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他人设崩了》
1. 【修】第1章
凌晨三点五十分,方时越敲下论文的最后一个句号,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他桌上的手机亮起。
手机桌面上弹出了一条消息:亲爱的你好我想养猪,您关注的作品《剑临大道》已完结,您可以入坑啦~
方时越惊喜地滑动屏幕进入了APP,内心窃喜,他蹲的小说终于完结了。
他还没点开正文,评论区的一片骂声先闯入了他的眼中。
兄弟们,你们骂啥呢?方时越好奇地下拉着屏幕。
评论区已经盖起高楼,都在吐槽作者傻/逼。
哥们吃土豆吗:【作者,我去你大爷的。那么多妹子暗恋男主,他愣是一个瞧不上,最后孤身一人。你回答我,这和你的文案一样吗?你是纯诈骗!】
我爱看你别管:【男主事业脑能理解,但一个后宫都没有是闹啥呢?服了,兄弟们不好看,快走。】
番茄的味道我知道:【差评,男主金手指开得太大了。木头想写龙傲天,但感觉用力过猛了。】
纯牛奶要加冰:【主角居然不想活了,作者你虐世呢?!】
方时越心里生疑,这本文当真这么难看?他抱着对作者的信任,扫了眼简介,呲着大牙点开了第一章。
木头大大的文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方时越美滋滋地翻着页,只是,书里恰巧有个炮灰与他撞名,且死状惨烈。
方时越粗略地扫了几眼,还好书里关于炮灰的描述不多,炮灰很快就下线了。但毕竟与自己同名,方时越觉得十分晦气。
只是,他的胸口突然一阵绞痛。
方时越捂着胸口,倒在了桌上。
嘀嗒,嘀嗒。
雨水从天幕上倾泻而下。
黑暗中,一个身型瘦削的男孩躺在漏雨的茅草屋里,看着有些营养不良。
男孩看着年岁不大,约莫十五六岁,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胸口没有活人喘息时的起伏。
慢慢地,雨势渐大。
雨水透过茅屋草棚上的空隙滴落下来,“啪嗒”一声砸落在男孩的唇上。
男孩没有血色的嘴唇被鲜红抢眼的口脂盖住,雨水将他的口脂晕开,让男孩添了丝诡谲的艳色。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早已凉透的男孩,胸口竟慢慢有了起伏,像是诈尸了一般,睁开了眼睛。
待眼睛完全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时,方时越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居然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更糟糕的是他的双手被捆缚在身后,双腿也被麻绳绑着,他侧躺在地上,不能自由地活动。
方时越懵懵地看着四周,他这是在哪?
他明明记得他前一秒还在看小说,怎么一眨眼,自己就到了一个霉味扑鼻的破屋子里。
地上的积水打湿了方时越身上的婚服,婚服黏在他的皮肤上,冰冷又黏湿。
方时越想起自己闭眼前胸口的绞痛,觉得自己是因为熬夜猝死了。
难不成他猝死后,借尸还魂了?而且他的这副身体极其虚弱,像是被饿了好多天的模样。他如今全身发冷,牙齿直打着颤,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单薄衣服根本就不能避寒。
方时越怀疑原主就是被冻死的。他已来不及为自己英年早逝而难过了,他得想办法弄清楚自己是谁才行。
如今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不过在搞清楚自己是谁之前,方时越觉得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开捆着他双手的粗绳。
方时越手指灵活,他夹起了破了一角的瓦片,让绳子与其不断摩擦。就在绳子隐隐要断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方时越本能地闭上眼躺回地上。
“进去看看,方家的那小儿还活着吗?”是个女人的声音,听着约莫三十岁的年纪。
女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应道:“是,夫人。”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陈旧的门锁随之发出难听刺耳的摩擦声。
光线从门外照射进来,打在方时越的眼皮上。
一人走到方时越面前,蹲下身子探了探方时越的鼻息,道:“夫人,还有气。”
“把他叫醒。”破败的屋子里,到处都悬浮着细小的灰尘,那衣着华丽的女人在门外捂着鼻子道。
一盆水泼在了方时越的脸上。
方时越慢慢地睁开了眼。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人。
这些人以站在中间的那个女人为首,其余人都恭敬地站在她的身旁。
那个被称作夫人的女人正冷冷地看着方时越,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猪狗。“给我儿替嫁是你的福分,紧着你的嘴巴,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扶他上轿。”女人出声道,说完便嫌弃地离开了这草屋,仿佛多待一刻都污了她的尊体。
方时越被一群人扶着上了一台花轿里,那花轿的外观看着与棺材极其相似,方时越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人,他此时并不着急,绑着他的麻绳只要双手一撑,就能撑开,他打算再等等。
那些人与其说是在扶,不如说是推攘着方时越,方时越狠狠跌在木质的长椅上,暗暗抽了口气。
这幅身体太瘦了,只不过跌了一下,便好似要了半条命。方时越坐在花轿里,看着一个家丁往他身上贴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符篆。
方时越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大人,劳烦问问,你们这是要将我带去哪里?”
那个家丁奇怪地看了方时越一眼,似在看个疯子,但看方时越实在可怜,还是回答:“你的八字与我家公子一样,你爹便把你卖给了我们夫人,如今你要代替我家公子去苍牙山当祭品。”
方时越听了这家丁的话后本就不甚红润的脸庞此时更加煞白,他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猝死后,居然穿书了。他还穿成了龙傲天爽文里,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路人炮灰。
书里对炮灰的描述十分少,炮灰路人只有不到两行字的戏份。
原著里,炮灰所在的苍牙县在近段日子,每日都会死一个人。苍牙县的县令主起初不在意,认为只是死了几个人,又不影响他的政绩,他何必理会。
只是这事并没有向县令期待的方向发展,半月过去了,此事都没有停歇,还引起了百姓的恐慌,县令怕此事被朝廷追究,终于是重视起这件事了。
县令从上界最厉害的宗门——吾剑派,请回来了一个道人,希望能解决这个凶祸。
道人说要找个八字是乙酉、癸未、戊申、丙辰出生的,五行对应木金、水土、土金、火土的童子,并将这童子祭献给山里作怪的邪祟当个鬼娘子就能平息此事。
县令一听这话丰润的脸庞都仿佛干瘪了下去,这八字不就是他府里独子的八字吗?县令哪里愿意让自己的晚来子去献祭,便四处寻找着可以代替自己儿子的人。
恰巧原主的八字和县令公子一样,原主他爹见此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了县令家。
原主便代替县令的公子被献祭给了邪祟,可邪祟并没有收手,依旧残害着普通百姓的生命,县令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只好让独子去苍牙山当鬼娘子。
在县令公子性命危机时,龙傲天出现了,他英雄救美,救了县令家的公子也除了作怪的邪祟。县令家的公子也对龙傲天心生好感,成为了龙傲天众多的蓝颜知己之一。
而原主这个炮灰唯一的价值就是促成了县令公子和龙傲天那段超过友情的关系。在原书里原主被一笔带过,他的死就像一粒尘埃,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
方时越想起剧情后觉得大事不妙,若他没记错,他今天就会命丧于此啊,谁知道他在这死了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方时越眼睛打量着四周,脑海里不断推算着自己逃生的机率有多大。
家丁扫了一眼方时越,看出了他是个不老实的:“你这小子老实点,即使你逃了出来,山里的野兽都能把你撕个粉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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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老老实实地被献祭给苍牙山的邪祟,好歹让苍牙县恢复安宁。”
方时越故作乖巧道:“大哥,我知道的,我生在苍牙县长在苍牙县,这里有我的爹娘,我自然愿意以死换来家乡的安宁。”
他说完假装擦着眼泪:“只是我那老爹估计在我死后也不会给我烧纸钱,可怜我前半生悲惨,做鬼也凄凉。不知大哥以后清明能否给我烧些钱,好歹死后不做个穷鬼。”
方时越说得诚恳,好似真没了逃跑的想法,家丁便也懒得搭理方时越这个将死之人。
家丁给方时越盖上盖头便离开了。
很快,方时越身下的轿子开始摇晃。方时越咬紧了唇,这些人居然把轿子封死了,木板在铁锤的敲击下,发出相撞的“咚咚”声。
轿起,鼓声响。
方时越随着轿子的摆动摇晃,他知晓这些人要把他送到山里去了。
方时越将手上的绳子扯断,便将头上的红盖头甩在了地上。没了盖头的遮挡,他才觉得呼吸通畅起来。
他又花费了不少功夫,将绑着他双腿的绳子也解开了。许是紧张,他的身子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透透气,可是这个轿子没有窗户,只留有一个半指宽的圆孔给轿子里的人透气。如今轿门被人从外面用木板给封上后,方时越在本就不宽敞的轿子里呼吸更困难了。
花轿伴随着鼓声和唢呐声慢悠悠地往山里走。
只是这欢庆的唢呐声下,没有人会感到喜悦,毕竟,这轿子里的新嫁娘,是要送进山里,给邪祟当媳妇的。
方时越想着自己在这些人走后自己存活的几率。不论他怎么预想,他都会死在这里。方时越哆嗦着咬紧了牙,试图让自己恢复一些理智,好让空白的大脑重新活络起来,带他找到一条生路。
方时越隐约听到外面抬轿的轿夫道:“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进到山里啊?”
经验老道的轿夫声音有些急促地道:“不对,咱们这是遇到了鬼打墙。”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下,他道:“咱们快拿出引路符,把这人送到仙长说的那片林子里,不然天黑下来,我们也要交代在这里。”
那些轿夫惧怕这苍牙山的邪祟,要不是县令给的银子多,他们断然是不愿意来的。
方时越坐在摇晃的轿子里,只觉得头晕眼花,原主胃里残存的食物仿佛都要被晃吐出来了。
很快,轿子停了,唢呐声和鼓声也停了。方时越不想一个人在这,最后被邪祟要了性命,他使出了全身的劲去踹那堵着轿门的木板。
只是很快,他就听见凄厉的惨叫声。是那些人跑回来了。
但他们为什么要跑回来呢?
除非,他们遇到了它。那个邪祟。方时越的冷汗早已浸湿他单薄的里衣,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这不是冷的,是怕的。
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方时越不敢想。有人喊着:“邪祟!邪祟来了!”
方时越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
那些轿夫折返了回来,用力地拍打着方时越的轿子,许是外头的人太过害怕,那轿门抖动着,外头的人恐惧道:“吃他啊。吃他啊。”
“啊——”
很快,外面彻底没了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方时越捂着鼻子,压抑着自己想要呕吐的不适,坐在轿子中大气都不敢喘。
如果他出了轿子,是不是会和那些轿夫一样,被邪祟杀死。
但是他在这轿子里也是死路一条,方时越的呼吸愈发急促,他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
方时越坐在轿子里,害怕那邪祟会进来杀了自己,可许久后,外面都没有动静。
或许它已经走了。方时越安慰自己,这么想着。
他侧着头趴在轿子上,通过那不大的圆孔往外看去。只是一瞬间,他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2. 【修】第2章
正巧,他和一个非人的东西对视上了。
那是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或许那个东西已经透过这圆洞观察了自己很久。方时越想到这,汗毛直立。
他一动都不敢动了。他捂着眼睛,往后退去。
他的动作刺激到了轿子外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兴奋地“嘶嘶”叫唤着。方时越猜测着这个邪祟似乎以自己的惊恐为乐,他越害怕,那邪祟便越兴奋。
方时越把头埋在腿间,双手捂着脑袋,试图隔绝外面的声响,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夜间如此安静,方时越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即使他捂住双耳,他还是知晓那个东西正围着花轿,在地上打转,方时越闭上眼。
嘶嘶声慢慢变小,那东西似乎不在轿外了。方时越猜测邪祟不打算现在吃他,那东西刚吃了人,倒像是要在杀他前吓吓他。
他想站起来,可是他想起刚刚邪祟啃咬着轿夫身体的画面,便双腿发软。
或许,他今天就会死在这了,方时越绝望地想着。
方时越等着那怪物取走自己的性命。
血腥味带着泥土与露水的气味从轿子一侧不大的孔洞里飘逸进来。天已经亮了。一缕光钻进轿子里。
方时越鼓起勇气往外看去,的确是没了邪祟的影子。
不如,趁此机会跑吧,反正在这也只是死路一条。许是天亮了,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方时越想要试一试。
虽然他这幅身躯瘦削,但现在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上风,这具小小的身体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
他又踹又撞,热得全身冒了汗,轿子的一侧门板可算是松动了,方时越深吸了一口气,他要趁那邪祟不在的时候跑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上全身的向轿子的木板撞去,轰隆声响起,方时越来不及躲避,随着被撞倒的轿门一起坠落在山里的泥土地上。
山里寒凉。方时越刚刚还全身冒着热汗,可他现在被山风一吹身体立马就发冷起来。
寒凉的山风席卷着血腥味,跟不要钱似的吹刮着,方时越打了个冷颤,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他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层土,眼睛滴溜滴溜地打量着四周。
他的眼睛扫到地上的那些不完整的肢体,忍着生理的不适,快步离开了这里。
这周围都是山都是树,看着都是一个模样。方时越想要下山去,只要他找到河流,沿着河走,就决定能走到山下。
方时越给自己鼓着劲。
方时越不知道原主在书里死在了哪里。他把头上的头饰拔了下来,一股脑地揣进衣袖里,万一他真的活了下来,这些簪子也能让他换顿饭吃。
方时越脚下踩着的绣花鞋底子薄,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走了良久,他扶着一株榕树喘着气。
走时他又弯下腰在衣摆处扯了一条红布,绑在榕树的树枝上做了一个标记。
虽是白天,但在树荫遮蔽的树林里,方时越还是难免害怕。再说他这幅身子的原主是个凡人,体质奇差无比,方时越担心原主这么不吃不喝的,说不定没碰到邪祟,先饿死在下山的路上了。
方时越每走一步,那被他装在衣袖里的金饰也随着他晃荡着,在寂静的树林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只是,很快,一条红色的布吸引了方时越的注意,这不是刚刚自己系在树枝上的吗?
他明明一直在走下山路,怎么会回到原地。他似乎一直在兜圈子,一瞬间,他曾经看过的恐怖片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天拜了拜,“爷爷保佑,奶奶保佑。”说完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龙傲天保佑。”
说完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山的路走去,他站在高处,似乎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个山庙。
方时越心里燃起了希望。这个庙他记得,原著里有提到过这个庙。
苍牙山附近的猎户都靠苍牙山维持生计,但邪祟一出,猎们便没了生计的来源,县令特地修了一座庙用以庇护上山打猎的猎户。
而庙里有猎户们留下应急用的水和食物,足以让方时越填饱肚子。
一路上,方时越没少摔跤,他也因此变得灰头土脸的。
方时越拄着一根由自己就地取材制成的拐杖,一步步地往山下走。
他不知跌了多少次。才终于是靠近了那山庙。
想到山庙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方时越紧绷那根弦也不免放松了下来。
方时越离山庙越来越近了,可他脚下的土地竟然开始下陷,下陷的区域越来越大,方时越使劲往外跑,可还是没跑过下陷的区域。
一只只白骨森森的手正把他往下陷的泥土里压去,他瞪眼一瞧,狠狠咬住了那白骨。可那白骨却根本察觉不到痛意,仍旧从四面八方而来,将方时越往地下拽,往地下压。
方时越不甘地闭上眼,他知道等着他的是被活埋,直到窒息而死。
但他的身上亮起了一道蓝金色的光,瞬间那些白骨森森的手不见了,而他也安全的回到了地面。
方时越的心脏猛烈跳动着,在这安静的树林里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砰砰跳动着的心跳声。劫后逃生,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地跳动着。
方时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那道光是怎么回事,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山庙跑去。
“到那就好了,到那就安全了。”
要是有个修士在这,定能一眼看出方时越的不对,也可以看出那山庙冒着黑气,被邪祟的气息笼罩着。
只可惜方时越是个凡人,体内一丝灵力都没有,加之受到原著剧情的影响,又如何能知晓那山庙去不得。
终于,他走到了山庙门口。
方时越推开了山庙的那扇木门。
吱——
门开了。
明明山庙里有一股血腥味儿,可方时越就像什么也没嗅到,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山庙里果然留有干粮。方时越顾不得那干粮的味道极差,掰开了杂粮做成的糠饼,塞进了嘴里。
肚子果然好受了许多,方时越小口的吃着,被噎着了便拍拍自己的胸口。
只是山庙最中心有个诡谲的红色法阵,而方时越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离那法阵极近。
法阵里赫然困着一个青脸长舌的邪祟,它看着方时越,嘶嘶地笑着。
方时越与那些他吃的人不一样,邪祟看方时越的眼神都是觊觎与势在必得,只要他将纯阴之体引入法阵,就能让其转化为自己的养料。让自己修为大涨。
“走进去,走进去。”那邪祟擅长蛊惑人心,它施了法术,瞬间,方时越就像个被控制了的木头人一般,僵硬地往前走去。
方时越在前进的途中,被一个坏成两半的泥雕绊住了脚,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掌心的痛意让方时越清醒了过来。
方时越看见那青脸长舌的丑东西就离自己一臂之遥,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记得剧情,这里明明是安全的,但不知为什么,剧情出现了偏差。他还是避无可避,走回了小说剧情,炮灰死路一条的剧情。
方时越不要命地往山庙外跑去。
邪祟反应过来,迅速地合上了山庙大门,邪祟嘶嘶地笑着,方时越退无可退,狼狈地靠在大门上的模样让它更兴奋了。
方时越看着邪祟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邪祟身上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让他忍不住恶心地干呕起来。
方时越推着门,可是山庙的大门一丝不动。
在邪祟凑近他的脸时,方时越认命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方时越紧紧贴着大门被人拉开了,他的身体往后倒下,山风灌入他的领口,让他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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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颤。
门怎么开了?
方时越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可却被人从身后接住了。
是谁?
方时越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扭头往后看去。那是一个身姿挺拔,眉眼轮廓分明的男人,看着二十出头的模样。
男人穿着一袭白衣,看着倒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他那紧实的肌肉提醒着方时越,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男人一把接过方时越,将方时越夹在自己的臂弯处,右手挥着剑击向了邪祟。
男人手中的那把剑通身泛着冷光,看着锋利无比。
见自己身后是个活生生的人,方时越松了一口气。他看出这个男子实力高深,十分自然地躲在了男人身后。
男人看着修为高深,估计是原著里的剑修吧。只是,不知道这位剑修实力如何,能否带自己走出这山庙,方时越暗想着。
邪祟看出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重新将心思放在方时越身上。方时越只听见男人道:“往左躲开!”
想起这人是个凡人,项明决立马拎起男孩,避开了邪祟的攻击。
男人拎着方时越飞起,一剑刺中了那偷袭方时越的邪祟。那邪祟便被项明决的剑打飞。
铮的一声后,男人的剑将那邪祟的身体贯穿,刺在了墙上。见这人如此厉害,方时越崇拜地看着他,像找到了鸡妈妈似的,紧抓着他的衣袖。
随着那邪祟受伤,邪祟在这山庙里设下的幻境也再也无法维持了。
山庙的四个角落里有着不少白骨,而墙壁也早已被血液染成了褐红色。山庙最中心的位置一个法阵正散发着红光,法阵上还躺着数十个早已没了气息的人。
那些躺在阵法上的人脖子处均有一道豁大的口子。模样惨烈,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好似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他们身体干瘪,皮肉紧紧地贴合着身体的骨头,看着格外吓人。
方时越本以为那被刺穿身体的邪祟死透了,可它扭曲着身体,又活了过来,显然它被激怒了。
“抱紧我。”男人突然出声了。
“啊?什么?”
方时越虽然疑惑,但十分快速地抱住了剑修的腰。
“啊——”
失重的感觉再次让方时越的心脏扑通直跳。方时越搂着项明决的腰漂浮在半空中,而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旋转,山庙的墙体开始收缩。
他们漂浮在空中后,山庙不再继续收缩了,内缩的墙壁停滞了下来。但这个山庙的空间仍旧变得有些狭窄。
突然方时越看见地下冒出了血水,浓郁的血腥味重得方时越想要直接呕吐。他呆呆地看着地面冒出了不少白骨人。
每出一只,项明决便挥剑砍一只。就像杀鸡一样,不废半丝力气。
方时越帮不上忙,担心男人寡不敌众,男人此时闭着双眼,在方时越眼里显然是一副没有办法了的模样。
方时越虽着急,但也没有办法。算了,死就死吧,好歹还有个人陪着自己,方时越想着。
男人似乎在听着什么,他突然睁开眼道:“时机到了。”
只听见一句,“无相道法,破。”
一把刻有莲花纹饰的白色长剑从男人背后飞向那邪祟,隐藏在白骨人中的邪祟被男人的剑击中。瞬间化为了乌有。
一颗珠子飞到了半空中,男人拿起珠子,剑指山庙的顶部,山庙屋顶破裂,项明决带着方时越飞到了庙外。
不过瞬间,山庙轰然倒塌。
山庙成了废墟,诡异的红光慢慢消散。
男人降落在一块还算干净的地上,左手正是那颗黑色的珠子。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男人低声道。
男人的周身环绕着许多白色的光电,这些光点点慢慢地飘向空中。
3. 【修】第3章
方时越站在男人的身后,伸出手时才发现这些圆点只是虚体,无法触摸。
“少侠这是在干什么?”方时越看着收手站立的剑修道。
“超度。”
遇害之人若生前怨念过重,若不超度日后可能成为恶鬼危害人间。超度后这些可怜的人也能早些投胎。
这些事他似乎做了很多次,他的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那些圆点飘向空中,最后慢慢地消散在天地之间。
命数无常,这些逝去的人不及这个男孩幸运,等不到自己的到来,便先一步沦为了邪祟的养料。项明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项明决解决了邪祟,自己此行的任务便也完成,他对方时越道:“公子的身上留有两层我的庇护,如今你身上还剩下一层庇护,待我送你下山后,依旧可以保护你。”
“谢谢少侠相助!谢谢少侠给我的庇护。”方时越这才知晓自己之前遇险时身上的蓝光是因为这位剑修的出手相助。
“说来少侠救了我,我还不知少侠名讳呢。”方时越仰头道。
“我的名字有何重要,不过一个过客罢了。”
见男人不愿与自己多谈,方时越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了。
“走吧,下山。”
方时越应道好,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少侠,可否走慢些。”方时越气喘吁吁地跟在男人身后道。
那个高大的男人果然停下了步子,等着方时越追上来。
没走多久,方时越又道:“少侠,我们可否在原地歇歇。”
方时越觉得自己的喉咙因为长久的不喝水已经干到发疼了,而那些在山庙里吃的饼也不饱腹,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项明决点了点头,靠坐在树下,擦拭着自己的剑。
方时越大着胆子坐到了男人的身边。男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他,又低下头擦拭着自己的剑了。
方时越肚中传来一阵鸣声,他尴尬地看着男人。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松软的饼和一杯水递给方时越,“是我大意了,忘记公子是凡人之躯。”
闻到肉的味道,方时越吞了吞口水,谢过男人后便狼吞虎咽地啃着大饼。
他吃完了饼,对男人道:“少侠,可曾听闻过项明决。”
男人愣了愣,“公子,找他是为何?”
“这么说来,你是认识他了。我和你说,你可别和项明决说哦。”方时越编造的话那是张口就来。
他说完后,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你说,你是他的弟弟?”
“对啊。我要去找我哥,少侠可知道我可以去哪里找到他吗?”方时越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叹了声气道,“你一个凡人,如何能认得他。说罢,你找他到底为何。”
方时越见忽悠不了这男人,只好道:“我听说,项明决手持天下第一剑,八岁便筑基,十岁便凝丹。私以为他是最厉害的人物。我想跟随着他,供他驱使。我知晓我天赋差,还是个凡人,但哪怕是给项明决扫地洗衣我也是愿意的。”
“少侠这般神通广大,一定知晓能让我成为项少侠的仆役的途径吧。这些钱不多,您收着。待日后我成了项少侠身边的红人,我也不会忘了少侠今日对我的帮助的。”
为显诚意,方时越将袖子里一半的首饰都给了男人。他知晓,没有什么是钱不能够解决的。
那人的嘴角似乎上扬了,许是自己又看错了,方时越想着。
男人并未收方时越递给他的东西,他道:“你为何偏要去寻那项明决,他有什么值得你依靠的。”
方时越端详了片刻男人的表情,莫非这人与项明决是仇家。但看这模样,也不像啊。
方时越悄悄顶撞着,“你懂什么,他厉害着呢。”怕这人不愿意告诉自己去哪里找到项明决,方时越又挪了挪屁股,靠近男人道:“少侠,就算你们都瞧不上他,我也要跟着他,你快说我如何找得到他。”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在这的生活不好吗?为何偏要去个全然未知的地方,你可知,有些生活并非适合你。”纯阴之体,没有人的庇护,只会被那些人分食干净。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要的生活不适合我。我留在被家人卖了,被送来当邪祟的新嫁娘,这日子就适合我了吗?”方时越暗想,眼前这人真是个原著民,项明决日后的造化大着呢。
原著里跟着项明决的小弟,也跟着他得到了大造化。
是啊,他连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替旁人决定呢?男人似是想通了什么,也不再试图阻拦。
他咬开食指,红色的血印盖在了方时越的眉间。
“少侠这是干什么?”方时越疑惑道。“你怎么咬伤自己啊?”
“这能保护你。”
方时越刚皱起的眉,瞬间就展开了,“看来是我误会少侠了。少侠少年英才不说,还格外的心地善良啊。”
项明决的烛龙之血可以盖住方时越纯阴之体的气味,这是他最后能为这个人做的。眼前的少年格外向往上界,可他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小绵羊,只会被上界的那群人吃的连渣都不剩。
他也只帮到这,日后男孩的造化如何,命运如何,也完全与他无关了。
歇息够了后,二人继续往山下走。只是渐渐天黑了下来,他们还是没走到山下。
方时越略带歉意地看着项明决,“少侠,是我歇息耽误了你的时间。”
“要不,我们御剑下去?”方时越脚都要走出水泡了,他试探道。
“我可以御剑离去,但这么做的话,公子便要一个人在山里过夜了。”男人抬眼道。
“少侠的剑只能载一人吗?”方时越疑惑地看着项明决腰间的剑。
项明决道:“我的剑不愿意载你。”
“真的吗?”方时越眨巴着眼道。他不懂,这剑修可别是在骗他。
“嗯。”破妄剑只会接受项明决的道侣。
二人行至一个山间草屋,便在此落脚。这草屋也是山里的猎户造的,有些猎户上山打猎,夜里赶不回去,便会宿在山里。。
虽然苍牙山有邪祟,但猎户们以前留下的东西都还在。
方时越点燃了柴火,困意上来,沉沉地睡去了。
他醒来后,继续与男人往山下走去。走到县里,二人也该分别了。
“少侠,此一别,下次相见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会想你的。”
“少侠,你也别忘了我。”方时越挥手道别。
项明决刚要离去,便被方时越拉住了衣袖,他抬眼,拉着他衣袖的男孩一脸无辜地道:“对了,少侠。我还想问您一件事。哪里才能到寻到项明决?”方时越道。
“吾剑派。你若能当上杂役,自然也有机会被排到项明决的殿里。”
“谢谢少侠。再见。”
方时越高兴地和男人挥手告别,全然不知他面前的男人就是他想寻找的项明决。
项明决走后,方时越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他一一细数后,觉得眼前最重要的便是换些盘缠。
方时越到了店里卖了那些首饰,便听见掌柜道:“小兄弟的仙卡账号是什么?”
“我没有仙卡,掌柜可以给我办一张吗?”
方时越拿到了自己的仙卡,走时十分开心,他得到的钱虽然不多,但够他用两年了。
他也打听到了,要想去上界得搭乘传送阵,这便要花三百中品灵石,才能搭乘一次。好在方时越的钱够用。
而去当吾剑派等各大宗门的杂役也不容易。每年都有不少人希望能进入吾剑派,毕竟就算是杂役一月也能有三颗上品灵石。
他换了身上的衣服,便去找了个店付了一周的钱,在此住下。方时越去厢房放下自己的东西后,走到柜台前问着店家,“大哥,这里有没有什么值得逛的地方。”
那掌柜瞧了一眼方时越,“外乡来的吧。”
“嗯。”
“咱们东都啊,好玩的多了去了,你要有银钱便去醉花楼寻乐去,若囊中羞涩,就去万花街,你也赶了巧,碰着我们这的万灯节。可得去看看啊。”那掌柜放下手中盘算着的算盘,戏谑地看了一眼方时越腰间的银带子。
“多谢掌柜。”
方时越走出了这家店,先去看看东都的万灯节吧。一听就不用花什么钱。开销少,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
方时越还没走到举办灯会的万花街呢,便看见了不少人往那街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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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街市旁边的楼阁上挂着不少灯笼和花灯,街上四处都是提着花灯的行人。
“年轻人,要买个吗?”
一个卖花灯的老板招呼道。
方时越看着那推车上的花灯,受节日氛围的影响,最后选了个兔子灯。
可方时越付钱时,又默默放下了。“别走啊,我再给你便宜点,你别走啊。”
方时越没买花灯,倒没委屈自己的嘴,他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吃得更开心。
这里的节日氛围十足,方时越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代呢。
处处都洋溢着笑容,方时越心情也好了起来,慢悠悠地走着看着。
街边耍猴的,喷火的,让方时越看入了迷。他离开万花街时左手还拎着不少吃食,走出了万花街,方时越又想起了掌柜说的醉花楼。
他也想去看看。
方时越悠哉悠哉地往醉花楼走去。
到了醉花楼的店外时,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这是花楼啊!
方时越正想走,却被门口揽客的姑娘拦住了,“公子,来都来了,进来看看吧。”
“不了不了,我没钱的。”方时越扒拉着门框。
“哎呦,公子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是个没银钱的,进来嘛。”
那衣衫单薄的姑娘调笑道。
“来嘛。”
“看在公子的这张脸,奴家也愿意和公子春宵一度的。”姑娘染了粉色豆蔻的手指肆意地摸索着方时越的脖颈。
“好姐姐,我进去,你们先松手。”方时越道。
“这才对嘛。”那姑娘满意地笑着。
谁知他们刚松手,方时越就像一条泥鳅似的滑走了。
可方时越回到客栈后,便察觉到了不对,他的钱袋不见了,里面可有一半他的身家呢。
东都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用仙卡,用不了仙卡的就只能用现钱付账。这一下便丢了一半的身家,方时越心里滴着血。
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原处,谁知那门口的姑娘竟然翻脸不认人不说,竟说若方时越再在门口扰客便不客气了。
那姑娘虽拿了方时越的钱袋子,可里面的钱少得可怜,但蚊子再小也是肉,那姑娘还是收下了。
姑娘拍着方时越道:“若公子缺钱,也可以来我们酒楼里赚钱啊。一晚就能赚一颗上品灵石。”
“真的?你们这的小厮这么赚钱?”方时越惊道。
“哎呦,公子说话真有趣。当然不是当小厮了,公子这细皮嫩肉的,当然是卖酒才不是浪费啊。”
鬼迷心窍地,方时越答应了。谁让他现在缺钱呢。
他换上女装,那打扮他的人娇笑道:“公子可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打扮?怪漂亮的。”
方时越谢绝了那人的好意,他与姑娘们去了包厢里,给那些客人们斟酒。只是那些人手脚并不干净,万幸那些人嫌方时越细长得如竹竿一般,都自动忽略了他。
这一晚,方时越当真赚到了一颗上品灵石。
只是他刚要接过那灵石时,那人便收回了手,连带那颗灵石也被握她回了手心,她道:“这可不行,你要干够七日才能拿走一颗上品灵石,现在你只能拿走一半。
方时越自认倒霉,拿走一半就一半吧。
谁知那人居然又道,方时越得和他们签个协议,再干七日,今日方能拿走一半的钱,否则他们不会给方时越一分钱。
方时越怒了,但他知晓自己拿着个黑店毫无办法。
他只好道:“不给就不给。”此时他除了自认倒霉,也再无他法。
没想到,他会在穿书后遇到第一个骗局,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他绝对会多长个心眼。
他一肚子气回到了客栈,那客栈的掌柜见方时越回来了,打趣道:“你当真去了那醉花楼?那里的滋味如何?”
方时越青着一张脸,他对掌柜道:“挺好的,只是我这一去荷包空了一半。掌柜的可知哪里能够赚些钱。”
掌柜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道:“我们东都赚钱的途径可多了去了。我看你这模样,去醉花楼当个斟酒的小厮也不错。”
方时越知晓这掌柜是个不靠谱的,也不再多说。他有手有脚还能找不到工作不成?
4. 【修】第4章
东都作为一个大都市,随便逛逛便能找到不少招工的店家。方时越在人生鼎沸的街市里找到了一个正在招工的花店,花店的店家见他可怜愿意雇他做帮工。
店家给的钱虽不多,但方时越也不嫌弃,他预设自己干上半个月,加上剩下的钱,就能挣到去上界的钱了。
店家极其大方,见方时越没地方住,还把后院一个杂物室腾了出来,让方时越在此落脚。
方时越在这个花店干了七日,手上的活越发熟练起来。
他捧着一盆菊花,叫卖着:“走过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啊。新出品的菊花,可不要错过了。公子,要不要来一盆?”
“谢谢您啊,欢迎下次再来。”
叫卖到了晚间,方时越这才得以休息,他关了店,拿出半个囊,就着桌上的一碗的凉水慢慢啃,囊又干又硬,刮得喉咙发疼,他却好似习惯了。
啃到一半,他停下手,望向窗外叹着气,终于明白这里的人为何挤破头也要去上界宗门当杂役了。
在上界的宗门里,随便干干,一月就有三块上品灵石了,够寻常人家吃穿用度好几年。哪像他辛苦干了这么久,也还没凑齐生活费和路费。或许他再去找找别的短工,多打几份工,便能快些凑到路费和生活费。
方时越啃完了干硬的囊,又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熬夜,这下好了,穿书了。大学里的好日子也没了。
他躺在杂物室改造的房间里,无数次地想念自己温馨舒适的宿舍。
这日,花店的老板吩咐方时越去醉花楼给那里的姑娘送花。方时越应下了。
好在,这次他从后门进入醉花楼,也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他。方时越将那一车花放在了指定位置。
那人检查过后,便不客气地驱赶道:“走吧,走吧。”
他钱袋子的钱被这的人偷走了,方时越对醉花楼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快些离开这里。
只是他刚走出库房没几步,穿过一条栽着芭蕉的回廊时,就听见一道男声道:“把他带回来。”
醉花楼设有特殊的结界,踏入醉花楼的人一切伪装都无法隐藏,项明决在方时越身上留下的伪装一消失,那人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纯阴之体的存在。
方时越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回廊尽头的二楼栏杆旁倚着个身影,看不清样貌。
但方时越对别人的目光十分敏感,他知道那人看着自己,而他的话分明是对着他说的。
他哪敢停留,丢下独轮车,头也不回地往后门冲。
“站住!”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护卫的呵斥。那人越叫他停,他跑得越快,慌不择路间撞倒了一盆花。
“快停下。站住。”
他跑出醉花楼,知晓自己不一定跑得过追赶他的人,便仗着自己身子小,躲进了一个墙角里,捂着嘴喘气。
护卫的脚步声停了片刻,有人低声道:“好像跑远了,去前面找找。”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方时越才敢松口气,谁知道他的气还没喘几口,便被人打晕了。
方时越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一个厢房里,而他的手脚被粗麻绳牢牢捆着,手腕和脚踝处勒得生疼,连转动都困难。
他费力地抬起头,打量着这间厢房。雕花的拔步床挂着淡粉色的纱帐,桌上的青瓷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牡丹,这里显然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
不知过了过久,他面前那扇木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一阵香风飘了进来。方时越抬眼看去,进来的是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姑娘,发间插着珠花,眉眼间带着几分娇俏。
方时越眨巴着眼看着进来的人。那姑娘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笑道:“你醒了啊,比我预想的早半个时辰。”
方时越咽了口唾沫,费力地道:“漂亮姐姐,你们绑我过来干什么?我就是个卖花的,没得罪什么人啊。”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姑娘的神色,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
那姑娘摇了摇头,从袖里摸出一把刀。笑盈盈地看着方时越道:“我们主上向来神秘,做事从不跟我们解释,谁知道他让人把你绑回来是为了什么?只能怪你倒霉,撞入他眼里。”
那姑娘绕道方时越的身后,“忍一忍哦。”她割开了方时越的手腕,接了半碗血。
方时越手腕处一阵刺痛,这人下手完全不收力道,他只好恳求道:“漂亮姐姐你可不可以给我将这绳子放松一些。好疼啊。”
他说着泪光便在眼里打转。
那姑娘想到门外的护卫,可不怕方时越会跑了。他们这里看管的人又不是吃素的,这人活不了多久,她自然也乐意给方时越将绳子放松些。
方时越谢过了女人,女人端起那半碗血放至鼻尖,闻了闻,露出了一种几近癫狂的神色,那眼神,就像猎犬看到了食物的眼神一般。
方时越不懂女人的神色为何如此癫狂,他只能安慰自己,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去理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脑回路。
女人舔了舔唇,克制住了自己对那碗血的渴望。
她很快便离开了这屋子。那女人一走,方时越立刻变了神色,不再是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活动手腕,指尖灵活地在麻绳上摸索。他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编绳结,知道这种捆人的死结怎么解。
可这次绑他的人显然是个行家,绳结编得极其复杂,任凭他怎么摆弄,都只是徒劳。
方时越焦急地四处看着厢房里的东西,希望能找到一个尖锐的东西把这绳子给割断。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陈设,最后落在了高脚桌上,那上面的花瓶若是摔下来,定会被摔碎。
他深吸一口气,挪动着身体往花架的方向蹭,大腿在地板上磨得生疼时,才终于蹭到花架旁。
他用肩膀猛地撞向花架,一声脆响,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他将一块瓷片攥在掌心,瓷片划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抓着锋利的碎片对着那绳子使劲摩擦。
砸落下来的花瓣从他的领口钻入了他的衣襟里,贴在他冰凉的脖子上。
“什么声音,进去看看。”
门外的守卫推开了门,见那碎裂的花瓶,狐疑地看着地上的方时越。
他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倒是一股异香涌入他的鼻尖。
他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不知道。”
那人露出了与方才的紫衣姑娘一样的神情,只是他并不像那紫衣姑娘一般,抛下方时越离开。
进来的守卫在方时越身前蹲下,笃定道:“是你的香味。”
见那守卫要将他扶起,方时越连忙将手里的瓷片藏到身下。那守卫解开了绑着方时越双手的粗绳。
“把手抬起来。”那人脱下黑色的面罩道。
他长着普罗大众的一张脸,但说不上丑就是了。
方时越心下疑惑却照做了,那守卫竟低下头舔舐着方时越掌心的血渍,像喝到到了人间佳酿一般,舔得啧啧作响。
方时越觉得恶心,想要抽出手,可那人却牢牢抓着他的手不放。
方时越心下想出一计,他道:“大哥,我给你喝我的血,你别绑着我,可好。”
那人思量了片刻,用眼睛上下扫视着方时越,见方时越瘦弱,不像能跑走的。加之主上也说看好这人,并没说一定要绑着他,守卫思索片刻道:“行。”
方时越自然也信守诺言。
守卫将方时越手心地血舔的一干二净,方时越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这人的身后似乎冒出了一条蛇尾。
待那人走后,方时越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的。
难道是贫血了?
方时越扶着墙站起来,想要通过房间里的那扇窗户逃走。可让他沮丧的是,这窗居然推不开,像是被人锁死了。
他趴在大门上,门外有着守卫们说话的声音。显然,他逃不出这里。
许久未曾进食,就在方时越以为自己要被饿死时。
一个女侍来给方时越送饭,她刚关上门就被方时越捂住口鼻,方时越低声道:“你若引来外面的人,我便在他们进来前杀了你。”
女侍被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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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的碎片抵着脖子,十分害怕,没察觉到那拿着瓷片威胁着自己的人的手此时抖得厉害,她求饶道:“我不会的,你放过我。我这里有药,醉花楼专用的迷药,你把我迷晕,别杀我。”
醉花楼的人都要随身携带秘药,以便他们办事。女侍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她随身携带的用来迷晕客人的药居然会被人用在自己身上。
方时越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这女侍居然把药主动递到他手上。女侍在方时越的注视下,吃下了一颗迷药,很快就晕了过去。
方时越脱下女侍的外衫,将外衫罩在自己身上,又用簪子盘起头发,便端着空的餐盘出了厢房,他故作淡定的在守卫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原主身型瘦,与刚才的女侍看着没多大的差别。加上他低着头,守卫们又打着牌,就让他这么幸运地糊弄了过去。
待走出守卫们的视线外后,方时越松了口气。
但他依旧不敢抬头,他走出了这层楼便小跑起来,只是这花楼极大,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了出口。
他匆匆忙忙地爬上后门的墙,从后墙跳了出去。
方时越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捂着磕痛的手肘,往外跑去。
可方时越还没走出几步,鞋底还没踏出醉花楼的青石板,后领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他僵硬地扭过头,身后的人赫然是醉花楼的人。男人的身上穿着醉花楼仆役的衣服。
“你怎么鬼鬼祟祟的。”抓着方时越的男人嘟嚷着。“等等,你不是我们醉花楼的人。”
方时越心道不好,踹了一脚男人大腿中间的位置,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呼呼的风声从他耳旁吹过,他的心脏也随着他的运动快速地跳动着。方时越咬着牙,强吞下喉间的腥气,不要命地往外冲。
他跑的极快,确定自己跑出了那条街市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但他没完全放松下来,时刻精神紧绷着,似乎身旁的人都是来抓他回去的。
他躲了好久,待太阳西下时才从小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知晓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今天晚上问老板要到工钱他就里立刻去上界。
方时越回到书社外面,便见到路边有个姑娘倒在了地上,似乎是失去了知觉。他的理性和善良打着架,一个人对他道,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另一个人道,逃命要紧。
方时越犹豫了片刻,估算这将这姑娘带到医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还是将地上的女人背了起来,想带她去往最近的医管看看。
只是他刚走了两步,背上的女人的头发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紧紧缠着方时越的脖子,方时越险些窒息时。他身上再次泛起一道蓝金色的光。
女人尖叫着,漂亮的脸变得狰狞,露出了她原本的样貌。看见女人青紫色的皮肤后,方时越立刻明白了这女人不是人而是个邪祟。
女人吃痛却不见惧色,她喃喃道:“是他,怎么会是他。”
方时越才不管女人嘴里说什么呢。
他在女人被弹开之际就早已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撒腿往外跑去。
只是女人的头发立刻变长,牢牢裹住了方时越的身体,“遇到我,你还想往哪里逃。”
女人带着方时越往醉花楼走去后,方时越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女人居然是醉花楼里的花魁,而且看着并不是正常人。
那这醉花楼里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邪祟?想到曾经见过的邪祟,方时越后背发凉。
方时越如今被捆成了粽子的模样,真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醉花楼了。
那些人没让方时越等太久,很快就有人走了进来,他们替方时越脱下外衫,将方时越浸泡在一桶热水里。
“劳烦问问诸位漂亮的姑娘,你们大费周章将我带回这里是为何事?”
见这些人并不回答自己,只是心无旁骛地干着手头的事,方时越知晓自己从他们的嘴里是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的,遂放弃,无奈地仰头坐在木桶中。
方时越穿着外衫坐在水桶中,很快,他便觉得双腿发热,慢慢地,热潮遍布了他的身体。
5. 【修】第5章
方时越被方才那女人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女人看着高座上的男人十分恭敬,她跪在地上,“主上,是属下无力,没看管好这人。”
那男人并未回答,不过挥了挥右手,便将女人拍到了墙上。
“你这月的契丹便不必去领了。”
女人乞求道:“主上,我错了。”
女人艰难地爬起来半跪在高坐下,男人终于是懒懒散散地放下手中的一颗玄珠,道:“人留下,你走吧。”
南宫景回看着那缩在一角的男孩。可惜了他那极佳的纯阴之体。若不是他豢养的宠物急需提升实力,这纯阴之体的利用价值远高于此。
要知道和纯阴之体的修士双修对于修士而言可是一个提升修为的捷径。以纯阴之体为炉鼎,直到将纯阴之体的最后一丝生机吸干。
虽心下惋惜这人不能提升自己修为,但他的死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也是不亏的。
南宫景回想到手下禀告他的事,眯起了眼。这人和项明决有关系,那更值得他利用了。
说南宫景回指尖凝起一道咒文,他在方时越身上施加着咒诀。
方时越匍匐在地上,冷汗直流,好疼,好疼啊。
南宫景回离开后,唤了个人进来给方时越换上了一件衣裳。
方时越在那人扯自己的衣裳时假装醒了,他阻止着那双要扒拉自己衣服的手,“我自己来换。”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躺在一张软塌上,无力极了。
谁知道自己刚换完衣服,因为那个人担心自己会逃,又给他下药了,现在他手脚无力。
他现在被关在一个没有门窗的密室里,这里的装潢雅致,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香味。
方时越想逃,可全身都使不出力,只能僵硬地躺在软榻上。
不过片刻,便有女人的嬉笑声传来,这声音越来越近,方时越看见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暗门,数个衣着鲜亮的姑娘从门后走了进来。
但方时越不敢松懈半分,这些人,是人还是非人的东西呢。
“这是主上的新宠?”一个盘着发髻的姑娘问道,话里似乎还有不少醋意。
“少说闲话。”绫罗淡淡道。“你们几个快去给他打扮打扮,一个时辰后将他送到花灯宴去。”绫罗吩咐着。
“是是是,绫罗姑娘在主上面前得了脸就是威风。”说话人的尖酸和酸味毫不掩藏。
绫罗不欲辩驳,冷冷地翻了个白眼就走了,走出门后才道:“真是没脑子,整天就知道拈酸吃醋。”
刚刚那个拈酸吃醋的姑娘是醉花楼的头牌,虽然嘴上说着厌烦的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方时越打扮着。
方时越无助地看着这些女子摆弄着自己,胭脂水粉的气息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
女子手速极快,不过一会儿方时越便模样大变。他的皮肤好,只薄薄地擦了一层粉,涂上口脂后容貌更是逼人。
他的头发被编成了麻花自然垂下,事成之后,花魁又给他的发间戴上了一朵盛放着的白莲花当作装饰。
好一个清纯高洁却又引人窥探的美人。
花魁自诩美人,但见了这般容貌还是愣怔了一会,她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都要被送去花灯宴了,左右是个活不长久的,她羡慕什么。
铜镜摆在方时越的面前,方时越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更让方时越惊讶的是,原主连容貌都和自己一样。
方时越被人用一条黑布蒙住眼睛,被绑住双手后,他被人带到了一台轿子上。这是要去他们说的花灯宴了吗?
举办花灯宴的整条街被灯笼照得如同白昼。到处都是喧嚣声。
方时越晕乎乎地坐在轿上沿街游行。他想像求救,可他的嘴被人用一团布给堵上了。不少人站在街边围观今年花灯宴的祭品。
他们对此早已习惯,河神可是保佑他们正常通航的,每年献祭一个人早已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河道旁的街道上站满了人,他们都是来看祭河神的。
方时越被人推倒了一个竹筏上,他什么也看不到。浓郁的烛火的气味灌入他的鼻腔。
“河神老爷,我们将为您献上今年的祭品,请您享用后继续保佑我们河口的平安。”祭祀朝着河口的方向跪拜着。
沙哑的声音刺入方时越的耳中,方时越全身紧绷,献祭河神,哪有什么河神?哪有神灵需要活人为祭品,河里的东西不是邪祟就是鬼怪。
他怕得要死,但被绑缚着,又被施加了法术,动弹不得。不知是否是心里原因在作怪,他总觉得河水裹挟着一股烂泥混杂着血腥味的咸腥气味,让人作呕。
他身下的竹筏被人用灵力操控着,慢慢地飘至了河中间。
身下的竹筏在晃动,方时越跪在竹筏上,不敢动弹半分。很快,竹筏开始剧烈晃动,他险些因此跌下了河里。
“河神显灵了。河神显灵了。”河案上的人激动地喊道。“请河神继续保佑我们。”
他们献祭这么多回祭品,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河神显灵。有的人已经跪在地上乞求着河神的庇佑了。
“哗啦哗啦”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的竹筏之下,河水涌动。
竹筏也被打翻,方时越沉入了河底。
河水向方时越倒灌而来,淹没了他的口鼻。他想挣扎,想要活下来,可他全身无力,只能绝望的让河水将他淹没。
黏糊糊的东西缠上了他的腕足,将他往河底更深处的地方拽去。
呼吸不过来了。他捂住自己的口鼻,向上仰着头。
耳朵、鼻腔里都灌入了河水,氧气逐渐稀薄,方时越觉得自己这回真的要死了。
围观的人们见到那竹筏下单薄的人被河神拽入了河底都十分激动,看来河神十分满意他们此次进献的祭品。
南宫景回在不远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他看着自己的宠物将那个凡人彻底拉入了水底。一旁有人跪在地上道:“主上,我们已经以宗门的名义将项明决传唤过来了。”
“嗯。”南宫景回眯着眼。河面上逐渐平静下来,可项明决依旧未曾现身。不过这也无关紧要,他可以下一次再实施计划。这次就先让自己的宠物饱餐一顿。
就在他要离开高台时,河面上的动静让他眯起了眼。他勾嘴笑道:“还是来了呀。”
父亲不出手,他可不愿再等了,他的修为已经止步不前很久了。项明决,你就帮帮我,让我突破修为吧。
据说项明决有着妖族血脉,只要那么只要他加以引导,项明决就会失去理智。届时只要将失去理智的项明决带回宗门,项明决再误杀几个弟子。
那他便能光明正大地利用项明决来提升自己修为了,届时就算项明决死了,大家也只会说他是罪有应得。
他得意地盯着前方。似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光景。
这是南宫景回提前布好的局,一个专门为项明决布的局。
南宫景回搂着身旁的美人,阴狠地道:“项明决,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项明决受宗门之命前来解决邪祟。他感到时,那男孩已被人投入河中。可那河里被百姓尊为河神的东西,是一只被人故意养在这的邪祟。
吞魂怪,一种活在阴水之中,无眼有舌,嗜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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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邪祟。这个邪祟能通过活人生前的怨念来帮助豢养它的人提升修为。是禁物。
这个东西居然能在东都祸害百姓多年,还不被修士们发现,绝对有古怪。
项明决施了障眼法,确定东都的百姓看不见河面的动静后,便隐去身形,潜入水底。
破妄击中邪祟,那物吃痛,原被他卷着的人向水底沉去。
项明决游到那人的身旁,给怀里的人施了个避水诀。
只是他看清怀里青年的模样时,神情一愣,竟是他。他没曾想在这里又遇到了那个被自己搭救过的人。
项明决携带着一个凡人,依旧战斗力不减,那纠缠上来的邪祟很快就意识到眼前的人足以取走它的项明。
它正欲往河底藏匿时,就被项明决的法术限制了行动,眨眼,它的身体就被项明决的法术炸得粉碎。
没了邪祟的遮挡,河底的法阵让项明决眉心紧皱。这与那日在苍牙县遇到的法阵极其相似。
是何人所为?
他一剑砍碎了海底法阵里的玄珠,往岸上游去。
但他的皮肤开始慢慢发热起来。那些隐藏着的鳞片开始冒了出来。
他三岁那年被吾剑派的掌门捡回了吾剑派,那人教他适应人族的身份。这些年来,他也已经忽视了自己的妖族血脉,没曾想,那些伪装在今日还是失去了控制。
皮肤上凸起的鳞片,让他愈发烦躁。
是妖化。
他强压心头的躁意,提起昏睡着的青年游至岸边。
可不知为什么,他碰到男孩后皮肤更烫了。
“跟着他。将他活捉回来。”南宫景回看着项明决的身影下令道。
“是。”
项明决带着男孩离开,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尾随着自己,他道:“出来。”
无人回应。
项明决拿出剑,破妄剑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半空,击中了藏匿在树后的一个人的要害。
那些人见自己的同伴死了,已经没法藏匿,只好咬咬牙现了身。
他们将项明决和方时越围住。
项明决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对,他还带着一个人更不好出手。
在那些人疏忽时,他催动了疾行符。
“不好。”黑衣人看着西边的方向道,“快追,若完不成任务,我们都得死。”
黑衣人们使出全力也找不到项明决的踪迹,只能让他们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项明决用的这张疾行符是他自己研究的,与世面上的那些都不同,那些人如何能再找到他?
项明决来不及安置怀中的人,只好将他带到自己偶然间寻到的宝地。
他走入结界,愈发烦躁,一股陌生的、毁灭一切的暴戾似乎掩埋了他的理智。
项明决手心隐隐发烫起来,怀里的人皮肤散发着微微的凉意。项明决的左手不断向方时越的脖颈靠去,最后停在了方时越的咽喉处。
手下的脖颈修长纤细,他不用费力气就能将这人的脖子捏断。
项明决的手逐渐收紧,又快速地抽开了自己的手。
不能在留在这了。项明决知道自己现在极其不正常,且即将失去理智,他决不能和昏迷中的方时越再待在同一处地方。
他将男孩安置在石室里便离开了。
项明决坐在温泉里运行着自己的功法,他想强行压制自己的躁动,却遭了反噬,非但没压下身体的躁动反而吐出一口鲜血来。
不对,有什么不对。
项明决忆起男孩身上那股奇异的香味,他突然抬头。明白了什么,那人的身上被下了针对自己的药。
6. 【修】第6章
项明决紧握着手中的剑。在他快失去理智之时他便刺伤。
身体的刺痛让他不至于彻底失去理智。
很久后,项明决才从温泉池子里出来,他的身上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会岸边,才想起那被橘金液摧残的男孩。
项明决回到石室,低下头就能看见男孩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嘴唇发白,皮肤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项明决给方时越输送着灵力,帮躺在石床上双眼紧闭的男孩排出体内的躁动。
项明决帮方时越调理好体内的躁乱,也不逗留,他再次走往温泉处,打算调息一番。
误打误撞之下,他的修为有了突破之势。
项明决褪去外衣坐进温泉里,运转着体内的灵力。
在他运转灵力时这个秘境里的灵气都像他涌来,不断地填补着他的灵核。
他慢慢地沉侵在了调息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方时越悠悠转醒。
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石室里。不过这里并不阴冷,阳光从石室上方的洞口倾泻下来,暖融融的。
他记得自己被一个怪物拉入了河底,他居然还能活着?方时越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松了口气。
但眼下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这是哪?
石室虽简陋却被人打理得十分干净,像是无主的样子。
方时越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走出了石室发现石室外别有一番洞天。
石室外长着大片的草地,潺潺的溪流,各种植物生机勃勃,这里看着像是隐居的仙人居住的世外桃源。
方时越在这里面转悠着,地上长着不少红色的浆果,看着汁水饱满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但这浆果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他自穿书以来就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连着两次差点丧命,如今他不敢冒险,生怕果子有毒,把自己吃死了。
但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实,不拿走一把实在可惜,方时越摘了一把浆果放在手里,继续转悠着,他就不信,这里这么大的地方他都找不吃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方时越找到了一片桃林。
桃子挂满了枝头,方时越看着这些水灵多汁的桃子,手里那不知名的浆果瞬间不香了。
他将手里的浆果丢在一旁,吞咽着口水走到桃林里。
“嗯?”
方时越的手已经伸到桃树上了,但那桃子怎么都摘不下来。
“不应该啊?”
方时越用力的拉扯着树枝,最后发现自己真的是摘不下来这个看着就水润多汁的桃子。
“我就不信了。”方时越在桃林里又找了一棵桃树,“就这棵树吧,看着果子最大。”
方时越用力地拉扯着,但树枝只是轻微的晃了晃。别说摘桃子了,他连片叶子都没能摘下来。
“难不成连这桃树都欺负人吗?”方时越气急。
他蔫蔫地走出桃林,又回到了刚刚的草地上,将主意打到了河里的鱼身上。
他走入河里,弯下腰,全神贯注地盯着水底的鱼,然后合拢双收,但这的鱼精明得过分,他在河里捞了许久,一条鱼都没捞到。
方时越放弃了,他饥肠辘辘地盯着灌木里的红色浆果,“算了,有毒就有毒吧,就算死我也不做饿死鬼。”
方时越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将手里的浆果一把丢掉的行为了,现在他又要花费力气来摘果子,“唉。”
方时越老实地蹲在灌木里摘着浆果,这些浆果散发着浓郁的香甜味,他摘下一颗,直接将浆果扔进了嘴里。
“呜,好吃。”
浆果的汁液在他的嘴里爆开,浓郁的果香味让方时越在嘴里回味着刚刚的香甜。
他摘了足足一大捧浆果,吃得很满足。
“太幸福了。”方时越吃得嘴巴鼓鼓的,要是一直待在这,每天有浆果吃,那么这样的生活他勉强愿意接受。
这些果子太好吃了,不愧是世外桃源,连果子都是如此美味可口。
方时越又想起了刚刚的桃子,好吧,他又馋了。
他十分幸运,采的浆果是没毒的,他不仅没死还填饱了肚子。
吃饱后方时越才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他没搞清楚自己这是在哪。
方时越打算探索一下这里,找到出路,去个有人烟的地方。而且他也有着私心,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来后出现在这,但万一他也碰到了龙傲天小说剧情里的秘宝或者老爷爷传承呢。
说走就走,方时越又回到了自己躺过的石室里。
刚刚他走得太急了,都没来得及看看洞里有没有秘宝和传承秘籍。
要是真有,又被他自己错过了,方时越肠子都得悔青。
他走得快,走得急,生怕洞里的东西长腿跑了。
只是他似乎忘了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荒谬得没边的衣裳。
直到每走一大步,都有冷风灌进衣服来时他才绝望的拉着衣摆小步小步的往石室那边走去。
他提着衣摆走到石室,转悠着,可是这里面空荡得能够一眼望穿。
洞里的角落摆着一张石床,那是方时越昏迷时躺的地方,但他醒来后发现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石床。
方时越不知道的是这室内最值钱的就是他身下的玄阴石打造而成的石床了。
凭什么别人穿书就能得到秘宝,就他不行。方时越不信邪地撅着屁股,在石床上摸索着。
万一有暗格,暗格里再藏着什么秘诀呢?
摸索了一番,方时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他已经相信了,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石床。石室也只是一个简单的石室。
方时越又摸索着洞穴的石壁,“小说里这些石壁上都会有机关的。”
他摸着着又摸着那,在经历了一个小时且毫无收获的探索后方时越彻底老实了。
“人人穿书都有金手指,怎么就我没有啊。”没金手指不说,穿书后险些被邪祟吓死。方时越举起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感叹着自己的倒霉。
他从身下那张硬邦邦的床上起来,走出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项明决虽然在调息自己的灵力,但他还分了一条自己的灵识注意着外界,他听到了洞穴里的响动声时便知道那男孩清醒了。
他释放着自己的灵识,灵识形成了灵网,勘查着他周边的一切事物。
本来只是想看看男孩身体是否有恙,却看见了男孩拉扯桃树的行为。
这里是大能创造的秘境,灵力充沛,而桃树长在这里自然也吸收着秘境里的灵力,这些桃子吸收灵力后,没有修为的人是无法摘取桃树的果实的。
项明决正要结束自己的调息时,他用灵识又看见了男孩摘覆火果,项明决看见男孩毫不犹豫地吃下果实,暗道不好。
这覆火果也长在秘境里自然也不是寻常的野果,吃了后虽能饱腹但却会让人在一个时辰后陷入幻境中。
他本欲去找男孩将他送出秘境的,但眼下段时间是不能送走男孩了,那算了,自己再调息一轮小周天后再去找他吧。
方时越刚走到洞口就觉得脑子晕乎乎的,是中毒了吗?难不成自己吃的那果子有毒?
方时越觉得人倒霉到一定程度不会幸运,只会更倒霉。
他靠坐在一棵树下,“咦,怎么有会飞的草?”
方时越对着虚空摸了摸。但又什么都没摸到。
“这棵桃树怎么在跳舞?”方时越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和那棵树一起舞动着。
他舞累了便靠着树喘着气,“是幻觉吗?刚刚不都挺正常的吗?”
他瘫倒在地上,闭上眼。但脑海里还是出现了不少荒诞的景象,自己现在怎么像以前去云南旅游时误食毒蘑菇了一样啊。
“这果子有毒啊!”
方时越晕晕乎乎地,三个时辰后他的视野里才没有了乱跳舞的树和乱飞的草。
方时越扶着树站了起来。
他恢复了后试图找到一个走出秘境的出口,低喃着,“不应该啊,怎么会一直在打转,出不去呢?”
他摸索了半天,依旧没有走出那片树林。他这次朝夕阳西下的方向走着,终于是走出了树林。
但树林外似乎有一个结界,他双手可以触及界界,可他的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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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试探着踹了几脚,依旧是徒劳。
他绝望地蹲在结界前,左手揪着地上的杂草。想着自己出不去,日后就只能待在这,为了不饿死自己只能吃那浆果的日子就悲从中来。
“公子,久等了。”
嗯?这地方还有人?而且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是怎么回事?
方时越快速地扭转自己的头,看见了那熟悉的人后,他感动得要流泪了,自己不会饿死在这里了,他激动地道:“少侠!你怎么在这!”
“少侠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呀。没了你,我差点死翘翘了,你不知道邪祟差点吃了我啊。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少侠。”
项明决看着男孩一脸委屈后怕又激动的模样,他愣了片刻,他第一次见如这人一般将想你挂在嘴边的人。
项明决道:“公子,我受宗门所明前往东都,正巧在东都遇到了你。”项明决停顿了片刻,道:“公子怎会被当成祭品。”
方时越无辜地看着项明决,“少侠,我也不知晓是为何。可能是我倒霉吧。”
方时越知晓自己倒霉,说不定还没找到龙傲天他就死了,方时越厚着脸皮拉着项明决的手道:“少侠,你能不能带着我去上界啊?”
怕眼前的人拒绝自己,方时越对项明决道:“少侠,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回报你的。”方时越想要拿钱当报酬,当他想起自己的家当还在店里就十分绝望。
他爹的,他现在比之前还落魄。他是个穷光蛋。
方时越殷切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道:“少侠,你将我送到上界,酬金都好商量。日后我定会重谢于你。”
方时越画着大饼道。他作为凡人前往上界还不知晓会遇到什么麻烦呢,倒不如先劳烦这位剑修,让他护自己周全。
“公子,我此行并不方便带上你。”在方时越失望的眼神中,项明决张口道:“但我可以在公子身上留下我的一丝灵力,足以让公子安然无恙地前往上界。”
项明决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打算带上方时越。
“谢谢少侠。”方时越虽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强求别人。再说这位剑修已经很仗义了,又救了自己不说还愿意给自己一丝灵力。
“灵力在你的体内,你每日可使用三次。三月后,灵力将会从你身上散去。”
在方时越焦虑的眼神中,项明决道:“但那是你也已经到了上界,幸运的话也能被宗门选上,我的灵力于你而言也没用处了。”
“谢谢少侠。”方时越感动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心里感叹着这人真是好人啊。
“使用灵力的口诀我已传教于你。你若遇险可以使用。”项明决道。
方时越点点头,这剑修的口诀也不难,只是怎么听着有些耳熟。他想不出到底耳熟在哪,对眼前的朋友道:“我给少侠擦擦剑吧。”方时越殷勤地走上前去。
项明决将破妄藏到身后,“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这么一来,方时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讪讪地收回手,点头应道:“是我越界了。”他怎么能忘记在剑修眼里,他们的剑就和他们的媳妇一样珍贵,不容他人触及呢。
方时越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方时越抬起头对项明决道:“少侠,你可能替我摘些桃子让我果腹,不知为何,这里的桃子我摘不下来。”
“你方才体内没有灵力,这灵桃自然摘不下来,现在你再试试。”
项明决说完,方时越便迫不及待地扯下一个桃子。“真的可以了。”
那剑修又去修炼了,方时越和他挥了挥手道:“少侠,你修炼去吧,不必顾及我。”
方时越与那剑修商量好了,三日后,这剑修便会带着他离开结界。方时越洗净桃子,咬了一口,靠在桃树下,喃喃着:“太上赦令……”
他一拍大腿,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项明决,这剑修是项明决。”
方时越呆滞地咀嚼着灵桃,那本来鲜甜多汁的灵桃在他嘴里味同嚼蜡起来。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不禁脸颊红了起来。
那日他在说了那么多献殷勤的话,居然还被人家本人听了去。
完了。
7. 【修】第7章
龙傲天男主就在自己身边。洋相也早已出了,眼下也不必再顾及脸面了,早日当上项明决的小弟才是重要的。
但项明决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就是项明决呢?
方时越明白自己的处境艰难,抱紧龙傲天的大腿就是自己的活路,穿书后他不仅没有金手指,还是个倒霉蛋。要是连项明决的大腿都没抱上,他也不必混了。
他要是不抱紧龙傲天的大腿,跟着龙傲天混就完蛋了。方时越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最后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站了起来。
他将手上的桃核扔到地上,安慰自己,“你可以的。”
项明决也不知道去哪里修炼去了,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三天里多在项明决眼前刷刷脸,向项明决展现自己的价值。最好能够打动项明决,让项明决愿意收自己当他的小弟。
第一步,展示自己的厨艺。方时越有些忐忑,毕竟他的厨艺实在说不上好,但他还是费尽了力气在后山打到了一只鸽子。
他用这的厨具熬了一锅鸽子汤。
鸽子汤闻起来十分鲜甜,方时越那木碗盛了一碗,兴致勃勃地去找项明决了。
“少侠,你修炼辛苦了,来喝碗我做的汤吧。”
项明决已辟谷多年,他本欲拒绝,可看着男孩那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心软了。
“好。”
项明决面无表情的喝了汤,“多谢公子。味道不错。”
“那就好。”方时越高兴地道。
方时越舀了一碗,低头喝了一口。正想要吐出来,但他想到项明决在自己面前,又硬生生地将汤吞进肚子里。
真他爹的咸。方时越皱起眉,十分快速地将碗挪开了,他找补道:“少侠,我的厨艺平时不这样的。”
“我知晓了。你辛苦了。”
项明决走了。
方时越烦躁地拍着桌子,完了,他搞砸了。
第二日方时越在项明决修炼的空闲之余,又晃到了项明决的身边。
“少侠,你方才的剑招当着厉害,少侠一看就是名门正派出来的,招招都极有气势。”
他继续吹捧,“少侠这么厉害的剑招当着是凡界少见,那日少侠也是凭这厉害的招式救的我。”
“少侠你虽不求回报,可我却不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项明决虽厉害,我虽仰慕他,但如今我更想跟在您身边服侍您。”
方时越感激地看着项明决,他觉得火候已经足了,殷切地道:“少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愿意跟在少侠左右,替您赴汤蹈火。”
项明决看着眉飞色舞的男孩道:“不过是随手的相助,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从不奢求公子的报答。公子也不必替我赴汤蹈火。”
方时越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哪行。少侠的身边就缺个伺候你的人。”
“我做事麻利,学东西也快,少侠就收了我,带上我吧。”方时越恳求道。
项明决摇了摇头,“恕我无法答应公子。”
方时越失望地看着项明决走远,拍马屁也失败了。
被拒绝后方时越已经没报什么希望了,他打算厚着脸皮再做最后一次挣扎,如果还是不行,那他再想办法,不管如何他都要抱上气运之子的大腿。
项明决已经调息得差不多了,他走出山洞时发现那个男孩正捧着一个桃子啃得起劲,“味道应该还不错吧。”项明决笑道。
“是,很好吃。”方时越停下啃咬的动作抬头看着项明决道。项明决心下了然,这秘境里的灵桃修士吃了能孕养灵核,普通人吃了也能改善体质。
这的灵桃蕴含的灵力丰富,也因而更为爽口,在凡界能卖到一颗中品灵石的价钱。
“少侠,我能否麻烦你一件事?”方时越道。
项明决点头道:“你说来听听。”
“少侠能否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修炼的天赋,或者帮我看看我适合修炼什么功法?”方时越双手合在胸前,仰起头,乞求着道。
“自是可以。”
“谢谢少侠。”方时越激动地道。
就算他抱不上男主的大腿,当不上男主的小弟,好歹他能知晓自己擅不擅长修炼,以及让男主给自己提点一二。
项明决是气运之子,小说男主,修炼天赋卓绝,有这样的给自己指点,方时越觉得自己前途光明一片。
方时越按照项明决的示意,伸出自己的左手,将手心展开举至项明决的身前。
项明决伸出自己的手贴合着男孩的手心。灵力在他的手中运转,他的灵气进入了男孩的体内。项明决闭上了眼,感受着男孩体内的灵气流转。
不久后他睁开了眼。
“少侠怎么样,我是不是有修炼的潜质在啊?”在项明决闭上眼时方时越就在观察项明决的表情了,但项明决的脸上无波无澜,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方时越有些着急地问道。
项明决沉默了片刻,看着男孩那亮闪闪的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道:“公子日后修炼可能并不容易。”
“且公子骨龄已有十六,这个年纪开始修炼与同龄人相比是晚了些。”
“但公子无需难过,公子只要勤奋苦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听了项明决的话,方时越他懂了,自己穿书后不仅没有金手指连修炼都没什么天赋。
男主的话就好像是免考且上北大的学生对一个备战高考的学生说,“加油只要你努力你也可以上北大的。”
方时越短暂地破防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龙傲天摆摆手道:“谢谢少侠。少侠您去调息去吧。”他暂时不想看见龙傲天的脸了。
方时越坐在原地心中失落,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自己是个没什么修炼天赋的平庸之辈。
方时越穿书前没费什么力气,考上了本地的王牌大学,他自诩自己是有些小聪明在的。
但这个的十九岁少年在得知自己穿书后不仅是炮灰,又得知自己没有修炼天赋后彻底心碎了。
方时越只是伤心了片刻,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没有天赋也不能就此堕落,自己还是得找条出路才是。
炮灰又怎么了,没有天赋又怎么了,普通人就不能活了?
他觉得自己要实在攀不上男主的大腿就算了,按照原计划行事,大不了去宗门里当个扫地的弟子。
但现在他的首要任务还是得巴结巴结男主。
自己现在多在男主面前刷脸,好歹能先混个脸熟。等以后男主发达了,有众多小弟了,自己就更抱不上大腿了。
方时越从硬邦邦的石床上爬了起来,他现在要去找龙傲天献殷勤了。
方时越知晓项明决在一处石洞里修炼,前些日子他都没有来过这处地方。他走进石洞时发现这里面萦绕着热气,温度也比外面的温度高。
这里面并不黑暗,在石洞的顶部有一个豁口,光线照亮了这里。
方时越继续往里走就看见了前面有一处露天的温泉池子。
而项明决就坐在温泉池子里。
方时越看着那散发着氤氲热气的池子,又想起了自己这两天都在外头的溪流里洗澡就牙酸。
对比之下,他在溪水里沐浴过是什么苦日子。
项明决闭着眼赤着上身坐在温泉里,方时越看着项明决的卓越的资本,又看了看自己的竹竿身材。自卑了。
穿书后方时越的身材也没有了,他穿书前也是一个拥有八块腹肌的十九岁好男儿。
他不服,他怨恨,他想念自己的八块腹肌。
他们直男最骄傲的是什么?当然是一米八五的身高和苦练出来的八块腹肌。
看到男主的腹肌后方时越没有任何欣赏,有的只是心头隐隐升起的竞争欲望。
“我的更漂亮。”方时越在心里自豪地道,或许也是在安慰自己。薄肌才是最顶的,方时越摸着自己的肚子,似在怀念什么。
像龙傲天这样的身材说得好听是矿工身材,说得难听点就是双开门冰箱,有什么好嫉妒的,方时越心里酸着想到。
方时越对着项明决评判了一番,对自己更满意了。他的自信又膨胀回来了。
不过方时越很快就收回了自己得意的小表情和翘起的嘴角,一脸乖巧地走到在温泉里打坐的龙傲天身边。
方时越看着闭着眼的龙傲天,自己能怎么献殷情呢?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在现代泡温泉时的情景,自己如果点高级套餐的话,会有阿姨给自己搓背和按摩。
方时越的目标逐渐清晰!
他撩开自己长长的衣摆,跪坐在项明决身后。方时越坐在项明决的身后回忆着阿姨给自己按摩时的手法。
“先松松肌肉,然后直接开按就成了。”方时越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记错。
他的左手撑着项明决坚硬的臂膀,弯下腰从温泉里掀起一捧水打湿了项明决的宽大的后背。
方时越甩了甩手,继而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项明决的肩膀上,打算帮项明决揉捏着肌肉。
有点硬啊,捏不动怎么办?
不管了,捏就是了。
只是,他身下的人突然睁开眼,眼眸里尽是警惕。项明决抓住方时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将身后的人掀到了水里。
项明决迅速披上上衣,“谁?”
他刚从禅想里出来,一时忘了这秘境里还有一个人。
方时越狼狈地摸了把脸,从温泉池子里坐了起来,“少侠,是我。”
他回答完就猛烈的咳嗽着。方时越呛了几口水。
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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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决看到方时越后收回自己警惕,他揉捏着眉心,“公子怎么在这?方才是我不好。”
方时越摆着手道:“不关少侠的事,是我没有先和少侠打个招呼。我担忧少侠疲累,想给您按按肩,让您放松些。”
“公子不必做这些。”项明决道。项明决以为方时越还记着自己救了他两次,这才以给自己按肩作为感谢。
“少侠,您就答应我吧。我就像给您按肩。”方时越爬到岸上,坐在岸边。
项明决叹了声气,“劳烦了。”
方时越点头高兴道:“少侠,我按得可舒服了。”方时越再次将手搭在项明决的肩膀上,替项明决揉捏起来。
方时越按了好一会儿,但项明决一声不吭,他问道:“少侠,你觉得怎么样?”
肩上按摩的力度很舒服,项明决睁开眼道:“公子的手艺很好。”
方时越满意地点点头,他不管干什么都能干得很好。除了做饭,方世玉在心头补充着。
得到了项明决的肯定,他按摩得更用心了。
但时间长了,热情退去了,方时越愈发懈怠起来。他从开始的又认真又卖力,逐渐演变成按一下休息一下。
但项明决什么都没说,方时越也就这么按下去了,也不管自己的动作有多么不标准了。
方时越跪坐的时间长了,腿也开始发麻。因着自己之前被掀进水里,身上的这件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现在衣服穿在身上凉飕飕的,十分难受。
项明决虽在调息,但也能察觉到身后的人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小动作也多了起来。他睁开眼,对身后的人道:“公子辛苦了,今日就按到这吧,你先去休息吧。”
方时越手上的动作停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少侠,我身上的衣服湿了,穿着难受,您能否借我一件换洗的衣服。”
方时越身上的这件衣服都穿了三天了,他都开始嫌弃自己了,虽然他每天洗澡,但三天穿同一件衣服也让他十分难受。
“方才是我大意了,没注意到公子的衣服因我湿了。”项明决转身从岸上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囊递给方时越。
“里面有几身衣裳,都是干净的。公子可以换上。”项明决道。
方时越接过储物袋,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衫后又看两眼温泉池子,“少侠,我也想泡泡再出去。”
项明决点了点头,“公子随意。”
见项明决没拒绝自己,方时越松了口气,走到温泉池子里,游到了项明决的斜对角处坐下。
他想到了什么,又从温泉池子里爬了出来。他的动静不小,项明决虽没有刻意关注,但依旧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见方时越穿着身上湿哒哒的浴袍走上岸,将那条通向石洞外的路也搞得湿乎乎的。他不明所以,索性闭上眼。
很快,方时越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他的袖子里兜着一大袋桃花。方时越将桃花洒在自己方才坐着的那个小角落,这才走入池子里。
方时越脱去上衣,坐进池子里。他的手里还拿着几张红色的椭圆形小叶子。那是方时越无意间发现的,有香味不说,揉搓着叶子还能有泡泡。
这两天,他都是用这东西来洗澡的。
方时越正想给自己搓澡,但项明决一抬头就能看到他,虽然知晓项明决在调息,闭着眼,不会看自己,但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方时越背过身,这才搓洗自己的身体。
温热的水淹概过他的胸口,他靠着石壁,舒服地闭上眼。
项明决在调息,但身边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勾着他的鼻尖,他睁开眼,一时有些疑惑。这股香味勾着他的心一般,让他心里有些烦躁。
他看向那坐在自己对角的男孩。
这香味是他洗浴时池子里那些花瓣的香味吗?项明决皱着眉想着。
方时越刚转过身就见到项明决盯着自己瞧,他吓了一跳。不明白项明决皱着眉干什么,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吗?
方时越朝项明决扯出一抹笑,随后又转过身去了。他泡了没一会儿,就上岸穿衣服了。
项明决储物袋里的衣裳应该都是项明决穿的,这件衣服太大了,项明决又比他高,穿在身上空落落的。
衣服没有味道,看来项明决还没穿过这件衣裳,想到这方时越更满意了。
他身上的这件衣裳布料柔软,虽空大了些,但把裤腿和袖子挽起来,穿在身上还是很合适的。
方时越走出石洞后,空气中的香味终于是慢慢消散了。项明决紧皱的眉这才舒展开来。
但他的的表情有些凝重,他看着方时越坐过的方向思索着什么。
方时越自然不知道项明决困惑得紧,他泡了澡困得很,也不嫌弃那张石床硬了,躺上去就睡着了。
8. 【修】第8章
第二天,方时越又心痒痒,想去泡温泉了。
昨日泡了温泉,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的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方时越后知后觉那温泉池子定然不是凡物,说不定也是灵泉。只有主角才能享有的灵泉。
方时越到了晚间又想去温泉池子处沐浴,他和项明决打了声招呼,就十分迅速地坐进了专属项明决的池子里。
毕竟这可是灵泉,若项明决不打算带上自己,日后他也没有灵泉可以泡了,如今能蹭上龙傲天的专属主角好处他就不客气了。
这是龙傲天小说里作者给龙傲天准备的灵泉,说不定泡一泡还有洗髓的功效呢。想到自己资质凡凡,方时越觉得自己更有必要泡一泡了。
机不可失,错过了这灵泉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呢,说不定离开了龙傲天自己这个小炮灰以后都碰不到灵泉了。
他一定要抓紧时间享受享受。
方时越坐进温泉里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泡温泉就是舒服啊,更别说这是灵泉。
方时越懒洋洋地闭着双眼靠在石壁上,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泡着泡着就昏昏欲睡了。
项明决估算着时间,那男孩也该泡好澡了,上次的香味于他而言实在是让他烦躁,他今日索性就不与那人在同一时候泡澡了。
只是他刚走入石洞,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再次钻入了他的鼻子,而那男孩正在池子里睡得正香。
项明决不欲打扰方时越,褪去外衫坐到一角,闭目打坐起来。
他已经突破瓶颈,该冲击下一阶段了。
项明决闭上眼,任由灵力涌入自己的灵核。只是这一次他的灵力像受到某种吸引一般,不断地向方时越的方向靠拢,将那男孩包裹其中。
项明决连忙退出修炼,他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方时越。
那人的纯阴之体居然与他完全契合。男孩不会管控自己身上的丝丝灵力,这才让他身上的香味无法遮盖。
若项明决是阴邪之人,必然会将方时越困在自己的地盘,让方时越沦为助力自己修炼的炉鼎。
但项明决不是这样的人,他也唾弃那些依靠炉鼎提升修为之人。
项明决知晓方时越对自己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他正欲离开此地,没曾想他的灵力像一条蛇一般,紧紧地贴在方时越的身上,不舍得离开。
项明决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灵力,可他的灵力此时格外反叛,不断地往方时越身上靠,附着在方时越的皮肤上,试图勾连方时越少得可怜的灵力。
项明决烦躁地将灵力扯回,转身欲走,却发现自己竟然被方时越的异香勾出了妖化。
而他的灵力不要脸地在方时越身边逡巡着,似在看牢自己的猎物。一个凡人被他的灵力这般欺负,项明决生怕这凡人被自己的灵力吞噬。
项明决叫醒了那睡得正沉的男孩,“公子,你可有哪里不适?”
方时越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没有啊。少侠,怎么了?”
项明决神色放松了不少,好在他的灵力还是知道收敛的,他轻轻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公子在这泡了许久,我担忧你会不适。”
方时越神色一跳,他居然泡着泡着睡着了,这可不安全,好在有人提醒着自己。
只是方时越没发现项明决的脸色和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项明决皮肤上冒出了几片黑色的鳞片,他鳞片下的皮肤也慢慢发烫起来。那些黑色鳞片看着狰狞可怖。
方时越穿上外袍后,听见一声巨响,他僵硬地转过头,发现项明决一拳打穿了岸上的巨石。巨石上留着一个豁口。
方时越被那声响吓得停下了自己系腰带的动作,他系上腰带后迟疑地对项明决道:“少侠,你怎么了?”
项明决的脸上也冒出了鳞片,方时越被吓了一跳。方时越看着项明决那张妖邪的脸,不禁感慨造物主对龙傲天的偏爱,即使这样,龙傲天依旧颜值不损。
但项明决似乎头疼得紧,他紧皱着眉心,忽略了方时越的话。
项明决看着有些危险,那些与人类有异的鳞片让方时越心生退意。
是要离开这?还是待在这呢?
方时越犹豫了片刻,最后缓缓地向项明决的方向挪动而去。最后停在了项明决的身后,方时越想到那被项明决一拳打穿的石头莫名有些恐惧。
他试探着道:“少侠是头疼?要不要我帮您按按?”
方时越的指尖轻轻搭在了项明决的太阳穴上,只是项明决的太阳穴附件也冒出了鳞片。方时越的指尖与鳞片接触后轻轻颤抖着,这触感实在太奇怪了。
方时越克服着自己的胆怯,轻轻揉捏着项明决的太阳穴,他声音颤抖道:“少侠,你觉得舒服些了吗?”
太阳穴这样致命的位置,项明决应该在方时越接触到的第一时间就将方时越扔出去,可当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安抚着他躁动的灵核时他迟疑了,终究是没有动手。
项明决点着头道:“嗯。”
方时越得到认可,高兴地道:“那我再帮您按一按。”
许是接触那鳞片久了,起初的害怕也逐渐演变为了适应后的平静,他倒是慢慢觉得指尖下的鳞片触感不错,光滑、清凉、不硌手。
在方时越的安抚下,项明决的灵核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与方时越道了谢,在方时越乐颠颠地走出石洞后,项明决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将方时越留在自己身边。
一个可以安抚自己躁乱的纯阴之体。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对他没有任何提防与抵触的稚嫩的纯阴之体。
但项明决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做,他揉了揉眉心,将这些不适宜的想法掩藏在心底最深处。
若方时越知晓项明决的想法,定会高呼,我愿意啊。与自己一个人在上界摸索,方时越还是更愿意留在项明决的身边,即使自己的作用是为项明决安抚躁乱。
明日是时候离开这里回宗门了,至于东都的事情,他回到宗门慢慢调查也不急。
到底是谁在包庇东都豢养邪祟之人?
项明决双手撑在身后,抬起头,他叹息了一声,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做。
项明决是吾剑派掌门捡回来的孩子,那个老人知晓他的妖族身份却没有杀了他,反而将他认作弟子带回宗门养大。
凌无缺经常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项明决知晓凌无缺早已看穿了自己,他并不是凌无缺心目中所期待的良善之人,但他还是伪装着自己。
那人时常叹气,似勘破了什么天机,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对他道:“不管如何,吾剑派的辉煌永不能离去,不论何时你都要记得吾剑派对你的培养之恩。”
项明决心里疑惑,凌无缺为何摆出一副自己能决定宗门走向的神色。但他仍旧应道好。
人生无聊,答应了凌无缺不过是生命里多了另一件无聊的事罢了。
项明决与凌无缺是一对不怎么亲密的师徒,那人要求他一辈子都要交给吾剑派,项明决便答应了,权当是报了凌无缺当年的恩情。
但凌无缺没有熬过修士的瓶颈期,死了。得知凌无缺死了那一刻,他没有多少悲伤,人都会死,即使是一个渡劫期的修士。
他也会死,完成了凌无缺交给他的事情,无聊的日子总该结束。
所以项明决才对那个男孩有着不少好奇,他不知道那男孩在期盼着什么,上界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就算成了修士,也不过是干耗着无聊的人生,等着死亡罢了。
那般无聊的人生,像那男孩这样生命力旺盛的人还是不要走进一潭死水里为好。
项明决目光放空,总觉得如今的上界宗门里暗流激荡。若方时越执意要去上界宗门恐遇到不测。
若今日在这的不是项明决,而是其他宗门弟子,方时越的纯阴之体暴露后,绝对会被掳去当炉鼎。
项明决穿上衣服上岸去了。男孩方才的举动,让项明决多了一丝心软,他得告知方时越才是,至于方时越如何选择,他也尽了自己提醒的心意。
方时越从石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石床上还放着一件衣裳,这件衣服定是项明决留给自己的。
白色衣裳的锦缎面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摸起来冰冰凉凉的,看着就是用了好料子做成的。
衣襟和袖口处还用银线绣着细密的流云纹,针脚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一针一线都看着十分有讲究。
方时越一眼就爱上了这件衣服,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这件白色的衣衫。
他低下头打量着自己,这衣衫极其合身,衣袖的长度也很合适。
他走出石室,石室外的天空微亮,方时越十分焦虑,在原地打着转。今天就是项明决和自己离开这秘境的日子了。
可项明决未曾说过要留下自己。
方时越走出了石室,果然在外头找到了项明决。
“少侠,这件衣服是你留给我的吗?”
看着男孩张开双臂,在自己面前转了一身圈,项明决笑道,“嗯,你穿上倒是十分合适。”
“我也这么觉得。谢谢少侠给我的衣裳。”
跟着男主就是好啊,方时越再次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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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项明决疑惑道。往日方时越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方时越摸了摸脸尴尬地哈哈笑道,他总不能如实告知项明决,自己这是焦虑过头了吧。方时越道:“多亏少侠发现的灵泉,泡了后全身都舒服,这不,没睡多久就睡饱了。”
“少侠,我们是要走了吗?”方时越问道。
“对。”项明决点了点头。他本意是午时再离开的,但方时越既然已经醒来了,他自然现在就可以离开这了。
方时越迟疑地看着项明决真诚地问道:“那我们走前,能不能麻烦少侠帮我多摘几个桃子,我想带着路上吃。”
项明决自然是不会拒绝。
方时越看着地上的灵桃不知道怎么带走。项明决体贴地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方时越,“公子拿这个装着吧。”
方时越接过储物袋,迟疑地道:“少侠真的将如此珍贵的储物袋给我了?”
项明决含笑道:“一个储物袋,谈何珍贵,能帮上公子也是极好的。”项明决不过是在走之前尽量感谢眼前之人昨日在温泉处对自己的帮助罢了。
“那我就收下了。”方时越感激道。
他将地上的灵桃用衣服包着,放进了储物袋里,放好灵桃后,方时越感激地抬起头,冲项明决笑着。
有了这个储物袋,自己的钱再也不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
“那我便送你出秘境罢。”项明决说着,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张地图,“我们往东走半日就能到出口。届时公子可以赶上上界的宗门遴选。”
方时越一听要分开,着急了:“少侠,我不去上界宗门了。我,我能不能跟着你啊?”他眨巴着眼睛,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没有修为,一个人出去多危险啊!”
“而且我按摩的手艺很好的,你若头疼了,我还可以帮你按按头呢。少侠,你就带上我吧。”方时越双手合十地看着项明决,试图做做最后的挣扎。
项明决看着方时越叹了声气,“公子,我不能带上你,但是可以将你安置在我友人的店中当个杂役,你可愿意?”
方时越摇了摇头,咬了咬牙道:“少侠,我要去上界。”
“好。”
方时越故意放慢脚步,希望能在路上说服项明决,让项明决带上自己。虽然他现在没什么修为,帮不到项明决什么,但以后他的价值绝对不可估量,方时越自信地抬起头。
“少侠,你的宗门是哪个呀?不如我去你的宗门当个杂役吧?”方时越早已知晓眼前之人是项明决,但还是装蒜问道。
“吾剑派。”
项明决沉默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宗门告诉了方时越。方时越道:“难怪少侠认识项少侠呢!”方时越讪讪地道。
二人走了一段路后,方时越又道:“那少侠宗门找杂役的话,我这样的凡人有没有机会啊?”方时越期待又忐忑地看着项明决。
“这得看公子的机缘,我说的做不得数。”项明决十分圆滑地过了这个话题,让方时越有些失落。
“少侠,您要吃个灵桃吗?这是我从秘境里出来前已经洗过的。”方时越递了个灵桃给项明决道。
项明决唉了一声,道:“公子自己吃罢,不用顾虑我。”项明决走在前头,方时越不得已跑起来跟了上去。
方时越揪着自己的衣袖,不知道要怎么样,项明决才愿意带上自己。若我有金手指,我还要缠着项明决做什么?方时越泄气地想着。
他中途又说了不少话,试图和项明决拉进关系。但项明决都不冷不淡地回应了他。
方时越自知项明决对自己的回答仅是出于礼貌,没什么亲近的意思在,他也疲累了,索性放弃与项明决交谈了。
两个人安静地走了良久,方时越逐渐体力不支起来。
他讪讪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项明决,想说累,但又怕项明决丢下自己走了,咬咬牙还是跟上项明决。
走了一段下坡路,方时越悄悄呼出了一口气,轻轻抹去自己额角的汗珠。
走完了下坡路前边就是一条溪流,项明决十分轻松地飞过了这条溪流。方时越狼狈地扯起裤脚,看着对岸的项明决,“少侠,我过不去。”
项明决又折返回来,他搂住方时越的腰,不过眨眼,就将方时越带过了这条溪流。
“谢谢少侠。”方时越到道了谢,继续吃力地跟在项明决的身后。
“走过前面的那片树林,我们就到上界的骆城了。”项明决道。
“好。”方时越悄悄地扭动着脚尖,舒缓着酸疼地脚。
9. 【修】第9章
“少侠,你能等等我吗?”
方时越话音刚落就因为脚滑摔了一跤。他从地上地爬起来,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衣裳没有被弄脏,才松了口气。
项明决听到身后的动静,叹了声气,“累了,怎么不知道和我说。”
项明决人高腿长,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在将就方时越,放慢脚步了,没曾想方时越还是没有跟上。
项明决停在了一旁,“我们在这休息片刻。”
方时越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歇歇脚了,这可太好了,他见项明决闭目打坐,悄悄脱了鞋,怜惜地看着自己的脚。方时越揉着自己的脚腕,双脚得到了放松,舒服了很多。
方时越打开储物袋,他满意地看着桃子,又数了数。最后又心痛地拿出一个桃子,在衣摆上擦了擦,就将桃子送入了口中。
清甜爽口,比自己在现代吃的任何一个桃子都要好吃。
他满足地啃完了一个桃子,就在他想再吃一个时他停住了自己的手。
这些桃子吃一个少一个,节省一点吧。
于是他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和眼馋桃子的目光。
方时越其实觉得自己已经休息够了的,但项明决还在树下打坐。他靠着树,闭上了眼,但许是因为赶路疲累,渐渐地他睡着了。
项明决听到方时越绵长的呼吸声,睁开了眼,他默默地看着嘴唇微张睡得正香的方时越,手里捏起了一道灵力,消除了方时越的疲累,又施了个净身诀,替方时越扫去方才衣服上的尘土。
项明决昨晚这些又闭上了眼,继续打着坐。
方时越睡醒了,有些无聊了,就索性走到了项明决的身边,他趁着项明决在打坐就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
浓密的眉毛,挺巧的鼻子,清晰得如同刀削的下颚线,一瞬间,方时越瞬间觉得自己以前脑海里的小说男主都有了脸。
方时越对着项明决叹了声气。观察完男主的脸后他又无聊了,桃子是舍不得吃的,男主的脸也是欣赏够了的,他还能干什么呢?
方时越无聊地靠在树桩上,眼前随意地四处瞅着。
突然,他看到一只白色的胖狐狸溜到了自己跟前,小狐狸跳到了方时越的大腿上,它的脑袋拱着方时越的衣襟,方时越拎起狐狸的脖子,将其放到身边。
“你真聪明,知道这里有灵桃,怎么,你也想吃?”
小狐狸也不气馁,它再次爬到了方时越的腿上,撒娇着打了个滚,方时越叹了声气,“给你,给你。”
他取出怀里的桃子,递给了小狐狸,“只有这一个,多的可没有。”
方时越盯着小狐狸吃完了灵桃,但小狐狸似乎还想吃,它对着自己的储物袋嗅着,粉嫩的鼻子还拱着自己的储物袋,白色的小爪子似乎想扒开储物袋,显然这机灵的小东西知道自己兜里有好吃的东西。
可爱,毛绒控的方时越觉得自己被萌死了。
要不再给它吃一个?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桃子吃一个少一个,自己以后都没机会来到这秘境了,这灵桃于他而言更是珍贵,怎么能如此摇摆不定呢?
显然方时越已经忘记了小狐狸可爱的样子,在他心里,还是自己的灵桃更重要些。
他抓住小狐狸的后颈脖,将它一把提溜起来,“你再怎么可爱也不准吃我的大桃子了。快走,找你妈妈喝奶去。”
白色的小胖狐狸摇着自己的小爪子嘤嘤地叫着。方时越心里动摇了,要不就再给它吃一个,左右储物袋里还有不少灵桃。
小狐狸似乎看出了方时越心里的动摇,他又嘤嘤地叫着。摇着尾巴在方时越的手臂上蹭着。
“好吧好吧,你只能再吃一个。”方时越妥协了,自己又那么多桃子,分一个出去没什么的。
他盘腿坐在地上又把狐狸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随后他打开储物袋,将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最后递给了怀里的小狐狸,“来吧,吃吧。”
小狐狸又嘤嘤叫唤着,故意卖萌似的在方时越的衣摆上蹭了蹭,还用尾巴拍了拍方时越的手指。
小狐狸似乎也很爱吃桃,它小口小口地吃完一个桃子后,从方时越的腿上跳到了地上,又拿头蹭了蹭储物袋,示意自己还要。
这次方时越护食了,“你这么胖了,别吃了,我的桃子没了,都吃完了。快走,快走。”他哄骗着狐狸,可这只狐狸又不傻。
它聪明着呢,桃子的香味从储物袋里传了出来飘到了它的鼻子里。
它又嘤嘤地拱着男孩,在男孩身上翻了身,方时越捂住了眼睛,“那好吧,最后一个了,吃完就没有了。”
没办法,都怪这只狐狸太可爱了。
可方时越没想到的是自己不只喂了两个桃子,他足足喂了四个桃子啊!
见那只小狐狸吃饱后懒洋洋地躺在自己身上,方时越又没那么生气了。
他摸了摸狐狸油光水量的皮毛,最后道:“你吃饱了就走吧。”
可狐狸却咬着他的衣摆,似乎要带着方时越去什么地方。
方时越抱起狐狸,道:“乖乖,这件衣服看着就贵,你可别咬坏了。”
小狐狸不服气地嘤嘤叫唤着,似乎方时越不肯跟自己走他就一直要咬他的衣摆。
“好吧好吧,去哪,你带路。”方时越撸了撸狐狸的毛,就将小狐狸放在了地上。
这只狐狸看着三四个月大皮毛缺水亮光滑,看着十分漂亮。
方时越心想自己小狐狸顶多带自己在周围转转,不然他们还能去哪啊?
他这么想着就十分轻松的跟上了小狐狸。
可他不知道,秘境里的这只动物又怎么会是普通的动物。
方时越不知道狐狸带着他来到了秘境里的另一个地方。
方时越意识到不对时已经为时以晚,他不过走了六七步,他还在感叹狐狸幼崽的肥屁股可爱时再抬头就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方时越有些胆怯,它抱起狐狸崽崽,“你把我带到哪里了?你快点带我远路返回。”方时越觉得这只狐狸绝对是聪明的狐狸,应该可以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小白狐狸从方时越的怀里跳了出来,舔着自己脚上的毛毛。方时越蹲下来哄道:“乖崽崽,带我回去。”秘境他这个炮灰可不敢乱闯啊,到时候又遇上什么陷阱,凶兽他就离死翘翘不远了。
可这只狐狸却摇了摇尾巴,仰了仰头,示意男孩跟上自己。
原路返回的路没有,方时越只能跟着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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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你可别恩将仇报啊。”方时越欲哭无泪道。他又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先跟着这只狐狸幼崽。
他跟着狐狸幼崽来到了一块石碑前,狐狸跳到了石碑上不动了,方时越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问着狐狸,“怎么啦。怎么不走了。”
狐狸幼崽瘫睡在石碑上,摇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怎么不走了呀。”
方时越想将狐狸从石碑上抱下来,谁知他的手刚碰到了石碑,他就发现自己被吸入了石碑里。
或者换个说法,他被石碑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方时越看着洞窟里堆满的金银财宝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在电影里也没见过这么多堆成山的金子啊!
方时越激动地抱起小狐狸,“谢谢你宝贝。”
方时越举起小狐狸高兴地转着圈,他亲着小白狐的脸,“我爱死你了,你真是我的宝贝。”他的钱被偷走了,生无分文,现在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就是天降之财。
他正愁自己当时被绑架时身上的细软都被拿走了,没想到他出门遇财啊。
他拿起金币就往自己的储物袋里装,可他的储物袋怎么也打不开,没办法他只能把金币塞进今天穿的这身衣服的口袋里,但他的这件衣服口袋并不大。
于是方时越塞满口袋后,只能抓一把金币在手上过过瘾。
可小狐狸却继续咬着方时越的衣服要带他去哪儿。
方时越这会不抗拒了,他觉得小狐狸又会带给自己惊喜。
方时越这次不催促小白狐了,十分自觉地跟在了小狐狸的后面。
走到尽头时,小狐狸停了下来不走了。再次嘤嘤地叫着。
方时越顺着狐狸坐着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一把剑挂在洞窟的石壁上。
那把剑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剑柄处镶嵌着一块银白色的宝石。方时越知晓这把剑绝非凡平,因为方时越即使是个凡人也能看出剑的周身有漂浮着的金色咒诀缠绕着。
小狐狸嘤嘤地扒拉着石壁,示意方时越去拔剑。
方时越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穿书后倒霉都成为了常态,如今机缘撞到脸上,他反而不自信了,他有些沮丧道:“小崽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么好的机缘怎么能轮到我来拿,男主在这附近,这不应该是男主的机缘吗?”
小白狐听不懂方时越口中的男主是什么意思,它叼着方时越的衣襟往剑的方向拉去,蹲在地上扒着墙,扭过头似在催促着什么。
见方时越不去拔剑,狐狸有些焦急起来,他嘤嘤叫着又去扒拉方时越的大腿。
“好吧,我试试。”方时越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走到剑的前面,他看着这把漂亮得过头的剑深吸了一口气。
希望自己能拔出来吧,毕竟在小说里灵物都是认主的,所以方时越没有报太大希望,要是自己拔不出来,那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方时越把手放在了剑柄上,宝剑周身的金色剑诀更亮眼了。他也注意到了那亮眼的金光,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方时越在心里祈祷着。
项明决结束调息,正要唤男孩出发时却发现男孩不见了。
可他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什么邪祟的气息,倒是察觉到了一丝灵气的残留。
10. 【修】第10章
方时越的双手握住剑柄后,剑身周身散发着的光泽更耀眼了。
方时越轻轻一提,那把剑就被他从剑鞘里拔了出来。
这是一把很漂亮的剑,剑身雕刻着许多漂亮的莲花,他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把剑,原来自己穿书后也有秘宝啊。
方时越抱起那个白色的胖狐狸,“谢谢你啊!”
突然,那只狐狸蹭了蹭方时越的手指,最后它的小爪子划伤了方时越的皮肤。
丝丝鲜血冒了出来,顺着小狐狸的爪子流到了剑上。
剑身上的金色剑诀慢慢淡去。
“嘶。”
方时越吃痛,赶忙放下那只狐狸。
只是他刚放下小狐狸,小狐狸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方时越呆住了。
他没想到小狐狸会消失。但现在狐狸消失了,他现在要怎么出去呢?
虽然自己现在有了很多金币还有一把漂亮的剑但是如果出不去这个洞窟,这些东西就毫无意义。
方时越从石壁上取出那个剑鞘,小心翼翼地把剑放回了这个银白色的同样雕刻着莲花的剑鞘里。
方时越抱着自己的宝贝在这个洞窟里转悠着,这是哪儿?他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但是无人能回答方时越,在这个安静的洞窟里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他摸着石壁前进,最后停在了那块石碑前。
方时越检查过这里了,这里没有出口,那么出口会不会就是这块带自己进来的石碑呢。
他的手指在这块石碑上摸索着,想着自己可能能够发现什么机关。
终于,方时越按到了一个硬硬的但明显凸起的石块。方时越神情一喜,天无绝人之路。他也不知晓自己离开项明决多久了,他一定要快些赶回去,不然项明决丢下自己离开了,他找谁哭去。
这个石块还是松动的,方时越迫不及待地把手摁了上去。再一脸期待地看着这块大石碑,等着这块石碑再次把自己带回去。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会啊?”方时越不信邪,又摁下了那个凸起的石块。
最后的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狐狸你还在吗?”
“小狐狸,你快出来,这次你带我出去,我的桃子都是你的了。”
方时越喊道。
但这次小狐狸也没出现。
“唉。”方时越心累地蹲在石碑前。
他不知道的是那只狐狸幼崽正在他的剑里睡得舒服,哪里还记得方时越。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只狐狸幼崽觉得自己选中的男孩面对这个陨落大拿的秘镜完全没问题。总之,那只狐狸正在呼呼大睡。
“怎么才能出去。”
他虽然嘴上发着牢骚,但还是站了起来,找着出去的办法。
他走回自己刚才发现宝剑的石室里,在那面挂过自己宝剑的石壁上摸索着。
方时越眼前一亮,是机关。
他按下那块松动的石砖。
轰隆一声门开了。
“方时越你真厉害啊!”男孩得意地抱着自己的剑,雄赳赳地走到石室里。
只是他刚踏进石室,那扇石门便关上了。
方时越这次没有什么害怕的了,可能是怀里的剑给了他莫名的自信,也可能是他今天的运气出奇的好。
这次,方时越十分自信地走进石室里。
他坚信运气好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幸运。只是,这次方时越又差点被下个半死。
方时越本来在这个昏暗的石室里摸索着,想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但是他刚一转身就被吓得不轻,他摸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久久无法平复下来。他的眼前的东西是一个看着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的骨架。
方时越觉得瘆得慌,脚又悄悄地往自己进来的那扇石门走去。
只是他走得急,差点被石室里不平整的地板给绊倒。
他走到了石门前,可是怎么按那个石门的开关,门就是死死地闭合着。
方时越终于相信了这是一个单向的开关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声面对那具人类躯体。
“晚辈无意闯入,前辈莫怪,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他合起手对着那具枯骨拜了拜。
“小儿——过来——”
空灵的声音刺入方时越的耳膜,让他全身僵硬,连呼吸的频率都乱了。
“你是谁?是谁在说话?”方时越慌乱地看着着石室。他检查过的除了自己这石室里没有别人,这石室里理应只有他一人才对。
现在石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听着丑陋嘶哑。
“愚蠢小儿,除了你我这还有谁。”
说话的人似乎有些生气了,似乎觉得男孩实在愚蠢。
“还不过来。”
那人见男孩还在石门前一动不动有些生气了,怎么那只狐狸找来一个这么不机灵的人。
“你是枯骨前辈。”方时越恭敬又有些害怕地问道。
“嗯,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那老者总算对方时越满意一些了。
“不好意思啊前辈,我不是无意闯入你的。”
方时越顿住了,该什么说,不该闯入你的坟墓?不该闯入你的家?
方世越继续道:“地方的,还望前辈莫怪。”
“得了得了,我不怪你这无知小儿。小子你且听着,我是逍遥散人,只怪我时运不济,陨落在此。”
“如今这个秘境很快就要坍塌,我的魂魄无法再呆在这,不久将会消散,只可惜我这一身道法无人传承。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来,我也不奢求什么了,你可愿意拜我为师,传承我的道法。”
那人听着十分得意和自满,似乎绝对不相信会有人拒绝他。
毕竟逍遥散人的名头,上界谁人没听过,当时可是有无数天赋极佳的仙盟弟子登门拜访想当自己的徒弟。可是他年少不懂事,太狂了,嫌弃那些人蠢。如今好了,死在这个秘境里,终于等到人来了,可是吧这人比那些人还不如。唉!
任逍遥心里悔恨啊。
“不了前辈,我想拜入吾剑派。”方时越主要是想当龙傲天的徒弟,道法要学也是学龙傲天的道法。
这个逍遥散人在原著里都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小门派的。
龙傲天的道法以后会是仙盟的第一道法,自己跟着龙傲天绝对没错。
要是任逍遥知道方时越心里这么想,都要被他气得魂魄消散了。
还要跳起来大骂着:“无知小儿。”他任逍遥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听到方时越拒绝了自己,任逍遥气得魂魄都要烧起来了,大怒:“无知!无知!你可知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
方世越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这个人八成是吹的吧。
任逍遥觉得自己实在是悲催,他一个大人物还要受这小屁孩的气。但他实在是等不起下一个一百年了,他的魂魄已撑不住了,他的魂魄秘境就要塌陷了,他道:“小儿你听着,我可不管你愿不愿意。”
“你不愿意我也要你学。”任逍遥狡猾一笑,“小儿,你既然和我的太虚剑契约,没有我的道法你就等着爆体而亡吧。”
方时越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手里被称作太虚剑的剑,道:“这是前辈的剑。”
“正是,太虚剑既然认主,除非你死,不然不会易主。来吧,拜我为师。”
虚空中的逍遥散人得意地大笑道。
方时越咬了咬牙,虽然自己现在学了小门派的剑法,但没事的,出去了再学龙傲天的道法也行。
而且,尊老爱幼,这是中国传统美德。
自己就让让这个老前辈吧。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笨徒弟,起来吧。”任逍遥的魂魄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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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石室的上空。
方世越惊奇地发现这人居然有着一张极其年轻的脸,是和那苍老的声音完全不匹配的一张脸。
“怎么,呆住了,你师傅我以前在仙盟可有无数追求者。”任逍遥提起当年,十分得意,他对方时越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
“嗯嗯,您相貌堂堂。”
任逍遥很快就被自己的笨徒弟哄住了,也不叫方时越为笨徒弟了,“乖徒弟,你虽然蠢了点,但我相信你定能传承我的功法。”
方时越简直不能忍了,这个前辈什么意思,他要不要想一想他说了几次自己蠢笨了。
虽然可能是笨了点,但说出来也伤自尊的。
“好了,来吧,开始传承吧。”任逍遥迫不急待地把方时越拉到了自己创造的灵境里。
“看好了笨徒弟,为师只演示一次。”
“第一式,上虚。”剑被任逍遥幻化的一个纸人使得行云流水。“这一招为蓄势。我的剑招从不躲藏,看准对手弱点,一击致命。”任逍遥道。
“第二式,探月。”剑再次猛烈地出击,看着攻势不可挡。“这一招让对手无法还手,彻底败于你手中。”任逍遥继续给笨徒弟教学着。
“第三势,星潜。”剑不再像之前那般凶猛倒是像潜藏着的猛兽,估量着自己的对手,等着将对手一击毙命的机会。“这一招说得简单点为狡诈之法,也就是偷袭。”
“笨徒弟,要打不过你就跑路为上。”任逍遥对这个自己半道认的徒弟可以说得上是操碎了心。
他的道法就这个笨蛋徒弟传承,徒弟要是死了,他的道法就失传了,这可不行。
换到以前任逍遥才不会教逃跑一招,只会说男人别管害不害怕,拿起剑就是干,再不济叫自己帮打回去。但现在可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弟子死咯。
“多谢师傅,徒儿一定勤学苦练。”方时越觉得这个小门派的剑招比龙傲天的剑招还帅,他现在不再排斥了。
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任逍遥,“师傅,再教几招吧。”
“哼,德性!”不过任逍遥虽然表面不满,但还是高兴自己徒弟喜欢自己功法的。
“我没时间了,这个你拿着。”任逍遥抛下一块玉。
“师傅,这有什么用?”方时越手中的这块玉质地看着就好,是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
“没见识,这个立马放着我多年的心法,出去了记得勤练。剩下的自己探索去。”任逍遥不欲多说。
“好的,师傅。”方时越将玉佩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他身上还穿着项明决给他的白色锦袍,这衣服和玉极其般配,现在任谁都看不出方时越是从苍牙县那个小旮旯里出来的乡野农夫,任谁都会以为这少年郎是哪个仙盟宗派的嫡系弟子。
任逍遥见方时越的白色长袍不像人界的,疑惑问道:“你是哪家的弟子,这么笨,连灵力都没有。”
方时越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是个乡下人。”
任逍遥没了脾气,算了,乡下人也不错,只要能传承自己的道法就好。
“你现在没有灵力,要想成为一个有灵力的人,需要三味灵芝,乌龙之血,寒潭凝露,拿到这三个天地灵力凝聚而成的药草同时服下你才能开始修练。”
“你这纯阴之体不要暴露了,小心被抓去当炉鼎。”
任逍遥看着自己的傻徒弟再次心累提醒道。
“师傅,纯阴之体好吗?”方时越真心发问。
“不好。”任逍遥翻了个白眼,似对纯阴之体无比嫌弃,“只有找到纯阳之体才能有助你的修为,其余时候你都要当心小心自己被当成那些老家伙提升修为的补品。”
任逍遥心里发愁,这个徒弟可别真半道死了。他只能着急道:“我给你的玉里面有这方面的书籍,你多看看。”
方时越应着好。
“师傅,我怎么才能出去啊。”方时越觉得自己在这呆了好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11. 【修】第11章
“我的身后就是出口。”任逍遥道。
“师傅,那我走了?”方时越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走吧,我不知道你身上的那少得可怜的灵力是哪来的,供你修炼是不够用的,你的身体里没有自己的灵力,还无法发挥我教你的剑招的真正实力,但你只要多练练,日后在外闯荡学会这几招也够用了。”任逍遥颇为得意道。没有灵力又如何,他的剑招向来无拘束。
“好,多谢师傅。我走了。”方时越向枯骨的方向作揖道别。
方时越觉得怪不好意的,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这么走了,而且现在这个人还是他的师傅。
“走吧走吧。”任逍遥摆了摆手,似乎对方时越毫不在乎。
“那我真走了。”方时越移开自己的师傅,他师傅枯骨后的那扇石门轰然打开。
“师傅,我带着你一起走吧。”
方时越走了几步,良心不安地又折返了回来。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他这么水灵灵地走了,让自己的师傅就这么躺在石室里这像话吗?
“不用了,一切自有因果,你走你的。若你真的当我是你的师傅,日后去华阳山给我立一个冢,给我带上一壶佳酿就足够了。”任逍遥这次地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还有些悲伤。
还没等方时越细究原因,石室就剧烈晃动起来。
“快走。”任逍遥严肃道。
他的遗愿完成后,魂魄秘境撑不住了。
“师傅我走了。”
方时越走出石室后按照任逍遥指的方向一直走,不久他眼前传来光亮。
他出到洞口后,洞窟彻底倒塌了,那个自己出来的洞口也被堵住了。
方时越心里说不上在难受什么,他叹了口气往外走去。他身上带着独属于金币的幸福重量。
但倒霉的是,方时越出来的地方不是自己刚刚进去石室时的那个入口,他现在身处一个草木茂盛的森林里。
方时越茫然地抬起自己的头,又四处张望这人烟罕至的大森林。他去哪里找项明决啊?
方时越抱着自己的剑慢慢地在森林里走着,他走进森林时脚步声惊动了林间栖息的群鸟。
群鸟的动静将方时越吓了一跳。
他在丛林里四处张望着,最后确定了这里是暂时安全的。
但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大了,方时越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
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这里转悠着。
他在石室里至少待了大半天,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西下。方时越不久前就在丛林里遇见了邪祟,所以丛林已经给方时越留下阴影了,方时越不知觉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过今天方时越运气不错,他没有碰到什么邪祟,还找到了一个小木屋。方时越推开门时,灰尘飘扬在空气中,他伸手挥了挥鼻尖的灰尘。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方时越也不再犹豫,他检查了一番,这个小木屋十分牢固,只是有些灰尘罢了。方时越觉得夜间住在木屋里总比在暴露在森林里安全。
方时越被灰尘惹得直打喷嚏。他捂着口鼻走进了木屋里。方时越打开门,让屋外的空气流进木屋里。
这个木屋从外面看着就十分破旧,走进屋子里面后,这屋子里的家具看着也格外简陋。方时越走向屋子里的木床,简单地拍了拍床上的灰尘就躺了下来。
他抱着剑躺在木床上,只要一个翻身木床就会嘎吱嘎吱地响。
方时越被这声音扰得根本睡不着,他突然睁开自己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项明决会不会直接抛下我走了。”方时越又犯了个身,担忧地嘀咕着。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原处找项明决,万一项明决没走,在原处等着自己呢。
要是没有主角带领着自己,方时越真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出秘境。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现在是得到了秘境传承还有一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剑,但他现在毕竟还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怎么可能走出秘境。
方时越烦躁地抱着自己的剑坐起身,算了,索性睡不着,起来吧。
他拔出自己的剑,欣赏着自己的宝剑。
“真漂亮。”方时越打量着剑柄上的那颗大宝石更满足了。用手爱惜地抚摸着。他欣赏够了,将剑放回剑鞘里后满足地抱着剑。
方时越勾起嘴角,合上双目。
他刚入睡,木屋外就徘徊着不少阴气缠身的东西。他们撕咬着木屋的结界,但他们无法冲破太虚剑形成的结界,只能贪婪地盯着屋子里的男孩,想将熟睡的男孩吞入腹中,让男孩成为自己的养料,他们恼怒地对着男孩嘶吼着。
方时越今日的确十分幸运,若不是他得到了太虚剑,早已被屋外的邪祟撕成了碎片。
一阵风吹来,木屋的门被这阵风吹开了。但这些阴气缠身的东西依旧近不了方时越的身。
但不知为何,这些面容狰狞的邪祟停止了嘶吼,他们惊惧地看着一个方向。最后十分不舍地看着男孩离开了这里。显然有更厉害的东西打上了方时越的主意,他能吓走众邪祟也说明了他有着其他邪祟忌惮的力量。
他虽然无法近身男孩,但是他可以进入男孩的梦境,只要把男孩骗出木屋,这个纯阴之体的男孩不就是自己的盘中餐了吗?
他得意地笑了笑,打算幻化成男孩心中最想见到的人的样子。
缠梦进入了男孩的梦境里,只是他发现这个场景他从来没见过。这些人怎么都穿着奇怪的衣服?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把男孩的意识骗出屋子,自己就能吞噬男孩的魂魄。
在缠梦的幻术下,方时越做梦了,但方时越不知道的是他的梦境已经被邪祟主导。
他梦到了自己回到了石室里。方时越正兴致高昂地捡着宝物。
缠梦幻化成了方时越心中最想见到的人的模样,对方时越道:“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走吧。”说完就向方时越递来一只手。
方时越见到了项明决,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地伸出自己的手,虽然他不知道男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遇见男主是个大好的消息。但突然他喜悦的表情一收,“不行不行,我得带走这些东西,少侠劳烦您再等等我。”
这些东西带走,他就发财了。
邪祟不能忍了,暴露出了自己的脾性,“走不走的。你不跟上我就走了。”
方时越看着项明决要离开了,有些焦急道:“少侠,等等我。”
方时越遗憾地看着那些尚未被自己收入囊中的宝物,小跑跟上了项明决。
可是他刚踏出石室,周身的景物便变成了一个阴森森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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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决的脸变成了混沌状,在小说里那帅得无人比及的男主脸突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直至脸上的五官完全消失。
方时越惊恐地甩开了自己和项明决紧握着的手。眼睛瞪大,呼吸急促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缠梦只要幻化出一扇门,让猎物走出那扇门,即使方时越有太虚剑的保护也无法再抵御他。
方时越向身后的方向退了几步。但这个邪祟步步紧逼,还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他的嘴巴裂开到了一个常人无法达到的状态,看着格外吓人。
这个邪祟离方时越不过一步之远,方时越甚至能闻到这个邪祟的口气,臭得让人反胃。
方时越忍不住了,干呕出声,转身就像跑。可邪祟的头发能够无限伸长,缠梦的头发卷住了方时越的脖子,慢慢收紧,将方时越重新拉回了自己的面前。
方时越想要扯开脖子上的头发,可他的手脚仿佛像千斤重一般,拉不开,也走不动一步。
邪祟要咬到他脆弱的脖颈时,方时越闭上了眼。
铮——
清脆的剑声在方时越的耳边响起。
“无相道诀——破!”
项明决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方时越面前。他衣决飘飘,白色的道袍随着他利落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动作。破妄剑直直地刺入了邪祟的脑门,邪祟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声化成尘土消散了。项明决刺中邪祟后从空中轻巧地落到了地上。
方时越羡慕地看着项明决,这也太帅了。但他有些迟疑地道:“您是真的少侠吗?”眼前的人不会又是邪祟冒出假扮的吧?
方时越看着眼前这人冷漠严肃的脸,觉得这人就是项明决,假的项明决哪能学到项明决的神态呢?
不过眼下得先感谢项明决没有抛弃自己,方时越跑向项明决,“多谢少侠又救我一命,多谢少侠。”
“公子不必道谢,这是我的失职,是我没保护好公子。”项明决真心实意地道,他应该提前考虑好男孩一个凡人在这秘境里是十分危险的。
“少侠,不是你的错,都怪我。”早知道他就不乱走了。自己差点就死在这了。
二人回到了木屋里,方时越的视线一直往床上看,他眼睛困到要睁不开了,此时那张床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巨大的诱惑。方时越指着床道:“少侠,方才我就睡在这处。”
项明决看出方时越的困意,道:“公子既已疲累,不如就地休息,我们明日天明再走。”
方时越打了个哈欠,他现在的确困了。他道:“好。”方时越刚躺在木床上,正要合眼。
不对!他惊醒。
方时越睁开了眼,“少侠,你找我辛苦了,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行。”方时越又穿项明决给的衣服又要项明决搭救,他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睡在床上了。
“不用,你睡吧。”项明决经常在外游历已经习惯了没有床的日子。
但方时越不好意思继续心安理得,乞求道:“少侠,你上来睡吧,我一个人睡实在是睡不着。”
方时越看见男主坐在地上,而自己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他太累了,只能瞪大自己的眼睛强忍疲惫地邀请男主和自己同塌而眠。
方时越期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邀请着项明决。
12. 【修】第12章
方时越朝项明决伸出手真诚邀请道:“少侠,来吧。”
项明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需床铺。
方时越也不再强求项明决,甚至有点庆幸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这张小木床并不大,躺他一个人绰绰有余,但要是躺两个人就会显得拥挤。
方时越本来已经十分疲累了,他以为自己一躺下就能睡着,但不知为何,他现在就是睡不着。
方时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方时越将自己失眠的原因归咎于项明决不愿上床睡觉,而他道德感太强,十分内疚这才失眠了。再加上他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邪祟的脸,这回他彻底没了睡衣。
“少侠,你睡了吗?”方时越的声音在安静的晚上格外清晰。
“没有。”
“少侠上床来和我一起睡吧好不好,我害怕,有些睡不着。”方时越翻过身,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项明决道。
方时越坐直,他坐在床边,乞求道:“少侠。”
方时越觉得自己不是害怕邪祟,只是因为道德感太强,项明决睡地上自己睡床会愧疚这才睡不着,所以他假装自己害怕邪祟,让项明决与自己躺在一处,兴许自己就睡着了。
项明决看着方时越期待的眼神,心软了,眼前的男孩不过是个凡人,遇到邪祟害怕是正常的。项明决躺到了方时越的身边,“公子我在,睡吧。”
“嗯,少侠我睡了。”方时越说完这句话后就侧身躺进了木床最里面,有项明决在身侧,方时越的呼吸慢慢均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项明决本已闭眼,他还担心男孩睡不着,谁知道才几分钟,男孩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项明决愣了愣很快就闭上眼再次进入了自己的调息里。
安静的木屋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明决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吸取了前面的教训,不敢在放任男孩自由在秘境里走动了。
项明决结束了自己的调息,看向了床上还在熟睡的男孩,他自然也没忽略男孩抱着的剑。
他看向那把剑时愣了愣,这把剑上的那颗白色的灵石绝非凡物,想必是男孩与自己走散时遇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机缘。
项明决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木屋。走出木屋时合上了木门,当然他也没忘记给木屋设下结界。
这个结界邪祟外人进不来,男孩自然也无法出去,虽然这个结界会限制男孩的活动,但若男孩再次走失自己还是要花些时间才能找到他。
项明决觉得设下结界是个不错的办法。
方时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他还以为自己躺在自己现代两米的大床上,方时越惬意地一翻身,谁知木床太小,他直愣愣地摔倒了地上。
方时越从地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好木床不高,屁股没摔痛。
方时越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
但他没有在木屋里看到项明决的身影,方时越打开门正想走出木屋看看,谁知道这个木屋仿佛一个密室一般,自己完全走不出去。
走正门行不通,他又试图翻窗出去,但是吧,翻窗子也行不通。
他在试了多个出逃的办法后才看到自己的床边放着一张纸条。
“秘境危险,劳烦公子在结界里等我。”
在知道自己在项明决设的结界里后,方时越只能无聊地蹲在地上,他的左手则拿着自己的宝剑像撑拐杖一样撑在地上。
他的眼睛望向木门。想着项明决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很快方时越眼前一亮,是项明决回来了。
方时越看到项明决时眼睛已经是亮闪闪的了,当他看到项明决手里的吃食后悄悄地吞了吞口水。
方时越看向自己手中的东西的眼神毫不掩饰,项明决道:“公子许久未进食,这是烤兔肉,公子可要吃些。”
方时越嗅到荤味,十分激动,他以为自己馋了的眼神被自己掩盖得十分好,他矜持道:“谢谢少侠,您先用。”
项明决轻笑了一声,似乎没料到方时越如此讲究,好似方才望眼欲穿的眼神是自己看错了一般。项明决将兔肉递给方时越,“我已经用过,你吃。”
方时越也不再推脱,十分自然地接过了项明决递给自己的兔肉,他鼻尖微动,“好香,少侠手艺真好。”
“公子用些吃食,我们就离开这。”项明决说完这句话后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些野果以便方时越补充水分。
项明决刚刚是出去给男孩找吃的去了。
林子里的野兔和可食用的野果不少,男孩没有辟谷,先随意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吧。
只是项明决并没有特地挑选果实,他递给男孩的野果都是他从树上随意摘的。
方时越被一个果子酸的牙齿直打颤,眼睛眯成一条线。
他只啃了一口就默默放下了。
方时越从项明决递给自己的果子里挑了几个看着能吃的,但这些果子的口感显然不能和自己包裹里的桃子相比。
方时越觉得自己从秘境里带走桃子真是明智之举。
项明决见男孩不再进食,便道:“公子,我们走吧。”
不过片刻二人就走出了树林,出现在了一个安静的巷子里。
他们俩出了秘境。方时越觉得自己的身子变轻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他不可置信地摸了又摸。
自己的金币呢?
那金灿灿的金币呢?
项明决见方时越在找什么东西,看着十分急切,就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方时越吞了吞口水,该怎么和项明决说自己的宝贝金币不见了呢?
方时越有苦难言,想开口却还是忍住了。
项明决看着方时越皱起的眉毛,欲说却止的嘴,翻着口袋的手,明白了。
项明决试探道:“公子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方时越委屈地点点头。
项明决斟酌道:“若公子身上带的东西是秘境里灵力幻化的东西,出了秘境后那些东西自然也会消散。”
方时越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上的剑,见到剑还在,他放下心来,索性剑还在!
但方时越一时不能接受自己的大金币是假的。
大金币怎么能是假的呢?方时越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好了,现在好了,他不用想怎么解释金币得来的途径了。
方时越点了点头,“谢谢少侠,我知道了。”虽然方时越看着情绪稳定,其实他的心已经碎成一片片的了。
项明决也不再多说,只道:“既然已经出了秘境,那我便与公子在这告别吧。公子若想去吾剑派,可以带上这个路引。”项明决递给方时越一个玉质的方形玉牌道。
方时越暂时忽略了悲伤,激动地接过那块玉,“谢谢少侠,这块玉真的给我吗?”
“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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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钱的东西,一块身份认证的牌子罢,你若真想去吾剑派,凭此当个杂役也够了。”项明决十分坦诚,这块玉佩当真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吾剑派人人都有一块。
“谢谢少侠。”方时越宝贝地捧着玉牌,感激地看着项明决。
方时越对项明决道:“少侠,我叫方时越,你一定要记住我啊!”方时越不舍地看着项明决。
只见项明决轻轻点点头,“后会有期。”
方时越和项明决在这片树林分别,他看着项明决御剑离去,有些失落。方时越惆怅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人多的集市走去。
虽然和项明决在此分别让他有些失落,但他看到手上的玉牌后,心情又好了起来,项明决这是让自己走后门吗?
小说里十分有原则的项明决居然会愿意让自己走后门。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项明决心里还是有些不一样地。
方时越心情愉悦,只是好似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不对。直到他准备去住店时他才想起来这不对的事情是什么。
他的金银细软在东都都丢失了。
现在他被项明决带到了上界,而自己又没了那些在上界本就不值钱的金银,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成为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方时越的天都要塌了。
他虽然在秘境里拿了不少金币,但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他应该问项明决要些钱的。但项明决早就没了影,他去哪找项明决啊?
方时越蹲在了一个小角落,要不今天去找个桥洞?他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不要花钱,还有地方住。
他在上界的集市转悠着,上界与人界竟真的有着极大的不同。
东都没有这么多修士摆摊,这里到处都有修士在兜售符咒、仙丹和武器,方时越扫了一眼价格,居然是以灵石为单位出售的。
他一样都买不起。
但方时越长了一张看起来就不差钱的脸,更别说他那把看着就不是凡品的剑,以及身上那件项明决给他的看着也不是凡物织造成的衣服。
方时越从集市上走过,仿佛都在告诉大家,我,不差钱!
众人都以为他是某个宗派的嫡系弟子,都对他吆喝着:“公子,要不要来看看我的这把剑,这把剑是由玄铁制成的,只要一千块上品灵石。”
方时越礼貌地摆了摆手,别说一千块上品灵石了,他身上现在一毛都没有。是真正的身无分文。
那人只以为方时越不满意自己的这把剑,继续兜售着自己其他的东西,他放下剑,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东西。
神秘兮兮地道:“公子,这个你保准满意。”
“这个,可是五百年修为的灵狐的妖丹,这是一个修士让我帮兜售的,这个东西你去拍卖行至少要五十万上品灵石,今儿只要四十五万,公子要吗?”
方时越看着那人手中的散发着金光的东西,“我不要。”
方时越知道这东西值钱,但把他卖了他都买不起。
“唉。公子别走啊,我这还有好东西呢!”
那人继续挽留着,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入不了方时越的眼呢。他哪里知道方时越是个连一块上品灵石都没有的穷光蛋。
方时越走出了集市,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桃子,啃咬着。
但他这回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唉。”方时越惆怅地抱着自己的宝剑。
13. 【修】第13章
方时越依靠在一株树上,默默悲伤。
睡桥洞啃野果的日子仿佛一看看不到头。
“儿啊,你要好好加油,若被选为吾剑派的弟子不仅包吃包住,你每月还能领到上品灵石。”
“是,娘,你放心,到时候我寄钱回来补贴家用。”
方时越看到一个老妇正给自己的儿子送行。那老妇不舍地给儿子整理着衣裳。
方时越听到包吃包住眼睛一亮。他再坚持一会儿,等到那宗门遴选时他就去吾剑派找项明决。
方时越看着手中的玉牌思索了片刻,还是将玉牌放在储物袋里,他想试试当弟子而不是普通的杂役。
啃完一个多汁的大灵桃,方时越拍了拍手,没时间悲伤了,他今晚还是先去找个桥洞吧!明天再做打算。
方时越走到街边时,一个眼尖的店家看到了他,走出酒楼大堂。
对他道:“公子你也是去参加三日后吾剑派的宗门大选的吗?不如来我们这住吧。”看着方时越没往自己这边走,而是抱着那把宝剑一言不发地走过自己的身边,那店家更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个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修士,不如把店里的那间上房给他。这公子看着就是个修为高深的仙盟弟子,说不定明日能在大选里拔得头筹。
他这家店能开得这么久,就是因为他会看人,店家觉得自己决定不会看错人。
“不了。”方时越摆了摆手,他哪里住得起啊?
“哎呀,公子你别走啊。我们就当交个朋友,今日我胡三不收你分文,只是少侠日后若成了名家,可否给我提个字?”
店家看着男孩白净的脸问道。
“那就劳烦店家了。”方时越故作高深的压下嘴角。
“公子,请。”店家伸出一只手恭敬邀请道。
店家看着男孩周身气度不凡,觉得自己这次押宝绝对没错。
方时越跟着店家往店里走去。只是他都住到店家给他准备的那间上房后都还没缓过来。
别看方时越现在一脸淡定,其实他的脸都要笑烂了。
他摸了摸屁股下柔软的床,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也太软了吧。
方时越有预感,今夜将是他穿书以来他睡过的最舒服的一夜。
方时越对这张床十分满意,他把剑放在身侧,放松地躺下,最后发出一声感叹:“舒服。”
方时越简直想在这张柔弱的大床上打滚了,他满足地闭着眼,感受这久违的美妙生活。
这时他所住的厢房的门被敲响了。
方时越坐起身,有些紧张。难道店家又后悔了,要收自己的钱了?
他故作淡定地打开门,果然是那位店家。
店家的脸上挤出一抹了一抹他自认为和善又没有过分巴结的笑,道:“少侠,这是我们店的特色美食,这钱也算在我胡三的头上,公子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扰你了。”
店家把自己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只是他看到方时越从储物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的包裹眼睛一亮,“公子的这桃子可是东都秘境里的灵桃,这可要五块上品灵石一个啊!”店家收回自己羡慕的目光。
“这个桃子很贵吗?”
“公子真是不知人间苦啊!”店家摇了摇头,这哪只是贵,他们这种普通凡人都没门路买呢!他以前在一个宴会上吃过一次,从此对这个味道念念不忘啊。
“那你拿一个去吧。”方时越哪里知道自己从秘境摘的桃子这么值钱。
“公子可愿意再卖我几个?”店家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试探道:“两个也行,我想让我的妻儿也尝尝。”
“我卖你四个如何?”方时越试探道。
“多谢公子。”店家欣喜道,店家听到方时越要给自己打折,那脸上的笑意更是压不住了。显然,这是双方都极为满意的生意,双方都以为自己占了极大的便宜。
店家走出厢房后,方时越立马坐在了这些食物前。
他已经闻到香味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也太幸运了!
而且他手里还多了十八块上品灵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方时越吃完了桌上的烤鸭后打了个饱嗝,他又喝了一杯店家拿来的酒,最后醉熏熏地躺回了床上。
方时越在酒楼里蜗居了三日,第二天他醒来时,天已大亮了。
门外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是怎么了?
方时越迷迷糊糊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是店家啊。怎么了?”方时越揉了揉发胀地脑袋问道。
“公子,这都快晌午了,你再不去吾剑派,今年的宗门大选就结束了。”
方时越道了谢,拿起剑和包裹就往外走。
他走到吾剑派的大门前时被吓到了。
这怎么金光闪闪的,连那不远处的地面都发着金光。
不远处那刻着吾剑派三个大字的金色拱门更是要刺瞎了他的眼。
不愧是小说里的大宗门,黄金都只配拿来铺地。
“来参加遴选考试的?”吾剑派帮忙登记的外门弟子见方时越呆呆地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道。
待方时越走进时,那人看男孩周身气派不像是普通的凡人,这才收起自己尖酸的表情。
恭敬递给方时越一块木牌,“公子是第9765个。”
方时越察觉到那人的神情的变化,自然知道自己的什么东西让人家误以为自己是个宗门嫡系的修士了。
他又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那人转变了神态。
方时越没忽略报名的桌案前写了几个字,“报名费五十下品灵石,落选不退。”
如果落选了,交出的钱是不会退还的,这宗门看来是真黑心。方时越心里嘀咕着,要知道五十下品灵石也要攒好久呢。
方时越到这时,宗门大选的报名就要结束了。这门口挤着一堆人,大家乌泱泱地聚在一起,等着大选开始。
方时越挑了个人没那么多的地站着。他直勾勾地看着这看起来都是用金子打造而成的大拱门。
突然,方时越的肩膀被一把扇子轻轻一拍。
方时越抬眼望去,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
男子见方时越看向了自己,才慢悠悠地收起扇子,露出了一个自来熟的笑容,“这位公子,我看你面善,不如与我交个朋友,互通个名字。我叫江言,公子呢?”
方时越看着那个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心里叹气,他怎么又比别人矮呢?比不过男主就算了,怎么连不知名路人都比自己高?
江言看男孩皱起的脸,挑了挑眉,这个公子难道不愿意和自己交个朋友。
上界谁人不知他江言的大名?他向来都是被人巴结的,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冷待。
方时越摆了摆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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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的,我叫方时越。”
“哪个越?月亮的月?”
“不是,是越过的越。”
“公子名字真好听。”
“多谢。”
方时越道了谢就不说话了。
可江言今天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想和眼前的男孩搭话,他继续道:“公子方才皱眉是不是也觉得吾剑派的大门丑?”
作为一个家境只是小康水平的现代人,方时越实在不想说违心的话。
这亮闪闪黄灿灿的金拱门,他觉得美呆了。
见方时越没回答自己,江言不死心地继续搭话,“公子可知这门为何如此丑?”
江言故意停了下来,等男孩抬头看自己时,他才压低声音在男孩的耳边低语。
“我跟你说,新上任的宗主原先是个私生子,日子过得清苦。如今他一朝得势当了掌门,白玉的门被他推倒全换成了金子,多土啊!”
方时越应和着点了点头,你说土就土吧。
“公子,我们一会一起走?”
方时越点了点头,“好。”
穿书后多认识一些人准没错。
“咚——咚——咚——”
钟声敲响。
吾剑派的弟子宣读着规则:
“今日来参加宗门大选的人共计10003人,前一千个到达峰顶的人有机会进入下一环节。我宣布宗门大选现在开始——”
那群聚在一起的人纷纷往打开了的宗门走去。
只是吾剑派坐落在高山上,要想到吾剑派接受真正的面试就需要爬上这一级又一级的台阶。
方时越与江言走在众人后面。看着似乎已经落后他人了。
方时越扭头道:“公子你先走吧。”方时越没想到这个大选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着就竞争激烈。
按照常见的修仙流小说的设定,这台阶说不定也是对他们的考验,他真怕自己倒在台阶上。
“我不急。”江言淡定地说道,随后扇子一指,“看。”
那率先踏上阶梯的人居然被弹飞了下来。在那人瘫倒在地上前,一个修士接住了他,那修士怀里的人看着十分痛苦。
被弹飞的人不止有一个,在那人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有几个人被弹了下了,好在一旁负责监管他们的修士及时借住了他们。
只是那些人看起来都难受极了,像在忍受谁施加给他们的威压。
方时越看见自己身旁的江言一脸淡定,他想身高已经比不过别人了,眼下不过爬个台阶的事,自己可不能再他面前露怯了。
方时越伪装成了一副胸有成竹,毫无畏惧的模样。
就算他也被弹飞了也没事,会有修士接住自己的,这么一想,方时越心里轻松多了。
他大步往前走去。
他刚走上台阶时已经做好了自己会被弹飞的心里准备了,但好消息是他状态良好,一点事都没有。
江言也没有提前走,只是同样轻松地站在方时越的身侧。
二人轻松地走上台阶,就像是在踏青一般。
方时越走完第一段台阶后,抬头望了望,“我们还要爬多久啊?”
江言对此十分熟悉一样,回答道:“再走八段阶梯就到了。”
两人还能对话,但他们身旁有不少人已经气喘吁吁地扶着石壁了。
那些人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
14. 【修】第14章
见方时越在往那些人身上看,江言习以为常地道:“这些人是走不完第二阶梯的。”
在第一阶梯都已经累成这样了,越往上走,威压只会越重,他们是无法登顶的。
方时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他此时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累呢?
方时越在和江言往上走时,发现停在阶梯上休息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额头沁满汗珠,嘴唇发白,似乎十分吃力。
二人在往上走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只因大家都累得不行,可这两个人在爬阶梯时却看着毫不费力。
江言早已经习惯了他人看向自己时羡慕的目光,淡定地扇着扇子往上走。
方时越发现越往上走,在阶梯上歇息的人就越多。那些人明明已经乏力了,可就是不想主动放弃这个机会。
方时越已经爬到第五段阶梯了,可他还是没觉得有多累,只是微微出了些汗而已。
爬到第五阶梯时江言的额角也开始冒出了汗珠,开始运转着自己体内的灵力。
在第五阶梯前,江言走得轻松,现在已经开始运转灵力开始自我调息,足以看出越往上走难度越大,威压越大。
江言紫色的灵气在周身环绕,他看向身旁的方时越还是没有运转灵力护体,提醒道:“第五阶梯的威压才是考验的开始,公子早一点用灵力护体才有可能登顶。”
方时越看着江言身上的灵气,是他不想吗?是他没有灵力啊!
但他还是感谢着自己来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多谢江公子提醒,我自有安排。”
安排个毛绒球啊安排,他能走到哪就走到哪吧。要实在不行自己还有龙傲天给自己的信物呢。
大不了拿着信物在吾剑派要个扫地的活干,也饿不死自己。
方时越不知道的是那只白色的狐狸一直没有离开他,那只白色的狐狸正在他的剑里吸取着那些像排山倒海之势压向方时越身上的灵力。
小狐狸在剑里帅了甩自己的尾巴,似乎正在享用着这些源源不断向他涌来的灵气。
而此时吾剑派的一些大拿正通过视灵镜看着今年来宗门报名的这些年轻人。
他们本以为今年报名的人多,这群人里面应该会有不少资质不错的孩子,但谁知道有大半的人连第一阶梯都走不完。
他们看着那些停在第一阶梯的孩子频频叹气。
不过这些老家伙看到江言后眼睛里又重新焕发出了光彩。不愧是燕山一派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攀登到第五阶梯才用灵力护体。
这些老家伙看着江言的眼神十分满意,都想将这燕山的江言收为自己的徒弟。
“他身边的人是谁?都到第五阶梯了还不用灵力护体。”
“不知。但看这孩子气度不凡,许是哪位前辈的孙辈吧。”
“你们多多留意一下这个孩子,若他天资不错就将他收入宗门来。”孙掌门及其认真地道。
他们吾剑派的前宗主陨落,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项明决又不知为何修为丢失了大半。如今门派只有他们这些老家伙能撑撑场面。
说来造化弄人啊!被世人称作天下第一剑宗的吾剑派如今人才凋零。年轻一辈里能称得上天才的唯有项明决一人,可如今他的修为又丢了大半。
孙掌门心里着急可又没什么办法。
吾剑派虽有了颓势,但毕竟五百年来它都是世人眼中的第一剑宗,更别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外人眼中的吾剑派看着依旧辉煌。
除了方时越和江言受到这些老家伙的关注外,还有几个年轻人也被这些老家伙注意到了。
比如说今年最早登顶的那个人,万剑宗的宗主之女——宁长殷。
以及人界的皇子——屠暗。
屠暗只比宁长殷慢了五分钟。
但吾剑派的这些老家伙们却并不满意,这些天资出众的年轻人大多是其他宗门或势力的嫡系子弟,他们日后都会回到自己的宗门去,替自己的宗派出力。
吾剑派的老家伙们期待这些人中能再一次出现一个项明决。一个身后没有宗门,又天资出众,可以完全为吾剑派出力的人。可这谈何容易?
方时越在老家伙们观察他时他已经走完第六阶梯准备攀登第七阶梯了。
方时越抬头看去,吾剑派已隐隐可以看见轮廓了。他心情好了不少。他就像一只被苹果吊着的驴,这次只差一点点就能吃到苹果了。
他心情愉快脚步就更轻快了。
“江兄,快来,我们马上就能登顶了。”方时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领先江言几步了。
他对着身后的兄弟招了招手,示意着兄弟快一点。
江言运转着体内灵力,吐出一口浊气后方赶上了在前面等着他的方时越。
“方弟不用等我,你先走,我不欲拖累你。”江言还是高估了自己。他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但慢慢走他应该也能登顶。
“没事,我们一起走。我等你。”方时越在知道了江言的家里拥有一条灵脉后对江言的称呼就从江公子改口成了江兄。
拥有一条灵脉是什么概念?
放在现代来说就是家里有矿啊!
方时越现在穷得叮当响,自己结交一个家里有矿的朋友绝对没有坏处。
项明决的大腿暂时抱不上,先和江言打好关系也可以啊!
方时越自从知道了江言是有矿的仙二代后,就一直用自己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江言。
他可真是太羡慕江言了,因为他穿书前家境普通,没想到穿后比穿书前还穷。
他现在是个实实在在地从乡野里走出来的穷小子。方时越叹气。
“多谢时越。”江言自然知道方时越在得知自己有灵脉后眼睛一亮,对自己的态度与先前相比更殷勤了。
但男孩看着大大方方的,和那些阿谀奉承他的人不一样。他不讨厌男孩对自己的奉承,甚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快。
走到第七阶梯的半程后,江言已经有些乏力了。好在方时越扶着江言,才没让他摔倒在地上。
方时越觉得自己肯定没有他的兄弟厉害,但怎么江言这么厉害的人都累成了这样,反观他什么事都没有。
方时越一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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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越扶着自己的好兄弟往前走,二人来到封顶时已有不少人在这等着了。
方时越偷偷数了数,大约有十多个人,他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第一关的成绩还不错。
方时越暗爽时发现自己腰间的木牌亮起,上面浮现出一段字,“方时越,32。”
方时越这才知道了自己是第32个登顶的,他上扬的嘴角更是压不住了。
难道他穿书后也有龙傲天的戏份了?穿书后我成为了一个炮灰,看我一个农村人如何逆袭为龙傲天!
方时越都已经想好自己的戏份了。他心里暗爽地坐在一个阴凉处。
方时越坐下后眼睛止不住地四处张望着,他看见不少人和他的好兄弟江言一样,也盘腿坐在地上调息着。
他们同样是嘴唇发白,看着脸色不是很好。与刚刚没有一丝灵力还特意压制他们的阶梯不同的,吾剑派的封顶灵力充沛。
那些人在调息时,峰顶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补充着他们体内在攀登阶梯时就早已几乎要耗尽的灵力。
方时越坐着也是无聊,继续打量着周身的人,他发现这群人的嘴唇慢慢恢复了血色,脸色看着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他数了数在峰顶的人数。嗯?加上他只有十一个人,其余登顶的那些人呢?
但很快他的疑虑就被解开了。
那些打坐调息的人里有个人已经率先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一个吾剑派的弟子面前,“这位道友。麻烦给我一间雅间。”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且衣摆上绣着金丝的衣服,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十块块上品灵石递给那位吾剑派的弟子,道:“剩余的当个小费罢。”
那吾剑派负责租借上房的弟子一脸喜色,派人带着那人往雅间走去。
只是吾剑派的弟子老早就注意到方时越了,他看着方时越那身同样价值不菲的衣服,道:“道友可否也要租借一间雅间。”
方时越想起刚刚那个人递出去的一块上品灵石摇了摇头,他总共就那么点上品灵石,他是舍不得钱的,就不去了。
那弟子继续推销道:“雅间里备有茶点,道友不如去那休憩。再说了不过八块上品灵石,今日打折已经便宜了,你在这等其余人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雅间就是吾剑派在宗门大选创收的绝佳手段。你爬了那么久天梯,还要在烈日下等着其余的考生,现在告诉你有个阴凉的雅间,只要八块灵石,就问你愿不愿意花钱?
只要手里有些钱的都不会拒绝。但奈何方时越穷啊。
江言睁开眼时发现方时越还坐在自己的身边,有些感动,“没想到时越你愿意等我。”
“我们一起上来的,我不等你等谁啊。”方时越笑着道。主要是他也付不起雅间的钱啊,不然他早走了。
“我调息好了,我们也去雅间等其余人吧。”江言邀请着方时越与自己一同走。还说他付钱。
江时晏觉得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爽快道:“江兄大气。我们走!”
他要看看雅间有什么好的,要八颗上品灵石。
15. 【修】第15章
方时越和江言走进雅间后,终于知道进来为什么要八颗上品灵石了,人家提供的茶水和点心都是有灵力的。
方时越吃完了一块绿茶酥后,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吾剑派的厨子真不错,他感叹道。
江言见方时越爱吃就将拿一盘点心都推到了方时越的面前,又给方时越倒一盏茶,递到方时越的面前,道:“时越,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也是研究剑法的吗?”江言对方时越十分好奇,自己在攀登天梯并且已经累得不行的时候,他身边的方时越看着什么事也没有。
明明方时越的修为看着没有自己厉害才是。江言有些好奇地问道。
方时越吃完第二块绿茶酥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道:“江兄,我家里世代种田,哪里比得上江兄家里有着一条灵脉,还请江兄不要嫌弃我才是啊。”
“我哪里会嫌弃时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方才登天梯时还要多谢时越扶了我一把。”
“那就好,多谢江兄不嫌弃小弟。方才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江兄何必多谢。”方时越摆了摆手。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言,还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
方时越现在是个穷光蛋,他以后说不定还要江言接济自己一段时间呢。不过方时越是个有骨气的人,等他赚钱了,一定会还江言的。
江言在方时越吃第三块绿茶酥时道:“时越,这的绿茶酥一般,如果你喜欢绿茶酥,我让我家的厨子做给你吃,我家厨子做的绿茶酥更好吃。”
方时越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那便说好了,等你我通过了考核,我便让我家厨子过来,给你尝尝我们燕山的绿茶酥。”江言笑道。
江言悄悄地打量着方时越,觉得方时越一定是哪位大拿家里的孙辈,方时越说自己家里是种田的肯定是谦虚的说法,他家里人一定是隐世的高人。
江言看着男孩的那把宝剑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方时越不想暴露自己是隐世大拿的后辈,自有他的道理,作为方时越的好兄弟他自然不会泄露方时越的家室的。
方时越在雅间吃着点心,江言则在一边打坐调息。一只纸鹤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雅间里。
江言看着方时越一脸疑惑的模样,想着好兄弟之前一定是跟着自己的大拿家人在乡野隐居,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正常。
于是江言招来那只纸鹤道:“这纸鹤是吾剑派传信的手段之一。”江言打开纸鹤后,对方时越道:“时越,我们可以出去了,这次吾剑派的第一关已经结束了,你我二人都入选了实在是个好消息。”
方时越附和着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奇怪,自己这个没有灵力的人居然也能走过大多人都走不过的第一关。看来自己是时来运转了,他的倒霉日子要到头了。
方时越和江言走出雅间来到吾剑派的外门广场时,引来不少人注视。只因为这俩人的相貌都极好,周身气度又看着不凡,自然惹得不少人注视。
那些人的目光越过了江言最后停留在了方时越的身上。
那个男孩眉眼漂亮,五官精致,眼尾上挑,眼角的一颗黑痣更是这张白净脸庞上的点睛之笔。只是男孩站在江言的身边看着有些矮小,身体有些瘦削,不像他们这些身体强壮的修士,倒像是个嘴巴金贵的爱挑食的娇气的世家公子。
在方时越看向他们时他们呼吸一窒,怎么能有长得如此漂亮的人。
不少女修看到了方时越甚至红了脸,男孩长得太像一只惹人欢心的乖巧小狗了。看得人心软软的,想去捏一捏男孩的脸,好让男孩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很快嘈杂的广场就安静了下来。吾剑派负责主持考核的人道:“恭喜大家通过了吾剑派给诸位设下的第一关,现在请诸位按着自己在上一轮测试中的排名顺序依次上来测试自己的灵根。”
在吾剑派第一关能登顶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即使是在第一关垫底的人走出吾剑派后也算得上是个天资不错的孩子。
只是他们吾剑派有自己的规矩,即使是天资不错的孩子在他们吾剑派也得被筛走一部分。
第二轮测试开始了,率先走到测灵台的人是万剑宗的宗主之女,宁长殷。
宁长殷穿着一身利落的紫色常服走到了测灵台的中间。测灵台旁边的弟子宣布道:“宁长殷,金丹,木灵根。”
那弟子念出女孩的修为后周围不少人都惊讶地看着宁长殷,小小年纪便是金丹,他们自愧不如。
在视灵镜里看着他们的宗门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想到自己门派的得意弟子修为倒退后又叹了叹气。
万剑宗的老家伙养出了一个好女儿,宁长殷小小年纪便紧跟在项明决身后成为第二个冲破筑基期成为金丹期的最年轻的修士。
不知道万剑宗的那个老家伙怎么还把自己这么优秀的女儿送来他们吾剑派。长老不解地想着。
宁长殷走下测灵台,屠暗紧跟其后。
“屠暗,金丹,火灵根。”
低下的等着的人都偷偷交谈着,眼神都是震惊和无法掩藏的羡慕。今年的吾剑派的新弟子里怎么出了两个金丹。
要知道普通修士要达到金丹的修为至少需要三十多年,无数天资一般的修士他们的修为一辈子都停留在筑基期。
上一个这么年轻的金丹修士是项明决,他十岁便凝丹,谁见了他不说一声怪物。
在后面等着的江言扇着自己的扇子,目送着前面的人离开,想不通怎么今年万剑宗也来凑热闹了。
马上就到江言了,他慢悠悠地收回自己的扇子,站上了测灵台,“江言,筑基,水灵根。”
江言排在方时越的面前,他测完自己的灵根后就在一旁等着自己的新结交的兄弟。
只有方时越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方时越在江言走上测灵台时他的心就已经在扑通扑通乱跳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他站上去不就露馅了吗?
虽然方时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第一关的,但第二关是真正的无法弄虚作假的。他没有灵力就是没有灵力,测灵台是不会撒谎的。
方时越悄悄吞了口口水,还是站到了测灵台上。
而他的好兄弟江言正期待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兄弟这么厉害,说不定也是个金丹修士。
“方时越——”
“怎么回事,怎么会测不出来?”那个站在测灵台一旁的弟子疑惑道,测灵台用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
“你先别下去,再测一遍。”那个弟子皱着眉头,严肃道。
方时越又站上了测灵台,可是测灵台的结果还是和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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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那个弟子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在这记录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个奇怪的现象。
莫非这人没有修为,才测不出来?但那弟子又觉得不可能。没有修为的凡人连第一级台阶都走不到,又怎么可能登顶。
方时越见那弟子眉头紧皱,生怕自己落选。
方时越此行的目的就是当吾剑派的弟子,混混日子,过上不用睡桥洞和不用饿肚子的生活,要是他落选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方时越拿出项明决给自己的那块玉牌并递给了那个弟子,“我是项师兄介绍来的,这是凭证。”
方时越递出那块玉牌后有些心虚,眼睛不敢直视那个吾剑派的弟子,而是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项明决都说了这是路引,那自己直接凭借这块玉牌进入吾剑派应该也没问题吧。
如果这个弟子真的认这块玉牌的话。
方时越不知道自己在递出这块玉牌后,那个弟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变了。
他们吾剑派的弟子谁人不知道这块玉牌啊!
两月前他们大师兄丢失修为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大师兄的未婚道侣便拿着这块玉牌来找他们大师兄退婚。
这块玉牌据说是他们大师兄留给自己未来道侣的订婚信物,怎么如今这块玉牌在这个男孩的手上。
他们大师兄的修为虽然丢失了,但吾剑派除了个别弟子,他们不少弟子都敬重他们的师兄。而且项明决现在依然是宗门的大师兄,有权带回一个修士,只是这个修士在日常修练时损耗的资源得算在大师兄的资源中。
除了是大师兄的道侣,否则他想不出是什么人值的大师兄将自己的修练资源分给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虽然现在他们大师兄的资源没以前那么多了,但是大师兄毕竟是大师兄,该有的还是会有的。
要知道一个修士每跨越一个阶段都得消耗无数天灵地宝,这些损耗是每个修士都会消耗的,如每个月分得的灵丹,每个月损耗的天地灵物,一个正常的修士是绝对不会分出自己的资源的,他们的道侣除外。
那个弟子看向方时越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终于知道大师兄为什么愿意让他当道侣了。
要是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像男孩这样漂亮的道侣,他也愿意分享自己的资源的。
弟子检查过方时越递给自己的那块玉牌的确是自家师兄的后,对方时越道:“公子,你入围了。宗门选拔结束后你可以去大师兄的住宿等他了。”
那个弟子对方时越道。
方时越道谢并结果那弟子还给自己的玉牌,心情沉重的向他的好兄弟走去。
“时越你怎么了,一直皱着眉。方才是怎么了,测灵台怎么测不出你的修为?”江言好奇道,他还想问问自己的兄弟和项明决是什么关系。
但方时越心情沉重,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没有修为当不成内门弟子,以后在吾剑派当个洒扫弟子混口饭吃也行,反正项明决也不会关注到宗门里突然多出的自己,但现在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他原本的设想。
按刚刚那个弟子的说法,自己之后得住在项明决的房间里。
这可怎么办啊?
方时越想得脑袋都大了。
16. 【修】第16章
江言看向自己的表情实在关心,方时越只得告诉江言,自己是个没有修为的人的事实。
江言听完方时越的话后表情有呆滞,“那时越你是怎么登上吾剑派的天梯的?”
“江兄我也不知道。”方时越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
“那时越你家里是种田的对吧?”
“对啊,我就一个乡下人。”方时越答道。
江言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但方时越的那把剑绝非凡品,他又觉得自己的判断一定没错。
他的兄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说不定现在他的兄弟在装一个普通人。
而方时越本意是借着项明决的玉牌在吾剑派当个洒扫弟子,不去男主面前找存在感,既然当不了男主小弟能躺平也是极好的。
但谁知这块玉牌居然让他直接舞到了项明决的面前,方时越现在还不知道项明决看见自己会不会生气呢。
自己都说了不会缠着他的,现在他违背自己的约定,他真怕项明决讨厌自己。
他现在正愁着大选结束后要怎么面对项明决呢。
方时越皱着自己的一张脸像个小苦瓜一样。
江言看着方时越愁容满面的样子也没有再问方时越和那个十岁就凝丹的项明决是什么关系。
吾剑派的第二轮测试结束后便是由各位长老选择这些通过考核的弟子并纳入自己的山头下。
方时越相当于是项明决担保进来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占用长老们弟子的名额的,所以方时越就没和江言去拜见吾剑派的长老们。
“方道友,大师兄的住处在这边,你随我来。”一个穿着吾剑派专属道袍的弟子道。他带着方时越往灵力更充沛的后山走去。
项明决的住处正是在吾剑派的一座后山。
之前项明决是掌门首徒,居住的地方的地方灵力充沛不说,还依山傍水,项明决的厢房外就是大片的竹林,看着清幽宁静。
弟子将方时越带到项明决的住处后正要走却被方时越一把拉住了。
方时越有些胆怯地问道:“道友,敢问项师兄现在在里面吗?”
那弟子仿佛在听什么笑话一般,摇了摇头,“大师兄白日里都在修练,哪有时间回来啊?你若急着见师兄,不如去师兄练功的清水崖找他。可要我带你去?”
那弟子贴心地问道,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睛依旧好奇地黏在方时越的身上。
要知道,不过片刻,他们宗门里就传遍了,大师兄的新道侣来吾剑派投靠他们大师兄了。这个弟子对方时越实在好奇,心里想着什么样的人才能当他们大师兄的道侣。
如今他见到了人,就没什么奇怪的了,男孩看着和自家大师兄似乎很登对,他回去定要和其他弟子讲讲。
方时越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摇了摇头。
“谢谢,我在这等项师兄就好。”
开什么玩笑,自己躲着项明决都来不及呢!他还是晚一点出现在项明决面前吧。
那弟子点了点头,对方时越道:“师兄还没回来,但你直接进去屋子里就成。”
方时越点了点头,其实他不想进去,他只想找一个可以给他打铺盖的地方。
那弟子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出声道:“方道友,你的吾剑派道袍过几日应该就制好了,到时候你可以让师兄帮你带回来。”
“好的,多谢,下次我自己去就行。”
那弟子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走了。
他们师兄平日里虽然脾气好,但并不喜欢旁人踏入这里,他还是快些走吧。
那弟子走后,后山现在只有方时越一个人,方时越站在一个竹屋面前,犹豫着是进去还是在外面等着。
最后,方时越还是觉得自己得在门外等着。自己不经他人同意就闯入他人的房间里也太没礼貌了。
方时越抱着自己的行囊蹲在了竹屋的门口,只要项明决回来,一眼就能看见他。
方时越蹲在地上蹲得退麻,但又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只好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眼睛四处看着,最后发现竹林里有一个亭子,亭子里还有石桌石椅。
方时越眼睛一亮,快步走向椅子,他怎么就没能早一点看见椅子呢,还害自己在地上蹲了那么久。
方时越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时不时抬头望一望项明决竹屋的方向。
不知不觉地方时越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他那装着灵桃的行囊和那把秘境里得来的宝剑被他放在离自己手腕不远的地方。
方时越正睡着香甜,不知道他的梦里有什么,男孩还傻笑了出来。
方时越满足地砸吧了下嘴,脸换了个朝向继续睡得香甜。
在方时越剑里休憩的小狐狸吸够了灵气,终于能再次打破宝剑对他的束缚,走出来了。
不久前这只灵狐与方时越在秘境里缔结契约几乎耗光了它所有的灵力,而它作为剑灵,它的主人修为不够它自然也只能被束缚在剑里。
小灵狐虽然不满,但这个人类不仅气息好闻,还有好吃的大灵桃,它只好委屈自己暂时被束缚在剑里了。
这只灵狐在方时越攀登吾剑派的天梯时吸收了不少灵力,现在它终于能跑出来了。
小灵狐跳出剑,优雅地在石桌上走着,它先是在它自己认定的主人面前走了几圈,见自己的主人趴在石桌上睡着,它开始不满地嘤嘤叫唤着。
只是小灵狐的声音太过稚嫩,在熟睡中的方时越只是不满的嘤咛了几声又发出了有规律的酣声。
小狐狸跳到方时越装着灵桃的行囊上,它对着熟睡的主人嘤嘤叫唤着,希望主人给它打开行囊。
但在几声嘤嘤嘤的撒娇声后,小狐狸只得到了自家主人更沉稳的鼾声。
它回想着主人是怎么打开这个行囊的,接着用它那粉嫩的鼻尖和白色的小山竹似的小爪子去拱着行囊。
不知过了多久,行囊还真被小狐狸打开了,小狐狸兴奋地嘤嘤叫着,把一个水嫩多汁的大灵桃抱到自己的怀里。
别看他小,吃东西却是极快,它很快就啃完了方时越大半的灵桃。
它又翻了个面,四脚朝天地躺在石桌上,爪子还抱着一个灵桃。
只是小狐狸还算有良心,它不舍地放下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两个桃子。
它还是没吃饱,委屈地扒拉着那几个灵桃。
小狐狸是灵物,而且是宝剑里的灵物。现在它的主人没有修为,没有灵力,它和主人契约后自然是饿得慌。
于是它跳到了自己主人的身上,再从主人的身上跳到地上。
小狐狸嗅到了灵气的味道,它边嗅着气味,边往有香味的地方走去。
最后,小狐狸停在了竹屋面前。
它的小爪子用力地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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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竹门,似乎门里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项明决知道自己这里没什么人来,所以没有特地给他的竹屋设下禁制,连竹屋的竹门都只是虚掩着的。
小狐狸虽然体型小可它的重量绝对不容忽视。
它不过扒拉了几下门,竹门便被这只狐狸给推开了。
小狐狸兴奋地在原地叫唤了几声,颇有成就感地优雅地踏着小步子走进了项明决的竹屋里。
他跳到了木箱里,捡箱子里贵重的灵丹和灵草吃。
终于,在他吃了不少贵重的灵物后,他终于满足地摸了摸自己鼓起的小肚子,像它的主人一样懒洋洋地躺在箱子里呼呼大睡。
项明决结束了一天的修练,像往常一样往自己住的后山走去。
只是大开的竹门无一不在提醒他,这里有外人闯入。
项明决警惕地从身后拔出自己的破妄剑,走进竹屋里。
可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人来过的迹象。
只是意外的是他感受到了一股波动的灵力,这股灵力的气息和自己那日在秘境里和男孩走失时勘察到的灵力气息几乎一模一样。
项明决走进屋子后,用灵力催动了夜明珠。
夜明珠瞬间照亮了昏暗的竹屋。
项明决顺着灵力波动的方向看去,是他储存灵丹的木箱。
项明决打开木箱,便看见了一个肚子鼓起,睡得正香的灵狐。
而项明决的灵丹和灵草都不见了,项明决看见小狐狸身上的紫气后,终于相信自己的灵丹灵草都被这只狐狸吞吃干净了。
项明决颇为头疼地看着那只酣睡的小狐狸,但与一只小狐狸置气也没什么用,他只好无奈地把狐狸提溜到了屋外。
从今日起,竹屋得设置禁制才行。项明决反思着。
只是他刚把狐狸放到竹屋外,那只狐狸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好似又饿了一样,要往竹屋里走去。
它目标明确,显然是朝着没有被他霍霍的其他木箱走去的。
在项明决抓住他时他还不满地对着项明决哈气,似乎要吓走自己面前的这个大高个。
但小狐狸在项明决没有任何威慑力。
只有项明决在想,这是谁的灵宠,这脾气也肯定随了它的主人。
贪得无厌。不知餍足。
项明决评价着。
项明决毫不留情地把小狐狸丢出了门外。
只是这只狐狸似乎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凶狠地对着项明决哈气。
在凶完项明决后狐狸又得意地往竹屋里走。
这次项明决毫不留情地把他提溜起来,小狐狸在他的手里龇着牙哈气。
看来要丢远点。
项明决对着这只灵狐道:“别再吃我的东西。”
他要把这只不知收敛还对着自己哈气的狐狸丢到竹林里。
眼不见心不烦。别再过来了。
小狐狸仍旧十分嚣张,对他龇牙。显然小狐狸把竹屋里的东西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再过来偷吃,就扒了你的皮。”项明决虽然平日里是温柔和气的大师兄,但说出这句话时也十分有威慑力。他威压一释放,这只嚣张的小狐狸就像个鹌鹑一样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刚把狐狸丢到竹林的地上。
狐狸就不再畏缩了,似乎找到了撑腰的人。
又开始得意地叫唤着了。
17. 【修】第17章
小狐狸得意地迈着小步子朝方时越跑过去。
他扒拉着自己主人的裤脚,方时越再怎么熟睡,也被这只狐狸闹醒了。
方时越直起身,没有纠结那只坏狐狸怎么出现在这,因为他现在看见了自己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方时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讪笑着对项明决挥了挥手打着招呼,“少侠,好久不见。”
“原来少侠就是项少侠啊。”方时越整理着自己睡散乱的衣襟道。
项明决抿着唇,愣了愣,他也没料到那个男孩会在自己居住的后山等着自己。“公子是如何上来的?”项明决问道。
方时越略显局促地和项明决讲诉了自己是如何走到峰顶,又是如何拿着项明决给自己的玉牌被吾剑派的弟子带来的。
他说完有些胆怯地看着项明决,心想着项明决不会把自己赶出吾剑派吧。
二人在这片竹林里短暂地沉默了。
方时越悄悄观察着项明决的表情,但人家面无表情,方时越根本猜不透项明决现在生不生气。
方时越正想拿着拿着桌上装着灵桃的包裹走到项明决身边,只是他慢慢发现自己的包裹不知道被谁打开了,他的灵桃就剩下两个了。
但眼下得让项明决愿意收留自己,所以方时越也没管桃子怎么少了,他慢慢地走到项明决面前,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的项明决道。
“少侠,我本意是不愿麻烦你的。只是我听说即使在少侠你所在的宗门当个外门弟子待遇也比别的宗门好上不少,我这才拿着你给我的玉牌来的。”
“谁知,谁知那些人竟然把我引来少侠这,还说我日后吃的住的得算在少侠的头上。”
方时越说完这句话心里更是没有底气了,他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简直可以说让人讨厌了。
毕竟项明决又救自己,又给自己衣袍,自己本来不该再来打搅别人的,可现在他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甚至舞到了人家正主面前,还要人家和自己均摊资源。
换谁来都得生气吧。
方时越说完就把项明决给自己的那块玉牌还给了项明决。
“少侠,还有一件事。”
在项明决疑惑的眼神里,方时越继续说道:“我拿出这块玉牌时似乎不少人都那我当成你的道侣了,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方时越觉得自己和项明决都是男的,项明决是男频爽文的龙傲天,自己也是个铁打的直男,就算被误会应该也没啥。
只是方时越还是希望项明决不要讨厌自己,他以后还想跟着项明决混呢。
项明决沉默了片刻,最后道:"不怪公子,我应该换块玉牌给公子的。让公子被他人误会为我的道侣是我的失责。"
方时越听完这句话眼睛放光地看着项明决,觉得男主就是仙侠界的圣母玛利亚。
“多谢公子那日在秘境里安抚我的灵力躁动,项某自知还欠公子一个人情。明日我会禀明长老,让公子去当宗门弟子的。”
项明决认真的看着男孩道。
方时越现在更感动了,不愧是男配主角,不愧是龙傲天,这胸襟这包容度,简直是男主本男主啊!
项明决现在在方时越的眼里就是一个发着光的好人。
项明决道:“夜已深,公子今日可以暂住在我的竹屋,待明日我再带公子去别的住处。”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
“少侠,我们走。”方时越兴奋地拿起自己的剑和不知被谁打开的行囊跟着项明决往竹屋走去。
他现在已经忽略了有人拿走自己灵桃的事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在今天晚上好好巴结龙傲天男主。
方时越觉得自己和别人混熟不是一件难的事情,连家里有灵脉的富豪少爷江言都成为了他的兄弟,和脾气好的龙傲天混熟也不是难的事。
方时越对自己十分有自信。
“少侠,你这竹屋,看着整洁雅致。真是个修练的好地方。”
“多谢公子。”
“少侠,你这的这幅画看着也是格外别致,是少侠自己画的吗?”
“是。”
“少侠你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今日我睡地上就成。”方时越自觉道。
“公子睡这吧,我去外面修练调息便可。”
好好好,看来又没有机会和男主共处一室了。
“少侠,我又麻烦你了。”
“无事,公子休息吧。”项明决转身要走。
突然竹屋里传来一阵咕咕噜咕噜的声音,方时越尴尬地摸了摸肚子,“少侠,不好意思呀,我现在还在长身体,就是容易饿。”
项明决轻笑道:“无事,我记得你之前说自己会做吃食,我的竹屋外有个我辟谷前用的厨房,公子可以去厨房看看。”
“好的,多谢少侠,我等会就去。”
“少侠,你辟谷多年,厨房里可还有什么食材。”
真不怪方时越这么问,项明决一看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别等他进去,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只有一层灰等着他。
“公子放心,厨房里每周都会有后勤的弟子送来新鲜的蔬果。”
“那少侠的日子过得真幸福,吃穿不愁。”
项明决笑了笑,没有应答。
只是这突然又传来了肚子咕咕噜噜的鸣叫的声音。
方时越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肚子在叫,他眼睛悄悄地看着项明决的腰腹,男主难道也饿了。
只是这声音也不像是项明决发出的,像是个小动物的声音。
不对,方时越低头一看,就是它发出的声音。
“狐狸!是你!”方时越看着那只狐狸道。
“别跑呀。”方时越一把抓住胖狐狸,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是忘了什么了。
“嘤嘤。”
狐狸没有害怕反而是在蹭着方时越的手腕。
“这可是公子的灵宠?”
项明决看着狐狸身上和方时越一样的气息道。
“少侠,我哪来什么灵宠,这只狐狸就是当初在秘境里诱骗我和你走散的那只坏狐狸。”
“你说我给它吃的,它还带着我往那危险的秘境走,要不是我幸运,说不定就死在里头了。”
“坏狐狸。”
方时越有些生气地道。
“只是,不知道这只狐狸怎么又出现了,我明明记那日狐狸和我在秘境里走散了。”
“公子,这是你的灵宠。”
项明决笃定地说道,因为这只狐狸从方时越的手里挣脱出来,跑到方时越剑的旁边,继而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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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竹屋里。
“它是公子这把剑的伴生剑灵。”项明决道。
“啊?”
方时越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剑,“真的吗?”
“嗯。”
在二人说话之际,小狐狸又悄悄地探出了一个脑袋,从剑里跑了出来。
小狐狸扭着屁股,往竹屋角落的木箱走去。
“它这是要干什么?”方时越疑惑道。
很快方时越知道狐狸要干什么了。
他力气极大,扑倒了一个木箱,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松弛,吃着木箱里的灵丹灵草。
“不要——”方时越连忙制止道。
但小狐狸头也不抬。
在方时越跑到狐狸的面前时,项明决施了个咒诀。那只白胖子漂浮在了空中,只是它的嘴里还抱着一根灵草咀嚼着,仍旧十分松弛。
“公子,你的灵狐,吃完了我最后一箱灵草和灵丹。”
项明决的语气仍旧听不出他人在生气,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少侠,对不起啊。”
“这只狐狸绝对不是我的灵宠。”方时越试图欺骗自己。
“它是你的剑灵,吃光了我的灵丹,公子打算如何赔偿。”
听到项明决的话后,方时越觉得心肝在颤抖。
“吃完了!真的吃完了啊!”方时越看着项明决的脸色,道:“少侠,真是对不起,你的东西是不是很值钱啊?”方时越尴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的确有不少珍惜的灵草。”
方时越才刚得知自己有个毛孩子,就被告知他的毛孩子偷吃了龙傲天男主的灵丹灵草。
这祸闯大了!
方时越听了项明决的话,不知道自己能否偿还得起,他道:“少侠,我把这只灵狐送给你吧,全当抵消了这些如何?”怕项明决拒绝,方时越继续加大火力道:“少侠,这只狐狸漂亮的,你养了绝对不吃亏。”
“这只狐狸已经与公子缔结了契约。其余人都无法再成为他的主人,除非杀了他的原主人。”项明决平静地说出了极具疯感的话。
方时越听完这句话后已经瑟瑟发抖了,再也不敢提那这只毛孩子去抵押了。他还不想死,更不想死在男主手上。
“少侠,那我要赔您多少?”方时越试探着道。
“它吃了五株百年灵力的灵草,十二株五十年的灵草。”项明决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空瓶子道:“至于灵丹,吃了不少,现在不好统计。”
方时越听完项明决的话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
他要死了!谁来救救他!
“少侠,我会赔的。”
“嗯,我知道你会的。”项明决点点头,似乎是在对方时越人品的肯定。
“少侠,这些东西我大概要赔多少啊?”
项明决沉默了片刻,诚实道:“至少三百万上品灵石。”
“三百万,上品灵石。”方时越狐疑地看着项明决,自己不会被男主坑了吧!
“没错,加上这些灵丹,应该再补个十万上品灵石就够了。”
“少侠,我若说我没钱呢。”方时越说完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他的钱。方时越手心的那几块少得可怜的灵石连零头都不够赔的。
项明决沉默了......
18. 【修】第18章
方时越伸出自己的手,“少侠,我只有这么多。”
项明决看着男孩手中的那几块灵石,抿了抿嘴唇。
“少侠,我先还十块上品灵石,其他的灵石我之后再还给你。”方时越数了数手中不多的灵石后,又数出十块上品灵石塞到项明决手中。
“可以。”
听到项明决的话后,方时越暗暗地松了口气。
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才多久啊,就背上巨额债务了。方时越光想着就觉得人生无望了。
方时越抱住在空中悬浮着的小白狐狸。
拍了拍狐狸的屁股,“你看看你,吃什么不好,吃那么贵的灵丹灵草,把我卖了我都还不起啊。”眼下抱怨也没什么用,方时越只好自认倒霉,吃下这个亏了。
从方时越的语气里小狐狸可以听出方时越现在十分生气。但小狐狸只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急需吧唧着嘴,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那些东西有多贵。只以为自己吃了个零嘴而已。
方时越又想起了自己被吃得只剩两个的灵桃,他捏了捏狐狸的尾巴,“是不是你吃了我的灵桃。”
“嘤嘤嘤。”方时越听不懂小狐狸在说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小狐狸肯定是吃了自己的灵桃。
项明决站在不远处看着方时越和自己的宠物打闹,或者说斗嘴掐架更合适。
只可惜小狐狸只会嘤嘤嘤,骂人的话完全没有方时越丰富。小狐狸委屈极了,明明就是主人弱到没有灵力滋养它,它才出来偷吃的。
他鼻尖碰了碰方时越的手心,似乎在和方时越求和。
“别以为卖萌就有用,你可是吃了三百一十万上品灵石啊!”方时越说这话时声音颤抖。
小狐狸的小肉垫拍了拍方时越的手心。
方时越只觉得手心辣辣的,像火烧似的。
他举起手一看,他的手还在冒着蓝光。
方时越简直到了眼前一黑的程度,他不会又中毒了吧。
方式越举起自己冒着蓝光的手凑到项明决面前,“少侠,这是怎么回事啊?”方时越十分恐慌地看着面前的项明决,寻求着项明决的帮助。
“这是你的灵力得到了初步的觉醒。”
“少侠你是说我现在有灵力了?”方时越略带惊喜地问道。
“并不完全是。”项明决指着方时越怀中的狐狸道:“你与剑灵的灵力是相通的,它吃了那么多百年灵草,灵力得到提升,公子自然也能使用它的灵力。”
方时越瞬间抓住了项明决话中的重点,“那我日后给我的灵宠喂更多的灵植灵丹,我就能和狐狸共享灵力了对吗?”
“是如此。但这不是长久之际,越到后面,灵宠所需的灵力需求越大,公子也就需要更多的宝贵的灵植灵丹喂它。”但显然方时越不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是无法供应灵宠对灵物的需求的。
“不过你如今有了灵力,在吾剑派当个外门弟子也不会有人说你闲话了。”项明决道。
方时越点点头,但又皱起眉,自己真的是养不起这只狐狸啊。
方时越突然想起自己的师傅说的那三个灵草,“少侠,你可知道哪里有三味灵芝、乌龙血、寒潭凝露。”
项明决思索片刻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千年灵草,我只知道上界的拍卖行里有乌龙血卖,但乌龙血的起拍价至少要一千万上品灵石。”
方时越听到这句话后身躯一震,一千万上品灵石他是一点都不敢肖想了。
虽然塑造灵根这条路要金钱堆积,但现在勉强有个好消息。
自己现在能和小狐狸共享灵力,这对方时越而言简直是个惊喜,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还背负着三百万一十万的上品灵石,兴致昂扬地拉着债主的衣服。
“少侠,我现在有灵力,能驱动你教我的无相道法了。”方时越高兴道。
“公子不妨试试。”
“无相道法。”方时越双手合十,再旋转着自己的手,随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对着不远处的竹门道。
“少侠,怎么没用呢?”方时越明明记得那头在苍牙山的山庙里,项明决也是这个姿势和动作。
“公子是想如何呢?要知无相道法有不同的用法,在心里要默念的对应的口诀也是不同的。”
“公子是想做什么,我到是可以教公子一二。”
“不会麻烦少侠你吗?”方时越问道。
在原著里男主沉迷修练,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男主才好。
项明决现在修练越勤奋,以后才能变得越厉害,自己以后才能有个更厉害的大哥。
“不会,教会公子应该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那就麻烦少侠了,我想学。”方时越眼睛亮亮地看着项明决。
“我就学点燃屋子里的烛蜡吧,可以吗?”
“当然。”
项明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左右不是一个什么难的事情。
“你随我一起念,手势如我这般。”项明决教得很用心,但方时越却没那么容易学会。
在方时越重复了几十次后,终于有一簇小火苗在他的指腹燃气。
“少侠,我成功了。”
方时越宝贝地把自己那簇小得不能再小的火苗凑到项明决面前,很快,这簇火苗啪塔一声灭了。
“少侠,这正常吗?”
“初学者都会遇见这种问题,公子无需在意,况且公子不过三十余次就能燃气火苗了,公子还是极具天赋的。”
方时越听完项明决的话后,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他就知道自己聪明。
方时越抱着狐狸崽,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久前嫌弃的表情。
方时越对着狐狸又亲又抱,对狐狸道:“你叫白白吧,好不好。”
方时越不怎么会取名,但他觉得自己的白狐狸就叫白白就很合适。
白色的,叫白白,好记还好听。方时越傻乐着。
只是他又对项明决道:“少侠,白白吃了你所有的灵草和灵丹,现在白白的灵力在什么阶段?”
方时越期待地看着项明决,等着项明决回答自己。
项明决探测一番后道:“它现在在练气阶段。”
方时越来到这个世界也挺久了,知道这个世界灵力阶级划分从低到高依次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化神。再往后就是大乘期和渡劫期,渡劫成功的才能成仙。
他的狐狸吃了三百万上品灵石,现在居然只是最低等级的练气期。
方时越觉得自己两眼一黑,可以直接晕倒在这了,他要坚持不下去了。
“少侠,我想问问白白要到筑基要再花多少灵石?”方时越鼓起勇气问道,在问出这句话后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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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猜到了价钱会不低了。
但方时越没想到项明决会说出一个他没想过的数字。
“至少八百万上品灵石。”
现在在方时越耳朵里,这些钱已经不再是钱了,他们就像一串冰凉的数字。让他心里透心凉,心飞扬。
三百万上品灵石他都要还一辈子了,八百万上品灵石他是一定没有的。
“多谢少侠。”
“公子不必言谢。”项明决在方时越悲伤的目光里走出了他自己的竹屋。
方时越双眼无神地躺在木床上。
“唉~”
他现在没胃口了,也不饿了。
但白白却咬住方时越的衣摆要带方时越往外走。
“小祖宗咱们去哪儿?”
方时越不敢放白白一只狐狸在外面,这只狐狸的身价不菲,它已经是值三百万上品灵石的金疙瘩了。
方时越生怕自己又一个没看住,小狐狸就又去偷吃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他现在可真赔不起了。
方时越跟着白白来到厨房里,他蹲在地上看着自家白白像一只猪崽一样在灶台上吃着果蔬。
方时越看自己灵宠吃得起劲,他也饿了,他拿起一个西红柿啃咬着。
方时越意外地发现这里的番茄也是十分美味,水润多汁的。
一人一狐狸躺在床上。
小狐狸吃饱喝足早已经趴在方时越的肚子上睡过去了。
只是方时越怎么都睡不着。
“唉。”
他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只狐狸滑落到了男孩的腿间。
方时越把小狐狸放在床上,自己走出了竹屋。
他背着手在竹屋外走着。
三百万上品灵石,还是三百万上品灵石,方时越绝望了。
为什么项明决不要白白。他恨,但也没办法,毕竟项明决有股淡淡的疯感。什么叫做“杀了它的主人”啊!项明决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恐怖啊。
第二天天明,方时越被项明决叫醒了。
方时越昨晚睡得晚,醒来时眼睛还是睁不开的。
“怎么了?少侠怎么这么早就叫醒我了。”方时越抬眼往屋外看去,天还灰蒙蒙的一片呢。
“公子还是得习惯这个点起,我们吾剑派的弟子都要这个点起床练功的。”
方时越绝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强挤出一个笑,“是,好,没问题。”可谓是十分敷衍的回答了。
“少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卯时初刻。”
这不就是早上五点吗?这个点衡水的高中生都还在睡觉吧。方时越继续微笑道:“吾剑派的弟子都是这么勤奋吗?真好啊!真是太厉害了。”
至于方时越这句话里有多少真心的夸赞只有方时越自己知道了。
“我们这是去哪?”方时越抱着自己的灵宠道。
“去吾剑派用膳食的地方。”项明决在不远处等着慢悠悠穿着鞋子的男孩。
“少侠也去?少侠不是辟谷了吗?”方时越疑惑问道。
“我怕公子不识路,自然是陪公子去。”项明决道。
他真是个好人,方时越想着。
他们去到弟子用膳的宝玉堂时人已经很多了。方时越刚踏进这里,就发现那些都在看着自己。或者说在看着自己和项明决。
19. 【修】第19章
方时越假装自己没看到那些人的目光。
他直视前方直到走到打餐的窗口,才放松下来。
方时越看到菜品不错,对那弟子道:“道友,今日菜品样样都来一些。”
那弟子迟疑了片刻,外门没辟谷的弟子每餐只能有两个菜。但弟子看见男孩身后的项明决后,立刻便明白了自己面前的这个漂亮的男孩是谁了。
他应该就是他们大师兄的道侣。项明决可是吾剑派未来的掌门备选,加之天赋卓越,他虽不知项明决为何修为降低后停滞不前,但打餐的弟子知晓项明决可不是自己能够糊弄的人。
打餐的弟子欲与项明决交好,自然不会放过与项明决道侣套近乎的机会。于是打餐弟子十分大方地将菜品堆满了方时越的餐盘。
方时越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下,他还没忘记喂自己的灵宠,但白白挑剔地移开脑袋,显然是对这没什么灵力的普通菜品毫无兴趣。
方时越不知道自己刚坐下,讨论他的人就更多了,他们尽量压低着声音。
“大师兄平日里不是修练就是修练,凭什么比我先找到道侣。”弟子不满道。
“大师兄相貌堂堂不说资源还好,自然有人愿意当师兄道侣。”他一旁的弟子应道。
“师兄的道侣怪漂亮的,那灵宠莫非也是大师兄送给人家的。”有女弟子看着方时越桌上那只狐狸羡慕道。
他们这些普通的弟子谁不想要一只灵宠,只可惜灵宠数量并不多,灵力高深的修士可以自己去捕捉,有钱的修士可以在藏宝阁买一只。而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沾边的弟子,想要有一只灵宠只是奢望。
方时越吃得欢乐,哪里管别人在说他们。
“少侠,我吃饱了。”
“那便跟我来吧。”
方时越跟在项明决背后,像一根小尾巴,“少侠,我们这是去哪。”
“弟子居住的地方。”
方时越放心地跟着项明决,可是当他来到他未来要住的地方时却傻眼了。
“少侠,我以后真的住在这吗?”方时越看着简陋的十二人间问道。
“公子可能刚来不习惯,慢慢适应就好了。”项明决回道,似乎不明白方时越有什么不满。
“少侠,还有别的住处吗,不必像少侠住的一人间,四人间也成。”方时越想着要住在十二人间,就觉得自己两眼一黑能立刻晕厥过去。
“有倒也是有,不过那些地方是要收钱的,五十块上品灵石一月,公子可要去看看。”
“不了,不了。”方时越连忙摆了摆手。
说什么玩笑话,如果一人间要交钱的话,免费的十二人间也不是不行。
“公子如今是我们吾剑派的外门弟子,公子只要勤加修炼,修为上去后便能换个住处了。”
项明决说完这句话后,方时越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那么点盼头了。
“好的,少侠,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方时越道。
“那我便先告辞,公子也可以去太虚殿听学了。”项明决看着比自己矮小不少的男孩道。吾剑派的外门弟子在入门的第一个学期里是能与内门弟子一同上课的,第二学期后若成绩不理想者则需要前往丙班学习。
项明决似乎想到什么,又道:“若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去我的翠竹崖找我。”
方时越感动地点着头,“谢谢少侠。”
见项明决要走,方时越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太虚殿要怎么走,于是厚着脸皮拉住项明决,“少侠,再麻烦你带我去太虚殿可以吗?我不识路。”
项明决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跟上。”
方时越再次暗喜地跟在项明决身后。
只是路上方时越想到自己之后要住的是十二人间就觉得人生灰暗。
早知道昨晚就不嫌弃项明决的床不舒服了,项明决的床好歹又大又宽,而且项明决还睡单人间。
“这便是太虚殿,公子进去吧。这是我们吾剑派的方灵地图,公子拿上它想必也不会在吾剑派迷路了。”项明决说完就把一张牛皮地图递给方时越。
方时越接过地图,“多谢少侠。”
方时越拿着地图就乐颠颠地往太虚殿里走去。
只是这一路自然有不少人与方时越同路,他们自然看见方时越是被他们大师兄项明决送到太虚殿的,还看见他们大师兄在分别前递给男孩一张一块上品灵石的方灵地图。
待方时越坐下后,有人问道:“道友是项师兄的道侣吗?”
方时越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问自己的弟子,道:“我怎会是项师兄的道侣。”龙傲天的老婆怎么会是男的。
那弟子不死心地问道:“你真不是。”
“真不是啊。”
方时越看着那个弟子呆愣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弟子的为何那般奇怪表情。
他看着那弟子的方向摇了摇头。
不久,他的兄弟江言摇着一把扇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时越,来得挺早的啊。”
“早啊,江兄。”
“怎么坐在这么前面。听说这个老师爱点坐在前排的人回答问题。”江言话虽这般说但还是没有离开方时越身边的座位。
方时越撑着下巴听着江言在自己耳边说着闲话,这时从殿外走进来一个讲学老师。
那老师看着已经上了年纪,但他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诸位唤我胡老,诸位既然到齐了,我们便开课吧。大家可知在修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讲学的老师摸着自己的胡子道。
回答他的话五花八门,但都被这位老师否定了,他见没有让他满意的答案,慢慢道:“静心是最重要的,无论是修练还是外出游历,我们修士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颗平静地心,今天我们便来学清心诀。”
方时越先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讲学老师,只是慢慢地他的眼皮愈发不听使唤了。
讲学老师从什么是清心诀?清心诀有什么用?我们为什么要学清心诀?清心诀的历史是什么?清心诀的演变历程说起。
就是不讲怎么用清心诀。
方时越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水课。他眼皮开始打架,最后慢慢地打起瞌睡来。
“那位白衣服的弟子你来回答一下清心诀的演变历程。”
讲学的老师话音刚落,江言便悄悄推搡了一下方时越。
方时越惊恐地睁开眼睛,最后疑惑地看着四周。
“就是你,别看了,你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讲师略带恼意道。
“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方时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虽然他答不出来,但好在态度不算恶劣,勉强被放过了。
讲学结束后,方时越暗暗松了口气,目送这老师离开。
“时越,你坐在前排怎么也敢睡觉。”江言打趣道。
“下次不敢了。”方时越哪知道这课如此无聊且注水啊。早知道他就不坐在前排了。
他没学会怎么用清心诀,倒是明白了清心诀的演变历程。
方时越的回答引得江言发笑,“这吾剑派的老讲师比我家的那些老师还要无聊,说来说去都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东西,最后再扔一本书让你自学。按我说来,我们听些精华也够用了。”
在今天,方时越明白了修仙界也得上水课。
方时越和江言去到用膳的宝玉堂,指着菜道:“道友,各样都来一些。”
只是这次那个打饭的弟子冷漠道:“外门弟子一次两个菜。”
“可我今天早上不是......”方时越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弟子打断了。
“还打不打菜的。”那弟子早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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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也不知道方时越竟然不是项明决的道侣啊。他知晓方时越与项明决没什么关系好,自然不愿意给方时越什么好脸色了。
“打的。”方时越也没生气,递出自己的碗。
在一个男大学生面前,和什么过不去都别和吃饭过不去。他道:“一个鸡腿,一份烧鸭。”
“一荤一素。”那弟子又不耐烦地道。
“那就一个鸡腿一份白菜。”方时越啃完自己的大鸡腿又回到了他那狭窄的十二人间。
但是和他同寝的道友都不和他说话。那些人羡慕地看着方时越的剑,又羡慕地看着他的灵宠。在一旁道:“有些人啊,看着体面,不还是要和我们一起住芳泽苑。”
方时越不知道的是自己不是项明决的道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的事,很快就在宗门传遍了。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还被冠上了小白脸的标签。
识货的弟子知道方时越的衣服不便宜,也知道方时越的那把剑不是凡品,于是在背后悄悄抹黑着方时越,说方时越的一切都是他们大师兄给的。大家一致觉得方时越是个小白脸,带着灵宠和宝剑四处晃悠,更是个装的不行。
时间飞逝。
转眼方时越便已在吾剑派住了两月,他神经大条又有些迟钝,都快两个月了都不知道自己被排挤了。
他整天乐呵呵地不是想着今天吃什么就是想着明天吃什么。当然方时越也偶尔为如何喂养自己的大馋狐狸和如何还清三百万上品灵石而苦恼。
又到了领宗门补贴的日子了,方时越嘴角翘上天,心情十分愉悦。
但他想到手上的灵石还没焐热,就要拿去还债了,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不管多么开朗阳光,背负着巨额债务的人是笑不出来的。
方时越乐颠颠地接过自己的灵石,又苦巴巴地愁着一张脸去到男主居住的翠竹崖。
他不舍地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灵石,“我舍不得你们啊。”
项明决走到竹屋不远处时听到了那个男孩对着自己手中的灵石自言自语,轻轻勾起了嘴角。
项明决轻咳了一声。
方时越立刻站了起来,“少侠,我来还债了。”
项明决接过灵石时,发现一段时间不见,男孩似乎又长高了一点。
“少侠,你别忘了记账啊。我现在已经还了十六块上品灵石了,少侠你记得写在本子上。”方时越害怕项明决记错了,龇着牙笑着,善意地提醒着项明决。
项明决想了想,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想说就这几块灵石自己不至于记错账。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要打击到了方时越的积极性,应道:“好。”
“那我走了少侠,你记得记账。”方时越挥手告别道。
方时越离开这时,男主还问他要不要糕点。“我不爱这些,公子可要,若要就全部带走吧。”
犹豫一秒就是对两袖空空的自己的不尊重。
“谢谢少侠,我要的。我要的。”
方时越带着自己顺来的糕点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十二人间。
只是方时越不知道,他刚刚又被传他和项明决进行了金——钱——交易。
因为大家看着男孩水润且微微肿起的嘴唇恶意揣测着这不会是被他们师兄亲肿的吧。
众人都想想不出他们那个稳重内敛的师兄亲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也会不顾男孩喘不上气也要去舔一舔咬一咬男孩的嘴唇吗?
方时越继续吃着项明决给自己的糕点,心里评价着,辣椒味的糕点也是十分小众独特了,难怪项明决不喜欢。
他见没人看自己又悄悄扇了扇嘴巴,试图扇走辣味。
方时越再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抹茶味的糕点吃着。
做辣椒味的糕点,厨师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他的嘴都麻了。
20. 【修】第20章
第二日上课时,江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盒糕点问道:“时越,要吃绿茶酥吗?”
方时越本是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的,听见绿茶酥后两眼发光。
“多谢江兄款待,我要。”开什么玩笑,只有傻子才会不要江言家厨子做的绿茶酥。
“跟我客气什么,拿去。这绿茶酥是用极佳的灵泉和用灵泉灌溉而出的绿茶做的,你那挑嘴的灵宠说不定也爱吃。”江言都和方时越在吾剑派共学一个月了,自然知道方时越的灵宠是什么德行。
江言前些时候看狐狸可爱,便想喂些寻常的东西,可那小家伙格外挑嘴,闻闻味道就嫌弃地走开了。
江言后来总结出了一条规律,那就是方时越的灵宠只吃贵的,只吃好的。
江言在桌案上撑着下巴,看着方时越逗弄自己的灵宠,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时越,宗门里关于你和项师兄的传言可是真的。”
方时越收起自己逗弄着白白下巴的手,疑惑问道:“什么传言,宗门里有什么我和大师兄的传言?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过,是什么呀?”
江言看方时越的表情不似在作假,心里松了口气,“没什么,左右不过一些闲话,我也不说出来让你心烦了。”
方时越的好奇心被江言吊住了,可现在江言又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了,方时越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是什么传言江言倒是说啊,支支吾吾的。没有男子气概,方时越暗自摇了摇头。
讲学老师马上要开始讲课了,方时越一把抓住在自己桌案上撒娇着讨要更多吃食的狐狸往桌下塞去。
方时越已经摸清楚了狐狸的脾性,他的白白是只聪明的狐狸,跟它说什么自己的白白都能听懂。
江言的视线还停留在方时越的手腕上,男孩举手托起自己灵宠时他那漂亮的腕线也暴露在了江言的眼皮子下。
很漂亮。
江言正欲收回自己的目光,恰巧和男孩对视上了,男孩的笑让他晃神了片刻。
江言用扇子挡着自己的半张脸,“上课了,时越认真点。”方时越的笑脸果然凝固了。
方时越立马想起来自己第一课就被老师叫起来自己还答不上老师问题的情景,丧着一张脸端坐在位子上。
江言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方时越,即使男孩穿着和吾剑派弟子一模一样的白色道袍,但方时越在这些人群里却格外出挑。
讲学的老师看向他时,江言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江兄,今天的隐身诀你可学会了?”方时越觉得自己口中的咒诀似乎格外烫嘴。
“我在家里时便学会了,时越要我教你吗?”江言嘴角挑起一抹笑,问道。
“那麻烦江兄了。”
方时越学会隐身诀后,对江言道:“江兄,明天我们这届弟子的第一次历练你去不去啊?”
明天的历练是宗门组织的一次历练,相当于方时越那个世界的勤工助学岗位,只要参加历练,帮助宗门除奸邪每个弟子都能得到十颗上品灵石。
方时越口袋空空,自然愿意去,但他的兄弟江言在方时越眼里就是一个拥有一条灵脉的仙侠界富哥,富哥不缺钱,说不定不去呢。
方时越期待地看着江言。
江言看着方时越那乌黑发亮的期待地眼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江言打着扇子遮住了自己那并不明显但其实早已勾起的嘴角,“时越想我去?”
“当然。”方时越点头道。
方时越不好意思告诉江言,宗门里只有江言愿意和自己玩,其他的弟子不知道为什么都在暗暗排挤他。如果明天就只有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会无聊成什么模样。
“本来不想去的,但时越去,我也去。”
“太好了,那我们说好了。”方时越见好兄弟愿意陪自己一起去历练,十分的感动。
方时越和江言在太虚殿告别后回到了自己的狭小十二人间,准备着明天要带去历练的东西。
其实要带去的东西也不多,不过是一些难吃的干粮,一套衣服,还有自己的太虚剑。
待天明后,方时越第一时间冲出了自己住的芳泽苑。
方时越现在早起习惯了,五点起床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是难事,他冲出房间后引得其他弟子一阵吐槽。
“天天第一个冲去饭堂,跟谁会和他抢饭吃似的,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一个与方时越同一寝室的弟子幽怨道。
“他饿死鬼投胎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瞧他那样,我还以为他也是其他宗派派来我们这学习的嫡系弟子,我起初还对他以礼相待,谁知他也是个穷鬼,浪费我的时间。”另一个弟子同样尖酸地道。
他们一同嘲笑着方时越,好不快乐。
只是当他们去到膳房宝玉堂时发现限量的玉脂糕已经没了。
听到是方时越拿走了那几盘玉脂糕后,那些人的脸都铁青了。
谁不知道他们这些初级弟子只能在宝玉堂才能吃到为数不多的灵食,因此他们对方时越十分痛恨。
方时越哪里知道自己又被记恨上了,他最近正在长身体,每天早上起来都饿得慌。
自从方时越偶然得知每到周三宗门都会给他们初级弟子提供限量的灵食后,对于早起这件事他就更积极了。
他将桌子上的九个空碗叠放在一起就走出了这。
至于其余人愤恨的眼光,那是什么,他方时越不知道。
方时越去茅房耽误了片刻时间,他去到众人集合的广场时人已经来了不少了。
“时越。”
方时越才刚站定,就听到了江言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差点就被自己好哥们的行头给闪瞎了眼。
“江兄这身衣服真是别致啊。衬你!”方时越赞扬道。
其实他想说江言今天穿得像一只花孔雀,但想着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好兄弟就得尊重自己兄弟的审美。
方时越左右环视着人群,莫非江言是看中了宗门里的哪一位女修,才在今天穿得这么招摇的?
去历练的人似乎不只是有他们这些初级弟子,方时越终于又看见了项明决了。
项明决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束身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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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看着就像龙傲天小说里那些沉稳大师兄的样子。只不过许是衣服给人带来了别样的感觉,方时越看着项明决出神了片刻,觉得项明决看着温雅,可又觉得项明决让人难以接近。
方时越在项明决的不远处对着项明决招了招手。
项明决的视线自然看到了那个冲着自己笑得漂亮的男孩。他只是对着男孩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不过方时越还是暗暗高兴了片刻,男主居然回应了自己。看来自己还是给男主留下了印象的。
方时越看着项明决的大高个,心里暗自羡慕。他正欲收回自己看向项明决的目光,突然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脸。
方时越慌张地躲在江言的身后。
江言察觉到了男孩躲藏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没事。”
虽然方时越回答道没事,但直觉告诉江言,方时越就是在躲着什么人。他轻轻皱起了眉,但想到方时越对自己的依赖,他很快又舒展了眉心。
方时越躲在江言身后不敢抬头,他惊恐地发现那个绑架自己的醉花楼阁主居然也在这次外出历练的队伍里,而且那人在吾剑派似乎有些地位。
他还记得任逍遥要他小心,可别因为纯阴体质别被人当成炉鼎去了。那人在东都时见过自己,也知晓自己的纯阴体质,当时那人还将自己绑去喂邪祟,方时越被吓得冷汗直流。
自己只要一路藏好,那人肯定不会注视到自己这个外门弟子的,方时越这么想着,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又想到即将到手的八块上品灵石,慌乱的心绪慢慢平复。
江言虽然不知道今天方时越怎么这么粘着自己,但听着方时越与自己说话时的声音,他的心情也意外的不错。
江言觉得自己跟着方时越外出历练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江言已经在期待下一次历练了。
“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桃花县,这个地方最近妖邪的事情特别多,此次历练还请各位做好准备,时时都要小心,不要大意。切记不要脱离队伍。”
项明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出声提醒道。
“各位做好准备,传送阵即将开启。”
项明决话音刚落,传送阵便出现在了众人身前。方时越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晃动,他再次站稳时便已经来到了一个山脚下。
他们如今在的这个位置离桃花县不远,方时越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百姓的宅院了。
项明决作为此行的领队,带着一行人走进桃花县,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大中午的,这县里的街道上居然没什么人。就算有人也是行色匆匆的模样,隐隐间可以看见这些人印堂发黑。
江言在自己宗派里也算修为厉害的后辈,与项明决一样,刚踏入桃花县的地界时他便察觉到了不对。
这处的妖邪看着不像是好处理的,江言低声在方时越耳边说道:“这处格外危险,你千万要跟紧我。”
江言说这话时表情格外严肃。
他说完就下意识地把方时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将方时越拉到了自己的专属保护范围里面。
21. 【修】第21章
虽然方时越现在和自己的灵宠共享着练气阶段的修为,但他那点修为在邪祟面前是不够看的。
方时越知晓自己倒霉,若无人保护,他可能还会成为供养邪祟的养料。
有过之前的经历,方时越自然知道现在的自己碰到邪祟只能是等死。
所以方时越老实地跟在江言身后,完全不敢乱走动,他像一只跟在鸡妈妈身后的小鸡似的,小心地打量着四周。
吾剑派的一群弟子整齐地排列着小心地跟在项明决的身后。
只有穿着绛紫色长袍的南宫景回随意地揽着自己的女侍,时不时发出几声打闹的嬉笑声。
“景回哥哥,人家脚疼。”南宫景回的女侍摇着他的手道。
方时越看着不远处的南宫景回,心道他不像是来收妖邪的,像是来春游的。
方时越正要收回自己鄙夷的目光,不料和正巧回头的南宫景回对视上了。
南宫景回那本就狭长的眼睛被他一眯,看着更是阴恻恻的,方时越害怕被认出来,赶紧低下了自己的头。
南宫景回看着男孩那张熟悉的脸,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是在哪里呢?
待南宫景回再次抱着身边的女侍嬉笑时,方时越才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南宫景回。还好,他没认出我。方时越松了口气。
方时越在吾剑派的这两月将自己养得极好,脸上的肉肉养回来了,看上去更是漂亮。南宫景回自然一时无法将眼前的人与那是东都的人联系在一起。
众人跟着项明决在这不大的县里走了一圈。
随行的一个弟子跟着走了一路,说道:“桃花县这东南西北等八个角怎么都建着庙?”
“我也觉得奇怪,这庙看着像是在镇压着什么似的。但我看不出来,大师兄你有看出哪里不对吗?”
这些弟子中除了方时越这些初级弟子,还有不少中级弟子也是出来赚外快的,他们不是第一次跟着项明决出来历练了,平时都依赖项明决依赖惯了,遇着事都是去找项明决。
“我暂时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这庙建在正位,看着倒像是庇佑这里的,不像是邪祟妖魔之物。”项明决思索片刻道。
项明决回想着走在街道上看到的这八座庙,很显然这八座庙是按照星集图中的“庇佑”篇中的图例排列的,起的作用也该是庇佑这座县才是。
不过项明决想不明白的是桃花县不过是一个小县,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力气在八个方位都各建一座庙呢?
可这里的邪祟之气仿佛已经要冲破桃花县的上空了,这的邪祟绝对是个凶煞级别的邪祟,绝对不能大意。
项明决再次提醒道这次历练的弟子,那些人听到这次邪祟是凶煞级别的后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个级别的邪祟,恐怕只有金丹时期的大师兄才能应付吧。
但是吾剑派谁人不知他们的大师兄现在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众人一时脸色不好,纷纷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南宫景回。
南宫景回是金丹修士啊,他们身体不自觉地往南宫景回那边靠去。
有些嚣张一些的弟子,直接殷勤地跑到南宫景回面前,说着一些拍马屁的话。
“南宫师兄,你才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厉害的,我们相信您一定可以带着我们回宗门的,项师兄现在哪里比得上你。”一个弟子笑着道。
他的话让南宫景回格外满意,“嗯,我自会保你。”
南宫景回此话一说,在项明决身后的不少弟子都往南宫景回那边站,似乎有着要与项明决一刀两断、不相往来的架势。
“项明决,你也要我的保护吗?”南宫景回得意地搂着自己的女侍对着项明决道。
他的话音里都是看项明决笑料般的嘲笑之意。
“多谢南宫师弟,师弟保护好宗门随行的其余弟子便好。”项明决礼貌道,好似他听不出来南宫景回话里的嘲笑似的。
很快项明决的身边只有四个人了。
分别是那两个金丹修士屠暗和万剑宗少宗主宁长殷,江言与方时越。
南宫景回看着项明决还有人拥护,想到了自己多年都被项明决压着一头,他现在的修为还是靠灵丹仙草堆上来的,他就更生气了。
而且他对宁长殷的修为也是又妒又恨,看到宁长殷居然站在项明决那一边他自然是十分恼怒。
“好一个宁少宗主。”南宫景回轻笑了一声。
“嗯,就是不去,又如何。”宁长殷可不怕南宫景回,甚至说她对南宫景回有些厌恶。
南宫景回仗着自己现在是天下第一剑派吾剑派的宗门宗主之子没少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作威作福,还摆出一副所有人都要捧着他的样子他才满意。
她宁长殷可不惯着。
“你。”南宫景回阴鸷地笑了笑,“哼,你等着。”以后有你宗门好受的。南宫景回收回了自己指着宁长殷的手。
南宫景回又看着方时越,他看着男孩那张漂亮得过头的脸,突然想起来男孩是谁了。
“小炉鼎你过来。”南宫景回对着方时越招了招手。
“我不去。”方时越紧紧拽着江言的衣裳,摇着头。什么小炉鼎,这个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再说了,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留在龙傲天男主身边好吗?方时越才不理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躲在了江言身后。
南宫景回想到了自己的计划,怒火慢慢消退,既然不听他的话,那让他们五个人都死了不就好了。
方时越一行人与大部队就此分开,路上的花开得极艳,他的视线驻足在那些桃花树上。
方时越没想到,人界的桃花居然也能长得如此漂亮。这些花十分鲜妍,开得如此茂盛,活像吸了什么养料似的。方时越想着。
众人也没停着,继续去找线索。
这些人自然是分成了以南宫景回和项明决为首的两队。
项明决看着南宫景回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这次的邪祟极其危险,大家分成两队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项明决看着剩下的四个人道:“宁少宗主和屠暗道友道友都是金丹,可要自己去找找线索。”
宁长殷欣赏了片刻被自己染红的指甲,道:“项道友你带路,我跟着你就好。”
宁长殷曾与项明决同队过,可以说队伍里不拉跨的只有项明决一人。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宁长殷体验过被大佬带飞的极致美好体验。
屠暗见少女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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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与少女分开,对项明决道:“这一次历练要麻烦项道友了。”
方时越自然也快速回道:“少侠,我永远追随你。”
项明决看着男孩亮汪汪地眼睛轻咳了一声,男孩的目光太炙热了,这是项明决看过的唯一一个没有欲望的干净的眼神。
“江言肯定也和我一起的,对吧。”项明决对江言扬了扬下巴。
“是的,项道友带路吧。”江言虽然在微笑,但怎么觉得自己有些不爽呢。
方时越一行人走在街道上,方时越再次感叹着道:“这里的花开得真漂亮。”
宁长殷也点了点头,“是比我看过的桃花都漂亮。也是奇怪了,我从前都不知道这里,若那这的桃花酿酒绝对够味。”
“那你又要贪嘴了。”屠暗不是很赞同地道。
“我累了,咱们去找个店歇息一下。”宁长殷这回走在了最前头。
他们在一家酒楼里坐下,方时越看着这宽大的酒楼里只有他们一桌人,悄悄道:“这么大的一家店,居然就我们几个人。”
"有什么奇怪,这不是还没到饭店吗?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馋。"江言取笑道。
“江兄,我只是在长身体,哪里馋了。”
“好好好,我说错了。”江言举手投降道。
“嗯。”方时越这才满意。
他们刚落座,便有小厮上来,“诸位客官要来点什么嘛?我们这的桃花酿也不错,我们县的桃花酿还是给皇室的贡品呢。”
“来一坛桃花酿,再上几个小菜。”宁长殷说完把一块上品灵石给了小厮。
小厮欣喜接过,“客官,我们马上上菜。”
他走后,屠暗想了想道:“我还在家时下面送上来的贡品里的确有桃花酿。”
“但这桃花酿曾断过一年,据说是大旱,许多树连花都开不了,谁知第二年的桃花酿居然比以前任何时候的桃花酿都要爽口,我父皇和母妃都对此称赞了许久。”
方时越听得一愣一愣的,父皇,母妃。大哥,你谁?
他抬起眼自以为颇为隐蔽地打量着屠暗。他见屠暗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于是相信了屠暗就是人界的皇帝的儿子了。
也就是说在这群人力只有他一个人最穷苦,他还以为屠暗和自己一样是个穷光蛋呢,方时越连眼神都恍惚了。
那屠暗怎么每天早上和自己抢宝玉堂的灵食,方时越控诉地看着屠暗,早知道自己之前就不给他留了,他还以为屠暗和自己一样穷呢。
屠暗自然接受了方时越的目光,他自然知道男孩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
但宁长殷也爱吃宝玉堂大厨做的灵食。
方时越撑着下巴看着他们,觉得自己有些命苦。
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万剑宗少宗主和人界皇子,坐在自己左边的是龙傲天爽文男主,坐在自己右边的是拥有一条灵脉的仙侠界富二代。
而在这五个人中的自己是欠债三百一十万上品灵石的穷光蛋。
他疲惫地笑了笑。
爹的,真是被自己穷笑了。
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方时越报复性地吃着,如果他能吃穷这些有钱人的话他心里会好受一点。
22. 【修】第22章
方时越只顾着埋头吃菜,项明决和江言他们商讨时说的话从他的左耳进,又从他的右耳出。
阴谋是什么?计划是什么?还是先填饱肚子重要。
“时越,时越。”
“嗯,怎么了江兄。”方时越听见江言叫自己的名字才舍得从饭碗里抬起头。
“时越,一会按照我们的计划,由你去试探一下这里的小厮。”江言低声在方时越耳边道。
“我去?”
“对,你看着没什么心眼,我和项师兄他们去问恐怕会引人怀疑。”江言示意方时越看向柜台那的小厮,“他刚刚一直注意着我们这边呢。”
突然被委以重任,方时越还怪不习惯的,他还以为自己会一直当一个在队伍里躺平的背景板呢。
方时越顿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他自信地拍着胸脯,“交给我。”
只是,江言说的计划是什么?刚刚他一点都没听啊。“试探什么?”方时越尴尬地放下手中的饼。
“随便套些话就成。”
“时越,你现在就去吧。”江言推了推方时越道。他们可不能被此次历练耽误太多时间。每次的外出游历还会与考核分数挂钩,历练花费的时间越多,考核时得的分数就越少。
还没等方时越去找小厮,小厮就端着一坛酒来了,“客官你们菜上齐了,你们慢用。”
方时越拿起桌上的那坛桃花酿嗅了嗅,“哎。等等。”方时越叫住了那个小厮。
“你们这的酒怪香的,我尝着味道也是极好,想必这酒被不少人追捧吧。”
“客官你可真是识货,我们这的桃花酿可是上供过皇室的。”小厮的表情有些得意。
“咦,你就吹吧,我才不信。虽然味道是不错,但怎么可能上供给朝堂啊。”方时越手里摇晃着那坛酒摆明了就是不信。
“客官,我可不骗你,我们这的桃花啊可不是普通的桃花,是受天女保佑之地的桃花,这酿出的酒味道比寻常的桃花酿好千倍百倍呢。”
那小厮说得眉毛飞扬。
“哦。什么天女啊?还天女保佑?这坛酒你们卖一两黄金不会是骗我们钱的吧。”方时越质疑着道,他说完又假装嫌弃地嗅了嗅酒坛。
“哎呦客官,我哪敢骗你们。这天女如今还被我们县供奉着呢,那八个角都各建了一座庙就是来供奉他们的。”
“八个?”项明决疑惑道。
“是啊,八个天女,我们这的桃花在供奉天女后长势就格外的好。我哪里要骗你们。”小厮道。
“好了好了,我不该怀疑的。”方时越假装歉意道。
只是他又话锋一转,“那你们既然卖上好的桃花酿县里想必不缺钱,人也应该越来越多才对,怎么我来这都看不见几个人,清冷的吓人。”
听见方时越终于问道核心的事情上后,江言暗暗松了口气。
“唉,这,这。”小厮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紧紧皱着眉头。
“说,我也想听听。本姑娘走了老远的路才找到一家开门的店。我到时要听听是为什么。”宁长殷说完又甩了一块上品灵石到小厮手上。
小厮看见手里的灵石后眼睛发亮,哪里还记得不要把县里的事情往外说的事。毕竟小厮只是个普通人,这一块上品灵石够他家用一年了,那些阻挡他赚取的话就当时狗屁话好了。
小厮将灵石揣好,蹲下身对他们道。
“你们可别往外说。”
“几年前,我们桃花县还是有很多人的,但自从天女祭天后,我们这便好似受了诅咒似的。”小厮说完这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县里的妇人诞下的都是死婴,大家哪里还愿意留在这。”
小厮说完叹了声气,“这事后我们县里的男儿都娶不到媳妇了。”
方时越听完小厮的话后,抓住了一个关键词,天女。
桌上的人目光相视,明白这天女庙定有古怪。一行人不再迟疑,走出了这家酒楼,江言道:“我们去天女庙里看看吧。”
其余人自是认同,点点头道好。
众人走到庙里后,才发现小厮说得没错,这里的香火一直续着。似乎这庙就是用来保佑这一方土地的。
“不对。”项明决和宁长殷同时道。
屠暗和江言也皱了皱,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显然,这里只有方时越什么都不知道。
方时越觉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似的,你们发现了什么到是说啊!急死人了。
“是有哪里不对吗。”方时越看着这庙,这不就是个庙吗。
项明决指着庙上方的束灵链道,“这庙显然是邪庙,被献祭的天女不知为何生出了邪意,所以这庙里的香火不断不是因为县里的人崇拜天女而是想通过这香火把天女的生魂一直束缚在这。”
屠暗捏起桌案上细碎的香火灰尘道:“这香火里添加了特殊的东西,所以这庙不是供奉而是想镇压着什么。”
“我想,他们镇压的就是天女。”宁长殷眉毛紧锁,“不知是何人所为,这手段实在下作。”
束缚生魂在上界就是个邪术,一般是那些邪修想通过束缚着生魂的怨念来提升自己的修为的下作手段。只要是正统门派的修士都会对这种手段嗤之以鼻。
五人又逛了剩下的几个庙,其余的那几个庙里的情况都与第一个庙的情况相同。
“天色已黑,我们先去找个下脚的地方吧。”屠暗道。
只是他们刚走出庙时就碰见了一个老妇,老妇眼睛看着已经盲了,她拄着木棍,艰难地走到庙里。
老妇慢慢地走到供台附近,最后依靠在供台下,“蓝儿,娘来看你了。”老妇说完颤巍巍地从篮子里摸出一个馒头,放在了供台上。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苍老的脸被泪水覆盖。
“婆婆,这天女是你的女儿?”
老妇虽眼盲,但听力却极好。“是啊,我的蓝儿,才十二便被人拉来献祭,被活活钉死在这。为了降雨便要献祭我的蓝儿,她才十二岁啊,十二岁啊。”
老妇的声音尖锐又沙哑,像是有许多苦楚说不出却牢牢卡死在了她的咽喉里。
“如今留我这一老妇,又有什么用处。”
众人终于知道这天女庙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屠暗听了老妇的一番话才明白事情的缘由,这里曾经干旱,县里上供朝堂的贡品供应不上,县令听了一个修士的话选了八个女孩当作天女活祭上天以求降雨,后来雨来了,这县里的桃花酿也供应上了。
但是这县却仿佛受到了天女的诅咒,新生儿全是死婴,桃花县显然已经变成了被诅咒的阴气弥漫的地方。
“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是哪个修士做出了如此下作之事,届时我我不会放过他的。”宁长殷愤怒道,活人血祭,真是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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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作。
屠暗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示意她别生气了。
“待弄清楚这件事背后由谁操控后我定要砸了这天女庙,好让这些生魂得以早日投胎。”宁长殷道。
“嗯,不能打草惊蛇。”屠暗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另一边的南宫景回一行人正在县令的宅子里被县令奉为上宾。
桃花县的县令是个四十出头的儒生,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面容俊逸,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容貌艳丽的美妇人。
只是他身侧的妇人看着却格外年轻,且眼神空洞,看着像是个没有意识的木头人。
县令与南宫景回在阁楼里说着话,只是县令对南宫景回似乎格外恭敬。
“少侠,我家夫人的肉身又要麻烦你帮忙重塑了。”
“嗯,放心,令夫人的肉身我定然会帮忙重塑。”
“只是,怎么最近你们这上供的怨气要比以往少了许多。张县令你若不是真心与我父亲合作,替令夫人重塑肉身这事恐怕难办啊。”
“少侠,我不敢有半分懈怠。”县令惊恐道。
“嗯,这便好。”
南宫景回这才露出满意的笑,仿佛施舍一般拿出一瓶药液。
县令感激地接过这瓶子里的东西,立马将药业涂抹在了自己夫人的手腕上。
县令夫人那如新月一般光洁的皮肤上的点点黑斑慢慢消失了。
县令这才松了一口气。
“少侠,你放心,你说的我都会照做。”
天渐渐暗沉了下来,方时越一行人在一处天女庙里休息。
方时越听完大家说这天女庙是邪庙,这行人居然还敢在这里休息表示佩服。
他看着庙顶的铁链总觉得可怕极了。
项明决他们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但是自己都在龙傲天主角的身边了,想必邪祟也不敢过来的,这么想着,方时越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靠着墙慢慢地合上眼。
夜已深,周围只有一些飞鸟飞过或蟋蟀鸣叫的声音。
上半夜守夜的项明决慢慢睁开眼。
是雾瘴。
“大家醒醒。”项明决出生提醒着熟睡的众人。
方时越像受了惊吓一般,他猛地睁开眼,“怎么了少侠。”
“有邪祟靠近,大家小心。”
项明决说完这话就从提起了自己的剑。
方时越见大家纷纷拔剑,也不甘落后于人,他也从身后拔出自己的剑。
只是这剑怪重的,方时越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换了只手拿剑。
“东南方向,小心。”
项明决刚说完,雾瘴里便探出了一只鬼婴。项明决外出游历时也曾碰到过鬼婴,但那些鬼婴在今日这些鬼婴面前都是不够看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戾气如此之重的鬼婴。
“这里的鬼婴由死婴炼化而来,戾气极重,诸位小心,不要被它抓伤。”项明决解决了一只鬼婴后提醒道。
宁长殷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刺中鬼婴,继续盯着周围。
无人聚拢在一起,但鬼婴愈来愈多,一行人都开始吃力起来,那群鬼婴均能看出方时越的修为最低,纷纷向方时越的站位方向涌去。项明决连忙与方时越换位,出剑击退了鬼婴。
“你站中间。”宁长殷说道。显然在他们这些人里最弱的方时越就是最大的破绽。
23. 【修】第23章
方时越被四人保护在中间,安全感瞬间上涨。
他虽不及项明决他们厉害,但也不能只让项明决他们保护着,方时越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他随后便重新握着自己的太虚剑,时刻准备击杀雾障中的鬼婴。
方时越想自己好歹是个练气修为的修士,被小小鬼婴吓得毫无还手之力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而且项明决就在自己身边呢,自己怎么能认怂呢?
这群鬼婴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方时越虽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直面鬼婴还是不一样的,方时越还是被吓到了。
又一个鬼婴从上方偷袭着方时越。方时越看着那黑黢黢的冒着黑气的鬼婴,手比脑快,出剑一击,便将鬼婴斩于剑下。
许是开了头,之后方时越挥剑虽吃力,但也不至于成为队伍的拖累了。
看来目前应对鬼婴这种小邪祟还是没有问题的,方时越估算着自己如今的实力。又一个偷袭方时越的鬼婴被他击中后化为了尘埃消散在空中。
明明已经过了很久,可方时越依旧觉得这些鬼婴没有减少。这些鬼婴像过境的蝗虫一般,向雾障中心的五个人扑去。项明决见邪祟太多大家无法应对,便升起了一个足以保护他们五人的护罩。
扑向那发着黄光的鬼婴立刻灼烧起来,发出凄厉的哭声。
那些长得就惊悚的鬼婴被灵火灼烧时发出的哭声和惨叫声十分尖锐,现在这个场面活像现代的灵异电影的画面一般吓人。
方时越捂着耳朵,见那些鬼婴慢慢被消灭后暗暗松了口气,现在应该安全了。
但方时越很快就知道了,这只是开始。
不过一会鬼婴的哭啼声更大声更尖锐了,黑雾很快便笼罩住了天女庙,庙里一片漆黑。
慢慢地庙里安静了下来。
方时越被鬼婴的魔音扰得脑子疼,现在终于松了口气。鬼婴的啼哭声也太扰人了他耳朵都要炸了。
“少侠,我们快点烛火吧。”方时越说道,不然这乌漆墨黑的能看得见什么啊?项明决的储物袋里带有烛火,点燃后应该够照亮这里。
“少侠?”
但方时越很快就发现了无人回应自己,眼下除了方时越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其余的声音都没有。
方时越紧张起来,他咽了口口水,“少侠?”还是没人应。
“江言?”也没人回他。
“宁少宗主?”
这里简直安静得不像话。
现在他到底是在哪儿?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和项明决他们分开了。
方时越掏了掏自己的储物袋,只是他的储物袋里就是没有烛火。黑漆漆的一片,方时越不敢随意走动,意识到自己和项明决他们走散后,方时越的身体都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自己一个修为最弱的人,和项明决他们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走散了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没有龙傲天男主的保护,他离凉凉不远了!方时越警惕地看着四周,不敢再随意走动。
方时越一个人总觉得慎得慌,他敲了敲太虚剑的剑柄,唤道:“白白,快出来。噜噜噜。”
小狐狸摇着尾巴跳到了方时越的肩膀上。
方时越松了口气,“白白还是你靠得住啊。等我平安回宗门了,就给你买灵鸡吃。”要知道一只灵鸡可要五十块中品灵石,方时越有些肉疼了。
小狐狸似听懂了一般,高兴地翘起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方时越在吾剑派学了两月,加之又学习了他师傅任逍遥放在玉中的功法,他自认自己虽然没项明决厉害,但身上也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他不求别的,能活着回宗门就信。
方时越深吸了一口气后,抱紧自己的灵宠壮胆。
只是本来安静的天女庙再次传来尖锐的鬼婴的啼哭声。
方时越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炸了。
他不能再在这等项明决了,方时越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慢慢地往雾障外围走去。可奇怪的是本就不大的天女庙现在就像一片没有边际的海洋,方时越怎么都走不到头。
雾气中的鬼婴不断向方时越逼近,鬼婴血红色的瞳孔在这黑漆漆的地方格外渗人。
方时越紧紧握着自己太虚剑的剑柄,小心地警惕着周围的邪祟。
鬼婴哭声减弱,发出银铃版的笑声,只是鬼婴的笑声无端地让人心里发麻。
方时越狠狠地将剑刺中向自己扑来的鬼婴。
方时越不知道砍了多少个鬼婴,手都累酸了。他的耳朵现在都对鬼婴的啼哭声免疫了。
“白白,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方时越觉得他们一人一狐在这雾气中呆了一辈子那么长了,他怎么都走不出这雾气,只能希望自己的白白比自己争气一点。
这次白白从方时越的怀里直起了身体,它粉嫩的鼻子似乎在嗅闻着什么。之前白白嫌弃这里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窝在方时越胸前。
方时越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的白白。
白白从方时越的怀里跳了下来,它咬着方时越的衣摆,想要把方时越往一个方向拖去。
“我跟着你,白白你带路。”
方时越跟着自己的胖狐狸走了片刻,便到了一个新天地。
这里没有黑漆漆的雾气,也没有眼睛通红的鬼婴。
方时越现在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宅院里,而且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胖狐狸似乎对这里格外喜欢,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虽然方时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但好歹不要举着剑对着鬼婴一个一个的砍了。
方时越抱起狐狸亲了一口,“不愧是吃了三百万上品灵石的狐狸,就是不一样。”
小狐狸骄傲地甩着尾巴,懒洋洋地从方时越的怀里跳到地面。
一人一狐走在这庭院里,方时越跟着狐狸在这宅院里都转了个遍了,还是没找到出去的路。这宅院格外空旷,可除了方时越一个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方时越走进这宅院时天还亮着,可不过一会儿这方小天地的天便渐渐暗沉了下来。
方时越也是看过不少修仙流龙傲天爽文的人,他的经验告诉他这里绝对不正常。但方时越不知道这方天地到底哪里不对。
方时越走了半天,脚累了,索性蹲在一个廊檐下,他无聊地揪了一朵花想数数花瓣的瓣数打发一下时间。
月季刚被方时越举到鼻尖,他就发现了不对。这多花什么香味都没有,明明开得这么鲜艳却像一朵假花似的。
方时越又摘了一朵花拿到鼻尖嗅了嗅,还是没味道。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些花。“真是奇怪,像假花似的。”只是方时越不知道人随口说的一句话往往最接近真相。
方时越休息够了,正要继续去找出路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一群人的人影。
方时越并没有高兴,他甚至不敢抬起头,生怕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他屏着气,等那群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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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自己的面前的位置后,他才悄悄地抬起头。
是纸人,不对,是一群纸人。
明明这些东西只是纸人,可他们的影子却好似一个活人的影子似的。方时越好奇地打量着那纸人的影子。
!
头动了!影子的头动了!
好像那个纸人在和他对视一样,方时越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天暗下来后,这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很快便恢复了自己的“活力”。
烛火灯光照亮这座宅院,是不是有排列整齐的纸人从宅院中穿过。
方时越再没察觉到不对劲就是笨蛋了,他绝对闯入了什么危险的地方,方时越头疼地拍了拍胖狐狸的屁股,小声抱怨着:“白白你怎么带路的。”
白白委屈地嘤了一声。
一直在这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啊,那些纸人因该看不见自己的吧,方时越想着。
他蹲在花园廊檐的墙角的这段时间里有那么多纸人从他的面前走过,要是他会被发现,应该早就被纸人发现了。
方时越在赌那些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但他还是警惕地提着自己的太虚剑,有剑在手好歹安全一点。
方时越一直蹲在一个地方,看见所有的纸人都往一个方向走。方时越记得那个位置是这座宅子的主屋。
方时越往宅子的主屋走去,想着等会儿自己一定要拿一盏灯台。纸人毕竟是纸人,肯定会怕火,要是自己被纸人发现并追杀了,他就拿着灯台,肯定没有哪个纸人敢靠近他。
方时越跟在一群纸人的身后走进了主屋,只是这些纸人进了主屋后都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方时越被吓了一大跳,好在这群纸人没发现他。
不过这个主屋里坐着一个极其漂亮的美妇人。方时越明明记得之前自己走进主屋时这个妇人并不在这里的。
所以,是因为天黑了,这座宅子才变得不一样了吗?
“夫人,这是今年最新裁剪的衣裙。”纸人幻化的女婢对那美妇人道。
“放下吧,我看看。”美妇人伸出一只手,仔细地抚摸着衣服的料子。她温温柔柔地道:“老爷有心了,是好料子,放到柜子里吧。”
待女婢们退下后,这个美妇人在灯火通明的主屋里继续缝制着一件男衣。
方时越正要走进去看看这个美妇人是不是也是纸人时,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和纸人的走路声不一样,明显就是活人的走路声。
方时越连忙躲进了一个柜子里。
他躲进柜子后,只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用来呼吸的缝隙。这条缝隙也足以方时越看见屋里的情况。
主屋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官人回来了,快来试试我给官人新缝制的衣服。”美妇人走到男人的面前,欲要给男人更衣。
“谢谢夫人。”男人自然地敞开自己的手。
待他换上衣服后,拉着美妇人的手道:“我给夫人的衣裙夫人穿上后可合身。”
“官人,衣裙我还没穿呢,我让女婢将衣裙放到柜子里,官人不如也为我换上。”
美妇人指着方时越躲藏的柜子道。
“好,夫人等等我。”
看见男人往自己的柜子走来,方时越大脑简直一片空白。
怎么办?自己现在就躲在妇人指向的柜子里,他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方时越急得满头大汗,连呼吸都放缓了。
24. 【修】第24章
男人走到了柜子前。
方时越闭着眼,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现我。”
谁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万一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就完蛋了。方时越的眼睛通过柜子的缝隙紧紧盯着外面。
男人的手碰到衣柜时,方时越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方时越正以为自己要和这个男人正面硬刚时,这个男人突然转身,脚步匆匆地走出了主屋。
方时越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他在柜子里呆了良久,见男人都没有回来,方时越这才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方时越索性坐到了妇人的对面,他好奇地看了看这个美妇人,他刚进主屋时就发现了这个妇人不太正常,妇人似乎对他的到来毫无察觉。
加之他躲在柜子里时也一直注意着这个妇人,他面前的这个妇人一直重复着缝制衣服的动作,看着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妇人看着格外年轻,面容姣好,与刚刚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着差了二十余岁。
方时越不知道男人怎么走得那么急,他一边庆幸自己没被男人发现,一边往屋外走去。
这个屋子里已经没有他能躲的地方了,他还是趁着男人不在这赶快走吧。
知道那些纸人看不见自己,方时越大咧咧地从那群纸人的面前走过。
方时越还随意地打量着这些纸人,吐槽道:“怎么给纸人画脸啊,怪吓人的。”
要知道大晚上的被一群格外逼真的纸人用他们那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真的很可怖。
只是方时越这次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走在这些纸人面前时纸人的反应变得不一样了。
他察觉到不对时,纸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了。
方时越悄悄向中间的树靠去,他惊恐地发现这些纸人碰到的地方居然变成了石头,树干开始石化。
一个人面对这些纸人是有些吃力,但方时越可不希望自己变成石头。
方时越刚开始完全不怕这些纸人,想着不过是一些纸人,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这些纸人还没鬼婴厉害呢。
只是他的表情很快就变得凝重起来。在发现自己拿这些纸人毫无办法后眉头已经皱成毛毛虫了。
不是,这些纸人耍赖。
明明他的太虚剑已经把这些纸人划破成两半了,可这些纸人居然还能重新拼凑在一起。
看着越来越多的向自己涌来的纸人,方时越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四周。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眼看越来越多的纸人都向他走来,方时越觉得这场面瘆得慌。他完全不想碰触这些纸人,只想快些跑走。
“太虚剑意——星潜。”
方时越举起剑,太虚剑的周身立刻附上了一圈金色的铭文。方时越一挥剑,这些纸人立刻被他的剑意震成了纸屑。
方时越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有学师傅给他的心法,不然他就被这些纸人包围住了。
这些纸人看着诡异,他可不想被纸人抓住。
方时越迅速跑出纸人的包围圈,在走前他正要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一剑团灭纸人的现场。
可让他不可置信的是,即使他已经用尽了灵力,这些纸人居然依旧可以慢慢地拼凑在了一起。
方时越拎着剑抱着狐狸就跑。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他现在和白白共享着灵力,白白一天能用的灵力有限,他一天能用的灵力自然也受到限制。
方时越在斩杀鬼婴时便用了不少灵力,刚刚又用了一招大招,可以说他今天能用的灵力已经被榨干了。
白白得到明天太阳升起后才能恢复灵力,而现在这方小世界正处于黑夜,且他不知道这方小世界的黑夜会持续多长时间。
方时越跑得狼狈。
他穿书前可是创造过全校男子1000米最快记录的。甩开纸人对于他简直没有难度好吧。
方时越十分自信。
但很快现实就教他重新做人。
他就像唐僧肉似的,这些纸人对他穷追不舍。就算是驴跑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累了,爹的,他跑不动了。
对于穿书前的他来说,甩开这些诡异的纸人简直小菜一碟,但显然他忘记了他穿成了一个体质不好的瘦弱乡村男孩。
他才跑了半刻钟就觉得自己快累死了。
方时越绝望地跑着,时不时回头看着纸人离自己有多远。
他不行了,再跑下去他没被纸人弄死就先把自己累死了。
方时越记得这个宅子里除了主屋可以进去,其他院子都是进不去的。眼下只有跑回主屋,将门锁住,把纸人堵在门外这一个活路。只要等到第二天自己和白白灵力恢复他就有救了。
龙傲天靠不住,还得靠他自己啊!方时越无奈地摇了摇头,咬着牙跑回了主屋。
他跑进主屋后锁上了门,把纸人堵在门外后松了一口气。
只是门外是纸人,门内有一个不知道是邪祟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妇人,方时越只觉得进退两难。
方时越正要坐下歇口气就发现这个妇人慢慢地看向了他。
“别吓我!”方时越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说不定她只是想正常活动而已。
方时越希望这个妇人只是短暂地看自己一眼,随后又继续缝衣服去了。但他穿书后就格外倒霉,他的愿望又落空了。
这个妇人的眼神慢慢活络起来,像逐渐恢复了神志似的。
“是活人啊!”妇人说完歪了歪头,贪婪地盯着方时越。
“过来~”
“过你爹啊,过。”
方时越虽然害怕,但还是呛了一句,他今天本就倒霉,又被像此时他就像吃了炸药似的,一点就炸。
“我最爱活人的心脏了,你的心闻着很香。吃了你一定大补。”女人似乎没把方时越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她又不会和食物一般较量。
方时越正想自己要不和这个妇人决一死战算了。
但他的脚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他居然向那个妇人慢慢走去。
妇人站了起来,她走向方时越,她的长甲划过方时越的脸。
“还长着一张好脸皮,待我剥下你的皮定要拿来做一个人皮鼓。”
方时越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他仿佛走进了仙侠世界的犯罪现场。
但仙侠界没有警察啊!救命!
他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哗——”
什么声音,方时越睁开了眼睛,他死也要死个明白。方时越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胖狐狸向美妇人发起了单挑。
“白白,太帅了。”
胖狐狸凶狠地扑向了美妇人,将女人精致的脸抓出了一道伤痕。
“啊。”美妇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声。
“臭狐狸,我要扒了你的皮。”妇人瞪着狐狸,她想掐死这只贱狐狸。
但她很快意识到了这只狐狸似乎克制着她的鬼气。
白白一口咬住了女人的手腕,美妇人再次吃痛地骂了一声。
“哼,弄不死你,我还弄不死他吗?”
妇人意识到了方时越才是软柿子。
但这次她还没碰到方时越,就被一把剑刺中。
方时越现在身体无法动弹,他回不了头,但他看着妇人腹部那把熟悉的剑,意识到了项明决来了。
美妇人凄厉地惨叫着,“官人,救我。”
但这个妇人在项明决的剑下完全没有活命的机会,她恨恨地盯着项明决。
方时越得救后,感动地看向项明决。
龙傲天简直就是他的救星啊!他的大哥帅成什么样了!
“少侠,还好你来得及时。”方时越激动地道,他说完好奇地往项明决身后看去,“少侠,其他人呢?”
“他们都受了不小的伤,我已经将他们送出这了。”
“少侠,他们怎么会受伤?”
“他们遇到了邪修。”项明决道。
“邪修?不是邪祟吗?”
怎么又冒出了邪修?方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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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
“此地有人故意做局,将我们引到庙里。意图将我们一网打尽吸干我们的修为。”
“我们现在走吧。速速离开这里。”项明决对方时越道。
方时越连忙点着头,他也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项明决怕其余弟子处境不安全。他毕竟是宗门的大师兄,还是得保护这次外出游历的其余的弟子的。
连宁长殷他们都遇到了危险,其余弟子的处境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少侠,我真幸运,撑到了你找到我。”方时越可怜巴巴地看向项明决。连江言他们都受伤了,可见这处地方十分危险。
“很不错。”项明决肯定道。
方时越是最让项明决意外的,项明决还以为自己得来给男孩收尸了,没想到男孩不仅没死,还毫发无伤。
方时越出了这方小世界后与江言他们汇合后,担忧地看着江言,“江兄,你还好吗?”
方时越看见嘴唇发青的江言简直被吓了一大跳。他的好兄弟可别死啊!他的富豪哥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江言弱弱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行。
江言看着状态还不错的男孩,心里苦笑,时越果然是大家子弟,居然毫发无伤。
要知道他被束灵链困在法阵里,他的灵力差点被阵法吸干了,好在项明决来得及时救了他。
方时越看见宁长殷的症状与江言一样,抬头看着项明决,“少侠,他们这是怎么了?”
项明决简略地说了说和方时越分开后大家的处境,方时越听后一脸惊讶。
原来大家碰到的事情都这么棘手吗?
那他真的幸运啊!方时越感叹着。
方时越听完后立刻道:“少侠辛苦了,还好有你救我们。少侠不愧是吾剑派第一剑修!”
“当不得。”
“少侠就是厉害呀!”
方时越狗腿道。
方时越觉得自己火力不够,继续道:“多亏少侠救了我!”项明决无奈地点了点头,男孩夸赞他时的表情十分夸张。
“诸位好好调息,我先去看看其他弟子是否安全。”项明决道。
“少侠,我和你一起去。”方时越是不会放弃和自己大哥相处的机会的。
“你留在此地有结界保护更安全。”
“少侠……”方时越在项明决耳边低语着什么。
项明决意外地看了一眼方时越怀里的狐狸,“那你便和我同去吧,不过,你记得跟紧我。”
“我会的,谢谢少侠。”
桃花县现在格外阴冷。
雨水肆意地倾泻而下。
方时越主动道:“少侠,伞给我,我来打伞。”
项明决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男孩道:“我来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
方时越松了口气,他也不是真的想帮打伞。
要知道项明决比现在的自己高了不少,他怎么举,手都会很累。不用他举他乐得自在。方时越跟在项明决的身后有些出神。
方才他与项明决说,自己此行与项明决同去是因为白白似乎找到了灵宝,而这灵宝似乎还能提升白白的修为。方时越想起白白当时在小世界里舒适的状态觉得自己一定没猜错。
二人来到县令府邸外门时,府邸的门前已经躺着不少尸体。
项明决皱着眉,“躲在我身后。”
项明决怕男孩莽撞丢了性命,提醒道。
“好的,少侠。”方时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血腥味混着雨水的味道格外刺鼻。
方时越看到这个场面有些想吐。
死人,地上都是已经死去的人。
方时越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明明不久前还和他们斗嘴的那些人就这么死去。
方时越不自觉地跟紧了项明决。
他有些害怕。但他明白他必须克服恐惧,若真有东西能提升白白的灵力,他便也多了一个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