孕的概率有多大?要是能给江汀舟生个孩子会怎么样? 正当温清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在狠狠按压,温清涴痛得闷哼出声,他低头看去,罪魁祸首正用力按着他的肚子,嘴上还恶劣地说。 “可我不想要孩子,我只想看你怀孕,看你挺着肚子,被我弄得浑身都是我们孩子的血。” 那样糜烂又艳丽的画面,一定格外美味。 温清涴彻底僵住,他的唇瓣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露出了一小截粉嫩的舌尖和湿润的口腔,像是在邀请谁来品尝。 江汀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伸手合上温清涴的唇,指腹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敷衍的说道:“骗你的,到了,下车。” 温清涴眨了眨眼,依旧没回过神,江汀舟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车门前,冷淡地提醒他刚才的要求。 “你不是要我抱你回去?” “啊?”温清涴猛地回神,抬眼望向车外的人,愣了愣才低声回应:“……哦哦。” 他连忙推开车门跳下去,不等江汀舟伸手,就一头扑进对方怀里,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声音里还带着后怕。 “老师,你太坏了,你怎么能用这种话吓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想那么做,小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那样做太残忍了。” 江汀舟抬手拉开两人相贴的距离,在温清涴反应过来前,俯身将他打横抱起,漫不经心地应了两声。 “嗯,人类真善良。” “……也不是啊。”温清涴听出他语气里的敷衍,连忙补充:“我们可以玩点别的,那种场面太血腥了,如果……如果你真的想玩的话,我可以在肚子上装个血包,这样不也能达到效果吗?” 既能看到他大肚子,又能很轻松的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模样,温清涴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但还没等他得意两秒,江汀舟随口应了声,“可以。” 啊? 还是不开心吗? 温清涴抱得更紧了,他小声的恳求道:“老公,别生气了,一会在床上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好不好?” 江汀舟没有回答,他抱着温清涴走进教师公寓,又抱着他爬上四楼,动作流畅地打开房门、走进浴室,脱掉他的衣物将他清洗干净,再打开卧室门,把他放在床上。 “你确定要我尽兴?” 温清涴飞快地用被子裹紧身体,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嗯,老公想怎么样都可以”,江汀舟喉结滚动了一下,舌尖轻舔过下唇,嘴角微微上扬:“好啊。” 他俯身掀开温清涴用来遮挡的被子,垂下头打量着他赤裸的身体,近乎温柔地喊着他名字的后两个字。 “涴涴、涴涴。” 江汀舟坐在床边,掌心在温清涴雪白的小腿上缓缓滑动,常年写教案在指腹留下的薄茧,一点点擦过温清涴脆弱又敏感的皮肤。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泛起一层薄红,连带着大腿处的软肉都轻轻战栗,像是情.事即将到达时的反应。 江汀舟笑容更深了,他猛地拽着温清涴的小腿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掐住他的脖子问:“涴涴,你知道动物是怎么发情的吗?” 温清涴极其困难地唔唔两声,表示自己知道,江汀舟手上的力道更加的重,他凑到温清涴耳边缓缓开口。 “你像发情的动物那样跪爬在床上,对我摇屁.股好不好?” …… 那次他们最终没能尽兴,而且是双方都没尽兴,温清涴简直讨厌死这破旧的教师公寓了——又吵又不隔音,居然还漏水! 大半夜的,水……不对,是血都滴到他脸上了,弄得浑身都是血腥味,这样谁还有心思继续?老师都冷脸了,温清涴烦得不行。 昨天他们正打算开始时,楼顶突然传来一阵剁肉的声音,紧接着源源不断的血顺着天花板滴落。 温清涴被糊了一脸血水,他还没来得及生气,江汀舟就说了一个“吵”字,楼上的声音瞬间消失,血水也跟着停了! 简直太巧了。 正当温清涴好奇江汀舟是不是有千里传音的特异功能时,楼梯间突然又响起奔跑、嚎叫和哭喊的声音。 他忍无可忍正要起身制止,但身体又被江汀舟重新按回床上,他自己走了出去,当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温清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还没等到江汀舟回来就睡着了,等他第二天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人影。 温清涴在床上干嚎了好一阵才坐起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挂着一圈明显的黑眼圈,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好烦……真的好烦。 他从床上下来,打开卧室门去浴室洗漱完换好校服之后打开了房门,正撞上楼上正拎着一袋肉下来的张阿姨。 温清涴撇了撇嘴,决定今天不跟张阿姨打招呼了,什么人啊,凌晨不睡觉在房间里剁肉,不知道会影响别人休息吗? 这种房子本来就不隔音,就不能注意点吗?简直跟隔壁那对夫妻一样,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温清涴觉得这个教师公寓简直糟糕透顶,又破又小还没有电梯,居住环境和邻居也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他们对面住着一位姓许的女老师和她老公,夫妻之间关系很差,温清涴经常听到他们吵架,说什么没工作还敢出轨。 楼上住着一位丧偶,但自称“寡妇”且性别认知异常的男老师,还有一位总爱斜眼看人的女老师和她母亲,也就是眼前的张阿姨。 温清涴以前觉得楼上邻居还行,虽然性格怪了点,但至少不会半夜吵架,但现在看来,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天啊,江汀舟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啊。 温清涴在心里疯狂吐槽,正当他打算跑下楼时,张阿姨突然开口叫住他。 “小温,你等一下,阿姨问你个事。” 温清涴身体一僵,他屏住呼吸转过身,礼貌地开口:“张阿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张阿姨肥胖的身躯凑上前,脸上松弛的皮肉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她小心翼翼地问:“小温啊,江、江老师昨晚没生气吧?” 温清涴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快速的摇了摇头:“没有的,阿姨,江老师脾气很好,您下次多注意些就好,是不是食堂今天催得比较急,所以您才半夜在屋里剁肉的?” 张阿姨平时在学校食堂工作,负责学生的饮食。 “是、是啊!食堂催得紧,我也是没办法。” “没事的阿姨,您别担心,我还要上课,就先走了。” 温清涴侧身避开,屏住的呼吸终于松开,他每次跟张阿姨面对面说话,总能闻到她嘴里那股腐烂的怪味。 以前这股味道还不算太浓烈,屏住呼吸还可以忍受,但这次张阿姨嘴中格外刺鼻,就算他屏住呼吸,那股怪味也萦绕不散。 温清涴只能赶紧结束对话,正当他第二次准备下楼时,又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小温,怎么走这么快?是张阿姨欺负你了吗?” 啊!!! 温清涴在心里抓狂,他最讨厌的人来了,但是又不得不应付他。 “没有啊,林老师您又开玩笑了,我是上课要迟到了。” 温清涴转过身,正对上林知南的脸,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紫色长裙,肩上披着白色披肩,手扶着楼梯扶手,黑色的指甲长到让人不适,像是恐怖片里恶鬼的指甲,再加上他苍白的脸色,以及被划得面目全非的半张脸,更让人莫名发怵。 温清涴打了个寒颤,嘴角却依旧挂着笑:“林老师,外面降温了,昨天还很热,今天突然就零下了,您这样穿会冷的。” “是吗?” 林知南漆黑的眼珠望向窗外,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老师不冷,他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冬天。” 温清涴:…… 又来了。 我的悲惨过往之伴侣在冬天去世了。 温清涴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但还是尽力安慰道:“林老师别伤心了,他那种人不值得您这样。” “哪种人?你知道他是哪种人?” 林知南突然从楼梯上走下来,步步紧逼:“你见过他?跟他有过交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温清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连忙道歉:“对不起,林老师,我不该乱说话,我嘴笨不会表达,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上课快迟到了。” 温清涴说完转身就要跑,但林知南的速度很快,温清涴刚转过身,林知南的黑色指甲搭在了他的肩膀。 “跑什么?老师能吃了你吗?” 温清涴欲哭无泪,声音发颤地回答:“不能啊,林老师怎么会吃我呢。” “那你为什么要跑?” 林知南用力按着他的肩膀,被毁容的半张脸凑近他的脸颊,像一条剧毒的蛇缠绕在他的肩膀。 温清涴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再次道歉:“对……对不起,林老师是我的错,但我真的得走了。” 林知南盯着他那张吓得煞白但却依旧漂亮的脸,咽了咽口水,突然咧开嘴笑了:“没事,不用道歉,老师有那么小气吗?” 他的指甲划过温清涴的脸,伸手揽着温清涴的肩膀带着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拎着肉袋的张阿姨,很突兀的笑着问:“阿姨,中午吃排骨吗?” “是,我昨天晚上刚剁好的。” 张阿姨的声音莫名发颤,还透着一股强烈的恐惧,林知南点点头,他伸出另一只手:“给我吧,我亲自给学生们做。” 张阿姨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手中的肉递给了林知南,随后迅速的消失不见,只剩下林知南和温清涴两个人。 温清涴更害怕了,他只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精神病,正当他正绞尽脑汁想脱身时,林知南突然松开了他。 他把肉袋提到温清涴面前,毁容的半张脸贴着肉袋看向他,幽幽地说:“温同学,我中午给炖排骨吃。” “谢……谢谢老师。” “不客气。” 林知南心情很好的拎着肉袋,“哒哒”地走下楼,温清涴瞬间松了口气,他在心里吐槽了好一阵才开始下楼。 天啊,这都是什么人啊,简直是精神病。 太可恶了! 温清涴愤愤地跺了跺脚,正当他准备拐出楼梯口,林知南的脸突然从墙后探了出来,温清涴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刚站稳身体还没来得及生气,林知南就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肉吗?”温清涴心力交瘁地摇头:“不知道。” 林知南慢悠悠地“哦”了一声,他徒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块肉,神经兮兮的盯着温清涴说:“那老师告诉你,这是人肉哦,温同学,你看,这里还有头发和指甲呢,吃了可以美容养颜,永驻青春,老师只给你吃好不好?” “不、不用了,老师自己吃吧。” 温清涴心脏猛地一跳,他连看没看,就连忙从林知南身边慌忙逃了出去。 ! 我就知道这栋楼里住的全是精神病!这都什么人啊,怪不得我真诚又善良的老师天天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原来是这些人教的,太可恶了!《 》 4、传统 中午,食堂按时开饭,但其中一个热门窗口的打饭阿姨却换成了一位笑脸盈盈的长发男人,他的面前摆着香气扑鼻的九道菜,其中六道肉菜,三道素菜。 每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香味一直顺着食堂未关的大门,弥漫至走廊、操场,甚至钻进了学生的教室。 十二点的下课铃声刚刚响过,学生便像水一样涌入了食堂,身影填满了整个角落,食堂内瞬间变得吵闹起来。 “今天食堂的饭很香!” “是的!跟一个星期前那顿饭一样。” 学生叽叽喳喳地寻找着香味来源,但当他们在看到香味尽头的那位打饭人穿着“经典”的女装、身材高大,长发遮挡住半张脸时,纷纷都跑去了别的窗口。 林知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握着勺子的手因为用力导致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手中的铁质勺子在他近乎失控的力道下被捏得扭曲变形,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断裂。 他恶狠狠地丢下勺子,阴冷的目光扫过食堂内的男男女女,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宛如刚出生的哺乳动物寻奶一样朝着他走了过来。 “嗨,烹饪人肉的林老师、林厨神,我能吃素菜吗?” 温清涴站在林知南的面前,抬起手的动作有气无力,脸色如纸一样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晕倒。 但他的唇却是嫣红饱满的,唇珠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银白色的长发凌乱着,校服也皱巴巴的,一副刚被人凌虐欺辱过的模样,像是色.清片中学生女主角。 林知南看着他那张透着病色但却依旧漂亮动人的脸,缓缓地笑了,“当然可以,同学。”他拿过餐盘,给温清涴打了三道素菜和一份压得整整齐齐的米饭,放在了他的面前。 “不来点荤菜吗?” 林知南潮湿的目光紧盯着温清涴的脸,嘴角诡异的笑越裂越大,象征着男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口水的声音令温清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不、不用了。” 温清涴怕冷似的缩了缩脖子,他鼓起勇气颤抖着唇说道:“林老师,学校死人了,你知道吗?” “哦?”林知南的目光依旧放在温清涴的脸上,他上下左右打量着温清涴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开口:“死的谁?怎么死的?” “……不认识,不知道,但那些人是在你和江老师的办公室死的。” “是吗?” 林知南将目光从温清涴脸上移开,他注视着温清涴的双眼,笑眯眯地开口:“那你们又可以加餐了,开心吗?” 温清涴脑子嗡嗡的,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跟林知南沟通,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大声说道。 “老师,不要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他们是在你们办公室死的……你们办公室!学校现在已经报警了,学生都在怀疑这场死亡跟您和江老师有关系,这也意味着你和江老师都会被警察带去调查。” 温清涴的话音刚落,距离近的几个学生纷纷看向他的位置,温清涴此刻根本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他又气又恼地凑到林知南面前问道。 “老师,你别打饭了,你快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江老师,你们到时候可以互相给对方作证。” “做什么证?” 林知南嗤笑,他垂眸看着面前的荤菜,手中的勺子翻了翻,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就是用那些人做的菜啊,可惜你们都不吃,我只能去喂其他人了。” 比如一些还没被做成菜的其他挑战者。 林知南的脖子咔嚓一声转了过去,视线缓缓落在坐在食堂角落里的三男一女身上,喉结滚了滚。 ……坐在最里面的那个食物看起来似乎格外美味。 如同触电反应一样,林知南的目光刚落在陈知禾身上,他就转过了头,但他却没有和林知南的视线直接对上,因为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清瘦学生挡住了他的视线。 “老师!你别闹了!” 温清涴急得想从窗口钻进去,将林知南给揪出来,但窗口太小了,他根本钻不进去,而且四周还有保安巡逻,他怕自己刚刚上前,人就会被狼狈地按在地上。 虽然……虽然这并不重要。 但是他的老公江汀舟现在正处于危险时期,温清涴怕被按在地上之后,再被保安交给班主任,到那时候就完了。 他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而警察马上就会到,温清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需要陪着自己老公。 一个合格的好妻子是不能在自己丈夫落魄的时候离开的,而且这些传言根本就是假的。 他的老公温柔又善良,就算尸体是在他老师办公室发现的、就算几个学生在临死前跟他的老师发生过冲突、就算他的老师在学生死亡期间在办公室。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的老师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他很善良的,他怎么会去杀人呢?而且还是用那么恐怖的杀人手法,他的老师怎么会呢? 而且办公室是四个人一起用的,虽然其中两位老师有不在场证明,但是还有林知南在办公室里。 林知南虽然平常看起来疯疯癫癫,经常穿着女装在学校乱逛,时不时地找人诉说自己死去的伴侣,但他对于学校的某些规矩向来是遵守的。 盛夏中学高中部需要晚自习,晚自习结束的时间是十点,但值班老师一般需要待到十点半左右才能离开。 而昨天的晚自习值班老师是林知南,这就意味着他十点半左右还在办公室,而江汀舟昨晚离开的时间是九点半到十一点。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给对方作证,作证在他们时间相重叠的那段时间根本没有发生命案。 一个人再怎么身强体壮,也不可能在半个小时内同时杀死四名学生,取出他们的身体器官,割掉他们的肉,将骨头留在办公室里,所以这样就排除了江汀舟的嫌疑。 至于林知南,温清涴也不相信他会杀人,因为林知南的伴侣就是为了保护他而死于杀人犯之手,鲜红的血流了满地。 林知南自从那件事之后看见血就会有应激反应,他的手会控制不住颤抖,眼睛也开始无法聚焦。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杀人、解剖,所以也排除林知南的嫌疑,因此他们完全可以给对方作证,证明他们彼此都没有杀人。 但这两个人简直是精神病。 温清涴知道这件事后先去找了江汀舟,结果江汀舟说人就是他杀的,然后他又去找了林知南,林知南说人被他做成菜了。 温清涴满脑问号,他一边庆幸这话只有自己听到,一边又为他们两个的态度感到生气。 他真的想揪着他们衣领将他们晃醒,问他们难道不知道外面正在传言他们两个是凶手吗?他们不为自己辩解还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但是他又不敢去吼江汀舟,因为妻子是不能吼自己老公的,同样,他也不敢去吼林知南,因为他从心底害怕他。 温清涴挫败似的耷拉下肩膀,他看着食堂窗口内的林知南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他走上前,端起窗口的饭说了句。 “老师,对不起,刚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祝您一切顺利”,说完后,他转身就要走,但林知南却在这时喊住了他。 “你不开心?” 温清涴转过身,眼皮向上抬了抬,很诚实地说:“不开心。” 因为你和江汀舟一样,根本不在乎外面对你们的议论声,但我在乎,虽然我只在乎江汀舟自己,但温清涴向来是一个喜欢对人说漂亮话的人,因此他想了想说道。 “因为我担心你啊,老师,我担心学生和老师对你的议论导致你不开心,我担心警察带你去询问之后,你又开始说一些开玩笑的话。 到时候警察并不像我这样了解你,他们会将你暂时拘留,拘留所里的饭那么难吃,环境又那么差。 我担心你会吃苦的,老师。” 温清涴有一副极好的相貌,就算他说的是假话,但大部分人看见他的脸都会被他带着走,而林知南又是一个收藏癖,他喜欢收集各种漂亮脸皮,因此他看着温清涴的脸笑了起来。 “是吗?你担心我。” “是啊。” 温清涴点了点头,眼底的担忧似乎要溢出来,他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林知南却忽然移开视线,语调慢吞吞的,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人一样说道:“江老师,来吃饭吗?” 谁?江老师! 温清涴瞬间慌乱了起来,他猛地回过头,但身后却只有一群穿着同款校服的学生,没有半分江汀舟的影子。 意识到自己被捉弄,温清涴又气又恼,苍白的脸颊瞬间涨得微红,他刚要转头去指责林知南,一道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温清涴。”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头,目光穿过熙攘的学生,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熟悉的身影。 温清涴瞬间笑了起来,他连饭盘都没顾得上放下,急忙就朝着江汀舟走了过去,而江汀舟扫了他一眼,在距离最近的饭桌上坐下。 如同动物的血脉压制一样,餐桌上的学生在看到江汀舟坐下后,连忙端着饭跑了。 温清涴放慢脚步,气恼地瞪了跑走的那些人一眼,又急匆匆地走到江汀舟身边坐了下来。 “老师,他们都在欺负你。” 太可恶了! 现在真相还没有大白,怎么就对他的老师避之不及呢。 温清涴放下餐盘,气得又瞪了那些人一眼,但江汀舟轻飘飘的话刚出口,温清涴就像花朵枯萎一样瞬间蔫了下来。 “你刚刚说你担心谁?” 江汀舟慢悠悠抬起眼皮,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他唇上未愈的伤口,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让温清涴瞬间慌了神。 “老师……你听我解释。” 他急切地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慌张,就连说话都带上了结巴,“我没有对你不贞,真的,我很……很传统的,不会三心二意,老公,你相信我。”《 》 5、惩罚 “不要。” 温清涴整个人蜷缩在墙角,凌乱的发丝散在肩头、垂在脸颊,湿润的唇瓣微张着,舌尖怯懦地躲在烂红的口腔内侧,就连呼吸都显得微弱。 “不要……欺负我。” 他的指尖死死攥着被子,指节泛着淡淡的粉,湛蓝色的双眼盛着一片水光,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眼前衣着整齐的男人,眼尾还泛着生理性的红。 “老师……你别,我错了。” 他将被子向上提了提,把自己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听起来闷闷的,像是幼崽动物的细小哼叫。 “是吗,你哪里错了?” 江汀舟抬手扯了扯领带,指尖捏着领带一端慢条斯理地缠绕在自己的指腹转了个圈,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有对你很差?” 温清涴用力吸了吸鼻子,睫毛上的水珠摇摇欲坠,他摇了摇头,声音极轻:“没有,很好。” “那你为什么这幅模样,”江汀舟上前半步,影子将人完全罩住,他垂眸看着缩成一团的人,语气又沉了几分,“很怕我?” 温清涴撇了撇嘴,他委屈的扯下被子,声音哽咽,像是每一个字都裹着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不怕,但是很痛!你要惩罚我了。” 温清涴说完后没忍住哭了起来,眼泪簌簌的向下滴落,一张脸瞬间被泪水浸湿,“我觉得你不爱我了,我要离家出走,我要回家。” 江汀舟看着他的脸,听着他幼稚的言语突然笑了起来,像语气是在嘲讽,他丢下手中的领带,居高临下的问:“我有说过我爱你?” 温清涴不说话了,他将自己的脸和嘴重新埋进被子中,身体也缩了进去,哭声隔着被子传进了江汀舟的耳朵。 房间内静了一瞬,随后沉闷的呼吸声和哭腔交替响起,一股熟悉的味道顺着被子的间隙传到温清涴鼻尖。 他瞬间更委屈了,哭声也更加的大,他觉得江汀舟这个人简直太坏了,自己在床上伤心,他却在床下听着自己的哭声…… 渣男! 渣男! 坏蛋! 坏蛋! 温清涴猛地掀开被子,赤裸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江汀舟眼前,他的脚踝抵在柔软的床单上,深浅长度完全一致的红痕从他纤细的小腿一道叠着一道向上蔓延,直到盖住他丰满、柔软的大腿肉。 雪白的上半身更是惨不忍睹,原本泛着粉的凹陷在空中颤栗,颜色从淡粉变成了深红,肋骨和腹部两处分别有着四道跟腿部完全一致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工具抽打而留下的痕迹。 温清涴撇了撇嘴,眼泪掉得更凶了,他边哭边控诉,“你太坏了,我要讨厌你了,你怎么这么对我,你不仅打我,你还……你还说你根本不爱我,你这是家暴,你这是冷暴力,我要回家,我要去上诉,我要去告你!” 江汀舟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他抽出一只手对着温清涴招了招,动作像是在喊一只宠物,“涴涴,你过来。” “干嘛。” 温清涴根本不敢去看江汀舟,他连哭诉都是看着被子哭的,他根本不敢跟江汀舟对上视线,也不好意思去看他,温清涴一想到江汀舟在做那种事情就脸皮发烫。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温清涴悄悄把手放在被子上,准备重新盖住自己的身体,但他的手刚动,江汀舟就又重复说道。 “涴涴,你过来。” 事不过三,话也不说第三遍…… 温清涴握着被子的手下意识一松,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声音听起来很闷,“不过去,你要惩罚我了。” “不惩罚你,你过来。” 江汀舟低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沉闷地呼吸声,一下接一下,像是情到深处时在他耳边低语,喊他好孩子时的声音。 温清涴蜷了蜷脚趾,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热了起来,雪白皮肤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他极其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幅度很慢地抬起一只细白的手,掌心和手指遮挡住眼睛,小声的说。 “干嘛喊我啊。” 江汀舟看着他的模样,唇角的笑更加的大,他的衣服整齐的穿在身上,只有裤子拉链向下拉了半截,隐约能看见腰腹处紧实的肌肉,上面有着一两道用指甲划过的痕迹。 ——那是温清涴在情急之下留下的。 几个小时前,温清涴从餐厅一路小跑跟着江汀舟去了教师公寓,但他刚进门,江汀舟就转过身对他说。 “你很爱夸人。” 温清涴瞪大双眼,立刻摇头,但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江汀舟就近乎温柔的摸着他的头,缓缓开口:“没关系,涴涴,你先去刷牙。” 啊? 温清涴完全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自己的未婚夫正在气头上,而作为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不应该让自己的准丈夫生气。 于是温清涴一步三回头的去了浴室,仔仔细细的给自己刷了牙,还用了一个味道比较清甜的牙膏。 他打开卫生间门,见客厅没有人后,便去了卧室,温清涴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像是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在门口。 而房间内的江汀舟正坐在书桌前批改卷子,低垂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倒显得有些像“温和”,不像是在生气的模样。 温清涴松了口气,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江汀舟身边,再次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这么说了,但我真的是为你考虑的,我担心你被警察带走拷问,所以才让他帮你作证,我是绝对不可能出轨的,老师,你相信我。” 江汀舟没有回答,他拉开书桌的抽屉,从中拿出一根戒尺和一张空白的数学卷子,戒尺是深色木质地,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落在桌面时轻响一声,让空气都凝了几分。 江汀舟握着戒尺,点了点那张空白试卷,语调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做题。” 啊? 温清涴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还是听话的坐在了江汀舟旁边的座椅上,他拿起桌面的笔正准备做题时。 那根冰凉的戒尺突然落在他的大腿上,力道不轻不重,但却带着极其清晰的触感,温清涴浑身一僵,脊背瞬间绷紧。 “老……老师。” 他惊得低呼一声,手里的笔不受控制地在卷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黑色的线条歪歪扭扭。 “继续。” 江汀舟的声音没带半分波澜,手里的戒尺顺着温清涴的大腿的线条慢慢往上滑,木质边缘擦过宽松的衣摆,悄无声息地探进细白的腰腹间。 冰凉的触感令温清涴猛地攥紧笔杆,指节因为用力导致泛白,“不、不写了吧……”他的声音发颤,尾音带着点哀求的意味。 “老师你要是想、想做的话,我可以脱衣服的,不要这么对我……”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吐息,温清涴舔了舔干涩的唇,雾蒙蒙的双眼看向江汀舟,对着他放软声音求饶:“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江汀舟没回答,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戒尺从温清涴腰侧的软肉处轻轻碾过,往下滑到小腹时顿了顿,随后又缓缓往上,擦过他的肋骨,最终停在了他的胸口。 温清涴浑身一抖,笔又在空白的试卷上划了一道,“老……”他刚吐出一个音节,那根戒尺就被人用力的向下一按。 温清涴瞬间趴在了桌子上,舌尖吐出、脸色潮红,江汀舟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温清涴泛红的脸颊、发颤的指尖,以及他吐出的那节舌头上。 “这么敏感。” 江汀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玩味,目光像在打量一件精心打磨的物件,又像在逗弄一只温顺的宠物。 温清涴鼻尖一酸,委屈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他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起来,“每……每个人都有敏感点的,你……你不要嘲讽我。” “是吗?” 江汀舟抽出戒尺,对着温清涴开口:“伸手。”温清涴瞬间握紧双手,小声的回答:“不要,你刚刚嘲讽我,我要反抗你。” “真不要?” 温清涴趴在桌子上,一脸认真的点头,“不要给你手,你不仅嘲讽我,你还要打我手心了。”江汀舟挑眉,“不打,你伸手。” 温清涴决定这次江汀舟说什么都不听他的话,他要坚守自己的底线,但下一秒江汀舟就说道:“戒指,你伸手我给你戒指。” ? 求婚。 还没毕业就结婚这样好吗? 温清涴下意识勾了勾唇,两个很浅的酒窝露了出来,“好吧,这是你说的,你不能骗我。” 他直起腰,抬起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双眼亮晶晶的对着江汀舟伸出了手。 “戴吧,老……老师。” 温清涴本来想喊江汀舟老公,但是话到嘴边后又立刻改了口,他觉得现在还不能喊江汀舟老公,因为他们还没有结婚,不然倒显得自己不矜持了,未过门的妻子还是要矜持一点的。 温清涴眨了眨眼,催促道:“老师,我伸手了。”江汀舟忽然笑了起来,他对着温清涴说:“手心朝上,闭眼。” 什么啊,别的人求婚都从正面戴,老师从背面戴吗?好特殊、好喜欢、好别致、好浪漫。 温清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掌心朝上,脸上的开心显而易见,他以为等待他的是戒指、是鲜花、是婚约。 然而—— “啪。” 戒尺猛地拍打在他的脆弱的手心,脆弱的皮肤瞬间泛起红痕,温清涴立刻弹跳了起来,“你干嘛!”他捂着自己的手心,眼睛瞪得很大。 “涴涴,” 江汀舟的声音带着一股凉意,他从椅子上起身,宽大的手掌撑着桌沿,俯身从抽屉里依次拿出尾巴、红绳,还有个缀着银铃的项圈。 他拿起项圈轻轻晃了晃,细碎的声响跟随着江汀舟平静的声音一起钻入耳膜,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你好像很会说话,很会卖笑,也很擅长为别人着想,我很想看看,你的这些优点对我是不是同样有效。” 温清涴浑身一僵,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像只兔子一样拔腿就要跑,但江汀舟的速度比他还要快,力气也比他大。 他上前两步,手臂一伸就揽着温清涴的腰,硬生生将他腾空抱了起来,结实的臂弯禁锢着温清涴的身体,任他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坏蛋、骗子” “我讨厌你。” “我要去告你。” 温清涴的双腿不停的乱蹬,嘴中的吐槽一句接一句,但很快他的呼吸和言语就被狠心的剥夺,江汀舟抱着他走到床边,将他抛到床上,身体压了下来。 “继续骂。” 江汀舟一只手捂着他的唇,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领带,动作熟练的将温清涴的双手捆在床头,瞬间断了他挣扎的动作。 骗子! 坏蛋!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温清涴呜呜的哭着,泪珠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在江汀舟的手上,鼻尖通红,眼睛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但却丝毫换不到江汀舟的怜爱之心。 江汀舟从他身上起来,转身去向桌边,手指拿过那些用具,随手丢在了床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清涴,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手下项圈的铃铛,身体的阴影将温清涴完全罩住笼罩。 他拿起项圈,俯身套在温清涴的脖颈,掌心顺着项圈掐住他温热、脆弱的脖颈,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肤,声音擦过他的耳膜,姿态恶劣的问他:“涴涴,你喜欢小狗吗?”《 》 6、学习 狗狗,人类最忠诚的伙伴。 温清涴并不认为狗有什么不好,但是江汀舟话中的羞辱意味太重,手里还拿了一个项圈,这就导致温清涴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 再说了,他本来就不是小狗。 温清涴撇着嘴不说话,脖颈上的项圈一晃一晃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江汀舟笑了起来,他的手指随意摆弄着铃铛,目光落在他温热且脆弱的脖颈,喉结滚了滚。 血液,人类流动的血液。 脖颈,掌握人类生命的命脉。 只需要轻轻一捏,这个鲜活的人就会当场失去气息,就像过去的无数人一样,但比让他死去更有趣的事情是他在床上时的模样,江汀舟舔了舔唇,整个人覆了上了上去。 …… 我感觉我要死了。 温清涴不明白事情怎么又变成了这幅模样,嘴上说着不再惩罚他的江汀舟又一次惩罚他,温清涴又气又委屈,他觉得自己的手痛嘴也痛。 感觉要出血了。 温清涴眨了眨浓密的眼睫,泪珠顺着脸颊滑到下颌,又滴落在手背上,洇开一小片湿痕,他愣愣地看着那片湿痕,鼻尖通红,唇瓣被撑得发白,口水顺着唇齿边缘向下滴落。 银白的长发垂在上半身,那张本就漂亮的脸此刻被泪水打湿,更显得可怜、艳丽,像枝被雨淋的玫瑰。 他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并拢,连带着饱满的大腿也紧紧贴在一起,雪白的软肉被红绳紧紧勒住,又顺着绳子边缘溢出,像是天然的入口。 而坐在床边的江汀舟,衣着依旧整齐,衬衫的领口、袖口没有半分褶皱,裤子笔直得像是刚熨烫过,就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没有半分凌乱。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温清涴的脸上,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全部的光线,投下的阴影将人牢牢笼住。 “依旧很差。” 江汀舟的声音自上而下传到温清涴的耳朵里,语调没有半分起伏,面容冷淡,温清涴的脸当即就抬了起来,瞳孔放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 他急切地想辩解,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闷响,什么啊,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很认真地学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差。 温清涴觉得作为一个妻子,当然也担任着为自己丈夫解决生理的责任,所以他在发现自己喜欢上江汀舟的那一刻,就已经认真学习过了。 他们的第一次还是自己献身,而且是自己教他,虽然……虽然他的老师只看一次就比他厉害了,但是从某方面来讲,他也是江汀舟的老师啊。 而且他们都做过那么多次了,自己再怎么愚笨,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差吧。 如果说刚刚温清涴还是又气又委屈的话,现在只剩下了气,他恼怒地想为自己证明,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用了力气,湛蓝色的眼珠“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东西。 …… 江汀舟喉结滚动,喉咙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喘息,他伸手按着温清涴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在距离手掌一厘米的地方。 温清涴可怜地唔唔两声,还没等他反抗,江汀舟又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他被迫仰着头,脆弱的脖颈纤长又漂亮,睫毛被粘成了一簇一簇的,脸上的泪水和白一起向下滑落。 江汀舟看着他笑了起来,他伸手解放了温清涴的唇,那些湿润立刻顺着脸颊、鼻梁滑到了他的口腔。 他的嘴巴依旧保持着张大的状态,可怜的舌头瑟缩在糜烂的口腔里,在察觉到口腔的东西后,温清涴下意识地合上嘴,喉结滚动。 “依旧、依旧不好吃。” 他委屈地控诉着,尾音还打着颤,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江汀舟捏着他的脸颊,堵住他的话,逼近他的脸问:“不好吃你还吃。” 温清涴撇了撇嘴,挣脱了他的手,他伸手抱住江汀舟的腿晃了晃说道:“喜欢老师,所以才吃,而且——”他抬起头,一脸天真地继续说道:“而且老师你不说喜欢看我怀孕吗?吃多了不就可以怀孕吗?” 他拉过江汀舟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红着脸问:“老师,你摸摸我肚子是不是比之前大了,我怀孕了呢。” —— 次日八点半。 温清涴照常穿上校服出了教师公寓,但奇怪的是,往常总会跟他同时间上下楼的阿姨,今天居然没有出现。 他忍不住抬头往楼上多看了两眼,心里掠过一丝好奇,但也并没有深想,他只当阿姨是临时有别的事,于是照常往班级走去。 但更奇怪的事情紧接着又出现了。 按照常理来讲,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命案,警察应该会在校园内贴封条探查,老师和学生也会议论,更严重的还会停课。 但是他们昨天只停了一下午课,今天早上就正常上课了,而且温清涴从教师公寓走到教室,居然没有一个人议论,平静得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正常吗? 温清涴一踏进教学楼走廊,就看见了一个黑头发的男生低着头靠着墙,脚步缓慢地往教室走,他眼睛一亮,连忙喊道:“沈年!” 被他叫到名字的那名男生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肩膀瑟缩得更加厉害,温清涴急忙停住脚步,喘着气问道:“别怕,是我,警察来过吗?” “……什么警察?”沈年往墙面又贴了贴,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没有……没有警察。” 温清涴愣了下,他以为沈年还没从昨天的惊吓里反应过来,耐心地解释:“就是昨天啊,昨天我们学校不是发生命案了吗?下午停课了,我没在这里,你不是一直在吗?警察没有来过吗?” 沈年依旧摇头,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温清涴只好先退开半步,叹了口气:“好吧,我去找别人问问吧,你不要害怕啊,我又不会欺负你的。” 沈年低着头没说话,温清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转身正想往班级里走,突然整个人像游戏内被操作的npc一样被定住,一动不动。 沈年紧握的手松了松,他抬眼扫了温清涴一下,犹豫几秒后往前挪了一步,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随后就见温清涴侧过头,像是没有发生刚刚的事情一样问:“快上课了,你怎么还不去教室?” 沈年:? 他慢吞吞地“哦”了声,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去,刚刚……刚刚你喊我。” “我吗?”温清涴眨了眨眼,漂亮的脸上一脸无辜,沈年盯着他澄净的眼睛看了两秒,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垂下头:“……没事了,上课吧。” “好吧。”温清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教室。 教室内一如既往的吵,一位跟沈年有几分相似的男生在看到温清涴后,连忙将他拉到一旁,声音紧绷:“你又跟他一起走!” 男生看着年纪不大,眉眼俊秀,眉骨锋利,鼻梁高挺,身高足足比温清涴高了半个头。 他板着脸站在温清涴前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骨节泛白,温清涴连忙举了手投降,解释道:“别生气,是因为我在路上碰见他了。” 沈青时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温清涴被他看得头疼,只好又补了句:“真的,就在走廊碰见,没说几句话。” “是吗?” 沈青时的目光掠过角落里瑟缩的沈年,突然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自嘲,他向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都喜欢他,觉得他可怜无辜,而我只是一个精神病的儿子罢了。” 他不经意地撩起校服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温清涴立刻心软了,他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握住沈青时的胳膊,垂下眼睫放轻声音:“好了,别生气啊,我以后碰见他,不讲话不就可以了吗?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沈青时抬眼望他,眼底的冷意褪去几分,他挣开温清涴的手,上前抱住了他纤细的腰,把头靠在他温热胸口,声音压得很低:“温温,你别跟他走太近,他是小偷,他妈妈是小三,他就是个该死的私生子。” 温清涴沉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他本想拿开沈青时禁锢着自己的手,但沈青时的手勒得很紧,温清涴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他只好拍了拍沈青时的背部说道:“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 “……好吧。” 沈青时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温清涴,这令温清涴根本没有办法对他说出任何重话。 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温清涴和沈青时从小相识,在他眼里,沈青时是从小体贴懂事的邻家玩伴,而沈父沈母则是温文尔雅的叔叔阿姨。 但这一切在几年前被两个人彻底毁了,而那个人就是沈年和他的母亲。 沈青时和沈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如同沈青时说的一样,沈年是私生子,但他的母亲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小三,孩子也只是意外。 沈父给了沈年母亲一笔钱,让她带着沈年远走高飞,但就在几年前,沈年的母亲得了重病,她带着孩子找上了门,沈父的事就彻底暴露。 从此,沈青时的家庭被破坏,母亲也变成了疯子,他的身体也总是伤痕累累,沈母会在精神差时殴打辱骂他,又会在精神好时抱着他说对不起。 而温清涴作为沈青时的朋友,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正常沈年,起初温清涴也会冷眼看他,也会在看见其他人欺负他后置之不理,但沈年居然在一个夜晚不计前嫌的救了他一次。 温清涴本就是容易心软的人,而且沈年确实没有做过任何不对的事情,虽然他的出身本就是一个错误,但孩子又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想明白这些后,温清涴对沈年顿时就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报答沈年的恩情,温清涴偶尔会在其他人欺负他时帮他解围,也偶尔会跟他一起出校门,减少他被其他人堵截欺负,但自从他喜欢上江汀舟后,就很少再送沈年出门了。 因为一个好妻子需要跟其他人保持距离,而且他本来也不怎么喜欢沈年,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极度自卑且胆小的人,温清涴当然也不例外。 他无聊地扫了一眼沈年紧低的头,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丝毫没有注意到沈年在他收回目光后,正用一种黏腻、恶心、贪婪且迷恋的目光盯着他。《 》 7、回家 夜晚,温清涴趴在堆满习题的课桌上昏昏欲睡,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断断续续的黑色墨痕,一阵机械齿轮转动的摩擦声,混着慢悠悠的报时音慢慢传入温清涴的耳朵。 “播报时间,九点钟。” “啪嗒——” 温清涴手中的笔应声落地,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魂魄,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黑板,连眨眼都变得迟缓。 教室后门“吱呀”一声,一阵阴冷的风卷着尘土灌入,后排那些始终低垂着头的学生齐刷刷地转过头,脖颈转动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一双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 死人还会转头? 陈知禾眉峰微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捡到的银色耳环,紧接着抬脚踏入了这间诡异的教室,这是他们被困在这所学校的第三天,事态发展似乎还算……勉强顺利? 第一天,他们经历了午夜办公楼的怪物捕食,第二天,他们遭遇了食堂里的腐烂饭菜以及其他玩家的离别,而今天是第三天,任务似乎是调查这间“普通”的教室。 陈知禾环视四周,身体随意地靠在冰凉的桌沿,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其实他始终没有搞懂,一个新手任务里怎么会接连出现这么多小任务,但好在每个任务还算简单,他都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并且每解开一个,就能获得一条关键线索。 他们的第一条线索是,那位在他们心中可怜的怪物“新娘”,不是女生,只是一位普通的男高中生,年仅十七岁。 第二条线索则是,他们所在的这个校区,早在八十年前就已被彻底废弃,沦为无人问津的荒址。 所以这所学校里的人算是活死人? 陈知禾转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教室内的学生,目光落在一位有着显眼银白长发的学生身上。 对方坐在教室中间的第五排,从背影看坐姿端正,长发及腰,握笔的那只手苍白如纸,骨节分明,露出的后颈上有着一个十分明显的牙印。 齿痕深浅交错,既带着人类牙齿的规整轮廓,又有着野兽撕咬留下的痕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陈知禾盯着那个牙印皱了皱眉,他抬起脚刚想向前走,教室的窗户就被猛地撞碎,一只眼睛泛着诡异绿光的野猫破窗而入,它浑身的毛炸起,体型大到像是被打了激素。 陈知禾下意识侧身用手去挡,但还是慢了半拍,他的手腕猝不及防被咬住,野猫的尖牙瞬间刺穿皮肤,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浓重的血腥味在寂静的教室内蔓延。 那些原本机械的学生像是被鲜血的味道刺激到,一双双空洞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其中也包括那个银白头发的学生。 对方的侧脸依旧美得惊人,但正面却是一片空白,他没有眼鼻口耳,过于苍白的脸上只有两个鲜血淋漓的黑色窟窿。 而那个诡异的牙印正在他的脖颈上缓缓蠕动,皮肉上下起伏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腐烂的齿痕里钻出来。 陈知禾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忍着剧痛,另一只手猛地攥住野猫的后颈,狠狠往外拽。 可他刚刚将野猫扯开,那只野猫的体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转眼变成了一只羸弱的幼猫,浑身瑟瑟发抖,在他掌心发出可怜的“喵喵”声,一双圆润的碧绿色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在求救。 陈知禾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迅速将幼猫放进了口袋,他不想伤害过于幼小的动物,并且他需要调查这只猫身上是不是存在着某种线索,或者有着某种可以令人失智的药水。 但他仅仅迟疑了一秒,教室里那群学生就像饿狼扑食一般将陈知禾牢牢围住,浑身腐朽的尸臭味将他包裹。 他脸色骤变,转身迅速投入战斗,完全没注意到刚刚那位白发学生的身体像气球一样干瘪了下去。 —— “嘿,老师!” 温清涴踮起脚轻轻拍了一下江汀舟的肩膀,随后双手揽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趴在他肩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的侧脸。 “还在值班吗?好辛苦哦。” 他身上的香甜气息萦绕在江汀舟鼻尖,雪白的脸颊近在咫尺。那只细白的手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掌心向上,弯腰笑着递给江汀舟。 “吃巧克力吗?老师。” 他湛蓝色的双眼眨了又眨,湿润软绵的唇朝着江汀舟的侧脸凑过来,眼看就要吻上,江汀舟转过头,用手抵住了他的唇,漫不经心地问:“不是在上晚自习?” 温清涴眼神无辜地舔了舔他的指缝,声音从湿漉漉的指缝中溢出:“是啊,但是上天让我来见你了。” 温清涴拿下江汀舟的手,从他背后绕到身前,极其熟练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真的,老师,特别奇怪,我刚刚还在教室睡觉,醒来就到你的办公室了,可能是我迷迷糊糊来找你了吧。” “是吗?” 江汀舟低头看着温清涴,目光落在他手心的巧克力上,温清涴以为他要吃,连忙剥开一块举了起来,但江汀舟却没张嘴,反而伸手按着他的手,将巧克力塞进了他自己口中。 温清涴小口咬着巧克力,眼神先是慢慢变得涣散,随后又迅速恢复正常,他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是张老师说的!他说学校规定从下周开始取消晚自习,取消周六补课,也取消周末不能外出的规定,而今天又是周五,他看我们这段时间太辛苦了,于是让我们提前结束晚自习了。” 温清涴说着就笑了起来,他开心地蹭了蹭江汀舟的胸膛,嘟囔道:“学校总算做了件好事,我们明天可以出去约会啦。” 江汀舟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周末不回家?”温清涴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小声回答:“不回,舅舅还没给我打电话,回去会给他添麻烦的。” 温清涴想起自己刚上高二时,父母闹离婚,两人为了不输给对方,拼命争夺他的抚养权,每天堵到学校门口逼问他跟谁。 温清涴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于是便躲回了舅舅家,舅舅担心父母的关系影响到他的心理状态,出钱将他转到了这所全封闭寄宿学校,还承诺等处理完他父母的事情,就立刻接他回去。 但他转到这所学校已经快一年了,舅舅那边依旧没有动静,起初温清涴还经常给舅舅打电话,可对面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久而久之,温清涴也就不再打了,但想念却从未断绝,他想,舅舅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所以才迟迟没来接他。 他一直很相信舅舅的。 因为温清涴从小在父母的争吵、压迫和抱怨中长大,只有舅舅会对他说:“他们不想离婚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宝贝,你不是罪人,你的出生也不是错,没有你,他们依旧会吵架。” 回忆起过往,温清涴难免有些难过,他眨了眨眼睛,试图将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但不听话的泪珠还是从眼眶滑落,一点点打湿了睫毛和脸颊。 他本就长了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肤色雪白,哭起来时鼻尖通红,连眼尾都泛着红,和他在床上被欺负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江汀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掌心顺着温清涴的校服下摆探了进去,温热的皮肤贴上微凉的掌心,温清涴的哭声瞬间停止,眼睛猛地瞪大,眼底满是错愕与无措。 “干、干嘛?在这里你也要……也要做吗?” 江汀舟低低的笑一声,指尖在他腰侧软肉上轻轻掐了下,语气散漫但又理所当然问:“装什么清纯玉女,又不是没在这里做过。” 温清涴瞪大双眼,脸瞬间红了起来,连带着耳尖都在发烫,“什……什么啊,我不是……不是清纯玉女。”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极小,就连声音都在发颤,温清涴不是没有听过江汀舟羞辱的话,但那都是在床上,江汀舟很少在床下羞辱他。 而且什么叫清纯玉女啊,他居然还懂这些,温清涴以为江汀舟只会喊自己小狗呢,他眨了眨过长的眼睫,不好意思地别开眼,慢吞吞的吐槽。 “可是……可是老师你这样真的很像渣男啊,我在为你问我周末不回家的事难过,而你却盯着我起了反应,你怎么这样?你眼里只有那种事,根本不关心我的心情,你太坏了。” “那怎么办?” 江汀舟俯身,挺直的鼻尖几乎蹭到他泛红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粉白的皮肤上,语气听起来极其冷淡。 “难道我要说别哭了,我给你一个家这种虚假的话?还是说你们人类,本就爱听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温清涴不说话了,他别过脸,躲开江汀舟的靠近。刚才被撩起的那点旖旎,瞬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凉得彻底。 他心里又气又委屈:什么叫“你们人类”?难道江汀舟不是人吗? 爱听甜言蜜语怎么了?想听自己老公说几句软话,难道不行吗? 这怎么就是毫无意义的话呢? 温清涴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只觉得自己不仅父母不疼、亲人不爱,就连交付了真心的未来丈夫,也只是把他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 太过分了! 温清涴嘴巴一瘪,眼泪还没落下,手腕就被江汀舟攥住。男人的掌心温热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他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 “走。” 江汀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拽住他的书包背带,就要带他往办公室门外走,温清涴连忙往后缩,抗拒地挣扎着:“去哪?我才不要跟你走!” 江汀舟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冷硬的眉眼间似乎柔和了些,他平静的开口:“你不是想要一个家?我带你回家。”《 》 8、森林 “老师,还有多久才到呀?” 温清涴坐在副驾驶,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前方的路,心脏狂跳,他满脑子都是:“哇,我的老师要带我回家了,哇,我的老师说要给我一个家呢!” 好开心,好激动,不知道我未来的婆婆和公公好不好相处。 温清涴从来没有听过江汀舟说起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家里有多少亲戚,更别提结婚要办几桌酒席这类事情了。 而且每次当他和江汀舟说起这些事情时,江汀舟都会用那副令人火大的模样说:“我有说要和你结婚吗?” 什么人嘛! 睡都睡了那么久,难道还不想负责吗? 温清涴愤愤地哼哼两声,不死心地对着开车的江汀舟继续说道:“老师,我算是你的未婚妻吗?” “不算。” 江汀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冷淡地击碎了他满心欢喜的心情,温清涴瞬间炸毛,他气急败坏地说:“可你都带我来见家长了啊!这还不算吗?” 江汀舟指尖点了点方向盘,忽然低笑出声:“我有说要带你去见家长吗?” ??? 温清涴瞪大双眼,急忙辩解:“昨天啊!昨天你明明说要给我一个家的!” “不记得了。”江汀舟将车停在路边,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身替他解开安全带:“下车。” “不下。” 温清涴别过脸,努了努嘴:“你又不带我见家长,我为什么要下车,而且……而且这里好荒凉啊。” 他趴在车窗上,湛蓝色的双眼好奇地看着窗外荒无人烟的地方,心里莫名地有几分发毛,他颤抖着唇问:“老师,你不会要带我来这里……来这里玩吧。” “什么?” 江汀舟没有听懂似的又问了一遍,温清涴转过头小声地说:“就是、就是带我来玩啊。” 他下意识夹了夹腿,小心翼翼地伸手拽着江汀舟的袖子继续说道:“玩……也可以的,但是玩完可以带我回家吗?” 江汀舟将目光从他的嘴移到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喉结滚了滚:“算嫖资?” 温清涴愣了愣,脸红了起来,他小声地辩解:“我不是出来卖的,而且……而且对象如果是老师你的话,我不要钱。” 江汀舟笑了声,他抬起手捏住温清涴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不要钱,你免费?”温清涴努了努嘴,理所应当地说道:“因为你是我未来老公啊。” 陪自己未来老公睡觉要什么钱呢?那是做妻子的义务呀,而且他从来不排斥婚前性行为。 温清涴觉得性是自由的、爱也是自由的,而性.爱则是美好爱情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剂,既然都是调味剂了,温清涴在那种事情上当然不会抗拒,相反他还会主动出击。 见江汀舟没有回答他的话,温清涴眨了眨眼睛,伸手握住他的手隔着衣服放在了自己胸口,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老师,你摸摸我是不是比之前大了呢?” 他长了一张清纯的漂亮脸蛋,即使做出这种近乎放.浪的行为,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迫于生计、无奈出来卖自己初.夜的纯情干净男高中生,而不是一个在车里勾引自己老师三级片主角。 但实际上他这具身体早已熟透,初.夜也早已被他主动送走,江汀舟“啧”了声,他冷淡地命令:“脱裤子。” …… 车身摇摇晃晃,车内一片狼藉,温清涴趴在江汀舟身上小口地喘气,湿淋淋的双腿无力地跪在车内。 “老师,痛。” 他委屈地哼哼两声,柔软的脸颊在江汀舟腿上蹭了又蹭,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哪里痛?” “哪里都痛。”温清涴皱着脸喃喃了句:“感觉要出血了,老师,好痛。” 江汀舟低头扫过他发红的腿根、赤裸的身体,伸手将他抱到腿上,掌心贴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温清涴立刻警惕地摇头,他仰头讨好似的用鼻尖蹭了蹭江汀舟的下巴,可怜巴巴地说:“不要做了,好痛。” 江汀舟没有回答,但手却从温清涴的腿根一路摸到他的腰腹,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抚摸的力道不轻不重,语气淡得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不是说比之前大了?怎么摸起来还是这样。” 温清涴当即不满了起来,他赌气似的学着江汀舟一言不发,但身体却很诚实地面向他手心挺了挺,像是在说:“怎么不大了!” 江汀舟低低地笑了声,他张开手掌捏了捏,低头咬住了温清涴的唇,与他接了一个缠绵的吻,结束时,温清涴难免有些气喘吁吁,但江汀舟却跟没事人一样拍了拍他的屁股说:“起来,我给你涂药。” “哦。” 温清涴听话的坐到了车座上,双腿很自然地朝着江汀舟打开,娇嫩的腿根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他歪着头问:“老师,你有带药吗?” 江汀舟应了声,俯身去拿了一管白色药膏,他挤出一小块药膏在指腹,掌心拍了拍温清涴的腿。 “转身,靠近。” 温清涴眨了眨眼,温顺地转过身,柔软的身体凑得更近了,身上那股香甜混杂着情事后的味道一直在江汀舟鼻尖萦绕,他抿了抿唇,低头面无表情地给温清涴涂药。 药膏的清凉混着他掌心的热,刺激得温清涴刚经过一场情爱的身体轻轻颤抖,连带着腿根处的软肉也跟着打颤。 他张开唇,小口地呼吸着,喉咙间溢出一声极短的闷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清,温清涴连忙用一只手捂住唇,眼睛瞬间瞪大。 但江汀舟却像是没注意到温清涴的动作一样,他的指腹依旧在温清涴泛红的腿缓缓打圈,力道时轻时重。 温清涴闷闷的喘息也断断续续,他一只手撑在车座,一只手捂着唇,视线到处飘,耳尖通红。 “可……可以了吧。” 温清涴不自在地想并拢双腿,但江汀舟却用掌心轻轻按住他的腿,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别动。” 他声音依旧冷淡,但指腹的动作却没有停,甚至还加重了力道,不知道是在涂药还是想欺负他。 温清涴向来抗拒不了江汀舟的命令,听到他这么说,温清涴只好抖着身体咬着唇,任由江汀舟细细地涂药。 一场药涂下来,他的脸也被细密的汗水打湿,唇瓣也被咬得发白,直到江汀舟终于松开手,温清涴才抬起头问:“老师,涂完了吗?” “嗯。” 江汀舟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垂下的眉眼冷淡,鼻梁高挺,五官极具攻击性,姿态从容得像是刚刚故意借着涂药欺负他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清涴眨了眨眼,他看了看江汀舟,又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自己,刚想指责他拔*无情的行为,随后就看见江汀舟丢掉纸巾,伸出手像逗小狗一样对着他招了招手。 温清涴本能地将自己贴了上去,整个人缩在了江汀舟的怀里,“怎么了,老师?” 他细白的双臂环抱着江汀舟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银白色的长发遮挡住了雪白纤薄的背部,发根微微扫过浑圆挺翘的臀。 江汀舟低头看他,手指顺着他的长发一路摸到他的屁.股,指腹轻轻捏了捏:“没事,一会休息完后下车。” “好吧。” 温清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绵的臀肉蹭过他的掌心,漂亮且赤.裸的身体在他身前完全打开,江汀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呼吸重了几分。 他抬起手猝不及防的朝着那处猛地扇了一掌,那团雪白瞬间浮现一个鲜红的掌印,软肉颤了颤。 “好痛!” 温清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了起来,他不知道江汀舟为什么莫名其妙打他,但是痛感令他下意识的想逃走,而罪魁祸首却在这时将他按在腿上,一边揉捏那团软肉,一边用鼻梁蹭他的脸颊。 “宝宝,再来一次吧。” 宝宝……他喊我宝宝。 温清涴很少听到江汀舟喊他“宝宝、亲爱的、老婆”等一类肉麻且亲密的词,他只会喊“涴涴、温清涴”等一众很普通的词。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喊,温清涴极其没出息地结巴了:“好……好啊,再来一次。”他红着脸补充:“老师,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喊我,以后多喊几句好不好?” “好啊。”江汀舟朝着那处不紧不慢的又扇了一掌,漫不经心的说:“那我喊一次做一次好不好?” …… 三声,只喊了三声。 温清涴就崩溃了,他甚至想捂住耳朵让江汀舟不要再喊了,但江汀舟却恶劣地在他耳边喊了一遍又一遍。 到最后温清涴下车时是被人裹着外套抱下来的,他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身后,裸露在外的那节小腿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和牙印,脆弱的脖颈处也有着一个很明显的手印, “好痛,我要讨厌你了。” 温清涴委屈地往江汀舟怀里缩了缩,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料,整张脸埋进了他温热的胸膛,江汀舟抱着温清涴向上颠了颠,抬眼环视了下周围说道:“闭眼,一会到了。” “不要。” 温清涴非但不闭眼,还故意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入目之处是一片浓密得望不见边际的森林,枝叶交错遮天蔽日,风穿过树叶,耳边响起簌簌的响声。 温清涴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像奇幻电视剧中鬼怪住的地方,但这是他老公住的地方,一个好妻子是不可以嫌弃自己老公的住址的。 而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和自己老公一起住在森林里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森林里安静啊,因此温清涴好奇地问,“老师,你家在森林里住吗?” 江汀舟应了声,他刚想用衣服蒙住温清涴的头,随后就看到温清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的脸,笑眯眯地说。 “老师,那你和你的家人是神仙吗,是造福世人的神仙吗?神仙才会住在森林里呢。”《 》 9、城堡 两个小时了,竟然还没走到江汀舟家,并且越往森林深处走,树木愈发密不透风,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几乎看不见天光。 潮湿的腐叶味混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脚下的路又滑又黏,冷风顺着衣领往衣摆里钻,周边的气温骤降。 温清涴迎着风,长而卷的睫毛被吹得簌簌颤动,鼻尖冻得泛着薄红,他满脸心疼地看着江汀舟,吸了吸鼻子说:“老师,把我放下来吧,我腿不疼了,可以自己走,真的。” 说着,他就要从江汀舟怀里挣扎着下去,但江汀舟却收紧双臂,将他向上颠了颠,呼吸平稳地说:“别动。” “不要!我真的可以走。” 温清涴瞬间急了,他觉得江汀舟一定在强撑,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江汀舟抱着他走了两个小时,怎么可能不累? 好烦。 早知道刚才就不配合江汀舟的求爱了,不然江汀舟也不会抱着他在森林里走这么久,而且风越来越大,路也变得极其难走。 温清涴抬手帮江汀舟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埋怨的嘟囔句:“好讨厌,为什么一直吹风,把老师的头发都吹乱了!好烦啊。” 江汀舟的脚步顿住,他低笑一声,抬起眼皮,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周遭阴森的森林,枝叶交错间的暗影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周边碧绿的树叶簌簌往下掉,遮挡住天空的树枝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缩短。 “涴涴,闭眼。” “干嘛呀。”温清涴不情不愿地闭上眼,嘴上还喋喋不休,“真的很烦,风一直吹你,而且这里越来越冷了,你本来就很累,还要迎着风走……老师,你把我放——诶?” 风好像停了。 温清涴的长发停止飘动,缠在周身的阴湿凉意也悄然散去,金色的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雪白的脸颊和银白的发梢上,映得他的五官愈发清丽漂亮。 “睁眼。” 江汀舟的声音依旧平静,低垂的眉眼覆着一层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出情绪。 “嗯?” 温清涴睁开双眼,灿烂的光瞬间撞进他湛蓝色的眼珠里,他的瞳仁里闪耀着细碎的金芒,像是橱窗中最漂亮的蓝宝石。 “天啊。” 温清涴笑了起来,脸颊随之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风居然停了,而且还出太阳了!老师,你是魔法师吗?你一说话,世界都亮了。” 他满脸崇拜地看着江汀舟,漂亮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对方的身影,开心地说:“老师,你好厉害啊。” 江汀舟嗤笑一声,目光落在温清涴张张合合的唇上,语气沉了下来:“你的嘴似乎很会说话,你就是靠着这张嘴勾引了林知南的吗?” ?! 温清涴心中当即警铃大作,他连忙摇头:“当然没有了,老师!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跟林老师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当时是因为你,所以才对他说那些话的。” “是吗?” 江汀舟抱着他重新向前走,面不改色紧接着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那他怎么说你在教师公寓楼梯间对他故意解开上衣,露着奶.子,还担忧地提醒他不要着凉?怎么,你很喜欢他这种人?还是说你欲求不满到连丧偶的人都不放过?又或者,你想让我们两个伺候你,一个玩你的胸,一个玩你的腿?” “我没有!” 温清涴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趴在江汀舟怀里哭了起来,声音哽咽:“老师,真的没有!你不要相信他,我根本没那么做,他是在污蔑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讲话了,而且、而且我只让你碰啊,我不会让别人碰我的,老师,你相信我。” “没关系。”江汀舟笑了笑,对着他难得语气温柔的说:“我很乐于跟别人分享我的床伴,如果你喜欢林知南的话,我明天就可以把你送给他,你去他那里待两天,然后再来向我展示你伺候其他男人的方法好不好?” “不要!” 温清涴紧紧抱住江汀舟的身体,声音闷闷的:“我只要老师,我只想跟老师做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江汀舟逼问:“说清楚。”温清涴只好红着耳尖继续说道:“就是上床啊,我只想跟老师上床。” 他舔了舔唇,凑近吻了吻江汀舟的下巴,小心翼翼的哄道:“老师,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会跟其他人睡觉,我只会跟老师睡觉,我以后会跟其他人保持距离的。” “为什么不睡?你可以睡,我很大方。” “才不要。” “为什么?“ 江汀舟抱着他转过身,不远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坐落在浓密的森林中,尖顶刺破云层,外观宛如童话里描述的梦幻仙境。 他抬眼示意前方,温清涴不情不愿地扭过头,认真的说:“因为我想当你的妻子啊,一个妻子只能有一个老公,我才不要——嗯?” 他瞪大眼睛,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城堡,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才不要跟其他人睡觉,我只要老公……而且……而且老师,你家是皇宫吗?” 他仰头看向江汀舟,眉头蹙起,满脸疑惑地问:“老师,你家里不是很困难吗?”不然怎么会一直住在破旧的教师公寓。 “先进去。” 江汀舟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抱着温清涴朝着城堡走去,距离大门还有两三米时,城堡的门缓缓打开,入目的内部更是奢华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处色彩搭配、每一处建筑设计都堪称完美。 温清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情不自禁的夸赞了句:“好漂亮啊,老师,这是你家吗?”他伸手想去摸门框上的雕花,却被江汀舟拦住了手:“别碰。” “为什么?”温清涴不解地问,“难道是有毒吗?” “脏,别碰。” 江汀舟抱着他走到一扇粉色的门前,推开门的瞬间,漫天粉色扑面而来,粉白交织的窗帘、床单,以及浅粉色的粉色地毯、墙壁。 江汀舟把他放在床上,粉色的床单衬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愈发白,温清涴抬手摸了摸身下柔软的粉色床单,满脸疑惑地问:“老师你家怎么会有一间全是粉色的房间?” “建的。” 啊? 为谁建的?江汀舟是有个喜欢粉色的妹妹或者弟弟吗?又或者情妹妹情弟弟吗? 他刚要开口追问,随后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被人拉扯,温清涴叫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但江汀舟却扯开他的手,居高临下地说:“别动。” 温清涴松开手,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颤抖着眼睫问:“老师,这间房间是为谁建的?” “你。” 江汀舟彻底脱去他的衣服,目光扫过他赤裸的身体和紧闭的双腿,他俯身,用手指轻轻拨开那片柔软的腿肉,语气沉了沉:“肿了。” “……没、没事的,涂点药就好了。” 温清涴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他慌忙拉过粉色被子裹住自己,忍不住追问道:“老师,这间房子真的是专门给我建的吗?” “嗯。”江汀舟抽回手,直起身体站在床边,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颊上,“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不要!”温清涴连忙伸手攥住他的衣袖,紧张地说,“老师,你要去哪?我一个人害怕,而且你的父母是不是也在这里住?不然……不然你先带我去拜访伯父伯母吧,我这样实在是不太好。” 作为合格的妻子,应该给公婆留下好印象,怎么可以还没跟公婆见面,就先在他们家中住下来睡觉呢?那样也太不礼貌了。 “不用。”江汀舟拉开他攥着衣袖的手,语气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我没有父母,他们已经被我杀了,如果你想见的话,我把他们的头拎过来送给你。”《 》 10、衣服 老师父母曾经是虐待过他吗?不然老师怎么会这么说,好可怜,他是不是童年过的很不幸福。 温清涴趴在床上,紧张地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攥皱了床单,他开始担心江汀舟会因为他的话而想起那些不幸的事情,开始担心他的心情会不会因此变差。 啊,早知道不问了。 他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懊恼地在床上翻了几圈,胸腔里的烦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最后一把他掀开被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边,沉默片刻后,踩着拖鞋走向衣柜。 车上的情事令温清涴的衣服被弄脏撕裂了,他现在连身合身的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江汀舟给准备了替换衣服。 温清涴拉开衣柜门,随后顿时愣在原地,雪白的脸颊浮上一层薄薄的红,耳尖热到发烫。 啊?老师原来有这种爱好吗? 衣柜里挂着一排排风格各异的裙子,从清纯的学生风jk短裙,到甜美的蓬蓬公主裙,再到温柔风的碎花裙,最后是仅能遮住的寸缕的轻薄蕾丝情.趣内衣。 温清涴握着柜门的手紧了紧,他犹豫再三后还是从中选了一套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很久后才下了楼。 这是他第一次来江汀舟家,不熟悉环境,又加上江汀舟家中很大,因此温清涴绕了很久后,才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前找到了人。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凉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光线昏暗,一棵歪脖子树的枝条竟然从窗户探进来,蜿蜒攀附在洁白的墙壁上。 房间中央和四周摆着很多骷髅头与完整的人类骨架,有的立在墙角,有的陈列在置物架上,而江汀舟就坐在窗前的桌边,窗外是一片碧绿色的森林。 温清涴观察了下周围,疑惑的想:好奇怪,老师难道对素描或者医学有兴趣吗?不然怎么会收藏这些东西?他站在门口,轻声喊道:“老师?” 江汀舟缓缓地转过头,那张看了无数次的脸,在屋内昏暗的光线衬托下,竟透着几分阴森恐怖,但温清涴却笑了起来。 他伸手打开了灯,随后迅速跑到江汀舟身边,笑眯眯地喊他:“老师、老师!” 他身上穿着江汀舟的黑色大衣,过于宽大的尺寸衬得身形愈发的清瘦,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上面有着红色的吻痕和牙印。 “老师,你快脱我的衣服。” 温清涴迫不及待地拉过江汀舟的手,按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上,随后带着他的手用力一扯,黑色大衣瞬间滑落在地。 眼前的人穿着一套纯白色蕾丝边的情.趣内衣,几道薄薄的蕾丝带系在胸前和身后,少的可怜的布料堪堪裹住纤细的腰肢与饱满的臀部。 他裸露在外的饱满大腿处系着一个白色蝴蝶结,边缘被勒出了一圈雪白的软肉,大腿根还残留着用力留下的薄红。 温清涴不自在地用另一只手拽了拽衣角,红着耳朵问:“老师,你喜欢我这样吗?”他面庞羞涩但动作大胆地拉着江汀舟的手摸向自己泛红的皮肤,轻声追问:“老师,这样你会开心吗?” 手掌下的腿肉温热柔软,触感细腻,江汀舟沉沉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抽回手,声音沙哑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温清涴的下意识地想挽留,江汀舟却抬手狠狠扇了一下他的大腿,语气低沉,眉眼冷淡:“站好,别动,回答我的问题。” “哦。” 温清涴委屈地夹了夹腿,乖乖站在他面前,抬起雾蒙蒙的双眼,小声的说:“讨好老师啊,你不喜欢吗?” 他长相本就清纯,一双眼睛懵懂又漂亮,银白色的长发松松披散在身后,衬得年纪愈发小,仿佛刚才那些大胆浪.荡的举动根本不是他做的。 “是吗?我怎么感觉是你想穿。” 他的眼睛毫不避讳一寸寸打量着温清涴的身体,从他系着蝴蝶结的雪白大腿,在到蕾丝勾勒出的纤细腰肢,最后落在他的饱满的臀部,目光直白又露骨,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 “毕竟你这么不知廉耻,你身为一个学生,居住在好心收留你的老师家中,不仅不知道感恩,还行为恶劣的偷盗了老师家中的衣服,自作主张的穿在身上,还跑来自己老师面前询问他喜欢吗? 你想让我给出什么反应?想让我把你压在地上,撕开你的衣服,和你做不.伦之事吗?” “我没有!” 温清涴被他羞辱的脸浑身通红,他着急的解释道:“我没有偷,也没有那么想,那是你给我准备房子,我没有衣服,我的衣服被你撕破了,我只能去柜子里找,结果衣柜内全是裙子。 我没有办法,所以才换的,虽然……虽然有其他款式的裙子,但我觉得你更喜欢这套,因此我才穿上的,我是为了讨好老师才穿的。” “是吗?我不喜欢,而且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讨好我?是跟林知南自由恋爱睡觉了吗?” 江汀舟将目光放在他的脸上,神情严肃,态度疏离,倒真像是他口中好心收留学生的好老师,但这个所谓的好老师在几个小时前还在跟自己学生上床,亲呢的喊自己学生宝宝。 温清涴不懂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但他还是认真的解释道:“没有睡觉、没有恋爱,我只喜欢老师,穿这套衣服是因为我说错话了,所以才穿着这套衣服来讨好你的,我以为你喜欢。” “我不喜欢。” 江汀舟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温清涴瞬间委屈了,他瘪了瘪嘴,试探性地往前挪了两步,见江汀舟没有阻止,温清涴干脆大胆地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身上,声音闷闷的。 “老师,你别这么对我,我错了,对不起,我穿衣服只是因为想让你开心,我想我不该问你的父母,你的家世,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见见他们,毕竟我们是要结婚的,见家长是必要的流程。” 他说话时,嫣红水润的唇瓣张张合合,粉嫩的舌尖藏在湿润的唇齿间,江汀舟笑了一声,他低头看着温清涴的唇,漫不经心的哄道:“舔一下”,随后猝不及防地伸出三根手指探了进去。 温清涴“唔”了一声,眼尾瞬间溢出泪水,喉咙里又痒又胀,他想咳嗽但却被江汀舟堵住唇,于是温清涴只能被迫低头,专心做着眼下的事,暧昧的水声也响了起来。 …… 结束时,江汀舟将手上的口水擦在了他柔软的脸颊,冷声道:“继续说刚才的话。” 温清涴难受地咳嗽了两声,断断续续道:“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提起那个话题的,老师,你别伤心,也别难过,童年的不幸虽然没法彻底治愈,但我能感同身受。 我的父母,老师你也是知道的,我真的能理解你的难过,也愿意陪着你度过余生,别再为不值得的父母伤心了,老师,我很爱你的。” 说完,他手臂紧紧抱着江汀舟的腰,脸颊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喃喃道:“老师,你的心跳好快,你是心动了吗?” “我没有心脏,是你的心在跳。” 温清涴:??? 他猛地抬头,震惊地瞪大眼睛:“老师,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我在跟你说情话,你却跟我讲冷笑话?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童年过得根本不差,只是单纯想杀了父母?” “嗯。”江汀舟的手从他柔软纤细的腰肢滑到他挺翘的臀部,掌心用力揉了揉,面无表情的说:“你猜对了。” ?! “你还真承认啊!”温清涴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眉眼弯弯地看着江汀舟,嘟囔道:“好吧,我相信你了。老师过得幸福就好,杀父弑母什么的,没关系呀。” 反正也不是真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在童年没有受到父母虐待的情况下,做出杀父弑母的事? “真不在乎?那我杀妻呢?” 江汀舟握着他的臀,凌厉的眉眼压了下来,逼问道:“杀妻你能接受吗?把你杀了你能接受吗?” ?他说我是他的妻子。 温清涴眨了眨眼,含情脉脉的说:“老公,你刚刚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 江汀舟:…… 他扇了一下温清涴的臀肉,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温清涴想了想,随后一脸认真的说:“老师应该不会杀妻,不然老师怎么留我这么久还没有杀呢。” 他说的真心实意,漂亮清透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江汀舟的影子,脸上满是笑意与柔情。 江汀舟笑了起来,他的指腹漫不经心拨弄着温清涴的头发,慢吞吞地说:“因为你现在不是我的妻子,你只是我的学生、床伴,我为什么要杀你?身份不对。” ? 爱他就要杀了他,什么人?坏人! 温清涴哼哼两声,闷声道:“那做老师的妻子好倒霉哦,老师是个杀人犯,而且是个只杀自己妻子的变态杀人犯。” 江汀舟盯着他的眼,补充道:“错了,还有我的父母。” 呵呵,好厉害哦,杀妻又杀父母,骗我很好玩吗?想看我害怕时惊慌失措的表情,不!我偏不害怕,好幼稚哦,老师,想因此吓退我,才不要。 温清涴重重的从鼻腔发出一道气音,配合的说道:“那怎么办?按照老师的说法,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是个恐怖的变态杀人魔,如果大家知道的话,大家都会害怕老师,都会讨厌老师,但是——” 他顿了顿,扬起头亲了亲江汀舟的下巴,眉眼弯弯的说:“但是我不害怕老师啊,也不讨厌老师,老师到那时候就可以娶我了,那我可以提前喊你老公吗?老师。” 江汀舟笑了起来,他喊:“涴涴。”温清涴立刻的应道:“我在呢,老师,怎么了?” 江汀舟不回答,只是重复的喊道:“涴涴。”而温清涴依旧耐心回应:“我在呢,老师。” “涴涴。” “我在。” “涴涴。” “我真的在呀,你到底怎么了?” “涴涴。” “我在呢,老师没事吧?” 江汀舟喊了几遍,温清涴就回应了几遍,直到江汀舟的声音再次落了下来:“涴涴,别结婚了可以吗?” ?! “不可以!”温清涴瞬间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为什么不结婚?到底为什么!你难道要我追你一辈子吗?而且我们都睡了那么久,你还说我只是的床伴,可是……可是你都喊我宝宝了,你会对其他床伴喊宝宝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只想睡我,不想给我名分,好过分,渣男! 温清涴又气又委屈,他伸手狠狠推了江汀舟一把,随后从他腿上挣下来,蹲在地上胡乱抓起外套裹在身上,踩着拖鞋“哒哒”地冲去门口。 “我真的要讨厌你了!你好烦!” 温清涴猛地转头,板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贴在墙角,攥着衣角在心里默数三二一,刚数到“二”,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江汀舟站在他身侧,高大的影子将他完全笼罩,他垂着眼,目光落在温清涴倔强泛红的脸上,冷淡的宣告:“你大学毕业后,我考虑跟你结婚。”《 》 11、初吻 距离高考还有90天,距离大学毕业还有四年零90天,啊,好长。 温清涴趴在课桌上,无聊的看着黑板上的内容,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了他跟江汀舟的初见。 —— 一年前。 “舅舅,我真的要去那个学校吗?我听说那里是封闭管理,校规会不会很严格。”温清涴跪坐在地毯上,头轻轻靠在轮椅上男人的膝头,担忧的说:“舅舅,我害怕。” “不用担心。” 江沉澜眉眼浸在阴影里,周身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他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温清涴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带着某种无声的安抚:“在那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真的吗?” 温清涴抬起头,少年人的脸庞尚带着未褪的青涩,皮肤雪白,脸颊泛着淡淡的薄红,浓密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光,眼尾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哭过。 “真的。” 江沉澜点了点头,微凉的指尖从温清涴脊背慢慢滑到下颌,指腹用力一扣,便抬起温清涴的脸,一个极轻却温情的吻落在温清涴的额头。 “怕什么。”他声线压得很低,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压迫和威严感:“你父母的事情我会处理,处理完之后就会立刻接你,你在学校里好好玩,不用费心思学习,我会给你安排进最好的大学。” “什么啊。”温清涴笑着推开他的手,嘟囔着反驳:“别人家长都在临行前叮嘱自己孩子好好学习,而你却说让我好好玩,还说给我安排进最好的大学,你是想让我走后门吗?舅舅你是一个万恶的特权资本主义。” 江沉澜嗤笑一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有特权你为什么不用,我的特权你可以随便用,周一我安排你入学。” “哦。” 温清涴乖乖的点了点头,任由江沉澜安排他的事情,他和舅舅关系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舅舅也一直在争夺他的抚养权。 但舅舅和他的母亲毕竟血浓于水,他的母亲不同意,姥姥姥爷更是不赞同舅舅抚养他,因此一直在拖。 周一,一个再常见不过的下雪天,细碎的雪花无声飘落,将四周的一切都染成圣洁的白。 温清涴裹着江沉澜刚替他穿好的厚外套,坐他的车到校门口,他顺着车窗向外望去,老旧的校门被积雪掩盖,铁栏杆上锈迹斑斑,校内的建筑看起来灰蒙蒙的,到处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破败感,像是回到了遥远贫困的过去。 温清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接触过这种环境,他从小锦衣玉食,父母虽然经常当着他的面争吵、抱怨,但他们家庭条件还算不错。 并且他还有一个非常有钱的舅舅,舅舅几乎每天都会接送他上下学,每次气温变化都会给他买很多衣服,每年都会给他一大笔钱,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舅舅给的,没有舅舅就没有今天的他。 温清涴很感激江沉澜,所以即使江沉澜给他安排了这种学校,他也没有半分埋怨之心,他也不会反驳江沉澜的任何决定。 他很信任舅舅的,舅舅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温清涴转头看着身旁的江沉澜,小声的开口:“舅舅,那我先下车了,你不要送我了,外边下雪了。” “嗯。”江沉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平静的说道:“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也会在解决完后第一时间去接你,你不要害怕。” “好。”温清涴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江沉澜,语气中满是不舍,“舅舅以后要多注意休息,不要一直工作,你辛苦我会心疼你的。” “涴涴长大了。” 江沉澜的手顺着温清涴的头一点点的滑到了他的背部,掌心隔着衣服慢慢的抚摸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无比的近,呼吸间的热气打在彼此身上。 江沉澜喉结滚了滚,他低声说道:“到学校后你去找一个叫江汀舟的招生老师,他会带你去宿舍,给你安排入学。” 温清涴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很长一会,才磨磨蹭蹭推开车门下了车。 积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招生处离校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路,但温清涴带着两个保镖刚走没几步,就在保镖提醒下看见了江沉澜口中的江汀舟。 他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大衣,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没带什么温度地扫过来,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强烈的疏离感。 寒风卷着碎雪掠过他的发梢,黑色大衣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扬起,明明立在喧闹的校园,但他的身影却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温清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的脸,过了很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老师好。” 他的声音很小,脸颊莫名开始发烫,皎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和发丝,打理好的银发被风吹得有几分凌乱,但却并没有掩盖他过于出众的外表。 他的鼻子小巧挺翘,唇瓣是自然的粉色,脸部线条柔和漂亮,五官精致、面容漂亮,但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清嫩和生涩感。 江汀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问好,他只是站在原地朝着温清涴招了招手,而温清涴看着他摆动的手,脚便不听使唤的跑了过去。 “老师。” 他扬起头看着江汀舟的脸,脸颊旁还有着未消散的红晕,湛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江汀舟,像是橱窗内最昂贵的蓝宝石。 “请问您是江老师吗?我叫温清涴,我舅舅叫江沉澜,他跟您是一个姓呢,也是他跟您联系的,您还记得吗?” “嗯。” 江汀舟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也没有丝毫要介绍自己的意思,温清涴尴尬的笑了一声,“那我们……那我们接下来先去报道吗?” “嗯。” 啊?就一个嗯。 温清涴尴尬的想要找个洞钻进去,脸上因为江汀舟外貌而起的薄红,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的红。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从里到外的蒸透了,什么人啊!跟他说话就嗯,嗯是什么意思啊,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身为招生办的老师,自己即将报道的学生跟他说话,他居然连理都不理,到底有没有一点师德! 温清涴整个人奄了下来,他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刚想让保镖继续跟着他走,随后就见江汀舟向前两步,伸手接过了温清涴身后保镖手中的行李,很随意的吩咐。 “你们先回去。” 而那两名保镖居然也真的转身就走了,就走了! 温清涴满头问号,因为这两名保镖是江沉澜培养的,有时候保镖连他的话都不会听,而他们居然会听一个老师的话。 温清涴惊讶出声:“天啊,江老师,他们居然会听你的话,你跟我舅舅是好朋友吗?” “不是。” 江汀舟神情冷淡,显然不想跟他过多交谈,温清涴也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乖乖的跟在江汀舟的身后走。 自此,便是一年。 从他刚入学到即将高考,江汀舟陪伴他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虽然他们初次相识算不上很愉快,但江汀舟确实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 他刚来学校时生了一场病,是江汀舟日夜陪伴着他,他因为太过于娇气不爱吃食堂的饭,是江汀舟每天给他做饭,虽然态度很一般,但饭菜却很好吃,他因为宿舍是多人寝,纠结半天不想住时,也是江汀舟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教师公寓,给他专门准备了一间房子。 温清涴想:他对江汀舟一开始仅仅只是感激,但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好像是在一个下雨天,那天他莫名其妙被江汀舟强吻了。 高二上学期。 阴雨连绵的天气一直持续下了整整一个月,温清涴被接连而来的雨水影响的闷闷不乐,他和江汀舟同住在一个公寓,吃穿住行都在一起。 他在饭桌前兴致不高的行为被江汀舟察觉到,他第一次给他夹了菜,平静的吩咐:“吃饭。” “不想吃。” 温清涴用筷子兴致不高的戳了戳碗中的饭菜,有些难过的垂下了头:“老师,我舅舅还没有给我联系,你说他是不是忘记我了。” 江汀舟的动作顿了顿,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很喜欢他?” “喜欢啊。”温清涴抬起头,睫毛被泪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眼皮上。 “舅舅对我很好,他从小就陪着我,我也很爱黏着他,但他这次很久没有联系我了,我们之前从来不会这样,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他的腿不好,下雨天会痛,而这次持续下了一个月的雨,舅舅不喜欢别人靠近他的身体,但他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我早知道不来这里了,在家还可以陪着舅舅。” 江汀舟从喉咙里滚出一道很轻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嘲弄,他放下了筷子,依靠在椅子上毫无同理心的说:“你这么喜欢他,那他怎么不接你电话,说不定早就将你抛在脑后,找了个新人取代你。” “他没有!” 温清涴瞬间急了,他着急的为江沉澜解释:“你不要这么说他,舅舅根本不是那种人。” “你是他吗?”江汀舟懒懒的注视着温清涴的脸,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了解他吗?你有跟他时时刻刻在一起吗?你怎么肯定他没有做出这种事情。” “你……你!” 温清涴被气死了,但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他根本说不过江汀舟,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眼尾红红的看着江汀舟,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 江汀舟笑了起来,敷衍的哄道:“先吃饭吧,你舅舅是你想象中的模样。” 温清涴根本不想理他,也吃不进去饭,他“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就跑到了自己房间,用力的关上了门,什么啊!我舅舅本来就很好。 兰城的天气总是处在冬季,气温很低,下雨天气温仅仅有零下几度,而教师公寓太旧,暖气根本不热,像是一个摆设。 温清涴紧紧的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驱赶严寒,“咔嚓”门开了,温清涴重重的哼了一声,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他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但可以清晰的听到脚步声,他感受到江汀舟在他的床旁站立,但却一句话不说。 温清涴烦躁的翻个身,依旧不理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渐渐的打起了瞌睡,但江汀舟却在此时喊了他的名字。 “温清涴。” 他瞬间清醒,竖起耳朵去听江汀舟的话,他以为江汀舟要给他道歉,但江汀舟只是说了句:“晚上会停电。” “……哦。” 温清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脸依旧没有从被子里出来,江汀舟顺势坐在床边,手掀开温清涴的被子,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一遍:“晚上会停电。” 温清涴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呆呆的问:“然后呢?”江汀舟皱了皱眉,压着脾气说道:“你害怕黑,我今晚陪你睡觉。” “不……不用了吧。”温清涴被吓了一跳,跟自己老师睡觉,太可怕了吧。 “睡觉,你害怕黑。” 江汀舟像个机器人一样只会重复这两句话,而且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像是某种求偶不成的雄性动物,温清涴无奈只好同意他的请求。 夜晚九点,公寓断电,周边迅速被黑暗吞噬,温清涴裹着厚被子蜷缩在床上,湛蓝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映着一点微光,落在椅上的江汀舟身上。 他动了动嘴,尴尬地打破沉默:“不然……不然老师你上床睡吧?” 他们同在一个房间,但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人在椅子上坐,好奇怪。 “可以。” 江汀舟望着他的脸,沉默了片刻,随后居然应了下来,温清涴心头一跳,连忙往内侧挪了挪,腾出大半空位,他抬手拍了拍床面,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老师,你睡这里吧。” 他纤长的睫毛眨了又眨,动作像是在邀请自己心爱的男人,江汀舟喉结滚了滚,随后转身上了床。 他睡在温清涴身侧,宽阔的肩背将少年的大半身影遮挡,寒夜中,两人呼出的热气交融,在冰冷的房间里凝成细碎的白烟。 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偶尔还夹杂着轰隆的雷声,震得窗户微微发颤。 温清涴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小时候被父母关过禁闭,导致他一遇见黑暗环境就忍不住想要躲起来。 现在外边雷雨交加,他下意识地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指尖攥紧了被角,身体的抖动愈发明显。 “别怕。” 黑暗中,一个身影靠了过去,江汀舟将他抱在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手掌放在他的背部,如同安慰哭泣的婴儿一样缓缓地抚摸着他。 温清涴仰起头,湿漉漉的双眼自下而上的看着江汀舟的脸,脸上的脆弱一览无余,或许是江汀舟的怀抱过于温暖,又或许是他抚摸的动作太像照顾自己长大的舅舅。 温清涴吸了吸鼻子,犹豫再三后伸出双手紧紧环抱着江汀舟的腰,柔软的脸颊贴在江汀舟身上,泪水无知无觉的流满了整张脸。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温清涴可以闻到江汀舟身上那股很淡的、类似于草木的味道,近到江汀舟可以透过他的宽大领口看见他上身的两点。 粉粉的、嫩嫩的,看起来未经任何人的抚摸和吮吸。 江汀舟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他一点点的扫过温清涴裸露在外的皮肤,扫过他的眼、鼻、口、脖,最终落在他那张嫣红的唇上。 唇形漂亮,唇瓣饱满,上面还有一层亮亮的水色,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泪水,又或者是用来勾引他人来吃他唇瓣而分泌的yin水。 他张开唇,粉嫩的舌头藏在湿漉的口腔,身上香甜的味道在江汀舟鼻尖一直萦绕,哽咽的声音像是大自然的雌性动物,因为发情但寻找不到伴侣后的难受哼唧。 “老师,我舅舅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害怕黑是因为小时候被关禁闭惩罚过,不是因为软弱。” “……嗯。” 江汀舟的喉结滚了滚,语气平淡地应了声,手上抚摸的动作却越来越往下,呼吸也愈发急促粗重,瞳孔从原本的墨黑渐渐变成了诡异的翠绿。 ……他在发情期吗? 江汀舟的目光沉了沉,手落在温清涴挺翘的臀部,视线死死地盯着温清涴的嘴,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在盯着自己过冬的猎物。 但温清涴浑然不知的在他身上抹了抹眼泪,臀部无意识的蹭过他的手心,他张唇,伤心继续说道:“还有……还有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的态度真的很差。” “嗯。” “是真的差,我刚来的时候跟你见面,我跟你打招呼你都没有理我,但……但老师你后面也照顾我了,我很感激你的,就是你的态度再对我好点就可以了。” “嗯。” ?! 温清涴抬起头,不满的说:“老师,你只会这一个——” “唔。” 他的眼猝不及防的被宽大的手掌捂住,嘴被猛地被堵住,一个薄凉的唇贴了上来,温清涴下意识要躲,但他的力气完全比不过江汀舟,体型相差也很大。 他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一根完全不属于他的舌头入侵他的口腔,纠缠他的舌头,暧昧黏腻的水声混杂着雨水闯进他的大脑。 温清涴浑身颤抖,一种莫名的感觉将他全身包裹,面前的人是谁,是他的老师,还是一个脾气很差的老师。 好恐怖,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在强吻我,而且好痛!野兽的舌头吗?怎么感觉有倒刺。 “别……” 温清涴趁着喘息的间歇,湿红的唇瓣微张,唇中刚溢出一个拒绝的音节,江汀舟滚烫的吻便再次覆了上来。 他可怜的舌尖被嗦的发麻,口腔内的软肉也被陌生舌头挤压的阵阵发酸,但面前的人却像失控一样,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温清涴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江汀舟捂在他眼睛上的指缝,一点点的向下滴落,浸湿了他粉白的脸颊,打在了他们彼此相交缠的唇。 江汀舟的动作猛地顿住,他仿佛刚从狂热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原本翻涌着诡异翠绿的瞳孔,已经变成极为常见的墨黑色。 他松开温清涴被欺负得红肿发颤的舌尖,指腹抚摸着他湿漉漉的眼尾,沉默了几秒后用舌头一点点的舔去温清涴脸上的泪水,一本正经的说:“抱歉,你舅舅说,你如果害怕的话需要亲你,我是担心你害怕,所以才亲的。” ??? 温清涴哭的更大声了,他忍无可忍的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江汀舟的脸,声音抽噎:“笨……笨蛋,那是亲额头,不是嘴!而且、而且你不是我的亲人,你凭什么亲我!” 温清涴被气疯了,他恼羞成怒的擦了擦嘴,泛着水意的漂亮双眼瞪着江汀舟,毫无威慑力的说:“你……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在装傻,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是我的初吻,我要去校长办公室告你!”《 》 12、检讨 “咚咚”两声,猛地打断了温清涴渐渐飞远的思绪,他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林知南那张毁容的脸。 温清涴被吓了一跳,他连忙尴尬地拿起书本,装作自己正在学习,天啊,这不是张老师的课吗?怎么突然变成了林老师?难道我发呆了整整一节课! 好恐怖。 温清涴害怕林知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知南虽然课下疯疯癫癫,但上课时却很严厉,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学生在他课上发呆开小差的,而且他的惩罚方式也很让人后背发凉。 温清涴虽然并没有被林知南惩罚过,但却亲眼见到过被受罚同学的诡异模样。 他们几乎每个人回来时都魂不守舍,脸色苍白得像是白纸,眼神空洞没半点神采,并且没过几天就会匆匆办理转学,像是从来没有在这所学校出现过一样。 温清涴不想变成他们那样,也不想转学,他只能寄希望于林知南今天心情好,能放过自己一马,但事实却不尽如人意。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自上而下的传来,像是毒蛇的信子缓缓的舔过皮肤:“温同学,下课来一趟我办公室。” 温清涴的脸瞬间白了下来,他垂下头,紧张的用手指捏着书本,害怕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林知南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很恐怖吗?同学。”温清涴浑身一僵,他连忙摇头,“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幅模样?”林知南手指用力的按压着他的肩膀,声音冷淡,“难道说你是因为即将跟我一起去办公室,开心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不是,我不想去!老师,对不起。”温清涴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慌忙端正坐姿,强迫自己抬起头盯着黑板,但黑板上的字迹像活过来一样,扭曲着爬动,他根本看不进去。 林知南低低笑了起来,他的指腹不经意擦过温清涴脖颈的雪白皮肤,触感冷得像冰,还带着一股莫名的黏腻。 温清涴下意识的要躲,但下一秒就听到林知南说:“可以,那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下次你要认真听讲,温同学。” 啊?这么好说话吗? 温清涴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惧,他的话没说出口,紧接着就被林知南接下来的话瞬间堵住。 “但是,”林知南继续说道:“同学,你下课还是要来我办公室一趟,来写检讨。” 温清涴的头瞬间垂了下来,什么啊,好烦,林知南跟江汀舟在一个办公室,而且江汀舟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借着林知南的名头羞辱、欺负他。 这就导致他现在一看到林知南,下意识就想跑,但现在却避无可避,因为他被叫到办公室写检讨了,虽然……虽然逃过了惩罚,但还是很丢脸,还是在自己心爱的丈夫面前丢脸。 温清涴在心里叹了口气,蔫蔫地听完这节课后,便跟着林知南去了办公室,一推开门,暖乎乎的热气扑面而来。 办公室不大,四张办公桌两两相对,林知南的工位恰好挨着江汀舟,两人并排坐着,一转头就能看见彼此,而其他两位老师并不在。 温清涴尴尬地低下了头,细白的手指下意识攥紧衣角,脚步慢吞吞地跟着林知南挪到他的工位旁。 林知南拉开椅子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笑眯眯地盯着他的脸说:“上我的课很开心?”温清涴小声“啊”了一声,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他悄悄将目光移到江汀舟身上,似乎想问问他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但江汀舟并没有看他,依旧低头批改着卷子。 温清涴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磕磕绊绊地说:“很……很开心,老师的课讲得很好。” “那你喜欢我的课吗?”温清涴愣愣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老师的课讲的很好,我们都喜欢的。” “是吗?” 林知南转头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橘子,低头慢条斯理地剥着,清甜的橘子香味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温清涴不知所措地看着林知南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林知南捏着剥好的橘子,笑着地递给温清涴:“吃吧,宝贝,别紧张,他曾经也喝爱吃我剥好的橘子,我们曾经很恩爱的,我都是喂他吃的,你张嘴。” 温清涴的心头猛地一跳,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结巴着说:“什……什么啊,林老师,你别这么这么说,不是要写检讨吗?” 什么宝贝啊?什么他曾经也爱吃,好可怕,他们明明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而且……而且他的老公还在这里啊,说这些让人误会很不好的。 他只是老公一个人的妻子,不是老师口中水性杨花、来者不拒、人尽可夫的…… 温清涴眼神慌乱地看向江汀舟的方向,恰好撞进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眸里,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温清涴下意识想开口辩解,但林知南还在办公室,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偏偏在这时,林知南还伤心地说:“宝贝,你忘了吗?你之前还提醒我多穿衣服,说我受凉的话你会担心的。” 温清涴有些烦躁地转过了头,刚想开口让林知南别再说这些容易引人误会的话,就听见江汀舟语气平淡地开口:“林老师,你该上课了。” 林知南的动作顿了顿,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下,他转头看向江汀舟,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茫然:“是吗?我忘记了。” “该去了。” 江汀舟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林知南的头瞬间低了下去,他转头抱起桌角的课本,脚步略显仓促地往外走,嘴里还喃喃着:“上课了,上课了……” 温清涴望着林知南匆匆离去的背影,满脸疑惑地看向江汀舟,忍不住问道:“老师,他怎么了?” 好奇怪,明明还没打上课铃,他怎么一副中了邪似的模样,嘴里一直念叨着要上课?他就这么喜欢上课吗? 温清涴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刚想继续追问几句,随后就听见江汀舟平淡地开口:“你很关心他?” 温清涴瞬间收起疑惑,神色无辜地说:“没有呀老师,我就是觉得他刚才有些奇奇怪怪的,我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的,老师。” 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腿往前迈了一步,整个人站在江汀舟对面,清透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江汀舟的影子,漂亮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老师,你相信我,我是不可能出轨的,一个妻子只能有一个丈夫的。” 温清涴说着就想顺势坐到江汀舟腿上,但在他刚弯下腿的时候,腰腹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按住。 那只手带着微凉的温度,力道不重,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掌控感,江汀舟抬眼看向他,语气沉沉地问:“怎么,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在自己老师腿上吗?” 温清涴愣了愣,理所当然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呀,你马上就是我老公了啊,我还有九十天就高考了,考完试就能上大学,上完大学就可以跟老师在一起了,四年零九十天,很快的。” 他说着就要再次坐下来,可江汀舟却又一次制止了他,温清涴的嘴角瞬间拉了下来,他委屈地质问:“为什么不让我坐!” “先站好。” 江汀舟将他扶正,面无表情地问:“你大学想去哪里上?” “不知道,不上了!在家给你生孩子好了。” 温清涴用力挣脱江汀舟的手,不管不顾地硬要往江汀舟腿上坐,整张脸皱在了一起,江汀舟收回手,任由温清涴坐到自己腿上,软绵绵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 他低头看着温清涴被校服上衣掩盖的肚子,手顺着他的衣摆伸了进去,掌心贴着他薄薄的肚皮,动作缓慢地抚摸着。 “你怎么生,你有生育功能?” 温清涴的身体瞬间僵住,火气一下子小了很多,他往江汀舟怀里缩了缩,纤长的睫毛眨了又眨,细白的手隔着衣服覆在江汀舟手背上,声音很小的说:“或许……或许也可以呢?” 江汀舟又笑了,他抽回手,指尖捏住温清涴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抬头,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清晰倒映出温清涴因为害羞而泛红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如果可以怀孕,我现在就可以娶你。” 温清涴的脸瞬间更红了,他别开眼,不好意思地说:“那……那还是大学毕业后吧,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江汀舟的指腹摩挲着他细腻的下巴,漆黑的眼珠紧盯着他的脸,语气冷淡地问:“你大学毕业后确定能怀吗?” 温清涴慌乱地岔开话题:“那……那要等到大学毕业后才知道啊。” 江汀舟低头看着温清涴的肚子笑了两声,他低头亲了亲温清涴的额头,语气平静地问:“你打算去哪上大学?” “不知道啊。”温清涴迷茫地说:“这个要问我舅舅吧。” “不用问,你去宛城上学。” “啊?那是哪里?地图上有这个城市吗?” “有,你去。”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也在那里。” “……好吧,等我联系到舅舅了跟他商量一下,但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个城市,是出国了吗?需要办理什么证件吗?” “没有,不用,我在那里。” “哦,好吧,我可以去,但是我舅——” “明天就走。” 温清涴猛地抬起头,惊讶地说:“可是现在还没有高考啊,我根本没有准备,我怎么去啊?我上什么学校啊?” “不用高考,我会给你安排。” 江汀舟松开他的下巴,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温清涴的头,难得温柔的说:“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管,宝宝。” 温清涴看着他的双眼,听着他喊自己“宝宝”,脑袋瞬间被糊成了一团,连思考都变得迟钝,他语调缓慢的说:“可是……可是这不合规矩吧。” “没事,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在明天跟着我走,我保证,你跟着我,你上的会是最好的学校,接受的也是最好的教育,你亲人那边我也会处理好。” “不……不行的,老师。” 温清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抬眸看着江汀舟的脸,难得认真地拒绝了江汀舟的要求。 “是这样的,老师,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家人,我的事情一般都是舅舅帮我做主,我也是他带大的,我如果不跟舅舅商量的话就跟着你走的话,他会伤心的。” 江汀舟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那点温柔瞬间转瞬即逝,他收回手,没再去碰温清涴的头,目光冷淡地看着他,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温清涴瞬间慌了,他连忙拉着江汀舟的手重新放在自己头上,着急地补充道:“但是……但是很快的,老师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请假回家去找舅舅,然后说服他跟着你走,真的,很快的,老师,你等等我。” 江汀舟没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温清涴泛红的眼尾,看着他因为紧张而攥紧衣角的手,看着他慌乱中带着讨好的模样,喉结轻轻的滚动一下,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温清涴更加的慌乱,他忍不住想要去亲江汀舟,忍不住想要哄他开心,嘴唇颤抖着说:“老师,你别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温热的唇覆盖在江汀舟唇上,舌头舔舐着江汀舟的唇缝,泪水打在他们相贴的皮肤,声音含糊不清。 “老师,张嘴好不好?” 他的鼻尖泛着红,眼睛盛满了细碎的泪水,漂亮的脸上有着一片亮晶晶的水色,显然是刚刚哭过。 “老师……” 温清涴的尾音拉长,嘴唇带着讨好意味的去蹭江汀舟的唇瓣,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他的唇缝,身体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似乎想用这点亲密来消解他的怒气。 但江汀舟却始终冷着神色,唇瓣紧抿,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半分,温清涴更加的委屈,他想:凭什么呢,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我难道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吗? 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越来越多的泪水顺着被沾湿的脸颊滑落,他吸了吸鼻子,刚想狼狈地离开,下巴就被一只微凉的手狠狠捏住,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视线突然拉近。 江汀舟的脸在他眼前逐渐放大,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清涴下意识的要躲,但下一秒,带着凉意的唇就强势覆了上来,没有温柔的试探,也没有往日的缠绵,有的只有带着惩罚意味的掠夺和侵占。 温清涴不擅长接吻,更不擅长应对这么激烈的亲吻,他只能贴在江汀舟身上,听话的张开嘴,乖乖的伸出舌头给他亲。 江汀舟毫不客气的进入了他的唇中,舌头交缠着他的舌尖,力道又重又狠,辗转厮磨间,将他的呜咽全部压进喉咙里。 他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像是刚出生的幼猫发出的细小哼叫。 “别……别这样亲。” 温清涴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推他,但手腕却被江汀舟先一步的握住,他的掌心温热有力,手掌牢牢的扣着他纤细的手腕,用力的将他的手别在身后,让他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只能跟随着江汀舟的亲吻被迫仰着头,纤细的脖颈绷得笔直,泛着薄红的皮肤下青色血管若隐若现,喉结随着江汀舟亲吻的动作上下滚动。 江汀舟像是疯了一样拼命掠夺着他口中的香甜,他的舌尖被嗦得发麻,口腔内壁被亲得泛红,两片唇瓣更是肿得不忍直视。 但江汀舟还不肯放过他,温清涴有些崩溃的说:“还……还生气吗?不生气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语调断断续续,听起来极其可怜。 江汀舟微微分开两人相连的唇瓣,声音沙哑的哄道:“再亲一会,宝宝,一会我送你回家。” 温清涴瞬间愣住,他的眼尾通红,眼眶内满是泪水,睫毛上的泪珠摇摇欲坠,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后的轻颤:“真……真的吗?你愿意给我时间,回去跟舅舅商量吗?” “嗯。”江汀舟松开禁锢着温清涴手腕的那只手,指腹擦了擦他唇上明亮的口水,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回去跟你舅舅商量,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 温清涴撇了撇嘴,委屈的哭了起来,他抱怨道:“那你刚刚怎么不说,非要我亲你才肯说吗?我都跟你讲了,我不可能不跟舅舅讲就跟着你走啊,从小到大,只有舅舅对我最好了。” 江汀舟嗤笑两声,他捏着温清涴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问:“我对你难道不好。” “一点也不好。” 温清涴挣脱江汀舟的手,细细的数落着:“你看看你,你不仅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还不肯承认我们是交往关系,我跟你表白,你还要羞辱我是……是……” 他不好意思说出那些词,只能红着脸岔开话题,“反正你就是越来越坏了,再这样的话,我要讨厌你了。” 江汀舟笑了起来,但笑意并未达眼底,他不知悔改的说:“那你可以继续讨厌我,最好可以做到不再纠缠我,不再提要跟我结婚,不再说你是我的妻子,那样我会少很多麻烦。” ?! 温清涴瞬间叫出了声,“才不要!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是你的妻子啊,是你亲口说的,而且……而且我们都上……” 他顿了顿,将没说出口的话咽进喉咙里,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好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拐弯抹角骂我是个麻烦,是不是想反悔了,是不是不想带我走了,是不是不想在我大学毕业后娶我对不对。” 温清涴气得眼眶通红,他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质问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最好不要这么想,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一直纠缠你的!生生世世!” 江汀舟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角,面无表情的说:“还亲吗?” ??? 温清涴觉得他跟江汀舟根本聊不到一起,他在跟江汀舟表达爱意,而江汀舟在这里跟他讲肉.体,谁要还没表达完爱意就亲吻啊。 他立刻严肃的摇头拒绝了江汀舟,“才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反悔了。” “……没有。”江汀舟仅有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他伸手拍了一下温清涴的屁股,语气不耐烦说:“亲不亲?” “不亲!”温清涴烦躁的在他腿上挪了挪身体,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挣脱江汀舟的手,但下一秒,他的裤子就被人褪下。 温清涴感到自己的下.身一凉,他连忙要从江汀舟身上蹦下来,但江汀舟却轻松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一只手按在温清涴腿上,一只手包裹着他的臀部,掌心用力的捏了几下他的臀肉,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 “亲不亲?” ??? “不亲,不亲!” 温清涴急了,他拼命的想要挣脱江汀舟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小,身体的体型也偏清瘦,所以他急的满头大汗也只是在江汀舟手和敏感部位蹭了几下屁.股。 不像是要挣脱,倒像是欲求不满的在求欢,江汀舟的呼吸瞬间加重,他伸手又扇了两下温清涴的屁股,哑声道:“别动。” 温清涴非但不停,反而两耳不闻的继续变本加厉的蹭,江汀舟的神色彻底暗了下来,他俯身对着温清涴还在红肿的嘴亲了下去。 温清涴紧闭着唇瓣不肯张开,身体挣扎的更加厉害,但江汀舟太了解他的身体了,他没花费多少时间就撬开了温清涴的唇,舌头熟练的深入了他的口腔。 不过片刻,温清涴就浑身发软的靠在江汀舟怀里,细白的双手无意识的抵在江汀舟胸膛,呼吸的空气被人强硬的掠夺。 他的大脑开始缺氧,意识昏昏沉沉,忽然,他的手指被人套上了一枚冰冷的异物,形状和大小跟戒指差不多。 温清涴瞬间清醒,他连忙要去看手上的东西,但江汀舟松开他的唇,捂着他的双眼说:“你戴上这个回家,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朋友。”《 》 13、回家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一位银白长发的男生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对着阳光抬起。 他侧着脸,湛蓝色的眼眸将视线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那是用一截红色藤蔓编织而成的戒指,藤条缠绕了三圈,顶端缀着一朵极为鲜艳的红花,透着阳光去看,那朵花和藤蔓的颜色诡异的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 温清涴低头用唇瓣亲了亲那朵花,开心地晃了晃腿,他穿了一件很短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堪堪遮挡住臀部,细白的腿毫无遮挡地裸露在外边。 他的双腿微微分开,隐约可见大腿根内侧的一片绯红,雪白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两个很明显的手印,刺眼吻痕从他裙摆下的皮肤一直到脚踝。 他的脚上没穿鞋袜,纤细的脚踝上戴着一个银制的脚环,环上坠着一个银色的铃铛,每晃一下腿,铃铛就会随之发出清脆的声响,身上的裙摆也会上移,无端勾引得人心烦意乱。 但偏偏铃铛的主人对此浑然不知,不仅不停止,反而还变本加厉,他一边晃腿一边去亲戒指,两侧的酒窝浅浅凹陷着,柔软的唇对着戒指亲了又亲,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天啊,戒指,是戒指啊! 虽然是一个藤蔓编织的戒指,但它还是戒指啊,而且还是我未来老公送的,温清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是江汀舟第一次送给他戒指,并且是在他说要带自己去外地上学的时候送的,这算是什么,私奔礼物还是求婚戒指。 哎呀,好害羞。 温清涴双手捧着脸,转过头去看给他收拾行李的江汀舟,小声地喊他:“老公。” 江汀舟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有回应温清涴的话,手上继续给他收拾行李,温清涴见状又继续说道:“老公,你辛苦了。” 不仅给自己的未过门妻子收拾行李,还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做饭,而且还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送了戒指呢。 温清涴放下捧着脸的手,湛蓝色的双眼亮晶晶地看江汀舟,一句接着一句拉长音线喊他:“老公、老公、老公……” 他每喊一句还要接着晃一下腿,铃铛的声响在江汀舟耳边不停地回响,他合上行李箱,手指按在扶手上,目光扫过温清涴的腿,喉结轻滚了下。 “你的腿不疼了?” 温清涴眨了眨眼,睫毛如同蝴蝶扇动翅膀一样动了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一本正经地说:“刚刚疼,现在不疼了。” 他们从办公室回来之后又去了教师公寓,在熟悉的客厅、厨房以及卧室做了三次后,温清涴扯过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边哭边说自己好痛,说什么也不要做了。 但是现在他又在江汀舟眼前晃着腿,笑眯眯地说:“真的不疼了,其实……其实也可以再来一次的。” 温清涴说这些话时声音很小,说完后绯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垂、脖颈,他清纯的脸上一片天真,眼眸清澈得像是刚出生的幼童,纯洁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说出邀请别人玩他身体的这种人。 但事实上,他就是。 江汀舟嗤笑一声,手指拉着行李箱来到温清涴面前,过于傲人的身高和体型将温清涴完全包裹。 他低头,审视的目光一点点地扫过温清涴的脸、脖颈、胸、腰,最终落在了他的腿上,温清涴下意识地抖了下腿,被裙摆掩盖住一部分的大腿肉颤了颤。 江汀舟笑了起来,“别人在床上时才开始你这样,你是被看一眼就开始了,天生淫.荡吗?” 温清涴瞬间像是被人丢进煮沸的热水里,他整个人都烫了起来,声音结巴着说:“不……不是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现在的行为?” 江汀舟的一只手顺着他的裙摆探入,掌心包裹着他柔软的皮肤,面无表情的问:“说话,你怎么解释。” 温清涴更加的难为情,他别过脸,思考了一会小说的说:“是……是因为老师,我爱老师,所以……所以老师看我,我就开心,然后就……嗯,是这样的,不是天生的,是后天的。” 江汀舟的笑容更深了,手将他的腿上的软肉来回抚摸,“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开发成这样的吗?” “算……算是吧,因为我之前不是这样的。” 温清涴根本不敢看他,说话时眼神闪躲着,他虽然觉得性是自由的,但让他说这种话,温清涴还是说不出口。 哪怕是在床上时,江汀舟用其他词来羞辱他,逼问他是不是,温清涴也会咬着牙一声不吭,被弄狠了才会哭着说是。 但往往江汀舟并不会因此放过他,他会逼着温清涴重复他的话,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江汀舟挑了挑眉,继续问道:“你之前不什么样,说清楚。” 温清涴沉默着不肯说话,江汀舟轻嗤一声,要将手从他腿上拿起来,看起来像是生气了,温清涴连忙拽着他的胳膊,重新放了回去,颤抖着唇说:“不会反应这么大,也不是天生……淫.荡。” 他最后两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语气轻到几乎听不见,温清涴说完之后连忙将头埋在了江汀舟身上,只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后脑勺和一对通红的耳朵。 江汀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里带着很浅淡的笑意,“你在做什么?”温清涴动了动发烫的耳朵,过了很久后才露出一只湿漉漉的眼睛,声音闷闷的回答:“害羞不可以吗?” 他用一只眼睛去看江汀舟的脸,小声的指责:“你怎么这么霸道,不让我害羞吗?” 江汀舟手指下滑到他的耳朵,指尖捏着他发烫的耳尖转了半圈,“怎么不可以?你继续。”说着他就要离开。 温清涴连忙将头从江汀舟身上抬起,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瞪大双眼说:“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在你身上趴着,而你却要转身就走吗?” 江汀舟没有说话,温清涴又继续气愤的指责:“而且我还在这么高的桌子上坐,而你在下面站,你突然走了,我摔下来怎么办,你是想要杀掉我吗?我可是你的妻子啊。” “我没说过。” “什么?” “没说过你是我的妻子。” ??? 又开始了。 温清涴急得刚想给他展示自己的戒指,下一秒江汀舟就单手抱着他的腰将他从桌子上抱了下来,温清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 什么啊。 嘴上说不是妻子,行动却很快么。 他的唇角弯了弯,伸手再次抱住了江汀舟,仰着头笑眯眯的说:“可是我没有鞋子啊,老公。” “不穿。” “那我的脚脏了怎么办?我受凉了怎么办?” “洗,看医生。” “哇。”温清涴叫了起来,“你怎么对我冷淡,好过分啊。”他哼哼两声,好脾气的说:“但是我不生气哦。”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妻子,我会包容你的,老公。” 温清涴柔软的身体贴在江汀舟身上,脸颊靠在他的胸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江汀舟的双眼,“我真的不生气,老公,你怎么对我都不生气的。” 江汀舟低头看他笑了两声,随口说道:“我出轨你也不生气?” 温清涴:? 他推开江汀舟,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会生气的。” “你不是脾气好?” “但这是原则问题!这又不是古代,你又不是皇帝,你凭什么娶两个妻子。” 江汀舟嗤笑一声,没回答他的话,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温清涴连忙跟上去,追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出轨。” “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我要讨厌你了!” “我真的要讨厌你了!江——” 温清涴的话还没说完,江汀舟就转过了身,他平静的说:“不会出轨,别说话。” “我凭什么不说话,我才不信你。” 温清涴气愤的仰着头,嘴巴翘的很高,比起生气更像是在索吻,江汀舟盯着他的唇,眼神逐渐变深。 “说——” 他刚说出一个音节,下巴就被人抬起,温清涴连忙用另一只手捂着唇,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我才不让你亲我,你说你要出轨了,除非你道歉我才肯让你亲。” 江汀舟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他用另一只手很轻松的就拉下了温清涴捂着唇的手,低头做出要亲的动作,温清涴连忙向后躲,但江汀舟轻而易举的就制止他的动作。 他低头,唇越贴越近,温清涴的睫毛眨个不停,最终还是在江汀舟即将吻到他时,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亲吻。 但他等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禁锢着他下巴的手也消失不见了,温清涴疑惑的睁开了双眼。 江汀舟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唇角随意的向上勾了勾,漫不经心的说:“是你说的不要亲。” 温清涴瞬间炸毛,他伸出手刚要指责江汀舟,江汀舟带着薄茧的指腹就扣上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 “换衣服,你该回家了。” 温清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意识到天确实快黑时,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他任由江汀舟拉着他的手,任由他给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最后任由他安排自己坐上了车。 学校距离温清涴的家有将近一百公里,坐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他趴在车窗上,看着江汀舟的身影距离他越来越远,最终成为一个模糊的黑点,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自从上了这所学校后,温清涴还没有回过家,更没有离开过江汀舟,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家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父母是否离婚,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贸然的回去,会不会打扰到舅舅。 因为他刚来学校时,舅舅特意叮嘱过让他不要回家,等他那边处理完一切后再来接他,但他现在却突然回去了,还是因为自己要在三天后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私奔。 温清涴不确定江沉澜会不会被自己气到住院,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安抚好江沉澜的情绪,一路上他担心的一直去揪衣服上的带子,力气大到几乎要将那根可怜的带子扯断。 车子在暮色里飞快的行驶,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后退,最终定格在一栋熟悉但又陌生的别墅面前,温清涴通过窗户去看那栋别墅,脸色却越来越奇怪。 那栋承载着他从小到大记忆的别墅裹在浓重的夜色里,檐下挂着落满了灰尘的红绸和红灯笼,昏暗的红光将墙面映得忽明忽暗,像是有无数只暗红色的手,正顺着墙壁慢慢攀爬。 别墅的大门虚掩着,门上贴着两个巨大的“囍”字,但纸质却泛着陈旧的黄,像是贴了很久一样,风一吹,那两张“囍”字竟然像有生命一样随着风迅速朝着温清涴飘来。 他的身体下意识向后退,后背死死抵住座椅,但车门却在此时突然开了,一股刺骨的寒气瞬间涌了进来。 一直沉默的司机缓缓转过头,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生锈机器转动的声音。 “温同学,该下车了。”《 》 14、灯笼 “哎呦!这新娘子怎么还没来?吉时马上过了,误了时辰可要出大事的!” “慌什么?再等等。” “等?我能等,那东西能等吗?!”前者拔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恐惧,“那位大师千叮万嘱,必须在这个时辰下葬,误了时辰,咱们谁都别想活。” “来了来了!总算来了!”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伴着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还有某种重物拖拽的摩擦声,在死寂的黑夜里格外刺耳。 …… “在哪,人呢?!新娘子呢?!”暴怒的声音刺破黑暗,语气中带着濒临崩溃的疯狂,“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问你们话呢!你们是都死了吗?!” “别、别生气……”有人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又找到一位,生辰八字丝毫不差,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时辰生……就、就是性别……不对。” “男的?!”那道惊恐的尖叫几乎破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惶恐,“男的怎么行?!男的能用吗?!” “现在哪儿还有别的办法!”那人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们先、先把他埋了再说!不然等它真的发怒,咱们全部得进去陪葬!” —— “不要!别!” 温清涴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他浑身剧烈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导致泛白,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向下滑落,双眼瞪大,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导致完全涣散着,仿佛还深陷在那片无边的黑暗梦魇里。 “涴涴。” 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熟悉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你做噩梦了,醒醒。” 江沉澜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了进来,身上淡淡的药草味萦绕在温清涴鼻尖。 那是独属于江沉澜的味道,他的腿不好,每天都需要用名贵的药材来泡腿,久而久之,身上的味道也变成一股淡淡、偏苦的药材味。 温清涴小时候经常住在江沉澜家,他察觉到江沉澜泡腿时情绪不对,因此总会在江沉澜泡腿时出现在他的身旁来哄他开心,也会在江沉澜按摩腿部时偷偷学习来帮助他按摩。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嗓音令温清涴涣散的视线缓缓聚焦在江沉澜的脸上,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嗓音沙哑,失魂落魄地重复:“噩梦……那只是噩梦吗?” “是噩梦,都过去了,你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还是送你回来的司机打的电话。” 江沉澜的手掌顺着他汗湿的脊背轻轻抚摸着,动作缓慢而温柔,如同幼时温清涴躺在他怀里,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背,哄自己入睡时的场景。 温清涴的眼眶瞬间泛红,积攒在眼底的湿意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扑进江沉澜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埋在胸膛,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与委屈。 “我……我梦见好像有人被活埋了,但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被哪些人埋了,我在梦里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画面,但是……但是我、我感觉那个人是我,舅舅。” 温清涴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江沉澜笑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温清涴的头,语气平常地问:“为什么会这么想,你不是没有看人脸吗?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你。”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呢。 温清涴紧咬着下唇,大脑一片空白,江沉澜继续说道:“而且现在哪里还能活埋人。”他抬了抬眼皮,示意温清涴看远处房间内的监控,语调平稳地说:“宝宝,你动动脑子,你只是做噩梦了。” 江沉澜重新抱住他,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再次响起,“你做噩梦了,涴涴。”他的手重新开始拍打温清涴的背部,声音又响了起来,“忘掉吧。” 忘掉吧……忘掉吧,做噩梦了,我做噩梦了。 温清涴的瞳孔逐渐涣散,随后又开始聚焦,苍白的脸也开始有了血色,不过一分钟左右,他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像是魂魄刚刚归位。 “那我、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我昨天看到了两个囍字朝着我飘来,然后车门就突然开了,我好像……好像失去了意识。” 温清涴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是,你就是失去了意识。” 江沉澜叹了口气回道:“我接你回来的,送你回来的司机给我打电话说你晕过去了,我把你接到家之后,医生判定你是因为过度害怕而导致的短暂晕厥,你怎么到家门口不给我打电话。” 温清涴撇了撇嘴,委屈瞬间涌了上来:“是因为你根本不接我的电话啊,舅舅,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 他抬起泛红的眼皮瞪了一眼江沉澜,语气愈发急切。 “我刚去学校时,你说你要经常给我打电话,但是你已经一年不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现在你又在这里问我怎么不给你打电话,我怎么给你打啊,而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温清涴哭了起来:“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却对我不理不睬,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要在这里埋怨我不给你打电话。” 江沉澜任由他抱着自己,任由他诉说自己的难过,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发丝,指尖划过他汗湿的后颈。 “……我有这么重要?”他的声音低沉,语调平缓,让人听不出太多情绪。 “当然有!” 温清涴抬起头,泪水早已将整张脸浸得湿漉漉的,卷翘的眼睫黏成一簇一簇,鼻尖和泛红的唇瓣都泛着盈盈的水光。 他吸了吸鼻子,哭着又抱了上去:“你怎么可以怀疑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在下雨时会想起你的腿痛不痛,我在天气不好时会想起你是不是还在忙工作,我在吃饭时会想起你是不是也跟我在同一时间吃饭,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 江沉澜抚摸的动作顿了顿,脸庞完全隐匿在床头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情,良久,他沉沉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直直钻进温清涴耳里。 “涴涴,你确定你日思夜想的人是我?” 他低头,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温清涴的手指,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他拽开温清涴的身体,抬起他的手指,沉着脸问:“那你手上这枚廉价的戒指,是谁给你的?是那位所谓的江老师吗?” 温清涴浑身一僵,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他名义上是江沉澜的外甥,实则是被他一手带大的。 江沉澜教他读书识字,教他礼义廉耻,在他过去的人生里,江沉澜既是无所不能的保护者,但身上又有着类似父亲一角色的威严。 所以即便江沉澜平日里对他再怎么宠溺,温清涴心底深处还是有些怕他,但……但江沉澜居然说他的戒指廉价,那是他老公送给他的,是他亲手做的,哪里廉价了。 温清涴皱了皱眉,小声地顶嘴:“这不是廉价戒指,这是我未来老公送给我的手工戒指,舅舅你不要这么说他。” 他挣了挣手,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看到戒指上那朵花颜色变淡了之后,温清涴立刻叫了起来。 “天啊,我的花颜色怎么变淡了。” 他急得要去抚摸失色的花瓣,但他的另一只手刚抬起来,就被江沉澜一把攥住,温清涴下意识转头瞪他,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泪光,可当他看清江沉澜的神情时,脸上的责怪瞬间僵在脸上。 江沉澜的目光深沉,瞳孔深不见底,他攥着温清涴两只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嵌进细嫩的皮肉里,语气冷得像冬日里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字字句句都透着压抑的怒意。 “怎么?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他送你的东西,你就这么宝贝,在你心里,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温清涴被他攥得手腕生疼,但还是下意识地安抚情绪不对的江沉澜:“都重要,舅舅你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你跟他在我心里的地位完全不同的。” “是吗?” 江沉澜松了松手,继续逼问:“那我在你心里什么地位,他在你心里什么地位,谁高谁低?” 温清涴感觉自己的手好痛,头也好痛,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像那个千古难题,“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这怎么选么,这根本不能选,无论怎么选都是不对的。 温清涴一个头两个大,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江汀舟和江沉澜都要问他这个问题,情急之下,温清涴只好生硬地叉开了话题。 “我……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在家门口挂满了红灯笼,你难道要给我找个舅妈吗?” 话音刚落,昨晚那片刺目的红便猛地撞进脑海,温清涴的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移开放在江沉澜身上的视线,慢吞吞地吐槽道。 “那你、你的眼光也太差,挂什么红灯笼呢,昨天晚上都把我吓到了,我现在去给你摘掉吧。” 他说着就要挣开江沉澜的手,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沉澜那双原本漆黑的瞳孔,正无声无息褪去底色,翻涌出毒蛇般幽绿的光,紧接着,他的眼珠深深凹陷下去,只剩下泛着红血丝的眼白。 他被衣服包裹的小臂,一根根青黑色像枯树枝一样的东西正疯狂蠕动、凸起,可就在那些枯枝要缠上温清涴手腕的瞬间,枝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枯枝又猛地缩回皮肉里。 江沉澜急促的呼吸着,身体瞬间逼近,热气喷洒在温清涴耳廓,声音阴沉、黏腻:“为什么要摘?” 他的手指上移,指腹捏着温清涴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一字一顿地说:“那些灯笼,本来就是为了娶你才挂的。” 只不过,被抢婚了。《 》 15、天台 “娶……娶谁?” 温清涴被吓得浑身一僵,他手忙脚乱地去推江沉澜,但他粉白的掌心刚触碰到对方温热的胸膛,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连声音都发颤:“舅舅,你、你不要这样讲话,好奇怪啊。” 这……这难道不是乱.伦吗? 好恐怖,谁会愿意在自己母亲的弟弟口中听到这种话,而且在温清涴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一直把江沉澜当作父亲一样看待。 试想一下,在你心里像父亲一样的长辈突然跟你说这话,谁能做到不大惊失色?反正温清涴不能。 他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藏起来,温清涴当即就要缩回被子里,用行动来拒绝江沉澜说的这个并不好笑的玩笑话。 但他逃跑的动作刚做了一半,裸露在被子外的一截雪白小腿就被牢牢按住。 “……骗你的。” 江沉澜坐在床边,手背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扣在温清涴的小腿上,宽大的掌心几乎将那截纤细的肌肤完全包裹。 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细腻的皮肉,带着薄茧的的纹路和光滑的皮肤摩擦出细碎的痒意,他用的力道不轻不重,但却像藤蔓一样缠得人无法挣脱。 温清涴下意识的想将自己腿从江沉澜手里夺回来,但他一动,江沉澜的手就会按的更加用力。 温清涴皮肤白又敏感,他吃痛的呻.吟出声,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向江沉澜,四目相对的那刻,温清涴极其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停止了挣扎。 眼前的江沉澜阴沉着脸,墨黑的眼底翻涌着暗潮,眼神像是蛰伏的毒蛇,冰冷又黏腻,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整个人按在身下,用尖利的牙齿咬在他致命的脖颈上。 温清涴脖颈后的皮肤泛起一阵细密的凉意,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陌生感涌了上来,眼前的人明明长着江沉澜的脸,但眼神里的阴暗与潮湿,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温清涴不是没有见过江沉澜冷脸的模样,可他当时的冷脸和现在的冷脸完全不同。 就像……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但这又不是在拍科幻灵异剧,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突然被调包? 温清涴鼓起勇气再次抬眼,但眼神却不受控制地乱飘,神态慌张又不安:“真、真的吗?舅舅,真的是骗我的吗?” 江沉澜沉沉地应了一声,他收回放在温清涴腿上的手,掌心撑在柔软的床面,动作笨拙又困难,看起来像是要从床边挪到一旁的轮椅上,但因为双腿不便,只能艰难地挪动。 温清涴此刻也顾不上心底那股怪异了,他连忙掀开被子,从江沉澜旁边下床,雪白的脚掌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张开手,温软的手搀在江沉澜身上,带着点责怪说:“小心啊,舅舅你要坐轮椅怎么不跟我讲。” 他动作娴熟得像是做过千百遍,掌心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沉澜的身体,一点点将他挪到轮椅上,额头因为用力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泛着淡淡的粉晕,衬得那双还带着惊惶的眼睛愈发水润剔透。 江沉澜垂着眼,目光贪婪又嫉妒地缠在温清涴的脸上,视线从他泛粉的脸颊到水润的眼睫,一寸一寸的扫过。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指节因用力攥拳而泛出青白,骨节绷得发紧,显然在拼尽全力压制着心底翻涌的、几乎要破闸而出的欲望。 咕咚—— 一声清晰的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江沉澜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过下唇,眼底的暗潮愈发汹涌,那股压抑的贪婪几乎要化作实质,将眼前人牢牢裹住。 温清涴好奇地低头看向江沉澜,嘴角弯了弯:“你渴了吗?舅舅,我推你去喝水吧。” 他随手拿过衣服穿在身上,整个人绕到轮椅后面,指尖轻轻搭在冰凉的扶手上,用力推着江沉澜出了房门。 别墅一共有三层,温清涴和江沉澜都住在一层,房间相隔很近,幼时温清涴很黏江沉澜,他几乎每晚都会抱着自己的枕头敲响江沉澜的门,而江沉澜也总会在每晚给他留门。 想到过往,温清涴难免有些开心,他童年所有的快乐回忆都是江沉澜带给他的,他很感激,也很信任和喜欢江沉澜。 但这份喜欢和对江汀舟的喜欢不是同一种,但分量却不相上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互相看不惯,这让温清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为难。 他推着江沉澜进了茶水间,伸手倒了杯水,弯腰递到江沉澜面前,语气亲昵地说:“舅舅,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 温清涴抬起眼眸,清澈的眼底倒映出江沉澜的脸,他红润的唇张了张:“还有你也不要在跟我老公争谁在我心中最重要了,你永远都是我的舅舅,你和他在我心里是同等重要的,而且……而且还是舅舅你把我介绍给我老公的,你说让他多照顾我。” 温清涴的脸莫名的红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和江沉舟的过往,江沉澜没有接水杯,他古怪地笑了两声,脸庞隐匿在黑暗里,每个字都裹着黏腻的恶意,像是从齿缝间硬生生挤出来的。 “所以他把你照顾到了床上,提前品尝了你的身体!” 甚至抢走了我的身体,每天用这具残疾的躯壳来换取你的信任,然后在用我的身份,亲手将属于我的新娘送到它的地盘。 江沉澜缓缓抬起眼皮,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温清涴的脸上,反而死死钉在温清涴的手指上。 那里本该光洁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刺眼的戒指,藤蔓在灯光下泛着幽红的光,嗜血的花瓣黯淡了许多,却仍遮挡不住那股独属于它的味道。 江沉澜扯了扯唇,脸上的皮肉僵硬地扭曲着,像是下一秒就要从骨头上剥离,他紧握的手指尖露出了森森白骨,青黑色的线条萦绕在白骨之上。 温清涴对此毫无察觉,他被江沉澜的话问得脸颊绯红,一路蔓延到纤细的脖颈:“什……什么啊,舅舅你、你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什么品尝身体,什么照顾到床上,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后才走到一起的。 温清涴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和老公的亲密事,哪怕那个人是照顾他长大的舅舅,他仍然会感到羞耻。 他别开眼,刚想生硬地岔开话题,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温清涴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惊喜,连忙掏出手机,将水杯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对着江沉澜急匆匆说道。 “舅舅,有人给我打电话了,我先去接个电话,水在这儿,你自己喝。” 话音未落,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攥着手机转身跑远了,脚步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江沉澜脸上的皮肉瞬间裂开,腐朽的尸臭味瞬间在茶水间弥漫开来。 温清涴一路攥着手机不敢回头,直到跑到别墅大门外,风灌进衣领带来一丝凉意,他才低下头,手指点亮屏幕,看清了来电。 来电的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温清涴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却极其感激对方这通及时的来电,不然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回江沉澜的话。 好奇怪啊,舅舅突然跟他说这种话,之前他从来不会这么讲话的,而且、而且给他的感觉也和之前完全不同。 温清涴皱着眉头,轻轻地吐了口气,手指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呼呼的风声立刻灌进听筒,一个熟悉、怯懦的声音闯进了他的耳朵。 “你回家了,方便见一面吗……我想在自杀前见你一面可以吗?” 温清涴的呼吸瞬间停滞,他惊得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焦灼的颤抖:“沈年,你怎么了?你在哪里?你别冲动,你是不是在天台?我去找你,你别动,也不要挂断电话!” 他抬头看向与自家别墅相邻的另一栋房子,连忙握着手机跑了起来,温清涴跟沈年、沈青时是邻居,在他十四岁那年,沈年就曾自杀过一次。 当时他从天台上跳了下来,浓稠的鲜血流了满地,醒来后,沈年的性格愈发怯懦胆小,沈青时对他也更加厌恶,甚至在沈年刚抢救回来时就拉着他冷嘲热讽。 温清涴作为沈青时的朋友,虽然算不上很喜欢沈年,但还是拦住了沈青时的举动。 他怕沈年再想不开,也怕沈青时因此被他父亲责骂,或许是那次的劝阻,沈年后来救过他一次,但因为沈年性格的原因,他们两个只是点头之交,关系算不上很亲近。 但就在一周前,他们班级发生了连环失窃案,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寡言少语的沈年。 他们当众辱骂他是小偷,他们拿他的母亲开玩笑,他们对他的欺辱愈发变本加厉,甚至将他母亲破坏他人家庭的事情传遍了全校。 最终,学校迫于压力,强制劝退了沈年。 温清涴当时想帮沈年说话,但他人微言轻,身旁还有沈青时这个受害者,虽然当时是沈青时散播的谣言,但沈年的母亲和沈年确实伤害过沈青时。 沈青时恨不得沈年就此滚出他的视线,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温清涴在此时帮沈年说任何话。 那段时间里,沈青时一下课就跑到温清涴面前,对着他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语气哀怨、表情可怜的诉说自己因为沈年的出现导致不幸的家庭。 所以温清涴到最后也没能帮上沈年的忙,他完全没想到沈年会在决定自杀前跟他打电话。 这算什么?求救还是告别?不管是哪种,温清涴都不可能做到见死不救。 他刚跑到沈年家门口,视线就被一片浓稠的红死死攥住,沈年家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刷成了红色,那颜色绝非喜庆的艳红,反而像是凝固的血一样暗沉。 两盏跟他家门口相似的红灯笼挂在门头,风一吹灯笼便歪歪扭扭地飘动,里面的烛火透过阳光看去,像两个幽红的人类眼珠。 但温清涴根本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细看,人命关天的焦灼压过了他心头的疑惑,他伸手用力推开门,抬起脚急忙地往楼梯方向跑。 温清涴过去跟沈青时一起来过天台很多次,因此他对这里极为熟悉,从楼梯间到天台需要爬过三层长长的楼梯。 温清涴一边攀爬,一边对着手机喊沈年的名字,他的声音被急促的喘息切割得断断续续,尾音带着不受控制的颤音,听起来像极了情动时的呻.吟。 电话对面的沈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没有见过温清涴在床上的样子,但却无数次抱着温清涴的旧衣服,对着满墙偷拍的照片解决生理欲.望。 他衣服上残留的淡香、照片里优美漂亮的身体曲线,以及他看那个怪物时充满爱意的眼神,都是沈年在深夜里的抚慰剂。 温清涴曾在他的梦里,无数次被他翻来覆去的亲吻、顶.弄,他的舌头、嘴巴、脸颊、臀、腿有着他留下的痕迹,甚至温清涴还亲口对他说了我爱你。 谁说他们不是一对恩爱且性.生活和谐的夫妻呢。 沈年的唇角勾了勾,他的脊背抵在冰凉的栏杆边,手机紧紧贴在耳边,那张常年低垂、被碎发遮去大半的脸,此刻完整地暴露在阳光下,露出的眉眼没有半分自杀前的绝望,反倒凝着一层病态的痴迷与满足。 “慢点,不用急。”他的声音很轻,顺着听筒慢悠悠钻进温清涴的耳朵,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潮湿阴冷。 “我等了你这么久,不差这最后几分钟……我会一直等你。” 等你走入我的世界,带你揭穿那个怪物精心编造的谎言,将你锁在这栋我们相识的别墅,日日夜夜、翻来覆去的去品尝你的身体。 你的身体是青涩的还是成熟的,你的模样是贞洁烈女、誓死不从的还是跟我梦里一样欲拒还迎、只认..不认脸的。 沈年很期待温清涴上来后,被迫跟他在这里交缠时的情动模样。《 》 16、黑雾 “沈年!” 温清涴气喘吁吁的跑上天台,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泛着一层急促奔跑后的绯红。 沈年缓缓地转过头,他坐在天台边缘,双腿悬空,一边享受的听着温清涴急促喘息,一边用眼睛光明正大的扫过温清涴湿润的眼尾。 他舔了舔嘴唇,开始想一会是直接开始,还是配合着先演戏。 温清涴平息了下呼吸,刚一抬眼便看见了沈年坐在高空的身影,他的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温清涴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脚步慌乱、声音发颤:“你怎么坐那里?快下来,太危险了!” 沈年目光沉沉地看着温清涴的脸,风掀起他额前凌乱的碎发,露出眼底一片沉寂的墨色,他微微偏着下巴看向温清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诡异的笑:“没事,不用担心,我觉得这里视野很好。” 好到可以清晰看见你跑上来时,慌得眼眶泛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想舔掉你眼角的湿意,想将你这副无措的模样按在身下。 温清涴闻言停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他的掌心沁出细密冷汗,沈年的坐姿看着随性,但却透着一股随时都会坠落的危险。 “你别这样。”他焦急的开口,“我觉得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交谈,你不要想不开,生命很可贵的。” 沈年没说话,他死死盯着温清涴泛红的脸颊,目光灼热得像要穿透皮肉、将他吞之入腹,良久后,他才低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装出来的自嘲。 “怎么交谈?用什么交谈?我该怎么说,你觉得那些人会信我吗?” 温清涴张了张干涩的唇,结巴着的说道:“我……我信你啊。”沈年忽然笑了起来,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他逼问道:“你信我,那你有帮我说话吗?” 温清涴顿时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他当即就决定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种事情。 但他的指尖刚触碰到屏幕,沈年的声音就冷了下来:“你手上戴的什么?”温清涴动作瞬间僵住,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说:“戒、戒指啊……怎么了?” 戒指? 这哪里是戒指,这明明是那只该死的怪物给温清涴带的贞洁锁,有了这个贞洁锁,谁还能跟他亲密。 沈年神色阴沉,他盯着那枚戒指的目光淬了毒似的,连带着周遭的风都变得刺骨起来,温清涴不明所以,讷讷地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的边缘。 他愣了愣,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抬起眼眸,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你想看吗?如果你下来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 这虽然是他老公送给他的戒指,但他不是小心眼的人,让沈年看看也没什么,他很大方的。 可温清涴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话,瞬间点燃了沈年的情绪,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五官都因为极度的愤怒变得扭曲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声音阴沉:“你摘下来跟我说话。” 温清涴眨了眨眼,眼底满是不解,他不知道沈年为什么突然对他发脾气,纤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为……为什么?这只是一枚戒指而已啊。” “而已?”沈年低低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江汀舟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宝贝?戴在手上,一刻都舍不得摘?” 啊? 温清涴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问住,他表情愣愣的看着沈年的脸,过了很久后才小声的说道:“你……你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发脾气?” 好奇怪啊。 舅舅让他摘戒指,沈年也逼他摘戒指,记忆里那个虽然严厉但总是处处护着他的舅舅,现在只剩下阴鸷的逼迫。 而眼前的沈年,那个连大声喘气都怕惊扰旁人、永远低着头的沈年,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怯懦,没有任何理由的对他发脾气。 为什么?他们是在对我的老公不满吗?是我在跟我老公谈恋爱,又不是他们在谈,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老公不满。 温清涴咬了咬下唇,想:算了,戒指没了可以再戴,但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疑惑,尽量放软语气,好脾气的哄道:“好了,你别生气,我摘掉还不行吗?” 他抬手刚摸到戒指的边缘,那朵长在藤蔓上的红花,突然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活气,它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温清涴心里咯噔一下,眼皮直跳,手不自觉地顿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戒指上面,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骇人的异象。 沈年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水泥地上,脸色泛着死人一般的青灰,嘴唇乌紫,眼窝深陷,眼白浑浊,整个人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像是死了很久后,又被人从棺材里捞出来的模样。 “你还没有摘” 一道阴沉的声音突然在温清涴耳边响起来,他被吓得浑身一颤,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干枯的花瓣瞬间落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色的雾也迅速从沈年身体里抽出来,周遭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冷风卷起花瓣,吹起温清涴的衣角。 他因为来得太过于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风一吹,刺骨的寒意顺着领口向里钻,温清涴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颤抖着身体说:“这里越来越冷了,我摘掉戒指之后你就跟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年那具失去支撑的身体便直直坠了下去,温清涴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沈年最后一眼。 他的动作僵住,尖叫卡在喉咙里,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凝固了,温清涴猛地扑到栏杆边,冰冷的金属硌得胸口发疼,他眼睁睁看着沈年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深色衣服瞬间浸出大片暗沉的痕迹。 “沈年!” 温清涴转身冲下楼,他的脚步凌乱,握着楼梯扶手的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冷汗濡湿了掌心,稍一用力就会打滑。 沈年坠落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反复闪现,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般碾过他的神经,让他头晕目眩,突然,他的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倒去。 失重感裹挟着恐惧袭来,温清涴下意识闭眼,但预想中的剧痛却并没有降临,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揽住他的腰,身上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低沉又冷淡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慢点。” 温清涴猛地抬头,整个人撞进江汀舟深邃的眼眸里,他穿着一件浅棕色的风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额前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底还凝着未散的冷淡,可指尖落在后颈的力道却温柔得不像话。 “老、老师?” 温清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扑进江汀舟怀里,声音里带着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委屈。 “沈年他……他掉下去了……就在我面前……” “没事,我打了急救电话,可以活。” 江汀舟微凉指尖轻轻安抚性的捏了捏着温清涴的后颈,目光越过他的头顶,望向天台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无人察觉的阴鸷。 “真……真的吗?” 温清涴抬起头,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老师你什么时候打的,医生来了吗?是他们说没有生命危险吗,我怎么没有听见急救车的声——” “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汀舟的手便猛地覆了上来,他的掌心微凉,指腹带着薄茧,力道重得近乎粗暴,掌心死死捂住他的嘴,连一丝气音都不让他泄出。 温清涴瞳孔骤缩,他不知所措地瞪大双眼,澄澈的眸子里满是茫然,江汀舟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看着他的双眼说道:“你再问他就活不了。” 温清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随之颤了颤,眼泪顺着他流畅漂亮的脸颊滑落,泪珠砸在江汀舟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温热的湿痕。 为……为什么这么说? 温清涴下意识的想张口说话,但他的嘴被死死捂住,发出的声音只能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他每说一个字,柔软的唇瓣就会蹭过江汀舟的掌心一次,看起来不像是在询问,反而像是在求吻。 江汀舟将目光落在那片湿痕上,喉结滚了滚,他抬起手,刚松开温清涴的唇,随后就听到温清涴哽咽着问。 “为……为什么?” “因为你太吵了,把他吵死了。” ……什么啊,一点也不好笑。 温清涴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红得更厉害,他刚想让江汀舟不要在这种场合说玩笑话了,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肩膀就被人揽住。 江汀舟将温清涴搂在怀里,指节隔着一层衣服,轻轻捏了捏他的肩头,声音消失在风中。 “相信我,可以活,不用担心。”《 》 17、偷听 “可是……可是我们不用去医院看他吗?” 温清涴被江汀舟抱着坐在了桌子上,他身上的外套被江汀舟以房间内不冷的理由脱去,裤子也以被沾了泥土的理由脱去。 他纤细、雪白的身体上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并且扣子还被人恶劣的解开了三颗,露出了大片皮肤和两个半遮半露、看起来圆圆的、很好捏的哺育新生命的器官,两颗粉色向里凹陷着,像是吸引着谁去吸取。 江汀舟用手指将温清涴的衬衫向外扒了扒,指腹不经意地触碰到了那两颗粉色,它们竟然……竟然在江汀舟手下立了起来。 温清涴浑身瞬间颤栗起来,他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反应过来连忙用手盖住,红着脸慌张地问:“你、你要做什么!老师……我、我觉得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的同学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而他却在这里被自己的老师、自己未来的丈夫禁锢在桌前,做这种令人脸红的事情,而且自己还反应很大地哼了一声。 这……这怎么可以呢?这样太没有道德了吧!温清涴啊温清涴,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起反应,怎么可以同意自己未来老公在这种时间脱自己衣服。 你也太坏了! 他不安地咬了咬牙,温清涴一方面觉得他们应该去医院看沈年,不应该在家里做这种事情,另一方面又觉得给自己的丈夫解决欲望是妻子的职责,他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职责,也不该为了其他人拒绝自己的丈夫。 可是……人命关天啊,偶尔拒绝自己老公一次也、也可以吧,反正他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后面也可以补上啊。 温清涴的长睫颤了颤,他张开红润的唇试图给江汀舟讲道理,但他的话还没开口,江汀舟的唇瓣和舌头便紧紧地覆了上去。 他的舌头很长,也很灵活,接吻时可以轻松地将温清涴的口腔从里到外彻底品尝,也可以用舌头紧紧缠绕住温清涴的舌头,让他彻底丧失舌头的使用权。 他的力气也很大,身体也比温清涴要强壮很多,他可以轻松禁锢住温清涴的身体,让他不能逃脱,不能挣扎,只能被迫接受。 温清涴坐在桌子上,仰着下巴,细白的双手抵在对方坚硬的胸膛,徒劳地想分开些许距离,但他的双腿被江汀舟的膝盖强硬分开,身体也被他紧紧禁锢。 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无法逃脱、无法挣扎的境地,只能被迫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灼热温度的吻。 江汀舟将他所有未尽的话、所有微弱的抗拒,都堵在了辗转的吻里,温清涴感觉自己的舌头被嗦得很痛,口腔也被顶得发麻。 他的大脑昏昏沉沉,暧昧的水声在他耳边不断响起,温清涴不知道他此时是应该回应江汀舟的吻,还是继续做一些徒劳的挣扎。 他想到了正在急救的沈年,又想到跟他分开好几天的江汀舟,最终还是选择没有道德的那一面。 他决定暂时接受江汀舟的接吻,等他们接完吻了再去医院看沈年,都怪、都怪我的老公太爱我了,跟我分开几天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开始不分时间地点,甚至忘记了自己做老师的职责。 温清涴的睫毛颤了颤,他配合地回吻,生涩的举动看起来像是第一次,但他们接过了无数次吻,也上过了无数次床。 江汀舟的手掌从温清涴细窄的腰滑到他光滑细嫩的大腿,掌心用力地捏了捏,软肉立刻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温清涴不胖,甚至称得上清瘦,身上仅有的肉都长在了大腿和屁股上,像是天生长了一副会勾引人的身体。 再加上他无论做过多少次,都表现得像第一次青涩的模样,倒也可以哄骗不少人心甘情愿的为他献出真心,跟他上床,相信他口中的每一句话。 毕竟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温清涴的第一次,都会对他多些关心和照顾。 只不过温清涴没有那个本领去钓很多男人,也不会那么做,他的世界只有江汀舟自己,他认为一个妻子只能有一个老公,一个老公也只能有一个妻子。 他们居然相爱了,就应该白头到老、恩爱到老,更何况,江汀舟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吻在得到温清涴的回应后愈发的强势,温清涴有些招架不过来,他的回应渐渐失了章法,原本抵在江汀舟胸膛、试图维持一丝距离的双手,也在他滚烫的气息与紧实的怀抱里卸了所有力道,软绵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他浑身泛着薄红,眼尾溢出了不知道是爽感还是痛感的泪水,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筋骨,只能被动地倚着江汀舟的臂膀,承受着他过激的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也没有办法挣脱,只能被迫的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清涴感觉自己的舌头和口腔即将失去知觉时,江汀舟才终于肯放过了他可怜的唇。 他们拉开一些距离,银丝顺着相贴的唇角向下滑落,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四目相对的那刻,温清涴哭了出来。 他浑身脱力般的趴在江汀舟肩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一边小口的呼吸,一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着:“好……好了,不接吻了,舌头痛。” 江汀舟的一只手掌扣在他后腰,一只手掌放在他的大腿上,他扣在温清涴后腰的那只手力道松了些,但却没完全放开。 指尖贴着他泛着薄红的皮肤轻轻摩挲,力道带着安抚的意位,他低头用鼻尖蹭过温清涴汗湿的额发,呼吸间的热气喷在他泛红的脸颊。 “很疼?” “很疼!” 温清涴吸了吸鼻子,他从江汀舟身上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过长的眼睫被泪水糊成了一簇簇的,湛蓝色的瞳孔中沾着细碎的水光。 他身上仅有的衣服在激烈的接吻中变得凌乱不堪,布料松松垮垮的贴在身上,露出了更多细腻泛红的皮肉。 “真的疼。” 温清涴下意识张开唇,朝着江汀舟吐出了一小截被吮吸得烂红泛肿的舌头,他的舌尖轻轻颤动着,顶端缀着晶莹的津液,比起朝江汀舟证明,更像是在朝他索吻。 江汀舟轻笑一声,他抬起手,指腹还没触碰到温清涴的舌尖,他就快速的将舌头缩了回去,江汀舟的手落在了半空中。 温清涴立刻得意洋洋的哼哼两声,“才不要你捏,我要惩罚你老师!”他歪着头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汀舟没说话,于是温清涴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你刚刚吻的我很痛!” 感觉像是在跟一个舌头又长、又有倒刺的野兽接吻,真的很痛! 温清涴不开心的撇了撇嘴,他作势要从桌子上滑下去,但余光却看见了江汀舟那只落空的手。 怜爱之心顿时涌了上来,他开始觉得江汀舟伸着一只手的动作很孤单、很可怜,他开始觉得江汀舟也没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接吻用力了一点,这也没什么的,自己不应该这么做的。 一个好妻子是不应该让自己老公双手落空,也不应该拒绝自己老公的。 但是……但是真的好痛,暂时不想被捏,也不想接吻了。 温清涴盯着那只手,认真思考了一会,随后整个人凑上前,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着江汀舟的手心,他边舔还边自下而上的去看江汀舟的脸,眼尾泛着薄薄的红。 江汀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垂眸看着温清涴舔舐的动作,面无表情的问:“你在做什么?又在发情吗?” ?! 温清涴反应很大的抬起头,他急忙解释:“我没有!我是在给你道歉啊,我刚刚不是说要惩罚你吗?但是……但是我觉得我做错了,我又不想惩罚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老公啊,老公对自己的妻子做什么都可以的,吻的痛一点也没关系的。” 温清涴伸手握住江汀舟的手,手指顺势向下和他十指相扣,贴在他身上说:“老公,我们现在走吧。” 江汀舟用另一只手将温清涴的身体扶正,垂眸问:“去哪?” “去医院啊。”温清涴眨了眨眼,不解的说:“不是要去医院看沈年吗?”他担心的咬了咬下唇,脑袋里瞬间闪过了沈年坠楼的场景,脸色白了几分,又急忙追问道:“老师,你说真的会抢救成功吗?” “会。”江汀舟的语气莫名的笃定,他单手揽着温清涴的腰将他抱了下来,掌心向下揉了揉他的屁股。 “穿好衣服在去。” “好!你等我老师。” 因为担心沈年的安危,温清涴很快就穿好衣服,他跟在江汀舟身旁,伸手打开了房门,但他的门刚打开一条缝,一张熟悉的面容便撞入眼帘。 温清涴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脸颊瞬间红得像是要滴血,就连舌头都打了结:“舅、舅舅,你怎么在这儿?” 江沉澜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他的目光径直越过温清涴看向江汀舟,视线像是在看什么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温清涴顿时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刚想让自己舅舅收敛情绪,不要跟他的老公敌对,随后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揽住,身体也被人抱在了怀里,紧接着江汀舟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炸开。 “好久不见,你在门口能听清你新娘的声音吗?”《 》 18、医院 谁的新娘? 温清涴的脸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他没等江沉澜开口回答,便慌忙抬起双手否认道:“不、不是的,老师,你说错了,他是我舅舅,不是我的新郎。” 我们之间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法律上不会允许我们近亲结婚的,而且老公只能有一个的。 温清涴悄悄拉了拉江汀舟的上衣袖子,很小声地说:“我的新郎、新郎不是你吗?” 他的话一出,江沉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眉峰拧成死结,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周身的戾气似乎要将他仅有的理智全部烧灭。 他几乎要维持不住人形,他想将温清涴用铁链锁起来,想要打断他的筋骨,封住他的舌头,让他跑不掉也说不出话。 至于抢他新娘、夺他身体、害他性命的江汀舟,他会剁掉他的双手、双脚,将他扔在地上,让他日日夜夜都看着自己跟温清涴交缠拥吻。 江汀舟喉间滚出一声低笑,他抬手旁若无人揉了揉温清涴的发顶,力道不轻不重,但却带着他惯有的掌控感,眼底盛着缱绻的笑意。 “好孩子,跟你舅舅介绍一下我。” 嗯?不是认识吗? 温清涴在江汀舟的掌心下抬起头,澄净的眼珠中倒映着江汀舟的影子,像是在问为什么?江汀舟又摸了一下他的头。 “介绍一下。” 温清涴点了点头,听话朝着江沉澜介绍:“舅舅,这是江汀舟,我的老师、我的……男朋友。” 他有些不好意思将“男朋友”三个字说出口,眼睫颤了又颤,江沉澜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盯着江汀舟按在温清涴发顶的手,咬牙切齿地开口:“男朋友?” 他喉结滚动,嗓音压得极低:“我有同意你交男朋友吗?你的父母知道你十七岁就跑去跟男人睡觉吗?我是送你去学校钓男人的吗?” 温清涴被江沉澜的话吓到,他下意识地往江汀舟身后躲了躲,反应过来又结巴着说:“舅舅,你、你为什么会提我的父母,我的事情不是你在管吗?你说我可以自己做主我的婚姻、恋爱。” 怎么突然又这说,好奇怪。 温清涴莫名地有些怕此时的江沉澜,就好像某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但他的舅舅明明从小到大都对他很好。 怎么会这样呢? 温清涴皱了皱眉,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随后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了起来。 “涴涴,跟你舅舅告别。” 温清涴下意识地说道:“舅舅,我现在要跟我男、男朋友去医院看我的同学,先走了,你平复一下心情,中午好好吃——” 温清涴还没说完话,后颈就被一只微凉的手强硬地捏住,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往江汀舟的方向倾斜,鼻尖险些撞上对方强壮的胳膊。 “走。” 江汀舟手指用力,捏着温清涴的后脖颈,连看都没看江沉澜就带着他离开了别墅,温清涴的双腿跟着他加速的步伐不停地扑腾,像只被攥住羽翼的幼鸟,扑腾得再厉害也挣不开那点力道。 “好、好了!” 刚踏出别墅大门,温清涴就急忙说道:“我已经出来了,不要再拽我了,你走得好快啊。” 江汀舟听他说完后脚步停了下来,但他的手指非但没松,反而还姿态恶劣地从他泛红的后颈一路摸到他的喉结,结实的手臂猛地收紧,将那截脆弱的脖颈牢牢锁在掌心。 同时腰身往前一压,硬生生把温清涴的身体按得紧贴自己,两人胸膛相抵,连彼此急促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你很爱提醒别人吃饭?” “没有啊!” 温清涴仰头看着江汀舟,认真地解释:“因为他是我的舅舅,而且他跟老师一样不爱吃饭,所以我才提醒他多吃饭的,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江汀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要将人完全包裹,那股无形的危险感让温清涴不由自主地腿软。 他想没出息地跟江汀舟说对不起,但转念一想,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 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虽然是老公最大,但是也没有人说作为妻子,连提醒养育自己长大的舅舅好好吃饭的权利都没有啊。 温清涴刚要跟江汀舟捍卫自己的权利,随后就听见他冷着声抛出一句:“我和你舅舅,你选谁?” 他的语气没有明显的起伏,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温清涴瞬间奄了下来,他小声地说:“都选不可以吗?” “不行。” 江汀舟扣着他喉结的手指用力,手指带着点惩罚力道地捏了捏:“选一个。” 选不了的,一个亲人,一个爱人,这怎么选。 温清涴仰头望着江汀舟,眼底满是无措的恳求:“为什么非要选啊?你和舅舅,我都想要的,不可以吗?” 他伸手想拽住江汀舟的衣袖,有些可怜地说,“你是我的老公,他是我的舅舅,我们明明可以一起生活的。” 江汀舟喉间溢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他低头看着温清涴的脸,居高临下的说:“我们三个怎么生活,一三五我,二四六他,周日你在出去勾引新的男人吗?” ? 这都是什么啊。 温清涴刚想开口,随后就看到江汀舟放开了禁锢在自己脖颈的手,并且手指随后顺势向下拽开温清涴握着他衣角的手。 温清涴瞬间慌了起来,他猛地扑进了江汀舟怀里,委屈地说:“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你又在羞辱我吗?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在你们之间选一个,如果我问你,我和对你最好的亲人同时掉进河里,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要救谁呢?” “你。” 江汀舟回答得干脆又利落,温清涴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红着脸问:“为、为什么?” 江汀舟拽开温清涴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说:“不是讲过?我亲手将我的亲人杀死,埋在了我的房子里,你说要见家长,我还没挖出来。” ? 什么啊,又吓我,谁的男朋友天天给自己妻子将恐怖故事呢。 温清涴刚想说些什么,随后就看见江汀舟不跟他讲话转身就向前走,温清涴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老师,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走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老师……” “老师,你说话!” 他跟在江汀舟身后,坚持不懈的问着,但江汀舟像没听不到一样,继续向前走。 温清涴被气坏了,他抬脚用力地踩了踩江汀舟的影子,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底的那股气。 但他刚踩了两下,江汀舟就转过了头,温清涴动作一僵,他尴尬地说道:“老、老师,我在跟着你走路呢,你的影子好长啊,不小心就踩上去了。” 江汀舟低头看了看他的脚,温清涴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他心虚地看着江汀舟的脸,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两个月大的幼崽小狗。 江汀舟站在原地,对着他招了招手:“过来。”温清涴眼前一亮,整个人瞬间扑了过去:“老师,你不生气了吗?” 江汀舟将温清涴揽在怀里,带着他的身体向前走,平淡地反问。 “我有生过气?” “当然有了,你刚刚就在生气啊。”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好吧,对不起,是我生气了。” —— 医院距离温清涴居住的地方很近,他们仅用了几分钟就赶到医院,几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医院的走廊下,神色凝重的看着前方,显然是在专程等候着谁。 温清涴看见后连忙拽着江汀舟的手走了过去,那几位医生也迎了上来,为首的医生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急切。 “温先生,救护车送来的病人已经抢救成功了,此刻正在住院部十三楼观察。” “太感谢你们了。” 温清涴悬着的心瞬间落地,他松了口气,下意识抬眼望向江汀舟,眼底还带着未散尽的庆幸:“老师,他真的没事了。” 江汀舟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嗯,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温清涴瞪大双眼,连忙摇头:“不要,再等一会,老师,我们先去看看他。”他对着几位医生说道:“麻烦帮我们带下路。” 几个医生见状连忙躬身引路,住院部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在这里住院的人很少,少到温清涴认识这里的大部分病人。 因为这是他的舅舅江沉澜,在他十岁那年出资给他建造的医院,最初的建造目的也只是为了方便给他看病,后来才渐渐开放的。 而那些病人,大多数都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温清涴小时候他们就在,现在依然在,并且他们病房的大门永远紧闭着。 温清涴小时候曾有一次不小心闯入过其中一间病房,里面那张脸让他至今想来都脊背发凉。 那人的舌头长得几乎拖地,眼珠早已不知所踪,脸上只剩光秃秃的鼻子和一张咧开的嘴,模样怪诞到令人匪夷所思,像是恐怖片中的惊悚怪物。 后来,江沉澜和那些医生们向他解释,那名病人的舌头长是因为这是医生嫁接的舌头,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活命。 而眼珠没了,是因为那名病人在早些年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双眼,医生还没来得及绑纱布。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那位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温清涴下意识的用眼神扫过走廊两侧紧闭的病房门,完全没留意到前方为他们引路医生的影子,跟正常人类完全不同。 那些黑影贴在墙面上,怪异得像是被生硬地拼接上去,边缘模糊又扭曲,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到了,就是这里了。”为首的医生停下脚步,他侧身指向一扇病房门,语气依旧恭敬,漆黑的眼珠在眼眶内一动不动。 温清涴笑眯眯地侧头说道:“好的,谢谢你们,麻烦了,我会跟舅舅说给你们加工资的。” 几个医生闻言脸上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像是1:1复刻出来的机器人。 温清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觉得不仅要给舅舅提给医生涨工资的事情,还要跟他提让医生护士放弃微笑服务的事情。 这么多人同时对他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好恐怖,温清涴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攥紧江汀舟的手,连忙拉着他进了病房。 沈年居住的是医院vip病房,是医院内朝阳采光最好的地方,但温清涴一推开门,刺骨的凉意扑面而来。 厚重的窗帘被死死拉严,连一丝光都透不过来房间里暗沉沉的,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而病床上的沈年,端坐在床头,脊背挺得笔直,明明窗外是暖意融融的太阳,但他却偏偏背对着光,整个人陷在浓重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雕刻出来的雕塑。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那双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漆黑双眼,此刻正毫无生机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温清涴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按下了墙面的开灯键,灯光亮起的那刻,瞬间驱散了房间里大半的阴翳。 但病床上的沈年却猛地缩进了被子里,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跟过去他见到温清涴时表现的一模一样,像是老鼠见了猫。 温清涴愣了愣,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将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沈年,你好些了吗?我把江老师带来了,你要是还想上学,江老师可以帮你申请返校,也会帮你澄清那些谣言,而我会做你的证人。” 江汀舟看着温清涴的脸嗤笑一声,他作势要抽出手,温清涴连忙双手握住江汀舟的单手,用眼神示意江汀舟说句话,眼底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 江汀舟眉峰微蹙,透着几分不耐,却还是从鼻腔里低低“嗯”了一声,声音虽淡,但却足够房间内的人听清。 温清涴的唇角立刻弯了弯,他好脾气地补充道:“你听,江老师都答应了,我们都相信你的,你开心一些,沈年。”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病床上的沈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死死缩在被子里,身体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温清涴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他有些尴尬地说:“那、那你先休息吧,我和江老师先走了,等你状态好点我再来看你。” 他说完后连忙拽了拽江汀舟的手,示意他快点离开,但江汀舟却像钉在原地般一动不动,温清涴疑惑地抬头,发现江汀舟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远处的桌子上。 温清涴好奇顺着他那道目光看去,但只看见了一杯平平无奇的白水,他顿时没了兴致,用力拉了拉江汀舟的手腕,催促道:“我们走吧,老师。” 江汀舟这才收回目光,缓缓地应了一声,在他们走出病房关上房门的那刻,杯子应声破裂,水花四溅的同时,一团黏稠的黑色影子从碎片中冒了出来。 它似乎受了重伤,黑色里夹杂着大片的红,但它却并没有给自己疗伤,反而像活物般迅速蔓延,眨眼间便铺满了温清涴刚刚站过的地方。 它的“身体”在不断蠕动、收缩,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温清涴残留的气息,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 19、私奔 深夜的火车站大门朝外打开,空气中流动着潮湿的泥土味、熟悉的泡面味,以及各种人群身上的或好闻、或刺鼻的味道。 售票窗口前排着蜿蜒的长队,人影灯光下被拉得歪歪扭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融入队列,频繁转头说话的亲昵模样与周遭冷漠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队伍看着很长,但售票员的动作却快得反常,温清涴没等多久,便站在了那扇陈旧的售票窗口前。 “你好,麻烦给我两张去宛城的票。” 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细白的指尖捏着几张叠得整齐的红色钞票,银白长发垂落在肩头,衬得肤色胜雪,他的嗓音清澈透亮,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干净纯粹,与周围乱糟糟的环境格格不入。 “没有这个城——” 售票员过长的指尖在键盘上胡乱敲着,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他下意识顺着声音抬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透澈湛蓝色的眼眸时,所有的抱怨都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是活人还是活死人。 好香……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逐渐变得贪婪浑浊,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盯着自己猎物,但下一秒,一道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让整个售票窗口仿佛坠入了冰窖。 那道视线并不是来自眼前的少年,而是来自于站在他身后的高大男人,零下十几度的寒夜,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露出的手腕线条流畅有力。 他的五官锋利,眉骨高耸,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像是两个可以吞噬一切的深渊。 售票员浑身一僵,手脚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眼神瞬间变得空洞麻木,嘴唇机械地开合着,声音干涩得像是两片生锈的铁片摩擦:“有、有的,先生……卧铺150元一张,两张共三百元。” 他像是被谁控制了一样,动作麻利地取出两张印着宛城的火车票,低着头双手捧着递给了温清涴,姿态谦卑得像是在侍奉神明。 温清涴刚触到车票,一股刺骨的凉意便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一具带着清冽冷香的宽阔胸膛便从身后将他裹住。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稍一用力便将他彻底搂进怀里,从背后望去,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少年纤细的身形完全覆盖,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温清涴下意识地仰起头,湛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星,他轻轻喊道:“老师。” 江汀舟冷淡地应了一声,指尖捏了捏少年的肩膀,温清涴立刻笑了起来,他低下头,握着火车票对着售票员轻声道谢,这次的嗓音听起来比刚刚要甜很多,脸上还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谢谢。” 温清涴转过身,随手将票塞进了江汀舟的口袋,身体紧紧贴着他,“老师,你穿这么薄真的不冷吗?” “嗯。” 江汀舟点了点头,结实的手臂揽着他的肩膀向候车厅走去,但周围的人群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纷纷躲开。 温清涴在江汀舟怀里探出头,奇怪地看着远处人群,好奇地问:“老师,他们现在为什么都躲着我们,刚刚还没有躲呢。” “给我们让路。” 啊,这么高素质吗?刚刚也没有看出来啊。 温清涴疑惑地眨了眨眼,两扇卷翘的睫毛随之颤了颤,他仰着嫩白的小脸,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天真的困惑,又追问了一句:“真的吗?” “嗯。” 江汀舟垂眸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暗,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欲,仿佛要将怀中人彻底嵌入自己的骨血,再也无法分割。 温清涴被勒得微微蹙眉,但却没有丝毫挣扎,反而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身体贴得更紧了。 他趴在江汀舟怀里,用眼睛描绘着江汀舟的脸,心里想着:老师抱得我这么紧,肯定是喜欢我喜欢到无法自拔了。 这个念头一出,温清涴的眉眼立刻弯了弯,脸颊泛起两团淡淡的粉,他低头用柔软的脸颊蹭了蹭江汀舟的胸膛,轻声对他说道:“老师,我好爱你,你现在就娶我好不好?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江汀舟的动作一顿,嗓音低沉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谈这个问题。” ? 温清涴立刻不满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为什么还要到大学毕业啊,你现在娶我,跟大学毕业后娶我有什么区别吗?而且我都为了你跟舅舅吵架,陪你坐火车去宛城了,你怎么对我还是这幅样子啊。” 让人火大,渣男做派! 温清涴在心里“恶狠狠”地批判着江汀舟的行为,嘴却不由自主地瘪了起来。 “好烦。” 他气恼地重新趴在江汀舟怀里,委屈地说:“每次跟你谈起结婚的话题,你要么岔开话题,要么拿大学毕业堵住我的嘴——天啊,你不会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吧。” 温清涴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语气里满是惊惶和难以置信:“老师,大学毕业根本就是你的借口对不对?等我毕业了,你又要说等我找到工作;等我找到工作,你肯定又会说要等工作稳定;等我工作真的稳定了,你还会找别的理由推脱,反正你就是不肯跟我结婚,我就这样被你拖着拖着变老了。” 温清涴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他从江汀舟怀里抬起一个毛茸茸的头,眼睛瞪得圆圆的,继续说道:“然后!你看见我变老了,你就开始找借口抛弃我了,渣男都是这样做的!” 江汀舟唇角向上小幅度地勾了勾,他垂眸看着温清涴喋喋不休、一惊一乍的模样,伸手揽着温清涴的身体来到最近的一个候车厅。 他按着温清涴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后,随后自己又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下巴抬了抬,“继续说,我找什么借口抛弃你的?” “就是……就是你说我变丑变老了,觉得我的容貌没有年轻时漂亮,身体也没有年轻时配合了,你就像踢皮球一样把年老色衰的我踢走了,你就像丢掉垃圾一样把皮肤皱巴巴、脸上长满皱纹的我丢到垃圾桶了。” 温清涴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他低头看着自己跟江汀舟之间隔着两个冰冷的座椅把手时,更加不开心,就连眼眶都泛起了红。 他抬眸瞥了瞥周围,见候车厅没有其他人后,迅速从自己座位上起身来到了江汀舟身前,抬腿就要跨坐在江汀舟腿上。 “你做什么?” 江汀舟一把按住他的膝盖,指尖力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分时间地点地在公共场合发骚,还是说在向我展示你年轻时的身体有多么配合?” 温清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薄薄的眼皮颤了颤,结巴着说道:“没……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远,我想坐在你的腿上,不、不是你、你口中那个样子。” 江汀舟松开握着他腿的手,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眼尾微微上挑,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温清涴,漫不经心地问:“我口中哪个样子?” 温清涴不说话了,他觉得江汀舟这个人又坏又喜欢羞辱他,而且是纯粹的、不带一丝安抚的羞辱,连一点糖都不肯给他的那种羞辱。 是恶意的!是非常坏的! 温清涴别过脸,硬气地不肯说话,江汀舟抬了抬眼皮,语气慢悠悠的:“怎么不说话,觉得自己确实跟我说的那样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发——” “没有!” 温清涴猛地转过头,他皱着一张漂亮的脸,立刻反驳道:“我才没有!我只是……只是想靠近你而已!” 江汀舟笑了起来,他继续追问:“为什么靠近我?” 温清涴一脸茫然,他向前两步,和江汀舟腿贴着腿,低着头委屈地控诉道:“我为什么靠近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江汀舟指尖轻点着长椅扶手,闻言居然慢悠悠地摇了摇头,温清涴瞬间炸毛,他伸出细白的双手,身体猛地前倾,板着一张毫无威慑力的小脸,粉嫩饱满的唇瓣蹦出自以为恶狠狠的话。 “我要掐死你,老师!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玩?看我为你着急难过,你很开心是不是!” 江汀舟眼底笑意更深,他抬手揽住温清涴的腰,双腿顺势夹住他的腿,配合地微微扬起下巴,任由他的双手握在自己脖颈处。 掌心下的皮肤温度有些失温,冰冷得像是在抚摸一块寒冰,温清涴愣了愣,瞬间忘了“行凶”。 他松开手,指尖微微上扬,双手怜惜地捧着江汀舟的脸,满脸担心地说:“天啊,老师,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穿得太薄导致太冷了啊。” 话音未落,他便松开手,手指捏着羽绒服的拉链,用力拉下了羽绒服的拉链,上身朝着江汀舟完全打开。 他里面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上衣,通过火车站的灯光依稀看见他被上衣包裹的身体轮廓。 他的腰肢纤细,上身某个部位因为昨晚过于用力导致肿了起来,衣服被撑起了圆圆的弧度。 江汀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前,温清涴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瞬间红了,他连忙用羽绒服将江汀舟的头和上身包了进去,身上那股很淡的香味也将江汀舟完全包裹。 江汀舟的唇抵在他的身上,手环抱着他的腰,腿还夹着他的腿,从背后看去,亲昵的姿态宛如一位母亲在哺乳她的孩子吃奶。 江汀舟的喉结滚了滚,揽着他腰部的双手更紧了些,两具身体瞬间密不可分,沉闷的声音从他们相连的身体自下而上地传到了温清涴的耳朵。 “你在做什么,在给我喂奶吗?” 温清涴瞬间愣住,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想松开江汀舟,但他的身体很凉,身上衣服也很单薄。 温清涴不忍心松开他,手指隔着衣服摸了摸江汀舟的头,轻声说道:“没有,我在心疼你的体温太低,再给你保暖。” 江汀舟低低地笑了声,他从温清涴的衣服里抬起头,手臂用力,将温清涴抱在了腿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辛苦。” 嗯?温清涴眨了眨眼,不解地问:“什么辛苦。” “你觉得什么辛苦?” 江汀舟的吻落在他的脸颊,手顺着温清涴解开的羽绒服衣摆深入他温热的身体,掌心放在他雪白的腰上。 冰冷的温度令温清涴打了寒颤,腰下意识地弯了弯,“不知道,我怎么辛苦了?” 江汀舟的手顺着温清涴的腰线缓缓下滑,指腹刻意碾过腰侧软肉,手指隔着他的裤子边缘试探,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喂奶辛苦。” 温清涴脸上的红瞬间开始蔓延,他结巴着刚想让江汀舟不要胡说,随后就听见他又说道:“坐火车辛苦,跟我一起去宛城辛苦。” 温清涴愣了愣,他微微拉开和江汀舟的距离,一个很轻的吻如蝴蝶点水般落在江汀舟的唇角。 “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点不辛苦的。” 江汀舟刚跟他讲要坐火车去宛城时,温清涴还有些奇怪,但紧接着江汀舟又说那个地方只能坐火车去,别的交通工具都到不了时,温清涴又接受了。 他觉得只要跟老师在一起,就算让他走到宛城他也愿意,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娇气啊,什么交通工具都是可以出行的。 坐飞机可以,坐汽车可以,坐火车也可以,做电动车当然也可以。 温清涴对着江汀舟的唇亲了又亲,亮晶晶的双眼看着江汀舟的脸。 “没关系,真的不辛苦的,而且坐火车也很快乐啊,我们买的不是卧铺票吗,我们两个可以睡在一张床上,可以依偎在一起,可以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起睡觉,在陌生的地方我也会很幸福的,就当我们两个提前度结婚蜜月了呀。” 他浑圆的屁股无意识在江汀舟腿上蹭了蹭,湛蓝色的瞳孔清澈透亮,饱满的唇微微张开,吐息间带着温热的气息,像是在引诱着谁去汲取他唇中的香甜。 “老师,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睡觉?想不想跟我挤在一张床上。” 我们彼此紧紧相依,谈情说爱,白头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