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和黛玉互穿了》 第1章 我和黛玉互换身份 “姑娘,该起来喝药了。昨日宝二爷不是来与姑娘说好了,这会儿要去他房里顽乐解闷呢。” “要是起得晚了,宝二爷定要急得来砸门。” 两道似银铃一般的声音响在耳畔,李宸却仍如置身梦境,脑中混乱不堪。 他堂堂七尺好男儿,也尚未娶亲,怎会有人在他房里喊着什么姑娘? 滑稽之至! 应当还是觉醒以来的后遗症太多,头脑过于活络,精神高度紧绷就容易夜里多梦。 “雪雁,来搭把手。帮我将姑娘扶起来。” “来啦。” 恍惚之间,有两个小姑娘爬上李宸的床榻,还极为轻柔的将他搀扶着坐起。 细心照料他倚靠在床头,脑后还塞着柔软舒适的棉枕。 身侧与小姑娘肢体接触的温软感如同实质,还裹着丝丝暗香,更惊得李宸一个激灵。 睁眼,入目是湘妃色的床帏,精美的流苏下挂着串串璎珞,古色古香的各式檀木家私,镂刻瑞兽草木栩栩如生,尽是陌生的景象。 李宸彻底清醒,大脑却渐渐停滞。 面前一对小姑娘,正殷勤的围在他身边服侍,皆是一般的明眸皓齿,样貌出众的,比他在府里遇见的姨娘好看数倍。 尤其两双眼睛,明窗似的,炯炯有神。 “姑娘,这药汤不苦,多放了甘草叶,你尝尝?” 李宸还来不及辨析,机械的张张嘴,将温润的药汤一口吃下。 面前的小姑娘面生喜色,“姑娘,这可是姑娘吃药最痛快的一回了。下床来更衣梳妆吧?” 李宸被人扶起,才留意到如今这副身躯,轻盈的不像话,而皮肤洁白无瑕,白中透粉的手指,更是犹如羊脂玉。 铜镜中的自己就更夸张了。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泪光点点,娇息微微,赫然是绝美少女的圣颜。 “林妹妹可起来了?我从三妹妹那里得了九连环,始终不知如何拆解,一会儿还得请教妹妹。” 为李宸整理云鬓的紫鹃,捂嘴嬉笑道:“宝二爷当真来了。” “宝二爷且再回房等一等,姑娘才起身梳妆呢。” “好好好,是我打扰了妹妹,这便回房候着。” 直到此时李宸才从盛世美颜中回过神,心底惊诧不已,“我不是镇远侯的小儿子吗?才有了前世的记忆,怎么又穿了,还是穿的林黛玉?” 前世,李宸不过是普通高校的大三牲,已经站在了考研、考公、就业的岔路口。但三条看似光明的路,李宸心里明白都难走通,更何况父母还想让他三管齐下,考研搏上限,考公求稳定,就业保退路。 不过,幸好他还算勤奋,在不懈努力之后,他最终晕倒在了图书馆。 而现在他是大靖王朝,镇远侯府的小公子。 侯门子弟,通常来说,都是大儿子继承家业,小儿子备受宠溺,做个纨绔高粱,享受富贵。 李宸本以为要享受一辈子的好日子,结果镇远侯这个便宜老子更鸡娃,偏要让他武举科举二选其一。 古代从军,那是九死一生,没有金手指的李宸只好选了科举,可多年用笔的习惯让他拿不惯毛笔,气得蒙师不愿教他,留下束脩,不辞而别,回乡去了。 镇远侯自然大发雷霆,今日正该将他赶出府邸,去京营参军,从做个排头兵开始。 “苍天眷顾,穿成林黛玉,倒是没那么多难事了。只要在荣国府中养好身子,与贾宝玉撇清干系,哪怕最后贾家被抄家,她一个外姓人都牵连不到。” “只不过……” 李宸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悲伤。 可再低头审视自己这幅娇躯,好像……值得探索的地方也不少。 收敛心神,李宸决定先从收集信息开始,与身旁丫鬟探听道:“紫鹃,这是我来京城第几个年头了?” 身后再传来轻笑声,“姑娘怎也有记性差的时候,这是第五个年头了。” “那,宝姐姐可在房里?” “宝姑娘?听人说,先前皇宫选秀,宝姑娘落了选,这会儿应是回来府里了。” 红楼梦的时间线很模糊,但剧情还是很紧凑。 前世李宸普通的家境,同学们都挂qq,打cf的时候,他家甚至还没电脑,娱乐活动就只有看各种杂书。 书摊上买回来的四大名著更是被他读得滚瓜烂熟。 薛宝钗落选宫女,紧接着便是王夫人的陪嫁周瑞家的送宫花,来给自己下马威了。 区区一个夫人的陪嫁媳妇,当林黛玉是个外来户,偏不听薛姨妈的安排,让姊妹们都先挑了宫花,再去王熙凤房里卖好处,最后才来到她面前留两支品相最差的。 任林黛玉的脾性,都刁难了她几句。 为了自己在荣国府的潇洒生活,李宸更是要借机为自己立威了! “好啦,姑娘的容貌根本无需什么胭脂水粉点缀,已经白得透亮了!” 雪雁慢慢搀扶着李宸起身,“姑娘,我们是直接去宝二爷房里,还是?” 雪雁想问一问出恭的需求,可李宸只感觉肚中饥饿难耐,再不吃些什么,可能就要将刚刚喝下药汁合着胆汁一起吐出来了,忙开口,“就能不吃点早餐垫一垫吗?” “早餐?哦对对,那姑娘想吃什么?栗子糕,荷花酥还是糖蒸酥酪?” 李宸思忖了下,试探问道:“能不能,吃点荤菜?” “荤菜?” 雪雁,紫鹃双双瞪大了眼。 …… “二少爷,二少爷快醒醒!要是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老爷今日非要将你送到那军营里去。” 林黛玉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竟是见到了让她完全陌生的景象。 她苏锦的垂纱帐没了,身上盖着的锦被也不是丝绸的质感,四周装设寥寥,连壁画都没,实在乏善可陈,面前的丫鬟她也完全不认得。 只是这丫鬟似是正有什么急事催促着她,还往她怀里塞了一钱袋子。 “二少爷,您还看什么呢?这会儿可不是留恋的时候了。拿好夫人的银子,去宛平县舅老爷家躲几日,待夫人给您传消息了再回来。后门备了马车,再晚些只能送你去通州大营了!” “通州大营?”林黛玉还没领悟状况,根本不知这军营与自己何干。 “是呀,大营里那些丘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没准有两个老爷的死对头还会给少爷穿小鞋,到时候人都不知怎么没的呀!” 林黛玉偏着头,颦眉不止。 丫鬟却是急不可耐,扯着她的手臂便往外拉。 原本以为这毛躁的丫头铆足力气的一下,得将自己扔到床下去,却不想只是拉了她一个趔趄趴在了床上。 目光下移,林黛玉才察觉,这具身体竟然根本不是自己的了! 臂膀结实,有如碗口粗细,皮肤虽不白皙如雪,但也是明朗的小麦色,若是男子之身便显得格外硬朗阳刚了。 许是晨时才起的缘故,等到林黛玉再留意到身下一物,登时红透了脸。 “我?我变成男子了?” 一时难以理解的林黛玉,脑中一片空白,险些晕倒。 还是丫鬟扯着她,一面穿戴,一面往院外去。 “你们想去哪?” 院门口,廊道前,早有一虎背熊腰,虬髯如戟的中年男子挡住了去路,面上愠怒之意不加遮掩,若非手上空无一物,林黛玉倒觉得他已经要打将进来了。 钱袋子被他一把夺去,掷在地上,林黛玉才见到这人身后还跟着个美妇人,哭得脸上妆都花得不成型。 “惯子如杀子!你还要溺爱他到什么时候?!” 男人怒喝。 妇人扑到林黛玉身前,紧紧抱着她的臂膀不松手,回头声泪俱下的求情,“翊儿已经在关外戍边,数载都不得回京,眼前就只有宸儿一个,你还要拆得我们骨肉分离?当家的,你的心是铁打的不成?不论如何,宸儿不能出去!” “行伍不成,科举不就,成天留他在府上,学那些哥儿斗鸡走狗?我可丢不起这个脸!来人,将夫人拖回房里歇着去!” “不行!” 妇人情绪愈发激动,阻拦着听令上前的健妇,甚至都亮出指甲,胡乱抓着来保护她身下的林黛玉。 不知怎的,林黛玉忽而记起了自己的生母贾敏。 若是亡故的母亲如今尚在,当不会将她寄养在荣国府,过着孤苦伶仃,受旁人冷眼的日子,若逢事故,定也会这样护着她吧? 慢慢抬起手,林黛玉反抱住妇人,这份母爱她缺失已久,如今内心竟对眼前的陌生人从血脉中涌出一丝亲近之感。 想抓住,不想再抛弃。 “娘,我可以读书。” 男子怒气上涌,犹未平息,听林黛玉开口,更是抬手怒指着她的头,道:“先生说,你连笔都握不直,如何读书?不想出门受累又扯出读书做大旗,甭想!跟我走!” 林黛玉眉头微皱,她还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粗鲁的人,自己的父亲林如海可是温文尔雅的脾性,从不像眼前的男人这般粗鄙,都不愿听人把话讲完。 林黛玉望向妇人,认真的点点头,“娘,你信我,我会写字。” “娘信,娘当然信你。” 妇人闻言,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垂下头揣度起来。 “宸儿恐怕写不得字,不过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再过会儿他舅舅那边得了消息,没准能在大营前帮忙拦下马车。” 回身,妇人撑起腰身,道:“让宸儿写写试试,真如那先生说得写不得,再送出去不迟。” 男人扫视二人,哼声道:“你娘俩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来人去备笔墨!” 第2章 我到荣国府,就是来享福的! 镇远侯当然不知,他面前的儿子早不是那个现代人李宸,而是林黛玉了。 对于林黛玉而言,写毛笔字简直如同吃饭喝水这么简单。 天生早慧的她,在四岁那年就已开始蒙学。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不到一个月她便已学完 幼学琼林,龙文鞭影,笠翁对韵,也不过是在她天生体弱的影响下,费了半年功夫。 她的父亲林如海见之甚喜,聘请了两榜进士贾雨村来做她的业师,继续学习四书五经,将她当做男子教养。 而后母亲早逝,丧妇长女,时人多有偏见,迫使年幼的她不得不北上入京,寄养在外祖母贾母身边。 一直以来,林黛玉羸弱的身子并没有改观,以至于她只能日日在房中与书卷为伴。 但也由此她看遍了书册,可谓是学贯古今,出口成文,只写几个字,还不是信手拈来? 面前摆开长案,两名丫鬟铺起竹纸,夫人亲手研墨,皆为林黛玉落笔准备。 却只见夫人细细的研墨,动作十分轻缓,可有点磨蹭的太久了,墨条已细碎的不能再碎,她仍不想松手。 “娘,交给我吧?” 林黛玉此时也醒悟过来,眼前的夫人恐怕只是在拖延时间,内心还是不相信她能写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急,不急的,待娘细细的为你磨好喽。” 嘴上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妇人看林黛玉气定神闲的样子,内心其实焦急的很,“这傻孩子,娘还不知你有几分斤两?你要写,如何能写?要不,我将这砚台打翻了,重新再研几遍?宸儿他舅也不知到哪了。” “诶呦。” 手上一软,妇人故意将砚台打翻,却不想镇远侯早就料到她有此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她身后,将那砚台牢牢的抓在手里。 将砚台置于案前,镇远侯瞪眼,道:“别想再使什么伎俩!今个若写不成字,我亲自送他去通州大营!” “当家的,你,你真是那粪坑的石头!” 夫人气得不轻,林黛玉颇感好笑。 父亲严苛望儿子能立业,不荒废,母亲宠爱孩子,处处包容,这样的家庭气氛好像也不错? 总比一个人,好得多。 “娘亲放心,我真能写。” 说罢,林黛玉便提起一支狼毫笔,轻沾了几下墨汁。 “能写?真是好笑。” 镇远侯抱着肩头,十分不屑。 见林黛玉沾墨汁的手顿住,又不由得催促,“快点,今日在家里丢完这个人,就早点去通州大营做事去。别想跟你娘串通起来耍花招,你俩还浅着呢!” 见状,妇人更是急得手心都攥出些许汗来,慢慢闭起眼,都不敢再看。 林黛玉倾吐口气,而后提起笔来。 方才她只是犹豫了一下要写什么才符合她如今的男子身份,而且若真写得一手好字,之后又该怎么解释。 念头一转而过,林黛玉便洋洋洒洒在纸上落了四个大字。 周遭丫鬟,嬷嬷聚精会神的看着,镇远侯的目光也随着笔迹的扭动而后,渐渐呼吸都放缓了。 天地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 “独,占,鳌,头!” “我的儿!你竟真的能写!” 林黛玉方搁下笔,妇人便追过来,替她吹着墨迹,迫不及待地将字帖提了起来。 “这字端正不失灵动,铁画银钩,笔酣墨饱,实属上乘呀?先生怎说你不会写字呢?真是个庸师,怎好意思出来授业?当家的,将那老东西抓回来,我要为宸儿抱不平!” 镇远侯也是一时错愕,愣在原地。 他自以为完全掌握儿子的水平,却不想偏差如此之大。 这一切更是他亲眼目睹,根本做不得假。 可本能依旧让他忍不住质疑,问道:“宸儿,你与爹爹说实话。这字有劲含骨,俨然已经登堂入室了,若非有多年修习字帖的功底,不可能写得出。尤其这个‘鳌’字,结构严整,难度不小。而你今日就写得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黛玉收起笔,嘴咧开一笑,“兴许,我有些天赋?” “就是!” 见势头不对,妇人忙出来帮场,“宸儿打小我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当家的,快让人将那老东西抓回来掌掌眼,不然走远了就追不回来了!” 镇远侯苦笑着摇摇头,“宸儿,在家你又何必藏拙呢?早写下这字,也不至于将儒师气走。” 林黛玉小声支吾道:“我只是想试一试先生的耐心,怎知他突然就不辞而去了。” 头一次说谎话,林黛玉心虚的很,还差点咬了舌头。 见能成字,镇远侯的气也彻底消了,卷起宣纸,收于手袖,叹气道:“行了,既然如此,那就再在府里修学。我差人将先生请回来,宸儿先回去歇着吧。” “是。” 林黛玉应诺,便先行离了这是非之地。 身后的妇人望着林黛玉的背影,喜不自胜,“祖宗显灵,这是李家来了文曲星!一文一武,两个儿子都有出息真是天大的幸事。” 镇远侯抽了抽嘴角。 要真是两个儿子一文一武都有极大的本事,才不见得是什么幸事。 不过那就是以后的事,能写字也不见得能做多少学问,他自没必要担心,“行了。虽说宸儿是有点才气,但年纪尚小,还不值当什么。天下人才如过江之鲫,伤仲永更不在少数,且看往后的日子吧。” 妇人抱肩,不服气嗔怪道:“倒不知你这般苛待宸儿是什么居心,如今他年十五了,房里都没个丫鬟差使。” 镇远侯摆摆手,架不住妇人磨耳根,“给他多些月例,丫鬟还是免了,刚十五岁更不该胡闹!” 写过字的林黛玉,自然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初临陌生的环境,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了解,尤其要弄清楚她这具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神经不再紧绷,身体的知觉逐渐占了上风。 从晨起到如今,还未出恭,林黛玉只觉胯下一紧,从未体会过的憋闷感袭遍全身,令她滞在了原地。 “少爷?您怎么了?” 林黛玉羞红了脸,嚅嗫着道:“姐姐,我想先去出恭。” …… 与此同时,李宸从恭桶上起身,舒坦的解决了晨间生理问题。 原来事事有人伺候,才该是勋贵子弟的生活方式,太舒坦了。 和在镇远侯府上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尤其今早的伙食,火腿炖肘子,味道那是一个绝美,李宸穿越以来,第一次吃荤腥吃的这么尽兴。 听丫鬟说,这早食是灶娘从给王熙凤准备的饭食中,分了半份出来给了他。 王熙凤是荣国府的管家奶奶,府里除了几个当家人,没人敢触她的霉头,更遑论从她口中抢吃的。 可我李宸是什么身份? 我现在可是林黛玉,我父亲乃是兰台寺大夫,相当于都察院都御史,位列九卿,还兼着天下盐仓-两淮盐道,更是前科探花,皇帝面前的红人,我吃你荣国府半个肘子怎么了? 我林家四世列侯,乃是真正的清贵之门,诗礼簪缨之族。 你个坏事做尽的贾家,我呸! 不让我满意了,我正好打道回府了! 吃过早饭,精力充沛的李宸已经打定了主意,在荣国府以后不能受半分委屈。 他可不是林黛玉,会不断内耗。 一旦有事,贾家的老祖宗贾母不曾给他个满意的交代,他直接南下回扬州老家,躺在巡盐御史府全力依父,叮嘱老父亲林如海养好身体。 就算林如海真剧情杀,到了嗝屁的那天,留下来的可是三百万两都不止的家产。 按照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人民币的购买力,这可是三十亿,妥妥的小富婆。 守住这家财,几辈子都花不完。 想让李宸内耗,那是不可能的,他来荣国府就是来享福的! 至于林黛玉天生体弱的毛病。 废柴大学生李宸,高三时期巅峰的智慧、精力已经过去了,如今让他拾起书本去考科举,逆天改命,那是难如登天。但操练操练身体,勤吃药,还不是手到擒来? 虽说现在弱不禁风,但科学的锻炼,康复运动,李宸还不信不会转好! “姑娘,可好了没?” “来了。” 李宸用棉巾沾着清水擦拭了下。 如今,他真是不敢多碰这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身躯,气血本就虚弱,再流出鼻血可能就要当场晕倒了。 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李宸重新系上腰带,裹好裙装,推门走了出来。 而后便有两个粗使丫头与他请安,入门去打理恭桶了。 屋内清香如旧。 果然,仙女连上厕所都是香的。 “姑娘,快来吧,宝二爷定是要等急了。” “知道了,带我去见见那舔狗吧。” 荣国府上的幸福生活,就从先疏离你这个害人精开始! 紫鹃听得一怔,“舔……舔什么?” “没什么。” 李宸扯大了步子往前走,可没走几步,脚便再踩不实,脑中竟是一阵晕眩。 紫鹃忙在后搀扶。 “姑娘,你的身子骨怎经得起这般折腾?气血弱呢,经不住风吹。” 李宸靠在紫鹃怀里,总算对林黛玉的身躯有了些许认知。 走得快了,这娇弱的身子竟然都受不住。 “看来锤炼身体,还真是得一步步来……” 第3章 送宫花 荣国府,王熙凤院, 平儿接过粗使丫鬟递进门的饭食,见着自家奶奶最喜的火腿炖肘子竟是少了一半的份量,眉间便显出不悦来。 “这膳食的份量怎么少了,难不成是有人嘴馋了?” 虽话里没指明是谁,但眸中流露的审视之意已经不言自明。 粗使丫鬟慌忙解释道:“奴婢们不敢有那个胆子,是林姑娘想要吃些荤腥。一早上来不及准备,只二奶奶有这个习惯,便从中分走了半份。平姑娘明察,我们可从未偷嘴。” “林姑娘要?” 平儿眉关紧锁,小声劝道:“笨丫头,寻个由头,也不寻个让人信得过的?竟编瞎话,编到林姑娘头上去了,她似餐风饮露,半点不沾油腻的东西,怎会一早就吃肘子?” 粗使丫鬟欲哭无泪,“平姑娘,我真没哄骗你。” 屋内靠在炕头的王熙凤,慵懒的唤了声,道:“平儿,端进来吧。” “是。” 平儿满脸疑惑,将丫鬟挥退,自往房里走着。 将饭食摆在案几上,平儿解释道:“刚廊下的丫头说今日的份少了,是送了一半去林姑娘房里,我倒觉得是她们扯谎了,待奶奶用过了饭食,我往灶房去查查。” 阖府上下的下人,在各自岗位上偷偷摸摸,带些细碎的物事回去家用,已经是府里的潜规则了。 只要不摸到主子头上,一般都不会理睬。 王熙凤闻言,稍有愠色,嚼了几口,撇嘴道:“越发没了规矩。要真是林丫头吃了也好,这些小祖宗,身体养好了不生事,让老祖宗宽心,比什么都强。” 平儿也随着点点头。 伺候完王熙凤用膳,她自去内室哄巧姐儿休息,平儿刚要出门,门前毡帘却先卷起。 迎面是王夫人房里的陪嫁媳妇周瑞家的,手里还捧着个匣子。 “您老这是来做什么?” 周瑞家的面上笑容和气,躬身展开匣盖,与平儿话起家常。 将薛姨妈要分宫花的事,说了个明白。 “这从廊下过,正巧给二奶奶也挑挑,毕竟是宫里赏下物件,不多见。” 平儿颔首,取了四枝,分了两支给外面候着的丫鬟,道:“给东府小蓉大奶奶送去。” 见平儿拣了好的留下,周瑞家的才再往林黛玉那边去。 …… “林妹妹,你可算是来了,让我好等。” 见到林黛玉,贾宝玉万分热情的迎上前,要扶着她进门。 “我可没让你等!” 李宸翻了个白眼,甩开他的手,大咧咧的便入了茶案就坐。 当意识到自己穿得是裙子,李宸又忙夹紧了腿,偏向一边。 “嗯?” 贾宝玉愣在原地,见林黛玉如此疏离的态度,不由得深思起来,近几日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 毕竟,林黛玉生气的频率可不低,每次都令他摸不着头脑,这一次他也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自己有错。 “可我是哪里恶了林妹妹呢。” 在贾宝玉绞尽脑汁之时,李宸则是留意到了茶案上的糕点蜜饯。 毕竟自己现在是林黛玉,早餐也不好吃得过多,所以方才即便他再有胃口,也只是吃了个半饱,如今正有这免费的吃食送上门,那也没有客气的理由。 “这才该是勋贵门第的样子,见微知著,这糕点我在前世都没见过这么精致的。” 一个青瓷碟里,就盛放了三种。 一种小巧精致,通体乳白,色质如玉,外形是梅花状,透过外皮隐隐能分辨里面的绛红馅料。 李宸一口一个,好吃,枣泥馅。 其下还有一种方形的糕点,外皮抹着金黄色的栗子粉,顶端勾勒有糖水点缀的桂花,与这秋季正相合。 纯天然无色素污染,浓浓的栗子甜香一触即化,好吃。 另外分开摆放的还有一种,半透明凝脂状,要不是也在盘子里,李宸会觉得这东西不能吃。 表面是灰白色的,光滑水润,能随着桌身摇晃而轻微颤动。 咬了一口,爽滑Q弹,冰冰凉凉的,有种在吃小样酸Q糖的感觉。不过味道很清淡,只有一点清香,对于口重的李宸来说,有点一般。 “林妹妹,今个是我的不对,不该扰你清梦。” 宝玉回到林黛玉面前,十分诚恳的鞠躬道歉。 李宸随意挥了挥手,“没事。” 见林黛玉还愿意理他,宝玉便松了一大口气,对坐在茶案边。 “林妹妹也觉得这个好吃?这是灶房新聘来的厨娘做的枣泥山药糕、桂花栗粉糕、菱粉糕,她旧时似是在江南楼船上做事,这手点心做得味道极佳呢。” 李宸从袖口取出手帕,在嘴角擦拭了遍,而后又利落的收了回去,只轻微点头,不应贾宝玉的话。 贾宝玉只当林妹妹还有余气,奉上九连环,讨好道:“林妹妹帮我些个。” 李宸一偏头,便能见贾宝玉顶着大圆脸,一幅猪哥像盯着自己。 就这眼神,放在前世,已经足够成为保研丹了。 李宸实在想不通林黛玉才貌双全,心思细腻,为什么偏偏看上眼前这个痴货。 要本事没本事,要担当没担当,还爱撩拨小姑娘,吃人家嘴上的胭脂,关键吃完了还不负责。 也只有锁在深闺,没见过好货,这一种解释了。 林黛玉,你是真的太想不开了! 从他手中提起九连环,李宸只用手指捏着,避免一切给贾宝玉肌肤接触的机会。 九连环一掌见宽,似是银丝制成。 这也是李宸年少时少有的玩具了,并不陌生。 制式与前世的相似,都是上方有两根秤杆撑着圆环,九个圆环下方又有串联在一起的环柄。 其实就是简单的拓扑学,拆下与装上,都是重复的机械动作,没什么深奥的。 只不过,九连环在闺阁内,其实象征的是年轻人的定情信物,意喻着环环相扣,情丝缠绕。 李宸不知林黛玉懂不懂贾宝玉的小心思,但他可看得分明。 遂拿起九连环后,不过敷衍的摆弄了几下,就还了回去。 贾宝玉一脸难堪,正不知如何再开口闲叙,门外周瑞家的捧着匣子走了进来。 “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姑娘带来了。” 脸上虽是讨好笑着,眼睛可是漫不经心,四处胡乱瞟着。 李宸眯了眯眼,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见人下菜的东西,还真来了。 宝玉则似抓了救命稻草,起身道:“什么花,与我拿来瞧瞧。” 开匣一看,竟是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儿,精细的很。 宝玉自知林妹妹是个爱花之人,忙奉上道:“这花也只有妹妹配戴,别人戴了便是糟蹋了。” 李宸自岿然不动,瞪眼看着周瑞家的,冷声道:“这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第4章 结仇 周瑞家的被李宸问得一怔,完全没想到会被深究此事,登时脸色讪讪,“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 口气虽是弱了几分,可这神态,当真是没将林黛玉当做府里的主子看待。 腰杆绷得如竹板。 林黛玉最终是无可奈何,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这等话来自嘲讥讽。 然而坐在这的可是李宸,他才不在意王夫人的脸面。 这些刁奴,看着一个个神气得不行,殊不知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 今日,李宸可就要好好与她盘盘秤。 捻起一支宫花,织锦做得花瓣都被人挑拣的发了蔫。 李宸眯起眼,冷冷开口,“姨妈怎么吩咐的?是要让人选剩下了,最后的才给我?” 李宸一语正中要害,挑明了薛姨妈事先定有安排,是周瑞家的自作主张乱了送礼的次序。 荣国府作为勋贵之门,如今势微,为了维护体面,反而更在意这些虚礼。 原著中,薛姨妈也明确说了,先送三春,再送林黛玉,最后送王熙凤。 这次序是有讲究的。 三春是贾家本家的姑娘,薛姨妈作为同样客居的外人自是要先送,而林黛玉年纪尚小,先送她也是对客人的尊重。王熙凤则是不同了,她是王家的自己人,薛姨妈与王夫人是亲姊妹,故此排在最后。 周瑞家的也是荣国府的老人了,自然听得明白林黛玉的话外音。 见贾宝玉难堪的立在二人中间,周瑞家的不由得笑着脸和稀泥,道:“姑娘,若是和二爷恼了,也别将脾气撒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呀。” “这一个宫花,前后样式都差不多,怎能算剩下的。” 贾宝玉不想节外生枝,也忙帮腔宽解,“周姐姐本就是个糊涂人,妹妹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难道是我锱铢必较,小气了?怕不是这黑了心的孽障,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自作主张,拿着主子的东西去别人门前讨好!” 李宸将手中宫花砸在周瑞家的头上,怒而起身,高声骂道:“今个你能把给我的东西剩下,明个是不是敢从老太太,太太的东西上克扣?好大的狗胆!” “今日这事不算完,我倒要去问问琏二嫂子和平儿姐姐,见人下菜碟,是不是府里下人一贯风气?!” 闻言,周瑞家的脸色陡然转白。 当即腿上一软,跪伏在地,挡在门前告饶道:“林姑娘,宝二爷说的对,真是我一时糊涂。您是老祖宗的掌上明珠,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看轻了您呐。您体谅体谅我这两条不灵便的老腿,就是顺路与她们先送了,图了几步脚程便宜,最后才赶来这房里。” 李宸抄起方才吃完点心的圆盘,便用力掼在地上。 瓷片崩碎了一地,惊得周瑞家的往后爬几步,腿脚伶俐的很。 “胡吣的鬼话!送老太太的东西,你敢先散给旁人吗?!” 林黛玉摔盘子的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有几分熟悉,让贾宝玉都看得呆了。 在二人中间急得额头生汗,贾宝玉竟是一句有用的话都再说不出口。 紫鹃、雪雁听得吵闹,早和袭人、晴雯一帮丫鬟聚了过来。 平日里林黛玉一向孤僻,少有动火的时候,见她大发雷霆,是将丫鬟们尽皆唬住了。 紫鹃旧时是贾母身边的二等丫鬟,后来才分来林黛玉房里照顾饮食起居,自然更通府内的事故。 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 如今为难周瑞家的,都跪下认错了,她只怕自家姑娘会得罪了王夫人,便想要上前劝阻。 可才迈了一步,便被李宸一眼瞪得缩回了脚。 “我往日就是太宽容了,以致今日被你们欺到头上来!” 说着,李宸便要出门,寻管事的人来讨说法。 周瑞家的忙抱住了林黛玉的脚,“林姑娘,我当真知错了,饶了我这次,再不敢了。” “松开!我说了,今日没个说法,不算完!” 林黛玉本就住在贾母院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传到了荣庆堂。 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拨开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一众丫鬟嬷嬷,往里间走,与林黛玉请了个安,才道:“林姑娘,老祖宗唤你往堂上去呢。” 李宸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要惊动这喜享乐,不喜处置琐事的贾母。 只要她知晓,自然不能再草草收场了。 眼看着鸳鸯都到了,周瑞家的也不敢再阻拦林黛玉,悻悻得站起身,垂着头没了最初的精气神。 鸳鸯蹙眉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老祖宗也唤你了。” 周瑞家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鸳鸯。 然而,很快她便被两个抢进门的健妇,连拖带拽的拉到了荣庆堂。 …… 待李宸入荣庆堂,稍等了会儿,与送宫花一事有牵扯的王夫人、薛姨妈、王熙凤便尽数被唤到堂前来。 李宸被贾母唤到太师椅上挨着坐下,其余人只得坐这堂上分两列摆放的檀木椅。 是连贾宝玉都坐在了与女眷相对的左侧,并没坐在贾母身边。 林黛玉的母亲贾敏是荣国府曾经的掌上明珠,贾母所出的嫡长女,自然是备受疼爱。 而林黛玉作为贾敏的孤女,这份疼爱,自然也是转嫁到了她身上。 即便贾母再不愿理睬府内琐事,如今也闷了一口气,站出来为林黛玉撑腰。 尤其林黛玉入京,本就是她一力邀请的。 面色阴沉如水,贾母盯着下方叩头不止的周瑞家的,又掠过王夫人等人,瓮声道:“我这老厌物可还活着呢,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东西就敢坏了规矩?!今日骑到主子的头上来,赶明个这荣庆堂,是不是得给你们腾出来?” 下首坐着的三个妇人,脸色皆是十分难看。 三人皆出自一家,而贾母的话,已经够难听了。 王熙凤忙起身站出来,道:“老祖宗,您消消火。实在是最近琐事多了些,我才没顾及了这些姊姊妹妹。周瑞家的,也不常往这边走动,这才乱了规矩,往后我一定更小心些。” 薛姨妈也起身附和,“凤哥儿说的是,也是我欠考虑了,图个方便就差使了周瑞家的,原该交代的更清楚些。” “林姑娘,姨母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李宸身上穿得是月白交襟的襦裙,袖袍略宽,行动多有不便,再矫揉造作的行女子福身礼,更让李宸感觉奇怪。 但这出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非是姨妈的错。” “对,姨太太是客,散些宫里赏的花给姑娘们,也是出自好心,偏有这欺上瞒下的孽障,从中作梗。” 贾母浑不在意李宸僵硬的动作,只当他是怯场了,继续撑腰道:“这事也没什么可再讲的,老二家的,你想个章程吧?” 王夫人抬头时,如佛面古井无波的五官,才拼凑出了些许表情。 同薛姨妈一样,王夫人先道歉,“是舅母平日疏于管教了,玉儿莫要放在心上。” 而后转回身,目光落在伏地的周瑞家的身上,“终究是府里的老人,革你三个月月钱,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往后在院里当差,仔细着些。” 这惩罚,看似公正,实则是高举轻放。 三个月月钱对这等体面奴才不过九牛一毛。 二十板子,行刑的婆子手下自有分寸,不过是躺几日便好。 可这模棱两可的惩罚,自不是李宸想立的威,便摇了摇贾母的手臂,低声学着林黛玉的口吻,道:“外祖母,我原也不在意两枝花。只是今日她敢为讨好琏二嫂嫂,便乱了次序,明日保不齐就敢为讨好别的什么人,乱了府里更大的规矩。到时候……” 贾母闻言,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她可以不管小姑娘间的意气,但绝不能容忍有人动摇贾府的体面。 重重杵了下梨木凤头拐,贾母嗔道:“老二家的!你当这是小儿嬉闹,罚酒三杯便了事吗?!” 王夫人心中一凛,知道母亲动了真怒,再护短不得。 暗暗瞥了林黛玉一眼,王夫人心生怨毒,面上却只得恭顺应道:“老太太教训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深吸口气,王夫人面上尽是寒意,淡淡开口,“既然你眼里没了尊卑上下,这府里的精细差事你也当不得了。你男人如今在庄子上收租,你也一并去吧,府里的事,不必再管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周瑞家的猛地抬头,一张脸瞬间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这哪里是惩罚,这是将她几十年的体面和前程连根拔起,无外乎流放千里! 凭借资历,王夫人以后若掌家,如今赖嬷嬷那个位置便是周瑞家的。 借着荣国府的威势,自家也能盖起后花园,儿子更能是脱了贱籍去当官,这光明大道被她一次讨好王家人的小聪明,全葬送了。 “太太!太太开恩啊!奴婢知错了,求太太看在我侍奉多年的苦劳上……” 周瑞家的登时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王熙凤眼皮狂跳,连忙使眼色让两个健妇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哭嚎的周瑞家的拖了出去。 绝望的哀嚎声渐行渐远。 府里的下人个个噤若寒蝉,埋低了头。 如今她们才真切地意识到,座上那位看似柔弱的林姑娘,竟是如此不好惹。 待周瑞家的被拖走,贾母这才缓了神色,拍着李宸的手道:“玉儿,可还委屈?” 李宸这会儿才算满意,落落大方地起身,向贾母、王夫人、薛姨妈各行一礼,声音清脆,面色从容,“为这点小事劳动外祖母和舅母、姨母,原是我的不是。只是想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日若纵容了这小人,他日必生大患。如今事情已明,规矩已定,玉儿心中只有感激,自没了委屈。” 一番话,不卑不亢,既全了礼数,又昭示了权威,王夫人等人也只得拍手称是。 贾母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爱怜,这不造作的脾性,朦朦胧胧更与她那大女儿贾敏重了影。 “宝玉,你怎也这般大条?在下人面前护着你妹妹些都不知?” 理完了是非,贾母还不忘嗔怪贾宝玉一句。 贾宝玉此时才清醒过来,望了上方林黛玉一眼,不知怎得生出几分畏惧之心,弱弱的缩了缩脖子,“是,老祖宗说的是,我以后记得。” 贾母笑着点点头,“好,都是好孩子,你们回去顽吧,老婆子我也得歇息了。” …… “我倒没看透周姐姐还有这般小心思,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让林妹妹受了委屈,还是我想得少了。不能真与妹妹同心,实在惭愧。妹妹这会儿要去哪?我们还回房里解九连环?” 出了门,贾宝玉便十分真挚的与李宸道歉,并盛情邀请着他继续往房里做客。 然而宝玉身后的王夫人,此时脸色已经黑得快如炭色了。 “宝玉,来我房里,我有事问你。” 王夫人冷冷丢下一句,便与李宸点头示意了下,快步穿行廊道离开了。 纵然贾宝玉不舍得林黛玉,却也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 “这一通叨扰,林妹妹应是已经累了,不如先回去歇着,改日我们再相聚。” 说罢,宝玉便追上前去。 李宸不由得冷笑。 今日贾宝玉这担当,就是林黛玉悲剧结局的缩影,如今自己的灵魂占据这幅躯壳,怎会让悲剧重演? 轻哼了声,李宸便反方向往自己房里走了。 垂花门下,远远见得这一幕的王熙凤,心中实在不忍腹诽起来。 “林丫头怎么转了性子,这般刚烈。竟是都不给太太一个台阶下,非要结下梁子来。以后这府里怕是我也得躲着她些了,不然怎能消停?” 如今王熙凤管家,本就是贾母与王夫人居中调节的结果,不由得更加慎重的权衡起利弊来…… 第5章 沐浴 “姑娘,今日我们可是赚足了威风,方才我吩咐灶房让厨娘多备几个荤菜,那柳嫂子根本没敢再说个不是,按往常定要说,‘出了账的东西,要找琏二奶奶先过问’。” 雪雁蹦蹦跳跳的走进门,掐着腰杆,绘声绘色学着那柳嫂子说话的口吻,逗得李宸忍不住发笑。 虽愤愤不平,雪雁脸上却高兴得很,仿佛方才荣庆堂上的事,她也是与有荣焉。 站在李宸身旁端茶倒水的紫鹃,面上则是多有难色,几度欲言又止。 李宸笑着招招手。 “嗯?姑娘还有什么事吩咐?”雪雁疑惑的走上前,随后就被李宸捧住了脸颊,肥嘟嘟的脸蛋被他揉圆捏扁,似玩偶一样可爱。 见了雪雁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李宸实在忍不了内心想要蹂躏她的渴望。 一面揉着,李宸还不忘一面说出由头,“你可不能太得意了,得意了容易遭人妒忌,指不定往后给你在暗处使些绊子。我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偿还!” “唔唔,我知道了。” 被李宸蹂躏得,雪雁已说不出完整的话,嘴角还是咧开傻傻的笑着。 今日自家姑娘的性情是有些奇怪,而且手心也比旧时暖和。 但在外受人敬畏,于内愿意与她们亲近,实在让雪雁心里舒服得很,比日日只坐在月洞窗下,不是痴望,就是流泪的姑娘强百倍。 “姑娘,我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主仆二人正嬉戏打闹着,紫鹃不应景的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忍住。 李宸松开手里的雪雁,她一个没站稳,扑进了李宸怀里,软绵绵的,更扑起一阵香气。 并没醉心旖旎,两人尽皆转头看着紫鹃。 “我看你憋了好久了,要是不说出来,恐怕要憋得食无味,寝难安了。说吧说吧,无非是不该事情做绝,彻底得罪了二太太的事。” 紫鹃闻言一怔,疑惑问道:“姑娘,你都知道?” 李宸何止知道,他是算准了交恶王夫人才要将事情做绝。 毕竟他可不想木石前盟,贾母现在是自己的依仗,但是贾母是支持林黛玉和贾宝玉成亲的。 而最大的反对者是王夫人,李宸彻底得罪王夫人,为得就是让她能极力阻止贾宝玉靠近自己,这样李宸还落得清净。 疏离贾宝玉的目的,就更容易达成了。 很明显,方才出了荣庆堂的那一幕,就已经是小有成效。 “不过,王夫人支持的是金玉良缘,我看贾宝玉那憨货,薛宝钗他也配不上,这事我也得想办法搅黄了才行。都穿红楼梦了,能救一个算一个。” 如今李宸在荣国府的地位稳固,除了享乐,总也有点乐事可做。 “行啦,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客居在荣国府,往后自是要搬出去,到时候与二舅母有些表面情分也就够了。” 李宸并没把事情说绝,免得紫鹃这机灵的小丫头多疑。 只是眼下,紫鹃已经脑中一片混乱了,“搬出去?难道姑娘不喜欢宝二爷?啊?” “吃午饭之前,我们还做什么事?要吃药?” 闻言,紫鹃迅速回过神来,“刚刚姑娘出门吹了风,该擦净下身子的好。” “沐浴?” 李宸轻抿着嘴唇,摸了摸自己娇柔的手臂,顿时……好像也没生出什么邪念,还是好奇居多。 紫鹃却是摇了摇头,“姑娘昨日才沐浴过,如今天气转冷,多沐浴容易吹寒风,还是我来帮姑娘擦擦身子就好了。” “那,劳烦紫鹃姐姐啦。” 心头略感遗憾,但方才在堂上始终板着坐姿,这幅身躯如今也是疲乏的很。 李宸褪去衣裙,躺在榻上,便享受起小丫鬟们的优质服务。 一寸寸肌肤由人细心清理,尤其敏感的肌肤,反馈给李宸是无限舒畅的感受,渐渐的李宸越发喜欢自己的新身份了。 只是可怜了他忠诚的二弟。 …… “以林妹妹的脾性,怎么会将事情闹到老太太面前去?她可不是个喜欢招惹麻烦的。”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料到林丫头这般厉害,都不给太太的颜面,直到打发到庄子上,此事才算了了。” 荣国府,东北角的梨香院, 薛家母女挨坐在床沿,对堂前的事复盘议论起来。 任薛姨妈如何描绘,薛宝钗还是疑心的很。 “我原也是好心,谁知周瑞家的竟捅出这事来,反倒让我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都不讨好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毕竟借住在荣国府,她极力想疏通贾母的关系,常常去坐着陪笑,哪知今日便折损了大半好感。 “要不然,过几日风头过去了,我邀林丫头来院里用餐,到时候你们姊妹之间说说话,拉近些关系?老太太将林丫头看得忒重,这会儿受了委屈,宝玉都靠边站了。要想修成关系,怕是也只有从这小事先做起。” 薛宝钗赞同点点头,“好,就这样办吧。” 薛姨妈卷着衣裙起身,道:“我再差人去打听打听林丫头的口味,你便就歇养着吧,热病上身还是得养神。” 薛宝钗应诺下来,送了娘亲出闺房,自己又折返来到案边坐下,撑着身子思虑起来。 于情于理,林黛玉都不该得罪死了王夫人,更不值当这样做。 母亲描绘的林妹妹,简直陌生的像是两个人,让薛宝钗疑惑不解。 “林妹妹做事向来精细,三思而后行,就算不满,也不会弄出太大声响。尤其她本就嫌人情麻烦,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为她做事,其余的也只愿亲力亲为……” …… 镇远侯府,东院正房。 林黛玉悠悠转醒,徐徐从床榻上坐起身。 环顾四周,依旧是稍显空荡的开间,并非她熟悉的荣国府,林黛玉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果然,这并非梦境。 自己是真真实实的变成了一个男子。 这几日来,她好生拾掇了遍屋子。 丢了一地的旧衣服,归类交给府里的粗使丫鬟去清洗。杂乱的书柜书桌,也被她摆放的整整齐齐。 翻阅旧物的时候,她还发现了原主人的笔迹。 难怪能将先生气走,字写得东倒西歪,倒像是得病了一样。 不过,林黛玉意外发现了一摞用炭笔书写的纸。字迹意外的方正,不过大多用的是简化字,她还需稍加分辨。 至于内容,让林黛玉看得有些面红耳赤。 开篇写了一百零八的魔头,林黛玉本以为是评书戏文,待多读了几章,却越发多了描绘香艳场景的戏目。 戏文并没有结局,只有她手上的这二十几章。林黛玉忽而意识到,这戏文或许是原主人写的,掺杂了一些林黛玉耳熟能详的故事,倒也有几分新意。 而且看样子,是想卖给书铺刊印,换些润笔的酬劳。 但林黛玉还是取来了炭盆,将它们都付之一炬了。 镇远侯府的条件确实不好,侯爵已承袭了三代,第四代便没有爵位可承了,这是镇远侯无法容忍原身在家中吃白食的主要原因。 但毕竟祖上显赫过,即便降爵了,外出也会被人尊称一声镇远侯府公子,怎能以“小说稗官”这等末流行当赚银子? 尤其还要科举入仕,往后这都是容易留下士大夫话柄的污点。 而且其中还写着什么“官逼民反”、“替天行道”,看得是爽快了,可要被有心的言官闻风而奏,最轻也得被扣上个“结交匪类、心怀怨望”的帽子。 再看了遍那香艳场景,林黛玉十分嫌弃的一张张丢进火盆里。 而后还在案前写了几段静心诀,如今正好好的挂在墙上。 整理好思绪后,林黛玉自顾自的穿戴起半旧不新的粗棉汗衫。 放过去她根本不敢想这么粗糙的衣物,穿在身上会有多不舒服,待她真穿在身上,却也没什么不适,如今更是已经习惯了。 只有每日晨起出恭还不太习惯。 研墨铺纸,林黛玉有感而发的留下些字迹,记录着自己怪异的经历。 “换身旬日,于镇远侯书房复取书数卷,知此世仍属大靖殷氏。然朝局细微,未敢深询,恐增其疑。本欲出府探荣国府及家父音讯,奈秋风飒厉,体倦神疲。” “衷肠无由诉,愁绪愈深。若荣国府果在,不知诸兄弟姊妹何以视我此身?可愿与我交谈?所言魂灵相契,不知真能逾越皮囊?” 林黛玉扶着脸颊。 眼神滞涩的盯着案前巴掌大小的铜镜。 这具身体的相貌也并不差,于男子而言,五官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或许是自己附身了的原因,还多了几分书生意气,翩翩有度。 心思敏感的林黛玉还发觉,近来府里丫鬟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化了许多。 “二少爷,清早又在练字吗?快来用膳吧,都是按照二少爷吩咐过的,梗米粥,爽口的小菜。夫人问,是不是太清淡了,让灶房再煎炒些菜也可以。” 林黛玉客气的接过碗筷,摇摇头,学着男子的口吻,强硬道:“不必了,晨时吃得多,不利读书。” 闻言,丫鬟眸中又似泛起星星,一闪一闪的刮在林黛玉身上。 “哦,对了。二少爷,还有一事,夫人说明日新请来的业师就要到府里了。是个廪生呢,到时候恐怕要考教课业,让二少爷早做准备。” 林黛玉嘴中细细咀嚼着,低声应道:“嗯,知道了。” 第6章 换回来了? 镇远侯府,是开国勋贵四王八公十二侯中的一家,并不似林府以诗书传家。 勋贵与仕林有天然的隔阂,如今镇远侯府家境又不显赫,寻得廪生为师,恐怕也费了一番周折。 毕竟先前被气走的那业师,并没有提及过是廪生的身份。 所谓廪生,便是科举过了前三场童试,即县试、府试、院试,取得了秀才的功名。 廪生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要在学政的定期考核中名列前茅。 待遇也比一般秀才更高,每月都可享用朝廷供给的廪米一石。 而这样的人京城也仅有八十个。 可以说镇远侯夫妇,为了她这个“李宸”也是颇用心思了。 家庭和睦,每日屋内读书都不被干扰,只需夜前请安,来去自由,更被府里的下人捧在手心,这种感觉真还不错。 林黛玉甚至觉得,若是父亲与她并没处在一方世界,就这样做他们的儿子,勤于举业,考取功名报答二人的包容呵护之情,也算不错的一生了。 由此,林黛玉便更是上心读书。 镇远侯夫人邹氏还怕她辛苦常常送些瓜果蜜饯进来探视,虽不比荣国府轻易能吃到的燕窝更滋补身心,但饱含舐犊之情的瓜果,让林黛玉也觉得十分可口。 “宸儿,娘亲将这套新衣服便放在这儿了,明个西席邢先生来,可千万记得早起来迎。你爹爹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费尽周章请来的业师,若是又被你气走了,娘亲也不敢担保你爹爹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明白,娘亲放心吧。我不会给您出糗的。” “好孩子。” 邹氏轻抚着林黛玉的后脑,从她身旁起身,“今个就早歇下吧,别再点灯熬神了。” “嗯,娘我送送你。” 邹氏笑颜如花,自从前些日子小儿子开悟,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眼角生出堆积感,邹氏忙抬手抚平,长舒了口气,“嗐,宸儿若是一直这般乖巧懂事,还不知这一日日我脸上得多生出多少褶子来。” 林黛玉含笑将她送出门,“娘亲还年轻着呢,发丝都未见落银,外出定会被人当做闺阁的小姐。” “你呀,嘴里含着蜜一样。等明天在先生面前好生表现,比什么都强。” 话锋一转,邹氏又垂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听你兄长传信说,他在边关立了战功,可能会被提拔,再不济往后也能照应你一二。” 林黛玉轻点着头,没再辩驳。 目送邹氏出了院门,林黛玉暗暗给自己鼓了鼓气。 小小考评,她将会以自身学识惊艳那业师。 在未考之前被冠以神童的称号,传扬于仕林,更易于拜到更资深的儒师门下。 而且有了名声,资助攀附者也会更多,到那时府内的开销压力也能减轻些。 林黛玉考虑的面面俱到,远超她先前在荣国府时顾虑的事了。 果然,有急于待做的事,连她也顾不及悲春伤秋。 剪了灯芯,林黛玉合衣躺下,心底又默背了遍《幼学琼林》,才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竖日, 林黛玉一早醒来,准备照常梳洗,换上昨晚邹氏特意留下的新衣物,去迎接业师,却不想一抬头被湘妃色床帐遮了眼。 “我,我回来了?” 低头审视了遍,还真就是自己的身躯,贴身的小衣莹白如新,俨然是才换过不久的。 林黛玉愣在原地,脑中千头万绪,冒出许多不同的念头来。 喉咙微动,林黛玉正要唤人,却是雪雁喜滋滋的已经将珠帘拉开了。 “姑娘,你也醒啦?是不是闻到今早饭食的香味了?是姑娘爱吃的火腿炖肘子!” 林黛玉脸色一滞,刚想问最近几日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始终躺在床上,由她们照看着。 可听雪雁这样说,便完全否决了这种可能。 荤腥从来不是她的喜好,雪雁却偏说是为她准备的。 暗暗掐了一下手心,疼痛感真真切切,完全不是做梦。 “难道是,镇远侯府的二公子,换身成我?而我,换身成了他?” 念及此,林黛玉只觉一阵恶寒袭遍全身,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止不住打着寒颤。 “姑娘,你很冷?” 雪雁疑惑的搔了搔头,放下珠帘,往床下观望,确认炭盆是不是还在烧着。 林黛玉完全忽视雪雁的话,急着吩咐道:“雪雁,快差人出去打听打听,京城里是不是有一家勋贵门第是镇远侯,府上还有个不学无术的二公子。” 要不是林黛玉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雪雁只会当她是在梦呓了。 好端端的,哪有理由去打探外面的事。 可看自家姑娘受惊的样子,又不像是信口胡诌,雪雁没得法子,便只能听从,披起棉衣往外走。 “那姑娘记得用饭呀,等凉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嗯。” 林黛玉低声应了下。 系起裙裳,下了床榻,紫鹃便过来为她梳妆打扮。 望着铜镜中的自家姑娘,不但脸色煞白,甚至眼神都更加滞涩,似是痴傻了一般,没旧时有灵气了。 紫鹃十分困惑,回想着近来姑娘明明很活泼,时不时便去园子中东走走西瞧瞧,哪似今日这般模样。 “姑娘?” 紫鹃在林黛玉面前挥挥手,试图将她唤醒。 林黛玉立即绷紧了身子,抬头道:“嗯?怎么了?” 紫鹃试探问道:“姑娘今日身子不大爽利?还是又有什么心事?” “没,没什么。” 林黛玉讪讪一笑,敷衍的岔开话题,“今天是冬月初几了?” “初几?姑娘,今个都十二了。当真稀奇,姑娘最近总是忘事,难不成将今日姨太太邀你做客的事也忘了?” “啊?”林黛玉闻言一怔,“没,没忘……” 张了张嘴,林黛玉想要深究问一问,为何平白无故的薛姨妈要请自己吃饭,可转念一想,又怕惹得她们生疑,便将所有心事尽皆藏在了心底。 以林黛玉的聪慧头脑,对近来稀奇古怪的经历,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这熟悉又陌生的荣国府,恐怕是那镇远侯府二公子李宸换身成她,搞出的鬼。 可要真是事实如此,岂不证明她浑身上下都被那男人看过了? 这算不算失了身? 明明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这就没了清白。 而且,哪怕说出去,也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当她是撞客了。 低头审视着自身,林黛玉不觉又想起那具男子的身躯,身形颀长,玉树临风,比她有很大的不同。 尤其…… 林黛玉登时红了脸,甩了甩头,想要将脑中的记忆抖干净。 可越是如此,记忆越是深刻,慢慢林黛玉只好双手先捂住了脸颊。 见着自家姑娘脸色似走马灯,一会红,一会白,紫鹃已完全摸不清状况了。 “姑娘,要不用膳吧?用了膳,也好吃药。” “嗯……好。” 林黛玉遮着脸,挪身来到案边, 紫鹃一个个揭开食盒的盖子,浓香便已扑鼻,可林黛玉却有些反胃。 “火腿炖肘子,鸡油卷儿,鸡髓笋,燕窝粥,一大荤,一小荤,一素,一粥,都是姑娘昨晚指名说好的。” “我说好的?” 林黛玉看着如她脸一般大的粥碗心里只有发愁。 平日里她也就吃这半碗的量,甚至不吃,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菜呢? “姑娘,我打听到了。” 雪雁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粗喘了几口气。 “快,快说,有没有那样一个人?” 事到如今,林黛玉心里仅仅抱有最后一丝侥幸,若是她与镇远侯府二公子并不在一方世界,那两人终此一生都不必有什么瓜葛。 至于换身的事,也只要默契的互不揭穿就好。 毕竟,紫鹃和雪雁的态度,那二公子是扮演了她,在府内生活了一旬的。 “王嬷嬷回来说,开国勋臣十二侯中,正有一个镇远侯。侯府内有一个二公子,听说纨绔的很,比宝二爷都不爱看书,前不久才将家中先生气得归乡了。” “这事早在勋贵之门中都传扬开了,连他们在别的府上做下人的都知道。” “姑娘,他怎么了?与我们有什么……” 雪雁还要继续追问,却是被紫鹃在身后捂住了嘴,使着眼神,让她留意林黛玉此时的脸色。 以雪雁不多的学识,便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了。 真一动不动,似根木头一样,一脸的土灰色。 “姑娘?要不还是先用膳吧?若是真有什么事,去问问老祖宗就是了,毕竟都是勋贵一脉。” 林黛玉猛地抬起头,憋出笑脸,道:“没,没什么事。先前也只是听宝哥哥提起过,原来还真有这般不学无术的人呢。” “呵呵,吃饭吧。你们也与我一起吃吧?” 林黛玉偏偏头,本意是想让二人分担一下。 可二人一听要坐下陪林黛玉一起吃饭,尽皆往身后退了一步,似是怕林黛玉要吃了她们一样。 “不用不用,我们吃过了,姑娘吃吧。”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而后便自觉的,一人去煎茶,一人去整理床褥。 望着一案冒起蒸汽的各色佳肴,林黛玉无可奈何,只得动了筷子。 “李宸,你是饿死鬼投胎?一早上吃这么多,是想把我吃成猪吗?” 林黛玉气得磨牙,暗骂不止…… 第7章 撞客了 “二少爷,快起来了。先生都到正堂上去了,再不去老爷可真就要恼了!” 丫鬟焦急的拍着门,房里的李宸才悠悠转醒。 “哪里来的什么先生?” 今早享用一顿美食,午间就该去梨香院赴宴,又是享受的一天,却是被这公鸭嗓的丫鬟,扰了大半兴致。 撑起身子,李宸猛然睁眼,眼前熟悉的一幕幕,却令他倍感寒心。 “不是吧?老天爷,你耍我呢,这还能换回来?” 错愕了几秒以后,李宸便迅速扫视了这屋内四周。 先前沉浸于荣国府的享受生活太深,大学时的惰性又养出来了,竟真就“既来之,则安之”,没再想更多。 眼下,他又从林黛玉换成了镇远侯府二公子,不由得迅速冷静,分析状况。 地面整洁无尘,靠椅上的旧衣物一件不见,书柜书橱也不再是杂乱无章,此情此景李宸不由得想起《唐人街探案》中的经典台词,“房间整洁没异味……” 窗棂上摆着一盆小花,正对书案的墙上还多了一幅字,前世熟读各类穿越小说的李宸,已经有了猜测。 来到案前,李宸翻着案角堆叠的书册。 见到墨迹,李宸微微皱眉,已能揭开了近来这离奇经历的谜底。 这字迹李宸在林黛玉房中时可是真真切切见过的,所以在他成为林黛玉的时候,林黛玉也成为了他,作为镇远侯府二公子在此处生活。 李宸抽了抽嘴角,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造化弄人的第二世。 “二少爷,你听见没?怎得还不应话呢?” 李宸登时回过神,连着咳了几声,捂着嘴,有气无力回道:“春桃姐姐,我身上不太舒服,腹中胀痛的厉害,劳烦你与娘亲说一声,待我为先生致歉,今日恐怕不能出去上课了。” “啊?二公子疼得厉害?要不要去请郎中来?” “不用不用,我先养一养神,兴许下午就没事了。” 李宸一面说着,一面将桌上的书册,字帖都塞进抽屉里。 保不准一会儿娘亲邹氏会进门来看自己,要是将这些书册,当成他所学的内容,由此让业师考教起来,那可真就麻烦了。 虽不知为何这府里又多了一个先生,李宸一时之间便也只能用个拖字诀来应对。 拉开抽屉,却有意外收获。 抽屉一角放着一册崭新的书卷,没有封页,却因墨迹干结而褶皱蓬起。 这肯定不是他自己用过的。 取在手上一观,竟是最近十日林黛玉一笔一画记下的经历,还记录了她的一些心事。 这对李宸简直太有用了,迅速翻阅浏览。 “原来林黛玉一手书法惊艳了便宜老子,便宜老子当她是神童,又请了廪生做业师,在今日考教?!” “这……怎么偏偏今天换回来,老天你是在为难我呀!” …… “先生,您稍作等候,必然是宸儿他昨晚看书熬得晚了,才耽搁了今日。我已让下人去唤了,您一路入城风尘仆仆,先喝茶歇一歇。” “多谢夫人。” 被镇远侯府聘为西席先生的邢秉诚,年四十有六,身形清癯,两鬓生华,眼角皱纹细密,眼神中带着些许倦意。 一身半旧的藏青色直裰儒袍,浆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已见得轻微磨损生丝。 两次乡试未能及第,对邢秉诚的打击不小。 屡次科考、岁考他都能排行前列,保住这廪生的名头,科举却一直不尽如人意。 若非生计困顿,他自然还是要在家勤于学问的,奈何今年家中收成实在不好。 其实以廪生的名头大可开书馆,或者拜在资深师爷门下,做钱粮、刑名师爷,待遇都比给镇远侯府当西席先生更优厚,但他仍是不想放弃科举一途。 勋贵之门的公子,仅是童试启蒙,费不了他多少心力,凭此还能不愁吃住,有闲暇时间修学,已是他当下不二的选择了。 从县城入京前,邢秉诚也向人打听了镇远侯府的事。 听人说,这是个只知斗鸡走狗的纨绔,已十岁有五,尚不能握笔,将先前的业师气得将束脩丢下,不辞而别,被传为勋贵各门的笑柄。 邢秉诚听了心里反倒还舒坦了些。 若真情况如此,那镇远侯对于小儿子考取功名应当也没什么执念,他的工作也更好糊弄。 可今日来了堂前,却发觉是全然不同的气氛。 不知是家风使然还是如何,镇远侯府上下竟然颇为重视,给了他这个失意的先生十足尊重,镇远侯现如今也坐在这堂前。 只是那小儿子,确实如传闻中说的那般,烂泥扶不上墙。 “熬夜读书,戏言罢了。也只有溺爱孩童的妇人会信。” 邢秉诚微微摇头,拾起茶盏浅浅啜了口。 未及,没等来人,丫鬟春桃急匆匆的入堂赶到邹氏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邹氏面色一紧,道:“怎会如此?怕是夜里案前看书点灯,入榻休息忘了关窗,染了寒症。” 一面说着,邹氏一面还皱眉看着镇远侯,心底不知埋怨了多少遍,因他管得太严,导致李宸身边短了丫鬟差使,才酿成今日的错事。 眼看着拜师之事无法成礼,镇远侯只好从袖中取出字帖,为小儿子打圆场,“愚子或感风寒,不便登堂考教。不过,这里有愚子闲时所作书法一卷,供先生阅览。以此为证,愚子并非外人传扬的那般,不学无术。” 镇远侯斩钉截铁的说着,脸上骄傲神色不掺半点虚假。 “哦?那老夫先看看也无妨。” 主家递台阶,邢秉诚自然不会拂了颜面,尤其他来时心里就不曾有过高的预期。 笔握不稳,能写出多惊世骇俗的字来? 邢秉诚还没看,倒觉得这小儿子兴许就是镇远侯夫妇二人宠溺太过,以至于养成了纨绔高粱。 收敛神色,邢秉诚佯装认真展开字帖一看,而后瞳孔逐渐放大。 “这,这……当真是府上公子所写?” “正是!” 对于邢秉诚前后转变的脸色,镇远侯看在眼里,十分受用。 “于诗书一道,或许宸儿他真有些许天赋。” 这“独占鳌头”四字,镇远侯是爱不释手,只差将其装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可若儿子随手写下的四个字,就令他如此珍重,倒让他不好再扮演严父的角色,只得忍痛割爱,随身携带着了。 “笔力遒劲,风骨卓然,好字。深得魏晋风骨,却又隐隐自成一格。若真是无师自通,还真是万中无一的天资了。” 敛起字帖,邢秉诚又忍不住询问,“只不过,为何外面会传扬出府上二公子不能握笔,这般南辕北辙的谣传?” 邹氏笑容满面,“是因为我家宸儿他脾气有些怪,或许也是我们娇宠坏了,他有意挑选业师,先前那个业师他以为耐心不足,所以并不曾展露出这笔法。” “原来如此。” 邢秉诚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大才者,往往与常人不属同类。” 稍加思索,邢秉诚忽而意识到,今日不来堂前拜师,恐怕也是这小公子给他设下的一道门槛。 若如此天资,邢秉诚便转变了念头。 自己科举屡试不中,若是能教出一个有名的学生来,往后哪怕退而办书馆,也是块金字招牌。 更何况还是勋贵之门走出的儒生。 这镇远侯府西席先生之位,他今日还真是要势在必得了。 起身与镇远侯夫妇作揖行礼,邢秉诚道:“既然二公子身体抱恙,不如让我移步去他房内看望,无需多扰,问他些学问进度,待身体转好后,再因材施教。” 镇远侯夫妇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喜意。 看来这拜师礼都省了,邢先生是铁了心要留在府里。 镇远侯起身相送,“好,好,好,那就有劳先生了!” …… “姑娘一早用过饭以后,就没再走动过?” “嗯,又和以前一样,只坐在窗边出神。” 林黛玉房里,紫鹃、雪雁两个小丫鬟躲在垂帘后,偷偷张望房里的林黛玉,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今早林黛玉并没将饭食都吃净,也没外出走动,反而和最初来京城时一样了。 “今天姑娘一早起来便似就心事重重,难道又是想家了?” 雪雁摇摇头,低声应合,“我看不像。以前姑娘坐在窗边总是自怨自艾,默默流泪,可现在看却像是焦躁不安,我倒觉得可能是撞客了。” “啊?” 紫鹃嘴角微撇,当真是束手无策了。 两个小丫鬟自是猜不到林黛玉的心事,甚至林黛玉本人都是心乱如麻。 “过一旬,我与他就会换身?世上怎有这般离奇的事。要是他有了苦难,岂不是我也要随着受苦?今日西席先生入府,他不学无术,如何应对考教?定要将事情搞砸了。若是被送到大营里……那我可怎么办?!” 聪慧如林黛玉,如今也想不出任何解决之法,只能坐着怄气。 “姑娘,要不要出恭?一会儿,就该去梨香院了。” 紫鹃走来身边试探询问。 “哦,好。” 应答之后,林黛玉又心生忧虑,“姨母到底为何要邀我用宴,一会儿若问起什么事来,我可如何作答?” 林黛玉脑中思绪太乱,机械般的跟随上紫鹃,雪雁的脚步。 净室里,粗使丫鬟已将屏风后的恭桶内铺满了花瓣香料。 紫鹃、雪雁服侍左右,为林黛玉宽衣,其余人等尽皆等候在外。 繁复的衣裙层层解开,雪雁和紫鹃也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林黛玉心事未能宽解,念起一事不由得愈发烦躁,“我留在匣内的册子,定要让他看见了,真是羞死人了!” 一手暗暗掐着手帕,另一只手抚平胸口,最后自然垂落,林黛玉眉间微蹙,缓缓合眼。 雪雁却在一旁看傻了眼,“姑娘,你怎得不坐下?” “啊?!” 第8章 弄拙成巧 “二公子,老夫邢秉诚,是为您蒙学授业而来,不知今日可方便一见?” 闻言,矗立于地的李宸忙将小册子揣进怀里,轻手轻脚的钻回床榻。 捏着鼻子,低沉嗓音,道:“学生惭愧,今日身体不大爽利,恐怕不便与先生行拜师之礼了。” “无妨,老夫也是来探视下公子,浅浅聊上几句,不多做打扰。” 李宸眉头微皱。 不知这是哪里找来的倔脾气老书生,竟是称病都不能阻拦他入房。 “那……好吧,先生离远一些得好,免得这风寒染到先生身上。” 李宸轻咳了几声回应。 邢秉诚推门而入,在外厅茶案边就停住了脚,当真不再往屋内叨扰。 环顾四周陈设,整洁如新,不由得暗暗点头。 这镇远侯府的家风果然不错,外面实在太过以讹传讹了。 片刻,邢秉诚的目光便落在了书案前的字帖上,再挪不开。 “清净无染,自在随缘。” 邢秉诚作为廪生虽说常钻研四书五经,但对道经也稍有涉猎,一眼便看出这是取自道家《清心诀》的一句。 心境纯粹,顺应自然,如流水般安然处事,也就是道德经中的“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这字帖的墨迹,不但与先前镇远侯与他展示的“独占鳌头”是如出一辙,更让邢秉诚在意的是这句的用意。 以此句来陶冶情操,这二公子的学识,心性应当尤在他所设想之上。 恐怕《幼学琼林》一类讲述用典的启蒙书籍,已经与他无益了。 念及此,邢秉诚的期待值又被拔高几分。 床榻上的李宸,眯起眼睛偷偷瞥视着进来的老先生,却见他只直勾勾的盯着字画,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林黛玉写得字当然好了,那可是《红楼梦》中的第一才女,力压所有人。 李宸可写不出这字来,要让他现场来写,定然露馅。 一旦将这个老先生也气走,恐怕他真要被丢到通州大营自生自灭了。 “不行。” 李宸打了个寒颤,头脑飞速运转起来。 自己可是穿越者,虽说没有金手指,但跨越几百年的视野高度和大局观,应对区区考教,总该能想出办法。 “今日学生身体有恙,不能行拜师礼,还望先生见谅。先生倘若有意考教一二,学生无法执笔,只得口答,但如今脑中混沌,答得不好,先生莫要着恼。” 邢秉诚回过神来,和蔼笑笑,“二公子言重了,老夫不过想闲聊几句,顺便探视二公子的病情。” 兴许是林黛玉在他身体里住了十日的缘故,原本每日肉蛋奶不缺的李宸,换成清汤寡水吃了十日,脸颊还真显得消瘦了。 一早上连水也没吃一口,嘴唇更是干瘪起皮,病态根本不似装出来的。 邢秉诚当然也无心分辨这病的真假,而是更在意这字帖的真假。 “墙上的这幅字,可是公子所写?” 知道十日内前因后果的李宸,如今也只得赶鸭子上架,微微点头,“正是。” 邢秉诚满意颔首,“不错,二公子的学识恐怕早已过了蒙学,应当也开始品读四书五经,是该学做文章了吧?” 李宸自不敢说大话,只得应道:“《论语》已经读过了。”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论语都是启蒙教材。 尤其李宸还是文科出身,之乎者也总能背得几句,再说些释义,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可邢秉诚心里却不这样想。 握不住笔杆,却能写出这般字帖,只读了《论语》能以道家清心诀为箴言? 必然是这二公子又在自谦藏拙了。 邢秉诚捋着胡须,思忖起来。 既然他称病,自己便不该多做打搅,若只问一个问题来探他的底…… “二公子,今日我们并非论经义,且论修身养性。《中庸》有言,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而《论语》中,圣贤曰:当仁,不让于师。” “这前后‘君子慎独’、‘当仁不让’两种处世之道似乎自相矛盾,你以为何解?” 听完考题,李宸心底腹诽不已。 都说了自己读得是论语,你偏偏考我中庸,你这和高中圈重点题偏偏不考的老师有什么区别? 果然,不管跨越多少年,老师都是同一种生物。 这不是在为难我李宸? 幸亏这两句话的核心,让邢秉诚已经提炼出来了。 不然,李宸还得仔细揣摩一下两句古言的含义。 君子慎独,就是独身一人,也可以约束心性,强调谦让,自守,不张扬。 而当仁不让,耳熟能详恰与前者相反,强调的是进取,担当,不推诿。 二者看似相互矛盾,所以邢秉诚的考教是,二者孰优孰劣。 这完全可以当做一道科举的策问题,来辨析二者的义理了,一上来就考这么难,当真是看得起自己。 李宸当然不会八股文的承题破题,眼下只得绞尽脑汁,想出一个相对合理的答案。 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寅卯,事情怕是要往最差的情形发展了。 “君子慎独,当仁不让……” 李宸拧眉想着,整个屋内都渐渐沉寂下来,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 “看似矛盾……” “矛盾?对立统一原则?” 李宸好歹也是准备过考研的人,考研政治简答题的必胜法门,见到矛盾就想对立统一,战无不胜,答无不对。 李宸顷刻间就恢复了精神,组织好语言,尽量用上自己毕生所愿的典故,轻咳了声开口,“先生此问,比的是‘君子慎独’与‘当仁不让’的优劣,恕学生愚见,这二者并非则一弃一,应当是‘克己复礼’的一体两面。” 本是等待已经,对李宸的文章造诣略感失望的邢秉诚猛地清醒过来,眼前一亮。 克己复礼为仁,此乃儒学至圣之理。 很显然,李宸已经掌握了承题破题之法门,根本不是他所言的才读《论语》。 邢秉诚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认真聆听之后的作答。 “学生总以为,世间万物之理,并非黑白棋局一般对立。而‘慎独’与‘当仁’,看似一静一动,一攻一守,但实则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 “不慎独,则仁心蒙尘,唯不让,则猛而易竭。” “作为克己复礼的两面,亦可理解为,非仁之时,则慎独,君子藏器,潜龙勿用;仁至之时,则不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唯有‘慎独’、‘当仁’同心同体,方为成就个人修行。” 话音方落,邢秉诚激动地站起身,踱步来到榻前,高声道:“妙哉,妙哉,以仁心统摄二者,动静一如,体用不二!二公子,你的学识当真让老夫惊喜,真乃神童矣。” “侯爷夫人,竟还让公子蒙学,这岂不是白费功夫?以老夫之见,待到明年二月便可县试出圈,连过三元已有机会。” “啊?” 躺在床榻上的李宸,见面前的老先生神情激动不已,一时竟也失了计较。 他只是想过关,真没想表现自己呀。 现在拖着病症,可以不下床修业,往后暴露了怎么办? 抽了抽嘴角,李宸不禁道:“先生,弟子实在受宠若惊。京城县试足有上万人,出圈谈何容易。” 邢秉诚却道:“公子不必再自谦了。方才一席话,就连老夫都深受触动,堪为科举承题典范。既有此等学识,区区县试不再话下,一年足以,便可应试举人。” “不行,不得耽搁了。我得回去好生想想,公子该从何处学起,不能当做一般学童对待。公子养病即可,待病愈我们书房再见。” 邢秉诚脚步轻快离去,关了门,仍能听见他高亢的声调。 “夫人,您家二公子果然是块璞玉,待少时雕琢,定能步入科举大道,功名傍身。此乃镇远侯府的幸事呀。” “真的?那就,多谢先生提点了……” 李宸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他没有金手指,怎么可能考得过科举。 “诶,等等。只要去考试的是林黛玉,县试应当也不在话下吧。我虽然没有金手指,是穿越者之耻,可换角度想想,林黛玉不就是我的金手指吗?” 第9章 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林黛玉才华出众,尤其记性极佳,看书能一目十行,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能看完十六卷的戏书,而且看完之后还能默诵。 只不过,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是好事。 直到晌午,林黛玉都未能从晨时出恭的尴尬场景里走出来,脸颊始终如扑了粉一般,红得透亮。 “羞死人了!都让雪雁看见了!” 林黛玉偷偷扭转了半边身子,往身后瞥视。 紫鹃、雪雁正在不远处擦着茶案,皆一脸审视的打量着林黛玉的背影。 “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镇远侯府的二公子装作我没被怀疑,反而是我自己被误会?真是头痛死了,怎得这怪事偏要让我遇见。” 双手手腕左右挤着脑袋揉三圈,林黛玉长长吐了口气,“不行,不行,不能再做出奇怪的举动了。” 房中的气氛正是尴尬,珠帘轻晃,又走进门一人。 五官精致清丽,一双小鹿眼懵懵懂懂,眼尾既不上翘也不下垂,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温顺纯良。双靥灿若桃花,眉间一点胭脂记乖觉讨喜,当面与林黛玉怯怯的福了一礼。 “林姑娘,事前说好的,今日我家夫人已设好了家宴,邀您过去坐坐。” 林黛玉抬头眨了眨眼,又不忍攥了攥掌心。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心里还在想着如何秉持自身,不做些奇怪的举动,这遭薛姨妈请她做客,她还不知前因后果。 一旦问起什么,她可怎么应答? 撑出笑脸,林黛玉讪讪道:“好,是有这回事,那我们这就去吧。” 紫鹃取来大裳披在林黛玉身上,系好了绳结。 林黛玉便先行踏出房门,默默深吸着气。 不愿出门的她,如今甚至都觉得出门透透气也没什么不好,总被紫鹃、雪雁用眼神丈量,身上实在不舒服。 脑中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应对薛姨妈,林黛玉便走出了垂花门,登上穿山游廊,过后花园往府内最偏僻的梨香院赶去。 正值晌午,内帏里忙碌的下人,也成群结队的往外走交对牌,一路上被林黛玉撞了个正着。 往日,众人大多会避退着她,又或者权当未见,可今日却大有不同。 “林姑娘安。” “问林姑娘安。” “嗯。” 林黛玉木木的回应着,从两个嬷嬷面前走过。 这已经是她遇到的第十队人了。 先前她遇见的,也全都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避退到路旁,规规矩矩的行礼。 下至粗使丫鬟,健妇嬷嬷,上至夫人房里的陪房媳妇,贾母身边的大丫鬟,无一例外。 林黛玉着实有些不太习惯,悄悄看了紫鹃和雪雁,她们却恰恰相反,挺胸抬头似是很受用。 “这,这也太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事情就想不通,还总是被这些人打断,林黛玉脑中便更是混乱了。 “外面比房里更让人受用不住。” 似众人焦点一般,一走一过哪怕离得远些的下人,都会朝着她这边俯身行礼,林黛玉忍不住轻轻揉搓着手臂,浑身的不舒服。 “这纨绔高粱到底用我的身体做什么坏事了?让大家怕得这般厉害?若是他有一点脑子,也该知道下次给我写点消息留下来!” 万般无奈的林黛玉,只得在心底发牢骚,痛骂李宸不止。 直到抵达梨香院,脸上依旧是气敷敷的模样。 等在廊下的薛宝钗,本是出门相迎,远远见着林黛玉一脸的忿忿不平,心底陡生疑虑。 “那事都已过了十日,林妹妹心里竟还放不下?我早该劝一劝母亲,不要操之过急的好。” “只是林妹妹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怎得就变了性子,实在有违常理。” 薛宝钗捉摸不透,不由得更谨慎了几分,待林黛玉抬头注意到她以后,便呈出了笑脸,“总算是将妹妹等来了,天气转寒,原不该劳动妹妹走这一趟。不过,听闻妹妹近来胃口渐开,恰逢丰字号新到了些鹿茸、熊掌之类的山野时鲜,便想着请妹妹过来尝个新鲜,也顺带说说话。” 一听摆宴又是吃这些荤腥,晨时吃撑了的林黛玉,腹中只觉一阵翻涌。 林黛玉忙遮嘴挡住干哕,可眉头还是不自然的蹙了起来。 这一幕映在薛宝钗眼里,更令她诧异,“怎么?我又说错了什么话?” 薛宝钗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也不敢再随意开口,只得如木桩一般站在林黛玉身旁,等候她回话。 身边紫鹃、雪雁察觉不对,欲要上前搀扶,林黛玉忙抖开二人,深吸着气应道:“劳烦,姐姐和姨母关照了。” 脸色较差,口气还算温和,薛宝钗才微微放下心来,“妹妹客道了,这次本就是为了给妹妹道恼的,能来娘亲定然很高兴,怎会有劳烦不劳烦一说。” 说罢,薛宝钗便将林黛玉往屋内请。 可林黛玉却是一头雾水,心底暗暗思忖起来。 “道恼?姨母给我?这纨绔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莫不成在府里大闹了一场,才让人人都惧怕我了?” 林黛玉眉间颦顰不放,似乎有了些许头绪。 梨香院自成一座二进宅院,往常薛宝钗的哥哥薛蟠会住在外院,内院是薛家母女的住处。 而今日,薛蟠已是被支开,薛姨妈自等在门檐下,热情的将林黛玉迎进房。 梨香院原是老国公贾代善晚年静养清修之地,如今由薛家暂居,陈设也换置一新。 堂前正中摆了一张紫檀木嵌大理石的圆桌,周围是四张同材质的雕花靠背椅,椅上随意放着金心绿闪缎的大坐褥和弹墨靠枕,绵软舒适。 西侧靠墙有一排楠木打得多宝阁,列着西洋舶来的各类稀奇珍玩,东侧一面落地雕花大屏风,隔了一间碧纱橱出来,以为内室。 薛宝钗扯开靠椅,薛姨妈送着林黛玉入座,母女二人对她是倍加呵护,更让林黛玉看得云里雾里。 “今个玉儿能来,姨母便是宽心许多了,旧事就让它过去,玉儿可千万别怨恨我,姨母自没有那坏心思。” 林黛玉抿着嘴唇,心中排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不说呢?” 见林黛玉神色有变,薛宝钗挨着她坐下,与相对的母亲劝道:“娘,我们都说好了不再提此事,怎得又开了头?林妹妹当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就揭过别再提了。” 薛姨妈讪笑着点点头,“没错,没错。今日也不是为了说这些烦心事的,先来尝尝鲜吧?” “如今就快入了冬,想要吃些新鲜山货可不容易。” 林黛玉面上平淡如水,心底却早已是烦躁不堪,“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来,林妹妹先尝尝这鲟鱼?” 薛宝钗尝试着为林黛玉的碗中添了一块,笑盈盈的望着。 林黛玉拾起竹筷,颔首应下,“姨母和宝姐姐都不用这般客道,我自便就是,这般呵护着,倒让我有些不适了。” 薛姨妈面上笑容和睦,心里却是无奈念着,“荣庆堂上是老祖宗,你可是个小祖宗,怎能不照看着你?” “难得设宴吃喝,当然要吃得尽兴了。玉儿,再尝尝这熊掌,灶房为了备这一道菜,足足炖了三日,味道香醇无比。玉儿近来爱食荤腥,定然知道这‘山八珍’之首,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呀。” 薛姨妈一面介绍的,也学着薛宝钗,一面往林黛玉碗中添菜。 巴掌大小的碗,转眼间就被母女二人介绍菜肴的同时,堆叠成了小山,看得林黛玉是无从下口。 “早晨吃得感觉都还积在胃里,中午又吃这些,不会被撑死吗?李宸平时就吃这么多?” 与她一同前来的紫鹃,雪雁都被唤到偏房里吃饭了,已经无人能为她解答这个问题。 可面前的母女盛情难却,不吃又怕被误解,那所谓事件她还没原谅,林黛玉也只得捏着鼻子吃了些。 见她动筷,薛宝钗和薛姨妈抬头相视一眼,又都安心的点点头。 圆桌上摆了七菜一汤,仅有一盘莲藕是素菜,还放在离林黛玉最远的地方。 林黛玉只好忍着荤香,一口口送入嘴中,如同嚼蜡一般吃着。 动作机械,脑中便更不清明,除了暗暗骂着李宸多事,便是又担心李宸在镇远侯府表现不佳,将她留下的好局面,尽数破坏。 若是十日之后,她再换回去,岂不是又轮到她去吃苦了? 念及此,林黛玉便是颦颦皱眉。 原本那一蹙似颦非颦罥烟眉就引人注目,眉间有变,便就更醒目。 薛家母女看在眼中,又不禁担忧起来,时不时与林黛玉搭话家常,而林黛玉此时自是恹恹回复,口气平淡。 吃下半碗,林黛玉只觉胃中已被积食填满,只好落下筷子,道:“姨母,我吃好了。” 丫鬟送来漱口茶,与干净棉巾与林黛玉清洁。 薛姨妈心中打鼓,从林黛玉阴晴不定的面色中,实在读不出这宴席的好坏,便只得将难事丢给薛宝钗,“既如此,宝丫头你送送林妹妹吧?” 第10章 喂猪呢? “夫人,这是……” 低头捧着锦盘走进来的丫鬟同喜,话还没说完,见林黛玉仍在屋内,忙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这欲言又止的插曲,让本就微妙的气氛更显滞涩。 薛姨妈含笑道:“玉儿是自家的后辈,又不是外客,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没什么好避嫌的。” 同喜这才躬身道:“回太太,这是近来预备义助的学子名册,还得由您过目圈红。” “原是这事,先放着吧。” “是。” 闻言,一旁起身欲走的林黛玉眼前一亮。 义助,也就是豪商巨贾资助一些有潜力的贫寒书生,若此人他日登科及第,步入官场,自然就成为了家族在官场中的“自己人”。 无论徽商还是晋商,皆有“贾而好儒”的传统,他们大量出资兴办书院,资助学子,供养门客。 既能得乐善好施之美名,又能洗脱铜臭,附庸风雅。 尤其对于薛家这等在朝中失势的旧皇商,家中唯一男丁薛蟠是一块朽木,登不上台面,便更亟需政治上的代理人。 林黛玉考虑的则是镇远侯府的状况,府中经济不利,若能劝说薛家出资赞助,哪怕那纨绔闹下祸事,也不至于真被丢到军营里去,只要再过九天,她便有把握解决这些困境。 但事情总也得一步步来,贸然提及,恐怕更会遭薛宝钗怀疑,尤其她亦是个极为精明的人。 “好,娘亲我先送林妹妹回去。” “姨母,这番多有叨扰了。” “嗐,玉儿还是这般客道。外面起风,同喜你去取那新得来的貂裳与玉儿披上,若是染了风寒,真真是大罪过了。” 林黛玉本能地想要推辞,毕竟她没为姨母做什么好事,正是无功不受禄。 可她哪里执拗的过薛姨妈,躲都躲不及,被薛姨妈亲手将那貂绒大裳披在了身上。 通体洁白由雪貂皮制成,内衬是月白色素纺丝绸,披在肩上既不厚重还可御寒,价值定然不菲。 往常除了贾母会嘘寒问暖,贾宝玉会留心关怀她,其余人都是流于表面的相处,林黛玉哪里受过旁人如此呵护。 “是了,今个怎得没见宝哥哥?” 林黛玉思绪一偏,才想起不知什么时候,她将关系最要好的贾宝玉都抛在脑后了。 “多谢姨母,我就先收下了……以后……” 林黛玉想说日后定当回报,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她一介孤女,客居于此,又能回报什么呢?当真惹人嗤笑,最终默默垂首,掩下难堪的面色。 薛宝钗适时上前,亲昵地挽起林黛玉的手臂,温声道:“妹妹不必介怀,虽说这雪貂裘衣少有,但正也配你才好看,更是娘亲一片心意。瞧我,这天生体热的,想穿还穿不住呢。” 说着将林黛玉的手握了握。 林黛玉嘴角勾起笑容,薛宝钗的手掌心当真如小火炉一样,像个男子。 见她们姊妹情深,薛姨妈深深呼了口气,暗道:“还是宝丫头有办法。” 出了梨香院,行至后花园。 秋冬之际,池水瘦了三分,临岸的嶙峋怪石露出泛白的边痕,池塘中的荷叶也褪去了绿意,随风舞动着枯枝。 草色斑驳,周遭沉寂,按往常林黛玉又免不了一阵悲春伤秋,可如今她却顾不及了。 “要不要开口呢?怎么说能免得宝姐姐起疑心?” “若不然先探听探听外面的消息?指望雪雁去打听,太迟了些。” 眼看着又走过一处穿堂,再不说便错失良机,林黛玉咬紧牙关,道:“宝姐姐,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 薛宝钗一路上都在静观其色,见林黛玉眉间阴晴不定,正在暗自揣度,不料林黛玉竟主动要与她说些体己话。 面上露出如旧的和煦笑容,薛宝钗颔首道:“好,我也想听听妹妹的心里话。” 留丫鬟们在穿廊里等候,林黛玉和薛宝钗二人并肩来到了居中的水榭,背风而立。 “妹妹有什么话想说?” 薛宝钗见林黛玉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先柔声相问。 林黛玉轻抿嘴唇,眼睛略向一旁偏了偏,声音细若蚊蚋,“宝姐姐,姨母她常做这资助学子的事么?不知寻常……会选怎样的人家?” 薛宝钗闻言,脸色微不可察地一顿,心底掀起惊澜。 原以为林黛玉会问些有关府里各姐妹以及贾宝玉避着她的事,又或者过问王夫人的近况,修好关系,再不济问一问娘亲的意图也合理,千算万算没算到林黛玉竟然问的是经济学问,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林黛玉吗? “宝姐姐?” 林黛玉重复了遍,才将薛宝钗唤醒回来。 罕见的失态,让薛宝钗面上也挂了几分难堪,点头道:“哦,林妹妹,我听见了。薛家一直以来都有资助寒门士子的祖训,至于人选,一般是看科考、岁考的名次还有家境,人品,酌情而定。情况不同,资助也有少有多,倒不好一概而论。” “科考,岁考,也就是有了秀才功名才会被薛家资助,可那纨绔还没过童试呢。” 林黛玉暗戳戳想了遍,旋即又问道:“那薛家可还与其他勋贵门第有往来?” 薛宝钗眨了眨眼,不解的望过来。 林黛玉忙找补,“刚被姨母赠了这貂裳,又听姨母有义助学子的心思,我便想起了今早嬷嬷回来偶然提及的镇远侯府二公子。” 林黛玉一面轻抚着身上的貂裳,一面绞尽脑汁的编瞎话,道:“嬷嬷说,镇远侯府的二公子,似梦有神授,顿然开窍,四书五经皆通,更兼有一手好字,被唤做神童,侯府上还特意请了廪生为业师。” 薛宝钗眉间微蹙,“当真?我听到的传闻,怎么与妹妹所说的大相径庭。都说镇远侯府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年十五尚不能提笔写字……” 林黛玉暗道:“那纨绔是有些不正经,若说写不来字……炭笔写得简字倒还有几分模样,可以说是有天分在,可就是太不正经了。” 又腹诽了一遍,林黛玉才道:“刮目相看的道理,自不用我与姐姐讲了。姨母和姐姐如此照顾我,我定然也不会戏弄姐姐。” 薛宝钗为难的点点头,“并非是我信不过妹妹。且不说旧时的传闻,哪怕他真有天资,毕竟也是勋贵门第,就算拮据也不会接受我家的义助,毕竟还要顾及门面。” “妹妹出身清贵,虽读得‘士农工商,商居末流’,却难体会其中深意,不知彼此之间若非血亲,往来鸿沟犹如天堑。” 林黛玉抽了抽嘴角。 “我总也不能告诉你,镇远侯二公子每十天就是我吧?” 再思忖片刻,林黛玉抬头道:“尽管如此,能结个善缘总是好的。一旦有什么事能帮衬得上呢?” 林黛玉没有将利害关系挑明的更清楚,尽管她们都是闺阁女子,但眼界并非凡俗。 薛家母女留在京城,本就想仰仗荣国府的权势,结交各家,多一个镇远侯府,自然也是好事。 “姐姐不妨先让人去打听一下他府中近况,再与姨母商议定夺。” 薛宝钗微微颔首,“这样……也好。” “那劳烦姐姐探得消息以后,也差人来与我知会一声,我可怕辜负了姨母和姐姐的情谊。” “嗯,好。” “且就到这,姐姐我方才吃得多了些,想绕园子走走,就不用送啦。” 与远去的薛宝钗挥了挥手,林黛玉总算宽了心,深深吁出口气来。 “这样就好,先留个通路,打探打探镇远侯府的近况,只要那纨绔别闯下大祸,我都有机会扭转局势。” 愤愤不平的将廊桥上的一颗小石子踢下水,林黛玉又暗骂道:“依仗那纨绔能做得什么事?除了吃就是玩,赚钱的路数还是写那不堪入目的戏文!呸呸呸!” 适时,紫鹃、雪雁走来身旁,探头问道:“姑娘,我们回去?” 林黛玉揉着微隆的小腹,“我们绕着府邸走走吧,然后去老太太和二舅母房里问个安。” “啊?姑娘确定要去二太太那?我们可很久没去过了。” 雪雁弱弱的回应着。 林黛玉脸色微怔,“坏了,这纨绔不会是招惹了舅母吧?” “那先不去了,在外面走走。”林黛玉绷住脸色,迈步走开了。 …… 王熙凤院, 王熙凤和平儿对坐在火炕两边,账目铺了一炕几。 平儿帮王熙凤核算查验着,王熙凤却是越听越烦躁。 “你就说,这个月府里开销总共多了多少银子。” “奶奶,核算三遍了多了四百七十三两六钱。” “诶呦喂,多了小五百两,大头出在哪了?” “近来这十几天管林姑娘房中多出来的嚼用,就有三十多两。” 王熙凤吊梢眉一挑,“这么个吃法,可怎供得起她?有金山银山也得被吃穷了。” 平儿苦笑,“奶奶,林姑娘不比从前了,如今强势的很。刚还被姨太太唤去做客,您就克扣她的嚼用,这火苗子还不烧到我们身上来?” 王熙凤嗑着指甲,犹豫半晌,“那也不能早上顿顿燕窝粥这么吃吧?她的身子虚不受补,寻个由头,慢慢减吧,再供她个十日的。” 廊下,绕弯弯消食的林黛玉恰好经过。 本想找这素来管家的凤姐姐探探口风,却不想听了这一席话。 若在以往,林黛玉定要心酸难抑,自觉是那无依无靠、受人嫌恶的外人。 而如今,她非但不在意,还高兴的舞了舞小拳头,“就是,哪能这么吃,喂猪呢?等换作那纨绔来,好好饿一饿他。” 第11章 约法三章 “紫鹃姐姐,你觉不觉得今天姑娘很是反常?” 雪雁和紫鹃一同守着茶炉,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 “是有些奇怪,和昨个不太一样。”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今早的胃口没有前几日的好,吃药时还忘记了亲口说过的少放糖,又嫌苦。而且,姑娘明明和宝姑娘交往颇浅,竟是躲在亭中聊了好半天。凡此种种,都不正常。” 紫鹃补充道:“尤其如厕的时候,姑娘竟是站着发愣了好一会儿呢。” 雪雁用不太灵光的小脑袋深思熟虑了阵,倏忽猛地抬起头,双眼惊惧,颤声道:“紫鹃姐姐,你说……姑娘不会是撞客了吧?” “这……” 紫鹃往窗边端坐案前,正用心写字的林黛玉身上望了眼,摇摇头道:“我也说不好是怎么一回事,且再看看?” “好吧。” 两个小丫头的私密话,林黛玉并没听得,也没留意,如今正专注于她笔下的文章。 她已决心要以镇远侯府二公子之身,从科举一道惊艳众人,赢得业师的赞赏,赚得薛家的青睐。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明年二月的县试上出圈登榜,但仅仅通过考试仍不足够。 过了县试也只是童生身份,唯有案首才能让人另眼相看,这是林黛玉的目标。 幸好,她查阅了历书,明年县试是在二月十日开始,隔两个月同样的日子又是府试,若真是按照一旬换身的规律,恰在科举当日,都是她换成李宸的日子。 林黛玉手上一顿,忍不住腹诽,“这纨绔怎就有这般好的命,偏这读书的苦头都让我吃了,反倒是他捞得个好名声。” 林黛玉气哼哼的捏着笔,很想要罢工不干了,可转念想起镇远侯府的夫人,心又不由得软了下来。 “如此良善的夫人,怎就生出这纨绔来?只当做是不想辜负邹夫人吧。” 林黛玉抿了抿嘴,捱下心底不满,又提笔蘸了几下墨汁。 “只要那纨绔知道好歹,能不再将业师气走。” 心里这般想着,林黛玉其实也没抱有多大希望,旁人不知他李宸的水准,林黛玉却以为自己是对他知根知底了。 悻悻然的叹了口气,门前珠帘摇晃,今早来相邀她去梨香院的丫鬟香菱又来了房里。 先停住脚左右看了眼,而后径直走来林黛玉身旁躬身行礼,“林姑娘,我家姑娘差我来与你只会……” “等一下!” 林黛玉当即打断,笑眯眯的看向紫鹃和雪雁,道:“你们去灶房取些茶点回来吧,今日都劳烦香菱姐姐走了两遭了,怎能不让她歇歇脚。” 香菱相貌不俗,但因自小是被拐子贩作赃婢,身世凄惨,养成了她讷口少言的习性,眼下被林黛玉热情款待,自会慌张。 口不敢言,慌乱的摆着双手,想要谢绝。 林黛玉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郑重的点点头,“香菱姐姐,进了我的房门,听我的便是了。” 紫鹃、雪雁则是相视了眼,而后上前确认,道:“我们两个都去?” 林黛玉连连点头。 说话,竟还想要支开她们两个,便更惹得两个丫鬟狐疑。 可林黛玉这么说了,她们又不能违抗,只好嘟嘴出了门,留林黛玉和香菱在房里私话。 “搬圆凳过来坐吧。” 林黛玉张罗完,一脸急切的等候消息。 香菱唯唯诺诺的应下,坐在林黛玉面前,低声道:“我家姑娘要我来传信说,坊间传闻或许真的有假,那镇远侯府的二公子似是不凡。有人看到说,新去的业师满面红光的离了府,将驿站里的行囊都搬去府上了,应当是要在府里久留。” “再多的就不知道了,也没能进府探访。镇远侯如今不在府内,似在外城忙于军务,薛家留了拜帖。” 闻言,林黛玉面露诧异。 待香菱抬头望来,林黛玉轻咳以手帕遮掩,快速收敛,心中疑窦陡生。 “咦?新来的业师竟留在了府里?这纨绔何德何能,被廪生业师赏识。” “难道是我小觑他了,他还真有几分本事?” 林黛玉又连连摇头否认,气鼓鼓的腹诽道:“肯定是镇远侯府下了重金。又或者我留在府里的字帖起了作用,业师被他蒙骗过去了。” 林黛玉思来想去,也未能有个定论,反正总觉得不是那纨绔自己的功劳。 但如今结果是好的,便已是万幸,看来他还不至于自己想的那般烂泥扶不上墙。 “这样也好,戏还能再演下去。” 片刻思忖,林黛玉又绽出笑脸,“好,我知晓了,没辜负了姨母和姐姐我便安心了。也劳烦姐姐又走这一遭。” 香菱连忙起身,眼观鼻,鼻观心,摇着脑袋道:“不敢不敢,奴婢怎担得起林姑娘道谢。” 就连在梨香院做事的香菱,都听闻了前不久林黛玉闹出的那动静。 周瑞家的作为王夫人的陪嫁,都被轰了出去,她一个薛家买来的丫头,更怕得罪林黛玉了。 不过今日相处了两次,香菱倒觉得,林黛玉并不像传闻说的那般刁蛮,得理不饶人,反而对她十分和煦。 香菱不由得归咎于是她与自家姑娘亲如姊妹,才会爱屋及乌了,当不敢恃宠而骄。 “林姑娘,或许和镇远侯府的二公子一样,传闻都不可信。” 香菱小声嘟囔着。 林黛玉眨了眨眼,“香菱姐姐,你刚说了什么?” “没,没,没什么。事情交代清楚,我也该回去,就不再叨扰姑娘写字了。” 香菱行礼后,要告辞离去,却是又被林黛玉挽留了下来。 林黛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香菱。 她穿了一身月白棉袄披着淡青比甲,领口点缀着些许菱花,下身是浅碧色的罗裙,一副娇憨讨喜的模样。 看样子就不像是喜欢在外人面前嚼口舌的,刚好让林黛玉探听一下在她身处镇远侯府时,那纨绔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正这么想着,却是见香菱身子开始微微发颤,林黛玉不禁问道:“香菱姐姐,你为何怕我?” “没,没,林姑娘多心了。”香菱极力否认。 “香菱姐姐,你不必瞒我。今日你也是同我一并往梨香院去的,都看见阖府上下见到我都和见到什么猛兽一样避着。我心里也猜得几分,不就是因为那件事吗?” 林黛玉佯装意有所指,微挑眉头,又道:“香菱姐姐,你抬头看我。我想问问,你心里怎么想呢?” 扶起茶盏,林黛玉放在嘴边轻抿。 老实巴交的香菱,真是太适合自己在她身上做文章了。 果不其然,香菱眼神躲闪了会儿,便说出了心里话。 “林姑娘是主子,我身为奴婢不该多评说,而且我还嘴笨,不比府里其他人灵巧。可林姑娘若非要问的话,我……我倒也会害怕。毕竟,周瑞家的是府里二太太的陪房,她送宫花怠慢了姑娘,都被问责,赶出府邸里,我……我还是个惹祸的人,不说这府里,薛家也有很多人看我不入眼,就更不敢招惹您了。” 林黛玉茶水才刚含在嘴里,却是尽数喷了出来。 “什么?” 一手捧着茶盏,一手捏着茶盖,林黛玉没顾及擦嘴,不可置信的看了来。 香菱慌慌张张的往后避退,险些没摔坐在地上。 见她惧怕如此,林黛玉猛然清醒,嘴角微挑,无奈念道:“这纨绔,你怎得将纨绔性子用到荣国府里来了?还将周瑞家的赶了出去?难怪二舅母不见我呢。往后人恶狗嫌的,不得被赶回扬州府去?” 凝了凝眉心,林黛玉憋出些许笑容,“香菱姐姐,你别怕,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竟是都这样想我。就先回去吧,改日再来时,我定留你用膳。” “好。” 香菱额前的碎发,因冒出的细汗都贴了头皮,听了林黛玉的话,正是如蒙大赦,恭恭敬敬的再行了一礼,才出了门去。 目送她离去后,林黛玉愤而提笔,掏出一本小册子落笔疾书。 心下气苦,堵塞难言。 “这李宸简直是个祸胎,若再不加以约束,只怕不出几月,便能将荣国府与镇远侯府一并掀翻了天去!” 而后书册生文。 “李二公子,鉴于你我二人不知何故,每旬日即会换身。为彼此皆不被人看出隐秘,今我特与你约法三章,不得违背。” “其一,从即日起,为邹夫人欢颜,我会全力助你考取功名,但与此相当,你也要临摹字帖,修习学问,以防被人看出端倪。” “其二,不得用我的身子施展纨绔本性,闯下祸端。” “其三……” 林黛玉沉吟片刻,并没想出还有什么要留意叮嘱的。 恰逢其时,两个丫鬟捧着食盒走了回来,入门却已不见香菱的身影。 “姑娘,香菱姐姐呢?” “哦,她有事急办,先回去了。食盒,先放一旁吧,我们享用就是了。” 紫鹃接话道:“那不如就端去里间,一会儿沐浴的时候姑娘再享用。” “沐浴?” 紫鹃点点头,“姑娘,你不是早就期待着沐浴了吗?都约好了,今日出了十日,太频繁了容易染上风寒。” 林黛玉顿时打了个寒战,满面羞愤的立即写下第三条。 “其三,不得随意触碰我的身子,不得洗澡!” 写罢,林黛玉便迅速收进抽屉里,勉强的笑了笑,“好,以后就定下来吧,每隔十余日再洗,烧这些水,洗净浴桶,也是麻烦事。” 紫鹃和雪雁相视一眼,疑心更重了。 第12章 略展才华 “阿嚏!阿嚏!” 李宸蜷缩在床上连打了几个喷嚏,又慢慢束紧了些被子。 已经在榻上装病躺了三日,原本没什么问题,却不知为何打喷嚏越发频繁了。 若不是当真感染了寒症,恐怕就是身后有小人在防他,一直骂他不停。 长长舒了口气,李宸暗暗思忖。 “现在在荣国府的林黛玉一定会很感谢我吧?旧时她在府里那么受欺负,自从我大闹一场以后,谁还敢将她看轻了?” “尤其伙食更是一绝,每天燕窝粥喝着,新鲜的大肘子吃着。听说薛家为了请我,特意收了关外运进来的山野时鲜,我都没赶上,真是便宜了她。” “天呐,我真不想再喝梗米粥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想着那些山珍海味,李宸口舌生津,肚子也不由得叫了起来。 “不行,睡不着了。对了,看看我写的《水浒传》吧。凡事不能等着,还得靠自己。若是能将《水浒传》前三十回卖给书坊刊印出来,没准靠着版费分成,在镇远侯府我也能过上好日子呢。” 李宸翻身下床,来到书桌前翻找。 他那一沓稿纸还是很显眼的,毕竟用的是炭笔所写,和毛笔洇湿过的完全不同。 可李宸寻了半晌,甚至连床下都抹了都没寻见。 “不会……不会是,林黛玉给我扔了吧?” 再次换回这具身体时,入眼处处都整洁如新,李宸还以为是府里给他提升了待遇,有丫鬟伺候左右了。 可在床上躺了几天,除了有嬷嬷送吃食,春桃姐姐同娘亲来慰问,他哪里还见过其他人。 便知道,肯定是有洁癖的林黛玉自己动手打扫的。 “除了科举考试,清洁屋子,林黛玉这金手指也派不上用场了,竟是把我的金山弄丢了。” 李宸泄了口气,又躺回到床上。 回想一下在府里的这三日,倒是还忽略了每天早晚来询问病情的业师邢先生。 幸好他是个有分寸的,在前一次考教之后,再没推门入室过,只在窗外浅浅交流几句,李宸尚能应付。 可装病也不能装十天,今天府里还请了郎中给他医治,早晚都避免不了要去书房上课。 到时候一提笔,怕是全都要露馅了。 李宸抱着脑袋,努力思索着,到底用什么法子还能拖一拖。 只要拖到林黛玉换回来,事情便都能迎刃而解了。 “现学现卖也来不及了……到底怎么办。” 砰砰砰, 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叩门声。 “进。” 应声而来的,只有母亲邹氏一人。 手中拖着的锦盘,又是老三样,一碗梗米粥,一碟爽口小菜,还有个水煮蛋。 李宸扫了眼,更怀念荣国府上的日子了。 “娘,今天怎么只有您来了。春桃姐姐呢?刘嬷嬷也没看见,先生一早也没来过。” 李宸从床榻上坐起身,看着娘亲邹氏将碗碟尽数摆好,才来到他床沿坐下。 “府里出了些事,邢先生也被你爹唤到堂前去了,院里的下人都在倒座厅里等差遣。” “出了事?”李宸瞪大了眼,好奇问道:“出了什么事?” 邹氏微微叹息,面上恹恹,并不想说,“是你爹的差事,不与你相干。你的当务之急是养好了身子,然后早日和邢先生去书房读书。邢先生说,以你的聪慧和眼界,最早能明年就参加县试?” 李宸点头应付,却不想被偏开话题。 这可是他的家,福没享受到先出事了,如何能让他安心。 若真是大事,一道御旨下来,怎会没有牵扯。 李宸心里念道:“贾元春成为贤德妃,是荣国公故去后,荣国府的权势达到的最顶峰,但那也是昙花一现,很快便走向没落,最终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如今镇远侯府还与荣国府相去颇远,甚至还不如一门双侯的史家,岂不是意味着会更早的破落?” “这可不行啊,我的金手指还没发挥作用呢,得让我先发育发育吧?” 李宸从榻中钻出,像前世一样,一面帮娘亲邹氏揉捏着肩颈,一面撒娇似的问询着,“娘,我也不小了。府里的事,当然也有我一份,哪怕帮不上忙,总也让我知道些吧?您看我近来也不像过去出门斗鸡走狗了,怎能还将我当做顽童看待。” “娘,我毕竟也姓李呀。” 邹氏最是个宠溺孩子的,听李宸在耳边絮叨起来,坚持了没一会儿,便松了口。 “嗯,近来宸儿乖巧多了,倒让娘亲都快认不清了。或许真就是长大了,有些事瞒着你又让你抓耳挠腮的不好受。” “今日与你说了,你倒也不要在你爹爹面前提起。说来也与你有几分干系。” 李宸穿戴了袖袍,来到桌边一面用膳,一面听邹氏讲述着。 “和我也有干系?” “嗯。前段时日你文不成,武不就,气得你爹爹从大营里赶回来,将采买棉衣的差事交给了府里管家邱三去筹划,却不想他这在府里做了三十年的老管家,身上能出乱子。” 李宸略微皱眉,军需贪墨可不是小事,若是没交差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要是被人查出来,御史一弹劾老爹恐怕都要下大牢了。 “那是怎么发现的呢?” “谁也没想到,你的事解决的这么痛快。你爹爹他就去工部走了趟,见到了即将发放军营的冬衣,根本不成形制,便就暂时压了下来。可眼看着已经近腊月,京营的将士怎能没有棉衣呢?压也压不了太久了……” 话说的越多,邹氏脸上的担忧就又多一份,待话说尽,李宸也恰好吃完。 先扶着娘亲一同起身,李宸已笃定了主意,“娘,便宜……老爹他还在堂上吗?” “嗯,应当还在堂前议事呢。” “那我们快去吧,晚了可来不及了。” 邹氏疑惑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宸,“你要去?你去做什么?” “去帮老爹参谋参谋。” 说着,李宸拔腿便往外走。 “你参谋?诶,别急着出去呀!披上大氅先。你这孩子……” …… 镇远侯府,正堂, 堂内门窗紧闭,正中央黑漆螺钿的长条案前,镇远侯眉头紧皱,端坐于太师椅上。 身后宝鼎中烟雾袅袅,随着他沉闷的嗓音而微微跳动。 “邢先生,您有什么看法?” 下首,总共坐了两人,而另一位是侯府的钱粮师爷赵义明,称得上是镇远侯的心腹了。 此刻西席先生邢秉诚,也在堂前与镇远侯议事,自然是已将此处当做了自己的栖身之所。 尤其,他不想轻易放弃李宸这个好苗子。 “嗯,侯爷能请我来议事,也是看得起在下,对于管家之事,老夫了解不深。但仅凭作假的账目,恐怕没办法洗脱侯爷的嫌疑,若是贸然报入官府,侯爷难脱干系。当务之急,或许是将那管家捉来审问,若能缴获脏银,方有大事化小的余地。” 镇远侯脸如古铜,叹息道:“我倒也想平息这事端,可近来年底盘查,户部为八皇子所辖,有意针对我等勋贵,这……恐怕并不好做。” 说罢,镇远侯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若单纯以学问论,身为廪生的邢秉诚自然是这堂前最渊博的,只是涉及实务,的确不能指望他这寒窗苦读的士子能有什么高论。 正当镇远侯想要遣散两人,独自再做考虑时,廊下却是传来一阵喧闹声。 “宸儿,别胡闹了。你爹爹他正是气头上,你非得赶着去招惹什么?听娘亲的话,先回去养病。” “娘,你就别拦着我了,我寒症都大好了。瞧瞧我这臂膀,儿子结实着呢,小小寒症算得什么。爹,我知道你还在里面,那事我有法子。” 镇远侯一抬眼,左右看向二人,脸色铁青,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犬子平日里娇宠惯了,让二位见笑。” 赵义明是府里的老人了,自知道府里二公子是什么脾性。从乡里归来府邸,总听人提起二公子转了性,可如今一看,还是老样子。 邢秉诚却是略有意动,开口劝说道:“侯爷,不如放小公子进来说话。小公子思绪天马行空,不得不承认,有些事便是老夫也赶不及。” 镇远侯抽了抽嘴角,总感觉这时候的赞扬像是在骂人,在打他的脸,“先生过誉了,他可担不起。” 镇远侯不想放儿子进来丢人,可邢秉诚却一再强调,“公子见识眼界已非稚童,侯爷当真不妨唤公子来堂前。” “罢了,那就听他要胡闹个什么。” 赵义明也乐得多看一会儿热闹,镇远侯府的纨绔,到底是不是龙潜于渊。 见镇远侯认同后,邢秉诚便亲自上前取下门闩放了李宸进门。 如此,邹氏反而不好再阻拦,与邢秉诚见礼后,小声提醒道:“别在堂前胡诌,惹火了你爹爹可要紧你的皮子。” “娘亲放心,我真不是来胡闹的。” 李宸入堂与众人见过礼,视线便落在了至于各自案上的几册账目。 “父亲,可否容孩儿一观?” 李宸根本不待回答,便取过账本快速翻阅。 半炷香经过,镇远侯实在没了耐心,瓮声问道:“没什么话说就回去,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既然病好了,下午先与邢先生去学经义。” 李宸当然不能学了,那可就露馅了。 双手合上最后一本账目,李宸取着在旁的算盘,手指飞快拨弄,算珠噼啪作响。 “冬衣的成本主要在布和棉,仓储运输,人工差别不大。前三年冬衣均价一件在二两五钱,今年却是报价一两八钱,这可免不了以次充好。” “而且,今年入冬更早,棉花收成不比去年,成本还有涨。” “按账上所记,今年采买的棉花,若想填满同样数量的布匹,每件棉衣的厚度将不及往年六成。” “这哪里是冬衣,分明是秋衫吗?!” 一席话,堂前三个大男人呼吸都渐渐停滞了下来。 镇远侯更似瞪了一双牛眼…… 第13章 计惊四座 “二公子先前的纨绔模样真是装出来的?什么时候学得这看账目的本领,竟还通术数。仅半炷香便将这一条条理得门清,一直以来是我看走眼了?” 钱粮师爷赵义明抬头看上方坐着的镇远侯,可镇远侯此时脸上的错愕并不比他少几分。 紧攥茶盏的手骨节噼啪作响,身体不自然的前倾,眼皮微跳。 李宸则是踱步来到三人中央,屈身问道:“爹,情况与我说的可有出入?” 虽然李宸还没说出解决的方式,但是能仅凭自己从账目上就能将问题盘的头头是道,此等分析能力已经镇住了在场的三人。 镇远侯本人,也不由得另眼相待这小儿子。 近期,被他当做家里累赘的小儿子,竟接连给他惊喜。 “大体无错。宸儿,你……可有何良策?” 此言一出,镇远侯自己都觉有几分异样,他这为父的,竟要向未及冠的儿子问策。官场水深,他一个少年郎能知多少? 可偏他又存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左右扫了眼,不知何时赵义明,邢秉诚的目光都已经转向了李宸,揣着此等心思的,竟还不止他一人。 而后,便见李宸微点着头,故作沉吟徐徐道:“贪墨军需,又是府内管家所为,爹爹根本脱不开干系,此事不宜直接报官。” “所以,依我之见,爹爹可以对外宣称今年天寒远甚,镇远侯府垫资为这批冬衣填充棉絮,故退还工坊反工,交军营之期延后。” 镇远侯凝眉思索,倒以为是个权宜之计,可拖下来。府内的问题没解决,还有平白添一大笔银子,这对眼下的侯府也是不小的负担。 “宸儿,你可知哪怕填充两成棉絮,府里这次要填补多少银子去堵这个窟窿?” 李宸又取了算盘,拨了几下,振振有声道:“五千冬衣,多填二成棉絮,总共多填的其实是六成。如今棉絮价格不低,若冬衣布料尚可用,再计入人力成本,一套棉衣便至少需填补一两银子,大抵需要五千余两。” “五千两,可并非小数目。换来的只是全了名声,可这祸患总要除了。” “爹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堂下两人转头望向镇远侯,镇远侯脸色微涨,不由得端起茶盏来遮掩。 李宸忍俊不禁,笑道:“不知爹爹有没有留意一件事,二两五钱银子的报价,能压到一两八钱,这明摆着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凡有御史留意了,闻风而奏,都会让爹爹兜不住。” “显然这就是个陷阱,棉衣一旦交付,必定会有人在朝堂发难我镇远侯府。” 镇远侯神色微变,“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陷害?” 李宸颔首,“大抵是了。所以接下来,我们不能处置老管家,爹爹反而要多多宽慰他,且为他找好借口是被商户蒙骗。并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年节以前军营仓库肯定要查验军械,并补充。这其中能捞得的油水,可比冬衣多得多,且看那背后对镇远侯府图谋不轨的人,敢不敢做。” “这次我们引君入瓮,以有心算无心。若能取得证据,连同这一次的冬衣,两罪并立,爹爹才能彻底洗脱冤屈。” 不等镇远侯开口,钱粮师爷赵义明先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拱手道:“恭喜侯爷,小公子深谙事故人情,算无遗策,真乃麒麟子,此事绝对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之策了。赵某愿与邱管家同行采买验收军械,暗中调查他是否与他人共谋。” 话音未落,李宸忙打断道:“赵师爷,此事不妥。邱管家若真有同谋,冬衣反工,他定然心虚得很,若是由你同行,必然会小心提防,是不是爹爹派来监察他的。依我之见……” 李宸将手扬向一边,指向始终一脸欣赏看着他的西席先生邢秉诚,“邢先生与邱管家从无交集,对府内事务也知之甚少,更容易让他放松警惕。所以我建议,不如由邢先生与邱管家同行。” 主意是李宸出的,利弊也很好权衡,镇远侯当然也不是蠢人,但西席先生毕竟不能随意差使,他也不由得询问邢秉诚本人的意见。 “先生,您意下如何?” 邢秉诚能进入这堂前议事,自是怀有效力之心,如今有事务落下,自也不会推脱,但当面他仍不禁忧心说道:“小公子身体方才大好,正是该授课的时候,此去一行恐怕数日不止,耽搁了课业,来年的县试恐怕又要少一分把握。” 听邢秉诚也没全然回绝,李宸赶忙递上台阶,“先生若不放心,大可多留些课业与我来做,待归来后检查。刚好也是对我学识水平的一次检测,比上次面谈岂不是更全面?” “有理,那就留几篇文章吧。” “先生不必精中求精,与我而言,课业任务自是多多益善,哪怕没完成也有更多的试题供先生参考不是?” 镇远侯望向如此乖巧懂事的小儿子,心中都不由得多了一分动容。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邢先生,劳烦您了。” 邢秉诚拱手应下,“侯爷言重了,老夫定会尽力而为。” 领命后,邢秉诚便先行退下,回房内去准备给李宸留作业。 堂前,镇远侯又考虑起另一桩事,“既然邢先生要出府,那这冬衣添棉絮一事,还需得义明你多留心。价格能压低些最好不过。” 赵义明从袖中反掏出一封拜帖来,“说来也巧,今日金陵薛家来送了拜帖,我还没得了空闲呈给侯爷。薛家丰字号以钱庄当铺起家,倒也有走商采买的营生,他若有心攀交,价格上或许会更公道。” 李宸都不禁暗自诧异,“薛家?好好的住在荣国府,怎么要和镇远侯府攀上关系,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等我回到荣国府,可真要好好打探一番。” 眼珠转了转,李宸抿嘴暗暗腹诽,“薛宝钗呀薛宝钗,我可本来是想救你的,若是你薛家将算盘敲到我身上来,可别怪我先翻脸了。” “小公子今日当真让人刮目相看,我看明年县试未尝不能出圈。” 堂前二人似是议完了事。 赵义明来到他身边,还拍了几下李宸的后背,本是轻轻的几下,却是将李宸拍得又是咳嗽又是喷嚏的,让赵义明不禁脸色一紧。 “小公子还是回去将养将养身子,课业倒是可以放一放。有此等明辨是非,运筹帷幄的本事,哪怕晚取得几年功名,一样能吃得开。” 镇远侯从杂乱思绪中醒来,见状又端出严父的架子。 “瞧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哪像个男儿身?就算你要从文,科举一场便是几昼夜,身骨不行,如何考取?我镇远侯府将门出身,怎么养了你这个病秧子。” “明日将练功房里的石锁放到你房里去,每日操练身体不得有误,就算不比你兄长能上阵沙场,也不能像今日这般不成气候。” 李宸不加反驳,满口应了下来。 待出了堂,不由得耸了耸肩,心中暗道:“谁让林黛玉那妮子亏待了我的身子,成天吃得和喂兔子一样,哪来的力气。这下可好,让林黛玉也操练操练。” 第14章 别报恩了,报我 为父亲献策,顺便支开了西席先生,李宸终于不用再在床上装病了,过了好几日的清净日子。 桌边摞了厚厚一摞的书册,尽是邢秉诚为他留下的课业。 有四书五经的辩义,有县试考得最多的墨义,还有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宛平县和大兴县历年县试真题的回忆版。 这真有备考的熟悉感。 不过,李宸是一个字都没动。 “等到明天林黛玉换回来,全丢给她来做就好了。” 李宸正这么想着,手里掐着炭笔,在林黛玉的那本小册子上,留下这十日需要留给她的信息,以便于林黛玉更好的扮演他。 两人如今是不可分割的合作关系,原本是应该更加融洽的相互配合,但鉴于她都没经过自己的允许,便擅自将《水浒传》这等巨著的手稿丢弃,让李宸三个月的功夫前功尽弃,他就忍不住的想给林黛玉挖点坑。 “业师因府中政务外出,归期未定,然桌上试题,皆为考教所用,业师归来即会检查,需尽数完成。房内,另有一对重二十五斤的石锁,父亲命以此操习身体,晨时晚间各举二十次,由春桃姐姐监督。” 李宸转着炭笔,思索一会儿,又学着林黛玉的口吻,在下面补充道: “不知是否我多心,总觉得这身子清减了许多,举手投足皆感无力。若林姑娘得闲,万望看在你我同舟共济的份上,略略顾惜些。” “若换身之事久久存续,我们之间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林姑娘,能摒弃成见,共执楫桨,于这风浪之中共度难关。” 别人的金手指是特异功能,又或是没有血肉的系统,李宸的则是活生生的林黛玉,还是要与她保持良好的沟通,将她哄一哄,好好当自己的工具人。 放下炭笔,李宸抻了个懒腰,顿觉浑身上下舒爽不已。 这里的难事,就都丢给林黛玉,明天他可就要去荣国府享福了。 “二少爷,外面有人请,说是金陵薛家的少爷。” 粗使丫鬟叩门传讯,李宸暗暗皱起了眉。 “薛蟠找我?我向来与他不熟,恐怕是为了薛家和府里的生意,来走动拉近关系的。不过,在府里呆着也着实没意思,出去吃吃喝喝正是我这侯府公子之身该做的事!” “娘亲怎么说?”李宸扼制住兴奋,十分平淡的先询问。 “夫人说,少爷自己拿主意便是。” “好!去传信吧,我这就来。” 从衣柜中取出一身体面衣服,上面飘着淡淡的香气。 “这林黛玉浣洗衣服怎么还放香料,真忘了她当时是男儿身了?” 腹诽一句,李宸还是将其穿在了身上,系好腰带,脚蹬黑面青底小朝靴,大步出了门。 来到府门前,便见得街边立着几匹马,一个大腹便便的公子哥正坐在头马上。 这便是薛蟠无疑了。 薛蟠五官其实也算不错,毕竟薛姨妈的长相就不差,薛宝钗更是实打实的美人。 薛蟠的问题是身材管理,身上的腰带感觉将肚子都分成了上下两部分,圆领衣襟看进去,脖颈间堆叠了几层褶皱。 “宸兄弟,在下薛家薛蟠,今日在醉仙楼做东,兄弟可否赏个脸?” 李宸还了一礼,道:“薛兄客道了,你我两家才相互送了拜帖,我怎能驳了薛兄的面子,薛兄请吧。” 薛蟠顿时喜笑颜开。 他入京时就听闻,这镇远侯府的二公子是一等一的纨绔,只是一直以来都没人引荐。 如今见了这等豪迈性情,真是正对他胃口,当即认为是可以结交的好兄弟。 “好,兄弟请。” 李宸接过马夫递上的奖赏,便翻身上马与薛蟠齐头并进,一同往醉仙楼去了。 醉仙楼,是京城最为豪奢的酒楼。 地处在朱雀大街中段,车马交织最稠密之处,拔地起了三层,登上阁楼可俯瞰半个内城。 醉仙楼内更是应有尽有,可饮酒,可勾栏听曲,若情意绵绵也可留宿楼中,品尝朱唇。 传言,醉仙楼背后的东家是一位皇子,因此也成了纨绔游玩的首选之地,开销更是百两银子起。 能在此处得一个包厢,足以见得薛家的经济实力。 同薛蟠说笑间来到二层,推门而入,便见得里面已经坐了三人。 其中两人是李宸的熟识,同样出自四王八公十二侯一脉的卫若兰和冯紫英。 其中卫若兰出自绥安侯府,与自己出身一般,往来更多。冯紫英的父亲是神武将军冯唐,虽不在封侯之列,但也是一员虎将,受人尊崇。 余下一人,头戴抹额,脸若银盆,脖颈挂着五色线,一块宝玉藏在怀中。 不是贾宝玉还能是谁。 贾家一门双公,在四王八公十二侯中地位不凡。 荣宁两府的老爷子都还健在时,连四位郡王都会以贾家为主心骨,如今尚有祖宗余荫享用,贾宝玉在席间也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 李宸进门时,冯紫英和卫若兰也皆是在陪笑。 李宸自是看不上贾宝玉那秉性,便故意先与卫若兰、冯紫英见礼,“卫世兄,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紫英兄,几日不见,英气勃发,想必武艺又有精进?” 被点到名字的二人,明显一怔,才抱拳笑应:“李世兄客气了!” 等寒暄过后,李宸目光落在贾宝玉身上时,贾宝玉已面露稍许不虞。 “这位仁兄是?” 李宸明知故问。 薛蟠上来介绍道:“嗬,宸兄弟竟不知道他?他是荣国府的宝玉啊。” “奥,原是那衔玉而诞的哥儿,久闻大名。镇远侯府居于勋贵末流,少与贾家攀交,眼拙了。” 宝玉撑着笑脸,道:“无妨,快请入席罢。今日是薛大哥的东道,我岂敢喧宾夺主?” 话虽说得漂亮,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能忍耐除了是给旁人颜面,再就是这李宸相貌还算不错,方才也不一定是有心调侃自己。 贾宝玉脸上的微表情,被李宸尽收眼底,他前世可是辅修过心理学,宝玉心底那点小九九,都不用专业的理论,便能猜个大概。 可李宸就是故意让他心底生厌。 当见到这包厢中有贾宝玉在,李宸就已速成一计。 如今镇远侯府与薛家走近了关系,以后难免也会顺便拜访了荣国府。 若是林黛玉以自己的身躯,去到荣国府上,被贾宝玉为难,那岂不是一出好戏? 以仙神的背景而论,林黛玉作为绛珠草转世投胎,是来以眼泪报恩的。 她靠近贾宝玉就相当于飞蛾扑火,不会有好结果。 所以,为了林黛玉,也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危,李宸换身成林黛玉第一件事做的就是疏离贾宝玉。 可李宸担心的是,当林黛玉回府又会和贾宝玉走得近,那岂不是让他白费力气。 所以得让林黛玉对贾宝玉生厌才行。 “你可是老天发给我的金手指啊,这辈子还是报我的恩吧,我会念着你的好。” “真别说,贾宝玉当着贾母的面,为难我身体里的林黛玉,这热闹我还真想看啊。” 暗戳戳的想着,李宸决定今日这宴席要在贾宝玉的雷区蹦迪,让他彻彻底底的讨厌自己。 “来兄弟们,哥哥先敬你们一个。今日我娘给我放出府来,实属不易,攒成这个局也不容易,各位吃好喝好,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哥哥我吝啬亏待了你们。” 薛蟠笑呵呵的调侃着,众人也一同附和嬉笑,推杯换盏。 而李宸,饮酒的同时,似风卷残云一般搜刮桌上的肉食。 毕竟是醉仙楼,有宫廷盛宴的七八分味道,着实美味。 众人见了李宸这大口吃肉的模样,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李宸大大方方的笑道:“前些时候偶感风寒卧病床榻,整日只吃些粥糜,如今薛兄做东,能吃的这可口的饭菜,我自不能放过了。” 挨坐李宸身边的薛蟠抬手勾住肩头,赞同道:“没错,我们汉子不就是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要得就是一个痛快,反倒是你们有些扭捏了。” 贾宝玉眼皮频跳。 卫若兰,冯紫英察言观色以后,相视一眼。 卫若兰开头道:“只这么干巴巴的吃酒,也没甚滋味,不如我们来行酒令?” 闻言,贾宝玉眼前一亮,已有意动。 李宸啃着猪肘,头都没抬就挥手打断,“嗐,什么行酒令,作诗作词的,闺房里才玩的东西,无病呻吟。咱们可都是将门出身,要罚酒吃,不如来比臂力。” 李宸撸起袖口,手臂架在桌上,道:“掰手腕,如何?” 薛蟠也道:“行酒令?你岂不是为难哥哥,哥哥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怎么跟你们比遣词造句,不如直接罚我吃酒来得痛快。” 贾宝玉脸色一沉。 冯紫英忙打圆场道:“算了算了,不如唤戏子进来唱几个曲解闷。” 第15章 大斥宝玉 妓子悠悠唱曲,包厢内的气氛却依旧凝滞。 贾宝玉面色沉郁,一言不发。 李宸则是恍若未觉,在席面上大快朵颐,好似场面上的事都与他无关。 卫若兰,冯紫英,两个精明人,见此情景不免心下惴惴。他们实在不解,这李宸为何偏要触这荣国府凤凰麟儿的霉头。 那可是一门双公的贾家啊! 若薛蟠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也理应站在他们这边,哄好宝玉的。偏偏薛蟠也是个纨绔心性,与李宸聊得投机,全然忘了他家尚在荣国府寄居呢。 二人迫切需要想出个话题来活络气氛,可在他们绞尽脑汁之时,李宸却是先开了口。 “紫英兄,方入门时那句绝不是虚词客套,你这臂膀瞧着是比几个月前粗了一圈。近来定是勤于武艺,等年节之后,便投军报效?” 冯紫英见有人递梯子,忙顺势接话道:“家父近来管教极严,当是想要在明年令我入伍历练了。” “是京营,还是去九边?” “天下承平日久,京营不比九边有真刀真枪磨砺的机会,应是要去九边之地。” 李宸起身斟酒,感叹道:“大丈夫志在四方!他日沙场建功,封侯拜将,莫忘今日同席之谊。” “往后与我们这些只知吃喝玩乐的可就是陌路人了,我得先敬你一杯。” 冯紫英接过酒杯,“李世兄真折煞我也,戍边而已,戴不起这么高的帽子。” 笑谈对饮,李宸又问一旁的卫若兰,“卫世兄,你有什么打算?” “我可没紫英这身好武艺,也就弓马尚可,家父兴许会给我捐个龙禁尉,又或者留在京营里做事了。” 李宸也为他斟了杯酒,相邀而饮,又有感而发,叹道:“时光荏苒,我等也到了各奔前程的年岁,往后恐怕就再难聚在一起吃酒了。” 薛蟠听得此言,不忍笑道:“他们两个习武之人,自然要去参军,京城里不还有我们三人?难不成,你也有什么远大前程了?” 李宸故作深沉,“家父已经为我请了业师授课,开春就要应试科举了。” 三人脸色一滞,提起酒杯的动作都顿了下来,尽皆看向李宸,“科举?” 勋贵集团和文官集团称不上是水火不容吧,但也在朝堂对立明显。勋贵子弟考科举,天然就被仕林歧视,先前更有考官因为将勋贵子弟选在名次前列,便惹得学子闹事,到处宣扬考官收受贿赂,朝廷都因此介入其中调查。 自此以后,应对勋贵子弟科举取士,考官都会慎之又慎。 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贾家作为最显赫的门第之一,都避免不了这种问题,宁国府的大老爷贾敬高中进士,最终都没能做官,而是不理俗务,修道去了。 传言,便与文官的迫害有关。 迎着三人诧异的目光,李宸潇洒饮尽杯中残酒,而后才道:“如今大靖朝文武不能齐平,崇文之风席卷南北,纵使我们勋贵以武勋起家,也不得不有所转变。火中取栗,亦有可为。” 看李宸的气派,还真看不出几分虚实,三人环环相顾,一时竟都不知说些什么。 一直冷眼旁观的贾宝玉,此刻终于寻到了反唇相讥的缝隙。 贾宝玉偏喜闺阁风趣,饮酒不能做行酒令,已让他感觉了无兴致,李宸一开口偏又提及什么前程。 他素来最厌这等“禄蠹”之论,李宸这番话,句句都戳在他的肺管子上。 “这厮入门来,偏看轻我一个。更是不修诗词歌赋的庸才,竟还敢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科举应试?圣人之言可不是你用来装点自己脸面的!” 而且原本站在他这一边的冯紫英,卫若兰都是武艺傍身,和他也不属同路,也只是照顾着他的情绪。 看明白以后,贾宝玉心里便更不好受了。 这桌上没知己,有的只有丘八和惹人厌烦的家伙。 贾宝玉越想越气,竟破天荒地当面锣、对面鼓地针锋相对起来,“李二公子蒙学未久吧?区区三个月便要打算县试出圈?未免太小觑了京城的学子。此等狂言,在酒桌上说说便好,我们听为戏言,一笑而过。” “若是传扬出去,恐怕要沦为笑柄,为我们勋贵脸上抹黑了。” 此言一出,在坐的各位都不淡定了。 果然,李宸的所作所为还是惹火了贾宝玉。 如今众人倒不知该如何收场。 李宸却是气定神闲,微微抬眼,不咸不淡的说着,“勋贵被文人取笑不学无术,也不是从我开始的,自开国以来皆是如此。” “可因为旁人嗤笑,就不敢同台竞争,那岂不是永远都无法扭转世人偏见?” “上一位被文人赞许的勋贵不正是荣国府的贾老公爷么?当年能榜下捉婿,与四代清贵的探花郎林大人结为姻亲,其时舆论,何尝有如今日这般不堪?” 闻言,贾宝玉脸上反倒不自然起来,“这……这婚事与科举有什么相干,李二公子扯远了。” 李宸不紧不慢提起珐琅壶,又自斟一杯佳酿,放在鼻尖闻着醇香,淡淡道:“我是想说,老公爷当年都推崇诗书传家,身体力行。我等后辈,效仿先贤遗风,勇于一试,何错之有?” “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成有败有什么好指摘的?可若因畏人言而不敢下场,那便是未战先怯,自认不如了。” “我听说,贾家族学开办了几十年,还未见有取得功名的子弟,甚至报名县试的人都连年递减,这岂不就是临阵脱逃?文恬武嬉,都忘了先祖教诲,世人自会当我们都是纨绔高粱。” 李宸说的话掷地有声,卫若兰、冯紫英听得暗自点头。他们出身将门,最重这般不畏艰难、敢于亮剑的胆魄。 这正是武将精神的追求。 然而贾宝玉却是脸黑如锅底,因为脸比较圆,就更像了。 憋了半晌,贾宝玉终于又开口回驳道:“又是这文死谏、武死战的混账话!武将逞匹夫之勇,只图那汗马虚名,可曾虑及身后江山社稷?” “文官更是可恶,朝廷稍有微瑕,便以死相挟,沽名钓誉,邀买忠烈之名!此等国贼禄鬼,死了倒干净!” 贾宝玉越说越是激愤,仿佛要将胸中怒火一吐为快,目光灼灼地扫视众人,寻求认同。 墙边唱曲的妓子被这架势都骇得噤了声。 卫若兰、冯紫英闻言,皆是脸色一白,心下却大不以为然。 他们四王八公家的爵位从何而来,不就靠祖辈死战沙场吗? 现在又说这是沽名钓誉之举,可不是数典忘祖。 没有祖宗余荫,他身上能穿丝绸绫罗? 所以卫若兰,冯紫英都没有立即回应宝玉这话,只是拿眼往门外瞟,只怕旁人会听见。 喝得微醺的薛蟠都被吓醒了大半,他虽然是纨绔,可招惹了官司以后,便知道文官的难缠。 连妹妹入宫选秀女落选都或许与他的官司有关,已不敢再胡乱惹事了。 今日贾宝玉的一席话要是传到御史耳朵里,在场的每一位怕不是都要引火上身。 “出去,都出去!管好自己的嘴!” “是。” 待闲杂人等都退下,薛蟠欲上前安抚犹自气得发抖的宝玉,却不知从何劝起。 “难道……你们都不以为然?” 宝玉见无人应和,痴痴问道,脸上尽是失落与不解。 李宸将壶中残酒沥尽,往桌上轻轻一顿,发出一声脆响。 抬眼看向宝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宝兄弟,何必动气?” 贾宝玉拧眉对视,“并非我动气!而是你这人满心功利,还也要浊了若兰兄,紫英兄。” 李宸摇了摇头。 “宝兄弟,旁人是否认同你的高论,暂且不论。我倒有一事问你。” 李宸目光如炬,直刺宝玉。 “若你觉得文官谏言是邀名,武将死战是图利,那你待如何?” “你若觉这世道污浊,官场不堪,为何不挺身而出,涤荡乾坤,还天下一个朗朗清白?” 闻言,贾宝玉先是一怔,而后涨红了脸,扭过头冷哼道:“我不屑与这些人为伍。” “哈哈哈。” 李宸纵声长笑,笑声中满是讥诮,“既不屑为伍,又无力改变,便只知躲在内帏绣阁之中,空发牢骚,指摘他人?宝兄弟,你这‘清白’,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依我看,你若有心,不如先去报个名,下场考他一考。即便不中,也算亲身见识过你所鄙夷的战场究竟是何模样。届时再来高谈阔论,也不为迟!” 这话,太重了。 卫若兰,冯紫英都忍不住皱眉抬眼。 他们虽不认同宝玉之言,但李宸这般直斥其非,近乎羞辱,也着实令人心惊。 贾宝玉何曾受过如此当面折辱? 当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冯、卫二人时,却又见他们默契地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你们?!” 原本想要为难李宸出糗,却不想自己在他们眼中才是个笑话,贾宝玉哪还愿意再留于此处? 一股热血直冲顶门,贾宝玉猛地抓起鹤氅,唤小厮备马。 冯紫英忙起身劝说,“宝兄弟别心急,这酒还没吃好呢,一会儿我们一路回去。” 卫若兰也道:“义理之争常有,都是一脉的兄弟,何必争得面红耳赤。宸兄弟,你也少说两句。咱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话说开了就揭过去了。” 听到“兄弟”、“汉子”这类字眼,宝玉仿佛受了莫大刺激,顿足转身,怒怼道:“谁与你们是‘兄弟’?谁又是‘汉子’?不过是一群须眉浊物!” “休要拦我!我走了!” 冯紫英与卫若兰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愣在当场。 宝玉经过李宸身边,只恶狠狠的剜了眼,便也不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宸兄弟,你又何苦得罪他?” “我无非是劝他,莫要一直活在云里雾里。” “嗐,他在荣国府里都被那老祖宗捧在手心里,哪会考虑什么前途。宸兄弟说得太多了。” 二人无奈,只得匆匆披上外衣,追出门去。 薛蟠却是原地不动,反叫人再烫一壶好酒来,亲自为李宸斟满,一拍他的肩膀:“宸哥儿,是条汉子!你这兄弟我薛蟠交定了!” 第16章 逃不掉了 薛蟠诨号“呆霸王”,是金陵城里头一号的纨绔公子,终日不学无术,纵情声色,寡母薛姨妈又溺爱,便养成了今日的性子。 然他有万般不好,却唯有一点,重情义。 听了李宸方才的高谈阔论,薛蟠胸中热血翻涌,以为遇到了生平知己,喷着酒气感慨,道:“哥哥我是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学问,可哥哥这双招子亮得很!谁是真豪杰,谁是假清高,我一眼便瞧得出来!” “宝玉?哼……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未必就比我干净!不过是会投胎,生在那么个锦绣窝里罢了!” “可宸兄弟你不一样!我看你便是能做大事的人,往后若遇见难处了,一定来寻哥哥。哥哥没别的本事,手上倒还宽裕些。” 说罢,便从李宸肩头抽回了手,相敬先饮一杯。 李宸便也随之举杯。 “薛大哥客道了,今日做得东道已是吃得尽兴,如今时候不早,也是该回府了。” 见李宸起身要走,薛蟠忙伸手阻拦,道:“诶,眼见着都要入夜了,还回去做什么?方才唱曲那两个你可留意了,样貌算是精致,为保她们不长舌,今晚少不得要‘好好叮嘱’一番” “你我兄弟一人一个如何?” 李宸顿感头痛。 果然这薛蟠是正经不过三秒。 “薛大哥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家规森严,房中至今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无,实在不敢在外流连。” 李宸隐晦的说着。 他是真不能留在此处逍遥快活,明天十日之期已到,一早上林黛玉要从这青楼里醒来,怕不是要生吞活剥了自己。 “竟有如此之事?” 薛蟠一怔,又不禁促狭笑道:“啧啧,你看宝玉那厮,清白二字总挂在嘴边,却也吃了不少丫鬟的胭脂了。原来兄弟你才是真‘清白’。” “也罢,你洁身自好,哥哥也不能强留,那我们就一同回府。” 薛蟠唤了随身的小厮去柜台结账,便与李宸二人相伴出酒楼正门骑马。 等小厮来报时,李宸才知这一顿饭就花了整整二百两,不禁暗暗咋舌。 二人于店门前执鞭上马,薛蟠犹自宽慰道:“宸兄弟,宝玉那边不必挂心。他那性子,恼了也不过是回去生几天闷气,断不会端出荣国府的名头来搬弄是非。这会儿,怕是早钻到哪个姐姐妹妹房里求安慰去了。” “哈哈哈。” …… 宝玉房内,大丫鬟袭人被碧痕从睡梦中唤起。 “好姐姐,快去瞧瞧吧!二爷一回来就倒在榻上生闷气,问什么也不答,真真急死个人了!” 袭人知是宝玉的老毛病又犯了,忙披衣起身,匆匆赶往正房。 刚一进门,便见晴雯倚在窗边,俏脸含霜,冷言冷语道:“在外头吃了酒,回来倒拿我们作筏子。想必是醉糊涂了,只认得你袭人姐姐,等着你来哄呢!我们这些人,原是端不上台面的。” 袭人脸上一热,却不好与她争辩,只软语央求:“好妹妹,今日且让我守着二爷吧。他吃了酒,夜里若吐了,不好收拾。” 晴雯冷哼一声,甩了帘子自去了。 袭人这才得空坐到榻边,柔声问道:“我的爷,这又是怎么了?可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说与奴婢听听,也好替你分忧。” 贾宝玉面朝里壁,一动不动。 袭人怕他犯了痴病,只得探过身子,扳过他的脸来,却见他眼眶通红,竟似哭过。 “爷!”袭人心中一紧,“您不是同薛大爷出去的么?莫非是他……” “袭人姐姐。”宝玉忽然翻身坐起,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你说,功名利禄,就那般重要?世上之人,为何个个追逐不休,竟寻不出一个像我这般淡泊的?” 袭人被问得一怔。她深知王夫人盼着宝玉上进,可此刻若直言,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心思电转,忽然想出一祸水东引的法子来。 “我的爷,这等深奥的问题,奴婢如何答得上来?您何不去问问林姑娘?她定然是明白您的。” 宝玉闻言,眼睛骤然一亮,拍手道:“是了!我怎么忘了林妹妹!林妹妹定然不会说那些‘混账话’!” 他当即跳下床榻,抓起外衣便冲出门去。 宝玉和林黛玉仍住在一处院内,往来只需经过一处连廊。 等他立在林黛玉房檐下时,屋内灯还没熄。 窗边珠帘影影绰绰勾勒出一道身形,似是林黛玉还没睡,仍伏在案边疾书,十分专注。 贾宝玉心下爽利,深吸口气,叩响了门扉。 “林妹妹,你可睡了?我……我有话想与你说。” 屋内,正在铺着床褥的紫鹃、雪雁一并回头,后又望向在案边忙碌了一整日的林黛玉。 “姑娘,外面好像宝二爷找来了。” 林黛玉揉搓着手指,被笔杆硌得有些发酸。 她正在书写指导李宸修习书法的手册,解读字帖,教他从何处入手,眼看着便是十日了,却还差最终临摹运笔的地方没完成。 “这么晚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林黛玉随口说了句,便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事。 雪雁便推开门,与宝玉传达了过去。 “宝二爷,我家姑娘快该睡下了,有话还是明日再来说吧。” “也好。”宝玉忽而想起上一次他影响了林黛玉休息,惹得她不悦还迁怒了周瑞家的,不由得心中敲了退堂鼓。 “既如此,那我就不叨扰林妹妹歇息了,明日我再来。” 宝玉恋恋不舍地望了那窗影一眼,但最终还是收敛了所有脾气,原路返回。 房里,紫鹃来到林黛玉案边剪灯芯,也顺势劝道:“姑娘,入夜了,可该休息了。” 林黛玉揉了揉眉心,目光仍凝在案头,“你们先去睡吧,我一会儿便好了。” 紫鹃瞥了一眼那写得密密麻麻的册子,好奇道:“姑娘这是在写什么?” 林黛玉道:“近来对字帖有些心得,便想先记下来。” 自从有了换身这件事,林黛玉觉得自己越来越能信口开河了。 紫鹃倒也没怀疑,自家姑娘可算个书痴,有这般作为,她毫不意外。 “那好,姑娘也不能熬得太晚了,身子撑不住。” 浅浅的嗯了下,雪雁和紫鹃便悉数退到暖阁去了。 烛光下,黛玉望着眼前耗尽心血写就的指导手册,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纨绔能不能看得明白,若是看不懂,岂不是白费心血,对牛弹琴了?” “盼他只此一次,莫再节外生枝才好。” 忽而念起一事,林黛玉又扬声道:“雪雁,明日记得提醒我看抽屉里的这本书册。” “知道啦,姑娘我记得了。” 隔着屏风,雪雁也高声回应着。 一切安排妥当,黛玉却无半分轻松之感。 “要是可以,我真不想再换过去了。” 每每想到一个大男人要用她的身体,林黛玉便浑身不自在。 “终日为他奔波劳碌,好处尽被他占了去。纵使镇远侯夫人当真良善,可要是能不牵扯其中,我倒想像旧时那般轻巧些。” “且长此以往,我岂不是再也没办法和他撇清关系了?” 望着摇曳的烛火,一个念头忽然从林黛玉的脑袋里冒出,“上一次换身,似乎都在睡梦之中……若我今夜硬撑着不睡,是否就能避开?” 想了想,林黛玉以为十分合理,精神都随之一振,撑起身子,继续完成这小册子,做两手准备。 …… 镇远侯府, 吃饱喝足的李宸,美滋滋的躺在床榻里。 吃酒吃得微醺,他已懒得再去洗个澡了,一身的酒气便就合衣睡下。 反正明日也有人来收拾。 只要自己这么闭眼,再睁眼就是好日子。 仰躺着,望着幔帐,李宸宽心的很。 “彻底恶了贾宝玉,还应付了业师,这十天里可真是太充实了,是该回荣国府奖励自己了。” “林黛玉,这里的好事可就都归你了。” 心底默默念着,才刚入夜,床榻上已经传来了微弱的鼾声,李宸纵使睡去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翌日清晨, 身体比意识先醒来,入眼是深色的床帏幔帐,林黛玉内心一坠,欲哭无泪,“果然是十日一换,逃不掉了吗?” 第17章 假戏真做 卷帘声在耳畔响起,李宸眼皮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果然是这湘妃色的床帐,李宸彻底松了口气。 舒服! 在香软的锦被中惬意伸了个懒腰,李宸恨不得再赖上半天。 雪雁闻声钻了进来,跪在床边,弱弱问道:“姑娘,你醒啦?” 周遭尽是闺阁特有的沁人香气,还有如此乖巧可人的小丫鬟近身伺候,一对比镇远侯府上的真是苦日子。 李宸坐起身,一把搂过雪雁的肩头,将脸埋进了她胸口,像吸猫般满足地蹭了蹭。 雪雁是林黛玉从扬州带来的贴身丫鬟,自幼二人便在一起,关系亲密。 出身江南自然也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动人,尤其皮肤细腻白皙,身形窈窕,比一般女子更出众的是身前丰腴了一对硕果,反正比林黛玉要明显的多了。 只可惜,脑袋没有受到林黛玉的影响,总是冒着一头傻气。 “啊……姑娘,你干嘛。” 被李宸突然袭胸,雪雁吓了一跳,却也只是小臂护在身前,不知如何应对。 亲昵了好一会儿,李宸才又心满意足的坐起身,长长舒了口气,“嗯,这才算活过来了。” 雪雁脸色绯红,小声嘟囔,“姑娘,你怎像个贪色的公子哥。” 嘴上虽是抱怨,雪雁还是殷勤的撩起刘海,将李宸头上包裹的纱布取了下来。 “嗯?我这是怎得了。” 许是方才沉溺于雪雁的温软,直到此刻,李宸才感到额角传来一丝隐痛。 微微皱眉,李宸怄了口气。 自己可是刚在荣国府立过威的,怎得回来的时候,林黛玉这身体还伤了额头,还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紫鹃取来脸盆,一面拧了热手巾为他细细擦脸,一面解释道:“昨晚四更天了,姑娘还没回来床榻歇息,就在书案边倒下了,出了很大的声响,可把我们唬了一跳。” “等我们出来时,就看见姑娘昏在那,头磕在案上泛了红,这才包扎上了。” “幸好姑娘呼吸平稳,只是昏睡,不然我们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闻言,李宸思忖起来。 以林黛玉孱弱的身子,为何偏要熬着不睡? 或许她觉得只要没睡过去,就可以不用互换身份了。 幸好老天有眼,没让她的奸计得逞。 抬手轻抚了下额头,磕得倒不重,一夜过去便没有多少痕迹了。 李宸浑不在意,只想先吃点好的祭了五脏庙。 “雪雁,去将燕窝粥取来吧,我有些饿了。” 雪雁却是杵在原地,面露难色,“姑娘,今日没有燕窝粥了,只有桂圆莲子粥……” “嗯?”李宸眉头微挑,“为什么没了?” “灶上的柳嫂子说,临近年关,府里的吃穿嚼用都缩减了些,等着下个月庄头入京送地租,到时候便能供应得上了。” “柳嫂子还说,这是琏二奶奶亲口吩咐的,所以咱们房里的吃食就也减了。” 林黛玉的供给其实在府里都是有数的,需经贾家的账目。旧时只是林黛玉不好索要,可银子并没剩下,而是被人贪墨瓜分了去。 李宸将这事看得门清。 锅自己背,便宜了别人,在李宸这自没这个道理。 “放屁!” 李宸怒而起身,“真当我是泥捏的呢,还在这试探起来了。为我穿衣,我去听听她能给我什么交代!” 姑娘雷厉风行的性情又回来了,而且没有迁怒到她们头上,说她们做事不利,雪雁算是松了口气。 甚至眨了眨星星眼,暗自雀跃起来,“飒爽的姑娘又回来了,可比前几日病殃殃的模样好得多,定是我这几日悉心照料着,姑娘才大好了!” …… 王熙凤院, 软炕上,王熙凤正捧着一碗红枣薏米粥,细细咀嚼着,忽而眼皮一阵狂跳,不由得蹙起眉头来,以为不是什么好兆头。 “奶奶,怎得了?” 平儿看王熙凤吃饭的动作顿了下来,不由得停下箸,关切问着。 王熙凤拧眉思虑,后又摇了摇头。 近来府里安宁得很,并没出过什么糟心事,甚至前一日贾母才当众夸过她一回。 但其实,自从林黛玉在荣庆堂上闹过那一回以后,府里一直都再无事端。 “对了,林丫头今天的嚼用该停了,她总不能要来我这闹一闹吧?” 念及此,王熙凤立即吩咐道:“让丰儿去垂花门下守一会儿,要是看见林丫头往这边来了,可得提前与我知会一声。” 平儿宽慰道:“奶奶一向待林丫头宽厚,和那周瑞家的自是不同,应当也不至于闹将起来吧?” “万一呢?她在荣庆堂上,可连太太的面子都不给。去吧去吧。” “好。” 被烦心事一搅,王熙凤了无食欲,平儿顺便将碗筷都收拾了下去。 能预料到林黛玉或许会闹,可要真的闹上门,又该怎么收场呢? 到时候再拉她去荣庆堂对峙,那这些时日的辛苦操劳,又白费了。 门帘轻摇,王熙凤还以为是平儿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了,不由得面色一紧,抬头看了过去。 可入门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 相貌端好,举止风流,但王熙凤见了是他,却没几分好脸色。 “你也知道回来?” 贾琏笑嘻嘻的凑来炕沿,“娘子这话说的,这是我家,不回来我又能上哪去?” 手正要环到王熙凤腰间,却是被她一下拍开了。 “滚远些!在外面一晚上都不知摸了多少窑姐,你不嫌脏,我还嫌脏。” 贾琏讪讪一笑,倒也不气恼,“嗐,娘子竟是胡说了,外面那些胭脂俗粉哪比的上你万分之一,为夫在外都不多看他们一眼,实是朋友宴席应酬,不得不去,不然我肯定日日在家中陪你。” 说着,便要往王熙凤身上扑,想要一段白日宣淫。 王熙凤转了一圈身子躲开,反手抽了他一巴掌,扇在肩头上。 “没面皮的东西,还拿老娘和窑姐比?你真当老娘是什么不知人事的蠢材丫头,哄两句鬼话都能听?滚滚滚,看着你便烦心。” 贾琏脑袋转得更快,看出王熙凤是在发愁着什么事了。 “怎得?府里又有什么难事了?说说看,我给你出个主意。” 适时,平儿与丰儿一并快步往房里来,皆是一脸的急态。 “问二爷安,奶奶安。” 行礼过后,丰儿便忙道:“奶奶,林姑娘真往这边来了!看那脸色,可比在荣庆堂上阴沉得更厉害!” “嘶!” 王熙凤倒吸一口冷气。 一旁贾琏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问道:“嗯?表妹往这边来作甚?” 平儿丰儿都只拿眼觑着王熙凤,并不多话。 王熙凤心念电转,偏贾琏一直在旁边问东问西,惹得她愈发心烦。 “你……诶,有了,不如这样你与我演一出戏,待一会儿林丫头来了,你便如此如此……” 贾琏一听愣了会儿神,失笑道:“表妹自幼可是被姑父林大人所养,哪有这般不通情达理?我看你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王熙凤猛地在贾琏身上掐了一把,“照我说的做便是了!” “好好好,都依你,依你总行了吧!” …… 李宸刚到王熙凤院门前,便见得一群嬷嬷丫鬟都堵在这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等她们注意到李宸以后,便在他面前让出了一条通路,躬身请安,“问林姑娘安。” “安。”李宸面无表情,“都堵在这儿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是是。” 李宸一甩衣袖,再往里间走,身处庭院中央,才知道为何这些人都不进来。 屋内,王熙凤那破锣嗓子正与人吵得不可开交。 “日日出门鬼混,夜不归家,你可知我操心家计,多么不容易?这会儿还要闹到我脸上来,我倒要去找大老爷,大太太来评评理!” “偏说了是有正事,你怎得听不进人言?” 李宸脚步未顿,径直走上石阶,来到廊檐下,便见到平儿丰儿迎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林姑娘,您怎么来了。房里二爷和奶奶正拌嘴呢,有话一会儿再说?” 李宸白了一眼。 两口子早不吵,晚不吵,偏凑巧赶到他来的时候吵,骗鬼呢? 家事是要避嫌,可再大大不过自己的吃穿嚼用去。 我是来荣国府享福的! 你就给我吃这个,和镇远侯府上有几分区别? “哦?吵起来了?那我可得进去劝一劝他们啊。” 随后,李宸便拨开了两人,径直走进了屋里。 别说,这两口子唱戏是有默契,演的绘声绘色。 一人站在门前背手怒喝,一人伏在炕上失声痛哭。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成日归家便是为了要银子,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拆东墙补西墙,才平了这个家的账?如今倒好,弄得里外不是人。” “今个连妹妹的吃食都短了,我还有何脸面……” 贾琏挥手打断,“短了就短了!难道全家不过了,就为她一个?” 王熙凤已见到了贾琏身后,林黛玉的身影,心中暗喜,“林妹妹是个容易心软的,哪怕不抹出几滴泪来安慰我,听了也该想回去了吧?自不能再为难我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李宸冷眼看着,悠悠走入房门,甚至让雪雁端了个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二嫂嫂继续,我听听这府里究竟难到什么地步了。” 第1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宸这不按常理的一坐,彻底打乱了两人的阵脚。王熙凤与贾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错愕与茫然。 这戏,接下去该怎么唱? “平儿姐姐,我口渴了,劳烦送壶茶来。” “……是。” 看如今房中的阵仗,平儿也只能顺着她的脾性来。 李宸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犹觉不尽兴,朝王熙凤那边努了努嘴:“平儿姐姐,给你家奶奶也斟一盏,润润嗓子。瞧这架势,怕是快说不出话了。” 平儿讪讪应诺,借倒茶之机挡在李宸与王熙凤之间,压低声音急问:“完了奶奶,这尊大佛不好送走了,这可怎么办?” 王熙凤银牙暗咬,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怎知道?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半盏温茶下肚,王熙凤把心一横又哭闹起来,“今个林妹妹就在跟前,你有本事,将方才那混账话再说一遍!” 李宸从容搁下茶盏,轻点着头,饶有兴致地煽风点火,“嗯,琏二哥哥不妨说说,我一个小女子,难不成真能把偌大个荣国府吃垮了?” 贾琏被将了一军,顿时窘迫不堪。 承认吧,那是不要脸面,传出去定被重罚,林黛玉的份例贾母都要求过了只加不减;否认吧,话已出口,他拉不下这个脸伏低做小。 本是来助阵的,怎料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 贾琏恼羞成怒,索性假戏真做,发起疯来。 转身抽出墙上挂着的装饰佩剑,怒指王熙凤:“好个泼妇!我原是好言与你商量,你倒会把脏水全泼到我头上!既然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不如一并了结算了!” 说罢,竟真持剑向王熙凤冲去。 王熙凤可被这阵仗唬得脸色煞白,事先排演中可从没说过有这一出戏,定是这憨货动真格的了,剑刃是真要落在她头上来。 屋里登时大乱,平儿吓得哭着上前阻拦,王熙凤直往平儿身后躲,丰儿更是被吓软了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想要往外爬出去。 紫鹃,雪雁也被这阵仗唬得不轻。 担忧自家姑娘的安危,忙凑来耳边劝说道:“姑娘,姑娘,我们快走吧!这琏二爷若是杀红了眼,伤到你身上可怎么办,我们可都没法跟老祖宗交代了。” 李宸却是仍岿然不动,心底还由衷腹诽起来。 “这贾家的狂躁症是遗传的吗?宝玉一急就摔玉,贾琏一急就拔剑?” “我看倒像是贾母给娇宠出来的,一个两个的不学无术,脾性还不小。” 贾琏此刻已是怒意上头,剑尖所指每次都要落到王熙凤脸上。 平儿在当中拼命周旋,衣服都被刮破了几道口子。 “二爷!奶奶纵有不是,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她尽心尽力,你怎能动起兵刃来了?丰儿,还不快去唤人!” “小贱人,你敢走出这个门!今个,谁也不许走!” 说罢,贾琏一把将平儿推开,举起一剑就要劈到王熙凤脑顶。 王熙凤怕得蜷缩身子都闭了眼,屋内尖叫声四起,可瞬息之后,却只听“铛”的一声,剑竟然被人隔档开了。 王熙凤心神俱颤,睁眼却没想到护在她身前的竟是林黛玉? 李宸手持烛台,一击打在剑腹上,当即将剑震偏离了方向。 觉醒记忆之前,李宸可也是在镇远侯府上跟着武师操习过的,虽说算不上有多少能为,不足以上战场拼杀,但总比贾琏这被酒色掏空之辈更懂武艺。 碍于林黛玉的身躯,没有那么大的膂力,但取巧将没剑路的剑弹开,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剑都没开刃呢。 可在李宸眼里是平平无奇,看在别人眼中冲击可就大了。 在场众人,谁能想到林黛玉能打飞贾琏的剑? 于身躯,力气而言,二人都不在一个水平。 紫鹃,雪雁看傻了眼。 平儿,丰儿都忘了出去叫人。 贾琏也完全没想到林黛玉能阻拦他,而且是成功的挡下他,错愕的呆在原地。 王熙凤好似心脏漏了一拍,待回过神后,当即在身后拦腰抱住了林黛玉,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妹妹,救我!” 李宸自然也不给贾琏喘息的机会,举起烛台重重砸在他手背,一击打得他剑脱手,顿时出了一道红印,长剑落地。 “琏二哥哥好大的威风!” 倒提着烛台,李宸睥睨着捂手痛呼的贾琏,冷笑道:“在外头可没听闻了你有这般杀伐之气,怎得不入伍参军用到战场上去?只敢在自家屋里逞威风,算什么东西?” “妹妹,你这?” “丢人现眼!要不要请老太太、大老爷来,看你再充一回好汉?” 贾琏被骂的哑口无言,面上一白。 捂着的手掌还在殷殷滴血,痛如钻心。 “罢了,我不与你们一般见识!” 说罢,贾琏便夺路而逃。 贾琏服软退走,屋内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谁也没想到一场闹剧竟是这样收场。 李宸扭过身来,扶起了惊魂未定的王熙凤,语气温和,全不见刚才的厉色,简直判若两人,“二嫂嫂受惊了吧?别放在心上,往后他若再欺负你,你便来我房里寻我,我定会护着你的。” “若是你去请老太太,太太自然也行,但事情闹大惊扰了,总也不好。” 王熙凤愣愣的点了点头,被李宸抱在怀里,不知怎得心里还安稳了许多。 她是个泼皮破落户,在外人面前泼辣的很,阖府上下没一个不怕她的。 可那也是为了管家立威摆的人设,真当面对贾琏的时候,她为人妻本就低了一头,闹大了也会指摘她的“七出之罪”,她没怀上儿子,就是最大的罪啊。 从心里,王熙凤依旧是女子,也不过二十出头,大学生的年纪,没那么坚强。 “今日,多亏了妹妹。” 又吃了口暖茶,王熙凤气色才稍稍恢复了些,但还是时不时的发痴,想着刚才的事。 贾琏举起剑来真是千钧一发。 相较之下,自己尚不如林黛玉果决勇敢,王熙凤好似对她的了解又深刻了几分。 临危不惧,处变不惊。 哪有这般的女子,男儿还差不多。 念及此,王熙凤抬眼目光落在林黛玉身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这好像不是旧时那个药罐子,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了。 难道是燕窝粥,猪肘子吃的? 李宸眨眼对视,一脸的笑意,“凤姐姐,我今日是有事来寻你的。” 闻言,王熙凤眼中的欣赏之意尽数冻结,嘴角都忍不住轻颤。 “这是个小讨债鬼啊!” 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何况她刚还被林黛玉救下,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还怎能堵住她的话呢。 王熙凤不禁苦笑道:“妹妹说罢。” 李宸大大方方的在屋内踱起步子来,正打扫碎了一地瓷罐碎片的平儿,丰儿都不由得先避退一旁垂首侍立。 “凤姐姐,你知道我的,我这身子骨向来不好。” 李宸也演戏似的轻咳了几声,用手帕捂嘴。 “今日运气好,能打掉琏二哥手里的剑,下回若没这么好的运气,又或者伤了自己,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李宸边说,边凑来王熙凤身边,腰身一挤将她推到了炕里面,亲亲热热地挨着坐了下来。 一手环抱着王熙凤的纤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腕,言辞恳切道:“所以,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危,我的嚼用非但不能减,还得添些。往后燕窝就不必了,要上等的血燕吧,更补气血,我想凤姐姐定然不会拒绝我吧?” 凤姐儿眉梢一跳,脸上霎时红白交错。 这小祖宗,上等血燕那是几十倍于燕窝的价格,她就这么张口要? 最可气的是,眼下这情形,王熙凤是骑虎难下,不能不答应。 被李宸逼得都快仰倒到炕上了,王熙凤用力绷直身子坐起来,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好妹妹!都依你!平儿,听见没有!日后林姑娘的份例,按头一份的来!” 心里王熙凤是已在滴血了,“我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唱出苦肉计,谁知请来个活祖宗!” 往后王熙凤是只能自己贴补林黛玉的吃穿嚼用,怕不是这些年从她身上贪得的银子都要还回去。 目的达成,李宸总算是心满意足了,高兴的从炕上跳下来,挥了挥手道:“好,那妹妹可回去等着了。凤姐姐,好好养神,别太操劳了。” 一转眼,李宸便带着紫鹃、雪雁不见了踪迹。 王熙凤兀自叹气,“还不如接着供她的燕窝粥呢。” 平儿无奈凑上前,“奶奶,往好处想想,林姑娘是真帮你的忙呀。” “她?她那也叫弱不禁风,向来有疾?诶呦,气死我了。” 王熙凤只觉胸口阵痛不止。 “那份例?”平儿弱弱问着。 “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再闹一场,就不是血燕了,她怕不是要吃龙肝凤髓了” 平儿:“……” …… 镇远侯府, 林黛玉好生搓了一遍身体,才将酒气洗去,如今瘫软在椅背上,已经没了半点力气。 “这纨绔,昨个吃花酒去,竟也不洗,偏留给我洗。恶心死了!” “我,我恨不得掐死他啊!” 翻着李宸留下的小册子,林黛玉又皱眉道:“只要雪雁记得提醒他看我留下的字就好。看了,应该就不会再胡闹了。” “这样的话,我就先忍一忍……” 林黛玉闭起眼,不愿看桌上那摞的半人高的作业。 忽而,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少爷,您该操练身体,举石锁了!” 林黛玉脸色一滞,捧着手册,难以置信的默念道:“这纨绔说的竟是真的?” 第19章 秒杀 屋里那对黑漆漆的物什,林黛玉初时只当是李宸那纨绔留下戏弄她的顽意。 未成想,这竟是真要她来举。 她如何弄得动这般重器? 心下本能地生出抗拒,遂转身至书案前,拈起笔,铺开纸,意图将此事搪塞过去。 课业和石锁,她宁愿选择前者千万遍。 “先生留的课业紧要,正凝神呢,这石锁……明日再论不迟。” “少爷,这话您前儿、大前儿都说过了。”春桃立在门外,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语气里似乎早已看穿了林黛玉的拖延,甚至有几分习惯了。 “老爷亲自下的令,奴婢可不敢再帮您遮掩了。您再不开门,奴婢只好去回禀老爷了。” 闻言,林黛玉也只好落下了笔杆,慢腾腾地去取下了门闩。 “姐姐,这石锁太重,随性操练些便是了,如今的正务还是读书,来年开春便是要科举了,若弄伤了身子,岂非因小失大?” “少爷,您上次也是这般说的!”春桃叉起腰,学着李宸平日里的腔调,“‘身子骨软些,才好显得学问深!’结果被老爷听见,好一顿训斥!夫人特意吩咐了,科考费神,更需强健体魄,今日断不能再由着您了!” “啊?我说了……” 林黛玉小声嘀咕,心里愤愤不已,那纨绔为了偷懒竟是将她的路都堵死了! 眼前丫鬟不给自己转圜的余地,林黛玉也只好磨蹭到那对石锁前,不情不愿的蹲下身。 “太粗鲁了,这怎能是女儿家该做的事?” 林黛玉正暗自腹诽着,却是又听春桃困惑不解的问道:“少爷,您这又是哪出?夹着膝盖,当是闺阁小姐捡绣花针吗?” “诶呀,真是没眼看了。又忘了?双腿打开与肩同宽,弯腰收腹,吸气时用力。” 春桃上前,手把手地纠正林黛玉那“不成体统”的姿态,一边絮叨,“我的好少爷,读书是好事,可手无缚鸡之力,将来如何支撑门庭?府里的小丫头们虽爱慕您病弱惹人怜,可背地里都说您……娘里娘气的,这怎么成?” “攥紧石锁,用力!” 林黛玉依言闭紧了眼,用尽平生力气向上一提。 出乎预料,这身躯膂力远胜她本身,石锁竟轻易便过了膝。 “还是软,少爷直起腰来。这点力气都没有,往后娶亲了,难不成等着新娘子抱你下轿?” 这话着实不中听,激得林黛玉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混杂着不肯服输的性子,她沉肩咬牙,再度发力。那青黑色的石锁,竟颤巍巍地被她举过了胸口! 一瞬间,陌生的力量充盈感,取代了林黛玉心底的抗拒,不由得让她眼前一亮。 还不待她品味这奇妙滋味,春桃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成了!就照这样,再来十九次便算完。” 林黛玉:“……” 手臂顿时如蝴蝶振翅,酸软无力,将石锁摔在地上,发出咚得一声震响。 “不成了,一丝力气也无了……” 林黛玉顺势倒到一旁歇息,只想摆烂。 “不成了?”春桃眯着眼,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促狭,“我听闻方才少爷沐浴更衣,在净房里足耗了一个时辰。莫非,便是在里头‘不学好’,以至于此刻‘不成’了?若真是如此,奴婢可不敢隐瞒,定要如实回禀夫人……” 林黛玉虽不完全明了那“不学好”与“不成”的深意,但春桃那暧昧调侃的语气,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脸颊霎时间飞红,一直染到耳根都变了色,心中更是虚得厉害。 她方才是在认真洗澡,可唯有一处再三犹豫,不知该不该洗。 它面相狰狞,让林黛玉不忍直视。 可偏林黛玉是个有洁癖的,受不了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污秽,最终也只好闭眼搓洗起来。 可搓着搓着却不知道为何有种舒服沉沦的感觉,吓得她当即停了手,只用水冲洗。 “不行不行,这误会可是百口莫辩,若是传扬开了,等那纨绔回来还指不定要怎么嘲笑我呢。” 念及此,林黛玉再也顾不得矜持,忙道:“好姐姐,快别说了!我举!我这就举!” “这还差不多。”春桃满意地点点头,退后一步,又恢复了监督的架势。 …… 与此同时,林黛玉房里, 李宸正躺在紫鹃腿上,合眼享受着两个小丫鬟的侍奉。 林黛玉的身子实在是细皮嫩肉,哪怕贾琏没伤到自己,却是被反震之力硬生生硌出一道红痕。 等到他回到房里提笔时才发觉。 紫鹃为其清洗着伤口,雪雁小心的用棉纱轻缠慢绕,二人皆是满眼的心疼。 “姑娘,往后可不能再这般逞强了。方才,可真真是要将我们吓死了。” 紫鹃柔声劝慰着,雪雁则蹲在一旁,眼里闪着崇拜的光,“不过,姑娘刚刚挡住那剑是真飒气,将她们全吓住了,那是怎么做到的?先前姑娘从没练过武艺呀。” 李宸稍稍转动了下脑袋,偏头看过去,一点也没有身份可能会遭怀疑的紧张,随意扯个谎,道:“先前看过一本拆解剑招的剑谱,便就记得些了。不过,琏二哥根本不会用剑,也是外行,才轻而易举的被我取巧挡开。” 雪雁恍然点头,以为有理。 李宸吐出口气,暗道:“林黛玉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找个借口真是太容易了。也不知道我的工具人在镇远侯府过得好不好……” “哦,对了。” 雪雁忽而想起一事,“姑娘昨晚说了,有本书册,要提醒你今天一早醒来就看,这会儿出门耽搁了,我去取来吧?” 林黛玉竟和自己一样,都留了信息。 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二人换身以后是越来越默契了。 “那好,取来看看吧。” 李宸恋恋不舍的从紫鹃的一双肉腿上起身,往案边走去。 若说雪雁有傲人的硕果,紫鹃的裙裾之下倒是也藏了货。 虽没伸手触摸,却能感觉出来是个梨型身材,膝枕别提有多舒服了。 只可惜,李宸现在没有二弟,心里却生不出什么杂念来。 “约法三章?” 李宸翻阅着,暗暗沉吟,“相互提携与我想得一致。不施展纨绔本性……刚刚那平息事端应该不能算吧?我可是出自好心。” “贾家上下都是蛀虫,但凡我要是退了一步,他们便敢进一丈。今日若退了,明日怕连药汤里的参须都见不着了,直接给药渣子应付。” 念及此,李宸又不由得指摘贾府收支不均之事。 荒年这外部因素才不是贾家如今困境的主要原因。内部贪污成风,贾母的陪房嬷嬷赖嬷嬷,一个下人之身能在自家盖起后花园。 银子还能是从哪里来的? “不能洗澡?这什么鬼话,冬天尚可,夏天岂不是要臭了。小气,我的身体你随便洗。” 李宸提笔,在旁批了二字,“小气。” 当适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林妹妹,可在屋里?我有话说。” 李宸迅速将手册收好,顺便取出林黛玉旧时所作文章捧在手上,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宝玉的心里话憋了一个晚上,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安眠,今日才起晚了。 待雪雁为他开门,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 他深信林妹妹与他才是同道之人,定说不出那些仕途经济的“混账话”。 贾宝玉如今急需这份认同,来安抚自己被李宸刺伤的脸面。 这答案,他想亲耳听到从林黛玉口中说出来。 这种认同感,可让宝玉身心舒爽,忘记一切苦楚。 一进门,却见“林妹妹”正认真的翻看书册,以免自己问出的话太突兀,贾宝玉不由得先搭话问道:“林妹妹,你这是看什么呢?” 李宸斜乜了眼,将书册丢到他面前,淡淡道:“不过些随手写的文章。” “妹妹的新作?是什么诗词歌赋?当真许久未见了。” 贾宝玉顿时来了兴致,可打开一看竟是一篇四书文,当即瞠目。 “妹妹怎得做起经义文章来了?女子又不应举。” 李宸嘴角一撇,语带讥诮道:“唯有参加科举才能写经义文章,圣人之言?宝二哥也忒功利了些。” “啊?我……” 宝玉脸色骤红,被迎面噎住,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第20章 宝二哥,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李宸心如明镜,当然知道这贾宝玉是来做什么的。 只是贾宝玉做梦也想不到,昨日在酒席上激怒他的镇远侯府公子,与眼前他欲求慰藉的“林妹妹”,其实是一个人。 见了贾宝玉滞涩的脸色,李宸只觉好笑,也幸亏昨晚林黛玉只顾着换身的事,能将宝玉的事交给自己处置,不然可没这好戏看了。 宝玉怔在原地,如泥塑木雕一般。 此刻他追悔莫及,自己怎会就脱口说出那般蠢话! 女子不应试,不习经义,是世俗偏见。 可林黛玉自幼被教习四书五经,当做男子教养,他明明也是知道的。 却偏偏没有免俗,一时口不择言,被林妹妹反怼。如今恐怕看他也是个泥猪癞狗了。 再想问林黛玉对于功利的见解,贾宝玉已是不知如何开口。 屋内紫鹃将二人的争吵看在眼里,也没似平常一样,上来劝解。 她隐隐发觉,自家姑娘对于宝二爷愈发疏淡了。 再念及近来姑娘的所作所为,在外风风火火,于内勤于读书,理所应当会想,自家姑娘心思已经愈发成熟,是在嫌弃宝玉只知在内帏厮混、不思进取。 “难怪姑娘曾说想要出府了。”紫鹃暗自思忖。 “宝二哥,你不是有话要说?若是不说,便请回吧,我还有书要读。” 李宸尽力夹着语调,配合贾宝玉演戏。 被点了名字,贾宝玉方是如梦初醒,搔了搔头,艰涩开口,“妹妹,昨日我去了薛大哥的酒席,席间有一镇远侯府的公子,满口的经济文章,实在污浊,根本不似我们这里清净。” “我反驳他利欲熏心,旁人却也不认同我。妹妹……你定不会同他们一般,也说那些逼我走仕途的‘混账话’吧?” 贾宝玉越说声气越弱,早没了来时的笃定。 “混账话?” 听得“林妹妹”接话,宝玉心下一紧,屏息静听。 然而,他等来的并非预想中的附和,而是一句平静的反问:“宝二哥以为,天下人都该如你这般,只谈风月,不问世事么?” 贾宝玉不假思索,“自然该如此!那些功名利禄,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李宸轻笑,今日他便要亲手斩断宝玉对林黛玉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学着林黛玉的口吻,李宸由浅入深,道:“宝二哥生在锦绣丛中,自然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连温饱都难求。你口中的‘禄蠹’,确有可鄙之处,可这世上,也有人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世间尽一份心力。” “便说我父亲,他在两淮巡盐,整日与盐商周旋,在你看来自是俗务缠身。可若无他这般人在其中斡旋,盐价飞涨,受苦的又是谁?” 贾宝玉急道:“林姑父自是不同!他……” “他如何不同?”李宸截住贾宝玉的话,又道:“莫非这满朝文武,便没有第二个如我父亲这般,虽身在宦海,却仍存济世之心的人了?” 贾宝玉一时语塞,只喃喃道:“可官场污浊,何必非要沾染……” 李宸语气顿挫,透着一股疏离之意,“你有你的活法,旁人也有旁人的选择。你愿在诗酒风流中寻个清净,是你的福分。可这世间,总要有人去担那些你不愿担的担子。” “我父亲教我读书明理,不是教我自命清高,而是教我即便看清了世间的艰难,也要有直面它的勇气。” 贾宝玉双目圆睁,怔怔道:“难道……妹妹你也觉得那些仕途经济是好的?” 李宸微微摇头,“我不是觉得它好,而是明白它必要。正如我知道,这园子里的花开花落是美,园子外的百姓衣不蔽体也是真。宝二哥,你可以只看见前者,我却不能装作不知后者。” “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闻言,贾宝玉整个人如坠冰窖,痴痴呓语:“是我错了?竟我错了?” “是我自诩清高,以为有块玉伴身,便与众不同?看来,我也配不上这玉,我……我干脆摔了你这劳什子!” 忽而,宝玉痴症大作,解下脖颈的五色线,要用力将玉石掼在地上。 “二爷不可!” 紫鹃、雪雁齐声惊呼。 李宸翻过身来,一抬手将玉夺了过去,捏在了包裹纱布的手里。 “宝二哥,你还想要在这耍孩子脾气不成?你是要害了我们所有人,为了你受罚?” “不,不,不……” 宝玉气焰顿消,颓然无语。 听见吵闹声,跟着宝玉的丫鬟袭人,忙抢进门来,将慢慢滑坐在地的宝玉拦腰扶起。 李宸贴心的将玉归还给袭人,颔首道:“袭人姐姐,老太太,舅母将宝二哥托付与你照看,怎好让他总来我房中闹脾气。快带他回去,这玉仔细收好。” 袭人见宝玉只是痴哭,并未受伤,略松了口气。宝二爷喜怒无常她早已习惯。 只是林姑娘这般冷静疏离,倒让她感到几分陌生。 “多谢林姑娘,奴婢知道了,这就带他回去。” 袭人用手帕将玉石包裹好,揣进怀里,便扶着宝玉,挪步出去了。 见人走远,雪雁忍不住小声说道:“姑娘,您方才话说得那般重,惹得宝二爷发了痴症,二太太那边怕是要过问了……” “怕什么,我们不早得罪了她了吗?” 雪雁吐了吐舌头,便不再开口。 …… 晌午,享用了一顿堪比醉仙楼的美味佳肴后,李宸心满意足,伏于案前,翻看起林黛玉亲笔所书的习字心得。 这心得,从文房选用、执笔要领,到笔锋运转、临摹诀窍,解读《多宝塔碑》等名帖,无不精详。 字里行间,可见林黛玉倾注的无数心血。 她既如此尽心,我李宸又岂是辜负人心意的凉薄之辈? 当下便准备依循指导,开始练习。 还在研墨,今日又来客。 “林妹妹。” 一道温婉女声传来,伴着两声轻叩,“是我。先前商议之事,还想再听听妹妹的念头。” 紫鹃撩起珠帘望了眼,“是宝姑娘,姑娘我们可还用再避一避?” “林黛玉说了什么私密话,连紫鹃和雪雁都要避避?” 李宸吞咽了口口水,以为是什么闺房私密,不由得心跳快了几分。 “额,去取些茶点来吧,招待宝姐姐。”李宸故作镇定地吩咐。 “嘁。”雪雁嘟嘴道:“连借口都不寻个新的!” 两人气哼哼的出门,放了薛宝钗进来。 珠帘轻卷,一位肌肤丰泽、举止娴雅的女子步入室内。但见她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身着蜜合色棉袄,外罩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下系葱黄绫棉裙,看去一色半新不旧,却将其丰腴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更显雍容端庄。 人还未走到李宸身前,已有一股香气扑鼻。 这还是李宸第一次见到薛宝钗的真容,难怪与林黛玉并为红楼梦的女主角之一,单论相貌上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薛宝钗要与我闺阁私话?这还真有点难为情呢。” 李宸正胡思乱想。 却见薛宝钗褪去外褂,只着一件贴身圆领纱衣,更显身段丰盈。 薛宝钗俯身凑前,压低声音道:“林妹妹,你先前举荐的那镇远侯府的二公子,我以为也没那么好。” 李宸正举杯饮茶,以掩饰自己下意识瞟向某处深邃的目光,闻言猛地一呛,一口茶水险些尽数喷在薛宝钗脸上…… 第21章 富饶且慷慨 李宸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薛宝钗与林黛玉说的闺阁密话竟然与自己相干,甚至还是坏话,让李宸一时失了阵脚。 刚含入口的茶水虽未喷在薛宝钗脸上,却也不偏不倚的将她胸口纱衣打湿了一大片。 薛宝钗身具热症,纵使是在冬天贴身穿得衣物也十分轻薄,那蜜合色的纱衣被水洇湿,紧紧贴合肌肤,隐约透出内里丰腴傲人的起伏轮廓。 薛宝钗却全然没在意自身窘况,反而站起身,更贴近了李宸为他轻拍起后背来。 “妹妹,这是怎得了?” 随着薛宝钗用力,更混着异香萦绕鼻尖。 但李宸只觉脸热,面对如此旖旎风光,也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这就是当女孩子的福利。 李宸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强自收敛心神,提醒自己此刻是林黛玉。 薛宝钗可比紫鹃、雪雁机灵多了,表现得与林黛玉本人不同,恐怕会惹得她生疑。 “没,没怎么。”李宸略侧过脸,借帕子拭了拭嘴角,寻了个最稳妥的借口,“只是闺阁内,姐姐突然提起个外男来,是我没料到的。” 薛宝钗闻言,面露恍然,含着歉疚,轻声道:“原是我的不是,说得太过唐突了。” 随后才稍稍退开了些,衣襟却仍没有整理。 “自从妹妹上次提及他有真才实学以后,薛家便送去了拜帖,虽说没能与镇远侯会面,却与府上的钱粮师爷搭上了线。” “还有前一日,我兄长他醉酒归来,竟是破天荒的在我和娘亲面前夸镇远侯府二公子的好。” 语气微顿,薛宝钗无奈道:“妹妹是知晓家兄为人的。能得他如此青眼,倾心结交的,过往无一不是些斗鸡走狗的纨绔之流。” 李宸嘴角暗皱。 原来如此。 并非薛家无利不起早,两家突然结交的源头,竟是林黛玉在暗中推动。 她竟真的将镇远侯府的困境放在了心上,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在贾府的关系,为镇远侯府牵线薛家。 这份不动声色的回护与筹谋,李宸的心弦也似被撩拨牵引。 “我在荣国府为她‘筑墙’,她则在侯府为我‘铺路’,何尝不是携手共度,长此以往……怕是,另外的一种执子之手了吧。” “只是……她选的这条路,虽用心良苦,却未免有些天真了。镇远侯府再如何式微,也仍是勋贵门第,岂会轻易接受商贾资助?这其中的政治忌讳,她一个深闺女子,终究难以透彻。” “不过,若能借此机会,与薛家达成交易,成为侯府在商界的‘白手套’,倒不失为一着妙手。商界的浑水就是自己也不该轻易下场。” “只是,眼下侯府的权势,还未必能让薛家全心攀附结交……” 李宸思绪电转,面上却不露分毫,重新睁眼时,已是一派澄明。 迎上薛宝钗探究的目光,李宸缓声道:“姐姐,仅凭薛大哥一面之词,便断定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的品性,是否有些太过武断了?或许那位李公子只是性情通达,善于交际,连薛大哥那般直率之人,也能与之相谈甚欢呢?” 话语微顿,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李宸目光落在薛宝钗身上,“这般长于人情练达的人物,我身边,不也正有一位吗?” 此言一出,薛宝钗脸色微变,方才的从容瞬间凝滞。 倏地将为李宸抚背的手收回,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羞恼,“我真心来与妹妹商议,妹妹怎倒打趣起我来了?这等……这等浪荡之言,也是你我能说的?” 闻言,李宸幡然醒悟,怕是这薛宝钗想多了。 以为林黛玉是要给她和镇远侯府二公子牵线做媒呢。 这误会……好像也可以。 目光再次掠过薛宝钗那富饶且慷慨的身段,李宸自无排斥之心。 伸手握住了薛宝钗的手腕,触感细腻柔软,温度也比寻常女子更高些,握在手中甚是舒服。 李宸再开口圆说,道:“姐姐莫着恼,妹妹不过是一句戏言。不过,那位李公子绝非池中之物。”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此刻他尚未显达,正是结下善缘的良机,姐姐深谙此理,不是吗?” 观察到薛宝钗的神色渐渐平静,李宸继续深入说道:“若我想得没错,既与钱粮师爷搭上关系,是不是要与丰字号做一笔生意?” 薛宝钗脸上红潮退去,随着李宸的思绪,认真起来,“林妹妹所料不差,正有此事。” “是什么生意?姐姐可方便透露?”李宸佯装不知。 “是镇远侯府要为京营将士冬衣添棉,总计下来怕是有大几千两的营生。” 李宸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薛蟠一顿饭就能吃二百两,大几千两对于薛家算得上什么生意?” 不过,李宸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林黛玉,薛宝钗都可以是我的翅膀呀。” 再开口,李宸已有了盘算,“那依我之见,姐姐不如将这利都让出去,只求结个善缘。几千两,对于薛家而言,九牛一毛。” 薛宝钗苦笑,“妹妹还真高看了薛家。不过,话说回来,妹妹当真这般看好那李公子?” 李宸颔首,“若姐姐还是信不过我,不如这样,姐姐与我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李公子来年县试能出圈登榜,那姐姐便欠下我一件事。要是落榜,那这几千两银子,便由我出了。” 薛宝钗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县试在即,仅余两月,那李宸素有纨绔之名,蒙学未精,林妹妹何来这般笃定?这不于理不合呀。” 薛宝钗抬眼望着林黛玉,却只见对方眼神澄澈,成竹在胸,仿佛对那李公子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这就更让薛宝钗更困惑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赌局对薛宝钗而言是百利无一害。哪怕输了,林妹妹提个条件还能害了自己不成? “好,便依妹妹所言。” 李宸嘴角克制不住上扬的弧度,小手无意识的在薛宝钗腕上揉揉捏捏,很是舒服。 薛宝钗并不介意这般女儿家的亲昵,转而问道:“听说,宝玉来你这闹了一回,回去时神色不佳,可是又与妹妹生了口角?” 李宸面色顿时一沉,蹙眉道:“说起此事,倒也与姐姐有些干系。” “哦?” “他去赴薛大哥的宴,席间有人说了几句男儿当立志的进取之言,他便觉污浊,视旁人为追名逐利之徒。” 李宸语气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我未曾宽慰他。试问,府中今日安享的富贵,可有他半分功劳?坐享其成,文恬武嬉,反倒自命清高,岂不可笑?” 这番犀利直白的言论,让素来沉稳的薛宝钗也为之愕然。 但听闻林黛玉言语间有为薛家开脱之意,心中不免又承了份情。 沉默片刻,薛宝钗终是顺着话头道:“妹妹所言……不无道理。宝玉他,确是被宠溺得有些不识世事艰难了。” 言罢,她又思及娘亲曾说过的话,还有自己的未来,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幽幽一叹。 未来在何方,眼前尽是迷惘。 “那镇远侯的李公子,当真是个好的吗……” 第22章 暖床 宝玉房, 宝玉在林黛玉房里发火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荣国府,但二人之间争吵是常有的事,便是贾母和王夫人都习以为常了。 更遑论,如今的林黛玉脾气更强硬,二人难免会有争执。 贾母身边的鸳鸯,王夫人身边的金钏先后来探问,都被袭人搪塞了回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依她看来,所谓的仕途经济之论,确也是贾宝玉理亏。 只是眼下,贾宝玉依旧倒在床上面壁发痴,时不时抽搐着身体,米水不进。 袭人再如何劝慰,都得不到宝玉的应答,只好就守在床榻旁,寸步不离。 晴雯坐在靠窗的书案边,看着病卧的贾宝玉,又往对向林黛玉房里望了望,终是忍不住开口,“林姑娘到底说了什么诛心话,才将爷唬成这样?姐姐当时就在跟前,总该听真了吧?” 宝玉都已是这般惨状了,袭人怎好再提,只是摇头不肯说。 晴雯向来吃味二人亲近,此时更不由得呕了口气。 靠身子上位的,偏孤立她一个人。 便不愿在房里自讨没趣,摔了毡帘出去鹿耳房里寻清净了。 天色渐深,宝玉也昏睡了一觉,忽而又从噩梦中惊醒,额前满是冷汗。 “不行,林妹妹……你不能跟他走!” 贾宝玉惶急的喊叫声,将伏在榻边浅眠的袭人也惊醒了。 “爷?” 宝玉茫然四顾,瞳孔渐渐聚焦,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那剜心痛楚。 “爷可是梦魇了?” 袭人凑近,欲为他拭汗,手腕却被宝玉猛地攥住。 “我,我梦见林妹妹钟情于仕途学问,与镇远侯府那纨绔远走高飞了!” 巨大的失落与恐慌攫住了贾宝玉,两日的刺激在梦中交织,便呈现出了最深的梦魇。 袭人以为这梦实在荒谬,不由得宽慰道:“爷多心了,林姑娘从不出府,怎会与外男相识?” 宝玉却用力摇头,情绪又激动起来,“可今天林妹妹说得话,竟与那纨绔如出一辙!不行,他都能应试科举,我去考考又何妨?若是能一举中第的话,林妹妹会不会也对我刮目相看,不再如今日这般冷淡了?” 对李宸的无尽恨意,以及对林黛玉薄情的惋惜,此刻竟奇妙地转化成了贾宝玉的动力。 “我要去考!我偏要考出个名堂,叫林妹妹瞧瞧,谁才是真正有担当的男儿!叫那纨绔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 袭人忽而美眸一闪,迸发异彩。 日夜忧心宝玉前程,万没想到,竟是这次因祸得福点醒了宝玉。 “爷!你能这样想,真是天大的好事!”袭人激动得声音发颤,“爷天资聪颖,诗词文章连老爷书房的清客都夸赞,四书五经更是早已熟读。只要潜心用功些时日,小小县试,定是手到擒来。届时,林姑娘定会对爷刮目相待!” 宝玉最喜欢听的便是别人的奉承,听得此言,胸中怄气顿消,豪情陡生,“好,袭人姐姐,取我的书箱来,县试之后,再无人敢小觑我!” …… “姑娘,刚刚今日宝姑娘来时,你怎得总盯着她身上看呢。” “别胡说,我可没有。” 李宸练了一整日的毛笔字,在林黛玉心得的指导下,总算练得初具人形了。 先前握不住笔,并非是他资质愚钝。 实是那业师也嫌弃是在勋贵侯府做事,尤其镇远侯府远比他想的外强中干,便敷衍了事,寻个由头不辞而别。 “韩慎,韩先生,倒是不知如今去哪里教书了。要是我一举考中功名,你可会不会后悔?对了,也不知道那堆积如山的课业,林黛玉写了多少了。” 双腿戳进木桶里泡脚,李宸将这些琐事尽数沉了下去,认真享受起荣国府的生活。 这美好生活,可都是凭借他的努力换来的! 雪雁往木桶里丢完了玫瑰花瓣,西域香料,挽起袖子,便为林黛玉悉心搓洗起来。 “对了,林黛玉不让我洗澡,让别人为我洗,应该不违背原则吧。” 李宸思虑着,再低头瞧了瞧自己玲珑的身躯,却也没太多好看的。 “还是年纪尚小,旧时又虚不受补,太消瘦了。这不但不健康,也不美观,不如由我来帮她塑塑形?” 念及此,李宸又吩咐道:“雪雁,从今以后早膳再添一杯豆浆。” “哦,好。” 被雪雁擦干了脚,服侍完后,李宸一扭身滚进了软榻里。 刚洗完的脚丫晶莹剔透,似如珍珠一般,白中透粉,着实好看,让李宸情不自禁的捧在手上摸了摸。 肌肤软嫩,细滑更胜丝绸,让李宸有点爱不释手。 虽说没有薛宝钗那样的资本,但别的硬件条件,林黛玉还是首屈一指。 心念微动,李宸轻轻将裙裾褪上几分,一双笔直纤秾合度的腿尽数露了出来。 冷白色,光洁到血管都清晰可见。且不经打理就没有泛黑的腿毛,只有绒毛由于光照而纤毫毕现。 “咦,没有毛毛?”李宸忽而意识到一件大事,“这体质不会……” 先前如厕时,李宸还真没细究,转念一想好似真没感受到多余毛发的存在。 李宸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适时,雪雁去而复返,见李宸在床上的坐姿,不由得噗嗤一笑,道:“姑娘,你是有多喜欢你的身体呀?” 李宸得意的扬了扬脑袋,“我看我自己,还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那姑娘可得盖上些被子,免得着凉了。”说着,雪雁吹熄灯烛,就要往耳房里去。 “等等,”李宸唤住雪雁,拍了拍身旁空处,“这被衾冰凉,你还不来与我暖了?” “啊?”雪雁眨了眨眼,满是困惑,“姑娘从前可从不要人暖床的。” “我体寒你不知么?我不提,你便不会主动些?” “可姑娘素爱洁净,我怕……” “我不嫌你。”李宸忍俊不禁。 原则? 林黛玉只说不许动“她”的身体,可没说不许碰别人。 雪雁拗不过,只得褪去外裳,依照李宸的话坐上床榻。 珠帘轻落,两人对坐在床榻上,雪雁捂着胸口,却有一丝害羞。 “姑娘,这当真有些奇怪,要不我去唤紫鹃姐姐过来陪你吧?” “明天再轮到她。” 李宸手臂一环,便揽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才惊觉这丫头平日竟是束了胸的,此刻束缚既去,那丰腴软玉远比想象中更为惊人,恐怕还要胜过薛宝钗一筹。 难怪这么治愈呢。 “姑娘……痒。” 雪雁声如蚊蚋,身子微僵,“再说暖床不是对着睡吗?” “别乱动,”李宸收紧小臂,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偏喜欢这样抱着睡。” “呜……好吧。” 雪雁乖巧的依偎在了李宸怀里,似一只被驯服的小猫…… 第23章 混世魔王 连着举了几日的石锁,林黛玉倒也有些习惯了。 最初提两三次,便抻得她手臂发酸,而如今却能干净利落的做五次提拉动作。 调整呼吸以后,分成四组,慢慢将晨时的操练完成。 在屋内挥汗如雨,也导致她饮食的渐渐有了转变,从最初的荤腥不沾,清淡为主,到如今也能更适应些肉食,甜咸口的小菜,以补充盐分。 尤其她书案上还有摞成小山一般的课业要做,林黛玉必须要打起精神来。 若是她不赶着十日内将这些完成,待那纨绔回来,定是又要不管不问了。 “为什么我偏要为他做事?” 林黛玉嘟了嘟嘴,心下多了些不满。 一想到那纨绔很有可能还在荣国府恣意享乐,林黛玉便更烦躁了。 “宸儿,在做什么呢?娘进来了?” 闻声,林黛玉忙将与李宸沟通的小册子收进抽屉里,再端起经义书册,摆出一副刻苦用功的模样。 动作行云流水,连她自己都微微一愣。 从几时起,她深闺千金,也学会这般炉火纯青的演技了? 旧时她最讨厌的便是虚伪和谎言,可如今迫于形势,她却也不得不这么做,心底自是五味杂陈。 “娘,门没落锁。” 镇远侯夫人邹氏莲步入内,往屋里望了眼,满是欣慰,“宸儿,还在用功呢?” “晌午之前,还要再做两篇文章。” 林黛玉扭过身来,却见到今日的邹氏脸上竟一点粉黛也未施,发间那支惯戴的累丝嵌玉金簪,如今竟也换成了素面铜簪。 虽都是相似的颜色,但那光泽,生于清贵世家的林黛玉一眼便察觉了。 “宸儿,娘脸上沾了浊物?” 见李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邹氏反倒有了几分不解,对着书案边的铜镜端详起自己的面容来。 林黛玉起身,搀扶着她往靠椅上坐,关切问道:“娘,您头上的发簪怎得换了?” “哦,原是这事。”邹氏眉眼微不可查的一暗,旋即又撑起笑脸,抚着林黛玉的手背道:“娘近来有些头痛,带金簪插步摇太重了些,便换了这轻快的。” 林黛玉最是心思玲珑,怎能听不出这话的真假。 怕是因为先前李宸所留之言,有关军营冬衣一事,镇远侯府填补了几千两白银,以至于府里吃穿嚼用都缩紧了。 念及此,林黛玉又抬手拍了下邹氏的后背,果真往常围着的御寒皮衣都没再穿了。 “府里,缺银至此?连邹夫人都将头面首饰当掉了?我连日在房里,用度未曾缩减……倒没细想。” “要不,从爹爹那要来些?可这也没办法给镇远侯府呀。” 林黛玉如今才切身体会到生计困顿是什么感受,不由得认真思虑起对策,全顾不及暗骂李宸了。 “宸儿。”邹氏拉回思绪,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傲色,“娘不是来闲话的。你爹爹回来了,你上回出的主意,真是顶顶好用!今日朝堂之上,你爹爹非但无事,反得了御史赞誉,在军中更是扬了名,真真是因祸得福!” “这会儿,你爹爹还有话要问你,快去书房吧。” 林黛玉脸色一怔,“那法子竟是纨绔想的?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支开邢先生呢。” “他竟有这等运筹帷幄的本事,还真不只是个纨绔。” 细细琢磨着,林黛玉心底竟对李宸有了些许改观。 可转念一想,林黛玉又不免担忧起来,“可是,侯爷要问我什么呀……” …… 荣国府, 一日清早,李宸吃完了上等燕窝粥,烧鹿肉的早膳,便觉得身体气血充盈,甚至微微燥热,打算出去走走。 先食补补上精神,也是时候出去操练操练身体了。 “紫鹃,雪雁,一会儿去园子里走走,不是说园里的冬梅开了?” “好。” 二人应答着,惯性的去取采花的竹篮和收集晨露的玉瓶。 李宸看得失笑,“今日不弄那些,只是为了活动活动筋骨。” “活动筋骨?” 紫鹃,雪雁面面相觑。 活动筋骨这种武夫才会说出的话,怎么会与她们娇花照水般的姑娘联系在一起,实在有些违和。 念及此,二人又不禁怀疑起来林黛玉近来的反常,尤其对二人的身体过分亲昵,活脱脱像个男子。 可晨时二人也才为林黛玉换过亵裤,这念头显得有些荒谬了。 “姑娘最近真是喜怒无常……” 二人点点头,最终只总结出了这么个缘由。 李宸却是不耐烦,在两个小丫鬟交流眼神之时,自顾自的解下了发髻,在脑后束了个干练高马尾。 没想到前世为同桌做的事,现如今还能用在自己身上。 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的林黛玉眉眼如画,清爽利落,再配上高马尾,若穿上前世校服不知是会是多少人的白月光了。 荣国府后花园种下的梅花是早梅,正是在这初冬季节盛开。 由其点缀,原本该是四处残枝落叶,枯败颓废之景,却也有着一抹生机。 寒梅静雅,香气清幽。 踏在梅林的小径上,暗香扑鼻,当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李宸端着手臂,踩着极有节奏的步调慢跑,脸颊迎风吹的泛粉,口中呼着阵阵白雾。 他尚没觉得辛苦,反而是身后两个小丫鬟累得近乎瘫倒,恳求着他停下来。 “姑娘,饶了我们吧,实在跑不动了。” 李宸回头望了眼,只见二人胸前波涛暗涌,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而起伏不定。 而俯视自己,视线却直达脚面。 李宸顿感悲哀,“无负重奔跑,真是个运动的好苗子啊。” 收敛了思绪,李宸来到二人身边,同样粗喘着气,道:“这冬日里活动筋骨对心肺大有裨益,而且就像读书一样,总得坚持。” “不过,这才第一日,我倒也有些精疲力尽了,我们歇过以后便回去吧。” 紫鹃,雪雁松了一大口气,连连点头称是。 靠在水榭栏杆,李宸眺望远处湖面。 单一个荣国府的后花园,都顶算他大学校园那般大小,若是真造了大观园,还不知是何种景致呢。 “对了,最近其他房里的姊妹怎么一个来拜访我的都没呢。” 李宸不解问道。 紫鹃与雪雁闻言,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年纪较长的紫鹃斟酌着用语,委婉道:“姑娘许是近年关,各位姑娘都在自己屋里忙针线呢。” 雪雁却藏不住话,喘着气小声嘟囔,“哪里是忙呀!自打上回姑娘在荣庆堂发落周瑞家的,又在琏二奶奶屋里,一剑……哦不,一烛台打飞了琏二爷的剑,还把宝二爷说得痛哭流涕。如今这府里上下,谁不说姑娘您……您……” 李宸挑眉,替她说道,“说我是个混世魔王,惹不得了,是吧?” 雪雁吐了吐舌头,轻摇着脑袋。 李宸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在心中暗喜,“这倒也妥帖,没那贾宝玉来纠缠,待我回去镇远侯府也能安心了。” “不过,真不想回去呀。” “诶呀,姑娘你干嘛。” 紫鹃感受到林黛玉忽而扑到她身上,被吓了一跳。 “没力了。”李宸理直气壮,“背我回去吧。” 紫鹃哭笑不得,却也稳稳得拖住了自家姑娘,“既没力气,下回便别跑这般欢了嘛。” 第24章 闯大祸了 镇远侯府, 书房内,镇远侯李崇端坐于黑漆案后,面上却没有邹氏那般的喜色,反倒是沉郁得如死水一般。 林黛玉叩开门后,敛声屏气迈进去,下意识想要行个万福礼,膝盖微弯的瞬间猛然惊醒,硬生生的改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抱拳礼。 “老爷。” 林黛玉实在觉得如今的处境过于别扭了。 而且对镇远侯,总不像对邹氏那般亲近,让她喊不出“爹爹”来。 好在镇远侯还深陷于自己的思绪中,注意力并不放在她身上,只是听了林黛玉的声音,才又徐徐抬起头,一招手道:“过来坐吧,师爷们不在。” “是。” 挨坐在书案边的圆凳上,林黛玉心头惴惴。 “军营冬衣一事,暂且了了。”镇远侯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疲惫,“只是,邢先生那边传回消息。果如你所料,邱管家背后,确有人指使。” “这人,还是同属勋贵一脉的忠信伯。” 林黛玉对这些外事知之甚少,听镇远侯点出了这几个陌生的人名以后,手心已是攥出了细汗。 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林黛玉轻易都不想开口,只听镇远侯继续讲述着。 “兴许你不知这忠信伯的底细。此人是大皇子的心腹,自大皇子掌兵以来,时时伴随左右极得信重。泰安三十五年,他随大皇子出兵秦川,征讨漠西蒙古时,立下战功,受封为新贵。” 林黛玉试探接口道:“他与我府上有仇怨?” 镇远侯摇了摇头,“我行事向来小心,并不在外与人结怨。若说缘由,恐怕是他盯上了我这采买军需的差遣……想要构陷于我,取而代之吧。” “那这……大皇子恐怕亦是默许的。” “最怕是这个结果。所以,宸儿,此事你可否还有决断?” 镇远侯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向自己看来,让林黛玉不自然的绷紧了身子。 来了! 还真是来问策的。 那纨绔在镇远侯心目中竟是如此重要? 林黛玉当真有些始料未及。 作文赋诗、乃至科举应试,她尚可轻松应对。可这朝堂倾轧、皇子争斗,于她而言,全然是另一个陌生凶险的世界。 她如何给得出谏言? 但依靠林黛玉的玲珑心窍,还是能迅速梳理出脉络。 如今宫中太子是二皇子,大皇子是庶长子,但却深耕军旅,势力盘根错节。 镇远侯府作为勋贵一脉也不可豁免的与大皇子有牵扯。 只不过,如今府里势微,下一代到这纨绔的兄长身上已经没爵位了。 这个时候被弱肉强食,也是难以避免。 若是选择呈报大皇子,将此事内部消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恐怕下一次还是难免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任谁也会想捏一捏这软柿子。 可若是殊死一搏,直达天听,那恐怕真是要捅破天了。 除了这两种,林黛玉根本想不到其他解法,但怎么想都不好取舍。 林黛玉微微抬眸,悄悄观察着镇远侯的神色。 这位侯爷眉宇间的刚正与眼底的挣扎,让林黛玉想起自己的父亲林如海,二者皆是性情耿直、不擅钻营之人。 所以,林黛玉倒觉得镇远侯心中应是有答案的,只是没有一个支持他遵循本心的理由。 念及此,林黛玉深吸一口气,开始谈及自己最擅长的圣贤道理,“父亲,女……不,孩儿以为,此事关键,在于‘理’字。” “我镇远侯府行事,上不负君恩,下不愧将士,站得住这个‘理’字,便进可攻,退可守。如今证据确凿,便是我们最大的‘理’。” “至于如何处置,孩儿见识浅薄,不敢妄断。但我想,将这份‘理’原原本本、不加修饰地呈现给该看的人,或许比任何机巧算计都更有力。父亲一生磊落,何须在此事上耗费心神,去揣度他人之意?我们只问道理,不问吉凶。” 林黛玉观察着镇远侯的面色,暗戳戳想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只讲道理,总不会错太多吧?” 只问道理,不问吉凶! 这八个字,如惊雷般劈入镇远侯的心头。 他猛地一怔。 随即眼中沉郁的阴霾被一股骤然腾起的亮光驱散。 窗边忽起疾风,卷得帘栊狂舞,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落,天地间一片肃杀清净。 镇远侯霍然推开椅背,挺身而起,声如洪钟:“好!好一个‘只问道理,不问吉凶’!哈哈哈,是为父着相了,竟不如我儿看得透彻!” 镇远侯大步走到林黛玉面前,重重拍在她的肩头,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欣赏与释然,“不错!我镇远侯府行事,何须看人脸色?忠得是君王,守得是道义,岂是屈从于某位皇子的权势?更何况,他还不是太子!” “就这么定了!我这便入宫,递奏折!” 言罢,他不待林黛玉反应,已抓起一旁的大氅,龙行虎步般踏出书房,身影迅速没入漫天风雪之中。 “我……”林黛玉僵在原地,看着仍在晃动的门帘,一时语塞。 这就……入宫了? 我不会……闯下大祸了吧? 一阵寒意裹着后怕袭来,林黛玉心慌意乱,急需寻个依托,转身便朝镇远侯夫人邹氏的正房疾步而去。 刚踏入房门,暖意与茶香扑面而来。 未等她开口,邹氏宠爱孩子,非要她先坐下吃暖茶再说话。 恰在此时,丫鬟春桃带着一头雪花兴冲冲地钻了进来。 “太太,好事,大好的事!” “什么事,能让你得意成这样?”邹氏忍不住蹙眉轻斥。 春桃满脸喜色,声音抑制不住雀跃,“夫人,薛家将那些银子都补了,说与我们分文不取,只求日后与府上多多来往。” “怎会有这样的事?”邹氏都忍不住站起身,满脸诧异。 坐在一旁的林黛玉,思忖道:“没想到宝姐姐竟是这般及时雨,能说动姨母千金市马骨?还真是大气魄,回去我得好好谢谢她才是。” “看来,还是我先前的准备,今日得了回报,不愧是我。” 确认了这意外之喜,邹氏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儿子还在身边呢。 “宸儿,你要寻娘说什么事?” 林黛玉看着邹氏脸上久违的轻松,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化为一句轻声关怀,“无事,只是见外面风雪大,来提醒娘亲,记得添件衣裳。” 林黛玉起身欲走,刚到门前,却听见身后二人压低嗓子,仍十分清晰的议论声。 “春桃,你可听说了,为什么薛家要出重金?” “没听说,不过……” 春桃暗戳戳的看了林黛玉一眼,道:“我听说薛家有一女待字闺中,前段日子薛家少爷还特意宴请了咱家少爷吃酒,会不会是对少爷有意?毕竟咱家少爷如今可是转了性,相貌也是端好……” 商贾攀附权贵,结亲是最常见不过的方式了,连邹氏听得都觉得有理。 而林黛玉一只脚才迈过了门槛,就硬生生顿在了半空,回首一脸的震惊无措。 “啊?!” 第25章 转性的纨绔还是纨绔 直到林黛玉回到房中以后,她心头犹自怦怦乱跳,思绪一团乱麻,理不清、斩不断。 本想着说几句四平八稳、占尽大义的道理,先将镇远侯的问策应付过去。 可却不想,那句“只问道理,不问吉凶”,竟好似在干柴上丢下了火星,当即点燃了镇远侯骨子里武将的刚烈。 竟真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孤臣、直臣的路子。 甚至直接入宫面圣。 这接下来的惊涛骇浪,该如何抵挡? 林黛玉顿感无力,甚至都不由得寄希望于那个纨绔,等明日换回身子,由他过来应对这棘手的残局。 但仅凭他真有那个城府吗? 而且,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紧接着又在邹氏房中听得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消息。 宛若另一记重锤,敲在她心鼓上,令林黛玉方寸大乱。 “薛家要是与镇远侯府结亲,那岂不是成了我与宝姐姐……” 林黛玉伏在冰凉的书案上,捧着双靥,只觉越发滚烫,连耳根都要烧着了。 “不,不会的。”林黛玉揉着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只是春桃姐姐的妄加揣测。宝姐姐何等眼光,怎会看得上一个纨绔,明明先前她还曾与我质疑过李宸的品行呢。” “若不是我一力引荐,薛家才不会与镇远侯府有往来,更何谈结亲?” 可念及此,林黛玉心头又是五味杂陈。 这若真实现了,岂不是挖坑自埋。 “但镇远侯府因此得益,邹夫人不必再典当头面,终究是好事。姨母,宝姐姐那边对我的热情款待,也算是我投桃报李,两不相欠,可若因此真促成了两家姻缘……那我可怎办?” 浑身打了个寒颤,林黛玉想到更为恐怖的事。 李宸终究要结亲,若新娘子是别家的千金,不与她相识,那恐怕还不如性情更淑温的宝姐姐呢。 可一想到自己以一个男儿身入洞房,林黛玉就好似胸口被石块堵住,透不过气。 万千愁绪,最终都化作了笔下寥寥数语。 林黛玉取出与李宸通信的小册子,心虚地写道:“邱管家背后主使乃忠信伯,证据确凿。侯爷已入宫面圣,陈说原委。此举恐引朝堂风波,府中前景难料。” 笔尖顿在最后一笔,林黛玉终究没好意思写下自己便是那推波助澜之人。 至于第二件事,有关薛家。 林黛玉臊着绯红的脸颊,笔悬在半空,终究没能落下字迹。 “要是我过问这儿女情长之事,定要惹这纨绔白白嗤笑。罢了,等我回到府里,亲自与宝姐姐问个明白便是。” 搁下笔,林黛玉收起二人通讯的小册子。 心烦意乱的再摊开书本,深吸口气,林黛玉再度提笔蘸墨,强迫自己将心神浸入经义文章中。 “这两件事好似都被我弄巧成拙了,唯一能做好的,便是这案头学问。我还是本本分分的做课业,往后,定要谨言慎行,再不多话了。” 此刻,这旧时让她感觉繁重的书卷课业,如今反倒成了林黛玉寻找慰藉的渠道。 待落下笔后,林黛玉的心情也随之渐渐舒缓。 …… 竖日, 林黛玉缓缓睁眼,入目是熟悉的湘妃色床帐,悠然长叹出一口气来。 终于回来了。 这次反倒是她来担心着换身的事会不会出差错,幸好一切都还按照既定的规律运作。 昨晚镇远侯直到深夜才回府,恐怕都是皇宫落了锁,被宫里人从城墙上吊着出宫的,事情的严重性可见一斑,林黛玉甚至都没敢去房里细问。 由此,林黛玉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份对李宸的亏欠。 至于先前为他洗衣服,打扫屋子,做课业,甚至连浑身上下都深度清洁了回,做得这么多事,都被她搁置一旁,以为和自己闯下的祸端,没法抵消了。 “姑娘,你起了?早膳雪雁方才去取,稍候便回。” 紫鹃听得的动静,便卷起了床帏,照常取来净盆温水,伺候林黛玉洁面更衣。 在镇远侯府时,这些日常小事都是由林黛玉亲力亲为,如今享受着体贴的服侍,感受与先前大有不同,再不似旧时那般习以为常。 “劳烦紫鹃姐姐了。” 听林黛玉客气了一声,为她梳头绾发的紫鹃不由得顿住了手。 “姑娘怎得还与我客道起来了,倒显得生分。” 林黛玉含笑,心平气和的说道:“哪里是生分,是真心感念。” “真心?”紫鹃失笑,语气带了几分亲昵的娇嗔,“那一会儿早膳姑娘可别再喂我了。这几日同吃同睡,我身上都发福了。上月才裁剪了冬衣,若是年节时我穿不下了可就坏事了。” 闻言,林黛玉也不由得被紫鹃逗得莞尔一笑。 果然,没有镇远侯府的那压力,这里是真的很惬意。 踱步来到窗下案前,林黛玉小心翼翼的取出与李宸沟通的小册子,纤指拂过,里面果然多了不少字。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次是用毛笔字写就的,已经颇有几分成色。 “与宝姐姐商议了资助之事,原来不是所谓婚事,当真是教春桃带偏了。” 林黛玉心头一松,一颗大石头落地了。 “于侯府操练数日,可有所得?望你回府后,饮食之余亦不忘活动筋骨,循序渐进,或可改善先天不足之症。” 这朴素的关怀,让林黛玉心尖微微一颤,一股久违的暖意悄然蔓延。 已经许久未有人关怀过自己的身子了,不想他竟铭记着。 “这纨绔,倒不是一无是处。” 林黛玉嘴角微不可查的挂上笑容,从抽屉里又翻出一些临摹的字帖来。 小册子里最后还留了一句话,请业师林黛玉指点。 展开雪浪宣,林黛玉便见得这厚厚的一叠纸,都是他练字的痕迹。 由最初的歪斜潦草,到后页的渐趋工整,进步显而易见,林黛玉脸上便更添几分动容。 “运笔已见平稳,结构亦初具章法,短短十日能有此进益,天资确是不凡。” 其实李宸自以为,倒多亏了林黛玉的肌肉记忆。 林黛玉并没想这一层,而是继续评判着,“倘若如镇远侯夫妇说的那般,有运筹帷幄之能,再兼有这天资、勤勉,倒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结亲人选。” 这念头甫一浮现,林黛玉脸颊便倏地飞起两抹红霞,心跳也莫名漏了一拍。 “都怪春桃,惹我每日都想什么去了?” 林黛玉轻啐了口,迅速镇定下来,再观摩字迹,又不由得轻叹,“连这纨绔都转性了,我却在府里闯祸,实在惭愧。” 正当林黛玉陷入自责时,忽而眼前一黑,整个脸颊都被埋入一片温软馨香之中。 “雪雁?你做什么?!” “啊?姑娘不是说,看见你愁眉苦脸时,便就这样抱你一下,心情便会好了?” “我几时……” 林黛玉话说一半,旋即醒悟过来,手中笔杆被她攥得咯咯作响,方才的感动与赞叹瞬间烟消云散,更添了一股无名火。 “这纨绔!我信他能转性,不如信池里的鱼能飞天遁地!” 第26章 双向奔赴 “姑娘的脾气,真是愈发难以捉摸了。” 紫鹃与雪雁无奈的交换了下眼神,心下皆是如此暗忖。 前一日吃饭时,还是她们两个陪在左右,由林黛玉分着喂食。 姑娘吃一口,她们分一口,真是一个有福同享,和和美美。 今日,紫鹃和雪雁却不敢靠近了,一个守着茶炉,一个守着炭盆,只偷偷张望着。 林黛玉兀自怄着气,小口地啜着胭脂米熬的血燕粥,却又不禁疑惑,“明明十日前,我亲耳听见凤姐姐要减了我的吃穿嚼用,怎得这早膳不俭反奢?” 目光扫过满桌肴馔,工序繁复、莹润如玉的水晶脍,时令的清爽小蔬,四样精巧的细点,并着暖胃的鲜汤与沁人的饮子。 无一不精,远超旧例。 “莫不成,他又在府上大闹了一场?” 林黛玉惯性的想到了这个结论,可偏那小册子里并没写缘由。 “这纨绔,竟还藏三分真话,当真可恶!”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有事情没写,便不再理直气壮了。 紫鹃,雪雁时不时丈量的目光,林黛玉并非不知。 两人苦兮兮的表情,更不好让林黛玉迁怒,不由得开口暖场,道:“紫鹃,雪雁,别忙了,坐下一同吃吧,我也吃不下许多。” 听紫鹃方才的话,往常她们应是一同用膳的。 而且莫名其妙的被雪雁搂在怀里,换个角度看,何尝不是她们与李宸亲密无间的佐证。 自己此刻的冷淡,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难不成,好事都让他做尽,她来做恶人? 林黛玉才不愿。 三人还算融洽的用罢早膳,依着李宸的旧例在园中略活动了筋骨。 待回到房中,林黛玉一眼便瞧见窗棂边的黑漆高几上,多了一个素玉瓶,瓶中斜插着几枝清瘦的冬梅。 林黛玉素来惜花怜物,等闲不忍伤折一草一木,见此情景,秀眉不禁微蹙。 林黛玉下意识便以为,此事定李宸那纨绔率性所为,语气便含了几分不悦,“在院中取个清净处,好生葬了她吧。” 闻言,侍立在侧的雪雁略感诧异,“这不是姑娘见它在树底下快枯死了,才折回来养在屋里的么?姑娘还日日换水照料,没想到竟真让它活了过来,还结了花苞呢。” “嗯?” 闻言,林黛玉蓦然怔住。 竟又误会了李宸,对待他自己有些过于偏见了,总是先入为主的想着他的不是。 “这……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思绪渐远,林黛玉常常睹物思人。此情此景将其余事抛在脑后,却联想起她自身。 没换身前的自己,在府里与这枯枝何其相似,都是一般的暮气沉沉。 而如今,却是满怀期许与目标的过着每一日,以至于上一次坐在窗边,悲春伤秋或是默默流泪念家,林黛玉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那我也是受他影响,重新焕发了生机?” 念及此,林黛玉心跳倏忽之间加快,双目怔怔地望着那抹淡色,竟有些痴了。 这份不知是缘是劫的牵绊,或许要改变她的一生。 若结局是开花,会是坏事吗? “姑娘,姑娘?” 雪雁连声唤了几句,又在林黛玉面前摆了摆手,才将林黛玉唤醒。 “姑娘,你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林黛玉这才惊觉眼角竟有些湿润,忙用帕子轻轻揩了去,勉力撑起一个浅笑道:“没,没什么。原是我折回来的那枯枝,如今突然有了花苞,还以为是你们新折回来哄我的呢。” 雪雁嘟了嘟嘴,叫屈道:“我和紫鹃姐姐哪不知道姑娘的喜好,当不敢做那般惹人嫌的事了。” 林黛玉点了点头,不觉莞尔,心中那点郁结之气,彻底消散。 褪下身上的貂氅,林黛玉复走到书案边,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那人纵有千般不好,却也有其赤诚与细心之处。既然这纠缠或许难解,我助他一臂之力,全了这份‘同舟’之谊,又有何不可?” 林黛玉端坐下来,神情沉静专注,开始细细批阅李宸留下的字帖。 心中也已然决定,不仅要指导书法,更需为他系统梳理经义学问。 毕竟,他终将走出去面对更多的人,总不能次次通过小聪明,避开别人的考教,尤其一旦考试的时间没落在二人换身之期呢? “勤学不怠,方得始终。感君之诚,今于书法之外,授尔经义微言……” 林黛玉提笔蘸墨,在全新的纸页上,落下了一行清秀庄重的字迹。 …… 睁眼,失望,独自穿衣,感怀荣国府的温香软玉,锦衣玉食,这一套流程李宸已经轻车熟路了。 照了照镜子,林黛玉还算配合,这一次倒不像上一次,都将他饿的颧骨微凸了。 看石锁上有挪动的痕迹,李宸以为应是这坚持操练的原因。 用过了没有和紫鹃、雪雁那般筷子送进嘴里的喂食早膳。 李宸百无聊赖的坐到书案边,翻了翻摆放整齐的课业书目。 “我去,林黛玉是打字机吗?全写完了。四书文,五经文,试帖诗……历年真题全解。” 李宸看着如小山般的课业,目瞪口呆,“这水准,现在去考举人也绰绰有余了吧?” 撑着脑袋,李宸不禁憧憬起未来,“要是我能运作一下拜入名师门下,让林黛玉再多学点,那不求一甲,二甲进士应该有机会吧?” 不得不说,林黛玉牌金手指,确实好用! 自己往后,还是要多多关照她的心理和身体健康。 毕竟,二人就这么牵扯不清,其实与老天赠个才貌双全的老婆也没什么区别。 “嗯,看看林妹妹给我留了什么话。” 掏出小册子,李宸心情颇佳,却在目光触及林黛玉的字迹后,笑容瞬间冻结。 “什么?便宜老子入宫了?” 李宸倏然起身,在屋内来回踱起了步子。 “若表面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便是夺嫡之争的开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开端竟是在我府上。” 皱眉深思,李宸咬了咬牙,“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谁也不能免了。风暴中心才最平静,未必不能因祸得福!” 心意已决,李宸再无犹豫,迅速整饬衣冠,推门而出,径直朝镇远侯所在的正堂寻去。 第27章 我忍不了! 外书房内,炭盆早已燃尽,寒意侵肌刺骨。 镇远侯李崇正蹲身费力地拨弄着炭火,火折子的微光映出他的眉头紧锁。 茶炉冰冷,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父亲,我进来了。”李宸的声音自毡帘后响起。 便又听得侍立门外的小厮告辞离去。 李崇动作微滞。 李宸主动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火折子,熟练地生火、煮水、煨热茶炉。 屋内渐渐多了薪柴燃烧的声音。 儿子为何而来,李崇也想得清楚,萦绕在他脑中的复杂心事,是左右镇远侯府未来走向的要紧事。 但昨晚儿子并未寻他来,他便也不想让李宸再牵扯其中。 眼下,又不是一般光景了。 “陛下未曾明示。” 良久,李崇才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失落。 双手捧着李宸递来的热茶,暖意却似乎透不过心底的冰凉。 李宸为自己也斟了一盏,坐在下首,缓声道:“父亲,恕儿子直言。直臣固然可敬,然古之魏征能名垂青史,岳武穆却含冤风波亭,所遇之君不同,其道亦殊。” “宸儿!”李崇眉头一紧,斥声道:“慎言!不可妄测君心。” “儿子并非妄测君心,而是体察圣意。”李宸迎上父亲的目光,语气平和却坚定,“父亲可知,此番递上的,不只是一桩贪墨案,更是一道迫陛下裁决的难题。” “难题?可昨日,你不是才说了‘只问道理,不问吉凶’?难不成圣人道理真只能躺在书本里?” “嗯?我说了?” 李宸被父亲反驳的一怔,而后低下头暗暗抽了抽嘴角,“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林黛玉,你竟也藏私?说好的单纯呢?” 迅速压下心底腹诽,李宸再抬起头,换上笑一脸从容,“并非如此,父亲想想看,此案一旦摊开,牵扯的便是天家颜面、皇子声誉。届时,朝堂之上,言官闻风而动,各派系借机倾轧,牵一发而动全身。” “陛下首要考量,是江山社稷之稳,朝局大势之衡。父亲想让陛下在‘法理’与‘安稳’之间做何抉择?此举,与逼陛下亲手处置骨肉,又有何异?” 一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李崇骤然清醒。 他深居军营,对于朝堂政务虽有了解,却远不及亲近文臣,朝圣的机会更不多。 若非他刚自掏腰包填补军需,搏得好名,恐怕都难以入宫。 李崇倏忽回想起面圣时,泰安帝那看似嘉许,实则意味深长的目光。 以及那句“李爱卿忠心可鉴,不愧为将门之后”的评语。 原来,那都不是赞许,是告诫。 李崇脸色微微发白,握着茶盏的手指关节渐渐泛青。 “如此说来……是为父,将陛下置于了两难之地?” “非是父亲之过,而是方法略欠周全。”李宸见父亲听进去了,语气放缓,身体微微前倾,“陛下需要的不是忠臣死谏,而是能臣分忧啊。” “能臣?”李崇喃喃重复,眼中困惑不已。 “没错!”李宸循循善诱,“父亲此刻,应立即再上一道奏疏。不再纠结于案件本身,而要痛陈京营乃至各地军需积弊已久,已成蠹虫蛀空国之根基,外部强敌环伺,此乃陛下之心腹大患!而后,主动请缨,愿为陛下先锋,彻查整顿军需流程,立下规章法度。”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晰,“同时,举荐忠信伯与父亲共查此案。” 李崇眼中忽而精光一闪。 此举精妙至极。 表面是拉对手下水,实则是将其架在火上烤。 若他应下,便是自缚手脚;若他推诿,便是不愿为君分忧,其心可诛! 无论如何,主动权已悄然回到了镇远侯府手中。 更重要的是,此举将一件可能引发朝堂地震的皇子丑闻,巧妙转化为了一项陛下乐于见到的吏治整顿。 从给陛下出难题,变成了为陛下解忧! “好!正是该走这能臣之路!”李崇豁然吐出一口浊气,之前的颓唐一扫而空,眼中重新燃起武将的锐气。 快步走到书案前,李崇铺开宣纸,墨迹淋漓而下。 “父亲谨记,”李宸来到身后,郑重说道:“自此,我镇远侯府,只为陛下做事。不结党,不营私,唯忠君事,为国谋。” 李崇回身,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目光复杂,但更多的还是欣赏之色,“吾儿有这等远见卓识,为父甚慰!往后父亲不该再拘束着你了。” 李宸暗暗思忖,“并非是我多足智多谋,前世历史剧耳濡目染,视野开阔,自比便宜老子你成日军营摸爬滚打更高一筹啊。” …… 荣国府,夜色已深。 林黛玉房, 书案边忙碌了一整日,直到快近三更天,林黛玉才不再剪灯芯,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打算入榻休息了。 由紫鹃照料着沐足更衣,林黛玉闲暇下来又不免忧心起镇远侯府的状况。 更担心她先前的鼓动,会不会给镇远侯府带来祸事。 “姑娘,这般发奋读书,倒像是要应试科举一样。” 紫鹃开口打趣,想要抚平林黛玉慢慢又隆起的眉头。 林黛玉含笑问道:“要是我去科举,紫鹃姐姐以为我能中否?” 紫鹃眨眨眼,语气笃定道:“林老爷是探花郎,姑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不得考个状元,榜眼,跨马游街?” “偏你会拿这些好话来哄我。”林黛玉轻笑出声,心头阴霾被这戏语驱散了几分。 环顾四周,不见雪雁踪影。想来那贪玩的丫头定是熬不住,早早歇下了,便也未作他想。 “姑娘歇着吧,床烛我就吹熄了。” “好。” 林黛玉挪动着身子往床榻里躺,一片漆黑之中,却是忽而摸到一人的手臂,锦被之下还冒着热气。 林黛玉被唬了一跳,“呀!谁?” 话音未落,只见雪雁揉着惺忪睡眼从锦被里钻出来,小脸皱成一团,委屈道:“姑娘,就算早上我恼了你,也不能这般记仇呀。今夜轮到我陪床,这……这是要赶我走么?” “陪床?!”林黛玉先是一愣,随即咬牙切齿,“这纨绔的性子,我还是忍不了啊!” 第28章 时机已到 大靖王朝,并不是李宸前世所熟知的历史,是一个完全根植于红楼梦的架空世界。 除了版图相似以外,文化也是一脉相承,历史上唐宋时期的名人都有传颂。 紧接着便仿佛有了历史的断层,明朝没能顺利建立,反而几十年后另一支地处江南的起义军携着当地的世族富商的支持,成功席卷整片华夏,建立汉人王朝,如今已经传下了三任皇帝。 当今泰安帝年逾五十,已在位四十余载。他年少登基,平藩乱、征漠西、驱洋夷,亲手开创这泰安盛世。 自负雄才的他,后宫充盈,子嗣繁盛,膝下皇子二十余,公主三十多,更特允所有皇子皆可参议朝政、协理军务。 如此局面早年或可磨砺储君,如今自然而然酿成诸子相争,党同伐异的局面。 所以这样的老皇帝,他能容忍孩子间的明争暗斗,但若是损坏了他执政的根基,他可会不顾一切的夺回权利。 越是年老,越是孤独,就越害怕,越想要将权利攥在自己手中。 与李宸设想的一般无二,这一次父亲再入宫面圣,便有所斩获。 领了督查三军军需的差遣,与忠信伯,内宫宦官刘炳一同清查贪赃案。 一切都在按照他既定的路线进行,只要父亲能把握住机会,此番立功以后,怕是能获赏个正式的官职了。 也算从勋贵之门成功转型,不再靠蒙荫获官。 而且父亲年仅四十,四零五零那正是拼搏的年纪,仕途刚刚起步都不算晚。 没准他以后不靠林如海,也能过上全力依父的生活呢? 镇远侯心情不错,李宸心情也不错,直至业师邢秉诚从军营归来。 “今日看一看这课业少爷完成的如何。” “好,先生请。” 李宸坦然将案前的书册尽数推到邢先生面前,便见他眼神从最初的欣赏,到惊叹,到错愕的三次转变。 翻完最后一本,邢秉诚的手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一开口嗓音也变了调,“少,少爷,这些……这些都是您亲笔所书?!” 李宸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自然。” 虽说身体里的灵魂是林黛玉,但林黛玉也是控制自己的身体,怎能不算他的努力呢? 林黛玉和我,没差呀? 邢秉诚自是看不出李宸的小心思,只是惊叹于这课业完成的质量。 “这《大学》注解,‘在新民’一句,竟能从‘苟日新’引申至‘山河日月之新’,格局宏大,思虑深远!还有这首咏梅诗,‘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此等精妙构思,老夫……老夫都自愧弗如啊!” 邢秉诚激动诉说着,又不禁暗暗思忖,“以少爷之才,莫说县试,便是直接去考府试,院试定也是榜上有名。” “先前藏拙,不应科举,莫非是不想过早引人注目?提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邢秉诚越想,越觉得这缘由合理。 见邢秉诚的神情近乎崇拜,李宸面上自是受用。 “这些可都是靠我的努力和汗水换来的啊。” “老夫,自然能看出少爷的刻苦,这天资,再不入仕科举,是埋没了人才!老夫还以为能完成三成已是难得,如今一看还小觑了少爷……” 渐渐听多了赞言,李宸面上添了几分不自然。 “林黛玉呀林黛玉,你有必要这么较真,非得将每道题都答得面面俱到?别说这老先生了,就连我看了那飘花似的小楷,满本书册都没有一处涂抹,我也觉得惊艳呀。” “做这么好,一会儿要是这业师考教起来,我可怎么应付?” 邢秉诚一面捧着书册欣赏,一面捋着胡须由衷叹道:“少爷对经义的理解已经到达了此等地步,老夫倒不知还有什么可教的。” 李宸眸眼一转,当即开口,“先生过誉了,不过依我之见,还有两旬便是年节,府中前番又生事端,学生唯恐有宵小之辈迁怒于先生。” “不若……先生暂且归家,与家人团聚,共度新春。待年节过后,风波平息,学生再备束脩,恭迎先生回府教导,如何?” 邢秉诚闻言,心中大为感动,他自己几乎没教什么,却有如此体贴入微的学生为他着想,甚至还拿了府上丰厚的束脩。 “少爷天纵奇才,又如此体恤老夫,老夫感激不尽。” 从怀中取出二两银子来,邢秉诚言辞恳切道:“这月余,老夫因为种种变故并未能尽心教导,实在受之有愧。自是没有脸面将束脩再收全了,分出半份,还望少爷收下。” 李宸闻言一怔。 果然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是有风骨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面前的先生不论学问,是个人品端正的好老师。 李宸再三推辞,邢先生却态度坚决,只好暂且收下,相送他出离府去乘车,全了学生之礼。 攥着白花花的二两银子,李宸以为有些烫手,这良心钱可不能留给自己,还是要禀明了父母。 临近了年节,最是家中女眷忙着的时候,不但要置办年货,还要处理各家的人情往来,收礼送礼,不能差一分一毫,颇为讲究。 李宸便在书房翻书,等着父亲李崇下衙。 “宸儿,有事?” 李崇脱下毡帽,挂起大裳,在炭盆前烤着手。 李宸将二两银子摆在父亲面前,道:“爹,邢先生回乡了。牵扯了这大案,倒怕有人会对他不利,事情还未公开前出京,还能安全些。” “又是你的主意吧?” 李宸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是先生留下的束脩,只说没授业几日,不愿拿走全数的束脩。” 李崇拿起银子,在掌心掂了掂,叹道:“人与人之品性,果如云泥。你可知道,当初弃你而去的那位韩先生,如今王家的族学任教。” “是户部侍郎王大人家?” 李崇颔首。 父子相对默然。 李宸脑中掠过了许多念头,但最要紧的,便是年关之前去荣国府上拜访一事了。 算着日子,再有五日就到了换身之期,刚好让林黛玉看一出大戏,为此他可准备了很久。 “爹爹,薛家此次出力不少,要不要在年节之前拜访一下?” 李崇微皱眉头,“商贾之家,可用如此郑重?尤其据我所知,薛家还是住在荣国府上,这一来荣国府岂不是也要拜访?只怕陛下刚委以重任,我们便广结权贵……” 李宸连连摇头,“父亲,让我去便是了,只当是晚辈间的寻常走动。” “你去?” “嗯,父亲放心吧,备些薄礼,七日后我再去。” “为何偏是七日后?” “时机呀。” 第29章 对牛弹琴 “奶奶,您当真还要去和林姑娘提那份例的事儿?” 平儿捧着一匹上好的绸缎,缀在王熙凤身后,压低声音询问着。 “不去?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填了她那无底洞?” 王熙凤心火直冒,“又是十几两出去了,再这么吃下去,我往后怕不是要喝西北风!” 王熙凤越想越是怄气,那个孤高自许、生怕给人添麻烦的林妹妹,如今倒成了她最大的开销。 原先她可都是从林黛玉身上赚银子的! 如今为了平账,竟反倒是将自己贪的体己,都填补了进去。 这可都是她的养老钱。 膝下无男儿,待她老去那日,除了靠银子还能靠什么?靠贾琏吗? 可按照如今这个趋势,她人还没老,银子就没了。 “奴婢是怕上次在咱们屋里摆好了阵仗都没用,这次主动上门,怕是更……” “怕什么?”王熙凤不耐烦的打断平儿,往后一甩帕子,“你没听见她上回临走时说的?有难处就去找她。她性子软和,这几日我瞧见还在梅林那边葬花呢。多诉诉苦,她能不心软?” 平儿只得噤声,心下却愈发忐忑。 她总觉着,那日能挥起烛台、眼神凌厉的林姑娘,哪里有软和的模样。 主仆二人叩开了房门,王熙凤瞬间堆起满面春风,来到林黛玉身旁亲热地挨着坐下。 彼时林黛玉也刚好在茶案边饮茶歇息,但脑中担忧着镇远侯府的事,正神游天外。 见了王熙凤造访,愣了片刻才起身迎客。 “凤姐姐,今个什么风竟把你吹来了。临近年关,府里正是忙着的时候吧?” 林黛玉唤紫鹃来奉茶,亲切的招呼着。 林黛玉这般热情,仿佛前不久在自己房里的争执全然没发生过一样,王熙凤心头一松,以为大计可成。 “再忙如何能忘了妹妹?来瞧瞧平儿手上的物事。” “这可是宫里最时兴的软烟罗,太太特意让我给你送来,年节前再做几身新衣穿!” 拉起黛玉的手,王熙凤又寒暄道:“你宝二哥如今知道上进苦读了,太太心里一宽,便又想起妹妹来,说妹妹身子弱,更该好好照拂。” “?” 林黛玉脑中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先前李宸大闹荣庆堂的时候,不是狠狠的得罪了舅母?以至于自己在府里时,都没能再见舅母一面,这遭送来布匹是弄哪样? 而且,贾宝玉竟会读书?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林黛玉心下微诧,面上依旧含笑,“有劳凤姐姐惦记,也替我多谢舅母。宝二哥肯安心向学,自是好事。” 王熙凤暗暗思忖,“她竟没像往常那般刻薄宝玉,果然转了性子,看来诉苦有望。” 自觉铺垫已够,王熙凤收敛神色,话锋一转,眉头即刻锁上愁云,一声长叹婉转千回,“照拂妹妹是应当的,哪里费神。” “只如今管家这摊子事……唉,难啊!年景荒着,庄子上的租子收不齐,可府里上下几百口人,哪一张嘴能闲着?” 王熙凤拿起帕子装模作样按了按眼角,“前儿个光是为宫里预备的节礼,就差点掏空了半个库房……哎,我这当家的,真是恨不得一个钱掰成两半花。” 林黛玉闻言,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持家之难,她在镇远侯府亦深有体会,邹夫人甚至到了要典当头面的地步。 不过,林黛玉见王熙凤虽言辞悲切,身上却依旧是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貂皮裙,珠钗耀目,与镇远侯府的清俭截然不同。 便理所应当的以为,王熙凤就只是来诉诉苦的,并非到了什么山穷水尽的地步,毕竟这里是荣国府。 念及此,林黛玉柔声安慰道:“凤姐姐持家辛苦,大家都是知道的。妹妹客居于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却也能体谅。这匹软烟罗太过贵重,姐姐不如拿回去,或自用,或暂充用度,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王熙凤脸上的笑容一僵,内心几乎在咆哮,“谁要这布!我只要你停了那比金子还贵的血燕!” 勉强一笑,王熙凤强扯嘴角道:“哎呦喂!好妹妹,你这可是打嫂子的脸了!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太太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不等林黛玉开口,王熙凤忙将话往吃穿上引,“妹妹你不清楚,如今难是难在吃穿用度上,各房每日的开销,都不少。” “尤其有些份例之外的,还得生生用我的体己里贴补,我这心里不好受。” 紫鹃与雪雁在旁听得心知肚明,面色不由得尴尬起来。 林黛玉却浑然不知,粉面上满是真挚的同情与疑惑,“竟有这等事?府里份例定得好好的,何人敢额外索取,逼得姐姐动用自己的嫁妆?这等不晓事的人,定要回了老太太、太太,严加管教才是!” “……” 王熙凤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死死盯着林黛玉,却只见对方眸色澄澈,满是毫无掺假的关切与鸣不平。 “这丫头……她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的?!” 王熙凤斜求助般看向平儿,平儿也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 王熙凤只觉浑身力气打在空处,筋疲力尽,干笑两声,“呵……呵呵……妹妹有心了,这事怎好烦了长辈,倒像我管家不力。” 王熙凤起身要走,林黛玉却反叩住她手腕,接着关切道:“姐姐莫要灰心,可是宝二哥读书开销大了?即便要做学问,也不能如此不知俭省,让姐姐为难!待我见了他,定要说他几句。” 王熙凤听得头皮一麻,连连摆手,“与他无干,与他无干!好妹妹,嫂子前头还有事,真得走了!” 用力挣脱了林黛玉的手,王熙凤拽起平儿脚不沾地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姐姐,这软烟罗?” 话音未落,主仆二人早没了踪迹。 林黛玉疑惑地蹙起眉,转向两个神色古怪的丫头,“凤姐姐方才说的,究竟是哪个房里的人如此刁蛮?还欺负到凤姐姐头上了,你们可曾听闻?” 二人一并摇头,只目光灼灼的看着罪魁祸首。 “你们看我做什么?” 雪雁终究忍不住开口,“姑娘有点坏心眼。” 林黛玉:“?” 第30章 欢喜冤家 林黛玉一时没有联想到自身,所以就也没听出王熙凤的话外音。 不过,这并非是她变得愚钝了。 而是如今的心力,都用在为李宸编纂讲义。闲暇下来还会忧心镇远侯府的处境,自己当日闯下的祸,最终有没有让府里为难。 如此种种牵绊,她便再无暇顾及其他了。 直至夜深人寝,斜倚绣枕时,林黛玉才后知后觉的念道:“嗯?今日凤姐姐所言,不会暗指的就是我吧?” 枕在林黛玉身边的雪雁,再难自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姑娘竟真没省得?我还以为姑娘是故意装的呢。” 林黛玉纤眉微蹙。 这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床榻,多了一个人睡在身边,本就显拥挤,雪雁还有点闹人,睡觉也不老实,翻来覆去的让她心烦意乱。 见林黛玉不出声,雪雁忙收敛笑容,告罪道:“不不不,姑娘我可不是有意嘲笑你的,只是想起琏二奶奶气黑了脸,就有点忍不住。” 黛玉睨了一眼,“你还笑?” “不笑了,再不笑了,姑娘你别赶我走嘛。”雪雁忙裹紧锦被,舒坦地偎进暖衾,“姑娘的床铺格外软和,晨起还能多眠片刻,与姑娘同起……” 雪雁十分满足的合上了眼,尤其最近姑娘还不再用手骚扰她,便能睡得更安稳了。 可林黛玉却睡不下,凝视着雪雁的侧脸,心里愈发不能冷静。 “这纨绔,死性不改!我说了不要在府里惹是生非,偏愈演愈烈,还将凤姐姐逼到这个地步。” “甚至骗紫鹃,雪雁轮流服侍他歇息,让我都不好再赶她们回去了。” “凭什么我旧时定下的规矩,被他轻易打破,我还要遵循他的来?” 林黛玉气敷敷的想着,又念起一事,“对了,薛家资助镇远侯府,不会也与他有关吧,他去诓骗了宝姐姐……还是……” 还是薛家真的对镇远侯府有结亲之意呢? 林黛玉回来以后,都忘了调查这件重要的事了。 刚好,她也顺便去问问薛宝钗,近期镇远侯府上的事。 “不行,这纨绔我总要想办法治一治他!让他总在府里胡闹,用我的身子轻薄了紫鹃,雪雁也就算了。若是再欺骗别的姊妹,对她们复刻这些……” 林黛玉一想,就恨得银牙紧咬,忍不住抬腿连蹬了几下锦被。 或许是身体日渐转好的缘故,林黛玉没能控制好力道,锦被被她蹬飞了不少,当即将雪雁惊得坐起了身。 “姑娘,又怎的了?” 雪雁急着将被子扯上来,又仔细为林黛玉掖好了被角。 “姑娘,算日子你的葵水就快到了,可不能再着凉了。” “嗯?” 闻言,林黛玉忽而眸前一亮。 她天生体弱,娘胎里带出来的气血虚,身子又过度敏感,每到葵水时都是痛不欲生。 而且浑身无力,只得躺在床上忍受疼痛静养着。 细算日子,还有三天就到换身之期。 只要自己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三天,这罪就要由那纨绔来受了,刚好能惩治一下他。 顿时,林黛玉心中的积郁消散大半。 “只要让他不在府里这般得意就好。” 头一次,林黛玉觉得来葵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林黛玉美滋滋的躺下来,轻拍着雪雁的肩头,道:“你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嘛。” “?” 雪雁困惑的睁开眼,而林黛玉已经背向她睡去了…… …… 棉絮案,了结得比李宸预期更早。 当忠信伯领到这个差遣之时,便自知已是东窗事发,无力回天,没几日便与共事的大宦官刘炳招了供。 他先是设计将镇远侯府邱管家的儿子骗去赌坊,欠下巨额债务,而后私下与邱管家会面威逼利诱,讲述从军需中贪墨的手段,为镇远侯府设下陷阱。 邱管家被逼无奈,只得照做。 却不想是棋差一招,被镇远侯府先察觉了,并直达圣听。 而后听父亲归来叙述,朝堂上另有一个小插曲。 原本泰安帝只是罚俸一年,并让忠信伯将所有贪墨钱财交归国库。 这个数量自是没那么精细,只是提出了一个极大的数额,变相的抄家罢了。 但八皇子站了出来,先是一段极长的悲天悯人表演,而后也不针对忠信伯,只是痛陈军营风气,说着什么“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的漂亮话,赢得大半文官赞誉。 而后又说着“不牵连甚广”,将忠信伯定罪更重,抄去所有职权,只留空头爵名,洗白了其余勋贵并帮大皇子甩了锅。 最终还在泰安帝的授意下,将监察军营采买的职权收归户部所有,获得了完完全全的胜利。 李宸都不免感慨,真是个“贤王”。 而镇远侯府倒也没受亏待。 泰安帝擢升父亲为京营巡防司指挥副使,正五品,领三千兵额,实权官职,也算是收获不小了。 将来一步步做到九门提督,也未尝不可。 “经此一事,往后若再涉朝政,当先以思虑周全为名拖延,来信与我商议,或等待换身之日交于我来定夺,切不可再然行事……” 编纂完今日的信息,李宸便背靠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憧憬起去荣国府的生活。 “再过三天就好了。” 李宸念叨着,又忽而想起一事,迅速提起笔,“你我二人,本为同舟共济,怎可有所隐瞒,以至一方陷入窘境?从今以后,我将事无巨细的记载在书册上,也望林姑娘能推心置腹、以诚待人。” 书罢,李宸又在第二页新起一行。 “腊月廿二,需拜访荣国府,与薛家回礼。” “我实在太真诚了。”李宸暗暗想着。 …… 翌日,荣国府, 林黛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揉了揉小腹,一切如常,并无异样,又不由得暗自庆幸。 “好好好,只需再安稳度过两日。” 林黛玉为自己打气一般挥了挥小拳头,后便随着紫鹃一同洁面更衣,梳理发髻。 “姑娘,一会用完早膳,还去梅林走走吗?” 紫鹃开口搭话,将林黛玉从沉思中唤醒。 “不了,我想先去见见宝姐姐。” “宝姑娘?”紫鹃苦笑一声,“那我和雪雁是不是又要回避了?” 林黛玉心虚的点了点头。 试探婚姻嫁娶,倾心与否,当然不能被第三个人听到了。 第31章 左右为难 梨香院, 连日寒风料峭,碎玉般的雪片断断续续。 大地一片沉寂,再无往日的虫鸣鸟声,僻静的梨香院便更显幽深了。 途经竹林小径,待到开阔地,便见得一处独立的院落,墙头如今积着厚厚的雪,似白色的巨龙蜿蜒盘踞。 正门前,几个裹得紧实的粗使丫头,正执着扫帚清雪,抬眼见到有人来,待分辨出是林黛玉,慌忙丢了扫帚往屋内报信。 “林姑娘来了!快,快请堂前坐,奴婢这就去禀了我家太太。” 被人如此诚惶诚恐的接待,林黛玉近来已是有些习惯了。 这还多亏了那纨绔。 唤住正欲飞奔的小丫头,林黛玉忙解释道:“不必惊动姨母,我今日只是想寻宝姐姐说说话。” “是,是。”小丫头点头如小鸡啄米。 不消片刻,熟悉的软糯声音便从门内传来。 只见香菱掀帘出来,当面福了一礼,“林姑娘,我家姑娘已在房里等候了,请随我来。” 将林黛玉送进房里,香菱便乖巧地挽留了紫鹃、雪雁两人,“两位姊妹,且到耳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屋内,只留这一对姊妹私话。 这自是薛宝钗的细心安排,林黛玉贸然找来,肯定不是为了什么琐事。 先前自己对她多有误解,以为是餐葩饮露的仙子,不惹凡世尘埃,可近来的几次贴心交谈,才知道她胸中自有沟壑,甚至深谙经济世事。 “妹妹,忽然来了,姐姐这里什么都未曾备下,只怕简慢了你。”薛宝钗起身相迎。 林黛玉眸光微转,悄然打量屋内。 薛宝钗房中的陈设,就如同她身上的穿戴一般朴实无华,一色玩器全无,床上仅有青纱帐幔与素色衾褥,看着便让人觉得冷淡。 哪里像是闺阁,却是像守寡的妇人。 见状,林黛玉心里反而宽慰了几分。 这样理智清醒的薛宝钗,岂会轻易倾心于一个男子? “姐姐客道了,是我贸然来打搅,只盼没扰了姐姐清静才是。” 薛宝钗摇摇头,为林黛玉泡一盏清冽的碧螺春,自己杯中冲沏的则是色泽浓酽的红茶。 “即便妹妹今日不来,我也正要去寻你呢。” “哦?”林黛玉偏偏头,疑惑望着。 薛宝钗脸上挂了温婉的笑意,“妹妹应是还不知,镇远侯已经擢升了巡防司副指挥使。真应了妹妹先前说的,薛家此行,是雪中送炭了。” “?” 林黛玉一双含情目都瞪成了杏眼,絮满了疑惑与不解。 “怎么会呢?入宫面圣,就得了擢升?可没那么轻易吧。难不成我办了好事?” 却听薛宝钗紧接着说道:“薛家和镇远侯府的师爷一同经办这棉衣生意,倒是比外面的人多知道些内情。” “旁人还惊讶于镇远侯忽受重用,授以实权,我们却听闻,府上此次转危为安、乃至因祸得福的计策,竟皆出自那位李二公子之口。” 薛宝钗不吝赞叹,感慨道:“真如妹妹所言,乃是麒麟之才。看来,姐姐我当真要欠下妹妹一个大人情了。” 林黛玉更为诧异,当即挽住了薛宝钗的手腕,追问道:“姐姐,能不能说得更细致些?” 见林黛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急迫态度,薛宝钗心中不解,“咦,为何林妹妹对镇远侯府的事如此上心?难不成,她与那府上有私交?或是中意了那李二公子?不过,妹妹与我一般身处闺阁,怎会结识外男,这也太荒唐了。” 脑中风暴过后,薛宝钗还是含着笑意,与林黛玉分辨道:“太详尽的,我们也不得而知。” “只听闻镇远侯前后两次入宫面圣,第一次似乎未尽如人意,待到第二次出宫,便领了督查三军军需的差事,最终查清了冬衣棉絮的贪腐案,乃是忠信伯一手操纵。如今真相大白,镇远侯自然也得了擢升。” 顿了顿,薛宝钗又压低嗓音,道:“据府里的下人说,这两次入宫都是二公子建议的。” 林黛玉默默放下茶盏,整个身子仿佛骤然失力,轻轻靠入椅中,面上神情微滞。 没想到,这纨绔还真是个运筹帷幄的狠角色。 自己以为棘手的事,他却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府内还因祸得福,有了实权,往后的处境,也就不像从前那般如履薄冰,任谁都能来欺压一下。 现在可是入了圣眷! 喉间微动,林黛玉终究没再问出什么。 反而是薛宝钗兀自说着,“镇远侯能擢升,对薛家来说亦是幸事。当然还是要多亏了妹妹慧眼识人,这李二公子的学问眼界恐怕会惊艳世人,连我听了外面这消息,都曾怀疑过真假。” “如今看,果真是惊才绝艳之辈呀。” 听着薛宝钗的赞赏,林黛玉却是心里陡然一惊,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 “姐姐,你……你也以为李二公子他是个好的?” 薛宝钗被问的一头雾水。 这不是你力荐的吗? 如今崭露头角,你又觉得不好了? 薛宝钗琢磨不透林黛玉的心思,但还是觉得不该诋毁人家真正有本事的人,毕竟薛家也已经决定全力支持李二公子求学了。 “妹妹,并非是我觉得他好。” 闻言,林黛玉松了口气。 “而是,连娘亲都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薛家非常看重与镇远侯府的来往,认为其前途无量。当然还是要再谢过妹妹,若不是妹妹当初力劝薛家一力承担那填补冬衣棉絮的几千两银子,如今两家的关系,怕也未必能如此紧密……” 薛宝钗后面说的话,林黛玉已经听不真了。 当听到薛宝钗说,连薛姨妈都觉得好时,脑中便是阵阵恍惚。 连长辈都觉得好,那岂不就是要促成联姻了? 如宝姐姐这般机智的人,如今竟还笑得出来,没有半分抵触,岂不是默许了这婚事。 林黛玉眼前一黑,再看薛宝钗那张端庄明艳的脸,都有了异样的心境。 如今每天早上身边都有紫鹃,雪雁醒来,她尚且不能适应。 若是往后自己为男儿身,薛宝钗在身旁陪床服侍,那该当如何? 林黛玉根本不敢细想,霍然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姐姐,我忽而想起晨时的汤药还没服用,需得先回去了。若是有事,姐姐再来寻我就好。” 薛宝钗愕然点了点头,不待她相送,林黛玉已经快步出了门。 “奇怪,我方才又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吗?” 薛宝钗蹙眉反思,却全然不得要领…… 第32章 如期而至 “我到底该怎么给李宸留信呢?让他不要蛊惑宝姐姐?还是直白说,让他别对宝姐姐有非分之想?”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这般写来,倒像是我格外在意他的婚事一样。若非我们每一旬就会互换一次身体,我干嘛理会他这些?” 已是换身前的最后一日,腊月十九。 林黛玉独坐书案边,满心烦躁,面前的纸笺尽是空白,根本落不下笔。 不是撑着脑袋呆呆往窗外望,目光游离,便是突然抬手揉额,似被什么尖锐念头刺中,周身都透着一股难言的焦躁感。 这模样,可被房里的紫鹃,雪雁看在眼里。 都不由得放下了手边的针黹女红,时时刻刻留意着她的动作。 “到底怎么写呢?!” 林黛玉气愤的捏着笔,笔杆几乎要戳到眉心。 胡乱翻看着通信的册子,却在自己前一次留下的笔迹中,见到李宸在一侧的圈红。 在约法三章的最后一条,“不准洗澡”旁边,他竟然还留了两个字。 “小气?” “呸呸呸,这个登徒子!”林黛玉顿时又羞又恼,忍不住暗暗腹诽,“在外招惹宝姐姐不算,言语间还要来撩拨于我!” 更可恨的是林黛玉根本想不出能制衡他的法子。 这都是口头的君子协定,只能寄希望于他真的遵守。 可偏偏这纨绔,并不是君子。 每每想到李宸会用自己的身体,做那些难以启齿的孟浪之举,林黛玉便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手臂上泛起一颗颗粟米似的小疙瘩。 但若说这人是纨绔高粱,偏偏又不全是,他还有些运筹帷幄的本领,是自己所不足的。 渐渐想着,林黛玉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 紫鹃终于忍不住围上来,趁着斟茶的空隙,关怀几声,道:“姑娘,自从那日去了梨香院以后,这两日便总见你闷闷不乐,可是与宝姑娘闹了脾气?” 紫鹃根本不知二人自始至终聊过什么,却也只见二人关系愈发密切,若说影响了姑娘的心境,便只能如此猜测。 林黛玉回过神来,接过茶盏,摇头道:“没,没什么事,只是读书读的有些滞涩。” “滞涩?那就歇一歇。姑娘这段时日比宝二爷都刻苦。” 宝玉这个名字,林黛玉又有好几天都没听过了。 上一次二人说话,林黛玉都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 “宝二哥他当真在读书?” 紫鹃点点头,“我听宝二爷房里的麝月,碧痕说,宝二爷这段时日除了出府去族学上课,便再没去姊妹们的房里厮混,真的在用功读书。” “宝二爷的底子不错,能吟诗作赋,也通识经义文字,想必考中是大有希望的了。” 林黛玉没应话,而是默默思忖起来。 “镇远侯府和荣国府都地处西城,归宛平县所辖,若是县试那李宸和宝二哥也是同榜相争。勋贵子弟考取功名,多会遭人非议,恐怕并没想的那般容易。” “不过,若是我来,只要考官公允,倒不觉得会有落榜的可能。” “对了……薛家如今都这般看重镇远侯府了,我科举的名次还重要吗?” “若是我名次考得再高些,岂不是更促成了镇远侯府和薛家的好事,可我又不想让邹夫人失望,这该如何是好。” 林黛玉才舒缓些的心虚,不由得又烦躁起来。 不知怎得,她总是处在这般尴尬的境地,进退维谷,不管怎么做自己好似都占不到便宜。 那便宜去哪了? 林黛玉转动着微微发酸的手腕,将为李宸编纂的经义注释仔细收好,并取出册子,为李宸留下一行话来。 “你既在荣国府不按规矩行事,那我在镇远侯府时可也不再顾着你的颜面,将心比心,一视同仁!” 林黛玉很想要拿县试的名次来威胁他,却又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实际的利益交换,实在背离了她的本心。 无可奈何地的收起册子,林黛玉便打算回床榻歇息,等候明日一早,再去镇远侯府看个究竟。 镇远侯是不是真的被擢升了官职,倘若是真的邹夫人此时应是已经笑靥如花了吧。 暗戳戳的想着,林黛玉才要站起身,忽觉小腹一坠,一股暖流倏然涌出。 紧接着,便是那熟悉却依旧难以忍受的钻心疼痛骤然袭遍全身。 “嘶……” 林黛玉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双手立刻紧紧捂住下腹,纤眉痛楚地颦蹙,唇色瞬间淡了几分。 “姑娘,可是……来了?” 紫鹃、雪雁见状,心下明了,立刻放下手中针黹,忙不迭地上前搀扶,便要扶林黛玉往床榻歇息。 “且慢……” 林黛玉微咬着唇,额角已渗出细密冷汗,声音带着颤音,“容我……先缓一缓。” 幸好是最后一日,再过两个时辰,她就要换身去镇远侯府了。 这磨人的痛楚,终于轮到那纨绔来亲身体会,看他还如何在府里胡作非为! “姑娘,疼得厉害么?可要先用个手炉暖暖肚子?”紫鹃急声问着,“若是来得急了,我去回老太太,请王太医来开副温经止痛的方子?” 林黛玉一点点挪向床榻,不比爬更快几分。 伏在锦被中,蜷缩起身子,林黛玉忍着腹中绞痛,强撑着道:“不用吃药,忍一忍就过去了。” 雪雁还是取了个紫铜手炉,放在林黛玉小腹上温热。 这手炉倒是能用的,过几个时辰,也就没温度了。 林黛玉以为正是合适。 紫鹃仍担忧道:“姑娘,可千万别硬撑着。先前你来月事的时候,可都痛得脉象都乱了。”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先都回去歇着吧,待有事我唤你们。” 紫鹃,雪雁相视一眼,见林黛玉如此执拗,便也只好应下来,“是。” 床帐缓缓垂落,林黛玉一人平躺着,腹中虽有疼痛,心头却十分快意,甚至将痛感都冲淡了几分。 “终于也能让他吃一点苦头了。” …… 与此同时,镇远侯府, 李宸也躺进了床榻里,憧憬着回到荣国府的生活。 “美食,可爱的陪床小丫头,再一睁眼就都有了,真是舒适呀……还能在荣国府上等大戏看。” 李宸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渐渐睡去都没消融变淡。 第33章 左拥右抱 “?” 朦朦胧胧之间,李宸感觉自己好似身处冰火两重天。 骨髓里丝丝缕缕往外渗着寒意,偏小腹处又坠着一团灼热,似有异物在不断绞紧。 李宸浑浑噩噩地往身下一探,还真摸到异物。 一个巴掌大的小铜炉如今已完全没了温度,凉意侵肤,似是在吸着他身上的热气。 “嘶,看来是林黛玉怕冷抱着暖炉,现在不热了,成了个累赘。” “等等,不对……” 拿开了铜炉,症状也完全没有好转,甚至有什么难以分明的东西在双腿之间流淌,还快要不受控制了。 以为是林黛玉前一夜吃坏了肚子,李宸忍着剧痛方一掀开锦被,想要下床出恭,却不想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宸动作一僵,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完了。 脱力般的倒进床榻里,李宸一脸的生无可恋。 只记得荣国府上的好,竟然忘了林黛玉这女儿身,还会来月事呢! 这前世不曾触碰,也无意涉足的领域,如今倒让他亲身经历了。 “这……以后林黛玉要是怀孕,那我……” 念及此,李宸不知是气血虚弱,还是念头不通,顿觉眼前一黑。 费力的抬起手臂,左右碰了碰,身旁竟是一个陪床的小丫鬟也没,李宸默默闭上了眼,深吸了口气,喊道:“紫鹃,雪雁?” 未及,隔壁耳房里便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连通的小门被推开,二人快步凑来床榻边。 待珠帘一卷,李宸才看见,外面天还没亮呢。 安稳觉没睡到,竟是先将自己疼醒了! 见到二人,李宸哭丧着脸,指着自己下腹,口气十分虚弱,道:“太痛了,能不能让人煮点暖汤来。还有这铜炉已经不热了,再换一个吧。” 紫鹃接过铜炉,去添炭火。 雪雁在一旁与李宸重新掖上被角后,一面揉着惺忪睡眼,一面为李宸擦干额头上的虚汗,“姑娘,早就说不要硬撑着吧,倒不如先前去开个温经止痛的方子了。” 见自家姑娘脸色难看,雪雁也不敢耍宝,又找补道:“不是我和紫鹃姐姐怕姑娘打搅,只是看姑娘歇息不好,脸色又差,五更天鸡都没鸣就醒了,这一日可就难熬了。” “?”李宸疑惑的眯起眼,双手暗暗攥起锦被来。 “这小妮子是不是故意给我挖坑呢?还是照她往常的性子,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雪雁抽身离去,找灶房煮温汤,李宸如今倒没有人可以取证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旬可就难熬了,也不知道林黛玉这柔弱体质,月事几天才能走得干净。 腹中阵阵疼痛,李宸稍一用力,就会感觉到小腹之下流速加快。 “……服了,这一旬倒成了她去享受好日子了。” 李宸颓然一叹。 “不过,幸好她还要来荣国府呢。” 一想到这件事,李宸心里便也宽慰了许多,赞叹于自己的高瞻远瞩,早在数日前便已经在筹谋了。 “不管她是有意无意的,反正我都将事无巨细的写在纸笺里!” “首先,就是从这换月事带开始!” 紫鹃去而复返,将暖炉塞进李宸怀里,又将手上的细棉布带铺平摊开,来到他脚边。 李宸用尽浑身力气斜倚起身,撑着脸色,平淡开口,“紫鹃姐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清淡的口吻,涉及私密之事不愿麻烦她们的性子,是自家姑娘的秉性无疑了。 紫鹃当然也不坚持,起身便去放下床帏。 “好,姑娘自便,脏了的丢下来就好。” “嗯。” 浅浅答应了一声,李宸便正大光明的接触这先前未去探索的区域。 果然与他料想的一样,没有植被覆盖,光秃秃的,而且不知是不是来月事的原因还偏多些血色,粉雕玉琢的,像是羊脂玉摆件。 总而言之是好看。 但多了些污浊,李宸没太多观赏的心思,收回目光,便将带着一大块血污的棉布带卷好丢了出来,自顾自擦净身体,垫了块崭新的。 “呼……感觉稍有些清爽了,这一条也要记在纸上。” 斜倚软枕,雪雁一口口喂过了红枣桂圆汤,李宸的小腹才由内到外都有了些温热,身体轻松了许多。 待喂过了最后一口,伏在床边的紫鹃、雪雁相对打着哈欠,打算收拾了碗筷,便出去梳洗更衣了。 李宸却是先开口叫住了二人。 “碗筷暂且放着。一早扰了你们清梦,不如再睡个回笼觉养养精神。” 紫鹃温婉一笑道:“知道姑娘是为我们着想,可若是一旦来人,没人应门,府里定要传我们两个是好吃懒做的下贱东西了。” “到时候传到老太太,太太的耳朵里,指不定要叫到堂前去挨训。” 李宸略一皱眉,心生不满,“你们都是我房里的人,听我的便是了,谁敢在外嚼舌根,自有我为你们分说。” “都别走,来床上陪我。” 李宸一手握住一个,不让二人离开。 紫鹃,雪雁面面相觑,又看向李宸,硬着头皮道:“姑娘,你还来着月事呢……昨晚都没让我们陪床。” “昨夜是昨夜,如今我冷得很,难道你们嫌弃我不成?” “没有没有。” 两个小丫鬟连忙挥手,她们又不是不来月事,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了,更不会觉得晦气。 “那好吧……” 见李宸瞪着眼,执意不放她们走,二人也只得服软,褪掉绣鞋外裳搁置一旁,一里一外的躺在李宸身旁。 顿时小小的一张床榻,挤了三个人。 暖意瞬间提升不说,两个小丫头身上的皂荚清香,遮掩了不少让人反呕的血腥气。 左右拥抱的李宸眉头顿时舒展。 “这样,倒也不赖。” 李宸左右看了看两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心满意足的又睡了过去。 …… 镇远侯府, 五更鸡鸣,林黛玉倏然睁眼,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从床上坐起。 低头,迫不及待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果然,已是换了身子,轻快的不像话! 兴奋地跳下床榻,举起石锁抡起两下,林黛玉的心绪才渐渐归于平静。 “太好啦!那纨绔可有苦头吃了!” 眉头一挑,林黛玉脸上尽是得意,“对了,先去看看他留了什么消息。” 第34章 我来扮演纨绔! 将李宸留下的信息读完,目光凝在“以诚待人”四个字上,林黛玉顿时心生惭愧,双靥泛红。 先前正是她的失言,促使镇远侯贸然入宫,险些将镇远侯府推入万丈深渊。 是李宸力挽狂澜,出谋献策,助镇远侯夺回主动权,转危为安。 其中所念所想,李宸也都毫无保留的写了下来。 字里行间,对圣意的揣摩,对朝堂风向的洞察,对人心利弊的权衡,皆深不见底,老辣得不像个少年。 若非知根知底,她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又被别人换了。 转念想想,既然李宸有如此天分,再与自己科举一道的助力相结合,或许官场才真是他的舞台。 而眼下,他与自己坦诚相见,谋求共创大道。 自己却偷偷设下陷阱,成了那心胸狭隘、不识好歹之人。 “唉。” 揉了揉太阳穴,林黛玉伏在案上,幽幽叹了一声。 “谁让你总是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又是觊觎宝姐姐,又是……妄图轻薄于我,这般不正经,叫人如何敢信你在外事上竟有如此担当?” 林黛玉实在捉摸不透李宸心中所想,如今弥补的方式,似乎唯有眼前这些经义典籍,待到来年县试由她来大放异彩了。 “罢了,便当是赔罪,我再多尽一分心力便是。” 心无旁骛的吃书,时间过得便是飞快,房中又没旁人干扰,林黛玉一坐便是一整日,待夜深了才记起要去堂前与镇远侯夫妇问安。 起身正要出门,廊下便已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宸儿,还在用功么?” 邹氏推门而入,笑靥如花。 林黛玉抬眼望去,只见邹氏果然换回了往日的华美装束,头戴累丝金凤,耳坠明珠步摇,身着锦缎皮裘,通身气派非常。 最要紧的是,前一次换身时她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郁气已然散尽,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如此,林黛玉心里也是一宽,忙上前搀扶邹氏坐下,自去斟热茶。 “想着新春将至,难免耽搁功课,便想趁如今多读一些。” 林黛玉刻意放缓声线,模仿着男子的口吻。 邹氏接过茶盏,满面欣慰,“我儿勤勉,为娘自然欢喜,只是身子要紧,莫要太过劳累。县试三年两考,此番不成还有下次,尽力便好。” “如今府里光景好了,你爹爹也有了实权,不会再似从前那般逼你了。” 母子二人推心置腹聊了一会儿。 邹氏忽而话锋一转,起身道:“好了,宸儿早些休息,待明日还需去荣国府上为薛家送贺礼,可记得早些,莫要让下人们久等。” “明日?” 林黛玉一怔,她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呀。 “怎么,你不想去了?”邹氏眉头微蹙,她虽溺爱孩子,却也不喜这出尔反尔的品性,“府里一应车马都备妥了,拜帖也早送过,此时反悔,岂不让人恶嫌我们镇远侯府凉薄……怎么你有别的事?” 按下心中疑惑,林黛玉微微摇摇头,“没没,孩儿去便是,只是没想到安排得这般快。” 邹氏闻言失笑,“这傻孩子,定是读书读忘了日子。” “好啦,早些歇息吧,娘回去了。” “嗯,娘亲慢走。”林黛玉披上鹤氅,追身送出院门。 “好一个‘以诚待人’!” 归来后,林黛玉脸上的愧意与温顺瞬间消散,当即断定,这是李宸故意为难她,所以没写出来,要她出糗。 待林黛玉重新打开那书册,对着烛台一照,竟真在夹缝处发现一行小字。 先前自己完全没留意! “腊月廿二,需拜访荣国府,与薛家回礼。” 林黛玉盯着那行字,沉吟起来,眼神却愈发坚定。 “好,去便去了。你能顶着我的模样去蛊惑宝姐姐,我为何不能借你的身子,搅了你的痴心妄想?收回你那纨绔的性子,不如都用到正事上来,我也是为了你好!正如烧了你那书!” 打定主意后,林黛玉心下轻快,安然入眠。 …… 翌日,晌午, 以李宸的身体重新回到荣国府,确实让林黛玉感到莫名其妙。 熟悉的抄手游廊,假山石径,她必须要装作不知怎么走。 熟悉的丫鬟,嬷嬷,也要装作素不相识,冷着脸,目不斜视的从她们身边走过。 幸好梨香院有朝外开的小门,可以单独在荣国府进出。要是去了荣庆堂见到真正熟悉的姊妹,以及贾母,林黛玉还真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尤其是日日相处的紫鹃,雪雁。 心思纷乱间,已至梨香院门前。 一个锦衣华服,体态臃肿的哥儿正等在檐下。 一见李宸来,薛蟠脸上赘肉顿时堆满笑意,热络地迎上前,拍着他的肩头,“好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请快请,酒席早已备下,家母知你亲自过来,欢喜得什么似的!” 林黛玉被他拍得一个趔趄,而后躲开身子,勉强应道:“有劳薛大哥久候。” 并肩步入堂内,里面依旧是林黛玉熟悉的装设。 正中八仙桌上,已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馔,酒香四溢。 薛蟠热情地请她上座,自己陪在一边,“来来来,自家兄弟别客气,家母稍后便到,咱们先吃喝起来!” 林黛玉摆手谢道:“薛大哥,长辈未至,晚辈岂能先动筷?还是再等等吧。” 薛蟠哈哈一笑,又拍了几下,“好好好!该正经的时候,我们也是该装一装!” 正说着,后堂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不止一人。 林黛玉抬头望去,顿时怔住目光。 只见薛姨妈走在前面,而门帘缝隙后,赫然映出薛宝钗与香菱的身影。 二人并没随薛姨妈走出来,而是躲在帘后正悄悄向外张望,目光恰恰落在自己身上。 林黛玉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袖中的手暗暗攥紧。 “来得刚好,今日和该我装作个纨绔模样,搅合了他的美梦!” 随后,林黛玉向目光相对的薛宝钗,眨了眨眼,展现了她以为纨绔本该有的轻浮孟浪之举。 “宝姐姐!快点讨厌我吧!” 第35章 南辕北辙 作为书香门第的闺秀,林黛玉对于纨绔的认知实在有限,她唯一见过的只有贾宝玉。 在她看来,举止比贾宝玉再轻浮一些,不就是顶顶的纨绔了? 故此,在与薛宝钗对视以后,见她翩然隐去,林黛玉心下笃定,事情已是水到渠成了! “宝姐姐是何等理智之人,见了我轻狂之态,必然心中生厌。” “虽说姻缘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宝姐姐在家里也算说得上话,几千两的生意都能拱手相送镇远侯府,即便不能定下自己的婚事,姨母和薛大哥,定然也会听一听她的念头!” “不过,总不能坏了两家的好事,在姨母面前我还需维持几分体面。” 思绪未定,珠帘微响,她抬眼望去,薛宝钗与香菱的身影已消失在廊道深处,林黛玉心里更是安然,“好好好,看来已是被厌了!” 而此时,躲回房的薛宝钗和香菱,也不觉为方才的那一幕议论起来。 “姑娘,那李家二公子相貌的确端好,只怕比府里的琏二爷、宝二爷都俊朗几分,只是那眼神是否太过……” 应薛宝钗的眼色,香菱小声讲述起自己的看法,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宝钗打断道:“看人论事,不能流于表面,更忌以一时之举定论。你瞧他见母亲出来,立刻起身相迎,毫无勋贵子弟的骄矜之气,便知心性是正的。” “兄长劝酒,他推辞不受,接过茶盏亦是双手捧接,礼数周全得不像勋贵将门出身,倒似个循规蹈矩的儒生。” 香菱不解,“那为何偏对姑娘那般?” 薛宝钗摇了摇头,“林妹妹先前曾言,此子心思通灵,非比寻常。如今看来,他这‘纨绔’模样,倒有几分是刻意做给兄长看的,意在投其所好。其本性,绝非孟浪之人。也难怪那日兄长与他饮宴,竟能安然回府,未曾在外胡闹。” 顿了顿,薛宝钗指尖拂过手帕,声音低了几分,“只是……” “只是什么?” 薛宝钗未再言明。 只是心头萦绕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方才那少年惊鸿一瞥,除去那刻意装点的轻浮,底子里竟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让她没来由的心弦微颤。 林黛玉的小动作,自然也被临近的薛蟠看在眼里。 身为榜上有名的纨绔,见到李宸痴望自己妹妹,薛蟠非但不恼,反而惊喜,心下一片火热。 “果然,让妹妹出来露个脸,是个高招!我妹妹可论得上天姿国色,外面那些胭脂俗粉怎能一比?” “若宸兄弟能与我妹妹成就好事,薛家与镇远侯府便是姻亲,一荣俱荣。待他日宸兄弟飞黄腾达,薛家岂不也跟着鸡犬升天?” “娘亲就是个执迷不悟的,总道我不成器,却看不出贾家这些爷们儿与我也是半斤八两。如今镇远侯简在帝心,宸兄弟又才学出众,此时不下注,更待何时?” “共苦过,方能同甘,这做生意的道理我懂!如今就差在宸兄弟还没有功名,若是有个举人傍身,我就能说服母亲了。” “可若是真中举,想必别家也会来争一争,到时候薛家可就没什么优势。如何能让妹妹不先嫁过去,两家还能关系再紧密些呢?” 思绪愈发延伸,连薛蟠都不由得苦恼起来,闷闷的吃了口酒。 见状,薛姨妈板起脸色,斥道:“蟠儿,做什么呢?不待客,自饮起来了?” “哦哦哦,是我怠慢了。”薛蟠忙放下酒盏,笑呵呵的致歉道:“宸兄弟勿怪,方才我一时走神。” 又与薛姨妈介绍道:“娘亲,这便是近来我常常与你提起的镇远侯府麒麟子,李宸兄弟。如今年十岁有五,心气颇高,正等着明年下考场!” 见薛蟠失神的模样,林黛玉愈发窃喜,“果然惹得薛大哥不悦了,看来更有把握!” 但面对薛姨妈,她依旧维持着世家公子的风范,执礼甚恭,起身敬道:“晚辈李宸,见过薛太太。” “好孩子,快坐。” 薛姨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越看越是心喜。 相貌英挺,眉宇间却有一股书卷清气,行止端方有礼,毫无寻常勋贵子弟的浮躁之气。 莫说联姻,便是能让蟠儿多与他来往,受些熏陶,约束心性,也是极好的。 念及此,薛姨妈笑容更盛,语气也愈发亲切。 “哥儿与蟠儿既以兄弟相称,老身便托大,唤你一声宸哥儿了。我两家本是生意往来,略尽心意,不想竟劳动侯府,让宸哥儿亲自来送年礼。” “我们孤儿寡母在京中,人情冷暖见得多了,镇远侯府这般以诚相待的,实是头一份。这份情谊,薛家记下了,还望哥儿回去,务必向侯爷转达。” “薛太太言重了,晚辈定当转达。”林黛玉连忙欠身应答。 “好好,不说这些外道话。宸哥儿一早辛苦,快先用些饭菜。” 薛姨妈使了个眼色,薛蟠便自觉为林黛玉斟酒,“宸兄弟,你在醉仙楼上可是抱着一整个猪肘啃的狠角色,这里当做自家,可别拘谨了!” “啊?”林黛玉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 “这纨绔吃饭这么没品相?” 林黛玉心中叫苦,上回来梨香院吃下的油腻,好几日才缓过来,不想此番又要受罪。 无奈之下,林黛玉只得硬着头皮,学着印象中男子的豪迈姿态,大口吃了起来。 这般该守礼时守礼,该豪放时豪放的表现,落在薛姨妈眼中,更是加分不少。 暗暗思忖起来,若王夫人筹划的“金玉良缘”不成,眼前这位小侯爷,倒真是宝丫头的良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薛姨妈依旧陪坐,问着家世、学业的话,言语间愈发亲近,林黛玉渐渐察觉出不对来了。 “怎会如此?我这般作态,他们不应觉得我轻浮无状么?为何反倒更见亲热,还问起做媒才问的话?” “若再这般下去,岂非弄巧成拙,反替那纨绔铺了路?” 顿下筷子,林黛玉心尖一急,不由得凝眉细想起来。 “必须做一件让他们心生反感,却又不足以伤了两家和气的事……只需让这热络降温便好。” 适时,香菱捧着酒壶,从后堂袅袅娜娜地走来,欲为众人添酒。 林黛玉眸光一闪,计上心来。 “有了!香菱是薛大哥心头所好,当年为争她甚至惹上人命官司。我若开口向他索要香菱,他定然不舍,姨母也会觉得我贪恋美色,不堪托付!” 主意既定,林黛玉接过香菱斟满的酒盏,假意微醺,饮了一口,随即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朗声道:“薛大哥!酒酣耳热,小弟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满座皆静。 薛蟠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宸兄弟这是哪里话!我早就说过,你我兄弟二人,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第36章 要走香菱 林黛玉强压下心头的别扭,想象着最是轻浮浪荡的模样。 目光刻意在香菱身上流转片刻,莞尔一笑,对薛蟠道:“薛大哥,小弟房中正缺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我瞧这位姐姐模样齐整,做事伶俐周道,性情瞧着也温婉,不知大哥可否割爱,赠与小弟?” 此言一出,连林黛玉自己都觉得喉间一阵腻烦,忙捧起茶盏遮掩口中干呕,间隙间还不忘偷偷观察着薛姨妈和薛蟠的脸色。 见薛蟠果然怔在当场,面露错愕,林黛玉心下顿时一宽。 “成了!薛大哥定是恼了!将心比心,若有人敢开口讨要我的雪雁,我定要与他翻脸的!更何况是薛大哥这般脾性?” 林黛玉这石破天惊的一问,着实让薛家母子都愣住了。 薛姨妈与薛蟠下意识对视一眼,目光齐齐转向一旁侍立的香菱,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审视。 “啊!” 香菱这才如梦初醒,惊得低呼一声,手中捧着的银酒壶“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娇躯微颤,连连向后缩去,眼中瞬间盈满了惊惧与无措。 林黛玉本能地欲起身安抚,刚一抬手,便硬生生忍住,强迫自己稳坐如山。 演戏是要演全套,这个时候可不能功亏一篑了。 可看见此景,林黛玉心中难免升起愧疚。 她最是个怜贫惜弱的,忍不住想道:“香菱姐姐,对不起了……要怪,只怪那纨绔太过可恨。待我回来荣国府,定想法子好好补偿你。” “混账东西!”薛蟠见状,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香菱斥道,“宸兄弟刚夸你一句伶俐,你便这般失态,成何体统!还不快滚下去!” 香菱被他吼得身子一抖,再不敢多留,眼中含着泪,踉踉跄跄地退了下去。 眼见此景,林黛玉心中大石落地,“看来是十拿九稳了!薛大哥果然动怒,连人都轰走了!” 薛姨妈眉头微蹙,正想开口打个圆场,提醒儿子莫要因一个丫鬟伤了与镇远侯府的和气。 岂料薛蟠竟抢先一步,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 他刚还想着在薛宝钗嫁去镇远侯府之前,如何拉近两家的关系,这不就递来了梯子? 薛蟠脸上瞬间阴转晴,不仅毫无愠色,反而堆满了热络的笑意,他亲自为林黛玉斟满酒,语气慨然:“好兄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窈窕,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黛玉自信答道,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丝警惕。 “对对对!就是这话!”薛蟠用力一拍大腿,“不瞒兄弟,哥哥我当初也是为了她这容貌,跟人争风吃醋,这才惹上了那场官司。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你去醉仙楼时,对那些唱曲的都不屑一顾,如今却能看上她,足见兄弟眼光毒辣,与为兄乃是一路人啊!” 故意长叹一声,薛蟠作出万分不舍却又极其仗义的模样,“唉!不过……既然是好兄弟你开了金口,做哥哥的,岂有吝啬一个丫鬟的道理?没的说!待会儿你回府,就直接将她带走!” 只消赠送一个女婢,便能保薛家的富贵,何乐而不为啊? 这买卖简直太值当了! 薛家可是商贾,利弊总能分得清。 待以后随着一步登天,得有多少美婢任他挑选? “?” 林黛玉脸上笑意尽散,换来的是目瞪口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会如此?薛大哥不是最宝贝香菱的吗?怎会如此轻易就送人了?!” “姨母,你快劝劝他呀!” 林黛玉慌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薛姨妈,盼着这位长辈能出言阻止。 可在薛姨妈眼里,香菱还未过门便让主家招惹上官司,任谁家主妇来看都是个灾星,往后若论薛蟠的婚事,嫁入门的媳妇还不得介意她? 如此一来,正觉得香菱是个烫手山芋丢不出去呢。 一直放在薛宝钗房里充作个丫鬟,总也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却能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松了口气,薛姨妈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对着薛蟠赞许地点点头,“蟠儿,你今日总算懂事了一回,知道轻重缓急,娘亲心里好受多了。往后,你合该多与宸哥儿这样的正经人来往,也好收收你那胡闹的性子,学些好回来。” 林黛玉心底只剩咆哮,“等等!这不对啊!我这般纨绔行径,怎么反倒成了正经人,还让他学好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非但没坏了那纨绔的好事,反倒……反倒真替他把香菱姐姐要回府了?!” 薛蟠被母亲难得一夸,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娘,您这还是头一回听你夸我呢……” “你这猢狲,少贫嘴。”薛姨妈笑骂一句,转头又对林黛玉和颜悦色道:“宸哥儿既喜欢,便是那丫头的造化。回头我便让下人将她的身契整理好,一并送到府上。” 林黛玉呆坐在椅上,望着眼前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景,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不适。 “不!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啊!!!” ……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 喃喃的诵读声从窗内飘出,有气无力的,仿佛每个字都耗尽了心力。 贾宝玉斜倚在案前,一手支颐,另一只手伸出手指百无聊赖地划着书页边缘,将那上好的宣纸揉出了一道道褶皱。 “劳什子书,可不背他了!都是些混账话!” 宝玉他猛地将手中《礼记》掼在桌上,霍然起身,“什么‘君民’、‘教学’,聒噪得人头疼,不念了!” 言罢,他扯开梨木圈椅,抬脚便要往外走。 一直守在门外留意动静的袭人,闻声立刻掀帘进来。 这一幕她见得太多了,也不慌忙,只柔柔地上前,一面不动声色地将那本被摔皱的书册抚平,一面软语劝道:“我的爷,何苦跟这些死物置气?您前儿不还说,定要好好进学,让林姑娘刮目相看么?” “再者,奴婢听闻,镇远侯府上的老爷近日擢升了官职,那位李二公子,怕是要请更厉害的业师了……” 宝玉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拧着眉头回过身,贾宝玉带着几分不服气,急切追问道:“哦?那他请的先生,比大嫂嫂父亲为我荐的那位国子监出来的如何?” 闻言,袭人讪笑不已,方才她只是编瞎话来激他而已,此刻便含糊说道:“想来,当是有所不如吧,毕竟正经国子监出身,学问是极扎实的。” 听闻能压过李宸一头,宝玉心头那点烦躁顿时散了大半,眉眼也舒展开来。 “说得是!我偏要念好这书,待县试张榜,叫那等纨绔子弟好好见识见识,看他还敢不敢大言不惭!” 方一坐下,外头传来小丫头的禀报声。 “爷!镇远侯府的二公子来了!” “什么?!” 贾宝玉似被针扎了一般,从座上弹起,“他来府里作甚,人在何处?!” 第37章 转战荣庆堂 “人,人如今在梨香院里呢……” 小丫鬟被袭人凌厉的目光一刺,吓得缩起脖子,磕磕绊绊的回应着。 宝玉闻言,心头微震。 那纨绔与薛蟠在外结交也就罢了,怎地竟登堂入室,直入梨香院来了? 捱下满腹郁气,贾宝玉忍不住追问个清楚,“他去梨香院作甚?” “回二爷,听说是镇远侯府来送年礼,姨太太欢喜,特意摆了宴席款待李二公子。” 宝玉眉头不禁拧作一团。 薛姨妈竟对那纨绔也如此看重,宝姐姐那头岂不是会有危险。 尤其这纨绔还是个牙尖嘴利的,满口的经济仕途,正投了姨太太,宝姐姐的喜好。 比起稍有转变的林妹妹,薛家可更偏爱这一道,若是被那纨绔蛊惑了心智…… 念及此,贾宝玉不忍打了个寒颤,顿时心乱如麻。 自己曾经做过的那荒诞不堪的梦,如今却似是要成真了,只是对象从林妹妹换成了宝姐姐。 府里的姊妹向来是以他为中心的,怎能让外男染指呢? 这简直触碰了他的逆鳞! “不可,万万不可!断不能让他遂了心意!” 宝玉急得搓手顿足,在房中来回踱步,犹如受惊之兽。 袭人刚将宝玉安抚妥当,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搅了局,心中自是着恼。 冷着脸挥退小丫鬟,袭人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上前轻轻扶住焦躁的宝玉。 “爷,您先别自乱了阵脚。这里终究是荣国府,他一个公侯子弟以晚辈礼前来拜望,于情于理,都少不得要去荣庆堂给老太太、太太们请安见礼的。” 袭人语气温婉,字字清晰,话中道理更是直截了当,点醒了宝玉。 这是他的地盘,自有长辈为他做主。 “各家晚辈,老太太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有哪一个能越过爷去?待让老太太亲眼掌过眼,是龙是虫,立见分晓。届时,任他有什么威风,也自然煞下去了。” 宝玉似豁然开朗,脸上阴云顿散。 攀上袭人的肩头,贾宝玉欣喜地摇晃着,“姐姐,我的好姐姐,你真是我的女诸葛!先前在外头,那些人都泥猪癞狗一般,哪里懂得我的心?到了老祖宗跟前,她老人家自然知道谁好谁歹!” 见他开怀,袭人又添补道:“哪怕是学问,爷这段日子的勤勉,奴婢可都看在眼里,怎会输给他一个刚蒙学的纨绔膏粱?” 宝玉抚掌笑道:“没错!正是此理!” 旋即在袭人的照料下披上云锦外裳,戴上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还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了一套他最华美的行头,收拾的光彩照人,便匆匆往荣庆堂上去了。 …… 梨香院这边,香菱之事已成定局,再无转圜余地。 林黛玉虽仍坐于席上,但面对满桌珍馐,已是味同嚼蜡。 脑中浑浑噩噩,林黛玉不禁反思起来。 “难不成,我就只能给那纨绔读书,不能多做一份?先前的为薛家搭桥也是,如今的香菱姐姐也是,但凡做了多余的事,必定要弄巧成拙,怎有这样的道理?” 唯一能让林黛玉稍感宽慰的,便是想到此刻李宸正顶着她的身子,在床榻上忍受月事之痛。 “唉……可到头来,终究是我对不住香菱姐姐。她若入了镇远侯府,岂不是羊入虎口,要被那纨绔名正言顺地轻薄了去?这可与紫鹃,雪雁大大不同了!” 正当她气郁填胸,懊恼不已之际,外面传来了丫鬟叩门声。 “姨太太,老太太听说府上来了贵客,是镇远侯府的二公子,心下欢喜,想请至荣庆堂一见,说说话儿。” 贾母素来喜见别家的晚辈,在薛姨妈看来,倒没什么特别。 可薛蟠深知李宸和贾宝玉的过节,闻言顿时警惕起来,暗暗啐道:“莫不是那贾宝玉搞的鬼,要在堂上刁难我宸兄弟?” 念及此,薛蟠霍然起身,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重重撂下杯子,对林黛玉道:“宸兄弟,你别慌,哥哥陪你同去!” 又转向薛姨妈,言之凿凿的说道:“娘亲,我得陪着宸哥儿!” 薛姨妈眉头紧蹙,儿子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岂能看不出端倪? 先是呵斥一声,稳住局面,“刚夸你懂事,这混账行子又上身了?荣庆堂上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莫说老太太、太太在,只怕你姨父也在座,岂容你造次?” 薛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呆霸王,平生只怕寥寥数人。 姨父贾政的严苛他是领教过的,而娘舅王子腾的威严更是让他发怵。 香菱的案子已麻烦过舅舅一次,被骂得狗血淋头,若非母亲拦着,一顿好打是免不了的。 此刻听闻贾政可能在,薛蟠的气焰自然矮了三分,只嘟囔道:“娘,您不知这里头的关节……” “去!净会添乱!”薛姨妈严词拒绝,“宸哥儿这般人品相貌,老太太见了只有喜欢的,怎会为难于他?” 再面向林黛玉,薛姨妈已换上和煦笑容,温言道:“宸哥儿,既在荣国府,来时未及拜见老封君已是失礼,如今正好补上。你只管去,老太太最是慈爱宽和的。” 林黛玉脑中早已是天人交战,一团乱麻。 当听到要去荣庆堂,脑中更是只剩下嗡嗡声。 以李宸的身份,去面对最疼爱自己的外祖母…… 她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应对? 会不会被人瞧出端倪? 面上难以自然,林黛玉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推拒。 待门外丫鬟又催促了一声,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起身,向薛姨妈和薛蟠告辞。 “姨……太太,薛大哥,那我就先告辞了。” 薛姨妈先瞪了薛蟠一眼,方对林黛玉和颜悦色道:“好,好,快去吧,莫让老太太久等。” 待人走后,薛蟠混不吝的性子又用出来了,往地上一坐,捶着腿道:“让宸兄弟独自去堂上应对,显得我太不讲义气了!” 薛姨妈蹙眉道:“呸,狗屁的话。” 沉住口气,薛姨妈唤身边丫鬟同喜,低声吩咐道:“宸哥儿被唤到了堂上,房里的那些姑娘自会闲不住凑热闹,你去告诉宝丫头,让她也去瞧瞧。若有什么事,也好回来与我们知会一声。” “万一真出了什么差错……咱们薛家,总得给镇远侯府一个交代。” 第38章 明褒暗贬 “林妹妹,身子如何了?” 绣榻旁,珠帘轻晃。 薛宝钗悄然坐于身侧,素手温柔地抚上李宸的小腹,语带关切的问着。 李宸仍处于半梦半醒之中,这两日的月事折磨真是疼出天际了。 脑中恍恍惚惚,根本聚不起什么思绪,整日全靠紫鹃、雪雁两个丫鬟围着照顾。 勉力睁眼,见是端庄明艳的薛宝钗,神思才稍聚拢,气若游丝地应道:“劳宝姐姐记挂,身上仍不爽利,怕是还需将养一两日。” 薛宝钗见她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心知她今日是无法同行了。 唤来莺儿、香菱,将为她备好的补品摆在床边案头,薛宝钗又道:“也好,终归妹妹的身子最要紧,下次当还有再见李二公子的机会。” “?” 李宸脑前凌乱的刘海微颤,似是天线突然接收到了消息一般,骤然清醒过来。 “对了!今日是林黛玉来荣国府送礼的日子!这等好戏,我岂能错过?” 薛宝钗方起身,一只微凉的小手迅速从锦被中伸出,扣住了她的手腕。 “妹妹这是?” “见了姐姐,身子倒觉轻快了许多。” 李宸强提精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陪姐姐走一趟,也无妨的。” 薛宝钗愕然:“当真?” “姐姐,这是你我的大事,怎能不同去。况且,我……我都还没见过那李二公子呢。” 说着,李宸还眼帘一垂,佯装难为情。 薛宝钗闻言一怔,不忍暗暗思忖起来,“难道,林妹妹是中意那李二公子?可若真是中意,为何几次三番,非要促成我们两家的关系。” 忽然之间,心中疑窦丛生。 薛宝钗的心绪彻底乱了。 娘亲和姑母王夫人的心思,薛宝钗自是看得清。 入宫参选秀女不成,便打算将她与贾宝玉牵线,绑定荣国府上的关系。 可她觉得,林黛玉与贾宝玉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然而,与林黛玉来往紧密以后,薛宝钗却发觉自己大错特错。林黛玉对贾宝玉完全没掺杂任何感情,甚至对另一个外男更热情。 可偏偏这个外男,她也有些中意。 二人怎像是天生的对头一样。 薛宝钗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实是不想与林黛玉争夺些什么…… 就在她犹豫之间,李宸已经唤来紫鹃、雪雁,穿戴好了衣物。 由二人左右搀扶着下了床榻。 李宸不自觉的夹紧双腿,生怕会掉落什么东西,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 紫鹃不忍问道:“姑娘,要不我们还是在房里歇息吧。” 李宸眉间一皱。 今日,他哪怕爬也要爬到荣庆堂! “不可!我今日便是舍命也要陪姐姐。” 薛宝钗闻言,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当不敢让妹妹舍了命,癸水日可不该说这些不吉利的。” 戳了戳李宸的眉心,顺便帮她捋顺了刘海,薛宝钗便接过紫鹃的工作,扶起了李宸。 “紫鹃姐姐,你当知林妹妹的脾气,这会儿她认定的可谁也劝不住。不过你放心,去到堂上,我照顾着她便是。” 紫鹃暗道:“对宝二爷不屑一顾,姑娘怎偏对这个镇远侯府的公子如此热切?难不成,姑娘她芳心有变?” 这会儿还不是深究这些事的时候。 紫鹃收敛心神,福了一礼,“那就麻烦姐姐了,我们在外候着,若有事唤我们就好,可别先惊动了老太太,太太。” “紫鹃,就别絮叨啦。” 李宸顺势倚在薛宝钗肩头,轻嗅着丰盈玉颈飘出的冷香,只觉通体舒泰,连腹痛都似减轻了几分。 …… 荣庆堂外, 林黛玉僵立檐下,步履维艰。 熟悉的厅堂,陌生的身份。 自己到底如何应对这些亲近之人? 两个五六岁的卷帘小丫头打起了大堂毡帘,在侧的管家媳妇盛情邀请着。 “李公子,请吧?” 林黛玉纹丝不动,心入九霄。 “李公子?” 被人多催促了几声,林黛玉才如梦初醒。 “是是是,我是李公子……” 暗暗腹诽着,林黛玉心里还是十分别扭。 深吸一口气,低头踏入。 堂内一切装设如旧,都是林黛玉熟悉的大案、大鼎、万寿图。 贾母高踞太师椅,身旁贾宝玉穿得光彩照人,下首,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坐得是一个齐整,皆是审视着自己。 右侧,一道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将前堂隔出个暖阁来,里面影影绰绰能分辨有许多人的身影,自是贾母房的丫鬟以及贾家的姊妹们了。 林黛玉压下喉间苦涩,上前几步,躬身行礼:“晚辈镇远侯府李宸,问贾老夫人大安。” 贾母拄着凤头拐,细细端详着阶下少年。 只见他相貌英挺,举止沉稳,在这满堂富贵前不卑不谦,礼数周全,心下先添了三分喜欢。 “心性不错。荣庆堂前如此豪奢,他也不多看一眼。” 在场的多位夫人,也多是与贾母一般念头,微微颔首,渐渐收回了目光。 “起来吧。” 贾母和声道,“老婆子就爱见你们这般精神的后生,瞧着便心里敞亮。” 连老祖宗都夸赞几句,贾宝玉顿感危机,忙扯了扯贾母的衣袖,压低着声音,道:“老祖宗,他可不止精神,如今正日夜苦读,满心都是那些仕途经济的学问呢!” 听话听音,最是王熙凤擅长之事。 丹凤眼在李宸和贾宝玉之间一扫,便已摸得清二人之间的关系七八分。 贾宝玉顽乐心性,怎会真夸赞什么仕途学问? 不等他人反应,王熙凤拍手叫好,破锣嗓子笑着道:“哎哟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老祖宗您看看,这位哥儿一表人才,瞧着就是个有出息、要干大事的!” “将来没准就高中状元、入阁拜相呢!” 故作嫌弃的用手帕朝贾宝玉一抖,王熙凤又将李宸捧了起来,“我的宝兄弟,你呀,也跟人家好生学学!别成日只说什么‘禄蠹’,赶明儿个李公子中了状元,跨马游街,那才叫风光呢!到时候,你可别眼热!” 在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贾宝玉更是乐不可支。 而林黛玉的脸已经黑了一半了…… 第39章 不必了! “宝姐姐,宝姐姐快着些。在我房里耽误了好番功夫,再晚了怕是人都走了!” 李宸连连催促,几乎要拖着薛宝钗往前走。 薛宝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揽紧他的臂弯,柔声劝道:“好妹妹,你身子要紧,仔细脚下。” “当真无妨了!” 赶到了荣庆堂,自也不能从正门入。 二人经由连通的后廊房,潜进了屏风内的暖阁里。 阁内早已聚了不少人。 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琥珀侍立一旁,贾府三春迎春、探春、惜春也俱在。 李宸目光一扫,虽然尚未与她们打过交道,但也能将这些人认了个分明。 坐在茶案边,静静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目光游离,显得温默甚至有些木然的,定是二姑娘“呆木头”迎春了。 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诨号,果然是呆呆木木的模样。 与迎春临近挨坐,自顾自剥着砂糖橘,身形娇小,柔柔弱弱的一只,似是七八岁的稚童,自是惜春了。 惜春与迎春、探春不同,是宁国府修道的大老爷贾敬所出。贾母感念其无生母照顾,便一同留在身边,养于荣国府。 但于荣国府而言,她也并非正经出身的主子,比林黛玉的处境或许还不如。 而最惹眼的,当属跪趴在紧贴屏风的软榻上,透过缝隙向外窥探的三姑娘探春。 人生得削肩细腰,俊眼修眉,顾盼间神采飞扬,与两位喜静的姊妹性情迥异。 听得卷帘的声音,探春回头看来,见是薛宝钗扶着李宸走进来,李宸的脸色还是煞白,不由得先从软榻上爬了下来。 近来林姐姐的威名在府里可谓是如雷贯耳了,就连大嫂嫂李纨都叮嘱她们,不要轻易去招惹。 迎出笑脸,探春凑上前,小声问道:“宝姐姐,林姐姐这是怎么了?” 薛宝钗温言应道:“身上不大爽利,犯了旧疾。” “原是如此,那快来这边歇下吧。” 探春会意,忙帮着搀扶李宸到软榻上坐下。 转身正欲向鸳鸯要个软枕,却见李宸已顺势一倒,将头枕在了薛宝钗的腿上。 “宝姐姐,让我这般靠着可好?既舒服,也方便说话。” 听李宸撒娇似的,薛宝钗不觉莞尔,轻轻扶正他的头,让他靠得更妥帖,一手自然地替他揉着小腹。 “好,依你。既答应了紫鹃,自然要照顾好你。” 一旁的探春看得目瞪口呆,心下诧异,“她们二人何时变得如此亲密无间了?” 李宸却已惬意地阖上眼。 对于薛宝钗身躯,他这次才有了实感。 丰腴柔软,腿弯温热,枕着远比引枕舒适。 加之薛宝钗为治热症常服“冷香丸”,周身萦绕着一股浓郁的异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脾,更令他心神微漾。 “这可真是……香薰按摩一体服务!” 暗暗腹诽了声,李宸又偏过头,向呆站着的探春招了招手。 “三妹妹,我们来得迟,方才堂前说了什么?我们错过了什么趣……好事?” 听林黛玉亲昵的唤着自己,探春又是一怔。 二人之间来往相处不多,先前全没见过林姐姐这副模样,后来她更不敢去打搅了,眼下一时还难以适应。 定了定神,探春快步坐到榻沿,压低声音道:“姐姐们来得正好!堂上站着的是镇远侯府的二公子,听说从前是个纨绔,近日竟转了性要科举呢!像是与宝哥哥有些过节,方才被凤姐姐好一顿挖苦。” “噗……” 李宸捂嘴止住笑意,腰肢却忍不住蠕动了下。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吗? 林黛玉在荣庆堂被贾宝玉当众奚落。 他还真想采访采访林黛玉如今是什么心情。 薛宝钗垂眸看他一眼,只当是身子不适,未作多想,急问探春,“挖苦了什么话?” 探春立时来了精神,学着王熙凤的腔调,掐腰复述了一遍那“封侯拜相”的调侃,自己还又添油加醋的补充着。 “要我说,科举何等艰难?勋贵子弟本就难中,他十五岁才蒙学,岂非痴人说梦?我看宝二哥的希望都比他大些!” 薛宝钗闻言,手中帕子不自觉地绞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低声回道:“三妹妹,外面的事不该是我们评头论足的,慎言。” 探春吐了吐舌头,察觉出几分气氛微妙来,心下疑惑不解,“我是帮宝二哥说话嘛,怎得宝姐姐、林姐姐都似是不大爱听呢?” 李宸并没吭声,擎等着堂前的好戏。 原以为林黛玉会愤而反击,却不想沉静许久,竟是贾母出来打了个圆场。 “凤辣子,再胡吣就撕了你的嘴!”贾母笑骂了一句,语气里却无多少怒意,转而和声对林黛玉道,“哥儿莫与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破落户的性子。” “不过,科举一路于我等勋贵门第,确非坦途。哥儿如今可曾延请名师了?” 林黛玉垂着的头,此时才微微抬起。 一直不发声,不仅仅是她对于贾宝玉与王熙凤如此傲慢的态度而感到不适。 另还有眼角余光,注意到隔壁暖阁里又来人了。 即便看不见五官容貌,可自己身形的轮廓,林黛玉怎会不熟悉? 没想到,那纨绔竟然硬扛着月事之痛,赶来堂前来看她的笑话。 还……还枕在宝姐姐的腿上? 除了近来亲近的宝姐姐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给她来枕了。 太不知羞了! 暗暗咬牙,林黛玉袖子里的拳头都攥紧了,心中尽是不平。 但贾母来问,她还不得不捱下这股羞愤,又将贾宝玉与王熙凤的话抛在一旁,维持着面上的体面。 “家中已有廪生邢先生为师。” 贾母看向下首的李纨,李纨会意开口,小声道明,“是宛平县的老廪生,几次乡试未中了。” 贾母微微颔首,再面向林黛玉,温声问道:“老婆子我见你很是欢喜,往后来府上与宝玉作伴可好?府里请的先生,可是正经国子监出身。” 林黛玉深吸口气,斩钉截铁地回道:“谢老夫人厚爱。但,不必了!” 第40章 当堂辩斥 林黛玉原本还不知应该以何等面目来面对这些亲近的人,可如今才发觉,人家对自己完全不亲近,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样。 将她从梨香院唤来,竟然只是为了讽刺挖苦她几句。 成全了宝玉的意气,供了凤姐磨牙,最后再由贾母施舍些许居高临下的怜惜。 我是戏子被你们用来打趣解闷的吗? 林黛玉甚至不禁想问贾母:“凭什么,你府上请了更有名的业师,我便要俯首来做陪读?” 林黛玉能理解镇远侯府与贾家的权势相去远甚,却也难忍这般轻慢。 她可从未招惹过荣国府。 此刻并非是维护那纨绔的体面,而是林黛玉自身不容轻贱的风骨,又似是窥探了这贾家的本来面目。 暖阁里,李宸枕着薛宝钗的腿,听得如此掷地有声的话语,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你今日所见,不过九牛一毛。往后,且有的学呢。” 李宸暗暗思忖,开口又与薛宝钗低语道:“宝姐姐,我们可没看错他吧?当是个有骨气的。” 薛宝钗从沉吟中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确非池中之物。” 薛宝钗对于贾家的情况有更充分的了解,虽说老公爷故去,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贾母的人脉颜面仍在。 得贾府扶持,对任何勋贵子弟都是莫大助力,远比薛家有用。 当贾母说出那招揽的话来,薛宝钗都不由得内心一揪。 “这般直接回绝老祖宗的,我在这府里,还是头一回见。” 探春忍不住又向前凑了凑,试图将堂下少年的身影看得更真切些。 堂前众人也没料到林黛玉的拒绝会如此不加犹豫,贾母抚着宝玉的手都不觉一顿,眼底掠过一丝惊诧,缓缓问道:“这是为何?” 林黛玉整肃衣冠,面向贾母并在场长辈,端端正正行了一个极其郑重的揖礼。 仅此一礼,满堂气氛一滞。 再抬首,林黛玉目光清正,声音朗朗:“回老夫人,《礼记·曲礼》有云:‘君子爱人以德,细人爱人以姑息。” “老夫人以国子监名师相赐,自是君子之爱,厚重如山。” “但晚辈亦闻《论语》所言:‘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家师邢先生虽功名未显,然其‘守道安贫,诲人不倦’之德,为晚辈所钦佩。若因外物见异思迁,既失尊师重道之本,亦违君子固穷之志。” “且《孟子》云:‘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晚辈若今日为眼前之利,而枉师徒之义,他日又如何能立身以直,行事以正?此举非但不能光耀门楣,恐先辱没了门风。” “故此,老夫人厚恩,李宸心领。然‘师不可轻侮,志不可轻移’,唯有,不敢从命!” 话音一落,满堂鸦雀无声。 贾母,王夫人,李纨一众人,为林黛玉的言辞所深深震撼,未成想年十五,未童试之人竟有如此学问见识,更兼这般不容折辱的气节。 王熙凤怔了怔,悄悄挪到宝玉身后,扯他袖子低声问道:“好兄弟,你快与我说说,他这一车子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方才的话于王熙凤而言,好似读了一遍天书。 贾宝玉面皮涨得通红,那股先前的倨傲早已消散,面对凤姐的追问,只窘迫地摇了摇头,他虽通晓其中含义,一时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宝玉?你不是也在读书呢?也与我说说,我可不识得几个字呀。” 暖阁里,更是被林黛玉这席话引去了注意力。 就连一向事不关己的迎春、惜春都不觉望去了堂里。 探春喃喃道:“为何我会觉得那少年有些令人敬佩,那些话,便是我听了都觉得心潮澎湃……” 在场众人,没人比另一位才女薛宝钗更能剖析其中道理了,不忍轻声叹道:“林妹妹,看来那赌约,我是必会输于你了。” 李宸笑嘻嘻的反问,“宝姐姐,此话怎讲?” “只听这李二公子这番话,破题、承题、起讲,层次井然,立意高远。” “先以《礼记》尊长辈,再以《论语》明己志,终以《孟子》固其节,气脉贯通,让人无从辩驳。” “单凭此急智与学识,童试怎有落榜之理?依我看,案首亦可争一争。更难得是这风骨……非俗流也。” 探春忽而插嘴道:“啊?那宝二哥岂不是要比不过他了?” “呵,贾宝玉。”薛宝钗只唇角微扬,嗤笑了声,没再接话。 初学四书五经的李宸听得本是半懂不懂,经薛宝钗一点拨,顿时了然,心下更是畅快。 这是林黛玉当堂展示自己的才气,将贾母的话,直接当做题干,立即拟了一篇四书文。 不愧是林黛玉,自有才女的傲骨! “系统,哦不对,林妹妹你用我的身体装得一手好逼啊!佩服,佩服!” 李宸都忍不住想为她鼓掌了。 若是让自己来破局,恐怕要顶着林黛玉的身子,走出去,当堂来一句,“这位哥哥我曾是见过的”,那堂前可就真是乱了套了。 太过粗暴,下次再用! 堂前贾母默然,已不知多少载没人当面驳斥过她的话了,心生薄怒,自己却又不占道理。 最终只得无可奈何的压下这口气,语气复杂道:“好好好,你既有此等志气,我这老厌物,也不做强人所难之事。宝玉,可听见人家的话了?往后,可不该轻视他人,于礼亦是不合。” “今日也乏了,见得勋贵一脉有你这等后辈,亦是心满意足,鸳鸯扶我回吧。” 两个丫鬟应声而出,左右将贾母搀扶起来,往后堂的内室去了。 林黛玉与邢夫人,王夫人作揖告辞,亦不再多留。 王夫人看着自家的受气包,不免淡淡笑道:“书到用时方恨少,如今可知道了?再不用功,县试场上,你如何与人较量?” 小儿间的吵闹,大人不好帮腔。 可贾宝玉是个好颜面的,尤其姊妹们又都在暖阁里听着呢,他被折煞了一阵,如何死心? 当即站起身,追出大堂。 “诶!宝兄弟,你往哪去?” 王熙凤愣愣的看了王夫人一眼,不知该当如何。 王夫人面上无奈,心底倒也赞许他这不服输的性子,道:“由他去罢,你们稍后去将他寻回来便是。” 李纨,王熙凤齐声应下。 “是。” 第41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即便在堂上据理力争挣回了体面,林黛玉满腔怒火犹不能平息。 反而在走出那富丽堂皇的厅堂后,回眸一眼荣庆堂的匾额,灼得心口更痛了。 如今,林黛玉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不待人引路,径直朝着垂花门走去。 这里并无她的容身之处。 “站住!你且站住!”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贾宝玉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 缓过一口气,贾宝玉抬起眼,眼底尽是世家子弟打量“外物”的倨傲,将林黛玉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林黛玉还从未见过他这种神情,顿感反胃。 而贾宝玉面对眼前这等“须眉浊物”,自然没有半分对待女儿家的耐心与温柔了。 新仇旧怨齐齐涌上,贾宝玉开口便带着刺耳的锋芒,“你莫以为在堂上掉几句书袋,便算赢了!老祖宗、太太那是何等身份,不与你一个小辈计较,你倒真以为贾府的门庭,容得你如此放肆了?” 林黛玉静静的望着。 看着这张无比熟悉、曾被她视为“知己”的脸。 若非皮囊依旧,她几乎无法相信,这等仗势凌人之语,会从他那张常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的口中吐出。 府里上下,哪个姊妹不赞他体贴?都说他与别的爷们不同,最是懂得尊重。 原来,这份“尊重”竟只挑皮囊,如今看来是这般廉价。 “呵,”一声极轻的冷笑从她唇边逸出,心底默默念着,“昔日与我高谈阔论,说什么‘灵魂相通’,‘不拘形骸’。如今看来,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换了一副皮囊,在你眼中便连人都算不上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林黛玉眸光清寒,语气淡极,“让开。” 贾宝玉何尝受过如此直白的蔑视? 近来,却在同一个人身上受过两次,他怎能接受? 贾宝玉非但不让,反而挺起胸膛,壮大声势道:“我与你本就不是一路人!我读书,不为那劳什子功名利禄!老祖宗说过,我们这样人家,安富尊荣便是,原不必与寒门争什么科举出身。可我偏要在县试上与你见个高低,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 深吸一口气,贾宝玉又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优越感开口,“我承认,先前是小瞧了你,不知你也读过几本经书。但你且等着,待过了年,先生专程来府里为我讲书,县试榜上,我定将你踩在脚下!” 林黛玉眯了眯眼,眸中再没有任何温度,且渐渐锐利起来,“原来你发奋苦读,为的是将圣人典籍,化作你仗势欺人的资本?这般行径,与你口中鄙夷的‘国贼禄鬼’,又有何区别?” 顿了顿,林黛玉言之凿凿,“不,你尚不如他们。他们求的是利禄,尚知遮掩。你若为官,凭这等心性,治下百姓,岂有活路?怕是生灵涂炭,犹不自知!” “你……你胡说!”贾宝玉脑中如遭雷击,气血翻涌,喉头竟泛起一股腥甜。 林黛玉此话太过杀人诛心,是在否决贾宝玉的立身之本。 贾宝玉怎会认为自己会不如他最看不起的蠹虫? 可偏偏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像样的道理来反驳。 不等他缓过气,林黛玉的最后一句已然落下,声音不高,却带着透骨的鄙夷,“我劝你,不如安安分分守着这府里的富贵,倒也全了你的孝心。何必浪费银钱,连累其他好人?当真是自取其辱!” 言罢,那张惨白失魂的脸,林黛玉再不多看一眼,手臂一挥,径直将挡路的贾宝玉推开。 或许是因为每日石锁操练的缘故,这身体气力见长,林黛玉自以为没用几分力道,却将贾宝玉推得一个踉跄。 “噗通”一声跌坐在地,险些滚下廊沿,落入庭院中的池塘。 贾宝玉既惊又惧,呆坐于地满心屈辱,一时却也忘了起身。 “粗鄙武夫!” 林黛玉头也未回,一路出了荣国府。 …… “宝姐姐,是我碍你的事了。这会儿都看不到李公子的背影了,不过若是姐姐自降身段追过去,去见一面应该也还来得及。” 李宸伏在薛宝钗肩头,陪同她在幽影壁下张望着垂花门外的林黛玉,笑吟吟的调侃着。 薛宝钗脸颊顿时泛红,轻啐了口,道:“呸!你这丫头,又说些没来由的话来打趣。我们哪有去见外男的道理?” 李宸笑道:“人是没见到,心可要飞走喽。” “死丫头,你还说!若不是看你来了癸水,我必要将你丢了去了。” 薛宝钗挑眉娇嗔了一句。 李宸眸光一转,又柔柔弱弱的道:“诶呀,姐姐的心事,怎能瞒得住我呢?我看那李公子也是好的呀,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没什么奇怪的。” 薛宝钗白了一眼,不知林黛玉是从哪里学来的口花花,自己的面皮竟还不好应对她了。 “回不回去?” “回呀,自是要回呀。人都走了,看过了热闹,还留在这作甚。” “不惜这身体,也要来看热闹,真是不知怎么说你才好。” 薛宝钗无奈摇了摇头,小心扶着林黛玉复又转回庭院里。 这一转不要紧,却刚好遇到起身拍打灰尘,写了满脸憋屈的贾宝玉。 贾宝玉见到二人,脸上的阴霾骤然消散,当即如三月桃花开,凑上前来,问道:“林妹妹,宝姐姐,你们怎得在这儿?” 李宸有气无力的笑道:“来看热闹。” 薛宝钗当即捂了他的嘴,纠正道:“宝兄弟别多想,妹妹身子不适,我陪她出来透透气。” 贾宝玉对方才的事,实在耿耿于怀,忍不住抱怨道:“你们方才在堂上应是也听见那狂徒的话了吧?还说着要考功名呢。” 李宸拨开薛宝钗的手,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也听得了。不过,我倒觉得他只有那牙尖嘴利,科举不但要通四书五经,还需知韵脚,能作诗成文,另要有一手好字。” “我看啊,还是宝二哥灵性天成,若肯用功定有机会中举。” 王熙凤捧完了林黛玉,李宸又来回捧,可贾宝玉听不出来,心下大喜。 “妹妹此言当真?” “当真当真!宝二哥县试考个头名回来,也杀杀他们的威风!到时候,我们可在房里给你摆庆功宴。” “对吧,宝姐姐?” 李宸挑了挑眉。 第42章 无地自容 “你呀,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别了宝玉,与李宸一同往回走,薛宝钗忍不住轻声数落,“还在这挖苦宝玉,什么庆功宴,他能考得过李公子?” 李宸闻言,眼波流转,倚着薛宝钗软软调侃道:“宝姐姐如今开口闭口都是李公子,当真偏心得很呢。” “你,你这妮子!还没完了!我当真不管你了!” 薛宝钗面上微恼,将李宸往紫鹃怀里一推,“快将你们姑娘带走吧。” 李宸伏在紫鹃肩上,笑得浑身发颤。 两人顽乐打闹的模样,引得紫鹃一头雾水。 “不是说荣庆堂上吵起来了吗?怎得姑娘和宝姑娘反倒这般开心?” 紫鹃自不会如雪雁那般多嘴问了,先搀扶着李宸回床榻上,脑后塞了引枕,供他倚靠在床头。 李宸舒舒服服的躺回来,只觉神清气爽。堂前这场大戏,简直比什么良药都管用,月事的痛楚好似都消散殆尽了。 只是这引枕终究比不上宝姐姐的腿柔软舒适。 目光一转,房内紫鹃在为宝姐姐奉茶,雪雁捧走了他刚脱下的旧衣裳。 唯有香菱,在这头孤零零站着,眼神空洞,原本旧时就没几分灵气,如今更是宛如一尊玉雕,只留了美人胚子。 李宸不禁好奇问道:“宝姐姐,香菱姐姐这是怎得了,神思不属,是受了什么委屈?” 招招手,李宸又笑道:“香菱姐姐,若是你在房里受了欺负,便来我这里,我这里可还空了一间房呢。” 香菱猛地一颤,慌忙摇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薛宝钗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先吃尽了茶水,起身道:“没甚事,林妹妹歇着,我们就不打搅了。” “好,宝姐姐常来这边坐。” 看出二人皆是口是心非,李宸便不再多嘴问了,释放的精力已经太多,如今真是该养精蓄锐。 来到荣国府这两日,一点书也没读,那需留给林黛玉的信笺,更是还只字未动。 辞别了林黛玉,一主一仆出庭院挑着僻静的小径往回走。 薛宝钗有意放缓步子,等满腹心事的香菱与自己并肩,挽住她的手臂。 “你可知,这是你的造化到了?”薛宝钗轻声道。 “我?”香菱茫然抬头。 她这辈子,何曾有过什么造化? 自幼便被拐子捉去,被迫认贼作父,在苛待中长大,后来招惹了那桩葫芦案,被养在薛家。 一生命途多舛,也就是遇见了薛宝钗,能多多关照她一下,不然也是常常遭人白眼。 薛宝钗颔首,温言剖析道:“刚在堂前,李二公子一展才学志向,那是个必定要腾达的人。你跟了他,难道不强过跟我兄长?” 香菱不敢接话,只把头垂得更低。 “母亲想必已将你的身契备好。” 薛宝钗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出了这个门,便安心伺候李公子。他不像是薄情寡义的,当不会亏待了你。至于薛家,往后就别来往了吧。” “姑娘……” 香菱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薛宝钗将香菱轻轻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自己却仰头望天,心中五味杂陈。 “到头来,也没试探出林妹妹的心意,还被她乱了阵脚,这妮子当真难以捉摸。” 薛宝钗无奈地牵了牵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 镇远侯府, 林黛玉莫名打了个喷嚏,揉揉眉心,又呼了几口气,总算将荣国府那口恶气暂且压下。 这一趟,倒把她先前的诸多羞赧心思都冲淡了,此刻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读书,卷死所有人! 凭什么勋贵读书便要被人嘲弄,凭什么延请名师就以为胜券在握? 她林黛玉偏要证明,无需倚仗外力,她照样能惊艳所有人! 原本只求稳妥过关,如今,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案首! 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科举艰辛,我倒要看看难不难! 才不是为了在李宸面前赚回颜面,彰显自己的能为。 然而,当她看到身后背着小小包袱,手捧卖身契,怯生生站在廊下的香菱时,心头猛地一沉,又脚踏实地了。 “读书之前,香菱姐姐……到底该如何处置啊。” 邹夫人听闻儿子归家,满心欣慰地等在廊下,心底不觉念道:“出府待人接物头一遭,宸儿终于也能独当一面了。” 可等看到林黛玉身后竟还跟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便当即柳眉拧作一团,笑容尽数敛去。 “宸儿,她是谁?” 林黛玉合眼,心下哀叹。 她只想读书,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多麻烦事? 硬着头皮凑近,林黛玉伏在邹氏耳边,低声解释道:“娘亲,她是薛家的丫鬟,听闻儿子房里尚缺贴心人,便,便送与我了。” 在荣国府叱咤风云的林黛玉,一回镇远侯府,尴尬得只想原地消失。 “什么?” 闻言,邹氏更为不悦,“鄙贱商贾,竟用这等手段带坏我儿!我这就让你爹爹将银子尽数退还,自此两家不必来往!” 结亲之前送丫鬟来打前站,固宠,简直是在试探邹氏的底线。 “至于这丫头,打发出去!” 林黛玉心头一紧。 这数九寒天,被赶出去的丫鬟哪有活路?不是冻死饿死,便是落进腌臜之地。 万般无奈,林黛玉只得把心一横,改口道:“别!娘亲,其实,其实是孩儿主动讨要的。孩儿……孩儿,其实觊觎她的姿色……” 闭眼说出这话,林黛玉的身子都不觉微颤,感觉有一道灵魂变脏了。 邹氏狐疑的打量了林黛玉几眼,又瞅了瞅楚楚可怜的香菱,神色稍缓,“嗯……模样确实齐整,瞧着也还本分,未开脸的毛丫头一个。” “不过,你房里头一个丫头,自与别个不同,还需谨慎些。” 而后,邹氏扬声唤道:“你,随我来。” 林黛玉下意识想跟进去,却被春桃笑嘻嘻地拦在外面。 “哎哟,我的哥儿,如今真是长大啦,都会自己挑可心人儿了!且让太太教导几句规矩,一会儿完完整整还给你便是啦。” 林黛玉脸上白红交错,心底呐喊,“求求你,快别再说了!” 第43章 身上燥热 县试之难,因地而异。 富庶省份,文风鼎盛,书院愈多,在万千考生中脱颖而出便愈不容易。 宛平县作为京县,亦是达官显贵云集之地。 其间角逐,堪称万里挑一。 宛平县的县试分为四场,正场、招覆、再覆、连覆。 首场正场,相当于海选选拔,考四书文两篇,试帖诗一首,第二日交卷后可停歇两日,再进行下一轮考试。 若想夺得案首,不仅要过正场,还需得在后续的招覆、再覆、连覆中,场场优异,名列前茅。 而招覆、再覆、连覆,考察的内容就与正场有了稍许差别。 通常以五经墨义和阐释为主,兼有少部分律赋,时文等内容。 尤其连覆,相当于晋级赛,排位赛,最后的定段赛,在连覆之后便确定最终的名次。 这一场考察的内容与县试考官的偏好有很大关系,或许是四书五经,或许是时文策问,也可能是诗词歌赋,总而言之并无定例。 如此一来,背负勋贵之身的林黛玉若想取得案首便是难上加难。 勋贵于世人的刻板印象,会很容易让她受到轻视。 所以,为达目的,林黛玉还需将知识学问打磨的精益求精,无可挑剔。 四书文已臻纯熟,不足为虑。 一下午,林黛玉皆埋首于五经释义与各类时文之中,竭力弥补身为闺阁女子时对外界事务的认知欠缺。 如今她心无旁骛,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卷! 不知不觉已然天黑,林黛玉仍在案前奋笔疾书。 门扉被叩响了三次,她也浑然未觉,直到香菱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羞答答地走了进来。 将捧着的食盒,轻手轻脚摆在厅堂的楠木方桌上,香菱规规矩矩的立在帘后,轻声禀道:“少爷,该用膳了。” “嗯,搁着便是。” 林黛玉随口应着,“待我写完这一段。” “是。” 香菱低声应下,双手在袖中无措地交握着,小心翼翼打量四周。 这里的陈设与梨香院大相径庭,没有彩绸飘带,没有古董家私,更没有远洋精致的舶来品,处处都显得朴素很多。 不过,倒与薛宝钗屋里的气象有几分相通。 “难怪姑娘偶尔会提及李二公子,看来二人还真有相似之处。” 香菱默默想着,初见时的恐惧徐徐消减。 要真是一个好色纨绔,居处断不会如此。 可这样一来,香菱又想不通,为何李公子偏要指名要她了。 “太太说,若是他日少爷对我生厌,便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可我卖身契都在这里了,又能往哪去……” 念及此,香菱内心又不由得哀叹起来,担忧起未卜前程。 良久,林黛玉方搁笔起身。 素来在这府里独居的她,恍惚间见帘外立着一人,不免一惊。 待揉眉眼定睛看清是香菱,才无奈记起这桩麻烦事。 林黛玉是真不知该如何安置她。 掀帘而出,香菱立刻躬身行礼:“少爷,饭食已备好,可需先净手?” “嗯。” 林黛玉浅浅答应了声,看着香菱麻利地端来水盆,浸湿帕子递上。 观察着她的脸色,那始终挥之不去的忐忑与柔弱,让林黛玉心生不忍。 今日她种种不安,皆因自己而起,林黛玉又岂能不顾她周全? “坐下一同用些吧?”林黛玉温言道。 香菱连连摇头,拘谨回话,“奴、奴婢不敢,已经用过了。” 林黛玉见她目光躲闪,眨了眨眼,试探问道:“娘亲她,与你说过什么了?” 香菱又是摇头。 林黛玉无奈,“抬头回话,这有什么好藏掖的?” 香菱依言抬头,目光与林黛玉一触,如同被烫到般想垂下,又强自忍住,最终变作平视。 “只说了些府上的规矩,嘱咐我要好生照看少爷,还有……” “还有?” 林黛玉扭过头,才察觉香菱与她带来府里时已有稍许不同了。 脸上的绒毛竟已被绞了去。 林黛玉知晓,这在丫鬟中被称为“开脸”,意喻着正式纳入男丁的房内做通房丫头。 若是再进一步被当做侍妾的话,还会被主家妇人赠予水晶或翡翠的头簪,用以盘头,彰显身份特殊。 再回神,香菱脸上臊得通红,嚅嗫着开口,嗓音细若蚊吟,“太太说,少爷正值求学要紧之时,要我……要我,先别和少爷圆房……” “噗……咳咳咳。” 林黛玉一口汤,呛在了嗓子眼。 圆房?谁要和她圆房了? 我林黛玉难不成是什么好色之人? 林黛玉满心羞愤无处发泄,皆因自己当初一句“觊觎姿色”的托辞,竟让邹夫人误解至此! 默然接过香菱递来的手帕拭了拭嘴角,林黛玉无力摆手道:“我知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然而香菱脸上红晕未褪,脚下却像生了根,一动不动。 “怎么,还有事?” 香菱点点头,又摇摇头,扭扭捏捏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林黛玉蹙眉不解,不由得设身处地为她考量起来。 “她怎么又怕我,却又不想出去的样子。” “难不成,回府的第一日,她要留在我房里过夜? 林黛玉想了想,却也应当这样。 被要回来的通房丫头,第一日便赶出房,分房歇息,她在府里的地位如何能稳固? 林黛玉只觉一阵无力,靠在椅背上,抽了抽嘴角,认命般道:“那……你先去铺床吧。” 香菱如蒙大赦,羞赧地点点头,快步走向内室。 见果然如此,林黛玉忍不住以手扶额,内心哀叹,“到底是犯了什么冤孽,偏要我来经受这窘事?” 待稍后洗漱完毕,林黛玉宽衣熄灯,摸黑躺上床榻。 被窝已被香菱暖得温热,空气中还萦绕着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淡淡馨香。 恍然间,让林黛玉有种身在闺房之中的错觉。 然而,即便是在闺房中,与紫鹃、雪雁同床共枕,都让她难以适应。 如今身旁躺着只穿肚兜的香菱,更是周身都不自在起来。 “咦……我身子怎么有点热呢?” 林黛玉手探向被下胸口,不觉喃喃自语。 第44章 百口莫辩 林黛玉素来体寒,何曾有过这般无名燥热? 她又并非薛宝钗,此刻只觉浑身不适。 睁眼望着床顶,又有丝丝缕缕的暗香浮动鼻尖,林黛玉捂在胸口的手,便能清晰察觉到,心跳愈发快了。 “嗯?我这是怎么了。” 仔细想想,林黛玉以为应还是香菱的缘故。 旧时,与紫鹃、雪雁同榻而眠时,即便没像现在这般烦躁,却也适应了好久。 而香菱对于她来说虽还算熟悉,有过不少次交谈,但作为同衾共枕之人,还是太陌生了。 尤其,自己现在还是个男儿身。 林黛玉不自觉的侧过身,借着朦胧透入床帏的月光端详起来。 香菱的相貌确是极好的,月光在她脸颊上晕开一层柔和的粉白,白日里那点胭脂记此刻也淡了,只余下恬静乖巧的睡颜。 微微呼吸着,肩头随之轻轻起伏。 “她平日里瞧着担惊受怕,入睡倒快,这点没心没肺,倒与雪雁有几分相似。” 林黛玉不觉心下微软,便想抬手为她掖好被角,免得着了夜寒。 可哪知手刚伸出去,香菱身子便是一颤,蓦地转过头来,眼中全无睡意,只有惊惶。 “少爷,奴婢答应过太太,真的不能行房事……要是被太太知道我不守规矩,定要将我赶出去了。” 香菱委屈巴巴的说着,眼圈泛起泪光。 林黛玉手僵在半空,都不知该不该抽回来。 香菱竟然没睡? 还有,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竟觉得自己是要与她行房? 这也太侮辱人了! 林黛玉强压着窘迫,苦笑道:“你莫误会,我只是见被角未掖好,怕你着凉,并无他意。” 香菱却抿了抿嘴唇,怯生生地摇头,“少爷,便是我愚笨,也不能这般哄骗我吧。” “你,你,你都,碰到我了……” 香菱嚅嗫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若是掌起灯,定能见得她脸颊就快滴出血来了。 “我碰到你了?” 林黛玉下意识翻了翻手掌,茫然道:“没有呀?” 香菱贝齿轻咬下唇,羞得几乎将脸埋进枕头里,声如蚊蚋,“奴婢说的是,锦被下面……” “?” 林黛玉猛然清醒,意识终于注意到了一直被她所忽略,身上多余出来的部位,如今已像一块灼热的烙铁,正抵在香菱后背。 林黛玉霎时面红耳赤,如同被火燎了一般。 猛地转过身,林黛玉背对香菱,几乎是低吼喊道:“休要胡思乱想!快睡!” 这一句,倒是止住了二人间愈发旖旎的势头。可林黛玉一闭眼又想起了李宸写得那些不堪入目的香词艳句,翻来覆去的睡不下。 香菱又何尝睡得着? 偷偷往另一头打量,心里既怕破戒,遭了邹氏的忌讳,又怕惹得少爷不满,最后弃她出府自生自灭。 犹豫良久,香菱最终还是凑近几分,在林黛玉耳边,娇滴滴的问道:“少爷,我曾听教养嬷嬷隐约提过,有折中的法子能不算破戒……就是奴婢也未曾试过……” 耳畔温热吐息带来一阵陌生的酥麻感传遍全身,林黛玉如同被蝎子蜇了般,当即捂住耳朵,心头臊得简直要冒烟,回头低声斥道:“住口!不必!快睡!你若再敢多言半句,我立时便将你赶出去!” 香菱被林黛玉疾言厉色的模样吓住,柔柔弱弱地缩回被窝里,小声啜泣道:“是……奴婢知错了,少爷千万别生气……” 林黛玉深深吸气,竭力平复心情。 “羞死人了,香菱姐姐竟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呢?” “呸呸呸,这纨绔的身子就是麻烦!这才是真正的色胚,人都不在这,身子就这般不正经了!” “该死的纨绔!该死!该死!” 翌日,日上三竿, 待林黛玉悠悠转醒时,香菱早已起身,正跟着几位嬷嬷熟悉房中事务。 “少爷醒了,可用早膳?” 林黛玉有气无力地瞥了一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闷声道:“先梳洗。” 几个嬷嬷也围上前来帮忙,个个脸上都堆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时不时互相递着眼神。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少爷,昨晚睡得可舒坦?” 林黛玉抽了抽嘴角。 她怎能睡得舒坦。 无论是讲李宸的坏话,还是背诵古文经义,都不能完全驱散她身体中的邪恶念头,直到后半夜心神俱疲,才渐渐昏睡过去。 这早上才起晚了。 可那些嬷嬷偏生出一副“我懂,我是过来人的样子”,让林黛玉无力辩驳。 再看一旁的香菱,更是脸颊绯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一副娇羞难抑的模样,更是坐实了众人的猜想。 林黛玉只觉百口莫辩,无力地挥挥手,吩咐道:“吴嬷嬷,今日便将东边那间耳房收拾出来,给香菱作停歇用。” 吴嬷嬷应声笑道:“不与哥儿住一处?” 林黛玉连连摇头,寻个由头道:“哪能总睡一处,姑娘家也不是日日方便。” “诶呀,少爷倒是长大了,可知道疼人。老婆子们这便去拾掇了。” 林黛玉吁出一口气,再望了香菱一眼,内心暗暗腹诽,“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再不将她送出去,那色胚回来香菱姐姐可怎么办?” 又想起香菱昨晚那臊人的话,林黛玉便羞得要晕过去了。 她不想知道床笫之间的香菱有没有别的面孔。 她只想读书! …… 荣国府, 湘妃色床帐中,李宸悠悠转醒。 惬意地伸展手臂,将一左一右尚在睡梦中的紫鹃与雪雁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 “啧,这才是神仙日子。可惜啊可惜,再过几日就得回那镇远侯府了,到时候可就没人暖床喽。” 对于这一旬,李宸仍是惋惜不止。 月事才走了干净,身体恢复了活力,他也快该换回去了。 “姑娘,你醒了?” 紫鹃、雪雁纷纷揉了揉眼,掀开锦被坐起身,欲要服侍李宸穿衣。 对于李宸一大早毛手毛脚的亲昵行为,二人都有些习惯了。 尤其李宸也不独摸她们,摸自己的时间更久,口中好似还说着什么“快快长大”之类咒语,惹得二人哭笑不得。 月事走得干净,紫鹃,雪雁也轻松了许多。 一同用过早膳,三人便照旧到园中活动筋骨。 彼时,李宸只围着园中湖慢跑一圈,便已是透支了全部体力。 现如今,已是能勉强坚持下三圈了。 林黛玉这具羸弱的身体,也在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 不过身子初愈,李宸倒也懂得节制,慢走一圈后,便在水榭亭台中歇脚。 “呦!林妹妹这可是大安了?姐姐我前几日忙得脚不沾地,都没顾上再来瞧瞧你!” 李宸抬眼望去,只见王熙凤正立在亭外,三角眼含笑,亲昵的与他打着招呼。 正是无聊的李宸,眼睛顿时一亮。 送了乐子的人来了! 第45章 兵不厌诈(求追读) “凤姐姐是大忙人,阖府上下哪里少得了您这根顶梁柱?妹妹这点微末小事,可不必挂在心上。” 李宸笑吟吟的将王熙凤迎至身旁,亲昵地挽住她的臂弯,语气比往日更显热络。 见林妹妹今日如此殷勤,比前次在她房中会面时大不相同,王熙凤心下受用。 另一只手亲昵地点了点她的眉心,打趣道:“哎哟,你这丫头,身上才爽利,嘴就这般甜了?再说这些讨巧的话,压岁钱也该寻老太太要去,嫂嫂我这里可是囊中羞涩,刮不出二两油了。” 李宸眸眼一转,当即品出王熙凤这又要哭穷的弦外之音。 李宸面上笑容不改,语气却带着几分俏皮,揶揄道:“凤姐姐净是说笑。谁人不知‘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哪怕这府里真到了山穷水尽的那日,姐姐的私库怕也饿不着呢。” “快休胡说!” 王熙凤气恼的跺了跺脚,忙去捂李宸的嘴,左右环顾,倒也没别的外人在场,复又嗔怪道:“你这丫头,如今是越发牙尖嘴利了。” “嫂嫂何曾骗你?近来宫里要打点,各府年礼也要送,今早才祭了宗祠,回头就得核算各房用度,银子花得如同流水一般,我这心里……” 说着,王熙凤又拿起帕子,作势要拭本就没有的眼泪,“真真是有苦说不出,还不都是为了大伙儿能过个丰盛年么?” 前一次在林黛玉房里,话说得含糊,她没接茬。今日我再诉诉苦,她总该懂事了吧? 王熙凤正这么想着,就听李宸开口,顺着她的话,忧心忡忡地道:“姐姐的难处,妹妹岂能不体谅?只是长此以往,总非良策。” “府上田庄的租子年景不好,进项有限,开销却只增不减,寅吃卯粮,岂是长久之计?姐姐纵有通天的手段,也需得寻个源头活水才是正理。” 王熙凤一听,心头暗喜,“来了!” 忙作出急切模样,王熙凤追问道:“好妹妹,你既看得明白,快与嫂嫂说说,可有甚好法子?真要急死我了!” 李宸手上微微用力,揽住她的腰肢,凑近几分,声音压得更低,耳语道:“妹妹听闻,外头那些勋贵府邸的奶奶们,似乎各有生财之道。譬如有的手眼通天,能替人平息讼事,从中谋些‘辛苦钱’,千百两银子倒也来得容易。” 王熙凤闻言,脸色倏地一白,低呼道:“哎哟我的好妹妹!这可万万使不得!那是干涉刑名,要掉脑袋的勾当!” “原来你还知道这是掉脑袋的勾当。” 李宸心下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从善如流的表情,颔首道:“姐姐说得是,是妹妹想错了。不过……我还听闻,有些府上的女眷,私下放些印子钱,以此贴补家用,倒似稳妥些。姐姐以为如何?” 王熙凤听了更是心尖一颤,这正是她也在做的营生! 不然怎能盘活这么大的家业,添上几百张嘴。 语气顿时虚了三分,王熙凤凑近到李宸近前,小声嘀咕,“妹妹也觉得这……使得?” “使个屁!” 李宸骤然变脸,一把将王熙凤搡开,抬手捏着她的脸,呵斥道:“姐姐方才还知道干涉刑名是罪,这会儿就不知道放贷盘剥也是罪?按《大靖律》最轻也是杖刑!倘若因此逼死人,害了别人性命,那就是流放千里,家破人亡的大罪!” 李宸目光灼灼,逼得王熙凤俏脸失了颜色,哪还是恍若神仙妃子,倒像只受惊的小羊羔。 “姐姐便是不顾惜贾府的名声,难道也不顾惜自身?女子一旦入了那不见天日的牢狱,受尽折辱,体面尽失,这辈子可就真真毁了!” 王熙凤被他一番连珠炮似的诘问打得措手不及,身上止不住地打起寒颤,踉跄退开两步,强自辩道:“可,可外头都说,官面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呵,”李宸嗤笑一声,“那就盼着官家永远别把两只眼都睁开!否则,妹妹也只能备些粗茶淡饭,去那牢狱之中探望姐姐了!” 冷哼了声,李宸抽身便走。 行出几步,却又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回眸一笑,语气轻快无比,“对了姐姐,我瞧着宝二哥近来悬梁刺股,学问大进,来日县试定然高中!” “到时这庆功宴,姐姐可得风风光光地办起来,让老太太、太太都高兴高兴,她们啊,只会念着姐姐的好!” 言毕,李宸不再停留,飘然离去。 王熙凤僵在原地,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望着李宸的背影,浑身瘫软渐渐滑坐下来,伏倒在亭中。 “这小祖宗,哪里是林妹妹?分明是索命的小阎王!三言两语就诈出了我的底细,往后这财路是断了,还得倒贴银子给宝玉张罗庆功宴!只出不进,我这命……怎就这般苦啊!” 王熙凤揉着被李宸掐红的脸,叫苦不迭,心里是一团乱麻。 …… “按照林姑娘留下的注疏,已学完《论语》,正在研读《孟子》……” 房里,李宸一板一眼的记录着近况,十分正经。 今日已是除夕,明日大年初一他便要换回镇远侯府。 李宸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在荣国府上过新春。 “倒不知回去后的林黛玉在府上过得如何了,课业没落下吧,总得争口气让贾宝玉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系统,哦不,什么叫才女。” 李宸默默想着,又写下一些生活上的事,事无巨细。 “初到荣国府,计换月事带二十一次,紫鹃十次,雪雁十次。” “与宝姐姐同游两次,宝姐姐身上又暖又香。” “掐了凤姐姐的脸蛋,手感甚佳,腰肢也纤细的如少女。若不开口说话,凤姐姐也算是个标致人物。” “……” “姑娘,该去堂上了,合欢宴就快开了。” 紫鹃,雪雁捧着一身崭新的素白绸裙凑了上来,脸上皆洋溢着喜气。 李宸忙将手里的册子合上,塞进抽屉。 “好,那我们早点去,就知道你们盼着去抢赏钱呢。” 紫鹃,雪雁嘻嘻一笑,围在李宸身边忙碌起来。 窗外,已隐隐约约有了鞭炮声…… 第46章 新年(求追读) 荣国府的新年,自有一套繁复章程。 除夕日,天还未亮,府上的男丁就需要聚集到宁国府祭祀宗祠。 一整个上午,府内府外皆需洒扫庭除,各处换上崭新的门神、对联,直至夜幕降临,方预备下象征团圆的合欢宴。 合欢宴设在荣庆堂,宁荣两府亲眷齐聚守岁。 届时贾母会在正堂独坐,堂下铺设大红猩猩毡,众女眷依序陪坐。 倒也并不是枯坐等候着。 贾母会先让鸳鸯和琥珀准备一大箩筐的铜钱,洒满地毯,任由府里的小丫头,婆子们一面说着讨喜话,一面各自争抢,称为“散福”。 以此彰显主家对下人的恩惠。 再之后,便是贾母为儿孙辈分发压岁钱。 精致的荷包内,或装有一对金银锞子,又或是刻着“岁岁平安”的小钱,今年贾宝玉参加科举,四个字便可能是“金榜题名”,只为搏得个彩头。 宴席上的吃食也与平时不同。 虽未必最是丰盛,但所用之物都讲究一个寓意美满。 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 菜肴皆以此名相称,祈愿团圆。 宴毕,众人各自寻乐。 大人们会陪着贾母推牌,而姊妹们便会玩一些斗棋,猜谜,击鼓传梅等小游戏。 贾宝玉往往会与姊妹们一同在暖阁嬉戏,绝不会掺和进贾琏、贾琮等人的牌局。 如此直到午夜钟声响起,荣庆堂会再开正门,在庭院设下香案,敬谢天地。 与此同时,将府内外早备好的烟花爆竹一同点燃。 声震屋瓦,火光绚烂,才算真正辞旧迎新。 然而,林黛玉素来不喜这喧闹。 那弥漫的硝烟味总令她呼吸窒闷,故而往年此时,她总愿独处,大年初一也懒于走动。 “砰,啪!” 窗外骤起一道爆竹声拽回了林黛玉的思绪,瞳孔渐渐聚焦,回过神来。 这一次的春节,她不是在荣国府上了,而是在镇远侯府。 “这个时辰,荣国府的合欢宴,该开始了吧……” 林黛玉微微摇头,不愿再想荣国府上的事,目光又落在了要给李宸留的信笺上。 就是这桩麻烦事使她分心,久久都落不下笔。 荣庆堂上的事要不要说? 香菱的事要不要说? 要不要撒谎? 李宸会相信,自己是为了他索要回来的香菱? 事情太复杂了,比四书文复杂的多。 林黛玉揉了揉眉心,一筹莫展。 “以诚待人,以诚待人……” “不对!即便我的初衷有瑕,却阴差阳错的将香菱姐姐带回了房里,对那纨绔来说,岂不是好事?” “更何况,我都打定主意要在县试上取得名次,也算能补偿这过错了,为何我偏要这般羞愧。” “我所亏欠的,便只有可怜的香菱姐姐!真正该忧心的,是那纨绔归来后,会如何对待她!” 念头通达,林黛玉迅速落笔。 将她去梨香院送年礼,要回香菱,再到荣庆堂上的事,事无巨细的写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叮嘱,“母亲有言在先,断不容你轻薄香菱姐姐!谨记!” 搁下笔,林黛玉如释重负。 然而,一松懈就让她记起,那纨绔顶着她的身子,枕在薛宝钗腿上的画面,让林黛玉复又气闷。 “偏他能肆无忌惮的用我的身子做这些臊人事,我只是背离初心一次,便就如此挣扎。” “莫非,真是人善被人欺,脸皮厚些才好?” 正自忿忿不平,房门轻响,香菱悄步走入,柔声禀道:“少爷,堂前家宴已备好,太太请您过去呢。” 林黛玉苦读半日,确感饥肠辘辘。 方欲起身,却见香菱换了一身崭新水红绫裙,双颊薄施胭脂,衬得眉间那点胭脂记愈发鲜妍,宛如雪地里绽开的一朵红梅,明眸流转间,娇俏不可方物。 然而昨夜那番尴尬犹在眼前,林黛玉一见她,便浑身都不自在。 待她上来要伺候自己更衣,林黛玉忙起身闪避,“不必!我独居惯了,自己来便好。” 香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眼底的光彩霎时黯淡下去。 林黛玉看得分明,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却终究不敢出言安慰。 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异样感受,她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香菱姐姐,且再委屈你几日。待我适应些,定不再故意冷落你。如今,实是……实是身不由己。” …… 荣国府,暖阁内, 合欢宴罢,姊妹们齐聚守岁。 除却三春,今日还多了一位生面孔,史家的大姑娘史湘云。 她身着一件大红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袄,下系着一条湘妃色芙蓉长裙,金线蝶纹随着她轻盈步履翩然欲飞,眉宇间自带一股英爽之气,与寻常闺阁的娇弱大不相同。 此刻,她正满场盘旋。 一会儿窜上床榻观摩迎春、惜春对弈,一会儿又挤到探春、莺儿、平儿的牌局旁指点江山,转眼又凑到薛宝钗和李宸身边说笑,着实是个闲不住的。 恰逢贾宝玉端着什锦点心进来,史湘云立刻上前,亲昵地拍着他肩膀:“爱哥哥!听说你近来发奋用功了?学问进益如何?” 众目睽睽之下,贾宝玉面露赧然,搔了搔头:“尚可,府里请的先生,需待年后方来讲授经义。” 史湘云却兴致更高,鼓劲道:“我都听说了!前儿有个外府的公子来,爱哥哥与他要在县试上见个高低?” “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到时候,定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好好见识见识咱们的本事!” 贾宝玉唯恐她再说出什么“经济文章”来煞风景,忙将一块蜜饯塞到她手中,敷衍着点头,转身便凑到李宸身边。 “林妹妹,这些都是你素日爱吃的点心,再用些垫垫肚子?离午夜敲钟,可还有一个时辰呢。” 李宸定睛看着贾宝玉,心里不觉念道:“当真是个好舔狗呀,只可惜如今林黛玉恐怕比我更讨厌你了。” 念及此,李宸都不妨给他点甜头尝尝。 从盘中取了块栗子酥放进口中,李宸满意的颔首浅笑,“有劳宝二哥费心。” 实际上,李宸刚刚在宴席上大快朵颐,饭量惊倒四座,此刻已是积食难消。 贾宝玉见林妹妹肯接自己的东西,顿时心花怒放,得寸进尺地试探道:“妹妹,可愿……与我对弈一局?” 李宸却倦懒地向后一仰,顺势枕在薛宝钗并拢着的双腿上,阖眼吐气道:“不了,身子乏得很,宝姐姐让我睡一会。” 薛宝钗垂眸看着膝上这颗不安分的脑袋,无奈轻叹,“真真是拿你没法子。” 嗅着裙钗暖香,李宸安心的闭起眼。 若是他不留神,一会换身的时候直接晕倒以头抢地,林黛玉怕是要恼的。 自己怎能不爱惜自己的金手指呢? 第47章 还有一次? 平心而论,林黛玉更偏爱镇远侯府的除夕。 合欢宴虽只比平日丰盛些许,却胜在温馨自在。 一张四角方桌,四副碗筷,空着一张座椅。 林黛玉就这样与镇远侯夫妇安静地用了一顿团圆饭。 席间,邹氏取出九边捎来的家书,读与侯爷和她听。 信是那纨绔的亲兄长所写,满纸是对双亲的挂念与不能膝前尽孝的自责。 末尾也提了弟弟几句。 诸如“闻弟近来勤勉向学,兄心甚慰,他日归家,必当把盏言欢”云云。 林黛玉先是嗤之以鼻。 那纨绔的勤勉向学,不全是归功于她吗? 可转念想想,若是连最亲的兄弟,都当他以前是个真纨绔,那他凭什么又有那些本事呢? 难道纨绔之下的他,还真是在藏拙? 林黛玉不觉有些好奇。 后来,邹氏又与府上的下人一并赏了压岁钱,是连香菱也领到了一份。 而林黛玉则是得了两个“金榜题名”,“独占鳌头”的小钱。 东西不重,可贵在那“独占鳌头”四字,竟是依着她的笔迹铸造而成。 这份用心,让林黛玉深受触动。 欢快地和邹氏抱在一起,心里泛起波澜。 若是她的娘亲当真在世,扬州的林府新年,大抵也是这般光景吧? 守岁时,邹氏见她面露倦色,心疼她连日苦读,便让香菱服侍她早些回房歇息。 倒省得她找借口,避开人群等待换身。 如今的林黛玉是真心觉得镇远侯府的这份简单真切,远比荣国府那人人带着几副面孔的喧嚣,更让她心安。 子时一到,熟悉的朦胧感如期而至。 林黛玉迷迷糊糊的晕倒在了床榻上,而后沉沉睡去。 兴许是近日思虑过甚,她竟罕见地入了梦。 梦中自己变成了一只蜜蜂,在花丛间辛勤采蜜。 倒不在意是谁喝了蜂蜜,只是越靠近花瓣,芳香越浓,让她止不住想要汲取更多。 “嘶,林妹妹,痒……” 薛宝钗羞赧地扶住怀中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丫头的睡相未免太差,众目睽睽之下,竟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 此时守岁的钟声已然敲响,府内外鞭炮齐鸣,宣告新岁已至。 众人相互道贺后,便可各自回房。 由于林黛玉枕在自己腿上睡熟了,薛宝钗不忍心叫醒她,便只得端坐在原处,等其他人上来问候。 “宝姐姐新春万福,林姐姐也……咦,睡得这样沉?” 薛宝钗含笑应道:“她身子弱,想是早就乏了。” “宝姐姐新春快乐。” “宝妹妹同喜。” “宝姑姑吉祥……” 府中姊妹兄弟皆来问了好,见二人姿态亲密,皆会心一笑,各自散去。 待贾宝玉从外间应酬归来,见林黛玉仍未醒,便上前劝道:“宝姐姐,总这样枕着也不是法子,你还没去给老太太、太太贺新年呢。不如将林妹妹交给我看顾,我去唤紫鹃、雪雁来接她回去。” 若在以往,薛宝钗或许就顺水推舟做了人情。 可自与林黛玉交心,深知她对宝玉并无别念,薛宝钗便不想遂他的意了。 见他拢着手,一脸殷切,薛宝钗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急在这一时。老太太今儿歇得晚,除了家里人的礼,稍后还要按品大妆入宫朝贺呢。” “你是个毛躁的性子,我怎放心将林妹妹交与你?还是去寻紫鹃她们来吧。” 贾宝玉面露难色:“这会儿人来人往,乱哄哄的,哪里好寻两个人?” “不如我同姐姐一道,先将妹妹扶回去是要紧,在这儿她也睡不踏实。” 贾宝玉才要凑上来时。 薛宝钗暗暗在林黛玉手臂上轻轻一掐。 “嗯?” 林黛玉自那花香扑鼻的梦中悠悠转醒,兀自喃喃低语,“好生柔软香甜的床褥,让我再偎片刻……” 薛宝钗颊上飞红,轻戳林黛玉的眉心,低嗔道:“还不醒醒?说的什么痴话,且看看你这是身在何处?” 林黛玉蓦地睁眼,正对上薛宝钗垂下的目光,浑身一颤,慌忙坐起身。 “啊?!” 林黛玉捧着双靥,热得烫手。 方才睡梦之中,她好似说了和那登徒子一般的话? 真是羞死人了!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贾宝玉,那股羞赧瞬间被清醒取代,甚至下意识将身子挪远了些。 林黛玉蹙眉盯着问道:“晨钟是不是已过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贾宝玉搔搔头,“我担心姊妹,正打算送姊妹们先回去。” 林黛玉却一把挽住薛宝钗的手臂,语气疏淡道:“不劳费心,我与宝姐姐结伴回去便好。” “宝姐姐,我们走!” 薛宝钗无奈一笑,任由她拉着起身。 心里想着,不知这林黛玉怎得一整日都这般雷厉风行的,偏都不听她的话,自顾自的做决定。 贾宝玉则是愣在原地,一张脸又垮了下来,满心委屈:“方才还肯吃我的点心,转眼怎又这般厌弃我?我是一片真心担忧,莫非又是嫌我刚刚不谈‘经济学问’?真真愁煞人也!” …… 同薛宝钗一并与长辈们问过安后,林黛玉不作片刻停留,径直回了自己房里。 即便是大年初一的荣庆堂,她也看不到半点温馨,心中满是芥蒂。 回到房中,心下终于舒坦。 趁紫鹃、雪雁还没回来之际,林黛玉拖着困倦饱胀的身子,先扑向书案,翻看起与李宸沟通的小册子。 林黛玉迫切想知,他和宝姐姐到底关系要好到哪种程度,怎得宝姐姐对她躺腿间都似习以为常了? 开篇是请教些学业问题,字迹工整,颇为认真,看得林黛玉频频点头。 这纨绔的大字又有了进益,天资不错。 然而目光下移,几行字猝然闯入眼帘。 “初到荣国府,计换月事带二十一次,紫鹃十次,雪雁十次。” 林黛玉脸上骤然一热,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几乎要戳破纸页。 “月事带这种事,干嘛要写得这般详细!” “这纨绔分明是故意羞辱我的!” 林黛玉捱了一口气,忽而又回过神来,重新看那一排字,“等等,紫鹃十次,雪雁十次,剩下那一次呢?!” 第48章 我没穿? 缺失的那一次是谁来更换的,已是不言自明。 总不能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林黛玉脸颊飞红,心头怦怦直跳 一想到她自己的身子,恐怕在这次换身之际已被那纨绔一览无余,看了个透彻,林黛玉就情不自禁的拢紧了衣裙,腰肢微微发颤。 “无耻!登徒子!我……我……” 越是气恼,林黛玉便越是无力。 前一次换身,自己想要以月事让他安分,他却顺杆而上,反将一军。 林黛玉另出一计,想要索要香菱,毁坏那纨绔的名声,却阴差阳错成全了他。 仿佛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最后都会成全了那纨绔的美意,徒增了他兴致。 直到这小册子上,言语晦涩的撩拨于她。 分明都是在故意挑弄! 念及此,林黛玉反倒渐渐冷静下来。 只因她意识到,自己越是气急败坏,便越会让那纨绔觉得有趣。 若想破局,唯有不再理会,让他自觉无趣方可。 但是被看光身子,仍是林黛玉心头的一根刺。 她生性喜洁,更是未出阁的姑娘,这等臊人事自不能轻易看淡。 “可换身之后,触碰身子实是在所难免,更何况,他的身子,我亦非不曾看过……” 林黛玉何止看过,她甚至还洗过。 还有那夜与香菱同床共枕弄出的尴尬事,如今仍萦绕在她脑中,久久不能忘怀。 唯有读书能宽了她这羞耻心! 先前为他设下约法三章时,林黛玉就心知肚明,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只要换身一直持续下去,夏季每日沐浴之时,便尽是那纨绔的可乘之机。 心烦意乱,她强迫自己不再深究,目光扫向后续记录。 “与宝姐姐同游两次,宝姐姐身上又暖又香。” “登徒子!果然顶着我的皮囊去轻薄宝姐姐!不过,宝姐姐身上,确是……” 思绪一偏,让她想起方才枕在薛宝钗身上的触感,顿时面红耳赤。 连啐几口,飞快的甩着头,仿佛要将那被污染的念头驱逐出大脑,“定是被那纨绔的话影响了心性,我怎可变得与他一般轻浮!” 轻抚着胸口,林黛玉又平复心绪,继续往下看。 “掐了凤姐姐的脸蛋,手感甚佳……” “连凤姐姐你也……真真是色胆包天!” 想到王熙凤,荣庆堂前的是非便浮上心头。 多次回味当初,林黛玉眼下倒有些能想通了。 凤姐姐待自己素来不薄,堂前维护贾宝玉也是在情理之中,却也不该总做这招人烦的角,平白委屈了自己去。 微微叹气,林黛玉也当真无法想象,李宸到底是怎么以自己的身体去轻薄王熙凤的。 王熙凤可不是薛宝钗那般的温润性情。 丢开手册,林黛玉躺回床上,思绪纷乱。 鞭炮声渐渐停歇,四周静谧,困倦便涌上心头。 “终归,是个要好过贾宝玉的人。罢了,来日方长,且慢慢转变他吧……” 翌日,清晨, 珠帘轻晃,林黛玉倏然惊醒。 昨夜多梦,她竟是梦到了那纨绔不但亵渎自己的身体,还用自己的皮囊,一个挨一个的轻薄姊妹们,谁都没能逃出魔掌,而自己却因为是个男儿身被隔绝于欢声笑语之外。 林黛玉猛地坐起,双臂下意识地环抱在身前,一双含情目中惊魂未定,待认清湘妃色的床帐,心底才涌起一股失而复得的庆幸。 情况果然没那么坏。 雪雁适时从床榻旁经过,见姑娘又在“自查”,早已见怪不怪,反而凑过来,一本正经地传授起她道听途说的“经验”。 “姑娘,嬷嬷们都说啦,自己摸着是没什么大用场的,得讲究个‘阴阳调和’才行!” 顿了顿,雪雁又安慰道:“不过姑娘也别急,只要您日日像前些天那般好好用饭,把身子养得丰润些,将来未必不能如愿以偿。” 闻言,林黛玉嘴角微抽,愕然看向雪雁。 见姑娘投来异样的眼光,雪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嘿嘿一笑,找补道:“姑娘就当我没说!我去给姑娘取早膳了。姑娘就继续欣赏着,反正姑娘您这通身的姿容,可比我们好看多了!” 待雪雁一溜烟的跑出房,林黛玉才徐徐回过神来。 俯视胸前,紧贴身子的小衣微有褶皱,林黛玉脸上一红,忍不住羞恼啐道:“他成日里都对我的身子做什么了!” …… 镇远侯府, 李宸在榻上悠悠转醒,又是熟悉的冷清落寞。 不过,到底是大年初一。 李宸也不必刻苦去攻读学业,得先去堂前为爹娘请安才是。 想来这一旬,都将是走亲访友的繁琐应酬,需得到上元节后,年才算过完,生活才能重回正轨。 到时候业师邢先生也该从乡下回京来,教他,哦不,教林黛玉读书了。 至于自己,慢慢追赶进度就是了。 纵使林黛玉天资卓绝,却也不至于连中六元,两年内打通科举之路吧? 若真如此,那还真是逆天了,称一声系统不为过。 揉了揉惺忪睡眼,屋内的寒气逼得他不想起身,仍是想在床榻中多偷会懒。 “尤是年节,府里尚这般冷清,比荣国府上的富丽堂皇还是差得多了。” “当务之急,倒是该想个法子赚银子,补贴家用。” “父亲,大哥的官路,我的科举,都少不了银子开道,只出不进,和荣国府就没两样了。” “只是,这银钱该从何处来呢……” 思绪纷乱,脑中再度混沌,李宸又渐渐睡了过去。 “少爷,少爷该起来了。再不去堂上,太太怕要恼了。” 丫鬟的呼唤声由外间传来。 李宸眼也没睁,含糊应道:“知道了春桃姐姐,这便起了。” “少爷?” 那声音非但没远,反而愈发近了,伴随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李宸不耐地掀开眼皮。 霎时间,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庞映入眼帘,眉间那一点胭脂记惹人注目。 通体穿着正红的石榴长裙,裙裾由并蒂莲花点缀,然而那莲花再精致,也不及她双颊自然透出的绯红娇嫩。 一点梨涡更是醉人。 李宸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目光飞速扫着自身。 “香菱?!她怎么在我房里?我到底穿没穿啊?” 第49章 软玉温香 见李宸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自己身上,香菱眸色一暗,怯生生地便想退离床帏。 自打入了镇远侯府,除去第一夜,少爷便再未与她亲近。 待她搬进耳房后,少爷更是有意避着她,只让她做些端茶送饭的粗浅活计,连研墨都盯着她做完便催她出去。 如此种种,香菱心下难免患得患失。 一面感佩少爷有如此心性,当真能恪守诺言,一心向学;一面又惶恐不安,不知他既冷漠如冰,当初为何索要自己? 香菱素来不懂争宠,亦不善讨人欢喜,只怕行差踏错一步,最终真落得个被弃之如敝履的下场。 此刻,她更是心生退意。 别开脸低声道:“少爷恕罪,是奴婢一时心急,擅闯了床帏。奴婢这就出去候着。” 可她方欲转身,袖口却是一紧,竟被李宸反手拽住。 “少爷?”香菱愕然抬眼。 此时的李宸已经回过神了。 这分明就是自己的身体,二弟不会骗人,只是不知为何房里竟多了香菱。 但这,也不是眼下该深究的事。 房里多了俏丫鬟,能是坏事吗? 这和羊闯进狼窝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还是红楼梦中,面相和心性都数一数二的娇憨丫头香菱。 “无妨。” 李宸语气轻松,带着刚醒的慵懒,吩咐道:“去取衣裳来,替我更衣。你不是说,母亲已在堂前等候了?” 香菱黯淡的眸子,倏然亮起些许微光。 身为奴婢,最怕无事可做。 既肯破天荒的让她近身伺候,想必也并未厌弃自己。 香菱手脚伶俐的去衣柜中寻了衣物,快步返回床榻上来,细心为李宸穿戴,比在梨香院对待薛宝钗还用心。 伺候男子穿衣,与伺候女子确然大不相同。 薛宝钗身躯丰腴,触手温软。 而李宸臂膀坚实,肌理明显,香菱指尖无意划过,就能感受到那股膂力,引得她不禁心湖微澜。 偏偏此时,李宸嘴角还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香菱抬头与他视线一撞,顿时面红耳赤,慌忙垂下眼帘,连带着手下盘扣的动作都乱了几分。 待展开外袍,披上李宸肩头,两人面对面靠得愈发近了。 李宸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香菱只觉心尖都跟着发颤,手上动作愈发忙乱,结束后便下意识地想往后避退。 气氛越发旖旎,香菱哪里经受的住这个。 一退,脚下失衡。 香菱轻呼一声,身子便向后仰倒过去。 李宸眼疾手快,抬手一捞,便将那纤细腰肢揽住,将人稳稳带回。 低声浅笑,李宸戏谑问道:“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少、少爷先前,都不让奴婢靠得太近的……这会儿奴婢……” 香菱声若蚊蚋,带着委屈,又不敢将话说全了。 听话听音,李宸却瞬间了然。 “好个林黛玉!竟打着我的名号,在这儿扮什么“清心寡欲”柳下惠?这岂不是掩耳盗铃?” “不过,香菱竟真是她带回来的?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我那般纨绔作态,与薛蟠相谈甚欢,都没好意思直接开口索要。” “她倒好,送个年礼,竟顺手牵回个美人儿?这简直是,贼不走空,啊不,是手段高明啊!” “真不愧是我的系统!” 感慨过后,李宸收敛了神思,手上力道不松,甚至还将香菱那双无处安放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小心些,你这纤细的身子跌下床去,还不得摔个青紫?到时候,你想要我反过来照看你不成?” “奴婢不敢……”香菱慌忙摇头。 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香菱双手脱力,只得柔顺地依在李宸怀里,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 气氛已然超出旖旎,愈发灼热。 香菱不仅觉得自己脸上发烫,连少爷呼出的气息都在灼着她的肩头,隐隐与第一夜那令人羞臊的境地相似了。 正当她心慌意乱,想要求饶挣脱,继续未完的差事时,珠帘“哗啦”一声脆响。 “我的好少爷!您总也得看看时辰吧?” 春桃掀帘而入,见两人在床沿搂抱得难分难舍,当即气笑,“太太娘家的老亲们都到了堂前,眼巴巴等着见您呢!这可不是您温存的时候了!” …… 娘家老亲于大年初一入府拜年,算是旧例。 只是今年,阵仗远比往年要隆重些。 堂前,母亲邹氏端坐主位,正与一众老亲言笑晏晏,容光焕发。 除了李宸相熟的小舅舅邹勋在座,还有几位瞧着比母亲年岁还长的庄户人,衣着朴素,神情透着恭敬与喜悦。 堂下另规规矩矩站着四个少年,高矮胖瘦,凑了个齐全。 原本李宸以为是什么“富在深山有远亲”的俗套戏码,知道爹爹得了实权,便来走动。 待目光扫过这四个,李宸便会意了。 竟也不全是为了父亲,还有冲他来的念头。 科举规制中,童生应试需得五人联保,互结无误,再由本县廪生具保,方具应试资格。 此为结保。 一人舞弊,五人同罪,廪生亦将革除功名。 因此,寻四个身家清白、品行可靠且不会惹是生非的同保之人,并非易事,通常都在书院同窗中寻访。 像李宸这般由西席在家授课的,寻不到同窗,由母家寻来四位知根知底、老实本分的亲戚子弟互为担保,自是再稳妥不过了。 而且,对这四位少年而言,能借此机会免去寻觅廪生作保的一大笔花销,亦是两全其美之事。 “宸哥儿!快来让舅舅瞧瞧!” 邹勋见李宸进来,立即从茶案边起身,笑着迎上前,在他肩臂上结结实实地捏了一把,朗声道:“好,身子骨越发硬朗了!不愧是镇远侯的种。依我看,这身板子还是得去军营,如今埋首经卷,可惜喽!” 李宸闻言一笑,顺势反手扣住邹勋的手腕,轻轻一扭,便将其制住,打趣道:“舅舅放心,拳脚功夫,外甥一日也未敢撂下。” “哎哟!好小子,手劲见长啊!” 邹勋吃痛,笑着拍打他的手臂告饶,“快松手,你这顽劣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 李宸当即松手,心下却掠过一丝诧异。 方才他并未用多少力气,怎的舅舅反应如此之大? 这膂力似乎比记忆中强了些许,收发竟有些不自如了。 李宸心念电转。 “林黛玉啊林黛玉,你可真是有用!定是严格按照我写下的要求,日日苦练不辍,说不定还自行加练了呢。” “唉,要是也能为我赚钱就好了。” 第50章 主忧臣劳 母亲邹氏的娘家,在宛平县算是个耕读传家的乡绅门第。 族中唯有二子当年投身行伍,结识了李宸的父亲,如此两家才作了姻亲。 经舅舅邹勋引见,李宸认下了这四位名唤“元、亨、利、贞”的表弟。 又与几位老亲略作寒暄后,李宸在堂前就只是凝眉静坐,并无谈兴。 见状,母亲邹氏便让他自回房歇息。 父亲既不在场,李宸也懒得应酬,他心头萦绕的,始终是府中“开源”的难题。 眼下的体面终究是虚的,未雨绸缪方是正理。 回到房中,香菱并不在。 李宸便取出小册子,查探林黛玉留下了什么消息。 正如他所想,林黛玉还真不加隐瞒的将所有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写了下来。 如何在梨香院心生一计,索要香菱。 如何在荣庆堂上愤而反击。 即便林黛玉没说他们的坏话,字里行间透出的失望与决绝,已能让李宸感同身受。 那一次打击,竟然让林黛玉都下定决心去考取案首了。 李宸乐见于此,反正最后占便宜的总是他。 目光扫至最后,林黛玉还写了一排极为醒目的大字,“母亲有言在先,断不容你轻薄香菱姐姐!谨记!谨记!” 李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这话,他见过的。 与那“不准洗澡”、“不准触碰”的约法三章,简直如出一辙。 恰在此时,香菱轻步回房。 见李宸如常坐在书案后,她便习惯性地趋近案侧,素手纤纤,欲要研墨。 “你在做什么?”李宸合上册子,忽然发问。 香菱偏过头,眼中带着一丝天然的困惑,“为少爷研墨呀。少爷今日不温书了么?” 李宸闻言,故意将身子坐得笔直,摆出一副再正经不过的神态,“先前苦读了一旬,直至除夕都未曾松懈,如今大年初一,难道不该享受享受?” 香菱似懂非懂,乖巧地将端砚放回原处,小声应和,“是,少爷说得是。那少爷是要去举石锁活动筋骨吗?” 李宸险些被她这憨直的反问噎住,举石锁算哪门子享受? 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李宸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再拐弯抹角,“过来,给我揉揉肩。” “啊?” 香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爷先前可是避她唯恐不及的! 毕竟少爷年少,血气方刚,香菱身有体会,亦能理解。 可眼下…… 下意识地朝门外望了望,香菱面露难色,声如蚊蚋道:“少爷,不是奴婢胆敢忤逆你的意思,只是方才春桃姐姐刚特意叮嘱过我,让奴婢自重……若是触了夫人的忌讳,就……” 她越说,脸颊越是绯红,窘得再也说不下去。 李宸心中了然,却故意曲解,摆手道:“我自然知晓,眼下自是以学业为重。” 话锋一转,李宸带着循循善诱的口吻反问,“可你瞧,我如今肩颈酸涩,精神不济,根本读不进去书。你这做丫鬟的,是不是该为我分忧解乏?” “我做丫鬟的……”香菱被他绕了进去,下意识地喃喃。 “是呢?你是什么丫鬟?”李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香菱脸上红霞更盛,几乎能滴出血来,声若细丝,“是,是通房丫鬟……” “这便是了。”李宸抚掌笑着,理直气壮地道,“这点份内事,难道不该你做?” “应,应该的。” 香菱终究被他这套歪理说服,只得起身,挪步到他身后,将微凉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肩头。 李宸惬意地阖上眼,嘴边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唔,就是这个力道。你既进了我的房门,合该听我的,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少爷,现在可舒服些了?” 香菱一面小心翼翼地揉按,一面低声问道。 “尚可。” 李宸得寸进尺,又道:“再替我按按头,仔细着些力道。正所谓‘主忧臣劳’,我这般殚精竭虑,你在一旁岂能心安?” 香菱只得应了声“是”,心下却迷糊迷糊。 今日她还未见少爷有操劳过一下呢。 由着香菱服侍,细嗅她袖间传来的淡淡馨香,李宸只觉身心舒畅,仿佛回到了荣国府,做事的欲望也在高涨! 睁开眼,李宸目光落在书案前林黛玉用过的一页页手稿,比前几次他来时都叠得更厚了。 当真是加倍努力过了。 由此,李宸默默念道:“林黛玉倘若真以中案首为目标,那便是百年来大靖第一个勋贵子弟的案首,到时候必定招致许多读书人的不满,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如此一来,倒不如我先将她为我写就的经义注释心得,稍加润色,当做‘案首秘籍’来贩卖,从而自证清白。” “哪怕并没遂了她的心意高中,也权当是未雨绸缪了,可成了便是名利双收。” 浪潮即来,倒不如乘浪而起。 主意既定,李宸霍然起身,顺势一把攥住了香菱的手腕。 香菱猝不及防,根本不及闪躲,只慌得连连求饶,眼睛不住地瞟向窗外,“少爷!少爷使不得!这,这青天白日的……若是让人瞧见……” 李宸闻言,眉头微蹙,不禁念道:“这丫头呆呆的,怎偏在这种事上如此敏感。难不成,先前有过什么前科?” 李宸屈指在她眉心处轻轻一敲,无奈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去,找人给薛家传个话,就说我要请薛蟠大哥吃饭。” “啊?”香菱又是一怔,面露犹豫。 “怎么?”李宸挑眉,“你要避嫌?” 香菱摇了摇头,颇为尴尬地低声道:“少爷,您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尚未支取。咱们房里的用度,恐怕不够在外头设宴的。” 李宸浑不在意地一摆手。 他兜里有没有钱,他自己能不清楚? “只管去请便是。薛大哥那般豪爽的人物,难不成还真能让我这做兄弟的掏钱?” 香菱闻言,愕然抬眸。 片刻后又忍不住以袖掩口,“噗嗤”笑出声来。 “时而正经,时而又这般惫赖,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那奴婢这便去了?”香菱披上外氅,迟疑地望向李宸。 “快去快回。”李宸颔首,自顾自慵懒地倒向床榻,慢悠悠地补了一句,“等你回来,再好好替我‘解乏’。” 香菱脸上刚褪下的红潮嗖地一下又涌了上来,再不敢多言,几乎是夺门而逃。 望着她那仓皇的背影,李宸半眯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小丫头,到底还是嫩着呢。” 抬头望着林黛玉的字,李宸隔空呐喊,嘴角含笑,“林黛玉,可你看见了?我半分未曾‘轻薄’于她,从头到尾,都是她来触碰的我哦。” 什么柳下惠,这一旬过了,又是一个暖床丫鬟。 第51章 一语成谶 荣国府内,大年初一。 贾母依制大妆入宫朝贺归来后,府中便是络绎不绝前来拜年的亲朋故旧。 内帏里,人来人往,未免冲撞,如林黛玉这般的闺秀,便被嘱咐在房中静养,不宜随意走动。 这倒正合了林黛玉的心意。 简单用罢了早膳,林黛玉也不再为李宸的事而烦心,专心于书卷之中。 毕竟,距离县试已经不足两月了。 这才是她现在的头等大事。 只是一早既不出门活动筋骨,房中也无石锁可举,让林黛玉稍感不自在。 唯有坐于案后,下意识地舒展纤指,在空中微微抓握宽解。 见状,在旁伺候研墨的雪雁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呢?” 学着林黛玉怪异的姿势,雪雁掩口轻笑。 林黛玉一抬头,眉头微蹙。 “怎得了?” 雪雁摇摇头,“没怎得,只是觉得往常姑娘读书,娴静似娇花照水,如今空挥着手,倒似只招财的猫儿。” 林黛玉心下微动,再一沉吟,确也感到掌心似有薄力流转,不似往日绵软。 旧时她可从未有过手上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难不成身子真变好些了?” 林黛玉审视着自身,再摊开手掌, 掌心处竟比从前添了几分红润。 细细算来,换身已两月有余。 “莫非是那纨绔胡吃海喝,又日日操练,连带着我这身子也好了?” 一丝感念方起,可目光触及衣领内新换的小衣,那点感激顿时烟消云散。 能将贴身衣物揉得褶皱,她与那登徒子何谢之有! 翻了个白眼,林黛玉刚想支雪雁出去,别在这边扰她的清净。 不料有人正从廊道里来,破天荒的叩了她的房门。 “林妹妹,可起身了?” 林黛玉转眸,见王熙凤立在门前。 与素日光彩照人不同,今日的凤姐儿虽脂粉浓施,却难掩倦色,若非胭脂遮掩,只怕眼底的乌青要透了出来。 “凤姐姐持家辛劳,年节更不容易。也不知那纨绔如何欺负她了。” 心底腹诽一句,林黛玉浅笑迎道:“凤姐姐,此刻堂前想必是宾客盈门,你怎么得闲到妹妹这冷灶边来了?” 王熙凤面上踌躇,入门先往旁边觑了眼雪雁。 林黛玉也是心思灵通,当即吩咐道:“雪雁,你去外头瞧瞧,可还有开着的书肆,买几份新到的邸报回来。” 这里不比镇远侯府,能看得许多闺阁没有的时文,林黛玉只得以此法弥补。 可王熙凤在旁听得,心下却是猛地一凛。 “了不得!林妹妹竟连邸报都时时留意,难怪昨日三言两语便点破我的要害,原来竟是位女诸葛!往日我怎会小瞧她的?” 如此一想,吃了个下马威的王熙凤,态度自然而然的恭谨起来。 待雪雁离去,王熙凤便快步上前,陪着笑道:“也没甚要紧事,只是想着迎新岁,嫂嫂总不好薄待了妹妹。” 一面说着,王熙凤一面从袖中取出个沉甸甸的绣金香囊,塞进林黛玉手里,“妹妹千万莫嫌弃,这是嫂嫂的一点心意。” 林黛玉接过那香囊,却心下茫然。 “压岁钱?往年可并无旧例。凤姐姐管着偌大的府邸,难不成还有事求到我头上?” 捧着香囊,林黛玉收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静观其变。 见她未推拒,王熙凤神色稍松,长长舒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好妹妹,嫂嫂昨个想了一夜,深觉你句句在理。今儿一早,我已吩咐下去,将那起子营生彻底了断。” 凑近一步,王熙凤语气几近恳求,“往后,嫂嫂再不想那勾当。只求妹妹,千万守口。” 林黛玉愈发疑惑了,“姐姐,你说的什么事?” 见林黛玉一脸糊涂样子,王熙凤反倒绽出喜色,连连点头:“对对对,正是如此!没事,本就没事!” “这压岁钱妹妹好生收着。堂前客多,嫂嫂可不便久留。” 王熙凤起身,行至门边,却又迟疑着回首,赧然问道:“只是,妹妹当真,再没有别的生财之道了?” 林黛玉本就觉得手劲无处使,下意识地掂了掂那香囊,听她如此问,更是无奈。 她一心求学,考取功名,何曾想过牟利黄白? “许不是那纨绔顶着我的身子,骗了凤姐姐什么?” 摇首轻叹,林黛玉婉言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深处闺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怎知外间经济?姐姐若真需周转,不如再问问旁人?” 言罢,她将手中香囊递还,“不然,这压岁钱,姐姐还是拿回去吧。” 见林黛玉掂量的动作,王熙凤脸色早就泛白,闻言慌忙摆手后退,心下惊叹。 “果然,是嫌这心意太薄,不入她的眼。也是,林姑老爷盐官出身,她什么金山银山没见过。” 撑着笑意,王熙凤又道:“使不得,使不得!送出去的福气,哪有收回的道理?” “妹妹且安心歇着,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让紫鹃、雪雁来告诉我一声便是。” 目送王熙凤逃去的背影,林黛玉揉着眉心,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堂前那个泼辣嘴毒的凤姐姐?怎地如此乖顺?” 王熙凤一直待她不薄,尤其这两个月来的吃穿嚼用,乃是头一份。 如今更是卑躬屈膝至此,林黛玉着实想不通。 狐疑地解开香囊系带,林黛玉本以为不过是几钱散碎银子,待看清内中之物,不由得倒吸口气。 哪里是什么银钱? 分明是两只黄澄澄、做工精巧的金丝蝴蝶与并蒂莲簪,旁侧还衬着名贵的西域香料。 这在闺阁中,已算是头一份的心意了。 林黛玉握着那沉甸甸的金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真让雪雁一语成谶了。” 扶着额头,林黛玉无奈叹了口气,“你到底把凤姐姐怎么了啊?” …… 镇远侯府, 李宸与薛蟠约下了见面的日子,便在房里全神贯注的编纂起心得手册。 总得在见面之前,有个范本。 如此一直伏案忙到入夜,李宸手臂泛酸再写不好字,才将毛笔搁下。 “少爷,您要的热水。” 香菱恰逢时宜入房来,规规矩矩的将木桶捧到李宸面前。 李宸往榻旁一倚,踢掉箭靴,慵慵懒懒道:“来吧,是时候解解乏了?” 香菱脸上一热,羞答答的垂下了头…… 第52章 若即若离 褪下棉袜,挽起裤脚,为李宸一道道解开绑腿,香菱低垂着头,玉颈已成了晕红的粉颈。 指腹触及每深一寸,感受到那股温热,香菱便愈发无所适从。 这般亲密无间的侍奉,比白天时更甚。 往常少爷刻意疏远,她心下怅然。 如今事事皆需她亲手服侍,心底反倒冒出一种更为复杂、难以言喻的滋味来。 这般洗濯、擦拭、揉按之后,是不是便该……陪床了? 头一晚,兴许少爷也是初遇那窘态。 可今日的少爷,阖目享受时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分明是一副成竹在胸、吃定了她的模样,怎不叫她心慌意乱? 香菱可真不敢先与少爷有私情,这是太太三令五申说过的。 心思百转,终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如旧时伺候薛宝钗那般,香菱搬来小杌子坐下,将备好的花瓣洒入温水,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李宸的脚,放入水中。 “少爷,水温可还合适?” “尚可。” 听得首肯,香菱才将纤纤玉指探入水中,在那李宸的小腿肚上轻轻按揉起来。 这等苦力活,其实她也不常做。 在薛宝钗身边,她和莺儿都是大丫鬟,细碎事会由小丫鬟来做。 然而李宸房里只有她一个,她自是躲不过,只得尽心伺候到李宸满意。 “少爷,力,力道还算合适?”香菱又羞怯怯的问着。 “不错。” 问了两声,香菱便再不会说什么讨喜的话了。 闷头为李宸搓洗完以后,用软布拭干水珠,她正欲端起木桶逃离这令人心慌的境地,李宸却再度开口,“且慢。水先搁着,过来替我揉揉背。” 一面说着,李宸一面褪去外衫,只穿了贴身的亵裤,舒展身躯趴在了床榻上。 香菱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多看那赤裸的肌肤,颊上飞霞更甚。 “嗯?不愿?” 李宸尾音微扬,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奴……奴婢不敢。” 香菱声若蚊蚋,终究是不好违逆。 褪去绣鞋,香菱跪坐上榻,冰凉的指尖带着微颤,轻轻落在李宸背上。 随着揉按,掌下李宸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而香菱自己的心却越跳越快。 那股股热意,似能灼伤了她的掌心,让她每一次下手都斟酌万分。 偏按了一会儿,李宸又倏忽开口,“将床帏落下来吧。” “啊?” 香菱心尖儿猛地一颤。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床帏一落,孤男寡女,她哪里还出的去? “少爷,我……” 香菱支支吾吾,羞窘得难以启齿。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宸语气坦然,“夜里寒气重,放下床帏暖和些。” “哦……” 香菱无力挣扎,只得顺从地起身,将那深色的锦帐缓缓落下。 霎时间,床帏中就成了二人独处的狭小空间。 也不知李宸是有意还是无意,自然垂落的手总会时不时的触碰到自己,更让香菱似被电了一般。 旖旎气氛从二人之间荡漾开来,香菱也止不住心旌摇曳。 又揉了不知多久,从头到脚,无一遗漏,香菱自己已是昏昏欲睡,李宸却依旧没有喊停的意思。 甚至他就着这个姿势,随手拿起一卷书翻看起来,让香菱不敢惊扰。 然而下一刻,李宸却忽地将书卷丢开,整个人毫无征兆地翻身平躺过来,惊得香菱低呼一声,僵在原地。 “好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寻常事。 香菱却呆呆地跪坐在原地,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痴痴地望着他。 “难道终究还是逃不过?” “此刻夜深人静,他若用强,我,我该如何自处?” 正当她心乱如麻、胡思乱想之际,李宸却抬起脚,在她浑圆的臀侧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 “还傻愣着做什么?不回你自己房里歇息?” “啊?” 此言一出,香菱彻底怔住。 然而李宸已将她的外衣丢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驱赶的意味:“快去,明早还有事做。” 香菱抱着自己的衣服,痴痴地下了床榻。 回头望去,只见李宸已自顾自地拢好床帏,将她隔绝在外。 一股莫名的失落与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比之前的紧张更让她难受。 难道少爷对我,竟无半分绮念? 可方才他趁我揉按,指尖、足踝那般有意无意地剐蹭又算什么? 一切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香菱又羞又臊,失魂落魄地挪回自己的耳房。 临进门时,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床帏,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丝想要被留下的期盼。 帐内,李宸惬意地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上下无不爽利。 “这小丫头,倒真是个手脚伶俐的。” “不急,既已入了我的房门,定然要慢慢来。” 说到底,香菱也仅是年芳二八的姑娘,心思单纯的很。 “书中说香菱品性似秦可卿,那可是‘情既相逢必主淫’。如今看来,这丫头平日里懵懂,触及情事却也是极为敏感。” “看来以后有趣的事,那还多着呢。” 念头通达,李宸心满意足的睡下。 …… 丽春楼, 李宸好生在家中准备了几日,便如约来到薛蟠订好的酒楼。 原以为,此地和前一次的那醉仙楼相仿,是间风雅去处。 可等李宸一脚踏入雅间,见到薛蟠左拥右抱,两个穿着艳丽的女子正偎在他身边劝酒。 李宸脚步一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宸兄弟,你可算是来了,真真让哥哥好等!” 薛蟠见他进来,如同见了救星,一把推开身旁女子,热络地迎上来,“我早想寻你出来松快松快,又怕扰了你用功。前几日得你传信,哥哥我欢喜得跟个什么似的!” 李宸不接话茬,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吐槽道:“薛大哥说的好去处,原来就是这烟花柳巷?” 薛蟠闻言,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地揽住李宸的肩头往席上带,“好兄弟,你且体谅体谅哥哥!这几日在家中,被老娘看得紧,嘴里真真要淡出个鸟来!” 凑近些,薛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开口,“哥哥我可不像你,有香菱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房里红袖添香。她呀,哥哥我可是连手指头都没碰过一根,清清白白就送到你跟前了!” 话已至此,李宸还能说什么? 只得被他按着坐下。 薛蟠竟还不让那两个妓子近前斟酒,亲自执壶,为李宸满上一杯,语气颇为体贴,“兄长我知道,兄弟你志向高远,要守身如玉,不在外头拈花惹草。故此,也没给你另备消遣,你可千万莫怪哥哥小气!” 李宸摆了摆手,无奈道:“薛大哥多虑了,我今日来,是想与哥哥谈一桩正经事。” 薛蟠一听,立刻坐回原位,两只手极为熟练地分别探入左右美人怀中,引得一阵娇嗔。 一面揉捏着,一面拍着胸脯,薛蟠满脸正气,“正经事?那你可找对人了。宸兄弟,不瞒你说,哥哥我啊,最是正经不过了!” 第53章 我来读书的 正经这两个字,怎么看也不和薛蟠沾边。 李宸不去点破,却是薛蟠先开口,“好兄弟,哥哥都听说了。来荣国府那日,你与宝玉在堂前争了起来,连那老太太、太太的面子也不给,哥哥当真钦佩。” 随后又压低嗓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今个宸兄弟是来与我打探敌情的吧?确实,因着你那一激,宝玉他还真就收了心,正经在梦坡斋里念起书来。请的国子监业师,更是初五就到了。” 语气一转,薛蟠又关切起来,“话说回来,宸兄弟就无需读书了吗?若缺了少了什么物事,只管与哥哥开口便是。” 闻言,李宸浅啜了口酒,胸中自有丘壑,“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能考得过我的系统?开玩笑。” 搁下酒盏,李宸悠悠开口,“薛大哥,案首可不是靠那皓首穷经便能读出来的。” 薛蟠哈哈大笑,爽朗道:“没错!哥哥就喜欢你份心性,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哥哥就等着为你摆宴庆功了。” 摆摆手,李宸低调下来,敛起笑容,“那,可与哥哥说正经事了?” 见李宸神情并非说笑,薛蟠立刻端正了神色,毫不犹豫地挥手将身旁伺候的两个美人遣出去取酒,自己凑上前来,恳切低声,“兄弟的事便是哥哥的事,何必如此外道。若只是几个银钱,不必弄得这般紧张兮兮的,倒让哥哥心慌。” 李宸道:“放心,不是什么难事,是要给哥哥寻一门好营生。” “营生?” 薛蟠更为疑惑,脸上也稍显不自然,“恕哥哥直言,别看我祖上皇商,哥哥我是真不善这经济学问。娘亲都不许我看丰字号的帐,连妹妹都看得,若是有正经营生,不如寻我妹妹问问?哥哥实不想连累了你。” 见这金陵呆霸王,入了京反而谨慎起来,李宸都为之汗颜,点明关窍道:“兄长为薛家之梁柱,怎能一点事都不掺和,自己空享乐?世人皆有不善之事,可若不试一试,怎知其中缺憾。” “弟弟这当真有一门实在营生。”李宸一面说着,一面取出手中学习心得,放在酒案上。 “这本书,是我精心编纂的蒙学教辅,涵盖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字帖,韵律,虽不说字字珠玑,却也算言之有物。” “哥哥最近可以盘下几间书肆,整顿待业,以备刊印。” “哥哥若信我接下来能科举扬名。凭我这勋贵出身,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既无家传学问,又无大儒授业,却能得功名。谁人还不想探个究竟?” “这……” 薛蟠有些犹豫,不自然的要取过那书册来翻阅。 李宸却是拍开了他的手,又问道:“哥哥你也想学一学,探个究竟?” 薛蟠傻笑道:“我自是不识几个字了,当真多余看这几眼。” 李宸扼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装傻,“兄长可知扬州盐商为何富甲天下,却喜爱捐书院,办文会?” “为何?” “那不是为了洗掉身上的铜臭,附庸风雅,令人能瞧得起?哥哥如今是腰缠万贯,可连姨母都不令你掺和家业,这书肆不是你改头换面的机会?” “京城里每月都有经营不善的书肆,兑下几间都用不了百两银子,也就是哥哥少出来潇洒一回的事了。” 李宸痛陈利弊,薛蟠自是无法回绝。 两名美姬恰好归来,薛蟠连连颔首,拍着胸脯说道:“好兄弟都开了口,我这做兄长的怎好再推诿,不过是几百两银子的事,驳了你的面子也忒不讲义气。” “宸哥儿放心,我定寻京城里丰字号最管事的掌柜去操办。” “不管亏赚,顶算陪宸哥赌一赌了!” “痛快,兄长吃酒。” 大事已定,李宸便从容与薛蟠对酌。 酒过半酣,薛蟠搂着两名美姬的动作愈发不老实,落进李宸眼里,当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影响薛蟠的发挥。 正欲要起身告辞。 可也恰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兵甲铿锵之声。 竟是有兵丁闯进酒楼中来,当真罕见。 薛蟠喝得虽是醉醺醺,闻声也先宽慰道:“宸哥儿无需在意,想必是巡城兵马司的人,为了近来那桩飞贼案子。” “飞贼?”李宸不解。 薛蟠拍着身侧的美姬,道:“你与我兄弟说说。” 美姬乖巧的递上瓜果,并为李宸斟了杯酒,坐在了案侧于薛蟠和李宸之间,笑谈道:“说来,倒也是件奇事。” “自除夕起,京里出了个下作的采花贼,专挑落单的女眷下手。若是寻常女子,便行了歹事。若遇上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则只窃取一缕青丝,伪作已毁人清白的模样,如今又临了元宵,闹得便是人心惶惶。” 李宸恍然颔首,“原来如此,难怪近几日家父他都被调入了内城巡视。” 薛蟠痛饮一杯酒,搂着身边的美姬,对那采花行径嗤之以鼻,不屑道:“这等下作勾当,真真辱没了‘风流’二字!若真有本事,何不来这光明正大的地方?来寻兰花姑娘,多是桩美事。” 身旁姑娘捂嘴浅笑,“大爷定是想不通了,这等贼人怎能以常理度之?不然,我们岂不是都成了贼人。” 众人哄笑,乐不可支。 李宸刚要开口询问,“那为何往烟花柳巷里寻?” 却只听“哐当”一声,最为熟悉的面孔,推开了雅间的门。 薛蟠眼睛一瞪,正要起身发作。 李宸慌忙将其按了下来。 面染苦笑,李宸问道:“爹,你怎么来了?” 门口立着那虬髯戟张,身材魁梧的汉子,见到李宸先是疑惑,而后又瞪眼,面色一沉道:“你为何在这?” 薛蟠待人接物也算伶俐,怒眉忙转为谄笑,行了个大礼道:“原,原是侯爷,晚辈不知,晚辈不知。宸兄弟是来陪我吃酒的,这两个美人也都是伺候我的,可与他无关。” 李宸心虚,自知要被带回府里说教了,只得先将案上那卷书稿捧起,想让薛蟠收好。 镇远侯冷冷道:“宸儿,你不会想说,是来这里修习经义的吧?” 第54章 别住我这! 两世为人,李宸万没想到竟还能重温年少时翘课上网被父母逮个正着的窘迫感。 只不过这一回,镇远侯夫妇并没有歇斯底里。 甚至回到府中正堂,二人甚至一时无暇理会他,只让他在一旁垂手侍坐。 “当家的,可是抓到那贼人了?” 邹氏上前,一面为镇远侯解下沾染尘土的大氅递给春桃,一面轻声问道。 镇远侯重重叹了一声,在茶案边坐下,“不曾。那贼人奸猾得紧,身法灵巧,又善易容,混入人潮便如泥鳅入海,难寻踪迹。” “真是作孽……” 邹氏也随着叹息,“那老爷怎的这时就回来了?” 镇远侯这才抬眼,目光扫向堂下垂着头的李宸,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他?” 闻言李宸头垂得更低了些,抿唇不言语,只等一声责骂。 却不想,镇远侯竟开口道:“还不回你屋里念书去?偏戳在这儿惹我生气不成?” 李宸如蒙大赦,行礼道:“那我回去了?” 镇远侯不耐地摆手,“去去去,莫在眼前讨嫌。” 待李宸出了门,邹氏这才狐疑问道:“方才进门便瞧你们父子神色不对。他今儿不是去寻薛家哥儿吃酒了么?” “是去了,你猜我在哪撞见了他?” “在哪?” “丽春楼!” 邹氏眉头顿时蹙起,“宸儿怎去那种地方?他房里才新要来一个丫鬟。” 镇远侯吹着茶沫,摇头道:“到底是年纪到了,知晓了人事,怕是按捺不住了吧。” “定是叫那些商贾子弟引坏了!”邹氏大为不满。 “倒也未必。” 镇远侯反倒笑了笑,“我看薛家那小子颇讲义气,宸儿与他往来,不算坏事。” “义气义气,净说这些没要紧的!” 邹氏嗔了他一眼,转而吩咐,“春桃,去将香菱叫来。” “是。” 镇远侯略歇了歇脚,便自去内堂安寝。 不多时,香菱悄步进来,心中七上八下,只觉腿软,未及开口便先福了下去,头也不敢抬。 这几日与李宸的亲密相处,让她心虚的很,最怕太太唤自己了。 而邹氏素喜香菱模样标致,性情柔顺,可又觉她未免过于怯懦,将来如何弹压得住底下的小丫头? 思及此,邹氏便有意点拨她。 “你可知道,今日宸哥儿往哪去了?” 香菱怯怯点头,声若蚊蝇,“是与薛家大爷……吃酒去了。” “原是这般,谁知竟吃到那烟花之地去了,你可晓得?” 香菱连连摇首,急得又要跪倒,“太太明鉴,奴婢实在不知!” 邹氏使眼色让春桃扶住她,“我并非疑你瞒我。只是要问你,怎就留不住房里的哥儿?” “你入府来,尚不足一个月。他便能舍得下你,去府外面找野食?难不成,你还真存着出府的心思?” 香菱慌忙摆手,“不曾,奴婢从没想过!” 邹氏颔首,语气放缓了些,“今日并非要为难你。既做了哥儿的房里人,我虽不许你们眼下便行房,你也该使些软绊子,将他拴在屋里,莫让他去外头胡闹。” “眼看县试在即,哪是流连那种地方的时节?” 香菱闻言,小口微张,愣在当场。 待品过话中滋味,脸颊霎时红透,宛如梁上悬着的绛纱灯笼。 羞得无地自容,香菱只能从喉间挤出细若游丝的一声“嗯”,算是应下。 春桃在旁瞧着,忍不住以帕掩口,窃窃而笑。 “你心里有数便好,去吧。” “是……” …… 荣国府, 林黛玉正于灯下伏案疾书,温习功课。 紫鹃,雪雁在不远处挨坐着,忙着手里的针黹女红。 姑娘从旧时静静看书,到现在笔尖飞舞,二人倒是已经习惯了。 但总有不习惯的人。 史湘云沿着回廊风风火火地来了,径自推门而入,直闯到书案边,低头细看,讶然道:“嗳哟!林姐姐,你这写的竟是经义文章?” 林黛玉并不与史湘云相熟,奈何她自来熟。 头也未抬,林黛玉仍是聚精会神的写着字,“正是。” 史湘云将林黛玉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好姐姐,不知道的,还当是你是那个要去考状元的哩!” 吸了口气,史湘云又道:“方才我去瞧爱哥哥,他在梦坡斋念了一日书,回来便瘫在床上,由袭人姐姐她们在身边伺候,只等着安置歇下了。” 林黛玉嘴角撇过一丝凉意,淡淡道:“这原是他的做派。” 史湘云浑然未觉林黛玉的冷淡,“林姐姐,你既通晓这些,瞧爱哥哥的学问,可能中式么?” “实话说罢,他天资不算愚钝,然欲于万人中脱颖而出,怕还需几分运气。” 史湘云赞同的点点头,“连林姐姐都这般说,想来必是如此了。他若能有姐姐一半的勤勉,运气想必也能好些。” “不过嘛。” 史湘云话锋一转,嘴比脑子更快,直截了当道:“纵是爱哥哥再不济,总强过那日在荣庆堂大放厥词的镇远侯家二公子。我特意问过三叔了,那是个十足的纨绔,门第败落了不说,十五岁才开蒙读书,先前只会使枪弄棒。” “半路出家的和尚,哪里念得好真经?” “你说是吧,林姐姐……咦,姐姐,你瞪我作甚?” 林黛玉倏然收敛目光,垂下眼睫,“你眼花了,何曾瞪你。” 搁下笔,林黛玉将写满簪花小楷的雪浪纸轻轻吹干,折好放在一旁,打算歇息片刻。 也是史湘云在耳边叽叽喳喳,让她无法静心。 “天都黑透了,你怎的还在外头乱逛?” 林黛玉一面以棉布净手,一面不忍问道。 然而,史湘云已自顾自地倒起了茶,“好姐姐,你知道的。这里原是我的屋子,自从我回去史家,你来了以后,我便没有屋子了。这几日都在三妹妹房里挤着,她嫌我聒噪,我只好投奔你来啦。” “我已经盘算好了,等姐姐也嫌我烦了,我便再去宝姐姐那借宿。” “?” 林黛玉拒绝的斩钉截铁,“不可,你断不能在我这里睡!” 第55章 闺房嬉闹 史湘云不过想着借宿一宵,万没料到林黛玉反应如此激烈,倒叫她怔了一怔。 不过,她素来心宽,也不深究,只眼珠儿一转,便寻了个话头岔开去。 “好姐姐,我还有一桩事问你,你答了我,我便回去,可好?” 史湘云挨近前来,扯着黛玉的衣袖,满脸好奇。 只要不纠缠留宿的事,林黛玉都能应她,心下稍宽,便道:“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史湘云凑到林黛玉耳边,压低声音,面上掩不住那兴奋之色,“为何近来二婶婶待姐姐格外不同?府里份例上,连三妹妹都悄悄同我说,竟比别个姊妹厚上几分呢!” 林黛玉撇了撇嘴,她们果然是会在背后谈论自己。 可这等话,是该当人面讲出来的吗? 史湘云是个率直性子,了无心机,林黛玉不忍心欺骗她,却也不得不瞒。 那纨绔做出来的好事,她如何细说。 抿了抿唇,林黛玉开口敷衍着道:“二婶婶不过是面冷心热,怜我身子比别的姊妹单弱,多添些用度将养罢了,过些时日自然也就减了。” “姐姐骗人!” 史湘云一听,鼓起双腮,脸上尽是不满。 扭身就跑到黛玉床榻边,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两条腿在空中胡乱蹬着,“姐姐果然存了私心,坏透了!我都听三妹妹她们说了!竟还编话来哄我!” 见史湘云在房里撒泼打滚,林黛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眼巴巴瞧着,真有些束手无策。 只得走近前去,挨着床沿坐下,轻轻按住她乱挥的手臂,嗔道:“那你倒说说,外头传的是什么缘故?” 闻言,史湘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兴冲冲的比划道:“她们说,前儿个琏二哥哥和二嫂嫂拌嘴,正巧叫姐姐撞见了。琏二哥哥恼了,竟拔出墙上挂的剑要动粗……” 一面说着,史湘云还一面做出拔剑欲砍的架势,似在演大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姐姐你顺手抄起一个铜烛台,一击便打落了他手中的剑,两下就打肿了他的脸,三下就将他赶出房门,灰溜溜地出府,一个多月没敢回来呢!” 黛玉听她说得如同市井评书一般,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手帕轻掩,林黛玉一竖眉头,装腔作势的威胁道:“若我当真这般厉害,你此刻还敢在我房里这般胡闹?不怕我将你也打将出去?” 史湘云立即缠了上来,抱住黛玉的手臂轻轻摇晃,软语央求,“好姐姐,我自然知道她们传得玄乎。可我好奇心起,偏想听你亲口说嘛!谁知探不出虚实,要不然……我自己来验验看!” 话音未落,史湘云猛地一推林黛玉的肩头,后者当即倒在榻上。 史湘云顺势便去搔她腰间的痒。 林黛玉猝不及防,“呀”地惊叫了一声。 吃不住这痒,林黛玉的身子扭做一团,一边躲闪,一边去推史湘云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住手!你这疯丫头!我何曾会什么武艺?道听途说的闲话你也当真?!” “我偏不信是姐姐说得那般轻巧!” 史湘云并不停手,反而攥住了林黛玉纤细手腕,笑嘻嘻地谈条件,“姐姐若答应留我住下,我立刻便松手,如何?” “紫鹃,雪雁!还不快来拉开这疯丫头!” 林黛玉笑得浑身发软,力气全无,只得向丫鬟求救。 可史湘云逢人便与人打闹,也不是头一例了。 紫鹃、雪雁只在旁边抿着嘴笑,虚拦着劝道:“云姑娘快别闹我们姑娘了!” 却也不好真个上前拉扯。 见史湘云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炯炯地盯着自己,大有“不答应便不罢休”的架势。 林黛玉被她缠得无法,心下飞快盘算起来,“今日方是初八,离那换身之期尚有两天。且先应下她,捱过这两日,再寻个由头打发她出去便了,否则这丫头闹将起来,当真没个清静。” 念及此,林黛玉眉间无奈一松,轻叹道:“好啦,快松开我。” 史湘云喜道:“姐姐答应了?” 林黛玉微微颔首,嘴边逸出一丝无奈笑意,“嗯,应了你便是。只是住下却要守我的规矩,若敢终日吵闹,扰我清净,定将你扫地出门!” “一言为定!” 史湘云欢叫一声,这才松了手,一翻身滚下床沿,笑嘻嘻地唤紫鹃、雪雁取温水来梳洗。 待史湘云枕进熏着淡淡冷香的枕衾间时,忍不住将脸埋进去深深嗅着,满足叹道:“姐姐这床铺又软又香,比三妹妹那里的更舒服,这几夜定能睡个好觉了!” 林黛玉背对着她,嘴角止不住微微抽动,心下暗忖:“你且安稳两日便罢。倘若真是赖着不走,待到那人来,自有你好受的。” …… 镇远侯府, 李宸回来以后,便醉心于自己的事业。 薛蟠在经济上的臂助自不必说,丰字号的掌柜也并非都是庸碌之辈。 若非这些积年的老人儿勉力支撑,如薛家母子这般做甩手掌柜,偌大家业怕是早就难以为继。 如今财力、人力俱备,再辅以林黛玉那份锦绣才学,李宸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如何将这份“学习心得”包装得足够诱人,能教人一见倾心。 此世科举制度绵延百年,体系完备,市面上各类闱墨、选本早已数不胜数。 若非出身官学、国子监的刊印,便得有当代大儒亲笔批注作序,总归离不开一个“正”字,讲究的便是师出名门,源流清正,响当当的权威。 可权威,难免会让寻常学子望而生畏,以为高不可攀。 “既然如此,我这开篇,何必再引什么圣人微言大义?” 李宸眸光一闪,心思已然活络起来。 县试不过是科举之路的初阶,面对的多是根基尚浅的蒙童与寒门学子。 与其攀附权威,不如另辟蹊径,做那下沉生意。 “不如就杜撰一个资质平庸的少年,如何通过勤勉与些许窍门,一步步通经中式,如此能让读者更有代入感。” 前世阅览过无数网文的经验,此刻终是派上了用场。 李宸心念电转,开始书写一篇以自身为蓝本,添油加醋,又极尽渲染的逆袭升级故事。 勤奋耕耘到入夜,一道软语从外间传来,“少爷该歇息了。” 香菱捧着木桶,盈盈走来。 李宸长舒了口气,倚在靠椅上,抻了抻有些僵直的身子。 “好,今日也劳烦你为我松一松了。” “嗯。” 香菱如常浅浅嗯了一声,可李宸眼角余光却瞥见她今日脸颊格外的红艳。 第56章 破罐子破摔 “云丫头,你当真不能再赖在我这儿了,且去梨香院,让宝姐姐收留你。” 林黛玉望着在她床榻上打滚耍赖的史湘云,真是一筹莫展。 这两日,史湘云如同个小尾巴般缀在她身边,叽叽喳喳,扰得她连书都看不进去半页,更别提抽空给李宸留下只言片语了。 不过,这一旬都是外面在忙着做事,她们闺阁的姑娘也没接触到什么,尚不算误事。 可是,明日一早她便要换去镇远侯府了。 届时若史湘云还在床榻上,林黛玉当真无法想象李宸会对她做什么了。 他可是连凤姐姐那般的人都能恐吓住的。 “不嘛,我不去!” 史湘云抱着锦被,滚到床里侧,撒娇道:“姐姐这里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床铺又软又香,我才住了两日,如何舍得走?好姐姐,莫赶我,等我住腻了,自然就走了。” “你先前不是说,我若厌烦,你便走么?” 史湘云扮个鬼脸,吐舌笑道:“姐姐可有字据为凭?空口无凭,我才不认呢!” 林黛玉沉默了片刻。 抬眸望了史湘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你……早晚要后悔的。届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史湘云在床上扭动着身子,才不将林黛玉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混世魔王”,经过她这两日贴身“勘察”,纯属子虚乌有! 林姐姐除了看书还是看书,用功得像是要下场考状元,哪里凶恶了? 只是饭食似乎比以往多了些,荤腥也不忌口,倒正合了她的脾胃。 如此,史湘云便更舍不得走了。 在探春房里那是过得什么苦日子? 眼看林黛玉一脸无奈地挨着床沿坐下,史湘云立刻热络地挽住她的手臂,钻进同一床锦被里,软语央求,“好姐姐,我知道你面冷心热,就再容我住几日嘛!” “过了元宵,史家怕是又要来接我回去了。” 林黛玉不胜其烦,只一心想着回镇远侯府读书。 县试在即,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 “好好好,你爱住便住!过了今夜,你愿住到地老天荒都随你!” 说着,林黛玉一扯锦被,将史湘云晾在外面,自己背过身去。 “快睡!我乏了,没精神再与你纠缠。” 史湘云如同得胜将军,欢天喜地地盖好被子,“姐姐最好啦!安歇咯!” …… 与此同时,镇远侯府。 烛火跳跃,李宸正于案前写下给林黛玉的最后留言。 “邢先生将于正月十二提前返京,届时一切考教、课业,有劳林姑娘。” “家父近来为内城飞贼一案早出晚归,令人悬心。” “母亲已从舅家族中遴选了四位名为‘元、亨、利、贞’的少年,与我结保应考,林姑娘知晓此事即可。” “另《大学》《中庸》释义,林姑娘尚未赐下,可否于府中也留一份?宸定当潜心研习,不负姑娘心血。” 有求于自己的系统,李宸笔下自然也多了几分温和。 待搁下笔,外间候着的香菱便轻步走了进来。 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水红色的裙子,似乎想借这明媚颜色将面上的羞意冲淡几分。 但在李宸看来,反倒是欲盖弥彰。 那脸颊上的绯红,在灯下愈发显得浓艳难掩。 这一旬,李宸夜夜享受着她的揉按伺候,却也每每在最后关头,让她回耳房安歇。 李宸自然看得出香菱几次欲言又止,但他偏不点破,只作不知。 今夜,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 落下帷帐的床帐中,狭小密闭的空间里,那份旖旎挥之不去。 兴许也是习惯了,香菱反而没有旧时那般忐忑。 手抚在李宸的背上,力道也用得恰到好处。 然而,越是这般温顺平静,被主母点拨后的香菱心底越是不宁。 偏生出几分期盼来,让她实在羞于开口。 太太让她要懂得“拴住”少爷的心,可她生性羞怯,哪里做得出那些主动邀宠的轻狂姿态?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李宸却自顾自地翻了个身。 香菱见状,松了口气,照旧抱起外衣欲走,却被李宸伸腿轻轻拦住。 “去哪儿?” “回,回耳房歇息。”香菱心头一跳,不敢抬头。 “你……不觉得这屋里有些冷么?”李宸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香菱慌忙道:“定是奴婢忘了添足炭火,这就下去……” “不必了。” 李宸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房里琐事繁多,你一人照料,偶有疏漏实属正常。此刻更深露重,何必再去柴房奔波?” “多谢少爷体谅。” 香菱刚松半口气,却听李宸又道:“不如,你便留下吧。为我暖一暖衾被,可好?” “啊?” 这突如其来的留宿之邀,让香菱惊得抬起头,脸上红霞瞬间烧到了耳根。 心中又是慌乱,又隐隐有一丝窃喜。 脑中纷乱如麻,最终,香菱还是咬着唇,极轻极缓地点了点头。 李宸看着她这般作态,心中了然,此女身心,已尽系于己。 这份情动,是装不出来的。 虽说李宸知道原著中她的品性,但是不是房里的贴心人,终究还是要自己去试探。 看着香菱如同受惊小鹿般,依言褪去外衫裙钗,只余贴身一抹茜素红肚兜。 身上那窈窕曲线,简直是动人心魄。 难怪是薛蟠曾为之闹出人命的红颜祸水,如今尽被他一览无余,简直叹为观止。 伸出手,李宸不由分说地将那微微颤抖的温香软玉揽入怀中。 香菱低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掩住唇,将后续的声音尽数堵了回去,只剩了呜咽。 靠在李宸坚实温热的胸膛上,哪里有半分冷意? 那热度简直灼得她心尖发颤。 香菱认命般闭上眼,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然而,预想中的更进一步并未发生。 李宸只是收紧了手臂,让她贴靠自己更紧。 比第一夜更亲密。 “睡吧。” 李宸在她耳边低语,“说好的试后,你可别心急。” 香菱万分羞耻,低声答应着。 李宸嘴角微扬,心底暗道,“再陪林黛玉演一演柳下惠吧。” 第57章 吃的这么好? 翌日, 寒冬昼短,本就缺了炭火的屋子,寒意更是透骨。 床帏里,香菱眼睫微颤,悠悠转醒。 “这?” 香菱脸色微红,“我既是少爷的通房,这等事,自该为少爷打理。” “可是……” 香菱本就不是个有决断的,此刻更是心乱如麻。 又在锦被中踌躇了片刻,见少爷依旧沉睡不醒,香菱终于下了决心。 “少爷近来读书辛苦,睡得沉。我手脚放轻些,擦干换上里衣便是。” 如此想着,香菱便轻手轻脚下了床,从柜中取出一套洁净衣物,复又折回。 随后,强忍着羞赧,她掀开锦被一角,伸出了手。 褪衣裤尚且顺利,然而,当她指尖刚刚触及身体时,林黛玉似被掐了尾巴一般,骤然惊醒。 “啊!” 甫一睁眼,便见香菱正欺身近前,而自己竟是不着寸缕。 林黛玉惊得一双眸子瞪得溜圆。 愣了片刻,猛地一把扯过锦被,将自己紧紧裹住,连声呵斥,“你,你这丫头!要做什么?!” 见少爷反应如此激烈,香菱也窘迫得无地自容,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带着哭腔嘤咛道:“少,少爷息怒!奴婢并非存心轻薄,只想为少爷打理……” 林黛玉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掀开被子查看是怎么回事。 这下流胚子,竟是赤裸裸的被香菱看去了个完全,还偏偏是自己来应对。 “那纨绔,不会违背了娘亲的话,已经和香菱姐姐同房了吧?!” “若非如此,香菱姐姐怎会如此娴熟,又怎会这般大胆,径直来碰?她,她原不是这般不知羞的人啊!” 心中已将李宸骂了千百遍,却也于事无补。 当务之急是想个对策,如何将邹氏可能到来的盘问应付过去。 “那纨绔定是存心的!” 抿紧了唇,林黛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躲闪着,不敢去看只穿着轻薄小衣,身段婀娜的香菱,偏过头涩声道:“姐姐且去换身衣裳,再烧些热水来。” “往后,也请姐姐记住我先前的话,若无我的准许,万不可再擅作主张!” 林黛玉警告着,语气也是一冷。 香菱闻言,神色自是一黯 明明昨夜少爷还与她颇为亲昵,怎地一觉醒来又如此冷淡? 莫非是自己方才的举动,真的惹恼了他? 香菱只记得太太说的“拴住”,却忘了少爷从始至终,都未曾明确说过要索取什么…… “是。” 香菱眼圈泛红,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默默退出了床帏。 林黛玉见她这般作态,怎能猜不出她的心思。 定是那纨绔在时,与她耳鬓厮磨,极尽温柔,如今换成自己这般不近人情,倒显得像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负心汉了。 可这其中的苦楚与天大的羞耻,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说得出口? 自己不仅要被迫清理这男子躯体的污秽,还要设法安抚被冷落的通房丫头。 然而香菱终究是她要来府邸的,明明想着要好好对待她,如今又形势所迫的做出这种事,林黛玉也不愿。 “这该如何是好?” 攥了攥拳,林黛玉下定决心要在那册子上多留下几行字,好好质问那纨绔! 否则,她定要寻个机会,当面与那纨绔分辨清楚! 独自沐浴时,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却洗不净那萦绕心头的强烈羞耻。 林黛玉脸色一直绯红不退,待她收拾停当走出净房,见到香菱规规矩矩侍立在外、那寂寥模样,又忍不住心生怜惜,上前软语宽慰。 “姐姐莫要多心,并非我厌烦你……实在是,母亲有命在先,学业为重。” 不料此话一出,香菱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 “少爷,非是奴婢不懂事。可,可少爷既能陪薛家大爷去那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如今却这般冷落呵斥我。” “我这心里,实在,实在难受得紧……” 香菱垂头抽噎着,委屈万分。 见香菱哭得梨花带雨,林黛玉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上前将她抱住,一边忐忑地望向窗外,生怕又有春桃或其他嬷嬷突然闯入。 “姐姐,你听我解释……” 林黛玉刚开口,却倏忽抓住香菱话中的关键,“等等!你说……我去了烟花柳巷?” 香菱含泪点头,小声啜泣,“定是那薛大爷撺掇的。可少爷,莫非真觉得那秦楼楚馆的女子,比奴婢更好么?” “不不不!她们怎能与姐姐相比!” 林黛玉脱口而出。 香菱闻言,心底备受鼓励,鼓足勇气向前逼近一步,仰着泪眼追问,“那少爷为何还要一味避着我呢?” “我……我……” 林黛玉腰身微颤,一时语塞。 只得先将香菱从怀中轻轻推开,转身掩饰自己的慌乱,颤声道:“我如今一心只在科考,儿女情长,且容后再说吧,姐姐勿要再为难我了。” “且,且再去与我换桶热水来,我总觉得,还未洗净……” “一会儿,还要去给母亲问安。” “是……” 见香菱施然离去,林黛玉总算松了口气。 可心底委实不平,暗暗呐喊,“凭什么那纨绔招惹的风流债,却要我来还?!” …… 荣国府, 李宸从湘妃床帏里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的不是紫鹃,不是雪雁,却是他陌生的史湘云。 李宸又闭上眼,心中暗暗腹诽道:“我和史湘云就见过一面,怎得就梦见她了?再睡一会罢,做人哪能吃得这么好,总换枕边人。” 可下一刻,史湘云却是自己醒了,抬手搔李宸的痒处。 “林姐姐!既醒了还装睡,当我瞧不见么?” “你是不是想骗我睡着,好独吞了那桌丰盛早膳?!” 李宸猛地睁开双眼,望着与自己嬉戏取闹的史湘云,眉头微蹙。 “咦?” 史湘云手上不停,却面露疑惑,“姐姐,你今日怎地不怕痒了?前两日一碰你就笑得不行呀。” “抓痒?” 李宸嘴角勾起几分痞气冷笑,反手将史湘云双手擒住,按在身下,“看招!” 第58章 绣榻欢闹 “哈哈哈……好姐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 绣帐之中,史湘云笑得浑身发软,如一条案板上的活鱼在李宸身下扭动躲闪,却终究逃不出李宸的魔爪,只得连连告饶。 “林姐姐还说自己不会武艺?” 史湘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小擒拿手,我只在戏台武生身上见过虚架子,你这可像是真功夫!我、我动弹不得了!” 史湘云常年好动,身躯似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充满了弹性、活力,与林黛玉的弱柳扶风、薛宝钗的雍容丰润,摸起来手感截然不同。 “林黛玉怎得如此好色?竟要了香菱仍不足惜,又让史湘云来陪床,如此奢靡光景……不能浪费!” 李宸玩心未褪,手腕一抖,高高抬起,轻轻落在史湘云那圆润的翘臀上,发出一声清响。 “呀!” 史湘云笑声戛然而止,脸颊瞬间飞红,扭过头来,眼神洇湿求饶,“好姐姐,真知错了,莫再欺负我了……” 床帏里欢闹的声音,早将紫鹃和雪雁引来了。 二人只在旁看着热闹,捂嘴偷笑。 史湘云见林黛玉毫无罢手之意,忙向她们求救,“紫鹃姐姐,雪雁姐姐,快帮帮我!” “林姐姐今日像换了个人似的,我敌不过了!” 紫鹃和雪雁却是无动于衷。 紫鹃更是忍俊不禁,“云姑娘,姑娘昨日分明告诫你了,要你不要后悔,你偏不听,这一大早又来闹她,忍无可忍,难免惩治你一番嘛。” “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我!” 史湘云嗔了一声,顺手将引枕冲她们丢了过去。 李宸又拍她屁股一下,顺水推舟道:“又不老实!前几日,你也没少闹人呀。” “诶呀,我知错了嘛。” 紫鹃、雪雁自去取早膳,留李宸和史湘云又在房里撕扯。 正笑闹间,外头帘栊响动,伴着几声轻咳,竟是薛宝钗并迎春、探春、惜春姊妹们一同来了,实属罕见。 然而映入她们眼帘的,便是林黛玉骑在史湘云身上,在榻上施以惩戒的惨烈景象。 但见史湘云衣衫不整,口中兀自求饶,画面着实令人不堪直视。 “林妹妹,云丫头?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 李宸与史湘云闻声望去,只见姊妹们皆穿着过年的新裳,俏生生立在榻前。 唯独她二人鬓发散乱,气息微喘,好不尴尬。 饶是史湘云素来豪迈,此刻也羞得钻进锦被里,只露个脑袋出来。 “宝姐姐,你怎得来了?” 李宸忙敛了神色。 心知方才得意忘形,与林黛玉平日孤高形象相差太多,尤其在那心细如发的薛宝钗面前,需得小心她生疑。 不过,李宸的担忧似乎并没有出现。 她们的关注点都落在了史湘云的遭遇上。 而且三春姊妹,这遭对林黛玉的“混世魔王”名号,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见史湘云屁股似是被拍红,都忍不住背过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屁股。 好羞耻的事! 薛宝钗体贴地为她们拉上床帏,待二人整理好仪容,方一同围坐茶案边。 “眼看元宵将至,姊妹们商议着想去逛花会。三妹妹已请示过大嫂嫂,嫂嫂说让我们自拿主意,定了章程再去二嫂嫂那里支取银子。不想你二人正在房里闹得个‘热火朝天’。” 说着,眼波在黛玉与湘云之间一转,带着几分调侃。 史湘云搔了搔头,难为情的面色只是一瞬,后立即举起手来,“要去!要去!咱们常年困在内帷,一年能有几次出门的机会?若是去道观打醮,还得跟着老太太、太太们,更是无趣。” “况且错过了元宵,岂不辜负了一年里最热闹的光景?” “三妹妹也是此意。” 薛宝钗颔首,“林妹妹,你呢?” 以林黛玉之身上街游玩,左右姊妹环伺,这种美事,他怎有不同意的道理。 可还未等他开口,廊下却是传来一声高呼。 “去!姊妹们在此聚会,独独忘了我,当真叫人寒心!” 贾宝玉掀帘而入,脸上扮着恰到好处的失落。 旋即又振奋道:“元宵节金吾不禁,街上人多眼杂,总要有人护着姊妹们周全,哥哥我自是义不容辞!” 史湘云拍手笑道:“极好极好!有爱哥哥同去,更热闹了!” 探春却蹙眉问道:“二哥哥,你如今不是在梦坡斋用功么?若出门游乐,老爷岂不责怪?” 一提起读书,贾宝玉脸上的光彩便黯了几分,讪讪道:“业师也要回家过节。我、我白日里多用些功便是,绝不耽误晚间陪伴姊妹们。” 探春却不依不饶,批判道:“元宵玩闹一回,心怕是几日都收不回来,眼看县试就不过半月之久,如何使得?” 玩心大起的史湘云都不觉点头,以为有理。 贾宝玉被批驳的无话可说,正是窘迫,反而是李宸开口,柔声安慰,“三妹妹所言甚是。只是,若没有宝二哥同行,我们还能寻谁护持?琏二哥,薛大哥,恐怕都不合适。” “若无可靠之人牵头,只些小厮护院随行,老太太那边定然不允。” 李宸心下好笑。 考试之前可不得让你贾宝玉玩得尽兴,而后就乐极生悲了。 “这……” 听了李宸的话,姊妹们面面相觑,觉得在理,目光便都落在贾宝玉身上。 贾宝玉万分感激的看了李宸一眼,“林妹妹说得正是!那日我先修完了课业,保证不耽搁了姊妹们的兴致!” 事情便就如此敲定,三春姊妹带着史湘云一同去寻凤姐儿支取银子,贾宝玉更是精神抖擞的去了梦坡斋读书。 至少面上如此。 房里又独留了薛宝钗和李宸两个人。 二人对坐饮茶,一时无言。 跟着薛宝钗来的大丫鬟莺儿在一旁伺候。 薛宝钗身边的头等大丫鬟,模样自然也不流于凡俗,一张俏丽的小脸,双腮团着粉腻,嘴角始终微微上翘,不笑也带着三分喜意。 除却了透着秋水的灵动眸子,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那纤细如嫩芽的十指,关节微微透粉。 斟茶倒水翻飞,瞧着便是十分灵巧。 见是她陪同着,李宸玩闹的心思又起,故意询问道:“宝姐姐,最近怎得不见香菱姐姐?” 薛宝钗向来处变不惊,此刻端起茶盏的手,竟忍不住微颤起来…… 第59章 我这么吊? 李宸浅浅啜着茶,擎等着好戏。 只见薛宝钗面色一凝,旋即恢复如常,心中却已是百转千回。 “香菱之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此刻若对林妹妹有所欺瞒,无异于在姐妹情分间埋下一根利刺,实非明智之举。” “可林妹妹对那镇远侯府二公子究竟是何心意,我还尚未探明。” “这往人府里送丫鬟的行径,若被误解了,只怕这好不容易亲近起来的林妹妹,日后便要同自己生分了。” 薛宝钗心中一时如同两股丝线绞在一处,难以决断。 与林黛玉相交愈深,便愈是珍惜这份情谊。 而且薛家是商贾之家,最忌讳的便是平白树敌,这道理她岂能不知? 捱下一口气,薛宝钗才端起茶盏,又搁在了案上,淡淡开口,“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妹妹。年节前,李公子入府,曾在梨香院由家兄设宴款待,此事妹妹亦是知晓的。” 略微沉吟,薛宝钗又道:“席间,李公子……看中了在旁斟酒的香菱,事后便向家兄开口,将人要了过去。” 李宸闻言,眼底掠过一丝玩味,忍着笑意,顺势叹道:“竟是如此?看来我等竟是看走了眼,原以为是个读书明理的,不想也是个贪恋美色的。” 薛宝钗却微微蹙眉,下意识地为他分辩起来,“其中或有内情,未必如表面所见。我虽未亲临席间,却也听得出那李公子并非寻常膏粱纨绔,行事皆有章法。” “索要香菱,倒更像是一招试探。其间深意,至今我也未能全然参透,仿佛刻意要示人以顽劣之态。” “难道是想要欲扬先抑,在县试之前故意让旁人轻视之,继续传他的恶名?” 李宸听得就快忍不住笑。 还真是“入关以后,自有大儒来为我辩经”。 没想到薛宝钗角度竟然这般清奇,这都能圆得回来。 心下好笑,李宸面上却故作恍然,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姐姐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若他真是个色中饿鬼,何不干脆闯入穿堂,将宝姐姐你也一并讨了去?姐姐容貌颜色,自是在香菱姐姐之上呀。” “我看,只怕薛大哥和姨母也未必不肯呢。” 侍立一旁的莺儿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薛宝钗登时飞红了脸,又羞又恼地瞪了李宸一眼,作势便要起身,“你这嘴里,越发没个遮拦了。这般作践人,我倒与你再无话可说!” 见她羞恼,起身要走。 李宸忙笑着凑来近前,双手轻轻按在薛宝钗肩上,将她重新带回了座位里。 “好姐姐,莫气莫气,不过是句顽笑话。只是那日梨香院宴饮,姐姐在旁偷听,荣庆堂上姐姐也只夸他的好,怎能不让人多心呢?” “你还说!” 薛宝钗又嗔了他一眼,心下却有些发虚,不由反唇相讥,“妹妹口中,又何曾说过他半句不是?莫非也是存了什么心思不成?” 李宸只等这一问了,十分坦然地应承下来,“自然是的。李公子玉树临风,才识过人,言行举止又有风度,这般人物,谁人见了不心生欢喜?” “喜欢便是喜欢,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你……” 薛宝钗万没料到林妹妹会如此直白坦荡,一时竟愣在当场,忘了言语。 李宸趁势挨着她坐下,亲昵地揽着她的肩头,与她在一张靠椅里坐下,笑嘻嘻的问道:“好姐姐,你方才的话还未分说明白。如今妹妹我都与你吐露心扉了,你便再多与我说说外头的事,可好?” 薛宝钗这才从震惊中缓缓回神。 心中却是波涛浪涌,难以释怀。 林妹妹竟真的对那李二公子有意,那自己先前那些揣测与安排,岂不是多余? 眼下,薛宝钗并不好表露更多。 饮了口茶遮掩,润了润嘴唇,而后偏头与李宸徐徐说道:“确有一事,也正因此事,我更觉此人深不可测,绝非池中之物。” “前几日,家兄与他小聚,他竟托付家兄一桩生意。妹妹素来机敏,不妨猜猜是何营生?” 李宸心中腹诽,“这呆霸王,果然藏不住话。此事本不必让内宅知晓,他倒好,事未成,先嚷嚷开了。” 面上却故作好奇,催促道:“我如何能猜到?姐姐快别卖关子了。” 薛宝钗颔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钦佩,低声道:“他竟亲自编纂了一本经义心得,要家兄寻书肆刊印发行。” 不待李宸发问,薛宝钗便已开始细细剖析,越说眸光越亮。 “此乃一石三鸟之策,布局深远。若他此番县试得中,此书必能借势风行,获利尚在其次,关键在于能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县试不糊名,县令若头几名点中勋贵子弟,难免惹人非议。有此书证明其才学,便可化解大半攻讦。” “若他反而能借此声势,在之后的院试、府试中再进一步,便可凭此‘著书’之名,吸引真正有识之士的目光,甚至有望拜入名师门下。” “这才是他眼下最紧缺的。” “有勋贵之名国子监并非他最好的去处,但若无名师指引,日后乡试、会试必将步履维艰。他如今的西席邢先生,不过一廪生,于举业之上已难有助益。” 言至此处,薛宝钗不由轻叹,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激赏,“走一步,看十步。此人……当真是自信得可怕。” 李宸听得怔住,下意识地喃喃低语:“原来……我这么厉害么?” 薛宝钗见李宸发怔,倏忽意识到自己方才眉飞色舞说了太多话,有些不合时宜。 尤其不经意流露出的欣赏之色,怕是也未能藏住,不觉又红了脸,忙找补道:“林妹妹莫要误会,我只是惊叹于此人的谋略手腕,并非,并非对他本人有何心思。” 哪知,李宸却忽然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一双明澈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天真无邪的开了口。 “没关系的,宝姐姐。出色的人儿,自然招人喜爱,我们公平竞争便是。” “啊?” 薛宝钗彻底呆愣住,唇瓣微张,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内心颤道:“这……这等事,也能这么公平吗?” 第60章 请你安分 镇远侯府,净房,四周水汽氤氲。 自香菱口中听得那纨绔竟曾涉足秦楼楚馆,林黛玉只觉浑身都太脏了,待府里下人备足了水,便开始反复搓洗身子,尤其是一些先前因羞赧而刻意忽略的所在。 指尖触及,林黛玉心绪愈发烦乱,她忍不住使力一掐。 “唔!” 一阵极为陌生,又难以言喻的酸胀感猛地窜起,激得她浑身一软,险些滑入浴桶。 林黛玉霎时绯红了脸颊,再不敢对这具躯壳有半分惩处之心。 顶着红透了的脸颊走出净房,目光掠过静立一旁的香菱,林黛玉当真以为棘手,低头匆匆往正房请安去了。 眼下最紧要的,是须得寻个妥帖的由头,应付过邹氏那一关。 那纨绔与香菱姐姐行乐,却偏要她来顶着罪过。 她又该如何自处? 心乱如麻地踏入正堂,却不见邹氏身影,唯有几个嬷嬷在收拾。 林黛玉寻了相熟的吴嬷嬷问道:“嬷嬷,娘亲何在?” “是少爷起来了?” 吴嬷嬷转身见礼,笑道:“正要去禀告哥儿呢。老爷公务繁忙,连元宵也难顾及,太太在家中又常觉不安,今儿一早老爷便让太太回县里娘家去了,说是节后再回。” “太太出门前还嘱咐,若老爷夜里归来便罢,若未归,请哥儿记挂着送些饭食。不过哥儿专心读书要紧,这些自有老奴们操心。” “原来如此。” 闻得此言,林黛玉心口那块大石骤然落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不见邹氏就好,免去了一场尴尬。 返回房中,见香菱仍是神情郁郁,楚楚可怜,林黛玉心下稍软,柔声道:“这里无需伺候了,姐姐且去歇歇罢。” “是……” 见香菱神情寂寥,林黛玉也只能视作不见。 只有打发了她,方能静心研墨,攻读经义。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看一看李宸留下了什么消息。 “先生回府,镇远侯遇贼?天子脚下竟还有贼人作乱,想必镇远侯近来肩上的压力不小了。难怪将娘亲送出了京。” “没大碍,只要我自顾自读书,别问策问到我房里就好,可不想再为这些事出谋划策了。” 目光放在最后,林黛玉见李宸竟是又来索取经义注解,不觉蹙眉暗叹。 “这纨绔行事当真矛盾难测,一面流连风月,一面又急于进学,究竟哪副面孔才是真的?” 林黛玉真是越发看不懂李宸这个人,可对于他的请求,自己又没法拒绝。 二人如今属于是一体同心,无论科举之路,为官之道,都需二人一同去走,他多学一分,对林黛玉而言都是好事。 “在荣国府,我其实已编写了半册,只是云丫头来耽搁了。这会儿留在这里,香菱姐姐不会随意翻乱、冒然触碰,倒也合适。” 如此念着,林黛玉便伏案忙碌起来,用这一昼夜,撰写出初稿。 这对林黛玉而言并不算难。 借着这躯壳的充沛精力,融合父亲当年的笔记与自身感悟,将《中庸》、《大学》精要逐一阐释批注。 这一忙,便到入夜。 《大学》字数不到两千,已率先完成。 与之相比《中庸》就繁复的多了,只得后来再抽时间,如今才是第一日,倒也不急。 简单用过膳,操练石锁后,林黛玉浑身力气尽散,无力的瘫软到床榻上。 正待歇息,却见香菱已悄无声息地备好温水,静立帘外。 “怎么办,到底还是躲不过去,也不能一直冷落着她呀……” 犹豫半晌,林黛玉才唤道:“香菱,进来为我梳洗吧。” “是……” 香菱应声而入,动作熟练的为林黛玉褪掉箭靴,拆解绑腿,将她的双脚按入水桶,轻柔的按压起来。 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林黛玉在荣国府也是这样被伺候。 但如今正处寒冬,屋内地龙滚热,再在案边添着炭盆,便难免生汗。 裹挟着不一样的味道,要香菱姐姐贴身伺候,林黛玉实在倍感难堪。 她明明今日都好生搓洗不下三遍了! 林黛玉闭目蹙眉,满心羞意。 待香菱擦干了脚,林黛玉便以为可以安寝,却是香菱将木桶撤去一旁,先钻进床榻又为林黛玉更衣,剥了个赤条条,只留亵裤,细细拿捏起肩背腿根的酸胀之处来。 “原来你便是这般使唤香菱的?好个没心肝的纨绔!只当她性子柔顺,就这般由着你磋磨。不过,这手法真的好舒服……” 林黛玉被香菱按揉的几乎昏昏欲睡,待一切皆休,却见香菱并不离去,只睁着一双盈盈美目,泛着秋水,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林黛玉此时才察觉了气氛的不对。 “额……我,我要再赶香菱姐姐走吗?看她的样子,我若赶了她,她怕是要躲在床褥里哭吧……” 林黛玉终究心善,挽留道:“姐姐……今夜便在此歇下吧。” 香菱眸中瞬间绽出光彩,迫不及待地褪去外裳,滑入锦被,温香软玉般贴偎过来,低声呢喃,“爷,莫再对奴婢忽冷忽热了……奴婢这心里,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林黛玉僵着身子,感受着怀中温热与胸腔里那颗怦然急跳的心,不免苦笑,“香菱姐姐,你……你且安分些,我……我才真是经不起折腾了。” …… 翌日清晨,林黛玉早早起身。 业师今日返府,于情于理,她都需郑重相迎。 那位邢先生学识或许不算顶尖,却是个尽心尽责的夫子。 马车停稳,见邢先生带着仆从,携着大包小裹风尘仆仆而来,林黛玉主动上前接过部分,温言道:“先生一路辛苦。” 邢秉诚面带倦色,见了林黛玉精神抖擞,捋须笑道:“总算是能安稳下来,与二公子好好研讨经义了。依公子先前进益,老夫考量,今日我们便从择定本经开始……” “先生。” 林黛玉却轻声打断,语出惊人,“学生暂不想专攻一经。可否请先生授业,让弟子五经同修?” “五……五经同修?” 邢先生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胡须都不小心拽断了两根。 学生天资太过妖孽,为难的便是老师。 他这一路上都在苦心盘算,该如何引着这位二公子选定《诗经》为本经。 这可是他最为熟稔,最有把握教导的啊! 第61章 男子也有? 择治本经,好比前世大学选专业,需在《诗》、《书》、《礼》、《易》、《春秋》中择一专攻。 自乡试起,考场五经文便只需作答本经题目即可,不必顾及其他。 至于如何择本经,其中也是颇有门道。 《诗经》文辞相对平易,参考资料最丰,是大多数学子的首选,然竞争也最为激烈。 其余四经或古奥、或繁复,因研习者较少,反而成了另辟蹊径、以小博大的赌徒首选。 但无论如何,常人绝不会在蒙学之际便妄言五经同修,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邢秉诚的惊讶是不掺半点夸张成分。 错愕过后,邢秉诚强自镇定,苦口婆心劝道:“公子天资过人,老夫深知。然治学贵专精,五经浩如烟海,同修并进,恐贪多嚼不烂,博而不纯,反误了前程,还望公子三思。” 一面说,邢秉诚一面擦着额角细汗。 若真要五经同授,他这把老骨头少不得要夜夜挑灯,重温旧典。 到时候只怕头上本就不多的烦恼丝更要保不住了。 同修五经,却也不如同授五经更难啊。 邢秉诚掐着袖子,期待着李二公子能知难而退。 放自己一马,也放他一马。 却见李二公子沉吟片刻后,一抬眼,眸光澄澈坚定。 “先生教诲,学生谨记。然……” 听得一个然字,邢秉诚才从粗使丫鬟手里接过的茶盏,便又老老实实地放回了茶案。 吊起一颗心,他已经有了十分不妙的预感。 “……学生以为,童试前三场,所考不过墨义、帖经,重在记诵。若五经同修,则所有试题无不可答,占尽优势。至于策问,若能融会五经精义,彼此印证,立论必更显宏阔深邃,非囿于一经者可比。” 顿了顿,林黛玉声音清亮,重重道:“故而学生愿效古人通儒,先求其博,再谋其专。不设本经,五经同参,志在案首!” 邢秉诚听得怔在当场。 他本以为这是李二公子自负之举。 没想到,竟是早有谋划,精打细算之后的决定。 这如何还能让他劝说的回来。 心中既是错愕,又是敬佩,却又不由得想到更深一层。 若是自己能教出这样的学生,以后他的名声何愁不显? 这或许真是他的一次机遇。 即便下次乡试再不中,凭借这勋贵子弟县试中榜的名号,他在宛平县也不必再愁吃穿了。 “罢,罢,罢!” 邢秉诚长叹一声。 未成想沉浸科举数十载,时来运转的契机是在学生身上,难免唏嘘,再开口却也是豪情道:“既然公子志存高远,老夫便拼了这把骨头,陪公子闯上一闯!今日暂且歇讲,容老夫……先去回去做做准备。” …… 是夜,林黛玉于房中撰写书稿,香菱在一旁默默研墨。 烛火摇曳,映得她一身红裙更是温柔,眼波流转间,又尽是脉脉含情。 林黛玉心中暗自叫苦。 昨夜一时心软留她同榻,只是为了宽慰她,与她入府第一夜并无不同。 毕竟香菱如今的处境,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好再刻薄了她,做那个负心汉。 可就这般纠缠,也是林黛玉无法接受的。 尤其是以男儿身与女子同衾而眠,于她而言实是煎熬。 连与紫鹃、雪雁同榻,她都要适应个几日呢。 可眼下,实在是不好抽身。 正思忖着如何止住这势头,忽闻院外脚步声响,二人齐齐看向窗外。 香菱轻声道:“许是老爷回府了。” 林黛玉如蒙大赦,立刻起身,“我去给父亲请安!” 说着便披衣出门,将香菱那欲语还休的目光,暂且抛在身后。 正堂内,镇远侯李崇独坐灯下,眉宇间尽是疲惫。 “父亲安好。” 林黛玉上前行礼。 李崇抬眼,微微颔首:“先生今日可曾授课?” “先生说要准备一日,明日再讲。” “嗯,也好。” 李崇叹道,“方才路过先生院外,见灯烛未熄,尚有诵书之声,难得他如此尽心。宸儿,切莫辜负师长厚望。” “孩儿明白。” 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静默。 林黛玉正欲告退,李崇却忽又开口,声音低沉,“宸哥儿,近日京城那采花贼的案子,你可知晓?” 林黛玉心头一跳。 “怎么又来了?我只想安心读书,实在不愿再卷入这些是非。” 房里应顾不暇,在堂前却又要被问策,真是前后皆堵。 正待寻词推脱,李崇已自顾自说了下去。 “此獠狡诈异常,善易容,常扮作女子模样,踪迹难寻。若在上元灯会上再生事端,为父这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怕是烧到自己头上喽。” 李崇揉着额角,难得地在亲人面前露出几分颓唐,自嘲笑笑。 林黛玉见他如此,心下微软,但想起李宸所言,不涉政事,不禁斟酌再三而开口,“父亲不必过忧。” “此贼既以制造恐慌为乐,欺世盗名为嬉,上元佳节万众瞩目之时,他定会再次出手。” “父亲大可将计就计,在辖下几处灯市预伏精干人手,张网以待。或许决胜之时就在当晚了。” 李崇闻言,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为父亦是此想,宸儿有心了。” …… 待林黛玉回到房中,却见香菱已铺好床褥,侍立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她。 出去走这一圈,竟是把躲避的目的忘了个干净。 林黛玉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如昨夜一般任由她伺候着洗漱、按摩。 待一切停当,香菱又欲钻进被窝,林黛玉慌忙抬脚阻拦。 “香菱姐姐。” 迎着香菱柔情似水的目光,林黛玉搜肠刮肚,硬挤出一个理由,“今夜……我身子有些不适,恐不便与你同榻了。” 香菱一怔,关切问道:“爷哪里不舒服?可要请郎中?” “呃……就是。” 林黛玉支吾着,忽灵机一动,低声装病,虚弱道:“每月总有那么几日……不太爽利。姐姐,也是知道的。” 屋内霎时一静。 香菱眨了眨眼,脸上写满了困惑与难以置信,半晌才讷讷道:“爷说的是‘天癸’?这……男子也有吗?” 第62章 下次一定 正月十五,元宵已至。 闺阁的姑娘们期盼着这一天已久,各房里从早起便热闹非凡,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待到夜幕将临,那欢欣雀跃更是压不住了。 荣国府内早已妆点一新,处处悬着琉璃灯、玻璃灯,连林黛玉廊前的鹦鹉架子旁也添了两盏精巧的纱灯。 酉时一过,灯盏尽数点亮,将整座府邸映照得流光溢彩,恍如仙境。 李宸此刻正坐在菱花镜前,由紫鹃、雪雁伺候着梳妆。 青丝绾成垂鬟分肖髻,斜插一支点翠蝴蝶簪。 内里是月白交领绫袄,配着浅碧撒花绉裙,外罩狐裘鹤氅,属薛家所赠。 领口处茸茸皮毛衬得脸颊愈发清丽脱俗。 额上戴着同色的卧兔儿,整个人娇俏得直教人心尖发颤。 李宸看着镜中的自己,都不禁嘴角上扬。 难怪贾宝玉见了林黛玉就一脸猪哥相。 紫鹃、雪雁亦是满心欢喜。 府里原定每房只许一个丫鬟随行,她二人却破例都能陪着姑娘出门,自是也好生穿着打扮了番,不至于在姑娘面前太过自惭形秽。 未几,薛宝钗与史湘云便联袂而来。 但见宝钗身披一件玫瑰紫羽缎对襟褂子,领口袖边镶着出锋的银狐毛,在灯下隐隐泛着光泽。 湘云则罩着件杏子黄缕金百蝶穿花披风,底下露出翡翠撒花洋绉裙,正怯生生地躲在宝钗身后。 自那日被李宸欺负得狠了,史湘云当晚就卷了铺盖,逃去了梨香院。 李宸都不觉有些惋惜,毕竟那圆润润的屁股,手感是真的不错。 “林姐姐,快些儿罢,单等你了!” 史湘云忍不住探出头来催促。 李宸闻言一起身,史湘云眼前顿时一亮,拍手叫好,“姐姐今儿真真是仙女下凡了,画儿里走出来的也没这般标致!” 李宸笑吟吟地上前,指尖轻点她颊边梨涡,“小嘴儿倒甜。今儿晚上来我房里睡,姐姐保管不欺负你。” 史湘云暗暗揉了揉屁股,连连摇头躲到宝钗另一侧,“才不信呢!这会儿说得好听,到了夜里还不是想欺负就欺负?” 宝钗忍俊不禁,与李宸相视而笑。 “姊妹们可准备妥当了?” 恰在此时,贾宝玉兴冲冲赶来。 穿着大红金蟒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团排穗褂,足蹬青缎粉底小朝靴,项上戴着那块通灵宝玉,面上似乎还敷了粉。 目光在众人间流转,最终黏在李宸身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原说要去赏灯,可我此刻倒觉得,外头的万千灯火,怕也不及姊妹们半分颜色,只在府里欣赏便足矣。” 李宸暗暗撇嘴,“油腻。” 宝玉未听清,疑惑的眨眨眼,“妹妹方才说什么?” 李宸一笑道:“我说方才宴上没吃饱,正想着去灯市上寻些油腻点心尝尝。” 宝玉忙不迭捧场,“妹妹可算有口福了!听说今年灯市摆摊的比往年还多,天南地北的吃食应有尽有,定有合妹妹胃口的!” 正拍手称快,贾宝玉忽瞥见宝钗只带着莺儿,湘云身边竟无人跟随,不由奇道:“宝姐姐,云妹妹没个贴身人跟着?怎不叫香菱姐姐一同来?” 此话一出,宝钗神色顿显局促,目光不由自主飘向李宸。 李宸却好整以暇地拢着袖筒,唇角噙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心直口快的湘云已蹙眉道:“爱哥哥说什么呢?我在梨香院这些天,压根没见着香菱姐姐,莫非回南边去了?” 宝玉愈发疑惑:“断不可能!年前我还见过她,如今运河尚未解冻,如何南下?” 目光转向薛宝钗,贾宝玉只求解惑。 薛宝钗被架在火上烤,下不来台,又有林黛玉在旁,没办法随意扯个由头,只得垂眸轻叹,将情况如实道来,“被家兄转赠他人了。” “什么?!” 宝玉如遭雷击,捶胸顿足,悲痛道:“香菱那样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哥哥怎能随手送人!真是暴殄天物!好姐姐你告诉我,他送与谁了?” 不待宝钗开口,李宸悠然接话,“赠丫鬟自然要送给亲近之人,难不成还送给仇家?宝二哥想想薛大哥近来与谁交好,答案不言自明,何苦逼问宝姐姐?” 宝钗暗暗扯李宸衣袖,低声责问道:“我说一声不知,便能将事情推了。你却明知他是个痴的,还火上浇油?心眼真真是黑的!” 李宸反手将湘云揽到身前,悄声笑道:“长痛不如短痛,这事他早晚要知道。” 说罢大大方方的拍着史湘云的后背,扬声道:“正好紫鹃、雪雁都跟着我,云妹妹就同我们一起走罢。” 众人皆不接宝玉的话茬,更无人劝慰,他便越是痴狂,在屋里转着圈跺脚,发起飙来,“定是送给那镇远侯府的纨绔了!好好一个清净女儿,岂容浊物糟践?不行!我这就去把香菱姐姐讨回来!” 正当宝钗、湘云要劝时。 忽而,廊下传来熟悉的破锣嗓子声。 “小祖宗们可该动身了,外头街市上鳌山都亮了大半了。早去早回,莫让老祖宗在堂上担心!” “这就来!” 李宸高声应着,一手挽起宝钗,一手拉着湘云,径自朝外走去,全然不顾仍在跳脚的宝玉。 待众人说说笑笑离去,在廊下久候的袭人觉出不对,忙进屋查看。 只见宝玉呆立原地,眼神发直,口中念念有词,心知他又犯了痴病。 “二爷早起读了一整日的书,不就是盼着如今同姑娘们逛灯市么?怎么又不走了?” 贾宝玉怒道:“香菱被薛大傻子送给李宸了!” 袭人无奈,“那奈若何?香菱她本就是薛家的卖身丫头。” “我得去救她!她那样柔弱的性子,在那府里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受多少折辱!” 袭人翘脚往廊下望了眼,姑娘们成群结队都快走得没踪迹了,不由得柔声问道:“那今日就去?灯会不去了?” 闻言,贾宝玉瞬间清醒过来,拔腿就往外追,“呃,那还是先去灯会吧。待明日……明日我定去镇远侯府要人!” 第63章 元宵灯会 来到垂花门,便见一应车马皆已备足完全。 王熙凤和平儿,正忙里忙外的往车轿上送人,满面春风。 “好妹妹们且挤一挤,今儿外头人多车多,府里不便派太多车驾,免得走散了倒不好。” 话音未落,李宸挽着薛宝钗、史湘云,已笑吟吟走到近前。 “二嫂嫂不与我们同去顽顽?” 凤姐儿见了李宸,笑容微滞,随即又撑起脸色道:“这样好日子,老太太跟前岂能没人伺候?我留着陪老祖宗说说话。大嫂嫂陪着你们去,可记着了万不可擅自下车,彼此都照应着些。” “好嘞,二嫂嫂有心了。” 待众人陆续登车,连磨蹭到最后的宝玉也独自上了轿。 王熙凤望着渐远的车驾,恍惚间仿佛看见库房银钱如流水般淌出。 “这些小祖宗闹这一回,又没个百十两打不住了。” 平儿忙赔笑劝慰,“一年也仅有这一回,奶奶还是莫要太过放在心上。” 王熙凤摇头苦笑,扶着腰往荣庆堂去,心里暗忖,“还是得寻个出路才是。林丫头不肯开口,少不得要探探姑妈和宝丫头的口风。” …… 元宵佳节,京城四城皆有大小灯会不计其数。 李宸他们游玩的,是毗邻朱雀大街,西城里最为繁复的一处。 西城里,多是开国勋贵一脉的居处,临近子弟也都是各家的旁支,算得上有头有脸,这灯会的消遣,便是最为热闹的了。 一行人来到街口,打起轿帘,便见万千灯火织就,如同身临星河瑶池。 整条街巷,被照得通明,鳌山灯堆出的蓬莱仙境,八仙过海的绢人竟会转动眼珠;廊下悬着走马灯,纱屏上凤求凰的故事流转不休。 河道中荷花灯顺流飘荡,堤岸老槐树上悬着的葡萄灯几可乱真。 拱桥上的戏班正唱《牡丹亭》,丝竹声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 沿河两岸,摊贩无数,哄哄嚷嚷,热闹非凡。 随处可见巡城司的兵丁在维持着秩序。 这般景象惹得轿中姑娘们心旌摇曳,待车轿停稳,便如出笼彩雀般围到李纨身旁。 “姊妹们务要结伴同行,若要去不同去处,须各带一队家丁。” 李纨细心嘱咐,“莫与外人搭话,更不可争执。宝丫头、林丫头多看着云丫头,三丫头跟紧我。” “知道啦!” 姑娘们欢声应着。 贾宝玉凑上前,笑容满面的问道:“那我呢?我就看着所有姊妹?” 李纨忍俊不禁,“你且看顾好自己,莫去招惹是非便是。” 众人笑作一团,随后便融进了汹涌的人群之中。 果然金吾不禁夜,处处摩肩接踵。 糖人、糖画、冰糖葫芦甜香诱人,烤肉、水晶肘子咸香扑鼻,李宸兴致勃勃领着姊妹们沿街品尝,吃得是一个尽兴。 正分食一盒新出炉的蟹黄酥时,史湘云突然扯住李宸衣袖:“林姐姐快看那个!” 李宸循着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个投壶摊子。 青布幡子上写着“十投九壶,赠象牙骨扇”。 那扇子躺在锦盒中,正支在最高处,泥金扇面绘的是寒梅映雪,映在灯下色泽温润,实属上品。 “好俊的扇子!” 湘云扯着李宸雀跃,“如我这般翩翩佳公子,正该配那好扇!” 李宸笑了笑,这假小子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摊贩前,早已簇拥了不少人在尝试,捶胸顿足者尽是,其中怎会没有猫腻? 李宸还未发声,贾宝玉率先凑过来道:“果然雅致,待我赢来赠予妹妹!” 史湘云想要去投壶,三妹妹几个想去猜灯谜,如此众人便分成了两拨。 由李纨带着三春走另一边,薛宝钗、史湘云、李宸和贾宝玉往那投壶前面凑,便约好一会儿河岸边放完爆竹再会面。 清点好人手,贾宝玉便自告奋勇,兴冲冲的往摊前去了。 挤开人群,贾宝玉拍下碎银便道:“摊主,与我先取十只箭来。” “好嘞公子。” 宝玉也不问价,取来箭矢便自信满满的投了起来。 投壶也属闺阁游戏,摊贩老板这里是将投壶摆了三列,九只,最远端的已有丈余远。 贾宝玉自信满满,拈起箭矢,前两箭轻松入壶。 可第三箭开始,那箭矢总在壶口轻颤一下便滑落。 原来,壶口内壁嵌着一圈细铜丝,稍有偏差便会弹开箭矢。 最远的壶口更是嵌了枚铜钱。 “可惜,只差毫厘了!” 贾宝玉连试三次,最好不过中了六壶,最后只得了根五彩丝绦,急得往怀中再取银子。 湘云不服气地上前尝试,可她力道稍弱,最远那排根本够不着。 尝试两次后,已是心灰意冷,史湘云不忍叹气道:“这摊主忒奸猾,壶口有铜钱稍碰便弹出箭矢来了……” 摊主捋须笑道:“姑娘此言差矣,若是寻常投壶,怎配得上这等好彩头?” 贾宝玉不懈努力,终于落入了八根箭矢。 适时,已是满头细汗,手臂微颤。 众人都不觉屏住呼吸,但见贾宝玉再丢出时,箭矢果真击中了铜钱,弹落地上。 围观者尽是不忍叹息。 摊主笑道:“再为这公子取十支箭来吧。” 李宸凝神观察片刻,忽然轻笑。 上前从贾宝玉手中夺过余下的一根箭矢,在方才擦掉嘴上油润的帕子上,用力蹭了几圈。 而后,轻柔抖出手腕。 林黛玉这具身体常年习字,对于力道的把控,已是近乎肌肉记忆。 但见那箭矢飘出,贾宝玉本还想要高声阻拦,却见磕在铜钱上,悠悠划落进壶口。 静默一瞬后,满场爆发出喝彩声。 摊主目瞪口呆,半晌才颤巍巍取下骨扇:“姑娘这手‘油鳞渡钱’,老夫服了。” “承让承让。” 李宸得了骨扇便转手送给史湘云,而一旁的宝玉几近石化。 “姐姐!多亏了你!” 史湘云欢天喜地地接过骨扇,爱不释手。 贾宝玉徐徐回过神来,也唯有叹息。 此后行程中,薛宝钗与史湘云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李宸。 史湘云时不时便将扇子展出,得意的扇着。 贾宝玉正是百无聊赖,心里都盼着回府了,却在此时,忽见河畔立着个纤弱身影。 形单影只,正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围,似乎是与人走散了。 宝玉眼前一亮,整了整衣冠上前作揖,“这位姑娘,我似是曾在哪里见过你,看着就像是旧相识。” “可是与家人走散了,要不要我帮姑娘则个?” 颈缠丝巾的女子闻言抬头,面纱上眉头骤然隆起…… 第64章 护在身前 镇远侯府, 哪怕是元宵佳节,林黛玉也未有懈怠,仍与业师邢秉诚在书房研读经义。 这已是第三次授课。 连日来,邢秉诚不仅要为林黛玉详解五经,夜里更要挑灯备课,倒比学生还要勤勉几分。 不过三日,他眼下已现出乌青,讲学时声音都透着疲惫。 “《礼记礼运》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邢秉诚正讲到关键处,却听林黛玉轻声唤道:“先生。” 听得一声轻唤,邢秉诚执书的手不禁发颤。 这几日最令他心惊的,便是这位二公子突如其来的诘问。 那些问题往往贯通五经,直指义理矛盾之处,每每让他这个专治《诗经》的廪生难以招架。 强撑笑意,邢秉诚应道:“公子又有何见教?” 林黛玉凝眉思索片刻,缓缓道:“学生读《礼记》,见其极力推崇三代之治,谓‘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然同一部《礼记》中,《曲礼》又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若真如《礼运》所言天下为公,何以《曲礼》又要严分贵贱?若依《曲礼》区分尊卑,又何以实现《礼运》的大同理想?” “学生在想,若科场策问中要论礼治,究竟该取哪一端立论?” “咳咳……” 邢秉诚以袖掩口,连声咳嗽,放下书本道:“这个……此问牵涉经义根本,非三言两语能尽。” 顿了顿又叹气道:“今日为师身体略感不适,需得早休息半个时辰了。” 林黛玉收拾起书本,颔首道:“先生好生修养,最近气色确实有些不佳,弟子叨扰了。” 走出书房,林黛玉还忍不住暗暗点头,“连先生都有不舒服的时候,看来我也没诓骗了香菱姐姐。” “少爷。” 走在回廊中,林黛玉忽而见到几个嬷嬷正结队迎面走来,手上还提着食盒。 “你们这是要去给父亲送饭食?” “正是。” 为首的吴嬷嬷道:“老爷不好吃外面的东西,这会入夜去再送些夜宵给老爷添补。少爷欲要亲往吗?” 林黛玉蹙眉想了想。 她和镇远侯真算不得熟识,若是邹氏,她或许会想要往外走一遭了。 摇了摇头,林黛玉道:“今日先生教了不少功课,这会儿倒是还想再温习书目。” “好,外面本就人多,一来一回是要耽搁不少功夫。少爷如此勤勉,还是让老奴们去了。” …… “姑娘留步!你为何不说话?” 贾宝玉追着那转头即走的“女子”,心头越发不甘。 在荣国府中,何曾有女子这般避他如蛇蝎? 今日先是被林妹妹抢尽风头,又被众姊妹冷落,如今连个陌生女子都不愿搭理他,这让他如何能忍? “姑娘莫怕,这街上人多杂乱,你既与家人走散,不如让我带你报官寻亲?” 宝玉自觉这番话合情合理,不料那“女子”猛然回头,眼中寒光一闪。 宝玉被她瞪得一愣,却仍不死心,“姑娘可是天生喑哑?若能言语,不妨应一声。若不能,随我去见官才是正理……” 虽然没将贾宝玉放在眼里,“女子”却也受不了他这般痴缠,还说着什么“报官”的话。 “女子”顿时停了下来,想要将贾宝玉先打发了。 却见他一身穿着不俗,又不好轻举妄动。 “女子”来这灯会,可不是有意来攀扯这种麻烦的。 不由得喃喃念出一句,“这便是为何,我憎恨这些纨绔膏粱!” 宝玉眨眨眼,好奇向前,“嗯?姑娘方才说了什么?” 与此同时,李宸一行人已经察觉宝玉脱离了队伍,应袭人声泪俱下的恳求,便也迅速追赶了过来。 一行家丁,将宝玉和那“女子”团团围住,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史湘云疑惑道:“爱哥哥,你缠着人家姑娘作甚?” 宝玉心下一慌,不好说出本心,是想要气一气姊妹们。她们不理自己,自己也能寻得旁人洽谈。 可眼下,已经不是这回事了。 再看了眼那聋哑“女子”,贾宝玉又壮起胆子,大义凛然的道:“这位姑娘与家人走散,又口不能言,被我遇见,我岂能坐视不管?” “若留她自己在这里徘徊,岂不是要被贼人偷了去?” “贼人?”史湘云被唬了一跳。 贾宝玉拍拍胸脯,“云妹妹放心,不过是一个小蟊贼,只会在女子身上用些手段,我会护着姊妹们的。” 好事的史湘云徐徐来到贾宝玉身边,一同观摩起那“女子”来。 凑近几分,史湘云狐疑问道:“姑娘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别看他是有几分痴,但他本心定是好的,我们是荣国府贾家的人。” 问了一句,却听不到回答。 贾宝玉摊手道:“妹妹你看,是不是她不能说话?” “原来真是哑巴,倒是我错怪你了。” 而此时,李宸却察觉不对,扯了扯身后的紫鹃,道:“以荣国府的名义,速去请巡城司官兵,这人恐怕有问题。” 薛宝钗也是蹙眉,低声耳语问道:“林妹妹,你也察觉出不对了?” 李宸颔首,“你看她颈项,喉结虽被丝巾遮掩,但心虚吞咽时仍有起伏。且她目光会时不时飘向说话之人,怎会是天生聋哑?” 薛宝钗眉头一跳,“该不会,真就巧了,是先前宝玉所说的那贼人?”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那“女子”突然从怀中掣出一把匕首,直刺宝玉心口。 本意以进为退,并非要害贾宝玉性命。 由此,贾宝玉才躲过一劫,凭借他不算慢的反应,退开了两步,将史湘云护在身前。 被唬住的史湘云就惨了,当即被划断了袖袍。 “小心!” 李宸不加迟疑,迅速将头簪拔下奋力掷出,直抵贼人眉心。 贼人侧身躲避。 下一刻,欲要顺手牵羊,斩断史湘云鬓发时,李宸已经疾步上前,拉住史湘云手腕向后一带,同时拔出她腰间骨扇,挥起点在贼人手腕处。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象牙骨扇不知是不是材质有疵,震裂了一半,反倒显出锋利的棱角来,将贼人逼得后退了半步。 在众人惊颤未回神时,凭借这骚动,贼人转身便欲混入人群中…… 第65章 姗姗来迟 “拦住他!” 眼见那贼人即将得脱,李宸不假思索,喝令护院上前。 主家被袭,这些护院竟缩手缩脚,非但不上前擒拿,反倒又往贾宝玉身边凑近几分。 皆是一副“宝二爷无碍,万事大吉”的模样,着实令李宸气恼。 这贾家,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甚至连行人见了,都不禁议论出声,喝着倒彩。 李宸垂头一看,方才的混乱中,地上落了不少瓦罐。 旋即抬起一脚踢进人群,惹得行人纷纷避让。 “都小心了那贼人,他手上有兵刃!” 原本已快隐匿身形的飞贼,顿时又暴露在视线中。 “好!” “这位姑娘好胆识!” 围观者无不拍手叫好。 贼人却是又惊又怒,回头狠狠瞪了李宸一眼。 他着实是小瞧了这女子,竟再三托大。 若非对方无论外貌还是言谈都是女子,他倒要怀疑是与自己一般男扮女装的了。 如今失了逃脱的先机,他此时已是心有悔意。 而李宸欲要快步追赶,奈何身上长裙曳地,实在不便,只能眼看着那贼人与自己越来越远,心里有力使不出。 “终究是功亏一篑,没帮爹爹解决了这桩大麻烦!这便宜老爹到底往哪巡逻去了?” 就在此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身材魁梧的壮汉,满面虬髯,手中长戟破空一挥,飞贼毫无防备,连人带匕首,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数步,重重摔落在地。 “巡防司拿人!闲杂退避!” 镇远侯李崇声若洪钟,勒马而立。 四周为之一惊。 后见数十兵丁鱼贯而出,将贼人捉拿,迅速捆成了个粽子,便又爆发出震天欢呼。 “好厉害的武艺!” 直到此时,袭人等人才敢簇拥着贾宝玉,将他从地上扶起,七嘴八舌地慰问。 “爷!您没事吧?可吓着没有?” 贾宝玉脸色发白,目光心虚的瞟向凌厉凶狠的镇远侯,兀自强撑着说道:“无,无妨。我早知道他是个有问题的……所以早有防备……” 薛宝钗则急忙赶到李宸身边,拉着他的手,来回审视,“妹妹,你方才也太莽撞了!若那贼人狗急跳墙,反身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回过神的史湘云更是冲上前来,一头撞进李宸怀里,哽咽道:“林姐姐,多亏了你,多亏了你……不然我就……” “没事,我身上无碍。” 李宸轻抚史湘云后背,又与薛宝钗打趣,“总不能看他刮花了云妹妹的脸,云妹妹可还要当什么俊俏公子呢,脸先被伤了如何使得?” 说着,李宸又将断掉的象牙骨扇塞进她手心。 “这扇子今日为你挡灾,也算功德圆满,待改日我们再买把新的吧。” 史湘云连连摇头,不接那扇子,只抱着李宸不松手。 去传信的紫鹃、雪雁方才赶了回来,第一时间来到自家姑娘身边,上下打量起来,心底后怕不已。 这时镇远侯下马走来,屈尊降贵,对着李宸郑重一礼。 “姑娘好身手!方才在远处看得分明,今日擒获此贼,姑娘当记首功。” 不忍又叹息道:“此獠作恶多端,在京城逍遥法外已有十数日,着实让我等头痛不已。” “不知姑娘府上何处?” 李宸嘴角微抽,心底莫名,却还是还礼道:“将军过誉。小女姓林,家父乃两淮巡盐御史林海。” “什么?竟是林探花之女?” 李崇震惊不已,细细端详起眼前纤弱的少女。 方才那干净利落的身手,没有两年半载的操习根本用不出,自家那小儿子都练了五年以上,也才堪堪到这般水准。 一念起儿子,李崇又惊觉刚刚那拳路身法,还真有几分眼熟。 “林家世代清贵,竟也习武傍身?” 李崇心下暗叹,“看来我镇远侯府更该好生读书,否则将来如何与这些世家相比?” 收回思绪,李崇再三道谢,“今日多亏林姑娘。代我向贾家老封君问安。” “李将军言重了。” 薛宝钗看着二人这番对答,不知怎得,心底却生出一份不安。 “林妹妹竟有如此武艺,先前在凤姐姐那大闹一场,我还只当是谣传,如今看是有几分真本领在的。兴许是为了操练身子?” “情急之下,如此果决勇敢,定被镇远侯这将门武者所赏识。那所谓的公平竞争,我岂不是落于下风了?” “明明薛家才与镇远侯府有交情,方才我竟是一句话也没能开口……这……” “兄长的那份生意……我是不是需得接过手来,办得更妥当些才好……” 虽说心里不是滋味,但见得林黛玉气色还不错,便也无暇顾及太多了。 未及,李纨等人赶来。 携着众人一同乘坐了大车,围坐好了,才询问起细节。 听得描述,三春她们便已觉得十分惊险。 见史湘云的大氅袖袍都被扯断了,众人更是惊惧交加。 也幸亏冬季穿得厚实,不然当真要受伤。 但不论如何,结果总是好的。 李纨松了一大口气,这喜庆的日子,她却差点成了罪人,忍不住连连叹息道:“往后,可千万不能鲁莽,林妹妹是性情璞真,却也不该亲自追赶那贼人,若是逼急了捉你为人质该当如何?” 不待李宸开口,始终抱着他手臂不松手的史湘云,忙出声为他辩解,“大嫂嫂,你就莫要说姐姐了。姐姐全都是为了我,才奋不顾身的上前来,要怪就怪我好了。一会儿,我就去荣庆堂,去老祖宗面前领罚。” “不过,就算我领罚,也得有人分担!” 说着,史湘云狠狠瞪向车架角落里的贾宝玉。 “若非有人去平白招惹那贼人,怎会有今日的事端?” 贾宝玉在车中早已如坐针毡,被这一说更是面红耳赤,“不是……最后不是擒住贼人了么?” “为城里除了一害,不能算坏事。” “你还有脸说!”史湘云怒道:“若是林姐姐今日有个闪失,我定不与你干休!” “好了好了。” 李纨又忙打圆场。 “先都歇一歇,回府,回府自有老祖宗为你们做主。” 第66章 林家女擒贼 荣庆堂内, 本已歇下的贾母听得袭人来传,宝玉遇袭,哪里还躺得住? 忙唤鸳鸯、琥珀伺候更衣,与闻讯赶来的王夫人、王熙凤一同急急迎至垂花门下。 车驾甫一停稳,贾母等不及丫鬟搀扶,颤巍巍抢步上前。 满院护院小厮见状,齐刷刷跪倒一片。 “宝玉!我的宝玉在哪?” 贾母声音发颤,一把抓住刚下车的贾宝玉,就着鸳鸯手中宫灯细细端详。 见宝玉眼眶泛红,似是哭过,贾母心尖儿都揪了起来,连声道:“可伤着哪里没有?快让我瞧瞧!” 即便打了宫灯照亮,贾母仍觉得看不仔细,便扯着宝玉就想往堂上去。 李纨带着众多姊妹,也紧接着踏着脚凳下车。 当面与贾母、王夫人请罪。 深深一福,李纨声音低婉,“是我的疏忽,致使宝玉受惊遇险,恳请老太太、太太责罚。” 话音未落,史湘云已气冲冲上前。 来到李纨身侧,并不拜倒,连声道:“老祖宗明鉴!今日之事全怨不得大嫂嫂!若不是他非要招惹那贼人,怎会惹出这等祸事?” 史湘云矛头直指贾宝玉,却是被李纨迅速阻拦了下来。 “老太太,云丫头方才受了惊吓,连衣裙都被划破了,对宝玉稍有些怨气,小儿家的脾性罢了。” 李纨强颜欢笑,打着圆场。 贾宝玉怕的只往贾母身上躲。 缓缓转身,贾母盯了史湘云一眼,冷冷道:“我省得了。若不是你们一个个吵着要出门,宝玉何至于受这无妄之灾?” 手上轻柔拍抚着贾宝玉,贾母目光骤寒,将在场所有人都扫视了遍,“咱们这样人家,求的就是个平安顺遂。放着清静日子不过,偏要出去惹是生非!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出府!” 目光最后落在李纨身上,“二房媳妇治家不严,扣半年月钱,以儆效尤。” 说罢,再不看众人一眼,扶着宝玉径自去了。 贾母如此维护疼爱宝玉,王夫人心下稍宽,但余下怒火总也有个发泄口。 她是佛面示人,不好责罚姑娘们,只得将矛头指向随行人员。 捻着佛珠,王夫人语气平和,却字字如刀,“今日随行的护院全都打发出去。连主子都护不住,贾家不养这样的废物!” 王熙凤忙躬身应下,“是。” 待王夫人离去,凤姐这才与平儿上前将李纨搀扶起身。 李纨脸色惨白,唇角强挤出一丝苦笑。 今日对她本就是无妄之灾,知道回府贾母护玉心切,会降下责罚,却不想直接断了半年的月钱。 半年的月钱,还包括春租的分红,于她这般守寡之人,何异于断了生计? 想起前些时日为宝玉延师之事动用的娘家情面,便更觉心寒。 “哎……” 王熙凤自是知晓她的难处,但也说不上能救济帮助什么,只得私下再谈。 史湘云此刻才醒悟连累了李纨,扯着她的手臂,哽咽道:“好嫂嫂,都是我的不是。若是我的月钱没克扣,便将我的那份尽数给你了。” 李纨撑着笑脸,摇头道:“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嫂嫂再难,也不能要你的银子。” 转身,又对众姐妹温言,道:“今个大家都闹了一场,就好生回去歇着吧。这几日且安分些,莫去触老太太霉头。” 再与姊妹们叮嘱了一遍,李纨才与三春几个,顺路往住处里去。 李宸、薛宝钗,便也携着史湘云,往垂花门里走。 待路过林黛玉的住处,史湘云也随着停了脚。 “宝姐姐,我今夜想与林姐姐说说话,就不往那头去了。” 薛宝钗会意点头,“是该如此。今个,林妹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了。” 又对李宸浅笑,“你们好生说话,云丫头的行李明日我差人送来。” 不再耽搁她们两人的好事,薛宝钗便与莺儿往更深处走了。 甫一进门,史湘云便扯下破损的鹤氅狠狠掷在地上,气愤道:“老祖宗也太偏心了!明明是他贾宝玉惹的祸,倒要我们担不是!” 李宸慢条斯理地斟茶,“不是向来如此吗?” “我知道老祖宗偏心,却不想竟偏心到是非不分!”史湘云气得在床榻上打滚,重重捶了引枕几下,犹不解恨。 李宸却含笑道:“怎得不唤宝玉‘爱哥哥’了?幺爱三四五。” “我呸!” 史湘云挥了挥小拳头,“我再糊涂也看得明白,他竟推我挡刀!从今往后,我再不认这个哥哥!” “若我再当他是个好的,下次岂不是被卖了也不知!” 李宸欣慰的点点头,为她也斟了盏茶。 …… 翌日, 林黛玉照旧早早起床,晨读以后,又在房里举着石锁操练强身。 香菱端着早膳进来,见林黛玉将石锁舞得正起劲,不由得劝道:“少爷不是身上不爽利吗?还是少将力气用在这些上好,不然可要伤了自己。” 林黛玉忽而反应过来,在香菱面前还需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 没想到,她林黛玉有朝一日竟然要装病弱? 忙轻咳几声,林黛玉缓缓放下石锁,讪讪笑道:“香菱姐姐说的正是。” 香菱摆下碗筷,又道:“听灶房瞿娘说,老爷昨晚回来了,如今也在府里。” 林黛玉眨眨眼,“竟是回来了?那倒是该去问安。” 毕竟自己给拿了主意,结果究竟如何,林黛玉也想问一问。 也算是近来,她所挂念着的为数不多的事了。 用过早膳,林黛玉自往堂上来。 一入门,便见镇远侯李崇眉宇间难消喜色,答案便就不言自明了。 “孩儿给爹爹问安。” “宸儿来得正好!” 李崇迫不及待地招手,“昨夜那贼人伏法,为父心中实在畅快!” “你娘亲未在,这喜事还没人倾诉,你可猜猜是谁人助了爹爹?” 林黛玉皱眉,这她去哪猜? 不等她开口,李崇却得意笑道:“任你的小脑袋如何精明,决计也想不到,帮爹爹捉住这贼人的,是巡盐御史林大人家中千金,林姑娘。” 林黛玉双眼圆瞪,呆立当场。 “?” 第67章 我娶我自己? 见林黛玉一脸惊愕,镇远侯李崇却愈发得意,抚掌笑道:“莫说是你,若非是为父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林家那样的诗礼簪缨之族,竟养出这般飒爽的女儿。” “而且,那身法之灵巧,应变之机敏,只怕还要胜你三分呢!” 林黛玉嘴角微抽,强压下心头种种滋味,犹豫半晌才说道:“那……那她可伤着了?” “并没有。” 李崇摇头,又夸赞起来,“那姑娘当真机敏,早早就遣人报信,又疏散了围观百姓。待为父赶到时,她已将那贼人逼得进退两难。” 林黛玉暗暗舒出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反观贾家那些哥儿。” 李崇话锋一转,忽而嗤笑一声,“尤其是脖上挂玉的那个。” 林黛玉接话道:“叫贾宝玉。” “正是!” 李崇一拍桌案,面露鄙夷,“原是他招惹了那贼人,待贼人亮出兵刃,他竟躲到一旁姑娘身后,这是何等货色?” “瞧见没,这便是溺爱出来的东西!懦夫行径!” 林黛玉默然颔首。 她并不怀疑李崇有添油加醋的嫌疑。 这的确像是胆小怕事的贾宝玉能做出来的事,只是可怜了他身边那姑娘,也不知有没有伤到。 林黛玉不禁为此暗暗揪心。 正沉思,又听李崇感慨起来,“这么好的姑娘,简直是世间难觅。倘若能做我李家媳妇,该是多好的一桩婚事。” “啊?” 林黛玉从茶案边惊站起,险些打翻了茶盏,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崇。 李崇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念着,“我曾当面许下,定要为她记上一功。只是,对于闺阁女子而言,当街擒贼终究算不得什么好名声,恐怕林大人也不想如此。” “此事还是暂且压下,由府里给她一份嘉赏便是了。” “父亲思虑周全!” 回过神的林黛玉赶忙出声附和,对于镇远侯的了解,也在此时更深刻了些。 原来他还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 “一女子当街擒飞贼,如此泼辣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自是要坏了闺阁女子的名声。” 林黛玉都不敢想,要真传扬出去,世间人得如何议论她。 远在扬州府的爹爹听了,又会是什么心情。 听了林黛玉的话,李崇默默摇头,“世俗偏见罢了,为父反倒觉得女子飒爽些才好。况且林探花的千金,定是知书达理。这般文武兼备的本领,便是男儿中也难得一见啊!” “还是人家府里深藏不露。” 林黛玉扶额轻叹,只觉百口莫辩。 她会个屁的武艺,从小到大她哪怕一只虫都没捏死过。 正当林黛玉松了口气,为李崇的决定而暗自庆幸时。 李崇却忽而转头,眯起眼睛质问林黛玉道:“为何提及林姑娘,你便如此失态?莫非,你先前去荣国府时,曾有幸见得那位姑娘?” 林黛玉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连连摆手打断,“绝无此事!荣国府规矩森严,我只是去堂上见了贾家的老封君,根本没机会见人家府里的姑娘。” “哦?” 李崇缓步走近,意味深长地打量起来,“那为何,你方才字字句句都在替那林姑娘考量呢?还说不是中意了那林姑娘?” 林黛玉一时哑口无言,被问得窘迫立在原地,脸颊都不由得烧了起来,渐渐垂下头来。 大意了! 下一刻,李崇却是拍着林黛玉的肩头,爽朗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可羞?” “为父实话说,与你娘亲当年,也是同你二舅去家中吃酒,偶然在庭院中遇见了。为父对你娘亲一见倾心,屡屡上门提亲,不知安排了你三个舅舅多少顿酒,最终才促成此事,实属不易呀。” “不过……” 李崇又不禁叹气,神色一黯,负手在堂里踱起了步子,“咱家虽是占有一个勋贵的名头,却早不复侯府之威,林家祖上四世列侯,清贵之门,直至林公这一代亦能凭靠自身考取探花,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我府上还是与之相去甚远了。若要真想将林姑娘娶回来,还得凭借你自身的努力。” “邢先生说你书读得不错,有机会中式?那不妨先考两三年,未见得没有机会。那林姑娘应当还比你小上几年呢。” “到时候若你当真学有所成,哪怕让为父亲往林家提亲,为父也绝不推脱。” 李崇安慰着儿子,想要让他不要丧失信心。 可林黛玉早已是听得目瞪口呆,脑中一团乱麻。 我考取功名,娶我自己? 再者说,镇远侯府与薛家不是走得很近吗? 为此,林黛玉终究忍不住说出心中疑惑,问道:“求娶林姑娘,那薛家呢?” 说出求娶自己的话,林黛玉真是臊得慌。 李崇却是忽而转过身,语重心长的说道:“为父也是男子,自能理解你的心思。但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尚在求学,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这般见一个爱一个的做派,岂不寒了你娘亲的心?” “为了你的学业,她操持太多……” 林黛玉万般无语,被李崇噎得说不出话。 她只想询问一下,非但没得到答案,反而被李崇教训了一顿。 让她做人不要太好色? 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她林黛玉何时好色了? 好色,也是你生的那个纨绔,不顾着我病弱的身子,在姊妹们面前逞强逞能。 这会儿指不定得多得意呢。 林黛玉一闭眼,那纨绔被姊妹们众星捧月的景象便浮现出来,让她只觉脑中阵阵眩晕,身子不禁微微摇晃。 李崇见状,略感不喜,皱眉道:“读书虽要紧,可也不能坏了身体,不然如何熬得住科场?” “我看你啊,身子还不如那林姑娘身子利落。以后房里的石锁,再加十斤吧。” 随后挥了挥手,便将林黛玉打发走了。 等林黛玉出了正堂,已是满脸失神,浑浑噩噩。 “这,这都叫什么事啊?” …… 荣国府, 李宸方才悠悠转醒,便听得身旁史湘云愤愤不平念叨了一整晚的话。 “老祖宗偏心!贾宝玉祸害!” 第68章 反败为胜 李宸苦笑着转过头,“昨个,你都叨念了一整夜了,怕是梦话也说得这个。一大清早又念个不停,和念经一样,一点也不似你往日的性子。” “这回不一样!” 史湘云猛地坐起身,言之凿凿的说道:“他贾宝玉但凡有林姐姐半分担当,我也不至于寒心至此!” “哪怕他昨晚在老祖宗面前,为大嫂嫂说两句情,也能让大嫂嫂免受牵连。他呢,却一整个缩头乌龟!” 李宸慢条斯理地绾着头发,坐起身来穿戴衣物,十分平淡的说道:“兴许是他情急之下不知如何应对……” 听李宸为贾宝玉开脱,史湘云愈发怒不可遏了。 “情急?” 史湘云一把扯过引枕,对着李宸比划起来。 “那贼人匕首刺过来的时候,他若似姐姐一样,拉着我往后躲,哪怕磕了碰了我都不怨他。他倒好,将我往前推?” “他情急,我就得死了呗!林姐姐,你竟还看不透他那本性?” 一面说着,史湘云一面赤着脚跳下床榻,将引枕当做了贾宝玉,掷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李宸忍俊不禁,探手拉着她回床榻,“他是胆小,不过如今也是向好了,正苦读求学,没准县试就能高中了。见得世面多了,或许就会有转变。” “他高中?我呸!就算姐姐高中了,他也不能高中!” “我是看透了,他没有半分本事!若三妹妹是个男儿身,都比他做得好!” 话至此,李宸也不禁颔首,“没本事不是什么过错,没本事而不自知,才是过错。若不是他这幅模样,倒也不会在外与人起争执,更不会如昨夜那般闯祸了。” 听李宸也说贾宝玉的不是,史湘云才平息了怒气,“姐姐说的一点没错,也难怪我听闻那日堂前,镇远侯府的公子都不给老祖宗颜面,呛了他几句。” “这么一看,那位公子才是好的,宝玉才是那个坏的。” 李宸连连点头,十分受用,暗道这丫头真上道。 “哎,倒是我的不是了。总是心直口快,帮亲没帮理,还在背后嚼人家的舌根。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该与人家道歉才好。” 李宸伸出手指,宠溺般的揉着她渐渐皱起的眉心,笑道:“没事,他必然不会生气。” “姐姐怎么知道?莫非,你与那李公子相熟?” 李宸讪讪一笑,“行大事者,怎会与你一个小姑娘计较?” 史湘云闻言,也以为有理,又道:“倒希望他能中举,让宝玉翻不过身!” “姐姐,你说他能考中吗?” 李宸眸眼转了转,“兴许可以吧。” 说着,李宸便起身打算去书案边写点字了。 自己要留给林黛玉的消息,也才写到了正月十五之前,他将史湘云打走了的事。 昨夜发生的大事都还没来得及记录。 可看史湘云也追随着他往下走,李宸心知,恐怕没机会再多写了。 “姐姐,等等。” 果不其然,随后史湘云就在身后将李宸拦腰抱住,“前几日我问姐姐通不通武艺,姐姐偏诓骗我说不通,昨夜一看那身手,还如何能瞒得住我了?” 歪着头,史湘云琢磨起来,“林大人是盐官,手下掌着盐兵,不会也是个文武全才吧?” “所以林姐姐才习得武艺?不对呀,那林姐姐为何先前体弱多病。” 李宸转身捏住她圆嘟嘟的脸颊,“我哪里会什么武艺,只是不忍见你受伤,才抵命上前。要是我知道那贼人如此凶悍,倒是不会去了,免得身边有个呆的,整日疑神疑鬼。” 李宸尽力打着圆场,希望林黛玉再换回来时,也能演的下去。 …… 另一边,贾宝玉房里,却是一副颓唐景象。 昨日劫后余生,让贾宝玉夜里委实难安,第二日本该去梦坡斋读书,也被王夫人以修养为由,将业师原路送回。 如今,他仍在床榻上躺着。 袭人,麝月,晴雯几个,围着贴身照顾。 即便他毫发无伤,如今也是痴痴傻傻的水米未进。 由此,房里的丫鬟们又大吵了一架。 晴雯责怪袭人外出没看顾好宝玉,麝月又反过来说晴雯没资格说指摘袭人的话。 晴雯是房里最被孤立的那一个,自是寡不敌众。 只得冷冷丢下一句,“装什么蒜,你们是宝玉的知心人,那便你们想办法照顾!” 如此,就甩帘子出了门。 别说,袭人还真有办法。 她昨日始终跟随着,将一切都看得分明,也最了解宝玉的脾性。 今日他独自怄气,症结在于姊妹们对他的态度转变上。 将人都驱散出门,袭人贴到贾宝玉背后,说起了知心话。 “爷,奴婢知道你心里堵在哪块了。按我说,爷不用太过介意。云丫头,我也伺候了她好几年,她最是个心大的人。” “那一点小事,过不了多久就该忘了。而且,她也是个在意经济学问的。” “爷如今,全心全意的备考才是正事。待县试榜上有名,姑娘们只会赞着爷的好,说爷有能为。” “到时候,不但能让姊妹们刮目相看,忘了昨个的事,还能将与镇远侯公子结怨的那口恶气出了。爷你难道不记得昨晚还说着要救香菱吗?” 宝玉猛地坐起身,喃喃低语。 “香菱姐姐……” 想象着香菱在镇远侯府受着那纨绔的折磨,贾宝玉胸口就阵阵绞痛。 恨不得马上就去他府里要人。 可忽而又想起,昨晚一击打飞贼人的好似就是镇远侯本人,不由得身上一颤,又倒进了榻上。 “登门索要,实在于礼不合,我……我还是想个别的法子为好。” 袭人见他上道,又肯说话,吹了口粥糜,送进他嘴里,出主意道:“爷读书大有进益,又被先生夸奖说有机会能中。那人没有爷的本事,大概率不中,以此为赌注,赌了香菱回来,不是个正当理由?” 贾宝玉眼前一亮,翻身握住袭人的手,夸赞道:“姐姐说的正是,不愧了我房中女诸葛之名,我合该好好修习!” 贾宝玉眼中终于有了神采,又吃了几大口粥,“取我的书来!” 第69章 公平竞争 梨香院, 薛宝钗独坐窗前,手中虽捧着一本《女论语》,眼神却飘向窗外,书页半晌未曾翻动。 一旁打络子的莺儿偷偷打量着,心底十分疑惑。 明明那晚并没伤到自家姑娘,怎得反倒回来以后,接连几日都是她魂不守舍。 问起来,却又不肯说是什么原因。 活脱脱的像是莺儿印象里,林姑娘才该有的品格。 一直这样呆坐着,总不是个办法,莺儿才起身想要去斟水。 便见得薛姨妈从外间走了进来,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向后摆了摆手。 莺儿会意,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丫头,你这是看什么呢?” 沉思中的薛宝钗被突然冒出的薛姨妈唬了一跳,书卷脱手,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薛姨妈拾起书,扫了扫灰尘,分辨清楚是《女论语》,不由得愈发疑惑。 “这书你五岁就能背,如今怎还苦读起来了?” 薛宝钗则是拍着胸脯喘息,耳根被问得染红,“娘,你怎这般神出鬼没的,好人都要叫你吓晕了。” “好人?我看你倒似个痴人了。若不是心里有鬼,谁会无缘无故的白日里被人吓到?” 薛宝钗不欲与她多做纠缠,岔开话问道:“兄长他可回来了?” “蟠儿?你寻他作甚?” 薛姨妈更为不解,“他回来是回来了,可他那个不成器的,能办什么正经事?” “不用娘亲劳心。” 薛宝钗起身便走,径自往外面去了。 望着薛宝钗的背影,薛姨妈若有所思的念道起来,“这丫头……近来不大对劲呀。” 另一头,薛宝钗来到薛蟠房门廊下,却是又犹豫起来。 近几日,她时不时就会想起林黛玉元宵那晚的矫健身影,以及镇远侯眼中,那藏不住的欣赏之意。 这给了她莫大的危机。 虽说,她也没分辨清楚自己对李宸到底怀揣着怎样的情感,但是被林黛玉那一激,就变得有些不甘人后了。 “林妹妹也说,这是公平竞争,我若什么都不做,这叫什么竞争?” 打定主意,薛宝钗正要叩门,却是门先开了,一根粗门闩险些落在她面门。 薛蟠急忙收住了手,惊愕道:“妹妹,你怎得到我这来了?” 薛宝钗脸色一白,往后惊退了半步,拧眉问道:“你这是作甚?” 讪讪收回手,薛蟠忙侧过身,将薛宝钗请进门来。 “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来回走动,还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蟊贼,妹妹勿怪,勿怪。” 说着,就让小厮去备茶。 待宝钗在唯一干净的太师椅上坐定,薛蟠搓着手问:“妹妹寻我何事?” 薛宝钗沉吟片刻,道:“前些日子李公子托你办的书肆,进展如何?” “都按宸兄弟吩咐办妥了!” 薛蟠拍着胸脯,“我把董掌柜派去打理,原先那些伙计都打发了,都换上了他挑的靠谱人,只等宸兄弟发话开张!” 见薛宝钗眉间隆起,薛蟠心虚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倒真不叫人省心。一门新营生,咱家半点不懂,你将旧人都赶了作甚?董掌柜,董掌柜都不是个秀才出身,他如何辩得出书的好坏?” “再者,你让董掌柜自己去寻人手,丰字号的分号都没这么安排过。往后这书肆是你开的,还是给董掌柜开的?” 薛宝钗的话好似连珠炮,打得薛蟠头发蒙。 “那,那依妹妹的意思,我该当如何?” 薛宝钗冷冷道:“将纸笔取来,我说给你听,你能记得住吗?” 薛蟠连连点头,忙让小厮去外面取纸笔,而后又颓然道:“妹妹,你都写下来,我也不识多少字啊?” “呸,你身边还没有个精明人了?董掌柜识不识字?” “是是是。” 待笔墨备齐,薛宝钗挽袖挥毫,就在茶案边,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写就一份《书肆章程》。 其中条分缕析。 设掌柜二人,董掌柜管账,另聘一位通晓文墨的副掌柜鉴书;旧伙计择优留用,以老带新;每月账目须经三位账房共同核对…… 薛蟠看不懂,但是觉得非常厉害,在旁只顾鼓掌叫好。 “妹妹想得果然精细!” 薛宝钗只想啐他,这事她连想了几个昼夜,早就有了腹稿。 将事情交代下去,薛宝钗终于宽心,离去前又念起一事,回身叮嘱,“近日少去寻宝玉,他元宵在外吃了个亏,老太太,太太正心疼得紧,别让这把火烧到你身上。” 提起宝玉,薛蟠顿感不悦,“他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还不是他起了色心,去招惹那贼人。说来也是好笑,男女他都分辨不出。” 心中又念道:“不过他与我一样,男女好似也没甚关系。” 薛宝钗耐心劝说道:“他对你将香菱送去镇远侯府的事,耿耿于怀,再见了你说不定要问起来。若是你俩由此起了争执,你说老太太会帮哪边?你还是躲着他些。” 薛宝钗不说还好,说了薛蟠更是气愤。 他可是呆霸王,何尝受过这种闷气。 不过,也只等薛宝钗走了,才释放出来。 “我呸!他算作是什么东西?我将我的丫头送给宸兄弟,和他有什么干系?” “当真是欺人太甚,他只庆幸别见着我,见着我,我定不与他干休!” 说着,又捧起薛宝钗留下的字迹,折叠几次揣进怀里。 “罢了,宸兄弟的大事我不能马虎了,先出门去,不能枉费了妹妹一片好心。” “来人,备车!” …… 镇远侯府, 是夜,林黛玉独坐案边,撑着头,思虑着该如何给李宸写下消息。 “府里最近过得平静,除了连他也知道的贼人,便也没甚事情可写了。邢先生日日教书,尽是课业,也没什么话可留。” “只要他在课上默默听着,倒也不至于被先生发觉,邢先生好似不怎么喜欢提问学生。” 如此念着,林黛玉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正堂与李崇谈论的事。 “让镇远侯误解,那纨绔中意我的事……要不要写下来。” 林黛玉脸颊微热,心中略感羞愧。 拍了拍脸颊,强自镇定下来,“不用多想,这个纨绔指不定在府里用我的身子,造更厉害的谣呢!” 林黛玉十分确信的点了点头。 第70章 你打我吧! “少爷,夜深了,该歇息了吧?” 香菱照旧捧着木桶进门,侍立在帘后等候。 林黛玉望了一眼,合上本子,收进抽屉里,缓缓起身,心里则是默默盘算起来。 “也不知道那纨绔如何处置了云妹妹,若是他当真欺负起来,云妹妹定是吃不住的,自然要逃。” “如此一来,我回去便也能清静读书了。再过一旬,就该是县试,这会儿可不该松懈了。” 让那纨绔去应付云妹妹,实在非林黛玉本意。 但阴差阳错,就是没能避开,她也是无能为力了。 换身三个月,她便有了两个亏欠了的人。 一个便是这房里的香菱,另一个便是史湘云。 任云妹妹神经再大条,肯定也无法接受与一个本性是男子的人同床共枕。 但命运如此,林黛玉也只得继续演戏下去。 又受了香菱好一番伺候,看她神情寂寥的退下床去,自顾自走了。 林黛玉也觉得不是滋味。 “就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下一旬我再来就正值科考,兴许还能应付。可日子久了,总不能一直找借口冷落她,又忽冷忽热吧?” “是该想个法子应对才好。” 林黛玉捏着眉心,心里烦乱不已,明明自己只是想读书。 “可读书考取功名,我又要娶我自己?” 林黛玉便更烦心了。 她心里清楚,若两人一直有这无法解决的旬日换身,最终的归宿,恐怕也只有永远绑在一起了。 如今,就好似慢慢在滑向这个趋势,还有镇远侯在其中推波助澜。 她才是个闺阁的小姑娘! 怎就要这么快应对婚姻嫁娶的终身大事? “罢了罢了,先读好书,顾及那么多只会什么都顾不过来!” 林黛玉已经喜欢上这种有目标的感觉了,仿佛能抛去所有烦恼。 翌日,醒来时, 林黛玉认认真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熟悉的床帐,馨香的被衾,身侧……竟然没人? 林黛玉摸了一下,床榻旁还真是没人陪着,心底十分诧异。 那纨绔竟然有如此心性,竟没再用她的身子去占姊妹们的便宜,甚至紫鹃、雪雁这两个最容易得手的都没下手。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如此,林黛玉更想要了解一下,近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尤其,元宵节那日到底如何了,她直到现在都还担忧着。 披挂上小衣,快步来到书桌旁。 林黛玉趁着屋内没人的时机,迅速翻找起来。 取出信笺,林黛玉急急翻阅,入目却见是李宸记录着他如何搞定史湘云的事。 “听紫鹃、雪雁所说,湘云在房里闹了几日,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她好生教训了一顿,替你出气。” “狠狠打了她的屁股,她自己生羞,一声不吭的去找宝姐姐了。” 林黛玉抽了抽嘴角,“不要这样擅自为我做主呀!” 她想着李宸可能会欺负史湘云,却也没想到,是用如此暴力的手段。 竟将人家的屁股都打红了? 人家才是十岁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被你这般祸害,人家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林黛玉满心腹诽,气得指尖发颤,翻了一页,想再看看元宵节后发生的事,结果全是空白。 “下面没了?” 林黛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纨绔怎能不记后面的事?莫非是他故意留白的,吊谁的胃口呢?着实可恨!” 又忍不住拍了几下桌子,却是听到廊道内有了脚步声。 林黛玉迅速将信笺收回抽屉里。 “姐姐,你起来啦?瞧瞧我找到了什么?” 见是史湘云来了,林黛玉心底暗自吃惊。 “不是说,她躲去梨香院,再不往这边来了吗?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 林黛玉还捉摸不透情况的时候,史湘云已经抢到她身前,十分热络的挽起她的手臂,展开一卷泛黄的图纸道:“姐姐,你看,这是我从宝姐姐那里弄来的武功秘籍!” “你不是说你会看招式吗?来辨一辨真假。” 林黛玉眨了眨眼,她何时会这些了? 而且,这史湘云简直比旧时还熟络,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姿势,整个人都压在她的手臂上,林黛玉脑中又是一阵晕眩。 “她就是这么和那纨绔相处的?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见林黛玉不理她,史湘云一凝小眉头,来来回回的摇晃着她的手臂,问道:“姐姐,你说句话呀!” 林黛玉牙缝里逸出一句,道:“别闹,我正要看书呢。” 还以为回来以后,李宸能将史湘云解决掉,可眼下好似更难缠了。 她林黛玉,真的只想看书啊! “姐姐,你又不考科举,怎得成日都看?没甚意趣,快来看看我这个。” 林黛玉闭紧了双眼,默默想着对策。 忽而灵机一动,刚刚李宸的本子上不是记下应对方法了吗? 虽说现在史湘云还在纠缠,可史湘云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打完以后,过几日就记不得了。 “这么教训云妹妹不大好。可那纨绔都做得了,我多心什么?” 心一横,林黛玉扬起手来,便在史湘云身上那圆润处轻拍了下。 “去去去,别在这胡闹,找你宝姐姐去。” 史湘云被拍得浑身一颤,顿时记起了不好的事。 旧时,她可是被林姐姐骑在床上,好一顿打屁股呢。 甚至还被姊妹们看见了,如何能轻易忘记。 眉眼微垂,史湘云委屈地扁嘴,小声嘀咕道:“林姐姐怎得总喜欢打我的屁股,倒像个轻薄郎君。” 林黛玉抽了抽嘴角,无话可说。 但打了见效,史湘云都不闹了,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去宝姐姐那住几夜,我真的想安静安静。” 史湘云不知怎得林黛玉忽而变了性。 可她只一心想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在一起,哪舍得离开。 倏忽绷直了身子,史湘云将绢裤一扯到底,忍着羞臊,冲着林黛玉撅起屁股道:“那你喜欢打,就打了,打完可别再赶我出去。” 恰在此时,众多姊妹的欢声笑语,从门口传来,而后戛然而止…… 第71章 卷王林黛玉 镇远侯府, 李宸清早醒来,摸着身旁微凉的床榻,不忍默默叹息了一声。 又回来了。 这几日与史湘云嬉戏玩闹的有些忘乎所以,书都没读几页,还不知一会儿该如何应对邢先生的考教。 一念起此事,李宸便有些发愁。 先前通过种种手段避免上课,如今先生已经与林黛玉上了七八日的课,他哪里还能寻到理由推脱。 床下没有香菱等候,不必多想,肯定又是被林黛玉赶走了。 不过,房里只香菱一个忙东忙西,却也不大便利。 什么时候能再添几个丫鬟才好。 有人伺候穿衣,有人伺候用膳,有人伺候笔墨,分工明确,层次分明。 这才是勋贵门第该有的日子。 反观自己,什么经济、名声、仕途,都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换取。 “罢了,看看林黛玉留了什么消息。” 穿衣来到书案边,李宸翻阅起林黛玉留下的手册。 寥寥几笔,并没写下多少,当目光汇聚到“先生不爱考教课业,只默默听讲便可蒙混过关”时,李宸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李宸又觉得蹊跷。 “这邢先生初来乍到之时,为了考教我的课业,哪怕我称病也要问到房里来,怎就忽然转了性子,不爱考教了?” 李宸眉头微皱,一时想不通个中缘由。 “少爷用早饭了。” 香菱端着食案悄步进来,布菜摆碗时始终垂着眼帘。 见她这般疏离,李宸便愈发确定这几日香菱必然被林黛玉冷落了。 心里不由默默念道:“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将人要来房里,还故意冷落,只好为难我来牺牲一下,呵护感情了。” 随后不待香菱退出门,李宸便含笑招手,道:“姐姐坐下同用可好?” 香菱闻言微怔,檀口翕动,最终憋出一句,“少爷,奴婢用过了。” “用的什么?” 李宸执起汤匙舀着鸡丝粥,“可是大灶上的清汤寡水?” 盛满了一碗,先将粥糜推到她面前。 “在薛家的时候,你不必劳心做事,用的饭食也比府里更好,入府月余才清减了不少,这如何瞒得过我的眼?” 被少爷突然的呵护,让香菱芳心微颤,一时却也不敢应答薛家比镇远侯府更好的话。 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宸又一抬眼,皱眉叩着桌案,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不会心疼你吗?” “我……” 在李宸的威压之下,香菱也只好坐到了桌边,含下一勺粥糜,眼圈已是微微泛红。 忽冷忽热的少爷,她早就不奢求这般亲昵了,可少爷再次示好,她却还是忍不住靠近。 “来,再尝个虾饺。这都是剩下的年货,待到了二三月,青黄不接,可就吃不到这些好的了。” 一面说着,李宸一面夹起水晶虾饺送进香菱唇边。 香菱脸颊一红,慌忙要用筷子去接,却是被李宸瞪了一眼,止住了动作。 只得忍着羞赧,撩起耳边鬓发,一口咬进了嘴里,香腮登时填得鼓囊囊的,似是个仓鼠模样。 李宸不忍轻笑。 香菱则是耳根都红透了。 可待用完早膳,香菱撤下碗筷时,嘴角都罕见的勾勒着笑意,脚步更是轻快了许多。 李宸还真没见她笑过。 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又照旧来到石锁旁晨练。 可刚握住石锁,李宸就察觉出不对来。 这石锁竟然比以前重了? 李宸心里止不住腹诽,“我去,加重了?林黛玉你要考的到底是科举,还是武举啊?” …… 在书房静坐等候,待见到业师邢先生入门来,竟让李宸有些认不出了。 颧骨微凸,眼眶乌黑,整个人形销骨立,只应了李宸的问好,便就自顾自讲起课来。 课程讲的倒是很流利,能听出是精心准备过的。 只是,才上了一个时辰,邢先生的身体就开始摇摇欲坠,讲课声音都发飘了。 纵使如此,他还是坚持着上课,间隙以浓茶提神,苦味盈满了整个书房。 接下来的课歇延长了不少,李宸不忍打扰。 却不想,邢先生竟渐渐打起了鼾,李宸不由得愈发愕然。 体谅邢先生的年纪,李宸轻轻摇醒了他,“先生,先生醒醒。” 听了李宸的呼喊声,邢先生忽而惊坐起,心虚问道:“今,今个,公子又有什么想问?” “刚,刚讲的可是《礼记》啊,公子要问里面的什么?”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李宸真怕这小老头熬出个好歹。 邢先生忙正衣冠,坚决否认,“不可不可,县试临近,怎能废怠。公子志在案首,身为先生,我更需以身作则。” “再如何也不能拖垮了先生的身子。” 李宸笑着宽慰,替他收拢着书卷,“而且县试案首,看得多半是县尊喜好。” “县试之后更还有府试,府试之后,还有院试,若是先生县试之前就病倒了,后面还如何授课?” “县试和府试之间,也仅仅差了两个月呀。” 闻言,邢秉诚顿时有些动摇。 李宸又道:“以我现在的学识,应对县试先生还不放心吗?” 如此一问,邢秉诚彻底打消疑虑,微微颔首,道:“是这个道理。公子且安心,我已向同年打听了这新县令的喜好,相信不日就有消息了。” “嗯,那还请先生保重身体。” 见着邢秉诚步履蹒跚的走出门,甚至在门槛上绊了个趔趄,需得仆人搀扶着才能回房,李宸满心无奈。 “这先生是不爱考问吗?是都被你卷怕了啊。” “林黛玉你是当真无愧的卷王!” …… 荣国府, 史湘云提着裤子夺门而逃后,满屋姊妹鸦雀无声,皆是一脸异色打量着林黛玉。 她现在连想钻进地缝的心都有了。 环视周遭,林黛玉撑起笑脸,“我可以解释吗?” 探春小声嘀咕,“林姐姐我们可都看到两次了……” 薛宝钗都不觉莞尔,“正是,原以为云妹妹都够疯的了……” 陪着她们一同来的李纨,也不由得揉起了眉心,劝说道:“林妹妹,纵是救命之恩,却也不能这般折辱人取乐吧。” “我是清白的呀!” 林黛玉内心咆哮不止,“这纨绔害惨了我!怎想的劳什子对策!” 第72章 果然是对手 原来今日姊妹们聚到她房里,是来开茶会的。 李宸那厮竟未在手册中提及此事,害得自己毫无准备。 但凡林黛玉知晓,她都不会做出刚刚那种惹人误会的糗事来。 林黛玉臊得满脸绯红,垂首立在窗边。 李纨嘱咐了姑娘们几句话,便匆匆出门去寻史湘云了。 而后房里就冷了场,一时静默,只闻见煮茶的香气氤氲,却无人开口。 往常最会活络气氛的史湘云不在,这凝滞的氛围倒不知该如何打破了。 待紫鹃、雪雁将泡好的花茶分到各人面前的粉彩茶盏里,到底还是探春先开了口。 “今日没想做诗会,先前也没商议好,就没多做准备,不如还是聊一聊元宵节那夜的事吧?” “上回林姐姐只说了如何救云丫头,不如再说说那位恰好赶到的将军?听说就是镇远侯,他家公子也就是年关之前在荣庆堂与宝二哥争执的那位?” 一提起李宸,薛宝钗与林黛玉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薛宝钗心下暗忖,“果然林妹妹是存了‘公平竞争’的心思,不然为何看来?” 林黛玉却满腹疑惑,“宝姐姐看我作甚?” 探春见状抿嘴一笑,“你们两个别眉来眼去了,快选个人说说嘛。” 薛宝钗轻抬手腕,示意道:“那日林妹妹还与李将军说过话,不如由你来说?” 林黛玉连连摆手。 她哪里知道那晚的细节,只知道是镇远侯拍马赶到,当即将人抓了起来。 “还是姐姐来说吧。” 薛宝钗眸光微转,暗叹不已,“将话头推给我,是要避开全盘托出与镇远侯的私话么?既然如此,我倒也只能替她周全。” 旋即面向三春,薛宝钗将当晚情形娓娓道来。 当说到镇远侯一戟制敌时,众姊妹不禁拍手称快。 “镇远侯这般英武,想来那位将门出身的李二公子也该有些身手?” 探春好奇念道:“若真如宝姐姐上回所说,岂不是个文武全才?这等人物,当真稀罕。” 不知怎的,听姊妹们夸赞李宸,林黛玉与薛宝钗心头都泛起异样滋味。 薛宝钗想得是,“不会姊妹们的竞争又要多增添一人吧?” 而林黛玉却念道:“那纨绔哪有这般好?除了些许武艺,还不是沾了我的光?” 不过姊妹们夸一夸,倒也让林黛玉以为与有荣焉。 二人神游天外,探春则是犹自感慨,“咱们这样的人家,原不必考童试,捐个监生便可应乡试。” “听说除了先前珠大哥哥凭真才实学过了童试,名次还颇为靠前,算是给府上争了光。宝二哥这般为赌气去应考,实在不明智。” “考过了,都是勋贵子弟,又能说谁比谁强?若考不过,岂不丢人?” “而且,按照宝姐姐先前说的,他多半还是考不过的。” 提起贾宝玉,如今的林黛玉是只会嗤笑。 以贾宝玉那点学识,哪怕自己没寒窗苦读,他都是敌不过的,更遑论与如今的自己相比了。 她可从未将贾宝玉当做对手。 薛宝钗温声劝道:“三妹妹不必忧心。宝玉一向顺风顺水,受些挫折未必是坏事。” 一向沉默的迎春也轻声道:“宝妹妹说得是。万一宝玉考中了,往后也能多些自信,老祖宗也欢喜。” 惜春落下了茶盏,也开口捧场接话,“而且宝二哥近来很是用功,刚刚我们从他廊下过,还听见了读书声呢。” “这倒是。” 探春颔首应道:“若在以往,听到咱们这里的动静,他早该跑来了。” 薛宝钗微微摇头,心下暗叹,“幸亏林妹妹性子好,未将宝玉推云丫头挡刀的事说破,否则你们哪还会这般替他着想。” 暗暗的看了林黛玉一眼,薛宝钗又念道:“就是林妹妹如此品格,我才不想与她争些什么。方才欲打史湘云那几下,也是想让史湘云别揣着太多亏欠吧。” 茶会持续良久,众人打开话匣子以后,天南地北聊得尽兴,直至用过午膳方才散去。 从始至终,史湘云都没再回来。 后来李纨房里的丫鬟来林黛玉房里传话,说云姑娘在那里了。 由此,林黛玉不觉松了口气。 再捧起书册,喃喃自语道:“这……误打误撞,倒还真管用了。罢了,不论如何,先读书吧。” …… 镇远侯府, “先生,您可醒着?” 李宸轻叩了几下门。 “醒着,咳咳咳,公子请进。” 屋内回应声透着虚弱。 自那日劝邢先生保重身体后,下了课这小老头果然没撑住,第二日就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李宸接过小厮手里的锦盘,亲自端着砂罐煨好的药羹走进屋内。 “公子可是有疑问要请教老夫?” 邢先生强撑着要起身。 李宸将药羹交给房里仆人,随后忙上前搀扶,“先生快歇着,学生近来课业尚可,您安心养病要紧。” 邢秉诚再躺回原处,不忍长长叹息起来。 “老夫来府上授课,却屡生波折。如今病卧在床,耽搁课业,却仍领着月例,还用着府上的药材,实在惭愧。” “先生言重了。” 李宸忙为其找补道:“您授予我的不仅是经义典籍,还有知行合一。为人的道理,千金难求。” “您安心静养,不必强撑着授课。正如学生上次所言,来日方长,府试前还要多多劳烦先生。” “咳咳咳……” 邢秉诚听得一个“劳烦”,便忍不住一连串的重咳。 这劳烦当真不是客套,他这把老骨头县试之前熬了不到十日便病倒了,待到府试时课业更深,辛苦只怕更胜今日。 邢秉诚喘匀了气,苦笑道:“公子不必客气,这是老夫分内之事。待病愈后定当竭尽全力。公子天资聪颖,又勤勉好学,若能代老夫中举,也算是了却老夫的一桩心愿了……” 又寒暄片刻,李宸便告辞退出。 一来不便打扰先生休息,二来也怕染上风寒影响县试。 行至正院,却见父亲李崇忧心忡忡地翻身下马,眉宇间愁云密布。 “咦,那贼人不是已经擒住了吗?老爹这又是怎得了?” 第73章 黛玉!加点! 镇远侯府,外书房, “爹,儿子刚去探望了邢先生。先生染了风寒,浑身酸痛,怕是要将养几日了。” 李宸推门而入,迎面行礼后微抬眉眼,观察着父亲的脸色。 李崇眉间愁云微淡,颔首道:“邢先生为了你的课业,这些时日房里添了几倍的灯油,为父早劝过他不必如此辛劳,但收效甚微,或许是儒生都有这一股倔劲儿。” 李崇淡淡一笑,但脸上其实并没多少笑意,难掩疲色。 李宸也不说破,径自走到书橱前取下顶格的象棋,与父亲对案而坐,自顾自的摆起棋子。 “整日读书,脑袋都僵了。父亲陪我杀一盘可好?” 李崇心中也是烦乱,无甚消遣,见儿子诚挚相邀,做老父亲的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 尤其察觉儿子是看他气色不佳,才来作陪,心底便愈发欣慰。 这小子,到底是和旧时大不同了。 “好,为父也不欺负你,你执先。” “当头炮!” 李宸不加犹豫,抬起便是正手。 父子二人连换数手谱招,直至中盘,李宸突然变招弃马攻杀。 待李崇调车回防后,才察觉儿子的中线炮似蓄势待发,局势已有几分不妙。 “爹,那贼人的案子如何了?” 李宸随性开口,“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虽说没真正害了几条性命,但总该记父亲一功吧?” 李崇执棋的手一顿,不禁叹道:“功不功的暂且不论。这恶贼在京城逍遥数十日,张贴缉捕令后,还欲要再作恶。如此公然挑衅衙门,最后竟这般草草了结。” “如何了结?” “赵大人吩咐此事不必深究,让为父也别再惦记。” 闻言,李宸心泛疑惑,“父亲说的赵大人,应当是同在巡防司,父亲的上司,西营参将赵大人。他为何要出面压下此事?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背后还牵扯了更大的人物。又或者是这贼人身上,有什么隐秘吸引人?总不能是化妆成女子的本事吧。” 李宸嘴角微抽,却见面前的父亲神思不宁,脸色郁郁,已经没再顾及棋盘内了。 李宸实在了解父亲这耿直秉性,最看不惯这等不公,自是无法心态平和。 再交换了几手。 忽而,李宸二路横车直取中士,喝道:“大刀剜心!爹,你输了!” 李崇这才回神,盯着棋局看了半晌,将手中攥着的棋子往棋盘上一丢,哂然一笑。 “我还只当你这小子是来哄你老子开心的,却是先令我分心,又祭出杀招,当不留情面。真有你的。” 父子二人捧腹大笑。 李宸为父亲斟茶,又道:“实则不然,我并非是来寻父亲开心的。” “哦?” “父亲仕途不顺,可是觉得自己犹如这棋盘上的棋子?” 忽然话题转得这般快,连李崇都不由得神色一凝,严肃起来。 “身处官场,难免身不由己。” 李宸却摇头道:“并非如此,官场如棋局,有人愿做冲锋的车,有人甘当护驾的士。” “但咱家要做的是棋盘,任他们在面上杀得再凶,有规则赐予的法度,这些与我们何干?” 指了指天上,李宸又道:“父亲以为的这些不平事,自是有人在上头看着呢。” 沉吟过后,李崇展颜一笑,起身后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宸儿说得在理。走,你娘今日回府,定备了家宴,陪为父喝两杯。” …… 在堂前听娘亲邹氏话了许多家常,说着县城乡亲的家长里短,言语中难掩欢心。 问起政事,李宸和父亲都默契的转开话题,家庭气氛就还是温馨如旧。 待李宸回房以后,便就又专注于著书上。 林黛玉留下的两册,有关《大学》、《中庸》的注释已经十分精炼,让李宸不由得感慨林家家学渊源。 所以,也不必删改太多。 只需要李宸将精深的经义,用一些生动的故事来串联。 用了七八日,李宸才彻底将这部书完稿。 李宸还是颇为满意的,作为处子作,洋洋洒洒上万字,有内容、有插画、还有足够的故事性,已经将自己前世的网文经验,充分的利用于此。 在蒙学的每个阶段,他都进行了细致的划分,分为“开蒙”、“筑基”、“明心”三等境界,每境界以后还有设问关卡,就真像是修仙功法般层层递进。 能让人一步步感受到成长。 这才是教辅书籍应该起到的作用。 “不错不错,这本书可以叫做,《明经天梯,从蒙学到案首》。” 深深叹了口气,李宸心底念道:“到底卖的如何,还是要看林黛玉取得的名次。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为林黛玉留下些许消息,李宸便照旧享受起香菱的伺候。 近来二人相处融洽,也是李宸与之同床共枕的结果。 但换身前最后一日,若二人的关系依旧如此,对于林黛玉而言,恐怕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这可不是李宸愿意见到的。 他还想林黛玉能充分的发挥作用呢。 待香菱按揉身体之后,欲要褪掉衣服,靠近李宸的身子钻进锦被为他取暖时,却是又被李宸止住了。 香菱神色一黯。 果然如此,那个忽冷忽热的少爷,又来了。 见她失落,不知进退,李宸不觉莞尔。 “香菱姐姐,你别多心。” 香菱怔怔望着李宸,双手捂在领口,紧紧攥着小衣,无所适从。 “再过几日便是县试,我若是再陶醉在姐姐的温柔乡里,还如何应试了。” 勾起香菱的下颔,李宸亲昵的在她耳边吐息道:“姐姐,你也不想我落榜吧?” 香菱羞涩难忍,耳根迅速染红,嘤咛着答应道:“少爷,我知道了。” 李宸顺势扶起香菱的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摩挲着她早已近乎滴血的脸颊,二人双唇只间隔了一指距离。 “那香菱姐姐如今该怎么做?难道是想要我先索取些利息。” 香菱身体顿时如同过电一般,顾不及系好扣子,抱着衣裙仓皇逃出床榻。 李宸含着笑,十分放松的躺进床褥里,闭眼暗想道:“不愧是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将这一切都做得完美无缺!即将到来的县试也……” “黛玉,加点!” 第74章 太下流 荣国府, 林黛玉强忍羞耻,最终还是将她打史湘云的事,落在了纸上。 自那日后,史湘云再没来房里找过她,倒让她难得清静。 可待李宸换过来,不知道此事,由此酿成差错,对彼此都不利。 林黛玉就只好记录下来,但并没有讲得过于详细。 而且按照姊妹们所说,前一次李宸与史湘云玩闹的时候,也被她们撞见了,林黛玉的心理负担就又减轻了些。 “这些琐事,且先交给那纨绔去处置。” 林黛玉搁笔轻叹,正要拾起书卷,门外忽传来叩门声。 “林妹妹,可歇下了?” 贾宝玉望着月洞窗前,灯台下那道朦胧身影,满心期盼。 这些时日他发奋苦读,自觉冷落了黛玉。 虽说,先前林妹妹对自己常有冷淡时,但她怎得不对旁人冷淡了呢? 这不正说明自己在她心中与众不同? 如此贾宝玉常常盘算,定是自己还有哪处做得不妥,还不自知,才触怒了妹妹。 而且元宵节之前,林妹妹还曾为他说情,才得了一同出行的机会。 虽说结果不好吧,但贾宝玉也想探一探林妹妹的口风,有没有转圜形象的机会。 唤了一声,屋内没有回应,贾宝玉轻推房门,门就直接开了,他便顺势走了进去。 内屋与外堂,倒还隔着一道落地插屏,深色的厚毡帘挡在连通的小门处保暖。 贾宝玉便等在帘外,一面往手上吐气取暖,一面又问着,“林妹妹?” 不多时,便有紫鹃掀帘而出。 “宝二爷,这边来吧,姑娘暂还没歇下呢。” 贾宝玉眉梢一喜,缀在紫鹃身后,待进了门,便熟稔似的凑来林黛玉书案边。 往桌面上一扫,惊奇道:“林妹妹竟看得是程墨?真是巧了,我方才也在房里研读。” 林黛玉蹙眉不语,紫鹃便心领神会的将贾宝玉请到几步远的茶案旁入座。 “你是有什么事?” 贾宝玉搓着手,接过紫鹃送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讪讪道:“听说,你和云丫头闹了别扭?” “云丫头在家里不受待见,寄宿了这边,先前又遭了贼人,妹妹倒是也让着她些……” 见林黛玉十分冷淡,贾宝玉早已经是心底发憷,说的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 可林黛玉听了,自是心头火起。 她如何做,还需要贾宝玉来管教不成? “若无事便回去温书。县试在即,在此浪费时间作甚?” “对,对,就是县试。” 贾宝玉忙接话,“这些时日我格外用功,倒是期盼着能在县试上一展才学。” 随后贾宝玉眼巴巴望着黛玉,只盼得句鼓励。 “科考凭的是真才实学。” 林黛玉冷声回应,“学通了自然从容,学不通自然惶恐。与其在此空谈,不如多读几篇程文。” 碰了一鼻子灰,见紫鹃、雪雁都故意避开视线,贾宝玉只得讪讪起身。 “当真是元宵节生的气还没过,我该听袭人的话,不往这边来才是。” 贾宝玉心下苦楚,只得抬起似灌铅的腿,一点点往外挪动。 “那,妹妹我就先回去了。” “且慢!” 贾宝玉眼神一亮,回身忙问:“妹妹还有吩咐?” 林黛玉声音清冷,“往后若无人应门,便在廊下等候。谁许你擅自闯门的?” 贾宝玉鼻尖一酸,却也只好连连称是,以袖掩面离去。 “紫鹃。” 紫鹃绷紧身子,忙来到林黛玉身边,听候吩咐。 “姑娘,我在呢。” 林黛玉指着贾宝玉方才用过的茶盏道:“将那些收起来,丢出去不用了。” 紫鹃心下苦笑。 自家姑娘厌弃宝二爷,还真是一点都不加以掩饰了。 …… 翌日清晨, 在馨香的床榻上醒来,李宸的嘴角便止不住扬起。 身旁虽说没有人陪床,略显寂寥。 不过,再换回林黛玉的身子里,李宸还忍不住先视检一番, “换了新的睡裙。这身子也似是昨日刚沐浴的,粉嫩白皙。” “青丝垂髫,手指如玉。” “只可惜,平板没啥变化。” 默默念着,李宸自然地将手探入衣襟中揉捏。 忽而,雪雁掀帘而入,眨眨眼,见怪不怪地问道:“姑娘,要用早膳了没?今个已经比前几日都晚了,再热一遍可就不好吃了。” 李宸忙下来床沿,“好好好,今日吃得什么?” “灶房备了烤鹿肉,原是宝二爷午膳要用的,先给姑娘尝个鲜。” “好东西!” 李宸连连点头,“咱爷们,就得吃这一口荤膻的,再来点小酒就更自在了。” 与紫鹃,雪雁一同用过早膳以后,待她们拾掇的间隙,李宸迅速将信笺取出来翻阅。 而后便是忍俊不禁。 “好个林黛玉,怎能如此下流,竟对史湘云动手动脚,还将人气得不回来,难怪今早不在我床上。先前,我们两个可都快义结金兰了。” “哎,殊不知女孩子的心事最难猜,将她哄好这困难事只能交给我了。县试那么简单的事,便交给你了,也算公平。” 李宸颔首想着,将信笺复归原位。 “雪雁,宝姐姐有多久没来过了?” 刚进门的雪雁,被李宸突然一问,问得有些糊涂,不由得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一、二……好像除了十六那天来了,就再没来过。” “竟这般生分了?为我更衣,我去寻宝姐姐坐坐。” …… 梨香院, 薛宝钗正捧着李宸才写就的《明经天梯》手稿,细细品读,越看越是讶异。 “李公子竟能有如此才学,非旁人代笔,就真可著书?其中见解独到,所授方式更不与市面同类书籍等同,另辟蹊径,着实大胆。” 轻抚书页,薛宝钗不觉喃喃自语,“看来先前竟还是小觑了他。读得经史典籍,却又不循规蹈矩,太是个妙人了。” 倏忽,窗外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宝姐姐,我来看你了!” 薛宝钗猛地起身,仓促间只能将手稿垫在画纸之下,刚挡在书案前,就见李宸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回眸瞥了眼桌面,薛宝钗心中暗急,“……这手稿,可千万不能被林妹妹撞见!” 第75章 恶魔低语 “林妹妹怎么今日一早就来了。” 薛宝钗撑着笑脸相迎。 见薛宝钗唇角笑容略显僵硬,李宸眸光微转,扫过她身后凌乱的书案,心下已有了几分猜测。 待被引至茶案客座,李宸故作不经意道:“没什么事,只是好久都没出门,也没见宝姐姐往我这边来,只怕再不走动,就要生分了。” “妹妹这是说哪里话。” 薛宝钗撑着笑脸,忙令莺儿看茶,双手拢在袖子里,不自觉绞紧了帕子。 “玩笑罢了,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李宸轻呷一口茶汤,忽又叹道:“实是我想去寻云丫头,她却躲着我。一个人在房里闷得慌,便特来寻姐姐说话解闷。” “姐姐近来,忙什么呢?” 薛宝钗垂头,眸光飘忽,“我在房里哪有什么忙的,无非是写写画画,做些针黹,团些药丸。” 李宸颔首,环顾四周,不自然的裹紧了些外衣,“姐姐这房里,倒是比我那里冷些。” 薛宝钗遂起身,与等在外面的粗使丫鬟吩咐道:“去外面,再取一个炭盆,一个暖手炉来。” 等到她一转身,却看见李宸已经站在书案前,翻阅起摆放的字画。 薛宝钗顿时大惊失色,急急追上前去,一把按住了李宸的手臂。 “妹妹!我们不是要说说话吗?” 见薛宝钗破天荒的失态,李宸便愈发确信,这书案上必有蹊跷。 “我昨日才将手稿转给薛蟠,难道薛蟠已经交给薛宝钗了?” 李宸含笑点点头,附和薛宝钗的话,“好,原还想看看姐姐作了什么画。” “没,没什么可看的。” 李宸顺从地往回走,趁薛宝钗放松警惕的一刹那,突然翻身,猛地将书案尽数翻开,果然见到了自己的手稿。 “哦,这是什么?” 李宸抢先执起书稿,故作惊讶,“《明经天梯》?宝姐姐也看经义文章?妹妹我熟读各类经义典籍,这本,我倒是闻所未闻。” 薛宝钗心乱如麻,已经不知如何回应。 李宸却是一再追问,“宝姐姐,将它借给我看看可好。” “这……” 按照李宸交代给薛蟠的要求,在校勘内容无误以后,就要开始准备刊印了。 没成想,校准的工作竟是落在了薛宝钗头上? 林黛玉出内容,自己润色,薛宝钗校勘加贩售,真是好完善的一套流程。 不过,难得见薛宝钗玉容失色,李宸怎会舍弃捉弄她的机会。 “林妹妹,实话说,这并非是姐姐的书。” 薛宝钗绞尽脑汁,只能寻出这么个借口来。 李宸当即道:“那我在此翻阅总无妨?” 闻言,薛宝钗再不情愿,也只得答应下来。眼见李宸慢条斯理地翻动书页,心里是愈发后悔。 林妹妹可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般细细看过,往后刊发岂不是也要被她察觉? “见解独到,文采斐然。” 李宸微微颔首,合上书册,忽而又正色道:“姐姐,这可是镇远侯府李公子所著?” 薛宝钗眼帘一跳,但强板着脸色,“林妹妹说笑了,哪有未童试的人先著书?” 李宸分开书册一页,手指轻点着说道:“这上面还有李二公子的署名呢?” 薛宝钗凑近细看,难以置信反问,“怎么会呢?我方才翻看的时候,怎没发现?” 李宸不忍捧腹笑道:“哈哈哈,原是我哄姐姐的,却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露怯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我……” 薛宝钗一时语塞,脸色迅速涨红。 “原来,宝姐姐将我所说的‘公平竞争’四字记得这般真切呀。莫非是想借着共同著书,先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来占尽先机?” 李宸伏在薛宝钗耳边低语,见她耳垂晕红,又绕至另一侧,“那宝姐姐,你可得尽心校勘,不能出了纰漏。做了做错,可还不如不做的好,不然不是平白浪费了心力?” “妹妹可等着这书册刊印,买一本回来拜读呢。” 说罢,不等薛宝钗还击,李宸便迅速脱身,拉着门外还与莺儿采蠲的紫鹃、雪雁便一溜烟的跑了。 莺儿一头雾水的返回房里,入眼便见薛宝钗立在原地浑身轻颤,不由诧异问道:“姑娘,你这是怎得了?难不成与林姑娘拌嘴了?” 莺儿倒不觉得自家姑娘会与人发脾气,尤其她与林黛玉关系又那般贴近。 可除了这事,她也想不出第二个缘由。 薛宝钗良久才长舒一口气,“这林妹妹,当真顽劣到可恶了,总拿我来捉弄取乐!” 待姑娘转过身,颊边红晕仍未褪,莺儿不由得吃惊问道:“姑娘,你脸怎得这般红?可是又犯了热症,却是不咳?要不要用药。” “无妨。” 薛宝钗取了冷水浸过的冰绡帕子敷面,悠悠叹道:“你自去忙吧,我还有事。” 旋即端坐案前,细细研起墨来,打算认真校对手稿。 “林妹妹都要看个热闹了,那我便更不能丢人了!” …… 镇远侯府, 自林黛玉醒来以后,身边没有香菱陪床,便以为不寻常,却见用膳时,香菱也只远远避着她,时不时抬眼来偷瞄。 那眸光潋滟如春水,却是因为羞赧而不敢上前,便愈发让林黛玉生疑。 “难不成,两人又同房过了?娘亲不是都回来了,他怎得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林黛玉忍不住腹诽,狠狠的嚼着口中的肉片,细细磨牙解恨。 不过,见香菱的神态,一时恐怕也不会与自己贴近,这对于她来说,还真是一件好事。 省得解释,费一番功夫。 “少爷。” 香菱怯生生开口道:“明个就是县试,先生说今日要讲最后一课,先生如旧时在书房等您。” 林黛玉微微颔首,落下碗筷,揩拭嘴角道:“好,我知晓了。也不好让先生等我,待我举过这石锁,活络了筋骨便赶去。” 说罢,林黛玉就来到堂前,摸着熟悉的石锁,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运气于丹田。 遂以胯带腰,以腰携臂,深吸了口气,缓缓拉动又添了十斤重的石锁。 “好,能举!” 第76章 无药可救! 书房, 先生邢秉诚抱病而来,为林黛玉讲授科考前最后一课。 “明日县试,今日不讲经义,专说科场规矩。” 邢秉诚轻咳两声,“少爷初次应试,这些规矩比程文更要紧,还需熟记于心。” 林黛玉颔首,提笔沾墨,打算记录一二。 “县试之所,在西南试院。试院三进,前为仪门,中为考棚,东西相向,各有十列,每列号舍五十有五,一场便是上千人。” “考棚内设上下两通板,上为案,下为凳。应试之前,需先验明正身,领取院单,书姓名、籍贯、保人。” 邢秉诚事无巨细的说着,“寅时鸣锣,仪门启。待搜检官搜身后,再寻以《千字文》编次的舍号,对号入座。” “县试不糊名,第一场发榜时,皆用号舍次号代指,少爷需得留心记清。” “待进了号舍,若出恭,需寻巡场衙役陪同,再领一块‘出恭入敬’牌。” 话至此处,邢秉诚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听同年所说,这位周县令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由陛下点定,在朝中尚未依附任何一派。不过,却常常出入三皇子的文会,如此想来必是个爱风雅的。” “于这等人而言,须得辞采斐然,声韵铿锵,方能入他眼。最后一场,想来多半也是要考诗词。” 林黛玉眸光微亮。 这对于普通人或许不是个好消息,那么厚重的辞海韵律,想要做文章的同时押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对于她而言,若立意深刻次之,只流于辞章华彩,她倒不那么担心了。 尤其最后一场,若是考诗词歌赋,更增强了她考取县试案首的信心。 “多谢先生,学生谨记了。” 看林黛玉似跃跃欲试的模样,邢秉诚便欣慰的点点头。 “以少爷的天资,确实不必忧虑……” …… 翌日, 寅时未至,鸡尚未鸣,镇远侯府内已是灯火通明。 紧张到彻夜未眠的香菱,眼中泛着血丝的眸子紧盯,又仔细的查验了一遍书匣,一个个分类数着,“笔两支、墨一块、砚一、素纸、水壶、油纸、楷刀,都备齐了。” 数得比她数铜板还仔细。 邹氏也亲自来廊下等,为林黛玉再拾掇着衣襟,语重心长说着,“考一整日,也不让带饭食充饥,要是膳房的饭菜你吃不惯,就暂且忍忍,回来娘亲给你准备好的。” 林黛玉无奈笑笑,“知道了娘,我会尽力考的。” 邹氏摆摆手,“不说这个,看着你去考娘就高兴了。去吧去吧,外面车马都备好了。” 香菱随着邹氏在廊下挥手作别,林黛玉提着书箱只身往府外去了。 几位娘家兄弟,昨日也早早的来到了府上留宿一夜,如今也早就在车上等好了。 林黛玉不与他们相熟,也不大喜欢与生人说话,便在车里点起了灯,读起了程墨。 四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这乡里声名狼藉的表兄弟,会带着他们一同玩闹,便谁也不敢翻开书。 可如今却是此等光景,便都取出书本来读。 还未天亮的京城,越临近考场,越是人流如织。 送考之人,以及考生已将试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毕竟是京县,参加科考每年都有上千人,录取员额也比一般小县更多,足有一百二十人。 人群外,达官显贵家的车驾与寻常学子的驴车挤作一处,正是喧声鼎沸。 “瞧这些纨绔,也来凑热闹。” “勋贵子弟不在军营,倒来抢我们的出路了。” 下了车,窃窃私语四起,几位表兄弟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林黛玉却恍若未闻,只好奇地打量着这难得一见的盛景。 原来书中所载“千帆竞发”的科场,竟是这般光景。 若她是个女儿身,足不出闺阁,岂不是终其一生也难见这等天地? 纵使她再聪慧,目光也要局限于那方寸之间。 由此,林黛玉对这莫名其妙的换身生出几分庆幸来。 或许接下来,她还能以男儿身的便利,见识更多她从未见过的事,这可比在闺阁里看贾宝玉呲牙,有趣多了。 应试大军缓缓往试院门口移动,四周考生上至六十,下至十岁幼童皆有。 衙役们已经守在门前,等候锣响,开院门放学子入场。 而在此时,四周交流声也最激烈。 “宸兄弟,可让哥哥好找!” 薛蟠挤过人群,来到林黛玉面前,哈欠连天打着招呼。 “薛大哥?” 林黛玉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一大早找来作甚。 “兄弟,哥哥来为你助阵!放心,外面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只待你登榜,哥哥为你开庆功宴!” 周围人打量着二人,又听得一声“登榜”,便嗤之以鼻了,如此纨绔也要登榜,岂非笑话。 见状,表兄弟们不禁又悄悄退开半步。 林黛玉心有无奈,就算是她不介怀,却也不至于这般为她惹人注目。 方要劝说薛蟠先离去,却是听不远处又来了一人,连声呼喊,“李宸!休走,我正有话问你!” 薛蟠定睛一看,竟是宝玉,顿时面染不喜。 “这囚攮的怎么也来了,还真是冤家路窄!” 闻言,林黛玉都听得糊涂了。 薛蟠和贾宝玉的关系不应该很好嘛? 难道李宸现在和薛蟠关系更好? 她还真是弄不懂男子之间的友谊。 下一刻,贾宝玉已经来到她面前,瞪眼道:“正好薛大哥在此作证,我今日便将话与你分辨清楚了。” “香菱姐姐是何等妙人,竟被你要了回去,我岂能坐视不管?今个我们以县试为赌注,若是你不如我,便将香菱姐姐送回荣国府来!” “公平公正,莫要说我以国公府邸欺压你。” 闻言,林黛玉忍不住蹙眉。 原来贾宝玉刻苦修习,为的竟是与李宸做赌。 林黛玉曾有那么一刻,还真以为他转性了呢。 且不论其他,以香菱姐姐为赌注,你可当她是个人了? 此等纨绔脾性,你还清高什么! “怎么?你又不敢了?当日在酒楼里叫嚣的底气呢?” 恰在此时,试院大门洞开,衙役鸣锣高呼,“考生入场!” 林黛玉忍无可忍倏然抬手,贾宝玉忙往后避退,这一巴掌便划着他的鼻尖,被他躲过。 “无药可救!你真该先去请太医看看脑子!” 林黛玉啐骂一句,拂袖而去。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12点准时上架!日万! 还望各位读者老爷能来捧个场,哪怕只是首订也好。 然后我想先感谢一下我的编辑鹿鸣大大。 这本书还是编鹿鸣大大与我讨论了好几天,才最终得出的灵感,一开始也没想过能有今天的成绩。 能在大神、十二天王、老牌万订林立的新书榜上,有一席之地很不易。 滚开神飞升以后,还侥幸占据了一天的新书榜榜首,都是我个人创作的里程碑了。 说实话在上本《捡到林黛玉》完本以后,无缝衔接开新书扑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我就已经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了。 还是鹿鸣大大的鼓励和鞭策,才让我从中清醒过来,真的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了。 确实如鹿鸣大大所说,能不断跳出自己的舒适圈,每部作品在不同分类大放异彩的作者,都是天赋异禀的。 但如果一位作者能找到自己的舒适圈,做到专而精,也是能收获成功的。 反思上一本《捡到林黛玉》,也是在写日常和园子戏上,读者老爷们追读热情更高,所以这本书开始时就打算充分发挥这一点。 之后,更要感谢的是始终支持陪伴我度过新书期的各位,万分感谢大家的捧场。 不是大家的追读和投月票,自然没有今日的我。 各位读者老爷的大恩无以为报,只能加更了! 目前追读人数是7900,豆浆不奢求太多,以3000首订为基准,每多500订,多日万一天。 盟主日万一天,白银日万十天,黄金就先不想了…… 月票每增加500日万一天。 以上就是加更规则,还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 首订明日中午十二点,拜托了! ----------------- (以下是献祭名单): 边界2004:《祥子修仙记》 起点横断一世、独一无二的骆驼祥子同人,这一世不拉黄包车,改赛博修仙,抓人眼球,力荐。 又加一更:《水元成神,终为天地山川之主》 作者多次三江,小喇叭,新书榜前十,笔力强悍,对于市侩凡俗的描绘,更是惟妙惟俏,如同身处当年的四九城。另外这是一本网文至高神天蚕土豆都在追更的书,值得一看。 江湖不简单:《你不努力我怎么当上海贼王?》 同人领域专精作者,走迪化搞笑风格,同样兼顾爽点,金手指是从船员身上获取十倍收益反馈,“不卷的不是我兄弟”、“我有今天全靠自己努力”,好看。 公子轲:《贞观第一刑案官》 探案类9000均订大精品作者,单项专精,此文讲述现代刑警碾压式古代探案,纯推理,智斗,保证精彩,力荐。 云水丹心:《速通武林,拳镇诸天!》 国术、家国风,极致的爽文,快意恩仇,以武犯禁。 江边的三胖:《华娱1997:公知粉碎机》 抨击公知,重塑规矩,演艺圈包青天,爽文好看。 道格凯勒:《苟在美利坚,我能拾取万物词条》 一秒六枪是左轮的极限,不是我的极限。在美利坚开无双的极致爽感。 一念太虚:《火影:同时继承无数未来!》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可以获取在忍界不同时间线死亡的自己。截取能力,叠加天赋! 鱼游星:《华娱屠夫》 三本精品作的作者,本书转型华娱,多女主,爽文,不窝囊。 感谢大家的观看,明天见! 第77章 县试【求首订】 贾宝玉揉着被刮得火辣辣的鼻尖,不可置信地瞪着那道背影,气得浑身发颤,“他、他竟敢与我动手?” “薛大哥你让开!” 喝骂一声,贾宝玉便欲要追上前去理论,却是被薛蟠笑嘻嘻的拦了下来。 ‘赌局,那可太好了,这必胜的局,我怎能错过?’ 搂上贾宝玉的肩头,薛蟠眼底闪过狡黠,“宝兄弟别急啊。他不与你赌,我与你赌,如何呀?” “你赌?” 贾宝玉怔怔看了他一眼,不解问道:“你赌什么?你又不考。” “我是不科考,但我能跟你赌呀,就赌这香菱。” 薛蟠拍着胸脯道:“若你考过了宸兄弟,我便替你将香菱要回来。不仅要回来,我还送你房里去。” 贾宝玉眼前一亮,“人都送出去了?还能要回来?” 薛蟠一脸得色,确信的点点头,“自然可以,我是无赖呀。” 见他说的言之凿凿,贾宝玉不忍点了点头,“有道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入场,放榜那日再见。” 贾宝玉方要走,却是又被薛蟠抓住了手臂,“诶,宝兄弟慢着。空口无凭,总得先立个字据。” 贾宝玉略一思忖,“是这个道理。” “快去,取纸笔来。” 薛蟠当即唤身后小厮,“别耽搁了宝兄弟入场!” 未几,小厮便照着薛蟠的要求,送上一份契书。 其上写明了宝玉位列若在李宸之上,薛家将代为要回香菱,而宝玉若在李宸之下,还留有空白。 见宝玉要来盖手印,薛蟠忙阻拦,“宝兄弟,不妨先说明白。万一,哥哥我说万一,你输了,该当如何?” “你说如何?” ‘你看不起我送了丫鬟给人,那我便让你也送出一个便是了,倒看你还要怎么犬吠!’ 念及此,薛蟠笑道:“不如这样,既然赌的是人,那你房里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也送一个到宸兄弟那就是了。” “至于我这跟投的,倒也没什么想要的。我手头也不缺银子,房里也不缺丫鬟,不如宝兄弟在放榜之时,当众大喊三声‘我是大王八’,便算履行赌约了。” 宝玉顿时不喜,“薛大哥,我可何时恶了你了?竟这般针对我?” “宝兄弟这是说哪里话?” 薛蟠故作委屈,“哥哥我岂是害你,我是在帮你,若无真凭实据,我如何开口索要?而且,你难不成真觉得自己会输给宸兄弟?那咱们这个赌约不签也罢。” “真当将人要出来,是多好做的一件事呢?” 说着,薛蟠作势要走,贾宝玉忙作挽留。 “好好好,我答应了。” 贾宝玉急忙抢过契书,咬牙按下手印。 望着宝玉匆匆没入考生队伍,薛蟠身后小厮忍不住问道:“大爷,您还真要去将香菱姑娘讨要回来……这可是要与人结下梁子啊。” 薛蟠瞪眼,“你当我是宝玉那蠢货不成?宸哥儿连书都能著,还能考不过县试?” 说着,便给小厮一个爆栗。 小厮捂着脑袋道:“那您就要宝二爷喊三声污言秽语?” “咋了,我就是要那呆子出丑,千金难买爷愿意!” 卷起赌约,薛蟠负手大笑,往外去了。 …… 县试的考棚四周并无墙壁,只有木柱支撑青瓦屋顶。 如此,千余人在其中才能保证通风,然采光亦是个难题。 只有靠前排,“天、地”两列的学子,才能借着日光答题,稍微舒适。 越往后越是阴湿,最后一排挨着茅厕,被人称之为“厕号”,若是夏天开考,臭气熏天,人都无法落笔。 而林黛玉如今坐在的位置,是玄字四十五号。 这次号也是有讲究的。 京中达官显贵之家的子弟,都会受到县令的照顾而将座次往前排。 不会过于拥挤,通风,采光都更好,也方便阅题。 身处府外,林黛玉也首次体会到,权势是如何无孔不入的了。 镇远侯府虽说有勋贵的名头,无官身的白丁还会尊称一声镇远侯,但其实在降等袭爵之下,府里也只拿男爵的俸禄。 如今算是领了一份五品官的差遣又多拿了一份,但在京城里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尤其自家还被仕林文人所看轻。 身处玄字号,林黛玉倒也觉得不错了。 隐约看见贾宝玉在自己之前,位列天字号,便知晓两家之间的差距还很远。 但以她的能为,将来如何,就难说了。 ‘还好县试搜检也不算严格,没见到书中所说的要扒光衣服,查个通透,兴许是乡试、会试才是如此。’ 林黛玉默默念着,虽说已经互换了许久的身子,但内里的女儿心,一时还是无法接受这些。 忽而一声锣响,考试正式开始。 衙役举着考牌,在前方展示起来。 第一道题四书文,“赦小过、举贤才”。 ‘《论语子路》中截取,治国者宽宥小错、重用贤能,倒是不难。’ 林黛玉眸光微凝,提笔挥毫。 但见素纸之上,清秀字迹如行云流水,落下破题第一句定下通篇基调。 “若必求全责备,则天下无可用之人;惟宽其小失,而后贤才始能自效……” …… 荣国府, 日上三竿,李宸方在榻上转醒。 抻了个懒腰,又在馨香的床铺上翻了个身。 感受到缕缕映在脸上的和煦日光,心里不禁默念起来,‘看这个时辰,林黛玉已经开考了吧。’ “姑娘,该起来啦?今个不是说,还要去哄云姑娘吗?” 雪雁捧着衣裙来到近前,扶着李宸坐起身,轻摇着手臂。 “哦对,倒把这事忘了。” 随后顺势歪在雪雁怀里,蹭了蹭胸口花团刺绣,身上便愈发舒适了,“为我更衣,这就找她去。” 在府里寻了几处,都没找到身影。 李宸便只好来到王熙凤这,问个究竟。 才到廊下,却听里面人在小声对话。 “侄媳妇,你与婶子说实话,可是蓉哥儿欺负你了?” “没,没甚事。真是来与老太太,太太问安的,路过了也来看看婶子……” 第78章 我太辛苦了【求首订】 “凤姐姐,我进来了哦?” 李宸掀起毡帘,径直往房里来,而后便紧挨着王熙凤在炕沿坐了下来。 王熙凤被她挤得只得褪了绣鞋,盘腿往炕里挪了挪,笑骂道:“小祖宗又来做甚?如今我见你,倒像耗子见了猫。” 炕几对面的清丽女子捂嘴轻笑,见李宸进来忙起身万福,“给林姑姑请安。” 女子身着藕荷色缕金百蝶穿花袄,下系月白绣梅绫裙,身段风流袅娜。 眉似远山含黛,目如秋水横波。 曹公笔下兼有钗黛之美,原是相貌不输林黛玉,身材又与薛宝钗相当。 “红楼梦第一美女?我看林黛玉只输一手身材了,待过个几年……” 李宸又审视了一遍自身,顿感希望有些渺茫。 抛下思绪,李宸又扯着王熙凤的袖子问道:“凤姐姐,你与我交个底,云妹妹哪里去了?” 闻言,王熙凤骤然松了口气,“原是为这个!史家今早来人接她回去了,怕是要过些时日才来。” 说着睨了李宸一眼,“还不是被你欺负狠了?” 李宸皱眉:“这也叫欺负?” 倏忽伸手去搔王熙凤腋下,“那我也欺负欺负凤姐姐!” “诶!” 王熙凤慌忙躲闪,故作严肃道:“侄儿媳妇还在这呢,倒要叫人看笑话。” 秦可卿抿唇起身,“婶婶与姑姑慢聊,我先回去了。” “有事可别藏着瞒着,别委屈了自己。” 王熙凤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 秦可卿点点头,“多谢婶婶,可卿知道了。” 临走前,目光又在李宸身上扫了一眼。 待她离去,王熙凤又不忍叹出口气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侄儿媳妇,怕不是遇到什么坎了,多标致的人啊。” 李宸接过平儿奉上的碧螺春,慢条斯理道:“凤姐姐还有闲心怜惜旁人?你自己的经就好念了?” 王熙凤闻言一怔,“林丫头,你这是怎得意思。” 李宸笑着道:“凤姐姐,你怎还恼了,我意思是说,宝玉的庆功宴可准备妥当了?” “这……” 王熙凤顿感头痛,试探问道:“妹妹觉得宝玉真能高中?那日他可是连镇远侯府的小子都辩不过。” ‘林黛玉是谁都能怼得过的?’ 李宸抽了抽嘴角,又道:“凤姐姐,你怎得总把事情想的这般简单。咱们是什么人家,旁支落榜也就罢了,嫡亲的哥儿连县试都过不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若真没中,从老太太,到老爷太太,哪个能痛快?到时候你管家的日子才难做。庆功宴,也就花点银子而已。” 王熙凤苦笑一声,“经你这么一点拨,倒还真是这回事。一根筋变两头堵,我这经也是唱不下去喽。” 随后,身子瘫软下来,往软枕里倚靠。 忽而,目光偏向似不欲离开的林黛玉,眸眼一亮,挪着玉臀就凑近了几分,将李宸的一条手臂揽进怀里。 “好妹妹,今个可是来给姐姐支招的?” 温软触感袭来,李宸轻咳一声,才道:“凤姐姐连个果盘都舍不得摆,就这么说话呀?” 被李宸嗔怪了一声,王熙凤反而没有怒意,笑吟吟的向平儿招手,“去,让柳嫂子添三菜一汤送到这儿来,晌午我好生招待林妹妹一回。” …… 试院内, 林黛玉已经写就了两篇四书文,只差一首试帖诗。 试帖诗与寻常遣词造句的唐诗不同,主要不是抒情言志,而是考察用典与格律的功底。 要严格按照平仄、对仗写出五言八韵,清真雅正的同时,还需得歌功颂德,才能得高分。 作诗对于林黛玉而言,六岁便能做的了,但多是婉约抒情的清愁之句,于科场实在不合时宜,不由得得思之谨之。 试帖诗最为有名的,便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以及“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这道题答好了,能拟出类似句段,在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县尊手里,定然是高中无疑。 县试卯时开考,酉时交卷,如今才是晌午,还有大把时光。 但高度集中劳神耗力,让习惯多食的林黛玉已觉得腹中饥饿。 宛平县的试院是有膳房的,只供粥,馒头和咸菜,且有份额。 味道闻起来就不怎么样,林黛玉是难以下咽,又怕吃了上茅厕。 外面的茅房,身有洁癖的她可不愿意进,如此便只得喝水充饥。 ‘还是尽快做出这首诗,回家再用膳吧。王道之治在安农……歌颂农桑之诗……’ …… 夹起一块火腿炖肘子,李宸细细咀嚼着,着实香甜。 “嗯,这道菜府里做得着实不错。” 王熙凤疑惑问道:“妹妹还吃过外面做的?” “那自然没有了。” 李宸忙岔开话题道:“姐姐所求,我自是知晓。不过,我还是先前那个道理,姐姐需得安内再想开源。” “府上几百口人,个个都想着从公中捞油水。纵使姐姐在外赚座金山,填得满这些无底洞么?” “你多赚他们就多拿,你少赚他们也不少拿,怎顾及姐姐死活。” 王熙凤苦笑,“妹妹说得轻巧,那些老人谁不是在府里有根的。不是攀着太太的关系,就是老太太的关系,我怎得敢轻举妄动?人比我来府里的年头还长呢。” “这算什么?周瑞家的不是也说撵就撵了?” 王熙凤闻言一愣,“这……我和妹妹不同。” 李宸冷笑,“是有所不同。但总也能说明,这路是能走得通的。” “听妹妹的话,莫非已经有了对策?” “无非杀鸡儆猴,挑最肥的先下刀。” 李宸拨弄着手中茶盏,道:“听说赖嬷嬷的孙子赖尚荣,都捐了个监生了,咱家的宝玉可还考县试呢。这银子,哪来的呢,好难猜啊。” 王熙凤闻言,神色一凛,“妹妹的意思是?” 李宸摆手,“你要喜欢一直被他们欺压着,那就当我今个什么也没说。不过你啊,倒也没比侄媳妇好哪里去。” 王熙凤顿时深受打击,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待她再要细问,却见李宸已仰倒在炕上,抚摸起圆滚滚的肚皮了。 “整日不是点拨这个,就是安抚那个,我可太辛苦了!” 心底则是暗道:‘贾家还是得热闹一点才好呀。’ 第79章 狗屁文章!【求首订】 县试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以提前交卷为荣。 越是早交,试卷越早呈到县令案头,越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取中的概率也就越高。 故此,当先走出试院的人,必会受到周围人追捧。 是时,晌午刚过,甚至后排还有寒门学子在用膳,贾宝玉已扯了试卷倏然起身。 昂首阔步的来到考官面前,躬身奉上试卷。 前排的响动引得众人目光,贾宝玉自是享受,脚步都略显虚浮。 往考棚中一望,在第三排寻得李宸的身影,贾宝玉与之对视后轻蔑一笑,遂头也不回的出了考场。 ‘凭你这点学识,你拿什么与我赌?推三阻四,倒是挺精明。很可惜,薛大傻子可不算精明!哪怕怪,你也怪不得我!’ 林黛玉虽然不知贾宝玉心中算计,但见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便猜着了七八分。 ‘这一会功夫就交卷,他做出的试帖诗能合规?’ 林黛玉暗自摇头,手上却不由自主加快誊抄。 倒没有和贾宝玉比较的心思,实在是她不断的用水垫肚子,不知不觉喝了一壶水,胯下已经快要决堤了。 通篇小楷,未涂改一处,林黛玉也交了卷,排在整场考试的十名左右。 跨过龙门,入眼皆是候在此处的考生家属,竟是没见到贾宝玉。 林黛玉还以为,贾宝玉仍会等在此处纠缠不清呢。 “这位像是镇远侯府的二公子。” 人群中忽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镇远侯府代代戍边,怎得还来考科举了?难不成也将自己当做了荣国府?贾家可是有考上过进士的。” “哈哈,谁说不是呢。镇远侯府上有无经学藏书还尚未可知。” 林黛玉眸光一凝,望向发声处。 才瞧见是两名先前走出的考生,似乎都是天字号的。 察觉林黛玉看来,他们便嬉笑着走远了,也没甚在意。 林黛玉自不会如贾宝玉那般莽撞,待张榜之日,才是她击碎所有诋毁之时。 马车里,邹氏早已备好各色点心。 见得李宸的身影忙打起轿帘,抖着帕子呼唤道:“我的儿,你竟答得这般快,快来快来。” “头几个出来的呢,娘还以为要等天黑,香菱快将那糕点取来给宸儿垫垫肚子,定是什么也没吃了。” 香菱一脸喜色的凑上来,殷勤的一个个拆开食盒。 林黛玉饿倒是饿,但有更急的事。 “娘,可不可以先驾车回府?” 邹氏点头,“当然,娘本就是来接你的。” “那表兄弟们?” “他们啊,有马车等着接回乡里了。” 马车缓缓行进,林黛玉起初未感多少不适。 待速度加快,车轮开始颠簸,林黛玉便就察觉出到不妙了。 ‘不好……’ 双手死死捂住小腹,紧紧夹腿,林黛玉憋得双脸泛红。 香菱陪在身边,捱着想要询问县试的心,一双眼睛扑闪扑闪,捻起一块枣糕便递给林黛玉。 “少爷可是饿得难受了?先吃一块垫一垫肚子,再喝些温茶。” 林黛玉都已腾不出手来,连连摇头。 “不,不用了。还有多久能到府上?” 邹氏笑道:“你怎得这般猴急,往常可不见你这般恋家。用不了一刻钟的功夫了。” “一刻钟!” 林黛玉顿觉石化。 这一刻钟,简直是林黛玉人生中最为煎熬的。 待马车缓缓停住,她便是迫不及待的跳下来,直奔茅房而去。 一扯腰带,褪下裤子,黄河之水犹如决堤,甚至都不用扶,水流便倾泻而出。 “好舒服……” 林黛玉不算熟练的扭了扭腰,擦拭干净后,神清气爽的走出来,便见得镇远侯也等在廊下了。 “宸儿,考得如何?” 邹氏捶着他的肩头,蹙眉道:“不都说好了不问吗?” “忘了忘了。” 林黛玉上前应答道:“尚可。” 镇远侯微微颔首,“哦?这么看,是有取中的机会了?先前还只当邢先生是在抬举你呢。” 邹氏急急插话道:“宸儿才十五,科举一路还远着嘞,哪怕这次没中也没甚所谓,明年再考就是了。” 林黛玉笑着点点头,“嗯,娘放心吧,孩儿还是有把握的。” …… 荣国府, 贾宝玉回府以后,头颅便从未垂下来过。 先径直回到内帏里,向贾母、王夫人报喜。 听闻宝玉头个交卷,两人喜得皆是连声念起“菩萨保佑”。 而后,贾宝玉便急急忙忙的寻到姊妹们房里。 姊妹们本也坐在一起,都在探春房里,等贾宝玉的消息。 宝玉还未进门,就忍不住高声道:“妹妹们且看,今日是谁拔得头筹!” 探春忙问:“宝二哥考得可好?” “自然极好!” 贾宝玉负手昂头,“我可是头一个出考场的!” 李宸忍俊不禁。 以贾宝玉这不着调的性子,头一个走出来,也是为了逞威风,试卷上怎会没有纰漏? 三春倒是松了口气,“那就好,哪一日张榜?” 贾宝玉得意道:“两日后,便可见分晓!” …… 试院,阅卷房, 第一场已结束,县令周书彦便带着考官留在房里彻夜阅卷。 身为县令父母官,科举是不小的政绩。 尤其选拔出有才学之人,能在接下来的府试,院试中大放异彩,也会增加宛平县在京畿之地的生员员额,反哺文风愈盛。 故此,这阅卷实在马虎不得。 满怀期待地揭开试卷,第一份天字三十号。 通常敢第一个交卷的,总该有几分真才实学,再怎样也不会太失水平,至少遥遥领先一县平均。 所以周县令看得就愈发认真。 对灯台审阅,逐字逐句读着,第一篇四书文,也就算语句通顺的程度,尚可;第二篇四书文一上来立意便就有些偏颇,直到耐着性子看到试帖诗。 竟有一句出韵了。 这是让周县令无法忍受之事。 “出韵!竟敢犯这等低级错误!这可是京县,怎就这个水平?” 周县令顿感压力巨大,这批考生若是两个月后代县内去参加府试,岂不是要被本就更高一筹的大兴县杀得体无完肤。 将试卷掷在地上,周县令不忍骂道:“批落!什么狗屁东西!” 第80章 中圈【求首订】 “县尊大人,这份试卷是荣国府嫡脉子孙,贾宝玉的。” 一旁师爷将试卷拾起,小心拂去尘土,又奉到桌边。 “荣国府子孙?” 周县令又取过来扫了一眼,眉头越皱越深,“荣老国公一世英名,怎得有这等没出息的子孙?既无才学,捐个监生不好么?非要来科场现眼!” 说着又把试卷往案上一拍,“这等试卷若是非要取中,岂不是在侮辱本官?” 师爷陪笑道:“韵律是有些随性了,不过字写得还尚可,四书文也算过得去。” “罢了!” 周县令不耐烦地摆手,“我知晓你的意思,先留着给个副取的资格,也算卖个颜面,且看他后面几场又能考得什么水准。” “县尊大人高见。” 捏了捏眉心,周县令又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幸亏后面几份试卷的水平尚可,都是可以正取的水准,倒让他心尚宽。 若是贾宝玉这种都是县内的较高水平了,这科举他也操持不下去了,还不如直接归乡隐田算了。 由此对贾宝玉又多了几分埋怨。 直批到玄字四十五号,无论字迹还是文章,都令周县令眼前一亮。 “若必求全责备,则天下无可用之人;惟宽其小失,而后贤才始能自效。好一个反破,立意不错!” 读罢两篇四书文,再看了眼一旁搁置的贾宝玉的试卷,已然是高下立判了。 再迫不及待的展开试帖诗,五言八韵朗朗上口,周县令当场吟诵出声。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好诗好诗,以景传情,化典无痕!” 听得周县令难得赞扬,四周考官、师爷尽皆围拢过来观摩诗作。 只听周县令捻着胡须,赏析道:“红杏梢头挂酒旗,化作杏帘;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以喻安稳;稻花香里说丰年,化作稻花香,尾联《击壤歌》之意向,好一句‘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此人博学何止四书五经,怕是将史籍都翻了个遍,快去对一对是谁!” 试卷遭周围人传阅,品读过后也都是赞不绝口,并不以为周县令是夸大其词。 “此人,若后三场无疑,我必取之案首。府试,他已无需多学了。” 未几,便有师爷回禀。 “回县尊大人,此人……此人……” “说呀!” 周县令急道:“磕绊什么?” “此人是镇远侯府公子李宸。” 周县令道:“什么?怎会是个勋贵出身?” 师爷苦笑,“正是,县尊大人,就是如此造化弄人。” …… 县试第一场,便决定了录取与否。 发榜时,会在纸上先用朱笔写一个“中”字,所有人的位次号围在四周成圈。 一共员额一百二十人,取四十人为内圈,八十人为外圈,一百人为副取。 在内圈者,已无需参加接下来的考试,可直送府试。 但想要角逐案首排名,还是要考的。 而后面八十位,以及副取的一百人,都是要参加复试,择优录取。 外圈可掉出榜,由副取补足,但概率往往极小。 林黛玉自是要争案首的,她可不会满足于通过考试。 所有事情,但凡她做了就要争取做到最好。 等发榜的日子着实煎熬,林黛玉除了看书平静心情以外,按捺不住时,还会再用房中石锁消遣。 只是石锁的重量增加了,在屋内不好施展,她又常常搬出庭院外,挥舞几次流了汗,便也尽兴而归了。 又过一日,到了发榜之时。 香菱比林黛玉还激动,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伺候林黛玉穿衣梳洗,顶了一双泛血丝的红眼睛。 林黛玉见了,也忍不住蹙眉安慰道:“香菱姐姐,再如何也要留意了休息。我都能睡得下,你竟夜夜未眠,待我考完了县试,反倒是你要拖垮身子了。” 林黛玉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什么扫把星吗? 与自己相处多了,怎么香菱和邢先生身子都垮了。 “奴婢也不知怎么了。” 香菱揉着发涩的眼睛,嚅嗫道:“听说少爷要中榜,心里就跟揣了只雀儿似的,扑棱扑棱,静不下来。” 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 “旧时也从未有过这种事,自打我记事起就没几人对我好过,无论哭还是笑,我都少有。” “后来到了薛家的宝姑娘算得一个,却也不比府上,太太、春桃姐姐待我更好,就更不及少爷了。在这,就真似是进了家门一样,见少爷好了,我自是高兴。一高兴就睡不下了。” “明明我之前从没这样过,真不知是为什么。” 情至深处,香菱的眼眶又湿润了一圈。 林黛玉却面染愁容,‘为什么?你分明是情根深种!香菱姐姐,你怎得这么容易就被那纨绔吃干抹净了!往后,往后自有那负心汉伤害你的时候!’ “就是……不知为何少爷总是忽冷忽热的,要是没这回事,就好了……” “……” 林黛玉沉默半晌,才开口,“姐姐,我们还是先去看张榜吧。” “好。” 香菱拭去眼角泪珠,伴着林黛玉一同登上车轿。 …… 试院门前,早就挤满了人。 过了县试相当于正式踏上了科举之路,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望见人头攒动,林黛玉便也不愿亲身去挤。 她心里有数,第一场不可能被批落的,最差最差也得是在外圈。 这宛平县还不至于强到比她厉害的人满地爬。 将自己的座位号告知几个跑腿小厮。 不久,几人便匆匆来报喜。 “中了,少爷厉害!果真中了,内圈!” “香菱姑娘,讨份喜钱!” 香菱将怀里揣着的铜板挥洒给随行的仆人,脸上笑容早已是乐不可支,待放下了轿帘,转身便扑到林黛玉怀里,“爷!内圈!可以直接考府试了!太太听了定然高兴。” “高兴,高兴……” 林黛玉费力的将她从身上扶起,当头探出窗外,却见得一行人打着贾家的旗幡,匆匆忙忙的往试院相反的方向去了,倒不似是报喜的样子…… 第81章 打脸【求首订】 在宝玉看来,县试入圈已是十拿九稳。 区区四书文,难度又不高,根本不在话下。 最后的试帖诗竟以农桑为题,更是正中下怀。 这种诗,他一天能咏上百首! 都不如与姊妹们诗会的题目难度。 所以,他自然不会去亲自看榜了,又不是发案。 这两日,是贾宝玉最快活的两日。 不但老爹贾政待他都没再见面训斥,与姊妹们的关系也回暖如初,众人依旧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他,谈笑嬉戏,好不惬意。 至于招覆,我都进内圈了,还干嘛担心招覆? 只等着两个月后去府试便是了。 至于考不考还是另外一回事,他需得先与镇远侯府那纨绔算账才是。 “宝二哥,这下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消息传来?” 探春忍不住问道。 宝玉安然坐在茶案边,气定神闲道:“三妹妹莫急,好事多磨。况且这不过是头场,后面还有好几场要见真章呢。” 探春敬佩道:“宝二哥还要争案首不成?” 宝玉笑意更浓,嘴上谦卑,却极尽自得之色,“难得机会,总是要体会一下,只是敷衍了事,怎是我的本性。” “噗……咳咳。” 薛宝钗取了手帕来为方才呛水了的李宸擦拭,蹙眉低声道:“好端端的,林妹妹你怎得了?” “我想起高兴的事。” 薛宝钗见他目光扫过志得意满的贾宝玉,怎会不知他的意思,无奈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不论如何,且先看着就是了。” 正说话间,袭人步履匆匆地从廊下赶来,径直走到宝玉面前。 探春急问,“袭人姐姐,可是外面有消息了?” 袭人连忙推说不知,先伏在宝玉耳边,低语道:“爷,快随我来,有要紧事!” “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正是享受的贾宝玉,自然不耐烦,“我可是在这与妹妹一起等县试的消息呢。” 袭人心下无语,只得再三催促,“爷,这不是耍混的时候,真出大事了,快出来。若不分辨清楚,怕是老爷那关不好过。” 打蛇打七寸,当袭人一提及贾政时,贾宝玉便乖巧的跟着她先出了门。 但面上依旧不喜,抱怨道:“姐姐,怎就不能在房里说了,我好不容易才与姊妹们高乐,偏这个时候扰我的兴致。” “爷,我且问你,你可想清楚了,你是天字三十一号,还是天字二十九号?” 袭人声音都在发颤,只想问个清楚。 宝玉皱眉,“我何时说错了?我是天字三十号,这也能记错?” “爷!当真!” “自然作真,这次号还能记错吗?” 袭人顿时眼前一黑,崩溃道:“爷,到底怎么回事。二十九,三十一都中了,一个内圈,一个外圈,三十号是副取!” “什么!” 好似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宝玉脑海,让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两晃,险些站立不住。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 贾宝玉猛地推开袭人,如同发了癔症,跌跌撞撞地朝着府外冲去。 任凭袭人在身后如何呼唤,都再未回头。 …… 薛宝钗伴着李宸走出廊道,二人自那次打闹之后,倒还没再单独相处过。 李宸心知,薛宝钗定是一心扑在校勘自己著的书上了,便更不能耽搁她。 这可是一颗摇钱树呀。 今日因为贾宝玉县试之事,受三春姊妹再三相邀,才聚在一处,二人之间的气氛略显微妙。 或许只是薛宝钗有些尴尬,李宸依旧与往日一般无二,挽着薛宝钗手臂。 “姐姐,袭人可是在老太太身边都做事很多年了,少有那般慌张的时候,你说,会不会是宝玉县试落榜了?” 薛宝钗颔首,冷静分析着,道:“十有八九,先前贾宝玉念他做得那首试帖诗时,三妹妹就说出韵了,他硬说是借韵,倒没听说过他这般借韵法。” 李宸嗤笑,“正经的功名路上,他不思沉心学问,只想着在人前卖弄。凭他半吊子的能为,认真考还不一定如何呢,有今日也是预料之中。” 话锋一转,眸中又映出几分狡黠,“不过,我另有一事请教姐姐。” 薛宝钗疑惑的挑了挑眉,“妹妹说的什么事?” 心里却不由得敲起鼓来,只怕这个小恶魔,又给自己闹什么幺蛾子。 “姐姐你说,两人相争,是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而后早早退场,伤害更大;还是说用尽了浑身解数,却发觉自己只是蚍蜉见苍天,难以望其项背,伤害更大?” 薛宝钗斟酌着念道:“那恐怕还是后者更摧折心志。” 李宸满意地点点头,“我也以为如此,那不如我再劝贾宝玉努力考考?” 说着,李宸便松开了薛宝钗的手,寻着贾宝玉屋子的方向去了。 薛宝钗身上打了个寒颤,暗道:“林妹妹的心剖开来都是个黑的,至于为李公子念头通达做到这个地步?” “不对,林妹妹会不会说得不只是贾宝玉!” 生出如此念头,薛宝钗更是不寒而栗,‘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懈怠了,勘校书册,还差最后的二节,今日必要完成!’ 如此念着,薛宝钗脚步匆匆,往梨香院去了。 另一边,李宸来到了贾宝玉房中。 此处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惶惶不安。 大丫鬟晴雯首当其冲。 身穿葱绿绫棉袄,外罩一件浅青坎肩,下面配着撒花绫裤,一双俊眼灵动有神。 眉梢眼角确与林黛玉有几分神似,顾盼间自带一段风流韵味,在这群丫鬟中,气质卓然不群。 旁边的麝月、碧痕等人,则多少带了些被宝玉吃过胭脂的柔媚之气。 “林姑娘,您且坐下歇歇,二爷出门看榜了。” 晴雯陪在身边,面色隐隐担忧。 李宸应邀入座,十分自然的将其呼唤到身边来,牵起她的手,开口带着几分天真,关切问道:“好姐姐,怎得不见袭人嫂嫂?” “嫂……嫂嫂?” 晴雯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任她脾性再刁蛮,却不敢反驳。 面前这个主,才是荣国府的新晋混世魔王。 “袭人她陪同二爷一块出去了。” 晴雯垂头低眉回应着。 李宸故作惊讶,“只带了她一人?” 晴雯轻抿嘴唇,“正是。” “咦,好似元宵那晚也是?” “是……” 望着晴雯渐渐躲闪的目光愈发复杂,李宸自得的吃起了盘子里的芙蓉糕。 ‘林黛玉是不屑与你计较,可我不为她出这口气,怎对得起她笔耕不辍的为我考案首?’ 第82章 循循善诱(为盟主21446日万,感谢老板) 镇远侯府, 堂前正是一片其乐融融。 当林黛玉将消息带回府里,阖府上下皆是惊动,除了仍在病榻上安养的业师邢秉诚。 待到前堂家宴,林黛玉见镇远侯夫妇脸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欣喜,心头亦是一暖。 这便是家人,被人真切在意的感觉,是对她近来勤学不怠的最好奖励。 见了这一幕,林黛玉便 当刘青山把四十级铂金长剑给‘青城雷少’寄过去的时候,对方一通感激涕零,各种崇拜的词汇铺盖地而来。 霍九霆并没有时刻关注瘴气林内的事情,当然,他也想不到爱蜜莉的转世能有什么本事。 除了秦毅之外,其他人,确实只是因为陈进斩杀了钟壶,而起了挑战陈进一番的心思。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把自己的等级再提提保险一些,现在已经36级了,万一那个地方是五十级的区域,自己现在去就不妙了。 这一刻,圣山圣主,也顾不上圣杖损毁,会让他的实力大跌了,当即是把圣杖一把抛出。 对方既然能拿出极品品质的三品丹药来,并且还是在这个时候来拜访,定然是为了姬家丹比之事来的。 毕竟那些可怜的大家伙基本都处于巫师的监护之下,它们还经常被人拿来做实验。 没等葡萄话说完,安德机器人便带着其他人一晃眼便消失了,只留下苍术和徐半夏。苍术见到葡萄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便示意葡萄说下去。 贴身丫鬟乃是最心腹之人,必须绝对忠于主上,这是檀烟在进深宫大院时候就已经学过的,不觉得有什么。 水晶台上,拍卖师脸色严肃的拍了拍双手,而随着他的掌声响起,水晶台边缘处,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耀眼的禁制,散发着强大的波动,将整个拍卖台都是围了起来。 秦正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没得商量!要么去契约空间,要么去星辰界,去哪都好就是别粘着我睡。”对于曾经对他硬过的存在,感觉贞操受到了巨大威胁,防火防盗防秦邪。 于是,趁着贺少乾抿着薄唇不说话的当儿,柯镶宝已经被领回了朱家,相比较贺首长的烦躁,她就淡定多了。 这些无数神阶强者,一显化,出来突然归一,使得吴磊的意识更加凝实。 一句句语调的不重的话,却像重锤般砸在冰夷胸口,身为剑道第二,被地方在百里之外击落在地,连一个照面都没打,这对剑修来说可谓侮辱之极。但对方就是有这种势力,她信手拈来,根本不须任何一柄所谓的仙剑。 这一次,我们汲取了上一次输给对手战队的经验。在开局对线的时候,我们尽最大可能的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在线上进行了补刀压制。等对线期结束后,我们也不急,心里就抱着一个字,稳。 墨非还琢磨这卫平仓估计是学了点天庭里勾心斗角的手段,但也就是半吊子水平,说是联手,心里打的算盘怕接联手之机吞了花果山的势力。 李察没有搭理他们,一发接一发‘射’击,十发子弹废了半天工夫才搞完,验枪完毕,报靶的的士兵跑了过来。 “今天怎么样了?”靠在密室门口的蕊儿的问候语气虽然不怎么好,但是这频繁的问候似乎有着什么预示。 璀璨光芒凝聚的眸子,猛的朝着前边的庞大光影看去,像是要将其内部本源看透一般,古朴石头之上所凝聚的庞大光影,面对着吴昊如此狂暴的攻击,都是没有丝毫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阵破风声响起,旋即一道魔法师打扮的苍老人影便向这边走来。 观赏着精灵族建造的皇宫,陆天翔总是觉得应该修缮一番,不然显得太过没有气势。 其实,言沛沛一直都想上台会会陆天翔,却硬是被言天生这个四皇子拉着。言天生不是傻的,当初全国比武大赛就已经见过陆天翔了,虽然没有看见他杀人,但是前者相信能杀了这么多人必定不只是言阳等人所为。 “你慌什么?我们有没有要问你什么,我们是来说个事给你听的,你听不听?听的话我就绕你一命怎么样?”王莲花贼笑道。 此乃是大事,关乎着一国之命脉,一时间是谁也不敢妄下定论的。 整个空间中光芒大放,呼吸间,伴随着三人身影的消失,剧烈的能量光芒也是开始缓缓内敛,整个凝固的空间中,再次变得幽幽平静了下来。 “魂力四重天!!!”吴昊紧闭的双眼睁开,年轻的脸庞之上,浮现着些许笑容。 约翰的烟戳在垃圾桶上,夜风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吹得人很冷,他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看到师傅如此震惊,吴浩更加的担心了,他以为师傅对他也是放弃了信心,心里也是有一点着急了。 秦玉珍无语了,她虽然知道王风向来无耻,却还是低估了王风无耻的境界,现在毕竟是当着叶诗美的面,她怎么也没想到,王风竟然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身后的这些武装人员可不会给自己客气,他们毫不犹豫的就朝自己冲了上去,虽然这些人一个个都没有拿自己的武器,但是最起码这些人看着比自己壮实。 那一艘艘在如今技术下,最顶尖的魔船正在成形,尤其是做为旗舰的未来号,如同一尊庞然大物在水中缓缓成形。 叶诗仙知道,以她们两姐妹现在能力,如果没有人帮助她们的话,绝对必死无疑。 只见那是终于从该死的封印里解放了出来的鹰形纹路它,是在它高高的升空之后。那是瞬间开始旋转起来,然后再激烈的旋转当中是不断散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的它。 第83章 贾政大怒 原来林妹妹献上的妙计,竟是苦肉计。 “横竖都是一刀,主动领受,反倒能让舅舅觉着你尚有悔过之心。” 理是这么个理,可让贾宝玉主动去面对贾政,简直比再考十场县试还难! 他见了父亲,素来如同鼠儿避猫,话都说不全,更遑论主动认错? 可眼下,他确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此外,林妹妹还 秋玄机身上,估计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一切都在这个空间里。道门装备,这个装备坏了,空间还在,只要能修复阵纹,就可以打开。 记名弟子严格说来并不是凌霄宫弟子,只是挂一个凌霄宫的名而已。当然,若是记名弟子达到相应要求之后也可以晋升为普通弟子。 “宫十三,好,好得很。”铁无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神色不变的离天落,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睿智的光芒:会不会是离天落暗中指使的宫十三? “好!”刘协继续敲着张顾,双臂已经有些发颤,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明显频率比先前低了许多,这打鼓不但是力气活,同样也是个技术活呢。 “先生此来,可是有何妙策,助我等破敌?”张南无奈的看了颜良一眼,连忙询问道。 安若忍不住做出了一番感慨,然后做着深呼吸,来自森林这种独有的气息,令人觉得心头一阵舒适了,“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地走一下。”这个时间不是还早吗?撇过的视线,安若看着路凌。 辕门缓缓打开,张绣对着身后一名亲随使了个眼色,亲随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从箭囊中摸出一枚响箭。 这发生的一切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而已,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猛烈的能量波动忽然爆发出来,这一方天地都是猛烈的震颤了起来。一股又一股恐怖无比的能量骇lang浩荡八方,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震撼。 她恶狠狠的看了旁边的大爷一眼,只见大爷邪魅一笑,手仍在摩挲着。 只怕看到一眼那神邸大军,四大族长便会带着神邸长老立马回到修罗城去。 “那我要是说不呢!”方辰看着他那肥嘟嘟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想棒打肥猪的冲动。 说不定,周围的那些教廷的人,在看到自己的动手之后,也会出手的。 混沌誓言一成,那根本无法背叛,背叛之下,那绝对是要遭受混沌毁灭的。 陈宝没有再纠缠这件事情,想到他先前那场世纪婚礼,外面的形势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安七夜陨落了……他坚持了自己的道。诸位,我们有我们的道,有我们的图谋!今天之后,我们只要专注于自己的道心即可。”轮回之主缓缓说道。 有人很有骨气,对着杨涛怒吼。而且,浑身正气鼓动,一副视死如归要和杨涛拼命的架势。 其他人见了也是点头,星路中有着不计其数的强大存在曾陨命于此,这里的时空过于强大,根本不是罗昊这种半吊子阵法所能撼动得了的。 “废话少说给我倒在这里”雷震心中一怒,身上的雷光犹如虬龙一般游走。 “你真的不知道吗?”朗星嘴角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眼中更是绽放着无法掩饰的杀意。 古安抱着魅魔飞走,一路上最大限度的使用时空能力穿梭,最终来到了神域最高的山脉,山脉上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逼格很高,一看就是超级土豪住的地方。 第84章 宝二哥,精神点! 翌日, 招覆第一场初覆,比正试要晚一个时辰,辰时开考。 超过八成的学子已经在前一场被淘汰,所以这一场出门时便也不急,路面也不会再拥堵。 荣国府上,姊妹们对于贾宝玉只得副取一事还一无所知,只当他是去争案首的,便都早早起床,齐聚门前为他壮行。 “宝二哥,可精神些,给府里考个案首回 见到凌羽没在意,千叶也不禁捏了把汗。若是凌羽刨根问底,自己恐怕要搬出道宗诃来才能说得过去了。 死者名单随后也发布了,各地的举子都有,一时间,京城哀嚎声一片,满街白幡。 他们非常期待可以见到大唐排第三的神器,相信大唐每一位重臣都想知道。 不过它还是明白自己有事要做,因此也只是玩了一会就启程了,由于狮头不会游泳,只能沿着湖泊边缘走,只是它们体型太大,每走一步都会发生砰砰声,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我心里恨的痒痒的,这家伙从进村子至今未发一言,一开口就这么不招人待见!真够讨厌的。 唐宁安吃惊的看着那两打啤酒,她的酒量还不错,以前她可没少出面应酬,和人谈生意。唐宁静则是负责幕后的工作,所以没有什么机会出去见人,据唐宁安所知,她的酒量并不怎么样的。 托赵公公那足以震得屋顶琉璃瓦粉身碎骨嗓音的福,安悠然也在他的声波余威中恢复了常态。抬头一看朱门上方悬着的匾额,正是绛雪轩到了。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们还真的困在这阵法之中了。我方才巡视了数遍,真是一点破阵的痕迹也沒有。明明到了一边,却无缘无故地调转了方向。”无歌收起惊讶的表情,看着茫茫的天空怔怔地说着。 “我且问你,当日你见到千叶和那朱妍儿,他们可还有其他的同伴?”凌羽道。 蛰龙阴阳诀既是阴阳化生,却被二人演化到了极致。相比刚才的顾雨行完全驾驭外物,显得更加变化由心。 林青赶紧走过去一看,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一片波光粼粼,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就像是天上的繁星。 林青看了一眼,却都索然无味,这些珍宝,在他眼中,没什么价值。 “咝——这些家伙确定不会袭击我么?”骷髅看着那些匍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哈利”,整个地下室充满了潮湿和酸臭味,看上去这些异变成肌肉怪物的家伙似乎跟傻子一样一动不动,但骷髅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晚上就和他挤一下吧!”不然怎么办?两个大男人睡一起也没有毛病,就是挤一点也能睡。 不过对她说的关于喜欢的猜测,我是有点半信半疑的。始终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太可能就会委屈自己吧?不过我也听我干活的那些同事说过,男人对婚姻要求的没那么多。 李成因为给她这样的药,加上想要诬陷别人,被关在里面暂时出不来了。 也是,面对对方居然能叫出自己和夫君的姓名,且又陌生之极的面孔,任何人满脑子都会有疑问。 白夜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抬头看去,发现天际苍穹正是之前那个弧顶,不过看距离,和现在的他少说也有几千米远,是不可能回去了。 现在想想她自己以前对伽蓝神的祈祷,她想想就感觉道一阵作呕。 周大海这话说得十分有底气。通过分家,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爹娘的心意,已经不对自己的爹娘抱着什么幻想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妻儿,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能让他们像以前那样寒心。 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以为我想跑,操控着改良绳索爬上去就行了。因为,现在才六七点。人的阳火在接近十二点钟时削弱。直到一天中的至阴之时过后才能慢慢恢复。 只知哭泣的净欢这一刻却是没有发现主子那温柔如水般的深情,亦如前世那般荣宠的疼惜。 “我在诊所门口等你。”为了不给顾倾城和顾茜贝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林枫没有在电话中说她们姐妹的事。而是让史天泽过来见面说。 然而君无忧却是在净欢那泪水滚落的一瞬间慌了神,更加轻柔的拥住那具瑟瑟发抖的身子。 虽然不算是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风云人物,也是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子。 “张先生,不必如此!孙将军不过想找一个立足之地而已!那田某将庐江城送给你们吧!何必刀兵相见呢?”我大笑道。 薛长老看向李云的眼神逐渐发生变化,这样一个能让众人甘愿诚服,心甘情愿做他的手下的人,恐怕就是在天地元也不多见,那些人都是在用实力拉弄别人为自己做事。 新药在国内的第二期临床,疗效显著!作为亲自体验过的孟谦,清楚它绝对可靠。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让它们进军欧美,展开大范围、涵盖不同年龄层的三期,如果一切发展顺利,明年就能提审。 第85章 点案首 考房内, 周县令并未急于考教经义,而是先拿起面前一份墨卷,正是林黛玉首场那首试帖诗。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此诗格局宏大,立意高远。然则,本官有一问,若逢非太平之年,又当如何?” 周县令开口一问,便是暗藏玄机。 常言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若浸于辩驳灾年该当如何, 不过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室内有一阵的异动,不过熟悉的波动没有让他有什么动作,一会之后,桌子上就多了一封信。南宫天甩开身上的疲乏,拿起桌子上面的信。只见信上只有几个字。 集牙的视线穿过落叶,发现树干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掌印。这些内陷的掌印,就如同是咬在蓝色橡皮糖上的牙印,却久久不见弹起复原,也许这种程度的损伤需要一夜才能恢复。 “太子,您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预谋?”李珀悄然走到楚砚之身边低语道。 披着深衣,明月吹熄了手里点火用的细薪,直到现在,他仍不能很好掌握用燧石取火的古代必备技能,只能从炭盆里借来火种——这是他借口今夜感觉身子冷,让宫婢和寺人添上的,之后,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宁梦雪发出一声尖叫,回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千米高空了,看着脚下的点点灯火,惊得浑身颤抖起来。 其实这也并不难理解,毕竟,米国只是一个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而且,都是全世界各地的移民组成的,根本没有太大的归属感。。 天地灵气还在疯狂的灌入,体内的热流并没有因为突破而减弱多少,经脉、络脉、奇经、孙脉、孙络一条条脉络正在疏通,宁拂尘感到境界还在节节攀升。 这就是齐国君臣打的如意算盘,也是貂勃运气好,赵国派来全权负责此事的,恰巧是名气很大,实则庸碌的平原君,几句话的功夫,一心立功的平原君便被貂勃说动。 只是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姿态,看入了大夫人的眼中,却是激不起一点的水花。 在陈燕办公室里发生的破坏,不但走廊里听得到,连整栋办公大楼都为之一震。巨响和震颤使楼内的办公人员都紧张了起来,有人以为是恐怖袭击,而更有人甚至认为是地震。顿时,公司内外乱成一团。 他不能因为这些虾兵蟹将,迟滞了行军速度,从而让冥帝获知消息,有所准备。 同时,出于保密需要,叶啸天这才调了一批魔佣,专门生产生物催化剂,保证为公司供货。 她能理解剧组的考虑,毕竟她现在绯闻缠身,且还不是什么好新闻。 梅子嫣仍是一身白色长衫头发乱蓬蓬地扎了个男子的发髻,掰断半根筷子插在发髻上;脸上倒是没有易容,只拿草木灰胡乱地抹了几下,基本上和讨饭的无异,只是一双狭长的凤目依旧明亮粲然。 田妃说到此处就轻抚了一下手里的波斯猫,而在皇后的脸上则显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一座破落的山神庙出现在几人的眼前,周围静悄悄,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山中视线昏暗。 苏软妹稍微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行迹,便又端端正正的坐回到了卧榻上。 三人见了苏软妹二话不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姚老爷则上前向苏软妹引荐。 虽是如此,不过郎元这一手倒也让不少的峨眉弟子心惊,毕竟其在飞剑的控制上,却是算得上是出色了。 开拓者从冒险世界完成任务,奖励的能量值会让维持空间的系统更加壮大,同时在冒险世界轮回到一定次数后,空间就会制造BUG,让开拓者没办法正常回归,反而成为冒险世界的养料。 神霄圣地的几位长老看见张龙时,都情不自禁的往旁边撤退几步,脸上带着浓浓的忌惮。 几只毒蜈被林帅轻松斩断,绿色的内脏汁水喷溅一地。烈焰炙烤着汁水,泛起阵阵青烟。燃烧毒蜈脏汁的恶臭,也随着青烟传出。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寻找时机,或者等待着敌人露出破绽。毕竟比起自己,他们应该更着急才是。 毕竟写名字能写多少?全世界几十亿人,大家万众一心的话,累死夜神月也根本写不完。所以,他的强大就在于建立在恐怖之上的威慑力。 也因为有他通风报信,李横才第一时间知道杜束进了前军老营之事。 刀帝手中握着长刀,一股股生命力凝聚于此,大道共鸣,磅礴浩瀚的力量渐渐在长刀中。 琢磨到这里,我接着就忍不住了,举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杯,就赶紧趁机问了一句。 就这只虎兽的这一磨盘爪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少说要把林帅爪个腚烂腰折。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转身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至于后者,下毒的人,都没有多余的选择,除了晏母,再没有别人。 果然,她抬眼望去,看到那双原本墨如深渊的眸子变得更加氲黑。 老夫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在那张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寒意。 慕家,她确实不想呆在那里,因为在那个家,她活得太没有尊严。 昭瞳被绑在海岸炮台最高的瞭望塔顶端,看着倭人被杀得血流成河,整日里破口大骂,歇斯底里地挣扎,最后竟然生生气死了。 第86章 发案 荣国府, 从床榻上悠悠醒来,林黛玉脑中还是上一旬科考的事。 旁人的闲言碎语、寻常考生的言辞讥讽、镇远侯夫妇的真切欢欣,以及终覆考房中与周县令的对答,一切皆是历历在目。 唯独案首一事,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芥蒂。 镇远侯夫妇对她呵护备至,她自是想争取最好。 ‘罢了,即便真与 有机会是一回事,能不能把握机会是另外一回事,卷刃俱乐部给他们很大的压力,卷刃俱乐部擅长一种团队战术,这种团队战术的名字叫八面埋伏,之前那场比赛她们就是输给八面埋伏这种战术。 慕菲击杀王越的概率,是出手五次,有四次将施展螃蟹步的王越击杀。 “那加上你们和边防军大概有8000人左右了。”常非思索着番国的地图,想着这些人大概能控制多少地方。 回到家,也临近黄昏,草草吃过晚饭便来到了兵器监,刁贵很敬业,一丝不苟的看着手下工匠干活,兵器监少监坐到这份上也算是兢兢业业了。 见识到秦绪和三个副部长丑陋嘴脸的幻心俱乐部成员别提有多么后悔,后悔上了秦绪和三个副部长的当,逼迫蔡雪凝辞职,如今他们的处境好像掉进狼窝。 “也难怪,下个月就要举行大比武了,提前告诉一些学员,让他们做好准备也是有必要的吧?”洪武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城池最中心的银色大殿中,一名与公羊雪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忽然从修炼中醒了过来。 “我知道,对于要塞姬这样庞大的作战单位,一次要塞召唤,所消耗的资源恐怕要把我们的后备资源全部掏空吧。”闻婧也是很无奈的说到。 林修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怔住了一下,如果有照相机的话,还真想帮她把一刻拍下来。 咱们费力喂了半天,让狼给叼了可真笑死人了,人都没吃到,却让狼给尝了鲜,说出去可要招人笑话的。 曾经年少轻狂,以为岁月留不住感伤,多年以后才知道,从来就没有忘却过,所以注定了此生独守着这一份心痛。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三十年,等你青丝变华发,我们是否还能在同一个路口,遇见。 踏上正确道路,找寻到成为更强大之人的意义,又或者明白,追求强大本身并没有意义的这个道理。 关于鬼面狐,关于宁亲王,还有净土教,以及即将汇聚于凉城的江湖豪强,他都想到了,局势一下子变得非常混乱。 重新选择样本?九天愣了一下,没有听出来燕绒话里更深的意思。或者说就算是听出来了,他也不准备更换。 且有绝对的自信,让这一干人在以后抛弃革命军,转投进自己的麾下。 随着粗糙的摩擦声,位于游园中央的摩天轮,慢悠悠地转了起来。 天空中,大河滔滔,从此席卷向高空,化成汪洋,清洗苍穹,那不是河水,而是真正的雷霆,从地面腾起,打向高空。 她这个老师不能下死手,也不能下太重的手,如导致残疾之类的重伤。 整座沧海殿通体成淡蓝色,晶莹剔透,殿顶还竖着一个沧海神羽的雕像。而在这座沧海殿后面,便是“玄冥殿”。玄冥殿上,则是一只盘踞的玄冥雕像。 现在,那种淡淡的感觉,被重新从脑中找了出来,伴随着即将达到高潮的歌声。 第87章 满场质疑(为盟主17489日万,感谢老板) 当看到勋贵出身的李宸排在案首之时,场中霎时一静。 “这……莫不是眼花了?” 有人使劲揉着眼睛。 待看清那墨迹方干的二字千真万确,人群中倏忽爆发出阵阵嘘声。 “案首?怎会是个勋贵子弟!” “我家孩儿寒窗十载,竟不如一个倚仗门第的纨绔?” “其中必有蹊跷,定是通了关节 三层楼的大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锁,关鸿烈用骨刀一划,门锁断落,随后推开大门,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 说着的时候,伊芊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滑过她娇美的脸颊,让她看起来也多了一分柔弱的感觉。 明祎寒眯起眸子,听到这个名字他终于失控的一拳砸在了桌上,明祎轩都吓了一跳。 这一次,温酒也不打算回去了,国外的市场已经稳定了,他原本也没打算回来,甚至想过为了苏桃放弃国内的恩怨。 给苏桃洗个澡,这不是第一次,但绝对是最难的一次,每个几分钟,苏桃就会问他,爱不爱她。 游兰回到公寓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楼宇门前面的梧桐树,用个花坛给围了起来,那巨大的枝桠下面藏着男人伟岸的身影。 在她发愣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人猛地拉住,粗鲁的扯上了前面停放着的跑车里。 牙刷掉了水池里三四次,她冲了三四次,每掉一次,她就骂一次温酒。 根据这一特性,东山市生存基地将一部分合金制成硬币,以进化之源为货币本位。 很巧,他也正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刘妈为什么要隐瞒孙芙蓉的死,而且孙芙蓉是什么时候死的,他非常想搞清楚,当初都说是因为杨芸轻生自杀后,刘妈心里愧疚,觉得对不起杨芸,最后才离开的明家。 而秋玄却一直为了陷害她,设计了一个圈套,为了从她手中夺得可汗未婚王妃的位置,不择手段的想置她于死地,这些,她都无从所知。 穆陵洛举起的长矛又收了回来,拓跋雪的宝剑也停住了,因为传出来的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曾经让她记忆犹新,她回过头去观瞧,屋里的人已经走出来了,那样貌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又好比方,敌若用千斤之力袭来,身体本能自然而然便会得出多种,以四两之力防守反击的招式方法,如果神识没有参与选择,身体也会凭生存和自保的第一本能原则,选择一种最佳防守方法,先立于不败之地。 唯有投掷的榴弹给守军造成了较大的恐慌;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如今守军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能发出巨大响动的骇人武器。 正当她转身端药碗之际,忽然发现贾左正往药碗里放了一粒类似于丹药的东西,她想喊住贾左,又想到拓跋可汗交待给她的任务,脑子一转,她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燕真正在沉思的时候,便立即发现死亡谷主的剑影如梭,已经把自己给包围了起来。这攻击非常的强力,令燕真应接不瑕。一时间燕真退都不好退,只能被动的接着死亡谷主的攻击。 “其实你刚是才听清楚了,我已经说了,我要挑战的是一号。”燕真重复了一遍。 “看来,必须得用凝雪回天丹了!”叶浩川喃喃道了一句,转身急速往酒楼飞去。 只因他一人前后就祸害了数万人,掘了卫子夫的椒房殿,又用一个桐木人偶将自己逼上了不得不起兵造反的不归路……就这还不算自己起兵之后,在长安城内与刘屈氂血战五日战死的那些汉家儿郎。 第88章 落荒而逃 情况急转直下,场中众人尽是一怔,一时没回过神来。 半晌,才有一考生怯生生举手,试探问道:“这书……作价几何?” 薛蟠亲自操刀贩卖,自是一个新鲜,捧着书卷热络上前,扬声道:“八十文!三卷俱全,童叟无欺!” “八十文?寻常开蒙读物都只有三四十文。” ‘八十文还嫌贵,真是穷酸书生! 随即周天便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副古卷图画,上面的背景是一半黑一半白的太极图,黑的那边隐隐约约可见一条蛰伏的蛟龙,而白的一半隐隐约约可见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鸟,不过那鸟却有四条尾巴,这就是阴阳龙凤图。 我见势不妙,急忙向后一撤步,然后使了一招“神龙摆尾”,飞起一脚,整个身体,腾空而起,飞脚往黄鳝鱼的胸口猛踹。 沐毅盯着还是一如既往美丽的金雅,虽然她还是跟以前那般的美丽和充满魅力、可是沐毅怎么觉得被金雅这么看着有些毛骨悚然呢。 撒艰苦撒艰苦撒挖撒艰苦艰苦撒艰苦撒艰苦撒看见艰苦误区艰苦撒艰苦撒艰苦。 “把双生花给我,别逼我动手打老人。”炎舞伸了伸手,对着老婆婆道。 “你们听到了,你们别过来,拿起手中的武器,对抗那些妖魔们,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因为我相信,只要坚持,即便输了,我们也不会输掉的!”莫云烟对着众人喊道。 感应了一下,周天惊讶的发现,这朱雄的实力是凝脉境十一门,不过,比这气势更强的强者周天都是见过,又怎么会被朱雄凝脉境十一门的实力给吓住呢。 说罢,娄胜豪带着阿姣一路骑着马绝尘而去,当真是一刻也没有多留。 解说夕阳面露疑惑的看向解说毒蛇,随后顺着其凝固的视野看向屏幕之后也不由愣住了。 “嘶,嗷~,香!太香了!”金驴晃动着大脑袋,一把把的往嘴里撸,啤酒更是一瓶瓶的灌,名副其实的鲸吸驴饮,狼吞虎咽。 “恩,介绍完了么。”转头一看,后面的那个家伙已经开始死死的盯着炼了,当炼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这家伙,这家伙还特意的瞪了炼一眼,意思是还不给我滚。 “还真是你干的,你这次可闯了大祸了,乾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冥府都不敢当你的靠山了。”雪莲真为这个和她关系复杂的男人感到担心,看着江东斜躺在自己床上,这次她没有拒绝,只是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刀妹是英雄联盟历史上削弱史最长最多的一个英雄,以至于其悲惨的削弱史都已经被玩家编排成了一个经久不衰的段子。 “无所谓了!”老者铁下心今天要杀死漆黑,话音一落,全身发出阵阵金光,气势极速提升,连容貌都变得年轻了很多,他在通过燃烧生命短暂将提升战力到极致!手中狼牙棒大道纹络闪现,一头青狼仰头啸月,扑向漆黑。 一声猛烈的爆鸣,红狼头部被炸掉五分之一,但未死,头型看起来倒是有些刘元碧的风格。红狼遭遇突袭,顿时大怒,但头部的巨痛即便四气修为初期也难以压制,而且一颗眼睛已经被废。 “哎哎?!给我们的耳环吗?”清雅淡雅惊讶道,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耳环这种礼物呢。 说话间,几人爬到了岩壁上方饭馆的入口。仔细观察,不仅叹为观止,半插飞梁为基,巧借岩石暗托,梁柱上下一体,廊栏左右相连,曲折出奇,虚实相生。 第89章 庆功宴 荣国府,荣庆堂, 早有小厮回来禀报,声称宝二爷登榜了,并讨了喜钱。 得了确切消息的王熙凤便是精神抖擞,在府里大操大办起来,为贾宝玉准备庆功宴。 连年节的宫灯都取了出来,重新挂在了廊下堂前,处处张灯结彩。 端是一副花团锦簇之相,王熙凤见之甚喜。 幸亏她听了林黛玉的话,早早 黎琳对阿瑶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还是头一次见黎曼兄妹在谁面前这般吃瘪。 刘恪这次是来找韭菜噶的,没想到这韭菜迎风就倒,噶起来不容易。 其余的人都被留在了演武场,水月大师带着如玉公主,墨惊鸿以及墨一进了贵宾室。 一旁的邓妖龙也犹如露出了獠牙的凶兽那般,散发着极为猩红的目光。 梅长歌眼神微微闪烁,接连沟通福地印记,试图把这尊红月拉进福地之中。 她收回手时脸色还有些发白,而手心,却也出现一枚黑色的晶体,她摩挲几秒收入储物袋之中,随后将那名男弟子拉入灵气罩内。 之前东胡大军在攻打逐溪县城之时,重点就是招降岳少谦的两员副将。 杀就杀了,脑袋挂街上示众,以示警戒,还能想办法操作一番,勉强处理。 可是谁敢说啥,又是县太爷,又是听说府城也有大官亲戚的,谁能制止得了,这片天乌糟糟。 如今,在场数十万观众的目光,更是再一次的汇聚到了苏白的身上。 “是你太天真还是说你太傻?这年头哪还有什么保密的,无非是人知道的多少而已。”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巨石在十几米高的悬崖上,落下来的动能可要比拆一栋三四层的房子厉害多了,而且还是悬空直接落下,不是房子那种有墙壁支撑的倒塌,所以。更加危险。 基地上下都深知陆星武的品性,此人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哪怕是司令员亲至,他也不会表现得像现在这么卑谦。 “喂喂,能听到吗?”我看到老谭在外面拿着话筒说话,声音从角落里安放的扩音器里传来。 刹那间,所有人蜂拥而上,直接朝着林尘打去,他们冰冷的目光,透出一股愤怒,所有人大喝一声,拿着手中的棍球棒,朝着林尘打去。 时非清和顾盼兮花船上的热闹,却是紧张气氛的掩饰,是巨大行动的铺垫,是极度的紧张。 等到上了大学,我寒暑假都会留在学校打工,回家也只回去一两天,就是为了不想过年再到干婆那里去。 只见钟灵珊轻咬红唇,朝着叶尘走过去,然后当着江牧程的面,楼住叶尘的手臂,脚尖轻点,抬起下巴,亲吻在他的脸颊上。 铁木子兴致勃勃地附耳过去,听完顾盼兮说的法子后,惊讶莫名,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 “什么较真,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好吧。”莫晴天又好气又好笑,感情姐姐还真认为莫问有这个可能了。 而卡尔,现在正在努力的寻找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定位,好让自己更鲜活体验着这个世界的生活。 汤报恩连忙答应一声,出去交代事情了,片刻工夫他又回来了,然后他把当地财主富户的情况和李日知说了一遍。 马蹄和车轮碾压过路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穿过街道,带来了独属于银潮之城的热闹与繁忙。 卢家的人不敢怠慢,翌日一早便叫人将五百两银子送到宁记酒楼。 第90章 林妹妹还装! 庆功宴还是照常举行。 但林黛玉整场饮宴都好似味如嚼蜡,甚至不知自己都吃了什么。 只不过她的胃口向来时好时坏,便也没太多人留意。 唯独薛宝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更能猜到其中缘由。 ‘哎,林妹妹竟对那李二公子痴情至此,听得有不利他的消息,也仅是老太太的推测之语,尚未有定论,便已让她 “哥,怎么样了?”英子见龙青完好的回来,松了一一口气。虽然心里清楚这些人可能对龙青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毕竟万事都有万一。 辰凯杨浑身散发着可以摧毁世间万物的狠厉,看佳瑜没有要回答他的话,自尊心有些受伤的他朝着佳瑜的方位逼近,一步又一步的把佳瑜逼到墙角处。 ……虽说她赌誓非抄出来不可,但云秀竟真把东西大大方方的丢在这儿,郑氏还真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迷迷糊糊中,少年和当年的韩娘音容入梦,云秀在那悲喜怨怒中恍惚察觉到——会不会,其实是想见他一面?会不会是在不甘心,为何他都恨到要祸害她的儿子了,也不肯来同她见上一面。 此时此刻,辰凯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经过激烈厮杀过后的猛兽,事实他确实也经过一场搏斗,如今的他,疲累至极,需要好好休息。 不过通过最近两场战斗,徐阳感觉自己对胡家刀法的领悟确实有所增强,使出来的招式,也比之前更加熟练了。 他自幼养在老太太膝下,老太太驾鹤西去之后回了太太身边,他有心孝顺太太,可总感觉与太太隔着一层似的。 “宇浩哥!”储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林宇浩的身后,打断了他的思绪,于是他又从十多年前的回忆中回到现实中来。 “在安禄山的身上?”李景珑缓缓道,心道总算抓住了杨国忠的要害。 此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洞门受了孙悟空的一棒之后,不仅没有坏,而且还将孙悟空的棍子反弹了出去。想他孙悟空也是个叱咤风云多年的人物了,哪里会想到会有这般诡异的门? 与楚王有婚约在先,现在又被楚王单方面解除婚约,日后谁还敢娶她? 对着剧院两层看台的接近六千观众和电视机前的十亿观众,比利克里斯托居然用编词唱曲的方式来个开场白。 “红月烈焰火?”范易阳听了这种火以后,心想,看来和自己想的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这红月烈焰火在什么地方,要是方草圣都不知道地方,那他只怕要挂掉了。 七天里最后两天休沐,放松精神心情以培锻魂体。魂力的多少是以魂体的容积为上限的,犊子就辣么大,想多装也装不了的,所以,魂体的成长和锻炼不能停。 好歹也是班主任兼球队教练,两方面都是直管,王胖子说出话来都要给面子的,再加上众同学一通掺和,这才勉强拉开两人,令战局一时趋于缓和。 “屋顶,院门口,屋外,一共八名侍卫,武功不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内,不容易。”顾霆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周围情况说道。 等到救兵赶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郑佩权的尸体了,侍卫们不敢耽误,急忙将此事告知给了轩辕侯。 自从那天他摔坏手机后,他一直没有新买手机,整日把自己我在宿舍里,什么课都不去上。学校的期末考试他都差点儿缺考,是张亮把他死拉硬拽地扯去了考场。 付炎将张正雨放在石桌上的口袋打开,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大众的,熟悉的形状,一眼就认出。 林影兄弟五人就要离开,却见千幻五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林影见状,招了招手。 静心苑位于皇宫最北边北门附近,也是最偏僻的一处院落,是宫里最没人愿意去的地方,甚至是大家都避讳提到这个地方,免得沾染了晦气。 在克里丝的微笑中,一声巨响传来,克里丝周围的空气马上就爆裂了,沙土石块飞射。 听到此话,音铃心中无限自责,立即调转方向,宝剑刺入旁边的石壁之中。 付炎皱了皱眉,他与冷一鹤的交集,就那么一次,如果他不出现,他差点儿就把那次交集给忘了。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天转身,这才发现燕双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王曦刚刚收到郑斌的信息,雇佣兵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出现排斥反应,性命垂危。 付炎没有什么经验,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做些什么,只能学着叶安琪的样子,给台下的观众鞠了躬,接着便慢悠悠的从旁边的侧,走下来舞台。 通宵的时候一点想睡觉的念头都没有,可是一旦你坐了下来,睡意就会如同浪花一般永无止境地涌上来,于是何伪伪又一次睡了一整个上午。 苏牧沉默了下来,一个冥兽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还要面对三百多名五宫境的冥人? 第91章 杖打宝玉 被薛蟠生拉硬拽的上了他的马车,李宸才获悉,原来贾宝玉曾与他说过的打赌,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不只是薛蟠和宝玉赌了名次,契书上还有自己的事。 “若贾宝玉名次在李宸之后,则需转赠房内一名丫鬟?” 赌妾,自古便是文人墨客间一项上不得台面,却又屡见不鲜的风雅之事。 自唐宋以来,此风颇盛 最后上官氏退守定襄郡城,数倍于己的光明军围困定襄郡城,不断发动猛攻,连深受重伤的上官希莹也不得不上阵杀敌,自身伤势不断恶化,其结果就是阳寿在减少,上官希莹是在用命拼杀。 半边羊腹如最恰到好处的汤锅,一汪清泉般的汤汁微微荡漾,羊肚包裹和几瓣嫩绿的竹笋在汤汁中沉浮不定。 一点一点的,他解开了她的衣衫,窗外,月光如银,照在她如雪的肌肤上,完美无暇。长期的锻炼让她的腹部紧实,没有一点赘肉,胸部饱满而坚挺。 赤祇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不能自拔时,滚滚已经将半只岩羊吞下了肚子,拍拍圆鼓鼓的肚子,一只熊掌咬在嘴里,一只巴掌指向羊腹内的汤汁。 五年,十三年到似乎刑期变长了,但在十三年之后就会被放出来。 虽然姜寒知道这么想是不对的,但他不知不觉就会冒出这个问题,转进这个圈中,纠结起来。 那些遭毒手的乡绅,大多在当地都极有威望。至于遭毒手的普通百姓,往往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便被日伪军抓走。而抓走之后,大多都回不来了。 “法院行政费用各地方政府与联邦政府各承担一半。”约翰将业务工作交给了联邦,那联邦自然要承担一半的费用。 海面上,确实是可以减少损失还有影响,而且这一次也不是说一次空间震就能够完成的,而是要让空间震爆开二十二次。 其实罗格并不想把秦少杰弄死,毕竟凯撒跟约瑟夫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他要想办法把两个同伴救出来,另外,他们的任务是抓秦少杰,并不是杀死他。 韩羽没有说话,眼睛对着大厅的高堂后面的墙壁一凛,瞬间,墙壁直接倒塌了,而后面的房间同一时间全部的墙壁倒塌了,一瞬间,后面2间房间的前后墙壁全部都倒了下去,直接通到了第三间房间,就是东方博的房间。 “放心吧,就算我打了,他叔叔也奈何不了我,当然我一般都会先礼后兵的,你们去看看那些受伤的人吧,需要包扎的赶紧包扎。”萧晨轻笑道,然后朝着柳生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在商量未果的情况下,海上保卫厅动用武力,将船只扣留,并将船上一干人等带离了华夏船只,押回了日木。 苏冥现在没有戴面具,不然无法吃饭,因此他脸上的那道丑陋无比的伤疤也就没遮没掩地露了出来。 “晚上你是直接回别墅还是去其他地方。”萧晨轻声说道,将报纸放在了一旁。 撂了电话,才子仰头靠在车座背上,带了一丝笑,开始闭目养神。 到这时,他心到平静了许多,他连饭也没吃,倒头开始呼呼大睡。 “醒了是吧,那赶紧回家吧,忘了跟你说,你欠我一个条件。”萧晨提醒道。 华夏修真界的那些盟约,说穿了是正派修士‘门’派之间的盟约。换言之,这个盟约并不涵盖妖界、散修和邪教。 第92章 选定丫鬟(为盟主碎念视为珍藏日万,感谢老板) “老爷,老爷!孩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贾政的板子是越落越快,贾宝玉也根本闪避不开,只得连连哀嚎求饶。 凄厉的惨叫声在书房回荡,外面小厮听得动静骇然,早已乱作一团。 几个胆大的冲进来欲要求情,另有腿脚快的便要溜去二门报信。 待帘子才掀起来,贾政当即厉声喝道:“我看今日谁敢进 将军走后,马卡罗夫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布尔坚科,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嘉奖,自己还晋升为中校,可是,布尔坚科呢?不但没有得到晋升,嘉奖令里,甚至对他都没有提及!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遇洞庭九十九水寨寨主白从鄂相救,之后回到家中见房屋被烧,屋中老少尽数被杀,两人一气之下就灭了那恶霸与县丞满门,然后逃到洞庭水寨入了伙。 “在从水面上打捞尸体,可是他们却在敲敲打打。”唐风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好有安全感!”婉儿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被男人挡在身后,是这么的有安全感。 没想,却是这般的巧合。月容不在了,而她的儿子林博卿,却是和他同行的大侠。 云道宗副宗主脸色还是笑容可掬的样子,道:“有客则请进。”其下各人表情不一,这当下魔教之人来到,恐是不怀好意。 叶芷青神色突然变了变,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生生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程诺和剧组人员打成一片,渐渐得知,沐阳和凌靖早年就认识,关系相当铁,这次复出也是义气之举。 黑魔觉得吃惊,但她却并不知道杨煌这段日子到底受了多少苦,在今天之前又经历过了多少生死磨难。 杨青抓住上官云,喝道:“莫非还由得你么?你也吃饱喝足了,我们这就上路。”他不由二人分说,拉住二人就往外走,牧民们只疑他们早已约好一道上路,都出来相送。 “狮鹫部落的李维首领,佯攻的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魁梧狼头人问,他已经尽量压低嗓门,不过在一片寂静当中,声音依旧显得有些过大。 所有人都是异样的表象,他们相互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难以置信的神色。 易尚腾和江昊相处的久了,对江昊以前的经历也略有所闻,现在不管有人没人都称呼江昊为江大哥,反正来往都是满眼的修士如潮,也不怕什么有心人听到后琢磨出江昊的来历。 “我家江昊老祖早已料到列位会来!并且留下每人一支玉简,请各位观看之后,就不要打扰我家老祖静修了!”主事修士笑着说道。 章叶微微一惊。象巨力的战斗力,虽然无法和他相提并论,但防御力却是非常强大。这头鲲鹏能够轻松轰破象巨力的防御,把象巨力压到绝对的下风,这种战斗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章叶修炼到了武道七重之后,精神与意志都已经凝聚到了极点,感觉异常的敏锐。凭着敏锐的感觉,章叶瞬间锁定了冷剑王的冰蛇剑,手里的重刀轻轻一扫。 尚姓妖修的反应还好些,黄石妖尊就不同了,气得脸庞涨红说道:“没有丹炉和灵草,空有丹方有什么用!难道想引得其他大能修士前来抢夺吗?”但是在被布衣老者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第93章 内帏大闹 内帏里的事,通禀进去,自然是先到王夫人房里。 正捻着佛珠默诵经文的王夫人,听闻贾宝玉在梦坡斋挨了重罚,惊得立时便要起身。 待听得后续竟是要将房里的晴雯打发出去抵债,她心下疑惑,强按捺住性子,将事情首尾听了个周全。 原是贾宝玉与人赌名次输了,被人家找上门来,老爷才由此发怒,其中竟还有 卡尔微微一点头,然后没有理会薇莉娅看向自己奇怪的目光,率先走出了密室。 谢陵这才知道原来谢含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逗她开心,心中难免十分感动。 果然如此,好一个“明正言顺”,好一招“黄雀在后”,借候景之手灭世家,再以“平叛乱”之名诛灭候景,既清除了后患,又赢得了美名。 “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都是表演?”江承的眼神里全然都是失望和痛心。 酒馆偏僻的角落中,坎贝尔冷艳看着酒馆内的佣兵,眼中的厌恶之意溢于言表。对于兰斯伦斯王国的王子而言,刀头舔血的佣兵是粗鲁的存在,与那些肮脏的半兽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到苏沁暗中使的眼色后,叶红芍知道她同意了,这才去给乐手们打了电话。 李俊言垂落在紧握成拳,强忍着想要一拳打上这个副行长和吕朝阳面门的冲动。 杨修道大师面色平静,目光如天空一般深邃,慢慢的提起了自己的拂尘。 不用看直播,便是网络上以及新闻里的图片,就足够吸引眼球了。 看到艾伯特的行为举止,哥利亚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难道是自己的消息有误,为什么遇到一个神经如此不正常的艾伯特。这还是那个一人即使一个家族的艾伯特吗? 另外青月发现石棺下有九层台阶,现在自己站在了最上面,和石棺相平。而在台阶的最底层,不断的有黑色的泉水涌出,正是幽冥泉水。 不过还是爱丽丝跟唐风久了,更了解唐风一些。虽然同样很伤心很担心。但是看到唐风温柔的眼神中带着那丝疯狂,爱丽丝还是忍着心中的万千不舍应声回答。 他含泪看她闭上眼睛,在她魂魄离体的瞬间将其收入魂瓶,然后把她的遗体放入了冰棺。 至于打工,我觉得你能上学就不要打工,因为,我认为无论如何打工不是现在的你的一个最好的选择。 子离只望着泉水怔然不语。他在想,究竟是霓裳的修为提高了,还是自己睡得太久修为退步了,为什么他连她都甩不掉了?看来下回想开溜的话还是避开她为好。 吕敬天道,“行,我去跟哥哥说一声,让他不用带人巡逻了。大家也都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出了‘门’。 也不等秦管事多说,她慌忙从暖炕上起来,险些连鞋子也忘了穿。 只听那个持斧头的男人狮吼般的咆哮,可他在咆哮着什么根本听不清楚,他好像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吼声。 “这就是了,我先前还奇怪,怎么这瓶里水既非海水,为何却有水母气息,现在想来应当如此……”华神医将他的判断说了,众人皆惊讶不已。 等船的间隙,他们俩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几乎没有游人的海滩,海水把这里的每一粒沙子都清洗得很干净很干净。 “跟你回家?什么意思?”叶窈窕警惕地看了韩少勋一眼,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 第94章 满载而归 “宸哥儿稍坐吃茶,人已去带了,想必用不了多久。” 贾政命小厮为李宸重新斟了热茶,又说起了方才的家常,全然不顾宝玉还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听宸哥儿方才所言,府上业师并非名儒,仅是一介廪生?” “正是。” “如此看来,更是贤侄天资过人,乃天生的读书种子。” 贾政越看李 腌了几千口缸子的咸菜,这玩意味道也还不错,起码冬天没有菜的时候也还可以,配上辣椒、香菜、花生米就是大名鼎鼎的老虎菜,要问为什么是老虎菜?辣的人斯哈斯哈大张嘴,露出牙来,活像是头老虎可不就是老虎菜嘛。 “这是我给我老婆织的。”张克为也表示这是自己的爱心袜子,不能给别人。 田真蹙眉,周伦的态度和江云两人的截然相反。到底该信谁的?不管了,先转身再说。 而这九州鼎神物也是妙用颇多,不仅能够装载,还能炼化、创生、防御……只要脑洞够大,拿它干什么都没毛病。 张谦有些不解,张家并不像迂腐之人,在这个时代,虽然还有些观念武功上不得层面,却也在年年战争之中认清了现实,大部分人都偷偷的修炼武功。 抱着雪儿的拉姿丽嘴角勾起,很显然,她对于她口中的消息显得很是高兴。 “所以土伯和姜别歌他们也只是在这里暂时隐藏居住而已。”祝无双道。 “职场上,有些酒必须喝,有些酒没必要喝。”苏觅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一边苦口婆心地说道。 “山君,事情好像有点复杂,让她自己跟您说吧。”巡山将军朝狐灵子说道。 因为沧澜海所有妖修从诞生灵智开始,一直到修炼成仙,这背后都有孽天老祖的干预。孽天老祖就如同沧澜海的主人,而沧澜海内所有的妖修都只是他培养的食物。 其实邱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通过谈判解决,毕竟这些是恐怖分子,不是劫持犯,是不一样的,只不过如果能够争取到释放一些人质,那么对进攻总归是有些帮助的。 紫瞳兽在受到攻击之后立马扭转过身子,一声咆哮下聚集了一大片火蝠,它们盘旋在两人交战的上空,跃跃欲试,同样的尖啸声响应紫瞳的召唤。 十几秒之后,就见直行的尼桑猛然左右一晃,逼退两侧紧贴的摩托,然后油门一轰,直接窜了出去……。 牧惜尘收回了机关盒,连嘴角那一丝安慰人的微笑都未扯起,“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太多了,精力有些应付不过来。”说完,他便很疲惫地坐下了,心中一团乱麻,太多太多的疑惑已经形成了迷雾笼罩了心房。 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放下,不再有任何的念,不会再有人世间的情。 最后看到林奕还不想跟着自己走,于是便以圣果树为要挟,让林奕答应。 他一把转开门上的把手,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步子不紧不慢的跟着迈了出去。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刺激性,越有刺激性的地方越是男儿需要去的地方。 紫瞳它来了,我得赶紧撤!说着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紧接着是那只凶兽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牧惜尘被这声波震得头发丝飘扬,他稳住身子,大胆地向紫瞳靠了过去。 她本想守夜来着,却被白冉给拉上了床榻,说出门在外,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第95章 你我二人 荣国府,王熙凤院, 今日好心办坏事,花费了大把银子不说,结果还没讨了贾母的欢喜,令王熙凤实在是倍感头痛。 如今回到房里,已是身心俱疲,斜倚在炕头,由着平儿为她揉着额角。 “奶奶也莫要太过焦心,这事儿原也怪不到奶奶头上。” 王熙凤闭着眼,深深叹了口气,道:“原是想讨个巧,办件皆 吃干饭?还不是你自己吩咐的!余浩默默地心疼着自家主子的银子。 高台某处飞掠下来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青年,年纪大概二十岁前后。 队伍中间一辆推车,上躺着的是苍梧国国主苍云卿和魅的尸体。苍云景也早早得知了离月等人回城的消息,在宫‘门’处站着。 “都是举手之劳,都是举手之劳。”花卿颜摆摆手表示这不算什么。 韩逸一笑,月阴魁的气味他自己也还记得。修炼夔龙诀的他五感六识都比普通修士强大很多,所以从来到这条大河前,他心里就有些莫名的不安,来源就是这些柳树散发出来的气味和月阴魁实在太像了。 “没有,像他这种人,绝对是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不可能和宁华那种山贼土匪之类的人合作的,所以他在天宇国的合作对象就毋庸置疑了。”离月拖着下巴,发现不舒服,又将身子往后摆了个姿势,还是躺着舒服。 “天天不是打包就是外卖,真的是吃够了。实在受不了了,明天我就要在TT生鲜上下单,让送菜的直接送到家里,我自己做饭。”原莉莉说话的工夫,拉着林雨涵去了洗手间。 沐亦博明显一怔,这丫头和家里关系不怎么样,看来她的过去得查查了。 左手伸出,悄然握住了那锋利的剑身,然后慢慢地朝着剑尖处轻轻划去,随着她的动作,一缕缕殷红‘色’的液体便是缓缓从她的掌心之处渗了出来,流淌在那绿‘色’的剑身之上。 当下,无数安保人员,包括机场警察,海关工作人员,都要将他按住。 重点是他该如何应对,承认还是不承认,承认万一没有怎么办?他不是被人家玩弄了?不承认要是真有怎么办?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呢? 六个八阶强者和一个半步九阶的交锋,双放的碰撞出的火花丝毫不弱生死王城的三位大佬,骷髅平原上像是被释放了一颗核弹,一道蘑菇云冲天而起,大地颤动一道裂缝向着远方蔓延开来。 “混账,这里面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亚历山德拉也是面色苍白的骂道。 “你刚刚说,苍域的北面,是一片黑暗地带,那里是不是叫黑暗之域?”叶楚想了起来。 刘琮嘟哝到这里继续走路,脑子里就对刘表最后叮嘱的话产生了反感:“哼哼,我办错了事你就过来码了我。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码了谁呢。你尽管是我的名誉上的爹,但是,要是阻碍了我办大事,我连你也杀了。 七百九十三级,这是第九关,谢思凡他们能够陪伴刘三金的最后一关。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出现。 “你要知道,那种东西使用以后,对我们没好处的,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使用它们,你要知道,那种武器一旦使用了,别的地区就会争先模仿,到时候,我们谁也奈何不了。”威廉笑着说道。 第96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镇远侯府, 邹氏在堂前准备宴席,脸上是春风得意。 自家小儿子高中案首,多么难以置信的喜事! 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虽说只是县试案首,但已经引得不常走动的几家勋亲来送了贺礼。 府里上一次如此受捧,怕还是公公在世,在边疆立下战功的时候。 “春桃,你说宸哥儿往后年纪愈发大 就在蓝诺莱斯的手离冰瑞亚的脸极近时,丝丝缕缕的白色能量,忽然从冰瑞亚的脚底下暴发而出,直接攻向了蓝诺莱斯。 乾老的话,孤落是从来不敢轻视,每一句,都必然有其道理,而且青余这一把暗算,明显不是什么简单的套路,区区一把利器,难道还能扭转战局? 曹格余光看向偷偷跟随自己后面过来的任晓曼,凌厉目光加深几分。因为巷子黑暗,光线不足,曹格利用这个错位故意来个将错就错。 其实所有的技能,我早就学会了,但却没有任何精灵知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就在唐楚发愣的时候,感觉自己又被踹了一脚。连退好几步在停下。 紫菱也是感慨道,年幼之际,庄坚许诺待其看遍天下风光,而今,两人实力今非昔比,随着眼界的增宽,内心之中的某些情愫,也是悄然酝酿着。 她想清静清静,所以来到了秘密基地,那个左轮、老汤、大风都知道的秘密基地。 大概过去十几二十招,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结束缠斗,纷纷向后退去戒备。这时再看向两人,众人都有种发软都感觉。 而且,自己虽然身怀乾坤剑术——剑扫寰宇,但其中仅有九招,而且招招都是威力极大的必杀之式,特别是后三招,其实是给凝液境强者施用的。 庄坚见到庄严问起,当即便是把自己的际遇也是说了一遍,令得庄严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到头来,只能是长叹一声,自己的际遇比起庄坚来说,实在是有些平凡了。 夏翊偷偷观察他,他将整个房间都扫视了一圈,视线在黑色屏幕上停留了一阵。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夏翊可以猜到,他是在疑惑黑色屏幕是怎么回事。 那一挂天河,无始无终,而天河道场便在其内。一条白云铺就的道路延展开,看不见尽头。 “花非凡品,择主而事,采摘之时必需心里想着你心爱情人,精诚意挚,吐出一口血撒在花瓣上,如果稍有三心二意,纵然吐血而死,也休想把花摘下。 徐夏暗道mmp,撞向自己来了!有没有搞错,讲真,他对上叶知秋这种魂王都不怕,正面杠就行了。 那么,这一届当中,身为刺头,按照惯例,妥妥的就是需要被收拾的典型,他又不傻,才不去呢。 “我们这个江湖并不简单,别看索托城繁华和谐,但表面的光鲜之下,又隐藏着多少的龌蹉,又有多少人在这些龌蹉下死的不明不白。 无人机或是被冰霜彻底冻住,从空中掉下来,或是被火焰包裹,直接爆炸,又或是被狂风吹得东摇西晃,最后坠落。 “荣荣,以后别老是喊院长老贼什么的,不好听,传出去了,还会显得我们没教养。 ??长眉还有其他后手,他在昆仑仙界失利,正好将地仙界许多古老势力的注意力转移到昆仑仙界上。 若是独孤博没有跟着一起过来,他们可能还不怎么信,甚至是会觉得独孤博是忽悠人的。 第97章 身残志坚(首订达标,日万1/7) “好好的哥儿,怎得就被打成了这副模样,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也狠心下得了手!” 荣国府,宝玉房里, 贾母颤巍巍地杵着梨木凤头拐,坐在贾宝玉床榻边,望着他臀腿上那肿起一指高的青紫伤痕,心痛得如同刀绞。 这是她的命根子,平日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心肝肉,如今竟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王夫人也 云山处于长安城之外,自然没有更夫的打更声,对于李泽轩来说,正好方便他全神贯注地去思考,去绘图。 林宇听出来对方就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不过现在的状况好像是生病了?他推开大门,木门在缓缓打开的过程中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被外面的风一吹,李泽轩的脑袋稍微有些清醒了,他拱手告辞道。 一旁的王仁表,见同安公主面色隐隐有些不悦,他连忙对李静初出声提醒道。 “咱们也不怂他们。咱俩联合,都穿上铁甲。对了,你的职业是什么?”郑云问道。 气到摔了裤子扫落了茶几上的一应物具,咬牙切齿叫着温宁的名字。 但是,坂本清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断绝了她的念头,也是一件好事。 而在今世,因为前世的记忆,让他的心灵更加强韧,但是,也正正也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让他感觉在一连串的成功后,就感到心灵的满足,从而感觉自己成功了。 “你就是,林宇同学吧?”谢警官随口问了一句,接着把他领到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里。 “真……真的吗?”一瞬间,周斌龙很是欣喜的看着张良,这一刻他等待了多久了? 加上之前的那一拳,虽然陈海燕之后在房间里揉了很久的拳头,但是对于董梦薇的震撼可想而知,也因此对于陈海燕的描述是深信不疑。 “怎么回事,明明该回到晚宴所在的宫殿的,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她抱着肩膀边走便埋怨。 看到苏建武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家子纷纷坐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犹豫大多是新招揽的弟兄,因此装备不怎么好,弓箭手也只有四五十人。然后又拿枪的,但多数是用刀。其中一百多人是用的蒋烈新打造出来的宝刀,甚至有几率砍断一般的刀剑。 “但是人家作者也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在同一个学校,又是江这个不算很大众的姓,重名的概率应该比较低吧?”。 被开解的凤屠更加复杂,你这是劝我想开了不要入魔?真想看你日后入了魔是怎么自打嘴巴。 真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好吵的,你们俩都不在一个城市,跳舞更不可能在一起,谁也不会抢到谁的风头,“广场舞一姐”的称号该是谁的还会是谁的,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电光一闪,张百忍的身影就化作一道来回闪动的身影,以一种蛇妖望尘莫及的速度,朝着远处遁去。 顿时,一股存了很久的臭味液体,直接从猪八戒的嘴中喷出来,朝着镇天的脸上喷了过去。 2、法宝可以通过佩带在身上吸取灵气和发挥效果,主动法宝佩带时不会产生效果,可以通过法宝技能在战斗中打开法宝道具栏进行使用,主动法宝的使用有一定回合数的限制。 叶枫连忙将自己心中这疑惑向混沌珠问了出来,混沌珠听了,顿时沉默了下来,无论叶枫怎么叫喊,混沌珠又像昨天那般一样没有丝毫声息。 第98章 又输一阵 见与宝玉说不通,薛宝钗便也不再浪费口舌。 如今她心头还萦绕着另一桩更紧要的事。 那李宸要走了香菱不算,竟又从府里带走了晴雯? 先前只当他那些纨绔行径是故作姿态,举手投足间还带着生涩。 可如今看,竟也不像装的。 又或者,他是故意让自己以为他是装的? 毕竟青年俊秀,不 现在纪子期回来了,需要人照顾,到了她休息的时候,安安就有意无意忘了。 窦清幽也说起过年的事,家里年礼都备下了,她没操办,却也知道不少,闲着庄妈妈跟她说。 刁氏就说,“翠玲来拿那个黑石粉,屋里门挂着,我也不好去开门。”说着看了眼窦清幽。 确信它可食,十七在厨柜中找到了两根干净的铁叉子将鳗鱼叉上,然后坐在火炉边烤它们。 何易皓重重又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李凝烟,后者一脸委屈,还想解释。 西烈墨大半夜跑来这里,就是因为拿了她的贴身之物,知道她生气了,所以特意来还给她的? “俊熙,你告诉妈妈,是谁先动的手?”凌熙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稚气未脱的顾寒倾,是什么样子?会浮躁吗?会冲动吗?会幼稚吗? 纪子期倒无所谓,反正在现代公务员都是这样,谁会免费给你加班干活。 “你,还爱着少爷吗?”雨桐咬咬唇,不答话。老管家见她这样子,便知道她其实还爱着墨越。 这四位本来就脸色不好看的元老级高手,此时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更是脸色大变。 红尘神帝也是这样理解的,在与九霄神尊的数次对抗中,秦阳都是被压制。 杨逸直直的注视这刀疤的眼镜,冷哼一声,开口的同时,直接拖着他转身向老房子内走去。 苗疆一败,意气风发的乌和泰不仅遭受了沉重的挫败,更是因此役,五毒教几近分崩离析,带往苗疆的精英弟子以及长老们死伤殆尽。 朱贤钰倒在地上捂着嘴角,一亦是脸的懵逼呆傻,然后便是丢了面子恼羞成怒,气的脸色通红。 白云飞的一个叔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名字,他根本没有听说过。 焦铜和兰鄂争先恐后,对这间修炼室展开了哄抢。最终修炼室还是被焦铜抢了过去,焦铜得意洋洋冲进修炼室,肖岩将石门关闭,兰鄂气恼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这只玄武虚影比山岳还重,不仅封印了她们的丹田,还让她们动弹不得。 这献俘仪式自古就有之,两周遗留下来的记载中就包含着无数献俘礼节。随着历朝历代的发展,衍变为一个习俗习惯,唯有在取得盛大战果的时候,才有必要举办献俘仪式。 “那魔气在前辈的体内已经存在了千年,想要清理是非常困难的。如果前辈相信我夏凡尘的话,还是让我帮忙吧。”夏凡尘也非常的清楚,那样的魔气想要清除,那是非常困难的。 "属下当然知道!"张天宝信心满满,他相信,自己所想的一定没有错。 看到叶云拿出了暗夜狼王的狼爪更是惊异,给了叶云很高的收购价格。 胡亥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给龙卫府更多的时间,他们一定会挖出更多埋藏更深的东西交给自己。但是,即便如此,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这些畜生们死上一千次一万次都不止了。 第99章 犯人 “你何时成这里的丫鬟了!” 晴雯再三追问,才从香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果真不出她所料,这府上的公子正是她所想的那种,喜欢戏弄女子的纨绔。 竟能在宴席上当面索要别家侍妾,那她这赌来的,岂非更被看低一等? 如今将她置于此处,倒也说得通。 “你既是他强要来的,就没想过离开 “你何时成这里的丫鬟了!” 晴雯再三追问,才从香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果真不出她所料,这府上的公子正是她所想的那种,喜欢戏弄女子的纨绔。 竟能在宴席上当面索要别家侍妾,那她这赌来的,岂非更被看低一等? 如今将她置于此处,倒也说得通。 “你既是他强要来的,就没想过离开 他记得前一次随方金瑞来到这里的时候,方金瑞开启前面几处禁制都是用的普通的城主府令牌,唯独这最后一处不同,用的是一块红色玉牌。 “哇!你送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莉亚当即努着嘴说道,把裙子塞进了自己身后的包里面,还有高跟鞋,她对这个鞋非常满意的样子。 “那好吧!直接进入第二场考试,”这时刘旭身前的导师,也看到那人的动作不由的出声说道。 特别是这其中还有几个很有组织号召能力、能灵活应变的人才,龙尽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几个家伙找出来看看。 急促的声音,就这样突然的从苏牧的口中出现,而他现在的这副样子,也是显得十分的异常。 “为何会这样?“借助着身旁点亮的烛火,王玉看着这个花盆,里面湿润的土壤告诉王玉,这个花,并没有缺水。 智能操作系统将通过集成操作系统和人工智能与认知科学,主要包含操作系统结构、智能化资源调度、智能化人机接口、支持分布并行处理机制、支持知识处理机制、支持多介质处理机制等内容。 而等到吴华腾重新激活世科一家人后,数万观众的支持达到顶峰,纷纷叫嚷着智能机器人一家必须成为大赛第一名,否则所有人都不会认同这一次比赛的。 但是天知道,苏牧这次压根就没撒谎。今天的那场决斗中,他确实是拿出了自己目前全部的实力了。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是没有欺骗罗兹瓦尔。 除了龙飞还能够把持住身形外,其余的赵飞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气势,迎面扑了个正着,给逼迫的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才能稳住身形,站定了下来。 毕竟,一个中游州府的资源是有限的。倾其所有,也不过只能供一个家族进军上游而已。 就这样萝莉好正式再度开启直播,涌入的粉丝纷纷问杨薇为什么一直没开直播。有些无奈的杨薇只好用打字来解释了一番,最近很忙所以没时间。 无法入睡的不光有忧心忡忡的风家族人,有城中诸多依附于风家的人们,有摘星楼,还有城外的天境强者们。 这些都是扬天的猜测,因为狼王没有去之前菊花的位置。就足以证明这一说法。对方也看出自己并不是对方对手,立刻开始吼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福伯听到他这话,全身都忍不住颤了颤,他没有想到蔡林的眼力竟然这么好,一下子就能看出白灵的身份,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了担忧。 一瞬间,英雄们的压力就减少了一半以上,可那实力依然不是大部分英雄能战胜的。普遍6阶以上的实力,绝对能把一些低阶英雄一招秒杀。 杜九心中大惊,建成太子?遗腹子?妈耶,完了,他们肯定恨自己入骨,那自己这回焉有命在? 夏初然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窗户的,因为她看到对面的一面墙上有黑色的窗帘,只是还没打开罢了。 第100章 决堤 李宸自然不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晴雯身上,更不会学贾宝玉那般,对房里丫头百般讨好,活脱脱的舔狗。 就是他这般娇惯了,才助长了晴雯如今的脾性。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身为丫鬟,若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正,岂能有好下场? 过分的骄纵溺爱,才是害了她。 将砚台挪到面前,李宸轻拍了下香 草草地咽了几味素菜,宁珏就打发奴婢们把席面收拾干净了,遗退了丫环们,再好心地给两肉吃货泡上两杯消食茶。 “什么?我拍广告也在你的责任范围内吗?”爱丽丝下意识的眉头一皱,您老人家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微微怔了怔,抬头对上他的深沉的眼眸,酸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宁珏不知道洪荒原始的蛇性淫毒,竟是这般厉害难以抵抗,让两个修为都不低的大能修士,直接不管不顾地抵死缠绵近半个月? 古云点了点头,顿时,十二个回春医修纷纷指着古云破口大骂了起来。不过,虽然是在骂他,但古云却没有从中听出一丝责怪的意思,相反,有的只是开心跟高兴。 要知道,他的娇娇老婆,此刻身子还怀有身孕,一胎三个,呵,想到这里,他心都在抽痛难忍。 看到这一幕,那血魔教魔子和谢九幽都不由微微色变,纷纷警惕的看向四周。 忙内三人依旧是坐着爱丽丝的车,只不过副驾驶多了个钟铉,爱丽丝既然把他带过来了,总得要把人家送回去猜对。 “等你满足我后再拿出来吧!”唐焱一只手抓在对方胸前那一对山峰上面,感觉上面的柔软说。 酒店现在的安保力量,根本就拦不住那么多火速赶来的狗仔和媒体。 除了本能地想向对方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崔真理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心血澎湃,这里震耳欲聋的掌声,让在座的每一位都体验到的是真正的心血澎湃。 明日就是招标会了,一路明赶暗赶的都累得慌,找了几家酒楼都是满的,好在利州全民皆民宿,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家能住的。 而中间这短暂的十几息装填时间,完全能够将敌人的攻势抑制住。 无论是当年的大乾,还是如今的宛南侯、余亭侯,都对大夏没有丝毫威胁。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处理,甚至慢慢融入大夏现金的官僚体系也不是不行。 “李平,大夏宿将,领兵十万玄甲军驻守西部边境,使异族不敢侵扰。 几架‘卡兹克’从天上俯冲而下,挥舞着手中的红色粒子利刃加入战场。 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爆出了什么不应该有的新闻,方菲这辈子是真的完了。 一家人去一旁商量,陳老三說要不就他自己待著,反正這裡有藥童,熬藥都有人熬的。 在六条紫龙飞驰中,他的手法一变。飞驰的六条紫龙飞行轨迹发生变化,六条紫龙直接成为了一条。 阿玛尼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并没有任何惊慌,脸上反而还出现了当时对李耀露出的那副冷笑。 依照太玄门规,新入亲传弟子五年内可不须参与门中比试,以便其沉心深究太玄功法。过往几乎所有新入之人几乎都是这般,不然以区区数年功力去与门中修炼已久的其余弟子相争,实在胜算极少。 第101章 摘果 来到府里第三日, 晴雯再醒来时,已是饿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 身体虚弱的不行,本能驱使着她凑近水碗。 嘴唇早已干燥的起皮,被清水润湿之后,贪婪的啜饮了几口,晴雯恢复了些许清醒。 ‘我怎么,怎么就喝了?’ 适时,香菱在外叩了叩门。 “晴雯,醒着没?” 晴雯却也 大夏的科技遍布武神界,无论是资产还是技术,亦或者是整个武神界为大夏的科技事业工作的人,绝对都是排在武神界第一的。 进化肉用麻袋装,随手扔出一万进化肉替人付账,简直不能再壕了。 路上无话,一个月后来到了骨狼岭,此时的骨狼岭比一年多以前还要热闹的多,漫山遍野皆是鬼物,饶是秦川见多识广,看到如此多的阴魂鬼兽也不由心里发毛,这么巨大的数量,就算站着不动让他杀,也能把他累个半死。 在无数的震撼目光中,应无双突然收手,水流借着惯‘性’依然在转。 他说,别看现在老鼠让TG战队生不如死,一旦来到打团,单身狗这个阵容根本就没有开团的英雄,只能被动防守。 他们最顶尖的神君天才,就算是面对下位天尊前期级别,都能够扛下来,甚至能对付!如今却是败在个神君七层水准下,怎能让他们感到相信? 王风把冰棺从土中挖了出来,然后变成胶囊收了起来。接下来王风就和王语嫣乔装打扮,在世界各地到处逛了起来。 下意识说出这话的方问天想到他刚才已经说过,效果不是很好,这次也是一样。 这家伙倒也算是高手了,在军训期间竭力表现自己的优秀,却并未对夕梦研展开比较明显的攻势,不过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于锦荣看夕梦研的眼神是和看其他人有些不同的。 林冲怀疑的时候,胡安长老也是讲出了石之翼的来历,当初他们的祖先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并且看到了下面的祭坛,祭坛上悬浮着的就是林冲手里的石之翼,只是这下面好像不属于这地球空间一样。 和天脉武者一样,半步洞天境也分成了雏形期、成长期、成熟期、完全期和突破期共五个阶段。 TPC的火星舰队回来的事自然瞒不过破灭招来体,根源破灭天使佐格已经有了打算,既然已经把地球上最棘手的两个奥特曼解决了,那么这四艘战舰也该一起搞定,防止人类翻盘。 “本就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谁也无法确定下次还有没有人原因卖给我们这种宝贝了,实在是可惜了。”薄奚黑石心中想道。 “你呢,纪寒?一起去吧!咱们几个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开黑了!”余云旺道。 蔡旭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周围不管是心有不甘的褚燕,还是其他的军候将校那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按理说,纯粹几乎全骑兵的他们对攻城应该是最不擅长的,野外对战,大军团骑兵冲击,或者军队对战才是他们真正擅长的方面。 随后屋子里火光亮起,煤油灯被她点燃,灯光从窗户里透出,将黑漆漆的院落照出几分光明。 “即便现在真得死了,他也足以名传千古了,在玄武大陆的历史上。 凌霄并未说话,只是冷漠地笑着,他要让贾天峰,在恐惧之中死去。 凌霄向着石碑走去,回头再看向身后,那是一处被黑雾笼罩的峭壁。黑子和韩仙儿依然没有出现,凌霄的心里升起一团浓雾。 第102章 野猫变家猫(首订达标,日万2/7) 香菱走得干脆利落,反手还将门带得严严实实。 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原本用过午膳后,晴雯已有些昏昏欲睡,还想在床上打个盹,此刻却是困意全无。 眼见李宸一步步逼近床榻,她只能惊慌地向后缩去,直至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避无可避。 一双眸子死死盯住李宸,满是警惕与惶恐。 ‘才 于是乎,整个雷云术士学院的学生都开始疯狂地要求自己也要兼修,但也毫无例外的得到了否决,所有老师在拒绝时都只有一个说法——你们的天赋能够跟诺坦和菲茨杰相提并论么? 随着李穆的到来,慕幽、苏珂、罗修三人急忙回神。苏珂与罗修也飞入高空,沉默不语。 不过孙元起是穿越众,随手带有金手指,可以轻易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对于后世人来说,这个金手指简直不值一提,不就是辐射育种导致基因突变,使得霉菌的青霉素产量大幅度提高嘛? 终于当孙策恋恋不舍的停下来换气时,醒过神来的大桥发现了静立一边观礼的妹妹,顿时大羞的发威起来,孙策第一反应就是落荒而逃。 在魅姬施展的天赋神通的时候,离家的几个弟子,也是在施展着天赋神通!原本离家的弟子的天赋神通施展的对象,那是朝着离无绝攻击的林枫,不过现在被魅姬全盘接下了!成了天赋神通和天赋神通的碰撞。 但人们遇到这些煤老板,从心底里只会蹦出一句话:土豪。我们做朋友好不嘛? “见过海神大人!”刚离去不愿的千姬等人亦都回到那老者身后。略作拱手躬身。 其实王康龄判断的一点没错,司凤仪确实对高珏有好感,恶心郭屏炎。 “说来听听!你的办法就算是差的,也比我们的高见强!”麟尊者摇着头,对林枫的是信心十足。 凌岳计智无双,考虑事情周全,却并非优柔寡断,婆婆妈妈之人,他认可了凌云的决定之后,脸上神情立即变得振奋无比。 “佐田君,你说拉哥斯大人要求再将屠杀海豚的数量翻上一倍?”白领青年对面的这位光头政府官员,此刻满脸惊讶的问道。 就连临近的两张桌子的餐客,也被江长清的声音吸引过来,朝他看了过去。 现在舒楠应该很忙才对,让自己过来,她想要的,不也都随着自己到来而得到了吗? 不过当他看清冷芷嫣的脸之后,顿时不敢造次,反而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苏亦鸣的手指轻轻拨动吉他的琴弦,一阵空灵的琴音从指尖缓缓流出。 恶人榜总共设定了一百个名额,这就产生了竞争,有的人到处行恶,四处散播恶名,甚至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名字高悬恶人榜这个目的。 整个宗族对于随意私斗的处置异常严厉,沈清寒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眼神也随之变得收敛起来。 就在这时,身旁的沈君舞已经做出了反应,只见她右手成掌往前一推,一道白绫便直接将眼前十米外的空间直接击碎。 而当他眼睁睁看着火凤多出一个帮手,轻易将高个仙使撞飞后,心里顿觉不妙,知道这次真的遇到硬茬了。 “栽跟头?你是脑子秀逗了?”魏光愣了一下,明显没有被林响给唬到。 李知尘剑法加厉,剑气四溅而出,无源子愈加微笑,每次都是轻拂一下,便把李知尘剑招消了。 第103章 龌龊肮脏 荣国府,王熙凤院。 平儿立在炕前,声音压得极低,将连日来查到的赖家底细并宁国府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桩桩、一件件,细细禀报。 王熙凤斜倚在引枕上,初时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腕上的镯子,听着听着,脸色便凝住了。 待到后来,王熙凤便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那双丹凤眼里先是惊愕,直至染起几分怒 虽然刚开始血滴子的那一刀打破了他的轻视,但可不等于打破他的自信。他的轻视,也只是不够重视。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在哪里,并不是件厉害的奇门兵刃就能弥补的,他一旦正视起来,还是能够稳稳胜出。 “嗡~”那道印记一进入周德的识海,周德立刻感到一种玄妙的灵魂意境,这是己土麒麟那元神给予周德的神识感悟,周德立刻盘膝坐下开始感悟。 “敖长老,这个山谷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寒离宫?不知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够达到目的地呢?”行走间赵世杰忽然一转身冲着身旁的那个老者问道。 第一批先富起来的人就这么被大浪淘沙,被拍死在了沙滩上可不在少数。 可谓是自然界第一批以搬运信息为主要生存方法的高等动物,不仅仅是转移和搬运,他们还会做出特别的筛选和加工,让这些信息成为最吸引眼球的得意作品。 随着卫贵妃的问话,柳莹便也盈盈上前,直恭谨的跪在场中,垂着头,却是不发一言。 仔细想一想,这次神舟五号,直接发射到了月球轨道,进行绕月飞行,显然,这一切主要就是为了下次宇航员登月做准备的。 当初她唐婕妤不也就是在卫贵妃的游湖宴上才真正被皇上那么另眼相看的么? 不过他仅限于知道这些名词,如果让他来搞这件事,万万办不到。 而其他留存下来的皇室成员,也都是和皇帝的年纪相仿,大也大不了多少。 “不急,我在这里大概会呆上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们再联系。”李牧自从晋级三星卡修,一直都没闲过,现在他打算用一周时间将卡牌更新一下,同时也巩固下自己的精神力。 南北朝时的梁朝武帝信佛,全国大兴寺庙,每座寺庙建完之后都会请大画家张僧繇前去作画,这位大师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画下了四条金龙,惟妙惟肖,让人啧啧称奇,但这四条龙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眼睛。 “华丰实业,鄙人姓邱,萧老板,这是鄙人的名片。”金丝眼镜男谦恭地弯腰点了点头,一副谄媚阿谀之‘色’不言而喻。 三台机器的第一位全部都被李牧宿舍的三人占领了,第二位则是陈静她们。 “这把剑产自2500年前,不光是能够用来作为收藏,防身也是锋利之极。”冰刃现在又像是一名推销员。 这些高手们的攻击是何其精准,手持权杖,浑身被黑雾包裹着的死亡巫师立即被拖入了战斗之中!甚至,有一个倒霉的死亡巫师因为被集火太严重,第一时间就变成了一堆骨头架子,包裹它身体的黑雾也散了开去。 当一个真正的幽冥世界完全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并且可以摸得着,看得清,那会是怎样一种震撼呢? 一直没有动、保持坐姿的三月堂主显然听得用心,几乎没有落下一个字,也没有半中间插话进来。她实在是一个良好的听众,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人,才更能够明辨是非? 第104章 收利息 林黛玉心知这定是李宸的手笔,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倒记得他曾说过“遇外事可推诿”。 幸而明日便是换身之期,林黛玉定了定神,先是安慰王熙凤道:“凤姐姐不用心急。” “此事关系重大,容我细想。你明日此时再来,到时候我再给你一个章程。” 王熙凤闻言,松了一大口气,她还怕林黛玉会再吊着她胃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都还这么年轻她还有时间可以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她真的很想好好看看沫凝将受到怎样的折磨? “你也要想开些,贾家虽然贫寒些,只要人好就成,”烟秋月想起李琎打听到的情况,“贾公子只有母亲在了,寡母养家不容易,你将来要好好孝顺她才是。”看叶睐娘的面色倒不像对这门亲事有多么的不满。 沐槿熙嘴角含笑,不愧是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太监总管,和各宫的太监都是不一样的,对谁都不会去刻意讨好。 听到夜楚晟的话,凌飞马上回过神来,他尴尬的看着夜楚晟,但是一想到主子连沐姑娘都拿到手了,自己怎么这么难呢? 只一个照面、就被北觉踢飞了一个,没拆上几招又将一个打倒了。 这期间,安正也来过,是他带得盛世去求欢场地并被下了药的,听说盛世大受折磨,他感到难过,于是负荆请罪的端了吃食下去看他,等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简直和之前的安正判若二人。 转眼就到了周末,池老三家真的派车来圣雅接他们了,他们家的司机先去池念冬的学校把他接了,然后又来圣雅接池原夏跟程依凌。 更可喜的是,还有几套情侣装,而且都是雪白的,上面绣了些简单的花纹,很是淡雅。 他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凌霜,想不到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也是凌霜,从那一次开始后,他就喜欢上了凌霜了。 说罢手上擀面杖带着风声打来,正正击在那人脑侧太阳穴上,便立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孔仲思挥舞着枪托将高速飞来的冷兵器扫开,继续踩着不断破裂的墙面倒退开枪。迟来的重力终于开始拉扯着他的身体,凌夙诚却趁着他分心的机会从视野里消失了。 韩越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从兜里掏出两只烟,递给了凌夙诚一支。 天冲境不得入世,这是那名天冲境的来意,马军虽然还未曾踏入天冲境,但却已经有了天冲境的实力,所以也在其中。 “你给我专心一点!各看各的方向,不是都商量好了嘛!”顾岚拉长着脸不领情,顺便又让几枚射来的子弹从三人的头顶掠过。 天家无做为,不说百姓如何,官员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自保,说句自私的话,自己都保不了了,何以来保别人? 暂时封闭了自己所有的能力,凌夙诚绕开地板上巨大的空洞,贴着墙壁回到了医院的走廊之中。 “那……”司马珊珊皱眉了,她这一时,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当这个媒人了。 “福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为什么你爹娘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锁门?”林三叔问林福儿。 “你怎么了,以前我们不是在一起很开心吗,仅仅换了一个身份就?”向卿不知道说什么。 随着气氛变得愈来愈紧张,百花仙子纤眉微蹙,美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她莲步微移,来到林笑身旁,气息也在此时变得冷冽起来,不过就在这时,林笑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他本人也听过这句话,他也曾经想反驳,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欧格纳的计策完全发挥了作用,达法德不敢向这座卫星发动炮击,因为他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尤古斯。若尤古斯死了,达法德的名誉也会受到损害。 暴徒这话说的也是正是我心里所想,不过我现在和佛爷是同盟,有些说出来了,会影响到我的关系,毕竟我们和贺老鬼的大战,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就离心了,面对这么强悍的贺老鬼,我们谁都好过不了。 但因为军中有太多人有这种念头,为了维持心境的平静,马旺达也只好向康伯特求援。 夏灵儿紧咬银牙,美眸中有着火焰喷发,恨不得将这个无耻的流氓暴揍一顿,由于愤怒,气的娇躯一阵颤抖,尤其是胸前两座山峰,上下起伏,幅度惊人。 顾仰辰和钟晏,安洛初和陆子晰,陶岩有点糊涂,这几天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陶岩都有点好奇报道是真是假。虽然顾仰辰对安洛初的感情,他看在眼里,但是,他渐渐地发现,事情好像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做完这一切,林笑松了口气,身子仓惶蹲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紫雨婷俏身一晃,出现在林笑身前,一脸关心模样。 悟空目视着前方,冷冷的孤月将寒光撒向海面,投射出一道道阴森的怪影。一切,静得有点令人窒息,而在悟空的心头,却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苏久歌就怕容浔这样了,她根本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见王启山正满脸疑惑看过来,陈立笑着点了点头。王启山有些心神不定,搞不明白陈立与周大海到底是什么关系,回应的笑脸也很牵强。 “你不骂我我还觉得不习惯哩。”男孩子傻乎乎的笑了。合荼扭头迅速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笑的眼睛眯起来,脸颊上深深的戳出两个酒窝,心里不由得狠狠动了一下。 陈立汗都要流出来,向秋凝跟叶南嘉、赵晨住他对门的事,何婉这时候都还不知道呢,没想到李梦倒先搞得门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去找过自己。 从影视基地的煞气空间出来之后,我的魔神左手就失去了效用,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苗锦轩和他的两个跟班。对方会点功夫,但是明显不是有术法的人。拿刀砍鬼有没有效用,我还真不知道。 表面发出斑斑锈迹,看上去毫无卖相,但的确是它发出的点点星光。 我为了活命而已,有什么错吗?而且,我还是他亲哥哥的,哪怕是异母兄弟,那也是同一个父亲不是? 第105章 捋顺毛 翌日, 林黛玉自榻上悠悠转醒 不出所料,换身又如期而至。 这次,她很快的就适应了身体,体会到了那抹异常。 “这登徒子,怎么又来了!” 看着怀里熟睡着的香菱,林黛玉有苦难言,心下满是羞窘与恼怒。 “定是得了那案首的名头,愈发得意忘形,连娘亲都疏于管教了么?看这床褥凌 瑞典中锋伊布拉希莫维奇也在一旁接受西班牙国家电视台记者的现场采访,他表示高寒能够夺冠可谓是实至名归。 避开大锤,袁执的紫罡手顺势抓下去,健壮修士的大锤反手向上撩起。袁执存心立威,鼓足仙元硬碰硬拍在黑色大锤上。咔的一声巨响,壮汉身子立马一矮,蹬蹬后退散步,强自把一口血咽回去。 仅剩极少一部分人仍抱着侥幸心理,或是觉得距离要求就差那么几点,说不定正好可以突破,或是觉得轮到自己测试时,仪器正好出问题。 百余位大圣者神识都不弱于五百里,好强大的阵容。莫邪在圣域、植域、兽域闯荡千载,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神识强者。 宁远看的一根眉毛抬起又落下,这个阿萝还有点天份的,比如演戏。 “罗师!”并未耽搁,普祥提着刀走过去,一声呵斥,将前方人的注意吸引过来。 唯独不变的只有原本从雪山老翁手上抢来的地图,和老铁匠交给她的令牌。 “公子。”许久不见有人出现的苏芸有些怀疑是不是墨擎猜错了。 另外坐在桌子两边和末尾的,还有椎名真白、加藤惠、坂木静香、青山七海、宫森葵、游乐园吉祥物三人组。 碧水犼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连连点头,吊着化形草跑到一边服用去了。 游上岸?尤行志苦笑。天黑水深,容易迷失方向,便是有死里逃生的,也不知会从哪儿上岸,会不会被人发觉。这缗州仍是朝廷治下,为了不暴露行踪,自己非但不能等待散兵归队,还需立时启程。 枪柄和蟒蛇骷髅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进而冒出一团火焰,但蟒蛇骷髅一直在移动,浑然不顾!无论是人类修为和妖兽全都呆呆的望着蟒蛇骷髅,不知所措。 娇怯柔弱的身姿,在行走时,如若扶风弱柳,摇曳生姿。她身上带着江南烟雨般的婉约、妩媚。又有着经历离丧之后沉淀下来的超逸气质。有着别样的韵味与魅力。 “不是叫了么。”蹙眉,忘川似乎觉得我有点麻烦,不过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继续揉肚子。 我皱起眉头。望了一眼旁边的冷月。却见他丝毫沒有要离开的意思。竟然如一座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平静的注视着那些光亮。 苏白桐仔细检查了玉狮子前腿的伤势,慧香站在一旁帮她端着药碟。 白薛迦将沉重的手,放在了钢琴上,让手上那如生命般沉重的力量压在了琴键上。 苏白桐不敢看他,她清楚的知道他这种目光的杀伤力,绝对会让她心软,所以她转身去收拾香盒。 “叫的硬邦邦的。”我笑了,说的别扭听的也别扭,不过没关系,目的达到了。 这人一直都是这样霸道冷酷,楚清尘还感到秦穆白还有点妖孽,刚才楚清尘看到秦穆白对她使了个媚眼。 随着丁磊一阵轻喊,他全身被一阵黑烟包裹住,同时一双紫色的瞳孔犹如灯笼一眼照射着四周。 王昊这次虽然凶多吉少,但好歹为他们准备有后路,那就是大峡谷。 最终,还是有一名比较睿智的族长当着众多族长的面问到了正点。那就是,他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华城才能够帮助他们,让他们在学到技术之前,不会被饿死。 魔王城内部,圆桌会议室里,丁磊的对面两边坐着死神亚度尼斯,魔导师卡米拉,还有中间的一位头戴高冠,外形跟普通猫头鹰没两样的……长腿猫头鹰。 “那具活尸……没见过,怕不是附近村镇里的人,要是附近村镇里的人,我也能够认得!”老者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轮回的人过交易呢?”苏子瞻心中暗暗想到,现在苏子瞻能够拿得出来作为交易的东西不少,就是不知道轮回组织愿不愿意了。 这杨戬当年天赋不错,被自己强行将巫族担子压上之后,便努力修行,而当初自己强行压制杨戬的修为,不使他成就圣位,虽说是杨戬自愿,但是却也有着鸿钧的私心。 要命的是,亚当的分身有多个,渚薰是亚当的灵魂,很可能具备不死属性。也就是说这种难缠的存在可能不止一个,真嗣不禁头疼起来。 东方不败脚轻轻在钉针上轻彩,身形一脸拔高升空,直朝紫禁城之顶落去。 宋家人绝不会将这一跌份儿的事情说出去,她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周逍背着太极核心,身影有些笨重,他跳上超级盾,那些妖兽也没什么反应。 青芒剑法分六式,分别是玉剑穿心、地梁穿谷、天雷地火、天崩地裂、归去来兮、风平浪静。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王千居然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我也不太懂,只是吃过,所以知道哪样的好吃而已。”田穗穗笑道。 方绝接过手里,仔细观摩起来,手感冰凉,是一块铜制品,不厚。树叶形状。铜牌一面是一朵祥云浮雕,浮雕上刻有“通行令”三字,另一面却是“荥川”二字。 “行。”张大金略带失望,但也只能答应了,反正他家的那口子半夜睡的死沉,他偷偷溜出来一会根本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也说去茅厕解手了。 接下来,利用天鉴镜,他自我做了一次灵根检测,他的灵根属性为电属性杂灵根。 凡间一踏一旦用出无可躲避,李婉云肚子结实的挨了一脚,可她却只是略一喘息便又攻了上来。 第106章 贾母大怒 “咯咯咯,别舔,别舔呀。” 睡梦中的李宸,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湿漉漉、痒丝丝的触感。 朦胧间还道是哪个丫头如此大胆,睁眼一看,却见雪雁怀里揣着一只小奶猫,那猫儿正伸着粉嫩的小舌头,一下下舔舐他的指尖。 “姑娘,你醒啦?” 雪雁不忍笑道:“这小东西一大清早就叫个不停,喂得肚子滚圆 说实话,顾浅浅不愿她叫南宫浅,也不愿他叫言景深。她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回到最初的时候。他只是顾景深,而她只是顾浅浅。 他没有说话,其实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他都原因有信她。只要她说是,他便信。 “白淼,你还好吗?”季茜抚着白淼的背,试图舒缓她紧绷的情绪。 陆清漪低头看着河中游来游去的鱼,闻声双眸轻轻往后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每每想到宗炼那老家伙死去之前,还留下了一个慕容紫英来碍眼,夙瑶就是一阵皱眉。 姬昌看到御林军离开了之后,他连忙跑到一旁,开始不停的呕吐。 “唔!”他不由得痛哼,可还没缓过劲来,季茜的胳膊就已经横在了他脖子上,有种逼人的杀气扑来。 以前是觉得余青名声不好,毕竟已经受辱过,如今是觉得她坚持推行的政令有些不堪入目,自然是不能当廖世善的正妻的。 一一把天天也拉到了北京,她不是粘人,她只是需要身边有一个可以聊高智商话题的人,否则她会无聊到发疯。 以红葵的大胆穿着,红裙里面,遮掩之物已然极少,看得龙瀚不由得眉头一皱,向她这样子整日里飞来飞去的,难道就不怕让别人看到吗? “靠!!竟然是你这个贱人,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下面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男人伺候一下?”冷罗刹冷声说道。 正在这时,端着茶水的赵雅静推门走了进来,徐老爷子让她给准备点茶水。毕竟是武道盟的人,万万不可怠慢。 刚刚大宝在关注有没有人举手,他自己反而忘了举手,现在他看到叶薇举手,他自然连忙举起手来。 行驶在路上,今天史璐开来的是一辆玛莎拉蒂,并不是她的那辆大众。所以在楚逸的急速操控下,玛莎拉蒂仿佛一阵旋风,在机场高速疾驰着。 随即,二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周青身上,有好奇、有忌讳,还有几分敬畏。 而剩下的那些混混们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则是嚷嚷着一个个撸起袖子围了上来,想要打我。 我猛地回头一看,果然,看到的是林然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她那熟悉的味道,也是和当初一样的,熟悉的奶香味。 借助这场口水战,杨郑希的名气迅速攀升,可惜不是好名声,而是人人喊打的骂名。 停下手头的动作,李岩愣了愣,对于结婚订婚的流程,他还真不太清楚。 一道接一道脆响,彻底打破走廊的宁静,白建东的身体被扇的连连后退,那张英俊的脸颊瞬间变得青紫一片,彻底成了猪头。 赵普挠挠头,站起来,提溜着俩孩子和公孙一起往外走,不管了,先吃饭再说。 仅仅是刹那间,整个地球大轰动,从卫星捕捉下来的画面,将所有的国家吓到一阵胆寒。 哪怕王泽暗中派人掌控了日南郡这片富饶的土地,但是对藏身在古笪罗密林、沼泽中的高式腾恺这些残部无可奈何。 第107章 算盘珠子(首订达标,日万3/7) 事态发展成这般模样,着实出乎王熙凤的预料。 贾母在堂前久违的大发雷霆,将所有人都暗骂了遍,最终竟还要将晴雯索要回来。 这算哪门子事? 王熙凤一面叹息,一面去寻林黛玉,盘算着问问昨天许诺下的事,如今到底有没有章程。 而且即便林妹妹真有妙计,经此一变,王熙凤也不得不重新掂量。 以武直10为首的直升机呼啸着出现在五级魔法防御阵地上空,四枚空对地导弹从武直10的两个武器挂载短翼上激射而出。 “陆公子,那位神医的性子比较古怪,还请您耐心些。”张大夫细心的提醒道。 上了车沈滦启动车子缓缓开了出去,陈令伟坐在一边已经开始想了,孩子叫什么。 吴皓连滚带爬地要逃走,可是还没走两步,就撞在了双头蟒的躯体上,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做代理家主那么多面的人是影·纳兰特,又不是她顾影,所以没有什么不舍得。 之后福晋也就知道了此事,亲自来看过了,虽惋惜也是别无他法。 德山老头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己那瞎好心的师妹去而复返。不由得露出不满。 话刚落音,风九霄身后便突然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他们衣服上全部绣着山越门的标志。 卫襄还以为师父要让他把儿子也带走,差点儿被这神转折给闪了老腰。 蓝惜青看着眼前的臻色,城市流光溢彩。无比的美丽,身边有人幸福。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感觉很好。 知道卧室是陶羡的,苏若彤怎么都睡不好,明明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她心里还是觉得怪,向来不失眠的她,折腾到凌晨一点多,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 随后,凌风从他们相识开始说起,说了很久很久,萧韵儿越听内心越是澎湃激昂。 我乐了乐,这俩人真自觉,我记得一开始我去他们班的时候,就是这样来的。 徐邈迎上刘烨的目光,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晃,还有杨凤,摇着头叹了口气后,抱拳向刘烨说出了,刘备逃出地牢,并且占领蓟县的过程。 说完,没理会林洋愿不愿意,抬脚走到萧韵儿跟前,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瞬间消失不见。 是朱晓奇帮他联络了京城机场,查出来那里有一位新海航班的病人一下机就被送院,也是朱晓奇调动了自己家的人脉,帮苏若彤联系到了直升飞机,连夜飞到新海。 “果冻体!”郑海转头讶异道,他倒是没想到林越之前反复强调作用的果冻体能有这种效果。 自从进了诺伽山,所遇到的事情完全超出他活了五岁加起来的都要多,他这一趟来诺伽山可是长了大见识了。 尹若君顿了顿,他突然感觉有些蛋疼,特么的这丫头演的这么逼真自己都给吓坏了,要不是这丫头提醒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会吓成啥样。 就是他每天下班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回头却什么都看不见。 我踉踉跄跄走回到床边,失魂落魄地坐下,思绪还没有从刚才那幕场景的冲击里缓和过来。 当时主管信贷科的是一位姓程的副行长,他是我后来娶的妻子谢方菊的亲舅舅,也正是程副行长撮合了我和方菊的姻缘。 她的话音一落,席上先是一静,然后便响起了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叹声。 只不过,永德皇帝也没有大肆操办,用庄重而又简朴的婚礼,迎娶了方涟漪。 第108章 打断你的腿! 镇远侯府,书房, 晌午时分,阳光丝丝缕缕越过窗棂,映照在屋内仍在埋头苦读的师徒二人身上。 近来课业重心已从经义理解,转向了应试文章的雕琢。 但如此,林黛玉提问的问题便更加刁钻了,一般经典题目程文程墨,都被当做试题的最优解,标准范文。 林黛玉偏不,自己以正破、反破、侧破、借破、 别说云中牧敌实力只有七阶巅峰,就算他是神级强者,这袋【显影之尘】也能对他生效。 虽然他不是什么剑术专精,但是好歹在幼年时期,学过不少兵器。 后一个,他是暗戳戳地算计你,克扣丹药就算了,还会在你重伤时,给你调配最苦,最折磨人的汤药。 “阿瞒,我上次说的那事,你考虑地怎么样了?”才一见面,孙大财便心痒难耐地问道。 往长远了说,碍于这则条款的限制,吕宋的王族后裔永远都不可能发展壮大,即使出现了人丁兴旺,也会在‘贪’字作用下,最终演变为内斗减员。 他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直男,可每次对上何礼的时候,沈清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渣了对方。 “把他义子,就是在尤溪俘获的那个闽西帮二当家,卖给他了。”孙宇一把抓过徐易手中的折扇,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知道自己扇风,没看见本官也热得很。 段子成忙不迭地连赞高明,他决定,回头后立即给洪涛修去密信,告知此事的进展。 百福还要接着往下看时,突然一下就回到了现实里,她手下的道山依旧昏迷着,李妈妈则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就这样,几分钟之后,夜北辰来到了十万里之外的世界,这里漂浮着几只异族,气息都达到了仙帝二重境界以上。 云京华忽地微微一笑,笑得眉眼弯弯,乌黑黑的眸子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直勾勾地看着百里莫天。 于是,百里莫宸看向风十七的眼神,那真正像是刀子似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般。 秋月采摘龙炎草非常不易,这次若不是有师父帮忙,她恐怕就是死里面,都没机会采摘到手。 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正坐在对面的常永义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嘴角微微动了动。 “是不是又被你们家的那只母猫给挠了?”,毛光鉴紧接着起哄到。 拓跋陵看到景曦的队伍这么庞大,也有些惊讶。心想,元丰果然没有表现看起来这么简单。只是不知他知道这些异兽全都来自景曦,而非皇室,会作何感想。 其实他一开始只是想让林瑾道歉就行了,但是林瑾很坦然的道歉却被他认为成了好欺负,因此才会借着一时冲动想要把林瑾忽悠到僻静的角落里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反正罗林都是要死的人了,在他临死前给他聊几句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很难,所有疫苗附近都有修士和武警看守。”另外一人说。 这样一个强大的孩子,以后在江湖上叫苏宝宝,那岂不是叫人给笑死了? 李璞玉看着他那摇摇欲晃的状态,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就点了点头表示去吧。 在李志成在农场进行忙活,并在等待对方再一次出手的时候,农场再次迎来一批不速之客。 这样的一个状况之下,被东吁王朝委派到阿瓦以北地区的缅族官吏,只敢居住在有限的几个城镇之中而已。 第109章 黛玉断案 赶走了赖嬷嬷那老货,林黛玉一时之间心情尤不能平静。 一个纵容家中后辈豢养娈童、广设赌局、贿赂官员的恶奴,仅仅摔个杯子呵斥几句,打几个耳光如何能消她心头之恨? 林家诗礼传家,清风峻节,何曾容得下这般污秽! 而且,贾家花团锦簇的安宁之下,竟包藏着如此不堪的脓疮,先前是林黛玉想也不敢想的 程锋啐了一口,这话落在那几人的耳中,让他们的脚下不由得一顿,可是虽然停顿了一下,却没人再回头与程锋纠缠,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也只有咱们水军舰队,用火炮轰击他们的份儿,而鞑子的弓箭是对咱们水军舰队,造不成什么威胁的。 李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到忆雪城居住,还有少部分留在中海稳固家族的那些企业。 “我也觉得,他一开始都不认识陈动,对他一无所知,出这样的豪言,有些考虑不周。”聂梦说道。 江寂尘直接把常仙儿传送入噬毒珠空间的房间中,同时,以自己的力量暂时封住阴阳合欢散的力量。 半晌,九阳道人激动的接过玉简,仔细查看了一下,脸色先是惊喜,然后又是黯然,伯阳老道接过来看后也是同样的表情。 不仅如此,这三千天雄军老兵,还准备了卢象升从李子霄那里弄来的短铳,其中一千人更是准备了燧发枪。 这种手段,哪怕是很多道境三重天的强者都不曾拥有,那是只有对空间法则领悟到了极为高深层次的强者才能施展而出的手段,且就算施展出来,也不会像班铭这样举重若轻、了无痕迹。 班铭目光坚决,速度丝毫不减,闯入充斥着虚空雷劫之雷的世界中。 星光神路尽头是一片神秘莫测的世界,这个世界像是真实存在,但是却没有花鸟虫鱼和日月星辰,有的只是一条条贯穿宇宙洪荒的光流。 “什……什么要求?”李江的一句话让目光灼热的石蛟冷静了下来。 伍飚扬连退二人,口中暴喝一声:“绞!”不慌不忙使出“紫熠黑龙”鞭法第一式“黑龙腾跃绞”,只见他手中黑龙鞭仿佛活了一般,宛若蛟龙,绞压向白面郎君手中的吴钩剑。 街上打得正酣,奉威镖局的人原本就没有参与械斗,如今借着去找杜镖头的名义悄悄退走,其他帮会的人也没有太过在意。 透过枝干树叶的缝隙,阳光照进低矮不同的树丛里,十多人正走在这片山林中。 只见凌天绝手掌轻轻一挥,一道白芒绕着那枯萝血花,枯萝血花一阵旋转,终于缓缓落入凌天绝手中。 越过阳光的飞鸟,停在悬有露珠的树枝上,梳理羽毛,偶尔偏过鸟眸,望去不远的窗户。 不过她倒也没有过于纠结这件事,只是她希望秦尘能够好好学习,那比什么都强。 随着一道幽幽的叹息传来,黑暗通道中,走出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这人身穿赤红色长袍,头戴紫金骷髅鬼冠,手持白玉长剑,气宇轩昂,英俊不凡。 因为,萧云飞虽然已经接手萧家,成为新的家主,并在前面的几番事情上,展现出了足够的能力。 在那个世界,问心收获很大,但是距离他上一次一连两级的突破不过才过去月余时间,因此,问心没有急着突破,而是打劳根基。 “哈哈哈哈!压倒性胜利!”花木兰终于找到了那经常打倒自己的心魔,放松的笑了起来。的确,如果不是被自己打倒,其他的失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对于她自己来说,自己对心魔,已经是压倒性胜利了。 “杨伽喜丹道,骆闻舟喜符道,百里复喜阵道,米辰与范程喜器道,苏冽喜音道。”凤庭脱口而出。 等第二天,叶家人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陈风瞄一眼方楚楚的表情,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这饭局总之是充满了怪异的氛围。 一退就失了气势,细蟒趁势追击。云辞只顾恶心躲闪,眼见细蟒大口就要咬来,云辞尖叫一声,一剑挥过,伤了细蟒伸出的蛇芯。 吴疆几口吃完,吸着饮料,眼睛看向了窗外。不远处,有几棵已经落完叶子的银杏树,阳光下,躯干挺拔。 “这······怎么可能是被囚禁了的晟指使的?哈哈哈哈哈哈!苏烈你这个傻子,居然真的怀疑过他!”带着一腔的悲愤和自责,苏烈一人顶在了城头。 单说种种材料她就认识不全,更别说内里的一环套一环的零件。云辞扫了一眼,起码上千个零件。 随着中日之间局势的变化,外务省上层对富山商行的要求也从单纯的追捕韩国临时政府成员、监视韩国在华学员的动向之外,也逐渐转向收集中国的相关情报,尤其是中国军事机构的相关情报。 “是吗?”露娜伸手捡起落在废墟上几乎已经被泥沙砖瓦完全掩盖住的两截断剑,仔细的端详起来。 刚才能顺利杀掉他,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空间是最大的变数,对方由于暴怒没第一时间开启最强功法,才导致他被轻描淡写地猎杀。 而且见过布兰后,它对之前的推测产生了怀疑。因为布兰的气息变得非常古怪,它甚至一度以为站在眼前的是个陌生人。 第二天一早,杨旭没有去衙门,直接进了军营,早上大集合,杨旭和众人一起操练,直到中午时分,吩咐全城木匠做的木枪已经运输到军营里,分发下去。 皇上心中清楚,就算有人来求情他也不会听的,甚至会迁怒他们,可他更替这世态炎凉感到可悲。 这时候,里屋的苏凌筱赶紧出来,说道:“几位叔叔,这位安先生先请自便,我给当家的看看伤情。”说罢,搀着杨旭回到里屋。 亚罗·罗斯态度恭敬的告退,只留下了克洛斯一人独处。他把自己的计划重新理了一遍,继而轻轻的笑了起来。 第110章 住我这里 “你整日闷闷不乐的,原是因为这种事,怎得不早些说开了,倒叫婶子我好查。” 回廊里,王熙凤与一女子结伴而行,低声诉说些不满。 女子却也满心委屈,“珍大老爷在府上说一不二,我……我怎敢声张?若非婶子今日垂询,这污糟事,怕是只能随我一同烂在棺材里了。” 说着,女子还忍不住哽咽起来,哭得是 “王平,你离开上京农学院也不愿意跟我老黄打个招呼?”院领导黄必达说道。在黄必达的身边,是脸色不太好看的院领导郭军。 这一次,他掌控下的狂战士依然做着同样‘精’妙的前进、后退、横移、旋转、突进,可是这一次,‘花’生元帅的标准机甲循着一条更加奇妙的轨迹稍微移动了一下,避开了神族这次势在必得的拦截。 孙家三兄妹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巧合还是闹剧甚至是骗局。 这将是一场千头万绪的『乱』战,谁也不要想毕其功于一役,八达星域根本没有适合大规模会战的星球,同一时刻,战斗将会在许多颗星球上同时展开。 此番与姬无伤两人大战,将南皇神道进一步领悟,实力大增,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沒怪你,我想回忆一下自己的行为,不用管我的,我沒有事。”夏玲回答。 这家伙突然变得惜墨如金,林天知道,他肯定是忙于准备,这家伙早就想逃课回去准备了。 “月夕,听我说一句,说完我就不打搅你了。”云夕没有去抓月夕的手只是对着他喊。 他并不是使用肉身攻击幽黄,而是将体内庞大的能量,猛地向着幽黄灌输而去。他这么做,并不是鲁莽,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实他还有一种方法打死幽黄,只是现在他不想暴露而已。 在她们震惊的眼神中,林天双手使劲插-入铝合金板中,“咯吱咯吱”连续声音传出,刺耳无比,让人牙床发麻。 又是“嘭”的一声,中年男人一个膝撞,顶在了贺常的肚子上,贺常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贺常双手叉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树,他的眼睛精光四射,大有一种“我就默默地看着你装逼”、“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军人在格斗时,可以不择手段,除常规的踢、打、摔、拿之外,还可以去咬、抓、撕、挖,如果需要,你应该像野兽那样去进攻,只要能杀死敌人,没人会在乎你用了什么手段。 早上的温度刚刚好,连空气都是新鲜的,很适合做运动,至少我现在是神清气爽的。 意在拱卫京畿,天津卫的城墙原本坚固高耸,但在三十余年前,抵御英法联军的战争中,被大炮生生炸出了一个豁口。 “大兄弟,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不过我担心的却是另一种,如果李赫真的看上萧燃了怎么办? 也没人再说话,老头只好自己抱着收音机带着耳麦听京剧,也许是年纪大了一会就睡着了。 “啥?说一起睡觉你还真就直接躺下睡觉了?”我有点无语,剧情不应该是这样走的吧? 面对许静茹的质疑,不管我现在的回答是还是不是,似乎都不重要了。 “怎么办?爸爸,我发这么高的烧,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因为发烧,雪绮脸上有些发红,一对明亮的眼睛也是微微的眯着。 第111章 爱慕已久 二人皆是女子,在这等内帏牵连外务上的大事,便显得有些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 李宸也只好再给两人打气道:“现如今,若不断然拔除赖家这毒疮,将来必为府中招来灭顶之灾。” “届时,莫说除爵,怕是抄家流放亦不可免。” “东府如何暂且不论,凤姐姐,难道你甘心账上银钱,继续被他们这般敲骨吸髓般 “你……”凤惊澜试图开口打破沉默,可惜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打断。 陆晓晓轻轻地叹了口气,人往后一靠,抱着腿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坐着。 清雅洞中,朝忌已经在诸葛秋身前跪了一晚,但诸葛秋始终不言语。 “阿笑,怎么办?要不要去追?”余欢握着戮仙戟的右手青筋暴露。 那影子就会出现,一旦我与白骨树王的距离低于这个数,那影子就会消失。 而林辰在这种恶劣限制的空间环境下,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剑雨猛攻,还能做到分毫不落空,这就足以证明林辰强悍不俗的非凡实力。 张岩随口的一句没事却是让那魁梧青年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下一秒钟那魁梧青年眼眸那挑衅不屑的神情更加浓郁了。 下一秒钟那慕容啸天猛地一挥手,那十几个神情冷峻的黑衣保镖便是齐刷刷的朝着张岩扑了上去。 十分钟之后,远远地张岩就看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山庄,那山庄各处都挂满了白布、白灯笼,山庄门口一个胸口戴着百花穿着黑色西装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正和几个保安在招呼前来吊唁的宾客。 “是的,那些剑宗弟子也有意挟迫我们极乐盟所要的目标,只不过我们极乐盟比他们早先下了手,不过断刀却是落入了剑宗弟子的手中。”林辰回道。 “夕颜,我昨晚好像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秦可可神情恍惚,她紧抓着夏夕颜的手,声音里透着害怕。 万纲身子抽搐幅度变大了,但终究无法反转过身子,刚刚那长戟的一拍,直接令他重伤。 若是洪荒世界的大神们看到那些干燥的炼魂花,肯定是气得暴跳如雷、气得吐血,炼魂花采集之后,最好封印起来,降低药效的散失,这些已经被晾干的炼魂花,药效降低到了谷底,基本上没有多大的药性了。 待一切都安静以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安雨落坐在床边搅着衣裳。 听说这里原本是一位贵族的家,可是那人觉得丧尸一定会来,于是提前搬走了,带着全家跑路,就是十天前的事,所以这房子才让李大花捡到。 这一路走得全是高速,还行,一马平川的大东北,在高速上更带劲了。路两边大块的田野,贝贝坐火车从广东一路开来,也不见几处,独独过了山海关才有这样开阔的地方。 第一日,景珏将自己所有的回忆拿出来分析了一遍,更是确定了自己前后性格发生了聚变。 以吕布为首功,赏赐百金,蜀锦十匹,田庄三万亩。其余人等按照功劳,各有封赏。看着吕布得了赏赐,乐的合不拢嘴,刘备心中也略略放心。 “我错了,你疼不疼?”夏夕颜露出讨好的笑容,她弱弱地开口。 就在安雨落想着怎么把多于的藤蔓弄断的时候,茵茵想起来走的时候林俊递给自己的那把匕首。 “是不是魂魄的问题?我记得你说自己的魂魄是清醒的,也许这就是不同之处?”冯雪如此询问道,他不相信方林没想过这一点,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为的,只是缓解此时紧张的气氛。 第112章 有碍名节(首订达标,日万4/7) 薛宝钗连啜了几口茶,依旧没能平复下心绪。 她怎能想到,林妹妹才进门没几句话,便让她心中掀起波澜万丈。 ‘林妹妹到底怎么想得?撞客了不成?就爱慕李二公子到这个无法自拔的地步,不但能堂而皇之的将那羞臊之词说出口,甚至不惜逾越礼法行事?’ ‘这岂是闺阁女儿应有的作派?莫非是看《西厢记》、 这两人均是外院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存在,本身修为不凡的同时,战力也极为的恐怖。 一口鲜血从东方晓口中喷了出来,他的身体也是狠狠的砸落在了地上,而皮皮虾的身体一僵,完全丧失了气息。 “不行!若乔道清那妖道用妖法扣下关将军你,那林冲岂不是又失去一员大将了!林冲看还是派遣一个心腹军校前往吧!”林冲说什么也不同意关胜前往。 听到了那逍遥长老的这一声喊,魏生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眼神中也带着厌恶之色,他以为这个逍遥长老会向那五长老一样没骨气的求饶,呢。 只见成百上千个魔兵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如潮水似得涌到祭台附近。 他可不相信这北冥玄宗会把武林大会举办的地点放在自己宗门所在的地方,避世几百上千年,好不容易出世了,那一份神秘的面纱,是他们隐世宗门最大的底牌。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得意之作。”哪男子略一沉吟,便是回头取出了一把约莫一指宽的细剑来。 “请树母大人放心,我会好好的运用生机珠,以后会帮助更多的人。”欧阳天对着生命之树,认真道。 在罗开平的带领下,几人回到罗家内堂,跟正在处理家族商业事物的桂姨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吩咐人弄了些酒菜,这才坐下来继续交谈。 这次异界之旅的异界位面是洛雨精心挑选的,所以那个世界人民的口音和蓝星华夏国的普通话差不多。在众人分散后,王成独自找到了一家有名的基础元素学堂,前去拜访了那家学堂中的火元素魔法大师。 张凡猜测这是一个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的青年男人留下的脚印。 加上他欧阳子乃是堂堂人王境三重天的高手,力量爆发之下,绝对是能够碾压姜辰的。 “你毕家要跟我铭门玩儿,那我铭门就奉陪到底,到时候你疼了别想着叫停就行,即使你叫停,也不会由你的,游戏开始了,就没有那么容易结束。”我站起身,拍了拍裤腿,脸上笑容依旧,一字一顿的说道。 清澈如琉璃、一眼可见底的水域中,无数金鳞大鱼惊慌失措的游动着。 那团刺目至极的金光就好像戒托上镶嵌的一块金色烈焰,熊熊燃烧,辉煌夺目,不断向四面八方扩散出一道一道让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白杀神色一惊,同时他的内心也升起了一股浓重的后悔之色,他想要让吴冥可以前去历练一番,虽然提前利用灵识扫描了目的地一遍,虽然路上没有什么危险,他却忽略了天空的危险。 忽然,在天上盘旋的鹰王陡然一个转身,几乎是垂直投落,带起一股狂风向黄棣头顶扑到。 “好了,不用多说,我们走。好像有其他的高手也在往这里赶,很可能是人族方面的。难道他们来了援军?”白仙阻止她说下去,依然看着天边,自言自语般道。 第113章 死纨绔! 镇远侯府, 暮色渐沉,林黛玉上罢课业回到房里,坐在案边痴痴想了许久,也没想到名正言顺能往荣国府中传递消息的办法。 闺阁之中如何能传递私信? 一旦败露,非但自身清誉扫地,若被有心人曲解构陷,攀扯上二人的关系,更是百口莫辩,届时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难道此事,真要由我自己做主了 但这些医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超声刀还未得到普及,还在使用落后的电刀做手术。 身形高大的男人身躯狠狠震了一下,倏然抬眼,在与景欢含着水光的眸子对视上后,又瞬间灭了自身的气焰。 不甘心的翻过边,仔仔细细检查边缘和底部一遍,还真是很像……她一时间不能确定,只是,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可能用赝品的吧? 到了晚上十点,也就是大随时间亥时,施然强行收了柳山青手里的奏章,让玉儿去给柳山青准备洗澡的热水的。 攻击高,范围广,而且还附带燃烧效果,可以说随便凑点装备、专长之类的,就基本上相当于手榴弹了,杀伤力相当不错。 而无论如何,对于李维来说,这都是一个向卡莉达示好的难得机会。 果然,没多久,柳山青就看见施然露出……柳山青不知猥琐一词,只会用不怀好意形容的笑容。 阿莫德感动地笑了笑,倒不是说听到又要拿好东西感到兴奋,而是因为火儿这体谅关爱的态度,让他感到十分受用。 巨魔并非初始可选种族之一,之前李维也没遇到过这种敌人,所以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唐娜的反感是从何而来。 毕竟,叶知秋自己也是穿越过来,谁能保证,这个世界只有他叶知秋一人活出了第二世? 望着从陨石里冒出的一根根粗厚深红色的尾巴,自来也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暗影来到秦庐将军身边微微拱手,“秦将军派人护送本首领的人押送苏烈等人吧,暗影在此谢过秦庐将军了。”暗影弯着腰恭敬的对秦庐说道。 看着宇智波京离去的方向眼神闪烁,犹豫了下,跟了上去,他要弄清宇智波京来雨忍村的目的是什么。 三楼靠河一岸,一锦衣公子哥早已在此坐了许久,与其他来此度秋宵的客官不同,他的雅间里,连个清倌儿都没有。 就算是他们知道孤儿院能收养他们,可又是谁告诉他们的呢?谁让他们到这里等他们的呢? 林燃在一旁,看着厉司宸一点都不想在开玩笑的样子,俊眉蹙着,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与他有些违和的视死如归,就在他弯身凑近帝南玄的一瞬。 她敢动手,清洁队直接打死她都不需要负责,道山掌教也没话说,说不定还要给稷下赔偿。 是契约,而且是罕见的精神系的契约,隔着视频画面,就已经把魅力传到了过来。 不说在别的地方,只要是再这大的实在不像话的西蜀四州之地,他绝对是可以横行无忌的那种存在。 沈风眼光大亮,转而道:“我的子民们,你渴望得到本座庇护吗?”汗,搞得我好像神棍一样。 他相信,即便又冷箭从各方射来,他身旁的侍从也会为他挡下,他需要的只是依靠四面令旗打好这一场仗。 李丹赶紧的把背包里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袜子都拽出来一双供她们挑选。 炎之翼松开手,清理掌心的碎渣。炎家家主说的话,他一一听在耳里。然而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既然交给他,就要按照他的想法办。 若是他们现在不死,即便能够活到一百岁,死了,在地狱里面也是不断的被折磨。 我也很感慨,虽然我从没真正见过我父亲,但也能知道他一定是个意气奋发万人皆羡的人物。 虽然几天来都在一刻不停地凝聚天地灵气,但成功突破的凌冰她们,丝毫不见倦意,不用休息就可以跟着焦翼去莫愁涧。 上官紫璃脸色难看。她再次催促龙焰,可是后者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这些黑泥鱼黑乎乎的,抓在手上很滑像泥鳅一样,不过这种黑泥鱼个头比较大,而且有很重的土腥味,邹耀说这种鱼是吃腐泥长大的,所以才这么重的土腥味。 正在货架上挑选自己喜欢东西呢,忽然听到有人叫她,沈娇娇寻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何雨婷穿着时尚的走过来,很有礼貌的跟沈爷爷沈奶奶打招呼,沈娇娇也很惊讶,早上才提起她这会儿就看见了,真是经不起念叨。 血盟大长老诸葛无常,今年六十五岁,虽然已过耳顺之年,但身手依然矫健,三个壮汉不能近身,为人阴险喜怒无常,一声杀人无数。 熊钢亮眉头紧锁,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想越不对劲儿,他的压力极大。 在发现众多骷髅没有向自己出手的意思之后,荆堂立刻将精神力灌注到了卷轴之中。燕九天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闻言,周围其他的一些至强至尊圣人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他们当中除了梧桐至尊以外,谁都没有混沌先天至宝。觉得江林和邪尊厄宙应该贡献出来,给他们这些人掌控。 询问别人的功法,本就是修行界的大忌,如果杨天这时候不强硬起来,这三人肯定会怀疑。 第114章 结下梁子! 翌日,清早, 邹氏坐在正堂,对昨日从春桃口中听得的事满心不虞。 竟是在自己外出求运之际,荣国府遣了恶奴来欺门。 不过是一个丫头,竟还打算要回去,当镇远侯府是什么了? 更让她心疼的是宸儿,一心向学,昨夜书房的灯台直至深夜还未熄灭,定是被这等腌臜事扰了心神,无法静心。 邹氏 一瞬间,他们所有人共同的信仰轰然间倒塌,往西那个只能在大会上才有幸看到了的狼王的儿子,就那么被人斩去了头颅。 于是深情一吻,轻触那一刻,心灵在颤抖,嘴唇变得滋润,甜蜜的味道进入内心深处,温暖着彼此的身体。 “皇后娘娘急着去那呢,刚从床底下出来也不先休息一下。”寒烟带着讽刺的语言在她的身后响起。 此时赶尸人已经动手了,石子明一马当先带领剩下几人迎了上去,没有任何人有退缩,他们绝望的呐喊着、挥舞着武器慷慨赴死。 他现在已经是九阶仙皇境界境修为了,却依旧还是没有通过考验,这般不由让他感觉微微无语。 只是比之年纪尚幼的他,他多了一份克制和忍耐,这才没有将心底深处的情绪表现出来。 而后,趁着这个机会,它抬起最前面的蹄子朝着前方虚空猛地一拍。 陆泽川很晚很晚才回到了家,他哪里都没去,只是在山顶上抽了很多烟。 对于比赛,她一点也不担心,赢了输了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她只是看了一眼台下的南宫焰,自从南宫焰回去焰王府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面了。 她强装镇定的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双手自然的环抱住他的腰身。 噗噗噗~!几声闷响,有几个兵卫刚反应过来,没等呼唤示警,就被利刃无情的夺去了生命。 “谢谢鸾子姐姐指点。”我装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谢她,只希望她念及我这样辛苦的份上放过我。 “好。”我点点头朝他微笑,心中温暖,被一个牵挂的感觉,真的很好。 然而,现在奕的身体已经开始向下坠去,想要改变落下的地点已经不可能了,而就在他即将落下的瞬间,下方的植被之中竟然有几道黑影窜了出来,直接向奕扑来。 青劫也是劫,而且雷蛇的雷劫还是一个被灵控制的劫,这个天地之力便无法预测,它要决定于雷蛇对法则的掌握,还有他的承受能力。 二次被削没了顶,话还没说完。朗宇引雷而走,停下来就是自己挨揍,那一排电光可不等他。 学与不学,在此时还由得了朗宇吗?如今的体内几乎全都是冰主的玄气,不炼化,他根本没有精力去抵抗雷劫,而且,能保他活命的也只有这些能量了。 魏国公与郑如瑾商议来商议去,都没有想到为什么雍军在拖延时间。 奕将两个皮囊借给老龙:“麻烦将血液洒在湖水中,记住,千万不能闻血液,不然,你也会中毒。”老龙接过两个皮囊,点了点头,腾身而起,想着南方飞去。 张亮回头望去,发现竟是焚香谷的长老吕顺一路追了过来,阵阵红光,显得诡异无比。 盘坐在床上,表情很是凝重想着战甲之事,片刻过后,神识一动,激发了身上战甲,感受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尽管将战甲放入洞府自己实力会有所大减,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从身上脱离了出来,随之心念一动,送入了洞府。 其中一个男子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他们在中原的这些日子可不好混,毕竟突厥人的装扮和口音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需要精心装扮才行。 他俩在下面抬着杠,上面冷丁有人冒出头来,老郭顿时把擀面杖砸了出去,上面那人顺手接住,骂道:“谁打老子?”众人都觉意外,这人居然是刘家兄弟中的一个——因为都一样,所以也不知是谁。 这一番话说的非常到位,将一切都推给了工作人员的同时,还给自己竖立了正面的形象,身处弱势,博取众人的同情心。 每一具骸骨,都不是完整的,他们应该是被砍成一坨坨然后按照驱赶部位丢弃的。 因为是赤脚的缘故,所以她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只是有一连串的雨水标识了她的行动轨迹。 黑剑发出阵阵的嗡鸣声,剑身不断颤抖,似乎要挣脱她的控制,与此同时,司空婵月的手掌中,光华大盛,不断压制黑剑,将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青空般澄净的大眸子愣愣的望着远处,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合道真君说罢,挥手变出一枚水晶球,放置在桌面上。指间微微一点,水晶球绽放出一道光幕,开始回溯起当时,碧翎幻世那场激战。 当她虚弱地笑着,问初为人父的田单,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时,比应付燕军更加不知所措的田单看了看手里还拿着的芦苇,扎在牛尾巴上点燃,带给齐人一场大胜的芦苇,灵机一动,为她取名为“葭”。 她们本来是姐妹一般的闺蜜,直到萧鼎亲自回来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毕竟在人家看来,说不定是多管闲事的,而且也就是普通人,直接不用理睬。 第115章 调教有方 与此同时, 林黛玉正在鹿顶小房内,照旧考量着晴雯的新字学得如何。 该说,心灵手巧的人,总是有慧心的。 晴雯就这么学着,竟是渐入佳境,已经比最初写字有型了许多。 为此,林黛玉也不吝赏赐,又一块块喂着糕点,还体贴入微的将糕点掰碎了些,方便她咀嚼。 只是脑中的思绪,还飘在劝说 云霆原本以为,苏子墨所擅长的手段,应该就是天杀剑诀和身法。 听到这个声音,众多仙王也纷纷缓过神来,不觉间,都惊出一身冷汗。 “额……!云逍大哥你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闻言的纲手一阵错愕。 她抱着筝,坐回主台上。轻轻的把筝放在桌几前。她的这些动作,前面几位美人都做过,可是她这么同样做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符合了某种无以言传的天道。让人看了心旷神怡之极。 树林中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老鸹的叫声,听起来分外的凄切。这时,月亮又慢慢的隐入云层中,阳兰周围,除了风声,虫声,还夹杂着一阵阵的叹息撕裂声。 “怎么回事?空间玉简呢?”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看看胡媚的身上也并没有空间玉简,一时间,彭清竟然有些傻眼。 “同行?”这么说的话,“擎天数码”确实和佐格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现在佐格大张旗鼓的进军娱乐圈,也算是飞娱的同行……李英俊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只见江林和慕容老祖,也正好各自对了一掌,纷纷倒退数步停了下来。 系统的声音落下后,李云逍的双眼再次被一股清凉的能量充斥。能量消失后,李云逍眼中的三勾玉开始剧烈的旋转,旋转的过程中三只勾玉渐渐地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四角大风车的形状。 这在武术上也是有讲究的,那就是借着翻掌,闭掌的功夫,来花你的眼睛。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中,寻找对方的破绽,来采取必要的拳法,打击对手。 改变?是的,张凡记得很清楚,就是在那时候毕业的暑假里,刘洁父亲开的一个信息公司倒闭,而且还欠下了不少的债,生活一路下滑,否则依她的成绩肯定也进了和自己差不多的学校了。 张凡现在就深有体会,自从知道施展剑气需要剑之后张凡就思考着弄一把剑,但这价格却是无法接受的,当然这还只是杂货品阶没有佩带要求的,像那种需要修为要求的剑最低都是一千RMB了。 那种心焦的感觉就像毒蛇,在无情的勒杀自己期待充满期待的心里一样。 “祭品船?你是指椰香号,你们为什么要把那艘船叫做祭品船?”胡顺唐觉得很不理解。 “强盗骨”,也是肩胛骨处,r型丧尸已经进化出了痛觉,只要它敢扭动,可怕的疼痛随之而来,让它不敢多动弹半分,不过这只丧尸的腿部已经齐根被斩断,完全失去了威胁,沦为了真正的残废。 “二十名武装人员!?是什么人?有没有佩戴什么标志?”基地指挥官在那头吼道。 "顾太太,你应该拿出你的看家好戏来!"顾先生很认真的看着她,然后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不少的东西,看的沈心怡是琳琅满目的,十分的奇怪。 "这次应该又会成为一个美好是回忆,有了天灵石,也许我不用去见死神了。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我先走了。"龙明说着又准备开门出去了。 第116章 心有不甘 “不是……妈妈,你听我说……” 薛宝钗还在拆着包裹,猛然听清了莺儿娘意味深长的一席话,心头一跳,当即便要起身追上去。 可再打开门,门外已是莺儿顶着满是无辜的大眼睛进来了。 “姑娘?你怎么了?” 莺儿歪着头问道。 薛宝钗抽了抽嘴角,最终逸出一丝轻叹来,无可奈何的回道:“没 身为火中神的秦明掌控三昧火,直接沟通地火进行转换,只要不超过他掌控的上限就不会消耗法力,毕竟火焰对他来说就跟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节省了颜旭大量精力与时间。 所以,看准了这个商机,易峰没有继续在家里的公司中鬼混,而是拿出了自己平日里攒的零花钱出来创业,办了这个公司。 陈景睿到达风帆汽车厂的时候,迎接他的是风清云和郑西工。风清云亲自接待,足见风清云对他的重视。 还有同来那个王光先,人心隔肚皮,到底对方事先知不知情?到底对方会不会找人来营救自己? 我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了被禁足的地步,但却不敢再问正在火头上的父亲,只好上了楼,躺在床上,暗自琢磨。 骑兵来去甚疾,稍稍变阵后抵挡住对方骑兵攻势,还给这两百余骑巨大杀伤之后,看到这支骑兵退走之后,大家士气正旺。 宋朝生擦了额间细汗,心想妹妹如今力气真大,临出嫁前想逃跑,差点一巴掌把他这个当哥哥的掀翻。还好给她吃了些软筋散,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在1996年的时候,梁燕从海外归来,是个性格开放的姑娘,被当时的夏校长用重金聘请到乐江高中,当英语老师,随后,就认识了她和夏河。 这些跪地投降的人里,多数都是波才麾下,那些被当做炮灰无甲的黄巾军兵士,至于那些精锐的黄巾军披甲兵士,他们之中,投降的人却是少有,多数都是溃败后,不管不顾的往长社逃亡,想来他们都是太平道的忠实信徒。 刘婉清虽然感到有些羞涩,但是又舍不得不听,内心纠结着,迷迷糊糊被颜旭套着近乎。 “劳烦夏掌柜担心了,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夏鸣风看着眼前急切的老人,心中也是一暖。 “神前,偿还代价的时候到了。”清水走到巨坑的边缘,将手中的黑枪瞄准了他。 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似真似假,若有若无,待叶拙想要仔细感应时候,已然消失不见,叶拙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错觉,是不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 在大武皇朝千万年来,能够真正修炼成仙,成就仙位的,也只有寥寥十几人。如今的大武圣皇,就是很久之前,修炼成仙的一位修行者,如今的实力,更是更进一步,突破真仙,成为了天仙,逍遥天地之间。 “再生功能?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头和手会再生?”我惊讶不已的问。 一大碗浓白的豆浆,几张宽大的烧饼,这便是骆天的早餐。老板实在的很,竟是在方桌的正中央放了一盘粗制咸菜,烧饼亦是结实厚道,在一口口清香的滚烫中,骆天亦是吃的津津有味儿。 见绿叶继续向自己袭来,胜七终于生气了,巨阙挥舞间,劈散绿叶然后奋力的斩出一道剑气,向少司命裂空而来。剑气袭来,少司命急忙将身子一侧,与那道剑气擦肩而过。 第117章 茶艺大师(为盟主21446日万,感谢老板二次上盟!) 荣国府, 黛玉房内, 秦可卿身着一袭淡霞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跪坐于紫檀木香几之后,正素手烹茶。 只见她皓腕轻悬,执壶高冲,一道细流稳稳注入天青釉茶盏中,荡开圈圈碧色涟漪,动作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夕阳透过月洞窗,又在她周身笼罩起一股暖色,更平添了几分温柔娴雅。 茶艺大 荣国府, 黛玉房内, 秦可卿身着一袭淡霞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跪坐于紫檀木香几之后,正素手烹茶。 只见她皓腕轻悬,执壶高冲,一道细流稳稳注入天青釉茶盏中,荡开圈圈碧色涟漪,动作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夕阳透过月洞窗,又在她周身笼罩起一股暖色,更平添了几分温柔娴雅。 茶艺大 一般的大城市进城时,需要出示路引等证明身份的物件。现在是平常时期,检查也不是很严格,只会针对部分长相奇特的,或者是其他特别的人进行盘查。 吴冕只觉这张技能卡真够博大精深的,直到现在,还能摸索出新的东西。 好吧,这是卜旭的弹药,只有有人敢再来,他就把这些弹药撒下去,教训一下对方。而且,这些石块不大,不会致命。 即便面对皇宫中人,带着皇帝的口谕,王猛亦是寸步不让,牢牢的挡在密室之外,任何人别想往前踏出一步,没有任何的商量。 又是一片闷笑的“噗”声,王卫民伸手虚点几下,转而老神在在地坐到钟希望身边看演出。 “哼什么哼,我看未必,无双城要是能够限制天下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天下会崛起了。”对面的中年人明显铁了心要加入天下会,很是不满同伴的态度。 “咳咳!”董校长一咳嗽,几名老师立马息声去吃自己带来的饭了。 因为他准备将以后配置这些进化能量液体的事情就交给父母和柳馨儿来弄,毕竟这东西关系重大,交给别人也不放心。 赵东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咬着后槽牙,觉得自己现在更想揍人了。 这个法子在楚苍焱心中酝酿已久,现在实施成功,他心里正乐着。 诗诗说她5岁开始学的呢,现在也就只能在非专业领域插科打诨!不能以此为职业。 她这样冲着他笑,要是别的男人早就趴下了,可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动容,这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大人,您为什么不让属下将您受伤的消息告诉国师?”属下不解。 系统:天下苍生唯沧月,关中良相唯白起,你受沧月公子郑重所托,被委派前往莫漜河拯救“三府”之任务,接受/拒绝? “成交。”看着霍南天与简曼正朝这里走过来,叶宁点了点头,肯定的说着。 “是。”赵仲退出大月宫后想,陛下召他来,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心中不甘心的抓着最后的那根稻草,她从来不是悲春伤秋的人,背脊紧紧地靠着路杆,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在月色下隐隐约约的显现,或许,她该去问一问,毕竟萧然也不是爽约的人,倘若当真不想来,大可在一开始就拒绝了。 班恒心想,可不是有意思么,以为他姐是第一美人,就眼巴巴凑上来说话,这简直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石飞仙的脸上。 大家此时都被这事儿吸引了视线,这时候还真没人管他,唯独除了顾子安。 曾经把地中海和黑海变成自己内湖的奥斯曼土耳其,最后只剩下一丢丢,再也无法站起来。 在一片雕窗走廊中绕来绕去,青洲知道这是前去任擎天独居的练武场地,是非常隐私的地方,可见任擎天对他的器重。 山岭巨人连连败退,也许是在封印中消耗了太多力量,他开始疲劳了,挥舞石柱的力道逐渐衰弱。 启明震惊得无以复加,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 走到空旷处,恒王手腕一动,就将绳子隔开了,他打伤一旁的官兵,夺马而逃。 他越试探,越说明这家店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唐奕传达给他们的信息也是模棱两可。 此时鸣棋看向他的目光锐利之极。玄铁觉得如果鸣棋愿意,他甚至只用这双眼神,就弄得任何敌人遍体鳞伤。 母子俩向夏静姝介绍了家庭成员,粗浅了说了一下大院里的人,重点介绍了谁跟家里走的近,谁家是泛泛之交,或者是点头之交,这远近、亲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整体数量虽然不够,但是已经比预期好很多了,勉强可以支援其他两大受灾州了。 久经江湖的张欣盛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有时候别看自己占着上风,往往因为太贪,把人逼急了一拍两散。 而金光同样也感觉到了撒贝身上的神气,所以它也钻入撒贝的身体与他体内的神元气会合。 “不自量力之人,或者是年轻好胜。”大长老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着,以圣宫现在的权利,以他们现在的地位,的确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呵呵,不碍事,咱们进去吧。”林香茹如此的表现,和当初见到自己的态度有质的改变,对于此,叶晨也算是欣慰,这样一来,保护他们也算是减少一些繁琐的事。 “好了,不要再演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冷千千看到西泠策就头前,再听到段陌云三个字,连肝都疼了。 “你怎么在这里?刚才那里是什么?”千上殿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的弓箭突破到那片空间之后,仿佛没有受到什么阻挡一般,继续朝前冲去,最后哐的撞击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蘑菇云。 对于地下国度来说,杜大仙人以及身外化身的来到,可是带给他们极大的灾难。 “我夺什么了?你入宫为妃与众嫔妃争宠,我碍过你什么事?”言离忧越来越糊涂,根本理不清芸妃所的那些话背后含义,还不等继续发问,芸妃脸色陡然变冷,藤条如落雨般噼啪抽下。 叶彩艳手指弹动,这一弹指,似乎蕴含了无穷生机和美丽。就好像那即将绽放的花朵,给人美好的愿望。 忽然远处响起急促地脚步声,一个纤细身影急匆匆跑过来,慌张中伴随着娇喘吁吁,在看到马路中间的张欣盛后惊呼了一声,放慢脚步。 他都想好了黑风,黄龙一系列威武霸气的名字,可秋大姑一概不用,有什么法子? 上官云走近了些,认出是柯青青,这十来天里,两人此时才第一次四目相对,上官云只觉面前一对眼睛黑如点漆,朗似秋水,这人儿俏生生、娇滴滴站在面前,他不由看得呆了。 第118章 重见天日 回到房里的林黛玉,便又挑灯埋首于经义典籍之中。 虽说贾宝玉对她而言,根本构不成丝毫威胁,林黛玉甚至觉得以他的脾性,能不能融入进书院读书都还是问题,但对于府试本身而言,竞争不小。 府试考生主要来自大兴和宛平两县,其余偏远州县很难挤进其中。 而大兴县的水平,要稍优于宛平。 宛平县 此时的阿尔萨斯,所有的心神都已经被插在地上的霜之哀伤吸引,虽然此时的他依然是一个圣骑士,依然能够随意的使用圣光,但是他的眼镜却开始散发出一阵阵红sè的光芒,这是堕落的前兆。 怪不得,他能做教皇,而老胡恩只能做幕后的第五圣者,而老图斯也只能是圣徒之首。 他站在别墅大厅,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眼前就被刺眼的亮光所覆盖,尹若君急忙闭上眼睛。 虽然在爱尔奎特的感知中那个将李林撞飞的赤红色不明物体并不是很厉害的样子,但是看到自己所在意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打倒果然还是会担心的,更别说李林现在还是在一种非常不妙的状态下的说。 一个月后,“饮血”消失在众人眼前,有人说她深爱着赵杰,殉情而去。 两分钟后,就见西郊区公安分局里一辆接着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地驶了出去。眨眼功夫,就有十辆警车开了出去。 嘛,即使没有烂大街应该也差不多了,竟然需要足足九道才能成为真正的世界境,而且还只是灭世级的境界,可想而知鸿蒙紫气这个东西并没有那些中那么牛逼的说。 当年郑浩人就不错,可以说知根知底,于是方天风也表示一定会跟宁幽兰提这件事,然后说了一些都是好同学之类的话,算是明确表态。 “原来如此,若是这样。你不如就按先例办吧!找个合适的时间,让罗勤登基便是!”陈再兴笑道,心底却在暗自打鼓。 要去晴川饭店吃饭,那就得老田带证件先去沟通订位子,这时的晴川饭店还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点餐的。 有了之前张瑶的例子,他以为王雅娜爸妈那关是很难过的,可没成想却成了最容易过的一关,这简直不可思议,可事后细细想来却又是在情理之中。 “我的修行法门很特别,修行多少乾坤山也没有问题。”苍剑离说着,再次抛出一个乾坤山,刷一声再次再次吸收满,收到紫府。 “我知道。现在大家十人一组,分散开来,各自为战。”李泰吩咐道。 尤其是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寒冷至极,甫一接近,便如置身于冰窖之中,让他酷寒难挡,手指间的关节活动都变得不灵活了。 “使用你的气息,你的能量,去感应,如果王之祖先们认为通过了,那么,你就通过了。自然王冠会飞到你头上。”大长老,也是给柳岩还有张叶测验过的,刚才一直陪同过来的。 一阵马蹄声从南边传来,打破了沉夜的宁静——唐军骑兵卷旗潜行,向前突进,星光下,千余副铠甲亮光闪动,如同一条若隐若现的游龙,辉映着满天的繁星,斗折蛇行在广袤的戈壁滩里。 “本来俊杰就很少吗?只有像郑王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俊杰,像我们兄弟就只能是庸才。”张海也不是不会拍马屁。 “如果五行神龙精血进入鸿猎体内,会不会影响他现在龙脉?”共山玄影最终冷静了下来,开口问道。 第119章 你干嘛了? 二月三十, 荣国府, 换身前夕,李宸已经将最近发生之事,简略的写进了手册里,毕竟事情太多,篇幅太长的话,耗费时间太久,容易被旁人发觉。 好在秦可卿不是史湘云,不像她那般神出鬼没,性子跳脱。 连日来,秦可卿也的确是性情温婉、极好相处,如今已能与李宸同榻而眠,夜话私语了。 说这话时,顾怀彦心中全无压力,因为他早已认定怀中的姑娘就是陪他走完后半生的人。 马光摇了摇头,他当年确实看不上杨光,这几年的事情他一直看在眼里,火气一直很大,不过他已经退下来,有很多事情不太好说话,吕飞冒出头来而且和杨光争斗争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站在吕飞这一边。 “血云的力量在减弱。”无歌顿时喜出望外,忽然担心起顾采衣的情形來。怪物层出不穷,也不知顾采衣能否撑得住。抬头一见顾采衣,也觉得心惊肉跳起來。 钻进出口,提亚不慌不忙地关闭入口处的屏风和机械门,而后再仔细地擦掉门上的各种指纹特征,最后才不动声色地沿着密道离开。 许世子面无表情的掀掀眼帘:“他不在,应该是回了祖宅。”一大早就出门了,还带上了妻儿,应该是回去见老太爷了,正好,他也很久沒见宋太傅了,是该登门拜访了。 “真没有想到,冷少居然都有儿子了。冷少果然是冷少,永远都跟随着潮流,未婚先孕也尝试过了。”何北一阵的感概。 杰西惊住了,尼斯惊住了,那个有着不灭境实力的老者也惊住了,同样孙英雄也两眼发呆地看着这一幕。 郭采一想,发现真的是这样,自己在这事情上根本用不着操心,赵柳蕠自然会判断王天说的这家公司到底值不值得去。 “孔儒大人费心了,只要能恢复肉身我就感激不尽了。”龙血武姬摇了摇头拜谢道。 吕飞摇了摇头,上官石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当然,这个坑掉下去之后现在不用说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汽车开起来有点熟练了,但是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使劲的搜索着脑子里面可以做的事情,只能一声叹息,将车开回了家。 大龙舔了舔嘴巴,嘴上说不要,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响了起来。 我向吴凤鸣说了一下过几天就回来,就带着凝儿跟阿东去了学校。 之前典风是没法,开出一座直接通往中州的传送阵,然而这次目的地就在中州。从鲁谷那里顺来的材料,典风打造了一套域内传送阵。 好多兄弟都是好久不见面了,张猛,张宇航,成俊辉,樱花,魔影,范子邪,唐哥,零魂等人,我也会蛮想念他们的。 他拿出一个玉简复制了一些法门,和着一件地图一起递给吴玉心。 典风也看得出来,这些人的想法,而典家帝子的出现让典家联盟更加坚固了似乎。 我看着柳十三的眼睛,我知道他对林氏龙脉的贪婪,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的。 要是这一次不办了你们这些人,我江枫的脸面可往哪里放,不说别人,估计连天蝎的天子他们都得笑死了吧。 那帅气的男子把话说完之后,居然是夸张的给叶蓉磕起了头,而且磕的很用力,把地板磕的是砰砰作响。 大黑一头将我推了出去,四只蹄子一蹬地,我来不及多想,电光火石之间,我抓住大黑的尾巴借力骑到了它的背上,瞬间我们便腾飞了起来,冲向了狼蛛。 第120章 先吃饭吧 李宸满心疑惑地翻开了二人沟通的手册,好生翻看了两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甚至记录晴雯的话都没几句,脑中便更是想不通了。 “罢了,看晴雯现在也不像是能再掀起风浪的样子……就先不深究了。” 李宸揉了揉眉心,还是觉得当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少爷,今个还考教新字吗?” 晴雯一脸羞赧的 东方瑾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刚要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忽然便看到了苏沐煊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 当然简单说也可以,那就是,无论是对吉美眉好的还是妹子自己喜欢的只要和她有一丢丢的关系,基本上就是领盒饭的下场。 “王吉,这样的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出去说,让人听了去,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来。”王树根忙制止他道。 掌柜的是一个年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清瘦俊朗,一身月白的长袍,显得格外的超脱。 “巴基是海贼王的船员?”罗宾看样子也是知道巴基的名号,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一个那么菜的海贼竟然会是海贼王的船员。 方哲思索了片刻后,最后是从储物戒里拿出了几块中品灵石,准备放入地面阵法纹路上的凹槽里。 那时候经历一系列的研究后,他们虽然还是找不到安全切割灵魂的方法,但也各有所获。克莱尔在死灵与咒法系上的造诣愈发深厚,而夏洛特则对大脑记忆的研究十分深刻。 石德伟倒也光棍,输了就是输了,心痛归心痛,可眼下的帐要认,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可能反悔,至于想要找回面子,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 叶青回到颜若玖身边,然后没有说话,只是私下扯了扯颜若玖的衣袖。 风落能够感觉出,这两个看起来就像普通白领的NPC,从他踏入这个房间的第一秒,就开始进行了“考核”工作。 “这三年我就没好好睡过一次!”孟福苦笑的回答了一句,电影里的影帝演技再强悍,所能表现出的也不过是真实情况的百分之一,那种巨大的心理压力没有亲身经历绝对是无法想象得到的。 “可惜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使用了打雷这种消耗体力巨大的技能。”烟消云散,蟾蜍王毫发无伤的站在产地中央。 高方平可以感应到他的真心的,现在乃是他儿子的“兄弟”,任何一个爹都不喜欢儿子结交流氓而不结交“好学生”。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满天的金光,以及无数的金花,金光流转爆散,露出中间奇古佛者身影,赫然无匹佛威,铺天盖地一般席卷开来,照耀大千尘寰,尽显无边威能。 杨光没有去责怪守备者麻痹大意惹来麻烦,事情已经发生再说这些毫无意义,还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关键。他看了看福船上,就只有先前充作翻译的那个男子在与码头上的日本武士交涉,叶宗满并没有现身。 这类东西也不是说在大宋就没有,只是说这是个秘方横行的时代,就算有的,都拿起藏起来了。譬如徐宁那价值几十万的家传宝甲,就是锁子甲的一种,然后就被徐宁藏起来了,别人想看一眼都困难。 朝平走上前去,坐到了旁边的长条凳上,郭飞燕看了他一眼,嘴里的茶差点吐了出来,心想怎么碰见他了呢。 第121章 我不能笑 林黛玉看过了手册才后知后觉,李宸简直胆大包天。 若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在拔除赖家这毒疮以后,凤姐姐借势在外祖母麾下揽得更大权柄,再助侄儿媳妇在宁国府站稳脚跟。 所以二人表面上是奉命于贾母,其实也只是将她供了起来,自己成了两府幕后真正的管家人。 这岂不是将贾家蛀空了? 他想贾家好 虽然顾轻狂这么说,可一直以来,顾轻狂还是从心底里感激姜宸的,没有姜宸,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顾轻狂和顾轻雅,也没有现在这般丰衣足食的生活。 听着他的声音,赵清染只觉得莫名的难受,她低着头,心里有无数情绪翻涌着。 柔软且散发着诱人光泽的唇瓣令人心动不已,尤其是那美好的唇形,让人忍不住冲动地想要将其狠狠碾压,让那双唇的颜色变得更加艳丽。 李秋兰没有夸她,原主就不是爱夸人的,陈娟的相貌也谈不上多好看,顶多是不丑罢了,个子矮,身材干瘪,违心说一句好看,还真是强迫自己。 娃娃是被人皇老祖所炼制出来,当年的人皇老祖已经是飞升境修为,所以娃娃自然是飞升境法宝,威能虽然不如那些镇宗之宝,但也不是一般修者能够匹敌。 “别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对我敬而远之,你反而倒好,偏偏要跟着我一起。”韩逸苦笑。 “好,我知道了,我会提醒你的,先休息吧。”连城将姜宸的腿搬上床,替他盖好被子,看着窗外的一轮弯月,连城真的希望这一次是自己多想了。 莫燃却是没有耽搁,直接去了最近的,城内人来人往,气氛却并不怎么样,随处可见蒙面的修者,就看这都城之内也到处都是生人。 他又哪里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再多的妖兽也挡不了,还不如不挡,还省事一些,倒不是说不能打开妖兽的封印,而是封印解除后,不见得有弟子能够闯过第六层,身为宗门内位高权重的长老,还不至于为了林川一人而怄气。 朱国臣素日结交的都是些街头泼皮,饮酒喧闹到深夜都是常有的事,邻居已经见怪不怪,他家出什么奇怪响动也不会有人看。是以今晚,天已经到了二更,朱国臣才狼狈地从外面跑回来,开门进院,也不会引起人怀疑。 毕竟,大家要合作,便以礼相迎,以诚相待。否则,容易留下的裂痕或隔膜,便是不美了。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些手段和一切,才能够令的现在的徐衍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了,这本身也都不算是什么张脸的事情,所以,哪怕就算是徐衍在这个时候心里也都已经答应了,但是却始终还是有些其他的想法的。 张嗣修并没像张舜卿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咆哮怒吼。相反言不发,直到已经看不到灵堂灯火的时候,他才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死死地盯着范进。 这时弥赛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英雄等级已经达到了二级,却一个技能都没有觉醒。 这是种高尚品质,很少有人拥有,这也是为何草帽一伙那么受欢迎,冒险过程中总会碰到好人,交到朋友的缘故。 后来,依然不断吃喝青蛟骨头汤和青蛟肉,加上多年苦修,时间法则的领悟等,抵达天仙境巅峰。 终于轮到了洛明这一队上场,他暂时收回全部的注意力,走到了广场的中央。 第122章 自吹自擂 宁国府,书房, 本应在府门迎客的贾珍,此刻却安坐于黄花梨木案后,与两位贵客品茗叙话,言谈甚欢。 左手边那位,年约四十,头戴方巾,身着灰青色素面儒袍,乃是顺天府治中曹大人;而右手边那位与前者年岁相仿,燕颔虬须,横练身躯,肚大腰圆的武官,则是南城巡防司指挥使裘良。 二人皆是贾家世交,今 “我之前在上层洞穴之中用衣衫弄得一层尘土飞扬,就是为了迷乱暴龙之视线,使得它双目不能视物。 不知不觉间,幻象消失,黑鸦看着重新黯淡下去的水晶雕像,脸上显出一丝怅然之色,再回想之前经历,顿觉恍如一梦。 他才回国公府,前来恭贺他的人差点也要将靖国公府的门槛给踩平。 “谁说我宗没有出人了?雪宫主的信上写得可是清清楚楚,你宗出那十五名兵将之子,我宗可以负责出那主帅之人。 这种感觉,他在幽暗天堂从未体验过,他非常美妙,非常舒畅,让人迷醉。 莫佑庭挣扎着要将手伸过来接,无奈手一抬,胸口被撕裂般的疼,冷汗直冒,嘴角都不自抑地发出呻吟声。杜若才反应他还没有自理能力,便将橙子剥了一瓣,送到他嘴边。 而章平天在看到王月天滴出的各种地面血迹时,他的心里第一次对王月天之前所说的出身于猎户之村的说法信了三分。 他不见得非要娶叶倾城不可,但是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叶倾城落入皇后的圈套之中。 直到他身边的亲切器选手悄悄地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看到照片的时候悄悄地说了句话,他才猛地惊醒。 这是地球拥有的少数超越魔族的通讯技术,这个技术一成熟,就迅速在地球联邦掀起了信息安全革命。 “你要做什么?”朱国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是一个中年健壮男子,皮粗肉厚,但是,在怎么皮粗肉厚的人,也挡不住冷兵器那并不堪锋利的刀锋。 这让西‘门’‘弄’月很是惶恐,他在仙界毫无根基,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这到底是谁要找他?他想不明白,一直以来谨慎行事的他,隐姓埋名,低调行事,同时也积极关注外面的一举一动。 那是他天伦之乐,是他亲情骨‘肉’,是他迈入正常家庭生活的初开始——他而立之年后,才开始这样的生活。 紧接着,其一拍虚幻袋,顿时一张大幡便飞了出来,随即迅速变大,在其前方生生充当起墙壁的作用来。 “哈哈,你终于来了,鬼王说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他就让我去捉你过来了。”王友峰上前就搭在了林西凡的肩膀上,四人一路往山上走去。 因为这次剧组重新的整理,所以第一部分李燕子刺杀皇帝的场景就显得非常的简单,顺顺利利的进行了,接下来的就是林西凡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不过却有人先出口,原本他们确实是离开了,不过先前被那血腥场面吓昏过去的水蕊醒来却死活要找到赫连战才肯走,加上蓝柯自己本身也有些不放心,就借口带他们过来,倒没想遇到了。 毕竟是人,不是神,世界上那么多的国家,他也不可能每个国家的语言都能够掌握。 “哈哈”看着纪伯伦自己一头撞进来,澹台明月开心的笑了,这是她第一次使用封印禁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第123章 插曲 林黛玉眉头一挑,嗅到了些不对劲的味道。 怪不得李宸要在册里留言,要照顾侄儿媳妇周全,好似她真是在被这府里为难。 都不用多想,罪魁祸首肯定是尤氏背后的贾珍了。 宁国府他倒是可以作威作福,但林黛玉可不惧怕他什么。 就算不论她有远在扬州府的爹爹撑腰,这会儿李宸也该在做事了,他们还能 即便是他西方大陆无敌,甚至是整个地球无敌,乃至于在亿万公里面积的修真大陆无敌,又如何? 那衙差对方出手阔绰,又看对方这身派头,想来是哪个世家大族子弟想要多管闲事,这事情他见得多了。 “怎么样?前方是不是有蓝军?”赵兴强忙问道,直接将戴峰的安危,抛之脑后。 陆尽不是一个委屈的自己的人,所以,不会抑制自己这种好奇心的发展,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好奇心回到了最后自己不能控制的程度。 柳啸目光冰冷,无视众人,一股强大的内力爆发,将他包裹起来,柳啸犹如一把利剑一般,直接冲入了淬血池深处。 随着阶梯一直往上走,不一会众人就走到了山顶,见遍地的血渍以为是有战斗发生,寻了人问了一番之后才得知原来是从天上下来的。 众人的身上,顿时笼罩在金黄色的光芒之中,眼前的场景一阵变幻,纷纷都被传送了出去。 宁元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的大叫一声,此次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脸上的惊喜。 其实每天他们都会保持联系,不管是在企鹅上还是在电话里,林末都遥控指挥着,但是要说见面的时间还真是没有,如今算起来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了。 闻着两声对话,戴峰男魔呵呵呵很难有一种摸摸摸按摩YY吧默默按摩和蔡东心中立马就有所想,不过,却是憋着一口气,侧首看着六只腿脚在车边移动,直至离去。 唐朝方面,主将是高仙芝,副将为李嗣业,别将为段秀实,兵力为安西都护府二万汉军,盟军拔汗那以及葛逻禄部一万人。 那是怎样的一副恐怖面庞,满口的锐利尖牙,眼眸是纯粹的黑色,充斥着阴冷和暴虐,满是血污和内脏碎块的面庞上,纵横交错着黑色的斑纹。一双手掌布满黑色鳞片,尖锐的指甲透着寒光,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形态。 而且这些人心里,也并没有把江北的启队当真看在眼里,两国知根知底这么多年了,彼此有多少斤两都心知肚明,没有人认为区区南人,能在江北翻出多大风浪。 深夜,蜀将高翔此刻独坐于大营之中。今晚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心神不宁,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索性不睡了点燃油灯在营帐之中呆坐着。 对于巴西人来说,巴拉圭当年试图吞并乌拉圭,阻止巴西使用航道的做法,对其地缘安全造成了重大威胁。 而李雷也不甘示弱,领着典韦、许虎、彭越从另一个方向杀了进去。 其他散修也大多如此,获得的真符种子都是从修炼势力流传出来的次等货色。 第二日,刘德召集录取的十五名士子,除冯秀清、贾卢龙任命为门曹,其余人皆任命为县佐辅助处理政事。 宫里请这二位过去,肯定是有什么要事,她这样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儿? 箭矢艰难地前进着,一股极强的气势有一阵没一阵的爆发着——这气势显然已经超过了破虚境,但在空间,或者说世界之下,不过尔尔。 我真名叫秦萧,字彦卿,今年二十一岁,南国京华人,家母已过世,我答应娶你,你无需离开!她脑中不由闪过秦萧所说的这段话。 在我关上家门的前一秒,我看到老古从他自己腰带上解下了自己的钥匙,挑出一把捅向了老王家的锁眼。 我俩就近找了个座位落座,我看看那扇暗门,再看看各自忙着各自事情的古装邻居们,忽然对那扇门后面的世界又多了点好奇。 金阳只是冷冷地看了翠然一眼,只这样一眼,所含的寒气,已经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冰冷刺骨,翠然当即就闭了嘴,瑟瑟发抖地看向风墨雨。 千落染为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感到自责,底下头不敢去看风墨雨。 思虑间,她便不知不觉在大街上走了半晌,脚步不期然地停在一座茶楼前,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的!那匾额上的三个字龙飞凤舞的,她实在不认得,就往里间瞟了一眼,里面大厅几张八仙桌上,三三两两的人都在喝茶的说。 只要一想到林思怡那么喜欢冷羽辰,她的心底隐隐的泛起一抹不舒服的感觉。 她静静地睡着,冷雨辰俯下身,沁凉的唇轻轻地印在在她的额头上。 没有朝廷的支持,没有军饷,他所有的,只是一夫之勇,还有几十个忠心的侍卫。直至慢慢收拢一些边军残兵。 在蔡亮的描述里,陈中海是一个有勇有谋有魄力的大人物;而在陈浩北的描述里,陈中海强的就差七十二变了,而且陈浩北了解的那个陈中海,永远都只是在打打杀杀,解决所有的事情都只靠武力。 恶狼下意识回首大吼,看清篮筐下的情况时,又猛地愣住了,他确实没有犯规,他的队友犯规了。 抱歉,今天两更,请一下假 今早起床以后身上很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幸好问题不大。 医生说是有疝气,让我不要久站久坐,不要重体力劳动,多静养。 我今天就把码完的两章放出来吧……先歇一歇的。 我好转不疼了的话,就继续日万加更,这个答应大家的事是不变的,尤其在大家的支持下这本书还在上升期,我和大家一样不想少更,偷懒的。 具体更新进程如何,我会在群里实时发的,还请大家能够相信我! 《红楼:我和黛玉互穿了》抱歉,今天两更,请一下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红楼:我和黛玉互穿了》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24章 分润(首订达标,日万5/7) 赖家或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被破门搜查。 不多会儿,兵丁们便从屋内成群走出,将一口口打开着的红木箱笼抬至庭院,一字排开。 赖府家眷、仆役尽数被驱赶到一角,由兵丁严密看守。 镇远侯李崇上前略一清点箱中财物,心下不由骇然。 这赖家,竟比他这堂堂侯府还要宽裕! 一应古董字画, 两声暴喝过后,护在黄炎身边的典韦周仓二人,齐齐奋勇向前,合力拦住蜂拥而至的敌军。 “食人族?他们居然深入到黄厄城之下了?还敢袭击军事基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先生,子敬自幼父母早亡,是祖母大人一手抚养长大的。这表字也是子敬的一位恩师,先前取好了的。”鲁肃恭敬答道。 有公鸡兄在,买东西从來不是单纯的交钱付款拎东西那么简单的步骤和程序,必须要经过“谈判”这一重要且关键的环节。 费娇龙的二哥脾气古怪,她早就和李旭说过,所以李旭也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你可以清高,你也可以高傲。但是瞧不起人,那就没得谈了。 就像兼职哥哥自己说的,网络时代,天涯若比邻,别看他们的家乡不在一处,他自己的工作也不在本省,但他和江杰云他们还是这样的年轻,世事难料,谁知道此时与他在火车相遇的三个少年将來会走到哪一步呢? 叶清兰眉头微蹙,然后舒展开来,含笑说道:“大哥离开这么久,做妹妹的心里自然是惦记的。”说的很清楚,是妹妹惦记哥哥,其余的再也没半分了。 叶天发觉不对劲,赶紧一脚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发出一声怒吼,向前弹射出去。在bj城的街道上,四辆车一前三后疾驰了起来。 如果轩辕凌现在动手了,还是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只是让这些官员觉得轩辕凌性子急躁,暴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继承大统。 “废物。”那人就这么踏空而走,闲庭信步的,仿佛在自家后院。 倒是没有带什么因素,就是那滑滑嫩嫩的手感实在是让人爱不释手。 二人默然无语,互望着彼此,都从对方的双眼里看到了认真和执着。 关仙保被六格格这么一说,不好意思了,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微微低垂下头。 就在她的心中闪过数十条毒计的时候,前方已经走远的苏盼儿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司御怔怔看着她,粉嫩的唇瓣,嘟起来,对着他,想要亲到他,手,抓住他衬衣的两侧,紧紧贴着,身子要抵上去。 “吃甜点。”苏暖头都没有抬,动作也没有听,依旧专心地给他上药。 轩辕凌揉了揉自己的手和胳膊,要是韩应雪再重了一点儿,估计他这双手都要断了。 凉落有些失控地握住了白浩的手,指节握的白浩的手微微有些疼。 说着,肖何一嘴咬了上去,将天灾胸脯的肉啃掉了一大块,不停地咀嚼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冉月,这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你哭什么。”苏临想帮她擦去眼泪可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石岳背起布袋便向大门走去,不归也背起了自己的布袋,跟在石岳后面,学着石岳走路的样子。 但是她的修为不知道为何,全都无故的被封印了,所以施展不出来力量。 石刑羽见到叶惜莲的样子后,脸上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一点点向后退去。 红头巾一巴掌朝大汉的脸扇了过去,“啪”的一下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来广胜这边出价七万两黄金,距离八万的封顶价只有一万,场中的不少人都是识货的,谁也不敢随便抬价了。 但是脑海里只要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的商业大战,还有冷奥那只老狐狸等着看他的好戏,他的眼神里就带着一丝冷酷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两枚气海中的液态终于全部化为了固态内丹,一白一黑,相得益彰。 什么是强者?强者便是归一巅峰的落风在泠崖的面前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 “放心,少爷,我马上就办,不出十分钟的时间,他们两家,我一定拿下。”路长鸣低声的说道。 韩江雪望着夙厉爵,就看见夙厉爵低着头,捧着她的手,随即低下头去,他的唇触碰到了伤口。 李恋在感情上有一段不好的回忆,我同样也有一段,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在逐渐忘却了。 洞内什么都没有,唯有一个草蒲团,余晚袖手一挥,青龙蛟便甩了出来。顺便把那两身衣物投进了识海里,只留下手中的青玉剑。 “什么人?有本事堂堂正正出来肉搏,丢暗器算什么本事。”洛天朝着远处的石柱大喝道,脸色凝重,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张杰道:臣觉得,陛下富有四海,应该去各地巡视一下。如当年秦始皇一样。 一时间,那些前面发现郝欢还很激动的观众们,突然变得平静了,似乎郝欢很严格严厉,所以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距离感。 余晚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能帮到余晨找到风灵根功法,余晚还是挺开心的。 玄灝在一旁看着,也是一脸迷茫,安慰道,“不要紧,我们先下去看看就清楚了。”说完,两人再次启程,朝着下方的山洼走去。 发生了什么?一向对人温温柔柔微笑的总裁,这会儿好像自闭了,我往窗外看去,一闪而过……宁微? 她笑了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她会以为叶承轩会认出自己,为什么她要在意叶承轩的想法? “噢?错在那里?”郭临淡淡地扫了这些人一眼道,他丝毫不介意再给这些人一些心理压力,吃过苦头才会长记‘性’,郭临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惹不起的。 可是。当后院响起他的脚步声时。她的心还是会那样刺骨的痛。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用茧将自己层层包裹起來。却依然不能抵御那样的阵痛。 第125章 心思毒辣 顺天府府衙, 李宸翻身下马,便立即惹得几名衙役上前驱赶。 ‘顺天府衙,闲杂人等莫要在此处逗留!’ 李宸说到底也是个白身,若是再说出镇远侯府的名号,怕是更要被当做来嬉闹生事的纨绔,不由得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道:“还请通禀韩大人,在下有殴伤平民的案情,需向大人如实禀明。” 两 古旗军立刻通知距离那里最近的民警冲进去控制局面,同时,张谦也立刻联系了项飞鹏,随后坐着江雪的车一路疾驰而去。 这或许是克里斯蒂为了预防葛生或者叶青的好奇心提前将锦囊一拆而空的措施,总之当克里斯蒂的情绪传达到葛生的脑海中时,这个情绪所表达的内容无比清晰。 刘丽颖与赵军分别作为各自比赛的评委,彼此都拥有数目惊人的粉丝。 为什么苏眉会被误认为是emma?为什么她会被那样确认地谋杀。 紫竹居士开辟的空间,很大,足足有两块足球场那么大,并且四周一片混沌虚无,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天哥,那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咱们要想办法对付他。”高轩明很生气的。 李丰没有任何迟疑,他伸出手来将身前的竹筒,缓缓打开,只见里面六个骰子,其中有五个抛到了六点,只有一个抛到了五点,一共三十五点。 不过他也不管了,反正系统让自己取,于是楚天一手抓住这个百花令。 宋恶霸的拳头有多凶狠,整个北疆无人不知,没人能挡住他的一拳。 楚天只好跟上对方步伐,大概一会后就来到阶梯下,此刻在那里有一巨大雕像,而且长着一张怪异的脸,同时在这前面,有十个石棺。 所以这一次对方竟然事先有准备,他非但没有害怕,反倒跃跃欲试。 主人答应,急急忙忙到里面吩咐。襄阳这里最著名的是宜城县酒,县里有金沙泉,自古以来以酒闻名,号为“九酝”。以竹叶入酒是这个时代通的做法,许多地方都有,宜城也不例外。 “少爷,恭喜重新活一回!”安暖放下补品,笑着扑过来要抱顾萧然。 至于凌馨儿围着白塔寺转悠,老和尚死了之后,又在他的衣服上面发现了凌馨儿的指纹。 魏材叉手应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一拨马缰,带着人马向枪响处奔去。 过去的七年,就这么溶化在了皎洁的月光里。一切都已过去,过去便不需再提,自己终于等来了一家团聚的时刻。妻子在那里收拾,儿子在一边,便如梦幼,却又是如此真实。 皮雷已经回到了帝都了,一听见自己儿子的话,就皱了皱眉,自己的儿子今天怎么了? “他们不是有转呼啦圈的么,你试试?”休闲装青年指了指角落放着的道具。 “王上,臣妾愿意。若是王上离开了这个世界,臣妾一人又怎可独活呢?”张媛朝他淡淡一笑。 也难怪顾晓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这查理斯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他与大明交涉好,那两国贸易所带来的利润可以用百万计。 他右手一挥,幻变之方浮动,熔岩雷火蔓延,瞬息凝成一把长剑,被莱茵菲尔握在手中。 看着沐云雪和林晨离开,赵慕白脸色顿时阴沉,拳头握的紧紧的。 如果硬要是形容,那么这家伙与那几百年前,有个叫鼓上骚的家伙有的一拼。 第126章 大事不好 宁国府,后院, 此刻热闹喧嚣,赌局上金银筹码堆叠如山。 赌客们面目扭曲,早已忘却今夕何夕。 正中的草坪上,贾珍站在屏风外望着自己的杰作。 其间烛光摇曳,映出数道窈窕曼妙、不着寸缕的身影,如梦似幻,引人遐思,贾珍心下更是爽快不已。 “那些女子可准备齐了?这里的看客可不缺银 星野千奈没有理会这名暗部忍者的话,径直的想着他冲去,此刻甚至能够感受到手中的查克拉手术刀切割空气的锐利。 尼克-弗瑞一个漂亮的猛虎落地式直接翻滚向了一边,他要躲开黑蝠王的攻击范围,并且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黑脸。他要等待能量咆哮停息的那一刻。 “万人敌”燃烧之迅猛与恐怖,几乎可以用地狱烈焰来形容,这些蘸满了火药的棉被飘到哪,烧到哪,只要沾上,就象恶魔附身一样,无论怎么打滚,都会烧到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比赛结束后,北海学院立刻被人抛之脑后。大家左右的关注点都放在杨平身上。 忽然,漩涡智树猛地转过了头来,即使红色的头发上还沾染着泥泞,狼狈不堪的样子,比起乞丐来说更加。 在古希腊和古罗马,甚至古华夏,标枪都是步兵的标准制式装备。毕竟,弓箭射出的箭簇,威力比势大力沉的标枪还差了一点。而且,弓箭的制造工艺,也远比标枪复杂。是以,虽然弓箭广泛出现,但还没有完全取代标枪。 在将驾驶空间扩大之后,王羽自然不会放过其它部分,对这艘寄托着自己计划的飞船王羽自然重头到尾尽自己的全力进行升级改造了一番,将各方面的性能稍稍的提高了一些,为自己的胜利增加些自己所能做的场外因素。 然而,事实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李先皓不仅会划船,更是踊跃的捕捉章鱼,而他害怕章鱼的场景,却被粉丝们自动过滤了。 李先皓真的是被有村架纯的主动给搞的懵懵的,在他还腼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有村架纯直接跨坐到了李先皓的脚上,让原本盘坐在地的李先皓身体一下往后仰,然后李先皓不得不用手撑住了地。 “老姐!你看这是谁!”紫瑶看了看躲在紫涵身后的绮晴,一时不明白紫涵的意思。 “当然没开玩笑,你莫不是不想见我吧?”孟缺听着她语气有些不对,试探问道。 此时的段可和彤彤已经走到了一艘正在修护的太空飞船面前,为了保证空间穿越的安全,每一艘太空飞船在飞回基地之后都必须要经过检修和维修,避免会留下什么隐患。 纪曼柔和陈夫人是昔日好友,如今见此情景,必然是伤心的,哪怕陈夫人曾经欺骗过她,但对纪曼柔来说,陈夫人是唯一尊重她,并且理解她的朋友。 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除了越来越浓的一股霉味,以及无边的黑暗幽闭之外,只剩下可怕的寂静。 这几天王诺一直准备把某些模式套到慈善基金会的运转之中,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先把目标设得大一点,然后为此做出努力。 “感悟到了什么?”接引道人目注金羿睁开双眼,欣喜问道。 只不过王诺也不担心,在圈内混,谁不知道央妈厉害?而且央妈真是个妈,她对“儿子们”也是以照顾居多,只要下面的人不违规,央妈就只会送温暖。 “想不到老哥你现在越来越了解我了。”段可哈哈大笑了几声,这才将有关赵志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也不等白起反应,就见它那肥胖的身躯竟然灵活地一转,攀着白起的手臂直接来到了他的后背,然后四肢一环,再次把他抱紧。 百里鸢漂亮的眼眸显然是瞪大了,仿佛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容貌。 这栋别墅从外面看并不起眼,除了占地面积稍微大些,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能在这里买下别墅,本身就是一种资格。在院子里来回巡逻的彪形大汉,更表明了这别墅主人身份的尊贵。 收起魂珠,陈天开始盘坐着修炼起来,他所念的,依然是暗属性斗气修炼口诀,而非伪斗气修炼口诀。 此时,颜倾城心中的交通工具,正斜躺在与颜倾城相对的一棵大树分出的枝干上,只是那俊美的脸上真的看不出一点的疲惫好吗? 陆琰沉寂片刻,刚想开口,就听薄景菡的声音再度从听筒中传来。 景染来踩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一刻他多想冲出去将她逮住,狠狠的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不知是不是连日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薄景菡按压着有些酸胀的眉心,沉沉地吐了口气。 我仿佛一下子便找到了一根线头。果然不愧是我淩国的长公主。一下子便捉住了要脉。 纪元大厦,1305号房间里,七把手枪对准了顾七的脑袋和躯干,七根手指头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作为薄景菡的半个闺蜜,雷杰森朝陆琰看了眼,就有将目光落回了糖糖身上。 就这样一连等待了足足半个月,有关于这件事的始末,发酵的余波,前因后果才被调查清楚,这才有一名天珑道宫的高层过来,给赵关山,王宣等人宣布此事的调查结果。 至少答应之后,回到宗门,还有权衡的办法,现在如果拒绝的话,他们可能都回不去宗门。 相反,他相信“法儒”是可以融合的。两种相反的想法,在孔鲋看来,与叔孙通所说的互相配合,互相弥补对方的缺点,实在是可笑之极。 周助理意识到了总裁想要做些什么,这些事情,最重要的还是斩草除根。 江洋将手中的“铁浮屠”铠甲给脱了下来,浑身上下都是汗水与血液。江洋大踏步的往前走。 第127章 宁国府交人 戏台上,正唱着《满床笏》,咿咿呀呀的富贵腔调,衬着满堂的欢声笑语。 贾母眯着眼,手指随着鼓点轻轻叩着凤头扶手,一派安享尊荣的惬意。 其间不乏管家媳妇,说着俏皮话,逗得老太太笑不可支。 当真是一派祥和。 可就在鼓点繁华之顶点,与这截然相反的惨嚎,将一切都喝断了。 戏台上的 但秦蒙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若非容凰的药,他早就去见阎王了。如今也不过只是多了两个时辰的命,够了,真的够了。他可以去见自己的母后了。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高兴和激动,只能用这句话来概括。这样的妻子,得之三生有幸,如何能够不爱? 如果这个忍者看出李雪儿的身份,那么对叶天和李雪儿来说不是好事,至少李雪儿他们能够保住,但是叶天身在S市,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呃……”他都不想说了,王爷把龙玉放在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名分,人家姑娘家就在王爷的身边蹉跎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看着其他几个空荡荡的神窍,叶宁深知他的路还很长,千万不可懈怠。 五行匿影符虽然能够隐藏较弱的灵力波动,但是,一旦靠得极近,还是很容易被对方窥破的。 她心中怒气沸腾,索性便似看不见顾念卿一般,只低头望着茶杯中飘荡的枸杞,金黄色的护甲搭在腿上,微微敲打着裙摆。 而接下来的那一幕,叶天也看到了,赵阔眼里的邪魅又岂能逃得过叶天的眼睛。 南宫兆安知道云冰的情况了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到现在这个网综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而作为主持人的“大头死变态”王尼玛,微博粉丝数都已高达1642万,只是至今身份成谜,大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毕竟坚持戴着头套做主持的人可不多。 一番话倒是将李天峰说的不好意思,随后想了想,既然南宫月舞都没在意,自己又何必很在意呢?随后也是笑了笑不准备说刚才的话题,但是这个时候南宫月舞却是开口了。 \t“调整供需关系,不就可能了。”余茂婷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道。 三人望着这只突然出现的守墓龙尸,眼神中同时流露出了强烈的戒备之心。 这大鹏鸟身型巨大,想要挖个坑把他埋了的话,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了,但是现在时间对于古云来说,可是极为重要的,要是此时被人发现了,怕是只要个随便来个劲宗就能把他收拾了。 夜,将月华揉碎,洒落一片似水的柔和。金光中的洛宇仿佛沉眠,但却始终没有停止对龙族元气的吸收。纵然是在皓月千里的夜,他依旧没有放弃对变强的渴望。 因为带了很多的货,其中还有很多易碎的瓷器,花的时间还是翻了三倍,进城,再拉到徐墨买下的院子时,太阳斜在西边城墙外面,再过一会儿就要落到山边了。 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周南会因为这样缺少对政治的直接干预力度,不过这却是周南并不在乎的。 听到寒冰琴的话,李天锋转身看着寒冰琴,随后想想也就释然了,寒冰琴只是一个出窍期初期的人,要是没有船只的话,怎么可能会来到荒岛之上,至于船只在哪里,不用想也知道,寒冰琴收了起来放在纳戒之中了。 第128章 登徒子罢了 宁国府,角门外, 贾珍率着护院,将捆成粽子的曹治中,裘良等人,送到韩府丞面前。 几人皆被堵住了嘴,只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贾珍,似是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贾珍却是全然不见他们,快步上前,对着韩府丞深深一揖,脸上堆出恰到好处的愤慨与无奈,“韩大人明鉴!在下治家不严,竟让此等蠹虫混入府 夏绾绾瞪大一双美目,神色间闪过一丝惧意,心中却是浮现出陈逸的身影。 电线杆震碎了汽车玻璃,有一块碎片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刺进了顾铭洲的头部。 很多人还不知道陆宇受伤了,用不了多久,陆宇的名声就会臭名远扬。 往日,宋卿云在他们徐家人面前,可谓是唯唯诺诺,用力讨好,生怕惹得徐夫人不悦。 看着自己如同山岳的庞大阴神,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破开这处世界回归现实的契机。 仍有晶莹光挂在浓翘的睫毛上,楚楚可怜地模样令黎景深的内心,莫名抽疼几下。 当初,慕家可什么都没做!不单没做什么,甚至连原本正在沟通的婚约之事都叫停了。 李阳的御物虽然和剑诀一起升级成了御剑术,但是御物的本领仍旧保留了下来,顺着气息,李阳趁老太太回屋时,在池塘中抓起一样物品。 几秒钟后,一个可怕的想法,在陆宇的脑海中产生,让他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只要射中了对手,就是一头老牛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被麻翻在地。 崔君已也笑眯眯地比划了一个跟他刚才相同的手势。十三郎这才放心:价格一样就好。 如果,哥后面,能顺利的将已经打入皇宫内部的妹子们,收归麾下,那么这善举的回报,真的是犹如江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这样的一个做法,其实算是很多系统战队中一众老鸟们的战斗经验。 先跟温禾时过个年,后面几天再抽空跟越捷吃顿团圆饭,差不多一个假期也就结束了。 如果早知道控制游戏的首脑就是一台破电脑,他们早就潜入进来将电脑砸个稀巴烂,再踩几脚让他彻底变成废铜烂铁。 见诺曼出现迟疑,蜻蜓复眼露出轻蔑之色,扭转身子,就要朝着里面飞。 “呀,可惜了,我是元素学院的。”马克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大师心中一喜,他铺垫了这么多,等的就是这句话。但在自己侄子面前,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急切,仍然僵着那张僵尸脸。 阮幸带着家里阿姨炖好的汤推门而入,她时刻保持着优雅,就连做这种动作的时候都带着贵气。 奚羽没想到居然牵扯出一桩往事,听老翁的意思,花发老者居然几十年前就来过了,其中容颜未改,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眼睛蓦地瞪大。 不断往堂屋门口挪动的杨赖皮忽然停住,冷七没看到杨赖皮转身,只是将脖子扭了一圈。 可在徐长寿听来,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了,你就是姬云的目的是见到徐老太爷,然后托徐老太爷这个层面,进入游云仙宫。 而如今唐家迫切转型,以他们的财力,如果给他们机会,未必就不能做出贡献,如此一来,老大升正有戏,不过唐家在政界的底子是在有些薄弱了。 “我们打算坐火车去,我已经告诉我妈妈了,到了地方会有车子来接我们的。苏师姐,你只要准备随身的换洗衣服就好。”尹丹丹说道。 蒋大兵找不见喊自己的那人,便摇摇头,心里却嘀咕开了,这会是村子里哪个呢,声音听着耳生嘞。 而饿鬼常年忍受饥苦折磨,饿鬼喉咙很细,像针一样。所以佛家常有施食度饿鬼一说。 精粮是玉米、大豆、高梁、大麦的混合物,能够补足战马的一切营养所需。 对了!自己的超能力已经回来了,那么被泪子给保存下来的电磁爪钩也可以又一次地佩戴上了。 前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天空这才放晴朗了些,但依然看不见太阳,在他们上空是一片片的云。 此刻的天道,在和太一大战这么多年之后,对于一身力量的运用,即使谈不上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可是熟练二字还是可以达到的。 作为城市的建立者,叶铭立刻就收到了城市系统发来的消息,说是城市系统检测到了一些新的数据,是否确定录入融合。 亏只是一个说法,王浩并不担心,许可会把自己买海岛的钱输掉。 “公会的会长之职,自然就是叶铭担任。叶铭,你觉得公会起个什么名字好?”辛音说道。 可没想到她居然熬下来了,而且据手下说,她过得貌似还不错,并没受到大太的伤害。 情报传到的时候,王贡正在跟友人下棋,接过从人递过来的纸条,略略一瞥,不禁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来。 在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不能携带任何的装备跟道具,但如果打过一次迷幻之夜副本,而且从副本内拿到了可成长型的道具,那么下一次进入的时候,可选择携带最多三件成长型道具。 而没有阵法的情况下,哪怕他们的兵马比唐军的多,真的厮杀起来的时候,他们也绝不是唐军的对手,大唐的陌刀队在军中来回冲杀,几乎没有人能够拦截住他们。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加固防御工事?”一个长着铜铃大眼的将士瓮声瓮气地道。 被秦远再次推开的宋晓梅,抬头复杂的看了看秦远。良久之后,又转头看了看身后。 将黑石塔、yin阳环和断空之戒招到身旁不远处,穆浩躺在云团躺椅之上,率先从断空之戒中,取出之前在周家刻录,那些蕴含大道念的极品灵魂yu筒,不断感悟其中的意境。 当然张必武是直向两广之地而来的,他现在是明军的一份子,当然不想与义军有什么瓜葛了,免得惹祸。 方七一刀闪电般刺到铁甲金刚赵猛肋下,竟然仍是坚硬如铁板,方七暗暗叹息,这本在预料之中,他借助这一刺之势,身形已飘落一丈开外。 而且,他们手里到底有没有那几个爆料的选手还是个未知数,即便是真的有人爆料,那么她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有谁能说得清呢?这年头很多人为了出名连脸都不要了,更别说昧着良心说假话了。 第129章 余韵(首订达标,日万6/7) “林姑姑,请用茶。” “嗯,好。” 回到房中的林黛玉,双手捧着天青釉瓷盏,轻轻吹着氤氲热气,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仍是久久不能平息。 这还是她头一回,真真切切见到那纨绔的模样。 明明她对那纨绔足够熟悉,甚至身体每一处轮廓都清清楚楚,却在目光相对时,自己先乱了阵脚。 拥有不 “林姑姑,请用茶。” “嗯,好。” 回到房中的林黛玉,双手捧着天青釉瓷盏,轻轻吹着氤氲热气,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仍是久久不能平息。 这还是她头一回,真真切切见到那纨绔的模样。 明明她对那纨绔足够熟悉,甚至身体每一处轮廓都清清楚楚,却在目光相对时,自己先乱了阵脚。 拥有不 这一战的规则,他们认为谁应该出局,没资格留下,便挑战驱逐。 不但如此,这份技术转让的清单里,还有一项许振鸣还要垂涎三尺的关键技术——陀螺仪的技术。 “丹枫谷的事到底如何了?”穆苍对着这位虬髯大汉问道,这应该就是晓若曦所说的狂狮王,香玉蓉四人也是侧耳倾听。 撵车内坐着的身影,自然是金安金仙,宛若矗立于众生之上,这等场面、气概,莫说是浮云大陆,即便是放眼东胜神洲,也没有三人能够有这样的排场了。 如果换了是我们落难的话,艾菲特都不一定会救我们,我们能够救他都已经是大慈大悲了。 云盛看向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那里是切尔西俱乐部的总部,而在另一个方向,则是阿森纳俱乐部的办公大楼。 他刚刚已经让人墙封住了近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坎德雷瓦的射门很难射入近角,现在布冯的位置稍稍偏左一些,就是准备扑救远角的射门。 等到比赛第83分钟的时候,一直在前场争取机会的卡努特也不行了。 “好了所有人,检查自己的装备,起重设备开始预热。”弗兰克开始指挥众人准备着陆。苏源等人不再他的指挥范围之内。毕竟金主爸爸是不可能被指挥的。 林天赐本来不想搀和这个,比起有龙来袭,他更想查明白邪修的事情,以及对极蓝辉星体碎片的收集。 然后留下来了一万人镇守东南西北四方城门,其余人则是随着叶凌道进入了图云国的皇宫。 虽然他也知道人家喊他老板跟公司里的那些职员喊上司老板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非常舒坦的,很享受。 “无所谓,如果那二十人全部都过来了,就招待他们一下,如果得寸进尺,那就揍一顿,教他做人。”叶凌道笑着说道。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弗兰克·卡斯特刚刚看了几天,突然之间一阵的惊呼,他的叫喊声吸引了其他人过来。 每个公会只能占领一个资源点,目前有四个公会,红尘建立的【枫林落叶】公会与豪盟同源,是为一家。 尽管修士们跟天使签订了协议共同对付邪修与恶魔,但实际上修士们对天使的了解很少。 李鱼左手举起,一掌砍在了那个家伙的脖子上,直接把他砍晕了。 云岫和止辙虽然都听见了,但他们只是瞧了一眼荀丹师,就把眼神挪开了,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原本叶落心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看到霍予曦的窘迫,自然也就明白了什么,便试图扯开这个话题。 倪瑜毅有股冲动,想要冲过去给找许含班主任给他解释这个事情,但是理智却让他冷静了下来,毕竟这些事情可冲动不得,别人不敢动自己,但是许含,他们可是不会忌讳的,自己不能冒这个险。 猛然丢出,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然后是大楼的坍塌声,扭曲的风暴瞬间将废墟扭曲,一瞬间的时间里,整个大楼和废墟就那样消失了。 第130章 默哀 乾清宫,御书房, 鎏金珐琅熏炉吐出缕缕青烟,将御案下跪坐的几位皇子映衬得身影有些模糊。 年逾五旬的泰安帝斜倚在御座之上,半阖着眼。 御案上一封暗卫密报摊开着,一旁朱笔未落。 “太子呢?” 伺候在旁的掌宫大宦官戴权,躬着身子低声应道:“回陛下,内宫来报,太子殿下偶感风寒, 梅香把桌子上的饭盒往蒋浩然面前推了推,饭盒里除了米饭,还有一些青菜,依稀可以看到几块碎肉。蒋浩然虽然贵为两个集团军的总司令,但战时基本上士兵吃什么他吃什么,不搞特殊化,这也成为他军队里的传统。 这是一场寻找生命和死亡并存的任务,也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任务。他们希望救出所有人,也希望所有人安然无事。 入夜,山脚下,石洞旁,一堆火把燃烧起来,周逸唐柔围在旁边,正在吃着准备好的食物。 语出所有人便超灵嗅火羊看去,它撕下肉并没有吃掉,反而将那些东西在地面摆放平整。 看着这里异类们忙碌的情景,郝宇仿佛看到这里的城市中,曾经那些人类忙碌的身影。 叫赵信去冲锋陷阵还行,叫他想这么麻烦,这么深刻的问题,他也和卡特一样,不是他的强悍,哼了一口气,便压着卡特去了牢房。 成人典礼上,他们看到唐柔亭亭玉立,皇族气息尽显,娇俏的脸蛋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看到周逸几人才会浮现出甜甜笑容。 原来这几人跟的李向时间久了,发现李向如果想要收拾某人的话,一定是会带着笑意的,如果真的是怒气冲冲的,相反倒不会怎样。因此几人都知道两个衙役要倒霉了。 冷不丁的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下的边远航差点就从地上跳将起来。 “什么?”虞世南听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李渊做的,当时就吓了一跳。说起来李渊和虞世南还有些渊源的,不能说是最要好的朋友,起码也是经常在一起喝酒吃肉的。 “和他们一起,完成仪式!杀死这个星球上每一只异形!他们三人,至少要回来一个!然后,救生艇,就是你的!”铁血长老说道。 所以卡拉-拉达梅斯才会尽心尽力为芙兰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身体,所以克里斯汀娜才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芙兰是重要的伙伴,所以施瓦辛格和卡梅隆这时候才会全副武装的护卫在实验室门口。 的确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跟他一样的胡闹,也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的无理取闹,反正总而言之他都是郁闷了。 后者其实倒没什么,李凡愚之所以看重广旗和北旗,不光是从他们的国企背景考虑,也同样考虑到了这两个企业在近两年内取得的成绩,以及不断增长,已经达到了符合其定位的研发实力。 纳米机器人正在上下忙碌,一个毁坏的阴极管被纳米机器人换上,其中一部分直接附着在毁坏的地方,凝结成新的结构。这时候,机甲的机能正在逐渐恢复,机甲内部的自动维修机制也开始运行。 从开始到现在,或许因为身份地位的不断变更遇到了许多诱惑,或许因为种种的遭遇让他产生过怀疑,但是在创立正信之时的信念,他却从未曾忘记。 自己一个董事长,总不能扎在这里不放手嘛、于是在搞定了DME那边之后,他便让柳青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第131章 夜袭失败 待李宸回房,屋里香菱和晴雯正凑在一处,似在学习识字。 见他回来,两人忙起身相迎,一个接过外袍,一个俯身替他更换便鞋。 “爷,今个可出去的久了。” 晴雯抱着换下的衣物,准备送去浆洗。 香菱则紧跟在李宸身后,待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时,十分自然地伸出手,为他揉捏解乏。 阖目享受 “郁磊,你掌好尾舵,我要变方向了。”说罢,一个斜上的近六十度冲天而上,让所有人人仰马翻。。。而此刻,龙舞阳的发尖开始变黄了。 这就是那个硬要她回來的人么,不管她的意愿,不理她的诉求,就那么直接的、不讲道理的直接把她带离了她哥哥的身边,那不是带离,根本就是掠夺。把她从哥哥的身边硬生生带走,不可饶恕的罪孽。 “大师,还请你施救,她拖不了几天了!”看着形销骨立的安利黛儿,轩辕慕夏实在是不想再让这个姑娘受苦了,虽然,她都是自找的。 看起来,这头魔牛的力量不强,相当于人类的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的力量。或许,兽人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强,才会派它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兽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先打败魔牛,再伺机逃出去。 她帮他成就事业,她知道他讨厌她,特地躲在暗处争取不露面。她这么卑躬屈膝的,难道还有错吗? 既然走不出这个地方,那么只要将对方杀掉,那么血气掠夺自然会停止。 “这件事等你见到你师爷,他会告诉你。”陈攸知道齐鸣见过了叶拂,什么事情能推就推,他毕竟只是一道残魂,所剩时间不多,懒得去解释那么复杂的问题。 入院?感觉很严重的样子,但是这样的话,千期月身上的戾气未免太重了些。以后慢慢来改吧,她和他的一生,无论是大风大浪还是安稳绵长,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知道世界尽头。 只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她就犯了胃病,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呢?他该把这当作在意还是该认为自己是真的做错了? 叶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欲出口辩解,又收到老夫人的眼色,闷闷的住口,在原地跺跺脚,不情愿的转身便跑了出去。 李晓芸和景灏同时点头,听到对的声音禁不住一愣,李晓芸看了景灏一的别过。 外面的人都只看到了他成熟稳重的一面,杨佑和三个字就是成功男人的代名词,但我知道,他生气了会闹脾气,他开心了还会撒娇。 这句话好熟悉…对了,在我拿着杜蕾斯质问季莫的时候,他也说他可以解释。于是,我还是这一招,“好,那你解释给我听。”我想知道他的回答跟季莫有什么不同。 教练还是不放心韩在承的腿,几次问他的情况,可他沉默着不语。 “韩御医,当我求你的好吗?那个莲夫人原本就是我欠她的,这次算是还了她的吧。”石灵儿知道韩斯为了自己是不会去看那个莲夫人的,但是她知道只要她开口,韩斯最后都是会答应的。 在此期间,他在苍岐的手下也逐渐召集到位,人手充盈,开始加班加点,暗中布置密道。 但是这个佛像只出现了片刻,马就被无数的亚麻布裹尸布给缠了起来,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木乃伊。 “瑾儿要娶璇儿做妻子喽!”听了爹爹肯定的回答后,瑾儿兴奋地边跑边喊。 “坐到你鸡皮鹤发那一天喽,放心,如果我不幸比你早死,那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李晓芸若无其事的说道。 “哪呢,刚才是不是前面传来的声音,老刘!”远处传来上官海的声音。 林阳猛然想起,在厉若海的丹方秘籍中记载着‘灵雾果’,据说这种果实,只要吃上一枚,便可以提升悟‘性’,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 “父亲,你不会是真想让妹妹去陪那死胖子吧?”东方无敌见父亲拔打的是他妹妹东方无双的通讯号急道。 驱百姓生口而攻城,这些百姓生口,往往可以忍受比军队高得多的伤亡。原因无他,就是给杀怕了。已然完全麻木,为之所驱,如犬如羊,再想不到其他什么。 埃塞俄比亚皇帝虽然烦不胜烦,但是他已经无兵可用了,而且这些黑鬼兵确实智商很低,一个师的兵力打不过苏联军队一个连,他只能一直又一次的上当受骗了,当然他只能期望哪一次苏联人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庞大的动静甚至波及了整个均衡大陆,身在圣莱卡学院的拉里,莫德,必鲁,身在魔法师工会的卡尔,以及在狼族中的神祷师纳德,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了头,面带震撼的看向极北冰原的方向。 “是!多谢皇上成全!”舒思洋恭敬颔首的同时,眼梢轻轻一掠,掠过某个男人。 陈胜侧身一避,当即又想施展擒拿手,不过这家伙的力量奇大,陈胜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但是力量却比不上那仆人,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原来自己可是中央政府,自从日本来了之后,被占了大半江山,而且实在他手里,要是不收回,那么以后自己也会遗臭万年。 第132章 依靠 “昨晚,你怎的没来?” 趁着晴雯将碗碟拾掇下去的间隙,李宸攥住香菱的手,将她拉到身边询问。 香菱心虚地瞥了眼门外,小声诉说委屈,道:“爷,真不怪我……实在是晴雯她、她属猫的,夜里根本不睡。” “我本来都已经摸下炕了,结果一抬头,就撞上她那双眸子,比窗外的月亮还圆还亮,直勾勾地盯着我 黄巾军没有派出强者追杀楚河,原因只有一个,甘宁的震慑力实在是太强了。这可是天底下都有数的可怕人物,哪怕遭气运反噬,也不是寻常六品大能所能抗衡的。 乌恩奇皱了皱眉,他用“光阴渡桥”从这一年的五月初回溯到初春三月,这两个月之间矗云山发生的大事他都有所耳闻,但赎回炎魔之王阿克列谢耶尸体的人是炎族公主索菲娅,而并非炎族王子维奇·阿克列。 “但有好酒好菜,好茶好曲,没有船资。”他已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此。 这游戏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难度,其实不然,这相当考验情侣间的对对方的熟悉程度。 这一战让天下的各路诸侯都大开眼界,不由得重新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如果这次薛仁贵完全击败了三路联军,自己是否可以直接投靠薛仁贵了。 杨浩笑着点头,招手示意讨论继续。作战训练部里,再次热闹起来。 听到伊乐的话,绫濑先是一愣,随即乖巧的点点头,也没有客套。 “还是说我们已经弄错了坐标了,进入了一个三星帝国的范围了吗?”顾问傻眼的看着眼前,充满了疑惑的问着周围的手下,真的是搞不懂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真理神庭的救援,毕竟真理神庭的实力可比魔族强多了,穿越世界虽然麻烦,但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与其被提防,索性不如全招了。用一点点惹怒杨浩的风险,换取他更大可能的理解和原谅。 凌沁听到她不用吃那块生肉,缓缓地长吁一口气,并且感激的朝洛千儿感激一笑,她知道这是千儿在帮她。 而再次醒来之后见到的便是眼前的情景,难道世界末日的传说是真的?自己原来生活的世界已经没有了? “可恶的笨蛋,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大鸟,我是神兽凤凰。”沈博儒感觉身前一阵震颤,遂即一只有着七彩羽毛的身长将近十丈的巨鸟出现在面前,这巨鸟拍打着翅膀,很是不满的对沈博儒体内的灵少说道。 “来通报的太监有说公主在中毒前见过什么人吗?”秦千绝和颛孙极面对面而坐。 “好……”夏侯幻点头脸上是不愠不火的神情,接着便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寝宫。 洛晴柔摸了摸完好的脸,真的是比之前还要细嫩柔滑。昨天夜里睡前她按照洛千儿说的睡前涂在脸上,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真的是被惊呆了,青肿的脸一夜之间就好了,就连皮肤都比都白嫩了许多。 马清风可以就像随意捏死一个臭虫一样,把天外邪魔活活碾死。但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好歹众人相互间恭维一阵,便就散开,而那御尸宗之人亦是抬着两口棺材寻得一处落下,歇息了起来。 言潇予心下冷哼,没搭理他,他现在处于弱势,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吃亏,他又不是傻子。 无忧的表情十分严肃,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沉重,尤其是最后一个字,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少夫人也忍不住轻颤。 尤其蔡哲研发出来的,能够激发灵气的子弹,让明夕感到处处是惊喜。 这时,龙影身形一晃,转眼间化作一名身穿黑色龙鳞铠甲,一头黑色长发披肩,额头眉心中间有一抹龙族印记的霸气中年男子。 所有老板都觉得脑子不够用,这TM到底发生了什么,堂堂的首富都吆来喝去? 就在域外这些人到达大千世界后的半个月,在大千世界北域那边突然霞光万丈,疑似有至宝出世。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进入总/统套房内,木辰发现偌大的一个总/统套房,里面竟然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景员,他们有的穿着便/衣,有的穿着制服,根本没有人去管木辰的到来。 铁扇公主突然走到紫霞仙子面前,围绕着紫霞仙子转着圈圈打量着,眼睛情敌的敌视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些嫉妒她的美丽。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凡人对于神仙而言,就跟一条巨龙看着地上的蚂蚁一般,试问有哪条巨龙在蚂蚁跟前没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望了一眼山下的部队。密密麻麻,七十万之众,金属铠甲几乎令天空都沾染上了一丝灰色。肾上腺激素浓郁地几乎可闻,所有人的战意,都已经达到了巅峰。 既然有机会跟着张导演出来厉练,那就要好好的把握住,毕竟不是谁一毕业就能跟着张导演学习的? 天朝人若在这个地方搞内讧,恐怕会被这些“自豪感”极强的高丽人耻笑。 还没等阿克去细细思考,眼前的黑暗和柠檬就已经消失。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距离妹妹的失踪已经过了将近六天。 香菱看着晴雯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竟长着几朵“草莓花”,唬了一跳叫道。 鹊的眼神稍微认真了些,他稍微看了看传递而来的画面与残损不清的声音,这显然是不具有指向性的表达方式。 剑灵发出了怒吼,却没有丝毫的作用,被直接地抹去了,没有痛苦,没有悲哀。 “哼。”听到提到景皇的名字,夏己冷哼一声,脸上颜色更加冰冷。 掌心的光印猛然一颤,段晨突然止步,尔后看着千米外不断向着这边扩散而来的黑雾说道。 就在77旅展开部队,进行战斗前的最后准备时,林枫感觉到大量的鸟人,正向77旅所在的方向飞来。 第133章 奖励 翌日, 李宸于温香软玉中悠悠转醒,熟悉的馨香萦绕鼻尖,着实惬意。 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却感觉臂膀处传来些许温热。 偏头一看,竟是秦可卿睡在身旁。 一身薄如蝉翼的月白软绸睡裙,内里只搭着一件湘妃色的肚兜,肚兜完全贴合身体将她身姿窈窕衬托的淋漓尽致。 长睫静静垂落,唇角微 “你还想修道?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普通鬼,过完这一世赶紧去轮回。”民国阴兵当即拒绝,紧接与另一位阴兵对望一眼,化作两道残影离开了。 虽然看到东方凤菲一下子拿出那么多丹药他也有些惊讶,但是他想到的是,东方凤菲的丹药是从赤心炼那里拿来的,根本就没想过是东方凤菲自己炼制的。 也的确是叹给他听的,谁让护国公那老头子,非要跟他作对,死活都不肯掉那处宅子。 “你!”唐宁哑了,怒不可遏的盯着木香,恨不将得她生吞活剥了。 下方,白凌正护送着队伍撤离,现在这里已经不适合普通军队与超能力者逗留了。 一共念了十二个名字,齐鹏飞出现在末尾,他听到这个,脸色都绿了。 这尼玛,反正都被发现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贴近墙壁,操纵并且改变了整个房间的阵法,从单纯的防御和预警,改成了,防御,预警,然后又加了一个隔音。 “不用了,你刚痊愈身子还虚着好好在家养身子就好了。”胡氏温柔地说道。 电子竞技已经注定备受瞩目,总得有人扛起大旗走在最前面,DOTA走在了最前面,不过它没能走到最后,或者说偏离了预定的目标。 卡莱尔很清楚,亦阳的体能已经彻底透支了。不仅仅是今天,甚至会影响下一场比赛。 这块玉佩材质特殊,是块极为罕见的特殊玉料,价值不菲,若是拿出去卖也会卖出个不菲的价钱。 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顾粤挑了挑眉梢,对于顾常昊这个提议还真的很是意外。 看着陈敢不可一世离开的背影,郭念蔻气得浑身发抖,抬脚要追,被狱长闷声喊住。 屠龙道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喉咙里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嘴里隐藏的獠牙,缓缓暴露出来。 虽然是她亲自说出口的,但是这位老人家却没有一点点儿听得悦耳,因为他也在为她可悲,瞧他的头缓缓的摇着,目光所及的地方,竟然是泥香的另一方。 不一会儿,服务员拿着银行卡去而复返,脸上洋溢着微笑,这也打破了包厢里大家最后一丝怀疑。 回到寝室,陈敢才知道,自己单手挡卡车的事迹已经在校园传开。 “你睡一觉吧。我帮你不打扰你。我处理些工作。”许辉南吧傲雪的外套挂好说。 虽然接下来的第四波、第五波怪,无论数量还是级数都会略有提升,但以目前良好的团队运转来看,不是没有机会顶住。 现在才觉得,韩炳像个粗人,看人却挺准的。凛不懂得刘峒的心态,但至少在借钱这方面,以后是将他列入黑名单了。 这些只是一些渗透进来的人,其实人数不是很多,他们就是擒贼先擒王,既然白无常的突袭失败了,剩下的人全部都重新的撤出去了。 本想在床上躺会,忽听厨房,稀哩哗啦一顿乱响。他赶紧爬起来去看,以为放碗筷的橱子倒了。当他打开屋门拉开灯看时,屋里锅碗瓢盆稳丝没动。这闹的那门子凶? 韩炳在床位上找到一瓶药酒丢到桌子上。虽然嘴上不耐烦,但他在行动上还是表达了自己对宿友的关心。 “我也吃完啦。我去找医生。”许辉南放下饭碗说。阔的想说的话硬生生的被两人截住啦。傲雪好笑的看着阔吃瘪。 凛喂给她饺子,等她咬了一半后,才将剩下的一半丢进自己嘴里。实在太饿,接下来他也不客气了,连着就塞了两个。 王家业也在一旁把自自己的体会告诉其他四人,然后他们按顺序喝蚁力王神液,整个过程并没有任何惊险之处,因为四人都有了思想准备,喝下蚁力王液后,果然感到有蚂蚁的力量加持在身上,就各自开始练拳适应。 虽然黄五与曹安都反对徐胖子的加入,但是俞仁却一意要让徐胖子参加。而黄瀚则没有说话。最后,两人只好屈服。 大概几分钟后,那名刘经理挂断电话后急急忙忙向吴晓光这边跑了过來,而一跑到吴晓光这边,这名刘经理便急忙开口说道。 慢慢的,冥啸已经没有多余劲力来维持体表的防护,所有残余的荒火劲全数布集到了双拳之上,身上的衣物再次被火势灼烧,瞬间化为灰烬。 “还没好么?”李萧凡一边亲吻着东宫红眸,一边口齿不清着问道。 “这茫茫大海,船翻了我们就死定了。”谭良的语气显得有些绝望。 “水里有东西?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来过?”肖宁连续三个问题,直接将他问晕了。 “太有意思了,就跟耍猴似得。”张晓峰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另外一个男人。 当然了,唐玟当时问过杨彬,如果东兴和唐玟方面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杨彬骂了她一句傻蛋,然后说这工业园他会自己出钱来建,关那唐玟屁事。既然这样,唐玟当然是按照杨彬安排给她的内容来说了。 许海带着一百多名兄弟和俞仁一同送那两千名官兵俘虏回城。虽然是俘虏,在俞仁的建议下,他们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不仅没有人虐待他们,而且还每顿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不得自由。 第134章 色胆包天(首订达标,日万7/7) “罚三等将军贾珍俸禄三年,责令其在宗祠思过半载,贾家老夫人申饬家风,管束族人子弟,若再有不法,责重处置!” 传旨宦官的尖锐刺耳声,仿佛回荡在贾家上空,久久未能散去。 荣庆堂, 恢复数日的贾母,总算是面上挂了些血色,当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又险些晕倒当场。 天子亲口申饬,字字如锤。 “罚三等将军贾珍俸禄三年,责令其在宗祠思过半载,贾家老夫人申饬家风,管束族人子弟,若再有不法,责重处置!” 传旨宦官的尖锐刺耳声,仿佛回荡在贾家上空,久久未能散去。 荣庆堂, 恢复数日的贾母,总算是面上挂了些血色,当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又险些晕倒当场。 天子亲口申饬,字字如锤。 在他操控之下,猛虎号以惊人速度奔跑起来,与勇士2号相向前进。 不过“乌鸦”却无视贾正金的喊话,扑棱棱飞到黑色液态生物面前,对着它发出愤怒的“嘎嘎”声。 国境以内,需要人手剿灭入境的妖族,国境之外又有妖族大军虎视眈眈,其实形势并没有多大变化。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被人奸杀,然后又为了报仇杀了柳爱,杀了那几个强X我的坏蛋。 紧随秦清而至的,还有那位总管府幕僚,董武泉,以及十名气息相当不弱的武者。 吐了一会之后,温芳霞的体力也用尽了,躺在床上片刻的功夫就已经睡得不醒人事。 钟利平点点头,随声附和着,却没发表自己的意见。风投公司的事在上午董事会上季思雨提过,只不过这个话题和她要再婚的消息比起来那就太微不足道了。现在经左智这么一说,钟利平才想起来。 更何况,诸国眼下还在遭受妖族侵扰,肯不肯借兵也是一大问题。 叶秦、林彬直接上手,拉来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席位牌分为从左到右,薛晓璐,叶秦,鲍晶晶。 “没事的,我这就去给她们治伤去。爱神,你留在这里。”陈最看了看死的不能再死的不修,再瞅了一眼油尽灯枯只差一口气的不闻,估计他也翻不出什么浪了。 柳倩奔到西城门口,就见天空中一颗流星样的事物直往前方荒丘坠下。 司徒青不由头大如斗,有些后悔答应了天生的要求,自己将这样两名“高手”带到仙界,一顿训斥看来是免不了了。 那泽看到醉眼朦胧的莫莫再看看兀自吃菜的白娘子只得无可奈何的苦笑刚想伸手召回糊糊却被锁翠拦住了。 那是一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有些年头的皮制卷轴,表面微微有些泛黄,看起来似乎是用什么极其稀有的皮毛制成的东西,入手极其温暖柔软,很是舒适。 “所以,你可以跟他继续接触,但要多留点心,别被人家装罐子里去炖了还觉得人家好就行了。不要自己做太多的主,把情况带回来给公司的员工帮着分析,更理性一点去对待。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乱转不能面对面?既然想在一起为什么要兜这么远?”莫莫困惑的摇摇头。 北原三大势力,资格最老的凝寒教,现今最强的岐山宫,与新近崛起,势不可挡的离水在爱晚原上联手展开了一次清场活动,将北原其他派别纷纷清理出场。 龙石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微微翕动,风悟知道,他应该在和五龙岛那位大岛主通报情况。 仿佛万千门礼炮齐鸣,洞穴之中,无数的青光狂闪,刚才被布鲁斯以神之领域束缚的空间刹那间被连绵不断的爆炸震成了碎片。 楚原点点头,便让阿雅和阿普两人去准备晚餐,同时让万庆春来接待胡慈成,自己转身就先离开了。 “我不是來说教的,只是來这里传达命令而已,回去吧!”夏理转身要走。 第135章 错怪你了 三月, 暖春之际,荣国府后花园梨云杏雪,桃霞柳烟,景致烂漫如锦。 料理了秦可卿的事,李宸自是个在房里闲不住的,抱着狸奴便往外面闲逛。 在镇远侯府好生努力修习过功课了,来荣国府可不就得是度假的心思? 后花园中有一处活水湖,其上飘着荷塘绿叶,还未到开花的时节。 倒是沿岸,黄 也不是说她不爱听,假如这些话是从韩俊宇口中说出来的,她想,她一定是很开心的。 的确,夜绝殇的胜算更大一点!尽管她现在顶着“凌珏”的身体,但是实力也不是被禁锢了的璃幽能够比的上的!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对手的话,那么也用不着她了不是? 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付景瑞的五官倒是与付景言有几分的相似,只不过他眼睛所散发的厉色,明显看得出是个颇有野心之人。 君黎他什么都干的出来不是吗?不过是千十三和言律罢了,在他心里远远没有凌珏来的重要不是吗? 可以的,这话说完一般就是bb两句后之间开打的节奏了。这次陆亡在心里吐槽,还有,莉莉娜又没了,说好的说的是莉莉娜的故事的呢? “等等。”希芙虽然依旧挂着眼泪,但却踮起脚尖,用手指按在了陆亡的嘴唇上。 凌琁停下了脚步,她忽然想到,总不能求那么让君宸翊直接上吧?那样会不会太掉份儿了? 绝地求生这个游戏就是这样,没有必杀把握,不要开枪,暴露位置之后,不管杀或者没杀,就赶紧换一个位置。 虽说自己是五星级,但却一直不知道五星级到底是什么样的战斗力,或者说能够给人以多大的威慑力。 屏幕前正看直播的王导闻言,莫莫的将自己桌前的“评委”铭牌挪到了隔壁副导演的桌子上。 看着眼前如蛛网遍布的玻璃,骆京川视野严重受损,速度也被迫慢了下来。 但就在他想要造条船准备出海的时候,在山脚下发现了一道有着明显人工工艺痕迹的石门。 她说话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着,越是细想,越觉得和那天他在老宅门口听到的声音很像。 不过看这样子,人贺擎那是有骨气的,以前被她嫌弃,现在也不会退婚另娶她。 江岑按训练时那般穿上威亚,然后在由工作人员替她检查穿戴情况。 凯撒知道这些是因为再来的路上科尔森问出来的,霍根那个憨憨是问啥说啥,科尔森一顿以为这家伙是个满嘴胡话的老银币,后来发现这货确实是憨,也就确认了情报。 “上次那个姜晚还没解气吧?”赵媛媛对自己这个废物弟弟十分了解,这也是她为什么敢已经有所计划的原因。 男洗手间内,赵远方一边清理身上的咖啡渍,一边咒骂姜晚,连带着周北深也没放过。 他立即走到客厅的酒柜前,并打开了玻璃门,里面陈列着许多洋酒,都是他从周游世界各地时购买的当地的特产。他这人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喜欢收集各种洋酒。 这让六皇子十分错愕, 他向来看不起老二老三, 觉得这两个兄长根本不能独当一面,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退一步说, 他甚至能接受老三继承皇位, 都不待见陆慜, 因为不做事的人总比瞎干事的人好。 怔忡之间,盛明珠却看到轩辕翊余光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这才尴尬的收回了目光。 第136章 你来做什么? 官升一级后,来镇远侯府走动的人便愈发多了。 邹氏最喜颜面,成日满面笑容的接待别家女眷,不知疲倦。 而林黛玉自是在外书房,随先生潜心研读经义,为即将到来的府试做准备。 “四书五经,尔已熟稔于心。然科举之道,重在策问。尤以近年,考官尤重此项。” 邢先生捻着胡须,在堂前踱步,“府试 东海市郊区的的一处‘私’人酒吧里面,灯光昏暗,里面竟然没有几个在里面喝酒的。 萧凡将暴风子连根拔起,收入储物戒指中。三味药草已经得到两味,接下来就只差固本草了。至于火属性妖兽晶核,以前在狼王的洞穴中得到的就不少。 方老,此事若叫大长老知道,倒显得咱们无能,夏凡的资料估计已经传到他那,如果在失手的话,恐怕派其他人来,到时,你我脸上无光,要不然,强强联手,即使抓不到活的,也得弄死他,省得落到别人手中。 “一滴精血而已,和生命比起来不值一提,你半个月不和我吵架,我还难得清静呢。”韩冰也是嘴欠,说出这些欠抽的话,引来的又是韩影的一番口水战。 田不为只觉得头脑发懵,原来各脉的前辈强者并非全都逝去了,有的是去了更为高等的大陆,在那里建宗立派,发展传承,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花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冰护怎么会知道森芒阵的存在。以六樱家的实力,知道了凶手是谁的情况下却仍旧需要强大的力量,看来凶手不简单。 山口一夫想想也是,本待追击,却因挂记炮楼安危,不敢纠缠,吩咐伏虎山炮楼原班人马回防,其余的急往李家村炮楼赶去。 从柜子里面拿出一杯红酒,将酒倒在酒杯里面以后,花无缺轻轻的抿了一口。 如果不是你解开了声音的束缚,恐怕我在这里除了你的声音以外,应该是什么都听不见的。 第二天一早,夏天就早醒了,要是以前,夏天可是要睡到比较晚才回起‘床’然后匆忙吃几口饭的。 也难怪如此,从他们的角度看,不给武器又不让撤退,这就是标准的炮灰用法。尤其是,基尔波诺斯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德军主力,而把手里的俄罗斯族部队放在后方避战,这就更让乌克兰部队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 一番如雷声响之后,在阴暗之处,突然之间走出一道强悍身影,那人白发长眉,正是贺一龙。 猛烈的枪响又突兀地打破了弄巷诡异的安静,子弹犹如狂风暴雨般突兀地席卷黑色的汽车,一行二十几号身穿黑色西服头戴黑帽的黑衣人出现在弄巷的街口,手持驳壳枪,双眸闪烁着红色的杀机,扫射着面前这辆黑色的汽车。 谢天说完,萧山无奈的看向徐薇,但是徐薇听到谢天的话,一时间双眸充斥着委屈的目光,同时还充满了愤怒的怒火看着谢天,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怕是谢天都可以死上千百回了。 次空间的开启没有什么规律性,齐天寿已经在这里守候了好几天了,仍旧没有看到他有开启的迹象。 电子声音传入脑海,剑侠客长出了一口气,果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任务也总算是被剑侠客给接了下来。 “你既是系统人,当知系统与宿主绑定,一旦系统离开,宿主也要死亡。”凌薇说道。 第137章 笼络人心 林黛玉本以为有晴雯与香菱作伴,原本性子就软糯的她,更不敢胡作非为了,却不想才换来第一晚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夜袭来了? 怎感觉她还轻车熟路的? 林黛玉惊恐的望着她,直往床帏里退。 香菱还以为林黛玉在为她让出空地,便顺势钻进了锦被里。 “爷,我早就想来陪你了,奈何,奈何晴 其他人见此一幕,也感觉到诡异,平日里,犹如冰山的云诺冰,今天可谓是笑了好几次,而且每次都笑的很开心。 “咔~!”一声脆响,巴拉基勒手中的茶杯出现几道裂纹,一丝丝的滚烫的茶水从缝隙中渗出,汇聚到一起滴落在他的脚上,却根本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眼前的事白夜叉虽然在场,但这是对方提出的解决方式,不论输赢,白夜叉都不能拿这件事来针对他,就算他在游戏中将这些人都干掉也是一样。 政府禁枪多年,连打鸟的气枪都不让玩,人们和平了很久,突然间听到枪声,并且子弹还打进了驾驶室,一般的人怕都会被吓尿裤子吧。 听了吴振所说,苏城沉默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凝重,原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若是肋骨没断的话,他刚才一记头捶击退孙刚之后,绝对会乘胜追击,而不是站在原地没动。 “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皱起眉头,转头询问科拉。 那么,他们都知道凌紫瑶不是去黄山了?也就是说,阴山九楼并不是在黄山? 当稍稍利用透视往里面看时,他却是微微一惊。基本上每个过道都有两名士兵,每个大门都有四名士兵。这守卫之森严,用不能飞出一只苍蝇都不为过。但当秦龙想要继续往里看是,里面却是一片模糊,竟然看不到任何景象。 可是想到整个海军,大将强者,她们也无计可施,只有担心的看着千劫,心中默默为他祈祷。 兴许是白天说得太多了,老张跟秦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之后,便抱着马鞭呼呼大睡起来。 此刻。他既感到无比的遗憾。又十分心疼夜婴宁正在承受的痛苦。 渡宇听得此言,这才放下心來,随后又向星巴克王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感谢,时间虽是晚上,但星巴克王也不敢长时间逗留在渡宇的住处,交待完情况后,他便向渡宇告别了,又沿着密道回到了自己的信处。 此时天色已晚,昆仑团队的队长陈秋白却依旧是难以入眠,看着夜晚的天空,陈秋白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台下众人也有躲闪不及,被残余毒气腐化侵蚀的,瞬间皮消肉散,骨断筋残,沦为一堆污黑的血水。 “好,咱们走!”慕云澄一口答应,他又是个急性子,所以跳下床便要走。 卓凌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卓万年现在顶多算一只纸老虎而已。年轻的时候再狠再厉害。等到年老的时候。他也不得不认命了。 周武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马槊飞来,他脸色凝重,策马上前,抽出背后的一柄长刀,砍向了飞掷而来的马塑。 何楠西默默地靠边走着,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卓凌看,听着记者们的提问,她心里满是疑惑。 随后,这名男子在渡宇他们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坚持不住,又供出了自己的几名同伙。至此,混入复合星舰的利忍先锋的几名奸细被一网打尽。 第138章 意外相遇 “这如何使得?无功不受禄,晚辈怎好收夫人这般贵重的礼。” 薛宝钗见状,只想推辞。 可邹氏却执意要赠,握着她的手腕不松手。 薛姨妈笑着打圆场,道:“夫人既然中意你,便也当你是个干女儿看待,收下才是正理。” 听薛姨妈这样讲,薛宝钗才红着脸收下了。 什么干女儿,都不过是个幌子 一声巨响,飞剑长老直接倒射而出,双脚在地面犁出了上百米的沟壑,这才堪堪停住。 她其实听见唐明浩叫慕容霆二哥的时候有过好奇,只是没想到他们中间还真有个大哥。 对于自己的这个决策,赵光义越来越觉得智慧,他甚至觉得,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目光比大哥更加长远。 在这个时长内,没有搞黄【黄金国王的秘密之都】,对方就会撤退。 但,他的气息非常平稳,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微弱的声响,就好像是在打呼噜,但似乎又有区别。 兀颜延寿大手一挥,士卒如狼似虎的勐冲而去,什么斗将之类的事情,兀颜延寿从来都没有想过。 在那里,她看到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鲜红的花瓣已然渗透出黑色的暮气。 高悬的明月被乌云遮蔽,天地间被瓢泼大雨所笼罩,水汽连接天地,轰隆一声,金色雷电惊鸿,照亮刹那的光明,以及姑苏梦冷酷的脸颊。 “治疗?看你这年轻样子,你又能做得了什么?”姜渔不屑冷笑道。 沈彦秋抓住大弓,回手捏住一根箭矢向大天无忌射去,却被那怪异的双头玄武轻轻甩动脖颈,便轻飘飘的咬在嘴里,沈彦秋便再捏一根箭矢,朝着咬住云烟箭的龙头射去,正被另一颗龙头咬住。 “好叻,我就知道秦医生是一个干脆的男人。”苏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金光上人也是无奈,这家伙辈分比自己还高一辈,虽然两派一直有矛盾,自己还能因为这几句话就干掉他吗? 声音从一间厢房中传出,是定逸师太。看来林平之刚好赶来,两位师太还没有遇害,甚至凶手也在这里,或者两位师太正在等待的人就是凶手。 这一个月之中不是没人受伤过,面对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异族,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李靖南无力还击,他甚至陷入了深深地恐惧。难道说,自己的王府之中早就有李昊宸的人了? 他头都没有回,一掌拍出,借助此人银色灵力一下子腾跃而起,消失在山林的尽头。 这要是自己再不突破,过些天,师徒俩六阶大圆满……外人夸一句,冷梵天教导有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有人能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吗? “我故意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你敢做的事情,不敢让别人提,可笑。”苏莹鄙夷的看她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他握拳就要打向萧长风,可就在这时,楼层震动,整齐的脚步声传出来,数不清的保安将监控室外的走廊全都堵了起来。 独自YY了一会,也抱着枪走进射击间,加入了实弹试枪的队伍。 挥挥手,丢下一句话,白夜化作光芒飞上了天空消失在高斯眼中,最后一句话却是让高斯,不对,应该是武藏一阵发怔。 而肖逸飞听到南宫芸和章明的话语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从立加德隆和他得到的火花人偶的对比结果来看,融入他体内的那道神秘光芒虽然和银河他们有一样的能力,但是却又有所不同,银河和路基艾尔和神秘光芒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139章 坦白(月票加更,第一日) 荣国府, 李宸慵懒地倚在绣榻上,由紫鹃、雪雁围在身旁伺候着。 一人剥着春日最鲜嫩的枇杷,送到他嘴边;一人温柔揉捏着手臂,为他放松解乏。 以林黛玉这具娇怯的身子骨,每日出去往园中闲逛一回,都已是运动量超标,更遑论今日李宸得兴,还小跑了一会儿,此刻已是浑身酸软。 “应当告知林黛玉 旁白说:不好意思,骗你的啦,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怎么可能会合作,技术被你偷了怎么办? 估计黄巾军早就得到消息,粮食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肯定会来劫粮,而且还会派重兵。 就在数个时辰之前,也就是8月17日的夜晚,有一伙自称“天诛组”的尊攘志士袭击了五条代官所。 空间乱流中,一个白色光芒笼罩下的身影艰难的抵御着四周的压力,每一次的碰撞都会令光芒剧烈的波动,让人忍不住怀疑下一秒就会破碎。 秦峰把酒喝下去,大声说道:“张将军好酒,这次我敬张将军。”他说完,自顾自的倒上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作为最高祭司陨落之处,教堂的顶层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直到现在因为陆明的到来而再度开放。 就在刚刚踏入那个房间的一刻,他就感到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手中的长枪本能的挡住前方。 就在苏月在内心狂喜她即将见证一场英雄救美的时候,她厢房的门突然被人‘哐’的一下猛地踢开,吓得苏月手里的杯盏都掉了。 月,被乌云所掩盖,看起来有几分黯淡,苏月看着时辰也清楚苏峦怕是已经动手了,她该给绿婉寻一条生路了。 “回冯婶婶的话,我现在是华东大区的镇守师,前些天刚刚邀请林峰加入了宝塔组。”陈诗莲恭敬说道。 见到陈圆圆哭唧唧的模样,苏羽哭笑不得,给她每个月加薪三千。 “我很好奇,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不顾南明岛的规矩,直接在城镇里指使手底下的人互相厮杀?”林峰好奇问道。 随着所罗一同走进包间,卡座之上除了会长李察-伊娃之外,就只有上一次与迦娜一同加入白舞鞋俱乐部的神秘侧幻术系二级巫师学徒——洛-银狐。 不同于迦娜在灵魂视野中所看到的镜体万千的投影景象,眼前的场景,更像是失去了色彩的大海。 听到迦娜的回答,原本耳朵根都被喷红了的男学徒,这一次连脖子都变得通红。 往后的十几天,龙天权一直在斗魂场里打比赛,完事后就去吃饭,随后到处闲逛,日子过得很有规律。 方清雪面容悲怆,将手中飞剑,穿插在地上,并朝着剑冢方向,深鞠一躬。 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场景,海洛蒂亚转过目光重新望向大屏幕上身披银色铠甲的蓝色身影,面容上流露浮显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少年的脸通红:“我,我……”他其实也知道现在自己肯定还不了什么,未来……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有未来,更谈不上还债了。 所以这会儿看到庶子被丈夫提出来,那张脸刷地就拉了下来,大太太看她一眼,轻轻提醒了一句就不再管。 周边的情况很慌乱,尤其是普德里人。一些普德里的贵族在一旁呵斥着辛德莱尔人,一边乱哄哄的想要将普罗德摩尔将军给请出来。 这也是沈烈为什么一直想要到6地上的原因,只有到6地上他的空间能力才可以施展,在空中和水里都是没有用处的。 顾郁泽回到房间,才在口袋中掏出一支玻璃管,在两指之间晃了一下。 陶冶还是不大相信似的又仔细看看梅若雪,又看看手机里的新闻视频。 这种影子怪物有藏匿在虚空阴影中的能力,一旦身体完全淡化之后,就连沈烈也无法再找到。而且这种怪物十分记仇,它会在阴影中一直跟着你,只要你稍有分神立刻暴起攻击,之前他已经深受其苦。 虽然早就知晓,这次的任务地方是离市区十公里内的地方会有大量集结的二级丧尸还会有三级丧尸,但是依旧会有一丝的害怕心理与对生命的担忧。 “鲍明轩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贺宁心里面咯噔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大长老,你将宇川留下还有什么事吗?”贝宇川询问大长老还有什么事。 冰凌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心如鹿撞,有种要冲出胸腔的样子,胸脯急剧起伏,微微的喘息着。二十多年来,从未与一个男子有这样的亲昵举动,初次尝试,其中滋味奇怪难明,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甜蜜和激动。 不过就算陆十七不在乡下,她和陆十七想如从前一样厮混,也不行了。 樱桃姐妹互相捉着手也不作声,几个家丁更是不敢出声,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似的。 经智囊商议推敲,海陵王府转移了怀疑目标,嫌疑对象锁定为景福宫,李太后。 “嗨!什么高人不高人的,这便是老夫的所作,不足挂齿!”子云还真是有些谦虚而已。 顾家琪听着枕边人的八卦实况转播,实在无力反驳,能让人家秦大堡主给她面子,这是多么光荣有脸。 第140章 不做不错 镇远侯府, 屋内灯火摇曳,林黛玉端坐在书案前温习今日功课,身旁是晴雯伺候着笔墨。 如今,她在更矮的小绣墩上坐着,将靠椅当做书桌,翻阅着《明经天梯》,学着识字。 刻苦的模样,不禁令林黛玉都频频侧目。 心下犹豫着是否该为今晨的事替香菱解释几句。 从前,林黛玉还只当香菱是与那 可是在桃李师姐对战领头人的时候,桃李师姐明显已经处于下风,裁判长老也希望桃李师姐能够带来一些震撼,但是裁判长老万万没有想到桃李师姐在危机的时候居然摆出了宛如灵蛇一般的掌法。 风大少沒有同归。专机上头等舱内只有他们两个。黑老大不遗余力地做了一路他來时便想做的事。 此局她并未让棋,在这争戈迭起的后宫,不是一味示弱就可以息事宁人的。 蓝沁点头,两人又飞回了山上,不过却并未落在原来的地方,而是贴近山上方飞行着。 “云飞,你准备怎么做?”舞千秋也是深深明白这个道理,略微思虑片刻,目光凝重的望向洪云飞问道。 花蝶谷虽然神秘,天雷宗损失了那么多人研究出破解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虽然当着众人的面,但大长老口中却没有一丝的留情,毫不带一丝情面的怒斥着他,而一些弟子早已经看的心惊肉跳了,大长老发起火来果然可怕。 轻轻的将她放下,将她刚才加诸在我身上的疼痛,一个不差的还给了她。 车子一路开回别墅前。两人一前一后向房子走去。恰好遇到从医院匆匆赶回來的保镖。 如果此刻,韩斌在这里,一定能认出黑龙的样子,正是先前从上古遗迹中离去的黑龙魔君。 碰上无赖,而且是个又自恋,实力又深不可测的无赖,云馨岚无计可施,只好翻身跃下灵狐,气呼呼的沿着大道前行。 林逸风在规划线路,一个是安全,另一个要每一段路上都要有一个休息点,然后就是决定这次的目标。经过和张子琪的商量,已经决定了去海边,林逸风只能开始规划路线。 “在打,打给你们少东家,就说我找他有事。”林逸风说道,周顶天身为大富豪娱乐集团的董事长,忙一点是应该的,但是周鹏那个花花公子,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事吧? 掇刀无语的将电话挂掉了。五十万无所谓的样子,听这个意思,五十万还比不上一份蛋包饭? 此刻,羽灵天尊回归,他们心中任何念头都没有了,只想找着当年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跟随天尊征战四方,杀伐强敌,铸造不朽的辉煌。 “二位将军坐镇司隶辛苦,此次前来主公亦让嘉问候各位将军与三军士卒。”张辽张合以军礼相见,郭嘉也是还礼含笑言道,陷阵军镇守函谷关要地,高顺是不可轻离的。 此刻看着服务员要结账,他突然想起来这家商场好像就可以用这张卡。 “本初孟德身居西园要职,吾心甚慰,日后还要勤练士卒以报天子之明。”何进先是笑对袁曹二人言道,眼神之中透出欣赏之意。 寻灵鼠闻言,哪还敢动弹一下?只是死死地抓住黄玄灵的肩膀,生怕黄玄灵先将它甩入山洞内。 一根翎羽,赤红如火,璀璨发光,正漂浮在半空,上面跳动的丝丝缕缕的波动,让人心惊肉跳的。 第141章 退学 “宝姐姐,这一夜睡得可还安稳?” 李宸扶着薛宝钗的肩头,将脑袋贴了过去。 靠得近了,薛宝钗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浓郁冷香便愈发沁人心脾。 晨光透过幔帐,落在她雪腻的肌肤上,宛若新罗绸缎,李宸不自觉又上下摩挲遍。 薛宝钗慵慵懒懒的转过头,一双杏眼只眯成一条线,有气无力的嗔怪道:“能睡 今天晚上的通灵食材有三种,分别是玉白菜、琼浆梨、清静肉。这三种食材一素一肉一水果,搭配得如此完美,直令金棠二人暗自欣喜。 不错,不错!融合了三门武技,果然很强,并且每出一掌,都仿佛无数的光掌,气势磅礴,给人无尽的震撼之感。 这会之前对徐帆的偏见,随着这三十个火箭,直接就烟消云散了,数不尽的666在房间里飘过。 左天行一声冷哼,抬手又是一道剑气轰出,直接后发先置的和南宫阳的掌印碰撞起来。 何夕点点头,于是将背包中的任务道具“夏亚的兽角头饰”递了过去,并转告了卡尔马的那句“我很抱歉”。 听了这话,赵子龙全面加强拍打之势:只见他的身形极为自然地扭动着,双手宛若在抚摸情人的脸,以极度轻柔的势子落到那金肌的表面。 在燕府,除了燕八爷、燕柳这等绝世高手外,他绝对是排的上号的。 这个任务,倒是没有太大的难度,这些天,周斩龙一直帮着柯龙象“锻炼”,以柯龙象如今的状态,就算是给他跑,那他也跑不了。 黑三跟他可以说是生死之交,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远比任何人值得信任,这等关键大事,由他来做没有更合适的了。 何夕提前换好了唯一称号【玩具总动员】和盾牌“钢盾[可恶的]”。 胡野来少林寺可不只是为了观光。他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射雕世界后,就决定要学些真功夫。 若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先不说法海有没有扣押许仙,就算真的扣押了许仙,她这般怒气冲冲的冲上来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能打得过法海强迫法海放人不成。 酒店房间里,Peter也是刚刚被人送过来,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此刻已经陷入昏迷,嘴唇发白,胸前的鲜血已经把衣服浸湿。 它不但拥有超高的智慧,还拥有恐怖的修炼天赋,乃是第帝国二个修炼到仙境的存在,堪称万年不遇的奇才。 千星听到几人的话,心有杀机,还切片研究?然而他伤势很重,哪怕突破也远不敌,今日是一场大劫,能不能渡过都难说。 “他们可不是普通邪教,所图极大,大陆高手联手镇压过很多次,每次都没有彻底成功,死灰复燃,如今又出现了?”青羽灵儿说道,若是如此,这是整片大陆的大事,每次都战火无边,生灵涂炭。 “为了你,我肯定不会有事的。”蓝向庭顺势亲了亲路安宁的额头,本来想浅尝辄止,却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唇就像甘甜的果实,等着他攫取。 若是纪苇苇也是个赌徒的话,那绝对不能要!穆家的财产虽然多,可是却不是要招呼人进来挥霍的。 “你什么时候那么在乎起沈府来了?”萧楚差异的看着她,沈容便是转过身子去。 强哥胆大心细听李越洋说了唐劲的计划之后立刻派手下去办了。毕竟是有组织的帮派黑虎帮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天整个大学城内所有拉帮结派的“大哥”们全被通知到了。 曹彬拱手道:“楚公子隆情,在下自是欢迎之至。”又闲聊须臾,画舫回程停到码头,众人各乘车马,迳自往曹府而去。 然而华易却是比他想象的主动前天还派人特意邀请他和王睿一同去开董事会。 李尔哪里不知道西蒙是什么意思,当即在心里竖起指。不就是投名状嘛,这玩意不止国有,黑手党也有。李尔导演的一场戏,无异于向众人表明他的立场和能力,只要他肯加入家族,凭此足可获得很高的地位。 林辰遮掩了一下自身,让天穹影皇给自己施加了【敛息】,让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 跟梁晓颖一比唐劲就相差得远了只考了422分不过他一直在照顾失去家庭温暖的王黟清有这样的成绩也算是尽力了。 可惜修行切忌急燥,这点他是知道的。因此若得了闲暇,他就将精力用在研习剑法、阵法、炼器上,如此勤勉之下。他的修为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早饭后林熠步入西厢房授课,曹妍、曹衡已在这里等候。也许是受过了昨天的教xùn ,曹衡规规矩矩起身和姐姐一道向林熠请安。 青微一愣,继而眉头再次皱起,海皇居然要自己赢了海神大会的第一才能见他一面? “多多兽是什么?”叶子洛笑着摇摇头,咽下吞口而出的疑问,忽听外面一阵喧哗。 四月末,薛王丛才操办完李琎的丧礼,宫中的红白事倒一桩又一桩接踵而至——不日。董芳仪的公主受册为广宁公主,董氏的疯癫也病愈不少。 阵法运转,常歌冲杀进去,剑芒纵横劈击,借助阵法,眨眼间将七人统统斩杀,并且用太阳真火把瘟毒烧的点滴不剩。 此时叫来儿子大声训斥,一方面是向贺兰家表明了立场,再者,儿子这样的心胸去做生意,将来自个家的产业迟早要毁到他手上,他若不知情倒好,今个既然知道了,断然不能放任下去由着他胡来。 第142章 劝学 宝玉房里,袭人可说是最盼着他学业进益的人之一了。 先前她苦口婆心劝宝玉读书,三催四请之下,总算让他去应了县试。 虽说结果不尽如人意,只落得个“红椅子”,但好歹有再进一步的机会。 更别说阴差阳错间,还顺势将晴雯那个碍眼的打发走了。 对袭人而言,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如今宝玉 他只知道这句话在其耳边响起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用出“化实为虚”,否则他也不会将性命赌在一招还未成熟的禁术之上。 弘历一下子话说的太多,说的纳兰一愣一愣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这几日的确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的心也是越来越寒冷,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一丝暖流。 老麦一听,心里便有点明白,近几年国家在经济上实施宏观调控政策,对房开产业楼市营销的影响,短时间还是有点大。 天知道如果会有今天的下场,会让她这么害怕他,那个夜里,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在这个密闭的环境里,稍有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海棠抬了一下头,却见前头的赖笙歌顿住了脚步,然转头盯着她们。 “雪衣老大,关羽这个点这把打什么套路?”游戏开始,雪儿就在直播间问道。 他的手下叫他‘主子’,那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那个男人就是当今的皇帝呢? 他一脚踩在掌柜的大腿上,只稍稍用力,便让他痛得脸色发白几乎没口吐白沫。 却见千寻缓慢起身,羽睫微微抬起,勾唇时的邪魅谩笑,像极了楼止。 但现阶段她还没有找到下半部分规则的情况下,只能先相信这部分的规则。 嘶,这战场环境,这对峙形式,咋就这么像主世界的行星级战争呢? 在这一点上,林平安自己都没有发觉,可在他人眼里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王水先戴回了自己的抑制指环,他不能长时间脱离抑制器,那样会让他逐渐失控,而且体感上会很不舒服。 看出远超预算的价格,萧默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拍卖会嘛,自然是赚得越多越好。 宁虞感觉这是自己度过的最累的一个夜晚,她回到基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休息,给宁久发了个信息。 他喜欢这种发掘天才、扶持天才的感觉,颇有种当老师遇到好学生的感觉,有一种成就感与满足感。 妄都之渊的总部,有人把这条新闻拿给申喻曹看,申喻曹看了一眼,手指放在一个按键上。 否则,这次是刘遐用重骑兵凿穿王浚,下次说不定就有谁偷偷学了自己的重骑兵,然后把自己军队给凿穿。 其二你被晋廷与琅琊王所弃,乃简化汉字最好人选,也适合给世家掘墓。 “是是是!”这位执事感激的向古青行了一礼,连忙在自己的储物袋中寻找起合适的功法来。 无数的碎石在无声无息中化为齑粉,灰烬使者仿佛一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直击向奈法利安的心脏。 在叶飘分析之中这座院落之所以还能在重新修建地公爵里存在。显然是利奥特故意下令按照原貌重新修建地。否则。负责施工地工人就是在能干。也绝做不到修建地与之前损毁之前一模一样。 移动到视线的中央,是芙尔娜挂满泪水的脸颊,手忙脚乱地为他做着检查,同时也在不断的做出询问。勉力地挣扎出一个笑容,他望了望缠满绷带的手臂。 第143章 后悔 镇远侯府, 林黛玉埋首于案牍之中,修习经义,不知时辰。 连日来俗务缠身,令她心烦意乱,便不由得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正事之中,才好忘却烦恼。 若不然,就凭借屋内石锁这等无需动脑的活动,得一时快意。 但这般专注的模样,还是将一旁侍奉的晴雯看得怔怔出神,由衷感叹起来。 ‘难怪 “如果,大家都吃不下去了,那么我来说点正事吧!”夏雪淡定地说。 因为正式去食堂的时间已经错过了,难免给人一种吃剩饭的感觉。 算了,只要大哥无事就好,管他做什么呢,还是先看看五哥怎能还不醒。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红日真君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与克己远走高飞。 “今日我石维京,定要你血债血偿!”他抱着已故的孜言道长,眼眸阴翳充斥着滔天恨意,如果能用眼神杀人,念笑此时已经死了无数次。 刀和刀之间还是有差别的,菜刀砍下去,能直接削一下丧尸的脑壳。 连带着陆子鸣都被人嘲笑瞧不起,连带着陆子鸣的人品也被人所怀疑。 这些人修为不过元婴后期,可其元气却能彼此互通,联手之下可称得上元神之下无敌手,纵是他已经揭开封印,这一时半刻也突破不了封锁。 白秦看着对方挑衅的态度,心底并没有对方想象的怒意滔天,反而有些想笑,这后宫争宠,耍手段下绊子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高大老者和那些村民显然认定夏天这是默认了,正想着要怎么处理这几人的时候,又有人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在了地上。 话音未落,浓眉道士蓦地大袍一张,如同一只夜枭似地腾在半空,随即便有数十道寒光冲夏天他们斩落下来。 趁着这一缓气的功夫,林风急忙往嘴里扔了一把丹药。他已经严重超负荷战斗了。之前和慕容千山一战,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更何况眼下这个断剑比慕容千山更厉害,更难缠。 “是华夏虚拟网游十大公会先锋领域的会长引领先锋,”某位玩家忽然道。 “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秋云露轻轻的把纤纤玉手从老者的胸口挪开,震惊的问道。 前世的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养成了他处变不惊的性格,即使泰山崩于前依然泰然自若,并不是表面上的泰然自若,而是真正的处变不惊心中静若止水,越是危机,越是冷静。 古煜此人早就被林峰判了死刑,一会儿挑战台上直接斩杀就是了。 “你是魔法师吗?”山村贞子捧着那只七色甲虫开心的瞅了瞅,然后这才抬起头对着康拉德问道。 经理有些为难,轰走客人这种事情传出去很不好听,对酒店影响很大。 “艹,晦气,浪费老子时间,你,还有你,在这里轮班守着他,他上线第一时间叫我,”老大怒骂了一声,然后点了两个玩家道。 只见到明军已经攻上了莫卧儿军队盘踞的丘陵,将新月旗帜推倒,踩踏在地。 而部分还在运行的,确实是有在保修的,曾经都是机器人在维护,伊卡联邦并没有把这些机器人带走。 金智秀早就预感到了金河正要给她看什么,只是象征性地瞥了一眼,原本就拧着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这老汉的儿子也死了,甚至连孙子都一起死了,可以说是绝了后。 第144章 看热闹(月票加更,第二日) 在镇远侯府潜心功课,回来荣国府林黛玉同样不曾有半分懈怠。 三月尽,枝头芳菲渐次凋零。 往昔林黛玉必然要带着花锄、扫帚去园中扫花葬花,对景伤怀,感慨惋惜一番。 可如今临近府试,她已是顾不得了。 透过月洞窗,望漫天纷飞的花瓣,林黛玉不由得又念起应在这庭院芭蕉树后,移植两颗桂花树, 掏出玉牌,手上灵光亮起,随后对着石门一挥,洞府石门无声的缓缓打开。进到里面周林反手关上石门放出神识,洞府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管叶村长说啥,肯定都是对的,只要鼓掌准不会犯错误,不说别的,单说最近村民的收入就比以往好几年的都多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南景耀是顶受着一大波记者的轮番攻击从公司出来的,他直接坐车回了南家。 面对李斌的重金回报,百般感恩,叶枫实在推辞不过,最终只收下一块钱作为名义上的诊金。 他三两下将扯松了的领带扯了下来随意地丢在了沙发上,然后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冷饮,打开一瓶递给余晚,又自己打开一瓶。 可是没过了多久,突然一个“砰”的巨大闷声在不大空间中响起回荡。 这应该是一双标准的弹钢琴的手,然而对方的手里,按着的不是钢琴的琴键,而是将一只高脚脚杯,递给了她。 片刻之后,甚至连这两颗心的喜怒哀乐,都巨细无遗的进入了叶枫的神识。 “你不吃饭看着我干嘛?”季子璃甩了一个白眼,从一开始这家伙就一直眸光清濯的看着她。 祷过山,彰事堂内,鲜红的绫缎从堂内伸展到堂外,大气的金漆堂门推开,在堂中央的方形祭坛上,青龙族的使者威风堂堂,正等待着青寇等人的到来。 “……真不愧是天火。”帛懿的状态虽然好些,但也好不到出去哪里去。他们的脸色有些发青,但力量仍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上剥离出去。 剑元气充斥着大陆的每一处,连人们身体的经脉当中流窜着的也是这种奇妙的气体。 若离一愣,“怎么想着要去西天梵境了?”,况且,她不认识路,不晓得怎么去。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只有一个要求,死后和你母妃雪妃葬在一起。”墨宇擎天眼中带着愧疚与痛苦看向墨宇惊尘。 “哈哈哈!老张,我喜欢你的性格,像我们东北人!”伊卫东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刚才那么烦燥了。 “……看看这隐居之地,长得跟公共厕所似的。”青寇张口便讥讽道。 “呼——怎么回事,莫不是龙宫要塌了吧?”若离惊魂未定的舒了一口气,缓了缓气息。 不管卓天的惊讶。林倾月秀眸扑闪。看着纠缠的两柄长剑。又是心中一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民间便有不少难听的传言,说什么张夫人配不上冬狗子,说什么不能生育等等。张夫人倒有意劝冬狗子纳妾,可冬狗子比较有情有义,越是如此,越不愿意纳妾。 “是。”听到大长老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把目光又是投放在了比赛之上。 如同元锦玉说的那样,最强有力的武器,始终都在他们手中,想要胜利,那就拿起武器去战斗。 虽然他本来就是在风雪里,可现在他感觉到的风雪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若想睡觉,先和朕去沐浴池。”看着席惜之和衣而眠,安宏寒抬步走过去。 第145章 低调不了 镇远侯府, 晌午刚过,镇远侯府门前早已忙作一团。 眼下,仆人们正穿梭在垂花门内外,将一个个箱笼搬上门前的青帷马车。 “慢着些!那箱子里是宸哥儿平日用惯的笔墨,仔细别磕着了!” 邹氏站在一旁,亲自监督着。 李宸苦笑不已,道:“娘亲,儿子只是去考个府试,没几日就回来了。这十 亲近自然:森林精灵有着强大的自然亲和度,能让没有恶意的生物感到友善。 叶芝华在葛冬家里等着,葛母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她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还没有接到顾西风的通知有点紧张。 就在黑暗魔龙志得意满,皇甫元心急如焚的时候,林椿飞跃到半空中,来到了黑暗魔龙的面前。 “方大夫,她的伤势很严重吗?”看到方大夫的表情,顾长阳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十年在修士眼里,可能就是一个打坐参悟时间,可是对于绪灵来说,可能就是云翊天在这里的日子。 “这是有多难找!下次来,我也是找不到!”绪灵转的头都要晕了。 像这样的事故,原则上是不能把视频原件毫无保留的上传,怕的就是引起恐慌,但是这段视频却被原封不动的上传了。 叶经秋凝神片刻,抬手打出数根阵旗,没于海面之下以做阵脚;又运用寒冰绵掌,拍击海面,引动海水飞溅,随即使动飞雪意境,一时间,布阵一带海面上,飞雪茫茫。 君灵一进去,就看见胡月的元神躲在角落,安静的睡着,现在的身体只是兽本能的意识。 “御主,我们准备把东西两边的两个仙岛留给妖兽,让妖兽跟着我们一起修炼学道,您看怎么样,够不够?”如今绝对仙风道骨的老吴说道。 闻着别墅里熟悉的味道,我又忍不住想大吼了,不过还是忍了下去,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是桃子说得对,毕竟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不能太幼稚不是。 “依岚,对不起,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认得我了吗?”云河担心地问。 陈到一刀割下陈宫头颅,呼哨一声,一百多人顿时不见人影。护卫们反应过来,急忙通知曹性,曹性令封锁四门,全城大搜。 杨锦心只紧紧咬着唇,不住地点头,眼内热浪滚烫,硬挺着说了一句,“我走了。”转身,就止不住的眼泪掉下来。 丁誉问林音:“林兄弟,我刚才那一剑如何。”问的是那招正手上剑式。 一股绝世的锋芒突然从夏九剑的体内升起,一把一丈长的金SE光剑从夏九剑的体内浮现,悬浮在夏九剑的头顶之上,无尽的大道之力在金SE光剑翻滚,仿佛金SE光剑在统御着世间万道。 施大姐正是那郭府下人,她没好气道:“在后面,搬着东西呢。”那军官笑笑,忽然又说道:“施大姐,那送炭的来了。”送炭的自是林音,他也已到了郭府门口。 随着他的动作,血雪不由的挣扎了一下,好奇妙的感觉,连带着她的心都是暖烘烘的。 既然救了前世的父母,那他就不打算让他们再死去。毕竟曾生他,养他,更是将所有精力都花费在了他的身上。 “好,你赢了,跟屁虫就跟屁虫呗,先放我下來好么。”天雅求饶道。 完全可以称之为,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北宋的时候,东北的耶律洪基更是说过,如今我大辽强大。若是不先下手占领宋朝。 第146章 结怨 李宸抽了抽嘴角,很想说‘你认错人了’,但此情此景之下,那岂不是露怯了? “有什么事?” 李宸语气平和,听不出半分波澜。 那书生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冒失,连忙压低声音,解释道:“这里大多是大兴县的考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李公子。”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明经天梯·四书篇》,翻开扉页,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张扬被陆思诚镇住,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大拿是一个很有眼界和城府的商人,但是他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怀疑。 栾怼怼告别了师父,首先去了18层,他的目标很明确,选手都想着竞选coo,只有考官对自己是没威胁的。 听闻此言,糜芳脸色一变,强笑着说道,“乐将军,这有些不妥吧,广陵是徐州治下,任命官员,本应该是徐州牧的责任。 那是自己还是苏月遥的时候,给洛亭阳送的第一个礼物:一枚很简单很朴素,也不怎么值钱的发冠木簪。 听着面前这大蜥蜴的话,张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周围那显得有些昏暗的城池,他一脸平淡的指了指脚下。 他愤怒地看着面前的张远众人,感受着前方那活物身上带来的生命力,厄运兔子不知怎么的竟然生出了一种别样的贪婪。 听到这个消息,杨弘三人顿时大喜,立刻派一队兵马进入城内,观察情况。 见我面露痛苦之色她这才醒悟过来我这是烫伤,不能用力擦拭,一时慌张的竟不知所措连毛巾都掉在了地上。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说:“我……我去买烫伤药,你……你等我!”说完转身欲走。 “给你十秒钟立刻从我的面前滚蛋。”欧阳鹏程发现自己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精神病患者计较,那也太没有社会道德了。 平凡直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呢,这六师伯怎么了?自已好像并没惹到他吧?那他发什么火? “龙伯父,我见您也是格外亲近,如果不是您总是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我们早已便成为忘年之交了。”燕傲男感叹道。 “那你还敢杀?你不怕我们把你们全部杀掉吗?”二当家透出了一丝丝杀机道。 伴随着时空裂缝的出现,不管是魔物大军还是人类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撕杀,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压向在场所有的魔物,就连暗之双头金刚也被这股威压所压制。 而武技班却不同,武技班分为剑技,斧技两大类,除此之外,武技班还包含了长弓系,短弓系,弩弓系,总之非常的复杂化,但相对的考入武技系的人非常之多,而且占80%以上的全是男性。 潘达迟迟未归,舞雨越来越着急,就她与潘达这点水平,又怎能骗过父亲,她害怕,怕父亲知道了她与潘达的事实,一怒之下,潘达会有危险;。 “我不是在做梦吧?”叶玄终于把心放了下来,如果真是?试傧郑?峙孪衷诘淖约褐挥兴缆芬惶酰? 上次界王的传送什么的纯属唬人,九界的大门就在那里,黄泉守望者那大块头立在山脚之下,巨大的开山斧抗在守望者肩上,遥在天际,叶玄变看到了他。 只见两人的正前方,数十名海神军成员挡住了雷天他们的去路,雷天和李云对视一眼,便向前走去。 第147章 客栈服务 客房内, 李宸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腿,悠闲地躺在床榻上。 回想起方才自己在楼下应对挑衅那般从容,李宸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不但有力回击了,还顺便给自己的书打了个广告。 虽说眼下自己的学识或许还不及那些浸淫经书多年的学子,但气势上绝不能输。 更何况,林黛玉这些时日的刻苦攻读, 雷电姐姐赶紧把他的手打开,道:“少来,咱俩的电压打上去就直接过载,不爆炸就是好事。 不过,这一次凶相老人每次落子的速度比起刚刚又是慢了许多,足足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就算李伟每一次都是拿棋便落,两人也不过才走了七八步棋罢了。 禁锢在岁月深渊里的力量开始被唤醒,深沉的黑色大地骤然龟裂出无数的裂缝。大地的气息涌动起来,持续裂变的缝隙中散发出同样的圣金色光芒,与地面之上的狮子图腾交相呼应。 “继续猛攻,不要停,进攻的越猛,他们就越混乱!”唐安指挥喊道。 “不能心软!”墨子感到心里松开一丝气,立即就紧凝双眼,坚定地对自己说道。他不能在这里心软,不可以看到白起痛苦就心软。 身为当事人的长孙明,脸上也出现了这样的表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傲天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所有鬼计怪兽中最狰狞的食尸鬼一爪子就朝重力巨兽抓去,准备发动自己的怪兽效果。 第一击攻击无效,如果下一击再打不中,那么重力巨兽的攻击力就被因为兴奋剂的作用而下降到两千七百,比雪尘龙还要低,随时都有被干掉的可能。 叶北辰已经动用元力,控制无定神石砸了出去,又被他生生止住。 原本一直沉浸在温柔的穆秋雨忍不住一惊,下一刻却是不由的大惊失色。 米兰人仍依稀可见两年前发生在伊斯坦布尔的逆转惨剧。3:0领先,然后被连扳三球,然后在点球大战中死去……放眼欧冠历史,此前也从未出现过如此戏剧性的逆转。 姚思思嘲笑了他一声,说我早就跟你说让你喝药,可是你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明白了? 除了主力阵容齐全,巴萨在体力上也占有优势。输给拉科鲁尼亚的联赛,里杰卡尔德轮换了八名球员,主力后腰图雷也有足够的时间恢复他右脚踝的伤势。巴萨几乎是在放弃联赛的前提下,为欧冠次回合作了充分的准备。 被云依依从脸庞划过去的那一瞬间,苏林觉得自己的心整个都已经酥了,尤其是面对云依依那眼神,那神情,根本就不由得他拒绝,同时,也让苏林的内心,响起了深深地共鸣来。 其三为战术动作展示,战术动作可以为攻击,也可以为防守、掩护等。这是今日的重头戏。两支队伍都在摸索新战法,不同的战斗经历,不同的思路会催生出不同的战法;双方都需要开阔眼界,取对方之长,补自家之短。 张凯翻了个白眼,拿起电话通知欧阳坦。李庄站在边上有些无聊,想了想,挥手告别,去了总裁办公室。 美杜莎对自己的通缉犯的身份十分敏感,很多城市都不会收容通缉犯。 “新义军没有追随乞活而是选择了悍民军,周大哥对此一直有想法吧?”石青直接问道。 最为重要的是,眼前这些侥幸跑回来的手下,说辞竟然出奇的一致,都没看清对方有多少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这让沙赫将军如何能够接受? 第148章 你进去干嘛? 见平儿立在轿前,神色间仍透着几分犹豫,王熙凤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让你去传句话,倒像是要你去闯龙潭虎穴似的?” 平儿讪讪一笑,垂首绞着裙角,道:“奶奶说笑了。奴婢只是觉得那位公子瞧着不好相与,正在斟酌该怎么说才不会触怒了他,耽误了奶奶的正事。” 王熙凤挑眉打量着她,道:“该不会,你是听 仔细看去,那两名老者身上竟然各自挂有九只灵兽袋,就是那白衣大汉腰间也挂有六只。 “林先生,这些都是我们电竞专业聘请的讲师,都是在国内知名电竞俱乐部有着长期执教经验的,这位李老师之前还进入过NG的星际争霸1线下赛。”华夏大学的校长,说起星际争霸居然如此自然。 苏玉笙虽是面上染着几分笑意,但是望向男子的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却是微微挑起,含着几分不悦,男子却似乎不甚在意,只是淡淡的点头,对苏玉笙的话也不反驳。 面对着强大如斯的北斗七星阵,孔雀展现出了洪荒大能的实力与气魄,身上的七彩宝衣光芒大放,恐怖的红紫色火焰再次燃起,轻轻一跃,向着空中的北斗七星飞去。 现在他一定要找出每一样可以帮助他们脱身的东西。他虽然有一双能够在暗中视物的眼睛,但是他也太疲倦。 马芳铃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却又大声道:“你为什么要那样恨他?“傅红雪笑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笑得就像头愤怒的野兽,无论谁看到这种笑容,都会了解他心里的仇恨有多么可怕。 很多年前师傅也这样说过,可是因为她本是妖,毁了妖丹她便会没命,师傅只能帮她散去体内的妖力,让她像凡人一样生活着。 他不等白衣人回答,突又大笑,道:“我知道是谁了,看来他非但不愿请别人喝酒,也不愿别人请他喝酒。“白衣人只有苦笑。 杨戬牵着色列伽月,飞到了空中,在一望无际的云海中穿行,俯瞰下方的山川河流,好不自在。 奥特之父因为太高兴而让跟他纠缠的安培拉星人跑了,不过他也巴不得如此,不然在奥特之星他们三个再打起来,虽然最后绝对是安培拉星人失败,可是奥特之星也会有大半区域变成废墟的。 苏以推开门走出去,走到了蓝湛的房门口,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敲门。 荞儿掰手指开始算,算得有点辛苦,因为手指不够多,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李钦载,把他的手指也借过来,一个一个数。 自从丰成秀吉被大明王朝斩杀之后,大和国的整个儿都是低调起来。 “哎!这样的日子没有多少了,趁此机会再放纵放纵有何不可?”韩信反问道。 黄庭拿出了一块药师佛的佛牌,不容高月拒绝,便是给她挂在了腰带之上。 朱元清虽然很想让谢远留在医院,但谢远这种人得等他自己想通才有可能选择留下,不然的话,留不住的。 而阿三国和西方联盟不同,他们不仅实力雄厚,神话体量更是华夏数倍不止。 这里至少有上千把热武器对着他们,哪怕是他们伸手再好,也扛不住。 因为一刀杀了妖孽,将冲锋的敌人镇住了,冲上前来的敌人气势弱了很多,被赢天豪几就砍翻在地上。 就更别说他们挑战的神灵,乃是二郎真君杨戬,一个恐怖如斯的存在。 第149章 顺水推舟(月票加更,第三日) 李宸的车厢空间颇为局促,中间置着一张紫檀木小方桌,桌上摆着青瓷茶具,另有一个小香炉,如今正袅袅吐着香气。 两旁设有软垫,内里便只能坐两人,挤挤也能坐下四人。 而平儿一上来,便自觉地缩在了离车门最近的角落里,低垂着头,连自己的呼吸都在极力克制下放轻了。 她虽然算不上什么闺阁的姑娘,不 “张嫂子,你手艺也太好了吧,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兔肉,比金陵城里酒楼的厨子做的都好吃。”石敢当刚尝了一口,眼神就放出光,又吃了一块,更觉得味道回味无穷。 在一拳头下去就能砸出一堆二代的商大,商大人际交往礼仪这一块商大排第二,没有哪个敢排第一。 远在天圣宫擎天山颠的嵇衡看着手上的信,见宣福夏受伤了,立即就要下山。 这昨天才知晓慕慕会有一大劫,原本自己应该时时陪在身边的,可后天有个十分重要的合同要签署,他必须出面。 顾南浔看着转身离开的南溪,同样是哥哥,你为什么跟他玩游戏到半夜,跟我就是一句晚安? 看到那鬼妖的脸色微微一沉,刀鱼族长隐隐有些得意,它知道,这道青光乃是龟妖的天赋能力。 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任何动静,董福令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眼前的男子正看着远处,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在拜师一样。 “那可能就是当时我被这位白发男子一掌打的头昏眼花,没有看的清切。”说着,顾青玉就要动手去摸博古架上的那个古董瓶子。 没过多久,便见鬼气翻滚,一条龙再一次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霜怒瞪着君九隐,而他却温润的笑着,伸手抚摸自己刚刚吻过的唇角。 写完了这第二回的内容,林灿也是一阵酣畅淋漓,仿佛化身成为了里面一身邪气的杨过。杨过是一个怎么样的角色?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反权威代表,他反抗郭靖黄蓉的管束,他反抗全真教的修炼的约束。 只见这红色的螃蟹背上,满是剑痕,粗略估计一下,少说有三百多道,这些剑痕每一个都足足有半米深,三米长,整个螃蟹的甲壳被剑痕划得满目疮痍,难以想象,这只螃蟹在死前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是因为,远远看去,山上好似乱七八糟的插着无数把石头大剑,是故得名。 雷神顺势膝盖重重击打在他的头上,男子整个身子被这一击打出好几米远,重重摔落在地上,身子一阵微微的抽搐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凉飕飕的,这墓穴难道不是封死的吗?怎么会有阴风呢?”曹鹿忍不住说道。 这宁老爷子最近可是没有在明老爷子面前得瑟,对于明老爷子已然是闷心了。 “有的,近万人的队伍,还大部分都是异能者,惊了我们一跳。”说着,那位大妈还心有余悸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叶无涯的能力,其实阎宁早有领会,此人同样是受管子轩压迫,若是能收为己用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更重要的是,他们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和自信,加上林灿能加属性的凉茶,连续几天都在大中午的时候让大家喝下一杯,这个效果是杠杠的,同学们的学习效果都是突飞猛进。 她以为她是平静的,至少她没有痛哭也没有怒吼,可是在祁莫期等旁观者眼中却不是这样。在他们看来,千璇此时不对劲极了,明明还是那个样子,却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第150章 高下立判 “多谢邢先生。” 邢秉诚归来后,便唤了李宸下车,准备当先过了勘察处。 李宸见他满面笑容,似是遇见了什么好事,虽说好奇,但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就止住了。 待李宸来到人群之中,就见得一些熟面孔。 家门出身御史台的曲珩,以及当今礼部尚书族中子弟褚砚等人尽数聚居在此。 二人的 “是,你下,臣这就吩咐人准备,那朝臣们是否跟随陛下一起?”凌宇问道。 赵敏心里叹息着,叶天毕竟是张月儿介绍来的,要是叶天在这学校出事,她以后见到张月儿,肯定会有点难为情的。 别看陶然已经八十五岁的高龄,但走起路来不用人搀扶,也不用刘家老爷子这种需要拐杖,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很多人都说,这是陶然一辈子行善积德换来的福分。 乔沫儿没错过炕上坐着的乔珍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眼看乔广林手中就要落在身上,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扑进韩氏怀里就大哭起来。 看着他脸上的兴奋,我就想到了王九爷临死救我的声嘶力竭,他对他主人的主仆之情,持续了那么多年,换做是我,我也是相同的选择吧? 听到这话,张倩停止了动作,她难道看不出这些人是故意找茬吗?而且张伟这样说话,很明显,这些人的来历有猫腻。 刘嫂子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的低声骂着顾母不是个东西,也太刻薄太没良心了。 “我发现一处有意思的地方,明天一起去看看么?”李束期待的道。 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开来,一道人眼难以觉察的气息涟漪,以二人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扩散。 本来之前马尔科姆的境界只是凶兽九级的存在,不过,在意外的斩杀了几头黑蜥蜴之后,他竟然意外的升级了。 没想到竟然会死在这种地方,暗无天日,地下几十米的地方,这种死法还真是不好受,自己原本还打算把自己死后埋在一个芳草幽香的地方来着。 林雨话音刚落,面前早已有八坛“飘飘欲仙”一字摆开,霎时酒香四溢,闻者不饮已醉。 突然,鹰老七看到巨蟒之后的一道青色身影,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之色,咬牙切齿不说,双目中更是能喷出火来,倒是与身后的黑鳞蟒的神色有些相似。 这一切,都被陈伟看在了眼里,张姐回来了,陈伟打算吃完午饭再去公司看看,就陪着张姐去厨房做饭了。 柳飘飘热情似火,杨明心头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怎么感觉就像是进了青楼,受到了“妈妈”的款待。 茫然望向天空,那虚空虽然没丝毫变化,但陆宣的眼中却露出一丝凝重。 办公室里用的全部都是隔音的材料,外面的声音在进到房间里之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王元非常的满意。 黄流见此,也不示弱,“万沙桶”可谓沙族顶级的法宝,二人自然再熟悉不过了,此时如此一件至宝摆在自己眼前,即使是有主之物,也不由让二人眼红无比,甚至暂时放弃了对付林雨的想法。 翼洲城北一百公里处,一块已经断裂得界碑证明着这里已经是龙耀帝国边界线了。 李璇迷茫看着白红梅,她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我是叫你妻子,还是叫你白姑娘?”李璇问到。 “味道果然不凡。”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因为说话的人而变得异样的刺耳、悚人。 第151章 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科举重“首”。 也就是要看首场首题的作答情况。 尤其对于坐在堂号的考生而言,首题答毕便可直接呈递考官过目,因此虽说是两日连考,却并不限制提早交卷。 首题内容,“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其实就是大学中的首句,作为大学通篇的纲领。 完整应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 “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能在这里面下毒吗?”程丽不悦的道:“算了,我喝给你看。”说完,程丽拿过夏染墨面前的饮料,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 慕容熏轻轻的瞟了顾婉一眼,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仍旧是美丽的,目光里面有些不甘与坚韧。慕容熏叹了一口气,在感情里面,谁都没有错,只有先来后到。 一指,众多鬼物被划碎,沦为天地间的一粒尘埃,然此一指仅是开头,只见幽光万丈,直轰向血皇。 “万剑破深渊”无名豪情万丈一降落到深渊内剑光闪烁,剑气法则如罡如龙,就犹如神龙摆尾倾刻间就翻江倒海,卷起了千重巨浪,无数的邪气被卷了起来,在无名破灭的剑光之下全部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声音消失了,即使她心中有再大的疑问,也注定是不会再现在就得到解答了。清梦云轻轻舒展了自己长长的淡蓝色睫毛,随后毅然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你不要忘记,魔界的目的是你们人类,而非神灵,我们前来帮忙,竟然要我们听从你们的指挥?”托勒斯仍然笑眯眯的,看来涵养极高,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露’出愤怒的神情。 在看着他们四处在她身上爬的情况,柳如眉无奈的骤起眉毛,随后。。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孙爷爷,琳琳手机号码多少多少,我打一个看看。”钟厚还是有些不安。 钟厚的这番行为自然让李尚楠等人很感动,而且一想到先前钟厚也为自己等人掏了不少钱了,正可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人情多了也习惯了,几人也就不再客套,欣然接受了钟厚的好意。 林福荣心里那个恨,那个怨,可也只能把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吞了。他气冲冲地大步跨出门口,张三连忙跟上。 她对这韩语芬一点好印象都没,她态度不好,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如在牢里待了一年,因表现良好而假释出狱的黄牛赵铁柱,正通红着双眼,打算跟兄弟们干一票狠的。 舞台上,华丽的全息科技把叶华变成了一个别样的魔术师,只见如同魔术般的操作手法,再次比划拉伸出一块浮空面板,然后握拳轻轻一敲屏幕,浮空显示面板居然“碎裂”掉了一地,期间还带有玻璃碎掉的声音。 正言长老不是蠢货。只是之前墨凤舞闹腾的让他头疼,很多细节都没有在意。 莫九瞬间明白了自家世子的意思,利落的摸索了一阵,从身上掏出了一根长绳直接将二人给困在一起了,再找了块步一把塞进二人的嘴里。 这一次,陈今让财务打了20万过去,寄了两台“哇哇机器人”给他。 作为“圣灵界”的象征,这点自然是需要共同去见证,让这一幕,化为铭刻在历史上的美好回忆。 “还不是因为你,跟个喝醉的蛮牛一般。”乔薇白了他一眼,道。 “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众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眼里闪过疑惑的同时更多的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152章 怀疑 李宸猛地惊坐起。 入眼是湘妃色的床帐,帐顶绣着精致的蝴蝶花卉金银纹,四角落着璎珞珠串,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馨香。 李宸深深吸了一口,擦了擦额角,顿时安定下来。 ‘好,不出所料,果然回来了。’ 正当李宸又要躺下,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个回笼觉时,却发觉枕边竟还躺着一个人。 ‘嗯? 伏在坤木灵舟上面的陈三耳膜又是一阵刺痛,只得连连晃头,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良久,王朝阳眼中异色散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首望向陈三问道。 慕筱夏知道,现在她是在面对着一个狡猾的就好像是狐狸一样的对手,绝对不能露出自己的半分怯懦。 另外两个队友,除了那个上单,还剩下一个和忍冬一起打下路的杨戬,也跟着过来了。 几滴金黄的汁液顺着那丰满的高耸、白腻的香肩、粉紫色的秀发向下滑落,单单这一画面就带给人无限遐想。 商家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即便成本提高,但只要能赚到钱糊口养家,也就没有那么多抱怨。 这是汤山有生以来第一次请一个姑娘吃饭。而且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无论如何,不能蹲在街边吃碗米粉了事。 由于最开始那一波团战让BR血亏,又紧接着丢掉了三路外塔,两边的经济差就像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 乔焱的眼睛让顾玖玥对他眼底的欲x看的一清二楚,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如果推开他,他肯定不会生气,但她不想。 只见阴骨拍下的巨掌,掌心之外布满一种黝黑无光的丝线,时隐时现,不住反复,仿佛阴影游离于空间之中。 对此,秦惊羽乐得轻松,整天呆在明华宫里,趁机在临走之前多陪陪母妃,带带元熙,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古猿天王见到自己还没有将取经妖僧擒住,便被这玄通六耳、金丝王猴、长啸鸣猴、飞天叶猴、飞灵鼠猴一个个包围起来。只好收回法力,变出元神,在半空中现身。 在好一顿催促之后,林鹏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起了衣服。 黑雾的话音还未落,罗杰船长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他再怎么努力也动不了,也只有那双焦急又愤怒的眼睛可以转动。 闻其所言,其中一人,指尖之上,有着宛若电流一般的灵力交织起来,而后其屈指一弹,电流便是脱离其指尖,对着那荷叶之上的少年射去。 究其实,他只是投生在萧家,恰巧成了萧冥的弟弟而已,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冤有头债有主,萧冥的滔天罪孽,不该都算在他身上。 林鹏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感觉一点印象也没有,不像是本村的人。 曲指轻弹,一股漆黑的灵力自其指尖射出,灵力犹如灵蛇一般,扭曲舞动,直接便是朝着天际之上,那呼延霸天而去。 唉,在冥界术法造成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哼,可恶的猃狁,等我有机会出去就找人教我术法,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毫无疑问,性格耿直豪爽的狂战一族的精灵们,不会喜欢虚伪的精灵。所以雷伊直接承认了。 她全身的黑烟鬼气,在这一刻轰然波动,一股狂暴的气息,带着疯狂,从她体内波动而出。其额头眉心之处,亦是有一道道无形的癫狂能量波纹散发而出,好似这一刻,她完全成为了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 我的功法卖给你了,你获得功法,我获得金钱,那是公平交易。至于你练不练的成功,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而且,我之前完成那个任务之后,现在好歹也算是个百万富翁了,怎么会没钱? 这个电话,还是当初陈浩上缴电能项目时,从一号首长那边亲自获得的。 “客官,水来了!”一个阴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陈锋觉得有些耳熟,不过也只是耳熟罢了,这个世上声音相似的人多了。 地面塌陷,狂狮战神整个身子面朝下,如同镶嵌在了地面之中一般,刚刚这一下虽然没有伤到他,可是却让他满嘴里都是泥土。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这个大块头的身上全都是鲜血,自然是被宋雨涵的寒冰掌给炸的,不过宋雨涵也直挺挺的飞了出去,再次受到了重创。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邵子枫只觉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看不见他,才又转头看看潘阳陈宇三人。 指芒轰在他的丹田,直接穿透,带起一蓬鲜血,在苍翠的山林中,显得那样殷红。 巨大的反冲力,带着她,以及熊武的身体,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度朝港口的边缘地带飞窜了过去! 陈浩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现自己暗袭出的气劲,并且还一拳给挡了下来,不过,随即明白过来,老妪的实力虽然不如真正的化劲高手,但也不会相差太远。 “‘吞人雾’?娘的,不就是一片白雾而已么,说的这么邪门!”因为隔着太远,虽然视野一片开阔,但以王宝宝的视力,也就只能瞧见一片隐隐约约的白色而已。 众人有些疑惑,偷情这种事情,就像是上瘾的毒药,若一旦染上,谁能随便戒掉? 她们两人都是花魁最热门的选手,而墨凤姑娘突然的崛起成为了她们的绊脚石,而为了除去绊脚石,他们只有杀了墨凤姑娘。 十多道身影不断的穿插在大厅之中,移动一步,必有一人倒在他们的手下。 “谢陛下成全!”严放自忖胜券在握,听刘明睿应允了这个赌约,自然认为这位天子是在帮自己,当下斜眼瞥了燕北飞一眼,心中顿时浮上一丝得意。 “崭新的未来,创世之光与我们同在!在这光辉的映射下,今天将成为我们调整者光辉历史的开端!”帕特里克?扎拉再次演说道。 本来,谢丽莎只是一时生气试试。但是我们全都没有想到,我们中竟然真的有人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而听见这刺耳的铃声之后,我们的脸色全都在这一刻大变。 于是乎,许志远的大秦帝国顿时经验值暴涨,在一分钟的时间之内获得了五百多万个经验值。 一间空气中弥漫中药味的院落里,许镇北王寿仁坐在墙根底下,手执蒲扇,一下一下地扇着,时不时揭开面前药罐的盖子,往里加一味药材。 第153章 非议 “大人明鉴!下官冤枉啊!” 孙教谕急得额头冒汗,连连拱手作揖。 “昨夜下官特意多番巡视,那李宸确确实实一直在酣睡,并未答题……” 韩府丞打断道:“既如此,你现在就去把他的试卷取来。” “我倒要问问,就凭夜里那点油灯光亮,你能否写出这般工整的试卷?” 孙教谕满心凄苦,待去 他倒是了解过这个鬼权,对方的身份有点像鬼夫人,算是在统领整个金陵鬼镇的事情,相当于董事长。而鬼都督,就有点像鬼叔和鬼伯,相当于总经理。 白沐寒心里有些怅然,不过到底是个连过客都算不上的人,他也就是感慨一下,并不会多想。 姜子牙说道:闻太师,现在纣王荒淫无度,迷恋于酒色,听信费仲等谗言设计陷害忠臣良将,使军心和民心动荡,你去基层了解一下,现在的朝歌城民不聊生,百姓叫苦连天。 夏天没想到她婆婆高好月现在的脾气能好到这个程度,看来她真的是这段时间看清了很多,也让她淡然了很多。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萧穆宁嘴角噙笑,“郡主既然已经替本王说教过了,那本王就不再追究,你好好反思即可!安排她在东院住下吧!”说完转身离开。 风苒到了酒店大堂的时候,白沐寒刚刚化好妆,马上就准备出发了,接到风苒的电话差点蹦起来。 朝歌那边的主帅罗宣见势不妙于是就鸣金收兵拉起受伤的毒龙逃回了军营挂起了免战牌,这边杨戬使用了师傅给他的金银花神水为官兵们解毒。 连续几天都不敢走出军营,鲁雄这么多的副将,四处寻找都不见主帅的影子,急急忙忙地跑到朝歌去送信去了。 “我都告诉王爷了,是你自己不信!”林清琬高深莫测的看着萧穆宁。 也就是说,经过剑老的千锤百炼,上邪里的杂质,完全被剥离了出去。 陆风明白,这位曾经搅得神界的大乱的妖帝,在昊天殿潜修了十余年之后,实力不仅恢复到了巅峰,而且触及到了超脱,更盛过往,终于是坐不住了。 迟睿头疼得要命,摁了摁生疼的眉心,坐在转椅里好半天无法安静。 其实皇贵妃与孟敏长的十分相似,只是皇贵妃下巴略尖,更加娇媚,孟敏是鹅蛋脸,更显得大气。 后来魏风只是一味地询问自己的母亲在哪里,可是他们都说不出来。 因为白冰洁不在当场,仲达海可以肆意地表达心中的想法。如果白冰洁就在当面,他也能说出心里话,可白冰洁会等他九年吗?那不是开玩笑嘛,等到九年后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走了?为什么?”柳志宇驻下脚步,愣在当场,从苏晓婧口里得到确认,尽管已经料到如此,还是感到极度震惊。 陆风点了点头,那些大暗黑虎在临死前必会传讯给本族的强者,九幽雀说的不错,越早动身越好。 虽然这样说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味,不过,她确实是拒绝不了的,摄政王给她的人,她怎么能拒绝,即使给她一个如花,她也要假装欢喜的收下。 他为什么会盯着那馒头,为什么一口也没有吃,馒头已凉,手并未松开? 第154章 宝玉心苦(月票加更,第四日) 贾宝玉出了试院便一路垂首疾行,躲避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好不容易才回到下榻的客房。 在考场外受的气,如今还闷在胸口,使贾宝玉面色难堪。 “爷回来了。” 袭人迎上前来,如常替他解下外裳,又递上一盏温茶,“今日考得可还顺手?” 贾宝玉强撑出些许笑意,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首场题目不算 贾宝玉出了试院便一路垂首疾行,躲避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好不容易才回到下榻的客房。 在考场外受的气,如今还闷在胸口,使贾宝玉面色难堪。 “爷回来了。” 袭人迎上前来,如常替他解下外裳,又递上一盏温茶,“今日考得可还顺手?” 贾宝玉强撑出些许笑意,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首场题目不算 “龙哥,你太厉害了。我们赶到时,正好看到他们冲下来,便狠狠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这一仗至少让他们丢下四、百具尸体。”陀玛中将见到龙一,显得很兴奋地说道。 元晞往旁边一看,恰好和席景鹤的目光撞上,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意思便瞬间心领神会了。 鱼雷手拿清单对着他们队长点点头,示意设备检查没有问题,高风一脸微笑让管家把后续尾款打到对方账号。 7号上午,李则天回到了洛杉矶,在家呆了几天,便前往特斯拉汽车公司。 “谢谢龙哥理解。只要以我们马鞍公司的雇佣兵为主,我就没意见。”狼牙一听,便咧嘴一笑道。 既然数量稀少,那只有从其他地方寻找,骷髅岛不属于地球应该可以有所发现,鲨鱼他们使用的液体金属不就是那里出来的。 坐电梯来到了暴雪公司所在的楼层,迈克·莫汉等人赶忙出来迎接。 林子建带着他的手下毫不留情地把院子的铁门砸开,林子建的人在这个院子翻箱倒柜也没能有所发现,可就在他要失望的时候,他发现了几只警犬居然不停地在一口井旁拼命地刨地。 见众人像傻瓜样杵在原地,高风忍不住大声斥责,清醒过来的鲛人战士你抬我扛,把伤员送进山洞里。一进来就感觉到温度跟外面截然不同,虽然冷但是不刺骨。 因为他们实在太穷了,陀玛好一点,可也还是没有入龙一的法眼。 话虽这么说,我和众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雷吓了一跳。包括那处变不惊的琳达,也是抽空朝我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那咱就就不客气了。情况紧急,这根本不算中饱私囊,最多,也只能算是劫富济贫嘛。一边用手捧接住一大把沉甸甸,带有灵气的青铜古钱,我顺便为自己在非常时期的所作所为编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在这时候尤狐佳也没等李闵中允许,自己擅作主张的飞到广场中,这下可好这不比也不行了。 洛林赞同地点点头,他这话可不是奉承,像纳迦·雷这样年轻的强大魔法师,整个玛林行省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石子也是无奈想了想扁苦竹宝剑,加上一个盾牌还有一个洞箫自己也是很清楚。 魏语萱清冽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正处在回忆当中的莫凡尘耳朵,一下子就把他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 方硕被周魁山所喊出来的称呼勃然一怒,速度也不见减下来,直接一个行进间的转身,就轻松地过了周魁山,而随着他的转身而过,篮球也被他一手给甩了出去,目标自然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司空君的手中。 不仅如此,新增的评论正以叶伤寒无法想象的速度增长着,只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天音竟已经上了微博的热搜。 百丑看见虫就想吃,老想叫石子给它开个虫宴,这时候身边的飞虫环绕,那个口水就有点收不住了。 第155章 捧高 王家在朝堂上有八皇子这座靠山,又掌管着户部这个钱袋子,自然是权豪势要,惹人忌惮。 将王家嫡子王璟排在府试第一,看似合情合理,那文章也确实写得花团锦簇。 但阅卷房内三十余名官员竟无一人提出异议,这让韩府丞心头掠过些许不悦。 自己初登府尹之位,开个府试,便要被尔等架空不成? 谁知 激烈的枪战在这里展开,与此同时毒药的手下们也明白自己上当了,他们恼怒的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大步的向韩墨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围观在电视机前的众人,在听到那余思萌这话之后,当即是心中一震,虽说仙剑是一个悲剧,但是听着对方这些妙素,他们已经深深喜欢上仙剑了。 “我累了,想要睡一觉,你要不想我兽性大发的话,就老老实实呆着别动!”韩东林在叶凌君耳边轻笑着道。 来到山谷之后,清水并没有到处乱走,基本上一直都在这间静室里打坐,但以他的修为,神识只需略往外一放,便能清晰地知晓这山谷内的一切。 犹豫了会儿,姜宝青觉得冲着郑南保护她这么多日子的份上,她似乎也不该拖郑南的后腿,就顺其自然吧。 在见到这个话题之后,安长秋是愣了一下,随后是点开来观看起来。 面对韩山的抱怨,陈青也没时间和他解释,而是神色严肃的对着韩山说出自己的计划。 相比较外面的人关注陈青和季家之间的联系,华大的学生关注点却依旧是围绕在陈青和齐陵之间的冲突具体缘由。 “坏蛋!”看见李昊的动作,陈毓灵不由得脸一红,连忙转过头去。 任初旭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丹药,放在身上,以他的能力,在战斗中根本来不及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丹药,所以放在身上,有备无患。 虽然叶婉兮现在也是这样的想法,但眼下却没有可以离开的理由。 不,应该说是每一年都有一场比武,只不过只有十六至十八岁的家族成员可以参加,前两年任初旭都没有达到参加要求,所以今年,他必须要参加。 五人的话锋无一例外的开始偏向楚曦,马盛岭紧握双拳,恨的咬牙切齿,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曦在自己头上拉屎。 听到唐笑笑的祈求,陆离也是点零头,让她放心。唐笑笑虽然平时蛮横无理,但终究是他们鬼当家的伙伴,他会竭尽全力去救。 此时舞台的灯直随着他的身影,四周围成一会圆把他与世隔绝了一般,林墨轩此刻深深的向人样躬了一个弓。 何顾城看着薛暮暮没有开口,可是眼神里的担忧藏也藏不住,想要说些话却始终没有开口。 许琅不知道聂方在亲手杀死聂怜和聂冬卉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是愧疚是不舍,还是其它的什么,聂方已经死了,他的心理活动已经无法得知了。 薛暮暮此时微微的抬起了头,原本嘴角挂着的笑意再看到来人时,一下子便止住了,身体浑身的僵硬着。 赶紧穿好衣服,朝着学院飞奔,那妮子不发火还好,一发火,人都得傻。 这种客人请喝酒的人际交往关雎经历了不少,于是唱歌中冲豪劲点头微笑,答应了。豪劲顿时精神一振,心花怒放。 陆玄不再为这样的环境震惊,当务之急是先救出自己的吞噬虫子,离着自己很近,陆玄看到吞噬虫被困在这个红色晶体里面,立刻掏出刀开始挖。 第156章 大打出手 贾宝玉同身旁小厮费力的挤到人群之前,屏住呼吸,紧张的在正榜上来回搜寻,却始终没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贾宝玉眼前渐渐泛黑,面上尽是气馁之色,无法转圜。 虽说他早有落榜的心理准备,应试本就很难一考即中,但当真面对这个结果时,贾宝玉仍是备受打击。 首场都没过,回去怎么面对姊妹们,怎么面对长 “那你这儿也是没得谈?”看一眼屋外的胖货,莫北陌决定他再跟莫冬白说说话,这个哥哥好不好,他几句话就能试出来了。 此番能顺利拿下空桑郡,万化门功不可没,乾元可不想卸磨杀驴,做出寒了人心的事情来,他更希望实现双赢。 天狗当然相信,龙飞进入级成员组毫无问题,但是在场两百多名精英成员,要想取得前三名却也并不容易。 不在本国边境作战,是无法激起商王朝百姓的危机意识以及战斗意志的。 但是,他们再看向马车里的明凰帝后,便都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觉得心跳都加速起来。 子安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伶俐的事情?”这件事情,还是伶俐跟她说,她才知道的。 一时间,到处都是议论和鄙视夏侯家的声音,这让得夏侯家的高层气得都要跳脚。 这该是帝国目前最优的三位候选者了,其余那些留在神都的亲王、郡王,如果在此时跳出来,只会自取其辱。 “前边怎么了?”胖总也踮着脚看,只可惜除了人头,胖总没看见别的。 按老太太这说法,就算是张秀丽和刘志刚之间有什么,那也是暗戳戳的,见不得光的。 也就是说,自己没有重生,也没有穿越,更不存在夺舍,自己就是自己,只不过换了一个新时空生活。 喝了酒之后,人似乎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琥嘉却有些担心,她才不会去什么白帮,看他们这些人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了。 萧炎心里则是给萧雪点赞,这丫头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说出惊人的话。 短短这么一个照面,一个战斗法师的基础技能,对方,就已经计算到这么多了吗? 屏幕灰暗下来的那一刻,深更半夜在义斩看直播的陈果,懊恨地锤了一下桌面。 不比有些孩子清醒之后可以重新回到父母的身边,梅莺被卖之后就已经无家可归了。 诺亚很博学,他记得,传说中,在银河机械帝国内,有一件无上神器,叫做火种源,能赋予亿万非生命体以生命。 照片里,宋绯意只有一张侧脸,但她气质极好,带着这座古镇该有的典雅秀气。 叶一也看出来了,对面这个家伙单纯就是精灵等级高,指挥的水平只能是一般,至于临时的战场判断就更差了。 想到这里,公孙胜对卢俊义更加忠心。先前一点芥蒂,也就此消失无踪。 金姆的眼光和效率不得不让佩洛叹服,她意识到了底层贵胄的优点。 牛皮鞋是她攒下钱买来的,踩在木板上咯咯作响。她来回适应了一下很久没有打扮的衣服,挽起了衣袖,顺便绑了一根马尾绳扎起了如爆破般的头发。 所以,普洱茶入口入喉之后,才会有一种唇齿飘香,身心盎然,洋洋洒洒的感觉。 恩比德完全不知道他要往那边进攻,当他第六次抖肩,这次是真的,他的身体转到了正面,而恩比德反应不过来,只能僵直地伸手,然后看着李幸以最为优美的姿态在他头上投篮得分。 第157章 有黑幕! 文渊客栈, 贾宝玉归来时已是十分狼狈。 进了房门仍是心有余悸,若是方才自己被人推倒在地,这会儿怕是要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屋内,王熙凤、平儿、袭人早在此等候已久。 见他灰头土脸的回来,袭人忙上前为他换下衣物,满眼心疼。 王熙凤惊诧道:“宝兄弟,你这是怎得,那些小厮不长眼, 讲究的以战养战,血战四方,其中内部还有着一种状态,被称为疯魔狂龙,如果能够领悟这一层境界,当陷入血战的时候,能够令自身实力暴增一倍。 每一个官员都会全心全意为百姓做事,从未出现过贪污官吏,百姓们安居乐业,每户人家都有家底存在,基本上再难看到穷困人员。 “是。”苏扬点点头,在这种时候,他的确不能太高调,不过有些时候,真是身不由己。 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灵柔的脸色却诡异煞白起来,满脸震憾迷茫,随即猛然跪在地面,吐出一口猩红鲜血,手心裂开,血水不停的淌在地面。 黑三身体猛地颤抖几下,这秦阳的手段,他还是了解的,老大王虎的腿伤,还有他刚才腿都断了,秦阳只是随后一弄,再给自己接上,这种手段,闻所未闻。 “呵呵,接下我这一招,再说大话吧。”九步碎天施展,所有人感受到一种恐怖威压,这股威压竟然来至一种步法,所有人脸上满是羡慕。 曹鹏心里在冷静分析,苏芸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来问自己,这说明,苏紫并没有坦白,或许就是苏芸自己的猜测。 随着灌注到陆沉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强,云笙飘浮在空中的虚影则是越来越淡,仿佛即将随风而逝。 “嘛,历史的部分可以说没什么大问题。至于九阶魔法的部分……我有个好的人选。”浮魇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深夜时分,接近天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位正在睡梦之中。 王元咽了咽口水,脸上满是震惊,如果里面隐藏着一条真龙,那么麻烦将会大了,难道是秦阳吵到了对方休息? 就在进入跳跃状态前的一刹那,新星号战舰上的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那头星空巨兽的模样,身体细长,有500多米长,全身都是散发着银黑光芒的鳞片,没有腿,脑袋上有一个尖角,看着就像是一条带角的巨蛇。 尽管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但是,到了真的发生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已经变得理所应当了。 把这些事情全部都串联起来,伊璇雅这下是明白了,蓝雨辰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也许回去会有危险,所以才告诉了爹地,然后,让爹地不让自己离开,是这样子的么? 那么,仅仅只有这一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不,绝对不止,整个极南之地,从这一刻开始,变成了魔物的地狱。准确一些来说,整个极南之地,已经成为了生灵的地狱。 眼前的杜箬全身湿透,薄薄的线衣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诱人曲线,头发散乱地垂下来,有水滴顺着脸颊流到胸口,面色潮红,红唇轻咬,该死的…勾人。 “嘿嘿,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李阳何等厚脸皮,他不以为耻,还引以为荣,凑到李海儿跟前说道。 选手们都知道,已定的大局下,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于是他们看向自己座椅左手边的信封。 第158章 架在火上 回到客栈后,王家子弟早已焦头烂额。 王瑄趴在床头,由仆人上药,时不时倒吸着冷气。 “不知是哪个蠢货非要在人前炫耀,这下可好,把我们都给连累了。” 王瑄咬牙切齿地说着,“府试前三名的试卷可是要张贴公示的,若是被人发现我们都化用了程文原句,岂不是要闹得更凶?” 另一名王家子弟,王 “师父,你们要坚持住。”离夜喃喃开口,注视着面前的第五昼天。 棱子的所有部队都行动完毕,轮到棱子的各个战争机械的行动机会了。 恰好,视频里的司凰也打开了布袋,然后就看见一个黑色简约的化妆包出现在众人眼前。 “现在要怎么样,要不要叫老头他们回去?”北宫雪见看向海岸,话语中带着担忧。 想到宜和和宫里的人描述皇上这两日如何与皇后打得火热,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这个与世无争的老人都觉得孰不可忍,都无法理解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就能泰然处之? “呵呵,让你们久等了,一会我自罚酒三杯”,立春也不客气,径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倒是让得赵华伸出的手空放在半空中。 一行人休息了一会,补充了体力与能量做足准备后便准备继续上路,他们打算在天黑之前穿过这个山头,若是天黑前不能穿过这个山头,到了入夜情况会更危险。 七平八稳的剑法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宁凡的眼前,宁凡脸上的肌肉不由的抽动了一下。 那么多人都见过白泽,见过北宫离夜召唤出白泽,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如果没有秋流雪,祥国公也许会在他和秋露霜之间选择他,但有了秋流雪后,祥国公很可能不会——否则,祥国公为何会在这么久以后还拿出那份遗诏? 接着便是一连串耀眼的闪光,哈利感到他的头发在摇摆起伏,如同有一股强劲的风吹过空地。 当初他敢仅率二十余亲兵奇袭六省千户所,那是因为他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货色,再者,也别无选择。 王昆、姜峰,都是三十岁上下的青壮,看起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泼皮,无论如何都谈不上强兵悍将。 奇点轻轻通破窗棂纸,放眼望去。只见那:热腾盛放一缸水,镜面铺满一层花,拂手淋肩纤纤手,玉体白酮露珠滑,黑发沾颈水中漂,粉面朱唇蒸汽绕,两片柳叶额下嵌,双潭炯神赛天高。 其实也不怪得唱歌的年轻人解释不明白,因为面对这个问题,就连这首歌曲的绝对原创窦唯也是张目结舌的。 “哥,请坐。”徐璐的样子憨厚极了,和林初有些鸡贼的模样一下子形成了反差,不少前排的学生看的仔细,倒是有些来精神了。 “好……,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将证据拿来给你!”中年人仔细想了一下,便咬牙保证道。 然而他们刚一动作,贾琮身后再度跃出六十余手持长形火器的火器兵。 “有些东西可以有三六九等之别,但有些东西就不应该有贵贱之分。”白金乌说道。 突然出现的是一名带着面具的人,一身金色披风,周身还泛着诡异的雷电,看起来很是威武霸道。 “那是织衣物的工作,到时候艾伦会教大家。”温莎说起这事,神色有点复杂。 早知道原本执行完任务就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慕凌鹤会在背后下手。 第159章 交代(月票加更,第五日) 终榜当日, 试院门前人潮汹涌更胜先前几日。 除了等待最终名次的考生外,还有落榜学子,以及许多闻讯赶来的京畿儒生,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不过在人群中,倒是显得泾渭分明。 金台书院的学子尽皆聚在一处,警惕地环视四周,只怕一会儿再爆发如前几日那般的暴乱。 其他考生则三五成 终榜当日, 试院门前人潮汹涌更胜先前几日。 除了等待最终名次的考生外,还有落榜学子,以及许多闻讯赶来的京畿儒生,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不过在人群中,倒是显得泾渭分明。 金台书院的学子尽皆聚在一处,警惕地环视四周,只怕一会儿再爆发如前几日那般的暴乱。 其他考生则三五成 “吉尔,到家喽。”赶车大叔一嗓子嚷出来,车内坐着的吉尔、迎接吉尔的父子,家里做饭的母亲、村子中的其他人都听到了。 至于流传在全军中飞弹短缺的传闻,这时候没有人追究了,反正飞弹部队和空军,不要钱一样往战场上砸起了飞弹。 “叭呢嘛咪吽,风火雷电霝。”知秋一叶亦是同时发功,一瞬间整个义庄不住的晃动着,那些假道士假和尚什么的早就逃了出去,余下的都是一些身手不错的兵卒。 那只熊猫身边的两只熊猫瞬间拉开与‘柯南指证的凶手’之间的距离。 这一次,他没有再离开叶澜的身边,而是一直陪着她,看着她那恬静的睡颜。 路过凉亭,林冬娴坐下来歇着,一阵阵微风吹拂在她的面上,面对平静的湖面,她的思绪变得复杂起来。这些都脱离她的设想,周明沐愿不愿意离开京城是一回事,皇帝答不答应放他离开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具体的人口平衡还要以后慢慢处理,刚开服的时候,还是让玩家们自由选择就好。 达芙妮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眼神不觉得瞥向天空,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容。 故而齐新年对此,最为厌恶,他天性桀骜,随性而为,故而才有当年在人间得道,剑斩封神台的举动。 “如果一直是这种模式,那这场检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叶晓说这话的时候极为自负,这种纯视距外的打击,根本就是凌虐,对此一旁的中校只能笑一笑,他不觉得蓝军指挥官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 而就在他们进城的时候,地面上摆放着的物品令他们感叹,某一刻,墨离心神却是微微动弹,一股极为隐晦的气息波动令他双眼微微眯起,眸子里似绽放出可怕的精芒。 送走母亲。许夏爬到门上。积攒的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流了下來。想到曾经的过往。今天的自己。许夏越发伤心。。放声痛哭起來。 李峰一手牵着谢媛依,另一只手牵着李欣,不顾众人的眼光,找了一家看起来就比较高档的餐厅吃了一顿饱饭,这一顿饭吃的非常奢侈,但是也只花了五千能量石。 “阿姨,没事我先上学去了!”叶天对随着蒋雪艳出来的“姐姐”说道。 等到18个家伙初步炼化了九龙裂天枪以后,李旭直接把他们把赶进一座山谷,也就是他们当初被禁锢的地方。 毫不客气的说,魔法阵即便现在开启了,什么时候爆炸,或者说,已经开启爆炸,但是周阳也可以叫它随时停下。 “展开搜索。”南霸天同样看到了卡洛斯这边的动作,挥手让他的其他手下也搜索了下去,竹联帮的高层他有所不满,但是对于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感情他各位的珍重,此刻的他眼睛都红了。 而眼前这红色铠甲,则是比卢石还要高一级的强者,也就是神话镜强者。 “不是,你刚刚为什么把我抛在那里?”廖兵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开口问。 第160章 惩处 回到客栈,林黛玉仍在回想韩府丞收场时的那份雷霆手段。 她虽不谙官场,却也明白此举意味着什么,怕是彻底要与王家生嫌了。 圆桌前,邢秉诚在此处陪同林黛玉饮茶,不禁感慨,“科场,便是官场的缩影。” “王家子弟的文章确实不俗,不论借鉴程文这一节,与你不相上下。孰优孰劣,全在考官一念之间。” “乞丐虽说也有因为吃不饱肚子,气血两虚的,和你受伤失血所比,又略有不同,你伤在哪里?”沈念一很和气的问道。 秦羿想起来了,当时他与白少阳、掌典天师在乌衣河血战了一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此处,接近了船尾,幽森无比的冰寒煞气分镇压着一老妪,白发白须如厉鬼,正被诡异的黑芒锁着,不断挣扎,似乎要冲出来。 夙沙素缦有些迷糊了,青连对她到底知道多少,明白多少,她对他又有多了解? 辛愿看到了在九曲金树下,盘膝打坐,被金光包裹,处在修炼状态的周达,微微蹙眉问道。 伴随严无风一声令下,就见半空中的一辆辆战车之上,龙符崖严家,合欢魔宗和千尸宗三方子弟,纷纷从四面八方,冲入结界,开始发动进攻。 但对云浩而言,毕竟他有一座随身仙山,里面的宝物远在这些东西之上,所以云浩打算送给辛愿几人。 许环的这一掌,带着很强大的爆破之力,狂猛的轰击在“魔欢怒浪”之上。 不会是他,段震需要她的心法,帮他修炼魔功,暂时不会对自己下手,那便另有其人,会不会是杜越凡? 永昌帝虽然对钱隽处处设防但在物质上多少得表示一下恩宠谨平时穿都皇家贡因而茂城虽然丝织场很多街面上出售衣料在谨眼里便一般。 之前在那个松下说君城老道时,易寒就听见了两人的谈话,知道几人是东洋人,虽然对于东洋语言,易寒不会说,可一些简单的语言,还是能听懂的。 她不敢过多的问到范非想,或者表现出十分关心的态度,万一李春红发现端倪,来寻老公变成为老公送终,这个事情是残忍的,情愿让她继续蒙蔽在里面比较的好。 “师父让我们锻炼体魄,学习运气和御气,五冬六夏都是这般。其他的一些知识师父也没教过我们,他老人家说怕我们好高骛远,就一直让我们夯实基础。”龙渊道。 “道宫境九重,聒噪,死。”神宗的修士陡然手一张,就见到一只巨大的手掌,幻现在星空之中,如遮蔽了整个星空一般,一巴掌向着仙河老人和曹离拍了下来。 其实要说起来,也只有重点培养的网络作者才会有希望成就上架级网络作者。 李卓这是要准备曝光帝国大厦入住房客的信息,这个影响实在太大了,甚至说不用曝光所有的,单独曝光纽约市长前几年的入住信息,就会形成很大的丑闻事件。 龙腾只觉得气浪压迫越发的难熬,当即躬身踏出君临步。但见身子向前冲出,那刺向眉心的影魅之刃立时偏了数寸,贴着右耳畔而过。 但是如果你所在的公司是世界五百强的话,也是对自身能力有着极高的要求。 众人闻言,均是翘首以盼。只见贾明向后退了两步,双掌一摆,立个门户:“哪位英雄上来赐教?”众人被其适才之语所慑,知其定然武功了得,此刻一见他叫阵,当下也不敢有丝毫轻忽,纷纷抱元守一,凝目而视。 第161章 畅销书案首 翌日, 新榜随着惩处告示一同张贴出来,试院门前再次沸腾。 韩府丞的处置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简直是大快人心。 王家三子中,唯有嫡出的王璟勉强保住了功名,却只能屈居榜尾第四百八十八名。 王钰、王瑄则被直接革去科举资格,十年内不得应试。 就连那个在酒肆里炫耀抄袭的狂生,也 若这些妖魔始祖敢来阴阳天宗,他是不介意将这些妖魔始祖尽数磨灭。 这些人的攻击,自然不在话下,楚明就是这么一扫,就将他们的攻击化解。 “好吧,如果结婚移民后立刻将人踢走也算的话,那你确实再婚过了。”伊琳娜耸耸肩。 哪怕休息的这短短一天时间,苏云也没有留在酒店,甚至一大早就坐飞机来到了江省。 当年,太一门将天龙仪放在天柱山,可不是因为被宗门所逼迫,无奈之举。 而此刻,就在镇魔司大楼傍边,屹立了高塔,深入云巅,处于一种半虚空维度状态。 “青黛,咱们走吧,那款料子我不要了。”曲碧茜自认争不过钟伶。 萧祯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谎言,说着说着,大概会把自己都骗进去。 “骨气不错,但可不要指望这样能让我停手。”古美门静雄冷眼看着。 荣姣姣接过宋行递过来的信函,看清楚上面内容后,心中也隐隐有些动怒。 “那你知道那个黑影的真实面目是什么吗?还有,你知道你的那种能力是怎么来的么?”刘盛强追问道。 一旁的沙里娜等人看着伊莉娜她们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心。 “我是公安局局长秦明辉”秦明辉一听是那个神秘男声,拿起电话说道。 “不过你是个例外,强哥!因为你太变态了!”布拉克忽然又加了一句。 “我想请你回去,挑选一批信得过的人,准备参加接下来的实验。”萨温说道。 我看着苏月娥这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所以一直在一边索性就不安慰了,由着她去了,这样的事情,哭过一次,就不会再哭第二次了,我自己是很清楚这一件事情的,所以我没有说什么,也是有一点无奈的不行了。 “催泪弹?有,当然有。真是,关键时刻居然忘了有催泪弹了。”乔排长立即指挥下属,从教堂顶部开始向教堂内扔催泪弹。 然而当白布揭开时,我看到的是焦尸的解体。除了头颅是完整外,其余各处变成了淋漓的碎骨,我一下拽紧钢钵的边缘。 覃冰雅一直都知道父母之间有个第三者,她那时还想,黄秋凤进门最好,气死那个第三者,谁知,黄秋凤就是那个第三者。 “三千——”塞莉亚笑嘻嘻的拿出大师球抛了一下,将三千召唤出来。 这一巴掌打的极重,但临到头来,李恒轩又于心不忍,放轻了力道,只感觉打在一团软肉之上。 易天云从她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感激,要不是他的话,灵族还真是没办法抵抗了。 “2,正在接近中,目标在做什么。”手持短剑的2号高达三米,紧身衣下的壮硕的肌肉,他冷然道,带领着一队前进。 杨伟知道这是老爸老妈的好意,至于人家能不能看上自己,那是人家的事了。 两人都对自己的肉身之力极其自信,自然不需要再用那些花俏的手段。 第162章 你来干嘛? 客栈内, 袭人见贾宝玉归来,依旧热情的迎了上去。 见他满面颓色,袭人心中已是猜到了结果,定然是落了榜。 这般情形她早已司空见惯,而此时,正是体现她与一般小丫头全然不同的时候。 从贾宝玉手中接过本书,又为他褪下沾了尘灰的大氅,奉上温茶一盏,袭人便熟练的轻提裙摆,跪坐在脚踏上,为 威尔德抬起头,黑夜中,那只白色的面具泛着银白寒光,映的人的心头一寒。 心情在破开这层迷雾后一下子清朗起来。连绯城勾起唇角,连眼角都带了些许明媚。 原因一样,即使那男的年龄是到了适婚年龄,即使那男的之前真的有想娶她,但是庄雅不是。 于是徐玉止步,毕竟现在他有顾忌开口还比较方便,徐玉也不想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皇太子坐在六马拉的豪华马车里,带着他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直到“哧——”刺耳的刹车声在背后响起,陆郧如提线木偶般机械的转过身,盯着连绯城仓皇下车的身影和担忧的眼神,所有情感轰然爆发。 叶无尘冷笑一声,带着冰心雨继续深入冰城,其作人则留在外面。 连绯城还是觉得那个空姐不对劲,在她走了很远之后还在盯着那扇舱门垂着眼眸沉思。 “我叔叔找我了,跟我做了一个交易。”宋暖晴喜欢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帝昊天。 微微错开目光,陆郧在抬眼时,楚绎阙就已经转动门把开门出去,只剩一半的背影一闪而过。 苏宇轩在历练回来之后,吸收了那剑气丹中的精纯剑气,实力也达到了二品大剑师巅峰,与杨洁的实力相当。 抬头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个捅道中人,唉,轻叹一口气,他有点理解鲁迅先生那种‘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唯我独醒’的赶脚了。 啪嗒拍了一下桌子,见几人都看了过来,憋了半天才红着脸开口。 推门走了进去,不大的院落之中,却是停放了一具棺椁,那名老者此刻已经身死,就被停放在了院落之中。 随着他的动作,这些冯氏的武者,即使是灵武境,也是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只要被白云飞近身,那么一身实力便会疯狂暴跌,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柴卿月呵呵一笑,眼睛转了转,这个花妹妹倒是知道不少的事情吧? 此话一出,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秦长雍终于皱了皱眉,打起了精神。 “帮许某算一算这大汉的气数还能支撑多少年!”许诏沉声说道。 “好了好了,我真不笑话你了。”柴卿月是笑到彻底脱力才对慕容司辰说的,然而这副诚恳的模样并没有受到某人的原谅。 雪清凝大病初愈,消耗极大,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所幸还有灵力可以迅速蒸干,不然一阵寒风吹来,身上的衣服就会被冻结。 “那个…我和那人的关系好像还没到可以送项链的地步,还有别的首饰之类的吗?”御庭对首饰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在他印象中似乎除了戒指、项链还有手链就应该没别的首饰类品了,但那几样又都不适合送给芽衣。 随着君璃的境界突破,一条庞大的气运金龙,从君璃的身上冲天而起,与盘旋在炎黄门上空的气运金龙纠缠融合。 当然,无论众人心中如何猜测,只要炎黄门不公开承认,也没有势力敢把这件事,认定是炎黄老祖做的。 第163章 夫人请自重 “李公子,不是早先就说定了,今日妾身要来拜访?” 入门后,见林黛玉脸色微滞,王熙凤心底不禁暗自得意。 这小子,定是被自己出门前精心修饰的妆容给镇住了。 林黛玉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王熙凤最期待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反馈着,她如今在这少年眼中有多貌美。 可林黛玉却是嘴角微抽,暗暗叫苦。 皇帝陛下目瞪口呆,这张氏是跟娘家闹翻了,投到荣棠那头去了? 温尚见她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担心并没有散去。 月初气,她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制不住温尚了,而已经常被温尚搞得没有脾气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马碧现在只能算是武圣一重,要掌握其远超过自己的速度,哪怕肉眼观察外界的情况,哪怕神识查探,都有着掌握不过来。 可如果是实力相近,或者说是超能力等级相近,超能力效果也相近的情况下,那看的就是战斗经验的强弱了。 整个倒酒的过程当中,李明辉没说过一句话,而且,也就没正眼瞧过王旭东一眼。 “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郗浮薇想安慰她又无从说起,毕竟卫所死了好几个校尉,哪怕没有上头的压力,为了锦衣卫的面子,也不可能没个说法的。 郭钰拿着纸巾坐在那擦着眼泪,忽然之间见到王旭东来了,有些意外,站了起来。 虽说能够灵力化形,但林萧现在的灵力,还只能凝聚出较为稀蒲的灵形。 蟒蛇长长的身体剧烈的扭动着,突然一道劲风从刘零的身后袭来,带给刘零淡淡的威胁感。 “傻丫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会担心你的。”百千回想把他们的曾经告诉她,可是欲言又止。 大殿内,平整的地面突然间起了皱褶,然后,大块大块的大理石板被卷起来,在空中裂成碎片分崩离析。整个地面,就像被人挖去了一层,露出黝黑的泥土。 “哼,背叛?我本来就与他势不两立,何来背叛之说?”音铃狠狠的说,“要不是他用诡计迷惑了我的心志,我何至于铸成大错。”说完,奋力一掌击向童关。 “我能招架躲避,鬼才愿意浪费一张卷轴呢!”阿方索心里恨恨的嘀咕道,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不是不想掩耳,纯粹是来不及而已。 几人都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也很久没有睡过软乎乎的床了,这一晚是末世爆发后最幸福的一晚了,也将有一个幸福的早晨。 震耳的笑声在山峰上回荡,说起修为,来势汹汹的荆龙明显引以为豪,催动体内刀旋把力量波动提升到极致,气势更加逼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而洪亮的声音久久回旋在皇宫上空。 丁克有些呐呐的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林影不由得有点不知所措,遇到鬼龟的尸体?这……这是什么意思?却听林影依然回答道。 林影沉默了,却是伸手一挥,铁笼的门锁已经被打开!身后,孤独傲还有些担心。 另外一边,天武王,元武王,神威王,许多王者都不得不竭力出手。 而底下的邱胜海和严玉蕾等人眼眸里的神色阴晴不定,如今天药宗的人不在开口,他们俨然是已经被抛弃。 花老头自己伤感半天,到了后院跟大房说了声,又回到前院各屋通知到。自己出了门,请人去了。 第164章 令我恶心(月票加更,第六日) 幸亏平儿足够精明,进门的时候顺便落了门闩,不然这个时候已经挡不住薛蟠进门了。 可纵使这样,王熙凤和平儿主仆二人早已吓破了胆子。 胡闹的事仅有他们主仆二人知晓,自是无碍,可若是被薛蟠撞破了,那便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 王熙凤急得团团转,一时竟失了方寸。 慌乱之下,她竟想去开窗跳窗 幸亏平儿足够精明,进门的时候顺便落了门闩,不然这个时候已经挡不住薛蟠进门了。 可纵使这样,王熙凤和平儿主仆二人早已吓破了胆子。 胡闹的事仅有他们主仆二人知晓,自是无碍,可若是被薛蟠撞破了,那便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 王熙凤急得团团转,一时竟失了方寸。 慌乱之下,她竟想去开窗跳窗 “我的九鼎之力既然是自然之力的话,那么一旦发动的话,那么你就是无法察觉的,怎么样,这些东西,你现在就算是知道了,那么现在的你,究竟是会变得怎么样呢,这些东西,说真的,这也是相当的不错了,难道不是吗? 经过数日间,接连不断地施展“真气凝元”之法,将丹田内的第五道内壁印痕,彻底塑造清晰之后,他现在的丹田早已稳固无比。 只是这两人刚刚亲热了一番,就准备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顿时就有一阵死声淘气般的叫骂声,从打开的窗户之中,传了进来。 从全球的海上GPS航线图来看,现在那艘定位的货船还在海上飘着,这些日子想办法主动出击才是关键,要是等着对方来到南美的话,那是需要一段时间了。 像各种辽伤丹药也分给他们不少,他们都知道等出了这秘境,他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相聚,在他们的修为足够高之前,宗门肯定也不允许他们跨大陆更甚至跨域了。 “我知道你曾经也是先生的学生,我不怀疑你说的话,只是觉得你有心无力,走吧。”江东羽起身,拉着苏轻柔的手,很冰冷。 吴胖子原本正在自己的宅子里处理着好几百万的大买卖,结果架不住李青胳膊上的腱子肉,直接就被拽到了爱买不买的门口,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叶瑶看着杨浩那被篝火照亮的脸庞,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在这太古神墟中让她信任且有实力的修者少之又少,杨浩算是一个,虽说他们相处的日子短暂,可是她宁愿去信任前者。 冷炎愣愣地摇头,沐秋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冷炎往外走去。突然失去平衡,冷炎条件反射地搂住沐秋的脖子,沐秋嘴角微微上扬。 冷炎去告诉苏泽一声,让他在家看着孩子,便也取出飞剑火速赶到沐秋渡劫的地方。被着被雷劈的沐秋,心里一阵担心,但也知道这雷劫必须要自己抗过去。若是有第二人在场,便会雷劫加倍。 星刻很多次都自称他是时钟塔的教授,但是他却没有一天是正正经经的去上班,完成自己的工作的。除了留下了一些研究成果,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 尤其是刚才,那位被他称为二奶奶的老妪曾经神识传音说,如今她已经成功进入到了最后五强,场中关注之人实在太多,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危及他性命的时候,老妪是不会出手的,也就是说,基本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最后,如果真的没有第一时间干掉一个成年巫师的话,我推荐你们普通人第一时间四散奔逃,然后报警,而后收买媒体宣传你们的武勇事迹,无论他们相不相信,你都不再需要担心大批量巫师瞬移飞天来找你们打击报复了。 “你,”玩偶瞬间就像是找不到话说一般,“总会有你求我时候,到时候看我怎么对付你!”玩偶气不过地转头,望着远方。 第165章 何苦来哉 外间久久没了动静,王熙凤主仆二人才小心翼翼地从床榻底下爬出来。 平儿忙不迭地用手帕蘸了水,替自家奶奶擦拭在床下沾的一身灰。 王熙凤何曾这般狼狈过? 当下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薛大傻子,我呸!你才是游娼,你全家都是游娼!” 平儿苦笑劝道:“奶奶,姨太太待咱们终究是客气的,可不 到了殿前,尤嬷嬷便被人告知云贵妃让她沏茶,便转身进了茶房。 刚才她和陌紫凝对峙的时候,她甚至都忘记了楚陵还在,可是偏偏,陌紫凝却知道。 那些来自世家的弟子们,他们肯定也曾听家族的人说过这些事,但她可以肯定,一定没有人系统地给他们讲过系统的原因和防范,毕竟这个大陆以武修者为多,修士确实很少。 “紫薇帝国,欧阳震。”这男子上台之后,便是爆出了自己的名讳。 她从来不强求在一个世界里总有一个好男人陪伴自己,选择一个伴侣这样度过一个世界的一生,何尝不是给自己赚来的一生一个交代? 皇上走后,皇后‘露’出舒心笑意,伺候的采桑和福嬷嬷同样满脸喜‘色’上前来。 突然,身后太监传来数声警告般的清咳,云绾容冷眼回头,瞧见领头太监目光中来不急收回的杀意。 他大概已经无法知道反胃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和感觉了,可是越是清晰地想起这些过往,他越是恐惧他如何和她相处,如何消去相隔在种族之间的差距。 那语气娇娇软软,衬着双被水雾熏染迷离无辜的桃花眼,怎么看怎么惹人疼。 丫头体内的剧毒,毒性十分猛烈,世上只有魔尊的内力能解。宁蝾深知,便听话地扶丫头坐好。 程县令望着对面堆积起来的粮食,突然想到了这个事情,新粮换旧粮,还要卖出旧粮,明显赔本的买卖,不知道张家庄子要干什么?派人去打听了,也说是让自己这边准备好人手,今天好用。 慕容寒竹清楚周沧等人的实力,更知晓他们手中有元戎连弩,此时想要射杀徐真和李无双都办不到,只要晚走一刻,那么他们就再也离不开此处,当即跨上战马,轰隆隆掀起尘头,往甘松岭方向逃走。 终于,葛菲洗完了,不过灶台上全都是水渍,在高山的提示下,她不得不用抹布把水渍擦拭干净。 此时只能与张久年急躁躁地等候在衙门之外,连进去旁听一番都求不开门来。 在宣布的名单当中,方言果然听到了封若楠的名字,这厮当真有些手段。以筑基八层修为就进入到第二阶段,难怪凤儿对此颇为焦虑。正在想着。凤儿担忧的眼神又投射过来,方言连忙换成一副笑颜,又对她做了个鬼脸。 只说这君命天授不过是蒙蔽子民,当家作主的九五尊者,岂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人命与鲜血,才锻造了这方四尺龙座,打江山难,守江山却也不易,每日每夜也不知多少防范和警惕。 而随着林缘把自己的真元转会为尖锥的影响下,那穴窍的壁障就在被真元力一点点刺破,冲击。 铁门之内,已没有刚才那股夺目豪光,相反,居然相当昏黯,但聂风三人仍是一眼便把门事物瞧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这些魔幻法师在启动什么程序?竟然根本不顾生死,任凭美斯泰拉大肆屠杀????”法师们也是望洋兴叹,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第166章 吵架 暖阁内, 姊妹们自成一席,自然是轻松得多,没太多规矩。 只需留心说话的音量,免得惊扰了外头的长辈。 李宸左手边坐着薛宝钗,右手边挨着史湘云,对面则是迎春、探春、惜春三姊妹。 除史湘云和李宸还在慢条斯理地用膳,其余几人早已放下竹筷,轻声交谈起来。 探春满是欣喜,与有荣焉的 “真的是人类!”蛙脸妖兴奋的跳了起来,水桶被他丢进水里沉下去他也没去在意。 “驾、驾。”韩大刚吆喝着,用手里握着的柳树枝轻轻地抽打黑色毛驴的屁股。 最令学校自豪的是,自从公布这个新的规定后,这些学生不像当初刚来的时候,听到消息全是唉声一片;反而一个个斗志昂扬,据说还有个别的学生甚至还在私底下比赛,看看谁能用最短的时间学完一门课程。 在那贫瘠的凡尘之中,刘零希望能够把自己心中所牵挂的家人安置妥当,不要再如上一世那样家破人亡了。 而林影的意思,之所以叫这些八转帝级,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得修为高,冲出去的几率最大!谁曾想竟会因此莫名其妙的勾起了月无伤的伤心事? 此时的李寺可以说是极为的愤怒,如果变成植物人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可就真的毁了,燕轻舞现在不过只有二十岁,可是他现在如果真的变成植物人的话,那么到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只是这次显示的数字颜色都一样,包括108号也没有例外,大家就都以为这次没有第一名获得者了。 借助各路高手奋力逃生引起的混乱,林天一言不发,趁机押着暗黑魔神步步后退。 正好这家酒店就对着林峰入住的地方,史密斯甚至可以从他在酒店的房间里,通过望远镜观察到林峰与夏若兮的房间。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更多是对莫天的惊讶,没想到莫天一个机器人,也能如此出色,这和他们见过的其他机器人相对比,优越了很多,甚至许多嘉宾和网上的人还在猜想,这机器人是不是未来式科技公司最新研发出来的产品。 随着一列列数据的滚动妮娜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最后,她敲了下回车键,于是那个悬挂着的巨大屏幕上便出现了一条‘色’彩鲜‘艳’的基因图谱。 得到了百对中华鲟幼苗和其他鱼种幼苗,泡泡如获重宝,乐呵呵回转兰琳观赏鱼坊。 这是一处很天然的风景,两人打车去的,高高的破布从天而降,气势恢弘。 周围的恶魔一阵惊慌,不由得将自己的摊位挪得更远了些,以免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了这卓尔精灵,落下两个窟窿不说,魔核还要被掏走。 至于水蝶兰的移神诀更是神乎其技,什么阴谋伎俩,只要堵住源头,也就没有半点用处。 叶枫抱以苦笑。三人坐下又聊了片刻叶天宏才醒过来,四个‘大富翁级’的人物就躲在病房内啃着中国味儿很淡的盒饭,薛仁甚至破口大骂这个半调子中国厨师是假冒伪劣。 不仅如此,岩浆毁灭者每奔跑一步,就会用拳头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而伴随着罗尼奥的每一次捶打,一根根不断从地缝里冒出的火柱朝着尤斯蜘蛛延伸而去。 大黑狗迟疑了一会儿,张开嘴一口咬下,虽然没有断骨伤筋,但还是出了血。 第167章 出去! 贾宝玉原以为回府便能忘掉外面的不愉快,却不想姊妹口中尽是那最令他生厌的李宸。 史湘云与他稍有恩怨,还没解开也就罢了,连探春都对那人生出兴趣。 甚至宝姐姐、林妹妹,竟也津津乐道地分享着那李宸的轶事。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她们不知道金台书院的业师韩慎被李宸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等到电脑屏幕上出现四五个男人正在脱裤子的时候,她向后踉跄了两步,捂着嘴,忍不住就干呕了起来。 李宇走进一家店铺,看到里面的伙计是一身长头发,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毡帽,身穿灰色长袍,外面还套着一层厚厚的棉衣。 不想,这时候张姨从门后面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万块钱,二话不说就扔给了曹老板。 叶灵蘇因为这场病,瘦得一张脸上只能看到两只大眼睛。二次分手后,叶灵苏明显的消沉了。我很想劝劝她。可总不知道怎么开口。 夏忘川心下一寒,关于这战神的传说,他听的可不少,这般的在高傲的战神前面说话没轻没重,岂不是凶多吉少? 这件事情在当年是及其隐秘的,几乎瞒过了所有人,但是当事人心里却十分清楚。 不,那人其实走的很慢,悠然散步罢了,可陈辉他们更慢,当身周的空气冻结,他们的动作已仿佛在泥泞中挣扎。 按理说,这两个鬼差抓鬼,甚少会一起出现,今夜却一起出现在这鬼街上,一定有什么由头才是。 葛逻禄民族彪勇好战、豪爽务实,这一点仅从谋落乾达平时所用的酒杯就能看出来——离杯口还差着三分,已装下不止半斤烈酒了。 对了,还有罹天辰!我连忙抬头,可眼前却出现了一抹让我难以置信的情景,空中那是雾气?灰‘色’的?那瘦子也启动了细鳞爆炸? 然后,退了一步,后腿跪下,半蹲坐着,吧唧吧唧,津津有味的吃起那大块水晶起来。 这次除了莫枫负责继续探查谷内的路径外,其他人主要负责砍伐树木并将其锯成木板,这些木板主要用来铺设恶鬼谷内已探明的道路。 他们回来后,便给剩下的禁卫军京畿大营还有部分五成兵马司喂了虫卵,禁卫军和京畿大营又出来四万虫兵,五城兵马司的人却被傅符偷偷带走了一部分,转化率又低一些,剩下的只出来一万五千的虫兵。 说罢,杨万江用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莫枫,生怕被他一口拒绝了。 叶远炼制了一批驻颜丹,给了南风若晴姑侄俩一人一颗。此外,他还给母亲和绿儿各留了一颗。 所以一瞬间,神奈天就明白了,这绝对不是忍界流传的招式,而是独属于修验道或者佛教的秘手。 “唐总!”前台的人发现他过来了,立刻恭恭敬敬的鞠躬打招呼。 消息传到京城之时,楚铮刚刚完成登基大典,正在后面接受几个重臣的恭喜。 朝臣的注视只是让朱厚炜感到有些不舒服,到了最前面,双膝下跪,磕头道“儿臣叩见父皇。“这里是朝堂,大明最重要的地方,这时候可不能用平时的礼节。 她没想到会被他看到自己那些私密的药。她很要强,自己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那个位置,不想让人知道,尤其是他不可以。 “嘿,你不明显点,你指望着我彭哥这个大木头他什么时候能明白??!!”严艾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师妹言之有理,大师哥,这次,的确是我想的不周,此事我认同陆师妹的说法,反对此人拜入武当。”南宫傲兰这番话说完倒是令陆梦霜惊讶,没想到她竟然会有支持自己意见,承认她错了的一次。 宋恩曦也不知道逛了多久,最后,祁璟谦把她送回隶车棚,她才懵了。 两道银光相撞,爆发出的强烈亮光让史明的双目瞬间失去了视野。 他也不敢觊觎七组的组长位子,但是新组长来了,肯定会对他们这几个老七组的交易员高看一眼吧? 青衣老者脸上的挣扎之色缓缓褪去,变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叶嘉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奶奶和自己说话,表情还很夸张,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可爱的笑容。 林婉茹越想,心中就越气,狠狠的踹了一下洛霂枫的脚后跟,而后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花儿不怀好意的拿过酒桶,打量了下里面剩下的一点酒水,来到赵天刚的身边,抓住他的头发,趁着他吃痛,张嘴要大叫的时候,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章薤白转过脸,一双眼看向斜对面,半边身子隐匿在阴影里的林非灼,语气森冷。 清心在一旁听得差点气翻了,吴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劲的点头,从来都不敢反驳一下。 机子的屏幕顿时亮了起来,旁边显示着一大串数字,炎彬数了数原来这张卡上还有着八位数的存款。 “想不到你就是邪灵口中所说的圣王,天资不错,竟然能够达到无上境界。”杨天龙淡淡的说道。 其中一名领头的人带着黑色的面具大吼一声,身后的那些人立即领命展开搜寻工作。 “轰~~”一道声音脆响,杨天龙突然倒了下來,这是他少有的几次晕倒。 “我帮蓝姐戴上吧。”凌晨转过办公桌,握住陈蓝拿着胸针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在张扬受伤回屋之后,林翼就一直呆在屋子里,认真的修炼,虽然他对张扬的伤势有些担心,但是他很清楚现在担心也没用,还是好好做他现在该做的事情吧!张扬自己的伤势,他自己应该能够料理的。 去,记录入这痴之一册,若真这样,估计以后它这神录之灵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欧阳洛知道她不愿意多说,所以,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将手中的咖啡递到了她的手中,还有上次欠的钱,一并还给了她。 “这是,这是雷霆大鹏!难道他回来了不成?”陆承雪当然认识这头妖兽,因为她知道凌翼就有一头雷霆大鹏。 而云轩,进入客厅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静静待了一会,随即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古朴兽皮。 死神有神风特战队人工智能的第二高权限,可以随意接入任何一个机械鹰备用端口,而不被使用者发现,他虽然在整片区域的最高点,离海木有四公里,但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死神的眼睛。 第168章 醉仙楼 醉仙楼内, 灯火如昼,笙歌不绝。 林黛玉被带离了客栈以后,便毫无抽身的机会,直接被薛蟠推上了车,带到了这男人才会来的风月场所。 目及之处,林黛玉都不忍去看。 大堂中央高悬彩灯,满场飘着艳色纱幔,空气中混杂着浓郁的脂粉香与酒气,熏得人头晕目眩。 台上,不少穿着轻薄的舞女, 就算是有顾客能在鬼屋待够三十分钟,出来时也都是一副脸色惨白、故作镇定的样子。 接着,周离脚掌再次跺地,恐怖的肉身力量将客栈地面震开,大量土石翻滚。 他不再停留,离开客栈,判断了一下方向,迅速朝着擂台方向赶去。 赵皓思虑再三,终于点了点头,毕竟杨惟忠本身算不得一股势力,虽然是童贯培植起来的,但是或许可以拉拢到自己这边。 周离脸色变了,体内气血沸腾燃烧,赤霞真气在全身飞速流转,释放出至阳至强的气息,竭尽所能摆脱压制。 “哈哈,那什么,大嫂说得对,今天我做东,下午我请大家吃顿好的。”我笑到。 “我不是迂腐之人,和魔修联手可以,但你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周离在心里衡量了片刻后说道。 就在他盯着毛线推测到底怎么回事时,程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衣服口袋掏出了那把染血的手电筒,像是放重要证据似的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一阵急剧而杂乱的脚步声和金铁交鸣声突然在前方响起,同时伴随着喊杀声和惨叫声,惊得赵皓蓦地睁开双眼。 在麦迪跟科比打完电话,姚明把孙卓的话转达给麦迪,麦迪愉悦的心情瞬间受到了影响。 “他是我老板,我怎么能见面都不见呢?”我觉得奇怪,她的话怎么跟杨佑和的警告如出一辙。就在前几天,杨佑和还警告我,以后不许跟大左拉拉扯扯。 自己从来都喜欢玩旋转木马,因为很安全,萱萱本能的超旋转木马的地方看出。 “既然合同签约成功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吃一顿饭吧。不知道东方总裁意下如何。”王总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轩辕昊天就是不希望让她和那个男子一起回去。潜意识里面,他要她留下来。 当惠彩抬头对上他的那双眼,他才愕然,她满脸的泪水,像在无声的控诉,让他有种负罪感,放轻力道,未松手,就怕她会消失一样。 崔真佑不费事的接过,耸着肩把目光放在沉默不语的韩在承和宋秀维身上。 “你是在跟我炫耀吗。你是在炫耀你们的过去有多么的甜美。还是你要责备我破坏你们曾经幸福的生活。”萱萱抬起头倔强的说道。 “走,厉大哥,我和你出去就他们两个。”吴明对着厉公明说道,接着两人便坐进了法拉利,破空而去了。 对于楚瑜,就算是情敌,但是仟堇依然生出了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相对于楚琀的狡诈和阴险,而仟堇,自然更加欣赏楚瑜的真挚热烈。 要知道,无论是在Y基地,还是其他的地方,觉醒了特殊能力的异能者,走到哪里都颇受基地的看重。 当看见苏御澈以后,罗伊就迫不及待的打算进去告诉易徐之,只是,他却没有看见顾安星。 待墨绿色修长身影倏地窜进高高木篱栏内,周围立即响起纷乱四飞的子弹炮轰声动静。漫天黄沙尘土飞扬,后方稍远层层黑影陆陆续续,顷刻倒下了数十具尸体。 第169章 抄家训(月票加更,第七日) 翌日, 日上三竿,李宸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意识清醒了,可浑身却如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随意驱动,眼皮都好似有千斤重。 ‘这是怎么了?林黛玉,你昨晚去当江洋大盗了不成?给我的身体糟蹋成这副模样?’ 费力的撑开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四周却是完全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 酒红色 翌日, 日上三竿,李宸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意识清醒了,可浑身却如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随意驱动,眼皮都好似有千斤重。 ‘这是怎么了?林黛玉,你昨晚去当江洋大盗了不成?给我的身体糟蹋成这副模样?’ 费力的撑开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四周却是完全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 酒红色 苏易这倒是能够很容易理解,毕竟一个墨阳城都是如此之大了,更被说一个大风城了,整个大风城之中,几乎是广袤到比几个墨阳城都大的程度了。 对方在肖云飞的拳头一击之下,一下‘胸’闷无比,很想把刚吃进去的饭给吐出来,全身也一下没了进攻的意念,手中的锄头也没了举起来的力气。 不过幽铃夫人倒是看得出,叶风并没有被魅惑,他只是单纯地在欣赏而已。 菲德又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能完全信任这个盗贼,不过现在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瞬间在天地之间出现了一道极为庞大的裂缝,而后,在十将和安如烈之间,从裂缝中传来一阵极强的吸力,安如烈登时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滞,而后不由自主的被吸进了裂缝之中。 也是在这一刻,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是想要爆体而出一般,苏易感觉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那血液实在吸引着,并且在召唤着自己什么。 苏天阳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是肚子里,不知道包藏着什么祸心呢。 一句话,把柳青妈妈心里的情感又勾了起来,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们两个毕竟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怎会可能象柳青那样说离就离婚的。 不过,叶风看不到,但是其余的三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能看到对方的样子了。 大家都知道努尔的话是戏言,但在竞技比武后的几天,各个队长都从兴奋轻松之中回过神来,发现身为团长的菲德还是没有任何关于下一个佣兵任务的计划。 黄毛直接甩了一个极为响亮的耳光。这人立马瞳孔大张,一抹鲜血从他口中飞了出去,顿时满脸的痛苦哀嚎起来。 这位前世今年的三冠王终于回归,而且一出手就是出乎意料的强势。 要说外门弟子中,还有人敢和东方越武作对的,也只有阿雀和莫负雨姐妹了。 那岛上的强者见到这般虎头蛇尾的收场,不由得有些遗憾,不过对于秦牧想要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他们也是相当的好奇,难道,他真打算在这神武屿上,一直的龟缩下去不成? “屋内陈设简陋,不过收拾得倒挺清爽、干净的!”罗记者好奇的对未来歌星的原始居所环视一周,下了评语。屋里除了两张木架床,就只有简单几件物事。好在两个大男人,也把屋子收拾得挺整洁。 这个缺口,还是端木啸天反控的区域,至于其他地方,雷霆之力爆发覆盖的区域很广,不过缺口只有端木啸天反控的那片区域。其余区域还是抗住了雷霆的爆发之力。 县令笑着说道,“柳夫人你倒是个细心之人,不知高总牧监在家里可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夫人!既然如此,退堂吧!”县令说罢起身又要走。 刚出去还没走几步,便看到李皓延和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后面自然是一路张望议论的公司人员。 ‘尖刀’这两个字,可不是像外界的先锋连之类的烂大街名称,这两个字在三大基地中代表无上的荣耀,这是三大基地能够给出的最高名号。 第170章 搞砸了 荣国府, 林黛玉猛地从床榻上惊醒,深吸几口气后,见四周是自己的床帏,顿时怔住了。 脑中思绪翻涌,昨夜的记忆袭来。 醉仙楼中,她与诸多纨绔饮酒作乐。 暖阁里,灯火光怪陆离,歌声婉转旖旎,身旁女子身上的味道,熏得人头发昏,还越靠越近…… ‘完了!’ 林黛玉心头一沉,面 这就是玉市的大师们判断出来的绝种药材,什么品种的绝种药材会长的跟一根拐杖一模一样? 傍晚,残阳的橘黄色光,顺着窗射进来,将整个大厅照的金灿灿的。 “你们今天就动身去波塞姆?”孙寒月睁大一双水灵的美眸,半信半疑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苏有志,他倒是跑了,我们家,我们公司就惨了,有人来闹事,我觉得就应该把他交出来!可是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家里也没有办法,爷爷都急死了。”苏冰雪很气愤说道。 但是这些对于现在的叶道而言完全不是事,以叶道现在的属性面板基本上可以做到碾压了。 说他那二公子梅德尚武,因为得罪了阿拉延宗,阿拉延宗便白日闯了梅德庄园。之后,梅德尚武又大病一场。为了早日解除病痛,梅德一家不得不委曲求全低三下四去求那阿拉延宗。 魔灵青风和魔灵偃月二人去寨边巡查防务。这是例行巡查,防止餐后庄丁懈怠。 不得不说,帝王侄子的离经叛道和齐元恪撒的弥天大谎,是导致凤卿尘这次心性不稳,修炼危机的重要因素。 “瘟疫,什么瘟疫?”梅德南长一时没有听明白,这跟瘟疫有什么关联? 话说,方霞和杨佳慧走出交易大厅,便打起了彩色的伞,她们一路之上说笑着。 入眼之处,香烟缭绕,锦绣金玉满目的静室内,赵佶闭目端坐在云台之上,很有些神仙之概,凡尘俗世半点挂碍也无。 而甄蕊,却是一脸期许的望着归无咎,期待自家恩师对于她的构思做出品评,丝毫未曾察觉到方才的天象异变。 只是,阴阳道法门修炼到极高深地步,若是不能参破玄关,本身的存在就会越来越淡薄,直至被道法至理所同化,所谓“以身试法、殉化其身”。 一旦超过五十丈距离,那宛然水波的一束神通之形,就自然散去。 伴随着音乐之声那演员唱的是声情并茂,曲调优美,引来不时的阵阵掌声。 听到他们两个为这四门炮的型号发愁,他插了一嘴,“两位营长,咱们手上没有认识这炮的人,不如去旅部搞两个炮兵回来。 姚明这一场果然被吹罚得有些厉害,好在姚明心理早有准备,没有让自己到会被罚出场的地步。 前世,卡尔马龙就曾在总决赛受伤,马龙的受伤也是湖人不敌活塞的原因之一,虽说马龙对拉希德华莱士也有些力不从心,但毕竟他有力量有经验,在进攻端还有威胁。 “服务员,麻烦你跑一趟,买十元钱玻璃牛进来。”杨佳慧冲着服务员招手说。 她一边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一边看了鸿华一眼,示意她“按计划行动”。 妮娜听到是李斯用来研究的,便不在多说什么,身为施法者,她也知道施法者想要更加顺畅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话,有些钱是必须要花的。 至于娄丽莺的钱财他虽然看不上眼,不过因为先前娄丽莺的行为他还是决定给她个教训,倒也没有说不要的话。 第171章 叛徒 “打听清楚了。” 晴雯一阵风似的冲进门,一把拉住了痴痴坐在床沿,无所事事的香菱。 “昨晚爷到底去哪了?” 香菱面上也十分焦急,忍不住追问着。 晴雯抓起床几上的凉茶灌了一口,才忿忿不平的说道:“哼!咱们的好少爷,昨儿个是在外头吃花酒、宿在那些不干净的地方了!怪不得一夜未归,让全 巨渊上,虚空开启,九条冰冷的龙尸拉着一具青铜古棺从其中落了出来,坠落在一座魔山之上。 要知道前一刻将迅速在的地方还能感到暖融融的洋溢,稍微活动一下都有可能出汗。 石松看着刚获得不久的风狼,横死当场,头脑一昏,握紧拳头打向林翔。 然后她老妈子就拿着个鸡毛毯子来威胁她了,说不早点起来吃早餐,非揪着她往死里揍不可。 他们的脚步从未停下,一直在努力开拓新世界,加强自己的底蕴。 第二株灵药是一截藤蔓,约莫手臂粗,藤体呈现褐黑色,很粗壮。 一改之前的颓废与狼狈,虽然依旧穿得破破烂烂,但精气神在这一刻已经全然不同。 这一刻,三十余人鱼异兽的意志差点崩溃,呼吸略微急促,瞳眸涣散,沉浸在了重重幻境里面,无限的沉沦、无限的迷失。 这一番打斗,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位孔武有力,实战经验丰富的兵王,就这样被打趴在地。 黑短袖们迟疑了一会,觉得这个也算合理,一年十块不算什么压力。 临近傍晚的时候,霍宸才醒了过来,他想不到自己居然睡着了,抬起头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木晚晴的额头,感觉已经退烧了放下心来。鬼手神医的药果真是灵验,不枉他费尽心力回去那个深林。 以往,这个老头可是不让任何人进这里,而且,依他那一毛不拔的态度,又怎会让他去动他的那些宝贝? “就是!什么吴国、南越的,说不定过两年,吴国还被北平国占了呢!管它呢,只要有口饭吃,有份安稳日子过,管它吴国、南越还是北平,哪儿都行!”李二槐香甜响亮的嚼着馒头,浑不在意的说道。 “子宸少爷,我错了,再也不敢!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苏沫沫的!请子宸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王雅阳哭着喊道。 沈云扬的话,让姜镜红沉默了起来。沈云扬的出现,姜镜红一直都心怀戒备。她说她叫沈云扬,是沈云悠的姐姐。可是姜镜红却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是沈云悠,这一切,又是不是只是夜子轩用来试探自己的一场戏。 听了张扬的话后,公孙不由得一番白眼对着张扬说道,随后便站起身来,把手中折扇打开,露出里面的山水图画,使得张扬不由的赞道。 随行来的医生都没日没夜的参与研究不说,就是一住住大棚近一个月,环境条件恶劣就不能够因此而调头离开,作为只能当作护卫不懂医药原理的外门汉来讲,他们只有坚守岗位,哪里还能给这些医生们添堵。 “住口。”百里沧溟面色不豫,冷声开口道,直接打断了老管家的话。 沈子默失神的坐在床边,环视着整个房子,也不知道他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的起身,将相册抱在手上往房外走去,来到了落地窗边的观景阳台,沈子默将所有的相片拆了出来,相册留在了桌上。 第172章 我要去! 这时候的大靖还没有养廉银这种制度。 一县父母官往往要自掏腰包养活整套行政班子。 更不必说,李宸还想改善府中用度,想让身边人都过得更好些。 如今还有一项,就是帮眼前这个傻丫头寻回失散多年的亲人,弥补她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遗憾。 万般思绪,最终李宸只是轻叹了口气。 揉了揉香菱 不在唐婉公司工作,我还得为以后的生活考虑,不能浑浑噩噩的过。 两人同时跃起,黑衣青年断剑斩向鸾鸟的右翼,白木一拳轰向左翼。 那是他们不知道冉枫到底发现了什么,他们都在享受着大难不死的生活。 从祭坛内出来之后,天空已经恢复如初,只不过祭坛上的大片大片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可是一直这么被盯着可不好,塔塔星只是他的暂居地,他还要去光兽族,还要去解决自己脑袋里的这个魂魔,特别是光兽族那边,万一被发现了发射的信号问题那就麻烦了。 “狙击手你们怎么掩护的?”被击杀三人的队长怒斥向了其他楼层潜伏的狙击手道。 “可是大哥,这跟你宣布死亡,导致股价一跌再跌,有什么关系?”程逢时不解道。 在走过一串破败的违章建筑后,一个挥舞锄头的人影竟赫然出现,反应过度的二人身形猛然一顿,反倒差点摔倒。 各种各样标题的帖子好像雨后春笋,随着格林每去一个地方,都会有新的内容冒出。 白木身上劲一松,被乌贼改造兽拉着往水里拖去,险之又的避开了这一击。 能穿这衣服给你喂鸡去,你信不??”我心里非常高兴,但嘴上还是劝了一句,因为老向穿20万的风衣,他也弄的跟粑粑布似的。 但是,这还不算结束,此时的尼娜并没有结束吟唱,而是继续吟唱魔法咒语。 “对不起!我没有得到你能够进入的命令!”警卫依旧是那样古板的样子。 看着人们惊讶的眼神,这位公子竟然微微一笑:“现在你叫宁儿是么,那今夜本公子就点你宁儿伺候本公子!”说完,嘴巴伸出老长,便要一亲芳泽。 一般来说,这种昆虫也好,还是窃听什么的也好,一般都是用在军队之中。 这端是不得了!若是一般人被这个雷电术劈中的话,基本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在瞬间化为灰烟,能稍稍抵抗一番的也许就只有水球术了。 白翊拉住了凌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凌鸢有点疑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古尘是龙虎军统领,他的话李贺自然不敢反抗,虽然心中有诸多的不情愿,但是还是趁着夜色离开了边属城,踏上了返程的路。 “多谢师兄赞誉,不过我们无锋门中远胜我们的大有人在……”说着梁洪便招呼无锋门的众人离开。 卡赞的身形暴涨起来,他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的看着的刘洋两人,鼻中仿佛有烟火喷涌而出。 进了蓝骑营大门,入门便是营内大厅,是待客之处,只是甚少用到。 领先将近二十分的情况下,完全不需要自己主动把节奏带起来,因为萧然的手感是不会随着节奏的减慢而变化的。 “可恶!你们会遭到暗黑神大人的灭杀的!”秋恶狠狠的向着首位魔将说道,手中的双手剑却是从不停歇,大剑带着金色火焰,犀利的向着首位魔将砍去。 他们稍加想了一下,便明白这是波波为奇害怕萧然最后来一个压哨三分。 自从08年的首都奥运会后,国家篮球队好似陷入了泥潭,一直不能在大赛中拿到好的名次,就连亚洲第一的名号也没能抱住。 紫凤帝国这边原本是占有人数的优势,他们也以为二长老秦肖阳可以打败杨栋,为了避免混战局面,其余人刻意没有出动,以此约束盘龙帝国的众人也不能出战。 言候还是手段高明的很,旋即找了昨晚上见过陆怡玉的太医们,每人许以好处封了太医们的口,统一口径,对外只说是陆怡玉她原本就身患隐疾,圆房的时候隐疾突发,没救过来。 白青亭倒是未曾想宫友春会那般眼尖看出宫茗儿的心思,又那般直截了当狠心地将宫茗儿送离京都,还当面说明白了断宫茗儿对君子恒的念想。 宫茗儿早知白青亭的聪慧,白青亭能猜出宫高畅冒险与她合谋谋害白青亭清白的原缘,她并不奇怪。 马导师无聊,四处逛逛,抬头一看,自己竟然无意中走到了冲关室附近,于是抬脚走了进去。 成败就此一举,不过战斗往往都会出现一丝意外,就在那道绿色光束逼近索利拍的时候,索利拍居然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急切,死死忍受身上传来的疼痛,朝自己旁边滚了过去。 两人可谓是唇枪舌剑,不停地用言语进行着相互攻击。所幸到会谈地点的距离并不是很长,两人之间的争端并没有持续太久。 算了。感受不到就感受不到吧。以往把金属感应的能力当感官来用,偶尔当一回睁眼瞎也不错。 再就是,给她找些事做做,打发时间,不用整天只纠结楚国公一件事,免得她纠结多了。又钻进了牛角尖,将二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又闹得水火不融。 “哎!大哥呀!你这个想法是很好。可是我藏在人家床边,这万一让人发现了怎么办呀!”罗兵现在可有些担心了。虽然这种‘偷窥’的事。可能是有些男人喜欢干的事。可是罗兵并没有这样的习惯。他也不会偷窥别人。 当成百上千的人骑上成百上千的战马,那又该如何呢?当千军万马真的开始奔腾起来的时候,那是怎样的景象? “释放命魂?难道灵魂可以从肉身之中超脱而出?”云清不禁脱口而出。 第173章 婆婆看媳妇 “想起当年,贵府老镇远侯乃是平定京畿的先锋猛将,后来更是领军深入河套,立下赫赫战功,‘镇远’二字封号,实至名归。” 贾母侃侃而谈,精神矍铄,“骁勇善战之名,连我们家老国公提及时,也是赞誉有加,感慨良多。” 邹氏微微欠身,应道:“老太太过誉了,皆是祖上余荫,子孙辈才疏德薄,唯恐不能承继先志 温秀沉默了一下,她觉得王波实在是有点太可怕了,比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商场上的劲敌加起来都可怕。 要不然的话,寒烟是不会冒然让通信鸟儿给我送信的。当初我们俩的约定是,一旦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才互相通信,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情,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当然,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神级宠物蛋怎么样了,最高的价格是多少?”张浪的目光不由看向了进入二层楼的楼梯,神级宠物蛋就在上面。 “不好意思,我现在马上将她给赶出去。”说话间李经理就准备动手。 就在刚刚又来了一次洪水,不过确实相安无事,这个大坝果然是有用的,所以百姓前来到时想要答谢慕容司宸的。 “不要着急,你慢慢地说。”慕容司宸倒是神态自若的,并没有因为玉娘的几句话就乱了心神。 出口位置,莫西罗咬牙切齿的瞪着绿漫天,之前的遭遇让她有些后怕,不敢靠近绿漫天,生怕再被抢走身上的什么东西。 原来游轮是这场大火,并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跟在宋如意后面的沈炼所放,为的就是想要趁大火众人慌乱之时,稳妥的救出宋如意,却没有想到还是被费以南抢先了一步。 “到地方会给你的,赶紧走。”张浪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阴家在花语星球好像很强势的样子,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就算能打赢整个阴家,花费的力气也太大。 在仇山海看来,金天虽然实力不错,但是自己跟他交过手,知道金天只是外门实力而已。 琉璃心里一松,突然觉得生场病似乎也不全然都是坏事,脸上不知不觉已露出了微笑。 说着就领着这四百多人一窝蜂的来到那堆水泥沙石旁边,钟山也没准备自己动手,反正自己已经给一部分人看过视频了,正好让他们在实际‘操’作一下,自己只在一旁些微的指导一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惜,因为庞思成怕痛,根本就没选择修行残酷无比的军元十杀,而是修的另一套偏星路蟾功。 三郎笑着应了一声。十一郎则是一怔,脸上浮出一层可疑的红晕,低头喝了口酒。米氏脸上倒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又看了琉璃一眼,目光变得温和了许多。 弘昼眼珠儿在食桌上绕了一圈,只拣着鱼和肉吃,把碗里欧阳给他添的青菜一根根挑出来,扔他哥的碗里。 “箫师兄?”楚络希这会儿思维又有点断层,所以很是狐疑的问道,主要柳语佳提到这人的兴奋劲,热烈得有些不太正常。 紫烟幸福的跟在前面高高大大的男人身后,嘴角边的笑容,如同盛开的鲜花。 周淑娴情绪依然不稳定,不过在她母亲周夫人的劝说下终于安定了不少。 话没说完钟山就直接要过手机,头也不回地跑了,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早点到达WH市。 第174章 落差(月票加更,第八日) 待留意了林黛玉的脸色以后,邹氏又不禁暗忖,‘这孩子的气色,着实是差了些。果然与我料想的一般,在这府里定是没少受委屈……可怜见的,娘亲又去得早,有些体己话,都没人能说。’ 念及此,邹氏眸中的神色便不自觉地又软了几分,闪出些许慈爱来。 林黛玉抬眸,恰好接住这目光,心底却是一松,由衷庆幸着,‘ 待留意了林黛玉的脸色以后,邹氏又不禁暗忖,‘这孩子的气色,着实是差了些。果然与我料想的一般,在这府里定是没少受委屈……可怜见的,娘亲又去得早,有些体己话,都没人能说。’ 念及此,邹氏眸中的神色便不自觉地又软了几分,闪出些许慈爱来。 林黛玉抬眸,恰好接住这目光,心底却是一松,由衷庆幸着,‘ 果然,在洞窟的顶端,柯林发现有一部分岩石的颜色与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样。这不是指颜色,而是在柯林的扫描中这部分岩石的元素与周围岩石的元素有一丝的不和谐,好像是被人强行拼合到一起似的。 姬然看了看雷恩,雷恩似乎更加的尴尬,一句话都没说,低头吃起了饭。 “这也不一定,你别忘了还有个流年枫,第二轮的时候真的把我给惊呆了,想不到我们居然会见证记录被打破的那一刻!”这个队员心有余悸的说道。 沙马乃古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绝对不能意气用事,若是将同州方面逼迫紧了致使他们倒向帝都,想要再将其夺回来可就难了。 边天赐接受第一代人王传承之后,有两次天降福临,通过那两次的加持,黑婵返祖成功,又蟒蛇变成了祖龙,黑雷稍微差点,但现在也是一头真正的五爪金龙,可以说着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自从他接受了盘古大神的衣钵之后,就明确的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就是杀死空间兽,拯救整个时空。 青昭国面积不大,数天之后一行人就走出青昭国范围,进入了蒙山帝国境内。 阎子萌嘴上好似抱怨着敌人强大,余贤则能从中听出她正乐在其中。 当然,为了便于管理,也未免出现叛逃,士卒和家属是分开扎营的。一众士卒的家属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干,至少造饭之类琐碎的事情是交给了他们。 其他人一见老大都在打自己脸,自己不打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也跟着开始自己扇自己。 “你们吸不了我,那就看我吸你们了。”含笑嘿嘿一笑,赤子剑使了个吸子诀,虚空闪电般的划了数下,十数道强大的吸力成网状旋出,那些人只感到手一轻,手中的碟状兵器就象是长了翅膀一般,嗖嗖嗖嗖的向含笑飞去。 这暑假,他无时不刻想着飞飞,飞飞的微笑、飞飞的脸庞、飞飞的温柔。 “泽言,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多有不便,我不要名分,只想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她的眼眶有些热,大概是红了吧,不过这些的确是她的心里话。 还没等他们看清楚是什么,就听一阵震天的爆炸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一阵眼黑,不少官军士兵再也从地上起不来了。 孟飞饱经一顿皮肉之苦后,被李强和陈博架着进宿舍了,王峰和田志勇也跟着进去。韩志军则跑去炊事班找老张讨酒菜去。 “下雨啦,真的下雨啦!”整个沧州都被一片乌云笼罩,雨水强势来袭。 “风兄弟,你看,那个这五脏腑祭得也差不多了,脑子可曾好使了些,记起了一些什么?”金江看他终于停了下来,便嘿嘿笑着问道。 “那问题应该就出在你老爸的那个好友身上了。”叶白的语气很肯定。 记得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师父就是给她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记忆,她曾想过,也许此生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吧。 第175章 太想进步了 林黛玉又叹了口气,略感失落。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多心的。 明明此番前来,她只是来看看邹氏的脸色如何,担心自己做的错事,有没有影响到人家。 既然没有,她便也应该心满意足了。 紫鹃,雪雁扶着自家姑娘回房,虽不知她在忧心什么,却也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伤感,似是环绕在周围。 忽而 张凡刚张嘴,但被一旁的吴索伟拉住低语了几声后,始终没有开口说出话来。 江宁没有废话,直接大袖一挥,卷着数十个年轻人再次来到一座山峰的山顶。亲眼所见比任何语言都有说服力。 一个修士嘀咕,他们无法升空,越往深处去这股未知的力量就愈发强大,摇摇晃晃像是一只只酒醉的葫芦一样,修为再精深也一样难以抵抗,只能迫降,落在了山中的一处林间。 “并不是讨厌,或许是因为……她是‘红月之馆’的主人吧,谁知道呢……”翎并没有正面回答诸葛薰的问题,其实是自己也不知道月是怎么想的。 越泠然有些不想动手,她倒是想让这个罗越彬闹一闹,不管这个罗越彬是谁的人,只要是越家的敌人,那么就是她的朋友。 林泰悄声上了屋顶,趴在顶上竖耳倾听,只听里面有两人在说话。 诸葛薰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放下蓄了300多年的长发。同时红月也从口袋中取出诸葛薰先前换给自己的发簪。 陶知府这才放心下来,一直在询问陆鸣什么时候回绍明府,他们早已订好了酒席,迫不及待地想要为陆鸣庆祝。 噔噔噔,三声巨响,撞毁了一片山林,大地上出现三个深深的大脚印。 “事情总该有个现因后果,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讲了那天的事情,我们自然会把后来之事告诉你们。”黄旭看出两人的疑惑,连忙解释道。 苏墨又道:“在秦汉玉器中,龙的造型继承了战国风格,并非现代意义的龙,更不是恐龙,而是“螭龙”。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种人才,即使放在整个农机系统,也是顶尖的存在,甚至都轮不到内配厂总厂去抢,现在人家竟然愿意选择劳动服务公司作为实习单位,怎么能够不让严力辉激动呢? 在那里,石志友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掷千金,也见识到了什么是一夜暴富。 出正月后,给大阳过完生辰,章颜回到南夷,秦凤仪就决定起程,早去早回。 金子轩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喜欢萧若雨,可是却被陈阳半路截胡,并且陈阳叫嚣着,不但要弄死自己,还要平了金家全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搬山道人的司南鱼类似于摸金校尉的罗盘,但是它不会受到磁场的干扰。 要是他认出自己是那天救他的人怎么办?这一世,她不想同他有什么纠葛。 陆宝灵的话是从牙齿缝里一个个挤出来的,包含了极大的不满与怨恨。 其实杰森也不想这个时候冒雪进山的,可是与苏墨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 不过,苏墨并没有帮两人解答疑惑,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了,他们才懂得其中的利害。 一旦他们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去追求,那么他们会迸发出最强大的力量。 楚震他们在火车上遇到的行海和尚,就是出身于达摩院,所以他一张字条就可以让夏洛特进入内院参观。 第176章 撒网挑人 “林姑娘。” 见林黛玉归来,已被丫鬟、管家媳妇团团围住的晴雯,便从人群中起身,走了出来。 对于晴雯而言,是时候该离去了。 林黛玉宣泄了一回,如今正是心情大好,见晴雯低眉顺眼地站在面前,摆出如此乖巧的神态,便情不自禁的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晴雯姐姐辛苦,邹夫人想必准备回府了。改 “云大哥,过去的事便由他过去吧,如今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云倾歌,你已经得到了新生,你的一切由你自己做主。”凤独舞柔声道。 夜鹰侦查营,一支常规部队下属侦查营,曾经取得过两次全歼一个特战营的辉煌战绩,让夜鹰的名号响彻整个军区,一跃成为该部炙手可热的焦点。 伴随着一声马儿悲惨的嘶鸣,敬恩感觉自己竟然被炸到了空中。然后身体就不听使唤地来了个180度翻转。 这些话确实是萧远山的心里话,虽然他也对青龙组有着野心,可是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在他眼里池田下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而真正的厉害人物就是眼前这个看似不问世事的耄耋老人。 山‘洞’的开口很大少说也有八米宽,高度更是至少不下五米,这么大的容量,恐怕一架战略导弹发‘射’车都能轻松通过吧? 蕭然起身抽脚上前朝他的膝盖处就是狠狠的踹了一脚,踢得刀疤男哇哇大叫,双手扶着膝盖跌撞几步,一个趔趄啪达—跌倒在席梦丝床底下,头撞上铁架。。 噔噔一气口跑上二楼沈丽雪的卧室,手还碰门,门好像装备感应器似的,吱呀一声自动开了了,咦!这 门没有反锁,是开着的。 “噗噗噗噗!”四发子弹无声的飞出了枪膛,准确的击中了那四个,拿着手枪、身上穿着工作服家伙的眉心正中间。 其实仔细看去,凯西的皮肤白皙,容貌也是美丽,身材也很好。真就是一位大家族里出来的孩子。 毕竟,闪电貂接二连三出现变故,即便安隆恩神经再怎么大条也生不起玩笑的心思。 何怒阳何曾被人这样辱骂过?他狂吼一声也进入了天地一体的状态,一道金光流星从天而降将他笼罩,光芒散去之后,一套二品玄兵战甲已经出现在他身上。 叶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可是浑身却是迎来了一阵无力感,即便是轻吐几个字,也是难以忍受,但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那显现出的略微笑意。 “慕,慕总?”莉娜也是见到了慕晚晴的全新打扮,自是吃惊异常,那表情,好似见了个鬼一般。又是看了一眼,很耸的跟在老板身后的刘青,面露古怪,眼神乱挤。估摸着其所想,和刘青原先的想法并没有多大的出入。 “呃,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卓班长那个老古董会变掉。”刘青一想象卓班长打扮后是个什么样子时,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急忙摇着脑袋,把那个可怕的形象赶出脑袋瓜子。 更何况,等了三年,刘青才好不容易醒来。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下,使得慕晚睛竟然鬼使神差的在刘青一番温柔下,竟答应让他自己选择。 虽然有他帝路时期的身家带动体修修为,完全不需要担心和九星玉的问题,可是关键是,许多宝物稀少之极,并非是有墨丹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第177章 难闻 将邹氏送出府门,王熙凤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她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李宸也没有来,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事情既然如此发展,王熙凤心底便也了然。 那李宸定是扮作纨绔的雏哥儿。 在拿了她的把柄以后,都不敢来府里再见面,比她还要害臊,不是雏哥儿是什么? 亏得平儿被他欺 采荷是个急性子,半个时辰后花管事就收到了郡主府的花名册,得知里面的几十号人年节上的赏钱都要从王府出,顿时唇角微抽,最后咬了咬牙就应了,也该让他家王爷出出血。 如此一来,殖民地高层也渐渐“理解”了老板的苦心。这些华人确实是天生优质的工人,且不输德意志人。 周维听着安德烈讲的故事,拿破仑周维在课本上是见过的,确实是一代枭雄,安德烈竟然是参加过当年的反法战争,不过想想安德烈的年纪也差不多,安德烈没有说过自己多少岁,但周维从安德烈的外表推断,至少五十往上。 而且恩斯特自己的工厂都在柏林,只要不是世界大战,柏林都不可能陷落。 方梨看看护在自己身前的哥哥和爷爷,心中缺失的感觉终于找回来了。 霎时之间,学院上空,一道道的身影迅速而来,在无数学生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直接来到了这秘境广场所在之地。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仿佛被禁锢了一般。 寡王点了头,许是他的手法太好,没一会儿颜沐安就睡着了,寡王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怎么就听不见王妃心里想什么了呢? 经过陪审团专家们的议论,现场的民众们,乃至直播间观众们都理解了其中含义。 因为一旦如此,这些宠兽可能会为了自身提升而破坏吸收灵地蕴养的能量。 坐回自己位子的张凡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刚才的那两分钟,他只是做了一件极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强,难道他以前都是装的? 阿妙身上金光一闪,突然化作了一团红光,只听轰的一声,阿殊和阿若都被打得凌空而起,再一次摔到了我的身边。 都说神仙没烦恼,那是相对于人,如果彼此都是神仙了,那一样有感情,一样有争端,一样会伤心。 “我问你,你说谁是垃圾呢?”我微低着头,看也不看黑龙馆主,因为以他的资历,根本入不了我的法眼。 天道之后,实力的增长极为困难,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机缘,万载没有丝毫长进都很正常。而这仙灵之气,就是特殊的大机缘了。 莫晓丽也觉得奇怪,姑妈平日里对自己不错的,还是蛮疼爱自己的,这么重大的婚姻大事,怎么会委屈自己。 其实,按照孙悟空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把二郎神放在眼里的,不过,上次在广寒宫前,孙悟空打二郎神的时候,如来佛祖都出现了,后来他们一起面见玉帝,孙悟空可以不听玉帝的,但是,却打不过如来佛祖呀。 我心里一动,他看我的眼神不对,瞧这意思,里面似乎藏了点事。不过不急,先让老赵把鬼抓了再说。 霸气绝伦的话音落尽,猛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狂涌而出,头顶上的灰色长发如果火焰在飘荡,身躯灰气翻涌乱窜,轰轰炸响,灰色气劲所至的一切都归于虚无。 第178章 卧底 待薛蟠走后,王熙凤便忍不住撩起衣袖裙摆,放到鼻尖仔细嗅了嗅。 “当真有难闻的怪味?” 王熙凤蹙着眉头,对薛蟠的话耿耿于怀。 平儿将地上散落的银票拾掇整齐,码在炕几上,苦笑着凑过去,“奶奶,您跟薛大爷置什么气?薛大爷混迹了秦楼楚馆,见过的女子都是专门调弄风情、以色侍人的,定然将脂粉都 开玩笑,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家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接近于婷,就这么放弃了那我纯属是傻冒。 深吸一口气,眼神也是微微一沉,再往前,便是太初大陆北端的核心区域了。而在那里,正是数家势力交织的地方,一个不留神,便是会遭受到来自各方力量的攻击。 然而,就在白永康一掌正欲朝着薰访山、胡茉莉两人头顶劈下的时候,一道充满威严、庄重的低沉男声却是突然响彻。 “那既然你都看见了怎么也不和我说?”我忽然想起了刚才陈薇儿在厨房时那奇怪的表情,不过她还真能忍得住。 对于这件事我没有选择余地,因为夏婉玉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决定要回去,而且不容更改。 “你们被抓了的几天就发生这么一点事,现在来谈谈计划吧。”杨风喝了一口茶。 “怎么了?”祁熊看着似笑非笑的李霸道,有些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张淼社想想,也确实是这个意思,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北京军区的大少,而北京军区一直站在中立方,要是现在跟着陈天生去了,被卢俊杰怀疑些什么,这就是逼迫着北京军区站位了。 门口服务员暧昧的眼神看着一脸潮红地赵颜妍,赵颜妍羞得不行。这种情况就算没干什么,别人也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什么。 赵颜妍看见此时的于婷,就像个旧社会受气的童养媳似的,就算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这边是陈薇儿,自己已经和她成了好朋友了,又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破坏了两人的关系。 不过,今夜的铁路运输,列车上可没有运载物资,几乎所有的车厢内全都是军队。 这个骆雨眉,长得娇俏可人,看着性情也活泼大方,苏三很满意。 果然,苏三说的没错,这些人是无比希望谢阿妹是奸情杀人,而不是因虐待杀人。想着那个瘦弱如同孩童的谢阿妹,关上局长室的门,罗隐也忍不住叹口气。 “你说什么!父亲他怎么了!”布勒不愿相信手下向自己汇报的事情。 吴美云忽然觉得自己人中部位凉飕飕的,甚至还有点疼,她用手一摸是老虎油的味道。 两个基本点是卞玉主内,封天主外,至于一个中心点,自己去猜。 这时,林涛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吓得自己赶紧一头扎进树下的枯草堆里。 这一仗封天不会蛮干,伤亡太大的话影响士气,对自己掌管第七旅也很不利。一支军队的首战非常重要,失败了会使得军心丧失,只有胜利才能让军队士气高涨,勇往直前。 爱德华隐秘地看了看那些在牢笼附近的绿皮兽人,见他们没有注意看被打开的锁头,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因为信仰之力并不是固定的,好似这个世界的人本来信仰的是火神,那么当另一个神踏上这片土地后,就可能使这里的人们放弃从前的信仰,成为他的信徒。 第179章 舒筋活骨(月票加更,第九日) “弟弟来了?怎么不早让人来知会一声。” 邹氏快步走来堂前。 李宸极有眼力的起身让座,邹氏顺势坐下,口中却不忘叨念了他几句,“家里没个大人,你倒充起当家爷们待起客了。行了,这里用不着你,自回房好生温书去。” “你早一日把那实实在在的功名考出来。到那时,许多事娘也就不用这般愁了。” “弟弟来了?怎么不早让人来知会一声。” 邹氏快步走来堂前。 李宸极有眼力的起身让座,邹氏顺势坐下,口中却不忘叨念了他几句,“家里没个大人,你倒充起当家爷们待起客了。行了,这里用不着你,自回房好生温书去。” “你早一日把那实实在在的功名考出来。到那时,许多事娘也就不用这般愁了。” 触手怪的强大也正在于此,别的生物都只能修炼一颗妖丹,它的一个身体,却是同时具有五个,而且还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想要不强大,都是没有可能。 “风哥,你还不了解七芒星契约的妙处,简单讲,黑龙一族是七芒星上的暗属性。 对于超大型巨人,最痛恨的就是艾伦了。如果不是超大型巨人依靠自己的力量破坏了城墙,他的母亲也不会死在巨人的手中。所以,在发现这个家伙的第一时间,这个艺高人胆大的酗子第一时间选择了攻击。 前面我说过,对于亡灵魔法什么的,莉娜还是稍微会那么一些的。在英雄联盟这边就是好,这里别的不多,热心的家伙倒是不少,而且会的东西也是相当的全面。莉娜的亡灵魔法什么的,都是从约里克那个家伙手中学来的。 巨大的心脏,能够毫无阻碍的占领伪巨龙的身体,并且吸收了龙龟的能量,这是因为,它们本就是同源,伪巨龙和龙龟都是它演变出来的生物。 “活着,迟早会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有些时候很讽刺,嘴上说钱不是万能的,但关键时候,离开钱寸步难行。 目前,没有玩家能拥有踏焰飞马,并非这坐骑会飞,问题所在,是玩家速度根本追不上。 眼看着婚礼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江盛泽开始申请休长假,打算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回公司。 青凉观里的人听着白白的“童言童语”心里好笑,却只得勉强控制表情,唯独云景『性』子活泼,根本憋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苏槿夕试图爬到吴尊的身边,但是方才在与老怪物对抗的时候她身上的好几处肋骨都被震断了,只要一挪动,全身都在撕裂地疼,就更别说腰部能用力,爬到好几丈远的吴尊身边了。 虽然顾安星有时候也讨好过苏御澈,但是,那不过是生理上的讨好罢了。 卢正义暗暗在心里发誓,他回去之后一定会把二嘎子一家都接走,给他们富足的生活和未来,给二嘎子没好的学业和前程。 他林卓云在湘市这么多年感觉都没赵铁柱这几个月过得惊心动魄。 这下李家薇彻彻底底被震撼,以前人家都说赵铁柱一言九鼎,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有诸多的手腕。当年这罗家的产业,还是老爷子一手打下来的,如今才传承到他罗秀业的手上。 没嫁到幽王府之前那段黑暗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苏槿夕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说是派出所,倒不如说是两个很简单的房间,而且还是在老窝沟的村委会办事处里面。 “泡面?”徐婉玉忽然有些想笑,她感觉一个身家过数十亿的富豪,在五星级酒店里吃泡面,这种场景还真是有点怪异。 本来就不太好嫁,如今只能赶紧二一添作五,赶紧把亲事定了才行。 眼看着就要到跟前的戴广滨,唐笙幽深是双眼紧盯着戴广滨全身,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戴广滨的动作在唐笙眼中,仿佛放慢的动作,她能够清晰地预测出他的下一个动作。对付戴广滨唐笙本就不打算拔剑。 第180章 心结越多 薛宝钗回房后,仍在想着今日席间的事。 姊妹们的窃窃私语,林妹妹那故作平静的神色,如她这般心细如发的人,怎会没有察觉。 只是在众人面前,她不好开口,亦不好解释为何如此。 尤其,她原也没想到邹氏会这般热情,一时间应顾不暇。 鉴于之前的约定,姊妹之间再如何都不能坏了情分。 所 作为诺曼贵族,你们继承了先辈们在法律与决策上赋予的每份职责。贵族始终是国家与我们生活中不可动摇的基石。 “那你是为什么呢?”这就有点搞不懂了,你这喜欢人还是一阵一阵的? 幻海禅师右手拄着锡铁禅杖,左手托着紫金钵盂,一团金色的佛光在他的脑后闪耀,口中念诵“阿弥陀佛”,挡在了叶浩轩的面前。 在一口气将身体四周的灵力全部吸入了体内‘灵枢’之后,叶浩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从更高的高空俯冲而下的8架魔改P40呼啸而下,一条条划破长空犹如死神挥舞着镰刀的火红弹链将从开放座舱中仰头向上的铃木正雄的脸闪耀得犹如死人脸色一般难看。 雷风行望了望天空,天边有一团黑云笼罩着,那正是北方的血族之地。 心念的同时,两道神凤之焰骤然显现,下一刻,犹如奔腾之势,向着唐辰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大船最终完全沉入了海底,严冷锋回过身来,那一丝不安始终萦绕心头,夜灵仅仅是为了让船沉没吗?既然做了这样的准备,难道不会有后手吗? 司马芊芊穿着短裤,一身的清凉装扮,露出粉嫩的长腿,雪白的肌肤。 如果林雷不说出自己拥有主神器的事实,他还有不认的可能,但现在基本不承认,大家也会怀疑。 楼顶的露天泳池是那种椭圆形的,是仿照华清池的贵妃池来设计的。深陷下去的那种特别安全私密的空间,从顶部下去的时候是踩着好几个台阶才可以到达泳池的,别墅里的泳池水引用的是附近江北山脉的温泉水,并非海水。 “不止是身材好。据说这脸蛋儿长得就跟演员一样。上次她來的时候。我看过她背影。不过沒看到正脸。想着也不能差到哪儿去。”沐辰眯起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却沒有发现言若笑的像朵花儿一样。里面有些奇怪的意思。 顾子越的喉咙动了动,车速随之慢慢缓和,直到车子出了闹市区朝着海边方向开去。 当陈燕把最后一道程序做完,就去取了消过毒的暗疮针,她拿着暗疮针,先跟王姐做了番解释,她说先将暗疮针有刺的那面,将脂肪粒白头挑开,之后,再用暗疮针有环的一面压在挑开的脂肪粒上,脂肪粒就能被挤出来了。 因为他忽然间记起,当士兵来报,说东营粮草被烧,城北太守被绑的时候,他只顾着离开御敌,却将他的父亲和沐叶单独放在一起。 听到赛丽丝的回答,加上玲本身对赛丽丝也是比莉莉丝更加的信任,因此,玲就对着赛丽丝两人说道。 ——此战中他们武安王府诱杀的伪开国,足有二十余位,可谓战果丰厚。 而一旦苍南军能够保存住部分元气,则仍可时时刻刻,威胁解县腹心。 对风晞然來说。这半生追逐。终究在这一刻落下帷幕。而对清尘來说。她所期待的那种生活。才刚刚开始。 第181章 奖励 “香菱姑娘,外头春桃姐姐请您去帮忙点验一下新到的库货,说是急着入库。” 粗使小丫鬟在门外通传了一声。 香菱当即起了身,回应道:“知道了,我这就来。” 而后便将怀里抱着的几块柔软细布并针线篓子统统塞给了晴雯。 “我还想着给爷的衣物上绣些个图案,但是也没想好是什么,便就麻烦了。” 许英急忙让刘明达拿钱,大爷家本来就没钱,她咋能要人家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特鲁斯在发现阿墨拉尔后,如此笃定自己能够晋职的原因,哪怕在帝国,宝石级行星也无比罕见。 在巴图山以北,青莲从黑娃手中接过高雁,又在他相助下拿了乌云其其格,挟持往西投去。 矮人和侏儒来的本来是副手,一看见阵势上弱了气势,果断把自己家闲着没事干的老大也叫来了。 如今吴池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握着剑踏入瑶池仙宫,谁又敢说,他手中的剑就一定不能再杀人? 排名第一的是一个光明法圣,第二名则是黑暗法圣,第三名是光明圣骑士,第四名则是黑暗圣骑士,第五名到第十名各种职业都有。 后面的人马上就会进来,仗着先进来的优势,能够早踏入一步,都是极为珍贵的优势,自然没人愿意浪费这个机会。 甄林也拱手施了一礼没有说话,方言能感受到两人流露出来的亲热之意,不过看看一旁的柳如风,方言也只能苦笑几声,不知道等下他俩会不会还这么热情了。 三十个已知的神通拥有者减去死亡的九人,最终剩下的只有二十一人,哪怕这二十一人齐心合力,天庭的战力也已经不完整了,更不说一声不响就离开的海原司,以及刚刚跟高帅告辞的陈敖。 “什么来头,哼,我亮出证件吓死你们!”刘子光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满屋子的人说道。 就见楚天强蓬头垢面,头发披散,身上尽是泥土,象是在地上打过滚似的,手里还拿着他的官帽,一副狼狈之极的样子。 爷爷嘟囔道“这里的水草这么多么?”爷爷朝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使劲的划着船。 这话落下,就足以证明一件事。冷骨已经间接地承认,她就是想复仇。 陈肖然扫过亚哈尔三人,见他们没反应。陈肖然的视线落在身旁的尤姆身上,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尤姆那双蔚蓝色的大眼睛,大眼睛内正泛着一抹蔚蓝色的光泽,就像是湛蓝的海洋一般。 最终,一行人将那地面上的豪猪分成了两份,南宫云遥跟血牙一人一份,随后三道人马便各自分离了。 “……”周围的人听了他如此狂妄的话,全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都像是看傻子一般的望着他,眼神中多含不屑嘲讽。 傅贵宝和成自在骑马,李日知坐车,李日知在车里闭目养神,三人都是一言不发,等到了国子监大门前的那条街上,就见街上已然站满了人,怕是得有上千之多,其中有不少考生的亲朋好友,就如李日知一般。 不过在长丰这样的高级旅游公司,服务的都是有钱人,和下面接触的普通旅游公司不同。 “知道了,很难过,但无能为力。他已经和白擎绑死了,即便陈展是他欣赏的下属,也做不了什么。 谢知寅清楚,这种魔气幽丝一旦入脑,这少年就会彻底魔化,成为“万古清光”的剑奴。 第182章 考察 将外甥迎进门里来,邹勋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宸哥儿,这个时辰还过来,是有什么事?” 邹勋一边问,一边示意李宸落座。 只与舅舅独处,李宸便没有堂前那些拘谨的礼数,谈笑起来便很随性,直抒胸臆道:“舅舅,我正是为白日所说,表兄弟们的生计一事而来。” 邹勋怔了怔,随后才恍惚回过神。 陆九卿的身体刚刚镶嵌在了墙体之中,项天忠就已经冲了上来,抬手对着陆九卿的脑袋就是一拳。 回过神还没一会,就见到那房俊泉面色惨白的走到了他和房滦面前。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牺牲部分军士的性命,来让一部分出去传递消息。 刹那之间,姜若尘便踏入了剑道至高境界,那接天连地的身影掌心长剑高高举起,剑光激荡,剑意冲霄,轰然下落。 就在下一瞬间,姜若尘身躯微微一颤,紧跟着他的周身上下竟是绽放出了耀眼金光。 不过这个秦风却非常善于钻营,早就投靠了张大公子,青龙堂的势力反而是整个四海帮最大的。 这时候,一名接到南希汇报的负责人站起来,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的说了一遍。 可魔法部的人,还是没有让开道路,这一种变化叫人无法理解,贝拉不是没有和魔法部的人打过交道,在她被抓之前,就算是傲罗,也会溃败。 夏冉冉闻言,抿唇一笑,像是害羞一般,把脑袋往一旁的江皓阳身上靠了靠。 要不是镇国大元帅夏擎苍及时救援,姜若尘他们那一队人马当时就全军覆没了。 “你不会是说郑国公世子去西北了吧?”萧希微眼皮子忽地一跳。 邯郸城赵王宫凤台正殿,得到使者传回的消息后,赵太后没了往日的雍容,勃然大怒。 而这个时候能够参与出价的人,也变得屈指可数起来,除去四大家族,也仅有不到六人敢面无表情的加价。 这次事件之后,王家彻底的倒了,王逐流被王家家住保出来后,便直接到了国外,短时间内绝不敢再回来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这一瞬间,他们仿佛从老板的眼里看到了一分杀气。 之间一个白色人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从姜欣雨这个角度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可是那修长的身体还有直挺的腰身,都跟着她原先料想的那人不一样。她不禁想着,这上天给了他一副好身板,不会长了麻子脸吧。 有些太监捂着自己疼疼的脑袋,特别是额头。停了姜欣雨的话,自然是忙着告退了,不知道是为了治一治自己头上的伤口。还是真的有事情发生了。姜欣雨自然是觉得是前一种吧。 “来了。”楚惜之笑了笑,搁下茶杯起身走到萧希微面前,抬手亲昵的拂了拂她耳畔的发丝。 “东西?什么东西?”姜欣雨明白这飘香殿哪一个物件不都是南宫天赏赐的,但是她只能够装傻,不然你要她怎么回答。难道让她酸酸的回答整个飘香殿乃至她本人都是他的吗。她才不要。 “易阳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听着易阳将事情的经过叙述清楚后,安蕾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于是低着脑袋主动认错。 欧西话说完后三人突然嗾使陷入了沉默,这时显得局促的人明显就是嘉儿卡了,嘉儿卡眼神不断在四处游离不知道会停留在哪里。 “芳儿,你说,咱们做点什么呢?现在还有不少钱,但咱总不能坐吃等死吧。”秦少杰看着电视,对凌芳说道。 林少一直以来做事说话都是随心而为,所以没人搞得懂他到底想干什么,连武玄明都觉得这个大少很狡猾。 “这家伙属驴的?人质都能打死。”站在队列中的王东升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骂了一句。 以徐芙蓉那开明的性格说实话秦天还真的是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发这么大的火。 “不是说好在毒泽边境等候?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轩辕笑不解问道。 按照以前的经验,士兵们在五公里中,一般都会保持匀速,只有到了最后一公里的距离才会冲刺。作为一名老兵,王东升非常清楚两公里冲刺意味着什么。 “那个警示牌上次我來的时候看着就不大舒服,当时就跟安蕾说了一句,沒曾想她还真的撤掉了。”年轻人不愧是头脑灵活之人,当经理的话刚刚说完,他就懂的利用这次机会再次打击易阳。 “老道沈元放,蜀山掌门,刚才在山下,我徒儿对你的不敬,老道在这替他道歉了。”说着,沈元放便对秦少杰微微一鞠躬。 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但是我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必须第一时间先去看一下杨飞雪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她进镇魔塔是为了恶心他,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现在只想知道他打算怎么恶心他。 “哼!知道啦!”那被李歧警告的朝国公主似乎是对李歧不好的语气有些生气,不满的翘起了嘴。 不过在离开之前,花月凌他们还是找到了格卡拉并且和她说了一声,这是必须的,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这样离开不是,那样肯定不行。 第183章 准备就绪 有舅舅从中说和,还搬出了外公来,便是邹氏再不情愿,终究还是拗不过,让李宸如愿以偿的去了宛平县。 京城之外的天地,果然比李宸想象中更为萧索。 出了巍峨城门,京畿辅地就再不见喧嚣了。 沿途所见多是质朴田舍与连绵山野,偶见衣衫简朴的农户于田间躬身劳作,却也苗种稀疏,与舅舅说的苍凉一般无二 因为宁静在这照顾了许家聪一段时间,所以对这个医院还是狠熟悉的。 当毛正心急火燎的跑回家,那土坯的房子里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和霉味掺杂的味儿,昏暗中,老爸就躺在破烂褥子的床上,不时发出哼声。毛正一看那消瘦,几近苍白的爸爸,他知道父亲真的病了。 宋沁芳看都没有看自家儿子一眼,他是军人,就算是休假,马上被叫回去,也是常有的事情,她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也就是说岸边石头上的白霜都是硝酸钾!而且这硝酸钾的纯度还不是一般的高,这可是给了杨泽一个大大的惊喜。也就在这时候一个灭族计划在杨泽的脑海里逐渐生成。 本来她跟温少辰也没什么关系,借此机会坑阮冉一把,把温少辰给卖个好价钱,当真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陆地上的妖兽大军已经不足为惧,而现在天上的飞着的妖兽却成了杨泽这队人马的最大威胁。原本计划是按照来时的方向退回山谷之中,利用那些参天大树阻挡这些妖兽。 秦至庸把心灵训练室重新做了布置,屋里的磁场立刻就变得和先前不一样了。现在进入屋里,人的精神会自然而然地放松,躺在椅子上,随时都可能会睡过去。 心有余悸的过了此桥,抬头处是一面牌坊,牌坊上雕龙画凤,那正中隐隐的现出三字‘枉死城’。这……又是何处?毛正纳闷踏过了牌坊。 还有就是那灵魂似乎都禁锢一般,让毛正生寒。这要是自己挥着封印,那不是法术逆天了。 见状光头飞起一脚,明月身子迅速转动躲开了这一脚,又一拳打在光头的后背,光头闷哼一声,一脚踢在墙上,借力翻身而起,一个旋转腿踢向明月。 安冉冉这话,也就是乍一听像是安慰,实际上,不管是语气,还是那根本就控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都气得路长宇想要打人。 这下画琛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昨日睡着前他还以为事情都还在掌控之中,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所有兄弟身上的热血彻底点燃,要去跟敌人拼命。 画琛又想起昧妮的交代,进入王家后,就说是做了个梦,叫他去品安寺的路上等着,会有人来收养他。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清净下来的安冉冉,才默默的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点开邮箱。 罗旭恒赶到时看见画琛已经被打了,闹得很大,还见了血,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招了都不知道,如果昨晚有人摸进他的房里,想要加害于他,他不会有丝毫察觉,跟着心下一紧。 所谓的吃亏是福,不管能够从多少角度去解释,它也终究是带着明显的安慰意味的。 柳青嘴角儿不由的抽动了一下,馋烤鸭?说的好像她们这些人都是馋猫似的。 其余帐篷里的人也醒了,但是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并没有人上前阻止。 那片虚空之中的星云便是煞气,按照方位的不同,煞气的效用各有不同。陆宣凝神静气,观想自己身处于那片虚空之中,向着某处星云一抓,顿时有一缕煞气汇聚到他的掌心。 “哼!,我可是副校长,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区区一个训导主任又奈我如何,走!”洛克一把推开大门向着门外走去,四人无奈的跟着出去。 顷刻间承云洞内剑光肆虐、妖气纵横,连承云老祖都强撑着喷出一股青黑妖气,顿时将那血妖镇在半空。 伍樊正要御剑飞起,跟随前面的千寻雪苑烟霞等人前进,不料听到一声怒气冲天的呼喝声传来,吓了一跳。 叶长空要挣命,与秦远挣命,若是成功,那血债便可以用血来偿,他要让所有人的骨头寸寸敲断,抽出生魂,祭炼七七四十九天,让他们在痛苦哀嚎之中万劫不复。 晚上,罗正躺在床上,突然来了短信,打开一看,顿时心肉一惊。 “吴绅,你赶紧去军区,找一下任少将,把这些消息都告诉他。”吴望生知道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现在早一点知道,自己这边就能多一点主动。 从居民区出来,范翔的心情非常糟糕,他没有回办公室去,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深吸一口气,用手轻抚左丘雪背部,没有打断她说话,就这样静静听着。 客厅里少数人微微皱眉。这话有点过了,但没人会为陌生人得罪厅长之子。 来夏威夷旅游的人,来自各个国家的都有,这句话无疑是引来了众人的共鸣,不管台上的事情死否合情合理,但至少这一句话,他们是极为赞同的,因此,齐齐开始鼓掌,并朝着三个陆战队员集体起哄。 她上前掀开羊毛毯,莫红雪两条雪白丰腴的长腿就露露出来,在真丝睡裙的包裹之下,显得分外诱人。 因为刚才“逃亡”的时候跑得太急,三人都多多少少有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所以现在四周其实并没有太多人烟。自然这种没有人气的地方也就不会有商家在这里开饭店的说。 这一个多星期下来,她已经完全胜任了秦唐秘这个职位,工作得心应手,表现非常的好。 “这个是不是不大好?”冯奕枫有点为难,他可不想见到黎燕珊跟超琼继续别苗头的情况出现。 冯奕枫虽然有点同情他,也很想去好好关心他,毕竟冯胜东还是自己的父亲。但自作孽不可活,以前种下的根,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沈欣因为昨晚跟方天风战斗,五点的时候又被宋洁弄得太清醒,六点多才睡下。所以起来的时候饭已经上桌,沈欣用妩媚和温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方天风。开始吃饭。 第184章 装什么糊涂?(月票加更,第十日) 醒来再次身处镇远侯府,林黛玉却莫名心安,甚至对今日抱着一丝隐隐期待。 先在房里活动了下筋骨,便在香菱,晴雯的伺候下用早膳。 早膳是米油很厚的梗米粥,两碟清爽酱菜,一盘炸鹌鹑。 林黛玉心底还是有些排斥这有些油腻的炸物,但碍于吃肉的确对这纨绔的身体好,加之自己内心的那点小亏欠,还是干净 说来也奇怪,没有哪个村民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其他动物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老牛和马却对我很亲近。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让她的心理已经开始扭曲,她搜集了大量席南琳的照片,看到上面风光无限的人,她恨得用指甲抠烂了照片上笑颜如花的脸。 比比东看着来到武魂殿的刘阳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刘阳刚回来,就跑到她这了。 就比如他弟弟乔辰海,撞了邪,直接死在堰河里,这种事防不胜防。 公司楼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舆论之下,蔡香的公司只能暂时被关掉,司法部门的人继续介入调查。 “无涯,有东西硌到我了,感觉好硬!”宁红叶脸颊晕红一片,显然已经喘不过气了。 莫比乌斯焦急的声音再度响起,而楚灵知道,想要进入意识海必须要先放松全身。 他们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公司的各种事情,席南琳看着自己一手创办来的公司,内心感慨万分。 显然,姜老头早有预料,这些黄皮子会上门,手中捏着对付它们的法子。 杨奉骑在马上看到董卓已经亲自杀出大门,还把自己的前锋营给杀退了,杨奉不禁大怒,又想起惨死的亲侄子,杨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大喝道:“董贼,纳命来!”拍马直取董卓。 “上学了,就可以吃到直美酱的饭团和寿司了。”福冈麻矢说着,目光在早川直美一留,又避开了,脸色微红。 巴加想:“且等阿里来了,再商量看看怎么办。”一边向怛罗斯那头报平安。 一时喧闹的朱雀大街,几乎寂静的只能听到马蹄时不时踢踏在地的声音。 相对来说,郭洛在民族问题上是持比较保守态度的,他看了看远处各自归营的第一折冲府士兵,原本龙骧营绝大部分人都是唐民后裔,如今加入了不少西域降兵,就是白种人也有一百多了。 终于,不知道多久之后,宁雨飞体内多年存储的各种力量,包括之前得到的几种宝物中蕴含的改造的力量,都被完全转化成蛊能异力和魂力,转化成了能力消耗出去了。 “走,我们去看看伤兵和俘虏的情况。”康鹏想起GCD和老蒋争天下时收买人心的方法,就是善待俘虏,重视士兵。康鹏不知道他这么做——却让手下更坚定了他今天是发高烧说胡话的看法。 竹田诚一郎一转身,人随刀走,斩出了一刀,正在后面准备出刀一人根本没有来不及的抵抗,只听“噗”一声,一刀而下,淋漓鲜血,在空中飞散。 “我们不久将在阿喀琉斯带领下攻破特洛伊城,完成我们此次远征目标。”又有人说着。 感觉身后传来了一阵水响。怎么说呢?确切地说,应该是水流动的声音,因为我是在水中,这声音听起来仿佛就在耳边。我在想后面是不是游来鱼了,于是用手电光朝后照了一下,但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 “别告诉别人,这是个秘密。”萧青山侧望剑漠的目光很明确,他完全是因为萧师狱的原因才会相信的剑漠,希望剑漠也能够不负这份信任,帮他继续保持这份秘密。 萧晨继续分析道:“然后科尔替张弘杀死了奥维尔,有很大可能他从奥维尔这里知了这个秘密,这样他就掌握了张弘的把柄。 “喂,阿斯蒙克蒂亚。”顾念杭望着被凌音拉走的蒂娅,也没准备阻止,不过他还是出声喊了一下。 “再见,刘萍。”我和傅总一道向刘萍微笑地摆摆手,就离开了医院。 “我是金旺,他是我弟弟,叫银旺。”穿着黑色塑料凉鞋的少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银旺。 枪手躲在对面大楼上,李安和萧月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射击死角,如果再向走一些就会进入枪手的射击范围。 “果然厉害,竟然以六品魔兽吞天魔鹏为坐骑。”另一人望着头黑色巨鸟,心头大惊。 原本应当成功,但此刻,竟有另一人突然自主将身后将那巨大布营一枪挑起。巨大白布足足半里,被长枪挑起之时更是仿佛要遮天蔽日,给地面之上带来了一片黑暗。 在此时的海族王都战场中,整个阵面呈现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平衡,刚刚还处在厮杀状态水火不容的金家和海族两方在这一刻竟然老老实实的各自圈地为营,观望着中间战场处那正打的不可开交的蒙帕奇和灵屠。 地底恶魔讥讽一声,不再理会谷雨,无视李安和岛皇的存在,注意力直接放在了植物人身上。 第185章 攒聘礼 ‘啊?’ 林黛玉错愕的看着邹氏,心底万千句想要吐槽的话,一时竟都不知从何处说起。 邹氏却先不耐烦道:“还杵着作甚?还不快回去用功!” 催完还不忘敲打一番,“你也掂量掂量,人家林府是何等清贵门第。说了多少回了,你大哥的亲事还没着落呢,家里这点底子,也不能全紧着你一个人。你也该自己长进 直到这次他在青阳山祭拜亡母,麦琪儿又给秦母祈祷了九十九朵太阳花。 有时候觉得人类真的很可笑,他们明明那么聪明,强大,却又同时残忍而冷血,舍弃他们身上最珍贵的情感,变成没有感情的野兽,还不如她这个狼人。 鲜卑人虽然早有防范,但是周围的匈奴人部队都鬼使神差的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待划到水中央时,沈暮才放下手中的杆子,撩开衣服下摆,坐在魏婉对面。 藏茶与普洱的味道相似,只是口感更醇厚一些,方昱只知些皮毛就拿出来卖弄,果然没有区分出来。 “我也问过医生朋友了,他们说这个过错不再你,在于那个病人家属的刻意隐瞒,所以你不要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苏永丰率先开口。 “咳咳,大家休息会吧!”崔当立瞅见两人拉拉扯扯,黑着脸喊了声,然后继续观察那顶青铜五佛冠。 魏婉顾不得跟沈暮计较,拿在手上掂了掂,瞬间就被这重量给惊的转头瞪着沈暮。 看样子以后是不能靠灌醉萧寒来取得她想要的,那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步骘闻言顿时语塞,只觉杨清得思绪言语就如天马行空,委实不好把握,心想:「我从哪里听说,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好么? 易轩双手连连挥舞,大团大团的混沌之气将两人身形彻底掩去,才将天魔之乱的大致情形讲述一遍,并告知对方,其实当年大衍天尊也是为了这一目的在做准备,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已经不再伪装境界的神秘杀手早已打定注意出城之后再也不回到这个破地方,只看见一股狂风席卷天地,司徒墨杀冲天而起,在空中身形分散,瞬间化为了成千上百个黑影,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如同蝗虫般遮天蔽日。 在她眼中平日里仿佛什么事都毫不在意的陆沉竟然会对这种事感到骄傲。 现在,打到这么个绝世的红品项链,拿回给王爷,也算是自己家对王爷的恩情利息。 杨边也懒得跟他说了,不了解大家族?比黑泽家族强大几十倍的杨家他都待了十八年了。 必定早晨的空气中含有更多的纯净真灵之气,这时候的呼吸吐纳,吸收真气是一个修炼之人日积月累必备的一种进步法门。 陆沉还是保持着深居简出的性子,直到三天过去才开始走出洞穴。 药老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左君还是听明白了,药老口中的幕后之人,八成就是青衣了。 酒不醉还是清楚,这种时候不能拂了那个魔皇的面子。撒旦在他的感知之中,是强到离谱的存在,能跟他抗衡的目前也就朱金一个。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卜云竹和释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与易寒悄悄退到一旁,开始暗中布阵。 而一排秀才他们那边,只是面对的人数多的鬼子,但没有这些重武器,甚至连机枪都没有,步枪对步枪,秀才他们这些神射手一点都不怕。 第186章 自惭形秽 梨香院, 前一日在房中见得林黛玉的变化,尤其那耀眼的金镯子,实在让薛宝钗心中又多了些危机感。 无论林黛玉是有意显露,还是无意的,都证明,她对于李宸的感情是真的! 那么薛宝钗自己呢? 仔细回味她与李宸的相处,信笺也好,初见也好,也都算融洽。 薛宝钗对其并不厌烦,甚至当真有 郭嘉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如果我没猜错,这玩意是一枚定尸丹。 住了几天院,儿科、急诊科的医生,就连院长那个老头子都来看过她了,李焕然却一直没见人,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英俊说着就拿起了龙妙妙丢在甲板上的钓竿,把一块肉紧紧地钩在鱼钩上,然后甩进了海里。 彭宇见状溜之大吉,哪还敢停留,不久之后,山谷之中传来了一道怒吼声。 “有人要对付我们绝对不会弄错,但肯定不是这里的老板,你看着就行了,那人自己会冒出来的。”英俊肯定地回答道。 段飞孟由于甄猛虎的剑没有拔出,没有马上一命归西,看着甄猛虎,眼里没有半分的恨意,反倒有几分解脱的神情! 齐豪面容大惊,声音有着一丝颤抖,拿着黑卡细细打量,恭敬道:“远方的朋友,我不该怀疑你的,来人,为贵客奉茶。”随即黑色西装外套男子从舞吧里面抬起一些奉茶器具,齐豪亲自为林立奉茶。 不过这也并非聚贤峰衰落的正真原因。聚贤峰一共六人,除了林立以外还有五人,林立死后,大师的性情更加的冷漠,不在理会玄鸣宗的事宜,一心只想闭关。 四人争执不下,谁也无法说服对方,最后将战火引到了五长老身上。 钢球夹着刺耳的破空声,飘向南宫傲雪,南宫傲雪却连眼角都未动过一下,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噗……鸡胸……果然是姬兄!向紫惜偷偷瞄了一眼姬炎的胸部,那天,记得,好像,似乎,他的身材不错来着?难道自己记错了? 一周前,她已经将自己的能力提升了一截,让格拉斯颇为无语,暗暗感叹变态果然是变态。 我握着手机,长长吐了口气,终于结束了,一切会好起来的。“让罗定把韦洪山奶奶接过来吧。他会没事的。”只要能过这一关,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另外一位仆役也就放下手里扫地的工具跑开了,他是去找老鸨去了。 马队临近乐安军辕门却依然没有减速的意思,乐安军士卒立即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于是赶紧出声示警。 她索性说道:“本公子不同你们一般见识。”转身往前走,想从前台绕过去。 简薇慢慢收拾了情绪,推开他,她把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我和王雄悄悄地从教室后面溜了进去,本来想要看看能不能问到消息的,但是到了里面才发现,这个班级一大片的学生都趴倒在了桌子上,汗,这老师的课还真是催眠曲。 高七郎这么说了,等于是告诫闵二郎他必然会下暗手,闵二郎此刻却无暇为自己担心,他茫然想,微娘怎的就跑到了山上来,还被这些人堵了? 张牛角还没有从自己的的幻想之中回过神来,斥候那特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紧接着黄巾军的斥候就飞奔过来了。胡左知他是扶柳的斥候部队也就直接让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青年竖着利落的短发,身高约莫一米七八左右,风度不凡的与众人谈笑着,一看便是身世不凡的富贵子弟,连赵英杰都只能在前面引路。 假期从圣诞节前,一直持续到元旦之后,各家公司也会分发年终奖金,淡水基金的员工们悄悄交谈起去哪里度假。 “张老,这是之前无意中掰下的,就因为这,才发现里面的化石的,你看一下怎么样?”李野把化石递给了张老。 “冥王印记!”我瞬间萌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甲胄所说的冥王印记是什么,要说转轮王我见过。 伸出手,男人打了个响指,面前竟是凭空出现了一张圆桌与几把椅子,手轻轻一挥,一瓶红酒也出现在了桌子上。 而对于夏波而言,就这些天,他没少从别人嘴里听说到韩奕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可能还没有什么感觉,当自己亲身体会到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很不一样。 知道怎么办了,乔治立刻开枪示警,对方的听到枪声后,正在行驶的船只停顿了一下,可见乔治接下来没动作后,继续往前开。 就在气氛逐渐显得有些凝重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庭院内响起,随后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唐装,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而紧随他身后的,则是一名身着白衣,白青略微有些阴翳的青年。 吉普车车底、废弃车辆边缘的手榴弹炸开,激起两片烟尘的同时,吉普车也被炸得原地升天爆炸,车头冒着大火落下来。 不过作为高三学生星期六也是要上课的?如果自己那样搞的话影响别人学习是不是不好? 其实李玉早就留意了刘洪,此人以大义为重是那种重情义重礼仪之人,原则感非常强,忠诚绝对没有问题。当初如果不是玉皇大帝不出,四部把持朝政,搞得仙界怨声载道名不聊生,刘洪根本不会选择投靠李玉。 此刻他也和士兵们和百姓们一样趴在城墙上,脚下半尺便是洪水,这还打个屁仗?寸步难行还怎么打?幸好宋军也不能淌水进攻,暂时还是安全的。 李玉也没想到如今局势会发展成消耗战,按理说魔界和佛界大军首轮大败过后,便应该退走,可而今却拼着与自己一方消耗,这实在让李玉想不通。 他们只是看到叶东像是被谭俊云打击到死亡,没想到眨眼之间,死亡气息遁去,再次生机勃发起来。 这布谷鸟叫,惟妙惟肖,但是叶东可是在在山上呆了许久的,各种鸟啼声都耳熟能详,自然知道这个布谷鸟叫的不是时候。 “呵呵没事你先回去吧朕会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的到时候爱卿可要赏脸呀。”衁赢笑着道。 第187章 他要你就给? “宝姐姐,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薛宝钗又抿了一小口,思忖着道:“甜味是柔和了不少,只是这茶味依旧偏重了些,入口先觉其香,回味却泛着苦意,像是将一盏浓茶硬兑进了牛乳里,二者并未真正相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李宸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作为男生,前世本就喝奶茶不多,觉得好喝,但是 “不要。”徐佐言想也沒想就拒绝了,好肉麻,这样的叫法。听着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次我因对身边朋友不设防而中下药蛊,若不是有他,恐怕就是生不如死任由谢泽控制。云南不会是块太平地,此去生死难料。可是,古羲并没这个义务要为我来淌这浑水的。 身随话动,乔峰一晃身便已欺到了风波恶的身侧,左手探手便往他的面门抓去,风波恶向右急闪,孰料乔峰右手顺势而下,已然抓住他手腕,夹手便将他的单刀夺了下来。 听着他磁性又低沉的声音,我忽然有些恍惚,又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石桌上移开,看到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八个大字,右边是“身在心离”,左侧则是“通天寻路”。 这姓氏,这名字,金云正是运城的金云,但是却不是从前开赌场的金云,如今的他更像是一直懂得藏起爪牙的狼。正是因此金云被老狐狸给震慑住了。 肖辰又看看身边,发现同车几人都浑然无事,好像对那强大的威压全无所觉。 “七七。”听见傅九的声音,我扭头看了一眼,慌不择路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田歆察觉她的异样,扭头看去,这才明白乐珈彤为何会露出这番表情。 断浪有些不忿、不甘地看着步惊云、傲天、剑晨三人,他知道步惊云三人手中的长剑定然有一柄是绝世好剑。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徐婉柔都不在乎,她只想要得到那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是她十分喜爱的,见了一眼之后便永远不能忘记了。 妖族人却显得从容些,虽然桌上少不了他们妖族的气息,但是这上等的美酒,还是值得一品。 这让御亦轩火气更甚,一起身还没有等周安之反应过来就将人卷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让杨侧妃带给御亦安。 泰雅祭司当然被安排了独立的房间,我们一行人都看着她关门休息了才放心的住下。 无声立在门外,看着姬千岫极其认真专注的眉目,宫羽谨心口忽然涌出一抹不太好的感觉。 不,这太可怕了,对于她来说,她不能死,她还没斗死钟离瑶菁,她不想离开弈。 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法阵威力绝伦,就算是尊境的强者,恐怕也难以应对,而这法阵仅仅是为了镇压住,坐在法阵中心的黑影。 “不喝了,娘亲自己知道自己的病如何?喝再多的药也不会见什么效果的。就别白费这个劲了。”乔媛摆了摆那无力的手,眸中看不出一些的光芒,仿佛看透生老病死般。 楚昕薇看着苏佩矜,倒吸一口冷气,咬了咬唇,称呼到了嘴边,就成了一块灼热的炭火,她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那些杀手一见这位爷的本事,傻眼了,哪还敢再打了?逃命都怕来不及呀,登时抱头鼠窜,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酒过三巡,李泰就对李恪道:“三哥,兄弟今日登门,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他说着,命人拿来一个剑匣,打开了,端到李恪眼前。 饥饿的清理死亡之鸟,哑叫着死亡的暗示。死神的爱宠死神的宝贝不祥的预兆。 “到底什么事你当时一本正经的像是要交代后事,我生怕你说出来。”他越是这样我越好奇。 “魔龙组的行动大多数以暗杀为主,眼目前最可怕的还是地狱军团的势力!只有先破掉地狱军团的时空部队才可以真正毁灭掉地狱军团!······”飞雪队长分析着。 蔡州城恢复了平静,与以前没什么不同,又似乎有些不同。州衙上下都在等待着朝廷对于士卒哗变的处置,淮康军中的那些将领则是心中颤颤巍巍,忙着寻找关系打通关节,将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其他的成仙门弟子见此,都顿时大怒,他们是成仙门的弟子,在成仙门之中也算是地位不错了,被一个在贫民窟长大的家伙所嘲讽,让他们心中的怒火猛然飙升,于是乎,一个个都开始出手了。 八云紫、八意永琳是作为「幻想的存在」,是妖怪、是不被认知的月都人。 说话间,两人进了城,城里已经戒严,大街上有很多往来巡查的官兵,两人走了一段,迎面碰上正带人挨家搜索的程怀亮。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飘到了远方,那个男人在她会遇到什么危险,虽然后期他消失了,但是却让自己有了足以自保的实力。 鲁思霞明白,这是梅成“影葬”了自己的父母,尽了孝子的义务。 当杨淮醒过来,第一句话不是说‘这是哪里’也不是说‘谢谢你救了我’,而是……‘你为什么要救我?’这脑回路也是让人无语。 李南接过那张帖子,随即甩在了茶几上,与那杯冒着白气的白开水,遥相对应。 第188章 课业 林黛玉有理由相信,如宝姐姐这般坠入爱河,丧失理智的人,哪怕李宸是找她要银子给自己下聘礼,宝姐姐都会照掏银子不误。 不然,连林黛玉都还没将事情理清呢,宝姐姐就这么着急的上赶着送银子了,一送还是五千两。 这也太大手笔了! 纵使林黛玉从不关心黄白之物,也知道五千两的份量。 捂着泛红 “你看我这身打扮哪像有钱的样子,我与他就一面之缘、一面之缘”。说完对着杜萱儿讪讪的笑了笑。 “好了,现在刘先生该您了,要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就请你出去吧,毕竟在这的都是拉索伦城有头有脸的人。所以就不应该在这丢人现眼,你说对吗?”木梓飞看见王家父子没话说了之后就再次剑指刘先生了。 看苏雯雯羞答答的站在那里不再说话,韩轲又是上前将她抱了起来,便向前走去。 韩轲一路上没有理会任何人,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口气将苏雯雯抱到了夏晓雪办公的六楼,在进门前将苏雯雯给放了下来。 刑天也在那一刻看着无名,看着他的对手,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但是今夜必将战斗的一个对手。 这一招唤作轻莲落星空,在轻萝仙花缓缓摇荡中滴落的星光之下,千苍千夕那些可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 他的眼中,终是露出了些许阴暗的神色,像是无尽的黑暗在里面涌动一般,同时,他也握紧了手中的剑,那拳头握住了悲哀的人生。 虽然没有出去外面买菜,可冰箱里的东西还是有不少,蕃茄,鸡蛋,还有一块看起来很新鲜的猪肉,还有有一些青菜,看来这些好像都是赵静雯她们特意为陈旭所准备的。 “放心,生魂水的作用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肯定物有所值。”信平能轻易感知信天的想法,出言安慰道。 看着老二、老三几人眼中的戏虐阴狠之色,韩轲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出来?杨然还未反应过来,就在在那白团之中,猛地有三黑一紫三道身影窜了出来,而待杨然看清时候,心头又是惊喜,又是遗憾。 顾家琪面不改色,一语双关,道:“金砖没了,还可以再找;有些东西一旦没了,那可是永远都没有第二次机会。”她从怀袖底取出钱庄印信,推过去。 林破云的脸阴沉得可怕,他说这话时候,并不是对着星海境级别的梦中仙与雄霸天,而是直对杨然。 “好,我知道了。”唐瑄礼心中想着,那有时候他就算吃醋的话,那也要将情绪掩饰的好好的,就像刚刚。 使劲的甩着手上的水珠,不经意间对上杨乐乐的眼神,陈大志刚要开口,忽然被杨乐乐委屈的眼神把嘴里的话给硬憋了回去。 难得回来一趟,除了接任务之外,当然还要逛逛商店买些妖族用的东西。 在东域天庭的凌霄殿内,玉帝接见了观音。却并未见太上老君。观音心想,这老君定然是怕观音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质问他,为何要去屠杀取经队伍一事,因此故意躲避起来了。 在整个二组,陈思南最大的对手,恐怕就是这个慕容雪,她的比赛,陈思南自然是要仔细观看。 莱尔没管他们,反而是喃喃念叨着陈思南刚才所念的那几句咒语。 这名长老,是目前在场的四盟长老当中实力最强的一位,而其余长老看到他出面了,全都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 第189章 卷王(月票加更,第十一日) 沈辙依言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卷纸,初时眼中尚且带着几分狐疑,但见到纸上清晰的字迹后,便当即被吸引。 好生俊美的一手小楷! 再留意内容,竟是眼前这位少年公子为应对院试所做的四书文练习,题目是科场中最为考验功底的截搭题,难度不小。 所谓截搭题,也就是从四书五经之中,截取两段原本不相连的句子 沈辙依言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卷纸,初时眼中尚且带着几分狐疑,但见到纸上清晰的字迹后,便当即被吸引。 好生俊美的一手小楷! 再留意内容,竟是眼前这位少年公子为应对院试所做的四书文练习,题目是科场中最为考验功底的截搭题,难度不小。 所谓截搭题,也就是从四书五经之中,截取两段原本不相连的句子 这天,曹领事约杨国安等三人见面。一进会议室,只见曹领事和王、陈两位秘都在,杨国安非常高兴。“非常感谢领事馆的领导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否则,我们真不知道何时能回去呀。”说着,几双大手握到了一起。 她墨凉沒有给这南宫芸儿任何辩解的机会,就算这个南宫芸儿辩解了,她墨凉也不会相信一句半句的,那就和说废话沒有任何的区别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她墨凉直接切入正題。 说完她拉开窗户,试着向外面点射机枪。那熟练的动作看得虞寒惊讶不已。 简短的四个字之后,便没有再多言语,宋凌雁拉着陆清宇便转身出了树林,准备迎接挑战。 其实林天已经很压制自己的灵气了,要不然几下就能分成胜负,这样一来,恐怕元华的脸面受不了,所以林天也只是在选一个适当的时间,来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 让世人很疑惑,只有少数人明白这是为什么,如天津饭克林他们,诧异的望着放晴的天空,谁在使用龙珠许愿吗? 叶羽望着那一角黄‘色’的纸片,伸出右手轻抚过去,顿感寒意凛冽,这张纸片竟然是道符的一角,而且是无比强横的道符一角,威力惊人到了极点。 走了不远,林天在自动提款机上面取了一些钱,昨天幸亏杨磊送自己回来的时候取了1500,要不然坐车就糗大了,难道刷卡? “如果真的是传承还好,万一是……”林天一个念头闪过,万一不是传承,是一个巨大的圈套。那么在沙漠的修炼者,恐怕没有一个逃得过。 “秦总,方总不是公司董事长吗?难道董事长另有其人。”骆驼问道。 但是这些上古大妖却没有祸乱山域,只时不时的从山域各处传出一声呼啸证明它们的存在。 就在这时,天地震动,整个玄心剑宗开始崩塌,苍穹之下转动的阴阳鱼也是缓缓停止,那些弟子感受到变化,皆是面露惊骇。 “哼,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这次你们洪家暗中施压,比我们交出紫色符箓,这是千真万确的!”孙白当场就把洪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抖露了出来。 「蛇…」陈宇抓住机会,踏步横移,左手战盾碾死一条巨蛇,掌中战枪似闪电一般直刺,及时救下一个即将葬身蛇腹的天兵。 一个瞬步直接冲上前来,这速度可以点都不像是一个老人能够拥有的。 “呵呵,倒是挺聪明,你将灵魂力进入雕像内部便能看到修炼之法了。”玄瑶笑着赞赏道。 她又想到,今日宴席上,除了宋家那辆兄妹滴酒未沾,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皇上走的时候也似乎醉的有些不清醒。 能够挖那么深的一个坑,这下面要是没有些东西,还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老板看了一下,见大家衣着不凡。拿出钱递给朱雀。这买卖算是做成了。 因为一开始,他只是想着给“诺特”脸上留个记号,方便日后揪出来。 第190章 无为而治 梦坡斋, 已是五月,暑气渐升,防旱防涝的工部差事就愈发紧迫繁冗。 贾政一连忙碌了多日,直至这日休沐,方得了些闲暇,照旧在梦坡斋中召见清客。 只是眼下斋中的气氛,远不似往日附庸风雅、谈诗论画那般轻快随性。 而且恰恰相反,众人之间是十分尴尬。 一切皆因贾宝玉连中两次红椅子。 比蒙有很多种族不需要任何斗气,就能一跃七米,天赋强壮的肌体让他们只靠力量和些许发力技巧就能做到这一点。 太史慈引以为傲的三箭齐发,还有曲线连箭,都被张广轻描淡写一一击落。 张广将大乔放到床上,大乔软身躺下,闭眼等着张广的下一步行动。 力奥,阿火,阿土,金。水正聊着呢,听到尤一天地话都觉得肚子饿了。 这一次真的是破釜沉舟了,要么我帕罗死!要么就让我称霸世界! “好了,黄老和夫人的问题,都问完了,我想他们自己心中对两位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了,接下来,你们两个自由辩论。”庞公德说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和水镜先生频频举盅喝酒。 松自然知道。以前人族不能证道。不过是因为道祖鸿钧天道之下。不需要人族成为像巫妖二族那样的强势者。成为“道”的传播者。人族只需要作为一个“道”的载体。周而复始的去承受便可。 那指头似乎毫无力气地在他的额头轻轻一点便收了回去。如果不是那种奇异地温热感,格拉莫利甚至不会感觉到这个指头的存在。 天蛊道人微微一震,知道云中子对自己起了杀心,若不是想到那照妖镜,他也万万不会料到眼前这道人就是阐教十二真仙之中地大福之仙云中子。 那百多件特殊外套实际上就是战死的熊族比蒙身上的毛发。简单处理一下,弄出来的伪装衣,从很久前无敌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些东西了。为地就是在需要动用奥金战士却又不能暴露身份时使用。 这次我们的确损失惨重,但是你们放心,我绝不会以此为借口,逃避对你们该承担的责任。 这边乱得如火如荼,那边载着江九歌的司机已经跑远了,而那量真正的白色大众司机也被迫留在了路口。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司机又气又急,他虽然没受伤,车子却受了牵连,右边后视镜在混乱中被撞碎了。 所幸司靳棠也走了神,脑子里思绪已经走过千万条,听到她这样的话,并没有觉得很跳脱。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江九歌见她一脸的魂不守舍,关切的问道。 徐家三口都很气愤章飞,就像张丞说的要不是这厮叫嚣要咂人家的赌馆,人家光头雄也不会这么火大将赎金提到四百万。 这上百人眼神中都流露出凝重,不约而同的使出了自己的看门武技,朝着奔来的陈煜拍去。 白鸽不愧是职业杀手,胳膊被划伤,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受伤的不是她一样。 时至今日,司靳棠突然的回关说明了什么,他们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这怎么可能?”梦无涯震惊的声音从生下的十二个梦无涯口中传出。 缓缓走到东菊的面前,蹲下身来,却没有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而是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脸上。 恍惚间,谢无忌又觉得,耳旁边,又有无数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时传入他的耳中,传入他的脑海最深处,弄得他几欲发狂。 第191章 避暑 已是五月十五,临近夏至。 屋内的气温是愈发闷热了。 开着窗子,落着珠帘,屋内却吹不进一丝凉风,尽是裹挟着汹汹热浪。 今年春旱,这热浪来得比往年更早,也更酷烈几分。 李宸穿着月白绫衫,外罩轻薄的纱衣,斜倚在靠椅中,身旁紫鹃,雪雁在替她扇着团扇。 连小小的狸奴都热得仰躺在地 星月和龙灵同时退后两步,面对龙腾这样猛烈的爆,心中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景象。 后来沧州另立节度使,易定二州依然称义武军。张孝忠本是奚族后裔,本名阿劳,和王镕的祖先没诺干同为成德军大将,都以骁勇著称。 饶是跟元兽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两位万兽宗长老,现在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朱温在厨房中忙了好长时间,做了七八个菜,他出来的时候吴怡绍已经在客厅等候了,这时的吴怡绍已经洗完了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依旧显得有些憔悴,可比起刚见到他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现在太上长老竟然直接问清灵要什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那么大方,但是清灵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高太尉迷迷糊糊掏出钱夹扯半天,哪有身份证撒,身份证不被郑井少没收了撒。 最为安全的办法便是立刻逃走,凭着门外那两个货色自然不是玉蛛的对手。但玉蛛却不想就此放弃天梦剑,两难之下,踌躇不定。 他的神智还保留一丝清明,顿时就感觉到了自身的异样,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思维,但是却感觉神智越来越昏暗。 不知道为什么,林月遥的脸色一红。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她得知李玉丽擅自决定了她与郑东岩的婚约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要是对象是那个郑家的传奇人物“郑西源”,自己也就不会如此抗拒了吧? 悦笙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悦笙无所谓,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样也更好,给御风一个提醒,让御风可以真正的将她放下,让御风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还好有着腰带的力量保护着我,否则,我绝对会摔个五脏俱裂。 许阳将局势分析的更加透彻与细致,也将所有步骤都细分出来,虽然有点打击气势,可这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林风觉得,风行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无论是出于全球化的战略发展考虑,还是提振海外投资者的信心,都需要去补齐这一块最后的短板了。 苏落咳咳两声,理由必须伟光正,吹起来再说。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路过,缺心眼才会觉得是碰巧路过。带几句话,几句话完全可以打电话过来嘛,亲自过来苏落反而更慌了。 其实这些年雄鸟一直在训练幼鸟,每日每日都在告诉他,一定要变的很强很强,火凤一族欠下的恩情,要由他来还。 说罢,花形举起了他的手,我们能清晰的看到花形的手正在化为白灰,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比如说庄子多了他,以后还要长此以往长住的样子,格局就要变变,人员也要安排安排,还有碧桃和叶大夫的事情,他们最近的感情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展示在大家面前,该办的就要办了,免得夜长梦多,错过了这一个好店。 福多多微微的颔首,刚想说话时,却被春福抢先一步,说道:“奴婢去奴婢去,让奴婢去吧,姨奶奶。”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福多多,神情里充满了恳求。 雷影看到水树的出现,本能的是停下来看着她,但是他看起来在打量,并且有随时发起攻击的意思。 二姨娘轻蔑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绢帕,脑袋轻轻一撇,很是高傲般的不理会。 士兵们领命,在洛阳城中四处纵火,整整三天还没烧尽,可惜了二百余年的古都,正慢慢的化为灰烬。 只要说白牛和老道是自己的人,而地魂宗的修士居然围攻他们,自然,他就可以出手攻击了。 封逆的精神力量刚刚进入到了铜镜之中,陡然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震,眼前突然的出现了一片虚空。 宗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运气八个傀儡同时向李峰包抄而去,形成了一道收缩的阵势。 “看,这才是我们市重点中学的实力,看到饿了三兄弟的威力了没,无人可以阻挡!”观众里面开始两方化,开始斗着矛盾。 二来,就算他们有这个时间和‘精’力,那也是不会理会任煌这里的。 当某只骷髅兵一剑正好捅入尸体发火的心脏时,它巨大的身体颓然倒地,然后猛的炸了开来。一股剧冻的寒意喷薄而出,瞬间让整个邪恶洞窟的温度下降了N倍,而之前围绕在它身边的几只骷髅兵,更是直接被炸成冰块。 不过“飓风号”上还有一个可以趋吉避凶的觉醒者,也就是哈格。只要有他在,如果返程确实有危险,肯定是瞒不过他的“危机感”,问题并不大。 “你们商铺有收买东西?我有几件东西想卖。”这时,封逆不动声色道。 韩英带人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布敖也还坐在河边,这是令人忐忑的一段时间,无关渡河的将士人数多少,而是一种关注。对岸只在登岸的时候,通过管筒,闪了几个圆形光斑,就再无音讯。 刘范面色尴尬,心想这田丰还真是“刚而犯上”。御史台和法部也支持门下省。 此时的大家脑海里没有自己的亲人,有的只是保卫祖国的坚定的决心。 顿时,他双拳向前一架,灵宫中的灵力第一次像这样如此凶悍地奔涌,轰然冲向双拳,瞬间,一股狂涛无俦的力量四处迸射开来,随后如蛟龙出水般狂涌向前,与青正申的拳头轰击在一起。 第192章 探病 兴许是前几次李宸代替林黛玉与姊妹们相处得融洽,以至于今日姑娘们都能闹到他身上来了。 推着李宸站起身,探春才道:“好姐姐,这屋里闷得像个蒸笼,再待下去,只怕人都要化了。我们一同商议了半日,总算是想出个绝妙的主意。” “什么主意?” “就是在后花园那荷花池水边搭一个凉棚出来,四面挂上竹 “那,你要吃什么,我不知道你现能吃什么,我马上去买。”乘风一脸尴尬。 然而这还只是预付款,想从灰屋这里获取信息,难度就是这般之高。 但……现在自己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救师兄了,自己也只能去试试了。 而收到郭玉的命令,无尽门的弟子之中,传来了一声声跌宕起伏的欢呼声。 夏薇看着自己手里的饼,炸制金黄色,上面铺着一层不知道自己怎么做的肉酱,里面还包着一根香肠,看上去廉价又美味。 这天又是玄老训导的日子,等维也一行到达斗魂区时才发现,不仅霍雨浩他们在,连同五年级的贝贝、徐三石江楠楠也在,除此之外还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天行宗也把罗恒交了出来,和那些被莫理俘虏的人一起,被林家当着临时作战队所有人的面,通通灭杀。 随着古涅的操纵,一丝丝源力渗透进入到了“源池蛛晶”之内,当古涅的源力回溯的时候,古涅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源力之中,蕴含着极为特殊的蓝色能量。 何长明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朗佳忽然从门口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把推开了洋子。 秦檬径直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还挺多的,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姚瑶瑶的身上。 甚至顾青还看到了某种飘荡在水中,好像一具尸体般的人形生物,但是一旦有鱼类经过它们,就会被它们那骤然急速生长出的头发牢牢的束缚住,然后沦为它们的盘中餐。 “嘿嘿,这么说,你肯定是被不少变态给惦记过了。”林恒调侃道。 对于林恒来说,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直接就来到了菲特西餐厅的门前。 “姑娘,我们是宝娘绣坊的人,从北京总店那边来的,这个看样子你是已经知道了,实不相瞒,我们今天到来,就是为了姑娘!”老九张报举直截了当地说道。 昨日要赶在日落前,做完所有事情,实在赶得急,今天有的是时间撬开这两张嘴。 朴正雄环顾四周,这是座直径超过一百平方米的圆形山洞,石壁上亮着几架火把,为山洞带来些微弱的光亮,也让朴正雄看清了身处的环境。 听到这里,罗老太太的眉头舒展开了,脸上还是有些犹豫的神色,不过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 “嘭!”重重地将它丢在地上,安意看着摔在地上的玩偶,眼神忌惮不已。 她原来无数次的想过,凭什么同一个爸妈生出来的,两人的差距这么大。 孙府的气氛有些不对,德叔最先反应了过来,但是想到孙享福都十九岁了,膝下还无子,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苏定方传来消息,李靖的大军还有西域的胡商团队已经进入朔州地界,两天后抵达善阳城。 “那贺卡呢?对不起大白,我把这事情忘记了。”冷若冰今天去参加比赛了,严格来说,她还是比较幸运的,一口气从几百名选手中脱颖而出,最后拿到了决赛权。 第193章 眼熟 邢秉诚、沈辙相视苦笑。 邢秉诚勉力支撑开口,“侯爷言重了。实是府上公子天资超绝,敏而好学,我二人唯恐才疏学浅,有负所托,故而竭尽绵力,不敢有分毫懈怠。” 李崇听在耳中,虽觉这一番是谦辞,心下却也不免受用。 只不过自家的孩子再如何都只是个童生,怎会让一个廪生,一个举人,说上什么有负重 前面就是和平,战区军权的统一,这绝对是有跨历史意义的事情。如果,换了别人,是否会为了这个帝国,为了朋友亲人,而放弃军权? 大皇子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也不敢去称帝,他为了木家这件事已经遍体鳞伤了。木家效忠皇族数百年,无论是在贵族的心中还是平民的眼中,他们都认为木家是不可能谋逆的。一个个反对的声音都出现了。 这一日胥克终于是等来了新的消息,海汉人的舰队已经在北上途中,不日便到宁波。许氏族长许心素的四子,福建水师高级将领许裕拙也在舰队中,并且命他于指定日期赶往海上某地碰面。 这老太太估计是看他们手中的鱼比较大,心里不满,所以才甩脸子给她们看。 如今纯阳一脉回归,振兴纯阳一脉恐怕就要落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而帝一也是神色一震,但是等他探出一丝分神感觉到外面发生的事,顿时神色大变,眼神中露出了无比狂怒的神色。 余长老虽然天生神力,练习了九锻之法后,力量更是倍增,但是他并非炼体之士,平时对敌也是依靠各种法宝和法术,所以仅仅将它当成一种炼器之术对待。 唐老爷子和唐政也早已经起床,父子俩跑了一圈回来,正赶上吃饭。 因为是周日,所以在中午这种用餐时间中,就算是拉面馆这种不属于年轻人的地方也异常热闹。 那苏峰可不知道云飞羽心里所想,他还在卖力游说云飞羽加入共同复仇的十派联盟,讲的云飞羽心烦,云飞羽脸上陡然变色,身上有股杀气延出,让苏峰感到森然冷意,打个轻颤,看到云飞羽双目冷色,他竟不敢多说下去。 秦飞则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萧寒烟心中一宽,自忖道,既然自己喜欢秦飞,当然也得喜欢秦飞一切,包容他的全部优点和缺点,以及此时的霸道。 周冰儿随意地挥了挥手,也没有再说什么,之后就在丫鬟的陪同下离开了。 “分一下吧”杨延龙还是那么善良,自己家有余粮了,便开始打算帮助别人了,“算了,分不过来的,杯水车薪,你不分还好,说不定一分他们能打起来”杨林对杨延龙说道。 如果自己没有异想天开的想到这个阴谋,或者晚到了那么几分钟,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那赵烨和走在前面的一干朝廷重臣绝对会被像野狗一样给活埋的。 这整齐的,如果不是他们拿着手机拍摄猫的模样太执着太搞笑,范东亮就信了。 其实楚若兰是知道杨林喜欢自己的,就凭楚若兰的外貌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楚若兰的,而且杨林表现的还是很明显的,若是楚若兰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就真的太傻了。 易正南稍微一愣,他也没想到金哲圣是宗师高手,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不甘示弱,打出易家拳最为霸道的龙虎拳。 邹鸿海的颌下有短须,外貌瞧着犹若中年,气度很沉稳,孔毫则显得狡猾些,看着年岁与邹鸿海仿佛,但下巴光洁。两人都是寻常长相,但平常总带三分笑,就显得颇为亲和。 第194章 离经叛道(月票加更,第十二日) 姊妹们最期盼着的凉棚,果然没几日便搭建好了。 毗邻水榭之旁,荷花池畔,用几根梁柱便撑起一方天地。 棚顶结构巧妙,以翠竹为梁,先密密铺上一层新采碧绿荷叶与蕉叶,再覆上干燥清香的茅草隔热。 凉棚三面环水,以细竹编排成墙,开了几扇玲珑小窗,唯独朝向陆地的一面,垂下数道竹帘,既能遮蔽视线, 姊妹们最期盼着的凉棚,果然没几日便搭建好了。 毗邻水榭之旁,荷花池畔,用几根梁柱便撑起一方天地。 棚顶结构巧妙,以翠竹为梁,先密密铺上一层新采碧绿荷叶与蕉叶,再覆上干燥清香的茅草隔热。 凉棚三面环水,以细竹编排成墙,开了几扇玲珑小窗,唯独朝向陆地的一面,垂下数道竹帘,既能遮蔽视线, 王凯眉头紧皱,方才那一幕一般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却能够发现苏漠每每未卜先知的动作。 江北的眉头顿时就皱成一团,说的也是,以欧阳娜的行为处事方式都敢当众说要跟自己上床,怎么可能干这种龌龊事? 话说一半儿菲菲当即就抹干眼泪,丢下去等我一会儿,然后起身就走到了一旁。 既然已经做了准备,苏漠也就不墨迹,直接大踏步向着老王杂碎店走去,仿佛没有感受到周围的杀气一般。 只要他能够在一场球的时间内带领国足战胜巴西队,这场比赛就是他赢了。 “呵呵!梁峰主,想不想趁着燕诗茹闭关时,也开始突破修为,说不定还能和燕门主同时进阶呢?”痴狂大师带着强烈的诱惑笑道。 见状,我站起来,向着程瑾深深鞠了一躬,口中道:“感谢校长对我们的照顾。”随后拉起林佳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校长室。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仿佛在苏漠耳边炸开一般,让苏漠整个脑袋都有些发晕,五行练气诀自动运转,苏漠身上的不适逐渐消失。 “那第二种选择呢?”我想也没想就问道,现在,我一心只想着月月,如果有什么办法回去救下他,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那种粗大的树干,一般来说,土人是把它割开了之后,再挖空树心部分,来制造独木舟的。这时石台上的那树干是如此粗大,自然当中挖空之后,要放下一具体,是绰绰有余了。 那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在这大屋子之中,已经有了许多精怪? 谋害自己?绝对不可能,如果那样的话,在星界的时候,就可以轻易的抹杀自己,何苦费此周折。 至于树林,在耶路萨冷这个地方,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树林,那是一片人工林,从树林外那片高级住宅区来判断,种植这片树林的目的只是为了隔断住宅区与沙石丘的视线,使住宅区更美观一些。 蜘蛛巨蟹的事让大伙儿惶惶不安。的确,现在正处收紫菜的旺季,拖些时日裁剪紫菜也无妨。然而,如果听到这片熟悉的海域出现意外生物,那么乡亲们今后下海岂不提着这份心? 下午三点零四分,在那艘船的甲板上,直升机己经降落,机翼转动变慢,机舱门打开,黄绢出现在舱门口。 寒意在那一刹间更甚,他们张大了口,努力想发出一点声音来,可是他们的声带,像是冻成了铁片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个你就不用去考虑,你只需要告诉我行还是不行,这可是事关到慕容山庄的生存大问题!”卫风说道。 她希望。卫风能够凭着她的‘精’神‘波’动感应得出她正有危险,能够即刻赶过来救她。 “干!忘记了!”段天星这才意识到尴尬,爆了句粗口地同时,身上立刻出现了一套做工精良的西装。 目送几人离开,又对王崇吩咐了一下留意府上安全,梦长生也转身离开湖畔。 他清楚,如果她有能力将他变回来,就不会等到第二天,也更加不会特意将他送到荣家,请云萝帮忙。 话音刚落,轩辕夜焰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一般,她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自打轩辕夜焰一阶炼药师的身份曝光出来,长老会对轩辕青云的态度就友善了许多,很多大权开始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已经渐渐有了跟轩辕风起抗衡的实力,也不必再处处委屈轩辕夜焰。 裴叶菱很清楚,裘雄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是失去了太多,已经变得毫无畏惧。 本来我是打算去南宫风的家的,可是却因为被国家注意到了,所以暂时去不了,也好,毕竟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我可是非常的重视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老大你还记得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吗?”南宫风说道,今天早上,自己的父亲打电话给自己,说要邀请我去南宫家做客,这个时候南宫风才想起了我答应他要去南宫家的事情。 “咳咳……”贺子阳巨咳不止,他和程老大有奸情?他又不是活腻了,去找刺激。 这厮居然这么早就等着自己了,看起来,他对这个事不是一般的关心。 老板娘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听见她男人大声喊她,好像有啥急事。于是,她只好抱歉地笑笑,匆匆忙忙朝自己的男人跑去。 老人满脸悲怆之色,这怪病倒是引起了栖蝶的注意,开口道:“不知得了这怪病的人都有些什么症状?”老人眼带疑惑的看着栖蝶。 原来她真的是一点也不关注他,她的心里早已被一个叫做简莫凡的男子填的满满的。 现在一切琐事结束,就只剩下最重要的事情了,修补遮天盘,然后换取寂灭苍生经,许辰本尊修炼人皇之路才是重中之重。 过秦此时自然不会怠慢,北辰第六属性技能“星璇”瞬间发动。当然这并不是完整版的“星璇”,要知道“星璇”是需要一个良久的蓄势过程,并且并不适合于单对单的战斗。它辅助功效,更大于其攻击能力。 另外两根,一根射空,并没有击中任何目标,剩余一根短矛,却是被黑狼用枪托拍开,随后发出愤怒的大吼。 一大堆的疑问压在她的心头,直压得她眉头越皱越紧,都能夹死几只蚊子了。 第195章 出逃 “……咱们巡防司,干的是搜寻贼盗、扑救火患、缉拿凶徒的差事,最讲究一个雷厉风行、令行禁止!” 抬起头,李崇又指着背后远去的马车,“万不能学这等庸碌散漫之辈!似这般拖泥带水、毫无警觉,若真有急情,岂不误了大事?” 众官兵噤若寒蝉,顺着李崇所指望去。 马车已行出一段距离,车后旗幡方在风 黄老板一想,不举那可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事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在这事之前都得放下来。 可要建家具厂就要通过公社这一关,不然就算红星大队把家具厂建好也会因为手续不全被打成资本主义家。 时也站在一侧安静听着,哪怕她穿着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却依然难掩她自身的温婉气质。 夜风正好灌进钢筋水泥的孔洞中,发出一声尖啸,在黑夜里就像是鬼哭一样,把恐怖片一样的氛围感瞬间拉满了。 三天后,警察那边查明事件和他无关后,姐姐拽着他回到原来的班级,让蓝朵给他道歉。 时茉完全没想到蔡奶奶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等待验血结果的几分钟功夫,她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搜索世界有名的肝癌治疗专家排名。 青青挠挠头说:“我是代理阎王,以前,前世的前,人家还当过僵尸呢。睡觉的话,直接刨个坑,人家一睡千万年,我直接住这里。”她把自己棺材给摸出来,然后打开,把自己哥哥丢进去,刚要关盖子,林庆赶紧拦。 孟长东坐在沙发上,看着热气腾腾的药,端在面前,一咕噜喝了下去。 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成为了大沟村的村长,那么对大沟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王雪犹如赌气一般,把油门踩到死死的,幸好这一路上,没有什么车,要不然非要酿成车祸不可。 机杨浑身脏兮兮的,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只是像乞丐,现在完全就是乞丐了,要不是江姜认识,这她在路上遇到一定要施舍银两了。 不过现在即使是给杨姨娘喊叫的机会了,她估计也没有这个精力了。 等到敌机燃油耗得差不多后,撤回之后,本想趁着这个时间全歼掉这伙孤立之敌的时候,但总部的电报却来了。 时间芿苒,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这一日玉霄城一如往常般平静,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玉霄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江云愣在当场,就算再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何况江云还拥有逻辑清晰技能。 卿士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大道庭可没有什么贿赂之类的说法,因为大道庭并不是天庭那样的制度。 索恩与不屈亡魂-索恩本为一体,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要比亲兄弟还要亲,看着他赴死,心中的悲伤难以言喻。 他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刷碗,能逃避刷碗,他不吃饭都可以。 所以,苏远之见不到宜安郡主,但是宜安郡主却可以把苏远之看了个正着。 入夜,尽管已经很冷了,夜里都已经结霜了,可是人们心里的火热的,今晚吃好的,大米粥配麻辣烫,把周围的人心里撩拨的十分激动,尤其是庞英这些从延安来的干部们,他们很大一部分是湖南、四川人。 国业级武者,武道丹境,真气生生不息,精神干涉现实……举手投足都有着几十吨的力道。 是以,阮裴但凡遇上了耀武品级的高手,都要想方设法地试探对方的领域绝学,便如狗熊吃了蜜糖一般高兴。 第196章 身临其境 幼时乘船北上京城,林黛玉也曾透过舷窗,眺望过运河两岸的景象。 她依稀记得,那时候运河四周是沃野千里,阡陌如织,随处可见劳作之人。 稻田里成片的绿色,诗意盎然,应是“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根本不是她现在所看到的这幅触目惊心的模样。 不知是夕阳映衬,还是大地原本就是 大家谁也不甘落后,举杯跟林娇庆贺,不过大家是各怀鬼胎,想法各异。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苏若彤却感觉,其实陶羡还是想吃这个百仙宴的目的大于宣传。 然而当她慌忙领命行礼时,却发现睿王爷已经转身离去,那背影依旧坚毅果决。 “你笑什么。”他那讽刺的笑让上官庆心里很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陪着苏若彤喝完汤,陶羡总感觉苏长青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他觉得这是好事。 它不耐压,又不好密封保存,被装在盒子里,放在推车最顶层,白生生,水灵灵,随着推车的移动而颤巍巍的一抖、再一抖,好像随时都会碎一块儿下来。 十四打破安静,道:“你怎会知道我在怡红楼?”他做事隐秘,连八爷都不知晓,思忖着行踪泄露,下回该要换地方了。 高远迷失在那双清纯而娇美的脸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托住了那张俏脸,然后自己就不受控制地朝那只樱唇吻了过去,那柔软湿润而火热的樱唇还带着果汁的甜蜜。 “愚蠢。”付昱凌一拂袖,洛玄感到眼角有一缕光散过,他转过头,因为不敢动用精神力,也就无法放出感官,视距受限,只能捕捉到讲坛上似乎有一大片晶壁微微发亮。 沉重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了有些冷硬的脚步声,在这空荡的墓道里孤伶伶地回响。关了手机光,漫无尽头的黑暗便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圣骑士】、【圣教军】和【牧师】职业的成员从正门组织进攻,主要承担吸引火力的任务。 “新郎必须亲自喝,嫂子,你别拦着。我们也就这么一次机会!”霍彦辰很开心,什么都一口答应下来,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最开心的一天。 陈沐稍稍欠身行礼,并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势,缓步倒退离开礼拜堂,最后轻轻关上了大门。 李沐略微惊疑的挑了挑眉毛,将嘴张到最大程度的狰狞鬼头顿时就停在了四面鬼头跟前,那一根根粗大的獠牙让鹰钩鼻心底一阵冰凉。 道人崇尚长生逍遥,掌教真君可以安排内门弟子,长老去练丹,练器,但是不能长期如此。 陈沐有夜间视觉,隔着两百米便看清的对方的容貌,稍稍回忆了一下,顿时明白对方的身份。 但单刷副本,还是炼狱难度,甚至打进了通关排行,这就不正常了。 当然,这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像鱼龙舞似的猥琐光头,就可以用来充数。 这里太偏僻了,本就只有一趟公交车开到这个地段,这个时间只怕早就下班了,出租车更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来这里的人,谁能没个私家车的? “嗷嗷!”独犀兽身体受了伤害,惨叫一声,发出怒吼声,与出现的身影交战在一起,片刻之后,全身便是伤痕累累,自知在如此下去必死,转身向山脉深处跑去。 弯刀举在眼前,突然金光闪过,水无常好像瞄到一个空隙,很是准确的横穿而过。两只铜环竟然被弯刀穿在了一起。 第197章 款待 周县令所问的问题,林黛玉都回答不上。 李宸没有与她详细说明,她自也想不到李宸是打算如何处置的了。 所以,她便不多言,言多必失。 再听周县令讲述了一会儿担忧以后,她便声称再做考虑,与周县令分别,往外祖父家去了。 纨绔的外祖父邹福年逾古稀,面上略显沧桑,但眼睛仍是澄澈有神,透着一 哈哈哈,姜无形激动的笑了起来,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无缘无故把活人饿死,于是他跟着大马又吃了一顿,甚至感觉比大马还饿,荼蘼在旁边也是咯咯咯的笑着。 谢振玮许是见到母亲走了,却没有带自己一起走,他先是愣住了,继而便是冲着良沁离开的方向伸出了胳膊,嚎啕大哭,要妈妈回来抱着自己。 苏熙月才想起来,自己实在表现得太平静了,完全没有男人凌晨闯入屋中应有的反应。 在这几日前,陈平就事先跟陈燕雪说过,这次独孤翼后宫秋选的事情,当时的陈燕雪虽然表面上很是平静,但是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但秦流素好像还不明白,她行的端坐的正,为什么就不能和独孤荀说话聊天。她自己都不觉得做错了什么,独孤翼又为何要替她心虚。 苏熙月抿紧了嘴唇,才没有笑喷出来,这家伙怎么能那么装-逼?还装得如此认真? “哈哈哈,走吧,就由着她在这里挑,咱们去会会其他宗门的人…”送上门的交际机会,他又岂能不要? 说起朋友二字,南宫凰的眼神不自觉的温柔起来,明亮的黑眸犹如星星般璀璨。 “你们难道没看到他浑身是伤吗?他疼爱的白眼狼弟弟也要上断头台了!”苏熙月知道眼下墨千寒正在承受身心的双重折磨,哪里还有心思做那件事? 那些武者不敢主动招惹王室,可是暗中支持一下凌霄,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有鉴于此,大凡是国服内各处交通要道上的城池,不但是各大帮派明争暗夺的焦点,也是大部分有心从商玩家入驻的热门地方。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们怎么可以不带上我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你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这,他不会有事吧!江雪娟心疼地抚过尘子的脸,眼神闪烁。 本来当时绝心还很开心的,他以为拜剑山庄比天下会弱,到时他自然会比绝天先完成。 而徐佐言的话刚落下,叶凯成的手机就响了。叶凯成拿了出来,徐佐言偷偷的看了一眼,发现来电竟然是钟夫人的。 第五条:EEO会不断推出类似虚拟世界的体验游戏,各国必须配合游戏的全程推广宣传,并且成立相应政府机构处理公民的游戏问题。 然后,不管寇仲徐子陵目瞪口呆的表情,自己直接离开,回自己订的房间。 ‘春’草了然的点点头,想着这几天得‘抽’时间去看看大丫,顺便也去看看葡萄庄园,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葡萄庄园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李智贤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见乔琳收功跃下石桌,知道确是如此,当即惊讶道:“帮主,你的内力怎么、怎么……完全恢复了么?”她本想问内力怎么变得更强了,当真只恢复五成?话到嘴里,还是换了一个问法。 墨色黑烟从墓道一头窜过来,像一条有着黝黑皮肤的毒蛇,扭着身子随时准备攻击敌人。那团黑烟中隐约的白色影子,就像是吐露出的信子和两颗尖尖的毒牙,下一秒或许就毙命在这只“毒蛇”口中。 第198章 举事 李宸于榻上安歇,玩闹一整日着实累了。 方才,探春尤不尽兴,想要拉着大家一同在凉棚里歇息,真真正正体验一下卧听蛙声的野趣。 奈何眼下天气还没热到那个地步,入夜以后,水边风寒露重,阴冷得自是受不住。 遂各自又都回了房里,约定明日再去玩闹。 这倒恰好给了李宸回去写信的机会。 这日。我与庄宜下了一回棋。直到庄宜最后将我至关重要的一子收了。我才发现胜负已然揭晓。败局已定。 同样的图腾崇拜,抗战时期的枪支,刻意制造的谣言,整个村寨集体的谎言,似乎都在预兆,阿鼓山寨和这个龙隐村,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说完,龙武松开韩林,然后示意肉咀和血甲将韩林放到地上,接着,黑符、赤谷、灵瞳、幽琴、玄刃、乌丹和紫烟瞬间围住了韩林。 这种诡异的事件,立刻就带给了我一些很不好的回忆。在西沙海底墓时,那禁婆也是突然冒出来,当然,这里不可能有禁婆,但我还是觉得出了一层冷汗。 我不咸不淡的道:“关心是放在心里的,不是挂在嘴上的。”胖子被我噎了半晌,没好气道:“人长大了就是不可爱,我的天真无邪同志去哪里了,你把他还给我。”他说着,抓着我的衣领摇。 如今本来期待的逆转炼成阵没有了,那么似乎只剩下破坏国土炼成阵。 这不是二十名摸索到了王位的强者,而是二十位正在恢复王位的王。 在武当天柱峰下,众人刚感受到渊灵剑的魔威,这萧灵却突然握剑飞走。众人对着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皆是震惊咂舌不已。 三匹马分开,德里克朝北走,返回怀特马克镇,顾七和佐仓浸则往东走,前往巴伦夫人村。 跟她的家一模一样,可是已经到了门口,她却不敢上前她害怕里边会走出来不认识的人。 神圣东盟的法律规定,直系血亲允许以江湖决斗的方式为亲人复仇。只要是光明正大的挑战,官府也无权阻止。 “你这是担心呢?还是同情那个安叔同呢?”韩洁看着柳星澜一脸紧张模样,不由得发笑。 横阳知州江天达亲临现场,就在三十丈外一间建筑内。身边前呼后拥了许多异人客卿。 此言一出,言嘉嘉顿时跟吃了一只苍蝇似得,怪不得这田庄上下从农户到管家都敢怠慢自己,原来这田庄是老太师私产。 被白桐一招所伤,赫舍里戴娜本来心里就有着怒气,见这两个村民向她伸出咸猪手,赫舍里戴娜也是不带客气的一脚一个将这两个村民给踢了个狗啃食。 严旭整理的数据报告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发给他了,不过因为他要看的报告实在太多了,所以将这个报告留到了晚上。 脸上泪痕未干的胡菁应了一声好,一边迅速擦干泪痕,一边出来接过大碗。 “取消?开什么玩笑?原本是你们先找我的,现在我空出时间,你们竟然取消了?我定金都交了!”周明一下子有些崩不住,语气不免也急了些。 “你!你让人查我!”周雨疏猛地松开拉着靳沉言的手,既尴尬又愤怒。 被点燃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两人的距离从紧紧交缠变成了负值。 一行三人来到了他们在这里居住的那个“宫殿”,所谓的“宫殿”就是一堆石搭起来的房子而已。 第199章 开凿!(月票加更,第十三日) 荣国府, 林黛玉一早起来,只觉得浑身疲乏,用不上力。 待姊妹们来屋里寻她了,说起昨日在园中如何嬉闹、凉棚如何有趣时,她才知道那纨绔定是用了她的身子,不知分寸的疯玩了一整日。 尤其再看见姊妹们,丫鬟们如此清凉的穿着打扮,肚兜轮廓在轻薄的中衣下都十分分明。 再一想,李宸在时,她们 荣国府, 林黛玉一早起来,只觉得浑身疲乏,用不上力。 待姊妹们来屋里寻她了,说起昨日在园中如何嬉闹、凉棚如何有趣时,她才知道那纨绔定是用了她的身子,不知分寸的疯玩了一整日。 尤其再看见姊妹们,丫鬟们如此清凉的穿着打扮,肚兜轮廓在轻薄的中衣下都十分分明。 再一想,李宸在时,她们 上次进入空间时,在里面待了三天。她便和云栖一起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浴室,浴池里用的自然是灵泉水。 章风有点感动的套上睡袍,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身上就搭着被子的一个角。 十月初,穷凌准备离开。他和大家商量好了,他要再一次去三年前的那个地方,他在那学会了掌握混沌之炁,也只有在那才能再次大幅度提高。 噬魂魔犬冷哼一声,而措不及防被打落遁光的神霄天王,立即便被密密麻麻的魂灵弹团团环绕,二话不说,便立即疯狂的自爆起来。 主位上端坐着的人,姿态俾睨,一脚踩在塌上,玩味的摆弄着手上的玉牌。 “林迪,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白梦琪也跟着施压。 千晚清冷的勾起唇,这麒麟神君在打架这方面,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个磨磨唧唧,倒是对她胃口得很。 TPC不行,袋鼠国就向其他势力求援了,只是现在连TPC都只能自保的情况下,其他国家又能如何,更惨的日本,GUYS日本分部把自家压箱底的凤凰巢都开了出去。 最后一个舞曲结束,在粉丝狂热的尖叫声中,沈子骞甩掉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里面的浅色西装,瞬间又恢复了之前温和疏离的模样。 尤其是嘴里的苦涩变为甘甜之后,在说话之时,口腔都有一种甜丝丝的清凉感觉,这凉茶里似乎是放了薄荷等清口的药材。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响起几声礼炮声,然后,彩色的烟雾在空中炸开。 这一番拘谨落在三奶奶眼中,却成了胆怯,她心中冷冷嘲笑,果然是山里出来的野丫头,还没到大场面,就已经怯场了。封常棣的眼睛真是瞎了,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选了个这?脸是好看了,可是没脑子有什么用? 那天挂断江老师电话后,我隔天便去到了学校,从清早的晨光熹微,等到了傍晚的红霞满天。 今日她和慕容御早约了在朱家酒楼用晚膳,定好了雅座的,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失望的积攒不是一朝一夕,而这样的念头和疑虑,也不是顷刻间冒出来的。 旋转的陶泥在他的手中慢慢变成一尊窄口玉瓶,整体形状非常完美,甚至没有一点能挑出毛病的地方。 他这是给黄志摩面子,毕竟人是黄志摩带来的,而且,秦明的咖位其实也够,虽然不是一线,但是因为热度与救灾金身,所以几人也是很重视他的。 “我不是看感情到了嘛,情之所钟,故不能已。你得理解。”秦明无辜地说道。 这种吸引不是那种跳舞直播或者是擦边视频的吸引,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但是,要是再切出一块绝世珍品羊脂玉,那么就容易受到人们的疯狂眼红,从而吸引不必要的麻烦。 “不胖不胖……”林戈急忙改口,但很显然此时的黛西已经很“生气”了,对着自己又抓又挠,见实在躲不过,他最终只好摆烂似的坐下去,然后一把将黛西倒进自己的怀里。 第200章 公堂议事 翌日, 李宸一大清早便打算去登门拜访周县令。 昨晚凿了一夜,纵使是体力充沛如他,如今都只觉臂膀发酸。 但事情赶早不赶晚,没几日自己又要换回去的话,大事的进程便又要中断了。 “宸表哥,昨晚咱们挖的那一点水渠,越冲越大了。” 表弟邹贞一早又去堤坝上看了眼,回来后小心翼翼传消 我带着满满的偏见,把她所有的举措,都当成沽名钓誉。可是,我心底,终究是开始发生了变化。 场子里,薛师傅愈说愈气,最后上来了倔脾气,吹胡子瞪眼的,就要玉石俱焚。 对于“一生一次”的枢机牧师来说,是不敢不遵守,而对于王威廉来说,只是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意见而已。 这一刻,她完全意识到了人与人的差距,曾经自视最大的优势,瞬间被碾压到汁都不剩。 滨海国际机场,地下停车场,吕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行李箱塞进轿车后备箱。 有点儿职业病的感觉来着,不知不觉间和媒体也这么干了,只是新闻发布会好像完全没有这种必要。 虽然护士们聊天声音并不大,但谢知福还是一个字不落的听到了,而且还听到了心里进去。这让他原本得以的表情更加得意了,脸上不由的露出了隐藏已久的笑容,而这些不正是他所想要的嘛! 她跟李遇讲好了,等明日父皇和母后看过了他,他们这就算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蝎子王没有说话,红狐狸却对着狂风摆了摆手,于是狂风迈步走上了高台,可叶尘依旧立在那里没有动。 九头魔犬突然移动到了李天佑身边,一脚将李天佑踢翻在地,接着又移动到了李天佑身边,用脚狠狠的踩在李天佑身上。 中间一只,乃是一个似球状闪电般的奇怪灵兽,没有肢体也没有五官,它静静漂浮于半空中,时而发出嗞嗞的电流声。 话音刚落,传话的司仪长老看向甘尚和蒙武心中顿时吃了一惊,同时吃惊的还有不少新人弟子,因为二人的资质实在是太过平庸,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能受到使者级别的人看上。 “是么?”顾陵歌看着面前的宣纸,眉毛拧成死结,越发的难以预测。 估计就算是天榜级的人物,只要是一个男性,那里都是自己的致命伤,谁都不敢说自己不会害怕这个的。 之前他便是收到了白敬亭等人的传信,说是这一届的龙榜冠军正在攀登五行长梯,所以本该一早举行的入门仪式才会拖了数个时辰。 “是吗?”破军很阴险的笑了,然后他们便听到了一声很痛苦的呻吟声。 林晓黎呆呆的看着林媚娩道:“林姑娘真是太美了。”不知不觉剑掉在地上依旧盯着她看。 “唐笑,跟那种人用得着废那么多话么?直接杀了不就行了!”纳兰芊芊坐在桌子旁,惬意地喝着热茶。 “正在,死去?”王彬一时间愣住了,他搞不明白陈强这说话的意义是什么,什么叫正在死去?难道说,死是一个很渐变很漫长的过程? 司徒南芸直觉背后有人注视她,回头看了一下,没见到什么人,自嘲了下自己过分敏感的直觉神经,继续吃。 “不走就不走,还怕了你不成。”胡丽抱起双臂,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 若是等许仙修为能够达到阴神境圆满,剑气被浩然正气温养的时间足够长,别说半只脚跨入元婴境,就算真正元婴境的邪魔,许仙要斩其也是犹如砍菜切瓜,轻而易举。 第201章 能赚钱吗? 荣国府, 林黛玉翻了几天旧书,这日再取出手册时才发觉其下还有薄薄的一册,似是李宸额外留下的。 待展开一看,林黛玉才明白,这似是她先前索要过的,活筋练体之法。 册内每页,都有个木棍似的小人,用细线代替四肢,表明运功的动作,着实令林黛玉忍俊不禁。 ‘这纨绔,还真不通琴棋书画。竟能 “我弟弟应该不可能,他还不到十岁,不会有那么多邪恶心思的。”林菲说道。 这使得他们对恶魔的认知更深刻了一些,一部分人因为恐惧敬而远之,另一些人则试图和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黑暗接触。 龙灵本来想出声的,不过她却想看看叶白怎么度过这一关,所以她一直沉默着。 “从医学的角度,我们更希望的是能够找到一种新的能量体代替你们这种特殊人类拥有的能量,用于医学临床治疗。而在这方面拥有这个能耐而且一定能够找出这种能量的非这老霍莫属。 而搜龙手最厉害之处便是让龙族对手在搜龙手之下抵御能力降至最低,最后伤在搜龙手强大的撕扯力之下。若对方一旦脱出搜龙手的控制区,搜龙手的威力便即失去了。 那家伙儿急急忙忙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立即拎着斧头向大伙儿宣布:我赢了。 母亲杨氏秀娘一看,知道事情总所过去了,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急忙吩咐管家叫人抬走看着眼晕的家法。 自天空中黑压压一大片涌过来的黑毒蜂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狂风暴雨掀卷起的澎湃波浪,一片又一片,一波又一波,令人无法想像这占据一大半天的黑毒蜂究竟有多少万只。 可惜他有色心没色胆,在心中嘀咕还行,实际上半点声色都不敢显露在冰凤眼里。 含笑没有理她,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头也不抬的道:“再来一杯,先给你钱,其他的就不用你多说了。”说罢丢了近二十杯的钱在吧台上。 说完,凌宙天就挂断了电话,他可不想跟龙宏宇这个话唠在电话里面长聊,还不如见面聊天舒服呢。 李师师的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当然是越想越闷闷不乐起来。本来还想吃一些东西的,现在直接气饱了。 左轩轻笑一声,回答道:“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虚拟现实我有把握能马上做出对应的产品,只要你做出相对应的游戏,就能马上投入使用。 焰尖从掌心冒出,娜尼雅将火星洒在尸堆上,不一会儿,火焰摇曳着腾起,整个拖车被吞没,滋滋燃烧。 而且在这里,左轩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展自己的武力不用怕被发现,因为这里本来就是私人武装横行的地方。 因此,苏音在转身的一瞬间觉得挺懊恼的,没想到墙上的镜子却出卖了她,将她的神色透露到了游子诗的眼睛中。 秋鸣体内的属性基因跟寻常精灵不同,它是闪电神鸟遗传下来的,是电系基因中包裹着飞行系基因,几乎无法改变。 距离重机枪开火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三个重机枪阵地便被瞬间摧毁,整个阵地上到处都是朱巴兰士兵的嚎叫声和燃烧弹的火焰。 现在有五十个法尊布阵,又有两个规则大法尊,一个道法尊者作为阵头,威力绝非当年的三元阵可以与其相悖。 只不过凌宙天还是有一点虚,他不知道伊梦雪会不会原谅他,要知道自己自从三亚旅行结束之后,就一直没有跟她联系,就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第202章 我真有牛 被薛宝钗突然反问了一句,却是将林黛玉问得心里直发慌。 什么就叫她要去试一试了? 她一个深闺女子,与那劳心费力的商贾之道能有半分瓜葛? 而且更让林黛玉心头一紧的是,宝姐姐有这一问,是不是在试探自己私底下和那纨绔有联系? 是不是被她察觉了什么? 林黛玉纤指轻按心口,深吸了几 刘零之前就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自己在干掉了两个英灵之后能得到的潜力点应该是不会太少的,但是却也没有想到杀戮英灵的回报是如此的丰厚,让心境能够一直保持平静的他都罕见的激动了。 凰夕月停止了嬉闹的身影,翅膀一扇,便已经落在了林影的肩膀之上,瑶瑶看着远处的那一片岛屿。 路云站在客厅中间,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装饰、陈设古典豪华的客厅。老吕弓背低头心情紧张忐忑、愧疚地站在路云的身边。德禄垂手侍立在方达先的身旁。方路青坐在方达先的旁边。 她虽然不知道林天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不到什么危险,但事出有因,相信林天一定有他的理由。 几乎是同样的对话,同样的语气,陈浴尘怒了!那曾见过失败者如此嚣张?!恶狠狠的瞪了鬼龟一眼,抬头看向肖啸。 至于那些凡人害怕的鳄鱼,对于血脉比鳄鱼高贵的金冠黑尾蛙来说,就不足为惧了。 “好了,开始汇报你们的股票数据到电脑服务器上的公共表格中!”等到所有的学生操作完成,林峰便吩咐说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折磨。”音铃哭泣着责怪自己。 “对了,我们新的总部大厦已经建到主体,相信在年底时就能完工,明年我们就可以搬进新的办公大楼开始办公了!”夏若兮想起这几天她过来工地那边看到的情况,赶紧向林峰汇报说道。 李海龙说完,便从旁边撤下了擂台,站在了擂台的侧面,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下面这一众你推我让的士兵,面无表情。 秦飞侧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沈七七看,倒是把沈七七看的不好意思了。 巨大骷髅吞食血雾,持叉而立,面上两个巨大的窟窿中,血一样的火焰在翻滚,仿佛望穿茫茫飞雪,凝视着虚空的极深处。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时,发现千手扉间已经出现在了四代雷影的身旁,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架住了想要动手的四代雷影的脖子。 陈凯峰眼中放光,但是,比起陈龙要沉稳多了,他开口,阻止了陈龙,不让陈龙继续说下去。 看到这一幕,依然是让人觉得荒谬不可信,因为太玄幻了,显得夸张。 “记住,如果你以后遇到这种对手,一定要学会避实击虚,学会用自己的长处,攻击别人的短处。”葬爱现场教学对两个萝莉指导道。 而录制结束后,观众们有序离场,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唐人的剧组工作人员一块收拾场地。 一刹那间,星游6554航班的驾驶舱里出现了极为诡异的画面。 “屁事儿是真的多。”秦宗阳一脑门无名火,他身为飞行部副总经理如何不晓得连山雪是何等特殊的存在。区别对待那也是无可奈何,可怎么就选到了徐显了。 但是,谭峰死死的抱着这瓶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显得分外的紧张。 第203章 尽兴而归 这年景,水没了可不是小事。 刚刚还气定神闲的王县丞,这会儿已是惊得从座位上弹起。 前来报信的仆役痛哭流涕道:“老爷,咱家水塘水位降了大半,水都顺着豁口流到主渠上去了。” 众人闻言皆是错愕,随后便传来阵阵叹息。 王县丞哪里还留得住,草草向左上首的周县令一拱手,语气急促道:“大人 叶离秋进来之后一脸笑意,这笑意跟其几十年前还做山庄公子哥的时候并没太大差别。 “暂时先不急,等受伤的师兄弟们恢复过来再说,不过我们也不能闲着,得先去探探路做做准备才行。”明轩缓缓说道,选择了一种最稳妥的方式。 天魂和地魂相似,但他却比地魂更加的强大,因为他掌控的是道,而道本身便是天道的特权。 金龙虚影仰头狂啸,阵阵道音气浪,如同涟漪般,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仿若是在传达着某种信息。 “我不能这样下去了,内力的空间一直在被压缩,都汇集到了丹田里,却无法流动,长久下去心脏会受不了的!到时候如果心室爆裂,怕是大罗神仙也就不了我吧!”明轩不由暗急,其他人都没有内力,自然不会有此考虑。 看着几人面面相窥的表情,法王李为眉头更加的深锁,脸上层层褶皱堆聚在一起,显得心事重重,也许真正担心的事情就要来了。 老太太连忙摆手说道:“不成,这种精细活,还得老身自己来。”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屋外走。 “为什么!”龙阳不理解,既然是事实,大家就要面对事实,哪还有躲避的道理。 但这并未改变什么,联手后的两人,依旧没能占到上风。在那月曜神拳的轰击下,抵御的想当吃力,若无其他可能落败也只是迟早之事。 他们这两兄弟各自亡命天涯,命运多舛,如今再度重逢,由不得喜极而泣。 目前林争已经是除他们外,仅剩的三位拥有合适道具的玩家了,顾程他们都分布在围墙四周,一时半会儿还难以赶过来。 在那个德意志北部地区最为奢华的宫廷中,约翰娜早就习惯了华丽的礼物、众多的仆从、舞会、歌剧、音乐会、焰火表演、集体狩猎,以及没完没了的闲言碎语。 但是以前龙浮生只能干看着,开不起,就算是帝皇去一个零他都开不起。 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林白能如此肯定马脸恶灵的身份,毫不犹豫地对于波发动了攻击。 青云真人得知东岛第一阴阳师将派遣巨妖来北海作乱,欲图通过怪力乱我龙国民心,从而影响整个战局。 要知道紫玄散人这一脉,进入了十一人,出来的仅有六人,林世鸣便是第七人。 摆在彼得面前的问题是,乳胶避孕套他搞不出来,顶多让人用乳胶去试,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而且,搜魂这法术弊端也明显,有后遗症,被搜魂完后,被搜魂者,轻则神识大损,重则直接变成痴儿。 但万年灵药除非是同根同源,否则也没那么保险,毕竟不足一成的几率,在有些修士看来,更难。 它当年就是达到了妖界的妖王级别,占据花果山一方洞天,为王称霸。 尤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这样的玩弄,脑袋一片昏迷,浑身都软了。 她一边走一边对着电话有说有笑,她把自己打扮的很好,那么熟悉的样子,还有笑容。 而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就看见鸭舌帽男子已经是压着步子缓慢的走到了我们这边,在他朝着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我还感觉他一直背在背后的手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丝银芒。 在这样的意识空间中受伤,现实中的身体并不是出现伤痕,往往遭受创伤地是自身的jing神力,伤势极度过重者,混混会被击散,较轻者也会jing神力也会削弱大半。 江南,杭州城。多少年没有回来了,白雪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异域国度不停的流浪,十年后回来便陷入了无止境的厮杀之中,什么时候能够像这般清闲悠然的坐着吃口地道的酷鱼。 “咝,果然是神鳄族,可是这真是鳄灵王吗?”一位五行修士惊颤地说道,咽了一口口水,浑身瑟瑟发抖。 但这也只有一句话。毕竟像这种老狐狸。话都说三分。留七分。先不求有功。当求无过。毕竟他已经位极人臣。再也不需要往前升了。也不能往上升了。 “谁!”天狗与鲛人一惊,来人虽是衣衫不整,头发缭乱,但却给人一种很自信的感觉。 “故地重游,有什么感想?”典风哂笑般地,问虚空戒中的琴妙音。 十四点二的气数,便是意味着来人有十四品的修为,这是做不了假的。 只能作为一个像素,一直发光发亮,一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或者更可怕:她在这个世界永生不灭,要在孤单寂寞中承受永恒的痛苦,最后和这个世界一起湮灭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 齐玄策明白胡坎说的是汤马丁,人类圣地,在怎么蝇营狗苟,也不至于对一个普通人下手。 几位师姐一起来到了秦冬儿和林初晴的洞府,见她们二人的双眼都是哭得红红的,眼神之中却是一点不开心的神色找不到。 “卧槽…”秦风下跌的时候发现这电流绝对不是一般电流,因为他这会儿全身细胞都不听使唤了,除了自然下跌什么都做不到。 “额……世界线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一个个世界之间有一根线连接的吗?”新妻不解地问道。 将废墟上的石块挪开,一个黑色的罐子赫然埋藏在其中,只是那绿色的液体却不知所踪了。 当天晚上,佐岛接到了一个电话,不是齐藤大叔,也不是其他漫画家。 或许是看着秦风长大,院长真的将秦风当成了半个儿子,抹去他的戾气无关善念,只是怕他身上戾气太重,杀人太多,注定会走上不归之路。 余良悲从中来,这种心灵上的创伤比身体上的疼痛要强烈千万倍。 “怎么会?老九携带永恒之星出山,就算受到了世界规则的限制,最少也是有着真灵第七转的修为实力,怎会被那陆长生所杀?”第八座山峰之上,传出了极为惊骇的声音。 第204章 调戏(月票加更,第十四日) 马车辘辘,驶出村口, 李宸靠在车厢内,长长舒了口气,揉着发酸的眉心,思绪却是难以停歇。 此番一行,结果尚可。 令李宸印象最深刻的,其实是亲眼目睹了,文人之间的门户之见。 县丞等一众理学门人如何空谈误国。 这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圣贤礼教,却对眼皮底下的民生疾苦视若无睹,甚至 马车辘辘,驶出村口, 李宸靠在车厢内,长长舒了口气,揉着发酸的眉心,思绪却是难以停歇。 此番一行,结果尚可。 令李宸印象最深刻的,其实是亲眼目睹了,文人之间的门户之见。 县丞等一众理学门人如何空谈误国。 这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圣贤礼教,却对眼皮底下的民生疾苦视若无睹,甚至 资格,我们比锦绣集团的苏家还老,苏轻雪见了我,也得叫声‘前辈’。 而这个时候,那边的头领,此时目光之中,却有着一道愤怒的神色,闪动而出,那双眸之中,闪动着一股仿佛要杀人一般的目光。 他和凯瑟琳,现在是敌人,可是想到这件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叹息,忍不住有些担忧。 邓月茹来到山寨大门处的时候,就发现这边已经停了二十辆的牛车,估计是将山寨上的牛车都拉过来了,倒是挺壮观的。 吕家众军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但他们却好似继承了吕不凡先天仙兽勇猛的血脉一般,毫不惧死的再度冲上来想要抓住秦国公。 “这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面积是海洋,有水的地方本来就比陆地多,刻意避开,并没多少意义。 “奥巴拉克,这只是写着叫‘不老泉’,但并不意味着这口泉水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 说做就做,十二祖巫巨大无比的魔神身体震动了起来,然后一股股惊天动地的气息冲出,似乎要组成一个巨大攻击大阵。 看到江斌将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很好,邓月茹总算是放下了心,她又看了看已经做好的蔬菜干和肉干,最终满意的带着谢晋和吴越返回了议事堂。 “谁?谁在说话!”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李东子吓得赶紧往白凤鸣靠了靠。 失望挂在了脸上,心里总觉得还是自己家好,这里怎么都是陌生的。 这两孩子,当真就是从娘胎里开始就吵了,也不知道后面会如何。 那边船上的青年男子听了我们的歌嘻嘻哈哈地笑了半天,又开始唱了起来。唱完了还一个劲地向我们挥手示意。 两人这厢暗斗虽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但却尽数被跟在一旁,伺候了慕容飞鸣多年的覃瑶一丝不漏地看到了眼里。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王这是做什么?揩油? 章节前的几句话,我的心像被人用锤子敲打着一般,痛得厉害。这是他,是他的话!在那个咖啡厅里,他让我,再等他两个星期。 大帐之中出奇的安静,孟昶端着茶杯,神情悠然的饮着茶水,面上含着三分笑意。 花雨容应接不暇,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花雨容只觉得脸颊有刀划过的痛意,耳部传来一阵绞心般的痛。 “我等再厉害,还是不及城主万分。”孟昶笑了笑,拱手一礼,态度颇为诚恳的模样。 “可是这样,我们不就是成了利夫曼的枪了吗?要是我们做到一半,就被他收回成果,那我们付出的一切,就成为了泡影了!”莫顿特不甘的道。 夜倾城心里清楚,木子昂的心底是有自己的,可是,在真真切切的看到那一幕时,还是感觉相当的难过。 齐永桓等人脸上罕见的出现一抹尴尬,被一个化神修士给控制了,这确实是很难堪的事情。 看到林遇,白若兰第一个冲了上去,抱住了林遇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怎么都不下来。 第205章 不是,姐们儿?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回你院里去吧。” 邹氏摆摆手,又驱赶道:“你那两个忠心的丫头,可是为你担心好几日了。” 李宸讪讪一笑道:“好,儿子告退。” 待李宸离去,邹氏脸上的冰冷才又化开些许,轻叹口气,拾起茶盏来,吹着浮沫。 春桃适时上前,低声问道:“太太,之前收着的,宸哥儿著书 苏青芷笑着再点头,她和苏家老夫人的话题从来是可以由一及十的说下去,说到后面,会发现又转回最初的话题。 刘曜的肋骨已断,身后的几名高手,一股脑的朝他扑了过去,想要趁此机会将他给杀了。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做出了公布恋情的决定,但通知一下经纪人这个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 当兵和林清致对于秦欢欢来说,就像是她的生命一样重要,割舍掉任何一部分,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伤害。 跟着就扭扭脖子,跳跳,他不知道,他一运动,鸡汤开始发挥了效果,气血加速运行。 她要寻唐氏说话,已经让苏青芷诧异,这种时候,她最应该寻的人,按理来说,是苏家二夫人去说一说话。 沈炎萧点点头,这一点也是她害怕被追查的原因,在神月大陆,就算是最不起眼的青级精灵都会有自己依附的部落,可是沈炎萧却没有,这一点墨雨他们也曾经问过她,被她敷衍了过去。 少爷脾气虽坏,但说话从来说一不二,答应的事从不反悔。少爷吐口说要实现他的愿望,那铁定没问题。 她得下山去帮忙煮药,居士林懂得煮药的除了三师兄就只有净空和净能,但因为最近来做法事的人太多了,他们没空煮药,只好麻烦随喜下山帮忙了。 这是南宫长云听到的,俞梵第一次说的最多的话,他深为感动,但也坚定了信念,要以自己的谋略为模板,再参入进去一些其他想法,一定能成功。 “要不是他的血,我恐怕还在为司空允卖命,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音铃埋怨道。 低矮胖子的语气稍稍平缓了下来,却想起之前自己所说的那一句很是嚣张的话,微微欠身,看着下方。 一拳对着刘零的剑之火海轰出,黑色兽首在贪婪罪力的增幅下产生了无可匹敌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将剑之火海从中间撕裂。 毕竟她俩如今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林影又一次开口了,却是异常的强硬,直接已经拿到了陈久的性命做威胁,顿时,张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却又不敢声张,将那怒意强压了下去,方才开口。 璎珞于是决定与鸿雁远离尘嚣,远离世俗,归隐山林,做一对不问世事之欢喜的夫妻,不求大富大贵锦衣玉食的豪门日常,只求你侬我侬的自在生活。 方离大吃了一惊,到了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纠集一帮兽人围攻自己的老窝的罪魁祸就是面前二位,想了想劳拉说的战斗情况,觉得人数上好像有点不对。 枯朽老人语塞,知道这等时候,林影依旧不做出任何的让步,让的枯朽老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顿了少许,只听枯朽老人开口。 大雾浓重,鲁武能等人跟了上来,这时候才发现前方的情况,纷纷兴奋起来。 “谢谢!”凌宝鹿跟他道谢,觉得自己又吃又拿的,她还在心里怪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第206章 隔墙有耳 “我想着以后经常少爷外出,便想做一套能穿出去见客的正装,所以寻了些料子……” 耳房里,晴雯侧躺在自己床上,捏着嗓子,将香菱傍晚那番讨巧的话,阴阳怪气地学了不知多少遍。 躺在床榻里的香菱自是满心无奈,转过身来问道:“你怎得一直学我说话……” 晴雯也转过头来,气势还比香菱更盛几分。 “退后!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从药仙宫沾染的剧毒。”寻易越看那暗绿色越觉眼熟,终于想到了在药仙宫误入陷阱的经历,困住他和逍遥仙君的那些毒水就是这种颜色的,而他当时使用过分水珠。 这便是双修的好处,万物负阴而抱阳,独阳难生,孤阴不长,唯有阴阳相济才合乎天道。 寻易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北宫仪,北宫仪只微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身体已经脏透了,那个圈子里睡过她的男人太多了,其实早就不算是什么秘密了,那些男人也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这确实是一个看起来最合适的办法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奖励措施;能够提高效率对于周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顶礁这边早一点开发出来对于周全来说才是更加让人放心。 她知道他有情绪,可她也不是块木头,人是有感情的,她撕碎了这张脸面对简轩仪,心里的痛却到底在手指上泄露了。 北宫仪爽朗笑道:“福缘不可违心而求,如果赶巧了,你或许能用这两株灵草换件极品仙袍回来。”看到寻易面现惊喜,北宫仪不由叫苦,暗骂自己真是多嘴,恐怕自己与那两株灵草真的无缘了。 看到了他的目光,胖瘦二人觉得没必要再多费口舌了,因为那双眼睛一看就是带着睿智的,有这样目光的人肯定是用不着别人帮着拿主意的。 决不被打到,绝不如他的意,安心带孩子,安心上她的学,一定要上的多姿多彩。 一阵闷响响起,黎源手臂微微一颤。而那一道剑气却已经消失不见。 “5银币,有点贵了。我是魔龙公会的会长,给个八折吧,4银币。”那中年人淡然道,手掌仿佛不经意地摸了摸身后的剑鞘,似乎是暗示威胁我? 他本想多说些什么的,不过,一桌人在,不宜表露太多,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句安康。 徐晃面沉似水,闻言只是动了动眼珠子,却没什么反应,搞得韩嵩讪讪地退下。 三年前的时候,自己直接叫颜晗跪下,然后让颜晗切掉了自己的两根指头,然后还捅了自己一刀才算是放过颜晗。当时的自己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颜晗那么怕自己? 但此时看来,赵玄还真的是和其他人与众不同,赵玄比寻常人更加的愚蠢。 王昊指了指手上的戒指,说这东西叫“纳戒”。古人云:“纳须弥于芥子”,说的就是这个空间存储的东西。只要意念,就可以把东西放在纳戒里存放,里边藏着九宫八格,可以容纳很多的东西。 在宇宙飞船中的军人,并不是天天都待在军营中,每周有一天的假期,可谓是非常的人道的。 “不行了,太危险了,这样下去我们要团灭在这里了。”王大山猛然灌下一口血药,说道。我瞥了一眼,我跟大胖的血量还行,在一半以上,但是牧尘跟大山的就有些危险了,都在30%以下,被命中就危险了。 第207章 擦身 荣国府, 自从开始操习了那纨绔留下的秘法,林黛玉便愈发着迷了。 好似在自己羸弱的身体里,找到了在镇远侯府上操习石锁的力量感。 那种让自己精神充沛的实感,就好似脑中灌输了经义文章一般充实,令林黛玉满足。 操习以后效果也着实不错。 以往久坐案前,不过半个时辰,胸肺间便会涌出 “岩崩,连续的岩崩,不要让蜥蜴王逃走了!”夜羽大叫了一声,显然是不想错过蜥蜴王摔倒在地的这一次大好机会。 看到众人进来,他首先是朝柳卿和杨妄行个礼,现在杨妄的身份在琉璃岛是非常高的,至少不在五大家主之下,所以行礼是必须的,尤其申屠白月现在已经不是家主了。 第三天中午,我刚从酒店里走出来,突然就见到了那个混蛋竟然从酒店外面走了进来。 秦吕氏闻言看看紫萱脸上的笑容不变:“夫人想要离开丁家的话,我们秦家愿意助夫人一臂之力。”她真得很干脆说明来意。 刘婵被陈梦生这一声喝算是停止了挣扎,有着陈梦生的这句话在纵然是身遭不测也已经是知足了。 中土游记记载着许多绝世级的东西,能得到中土游记,势力无疑大大提升,特别是拥有“嫁衣功”辅助,不出一年,就可以建立一支绝世级的队伍,到时得到中土游记的势力,将成为三大势力中最强的一支。 “我倒不怕,只是和王爷一起久了和王爷一样怕麻烦了。”她回顾平四丫一眼:“这个就交给我吧。”她其实心中真得没有底。 “见过接引教主,准提本尊!”两和尚出现,菩提老祖便朝二人行了佛礼。 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天火同人那边也已经开始动手了,卓一帆微微摆手,终于卓一帆队伍中一行五人开始动身,而目标便是千年鱼妖所在的地方,没有做任何的隐蔽。 这点又在陈东意料之,接下来,也就没什么意外了,三大门派为了完全掌控魔界,便联手大举进攻天风门。 他刚一坐下,北端的阵台就亮了起来,一道光幕从传影阵石上裂出,“刘虎雄”出现在方桌对面。 “……”苏婳仙无言!灵虚神地都被你轻而易举的覆灭了,敢问谁敢露出不满之色? 古雍发现,陈彦至在湖面上行走,鞋子竟然没有打湿。他没有感知到真气波动。 “也就是一个低级修者,用不着这般计较吧?”并不清楚事情经过,石御只能保守道。 黄天化和黄天武进入院子,陈彦至冲着他们点了点,算是打了招呼。但讲道,并未停下。 其实包括梁士彦在内的所有北周将领大家心里都明白,面对着将要到来的北齐十万援兵,梁士彦凭着这么点人手根本不可能守住平阳城,他和那一万北周士兵其实已经被北周抛弃了。 青渊喃喃自语,目不转睛盯着那火炉,眼中神光闪动,丹田祭坛疯狂推演天炉炼神功的奥妙。 这时的爆炸预示着城中必然有敌人存在,也肯定会派遣骑兵前来强袭,这时要是冲过去救人就是把自己的生路给断送掉。 尤其是窦少华的立场一直处于摇摆状态,那边有好处就往哪边偏,这一次巴宁泰在都堂见郭振,也是他首先发出的邀请。 等到第十一天后,王泽对之前征战南洋、西洋的所有将士授勋后,这才接见了这些年轻的道士,经过十天多的休养这些年轻人都已经是精神奕奕,王泽这才从他们的口里得知他们一路上的经过。 第208章 棘手 被两个丫头连续擦了好几日,林黛玉竟也渐渐习惯了…… 她在镇远侯府的时候,就是受着香菱和晴雯的贴身服侍,那才真是羞窘难当,彼时她还是男儿身。 如今在自己身体内,被自幼相伴的紫鹃、雪雁擦拭,反倒显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唯有那纨绔,故意用她的身子不着片缕的给丫头们伺候,自己也能借此机会, 看到白狼只是挥了挥手,就驱散了他们努力了好久却无法穿过的迷雾,这个外来的哥布林队伍更加被白狼的神威所震慑。 能够使用“吾儿宁夜亲启”这句话的,寄信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乃是他的生身父母。 王森哪会在乎那些没用的,一把搂住秦山风的肩膀,两人推攘着往前走,关系也在无形中亲近了几分。 李雷知道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钟声的彻底反水更是让自己陷入了被动当中,只能先拖一拖,看魏公殿下如何解决这件事情了。 陈朔离世了,在这之前邵覃邵公也离世了,刘德亦是悲愤,邵覃一死,恐怕扬州的局势将会更加的糜烂。 可就算是身处将死绝境,他的眼眸中也没有半点的懦弱与恐惧,而是充满着那种不甘与愤怒,宛若一头心中燃烧着复仇之火的野兽,生命就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着。 这一刻洛星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但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原装;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逃过水少云的眼睛。 毕竟刘德要娶妻是燕州瞩目的大事,传的沸沸扬扬,扈太公的儿子扈成也在军中,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陈瑛的名字也随之传到了众人耳中。 郑龙江连连摆手,压制李府的势力,和派兵杀死李府的人完全是两回事,通过手段从李府的嘴里夺下一些产业,就算李桢得知这种情况也不会理会,这本来就很正常的事情。 石城酒肆有三间门面,左右食厅设备等级不同。右面高级些,设有可以隔座的活动屏风,便於携内眷或带粉头设席宴客的高级宾客。 确定了自己找到的方向后,天马,天翼和天龙儿就出现了,一路之上,天龙儿都是十分好奇的看着四周,而天马和天翼则是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也如天龙儿一样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就在万淼扑出的同时,“哒哒哒”,左前方四五百米处的山坡上突然闪烁出了一阵急促的枪口喷出的火光。万淼身后的岩石上跟着就闪烁出了一片被子弹击起的火星和尘雾。 叶洛将黑子等人召集起来,拿出了三颗破境丹交给了三人,剩下的三颗破境丹他则是交给了樱花美子三人,她们的实力都达到了半圣之境,服用了破境丹后便可突破到圣境。 马车内,李全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薛明,惊魂未定的道。看他的模样,如果不是薛明眼神制止,他很有可能会上来上上下下的摸个遍才会罢休。 “现在才知道?可是……”克里斯蒂娜想不明白,刚才李坏明明一口咬定她就是罗马教廷红衣主教,她还以为李坏早就看出了破绽。 “竟然是……剑气!!”塞斯和希莫睁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鸭梨了,顿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忍体术——义雷沉怒雷斧!”此时,瞬间出现在爱的身后,爱德华一脚对着爱的头部铡了下来。 叶浩真有些耗不住,瞬间减少了八十万的积分,怎么都得有些心疼的。 第209章 什么都没保护(月票加更,第十五日) 经历了先前的变故,在宁国府无依无靠的秦可卿,早就将林黛玉当做了唯一的倚仗。 也正是凭此,才给了她在东府一直坚持下去的信念,待听得林黛玉松口,怎还会不欢喜。 抬手便挽住了林黛玉的手臂,“多谢林姑姑体恤,倒是我多有打扰,有些任性妄为了。” 林黛玉暗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我也深 经历了先前的变故,在宁国府无依无靠的秦可卿,早就将林黛玉当做了唯一的倚仗。 也正是凭此,才给了她在东府一直坚持下去的信念,待听得林黛玉松口,怎还会不欢喜。 抬手便挽住了林黛玉的手臂,“多谢林姑姑体恤,倒是我多有打扰,有些任性妄为了。” 林黛玉暗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我也深 然而白芯的下句话,就将宛如身处云端的范伟瞬间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夜星魂不过是动用了一丝天魔真元催动天魔指,轻而易举的就制住了一个先天武者境界的高手,当然这个高手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我没想过要出售。”顾茗微笑道,她早就猜到达拉或者阿布可能会提到这种问题。所以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 大永内忧外患,此时不反,更待何时?难道真的要朝廷带兵前来,主子才能下定决心谋反吗? 今儿一早,王瑞宝家的因为与周四林家的起了口角,故意把洗脸水泼到她脚下,谁知正主儿没害着,却连累经过的佟氏滑了一跤,早产了。 “这七辆车中其余六辆车主的信息都没有问题,只有一辆有问题。”凌晗说着指着其中的一辆信息。 鬼魁想从地上爬起来,他机械蠕动着僵硬的身子。一点点,慢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于晓莲。白得瘆人的面孔上展现出没有眼珠子的眼眶,塌陷没有肌肉的鼻梁,一口裸露在外齐整白森森的牙齿。 幸好发现得早,若是太子真的让这些内侍教坏了,犯下了错误,那么太子和自己都完了。 “但他为何还在摸我的腿……”傅涵嫣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她双腿没了知觉,但也不代表她能忍受一个男子如此肆无忌惮的摸自己的腿。 这时候,王平趁着没客人的功夫,搭了个梯子在帮江晓白钉棚架子。 楚天阔定亲之后,就划了一排房子,把前院跟外院的院墙加高了,单独开了个直接外出的大门。外院和前院之间就是靠着角门通着了。 没办法,出了青州地界后,到土城县城的路面不仅狭窄、弯道多,路面更是坑坑洼洼的,最深的坑有三十厘米左右,最大的坑能形成一道两三米长的坑沟。 看着老鼠去忙活的身影,黑风寻思道:如果这样的话把洞口扩大一下低头骑着影狼奔袭应该也没问题吧?计划通,就这样来,这个诡异的岛屿总让人感觉不安,影卫配上影狼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这样更稳妥。 这时,再控制着飞行角度向下倾斜,一点点靠近岸上,最后安全着陆。 林家村被包裹在大山里,村口不远处就是那条干涸裂开的大河,出村子的路就这一条,所以没到这个时间,这条路总是格外的热闹,农忙的时候更甚。 但他相信,在先进的管理制度和高额的薪酬体系下,绝大多数工人都能转变观念和习惯的,从企业的负担变成为企业创造价值的人才。 他的行动非常谨慎,几乎每走几步就要反复确认周遭的环境,好像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一样。 只是不等锦辰说完整句话,数千里之外,一道红色光芒跨越无数距离,瞬息间便来到锦辰面前,直刺她眉心。 不过没关系,大哥说了,等星期天的时候带她进城,找个钟表匠改一下。 风禅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然后沉吟了一下之后,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第210章 知恩图报 ‘夜这么深,这妮子就回来了?为了瞒着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如此念着,晴雯便又升起几分火气,继续照常装作熟睡的模样,不予理会。 可渐渐的,身边却是传来微微鼾声,似是人累得不行,才睡得沉了。 晴雯便不耐烦的转了过去。 去隔壁闹了一晚上,扰了她休息,回来以后还不让她安生? 可惜豺狼医生因为看见了太多杀戮,劲射已经完全疯狂,雪耐没办法完全控制,最后还是被变成巨大人狼的阿罗特挣了出去,他疯狂的冲向了李萧毅等人所在的巴士。 蔡瑁第一个跪倒:请主公早作决断!紧接着,蔡中、蔡和,蒯越、蒯良,众人全都跪倒:请主公早做决断。 李萧毅看的身形剧震,原著绝对没有这个情节!他不可能记错!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他’在搞鬼吗? 他只是在上卫生间的时候才抽空给老侯打的电话,毕竟股票才是他的根本,他也是利用午饭的一点时间完成的交易。 突然一声恐怖的尖叫声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像尖锐的钢刀一般瞬间将咖啡厅的安静和和馨给撕破。 此时青修早已经提前将无极丹放入口中,一股清凉的清流入喉。不断的修复者受伤的身体,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在迅速的恢复。八皇的丹药不愧是极品,八皇可是超越洞虚的高手。 储物戒指光芒闪烁,上面的云中恶龙也是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陈毓祥,同时不满的怒吼之声再次在他的识海之内响起。 第二个阶段就是能更加深入的控制基因,比如原著中和罗应龙战斗的郑吒,背上已经能长出恶魔翅膀,可以飞行,‘入微’的力量也变得更加强大。 “是的,父亲,可是七色花降可以种植于人体很长时间都潜伏着,所以即便是将索隆给捉起来也无济于事,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要了被种下七色花降的人的命。”迪恩王子揽着王后的肩膀,望着国王说道。 其余人一哄而散,徐怀‘玉’不费吹灰之力破了一座营寨,紧接着杀向第二座营寨,卢瑭的两万多人扎了七座营寨,每做营寨三千多人。 “去吧,买三杯喝的!”楚嫣盯着云昊看了一下,拿出钱给云昊。 一时间,偌大的广场上议论纷纷,一个个看向苏晨的目光也同时变了。 “赴宴?什么宴?昊天会有如此好心?”太玄接过,哂笑着随手打开了请柬,双眼一目十行在请柬中扫过。 没有办法,林松他只是一个教头,他并不是一个高僧,他的脑子当中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那种原始的不能似乎也是另外的一种生活追求。 吴天正絮絮叨叨,吴晓倩不耐烦了,自行堵住了两只耳朵,只装做听不见,最后还是李含玄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道:“吴叔叔,还是我去吧。”说着,迈步向着厨房走去。 对拼了几刀,陈进感觉对方也没啥新鲜招数了,顿时不打算再玩了。 当然无论何时听起来,愤怒是少不了的,可是这名字还不是自己造成的吗? 听到刘岱的质疑,严纲并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了头,看着刘岱浴血奋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远处看着。 “前辈笑了,子这微薄实力怎敢在前辈面前放肆,只不过,子有事必须前往冰海门找人,因此,有所冒犯,还望恕罪!”李明不卑不亢的道。 第211章 善假于物 “外物?” 秦可卿略感不解,柔声追问,“林姑姑还需要什么外物?” 李宸却不急着回应。 缓缓调整着姿势,将头靠在秦可卿肩颈,享受着这一刻的柔腻美好。 左手则是无意地搭在她的后腰,隔着轻薄的肚兜,沿着脊柱的曲线,慢慢摩挲划过。 秦可卿不禁腰肢微颤,嬉笑道:“林姑姑,有些痒… 换好衣服戴好项链,又在柜台输入了她的指纹和面容,以后她就是千秋集团的内定客人了。 之后不久,楚菲嫣对裴风说出了那句对之影响深远的话:“淬体绝不应该是修真的最开始阶段,而应该伴随修真的整个过程,并且成为修真的最终阶段。”这段话之所以能出自年幼的楚菲嫣之口,就是得益于她的十二次重修。 “自然是极好的”那江向生吃了一个爆炒栗子,揉了揉,其实一点都不疼的额头说道。 以前的高斯特虽然有将军的气质,但是因为久居海域的原因,总感觉缺点什么。 所以王元在刚来此地之后,便将那之前占据着这聚灵阵的修士直接就这么赶了出去,而后王元自然是一直待在里面没有出来了。 那鱼送来的时候是用冰镇的,而如今鱼旁的都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想对已经做好的大虾上下其手的时候,就被江向生一把扔了出去。 当莉尔吃下这颗光球之后,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她体内诞生,他已经成了分裂使徒的门徒。 本来正处于昏迷中的林浩猛地睁开眼睛,然后迅速的翻身而起,一脚朝着周若踢了过来。 以后的日子里,梅羡灵发现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公孙树一直保持着紧迫盯人的姿态紧跟在他们身后,星罗宫弟子也渐渐发现了公孙树的不同寻常。 得到想要的东西,陆明山喜滋滋关门离开,回去找地方闭关提升自己,就连呈德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转身钻进密室。 叶天明听完又是生起气来,他没有想到香江的社团居然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事,难道就真的把法律不当回事吗? 昨晚劫杀叶宇的一行人都是朱棣安排的,按说他不应该会比朱棣早一步知道结果。 猴子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居然遇到了这种状况,当然也是无法忍受,白白的牺牲时间,还被蚊虫叮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心中这口闷气也无法发放,他准备上前将他弄死。 她穿梭三千世界,修复不同的BUG,比叶家三人思维奇葩的大有人在。 「擅闯钱庄者死。」他令道,卫兵领命。忽那猫子喵呜一声,他耳际一动,闻有破空之声,双眉拧着旋身一躲,举目看去,檐上翻身而下数十人将他们围困了起来。再听外头,已是兵器交鸣,喧闹一团。 毒蟾和鬼面一战,肯定也受伤不轻,诸将实力大进,要是能将毒蟾也一同击杀掉,实力能大幅度提升不说,不出意外还能激活一次神话级召唤。 现在这里也差不多好了,看来可以叫叶英杰过来了,接下这里了。 这么多天她都受到老师的冷待,同学的白眼,只有老板娘对她和颜悦色,还给她加肉。 这件事的好处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奇怪的时间使得桑国各地航空机场,境内飞往东京的航班票,卖了不少。 只见一把把的斩魄刀从暗红尘埃所形成的光圈之内飞射而出,尽管大部分都是浅打形态的斩魄刀,但是也间或夹杂着蛇尾丸、鬼灯丸一类始解形态的斩魄刀,一瞬间这斩魄刀之雨便风卷残云一般将身前的虚在扫荡一空。 他这一问,就有很多人跟着起哄。纷纷讨论着,简莫凡这般做的原因是什么。等下的惊喜又会是什么。 纨素岂会给人,将两物事举过头顶,任他们围着自己跳高蹿跃,总有法子使他们连碰都碰不着。 她才不是呢!只是自己这几天都是在那里吃的,随口就说出来了而已。 罗缜能体解她此时心思,自己当初察悉之心身怀异赋之时,还有过短暂怔忡,何况纨素需要接受的是范程乃异类化成的人形? 这世上有比她更失败的人吗?颜沐沐挑了一件桃红色的裙子,换上就下楼了。 感觉到自己精神识海bbcu异动,过秦也是知道要是再如此下去,不用身后bbcu傀兽发动攻击,自己也会因为走火入魔丧命在此了。 按照达斯琪提交过来的那份连一个水桶都是市面最高价的账单结了账,黄金诺亚号于次日一早正式扬帆起航,目标直指伟大航路。 黄宗羲霍地一下站起身來,喝道:“李实,当年你为虎作伥,残害忠良时,可曾有此念头?”崇祯陡然想起李实原本任职苏杭织造,现已褫去冠带,闲住私宅,不料却还在京师。 “交代,呵呵,这个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交代吗?”摩西笑着反问道。 “你说什么?”阎罗下意识地看向了火海深处:“这么大的火,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但是仅仅买下录音是没用的,艾常欢和别的什么‘私’家狗仔不一样,她很有可能拿到钱之后又反悔,转身就把消息爆出去,到时候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第212章 热症犯了 “林姑娘,小蓉大奶奶,请用茶。” 莺儿来奉上明前的龙井茶,品质不错,清新淡雅,精通茶艺的秦可卿浅啜一口,眸中便露出欣赏之色。 李宸却皱了皱眉,根本不去碰茶盏。 而是手指叩了叩桌案,直奔主题道:“先前,我们一块琢磨的那个茶饮方子,宝姐姐能不能让丰字号多做些出来?侄儿媳妇要待客用。” 中年男子身着华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尊贵的气质。他长得一双狭长的凤目,鼻梁高挺正直,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显得十分俊美。这不是田畹是谁? 虽然以我现在的身手和实力对付这两个家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因为我的一时失神让他们找到了机会。 随着一阵糟乱的脚步声音,暗门麾下几十个精锐疯狂的从车子上面冲了下来,一个个的冲到了我的身后,充满杀气的看着前方,一个个的一句话都不说。 一阵阵脚步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只见流沙大步朝着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对着我点了点头。 孙昊瞪着眼睛,然后试探着呼吸了一口空气,果然发现没任何的障碍,也没有溺水的感觉。 “我在看看这个丫头刚才有没有受伤!”大龙爸爸随意捏造了一个谎言,才从我身上爬起来。 陈肖然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回头。一回头,陈肖然微微一怔,他唇角多了一丝微笑。 卢毅在听见秋梅的话之后,作势就要发作,不过我又将他给拦住了,因为我现在越发的觉得这个秋梅有意思了,她越是表现成这样,我就越顺着她,我就要看看这丫头究竟要干些什么。 “卧槽!”典风直接爆粗,眼睛瞪得兀大,像是要夺眶而出似的。 宿舍楼门口,众人的围观中,两人相拥着,亲吻着,深深地爱着。 到了病房,发现灯还亮着,心里清楚厉衍不会这么早睡。不过还是有些恼他,怎么也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的身体? 未免村里人说闲话,他带一些饼干和糖果,以及给他老娘的一身衣物,别的什么都没有。 穆影笙从酒店出来,上了楚慕寒的车。看前面楚学民跟邵亦仙坐了司机的车先走了,穆影笙才看向楚慕寒。 程佳栋拉开了跟林兮兮的距离,看看对面的唐彩妮,把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老师,不是这样的,她肚子的孩子是个畸形儿!”护士低声的说。 而就在莫惊云刚打算跟上马经武之时,一柄傲雪之剑却挡在了他的身前。 白奉宇和林兮兮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白奉宇感慨自己许久没这种甜蜜的感觉了,现在他真的很开心。 甚至他们在叶秋身上看到的那种领导力和令人信服的能力都是叶柏所没有的,以前他们顾忌着叶秋的双腿残疾,会不会像之前那样颓废,但今天亲眼看他自己站起来再行走,众人心中的疑虑便一扫而空。 疮痍的土壤和毁坏的霸王广场,各个山峰之间倾塌爆裂的山门到处都是。 复制海盗回去的当天,便将林云出现的事情,告知了紫霞仙子,而同时,森罗界也同样得到了苍树魔使的消息。 “癞蛤蟆,赶紧解决他,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农堡也是后知后觉,方才醒悟过来。 随手而出的修为境界更是高到吓人,这份胆气和修为不得不让人惊叹。 第213章 难以匹敌 欣赏着薛宝钗面上的精彩变化,李宸似寻到什么乐趣一般,不紧不慢的绕在她身边踱起了步子,抑扬顿挫的说道:“哎,那不必说了,定是镇远侯府的那位了,对不对?毕竟姐姐都与人家有过私下的往来了,还能有别人吗?” “要我说,这李宸也真真可恶,竟是让我们情比金坚的姊妹,都因他生了嫌隙。” “宝姐姐何等持 呼吸猛的急促起来,虽然在着心中已经羞愤欲绝,但是缘堂缘的脸上却没有着丝毫表现出来,她知道身上男人的用意,自己如果露出羞愤的表情来的话只会让他更加的得意罢了。 那人撞到了佩月月的身上,把她撞得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但还好,佩月月稳住了。 其实真要这么说也没错,这天宫确实是一场大机缘,毕竟里面有九品境之上的功法秘籍传承。 “好威武的韦处长,说得我都有点怕了。”叶天羽呵呵笑着,他一点都不着急,慢慢谈都行。最好,谈的林家华知道情况,甚至赶来这里。 不用低头看,她也知道原因——天火已灼伤她的皮肤,甚至隐隐约约在向着脚踝的皮肉里钻进去。 又有一位老太发声。中年尼姑将沈冰莲放在床上,检查了一下沈冰莲的伤势。 叶天羽瞬间一个侧身,子弹果然如期地射了过来,几乎擦着他的身体过去,射在地面上,火光四射。 “走吧走吧,留下来给本王添麻烦!”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转身走了出去。 宋依依心中一口恶气,她实在接受无能,就觉得面前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做这个县丞十多年了,一直未有存进,看来这次是要挪个位置了。 一个带着猫耳编织帽,背后长着蓝色龙尾龙翼的萝莉飞在空中,指挥着投靠她的神灵和主神世界的一些强者,对希腊众神发起了反攻。 饶佩儿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听下去,可是冉斯年却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她侧目一看,冉斯年面部紧绷,眼神里尽是哀伤。 不知道姐姐和徐冬现在有没有到达白龙村,他们若到了那儿,只怕也会像我一样中了尸毒。我既心乱又焦急,脚下步子不知不觉飞跑起来。 “嘭!”我的流光剑宛如撞在一度钢墙上,力道反噬,我手臂生麻。 季佳唯点了点头,蹲了下来,翻看了下崔姨娘,面上的神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剑胎已成的宁儿,即便是未曾修行过任何的招数,速度却已经有了全新的蜕变。 我接过松鸡,见韩嫣月跟墨魅灵各人手中拿了一只好吃的津津有味地咬着,这时也觉得饿了,扯掉鸡腿便往嘴里塞。 一直在凤宸睿威严下长大的凤景弘最后还是顶不住凤宸睿的压力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所以长链信说他不信任矢野信吉的时候矢野信吉却很难以反驳,因为除非这件事情有了结果否则他说什么都是有漏洞的。 吴三桂暗觉灰心,默然不语。邱民仰叹气道:“死守松山也不是办法。松山堡东面依山,本來坚固不如宁远,如今清兵也有了红夷大炮,若据山攻城,满城便尽成齑粉了。”众人听得心惊,不时窃窃私语。 蛟龙在天,飞凤腾空,剑气如虹,剑的白光和人的身影花花闪闪晃得人眼晕。 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此增彼减之下空蝼的气势就再度压制住了对方二人。 第214章 轻薄(月票加更,第十六日) 镇远侯府, 比起李宸在荣国府的游刃有余,眼下林黛玉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明明她盘算的正好,自己在睡前去紫鹃,雪雁那挤一晚,好让那纨绔见不到秦可卿的睡相。 现在,不但自己忘了去,还鬼使神差的钻进了晴雯的床榻里。 醒来,自己竟然还紧紧抱着她! 她向来都是一个人睡,哪怕后来 镇远侯府, 比起李宸在荣国府的游刃有余,眼下林黛玉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明明她盘算的正好,自己在睡前去紫鹃,雪雁那挤一晚,好让那纨绔见不到秦可卿的睡相。 现在,不但自己忘了去,还鬼使神差的钻进了晴雯的床榻里。 醒来,自己竟然还紧紧抱着她! 她向来都是一个人睡,哪怕后来 “我们去那边看看!”黎悠梦指了指楼层另一处的电梯口,医院一个楼层有两个电梯,轩陌或许为了将她和秦家安排开,所以才将他们的病房隔在了东西两侧,平素是很难碰面的。 “你身边这位帅哥是谁?”慕容荻好奇的打量他,没想到那位外籍帅哥很拽的瞟了他一眼。 “哟哟,我这都多少年没听过咱们墨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电话那头到底何方神圣?”其中一位好友率先开口。 至于墨以深,她暗下决定找个适当的时机跟他说清楚,她不能在这初期再给他任何的希冀,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也太不公平。 米雪似乎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把南宫霖毅和诺珉宇等的实力都抛在了脑后,也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唉,鱼儿这一不在家,我心里空落落的,总是有些不习惯!”林氏看着家里的三个儿子,酸酸的说。 情绪这样大的起伏,有可能往好的地方去,但是也有可能往更坏的地方去。 他知道关戮禾任性,可是没想到大婚的日子居然还干出这种事,消失? 战场,在不知不觉中已向前推进了百多里地,对此孙坚根本毫无所知,鲍忠也同样如此。 有一部分人乐见其成,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不愿意阐教与妖族的联合。 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也让他们有条件生更多的孩子,养活更多的人。 楚凡隐隐记得,自己被惊醒的瞬间,似乎有一道似曾相识的气息,一闪而过。 可惜面对着王榭的调侃,能给出回应的观众们已经寥寥无几了,他们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而余春晓就希望辛母会好起来,这样,大哥哥的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高了。 所以刚才打电话的人也说不定是这个重要人物的跟班,那他也就不能太过于随意了。 现在皇上都登基了,她当上了皇后,母仪天下,也不见感激他们。 之后,他就火速的爬上了高山顶顶,然后坐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入定的状态,并且把手机也关了。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柳沁儿也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慢慢的将桌上的茶具慢慢摆开,然后慢慢的冲泡起了王榭爱喝的凤凰单丛。 看到掌门都那么轻易的被拿下,他们也没直接投降,而是想要借助护山大阵,运转大阵将来犯之敌给镇压。 “对。”肖月在跟肖老爹说完了话之后就回自己的家了,回家之后又把自己买的黄豆绿豆剩下的都泡上了全做豆芽。 “娘娘……馨儿都知道了,娘娘不要再伤心了,现在不是都好了吗?老爷回来了,言公子也回来了……”馨儿抱住萧洵,想起那段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日子,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所幸……所幸一切都已经好了起来。 疤落后粉色的皮肉缓缓长了出来,因和白皙的对比太强烈,虽不至于像疤痕那样给人的感觉太难看,也同样突兀怪异。 第215章 拔下头簪 果然书房才是林黛玉最想待的地方。 只可惜,和两位先生探讨起经文,时间便如白驹过隙,走得飞快,一转眼就黄昏了。 不过好在这两位先生精神饱满,整堂课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将林黛玉近来积攒的疑问,都给了大致讲解。 想来是李宸在时,两人多是休憩,如此张弛有度,劳逸结合,倒也让她达到了不错的效 钱家这边明白风灵丹的意义,他们自然也明白。并且一众周家高层,嘴角都是不禁勾起了愉悦的弧度。因为这风灵丹,可是周寒在地初级时,为了晋升地中级,曾一段时间苦练的一种丹药。 听到这锦袍中年的话,其他的十几位半帝强者,一时间心中都是不禁暗骂其狡猾。 “旅游?”污莉宝宝愣了一下,距离开机还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她确实也算是比较有空。 转眼已经一年多了,自从入谷以来,师兄弟几人便很少见面了,每一座主峰上都有着不同的传承功法和武技,师兄弟的三人的天赋极佳,修炼起来也很是顺畅,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三人都先后进入劫乱境。 保守的思想渐渐掀起,然而就在这时候,坐在会议厅主坐上拜访过爱德华的老人抬手敲了敲桌子。 “嘿嘿……你喊破喉咙,也没有谁会来救你的!”秦阳手中的火离斩也是缓缓形成,一股无形的压迫散开。 李察坐在他的沙发里,两旁的手下,各个黑色西装,神情木然而严肃。 “那家伙背后的东西难道真的可以提高丹药的品质?”丹河心中说道。 “不是你说的,让我买衣服,倒持倒持的吗?不好看吗?”说话的张美丽,单手拎起裙角,然后转了一圈,让裙边一阵飞舞。 她松开抓着的外套,由着它掉落在地,而后,转身蹲在墓碑前,轻轻地擦拭照片上溅起的水渍。 杨兴国精神抖擞的来到了二傻家,他已经确认了,经过对二傻子的扭曲节点梳理,他的松果体上的白色似乎更浓了着。 比赛开球之后,伴随着球迷们整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海浪拍打沙滩的响声,亦阳作为客队一方的控卫开始控球前场推进。这个中国后卫刚一过中场线,“黑曼巴”科比就凶恶地贴了上来。 “吾乃深渊恶魔甘普!你们把我召唤过来,所为何事?!”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躲你娘个洗鼻!你懂个囊肿!”龟千岁大骂一句,转身走向一个房间,神色瞬间平淡了很多。 周凤尘这段话很简单,只是回顾一下这三十年的一切,没有刻意的解释,也没有执意的邀请,只是说,天龙观玉僧成仙的事不太好办,你们要来,还有一线生机。 “是你们昨晚救了我?”刘诗悦问,对于昨晚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这些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见三人都同意的点点头夏白把目光转向艳后:“现在趁他们都没有防备,克里奥佩特拉,你先给他们来一记黎明之蛇。”艳后点了点头,然后将右手张开五指高举过头顶。 对于大部分一线队伍不屑一顾的八强,对于他们而言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含义,屈居lck身后的lpl固然很不爽,但是至少也拿下过s赛的冠军,而作为外卡的gr战队,最引以为傲的成就也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四强而已。 第216章 搅局 荣国府上,茶会如期而至。 因为是打了西府的名号,贾母的体面尚在,由此来了不少京城权贵家的女眷。 秦可卿也是初次应对这般场面。 小门小户出身的她,待人接物却着实不错,心思玲珑,又仪态出众,言谈间进退得宜,始终未曾冷场。 奶茶这种轻奢的饮品一出现,更是自杯盏到外观,都让贵妇人们眼 正在沈云清神色变幻之间,只见钱庄之内的一个帮工急匆匆的来到屋内,朝着中年男子说道。 “放假也得过几天了,卫生i部的领i导马上要来视察了,这可是我们医院的头等大事,我可不能缺席了。”汪月霞一脸郑重的说道。 她的意思很明显,萧飞的实力不如她,就应该乖乖的听她使唤,而不能提出任何要求。简单的说就是,她把萧飞当成了男宠,当成了满足她欲望的奴隶。 他们江东造船厂就目前这一艘元帅级航母需要使用,别的舰船根本就不需要。 “你就把它当成金边白菜好了,至少看着养眼。在心理作用的暗示下,你也不会觉得那么难以下咽。”萧飞说道。 明怡长老,于是“少侠请放心!”言落道别独远,于是和正美,正丽两位弟子一起前往。 一抬手,拍在启动按钮之上,然后陈锋看都没看水果机的屏幕一眼,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10级大礼包之上。 这些强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步踏出,意味着什么。他们更加清楚,想要踏出这一步是如何的艰难。 化源境中期的修为,加之天绝步,再外加翼象决,三者集于一身,使得萧炎此刻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陈浩被分在了第三考场,在考场外检查完准考证和带入的考试工具后,入口的老师还特意多看了他几眼。 自始至终,段嘉俊沒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他担心自己的惊叫声会扰乱正在与异形战斗的付帅,使他分神让异形抓住空挡趁机进行偷袭。 胖子大叫了一声,双腿用力的向后揣,我转过头向后看去,可以看见胖子涨红了脸,他的身子被卡在那里,而且,我能看见胖子有一条被土掩盖住了。 “那你为什么要等短笛走出那么远之后才抱怨呢。”张程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语气中充满了鄙视。 不是沒有想过战争存在牺牲。但是却沒有想过。身为太子的李勋会身亡。战败不过是失去权力。怎么会连性命都沒有保住呢。 “他只是随意的一拳?就可以发挥出如此之重的力量了?”半狼后退了几步。 我眉头紧锁,看着朔风,又看了看这些武士佣,这些武士佣都没有什么奇特的,为什么会说这些武士佣有危险呢? 慕晚晴的美,已经是万中无一,人间绝色,但是她的容貌和她的声音相比,竟然略孙一分。 我现在居然连孙军都不怕了,我真的不怂了,内心暗喜的护送着艾薇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面居然点着蜡烛。 我没有说话,而是在这个地方四处的观察着。青铜门打开后的四五米,便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两侧什么都没有,我心生好奇,难道天坑所隐藏的秘密,就只是这深不见底的深渊? “今晚我陪着,明天让家里的阿姨来。”把买来的东西放好,给孩子洗水果吃。 没有到最后关头,千万别将温迪戈杀死,那会使它们身上的恶灵离去并寻找其他宿主。 上辈子苏寒很想来这种饭店吃饭,体验下人上人的感觉,然而现实比较残酷,如果来一次,估计半年的工资就搭了进去。 “你看到了,跟到了这里?”秦韶予从柠檬的活中剖析出一些信息,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你在车上等着,我过去向附近居住的人打听一下。”如果不确定柠檬不会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你真的很啰嗦,如果不看你的外表,我一定以为你是大妈。”苏寒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乔楠终于松了一口气。 将穿林熊招到平时用来冥想的房间,林迪将他炼制的药剂拿了出来,不过量只有正常的十五分之一。 明星晋级赛,别说是在场的这些记者,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是知道这么一个比赛,也知道这个比赛存在的意义,知道这个比赛的份量。 可林迪这边的情况却不一样,他这边并没有像是巫师世界那样的致命威胁,说句实在话,就算是他想去冒险,都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将眸光从阿斯特拉身上转移到手中的林淼身上,奥特之王一手将林淼辅助,另一手中淡金色光芒突然闪烁而起,化作点点光粒子涌入林淼的身体之中。 “别开玩笑了。”要是纯为了找份工作,赵奇可以看在张依明是支优质股的份上给对方一个面子,但是不允许对方联合起什么都不懂的柠檬来愚弄大家,这是不道德的欺诈行为,对方的人品有待商榷。 还记得当年吴妍对那片飞沙走石的工地现场心怀殷切,还记得那时她在空旷的荒地上翩翩起舞,还记得她对着呼啸的寒风开怀大笑,现如今那个等了盼了想了念了两年多的房子都如期交房了。 第217章 闯祸 贾母面上略有疲态,本是在午后休憩,却不想小祖宗又给她闯了祸。 环顾四周后,深深叹了口气。 “终究是我贾家照料不周,惊扰了各位。老身在此赔礼了。” 座中,同样身为四王八公家的镇国公府牛家夫人曾氏,缓缓开口说道:“老太太疼孙儿,咱们都知道。只是今日既请了外客,终究该避些嫌忌。” 苏青此刻就像进入了时空隧道一般,周围全是五颜六色的时空碎片。 “姚静对吧?没有搞错,我找的就是你!”三名黑色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领头的分明就是许强。 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我这么多年设计狗熬夜经验在这摆着了,能熬是真的。 在季平的约束下,赤瞳猴终于散去了手上的火弹,老老实实从火梧桐上爬了下来。 阿九与白明远父子核对了一下条款,又略作添删,确认无误了,才让叶子青一式两份,各自签了字,画了押,按了手印。 他是真的不想对冷韵仙来这一套,他更向往着有一天冷韵仙自己可以要求他林枭做夫君,可是今夜要是不办了,林真儿和林太平一定会把冷韵仙杀了的。 “爹是整个北洲的二十强,比他强大的人不超过二十个。”怜儿崇拜的道。 随后不等李非有其他动作,恢复了一点意识的皮克斯忙不迭地疯狂点头,生怕李非改变心意。 赵云一起与众将研究了半天,不光是他自己,纵然是侯选这样统帅和杨秋两人,竟也想不出来一个诱敌从而奇袭破城的万全之策。 “公子,天将异象,公子,公子?你怎么睡着了?”李檀儿无奈将林枭扶持在怀里睡。 说起来,能让蒋容跟着一同去,其实还真是成青侯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和关系。 莫非朝一行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都别过来,他独自朝着坐在自家废墟上抽烟的杨怀平走了过去。 这次真的把事情闹大了,一个鬼判就很难应付了,并且是一次就来了两个。 要不然就去紫霖镇附近练级,这样比较安全,他们几个都是天翎的核心,不能有失,万一被人趁机包围守尸,那可就糟糕了。 此事整个秦岭俨然一派白雪皑皑,冰雪覆盖的景象,英招老妖正一脸贪婪的吸食着洞府内的龙气,他已经将洞府内了龙气吸食了七七八八,修为不可同日而语。 说话间,杨怀平当着身穿青色长袍男子的面变成了一种体型硕大,通体泛着金光的蝴蝶。 “知道,知道,等会我让张恒陪我去”。阿大也知道自己的短板,现在也学会合作了。 若是,萧凡在此地的话,定然能够那双紫红色的眼晴,紫焰千里眼。 “不会吧,我们永恒要塞也没得罪过甚至没有接触过那个蓝穹,为什么他要针对我们?”劳仓不可思议的道。 虽然任瑶瑶是他的妹妹,可此时在他的眼睛之中,却没有半点兄妹之情,任瑶瑶只有一个身份,天赋仅次于自己的天才,鳌组未来的继承者。 “他知道四方村里面的秘密了?”方周听自己的老婆跟他分析事情的利弊,这个时候不禁重复着自己的老婆的话。 “我?”陈玄顾及是没有意识地流露出来的笑容,所以居然指着自己十分诧异地问我。 走进内院,便明显感觉到内外两院的不同,外院热闹无比,内院则冷冷清清,除了演武场,能看到一些年轻武僧,舞刀弄棍,挥拳踢脚。一路上也难得看到几个和尚。 第218章 不知廉耻 一早写就了几篇文章,还用这纨绔的身体打了几套八段锦。 直至身上微微见汗,林黛玉才渐渐平复下些许心绪。 果然,用这副身体操练起来和自己那具孱弱的身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体会。 那道由小腹升腾起的热流,在她身体中就好似是刚破土的树苗,而现在却觉得像是经年树木,蓬勃坚实。 林黛玉自己的身 萧翎晓的心剧烈的跳动,面颊也渐渐现出一抹酡红,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与萧奉铭四目相对无法挪开视线,看着他那张如同妖孽般俊美的面容,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萧翎晓不知不觉间竟然用暗音对神狼吼叫起来。 就这一下,就让骁勇善战的大夏国军队损失惨重。再高超的修为,精妙地战阵,也抵挡不住大自然的灾害。 而庆宴最高一桌有1万8的,那种富豪圈来办一场的话,六七十万都不在话下,别看人家话这么多钱办这么一场庆宴,到头来绝对是赚的,因为那些红包,每个都厚的要死。 婉君是陈佳慧扶到阳台的,而陈佳慧现在与蓝蝶在卧室里述说姐妹情长。 像塔嚓这种比较混乱的城市,很多货币都能通用,比如rmb,还有美元,因为在这里做黑生意的外国人不少。 但凡被狐媚魅惑过的男子,都会对狐媚的这种气息极其敏感。那道人被她采过阳,自然识得她的气息,现在她近在咫尺,道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来见她。皎羽虽然对她的伎俩不屑一顾,可也没法不让她用。 “我等药救人,出了什么事我都承担。”说完,吴辰非便向屋内的药架上看去。药架上的标签不全,他找不到人参和灵芝。 有亲卫发现不好,高声叫了起来,可他们全都被敌人纠缠着,根本无法脱身。 君世诺,你对言望月,也爱入骨了吧,毕竟,三年之久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爱你呢,我爱你七年了,你也不会相信吧? 大年三十,整个A市,出现了比较怪的现象,路上的车辆,顿时减少,就连行人,也显得稀疏多了,飞虎开着车,显得特好奇,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这对于他第一次在外过年的人来说,新鲜之外就是奇怪。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骸骨君王埃里克摩尔抬手抓住了一枚从天而降的122毫米火箭弹。 “不要抗拒。”罗玲伸手对常玉杰额头一点,把自己看到的画面分享给了他。 “好的。”魏索笑了笑,心道:等一下先教你开车,然后在床上开你这辆车。 所以周南并没有强制这个英国商人搬出来,让他继续住在里面。只要他能维护好这个别墅,总比空在这里长草更好一些。 林肃看到一个长得十分健壮,看上去一脸正气的人走了进来,国字脸,目光十分有神。 这也是为什么暴风基地里的研究人员绝大多数都是些二三流人物,只有少数几个顶尖专家作为各个方向的负责人。就因为这些人有实力没名气,在华国庞大的科研人口基数上比较容易“消失掉”。 被白墨城折腾的几乎没怎么休息的一夜,当忻月来到最高层的主殿处时,反正她还是打着哈欠的,不过有轻欢在她身旁问题也不大,到时候出发了靠在他肩上再睡会儿就行了。 他顺着神山的山脚往上看去,只觉得其中的雄奇曲折、树木花草的繁盛奇葩,瞬间填满了他的眼睛和脑海,让他目不暇接,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第219章 飘零半生 翌日清早, 莺儿刚推开门欲去打水,便见一个有些眼生的小丫鬟立在廊下,不由得脸色一怔,开口问道:“你是?” 小丫鬟抬头回应道:“回姑娘的话,我是林红玉,是镇远侯府上派来薛家做事的。” 莺儿很是疑惑,“镇远侯府派来替薛家做事?” 小丫鬟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她不似撒谎,莺儿便 反正背靠财大气粗的金石集团以至神秘的金石宗,多年以来,广为置地开发楼盘,趁着国内房地产开发大潮的到来,楼市生意越做越大,大江南北的各大中城市都有罗氏置业的斑斑足迹。 “给我机会,让我爱你,我们就是一辈子的缘分,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秋奇尔停了下来,特别严肃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原来师兄还有筑基妖兽心血这种好东西,只是送给在下有些不妥吧”林雨有些迟疑的说道。 已经是今晚上的第三次了,如果不是顾阑珊习惯了,她真的以为是自己手机坏了。 “正事要紧,帮我把想要暗杀张震南的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别说你没这个能力。”李辰咽了口唾沫,正了正心神说道。 “启禀禀大圣,我们找遍了整个七十二洞才找到这么一根。”金毛猴妖吓得跪倒在地。 眼下星空璀璨,月光散落在宁静的海面上,不待一行人继续前行,一副奇妙景色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信中另外还提及的一事令她有些忧心,那就是东方凌风以西临国内乱,恐其滋扰南诏边关,特遣景王带兵十万去前来协助南诏防御。 后来,她渐渐感到,他们之间好像缺些什么,这份不安一直让她有种淡淡的失落。 陈夏愣在原地,想了好久,才发现,那样的表情,自己也曾有过,只不过是好久以前。 晏季匀也匆匆往医院赶,水菡没去,在家照顾孩子,但也担心爷爷的病情,等着老公的电话。 对于这些,晏晟睿置之不理,从不解释,从不放在心上。这才是内心真正强大的人,无论别人怎么看他,流言蜚语,好话坏话,他一律只忠实于自己的内心。 该放手了,真的该放手了,夏紫轩多年的畸恋,注定要是一枚苦果。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本来就瞒不了多久,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爆出来,确实是对亚撒的声誉造成很大影响,有民众前来抗议他即位,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房间的豪华大床上,月清影在卷缩在角落里,脸色憔悴,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童菲看起来有些惊慌,跟往日的冷静大不同,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放心,这里依旧是医院,你左手边是这次负责你亲子鉴定的吴医生,他将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希望你听完之后能想明白自己该怎么选择,怎么做。”肖言道。 想到这些后,云峰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他皱着眉头开始了苦思冥想。 胡媚儿低着头,手指不断的玩弄着衣角,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周游梦,只有沉默是金了。 周怿被请去了花厅,也不坐,只顾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嘴唇都干裂了,茶也不喝一口醢。 宝贝的脸上一热,对视他坏笑的目光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精、虫上脑了?! 叶天则带着几名公司员工一起动手,将杰森他们拿下来的强光照明灯摆放在了大厅内不同位置。 第220章 终逢明主 见探春脸色恹恹,李宸忙将她揽到床榻上来,一同挨坐着。 探春却抿着唇,半晌说不出话。 “究竟什么事,能将你难为成这样?” 李宸一面拉着探春的手,一面招呼着雪雁去备茶。 探春一时踌躇,总是话到嘴边吐不出来,最终在李宸的再三催促下,终于叹了口气。 “今个,赵姨娘来寻我了。” 这一刻,天星望着洞内琳琅满目的物品,心情立刻大好,数不尽的药草、丹药、异宝就那样被扔的遍地都是。 这些媒婆你一句我一句的差点将房顶上给掀翻了,顾云烟只是品茶就是不说话,顾云烟也想了,说吧,赶不走就说,看你们能说几个时辰。 徐晃大军惨败,只剩得两千多人马,往北而来,欲过襄水,退守樊城。不料军马行不多远,又听一阵战鼓响起,赵舒和于禁带着兵马阻拦在前。 艾保国管不了那些,还是插了一句,你问他现在的什么态度?他不想直接和他接上火。 堂堂后秦国太子,来他们这敌军大本营,此时又表现的如此亲近和平和,居然与他称兄道弟,这样的姿态算是放的相当的低。 其实,齐老爷以此作为清漪进驻生意场的条件,也说明齐老爷对齐连琛是真的疼爱,也有心让他做个能光宗耀祖的嫡子,或许,那齐连城二公子再可以帮忙打理生意,终究敌不过齐连琛在老头子心底里的地位。 莫云尘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毕竟事关慕云的灵真二气,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经历了这么多,慕云也算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理? 慕云他们离六尾妖狐和白衣男子之间还有段距离,不过他们的对话声却是能够让慕云他们清楚的听到。 跑了一会,我感觉我好乏力,感觉地面都跟棉花一样,踩着软绵绵的,我对我自己说,坚持一会,马上就出去了,来到了之前的两个洞口,我没有走之前来的水路,而是走的往十里庙的那条路。 如果说以前的全云公寓只有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才会住进来,那么现在,有正常工作的人也会住进来,不但会住进来,甚至还会因为没有抢到房间而发生争吵。 莫凡知道,对方又是不想连累自己,就如硫月一样。莫凡心中有火,却发泄不出。只能攥紧拳头,憋在心里。 “萧羽,你要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似乎知道萧羽打算干什么,洛冰竹绝美的脸蛋,染上一抹红霞,十分的醉人好看。 至于6风的脑袋所靠的位置,秦月根本就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那是因为6风疲惫过度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昏迷过去。 然后桃逐兔又看了看周围,满眼全是丢盔弃甲的禁军战士,各个身上不是血迹就是伤口,在看桃逐虎,他的左腿上正在往出渗血。 桃逐鹿点点头,接着他提气轻身,一跃而起跨上墙头,同时脱衣翻面把深蓝色的里料穿在外面,兰子义几个呼吸的功夫桃逐鹿便跃过好几户人家,不多时他的黑影便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秦岩点了点头,刚才让秦傲天闹了一下,他的确没有多少兴致了。 那个道人并不是真实的,但是却是那个恐怖存在的一个极其强悍的念头。 众人终于明白过来,很多修者根本就无法过了这第一关,那就是对于神念的要求,所以,这看台虽然只有一个,实际上速度的话,却根本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