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守秘人正在拯救世界》 1、第 1 章 位于伯恩利区的哥谭大学住宿楼的套间寝室单人卧室内，穿着睡裙看上去就是才从床上爬起来不久的拉娜刚将泡面盖子撕掉，就听到守秘人终端像是催命般不断传来的提示声音。 她不慌不忙的低下头喝了口热乎乎的面汤，才将视线放到右腕伪装成手环的终端上面，伸出手指戳了下绘着怪异图案的部分。 透蓝色虚拟界面从手环上方跳出，形似聊天室的界面上方写着【模组已开启】。 拉娜掰开前不久在华人街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次性木筷子，将铺在上面的温泉蛋戳开，夹着面条沾了沾流出的晶莹蛋黄，挑起将汤汁吸收的正好的面条一口吸到了嘴里，目光却始终没有从界面上面挪开。 渐渐地，原本空白的界面上浮现出了大片大片的字迹。 【阴暗污浊的小巷，墙角睡着随处可见衣衫褴褛抱着酒瓶的流浪汉。 穿着不合季的长袖夹克，带着圆框眼镜和口罩的女学生从巷子口经过，她看似无意的向着里面看了一眼，注意到睡在那里的流浪汉时皱了皱眉，将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远远的扔进布满污垢的垃圾桶内。 受到撞击的塑料袋破损开来，被倒掉的菜肴汤汁洒在了垃圾桶外。 小巷上方的居民楼内。杂色的普通家猫伸出前爪推开没有锁住的玻璃，轻巧地从窗台跃下。它坐在墙头上盯着不远处的垃圾桶，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惊醒了还沉睡在梦中的流浪汉。 已经不记得沦落到这里多久的男人抬起头看了眼每天都会出现的那只小混蛋，骂骂咧咧的裹紧了近乎完全是去保暖功能的大衣。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香气。 那味道仿佛能够蛊惑人心，仍旧在宿醉中的流浪汉倚靠着墙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朝着那股香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只有猫竖起的深绿色瞳孔安静注视着他从巷口离开的背影。】 将碗中的面条挥霍一空后，拉娜捧起碗咕噜咕噜的喝完剩下的汤汁，向着床头柜伸出手，抽出纸巾擦了擦下巴。 猫和梦境吗？ 将一次性的泡面碗和筷子扔进垃圾袋，拉娜捏着垂到脸颊旁边的发丝若有所思地想。 光是凭借这两个讯息，她就能够圈定一堆的怀疑范围。 “不管怎么说，先去现场看一看吧。”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对着终端抱怨：“按照正常的跑团游戏，守秘人不是应该直接就掌握着整个剧本的吗？为什么我就这么惨的要自己去探索啊，你真的是守秘人系统而不是调查员系统吗？” 终端一如往常的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回应。 依旧没能够试探出所谓的守秘人系统究竟是否拥有智能的拉娜并不气馁，她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细金缎带对着镜子里的人影编好头发。 她的相貌并不属于特别出挑的那一种，唯独那双仿若深邃灰暗的湖水水底隐隐发光的金沙般的眼睛格外特殊。很清楚这份与众不同的拉娜早在来到哥谭这座城市时，就选择了用笨重的蓝光眼镜来作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的工具。 等到拉娜从卧室内走出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寝室内的其他人早已经离开，多半不是约会就是去上课。 大学生活中的所有人都很忙。 只有在终端的安排下强行进入这所大学的拉娜每天都显得无所事事。 打扮的如一名复古英伦侦探的拉娜走在哥谭大学的校园内。 她穿着件普通的白衬衫搭配一条红棕色格子裤，赤金色波浪微卷发上扣着个麂皮色的英式软帽，肩膀上也披着件和帽子成套的短斗篷。 手里甚至还像是老牌英伦绅士那样在手中拿着一柄深褐色可以充当手杖的雨伞。 但这样特殊的装扮却却没有得到一丝周围人的关注。 这都要归功于终端赋予她的能够让人忽略她身上不合理处的技能，这是拉娜作为守密人在亲临现场时不被干掉的保障之一。 听上去很不错的技能。 但在到达哥谭第一天就吃过亏的拉娜很清楚，这个技能对于某些感知特别敏感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她慢吞吞地走在经过一场大雨后湿润的土地上，在即将到达终端标注出来的事件发生地点时，停在了一家有些年头的报刊亭前方。 摆在报刊亭最外面的是星球日报和哥谭时报，两个城市最著名的报纸头条上面分别记载着关于超人和布鲁斯·韦恩的新闻，零星的还能看到关于抵制超人的呼吁、复仇者联盟团建、绿箭侠和闪电侠在海滨城约会之类的奇怪新闻。 拉娜的目光停留在哥谭时报下方并不引人注意的板块上，那上面写的是一则寻人启事。 【寻找父亲史宾杜，一位四十五岁的中年人，有着地中海和啤酒肚】 不过在哥谭，这种有人失踪的新闻并不稀奇，每天都会出现几例。 拉娜掏出一张一美金的纸币，和一枚五美分的硬币递了过去。 “一份哥谭时报。” 和那些摆放在报刊亭外面那些经常有路人随手翻看的不同，崭新的报纸被报刊亭的老板交到了她的手上。 拉娜拿着报纸走向旁边专门提供给路人休息的椅子，有些粗暴地撕开了塑封在外面的塑料袋垫在还有些湿润的椅子上面，一屁股坐了上去，详细地起那些关于韦恩新欢的花边新闻。 在无聊的守秘人生涯中，也就只有这些沙雕八卦还能够温暖我了。 险些迷失在花边新闻中，忘记自己出门目的的拉娜想。 机车的声音从不远处驶来，她抬起头，就看到在哥谭鼎鼎有名的都市传说之一红头罩骑着摩托从她面前的这条路上飞驰经过，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大群拿着非法武器的不知道应该归类于□□还是路边小混混的家伙。 怎么说呢，每个职业都不容易啊。 拉娜感慨着看着那群混混气喘吁吁地跟着红头罩的摩托车尾气奔跑，捏着下巴充满感慨地想到，突然间，毫无征兆的，终端界面自动打开跳到了她眼前。 【模组<甘甜之梦>已开启】 【可参与调查员人数：三至五人】 【成功激活调查员：红头罩】 拉娜皱起眉，抬起头看着红头罩离开的方向，将原本还给她带来了愉快心情的报纸团成一团，塞进了休息椅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她挽了个伞花，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 “并不是抱怨，只是希望你下次能够早点提醒我，至少别在对方已经跑出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再说。” 她说着，踩着褚红色羊皮小跟靴向前快走几步，不远不近的跟在了那群小混混的队伍后面。 在这支队伍途经拐弯处的时候，弯曲的深黑色伞柄探出，在前面的人都离开后，一把勾住队伍末尾那位留着夸张发型的青年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发型夸张的青年一瞬间大脑空白，等他再度找回自己的意识时，已经被拖到了一处破旧酒吧的后门。 差点就以为要窒息死亡的青年捂住自己的脖子，猛烈咳嗽着抬起头。 “上午好，先生。” 沐浴在阳光中的女人一手拄着雨伞，一手摘下帽子，有些滑稽的向着跪趴在地面上的男人弯腰施礼。 拉娜向着他露出微笑。 【史宾杜颤抖着蜷缩在角落里，他在恍惚中从那女人背后的石墙上看到了巨大的翼状黑影，那甚至不能够用翅膀或是任何一种你所能够想象的词语来形容，人类的语言在此刻竟显得如此贫瘠。 “你为什么不靠近这边来暖一暖身体呢？”那女人操着一口老派的口音向他问道。 隐约的能够听到有木炭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从她提着的长柄炭炉中传来，若有似无而又勾人心魄的香气在空间内静静地旋绕。 史宾杜满是依赖的点了点头。 它爬到女人的脚下，颤抖着蜷缩起了身体。】 礼·貌而又温·和的从棕发男人口中成功问到红头罩讯息的拉娜刚打算去港口碰碰运气，就收到了终端上更新了新进展的消息。 她打开界面看着上面的一长串文字。 “梦境、动物、老派的口音和转换的主语。”拉娜嘟哝着，从雨伞上拿下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猫毛，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只能盖住个肩膀的斗篷内袋中，自言自语的分析着现有的那些线索，“果然和那位有关吧。” 不过…… 她微微眯起眼睛，在某个形容词上面停顿。 翼状黑影。 她隐约的意识到事情恐怕不会有这么简单。 “不过分析线索应该是调查员的工作才对吧，为什么我找的这么开心，该说果然每一位守秘人都有颗调查员的心吗？”拉娜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她些懒散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逐渐被飘来的云层遮掩住的太阳。 看来下午会有一场暴雨，不知道又要持续多久，还好她每次出门都会带着雨伞以备不时之需。 鞋子不称脚所以懒得走路，于是中途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拉娜来到了哥谭港口处一家客流稀少的猫咖前，她透过玻璃窗注视着里面的唯一一名顾客。 那是她刚刚还在八卦新闻上面看到过的人。 明明刚才下车后目不斜视的从门口走过的拉娜又重新倒退回去，在旁边那群路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推开猫咖的门走了进去。 清脆的铃音响起，值班的店员小跑着来到了她面前。 “很抱歉，我们今天这里被包场了，欢迎您下次光临。”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女人充满歉意道。 “我知道。”拉娜抬手摸着并不柔软的檐，停顿了一下，看着已经起身向这边走来的男人，继续说道，“今天真是哥谭久违的好天气不是吗？布鲁斯·韦恩先生。”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斯普朗特小姐。” 即使只穿着一身休闲装也比许多精心装扮过的明星都要更加帅气的布鲁斯·韦恩走上前来，将一捧黄玫瑰递到了她面前。 拉娜的表情一瞬间扭曲。 “哦，很抱歉，韦恩先生。”她快速地后退几步，用帽子捂住脸，闷声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对花粉过敏。” 2、第 2 章 布鲁斯闻言将黄玫瑰交给站在旁边的店员，带着些孩童式天真的蓝眸中泛起真挚诚恳的歉意，他没有慌乱的道歉，而是专注地望着拉娜：“你今天穿得衣服很适合你，斯普朗特小姐。” 听听这个温柔的声音，再看一眼他英俊的面容，即使抛开哥谭首富的身份，绝大部分的女人，和小部分的男人都无法拒绝他。 拉娜摩挲着伞柄，总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在店员带着大簇的黄玫瑰走开后，她拿开帽子，对着布鲁斯回以公事公办的微笑：“谢谢，您今天的打扮也很帅气，韦恩先生。” 布鲁斯引着她来到了位于猫咖正中心的卡座内，高出其他位置一截的圆形的沙发椅背恰好能够阻拦了从四面八方窥探过来的视线。一只浅色的英国短毛猫正端坐在桌子上，看到布鲁斯和拉娜出现时还十分人性化的低了低脑袋。 拉娜扬起了半边眉毛，在两人都落座后，接过布鲁斯递来的菜单。她随意的点了个套餐，正要重新把菜单交还到布鲁斯手上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一杯鲜榨柠檬汁，不放糖，谢谢。” “和她一样。”拿过菜单的布鲁斯直接将它交给了旁边的那位侍者笑着说，“但请把柠檬汁换成我常点的咖啡。” 负责记录的那位侍者表情有些奇怪。 布鲁斯·韦恩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他们这家猫咖，只不过每次带来的都是不同的女士，而且大多都是点了杯咖啡，之后就开始抱着猫显示自己多么善良有爱心，这位斯普朗特小姐还是他见到的第一个真的点了道菜的人。 还有这个鲜榨柠檬汁不加糖…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迟迟没有下单离开的侍者，布鲁斯表情有些奇怪，他温和的语气中带了些疑惑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们很快就会将餐点送上来。”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的侍者生怕这位大老板不高兴导致自己被炒，急忙恭敬地说完，快速地从卡座的位置离开。 “居然连潘尼沃斯先生都中招，看来那位的崇拜者口味越发的好了。”拉娜推了下架在鼻子上的蓝光镜，目光落在那只绅士短毛猫上，以笃定的口吻道，“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上范围可以锁定在四十岁以上的男性身上。” 布鲁斯露出被媒体拍到后足以在网络上被重播个十几次的迷茫表情，对着拉娜眨了两下眼睛，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似的。 而拉娜也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侍者及时送上来的鲜榨柠檬汁和咖啡缓解了有些凝滞的气氛。 当着布鲁斯的面，拉娜抽出了随着杯子送来的吸管放到一边的纸巾上，往里面扔了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形似冰糖的白色半透明结晶体，紧接着将玻璃杯向前推了推，对着那只绅士短毛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没有在意他究竟有没有喝下那杯柠檬汁，而是抬起眼睛看着布鲁斯说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就先走了。” 看着她起身，布鲁斯跟着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一程吧，斯普朗特小姐。”他看上去很像是一位关怀女伴的好先生，如果不是在报纸上看到布鲁斯·韦恩近期新欢是位叫做特里娜·韩的亚裔模特，拉娜自己都要怀疑一下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了。 “您还是好好关心一下您的家人比较好。”打算去寻找刚发现的另一位调查员的拉娜拒绝了他的好意。 在寻找确认第一位调查员蝙蝠侠身份的时候，她可是在□□那边听到过不少关于红头罩和蝙蝠侠之间纠缠深厚的消息，甚至还流传着许多关于两人之间关系的猜测，比如什么始乱终弃、相爱相杀、父子反目啊之类的… 拉娜觉得她还没做好模组刚开始调查员就因为互相打起来而减员的心理准备。 她看着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布鲁斯，重新戴好帽子：“外面的记者就拜托你处理了，韦恩先生。”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家猫咖。 看到拉娜独自离开，而布鲁斯韦恩仍旧留在卡座内，猫咖内的店员们心中都产生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猜测。 说实话，很难相信有人居然会拒绝布鲁斯·韦恩。 丝毫不清楚自己为布鲁斯的风流韵事又添了一笔说谈，拉娜顺着之前从那位街头混混口中询问到的红头罩出没地点一一找出。 或许是因为白天不适合出来活动，除了繁荣的港口景色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旁边有人在感慨港口贸易的繁华和哥谭居高不下的犯罪率。 拉娜看到不远处的轮船附近，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略有些肥胖头戴宽檐礼帽的先生，正在一群人的围绕下得意洋洋地说些什么。 拉娜向着距离那位男士不远不近的的快餐车走去，排到在中午意外地受欢迎的队伍末尾，手指状似无意拂过罩在肩上的短斗篷，摸到某颗微小的、集窃听与定位等功能于一身的装置后，毫不犹豫的捏紧食指和拇指，将不知道浓缩了多少科技的装置碾碎。 已经解开蝙蝠侠身份这个谜题的拉娜对此并不觉得意外，蝙蝠侠是个疑心超强的好人，就算关系再亲密的人，他也会保留一部分看法。 就连和他一起被誉为世界最佳搭档的超人，蝙蝠侠那边都有着好几种备用方案来防止他背叛或者说黑化。 看着距离到她还有一部分时间的队伍，拉娜打开了守秘人终端准备查看一下最新消息。 然后她在调查员时间的那一栏，看到布鲁斯·韦恩把她之前点的那杯柠檬果汁带回去化验的消息。 其实那杯柠檬果汁真的没有什么奇怪地地方，重点在于她往里面投放的那块半透明白色结晶，那是她破解了一号调查员蝙蝠侠身份后从守秘人终端那里得来的奖励，能够解除某些不可逆转现象的一次性产品。不但限定在本次模组中使用，还不能用在调查员和守秘人的身上。 看出来这可能是本次模组全员存活的重要前置物品，所以拉娜选择直接把它送到智力超群的蝙蝠侠手中。 希望他真的如同传闻中那样的万能，最好将这种东西多复制几份。 拉娜对此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感觉空气开始泛起湿润气息的她皱起鼻子，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在雨滴从天空滴落的前一刻撑开了容易被人怀疑是不是什么装饰性道具的伞。 原本排在快餐车前方的人群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赶走。 摊主并没有为原本能挣到不少钱的长队的消失感觉到沮丧，反而露出了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看着打着伞的拉娜，他用带着塑料手套的手指了指快餐车上方的菜单。 “要点什么？”他问。 只是临时起意的拉娜单手撑伞，另一只手扶在肘关节下，看着菜单陷入了思索。光从名字上来看，她根本分不清楚夏季热吻和西海岸女郎这两种套餐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她相信就算是蝙蝠侠看到这些名字一时间也会感觉到迷茫。 为了避免踩雷，拉娜掏出几枚一美元的硬币向着摊主递过去，道：“请给我一份巨无霸套餐，汉堡内多放酸黄瓜，可乐加冰。” 结果她点了菜单上根本没有的东西。 摊主像是抢一样从拉娜手中拿走那几枚硬币，投入零钱盒内之后却什么都不做，反而恶声恶气道：“菜单里没有那种东西，你没长眼睛吗？” “但是肯德基和麦当劳里面就有。”拉娜用略带疑问的口气问到。 摊主开始觉得她是不是哪位仇人看上他这里的位置所以派来找麻烦的了，虽然她看上去身材消瘦，皮肤也病态的苍白，但说不定是哪位仇人花钱买了条命，所以她被派来找麻烦好陷害他？ 不要觉得这种猜测离谱，毕竟在哥谭这挺常见。 “是谁派你来的？”摊主压低了声音，尽量不引人注意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格斯洛克还是阿维娃？” 阿维娃？ “没有人，我只是想吃个汉堡。”拉娜说。 当啷一声，摊主有些生气的将用来夹取蔬菜的夹子扔到铁格里，嘴上骂骂咧咧的准备从快餐车内出来给这个没事闲的来找麻烦的女人一个教训。 “不要那么暴躁，老格斯，既然已经收了钱，给她做一份巨无霸套餐。” 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从身后传来，拉娜按住险些被风吹跑的帽子侧身看去，三角形的一个调查员二号的标识就顶在对方的头顶。 看到对方出面，老格斯立刻像只放了好几天的气球一样没了刚刚的怒气。 “你真是没事闲的才来找我麻烦对吗？杰森？有这种来帮人打抱不平的时间不如多去做做苦力挣点钱，以后也不用像老格斯这样连几美元都要想方设法的抢，”他嘟嘟哝哝的边煎着面包边说道。 听上去他原本是想用恐吓的方法把付了钱的拉娜吓跑。 杰森就像是没听到他的抱怨一样，抱着手臂冷着张脸站在拉娜的旁边，身上几乎要被越发大的雨淋透。 拉娜将雨伞向他的方向倾了过去。 3、第 3 章 拉娜将雨伞向着杰森的方向倾了过去，遮住从空中不断滴落的污灰雨水，她微微抬起头，仰视着比她高上一些的杰森，像是每一个普通人面对帮助时会表现出的那样面带感谢，轻声道：“谢谢你的帮助，好心的先生，不如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杰森的目光从她异于常人的俯视上扫过。“不用。”他简略地回答道，不知道是在说不用请他吃饭，还是不用帮忙打伞。 看出来这位调查员并不好接近的拉娜并没有再多话，她的目光被从某个货车下方窜出来灰白色野猫吸引，看着那只显得有些慌不择路的野猫闯入大雨中，很快就变得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她的目光变得温和了许多。 老格斯将做好的汉堡和可乐一起忙不迭的递了出来，杰森正要开口点餐，就看到他有些得意地一挑眉，降下了快餐车的门帘：“雨这么大，老格斯也要回家去了！你就随便吃点什么便利店的东西填肚子吧！” 这种过于小孩子气的打击报复完全没让杰森的表情产生变化，他咂了下嘴，放下手准备离开，却被旁边的女人伸出手抓住了衣服。 拉娜将她还没有动的汉堡递了过去。 “这个汉堡内的沙拉酱放的有些多了。”她露出些许的不好意思，指了指汉堡夹层中几乎溢出来的沙拉酱，“我最近正在减肥，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看着那杯刚到手中就被喝了大半的可乐，很清楚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杰森并不打算就这样拒绝一份好意，带着半指机车手套的右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汉堡，举到嘴边一口咬下，拉娜清楚的听到了爽口的酸黄瓜被咬断的清脆声音。 如果不是必须想办法和调查员结识，拉娜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到了手里的食物给让出去，要知道，这一个上午再加上一个中午，她就只吃了一碗泡面而已。 “老格斯的手艺不错。”三两口吃掉了一个汉堡的杰森评价道，又偏过头向拉娜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下雨天的哥谭可没有平时的白天那么安全（相比晚上来说），有着雨声的遮挡和雨水对痕迹的破坏，不少□□都会趁着这个时候出来捣乱。 他打算送她一程当做汉堡的回礼。 接下来去哪里啊。拉娜低下头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片刻后，她放开已经被咬扁的吸管，微笑道：“我想去哥谭的植物园去转转，要一起吗？” 大雨天去植物园，这个回答让杰森有些意外。 因为之前拉娜与老格斯之间的对话，误将她当成相信了哥谭是对外宣传一样友好的游客的杰森也没有阻止她，而是向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有雨棚的停车点：“我的机车就在那边。” 拉娜欣然地接受了他送自己去植物园的打算，举着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向停车点走去。 身后的港口处，原本正西装革领指手画脚着的男人和围绕着他的那群小弟，早已在雨刚落下的时候就上了轮船。 拉娜看着杰森跨坐在机车上面。 “这是我第一次乘坐机车。”在坐上后座之前，她站在杰森身边轻声询问道，“所以这位好心的先生，请问我可以抱住你的腰吗？” “可以。”杰森点了下头，将一个蓝色的机车头盔递给了她，“把这个带上。” 拉娜拿着头盔比划了一下，她摘下麂皮色的软帽，将头盔正正方方的戴在了头顶。 杰森看着因为过大而将拉娜的头发和脑袋全部都包裹进去，因此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头盔，沉默地伸出手拉紧了松垮落在她喉咙前方的系带。 “谢谢你，先生。”拉娜十分有礼貌的说道。在她跨到机车的后座上，抱住杰森的腰后，听到他突然说，“杰森·霍德，我的名字。” 【调查员二号红头罩，杰森·霍德（假名）】 拉娜看着调查员界面中更新的讯息，玩味的笑了一下。 “我叫做拉娜·斯普朗特，是哥谭大学历史系的新生，你可以直接叫我拉娜。”她说：“很高兴能够认识你，霍德先生。” 杰森没再开口，握住把手加快了速度。 冰冷的雨点打在湿透的衣服上，冷风从旁边吹来让拉娜打了个哆嗦，她索性整个人都趴在了杰森的背后，用他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的热乎乎的体温来取暖。 所以那些电视剧电影中，在雨里面骑车玩耍的画面一点也不浪漫。 植物园距离港口的距离并不近，感觉自己快要被动的大脑僵硬的守秘人看到他们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开口道：“霍德先生，可以先停下来吗？我想了想，还是明天再去植物园，下雨天实在是太冷了。” “要我送你回宿舍吗？”杰森放缓了车速问。 “谢谢你的好意，霍德先生。我打算在这里买套衣服，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拉娜放开杰森的腰，搓了下手，有些腼腆的说道，“可以请您和我一起吗？” 打算去巡逻的杰森毫不意外的拒绝了她，平稳地停在了一家服装店前方。 拉娜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还回去，接过自己的雨伞。她看着再度闯入雨中的男人，眨了下眼睛，忽然提高了声音道：“还能够再见到你吗？霍德先生？” 杰森连头都没回的消失在了她的视野范围内。 拉娜完全不觉得泄气，她走进大门敞开的服装店内，接过旁边那位服务员递上来的毛巾，边擦着脸上的雨水，边思考着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的情报有没有共享的可能。 不过就算是共享，红头罩也不会把他在港口艳遇的消息告诉蝙蝠侠吧。 她很轻松地放下毛巾，对着耐心等待她地店员微笑道：“我是拉娜·斯普朗特，来去之前预定好的衣服。” “请到这边来，斯普朗特小姐。” 服务员微微躬了躬身，十分有眼力价的将她引到了更衣区，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送上后悄声离开。 换上a字型半身裙和印花衬衫的拉娜托店员扔掉她之前穿着的那身衣服后，打着新换的透明雨伞从服装店离开，连绵不断的大雨渐渐地小了下来，拉娜慢慢地走在即使在这种时候也完全不显冷清的热络商业街上。 她伸出手搂住一位高跟鞋打滑，险些摔倒在地的女士的腰，确定她站好后放开，笑着道：“雨天路滑，小心脚下，女士。” 有着头丝绸般乌黑长发的亚裔女人感激的拉住了她的手。 “谢谢你。”女人忽闪着棕褐色的眼睛，十分浮夸的用尖细的声音道：“如果不是你伸出了援手，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被那尖细到有些刺耳的声音近距离攻击，拉娜的表情半点变化都没有，她看着女人昂贵长裙下摆处沾上的雨点，温和道：“不用谢，我相信没有人会忍心看到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士摔倒的。” “哦，你可真好。”对方看上去更加的感动了，她亲亲密密的挽住了拉娜的胳膊：“亲爱的，要一起喝杯茶吗？” “我很荣幸。” 拉娜看着追上这位女士的保镖，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 装修精美甚至有些奢华的西餐厅内，拉娜和被她救了的那位女性面对面的坐在正中的桌椅上，在点餐过后，女人眨着长长地睫毛，用双手托起脸，盯着拉娜有些撒娇的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最值得关注的模特、超模接班人西蒙娜·莎伦。”拉娜说，“也是斯塔克集团旗下服装品牌的形象代言人。”之一。 “哇！这么清楚，难道你是我的粉丝吗？”西蒙娜捂住嘴故作惊讶道。 “……” 拉娜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看布鲁斯·韦恩历代女友盘点才知道的她。 “你是哥谭人吗？”西蒙娜又问。 “我是大都会人，是因为被哥谭大学历史系录取才来到了这座城市。” “所以你被大都会大学拒绝了？” 任谁听到拉娜的话都会这样想，毕竟只是隔着个桥就有着天壤之别的城市，大都会那边应该很清楚哥谭有多乱才对。 “不。”拉娜令她意外的否认道，“我也收到了大都会大学的录取通知。” “那你怎么会选择哥谭大学？”西蒙娜往送上来的咖啡里面加了两小勺炼乳后，用细细的小勺子搅动着，看上去十足感兴趣的问道。 “因为和大都会相比哥谭这座城市更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实际上只是被守秘人终端强行塞进哥谭大学内的拉娜面不改色道，“我从小时候就很喜欢这座城市，四处可见的滴水兽和哥特式的建筑很难不让我这种沉迷历史学的人心生向往。。” 高中辍学进入模特界的西蒙娜似懂非懂地点头：“这里的建筑的确有种让人很好奇的年代感，就像是那些电视剧里面一样，只不过肉眼看上去没了摄影师的加工而已。” 拉娜注意到她的手指一直在摩挲着杯垫上猫咪的图案。 “你很喜欢猫吗？”她问。 “嗯！你难道不觉得，猫咪简直就是神赋予我们的宝物吗？”提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西蒙娜愉快地眯了眯眼睛，很是夸张的比手画脚道，“看它们可爱的颤抖着的小胡子，毛茸茸的皮毛，摸上去软软的肉垫，还有轻盈的身姿，美丽的步伐。” “真遗憾我没有作为猫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听着她激动的话语，拉娜平静地拿起叉子往嘴里送了口沙拉。 4、第 4 章 拉娜是被西蒙娜送回到宿舍楼下的，到达屋内时，她的几名舍友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系着蝴蝶缎带的包装袋，下面压着便签。 【今天和约克出门约会买的酒心巧克力，其他人的都已经拿走了，这是是你的份。 ——盖洛普·阿维娃】 拉娜的目光在署名上面顿了下。 约克是一个来自德州的富二代，哥谭大学商学院橄榄球队的队长，和盖洛普这位艺术学院的拉拉队队长十分般配…但是据拉娜所知，他应该是艺术学院电影系的弗丽达·安的男友才对。 不过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 拉娜打开包装袋，从里面取出了盒子掀开盖子，酒心巧克力整齐排列在十二个格子里，外表被刻意弄成了花朵、月亮和星星的模样，一股有些甜腻的味道闯入了鼻子里，这让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重新合上盖子，她将在便签下方写上感谢的话，拿着盒子回到了她自己的卧室内。 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中，和他们之前见面时的装束一样，只是脱下了西装外套的布鲁斯·韦恩正在操作台前化验着那杯柠檬汁。 脖子上打着领带的英国短毛猫正蹲坐在旁边椅子上看着他，明明是只猫，张口却说出了一大串人类的语言：“看来您已经在年轻女性那里失去了魅力，看来您也到了应该注意保养的年级了，布鲁斯老爷。” “你知道不是这样，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很快又正经了起来，在尝试了各种不同方法，却都得出了近乎相同的、和普通柠檬汁没有区别的报告的他皱起眉问，“你的理性还能够保持多久？” “恐怕今天就是极限，我现在就有一种想要扑上去抓尾巴的冲动。”阿尔弗雷德说，“也许你应该让我尝上一口将保存下来的柠檬汁，很显然，斯普朗特小姐知道不少您所未能发现的讯息。” 布鲁斯叹了口气。 “这很有可能是一种陷阱，阿尔弗雷德，我不能拿你冒险。”他说，“不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 “不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你都应该让我尝上一口，还有什么情况能够比现在更糟糕，死亡吗？这恐怕除了激怒蝙蝠侠之外没有任何作用。”阿尔弗雷德轻巧的跳上操作台道，“斯普朗特小姐不像是那种愚蠢的人。” 布鲁斯用那种会让人感觉到心碎的蓝眼睛注视着阿尔弗雷德，和就在他小巧的爪子旁边的那盘柠檬汁。 阿尔弗雷德低下头避开了这个让人动摇的视线，他探出舌头在盘子里面舔了一口。 他忽然发出了凄厉的猫叫。 蝙蝠洞角落里装着许许多多的猫的笼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声。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顿时慌忙的想要凑上前。 他看到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开始抽长，浓密的毛发从身上不断脱落，很快，他就恢复了记忆中的模样，甚至还穿着他变成猫之前的那套管家服，原本夹在毛上的领结有些滑稽的挂在了他的头发上面。 阿尔弗雷德抬手拿走了那个领结。 “我回来了，老爷。”他对着松了口气的布鲁斯微笑道。 “欢迎回来，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勉强的扯出了微笑，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对心脏确实有些不太友好。” “那么需要来杯柠檬汁缓解一下压力吗？”阿尔弗雷德问。 布鲁斯拒绝了他。 看来他之前的想法没有错，斯普朗特确实和哥谭近期的这一系列事件有关系。他想着，视线落在角落里那一群重新安静下来的猫上面。 刚打了盆热水准备泡脚的拉娜打了个喷嚏。 在将解除猫化的结晶间接送到布鲁斯手中后，就时刻关注着调查员讯息的拉娜瞥了眼终端界面，确定潘尼沃斯先生已经恢复后，她踢掉鞋子，将脚伸进了塑料盆内。 应该没有一个守秘人会像她这样大费周章的亲自把线索送到调查员的手里了吧。 拉娜怀念起了曾经只要在网络上打字的生活。 今天晚上还要主动去找剧情的线索，临场守秘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西蒙娜发了个晚安的消息。 xxxxx 哥谭的夜晚阴森而又充满压抑的氛围，在谜语人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后，哥谭大学相较其他地方还算是安全，宿舍楼更是有着十点之后不准外出和进入的门禁。 拉娜无比熟练地从卧室的窗户溜了出去。 她抓着富有弹性的桦树树枝在半空中荡了两下，扑倒在了看上去柔软，实际上僵硬的不得了的草地上面打了几个滚卸去力道。 重新从地面上爬起来，拍掉灰褐色斗篷上站着的草梗落叶，拉娜取出小巧的手电照亮小范围的地面，根据终端上地图的指示，向着曾经从盖洛普口中听说过的野猫聚集地走去。 【穿着紧身衣的美貌女人将猫粮倒进带来的铁盆中，温柔地呼唤着伙伴的名字，没过多久，附近的墙上、树上、还有阴暗的草地上都亮起了幽深的光。一只又一只的野猫从藏身处钻了出来，挤在铁盆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美貌女人温柔地抚摸过那些猫儿的拱起的脊背，发现有几只格外与众不同的待在了圈子外面，凑在一起的他们蹲在树枝上优雅且高冷的互相舔了舔脖子上的毛。 “是新来的小猫吗？居然会有人扔掉金吉拉和折耳，真是一群狠心的家伙。”女人喜悦的声音中带着心疼，她小心翼翼的接近着通体雪白的那两只猫，伸出手，向着它们展示着手心里面的鱼干，“别害怕，快点下来吃点东西吧。”】 第一次赶上现场的拉娜关上手电，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面看着正在哄猫的女人。 那个是国际上都鼎鼎有名的大盗猫女吧。在浏览哥谭警局官网是有看到过关于猫女的悬赏的拉娜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摸出已经调到静音模式的手机对准猫女拍了张照。 她当然有注意到猫女头顶显示的三号调查员。 看来接到反馈之后，守秘人终端确实改掉了在调查员从守秘人面前消失后才提醒的毛病。这不禁让拉娜更加怀疑它究竟有没有自我意识了。 看着打算离开的猫女，她主动出声道。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国际知名的大盗。”拉娜把弄着翻盖手机从树后面走出来，对着猫女挥了挥手，“不知道这张照片如果卖给警局或者你偷过的那些人，有没有拿到奖金的可能。” 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这边的猫女一惊，看到穿着打扮像是个哥谭传统义警、却将脸露了出来的拉娜，原本担忧着行踪暴露的她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看来她有必要替那只蝙蝠给这个新出茅庐的义警一个教训了。 瑟琳娜想着，对着拉娜冲了上来。 着实没有想到三号调查员居然这么暴躁的拉娜接住了猫女踢过来的攻击，抓住她紧实的小腿一个用力将她甩了回去。 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的猫女堪堪稳住身体，就听到面前的人警告的声音。 “虽然我只是开个玩笑，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看到‘震惊！猫女原来是哥谭人’这样的新闻出现在各大网站头条上面。” 没想到会被初出茅庐的后辈警告的猫女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色有些发青。 “我没有和你为敌的打算，小猫。”拉娜将翻盖手机塞进兜里道，“你既然这么有爱心的来喂养野猫，应该也有发现近期哥谭的流浪猫越来越多了吧？” 提到这个，猫女的眼神有些忿忿。 “还不是一些人追求潮流所以想要养动物，又不想遛狗所以买了猫，养了段时间失去兴趣，就把它们扔了。”猫女不爽道，“这并不少见，只不过最近这样的人格外多。” “所以毒藤女是环境保护主义，你是动物保护主义。如果这么推断的话，蝙蝠侠是城市保护主义，小丑是邪恶保护主义咯？看来你们哥谭人的兴趣倒是很多种多样嘛。” 拉娜调侃道。 已经差不多明白这个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的猫女瞪了她一眼。 “所以你究竟想要我配合什么？”她低声问，“先说好，我是不可能免费帮你去偷东西的，要加钱。” “没问题。”拉娜答应的特别爽快，“十万美金，请你去把蝙蝠侠偷过来。” “……你是来找茬的吗？”猫女摆出了攻击的手势。 拉娜笑了起来，她重新掏出那个翻盖手机，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会，抛给了猫女：“口误，我要你偷的是这位手中的猫咪玩偶。” 猫女接过手机，在屏幕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特莉娜·韩？”她皱起眉。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拉娜抱着手臂问。 “她是布鲁斯·韦恩的现女友。我目前还没有招惹韦恩集团的打算。”猫女摇着头说，“还是另请高明吧。” “只是个不值钱的猫咪玩偶而已，应该没有关系。” “所以你为什么要我去偷一个普通的玩偶？”猫女疑惑问。 “我也很想知道。” 低沉醇厚略带着些刻意营造出来的沙哑的男人声音从身后的墙上传来，哥谭众多义警的老大蝙蝠侠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 5、第 5 章 在哥谭大学一处很是偏僻隐蔽的树林内，蝙蝠侠、猫女、拉娜呈三角形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各怀心思的三人都没有抢先出声打破这个僵持气氛的准备。 拉娜的注意力不在终于会面的两位调查员身上，她注视着守秘人界面上新的剧本进展。 【万籁俱静的星空之下，只能够听到风声和海浪交织的奏乐，仿佛受到召唤的夜猫们聚集在港口的轮船边上，它们抬起头看着空中半圆的月亮，在银月光辉下，露出人性化的虔诚表情，屈起前肢向前跪拜。 几只皮毛鲜亮的家猫从一众跪拜的猫咪中突显而出，走到了跪拜队伍的最前方，扬起高贵的头颅，发出绵长惊悚的叫声。 那声音从港口处远远地传出，没有任何征兆的侵袭着每一位沉浸在梦乡中的旅客，如汹涌浪潮般直入大脑深处的诡异香气在整座城市中弥漫。就连最虔诚的无神论者都在这一刻见到了祂的身影。 那是无比的光辉、也是无边的黑暗。 祂是……】 拉娜抬起头向着夜空望去，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她突兀的动作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 “拉娜·斯普朗特。”他沉声道，“你知道什么。”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位普通人，此时说不定会被他严厉的语气和恐怖的形象吓到当场崩溃。但拉娜只是牵起一抹看上去十分无辜的笑容：“先生，您在说什么？”没了镜片遮挡的诡异金瞳中蒙上了一片迷雾，让人难辨其中真意。 蝙蝠侠连眉都没皱，只用那种让人毛悚骨然的眼神注视着她。 有着充足心理素质的拉娜丝毫不慌，甚至玩味的拨弄了下系在前方的披风带子：“潘尼沃斯先生还好吗？不加糖的柠檬汁味道如何。” 蝙蝠侠的表情突然警惕了起来。 “你知道。”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虽然已经掌握了许多的线索，甚至猜到真相，但是作为守秘人什么都不能说的拉娜只回了他一个微笑。 她记得蝙蝠侠应该是不会打女人的。 在来之前已经调查了拉娜最近行动路线，确定她总是在其他人失踪的地方出现的蝙蝠侠表情皱起眉头，虽然拉娜的行为十分符合凶手会回到作案现场这种心理侧写。 蝙蝠侠想起她刚刚抬起头望向天空时，那副专注肃穆的神情。 但是…… 她和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触过。 猫女左右地看了看正在对视的两个人，忽然就觉得站在这里有些突兀的她挪动了下脚，两道目光顿时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瑟琳娜对他们的默契表示惊叹，粲然一笑问：“需要给你们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吗？” 知道猫女只是想要个脱身理由的蝙蝠侠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所以，十万美金偷一个玩偶，不觉得很划算吗？”拉娜托着下巴对猫女笑着问，“十万只是定金哦。” 居然敢在蝙蝠侠面前讨论这种可能会被抓起来的话题。 猫女给了她一个敬佩的眼神后，感兴趣的问了一句：“十万只是定金？所以你打算出多少钱请我去偷那个‘普通的’玩偶？” 她特地加重了那个单词。 “这要看你想要多少。”拉娜转了下眼睛瞥向蝙蝠侠，不打算放过这个宰大户的机会的她主动搭话道：“你带银行卡了吗？”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蝙蝠侠和猫女都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万能腰带里面什么都有的蝙蝠侠挑了下眉。 “你真厉害。”瑟琳娜真心实意的向着拉娜感慨道，“不但在他面前讨论这种会被抓起来的话题，还让他掏钱。” “他和你见过这么多面，不是也没有把你抓起来吗？”拉娜直接戳破了这两个人也没少碰面过的事实，完全忽略掉猫女看过来有些惆怅哀怨的眼神，向着蝙蝠侠伸出手，“这是你的城市。” 【警告：守秘人不能够主动向调查员透露讯息！！！】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触碰到了终端的警告，拉娜的好心情几乎要跃然脸上：【我只是说了个几乎人尽皆知的事实，可没有透露什么有关模组的消息。拜托，相信我连骰子女神都十分欣赏的专业素养好吗？】 如果不是她作为守秘人的专业素养过于扎实，也不会被骰子女神选中扔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来做临场守秘人。 原本弹出来的警告界面，在她合情合理的解释下，直接碎裂成了光点消失。 虽然感觉这么轻易就被说服了的终端不像是有自我意识，但不能排除它只是智障些这个可能的拉娜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而蝙蝠侠已经通过前后文拼凑出来了间接的线索。 他从万能腰带中掏出了张不记名的银行卡放在拉娜平摊开的掌心内。 “里面有五十万，没有密码。”蝙蝠侠对着猫女说。 所以你们两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被惊天魔盗团邀请去干了个大事，昨天才刚从伦敦那边回到哥谭，压根不知道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失踪事件的猫女用眼神对着他们问道。 “真的没有关系。”拉娜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卡，“现在可以接受我的委托了吗？” 猫女沉默了片刻，一本正经道：“虽然我是一个小偷，但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人。猫咪玩偶这么富有童趣的东西，说不定是那位韩小姐的父母送给她的纪念品，所以…” 蝙蝠侠干脆的又掏了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卡出来。 “一百万。”拉娜说。 “所以为了守护你的童心，我义不容辞。”猫女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今天晚上就去帮你拿到这个玩偶。” 不是自己的钱，一点都不心疼的拉娜把卡交给了猫女。 似乎是对他如此顺利的不满，终端界面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硕大的红字上面做出了血迹缓缓落下的特效。 【警告！二号调查员即将到达港口！】 拉娜向着蝙蝠侠的方向望了一眼，隔着红色的半透明界面，似乎连他身上都蒙上了浅浅的一层血色。 “听说你对红头罩始乱终弃了？”她问。 拿着定金正打算离开的猫女听到拉娜对蝙蝠侠的问话，踩在因为下午的大雨，还带着些湿气的青草上的脚一滑，表情差点当场裂开。 蝙蝠侠收回了温和地表情，露出如同看智障般的目光：“不是。” 拉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被他的眼神冒犯到，而是低低的笑了一声：“所以是红头罩单恋你得不到回应，所以因爱生恨？”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蝙蝠侠面无表情问。 在接连不断弹出来的警告中，拉娜很有闲情逸致的托着下巴，慢吞吞地回答：“你不知道吗？哥谭的酒吧内有着不少有趣的消息，我还听到过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过布鲁斯·韦恩实际上是个基佬，姘头就是蝙蝠侠呢。” 因为预料到接下来会听到有趣消息，所以停下来的猫女快要笑死了。 “想不到你和韦恩是这种关系。”她火上浇油道，“真是可惜，我之前还以为你和超人是一对呢。”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知道他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女人。 “我和红头罩不是这样的关系。”他说。 拉娜在不断吹来的冷风中裹紧了自己的斗篷，盯着蝙蝠侠道：“所以你们就只是单纯的敌人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 知道红头罩和蝙蝠侠关系的猫女无声地叹了口气。 “要不要去港口那边转转。”拉娜又说道，“听说在晚上的时候，港口会比白天还要更加的热闹。” 不相信她只是无意间提到红头罩的蝙蝠侠若有所思。 如果她连哥谭酒吧中流传着的蝙蝠侠的小道消息都知道，而且对他和红头罩的关系也有所猜测，不可能不清楚哥谭港口那边是红头罩的势力范围… 所以她这样说的原因是… 看着蝙蝠侠变换了的表情，拉娜知道他已经收到了自己透露出去的讯号。 “一直听说蝙蝠车的配置不错。”拉娜向着蝙蝠侠伸出手，歪过头笑着问，“这位帅气的先生，可以载我一程吗？” 蝙蝠侠审视地看着她。 他的内心在斯普朗特就是幕后黑手和对方只是知道一些线索两个猜测之间来回摇摆。 觉得这不是她应该掺和进来的事情的猫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听说猫是夜行生物，听上去和在晚上行侠仗义的义警是不是很相似？”拉娜对着他眨了两下眼睛，说，“蝙蝠的耳朵看上和猫也很像，比如你的。” 蝙蝠侠抓住她的手。 “没有下一次。”带着拉娜翻过哥谭大学围墙，来到隐蔽在巷子内的蝙蝠车前方的他严厉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这恐怕有些困难。” 顺利蹭上了副驾驶却连安全带都懒得系的拉娜说。 浑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的蝙蝠侠向她贴近，伸出手拉过安全带扣在了她的腰上。 拉娜转过头看着他那张哪怕隔着面具也无法阻挡帅气的脸，像是心血来潮那样询问道：“无所不能的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面会放猫薄荷吗？” “不会。”蝙蝠侠冷漠地踩下了油门。 “那还真是遗憾。” 看着急速转变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的窗外景色，拉娜闭上眼睛，含糊地嘟哝道。 6、第 6 章 作为外地人士，完全不清楚自己做出了哥谭人人喊打的谜语人行为的拉娜透过蝙蝠车窗向外望去。她没能看到在这个时间点本该出来活跃的某些地下人员，街道上除了闪烁的灯光和偶然间一闪而过的野猫外，安静地犹如一片死地。 她的目光落在弹出后就一直没有消失的终端界面上，血红色不断闪烁的红头罩标识预示着调查员二号现在不稳定的情况。 “你觉不觉得外面的街道有些奇怪？。”拉娜冷不丁的开口道。 终端界面的反应有些不安定，眼看着警告守密人不能主动提醒调查员的警告就要跳出来，拉娜熟练的用这是守密人的怜悯将从哪方面看上去都不怎么智能的终端糊弄了过去。 她望着静止不动的界面，眼底漫起思索。 明明收录着整本守密人规则书，却对守密人和调查员之间的关系这点毫无意识…该说不愧是骰子女神的作品吗？ 一路行驶而来，蝙蝠侠的眉头始终没有放开。 他的眼角余光留意着趴在车窗前的拉娜，没了碍眼的镜片遮挡，更能显露出她那双非人的眼瞳。或许连拉娜自己也没有发觉，此刻，她正用欣赏一幅画般的眼神望着道边的景色。 听见拉娜的问话，蝙蝠侠驶向哥谭港口的动作没有停顿。 “你知道什么？”或许是每个人独有的气场的缘故，蝙蝠侠就是有着能够将疑问句说成肯定句的能力。 拉娜将目光从车窗外转移到了身边这个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守秘人规则和模组不完善的双重限制，她真想直接把所有线索都告诉给这个人，早点解决事件好回家。 “你看。”拉娜侧过头向他示意道旁闪烁着灯牌的酒吧：“明明霓虹灯闪烁个不停，也停着各式各样的车子，却连泊车小弟和迎宾都没有，甚至都听不到音乐响动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养生酒吧？真想不到哥谭人这么注重保养。” 听起来十分真挚的语气配上阴阳怪气的话语，让人很怀疑她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有被打。 蝙蝠侠还不至于等到别人提醒才注意到那些奇怪的地方，他的目光从拉娜身上飞速略过，落在外面的景象上。 守秘人终端的界面适时跳了出来。 【调查员一号蝙蝠侠正在进行‘侦查’技能检定，请守秘人在心中默念技能检定以拨动虚空中的骰子，为确保调查员隐私，骰子结果将直接显示为‘成功/困难成功/极难成功/大成功/失败/困难失败/极难失败/大失败’其中一种，而不会透露该调查员此项技能的具体数值。】 万一他的调查员没有点这项技能，只是保底数值怎么办。唯独在骰运这方面毫无信心的拉娜从缝在披风里面的内兜中翻出块口香糖，熟练地拨开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她用舌尖顶住甜到有些发涩的口香糖，目光顺着死寂的街道游移向港口，但也只是在港口停留了一瞬，便又将目光转向了蝙蝠侠。她边嚼着口香糖边问道：“你说暴风雨会使海平面上涨，形成淹没城市的巨浪吗？” 被询问的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蝙蝠车却突然加快了速度，每一任罗宾都垂涎过的蝙蝠车究竟能够达到多快——拉娜说不出来，她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从后脑下落，通过食道进入胃中翻江倒海。 等她忍住了那股让她想将之前在商业街和西蒙娜吃过的下午茶展现到蝙蝠车上的呕吐感，蝙蝠侠已经打开了车门。 拉娜没有急着下车。 连续不断的、恼人的、好像有几万只猫叫那样的巨响不断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拉娜只是扒着车窗向外面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那位的愤怒。 聚集在港口附近的这些猫品种全面、数量繁多到几乎能够开一个免费的猫咪博览会。 “如果猫奴站在这里恐怕能够兴奋的晕过去吧。”拉娜嘟哝着。 也说不定是被吓到晕了过去，因为这些猫全部都凶神恶煞的炸着毛、呲着牙地不断向一个方向扑过去。 不幸的被这些一爪子就能够将哥谭港口结实的地面挠出又深又长的爪印的‘小可爱’们盯上的，正是在此之前和拉娜有过几面之缘的红头罩，以及他的小队——以三角的队形背对背警惕地阻挡着猫咪袭击的法外者们。 要让拉娜来选的话，她更希望自己的调查员是那位有着头漂亮金发、不但能够在这些强化过的猫咪袭击下保护自己，还能够是不是帮旁边两位队友一把的亚马逊小姐姐。 “哥谭居然有这么多只猫吗？”拉娜用那种乍听上去似乎很是吃惊的语气叫道。 即使和那些专业演员相比，演技也绝不落下风的蝙蝠侠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根本没有点伪装技能的拉娜抬起手用刚刚剥掉的口香糖纸捂住嘴，将已经嚼软的口香糖吐在了上面包好，跟在蝙蝠侠的身后下了车，看着对方气势汹汹的扬起黑披风加入了那场十足诡异的战斗当中。 有意降低了存在感的拉娜用斗篷裹住自己。 她站在道边看着那群毛像是被蛊惑了般前仆后继、执着且专注的不断向着法外者们扑去，却对加入战局后已经对它们造成了不少伤亡的蝙蝠侠持完全无视的态度。 这可真是够奇怪的。拉娜想。总不可能是被围攻的三人中的那位女性是那位对家猫投毒的人吧？ 她的目光落在阿尔忒弥斯的身上。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位身手矫健体型高挑的亚马逊女战士都不像是模组最初描述的那位女学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近哥谭新出现了什么坏蛋吗？能够操纵猫的那种？”从埃及那边坐了好几天的轮船，今天才刚回到哥谭，来不及休息就被卷入这样一场古怪的战斗中的阿尔忒弥斯抬手将一只扑过来的黑斑杂毛猫拍回去，对着红头罩问道。 “不知道，如果真有这样的坏蛋出现，第一个震怒的应该是猫女那帮人吧。”比起另外两个人，看上去比较轻松的比扎罗答。 红头罩透过密密麻麻的猫群，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向着他们这边前进。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蝙蝠侠，我可能会以为是哪只猫成精了。”同样注意到了的阿尔忒弥斯嘴上很是恶毒的说，“他就不考虑把头上那两坨奇怪地尖尖角去掉吗？还是说这是什么特殊的战斗方法，试图把敌人萌死？比如小丑？” 就算是隔着厚重的面具，比扎罗都能够感觉到红头罩对着阿尔忒弥斯翻了个白眼，他抢先开口阻止了队友之间说不清楚是调情还是吵嘴的对话。 “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毕竟这里是哥谭。”比扎罗说。 和正义联盟有着各种渊源的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都十分相信蝙蝠侠对哥谭的控制力，就连红头罩都对此表示了同意。 一点都不知道法外者对蝙蝠侠的期望，拉娜正捧着从某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摸来的、还带着热气的薯条坐在道边看着他们打架。 看着蝙蝠侠一抖披风，周围的猫就像是受到了无形的攻击般后退好几米，却毫发无伤后，她撕开一包甜辣酱，蘸着薯条塞进了嘴里。 【我觉得这个调查员在演我。】 看着蝙蝠侠气势汹汹的战斗身姿，比扎罗有些欲言又止，红头罩却一言不发的揪住差点扑到他面具上的猫领子将它扔回了原地。 阿尔忒弥斯没他们想的那么多，看着蝙蝠侠向着他们越来越近，她提高了声音对着蝙蝠侠喊道：“不要伤害这些猫，它们都是普通的哥谭市民变成的！” 拉娜差点没被薯条呛死。 原来在她还没有和二号守秘人相认的时候，对方就已经调查出了这么多模组相关讯息了吗？她一边反思着在模组准备期的那三天里是不是过于松懈了，一边戳开守秘人终端将二号调查员的面板调到眼前。 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听到了一声痛呼。 阿尔忒弥斯的手臂上出现了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弥漫在空气中的铁锈味道更是激发了围绕在四周那些‘猫’骨子里的野性。眼看着法外者和蝙蝠侠因为顾忌着这些猫的身份不敢放开手脚，导致身上出现了不少伤痕的样子，拉娜沉默着。 “快想到能够让这些东西安静下来的办法！！” 被这群凶性完全被调动起来的猫冲散了的阿尔忒弥斯对红头罩和蝙蝠侠大喊着，本就性情暴躁的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管它们是不是被牵扯的无辜市民，阿尔忒弥斯只想把它们全都打飞。 飞在天上的比扎罗状态几乎没有任何的损伤，但就算是他拥有着一瞬间颠覆战局的强大力量，这个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 红头罩看了眼稳如泰山的蝙蝠侠，心底发出了一声冷哼。 他可不信老家伙没有留后手。 但就连红头罩自己都没想到，这个想法刚从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两秒的时间都不到，围绕在周围的那群猫忽然集体竖起了尾巴，向着蝙蝠侠刚才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种时候才想起拉娜的蝙蝠侠一个激灵，追在了它们身后。 7、第 7 章 拉娜站在路灯上看着那群猫像是发了疯般冲过来，慢悠悠的举起已经打开的、装着浓缩过的猫薄荷汁液的玻璃瓶在月夜下晃了晃，在已经有猫即将冲到路灯下后才拧上盖子，将玻璃瓶扔进了旁边的废弃仓库中。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猫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她眯起眼睛看向追在那群猫后面赶到的蝙蝠侠和法外者们，无视掉了守密人终端弹出来的警告界面。 【这是为了确保我作为守密人的自身安全。】 已经差不多摸透了这个终端死板的运行程序的她简单的解释道，动作很是生疏的从路灯上面爬了下来。 在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蝙蝠侠扶了她一把。 “那些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拉娜打断。 猫薄荷的作用通常只有十到十五分钟，她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和蝙蝠侠在这里进行一段你试探我我试探你的无用对话。 “该走了。”拉娜说，“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驱散的生物。” 蝙蝠侠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那个因为装不下那么多只猫而摇摇欲坠的废弃仓库，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斟酌纠结，很快便点头道：“好。” 在不清楚那些猫会不会追上来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到距离最近的法外者驻地——当然，因为拉娜身份不明，就连是敌是友都暂时无法下定论的缘故，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去蝙蝠洞。 他们来的只是临近港口处一个普通的安全屋。 安全屋内简陋到连张床都没有，但是药品和武器倒是很齐全。 阿尔忒弥斯在四处翻找着医疗箱，拉娜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地上的灰尘，直接坐在了水泥地面上，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在周侧打下一片阴影。 安全屋内暂时的陷入了安静。 比扎罗无意识的向着拉娜望去，在怔愣的某个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地面上的影子正在摇晃的错觉。 蝙蝠侠正在和红头罩通过只有彼此双方才知道的加密方式进行沟通，拉娜的双手拉住披风两边，将自己牢牢的包裹在其中，裹成个球坐在地面上的她抬起头看了眼屋顶上方的灯，像是被晃得眼花了一样，她倒下去，直接趴在地面上打了个哈欠。 单手在手臂上用绷带打了个结的阿尔忒弥斯将医药箱塞回柜子下面，看着毫无形象趴在那里的拉娜，她皱起眉，扭过头看着蝙蝠侠：“你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她是谁？” 比如代号之类的。 虽然清楚拉娜的姓名，但确实不知道她的代号的蝙蝠侠顿住。 趴在地面上的拉娜抬起头看着阿尔忒弥斯，眼中泛起一丝异样的神色，语气听上去很是认真：“你可以称呼我为守密人。” 看着一号调查员蝙蝠侠突然间若有所思的状态，拉娜又主动地补充道。 “或者你们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拉娜·斯普朗特。” 她和这些神秘主义的超级英雄不同，真实身份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有着骰子女神赋予的比起守密人更适合吃瓜群众的三项技能，就算是像钢铁侠一样对着全世界公布自己的身份，能够发现她的人也很少。 “拉娜…算了，我还是叫你守密人吧。”阿尔忒弥斯想了想道。 “当然可以。”拉娜向着她微微笑了一下。 蝙蝠侠注意到她对阿尔忒弥斯比面对他时要软化了许多。 回忆起和猫女见面时拉娜的态度，如果这不是因为性别而导致的差异化，那么或许真正特殊的人是他也说不定。 蝙蝠侠并不害怕这个。 被当成特殊人物对待又或者被当成目标，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他总有办法解决掉所有的不怀好意。 “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法外者，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阿尔忒弥斯突然对蝙蝠侠说，“我、我们应该也有着知情权。” 成为法外者的这段日子确实让阿尔忒弥斯改变了脾气，如果是以前，这位来自亚马逊的性格暴躁的女武神根本就不会选择征求蝙蝠侠的意见，而是直接就按照她的想法自顾自的行动去了。 蝙蝠侠轻微的点了下头。 如果不是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阿尔忒弥斯说不定会无视掉这种过于小幅度的动作。 猜到他会同意这个的红头罩撇低了嘴角。 看出红头罩表面上不爽蝙蝠侠，实际上却连同他所属的法外者中另外两位成员都抱持着一种以蝙蝠侠为中心的态度，拉娜意识到她可能低估了一号调查员在这个世界上——有或者说某个圈子里的‘地位’。 “你们的关系看上去和哥谭地下流传的那些截然不同。”她主动试探道，“你们该不会真的是地下情人，又或者父子？” 蝙蝠侠和红头罩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不具备读心和读眼神能力的拉娜面不改色，甚至还眨了两下眼睛来表达不解。 “跳过那些没完没了的试探，你都知道些什么？”红头罩的语气充满了威胁。他可不信能够在这种大事件中被蝙蝠侠带在身边的人会是个一无所知的傻白甜。 哪怕是企鹅人那种自身反派站到这里估计都会被红头罩吓哭，拉娜心里却是一个激灵。 这是自从她被守密人终端借助骰子女神的名义投放到这个世界后所进行的第一个模组，同样，也是她第一次直面真正的——而非躲在角色卡后面的调查员。 拉娜突兀的就意识到了为什么守密人终端内会有复活机制了。 这确实是一项危险的工作。 “你们都看过神话故事吧。”拉娜问。 “你想说这是那些神做的？这恐怕不太可能，我们也认识神。”比扎罗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他毕竟和半神神奇女侠、雷神索尔、邪神洛基都有过接触，虽然这很像是魔法的产物，但他确定这些神——至少他认识的那些都做不到，就连至尊法师都差得很远。 也许地狱和天堂两大势力中的法师能够做到，至少地球这边应该没有。 拉娜完全不在乎被他打断这件事情。 她露出了那种让他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就像是看到了某种可怜又可爱的幼小生物试图否认自己不了解、却又存在在那里的事物那样的表情。 比扎罗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让我猜猜看，在你的认知中，雷神、神奇女侠，这些人就是神？”拉娜歪了下头，语气可以称之为天真的向他发出询问，“又或者说，你所认为的神是超人？达克赛德？行星吞噬者？” 无形中的嘲讽近乎扑面而来，比扎罗为她口中所提到的某些没有对外公开的角色而震惊。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他迅速的问道。 “在这个辽阔而深邃的宇宙当中，人类渺小而又无知，愚蠢并且自大。”拉娜并未回答比扎罗的问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从远古至今，神的存在，这个词汇被赋予的是未知。” “感官所无法认知的，理性所无法理解的，恐惧，令我们赋予‘祂’神之名。而人类的道德观、情感无法束缚切无法理解认同的，我们又称之为恶魔。” “如果让宗教的人听到你说的话，恐怕你会被称为异端。” 猫女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众人之中，她将看上去有着六成新的猫咪玩偶抛给拉娜，近乎是抢一样的从阿尔忒弥斯手中拿走了那瓶用来消毒的酒精。 “你怕什么，这可是‘自由’的国度。”拉娜用披风包裹住了那个玩偶。 尤其这里还是宗教无用的哥谭。 猫女没跟她纠结，她将酒精倒在手中搓洗，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特莉娜那边看到了什么。” “大概能猜到一点。”拉娜谦虚道。 “不，你一定猜不到。”猫女执着道，“有一群穿着黑袍子的家伙，将绑来的人关在特莉娜的房间里——我亲眼看到了，他们……” “变成了猫？”阿尔忒弥斯接道。 “是的，变成了猫…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猫女瞪大了眼睛。 阿尔忒弥斯嘲讽的哼了一声：“我们也见到了，就在港口那边，一大群不知道是变成猫后发疯还是发疯后变成猫的家伙正在那里等着你。” 蝙蝠侠的关注点完全没被她们的对话干扰。 “那个玩偶有什么作用？” 他盯着拉娜问道，目光不时的在被披风包裹起的玩偶和她之间打转。 拉娜炸了眨眼睛。 在其他人所看不到的终端上，模组界面上涌出了一行又一行被临时添上去的话语。 【作为超级英雄曾经历过无数异常的经验，和异于常人的感知力让蝙蝠侠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被隐藏起来的玩偶上。他有一种预感——这，就是一切的关键。】 这是骰子女神所赋予她的技能之一。 通过调查员的行为来强行改变剧情进展，在符合当前场景的情况下，甚至可以临时模糊调查员内心的想法。 ——但是对于感知力高的调查员没有用。 “你的精神抗性怎么样？”拉娜对着蝙蝠侠问，没等对方回答，她又恍然大悟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也是见过外星大场面的人。” 蝙蝠侠挑起了眉毛。 “那么想看个好看的吗？”拉娜问。 ”你指的是哪方面？“蝙蝠侠不动声色反问道。 拉娜抚摸着被隐藏在披风下的玩偶。她看着暗地里将她和蝙蝠侠包围在中心的那群人，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当然是——” “会让你想把我关在幻影地带的那种。” 8、第 8 章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精神病的蝙蝠侠还不至于因为拉娜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就脸色大变，他的眼神毫无波澜的看向被她风遮挡住的玩偶的位置，冷静地回应道：“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很想看看有什么东西会这么好看。” 要直接进入正题，将这个东西暴露在他们面前吗？拉娜心下斟酌， 她当然相信蝙蝠侠的意志，只是san值检定这种东西向来都是靠玄学的… 拉娜抚摸着玩偶的手换了个位置，从斗篷内兜里掏出几枚通体漆黑分不清楚材质、面数不同的骰子，在面前的水泥地上一字排开。 先看看一号调查员蝙蝠侠先生今天的幸运怎么样。 这几个骰子是她被守密人终端毫无征兆投放到这个世界时就带在身上的，只有造型好看点，实际上并不具备神秘属性。 虽说守密人终端那边也能够进行调查员的幸运检定，但是为了避免幸运大失败刷出难以预料的恐怖事件，她觉得还是自己手动检定比较适合。不知道数值也很好解决——她拿起了那颗三面骰。 简单粗暴设定为1成功、2失败、3重骰，直接将大失败和大成功的可能性堵死。 阿尔忒弥斯看着她头也不抬专注摆弄着骰子的模样，脑海中不知怎么拐到了上都夫人当年开占卜屋时的样子。 “这群法师女巫都神神叨叨的。”阿尔忒弥斯嘟哝着翻了个白眼。 她不敢去招惹赫赫有名的上都夫人，只能在这里吐槽敌友不明——目前看上去像是个友方，但是在哥谭这个地方却无法轻易下定论的守秘人拉娜。 少见的三面骰子被抛到半空中，然后被人一把按在了地面上。 将阿尔忒弥斯的吐槽当成过场旁白的拉娜拿开带着手套的手，目光望向紧扣在地面上的骰子，向上的那一面用纯白颜料写出的数字三。 拉娜在那一瞬间黑了脸。 看着她的动作停下，有些好奇的比扎罗凑上来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那个数字3，对着拉娜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结果了吗？” 拉娜默不作声的又重新扔了一遍骰子，然后出乎意料的再度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三。 “……” 隐约有些猜测的她抬起头看着等待下文的蝙蝠侠几人。 该说不愧是守密人终端选择的调查员吗？不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谁也无法预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事情发生的过程中还有可能多次反转——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守密人，拉娜还是第一次见到运气如此薛定谔的人。 “会有机会的。”她低声说道，“你总会见到一切的真相。” 又是这种神神叨叨的不知真假的话，阿尔忒弥斯不是很高兴的皱起眉。 “你还不如直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在大家一起讨论办法。”她靠在墙边看着拉娜，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比扎罗赞同的点头：“有什么可以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 拉娜的目光投向分明拥有强大力量，却没有被终端认同为调查员的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她已经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被排除在调查员行列之外了。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这是一位我十分尊敬的先生说过的话。” 近乎趴伏在地面上，身体被隐藏在黑色披风下的守秘人拨弄着骰子，听上去有些恹恹的说着，但这绝对不是对阿尔忒弥斯和比扎罗的赞成，恰恰相反，她在否定这两个人说出的话。 “但是放在这里，更加适合的是这句话之前那些——被无数人遗忘掉的长篇大论。” 她抬起头，那与常人相差迥异的双眸，直勾勾的视线，仿佛能够看到面前这些人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小得不值一提的跳蚤，区区一只小虫竟然敢向巨大的人类发起挑战，你觉得这可以称之为勇气吗？被那种微不足道的甚至感觉不到的虫子咬到的时候，你们会升起、愤怒、甚至为此惧怕的仓惶逃离吗？我想大多数人都会随意地按死那只虫子吧。” “真是不幸啊，对于那些存在而言，我们人类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虫子。” 她垂下头发出低哑而又苦闷的音调。 在众人沉默之际，红头罩冷笑了起来。他那深邃的目光深处闪烁着难以磨灭的光辉：“别忘了，这个世界也同样生存着能够蚕食大象的行军蚁，如果因为小就小看虫子可是会让你吃苦头的。” 拉娜抬起头望着红头罩坚定的眼神，露出了一个不含任何讽刺的笑容。 这就是真实世界的调查员啊。 她想。 愚蠢、傲慢、执拗，却又有着常人无法理解，只能选择仰望的信念。 就在拉娜被这坚定的信念感动到思考着要不要索性暴露出来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守密人终端不合时宜跳出来终结了她这个念头。 【目睹了那好似能够将灵魂都洗涤的耀眼的光辉，■■■有生以来第一次相信了‘神明’的存在，在教宗的引导下，她闭上双眼回想起过往的一切。 沉迷魔法的祖母，被献给恶魔的母亲，作为杀人犯的父亲… 沦为孤儿后不得不辍学的悲痛，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没有起色的失业… 在教宗那娓娓道来的声音中，■■■开始坚信所有经历的苦难都在为这一刻作铺垫，她是末日行者的后代，终焉行者的眷族，黄金七城的住民之子，是命中注定的传教者。 伟大的■■■■啊，请您在您的信徒的召唤下，降临于此吧……】 拉娜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终于有了裂痕，她盯着无人能够看到的屏幕上方的文字，疯狂地进行着头脑风暴。黄金七城和终焉行者这两个线索给的太过于明显，如果到这里她还不知道幕后教派是欧图伊格的狂信徒的话，她就白当这么多年的守秘人了。 以及。 她终于确定了在幕后主使哥谭这起事件的教派真正的目的。 在哥谭搞这么大的事情、还引来了猫神、再加上她捏住玩偶时所感受到的木雕触感… 而在蝙蝠侠等人的视角下，看到的却是守秘人拉娜像是失了智一样恶狠狠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好一会，才低下头，说了句让所有人脸色大变的话。 “将哥谭作为祭坛，用猫神作为坐标，试图召唤出欧图伊格吗…好大的手笔。” 9、第 9 章 蝙蝠侠当然有留意到在杰森——红头罩开口的时候，守密人眼中闪过的令人感觉有些恶寒的欣慰，就像是小时候阿尔弗雷德每次看到他学到了一项新技能、又或者说成熟了的时候会出现的那种。 这令他将守密人的年龄列为一个谜题压在心底，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皱起眉，冷声问道：“将哥谭作为祭坛？” 看着终端跳出来的剧透警报，已经钻漏洞钻习惯的拉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地面上的骰子全部收回口袋内，举起那个让猫女偷来的有些老旧的猫咪玩偶贴在自己的脸旁边，嘴角向上弯起，微微闭上了眼睛。 “你觉得召唤出‘神’需要什么代价呢？”她自顾自的说着，“我听说在远古时期，人类是将同类作为祭品来换取上天的眷顾，又或者其他的什么能够为自己带来利益的东西。” 就算是没有上过学受过良好教育的猫女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瑟琳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你是说…隐藏在幕后的人打算把哥谭的所有人都当成祭品来召唤那个神？他难道是疯子吗？” 拉娜用没有拿玩偶的那只手揉了揉耳朵，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猫女，像是在惊讶她为什么如此的反应过度。 “哥谭从来都不缺疯子。”她嘟哝着说。 这句话太有道理了，经常和疯子们有来有往的某几位英雄无可反驳，比扎罗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蝙蝠侠。 “等等。”阿尔忒弥斯没那么好说服，应该说在场的几位都没有那么好说话，只是一根筋的女武神更藏不住心事，她准确的揪住了话中的某个漏洞不放，“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阻止幕后的人？你不是也在哥谭内吗？” 闻言，拉娜吹了个失败的口哨，呼呼两声没能够如期吹响的她并不觉得尴尬，而是有些随意的揪住了绑在头上的细金缎带。 “当然是因为……我是守秘人。” 她如同在说明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宣告着，那双异于常人的深邃金眸中闪烁着奇怪地光彩。 “不要再追问了，阿尔忒弥斯，她已经做到了她能够做到的一切。” 陌生的声音从安全屋的阴影处响起，超级英雄们、以及猫女纷纷打起精神做好了准备战斗的姿势，唯独蝙蝠侠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行动。 拉娜挑了下眉，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四号调查员几个字。 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带着长长礼帽，身着燕尾式晚礼服的女人缓缓从阴影处走出，对着蝙蝠侠微微点头。 “扎坦娜。” 蝙蝠侠和守秘人的声音近乎同时响起。 压根没有掩饰身份的扎坦娜看上去对被一口叫破身份这件事并无惊讶，作为经常在全球巡演的魔术师，她即使在普通人的圈子内也是有着不小名气的。 她的目光越过蝙蝠侠，落在被拉娜拿在手中的玩偶上。 “可以将那个可爱的小东西给我看一看吗？”扎坦娜的声音温和中带着蛊惑，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握住了小小的魔杖。 被询问的拉娜有些呆呆地举起手中的玩偶晃了晃：“你是说这个？” “没错，我的朋友。”扎坦娜慢慢地向她走去，脸上带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可以将这个可爱的小东西送给我吗、” 拉娜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中了扎坦娜随手释放出来的催眠魔法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扎坦娜将手伸向在此之前还紧紧抓着的猫咪玩偶。 和扎坦娜不能够说没有接触过，但并不怎么熟悉这位法师作风的阿尔忒弥斯犹豫着要不要阻止她的行为。 在扎坦娜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个小东西的时候，她忽然一缩手，就地一滚滚到了蝙蝠侠的脚下，抓着他的披风角一脸自在的站了起来。 “你想要这个玩偶？真抱歉，现在还不能给你。” 作为魔抗点满的守秘人，压根没有中魔法，只是想看看这位调查员掌握的情报到哪一步了，所以才在那里装作呆滞的拉娜抱住玩偶微笑着说道。 被耍了的扎坦娜差点连头发都炸了起来。 “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多么重要。”她大声道，“如果不解决掉它，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祭献掉！” “我知道。”拉娜冷淡道。 “那你为什么不将它交给我？”。 “错误地解决方法，只会得到错误的结果。” 扎坦娜在刚刚暗中观察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位自称‘守秘人’的家伙只是个普通人，既没有魔力，又不像蝙蝠侠他们那样经受过锻炼。能够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得到这么多线索和情报已经做到了作为普通人的极限了。 所以她刚刚才会在阿尔忒弥斯逼问对方的时候，说出‘她已经做到了她能够做到的一切’这种话。 既然言语说服无效，扎坦娜眯起眼睛，悄悄的举起魔杖打算直接上去强抢。 拉娜完全不打算给这位新来的调查员面子，视角已经开始受到隐藏在玩偶内的特殊物品影响的她很清楚这东西处理不好的后果。 她微微眯起眼睛，低下头，和地面上蠕动的眼珠对上视线。 “……” 如果让调查员拿到这玩意儿，下一秒就是理智归零大杀四方（队友）了吧。 注意到在那个已经看不出来像个人的只有头顶有着金光闪闪的【四号调查员：扎坦娜·扎塔拉】标志的触手几何体上突然伸出了一只握着木棍的触手，拉娜一边感叹着一边往勉强看得出来人形的一号调查员背后一缩。 刚打算甩出魔法就看到守秘人藏到蝙蝠侠身后的扎坦娜瞪了蝙蝠侠一眼，视线中明明白白的写着叫他让开。 蝙蝠侠却一动不动。 “我认为她说的没错，扎坦娜。错误的解决方式只能够带来错误的后果。” “我才是解决这种神秘物品的专家。” “没有专家，就算是上都夫人也不能够每次都保证成功。” 即使是扎坦娜，在面对固执的蝙蝠侠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她冷哼着甩了甩那根魔法杖，将它收了回去。 “希望你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我也这样希望。” 在蝙蝠侠和扎坦娜交流的这几句话的时间里，将守秘人终端界面调出来铺满了整个视角的拉娜已经感觉到了理智疯狂下降的后果。半透明的界面不但不能够阻止她直面的掉san场景，甚至还为这些场景增添了一份若有似无的恐怖感。 这叫她更不敢把这东西交给调查员们去拿了。 根据终端的提示，守秘人的思维性格不会受到理智降低的影响，只有眼中的世界会产生扭曲，灵感越高的调查员，在理智降低的守秘人眼中就会越发的接近不可直视生物以及它们的眷族、 其中作为法师、钦定目前几位调查员中灵感最高的扎坦娜更是在她的眼中成为了行走的触手集合体。 从终端科普的规则中抬起头，拉娜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在这个扭曲的场景中，唯一一个保持着原本外表的猫女，心中不由得开始思索。 她记得自己之前就是委托猫女去偷的这个玩偶。 不但没有察觉到玩偶的不对劲，还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这位调查员的灵感总不能是零吧…… 脑海中种种的思绪并不能够影响到现实世界时间的进程，注意到扎坦娜和蝙蝠侠的对话已经告一段落，拉娜将玩偶收回到了披风下，对着这个模糊的世界露出微笑。 “所以，你们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是？” 看着守秘人流畅自如收起玩偶的动作，完全不相信对方没有听刚刚蝙蝠侠和扎坦娜对话的阿尔忒弥斯翻了个白眼。 “她不会抢夺这个玩偶。”蝙蝠侠说，“作为交换，你需要告诉我们如何终止这个祭献仪式。” “不，你错了。”十分具有职业操守的拉娜纠正道，“不是告诉，而是引导。” “你就不担心我们理解错了你的引导，没能够成功阻止这个祭献仪式？”年纪虽轻，却经历了不少的红头罩很是敏锐。 这位的灵感居然比蝙蝠侠还高…… 猝不及防看到一颗血红色的巨大眼球在向自己问话的拉娜微微眯起眼睛，唇角边的笑容没有半分变化。 “那也是哥谭的命运。” 完全不相信普通人能够有什么解决办法的扎坦娜立刻跳了出来，瞥了蝙蝠侠一眼，举起手中的魔杖：“看来还是我来解决那个玩偶比较好。” “就你？”红头罩嗤笑出声。 拉娜看着她嘲讽蝙蝠侠结果吸引了红头罩仇恨的样子，思考着事件都发生了才连上线的这位调查员会不会已经受到了幕后黑手的影响。 她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 意外发觉到自己竟然能够透过那个模糊的人影看到那双清晰地蓝瞳的拉娜恍惚了一下。 “码头的月亮是什么样子？” 她转过头突然的对着扎坦娜问道。 “红色的满月。” 对方脱口而出。 哦豁。 拉娜挑起眉。 10、第 10 章 既然知道港口的月亮是红色的圆月，就代表扎坦娜在来到安全屋之前去过港口那边，考虑到他们离开港口时引发的那场骚动，向着骰子女神的节操发誓，拉娜半点都不相信身为法师的扎坦娜没有受到影响。 拉娜再度意识到了降临现实的模组和只存在于书面上的游戏的区别。 她猜并没有什么三天的准备时间，在她降临哥谭的那一刻，就代表着这个模组的开启——只不过她手中的终端误导了她的认知，又或者说，终端所认为的模组开启和人类脑海中的认知不同。 紧紧只是思考了几秒钟不到的时间，拉娜的注意力就被密布在水泥地面上的眼球吸引，理智值降低的影响实在是过于过分，她居然觉得那些血红色的、从滑腻蠕动的触手中挤出来的眼球有那么一点可爱。 拉娜眯起眼睛，目光从地面上挪开，望着在场唯一一个在扭曲世界中还能够保持人形的猫女，意有所指的开口道：“无知无觉的躲藏起来等待天亮后的新世界，也未尝不是一种安全的选择。” 终端这一回倒是没有跳出来用警告给拉娜拖后腿，虽然它就算跳出来警告守密人不能够主动提醒调查员，拉娜也不会理会它。 差不多从之前的谜语人行为中分析出‘守密人是个不会好好说话的谜语人二代’的蝙蝠侠顿时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他抬起手仿佛无意的敲击了下头罩靠近耳边的位置，尝试着联络依然呆在家中的阿尔弗雷德。 从他到达港口时就开始安静下来的通讯频道内没有任何回应，红头罩注意到了他的行为，向着这边投来询问的目光。 蝙蝠侠小幅度的左右摆动了下头。 红头罩的目光一暗，抓起刚刚还在检查的重机枪背到身后，向着门口走去，嘴里还不忘记嘲讽上一句：“我和你可不是一路的，蝙蝠侠，你就在这里慢慢的等着吧。” 蝙蝠侠不用想都知道杰森这个别扭的孩子多半是打算冲去韦恩庄园。 只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内听说过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纠缠，对于两人之间具体的关系完全不清楚的拉娜保持着沉默。 谁都不知道一个表面不动如山的守密人内心是如何的翻江倒海。 模组的幕后黑手都要召唤出boss了，五号调查员还没有链接成功，二号调查员还打算单枪匹马的出去战斗。 作为一个只能跟一边剧情的临场守密人真的很心累。 “我也这样认为，蝙蝠侠。”比扎罗说，“比起待在安全屋内等待天亮，我打算出去看看有没有落单的哥谭市民需要帮助。” “算上我一个。”阿尔忒弥斯忙不迭的说道。虽然死过一次之后脾气已经好了许多，也能够听的下其他人的劝说，并且会理智动脑分析现状，但是比起脑力分析，她果然还是更加喜欢直接暴力的扛着武器冲上去。 蝙蝠侠没有阻拦他们，不放心的开口阻拦的反而是被怀疑受到怪异影响的扎坦娜。 “你们就不担心这么做会被幕后那群人依次击破吗？”扎坦娜皱着眉拦下了准备离开的阿尔忒弥斯和比扎罗。 虽然这句话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阿尔忒弥斯的直觉在告诉她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可以给非调查员过一个灵感吗？】 透过代表阿尔忒弥斯的那坨怪异集合体突然给她自己打结的行为猜测道对方的表情，认为这是个试探扎坦娜的好机会，拉娜见缝插针的对着终端问道，然后一点都不意外的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真是个不智能的终端。 不得不自己上的拉娜撇了下嘴角，挪到随时能够跑到蝙蝠侠又或者猫女旁边的安全位置后，慢悠悠的开口：“你刚刚怎么不对红头罩这么说？” 对啊！既然担心分开后会被依次击破，扎坦娜刚刚为什么不阻止红头罩？ 被拉娜的问话提醒转而想到这些的阿尔忒弥斯顿时一个激灵，千锤百炼获得的战斗本能让她在感觉到杀气的下一秒向后跳去，躲开甩到她刚刚所站位置的一道法术，警惕地看着手持魔杖的扎坦娜。 “居然被你们发现了吗？” 看着阿尔忒弥斯毫发无伤的模样，‘扎坦娜’微笑着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印记。 而在拉娜的视角中，那坨代表扎坦娜的触手几何体上，则是出现了能够让人瞬间疯狂的诡异古怪的线条，已经被隐藏在玩偶内的某个物品影响，不打算看到更多的她果断拽下兜帽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着丝毫不被影响的终端界面，皱了皱眉：【你确定这真的是四号调查员吗？】还是说终端也会被怪异的力量影响。 调查员的面板被强制调到最前方。 看清楚那上面所显示的四号调查员的状态，拉娜眨了眨眼睛。为了不让全球变暖更加恶化，她放弃了倒吸一口凉气来表示自己对此到底有多么震惊的想法，抓紧了藏在披风下的玩偶。 唯独逃命功夫一流的猫女，在‘扎坦娜’攻击阿尔忒弥斯的时候就已经顺着窗户窜了出去，此时已经不知道藏到哪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早就在扎坦娜三番五次想要拿走那个玩偶时就察觉到了不对的蝙蝠侠甩手就是几个蝙蝠镖过去，以经过变声器处理后依然能够听出冷厉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扎坦娜在什么地方？” “我是谁？” 听着蝙蝠侠的疑问，‘扎坦娜’低低的笑了起来，伪装成扎坦娜的那张脸不断地扭曲变形，就连声音都在老人、小孩、女人、男人之间来回的变换着。 “我是伟大之人之子，我是——终焉行者的使徒，我——” “是特莉娜·韩，布鲁斯·韦恩的新女友，玩偶的原主人，自以为掌控一切却被幕后主导者耍得团团转的棋子。” 没想到这就被道破了身份的特莉娜原本还在变换的脸定格在蝙蝠侠所熟悉的那张面容上，她瞪大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残酷的后果——不知是故意涂成深紫色还是收到了外面怪异影响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了能够和银女妖一较高下的尖叫。 “你！！该死！！！” 她的身影化成一道闪电，卷起一阵暴风冲破了安全屋的房顶，在血红的圆月之下，定格在半空中的特莉娜两只眼睛逐渐扩大融合、变成了占据连同额头在内的上半张脸的巨大瞳孔。 在看到那轮血红圆月时就从终端内取出了装备的拉娜撑起了深黑色的雨伞。 11、第 11 章 雨伞撑开的十分及时，几乎就是在她撑起雨伞的下一秒，淅淅沥沥的血水从空中淋下，一些不可描述的人体组织部分打落在伞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动，而后又顺着光滑的伞面掉落在地面。 直面这种恐怖的画面，即使是在发觉幕后那群人打算用旧神当坐标召唤旧日支配者时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拉娜也有些难以冷静下来。 或许她应该庆幸自己刚刚戴上兜帽后就一直没有摘下。 就算是从兜帽下向外望去隐约可见的阴影都让她的心中阵阵发寒，如果真的直面看到那些东西，拉娜很怀疑她会不会当场陷入疯狂——想到这里，她忽然一个激灵。 守秘人终端恰到好处的跳出来，提醒着被她忽略掉的某件事情。 【一号调查员‘蝙蝠侠’正在进行sancheak，请守秘人拨动虚空中的骰子进行检定。】 拉娜盯着面前那几颗即使是有着兜帽的遮掩也能够看到的骰子，心中对自己的骰运很有数的她思考着该如何说服终端放弃这种想法——又或者说尽量创造出一个有利于调查员的进展后再拨动骰子。 她捏住那个能够使人理智飞速下降的玩偶，微微眯起眼睛，被某些人体组织占据的地面再度变成已经开始熟悉起来的扭曲画面。 盯着地面上那些已经灰白的触手，拉娜突然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蝙蝠侠，作为超级英雄的你应该不止一次的见到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吧，让我想想看——这或许可以在你至今为止的英雄生涯中见到过的所有令人恶心颤栗的场面中排入前十名？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为此而感到恐惧了吗？” 站在一片血淋淋的地面中，守秘人突兀的开启了令在场人都没有想过得话题。 与此同时，她在界面内敲上了一段话。 【蝙蝠侠作为超级英雄见识过许多疯狂场面，长年累积下来的经验使他早已有了不会为此动摇的钢铁意志。】 从特莉娜化作血雨后就一直感觉到大脑传来以种被填满的钝痛感的蝙蝠侠奇异的发现，在守秘人平板无波的声音中那种钝痛感正在逐渐地减弱。 突然之间冷静下来的他看了眼站在那里的拉娜，以肯定的口吻做出了否认。 “不。”他说，“我为此感到愤怒。” 看着消散的骰子界面，不知为何从那碎裂的画面中感觉到不甘的拉娜收起雨伞，摘下了兜帽，露出那双全身上下唯一象征着她并非常人的眼瞳。 在此之前，一直在这个扭曲的场景中靠着终端标注的姓名框认人，在经过刚刚那场乌龙后意识到终端不靠谱的拉娜走到红头罩离开前所处的角落里，剥开溅落在上面的触手组织，从里面拿出武器往披风内部的口袋里塞。 表面是塞进了口袋内，实际上全都进入到了终端的道具箱里——要不是玩偶里面的某样东西作为模组关键物品不能够收起来，她根本不会拿着这种搞不好就会叫人团灭的东西。 幸好在场的阿尔忒弥斯、比扎罗都见到过蝙蝠侠的万能腰带，倒也没有怀疑她的披风为什么能够装下那么多的东西。 只有蝙蝠侠暗中记住了这个细节，并且开始怀疑背景十分普通的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技术装备，就是不确定究竟是魔法道具，还是科技装置。 看着她将武器箱罗掘一空的行为，原本还等着的阿尔忒弥斯逐渐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如芒在背的拉娜当做没发现她表情的样子，将最后一枚闪|光|弹装进口袋内，才拄着细长的黑色雨伞站起身来。还不是因为她穷到即使探查到了哥谭□□的进货点，也没有钱去购买武器。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哪个守秘人会愿意抢调查员的武器来自用呢？ 每个调查员对于守秘人来说都是需要珍视的稀奇生物，更不要说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了，如果调查员因为么有武器而受伤或是死亡，这个世界说不定会因为没有人去阻止那些狂信徒搞事而被毁掉。 守秘人总不能够亲自上场干掉那群搞事的家伙，终端再不智能也不会放任她这么干。 阿尔忒弥斯看了蝙蝠侠一眼。 杰森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武器就这么被洗劫干净了，你作为长辈难道不觉得心痛吗？就不想说点什么或者阻止这种行为？ 从阿尔忒弥斯的眼神中读到这个讯息的蝙蝠侠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夜空中那轮血红的圆月。 因为很心痛，所以他索性选择不看。 拉娜没有急着和调查员对话，作为一个资深守秘人，十分简单地分析出如果不离开这个安全屋就无法推进模组的她拄着伞向外走去，路上没有绕过那些零七八落的灰白枝干。 清晰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从地面滑过的黏腻声音，知道这是理智又下降了一步后出现的对其他人脚步的幻听，她忍住了掏出闪|光|弹扔到后面，然后跑掉的生理冲动。拄着雨伞行走不是为了装逼，而是她确切的感觉到了恐惧。 虽然是资深守秘人，但是在莫名其妙被骰子女神选中投放到这个世界之前，拉娜确实是个只在网络上主持过跑团游戏的普通人。 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实在太过于渗人，如果不是她有着越是紧张就越会完全的冷静下来这种特殊属性，说不定在触碰到关键物品时就因为眼前世界的扭曲而当场崩溃——就和终端中记载的那些曾经被选中过的守秘人一样。 成功脱离安全屋后，她眼中的世界正在逐渐的恢复正常。路边的街灯已经完全一片黑暗，拉娜注视着被月光照耀的街道，在心底松了口气。 看来在与欧图伊格信徒的战斗中，猫神信徒那方不出意外的占据了上风。 阿尔忒弥斯与比扎罗两人在脱离安全屋后就已经离开，他们似乎是急着去确认最开始独自脱离的红头罩的安危。 从调查员界面中已经确认了红头罩状态正常的拉娜没有出声。 “所以你知道那是虚假的扎坦娜。”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这一点的蝙蝠侠丝毫没有给她否认的余地，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压迫感十足的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守秘人罢了。” 即使身后的调查员带着身不说实话就打算动手揍她的气势，拉娜的语气依旧平静。 在对待女性这方面十分具有绅士风度，但是在这种绅士风度得不出来什么答案时也不介意使用武力——比如面对小丑女毒藤女之类的时候——的蝙蝠侠捏住拳头，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睛。 “你看上去想是想要给我一拳。”拉娜侧过身瞄了一眼他垂下的手臂，眨了下眼睛，笑着说，“蝙蝠侠，你信不信在你动手的下一秒，就要求我别死？” “你或许低估了我对人体的掌控力。”蝙蝠侠纹丝不动。 “你错了，我从不低估别人。”她用伞尖点了点地面，“我只是从不高估自己。” 12、第 12 章 对于从监控中看到过不止一次拉娜在探查情报时和某些地下组织互动的蝙蝠侠来说，这句话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虽然直觉在告诉他对方并没有说谎，然而他还是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拄着雨伞的女人。 “你横扫冰山餐厅的时候可没有说过自己这么脆弱。” “有攻击力和身体脆弱两种特点之间并不互相排斥，你在看那些监控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我能够打败那群人，依仗的完全是敏捷的走位和灵活的身手吗？”守密人说着皱起眉，抬起雨伞，伞尖在半空中点了下蝙蝠侠所在的方向，“如果你连这都没有发现的话，我想我应该考虑要不要放弃将你视为最有可能阻止这次祭献的人的想法了。” 在血月的照耀下，逐渐恢复的理智让她的视线中原本代表着一号调查员的异常生物转变为了正常的人形，看着在听完这番话后岿然不动的蝙蝠侠，拉娜为他的心性感到赞叹。 不需要其他人提醒，她很清楚自己的态度究竟有多么的欠揍。就连曾经经常和她一起跑团的朋友，有时候也会因为她作为守密人时说一半留一半的态度而暴躁崩溃的在跑团中途暂停，转而对她进行长达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的吐槽和倒苦水。 没想到作为一号调查员的蝙蝠侠表现居然这么自然，而且完全没有生气的趋势，这刷新了拉娜对这个世界上的人的认知。 或许下个模组她可以…… 冒出了一些不可以详细描述的恶毒想法的拉娜在下一秒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在被骰子女神选中后，她作为守密人那种喜欢看调查员热闹的性格特点被放大，但是她毕竟真正的乐子人，还不至于在这个和现实没什么两样的世界中，为了自己的快乐就对一座城市、甚至一个世界的安危置之不顾。 而作为一个经常跟各种谜语人小丑打交道的超级英雄，早就见识过比这更厉害的嘲讽的蝙蝠侠心情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很自在的分析起了从守密人话中暴露出来的情报。 ——‘将你视为最有可能阻止这次祭献的人’。 蝙蝠侠记得还记得三天前和守密人拉娜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在深夜的哥谭中，阻止了一起抢劫案的他发现了在旁边观察着的拉娜。 他不确定拉娜是否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某种‘考察’。 如果是的话，就代表着在三天、不，在更早之前，拉娜就已经发现了特莉娜以及她身后那群人打算祭献这座城市的计划。 “最有可能……？也就是说，被你寄予希望的并不只有我。”蝙蝠侠肯定道。 “当然，我从不讲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内，红头罩、猫女、扎坦娜、还有…他们都是。”拉娜眯起眼睛说，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碰到第五位调查员的她刻意含糊着略过了最后一位的名字，“只是相较于其他人，不止一次拯救过这座城市的你，在这个名单中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红头罩和扎坦娜在意料之中，猫女…或许是因为她和这座城市中的猫的联系？只是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将阿尔忒弥斯他们列在名单中。 蝙蝠侠有些弄不清楚她是如何列出的这张名单。 意识到一号调查员的注意力似乎卡在了她身上的拉娜有些躁动的用雨伞戳了戳脚下的水泥地，这就是临场守秘人最大的问题。 知道的太多、又不能全都透露出来的守秘人实在是太容易分散调查员的注意力了。 拉娜看着没有动作的蝙蝠侠，靠在旁边的建筑墙上，抬手扶了扶歪掉的兜帽，视线越过蝙蝠侠，有些恍神的望着他身后堪称哥谭标志性建筑的双子大厦。 “不论你究竟在思考些什么…你觉得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和我纠结这些吗？” 守秘人永远不要去猜调查员的想法，也永远不要觉得他们会按照守秘人期望的去做，因为兼职第四天灾的调查员们永远能够做出超乎人想象的行为。 就比如这个突然向她伸出手的蝙蝠侠。 配合着蝙蝠侠的气势，就像是在说不把某些东西交出来就要干掉你的几道老大一样，拉娜迟疑着盯着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掌心看了半天，在风衣内兜里面掏了掏，放上了一块半透明的结晶体。 半透明的结晶体让蝙蝠侠很眼熟，如果没记错，这应该就是她之前放在柠檬汁内，让阿尔弗雷德从猫化状态中恢复过来的东西吧？他也尝试过将结晶体从柠檬汁内重新提取出来，但很遗憾的失败了。 没想到意外获得了这种东西的蝙蝠侠沉思片刻，想到蝙蝠洞内那一群的猫化后的人类，他默默地将这块结晶体放进了万能腰带中。 然后再次向着守秘人伸出手。 这次，没等拉娜想出来他究竟要什么东西，蝙蝠侠就主动开口道。 “我无法信任你。”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街道上有着讲鬼故事般的奇效，“所以，将特莉娜的玩偶交出来。” 很清楚蝙蝠侠向她伸出手只有两个可能——带和她走、让她交出玩偶——两种的拉娜迅速地一口回绝了他的话。 “不可能。”她坚定的说道。 看着蝙蝠侠摸向万能腰带的动作，知道不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情，自己就要被迫和调查员打架了的拉娜叹了口气，摸了摸腕上隐藏起来的终端：“没有必要的战斗并不是理智的行为，看来你已经受到了影响…等到你冷静下来，我们会再见的，蝙蝠侠。” 她在说话的同时，向着蝙蝠侠微微弯下腰，按下了终端上新开启的功能键。 “你想要逃吗？”蝙蝠侠冷声说着向前迈步，伸手朝着守秘人抓去，指尖却只触碰到了冰冷干硬的衣角，眼前的身影则是如被触碰的水面般扭曲，几秒种后消失不见。 “……” 他抬起刚刚触碰到衣角的手放在眼前，碾了一下手指。 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能够制成衣物的材料。 他十分确定。 13、第 13 章 哥谭郊外，通往韦恩庄园的路上，在红月也难以照耀的树林深处，红头罩正在与一伙穿着中世纪长袍的人对峙。 不远处枯黄大树上茂密的枝叶在一阵颤动后，露出了张令人熟悉的脸。 第一次使用终端最新开启的传送到调查员附近的功能来到这里的拉娜面色平静抖落风衣上沾到的枝叶。 ——或许她应该应该庆幸这个功能只是将她传送到了附近，而不是调查员的面前。 为了避免和蝙蝠侠产生不必要的战斗，所以贸然使用了这项新功能的拉娜想着，摸出一根甘草棍放在口中，在兜帽的遮掩下抬眼朝着红头罩的方向望去。 正在与二号调查员对峙的那群人长袍外侧绘制着巨大的眼瞳，光是注视着那上面的图案就能够感觉到一股和猫咪玩偶内部所隐藏的物品上相似的感觉，但十分古怪的是，不管是对调查员还是守密人都十分不友好的终端这个时候却没有跳出来让红头罩进行理智检定。 不知道是不靠谱的终端终于出现了问题，还是二号调查员身上有什么能够防止侵蚀的旧印一类的物品，又或者说跟某些秘密团一样，是某些不可直视存在的化身？ 即使第三种的可能性很小，也无法完全的排除嫌疑。 拉娜决定按兵不动，先听听看这些崇拜欧图伊格的邪教徒准备和红头罩说些什么。虽然她很怀疑这些人是否还有着正常交流的能力。 她捏了捏鼻梁，扶着树干缓缓坐下，掏出用铁丝串联到一起的闪光弹拿在手中备用。 如果红头罩和邪教徒的交流失败，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稀少的调查员孤身陷入被围攻的局面。 “你们是什么人？”红头罩警惕的看着这群围上来的家伙。 因为迟迟收不到阿尔弗雷德的讯息，正打算前往蝙蝠洞确认他的状况，却没想到刚来到郊外就碰到了这样一群怪人。 又或者说非人类？ 红头罩盯着这群黑袍人，遮掩严密的脸部叫人看不清楚长相，但是那时不时从袖口和长袍下方探出来扭动的黑色触手，已然说明了牠们非人类的身份。 他抓紧了手中的武器，默不作声的打开保险，食指也搭在扳机上。 似乎在回应之前的文化，一阵阵扭曲晦涩令人难以分辨的古怪音节从这些黑袍生物身上响起，红头罩逐渐感觉到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对法师的手段有所了解的他心中暗叫不好，抬起拿着□□那只手，向着周侧扣动了扳机。 在接连的枪声过后，古怪的音节暂时告一段落。 红头罩透过被汗水模糊了的视线望去，在距离较劲的地方能够看到中枪的黑袍生物的尸体，然而那些生物的数量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这一场枪击就像是讯号，这些不明生物从袍下向面前的人类伸出蠕动的触手。 同伴的死亡并没有叫牠们感到恐惧，反而让牠们更加迫不及待的期望这个人类加入到这个集体中、或是成为牠们召唤出伟大存在的又一个祭品。 即使陷入了这样的陷阱，红头罩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崩溃趋向，他冷静的试图从周围找到可以躲避的位置，但是那些能够供人藏身的树木却在触手的攻击下一棵棵的倒塌，扬起剧烈的尘土。 躲避着不断向他身上脚边鞭打而来的触手，红头罩将带在身上弹|药尽数倾斜在这群怪物的身上，完全没有什么要不要留个后手的想法。 这种‘势均力敌’的场面却在那些中|弹倒下的怪物几秒后再度站起后被完全改变。 穿透黑袍被打入身体中的子|弹从这些怪物的体内在几秒之内被挤出，掉落在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在确认射击心脏的位置没有办法解决掉牠们后，红头罩又尝试着将枪口依次对准了头部、咽喉、脊椎等或许不致命，但可以让人失去行动力的位置，却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 即便是经历过死而复生的他对于这些打不死的怪物也束手无策。 在不远处的树上，拉娜看着界面上一长串成功的射击检定，这是她见到过最欧的调查员了，如果红头罩面对的不是受到侵蚀后已经向着克系生物转变的邪教徒，恐怕早就已经结束了这场战斗。 眼看着这位欧属性的调查员就要落入失去弹药的绝境，拉娜摸出一副带有花纹的军绿色护目镜戴上，将手边的闪光弹向着红头罩的方向扔了过去。 （闭上眼睛。） 红头罩的耳边响起了淡漠的声音，所在位置正巧能够看到一串已经拉开了拉环的闪光弹从这些怪物身后的树上被扔了出来，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的他立即闭上了眼睛。 在剧烈到近乎能够将人闪瞎的刺眼光芒中，红头罩感觉到一根冰冰凉凉的棍状物体被强硬的塞进了自己的手中。 “抓紧。” 他听到了在闪光弹爆发之前曾经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感觉到有些耳熟的他略微皱了皱眉，抓紧了被塞进手中的…长棍？ 感觉手中的物体除了冰凉之外还带有一种折叠后的布料的触感，红头罩猜测着对方的身份，耳边是呼呼的风响，从树林中急速穿梭的感觉并不舒服，反而因为从枝叶间穿过的缘故而导致全身上下都传来一股刺痛。 红头罩的脑海中迅速飞过了一长串的记忆中他所认识的能够快速飞行的女性名字，突然间，他停了下来，手中的冰凉硬物被抽走，周围安静地没有一丝响动。 耐心等了几秒却没有等到那个人开口的红头罩睁开了眼睛。 【警告！将抽取守密人百分之十的血液作为主动介入模组出手帮助调查员的惩罚！】 【血液已抽取完毕，希望守密人再接再厉^v^】 从红头罩手中抽回那柄雨伞，面无血色的拉娜盯着半空中界面结尾的那个故作可爱的颜文字，心脏因为血液突然间被大量抽取的缘故而剧烈的跳动，身体如坠入寒潭般颤抖寒栗。 余光注意到睁眼望了过来的红头罩，她用舌尖抵住上方的牙根，脸色平淡的与他对视。 14、第 14 章 记忆力向来不错的红头罩当然记得这个人。 白天的时候他们在港口那里见过一面，那时候的拉娜还只是单纯的因为脑回路有那么点奇怪而惹怒了快餐车老板差点被抢劫了的普通人，就连他也没想到两人再见面时对方摇身一变成为了对哥谭现在发生的事情知道很多，却选择闭口不谈的守秘人。 两次见面都很令人——主要是令他记忆深刻。 “你看上去不太好。”看着那张苍白到让人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活着的那张脸，红头罩近乎可以说是踟蹰着问出了这句话。 主要的原因是他对于守秘人对待蝙蝠侠的态度着实的记忆深刻。 不知道终端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抽取她血液的拉娜只觉得自己就快要变成了冰块，但是手腕上，当然是绑着终端的那只手手腕上却传来了被火烧的灼热刺痛。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一张嘴就能够让人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就在这时，红头罩的问话飘进了她的耳中，拉娜挑起眉，她自己都惊奇自己还有余力做出这种动作，然后她听到了自己像是踩在云上的声音：“你还有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吗？哦，抱歉，是我说错了，应该说，难道你觉得哥谭还有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吗？” 这个口吻实在是和她作为守秘人嘲讽全开时近乎一模一样，拉娜因为过于寒冷而有些涣散的目光总算是聚集到了一起。 果然是这样。 守秘人的回应可以说是在红头罩的意料之中，任谁的好心被这样对待都会多多少少的产生郁闷的情绪，就算是被哥谭□□们恐惧的红头罩也不例外。 看着红头罩那张有些郁闷的脸，拉娜在心底说了声抱歉。 手腕上的灼热刺痛感逐渐的扩散至全身，僵硬的四肢在这股灼热感下逐渐恢复了正常，她将插进泥土中的雨伞拔出，看了眼伞尖沾上的土块。 “见过了那些黑袍人，你有什么想法？”她对着红头罩问。 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恢复着血色，红头罩也将注意力放回了之前围攻他的那群怪物上面，从守秘人的口吻中听出对方知道那是什么的他立刻揪住了这一点。 “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觉得他们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吗？”猜测红头罩身上有着旧印相关物品的拉娜直截了当道，“你可是有着与它们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种谜语人的风格不管经历过多少次都令人觉得手痒。 红头罩瞪了拉娜一眼，顺着她的话思考了起来。 那些黑袍怪物死而复生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没有散去，他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和牠们相似的地方。 “拉撒路之池。” 在拉娜期待着调查员能够在她的点拨下手持旧印大杀四方邪教徒的注视下，红头罩吐出了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词汇。 盯着红头罩看了一会，发现他似乎只能想到这个池子的她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当调查员发现了不在守秘人了解范围内的线索时，只要微笑就好了。 拉娜沉默着看着误以为这代表着认同的红头罩目光冷然的掏出联络器。 “你打算做什么？”总觉得可能要开启什么奇妙支线的她在红头罩对着联络器开口前，皱起眉抢先一步问道。 “通知蝙蝠侠。”红头罩说，“虽然很不情愿，牵扯到刺客联盟，这件事并不是我或者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我记得…你和蝙蝠侠的关系并不好？确定要和他联手吗？” 还不确定蝙蝠侠有没有完全冷静下来的拉娜尝试阻止他的行为。 红头罩看着嘴上说着阻止的话，却完全没有动作，平静的表情中带着一股‘这种反应早就在意料之中’的感觉的守秘人，心下了然。 看来守秘人只是表面说着只知道哥谭地下世界中流传的他和老蝙蝠敌对这件事情，实际上却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清楚。 还算到了他知道真相后会第一时间联络蝙蝠侠。 红头罩有些微妙的不爽，虽然没打算就此放弃通知蝙蝠侠，嘴上依旧倔强的说道：“不要误会了，如果不是为了哥谭，我是不可能会和那种人合作的。” 拉娜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摩挲着伞柄思考接下来究竟该怎么行动。 毕竟她在一号调查员那里的声望可能已经掉到了疏远甚至是敌对，暂时还没有做好和这位不听人话又多疑的调查员一起行动的打算。 这样想着，她又打开调查员界面看了眼三号调查员猫女和四号调查员扎坦娜的状况。 真是令人羡慕啊。她看着塞琳娜名字后面缀着的所在地点，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这种时不时就要掉san还有可能去世的时候，如果不是身为守秘人不能离开这座城市，她也想被猫神眷顾进入到幻梦境里面去躲一躲。 为什么这种被旧神看中的欧皇会出现在她的调查员列表中。 看着红头罩将那个纽扣大小的联络器沾在面具上，拉娜露出了一个对当今科技是否进展到了这种程度的疑惑表情，很快提出了新的问题。 “你觉得蝙蝠侠还有多久能够赶到这里？” “最迟十五分钟。” 红头罩相信蝙蝠车的速度还有蝙蝠侠的行动力。 拉娜看了看四号调查员不断闪烁的名片，抬起头看了眼头顶上方苍翠的树叶，镇定道：“他恐怕是赶不上了。” “什么？”没有听清的红头罩问道。 但他很快就不需要拉娜的回答了。 从破空声中分析出有什么东西——极有可能是人类凭空出现在上方掉落了下来，没等红头罩做出什么反应，刺耳的尖笑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清楚降落在地面的‘那摊东西’，红头罩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咬牙切齿的举起了没有子弹的手枪，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被绷带牢牢绑住，只露出张欠揍的脸的小丑，完全忽略了站在一边牵着绷带的扎坦娜。 “放下枪。”扎坦娜说，“这东西还有用。” “哈哈！瞧我发现了什么！” 小丑盯着站在树下的拉娜，像是看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拉娜看着小丑头顶的五号调查员标志，与状态面板上的疯狂，从披风内掏出了一块海绵，看了看终于出现的真正的扎坦娜与旁边恨不得给小丑一枪的红头罩。 “你们谁来帮个忙，把他的嘴堵上。” 红头罩冷笑着拿过海绵，在小丑打算说点什么之前，粗暴地把海绵塞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15、第 15 章 将被堵住嘴也不老实的小丑打晕过去后，红头罩警惕的看着再度出现的扎坦娜，提前一部离开安全屋的他并不知道之前见到的‘扎坦娜’是特莉娜假扮的，怀疑起了目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的身份。 已经尝过一号调查员多疑的苦头的拉娜抢先开口道：“在此之前我们见到过其他人假扮的扎坦娜，你要怎么证明你是真正的那个？” 扎坦娜挑起半边的眉毛，细长的魔杖不知从何处滑到了她的手中，指向一旁挺立的树木，披散在身后的黑发无风自动，口中念到：“裂断。” 需要两个拉娜才能抱住的粗壮树干从中断裂开来，倒在了下方的灌木丛中。 拉娜看着调查员街面上刷新出来的反语魔法继承人标签，从字面上理解了这所谓的反语魔法究竟是什么。 不确定冷焰教会那边是否有着反语魔法传承的红头罩只能说是半信半疑，他看了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小丑，又看了看标志性的礼服上还沾着没有完全凝固的血渍的扎坦娜，语气听上去松动了些。 “你不是在纽约进行魔术演出吗？为什么会跑到哥谭和小丑混在一起？” 和蝙蝠家交情匪浅的扎坦娜并不介意他的态度，她侧过脸望着哥谭上空围绕着的不详黑气，感觉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好隐瞒了的扎坦娜十分坦然的说出了黑暗正义联盟所知道的事情。 “上都夫人占卜出有人打算在哥谭召唤出通往不可直视之城的大门，因为其他人手头上都有事情在忙，所以我先过来进行了一些调查。” 这么大的关于哥谭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通知蝙蝠侠。 红头罩露出和他爹听到正联内某些人行为时一模一样的不赞同的目光。 “在找到那群人的大本营后我本来打算暗中潜入调查，但是那里的安保却有些超乎想象的严密。”和蝙蝠侠青梅竹马的扎坦娜完全无视了红头罩的表情，伸出脚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了踢昏迷在地上的小丑，“在经过了一番战斗后遇到了被那群人关起来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的小丑，顺手就把他带了出来。” 作为曾经在调查员面板上看到过扎坦娜的状态属于被关押中但无生命危险的守秘人，拉娜放弃了戳破她隐瞒了不止一星半点的想法。 红头罩直觉她的话中有些不太对劲。 如果他没有记错，距离小丑再度被蝙蝠侠关进阿卡姆还不到半个月。如果扎坦娜没有说谎，那就代表着…… “阿卡姆被那些人占领了？”红头罩很快就分析出了这点。 “你猜的没错，那群人就隐藏在阿卡姆内。”扎坦娜摘下礼帽放在身前承认道：“不出所料，他们恐怕已经控制住了一大批被关进去的超级坏蛋。” “你见到小丑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旁边吗？”他问。 扎坦娜摇了摇头：“你不要忘记了，阿卡姆为这些超级坏蛋准备的都是单人病房，更不要提小丑还是被单独关押在深处。” 她能够碰上小丑还是因为在踏上通往小丑病房的路后，那些原本穷追不舍的邪·教·徒就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待在外面不敢过来——这也是扎坦娜为什么会把小丑带出来的原因，小丑的身上绝对隐藏着与这件事情相关的秘密。 在红头罩和扎坦娜交流情报的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内，拉娜从口袋内摸出手机，将哥谭和小丑并列放在搜索栏内，依照顺序点开了一大堆如魔似幻的报道。 ……不出所料又是一个和蝙蝠侠关系匪浅的调查员。 通过各种报道讨论基本上已经完全清楚五号调查员注定是个刁民的拉娜，心绪复杂的看了眼躺在她脚边正在装昏的小丑。 她实在不是很理解这个世界…小丑这种人居然还有粉丝团？ 就算是调查员数量再如何的稀少，拉娜也不想带着这种反人类的家伙去拯救城市——她很怀疑小丑到时候会不会背刺他们。 拉娜皱了皱鼻子。 她闻到小丑身上正在散发着一股十分微妙的气味，就像是冻了许久的海鲜解冻后的腥臭，叫人从生理上感到不适。 她捏起风衣衣角捂住口鼻，往小丑的相反方向挪动了几步。 站在不远处的扎坦娜和红头罩好似一无所觉般依旧站在原地低声讨论着，拉娜支起耳朵听了几句，他们已经从扎坦娜遭遇的邪教徒和红头罩遭遇的非人类穿着同样款式的袍子这点上确认了他们属于同一阵营。 拉娜仰起头看了眼空中的圆月。 覆盖在圆月上令人寒栗的血红色相较之前看到时浅薄了许多，也不知道猫神的使者此时是占据了上风，还是因为猫神并没有对此有太多在意的缘故被欧图伊格的崇拜者们压制… 蝙蝠侠赶到这里并没有用上十五分钟，拉娜正研究着怎么让五号调查员身上味道，让历任罗宾眼馋的蝙蝠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浑身散发着浓厚寒气的蝙蝠侠打开车门，向着小丑走了过去。 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让拉娜有那么一秒产生了小丑会不会被干掉的担忧。 路上已经从通讯器内听到扎坦娜和红头罩讨论的蝙蝠侠心情显而易见的并不美好，更不要提参与到这件危害到哥谭的事情中的还有小丑。 他动作甚是粗鲁的抓住小丑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拽了起来。 “我知道你清醒着。” 从他平稳的声音中丝毫听不出隐藏在心中的怒火，蝙蝠侠很清楚小丑想看到什么，所以更不可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情绪的失控。 小丑如他所愿的睁开了眼睛，他盯着蝙蝠侠的双眼，从胸腔中发出了恼人的闷笑。 注意到小丑一副要被他自己口水呛死的模样，蝙蝠侠面无表情摘掉了塞在他嘴里的海绵。 小丑将脖子向前伸了伸，在即将贴上蝙蝠侠的脸的距离被迫停下。看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嘴角的刀口。 “你阻止不了他们！可怜的蝙蝠仔，哈哈，除了眼睁睁看着哥谭被毁灭，你什么都做不到！” 16、第 16 章 在身处弱势的情况下如此作死的小丑被不出所料的遭受到了蝙蝠侠的殴打，拉娜一度怀疑气势汹汹的蝙蝠侠是不是想要干掉这个随时有可能背刺他们的五号调查员，但看着红头罩和扎坦娜对于蝙蝠侠往死里打小丑的行为表现出习以为常的冷漠，拉娜意识到是她想多了。 不想去看过于血腥的画面，她靠在树干上仰起头望向空中的那轮月亮，目光有些怔然。 原本笼罩在月亮外面那层令人望之战栗的薄淡红光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一直隐约在耳边响起的猫叫声也减弱到了近乎无法听闻的程度，哥谭，似乎陷入了另一种寂静中。 拉娜歪了歪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披风内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凌晨。 她还记得在刚被投放到这个城市时隐约听到的提示。 无意间对这座城市提供了庇护的友方会在破晓前离开… 现在看来恐怕指的就是猫神使者会在凌晨的时候离开。幸好不知道欧图伊格那些信徒是怎么想的，没有趁猫神使者离开继续他们的仪式，反而配合的一起停下了动作，十分有理由怀疑他们在被欧图伊格气息侵蚀转变的过程中，把作为人类时小心谨慎进行谋划的智商给丢掉了。 拉娜回过头看着还在逼问小丑的蝙蝠侠，她悄悄向下拽了拽兜帽的帽沿，放轻了呼吸和脚步，缓慢后退着离开了这片树林。 几乎在她离开的下一秒，蝙蝠侠冷酷无情的将就是不肯好好说话的小丑打晕了过去，曾经在装作昏迷的小丑手上翻车过的他这次有好好检查，确定了对方是真的晕死了过去才勉强的放下了心。 “有发现什么吗？”扎坦娜问。 全程就站在旁边听着的她除了小丑真的欠揍之外什么都没有听出来，这与智商无关，纯粹是因为作为正常人——最出格的也不过是成为魔法师的她无法理解小丑的思路。 扎坦娜对于‘抛弃小丑，和毒藤女鬼混在一起的小丑女失踪’这件事情毫无兴趣，可是小丑却津津有味的说个不停，甚至详细的描述了一番小丑女抛弃他的时候那副样子有多辣，以及她失踪后毒藤女有多么暴躁，以至于整个阿卡姆当时都弥漫在一股叫人犯恶心的花香中。 这些真的算得上是有用的情报吗？扎坦娜十分怀疑的抱起手臂。 早在刚刚用拳头与小丑进行亲密接触时就已经弄懂了他所谓不知道真假的讯息，蝙蝠侠对着扎坦娜点了下头当做打招呼，接着便板起脸道：“那些变异人恐惧小丑的原因与小丑女有关。” “和哈莉有关？你确定吗？” 听到意料之外的话，扎坦娜惊讶地问道。 毕竟如果刚刚小丑没有在这方面撒谎，小丑女应该是在半年前失踪的才对…难不成那些信奉邪神的人从半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祭献整个哥谭的事情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而是用和拉娜之前一模一样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眼几乎看不到星星的夜空。 “……血月消失了。”他低声念叨。 看来守秘人之所以会提前离开，应该就是因为发现了血月消失这件事情。 xxx 重新回到大学宿舍内的拉娜打开刻意没有锁紧的窗户钻进卧室内，她将那只破旧的猫咪玩偶从兜里面拿出来，整个人倒在床上，手指按上束缚在右腕上的终端，调出了实时更新的正常调查员界面。 忙活了大半夜，还受到了调查员和幕后黑手的双重敌视，结果只在红头罩那里见到过一面那些打不死的欧图伊格信奉者。 拉娜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猫咪玩偶的头部，忽然间感到指腹碰到了什么尖锐的棱角，顿时坐起身，将破旧玩偶对着灯光举起来，大致确定了位置后，她将外面的那层玩偶和棉花拆开，露出了里面装着的物品的真容。 没想到居然直接在这里面缝入了欧图伊格的木雕。 也难怪一直接触着玩偶的特莉娜会被侵蚀到近乎完全转变成了另一种生物的程度，那些信奉欧图伊格的人还真是够疯狂的。 不过…… 和这种已经带有欧图伊格‘神性’的木雕仅仅隔着层布料和棉花亲手接触过，既没有疯狂也没有受到侵蚀，三号调查员猫女简直就是欧皇，更不要提她如今已经被猫神接到了幻梦境中躲避哥谭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灾难了… “不愧是猫神的眷顾者，瑟琳娜也太幸运了吧。”拉娜嘀咕了一句。 看着散落在床上的布料和大团棉花，直到现在，她才总算是彻底弄清楚了那些信仰欧图伊格的家伙们究竟是准备了多么疯狂的仪式…。 外面的猫咪模样玩偶代表着被引诱而来的猫神，藏在里面的木雕代表着欧图伊格，也就是说这群人甚至打算在仪式的最后取出玩偶中的木雕，借助猫神来重新孵化不得不沉睡的欧图伊格。 拉娜光是想了一下都觉得他们的行为是在找死。 也难怪对于人类无感的猫神会突然派出使者和欧图伊格的信奉者战斗，被一群微不足道的家伙们盯上作为母胎，猫神的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忍。 拉娜将散落的布料撕成一条条的布条，重新缠绕在了木雕上面。 室内的景象因为接触木雕导致的理智飞速降低而产生了幻觉和扭曲，拉娜与手中拿着的一团触手中心的巨大眼睛对视三秒，冷静的将撕开的布条绑在了这团触手的眼睛上。剩余棉花直接回收给终端，这种沾染上了欧图伊格气息的物品还是不要留下来祸害她的同寝室友比较好。 做完这些事情，拉娜将那团触手（木雕）塞到枕头下面，闭着眼睛躺下打算好好的休息两三个小时。 为了调查收集这次模组的情报，从降临哥谭开始算起，已经将近三天没有睡超过一个小时的她觉得自己再不休息，不等欧图伊格的信徒开启祭献哥谭的仪式，就要提前阵亡在这个模组当中了。 17、第 17 章 身为一个合格的守秘人，在拿到关键道具时就应该想到它具有多种多样的……功能。 在将欧图伊格的木雕放在枕头下时隐约有所预料的拉娜行走在空寂的城市内，城市内尽是用人类语言难以完整描述其辉煌的古老建筑，她一路从城门来到中心的祭坛，没有碰到任何的生物，整个城市像是死了一样。 不知何时换上了与红头罩初见时穿的那身侦探套装，她抬眼看向祭坛上描绘的图案。 那是挥舞着触手的眼球状生物围绕在这座祭坛周围，匍匐着虔诚跪拜祭坛上的伟大存在，向其祈祷的景象。 拉娜直勾勾盯着那所谓的伟大存在。 ‘祂’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从一团缠绕着蠕动的触须中央长出来的一只巨大的眼睛。 周围祭拜的生物是虔诚的，而被祭拜的‘祂’却漫不经心，一个目光都没有留给那些朝拜的生物，而是兴致勃勃的观察着画外的生命。 或许有人会以为这是作画方式所导致的某种错觉。 身临此地的拉娜却清楚地看到了那只眼睛在随着她走动的方向转动。 ——欧图伊格。 几乎在目睹那团触须的瞬间，她就做出了判断。 欧图伊格在‘看’她。 几乎这种念头刚冒出来，拉娜就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密密麻麻的从身体内部涌出。 打了个哆嗦的她忽然察觉。 来到这个城市后明明走了一大段超出她体力上限的路程，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双腿就像是从没有经历过那么长的路一样轻便，脑袋也完全没有熬夜后的疼痛。 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了这座城市、与她自己的异常契合。 拉娜闭上了双眼。 在视觉陷入黑暗的状况下，其余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她能感觉到这座城市内的风在流动，也能够感觉到这座城市在呼唤着她的回归，渴望、激动、又温柔。 就像是母亲在呼唤常年游离在外的孩童一般。 这种古怪的情绪让拉娜那张向来冷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疑惑。 在确认被不知名存在选中掺和进现实的跑团游戏后，她就已经做好会会主动或被动的去直面各种场景的心理准备。 但这些场景中绝对不包括怀疑自己的种族。 忽然，她在这个空寂无人的城市中，听到女人癫狂的笑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令人不适的气味停在自己的面前——上一个身上带着这种味道的，还是小丑。 “你为什么这么严肃？”那个女人问她。 拉娜睁开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否仍然身处梦中。 入睡前扭曲的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打开终端，发现原本岌岌可危的理智也跟着回归了正常范围。 她按住跳动的眼皮皱起眉打量四周。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间摆设，就连摆在桌面上等待拆封的泡面桶都一模一样，确实是是她目前所居住的大学宿舍没错。 拉娜将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了昨晚塞进去的木雕。 欧图伊格的形象依旧令人不适，却少了使理智疯狂下降的buff，只会让人怀疑拿着这东西的人审美过于糟糕。 拉娜盯着它看了一会，尝试着将作为此次模组关键物品的木雕放进终端空间内。 她看着物品被顺利收进去后空无一物的手心，波澜不惊的表情彻底裂开，原本慢吞吞下床的动作瞬间变得利落，冲到窗户前拉开了紧紧遮住外面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使她眼角分泌生理盐水，她眨了眨眼睛，确认行走在校园内的是正常的人类。 没有出现设想中‘在她睡觉的那段时间，欧图伊格的信徒成功完成祭献仪式’这种状况发生，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但心底确实有着虽然稀薄，但的确存在的要拯救这个城市的责任感的拉娜松了口气。 她调出调查员的界面，开始查看起了仅存五位的调查员的状况。 猫女依然安安全全的待在幻梦境内，拉娜思考着这次模组结束后，猫女能不能像传奇调查员伦道夫卡特那样白嫖个幻梦境的友人的称号。 蝙蝠侠…嗯？ 拉娜盯着蝙蝠侠、红头罩、扎坦娜、小丑四人的名字后面清一色的重伤状态，原本放松下来的表情再度蒙上一层冰霜。 怎么回事？她昨天晚上睡着之后四个调查员组团刷那些信徒去了？ 拉娜绷着张脸点开终端的历史通知栏，快速浏览一遍没有看到任何说明的她眉头紧紧皱起。 ——为什么终端没有提示？ 蝙蝠洞内。 在守秘人离开后前往阿卡姆进行调查的蝙蝠侠正坐在超级电脑前，边处理着身上的伤口，边和红罗宾整理着从阿卡姆那边得来的线索。 红头罩臭着脸从急救台上走下来。 收到消息从布鲁德海文赶过来的夜翼正担心地看着他。 韦恩家真正的大家长阿尔弗雷德将端下来的最后一盘早餐放在桌上，看着熬夜过后仍然神采奕奕的几人，作为一名地道的英国人，发自内心开始担心起了布鲁斯老爷和几位少爷的发际线。 “希望您能够更加的注意一下，我还没有做好现在就继承韦恩集团的打算。” 阿尔弗雷德说着看向布鲁斯老爷，在发现他同往常一样摆出了虚心听讲，但是坚决不这么做的模样，已经习惯了的他叹了口气。 “又发现什么吗？” 迪克凑上来看着电脑上显示的阿卡姆内监控，瞅了瞅布鲁斯沉思的表情，转过头对着提姆小声问道。 他不是不敢去问布鲁斯，只是担心会打断他的思路。 “能够确定一点，血月出现的时候，哥谭的大部分科技产物都陷入了失灵的状态，直到血月散去后才恢复。”提姆说，“你们不觉那位突然出现的守秘人很可疑吗？我有查询过她的资料，有很多不明的地方。” “不明的地方？”迪克疑惑的问。 “据她的入学资料中显示，她是从位于马萨诸塞州阿卡姆镇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转学到哥谭，但是马萨诸塞州根本就没有名为阿卡姆的小镇。” 整个美国唯一被冠以阿卡姆这个名字的就只有哥谭的阿卡姆疯人院。 “你刚刚说血月出现的那段时期，大部分的科技产物都会失灵？”原本在安静听着的杰森突然插入话题。 “确实是这样。”提姆点头。 杰森皱了下眉，从怀里拿出已经破碎的纽扣状通讯器：“在那段时间，我用这东西联系到了他。” 他指的自然是蝙蝠侠。 提姆的眼中流露出惊讶，很快伸出手接过了已经破碎的纽扣通讯器：“这或许和频率有关，我会尽快研究出结论。” 杰森看了看他，没多说话。 即使知道了红罗宾并不是他的替代，他和提姆之间的关系也始终有些不远不近。 蝙蝠侠的目光落在超级电脑上显示的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阿卡姆的监控，一言不发的由着他们几个人对话，脑海中正在思考着提姆之前的话。 在血月出现的时期大部分科技产物会屏蔽，再加上守秘人当时早就看出来是特莉娜伪装成了扎坦娜，还有自如传送的能力。 也就是说守秘人很有可能是一位法师？ 布鲁斯沉默地思考着拉娜的身份。 虽然守秘人表现的一直都是偏向于他们这边，他心里却始终不能够完全放下对一位看上去什么都清楚，却始终保持着神秘的人的警惕与防备。 蝙蝠洞内的警报声忽然响起。 原本还放松的活跃两位弟弟之间气氛的迪克从椅子上面翻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根短棍。杰森和提姆也差不多，统一的摆出了随时可以开始战斗的动作。 阿尔弗雷德在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顺着安全通道离开了蝙蝠洞内。 庆幸受到布鲁斯在蝙蝠洞内也从来不卸掉战甲的习惯影响，大家都穿着各自的装备，不用担心会一朝全部掉马。 蝙蝠洞正中央的空气产生了扭曲。 从传送通道内走出来的拉娜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她躲过蝙蝠镖、木棍、水杯等一系列的暗器袭击后，听到了一号调查员警惕质问的声音。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拉娜看了看周围那一系列高科技机械，和站在面前的蝙蝠侠等人，微微歪了下头。 ……所以她这是误入了超级英雄们开会的现场？ 只是想要确定调查员有没有生命危险才传送过来的拉娜在四道警惕地目光下，感觉到有些头痛。 蝙蝠侠看着守秘人弯下腰捡起脚边掉落的蝙蝠镖，盯着尖锐的刀口看了一会，像是失去了兴趣，将它重新扔回到脚边的地面。 “真是令人荣幸万分的热情迎接。” 她用咏叹般的语气说着，眼中流露出孩童般天真又残忍的好奇。 “阿卡姆疯人院里面还有几个人活着？或者说…还有几个人，是作为人类活着？” 果然，她什么都知道。 蝙蝠侠再度确认了守秘人的危险性。 18、第 18 章 拉娜注意到当她的话问出口后，蝙蝠侠那瞬间改变了的眼神。如果说之前只是对她立场身份不明的单纯的警惕，那么现在就是把她当成了危险人物防备着。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去了阿卡姆？你在监视我们。”蝙蝠侠冷冷地问道。 怀着颗守密人要像老父亲一样包容调查员的心，拉娜并没有在意他将第二句问话说成了肯定句的态度。换作平时绝对会让她烦倦厌恶的多疑属性，在此时出现在调查员的身上反而令人觉得惊喜。 我的调查员不是傻白甜真是太好了。 怀着这样诡异的古怪想法，她对着蝙蝠侠露出危险。 没有想到蝙蝠侠明晃晃的质问出口，却得到了守密人的意味不明的微笑，几位小鸟暗中交换了个视线。他们开始怀疑守密人会不会和小丑有着同样的蝙蝠侠黑粉属性了。 拉娜抬手勾住贝雷帽的帽沿，用飘忽的声线做出了回答。 “在监视你们？不，当然不——不过或许也可以这样认为？” 守秘人有些苦恼又困惑的用手指勾住了贝雷帽上垂下的缎带，她像是遇到了十大数学猜想一样陷入了思索，但很快，她便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用轻快的好似踩在云上的声音回答。 “你可以这样认为，因为我——我们无处不在。” 在她说出这句蕴含了许多信息量的话，后原本还算正常的对话气氛，突然间就沉重了起来。 这句话几乎是瞬间颠覆了红头罩之前的猜测，守密人居然不是纯粹的独行侠，而是背靠有着不知道存在什么目的的组织？ 不过这样就说的通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些连蝙蝠侠都没有发觉到的、隐藏在哥谭阴影覆盖下的计划了。 “……你们？”蝙蝠侠重复了一遍这个主语。 深得用谎言来遮掩谎言精髓的拉娜抿起嘴角，闭上嘴巴，表现出不愿意再谈论这件事情的态度。 但是期望蝙蝠侠能像布鲁斯状态下一样具有绅士风度就大错特错了。他完全不打算给人就此遮掩过去的机会，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试图躲避的守密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到哥谭有什么目的。”他进一步的逼问道。 “贸然追问女孩子的秘密可不是绅士之举。” 拉娜丝毫不怀疑这样继续下去的结果将是打起来——想要帮助调查员查明真相阻止危机的守密人被调查员当成幕后黑手攻击，这样的事件一旦发生就太滑稽了。 该主动出击了。 她想着，从终端内取出了那个对她而言已经失效的木雕，捧在手心内向着蝙蝠侠走去。 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了。 本能受到了驱使。 蝙蝠侠、红头罩、夜翼、红罗宾，这些以意志力闻名的超级英雄在此刻竟无法自控的将目光凝固在了那个并不美观、反而丑陋到令人望之生恶的木雕。 光是压制着不去崇拜、恐惧几乎就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体力。 “那究竟是什么啊……” 夜翼口中无意间流露出的话语得到了其他人在心中的认可。 世界上真的会有生物长成这种模样吗？ 挥舞蠕动的触须缠绕着一颗散发着邪恶蛊惑气息的巨大眼瞳，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窥视，祂那原本落在守密人身上的目光投射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眼中的世界扭曲重组。 果然，只是对她失效了而已。 拉娜的目光从木雕上扫过，越过终端疯狂弹射出的理智检定界面——就连隐藏起来的扎坦娜都没有幸免于难，最终落在这些呆滞住的男人、以及一位少年身上。 原本笔直走向蝙蝠侠的脚步临时转了个弯，停在了红罗宾和夜翼的面前。 非调查员必须踢出队伍。 考虑到这些同样作为超级英雄的人很有可能是调查员后补，拉娜伸出手，在二人的头顶上一人拍了一下。 夜翼和红罗宾从浑噩中清醒不过一瞬便昏迷了过去。 忽略倒在脚边的成年人夜翼，拉娜捞起未成年的红罗宾，将他放在他身后的椅子上，还顺手盖上了毛毯。 “愿群星护佑着你们。” 最终，她站立在了蝙蝠侠的面前，举起那个吸引了除她之外所有人注意的木雕，摘下那顶麂皮的贝雷软帽，低声的，向着即将奔赴无名之地的调查员们发出了真诚的祝福。 “愿你拥有伦道夫卡特般的幸运。” 从木雕出现后陷入浑噩扭曲世界中的蝙蝠侠听到了直击灵魂的询问声音。 “你看到了吗？” 那是守密人拉娜的语气，平淡中隐含着无穷的疯狂。 在沉入梦境之前，他听到了最后一句。 ——“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拉娜伸出手接住了灵魂被接走后掉落下来的扎坦娜的身体，将这位魔法师的身躯平放在蝙蝠洞内唯一能够躺着的急救台上，她对着在旁边闷声不语听了全程的男人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真高兴再见到了你，小丑先生。” 拉娜向着被铁链牢牢捆起的五号调查员伸出援手，解开了蒙住他眼睛和嘴巴的枷锁。 “不握个手吗？” 她张开手掌对着小丑晃了晃。 虽然被解开了两样束缚，实际上还是牢牢锁起来了的小丑愣了一下，随后笑得被口水呛的咳嗽了起来：“哈哈哈、咳咳，蝙蝠仔居然被一个连人都没杀过的女人耍的团团转，哈哈哈哈！！” 砰的一声巨响， 拉娜松开了抓住他的脑袋向下砸去的手。 “你说完了吗？”她看着头破血流的小丑，耐心地等待了几秒钟，确定他没有后文了之后，才继续道，“既然这样，就来听听我的话吧。” 在小丑因为失血而有些发直的目光注视下，拉娜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扎着双马尾的女人挥舞着棒球棍，在空无一人的祭坛悠闲散步的景象。 “我们来做一个有关于小丑女…哦，哈莉·奎茵性命的交易吧。” “提问——” “你是想要一个死去的小丑女，还是活着的哈莉·奎茵？” 19、第 19 章 小丑再怎么疯都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遇到拿着小丑女照片来威胁他的人。 试问谁不知道他对哈莉奎因是完完全全的利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踹开，需要的时候就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回来，就连哈莉和毒藤女跑了这件事都没能够引起他的半点注意。 小丑用嘲弄的目光打量着守密人，讽刺起了这个天真的家伙。 “你是在讲什么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吗？” 拉娜抖动了两下那张轻薄的照片。 她是在调查小丑的时候意外确认了在那座城市最后看到的女性身份——因为痴迷小丑从心理医生转变为超级坏蛋的小丑女哈莉·奎因。 虽然昨晚因为走的太早，没有听到蝙蝠侠和扎坦娜的对话，但凭借守密人的经验，她直觉认为小丑和小丑女将是这次模组的一大突破点…不然这个五号调查员就太没用了，还不如早点祭天腾位置。 “算算时间，蝙蝠侠很快就会和她相遇了吧。” 她将那张照片轻飘飘的往小丑脸上一扔，撩起额前碎发，那双金蓝色的异瞳直勾勾与小丑对视在一起。 “要不要猜猜看，受到那座城市影响的她会对蝙蝠侠做出什么？” 就像是听到了特殊的激活词，原本还满脸嘲讽的小丑的脸上洋溢起了微笑，开口便是甜蜜的对待情人的语气：“你真是个小甜心…” 拉娜没有听他将话说完的耐心，她的目光落在小丑身前。 终端的界面正跳出来告知被她送走的几位调查员已经进入模组关键点，提示她最好尽快传送到附近履行守密人的责任。 如果不是觉得小丑可能是破局的一枚奇兵，拉娜才不会停留在这里。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全程脱离模组的调查员。 【空寂无人的城市中回荡着无数人的低语，那是博学的蝙蝠侠也不曾听过的语言，红头罩沉默着，扎坦娜的眼中已溢满了泪水。 她不理解低语的内容，却清楚感受着其中的情感。 那是卑微者向伟大的祈求。 祈求祂降以怜悯，祈求祂从沉睡中清醒，祈求祂赐予永恒的生命。】 这就是调查员中有灵感超高的法师的缺憾，他们太容易感受到隐藏的、最好永远都不要被挖出来的线索了。 “你做好决定了吗？” 拉娜的目光透过半透明的界面，落在小丑身上。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她已经做好小丑拒绝也要把他带进去的准备——即使这有可能被终端判定为主动帮助调查员。 小丑却很上道的表示了同意。 “如你所愿，女士。” 他从来都不介意插手能够给蝙蝠侠添麻烦的事情，即使这是其他人早已划定好的剧本，只要他参与进去，总会把剧本变成他自己的。 拉娜注意到小丑看来的目光中带着诡异的欣赏。 可能是又在发疯吧。 她抽出随身携带的黑色长伞戳了戳倒在地上的男人，将他翻了过去，前端闪着银光的尖沿穿过捆在小丑背部的绳子，手上掂量了两下，将他挑了起来。 终端出品的守密人装备质量不错，承受成年男子的重量还没有丝毫弯折。 拉娜并不打算现在就放开小丑。在对小丑的事迹有一定了解后，她很确定如果放任小丑自由行动，只会给她可爱的调查员们迎来麻烦。 被挑起的绳子恰好在胃部收紧，小丑故意发出干呕的声音。 守密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放下雨伞，捡起地面上被拆开的口枷，重新安在了小丑的脸上。 “把你想吐出来的东西重新咽回去。”她警告道。 小丑：“……” 蝙蝠侠都不会干这种事！ 被小丑心心念念着的蝙蝠侠正在探索着这座表面无人居住的城市，在不了解周围的情况下，另外两人并没有贸然的和他分开行动。 虽然扎坦娜似乎有她自己的想法，却在蝙蝠侠的坚持下选择了留下来。 闯入看上去像是居民住所的房间内，红头罩看了看桌面上累积的不知道有多少层，却在他们闯入后一点都没有飘起来的灰尘：“这座城市的时间停止了？” 蝙蝠侠也有这种猜测，他的目光看向唯一的法师。 扎坦娜摇了摇头：“城市内的风在流动。” 风在流动，他们闯进来时带起的空气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堆积的灰尘…… “是魔法的作用？”蝙蝠侠问。 “没有听说过这种魔法。”扎坦娜回答。 没有听说过不代表一定不存在。 蝙蝠侠思索着观察起了这个房间，在墙壁附近堆砌着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圆形石块，抹开灰尘后露出的是全新桌面。 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像是居民的住所，实际上却没有人类居住过的痕迹。 也有可能生活在这里的不是人。 红头罩想起来昨天晚上遇到的那群袭击他的怪物，如果牠们生活在这座城市，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关于这种怪物的报告了。 他忽然眼尖的发现了掉落在角落的东西，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 那是巴掌大的灰色石头雕像，看上去就像是一团触须围绕着一只巨大的眼睛。 和守秘人当时拿出来的雕像近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她手中的那个木雕能够吸引人全部注意力的能力。 不只是他手中的这一个雕像。 直到这时三人才注意到这座城市内随处可见这样的雕像。 这原本应该是进入这座城市后就应该注意到的事实，但在此之前，这些雕像就被被附上了一层迷雾般使人完全的忽略。 直到红头罩的动作，他们才像是被惊醒一样发现四周的异常。 “无人居住的城市、随处可见的异常雕像、蠕动的触须围绕着一只眼睛…”感觉这一切有些眼熟的扎坦娜忽然低声念了起来。 蝙蝠侠和红头罩向她投来疑问的眼神。 扎坦娜对这些毫无反应。 终于想起了这究竟是什么的她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颠覆以往在众人面前形象的失声尖叫了起来：“扔掉那个雕像！立刻！！” 红头罩有些奇怪。 但作为对魔法界稍微有些了解的人，相信扎坦娜不会莫名这么失态的他还是扔掉了刚刚捡起来的雕像。 扎坦娜冲出了房间。 她看着随处可见的雕像，笔直通往一个方向，没有任何岔路、连楼与楼之间都没有留出任何空隙的长街，露出夹杂在恐惧与惊喜之间的癫狂表情。 “……黄金七城。” 成功转移到城市内的拉娜将小丑扔在一旁，俯视着站在长街上的三位调查员。 此前在祭坛附近见到过的小丑女不知道待在这座城市的哪个地方，根据拉娜入侵阿卡姆资料库得来的消息，从半年前就失踪——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就掉进了这个空间的小丑女，不知道是怎么在这个没有任何食物的城市内生活下来的。 而且根据之前见到的小丑女状况分析，她甚至是一点都没有受到欧图伊格的力量影响。 “你能够看到吗？”她有些没头没脑的对着小丑发问。 小丑看了她一眼，不能开口说话的他当然不可能给出什么有效的回答。 即使如此，拉娜依然没有解开口枷的想法。 听小丑不知道真假的胡言乱语只会影响到她，万一被带偏，导致最后团灭就太糟糕了。 “你觉得把你挂在祭坛上方，能不能将小丑女引出来？” 小丑当然不可能回答她，反倒是拉娜开始思考起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就是担心在小丑女被引来之前，蝙蝠侠先过来了。 终端锲而不舍要求她为蝙蝠侠、红头罩、扎坦娜三位调查员进行san-cheak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拉娜看了眼小丑。 疯了的好处就是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不需要进行理智检定。 但愿调查员的幸运值能够战胜她的骰运。 小丑看着守秘人抬手在半空中做了一个拨动了什么东西的动作。 过于光明正大的行为，丝毫没有避开他的想法。不知道是觉得他疯了看不懂，还是觉得他即使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小丑发出了一连串的闷笑声，身体像只蛆一样在地面上来回扭动。 【蝙蝠侠：sancheck成功。】 【扎坦娜：sancheck检定成功。】 【红头罩：sancheck检定失败！扣除10点san值！调查员红头罩陷入临时疯狂的状态了！请守秘人拨动骰子进行临时疯狂状态检定！】 拉娜看着红头罩差点就要大失败了的数值，低骂一声，踹了脚还在那边闷笑着扭动的小丑。虽然她的骰运一向都不怎么样，但这也差过头了吧。 刚进入模组关键点，她的调查员们就要又疯一个了吗？ 还是说这是终端对她故意用口胡模糊掉理智检定这件事不满的报复？ 拉娜眯起眼睛拨动了半空中静止不动的骰子，看着最终得出的临时疯狂状态，发出了一声极淡的冷笑。 【临时疯狂状态检定=失忆，持续一个小时。】 20、第 20 章 后脑像是被人用木棍重重击打了般，红头罩眼前一黑，踉跄着跪倒在了地面上。在片刻的恍神后，他摇晃了两下脑袋，在瞬间令人胃酸上涌的晕眩感中急忙停下，然后听到了一个女声关切的询问。 “红头罩？你还好吗？” 红头罩？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叫他？他明明记得这应该是小丑刚出道时用的名字。 对了，小丑！ 杰森猛地抬起头，在眩晕感中惊喜的看着站在旁边的男人：“蝙蝠侠？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小丑他在……” 蝙蝠侠过于冷峻的表情和身上传来的感觉让他意识到了不对。 明明被小丑用棒球棍锤打过的他除了脑袋上传来的晕眩外，身上居然没有丝毫的痛楚，而且布鲁斯的蝙蝠战衣款式也不对，虽然看上去和记忆中的很相似，却明显是增添了许多他不知道的新功能的新版本。 而布鲁斯身边那位叫他红头罩的女人虽然看着有些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是谁… 浑噩的大脑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杰森有些仓惶的按着地面站起来，几乎和布鲁斯持平的视角让他感到了更加严重的惊愕与错位感。 “我…我这是怎么……？” 目光触及到长街旁一处光滑如镜般映射着四周景象的墙面，杰森脱口而出的询问戛然而止。 他看到本该是他所在的位置上正站着一位戴着全覆盖式头盔的健壮男人，这荒谬感让他一时难以辨别自己身处何地。 是幻觉吗？在小丑的殴打中迟迟没有等到救援，无法接受现实的他出现了幻觉？ 杰森抬起手在眼前挥了挥，被动作带起的风扇打在脸上，过于真实的触感让他放弃了这个猜测，看向自己信任的那个男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向着扎坦娜问道：“你能够确定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他现在应该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只是不知道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扎坦娜叹息着说，“这只是探究那些存在导致的所有后果中最轻的一项了，或许我们应该耐心点等待上都夫人的到来。” 蝙蝠侠看了一眼听到这番话后沉默的杰森。 “如果你认为守秘人会给我们等待的时间，可以留在这里。你最好别忘记是谁导致了现在的状况。”他冷淡地说道。 注视着终端界面上代表蝙蝠侠的那行文字。 拉娜轻哼了一声，松开按在撑伞按钮上的手指，放弃了带着小丑空降到他们面前的想法，她现在出现只会增加自身的被怀疑度。 恐怕在多疑的调查员们心中，她已经成为了推动这一切的黑手。 拉娜用伞尖戳了戳开始装死的小丑，蹲下来解开了他嘴上的口枷，将他拽到了天台的边沿处，语气堪称温柔地向他发出问询。 “你觉得哈莉会藏在这座城市的哪里？” 大半个身体悬在天台外面，全靠这位守秘人抓着的衣领支撑不掉到外面的小丑俯瞰着这座隐藏着不朽力量的城市。 他对城市内藏着的秘密毫无兴趣，反而在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给蝙蝠侠致命一击。 不如帮助那群家伙毁了哥谭看看蝙蝠仔会是什么反应？ 眼看着小丑名字染上了大半黑色，拉娜毫不犹豫揪着他领子将人拽回来，向地面一箍，用感受痛楚的方式来帮他冷静冷静。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那些小心思。”拉娜松开手任由小丑仰倒在地面上，抬起黑色长伞，尖锐的伞尖在他露出脖颈侧面划出一道血痕，“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和蝙蝠侠不一样，我不介意在手上沾满鲜血。” 小丑盯着伞尖上沾着的血丝，两边的嘴角上扬，露出癫狂的笑容。 “是吗？连人都没杀过的小宝宝在威胁要杀死我，我好害怕啊！蝙蝠侠！蝙蝠侠！你在哪里！有人要杀人了！！救命啊！！！”知道蝙蝠侠就在楼下的小丑故意尖起嗓子喊道。 眼看下方长街上的蝙蝠侠等人向上砍了过来，拉娜一伞挥上了他的脑袋。 “闭嘴。”她轻声低喝道，“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扔回去。” 还打算看蝙蝠侠笑话的小丑立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一样停了下来，露出了叫人恶寒的委屈的眼神。 拉娜把目光从小丑身上挪开，走到天台边沿向下望去。 十分清楚的听到有人大喊救命的蝙蝠侠正好与她对上了视线，拉娜略微愣了一下，对着蝙蝠侠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虽然最佳计划是不被发现在旁边暗中跟随，但是被发现了也只是有点麻烦而已。 正好她可以将停留在这里的蝙蝠侠他们引到中央的祭坛去——只要别在中途被这群超级英雄们抓住就行。 这可真是个严峻的挑战。 更不要说带着小丑… 拉娜的视线从倒在那里的小丑身上扫过，若有所思地勾起一个微笑。 蝙蝠侠三人赶上来时，屋顶天台上只留下了小丑一个人，身上还捆着之前蝙蝠侠捆上去的绳子，就连绑法都是他刚刚使用的方式。 “所以小丑还活着。”杰森冷静道。 如果‘他的记忆倒退回了中小丑全套的那个时候’这件事是真的，小丑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就代表蝙蝠侠并没有杀了他为他报仇。 他拔出枪套中的武器，黝黑的枪口对准了小丑的脑袋。 “停下来！你想要做什么？”早有预料的蝙蝠侠按住了他的手。杰森复活后一直都想要杀了小丑，直到组建了法外者才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他们都很清楚，如果给杰森一个杀死小丑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手软。 更不要提现在这个记忆倒退回那个夜晚的杰森。 杰森看着阻止他的蝙蝠侠。 说真的，他并不为此感到愤怒或是伤心，反而冒出了果然是这样的念头，就像是他早就知道蝙蝠侠会这么做。 “不论你如何阻止，我会杀了他。”杰森坚定地说。 知道杰森复活后在哥谭掀起多么大的风波的扎坦娜没去理会那边父子俩之间的交流，感觉到魔法的气息的她蹲下去，在小丑身边捡起了一张卡片。 那上面写着杰森失忆的持续时间。 “一个小时。”扎坦娜的开口阻止了蝙蝠侠和杰森将吵架升级为全武行。 她拿起守秘人留下的那张卡片，将绘着猫咪的背面翻过来展示给了他们，那上面写着红头罩会在一个小时后恢复记忆。 蝙蝠侠接过了这张卡片。 这是他昨天白天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和拉娜见面时那家猫咖赠送给客人的礼品卡。 上面还残留着玫瑰花粉的味道。 记得拉娜在面对他送的那捧黄玫瑰时表示的花粉过敏，蝙蝠侠心中对她的怀疑更甚。如果守秘人是无辜的，她又为什么要在见面时就选择说谎？ 蝙蝠侠卸掉小丑的口枷，抓着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守秘人去哪儿了。”他问。 “哦，老兄，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在故意引你过去。”被拉娜折腾不浅的小丑偶然的大发善心一回，“你确定要顺着她走吗？” 扎坦娜眨眨眼。 她看着小丑脖子上明显是被什么利器戳破的伤口，还有明显被揍了一顿的模样，理解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不是善心大发不重要，他只是单纯地想给守秘人添堵。 蝙蝠侠没少遇到过故意下陷阱引诱他的超级坏蛋，小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总有解决这些花里胡哨计谋的办法。 这次当然也会和往常一样。 拉娜是故意将小丑留给蝙蝠侠他们的。 在经历过特莉娜顺着玩偶找上她，以及在梦中发现欧图伊格在‘看’她这两件事情，她猜测那些异化的狂信徒们可能有着特殊的能够感应到守秘人的能力。 所以她打算看看调查员们聚集在一起后，那些狂信徒们会不会做出特殊的对应。 还是说会来找她这个落单的守秘人？ 拉娜走在调查员们所在长街隔壁的那条道路上，这样的距离既能够让她观察到调查员的行为，也能够迷惑那些受到欧图伊格力量侵蚀的狂信徒。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找上门来的居然不是狂信徒，而是她之前试图用小丑钓出来的哈莉·奎因。 哈莉将握在手中的棒球棍转了个圈，对着拉娜吹了个口哨，眨眨眼睛：“我见过你，之前出现在祭坛上的家伙…”她的脸上带出了一些疑惑，似乎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在离开后又回到这里。 但她并没有问，而是提起了更为关注的另一件事：“你为什么会和我的布丁在一起？。” “你的布丁？不，我这几天没有吃过布丁。”拉娜一口否认。 小丑女对她翻了个白眼，对她的不上道深感嫌弃：“说的是亲爱的j先生，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别急着否认，我看到你用那柄伞和他调情了。” “不喜欢用的眼睛可以捐给需要的人。”拉娜不给面子的回呛道：“你不是抛弃小丑和毒藤女在一起了吗？” “你是说帕米拉？并没有哦。”她的脸上堆起笑容，甩着棒球棍打碎了旁边的雕像，“只是因为j每天都把那只可恶的蝙蝠挂在嘴边，所以我才在帕米拉的建议下和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你难道不知道吗？”小丑女睁大了眼睛，听上去十分惊讶，“阿卡姆的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我和j之间的情趣。” 拉娜看着那堆被打碎的石块，注视着小丑女的眼睛几乎发出了绿光。 她是怎么做到在黄金七城作威作福，四处打砸欧图伊格的雕像，还能够被欧图伊格的——那群狂信徒接纳的？ 21、第 21 章 小丑女像是忘记了之前还在询问拉娜为什么会和小丑在一起一样，扛着棒球棍蹦蹦跳跳的走在前方，红蓝异色的双马尾在空中荡起轻快的弧度，口中哼着完全不在调上却又有种让人想听下去的感觉的歌。 直觉她身上可能存在着破局点的拉娜不声不响跟在后面，穿过周围那些七扭八歪不像是给人类准备的房屋，最终到达了一处能够看到中央祭坛，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小丑女趴在窗口看着不远处聚集起来的欧图伊格信徒们，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坏蝙蝠果然也来到了这里。”她转过头看着拉娜，“你是来帮助他的吗？” 拉娜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她脖子上那条显示出异常波动的项链上，看着漫不经心似乎完全不期待她回答的小丑女，她扯出了一个微笑：“你的项链很好看。” 小丑女挑起眉，抬手从衣服下面拿出那条项链挂在手指上晃晃荡荡：“当然，这可是帕米拉送给我的礼物。” 帕米拉是…毒藤女吧。拉娜想着，十分突兀地问道：“可以让我凑近看一看这条项链吗？” “你看上去和之前表现出来的有些不太一样。”小丑女看上去有些惊讶，她上下打量着拉娜，一边说着，一边扯下项链扔给了她，看上去没有丝毫留恋。 “送给你了。”她说。 拉娜接住那条项链，对于她的反应皱了皱眉。 小丑女和毒藤女的关系都已经好到会让人相信——哈莉会抛弃一直迷恋的小丑，转而与毒藤女相恋的程度，所以小丑女真的会做出这种把好友送的礼物转送其他人的行为吗？还是以这种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的态度？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难理解小丑女的想法。 但是现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拉娜也没有去研究小丑女与毒藤女之间究竟是不是表面朋友的兴趣，看着哈莉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那群信徒身上，她低下头看着掌心中的那条项链。 和最开始接触欧图伊格木雕时相近的状况，拉娜有声音在耳边蛊惑着她将被恶魔困在项链中的无辜者灵魂解放…模拟出来的天堂画面太过真实，要不是终端显示的名字前方有着恶魔的前缀，拉娜说不定就真信了。 自从在梦中直视过欧图伊格后，精神方面就已经增强了抗性的拉娜将项链塞进了风衣口袋内，在庆幸早就陷入疯狂状态的小丑女根本不会听从恶魔蛊惑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试图解放欧图伊格的那些狂信徒们居然会畏惧一个还在被封印状态中的恶魔…… 这是她听过的所有崇拜旧日支配者的教派中最丢人的一个了。 “要开始了。”趴在窗口的小丑女忽然兴奋了起来，握着棒球棍跃跃欲试的蹦跶了两下，爬上窗台就想要跳下去。 并不打算现在就打草惊蛇的拉娜上前将她拽了下来。 跌倒在地上的小丑女揉了揉自己被摔痛的屁股，有些生气的拿棒球棍戳了戳正在观察外面的拉娜的腿：“你在做什么？” 拉娜看着被抬上祭坛的熟悉的人，感觉到小丑女的不安分的她选择用话搪塞了过去。 “嘘，你现在过去会扰乱小丑的游戏。”她说着伸出手，指了指那个被绑上祭坛后还喋喋不休，成功用言语激怒了那些狂信徒，现在正在被痛揍的男人，“你看，他玩的多开心。” 听到自家心爱的j的消息，小丑女立刻把之前那点不爽甩到身后，跳起来凑到拉娜的身边，用有些尖利又充满少女梦幻感的声音道：“真的是我亲爱的布丁，看他努力维持被隔断的绳子原样保持在身上的样子多可爱，那些蠢货正被耍的团团转呢。” 拉娜把手伸进兜里面摩挲着那条项链。 如果小丑女被忌惮是因为这条项链，狂信徒们当时不愿意接近被单独关押在牢房里的小丑又是什么原因？ 她看了看痴迷的望着小丑的姑娘。 “……我有一个提议，或许你可以潜伏过去近距离参与小丑的游戏，就装作加入了那群蠢货们的样子，相信他会喜欢这个新情趣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吗？太好了！我喜欢这个。” 小丑女在原地转了个圈，兴高采烈地抛下提议的拉娜，顺着下楼的梯子溜了下去。 终于恢复了独自行动的拉娜从另一边的风衣口袋内拿出了一枚有着不大不小缺口的硬币，之前掺到柠檬汁内间接交给蝙蝠侠、使阿尔弗雷德解除猫化的结晶体就是从这上面弄下来的。 也不知道这次模组结束后，这枚硬币还能够剩下多少。 拉娜看着这枚在为小丑女添加buff后体积越发缩水的硬币，能够解除某些不可逆转现象、还可以为其他人增加不受力量侵蚀buff当然很好，可惜的是她至今还没有弄清楚硬币的获得方式。 虽然对于底牌越来越少这件事感到忧虑，但是目前还没有进化到为了实现计划、可以看着非调查员的其他人去送死这种程度的拉娜也只能选择消耗硬币的力量。 用伞杖敲了敲石质的窗台台面，抬脚踩在那上面，一个用力站在上方。 她拿下那顶轻飘飘的软帽抱在身前，在存在感削弱的状态加持下，撑起雨伞慢悠悠的飘落到了狂信徒们之间，正大光明的偷听起了看上去像是主教的家伙和其中一位信徒的对话。 被选中的信徒激动地摘下黑色兜帽露出真容。 拉娜为这张熟悉的面孔感到一些诧异，因为这位就是她在被终端安排的大学宿舍中的舍友——盖洛普·阿维娃。 站在主教面前的阿维娃完全没了在学校中那副如同开屏孔雀一样高傲的神色，反而卑微的垂下头，露出了荣幸至极的表情。 “你做的很好。”主教说，“神是不会忘记你的付出。” “这是我应该做的。”阿维娃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一向能言善道的她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颠三倒四。 拉娜耐心的听了一会狂信徒们对主教的尊敬与对欧图伊格的崇拜祷告，总算是在零零碎碎的对话中勉强拼凑出了这次模组的真相。 半年前，也就是小丑女在恶魔项链的影响下刚失踪没多久，有信徒在哥谭察觉到了欧图伊格的力量痕迹，又十分巧合的发现当时的韦恩女友、超模西蒙娜是猫神信徒。 同时，刚加入教派不久的阿维娃也在哥谭大学中确认了弗丽达是深潜者的后代。 于是他们派人引诱与西蒙娜同公司的模特特莉娜成为欧图伊格的信徒，扶持特莉娜接近布鲁斯·韦恩。导致受到事业和爱情双重打击的西蒙娜在崩溃中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信仰上，由此引来了猫神使者的注意。 在猫神使者出现后，阿维娃动用手段引诱了弗丽达的男友约克。 察觉到男友移情别恋的弗丽达在愤怒伤心之际，又因为邻居家的猫叫声无法安睡，花费两天时间弄清楚那只猫每天的行踪，在烤鱼上撒上毒药试图毒死那只猫。而那只猫恰好就是巴斯特的侍从，这种行为成功引起了巴斯特的愤怒。 在猫神使者对哥谭的虐猫人士实施惩罚引发的混乱成功吸引了蝙蝠侠等哥谭守护者的注意后，在背后谋划这些狂信徒们趁机肆意挑选起了唤醒欧图伊格的祭品。 ——其中就有着作为信徒在猫神注视的影响下开始转变的西蒙娜、身为深潜者后代的弗丽达、在哥谭有着不死传说的小丑。 原本被传为吸血鬼的蝙蝠侠与身为法师的扎坦娜也在祭品列表上，但是在抓捕扎坦娜失败、接近蝙蝠侠的特莉娜死亡后，这些狂信徒们果断地将目标转移到了红头罩身上，然后又在拉娜的插手下没能成功。 在时间的推移下，主教发现越来越多聚集在哥谭的狂信徒开始发狂失去理智，认为这是主神欧图伊格对他们动作如此迟缓的惩罚，于是决定放弃抓捕更多的祭品，直接用西蒙娜和弗丽达进行祭祀。 他们原本还担心主神会不会因为极品太少而不满，却在会到黄金七城准备开始仪式时非常幸运的发现了被捆起来自投罗网的小丑…… 用蕴含特殊力量的血液唤醒欧图伊格这种想法不错，可惜实施起来很难。 想要唤醒旧日支配者的血液，怎么也该是同等级的才行，拿两个不完整的残次品，和一个不知真假的不死者… 啧啧。 拉娜摇了摇头，摸出块柠檬味硬糖，小心的剥掉糖纸塞进嘴里。 她看着小丑女轮起棒球棍打晕了站在祭坛边缘试图对信徒们说点什么的主教，快速的挪动脚步站到了离这群信徒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小丑女的动作像是释放了信号。 原本安静站在祭坛下方听着主教发言的信徒们忽然躁动起来，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下完成了第一次的异变。 覆盖在外的黑色衣袍被暴涨的体积撑破，不计其数的触手在祭坛四周挥舞。 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盯上站在祭坛上方的哈莉。 小丑女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像是浑然不觉，将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已经被干掉了的主教踢下祭坛，仰起脸发出了一连串欢快的笑声。 22、第 22 章 耳边是小丑女猖狂的笑声，倒下的主教身体化作无形的黑雾，如同海浪般翻滚着涌向四周，很快蔓延至整个祭坛。被哈莉断言是在装作昏迷的小丑睁开眼睛，看着笼罩在他周身的黑雾，有些渗人的笑了起来。 “你还打算看到什么？还是说你终于放弃那个狗屁的原则，准备注视着我去死了？”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像是在响应他一样，银亮的抓钩从靠近祭坛的房屋楼顶迸she而出，穿透黑雾直she入石质的地面中，从天而降的红头罩对着小丑开了一枪，子弹擦着那张布满油彩的脸打入地面：“闭嘴。” “别这么扫兴嘛，老兄。”小丑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对着红头罩挤了挤眼睛，看起来是在刻意的激怒对方。 就在这时，距他不远的弗丽达忽然发出了痛苦地惨叫。那些黑雾中似乎蕴含拿着奇特的能量，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地被撕裂重组，那种即将与现在的世界完全隔离的感觉令她恐惧到满脸涕泪横流。 弗丽达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正在逐渐变为一种灰败的绿色，脸上也出现了模糊的鱼鳞，她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却被血脉束缚着向截然不同的物种转变。 拉娜越过那些疯狂战斗着的信徒向前走去。 她半跪在弗丽达的身侧，伸出手，将疑似鳞粉的银绿色粉末撒在了她的脸上。 原本正在凄惨哀嚎的弗丽达安静下来，她有些呆滞的看着从拉娜手中洒落的银绿粉末，原本布满痛苦的脸上忽然出现让人感到诡异的宁静。 向着深潜者的转变被中途终止。 围绕在四周的狂信徒们看到弗丽达的转化停下，顿时躁动了起来。 受到欧图伊格力量影响，率先转化为另一物种的牠们挥舞着触手冲上祭坛，与试图阻止这场祭献的调查员们战斗在了一起。 牠们的攻击毫无章法，甚至误伤到了许多身边的同类。但是没有一个信徒因此停下，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牠们在血液和伤口的刺激下表现的更加兴奋。 小丑女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刀，几下就割破了狂信徒用来捆住小丑的绳子。 小丑左右转动脖子，站起身在原地蹦跶了两下，看着蝙蝠侠陷入苦战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声：“需要我帮忙吗？小蝙蝠？” 红头罩的拳头硬了起来。 对老对手的想法一清二楚，蝙蝠侠根本就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反应，手掌在腰带上一抹再一抛，随身携带的纳米zha弹快速收割了十几个怪物的生命。 小丑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并不擅长近身战斗的扎坦娜游走在四周，她手中紧握着上都夫人交给她的道具，尝试着激活留存在里面的定位魔法。 按动扳机打爆了围上来的狂信徒脑袋，已经恢复了记忆的红头罩皱起眉。 被打爆头的怪物倒在地面上，浑身变得灰白后化成烟雾飘向怪物群的后方，然后重新凝固为新的怪物。 “情况不太对劲。”他说。 和昨晚那些有着能够完全无视伤害能力的怪物们不同，眼前的这一群则是有着死后重生的特性。 拉娜并不意外的摸了摸弗丽达身边冰凉的祭坛石头。 昨晚在被激怒的巴斯特注视下，与旧神处于敌对阵营的欧图伊格力量明显处于沸腾状态，将祂当做主神祭拜的狂信徒本就受到祂的力量侵蚀，在昨晚以不死者的形态出现在红头罩面前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现在虽然欧图伊格的力量处于沉寂期，但毕竟是身处在黄金七城内，灵魂归属于黄金七城的狂信徒们在身体死亡后，借助欧图伊格的力量重新凝聚身体不是什么难事。 ——她猜是这样。 如果这个模组是按照她以往写的模组习惯而生成的，就一定会是这样。 拉娜摸了摸腕上的终端。 蝙蝠侠抽空向她看了一眼。 四周的狂信徒们就像是没有看到守秘人一样依旧将目标放在他们身上，却又刻意的绕开了她所在的位置。 西蒙娜的情况要比弗丽达好上许多，作为得到猫神注视的虔诚信徒，此刻的她身边正蹲守着一只身上带有橘色条纹的猫咪。 脖颈上带着铃铛的猫咪支起身体挥舞着两只前爪，掀起的爪风将围绕过来的黑雾和狂信徒统统撕裂，它的行为使西蒙娜周围成为了这座祭坛上唯一的安全之处。 拉娜重新站起身，看着蝙蝠侠和红头罩与狂信徒们战斗的身影。 她有些惊讶于在场的调查员们没有一位选择逃避到西蒙娜身边的行为——就连小丑和小丑女都选择了直面这群转换为非人怪物的信徒。 拉娜对此感到有些无言。 在曾经的只在网络上进行的跑团游戏中，她经常对于调查员们一心想要苟命，没有人去触发剧情而感到苦恼。 但是在这个发生在现实中的跑团模组里，她却无比的期望这些调查员们能够学会保护他们自己——而不是明明受伤了还要冲上去继续战斗。 拉娜抬起雨伞打飞了向着扎坦娜背后扑过去的怪物。 迟一步反应过来的女法师转过头来向着拉娜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就没什么能够彻底解决他们的办法吗？” 红头罩对于这群数量毫无减少的怪物们感到了厌烦。 猜测着黄金七城可能存在在另一维度后，已经对上都夫人那边不再抱有希望的扎坦娜，突然感觉到定位魔法的另一边有所回应。 “再坚持一下。” 她急匆匆的对蝙蝠侠和红头罩抛下这句话后，躲到西蒙娜的身边，抽出细长的魔杖，闭上眼睛念起了长长的咒语。 在冗长且富有独特韵味的咒语声下，拉娜忽然感觉有些紧张。 被扎坦娜捧在怀中的魔法道具忽然发出在黄金七城的昏暗氛围下足以让人闪瞎眼的亮光，被这个光芒照耀到的非人怪物们呆愣在了原地。 在咒语声停止的那一刻，及时拉下软帽捂在脸上的拉娜幸运的脱离了失明的队伍。 在那亮光稍微减弱一些后，她将帽子向下挪了挪，透过手指间狭小的缝隙，看到了一位穿着绿色长袍的女人站在扎坦娜的身侧。 【上都夫人】 终端跳出来宣告了她的名字。 居然不需要她和对方进行接触就直接给出了名字？拉娜有些惊讶，守秘人终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莫非是因为她从进入黄金七城后就一直在无视终端跳出来的技能检定界面的缘故？ 注意到拉娜打量的目光，上都夫人向她看来，露出了同样诧异的目光。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很快便移开目光。 上都夫人打量着脚下的祭坛和周围那些疯狂的怪物，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对着扎坦娜道：“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察觉到这里的隐秘，我以为你会一头雾水的知道事情快要结束才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虽然比不上身为湖中仙女的上都夫人，但在魔法界也算得上是天赋名列前茅那几名的扎坦娜的表情并不是很好，尤其在看到出现的只有上都夫人之后。 “既然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叫上其他人？就算约翰…渡鸦在哪里？”扎坦娜的语气并不十分友好。 “你知道的——渡鸦的力量大部分都在对抗她的父亲。即使她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对局面产生什么作用。”上都夫人并没有因为扎坦娜的态度而感到被冒犯，十分友好地解释道，“在那位还没有被唤醒的情况下，只有我也足够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拉娜，似乎在寻求她的同意。 在上都夫人出现后就感到模组脱离了掌握的拉娜表面十分平静，脑海中却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揣测。 这个进展就像是正在进行jojo背景的跑团游戏的调查员，忽然一个电话叫来了空条承太郎一样，都属于超游的刁民行为。 通常情况下，拉娜都会选择撕掉这种刁民的卡。 ——但她如今面对不只是跑团游戏，也同样是关乎到许多人生命的现实。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扎坦娜问。 “你该问的人不是我。”上都夫人的回答异常坚定，她的目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停留在拉娜的身上，“这件事情的开始和结束都只需要一个人的决定。” 拉娜对她话语中的意有所指表现出了不适应。 上都夫人的话就像是在说是她引发了这次的事件一样——蝙蝠侠原本只是有些怀疑的眼神在这一刻锐利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送进黑门监狱。 但是紧接着，上都夫人走到西蒙娜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 “我们需要你的帮忙。”她对着仍然陷在惊惧情绪中的西蒙娜安抚的笑了笑，“放松一些，不要这么紧张。” 她的手上散发着荧光。 西蒙娜的情绪在魔法的作用下逐渐稳定了下来。 “我们需要去和幻梦境的主人打个招呼。”上都夫人说，“但愿祂与戴安娜和索尔一样，是个好说话的神。” 这恐怕会令你失望了。拉娜想。 旧神可不符合人类通常对神的印象。即使祂们与旧日支配者的战斗在无意中对人类达成了庇护，但那也只是无意中达成的而已。 “幻梦境不是那样轻易就可以进入的地方。”拉娜出声道，试图打消上都夫人这个不靠谱的念头，“至于猫神——我想你误会了，祂并非是幻梦境的主人。” 上都夫人的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 “是吗？听上去你似乎对此很是了解？”她试探地问道，“你进入过幻梦境吗？” 哈—— 大致明白了上都夫人想法的拉娜发出了短暂地哈气声。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进入过幻梦境。”她重新戴好帽子，冷淡地用乌黑长伞的伞尖敲了敲祭坛的地面，发出疏离又讽刺的音调，“那里…可不是什么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上都夫人看上去并未相信她的话。 但她也放弃了那个进入幻梦境中的想法，或许她一开始表现出想要进入幻梦境的念头，也只是为了对着拉娜问出那句试探。 上都夫人露出肉疼的表情，从长袍下拿出了金色的杯子，面容上充斥着不舍的向着面前那群不断重生的怪物抛去。 近乎具现的魔力化作金色洪流从半空中飘向那群由狂信徒转化的怪物们，在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后，信徒们挣扎着融化在了空气中。 看着这样的一幕，终端不甘寂寞的跳出来试图让拉娜对蝙蝠侠等人进行理智检定。 拉娜盯着虚空中的骰子沉默了片刻，觉得终端可能是因为在这个模组中存在感实在太低了所以在没事找事… 觉得不能够放纵这种行为的她果断的使用了话术技能。 【这样既不血腥、也不会使人三观重组的画面，没有必要进行理智检定吧？如果这种画面都要理智检定，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们活的也太轻松了，我想这个世界应该不是什么子供向作品吧？】 在这番合情合理的辩解下，骰子界面颤抖了起来。 拉娜摸了摸腕上的终端，将界面缩小调到不影响视野的位置，沉默地观察起了蝙蝠侠等人的表情。 模组并没有已完成的提示，根据她长年累月写模组累积的经验推断，这代表着那群转化为怪物的狂信徒只不过是模组中途的一群小怪而已。 ……她正想着，位于祭坛边缘的主教尸体忽然跳了起来，扑向距离它最近的人。 来不及躲闪的小丑女被直接扑倒在地，不等哈莉反应过来抡起棒球棍砸破主教的脑袋，她的脖子上忽然一痛，视野里也跟着天旋地转。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诈尸了的主教一口咬在了小丑女的脖子上。 蝙蝠侠和小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前者迅速地一脚踹开了诈尸的主教，蹲下来查看小丑女的情况。后者只是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完全没有被咬的是自己的女人的自觉。 怪不得所有人都会相信小丑女抛弃小丑转而和毒藤女在一起的传闻。 被踹开的主教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像是僵尸一样爬了起来，又向着红头罩扑了过去，被一枪托砸倒在地。 红头罩一脸厌恶的将不安分的想要扑其他人弗瑞主教踩在脚底。 “真是恶心。”小丑女捂住脖子上被咬住的地方，只感觉到了一股恶寒从伤口处蔓延至全身的她满脸嫌恶的用手背蹭了蹭脖子上的血痕，拎着棒球棍试图过去给那位主教一下作为报复，却被红头罩阻止，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 注意到血痕上覆盖着的能量，扎坦娜走到上都夫人的身边小声问道：“那是欧图伊格的标记？” 上都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 扎坦娜没有去问上都夫人为什么不解除这个标记，小丑女可是在欧图伊格的信徒们没有进行谋划之前，就被选中进入黄金七城中的人。 即使现在解除标记，也迟早会被信奉欧图伊格的人找到。 还不如留着这个显眼的标记，把小丑女当成诱饵，将那群被吸引来的人一网打尽。 不知道扎坦娜和上都夫人谋划的拉娜将手伸进衣兜里，摸了摸在解除弗丽达深潜者化后还有剩余的那瓶粉末。 不知道这个据说能够解除力量污染的东西能不能帮助小丑女抹除欧图伊格的标记。 她准备等离开黄金七城后试试。 23、第 23 章 通过上都夫人的魔法顺利脱离黄金七城后，拉娜和几位调查员重新回到了前往那座城市前所在的蝙蝠洞内。 拉娜没有见到因为不在调查员行列中而被她打晕踢出队伍的夜翼和红罗宾。 也许在他们身处黄金七城的时候，发现蝙蝠洞内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而前去查看的阿尔弗雷德将他们带了出去。 几乎是在刚落地的那一瞬间，原本在黄金七城内还被当作友方——至少是中立方——看待的小丑瞬间被按倒在地，蝙蝠侠异常熟练地将就正好掉到了他旁边的小丑打晕过去，用特制的绳子绑到了一起。 终端的模组界面上，当前模组的进度条已经走完了一大半。 鉴于欧图伊格这个主线已经基本结束，她猜测着剩余的重点应该都在身处幻梦境的猫女身上——当然，也不排除重点可能在被标记的小丑女身上的可能性。 蝙蝠洞的超级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阿卡姆疯人院的监控画面中，小丑女已经回到了暌违半年的牢房当中。由于占据了阿卡姆疯人院的狂教徒们大部分都已经折损在了黄金七城内，现在的阿卡姆正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 之前还怀疑是不是被狂信徒们控制了的超级坏蛋们，此时正一个接一个的突破了‘病房’的束缚，翻过阿卡姆的高墙，重新回归了他们曾经的领地。 拉娜并不准备在这个疑似超级英雄集合地点的地方停留太久，尤其是在感受到蝙蝠侠和红头罩时不时扫过来的怀疑目光后，更是有了等到现在正在进行的模组结束之后就尽早离开哥谭的打算。 她承认自己确实在守秘人规则的束缚下表现的有些神神叨叨，但明明一直以来做出的都是在偏向他们这些调查员的行为—— 在这种情况下，还觉得她不像是个好人，调查员们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并不认为自己有做出让人怀疑的表现的拉娜在心里叹了口气。 解决掉心怀鬼胎的小丑，蝙蝠侠将目光转移到一旁保持着沉默的守秘人身上，他对拉娜在这件事情上的身份隐约有一些怀疑，毕竟那些非人怪物完全避开她不去攻击这件事情确实十分可疑。 在蝙蝠侠开口之前，拉娜从口袋里掏出了用到现在只剩下能够覆盖瓶底薄薄一层的粉末，对着上都夫人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上都夫人那张端着笑容的脸上微微变色。 拉娜顿时明白过来，上都夫人应该十分清楚这个东西的作用，但奇怪的是，这明明是她用骰子女神赐予她的‘硬币’碾碎后制作而成的粉末。 “看来你很清楚它的作用？”拉娜试探的问道。 上都夫人收敛起略微变色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道：“即使在魔法界很少能够见到这种可以逆转旧日支配者力量侵蚀的物品——很难不令人记忆深刻。” 记忆深刻？这种说法就像是她曾经也见到过这种东西一样。 拉娜感到了一些惊讶，但她向来都将自己的表情掩饰的很好。 “但愿你们能够尽早抹去小丑女身上的标记。”守秘人将那个瓶子递向上都夫人，那双静静凝视着她的异色瞳孔恍若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你应该很清楚，旧日支配者的世界中从来都不存在侥幸。” 抛去对守秘人的那些怀疑——她说的确实没错。 旧日支配者的世界从来都不存在侥幸，他们想要用小丑女身上的标记来钓出那些隐藏极深的角色，确实有些过于的异想天开了。 上都夫人一时有些沉默。 “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红头罩盯着他们两个，对于这些魔法界人士总是说一半，藏得更多的作风很是不满。 上都夫人笑着搪塞了过去。 拉娜将注意力放在了蝙蝠洞中那些关着猫的笼子上。 在猫神的愤怒下被变成了猫的哥谭市民们，在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阴谋已经被解决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恢复他们人类的身份。 不知道猫女能不能成功说服猫神、或是祂的使者从幻梦境中放还这些人类灵魂。 在她皱着眉思考要不要传送到幻梦境去帮猫女一把的时候，蝙蝠侠询问她究竟有什么目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拉娜抬起头，就看到蝙蝠侠正盯着她看。 “我的目的？”她重复了一遍蝙蝠侠问的话，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停留在蝙蝠侠冷凝的表情上，在被怀疑的不爽中忽然冒出了个恶趣味的念头，慢吞吞的开口道：“我没什么目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拉娜歪了歪头，露出可以用天真来形容的笑颜。 “你难道不觉得人类在无法对抗的未知力量下挣扎战斗的样子，十分美丽，叫人完全无法移开视线吗？” “我只是——想看看这样的画面而已。” 扎坦娜感觉到彻骨的寒气从心口蔓延到了全身。 这种将人类挣扎战斗的模样当成一幅画来欣赏的语气——至少在她的认知当中，会使用这种语气的要么是小丑那样彻底的疯子，要么是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人类的一员。 回忆起那些受到旧日支配者力量侵蚀后转换为怪物的狂信徒们刻意远离守秘人，哪怕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也不敢对她进行攻击的模样，扎坦娜很怀疑守秘人的种族究竟属不属于人类。 很显然，蝙蝠侠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恶趣味，让面前的三位调查员，甚至是在战斗差不多结束时才赶到的上都夫人都怀疑起了她的种族的拉娜看着沉默地几人，眨眨眼睛，抬手拽了下软帽的边沿。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她咬着听上去腔调十分古怪的英式读音，摘下麂皮软帽贴在心口处，略微的俯了俯身，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鞠躬礼后，向后挪动了几步。 觉得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懂的扎坦娜试图伸手挽留，却想不出什么叫她留下的借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守秘人化作虚影后消失在了蝙蝠洞中。 她缩回手，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蝙蝠侠和红头罩。 和布鲁斯青梅竹马的扎坦娜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微微眯起眼睛，对着两人问道：“所以你们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杰森不动声色的往布鲁斯的身上飘了一个眼神。 扎坦娜看着走到电脑前查看监控的蝙蝠侠呵出了声。 24、第 24 章 回到宿舍中的拉娜随手将乌黑长伞放到床头后仰倒在了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床上，她伸手拉过一旁只是随意堆着，并没有整齐叠好的被子，翻过身朝着窗口打了个哈欠。 和调查员斗智斗勇确实十分消耗精力。 她想着用手指戳了戳在这个模组趋近结束后安静下来的终端，调出三号调查员猫女的界面，看着那个依旧处于安全状态的标志后暂且放下了心。 她很担心猫女如果为那些被变成猫的哥谭市民求情的话可能会惹怒巴斯特——虽然她看上去很受猫神的喜爱，但毕竟喜怒无常也是猫的标签之一。还好现在看上去，猫女的情况十分正常。 拉娜关上了三号调查员的信息界面，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在手机中自带的记事本中记录下了想法。 从终端分配的身份的室友，居然是模组的关键人物，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虽然有注意到阿维娃刻意接近橄榄球队队长的行为，但这之前一直都没有当成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就是网络跑团游戏模组和现实跑团模组的区别吧。 前者基本上只有调查员身边出现的角色才有嫌疑，后者偶然间碰到的路人都有可能是隐藏在幕后的最终boss。 拉娜反思起她受到思维惯性影响，从遇到一号调查员开始就一直在追查他周围的事情，但是完全没有去调查过自己的室友们的行为。 看来从下个模组开始她要学会把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当成boss看呆了，终端承认的调查员也不例外，毕竟秘密团也属于跑团的一大分类。 正想着，拉娜突然有一些犯困，她顺手将被子蒙过头顶，开始睡起了午觉。 xxxxx 与羡慕她有猫神庇护的拉娜不同，猫女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幸运，她看着周围那些半透明的灵魂在这座看上去像是哥谭的城市来回穿梭，许多的猫在城市的街道上散步，只觉得世界观都有种被颠覆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塞琳娜有些惊慌的打量着四周，和她在哥谭大学树林内看到过的金吉拉猫很像的一只从她上空跃下，轻巧的落在了她的脚边。 那是在离开红头罩的安全屋后，带领她来到这里的那只。 这只金吉拉猫的周身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圣洁光辉，让人不由自主的萌生出想要顶礼膜拜的念头。它转过头看了一眼猫女，塞琳娜在那视线中看出了叫她跟上去的意思。 她像是被神秘力量控制了似的，忠诚的跟在金吉拉猫身后，从路边的巷口钻进去，穿过歪歪扭扭的通道，来到了一处漆黑的房间内，明明没有任何的亮光，她却能够清除的看到房间四周的墙壁上用金和红两种颜色描绘着不同的图案。 被引着跪坐在了台阶前地面上的圆形垫子上，塞琳娜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道。 明明刻意放轻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内却清晰的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这里是幻梦境。” 塞琳娜听到有人在作答，她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只能够看到一只耳朵上挂着金环的黑猫正用那双有隐隐散发出金色光辉的黑瞳注视着她。 直视着这只黑猫的双眼，猫女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正在被生命层次远高出她的存在注视的感觉——过于奇特，又过于令人恐惧。这种生命随时有可能会被终结的心悸让她绷紧身体，警惕地打量起了四周。 似乎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黑猫从地面上跳起，落在猫女的面前。 它的身体在塞琳娜的眼中不断拉成，最终化为了一位长着猫头的女性，祂摇晃起手中的叉铃，向着猫女露出满意的眼神。 xxxxx 拉娜是被敲门声叫醒的，午觉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的她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空，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下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和衣服，走过去打开了门。 出现在门外的既不是她的另外几位室友，也不是某个找上门来的调查员。 在黄金七城见过拉娜一面的弗丽达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眼前这位脸上还带着倦意的女人，嚅动了几下嘴唇，低下头道：“谢谢。” 拉娜咽下到嘴边的哈欠，仔细打量了弗丽达几眼。 能够突破骰子女神的限制注意到可以削弱存在感的拉娜，弗丽达的感知力要远超出一般人，该说她不愧是深潜者的后代吗？也难怪她明明住在隔音效果不错的公寓楼内，却还是被邻居家的猫叫声害的完全无法入睡。 “你认错人了。”拉娜冷淡的关上了门。 虽然她在调查员的面前从来都没有遮掩过自己的长相，也丝毫不在乎身份会不会暴露在调查员们的面前，但是在非调查员的‘普通人’面前，她还是打算当一个和这些事件都没有关系的正常人的。 就像是对外公布了身份的钢铁侠一样，总会有恐怖分子特地找上他打算证明拥有着高超智慧的自己和其他被他抓住的蠢货坏蛋不一样。 如果连‘普通人’都知道拉娜的身份，这对她去调查那些在模组中拥有很大嫌疑的人不但完全没有帮助，反而会造成很大的不便。 更何况弗丽达找上她也不是有什么好事。 被拉娜关在门外的弗丽达愣在原地。 她这次找上门，在感谢对方阻止她彻底变成怪物之外，还希望拉娜能够帮助她解除身上那些在转化过程中留下来的痕迹。比如她手臂上的鱼鳞，以及几根手指之间出现的蹼状薄膜。 在来之前想象过对方可能会同意或者拒绝，却完全没有想到拉娜居然直接否认了自己的身份的弗丽达有些不甘心的盯着面前关闭的门。 除了求助拉娜之外没有其他办法的她咬了咬嘴唇，继续敲起了这间薄薄的门板。 拉娜听着门外锲而不舍响起的敲击声，打开书桌抽屉，冷静地拿出覆盖式耳机戴好，放起了在这个世界十分著名的摇滚乐。 25、第 25 章 在宿舍中的其他人被她接连不断地敲门声吸引出来后，弗丽达姑且放下了寻求拉娜帮助的念头。她最终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无视掉那几个人或是疑惑或是冷漠的目光，转身离开了这间宿舍。 几乎就在她走出宿舍的下一秒，拉娜摘下了放着摇滚乐的耳机，向着门口看了一眼，即使带着耳机也被敲门声吵的有些烦躁的她松了口气。 她总算是放弃了。 她其实多多少少的能够猜到一点弗丽达过来找她的原因，即使向着深潜者的转变被终止，也难免的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弗丽达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找她帮忙去掉身上的痕迹吧？ 但很遗憾，拉娜也无法消除这种因为自身血脉变化而出现的痕迹。 比起让弗丽达最后的期待也落空，就这样保持着希望心怀美梦的生活下去不也挺好？拉娜觉得已经没有比她更为其他人考虑的守秘人了。 窗外的世界已经完全进入了夜晚。 拉娜借着手机并不微弱的后置灯光，摸索着来到门边打开电灯，随后关上了手机上自带的照明功能。从昨天到现在只吃了一盒泡面的她，感觉到胃正在用疼痛表现着不满。 她揉了揉肚子，从抽屉里找到了昨天晚上阿维娃留下的巧克力。 特地放置在九宫格内的精致巧克力上散发着一层层不详的气息，拉娜真切的感受到了这盒巧克力的‘不凡’之处。 “这东西…吃掉这盒巧克力的人说不定会被欧图伊格吃掉。”拉娜小声地嘟哝道。 但她实在不想继续吃泡面了，出门的话又有一件很现实的问题——终端在模组准备期提供给她的资金大部分都花费在了打探情报上面，光是请那些雇佣兵喝酒就险些令她破产，如今剩下的钱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吃上两顿饭了。 拉娜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她最终还是决定趁着还没有到哥谭的夜间活动时间出门吃饭。 哥谭大学周围可以吃饭的地方并不少，拉娜迅速略过了那些情侣们常去的昂贵的餐厅，找到了一家看上去很受欢迎的快餐店，特地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才进行点餐。 招待员刚将她点的套餐送上来，一位英俊的黑发青年突然拉开她对面的椅子，闻声对她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拉娜抬起头看了看悬浮在他头顶上方的姓名框，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 【夜翼——理查德·格雷森】 继蝙蝠侠之后，她又知道了一位蝙蝠家族的真实身份，如果把他们的身份卖到雇佣兵酒吧去，应该能够得到一大笔钱吧！ 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拉娜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为了钱暴露调查员身份的程度。 “事件已经结束了。”她拿起一根薯条，沾了沾在碟中挤成团的番茄酱，塞到嘴里，“你不应该回布鲁德海文去进行你的日常巡逻吗？” 迪克温和的笑容一瞬间的凝固。 他放下手中端着的盘子，有些苦恼的捏了捏鼻子，总算是明白了在他决定来试探守秘人时，上都夫人说的祝他好运是什么意思了。 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看出来这位女士没有和他进行隐藏身份的弯弯绕对话的打算，迪克也从善如流的选择直接说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那样的事件还会再发生吗？”他问。 拉娜含住吸管，将塑料的可乐瓶吸的震天响，在周围一些食客投来谴责的目光后，才停下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暂时不会。”她答道。 也就是说还会出现同样事件的意思？迪克可以说是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看着守秘人对汉堡里面的那几张蔬菜叶挑挑拣拣的样子，迪克拆着三明治外面那层包装，低声再度的问道：“所以，这些事情和你有关吗？” 拉娜正在用餐叉将蔬菜叶子从汉堡中撇出去的动作顿了一下。 按照骰子女神三天前才将她投放到哥谭、而欧图伊格的狂信徒们是从半年前就开始谋划整件事情来开，这应该与她无关。 但谁知道这个世界和她原本所在的世界有没有时间差呢？万一她被骰子女神选中的那一天恰好就是这个世界的半年前，那不就代表着正是因为她被骰子女神选中投放过来，所以哥谭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吗？ 她用叉子的尖头戳了戳汉堡上面那层硬邦邦的面包，将它撇到一边，叉起里面那层汉堡肉咬上一口，在嘴里被装满的情况下含糊着反问道。 “超级坏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做坏事，和超级英雄的存在有关吗？” 这是她在哥谭本地的论坛上看到过的近乎无解的问题，只是把主语中地小丑和蝙蝠侠分别换成了超级坏蛋和超级英雄。 也曾经在哥谭小报上看到过这个问题的迪克沉默。 拉娜像是没有感觉到尴尬气氛一样，拿起面包咬了一口：“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听到这句话，迪克抬起手调整了下戴在耳朵上的纳米联络器，在布鲁斯他们那边确定在听着后，表情严肃的盯着守秘人问道，“还有什么隐藏在幕后的没有被解决的家伙吗？” 拉娜抬起头对上迪克的视线。 她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微微歪过脑袋，看上去有些疑惑。 “我可不相信你们没有发现。”注意到迪克带着的联络器，将这当作调查员对她的又一次试探的拉娜有些不爽，“那些被猫神力量影响的哥谭市民，他们不是还没有恢复正常的形态吗？” 守秘人的语气听上去一点也不客气。 迪克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原来守秘人所谓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指的是这方面。 隐藏在联络器另一边的那群人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是那群在黄金七城内遇见的非人怪物还有流落在外面的没有被解决掉。 从布鲁斯那里听到过阿尔弗雷德服下守秘人转送的柠檬汁后恢复正常这件事的迪克有些惊喜，他压抑着兴奋语气，低声问道：“所以你还有那些能够让那些变成猫的人恢复过来的结晶体…？” “我可没有那种东西。”拉娜毫不留情的打消了他的期待。 她拨动了下垂在肩头的细金缎带，讥笑着开口：“你们最好祈祷猫女能够明天到来之前说服猫神收回祂的力量，否则那些哥谭市民，就永远都不可能恢复人类的身份了。” 26、第 26 章 理查德很快就找了个理由——他原本是想找个理由的，但是看着守秘人了然的眼神，他放弃了这个打算，在留下拉娜和他这一餐的费用后，就匆匆离开了餐厅。 省了一顿饭钱的拉娜将理查德留下的代表小费的那些中拿走一半，剩下的则是留给了餐厅的招待员。 她对理查德说出那番话的主要目的虽然是为了催促他快点离开，但也并非是危言耸听。 根据终端内所显示出来的模组规则，那些人只要持续维持六天的猫化状态，就可以永久性地变成这种神秘美丽的生物，按照这次模组正式开始的时间来算的话，这本该是绰绰有余的——但就有那么几个倒霉蛋，在她刚被投放到哥谭的时候就受到了猫神力量的影响。 今天恰好就是他们变成猫第五天，等到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成功维持了五天的猫化状态。 到时候就算是巴斯特决定收回力量，也不可能拯救得了他们。 忽略掉招待员看到小费缩水后那一脸的鄙视与不情愿，拉娜裹紧出来时随手拿到的一件风衣，从餐厅内走了出去。 哥谭的夜间的温度和白天的温度差距一向很大，拉娜走在去往哥谭大学的路上还能看到有几位流浪汉用薄薄的报纸当成被子裹在了身上，虽然看上去很可怜，但她并没有善心大发的去做点什么。 这些流浪汉们大多数都四肢健全，还有不少个领着政府的救助金的，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除了懒之外，大部分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个烂人。 在刚来到哥谭时吃过这方面亏的拉娜目不斜视走进了哥谭大学的门。 宿舍内的室友们正聚在一起吃着披萨，她推门进来时，那位跟阿维娃关系有些不错的皮肤黝黑的女性看了过来，发现是拉娜后，又皱着眉移开了眼神。 想来她应该是在等好友阿维娃回来吧。 可惜加入了错误的教派，阿维娃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黄金七城的祭坛上。 拉娜抬起手和几个女孩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入自己的房间内。因为是在终端安排下临时进入这间宿舍内居住的缘故，除了和广撒网寻找祭品的阿维娃还能聊上几句外，她和其余的室友的关系都比较疏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要被终端投放到其他城市举行模组的拉娜也不打算和其他人关系太过亲近，费力形成交际圈后又要脱离是很麻烦的事情。 她将打包回来的快餐放到书桌上，伸出食指戳了下腕上的终端。 猫女塞琳娜安全待在幻梦境中的状态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都没有过变化，拉娜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成为幻梦境的永久居民。 她可不希望自己仅有的五名调查员之一，因为得到了巴斯特的眷顾就这样消失。 谁知道到时候终端会不会选出新的调查员——至今都还没有弄懂终端选择调查员的标准是什么的拉娜对这点充满了怀疑。 xxxxx 蝙蝠洞内此时正因为她之前对迪克说的那些话而产生了新的争执。 上都夫人有些头痛的看着打算进入幻梦境中的蝙蝠侠，思考着她该如何才能够说服这个固执的家伙放弃这个想法。 “守秘人之前说的并没有错，幻梦境的确不是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扎坦娜也跟着开口劝说起了布鲁斯，“猫女毕竟是在猫神的眷顾下才进入到那里，我们要相信瑟琳娜——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她。” 蝙蝠侠如果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被说服的，他也不可能会成为所有超级英雄中最令人苦恼的那个了。 此刻他正用着扎坦娜熟悉的执拗眼神看着她和上都夫人。 “但是你们有进入到那里的办法。” “你说的没错，但是就算我们有进入到幻梦境中的办法，也并不代表着会送你到那里面去。”扎坦娜用那根细长的魔术棍敲了敲手心，“你也应该学着放下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想法了。” ——那怎么可能。 在旁边听着的夜翼给了扎坦娜一个惊恐的眼神让她自己去体会，而蝙蝠侠根本就将她的第二句话当成了耳旁风。 扎坦娜看看旁边跃跃欲试的打算和蝙蝠侠一起进到幻梦境中的几任罗宾，她绞尽脑汁的，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多的理由能够去说服布鲁斯了，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到在旁边坐着的上都夫人身上。 而这也确实是上都夫人的锅，如果不是她当时为了试探拉娜而提出进入幻梦境中这个建议的话，蝙蝠侠也不会发现他们有进去的办法。 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正确，但是人老成精这句话也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从亚瑟王与梅林那个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上都夫人很快就找到了搪塞蝙蝠侠的理由：“你就不担心在你进入幻梦境的时候，守秘人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上都夫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蝙蝠侠目前最在意的事情。他的确担心自己离开哥谭后，守秘人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拉娜其实才是这起事件幕后黑手的怀疑。 毕竟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上都夫人虽然依靠着占卜知道了隐藏在幕后的那群人信仰的究竟是什么存在，但是拉娜却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的态度。要知道，就连表面上是特莉娜男友的布鲁斯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但是跟特莉娜完全没有进行过接触的守秘人却发现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对自己从没有接触过的事情的细节都如此了解，守秘人表现的简直就像是她亲眼看到、甚至是指挥着那些狂信徒进行布局一样。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守秘人才是在幕后策划出这一切的那个人。 因为收到明天历史系有测验，而这几天不但没去上课还连书本都没有碰过，正一脸绝望的看着历史书上写的守望者、古巴导弹危机和1500万人丧生这几个关键词的拉娜，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寒。 就像是有什么人正在背后算计她似的。 27、第 27 章 特地熬到十二点，确认猫女成功说服猫神售汇力量让那些人恢复正常，不需要自己耗费守秘人复活的次数来拯救他们后，放心睡去的拉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将昨天晚上费力背下来的历史事件忘了个精光。 她的双眼顿时失去了高光，像只丧尸一样僵硬的挪动脚步向着历史系的教室走去。 到达教室内看着零星的几个人数，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收到特地提醒她来进行测验的短信了。会报考哥谭大学的人本来就不多，历史系就更少了。 原本哥谭大学的生源还是不错的，但是自从心理系出了稻草人这么个超级坏蛋后，就连在哥谭市高中就读的许多学生都将第一目标放在了隔壁的大都会大学上面，偶尔出现那么几个心怀远大目标的天才，通常也会将纽约那边当成第一目标。 这么几个人，就算她想要作弊恐怕也会被第一时间揪出来吧。 垂头丧气的拉娜慢吞吞挪到了教室最后面那排的位置上，将崭新的书本立在眼前，心中默念着千万不要看到她。 从点名结束后就大材小用的激活了消减存在感这个技能，拉娜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透明人的状态中。说是要在这堂课上进行测验的教授将教室内的其他人叫起来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讲起了新的内容。 被教授无视的拉娜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松了口气。 结束这堂课后，她忙不迭的将桌子上的书本都扫进背包内，从后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真是太可怕了。毕业多年，依旧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上课的感觉的拉娜揉了揉脸，准备回宿舍里去补个觉，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皱着眉按下通话键。 在通话被接通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感觉到冷漠古板的男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神似她曾经就读高中的教导主任。 “拉娜·斯普朗特？”对方问道。 “是我，请问你是？” 她现在的号码是和目前这个历史系学生的身份一样，都是由终端设定的，拉娜十分确定她没有主动将自己的电话号泄露出去过，难不成是她定衣服的那家服装店店员把她的电话卖出去了？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快速地说道：“你的室友盖洛普·阿维娃确认失踪，有警方的人来进行询问，请你尽快回到宿舍中。” 话音刚落，不等拉娜做出回复，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拉娜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从阿维娃昨天出现在黄金七城内到现在最多不过二十四个小时，这个世界的失踪案这么快就能够立案的吗？ xxxxx 拉娜也没有想到，带队来到宿舍内调查阿维娃失踪案的人，居然是现任哥谭警局的局长詹姆斯·戈登，就连他手下的警官也一样的有些不解。 “这件事情让负责哥谭大学这片辖区的人来调查就可以吧？”老警官嘟哝着。 他不明白在下大力气整顿了一番警局内部，拔掉了不少蛀虫，也提拔了一些干实事的警察后，局长为什么还是会选择亲自过来进行调查。 其实是受到布鲁斯拜托，才特地前来调查的戈登满脸严肃看了他一眼。 自动自觉讲这个眼神理解为在威胁他不要多话，老警官顿时闭上嘴，摆出一副正气凛然，势要查明这件失踪案的真相的表情。 因为布鲁斯没有指明需要重点关注的究竟是这个宿舍中的哪一位，戈登索性让人找到了哥谭大学的教务处长，让他将住在这个五人宿舍内的所有人都从教室那边叫了回来。 拉娜是第三个赶回来的。 她看着在客厅内穿着警服的几个人，将装着书本的背包放回房间里面后跟前两位室友一起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最后一个人的回来。 戈登并不准备现在就对他们进行问询，他打算等所有人都到齐后再说。 拉娜注视着在旁边试图从这些警察口中知道点什么的教务处长，对他手中那张绣着小花边的手帕产生了一些兴趣。 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很快，最后一位室友也从艺术学院那边赶了回来。 戈登看着看起来十分老实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女孩子，怀着对布鲁斯不说清楚目标是谁的怨念，开口道。 “你们的室友盖洛普·阿维娃，有人在哥谭城郊发现了她的尸体。” 不是说失踪吗？拉娜瞥了眼额头上冒着冷汗的教务处长，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能够辨认出已经被转化成非人怪物的阿维娃的尸体，他口中的发现人该不会是蝙蝠侠、红头罩或者扎坦娜吧？ 和阿维娃同属艺术院校，而且都是拉拉队成员的黑人女孩震惊的捂住了嘴，瞪大眼睛尖叫着说：“怎么可能？盖洛普她是被人杀害了吗？” 听着黑人女孩的问话，戈登表情沉痛的向她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回答的黑人女孩倒抽一口凉气，胸膛激烈的起伏几下，终于捂着脸痛哭出声。 ……你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 有些难以接受的拉娜小幅度侧过脸，发现另外两位室友也是一脸伤心的样子，想了想，也装出了一副对阿维娃的死深表遗憾的模样。 要她为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人伤痛欲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戈登倒是已经习惯了每次告知一个人的死讯后，其他人要么痛哭、要么沉默的反应，将下属递过来的纸抽放在了黑人女孩的面前。 “请节哀，我们目前能够做的就是尽快找到伤害她的凶手。”戈登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可以告诉我们，你们这两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吗？” “你怀疑我们是凶手？”另一位室友不满的问道。 戈登毫不畏缩的冲她瞪过来的眼神看了过去：“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浏览过戈登能够通过蝙蝠灯召唤出蝙蝠侠这种新闻的拉娜舔了一下嘴唇，她合情合理的怀疑这位老局长是受到一号调查员的委托，特地来找她麻烦的。 28-30 第 28 章 ================== 在拉娜经历过的现代模组中, 调查员们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想着找警察帮忙。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经验，她早就做好了会遇到警察角色的准备，所以她每次都是回到宿舍和众人打过招呼后, 把房间门锁上，再从窗户离开。 白天去教室上课或是逃课去玩, 晚上的时候回到宿舍睡觉。听着宿舍里的这几位女士几乎一样的行踪, 戈登感到自己的头疼了起来。更令人苦恼的是，他们互相之间都可以作证没有人在晚上出去，白天的时候有各自有人证证明。 戈登几乎有些弄不清楚蝙蝠侠让他注意的究竟是哪一个了——直到拉娜主动说出了她前天和布鲁斯见过面这件事情。 戈登的双眼一瞬间亮了起来，没等他说点什么, 旁边那位从知道阿维娃出事后就一直在捂着脸痛哭的黑人女孩突然抬起头，瓜光洁的脸上不见一滴泪水, 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拉娜：“你和布鲁斯·韦恩见面？”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诧异, 像是难以置信拉娜这种乡下来的村姑居然和韦恩认识。 拉娜的眼神在她干涩的眼角下一扫而过，中指搭在食指上方，用指腹摩擦了几下有些破损了的指甲油：“之前走在路上的时候差点被他的车撞了, 这次见面只是韦恩为了表示他的歉意。” 布鲁斯·韦恩不但有钱, 还很英俊，是哥谭市大部分女性的梦中情人。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而言, 虽然经常能够在报纸上看到他的花边新闻, 但是根本不可能有接触到这种传奇人物的机会…就算是差点被韦恩的车撞到了, 能够和他吃一段饭也很令人羡慕了。 拉娜看着室友羡慕的表情, 把她在和韦恩见面时早早就离场了的事实隐瞒了下去。还是不要打破这些人纯洁的想象了。 戈登看着拉娜平和的表情，觉得她一点都不具备蝙蝠侠他们口中那个‘将哥谭当成游戏场’的大魔王的做派。以布鲁斯连他自己都在防备着的多疑作风…该不会是这位女士无意间说出的哪句话被他们误解了吧？戈登猜测着。 不知道唯一一个看穿了真相的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拉娜注意到戈登自以为隐晦的打量目光, 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假笑。 将对拉娜的羡慕抛到脑后, 黑人女孩对着戈登问道：“阿维娃的父母在她高中时就去世了, 她现在没有什么亲人，我们可以代表远亲去参加她的葬礼吗？我想再见她最后一面…”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的葬礼上一个人都没有。 戈登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见到阿维娃的尸体，如果不是听蝙蝠侠说到，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死讯。 看着黑人女孩期望的眼神，戈登悄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没有问题。”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会告诉牧师将你们登记为阿维娃的亲人的。” 拉娜很好奇他要怎么变出一个阿维娃的尸体出来？ 最终，拉娜和另外三位室友还是被带到了警局去录口供，坐上警车的她从车窗向外望去，看着周围那群迫不及待的避开警车的行人，有些怀疑这群人会不会是什么黑警… 在原本世界中是生活在和平国度中的她很难理解这些人看到警车为什么会恐惧，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总不可能网络上传闻的每个哥谭人手中都有案底这件事情是真的？拉娜可不相信。 她贴上警车的玻璃窗，对每一个和她碰上视线的哥谭市民做起了鬼脸。 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中看到拉娜的表情，戈登心里一咯噔，因为这种举动实在太像是那些哥谭特产的精神病人了。 二十几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哥谭警署的门口。 里面有许多个正在摸鱼的警察，看到局长出现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好像正在处理什么国会受到威胁的大案一样。 二十几年前就是个警察的戈登很了解这群人的作风，只要没有耽误到涉及到公务的正事，他对这群下属们总在偷懒摸鱼的事情通常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他带着拉娜一行人从这群下属的桌子间穿过去，走进有些昏暗的询问室内。 有头脑比较灵活的小警官走上前点亮了台灯，戈登示意他们可以做到那一排的椅子上，看着黑人女孩僵硬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样子，他笑着说：“这只是一个询问而已，你们可以放松一些。” 这并没有让面前这些女大学生情绪好上多少，在一群紧张的人之中，表现异常平静的拉娜顿时就被突出了出来。 “从谁先开始？”戈登拿起口供记录本，向着他们问道。 关系比较亲近的那几位室友抓住彼此的手，没有一个想要在这里冒头。 “我来吧。” 被室友们排除在外，同时也能够感觉到戈登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的的拉娜主动站起来，走向那张提供给他们使用的椅子。 戈登和他身旁的老警官同步拧开钢笔的盖子，准备开始记录。 “昨天你都去了什么地方？”戈登对着拉娜问道。 “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待在宿舍里。”拉娜微微仰起脸，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回答道，“因为收到今天课堂上有测验的短信，所以一直在宿舍内复习那些课本。” 戈登向着她身后那排室友确认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斯普朗特昨天确实一整天都待在宿舍内。”因为昨天是特殊时期，肚子比较痛，所以一整天都待在宿舍内的那位室友说道，“傍晚的时候安忽然冲到宿舍内敲起了斯普朗特的房门，当时我正好到客厅来接水，有看到斯普朗特开门和安说了几句话。” “你说的安是谁？”听到一个并非是宿舍内成员的名字，戈登在本子上记下圈起来，立刻向着他们问道。 “她说的安指的应该是艺术学院导演系的学生弗丽达·安。”有预感此时不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可能会被戈登怀疑的拉娜开口道，“她以为我是她认识的人，我已经和她说清楚她是她认错人了。” 戈登觉得这番话中有很大的疑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问题太过突然，她没有想过该怎么回答：“如果是弗丽达·安认错人了，你又为什么会认识她？” 拉娜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 认为找到她话语中漏洞的戈登立刻进一步的追问了起来。 装出一副在心里挣扎很久的模样，拉娜终于开口说了出来：“因为阿维娃和安的未婚夫在一起了，所以我才会知道她。” “……” 戈登的心情忽然变得十分平静，也经手过不少哥谭大学中发生的案件的他很理解这群女大学生之间纠缠复杂的关系，只是和有未婚妻的男人混在了一起而已，又不是什么等边三角形，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拉娜之后，又询问了其他几位，确认他们的说法和在宿舍时简单询问的那些没有太多出入，戈登用钢笔笔尖轻轻地戳点了几下并没有记载太多东西的口供记录本。 “感谢你们的配合。”他合起本子道，“稍后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 从进入警局后就一直表现的很紧张的几位室友急忙点头，只有拉娜拒绝了戈登的‘好意’，拿出手机展现了下界面上的那条短信。 “不用在我身上浪费警务资源了，正好有人约我去一趟附近的商业街。” 戈登定睛一看，发现并没有储存备注的发件人号码十分熟悉…仔细想想看，不就是布鲁斯常在外面使用的电话号码吗？ 布鲁斯应该不是计算好了他会把阿维娃的这些室友带到警署进行询问，所以才特地在这个时候发送这条短信的吧？ 早就已经体会到蝙蝠侠智商的戈登面无表情地想着，率先离开了询问室。 那位黑人室友虽然在为好友的死亡感到伤心，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八卦的心情，她对着拉娜小声地问道：“是你的男朋友？还是追求者？” “…都不是。”拉娜将手机重新塞回到口袋内，“单纯是认识的人。” 黑人室友露出不信的目光。 很少在意他人想法的拉娜一点都没有被这个目光影响到，跟着老警官离开，顺着电梯来到了警署的大堂内。 没有局长在旁边盯着，这些警察正在专心的摸着鱼。 拉娜就看到靠近门口的那位上了些年纪的警官正在用电脑打马Ｏ奥游戏。 看着自由的水管工第三次葬身于食人花口中，她默默地移开视线，和室友们一起走出了警署的大门。 “真的不上来吗？我们可以绕道去商业街一趟的，相信警官不会不近人情的拒绝。” 坐上警车的那位黑人室友摇下车窗向她问道，她实在是很好奇这位室友究竟是在和什么人约会——虽然拉娜否认了这是个约会。 “只是一小段路而已，没必要麻烦警官先生。” 并不想被商业街那群人误以为她犯了什么罪的拉娜再度表示了拒绝—— 看到了那条评论：‘DC里超英身份都是保密的，只有反派才会大大方方亮出名字……’ 在写拉娜不打算在超级英雄面前保密身份的时候，我完全忘记了这个定律- 不知道为什么发出来之后是非V章，我问问编辑是怎么回事再发后续的章节- 感谢在2021-04-10 14:37:43~2021-04-10 19:0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爱辣椒 11瓶；风子瞳、超英后援会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9 章 ================== 拉娜来到布鲁斯在短信中提到的餐厅外面, 看着出入餐厅那些身着正装的先生女士，她试探性的往门口走了几步，被门口的侍者拦了下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要求身着正装时, 只听到这位侍者彬彬有礼道：“请问您是预约的客人吗？”这间餐厅是预约制的，并没有强制要求食客必须身着正装, 只是来往的人都很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 “应该有预约吧？是其他人约我过来的。” “可以询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啊, 拉娜，拉娜·斯普朗特。” “原来是韦恩先生的客人。”侍者原本就十分温和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他了然的将手向前一伸，打开了餐厅的大门, “请进，韦恩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拉娜在那些身着正装的先生女士们皱起眉的注视下, 被带位员领着走到了能够俯瞰整个餐厅的特等席上, 布鲁斯正手持香槟杯坐在那里对着她微笑。 拉娜：“……” 一号调查员在不穿制服的时候，还真是有够骚包的啊…早就通过各种报道八卦对布鲁斯表面上用作伪装——也不确定是不是本性——的花花公子作风有过了解的拉娜面色不改，不等招待员动作就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被抢了工作的招待员几乎看不出来有所停顿的, 动作流畅拿起香槟瓶, 倒在了拉娜手边的香槟杯内。 “请慢用。”他温声说完，就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拉娜伸出手指戳了戳看上去价格不菲的香槟杯, 转过头看着布鲁斯：“你该庆幸我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不然她绝对会打电话叫戈登局长他们把他抓进去, 让布鲁斯也体会一下在警署一日游的感觉。 “你不会舍得的。”布鲁斯用那种甜蜜到让人背后发寒的语气说。 已经习惯于调查员一号总是将她当成幕后黑手那种语气的拉娜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快要冒出来了。 “你正常点, 我害怕。”拉娜屈起手指在香槟杯上弹了一下, 丝毫不在乎周围那些食客看到她这个不礼貌的动作后露出的嫌弃脸，“我不喜欢和人兜圈子, 不直奔主题吗？这一次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 “只是突然之间想见你了…好吧, 是对之前差点撞到你表示歉意。”看到拉娜起身打算离开的动作, 布鲁斯换了个借口, “上次在咖啡馆没能够表现出诚意，所以这一次特地选择了这家餐厅。” 拉娜挑了挑眉，将整齐叠在手边的餐巾拿起来抖了两下：“你应该知道差点被你的车撞到，只是一个和你认识的借口？” “所以这也只是一个约你出来的借口。”布鲁斯接到。 拉娜捏住从餐桌下方爬过来的袖珍蜘蛛样式的纳米窃听器，将它仍回到了布鲁斯的面前，不悦的警告道：“别在我面前做这种小动作，你知道这瞒不过的。” 从在哥谭初见到这个人开始，他就一直在试图往她身上放窃听器、定位器之类的东西。 只是尝试一下能不能成功的布鲁斯立刻向她表示了歉意，但是看着那双蓝眸深处隐藏着的警惕，拉娜不用想就知道他完全没打算放弃。 侍者将前菜端上了桌。 用橄榄油煎到焦香的面包上摆放着切成小块的番茄和帕马森奶酪，对这种混搭有些适应不良的拉娜拿起叉子戳了戳上面的那几片薄到和木鱼花差不多的奶酪。 “这是意大利菜式。”布鲁斯说。 她没有吃一道菜还要研究它起源的习惯。拉娜暗自翻了个白眼，用手拿起面包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番茄配上干硬酥脆的面包，再加上奶酪那种微甜的口感。 果然是她无法接受的味道。 拉娜将被咬了一口的面包放回到了盘子内。 “不合口味吗？”不管内心有这么什么打算，表面上似乎准备按照‘险些被他开车撞了’这种前提对待拉娜的布鲁斯关切的问道。 “我的品味还没有高到能对这些讲究的菜式做出堪比美食家的评价那种程度。” 布鲁斯几乎被她这种绝妙的形容逗笑了，但也只是几乎而已。他勾起嘴角，将盘子向前推了推，压低了声音，可以的避开正向这边走来的侍者，对着拉娜问道：“要不要去快餐店？” 面对哥谭王子那双长睫毛呼扇的蓝眼睛，还有刻意压低后倍显磁性的声音，拉娜没有和大多数被布鲁斯那张脸迷惑的女性一样露出羞涩的表情。 她只觉得之前还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一号调查员脑子出问题了。 拉娜深深的看了布鲁斯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贴上了布鲁斯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问道：“……你要不要去看医生？还是说你受到了什么奇怪力量的影响……？” 正打算上下一道菜的侍者看着两人互动停下脚步。作为哥谭内除了冰山餐厅之外最著名的高级餐厅，经常能够看到哥谭王子带着不同女性在那个位置上吃饭的侍者，并不准备阻止韦恩先生和很有可能成为他新女友的女性的互动。 掌心下的温度虽然高过了她的一贯体温，但也属于正常行列中。拉娜缩回手，看着布鲁斯的脸有些犹豫。 感受到额头上的冰凉离开后，布鲁斯十分无辜的眨动了下眼睛。 “你不会是什么变形怪伪装的吧？”拉娜犹豫着问道，顺手打开了调查员界面。 布鲁斯：“……”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只是表现出了和蝙蝠侠状态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守秘人居然会产生这么离谱的猜测。 布鲁斯坚决地表示了否认。 已经从界面中确认这位是真正的一号调查员，拉娜在遗憾之余，一脸认真地说道：“就算你讨好我，也不会获得什么好处。”在这种现实世界发生的模组中，哪怕她想要偏向于某个调查员，模组走向也不可能会顺着她的心思来。 布鲁斯的心情有些复杂。 看到两人的互动告一段落，在旁边等待着的侍者立刻将第一道菜端上了桌。 拉娜并不十分熟练的用餐刀费力切着五分熟的烤羊排，在手指感到几分酸疼后，面无表情的叉起旁边陪着的蔬菜沙拉塞进了嘴里。 早上还没有吃饭的她的确有些饿了，但是这个羊排也太难切了吧！ 拉娜皱着眉盯着这块硬度似乎能够和石头一较高下的烤羊排，在模组结束后放松的大脑胡思乱想着开始怀疑这家餐厅是不是经常接待着忍者之类需要锻炼腕力的职业。 在她准备等下一道菜的时候，布鲁斯忽然将他的盘子和拉娜的换了一下。 拉娜低头看着盘中已经被切好的羊排，在感动之余，又有几分的无语。 在原本那个世界，经常从网上看到有人用牛排秀恩爱的拉娜也曾经想象过有人这么对待自己，没想到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居然是在被投放到陌生世界后，从调查员手中体会到的。 她叉起一块羊排，面无表情的咀嚼了两下，将叉子放到了餐盘的两边。 和想象中一样，硬邦邦的羊肉一点都不好吃，过重的调料味也完全不能够掩盖羊肉的那股腥膻——虽然这也和她的嗅觉过于敏感有关。 一阵阵的反胃感从胃部上涌。 拉娜拿起餐巾，将嚼了两口的羊肉吐到了里面。 “虽然经常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对羊肉的赞美，但是我果然还是无福享受这种美味。”拉娜摊开手，故作随意地耸了耸肩膀，“看来我果然是更适合那些属于‘平民’的快餐料理。” 布鲁斯也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皱着眉抬起手，叫来了在旁边随时等候服务的侍者。 “剩下的不用上了。”他说道。 拿起香槟杯抿了口微苦的酒水，压下那股反胃感的拉娜听到布鲁斯的话，一点也没有惊讶的心情。虽然她不知道一号调查员这次约她出来究竟有着什么目的，但很明显的是在试图获得她的好感。 所以在她从不同方面表现出了对这家餐厅的不满意后，会主动改变谈话地点，也不是难以想到的事情。 拉娜放下香槟杯，看着布鲁斯在账单上签好名字。 离开那家高级的意大利餐厅后，拉娜跟着布鲁斯走在商业街上。能够看到路过的行人悄悄拿起手机，用摄像头对准他们的动作。 拉娜对这些并不在意——即使这可能导致她那些向往布鲁斯的室友们的不满。 “所以，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她将手插在牛仔裤两边的兜里，慢吞吞的走在布鲁斯身边，“如果是逛街就算了，我不喜欢做没有目的的事情，也没有时间跟着你四处乱晃。” 布鲁斯侧过脸向她望过来。 “塞琳娜在等你。”因为周围有着路人在，他选择了直呼猫女的名字，“你应该也会想要知道她在…遇到了什么事情？” 拉娜看着不远处天边看上去很像是猫的那朵云，呼了口气。 “我确实十分好奇。” 她承认道—— 老爷：蝙蝠侠不能出现在白天，用布鲁斯的身份去找她。 拉娜：（看着布鲁斯）一号调查员脑子出问题了？- 意大利菜好难写啊，我找了一些资料，确实有这么道菜，叫bruschetta。翻译是意式烤面包(表面涂有橄榄油，并且通常添加番茄丁) 翻译有点太长了，我在正文就简单的用前菜来概括了- 打了客服电话，上一章非V章的问题应该已经好了。 第 30 章 ================== 猫女住在哥谭东区的包厘街内, 这里堪称是哥谭最糟糕的一个街区。 拉娜和布鲁斯一路走来，能够看到有许多醉醺醺的流浪汉、和特殊行业从事者倒在路边，但是没有任何人对他们做出理会。 对于在这个街区内生活的那些人来说, 这已经是他们完全习惯了的日常。 迈过地面上的污水坑，拉娜和乔装打扮后的布鲁斯走进了猫女住着的那栋公寓楼内, 破破烂烂的楼道内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和涂鸦, 隐约的还能够听到一些从住户的房间内传出来的吵架声。 塞琳娜所在的那一楼层，相较公寓内的其他楼层看上去要整洁不少，门外还挂着新鲜扎起来的花束，布鲁斯走上前敲响了门。 伴随着猫叫, 房门被打开。 塞琳娜穿着一身轻便的家居服站在她们的标签，脚边围绕着好几只正在往她裤腿上蹭着毛地猫咪, 怀中还抱着一只瞳孔略显金黄的黑猫。 看到出现在门外的是布鲁斯时, 塞琳娜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直到她的余光扫到被布鲁斯正正好好遮挡住了的拉娜，这才收敛起表情，松开握住门把的手, 将他们两人迎到了屋内。 塞琳娜的家中没有想象中那样布满了猫毛, 客厅内摆放着猫爬架和随处可见的猫窝，茶几上正放着一盘草莓, 电视上也正在播放着这段时间在网络上十分受人欢迎的剧集。 “要喝点什么？”走进开放式厨房内, 塞琳娜打开冰箱对着两人问道。 “矿泉水。”之前在餐厅内喝了一点香槟, 此时感觉到酒气上涌的拉娜立即回答道, 再没有什么东西比水更能够解渴了， 布鲁斯也做出了同样地回答。 听着他们两个一模一样的要求, 塞琳娜将手从罐装啤酒上面挪开, 拿了三瓶冰凉的矿泉水走回到客厅内, 放在了茶几上面。 拉娜伸手将水拿了过来, 拧开瓶盖灌了两口。 塞琳娜关上了有些吵闹的电视机，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在她正打算放松的时候跑过来的两人，有些烦躁的对着布鲁斯问道：“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她确实是有些不爽。昨天晚上顺利说服巴斯特，脱离幻梦境后，蝙蝠家族的人就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非要她把在幻梦境中发生的那些事情翻来覆去的说上好几遍，还要让她绞尽脑汁的相处不同的形容词来描述一番幻梦境中的景色。 这对于连小学都没有读完的猫女而言，实在是有些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在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带着守秘人找上门来后，没有把他们两个撵出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拉娜看出了她的烦躁，决定将发言权让给了布鲁斯。 “我们十分好奇你在幻梦境中的遭遇，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够详细描述一番。”就算面对的是两个十分清楚他就是蝙蝠侠的人，但依旧十分注意着保持哥谭王子形象的布鲁斯露出期待的眼神看着塞琳娜。 曾经被布鲁斯风度翩翩的韦恩老爷形象迷惑，差点就被抓住送到黑门监狱的猫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表演。 拉娜将手伸向了茶几上的草莓。 “没有们。”她看了一眼塞琳娜的神色，纠正了布鲁斯的发言，“我虽然十分好奇，但也并没有非要知道不可。” 如果拉娜是直接对她问出来，塞琳娜还可以十分理直气壮地选择拒绝。 但是这种为了她着想所以努力抑制着好奇心的口吻，就算是让哥谭警局头疼了许多年的盗贼猫女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纠结了起来。 拉娜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多汁的草莓，看了看猫女纠结的表情。 “我就算是不知道你在幻梦境中遭遇了什么也没关系。”她说着举起手中被咬出了个缺口的草莓，“我想要一点这个。” 看着拉娜真挚的表情，不用继续纠结了的猫女立刻指了指放在厨房流理台上的那盒没有拆开包装的草莓，非常大方的一挥手道：“那些都送给你了，如果还想吃的话，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拿。” 免费获得了一样事物的拉娜对着大方的猫女露出微笑。 莫名被两位女士排除在外的布鲁斯识相的保持了沉默，早就从迪克那里听到过猫女在幻梦境中所有遭遇的他，这次过来也只是为了观察守秘人在听到那些事情时的表情。 只是偶然间产生的念头，就算是没能够成功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从大方地三号调查员塞琳娜的家中离开后，本来打算带着草莓直接离开的拉娜突然被布鲁斯叫住。 “我的车就在附近，我有这个荣幸能够送你一程吗？”他问。 有私家车坐当然比自己走路回到哥谭大学，又或者坐不知道有没有座位的电车要方便许多。拉娜在爽快点头同意之后，顺带的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总是对我说这种油腻的台词，太不符合你在面前留下的形象了。” 布鲁斯虽然很想要问一下他在守秘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但是在心中冒出的不良预感提示下，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车停在了哥谭大学的宿舍楼下，布鲁斯解开安全带走下车，来到副驾驶的车门前，打开了那扇紧闭的车门。 抱着一盒草莓的拉娜神情自若的走下了车。 因为听到布鲁斯·韦恩出现在宿舍楼下，而特地打开窗户看热闹的黑人室友看到她从驾驶座下来，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斯普朗特那个碧池果然是故意瞒着我们的！”黑人室友将头缩回去，忿忿不平的对另外两人抱怨道，“因为害怕哥谭王子的注意力被我们吸引走，所以故意摆出只是跟普通朋友见面的嘴脸，结果是去跟韦恩约会！” 正在跟布鲁斯进行告别的拉娜皱起脸，转过头对着空地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布鲁斯关切的问道，打算脱下西服外套给她披上。 到现在还没有适应一号调查员如此和颜悦色的拉娜后退几步，在一群女生羡慕嫉妒的目光下摆了摆手：“我猜是有人在骂我。” 她说着仰起头，正正好好与探头出来观察的黑人室友对上视线。 凭借被终端特地强化过的视力，清楚看到那位室友虽然羡慕但是还没有到嫉妒那种程度的表情，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拉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布鲁斯。 仔细打量看看，一号调查员的长相确实十分英俊。 然而脑海中充斥着他穿着蝙蝠侠那身制服那身气势，和他一言不合就要跟她动手的行为，拉娜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很担心表现的如此温和地布鲁斯，实际上是准备今天过来打她一顿的拉娜决定说清楚她对哥谭完全没有觊觎这件事情。 “也许还有其他人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守秘人迎着阳光仰起脸，那双在阳光照耀下仿若在闪闪发光的异色瞳孔中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绪，以至于让人完全意识不到她的相貌并不出色，甚至有些平庸的事实。 “我并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她对着布鲁斯笑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晃荡了一下脑袋。侧边的细金缎带自然垂下，在显得有些瘦弱的肩头打下细长阴影。 “其实你没有必要防备着我…”她说着，随后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快，守秘人便收敛起身上所有与众不同的光辉，如同往常那样平静的注视着布鲁斯，冷淡的说道：“我就不请你上去了，再见，韦恩先生，祝你一路顺风。” 布鲁斯看着她头也不回迈上楼梯的坚定背影。 他对于怀疑守秘人是策划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这件事情产生了一些动摇，但是回忆起那几个无法解释的疑点后，再度提升了拉娜的嫌疑度。 在和守秘人拉娜本人进行接触之后能够轻易使其他人减弱对她的猜疑，这简直就和她那种刻意削弱自身存在感后即使走到其他人面前也不会被发现的技能一样可怕。 完全不知道蝙蝠侠非但没有放下对她的防备，反而变本加厉的拉娜将那盒草莓放在宿舍客厅的茶几上，转过头看着三位室友充满羡慕向她盯过来的眼神，故作不解的歪了下头，平静的对着她们问道：“要尝尝看这盒草莓吗？” 虽然对拉娜与韦恩之间看上去十分友好的关系感到羡慕，但是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因此就对室友做出什么的三人彼此之间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要吃！” 用从塞琳娜那里得来的草莓将三位室友搪塞过去，拉娜缩回自己的房间内，因为手机过于方便快捷，除了降临后的第一天是使用电脑查阅资料外，其他时候都选择手机的她打开了有好几天不用的电脑。 被设定浏览器的哥谭日报首页正挂着一则令她表情出现扭曲的新闻。 ——【哥谭王子另结新欢！灰姑娘的上位有几分可能？】 新闻配图正好就是她和布鲁斯之前在商业街行走的照片，连名字都不敢暴露出来的记者还特地在旁边Ｐ上了一张布鲁斯历代女友的图片。 下次有机会的话，想办法打一号调查员一顿吧。 拉娜面无表情的拔掉了电源—— 拉娜：淦- 晚安！ 30-40 第 31 章 ================== 只经过了一个晚上, 拉娜就将昨天从电脑上看到的花边新闻抛到了脑后，虽然在刚看到的时候有感觉到气氛与诧异，但她并没有将这些当做需要重视的事情看待。 毕竟在网络上搜索布鲁斯·韦恩, 就能够看到不少同样的新闻，人们似乎热衷于讨论这位花花公子的私生活——原本还有着斯塔克与他同样都是八卦记者的宠儿, 但很可惜, 在后者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后没多久就与多年作为秘书的佩珀女士订婚了。 在梦中被欧图伊格那只眼睛惊醒的拉娜盘腿坐在床上打开终端，模组界面上显示着‘哥谭-甘甜之梦’的结团奖励。 在猫神巴斯特引起的血月之夜存活、进入黄金七城挫败幕后教派的阴谋、成功劝说猫神收回力量、无调查员死亡… 一项又一项的成就如同电影结束后的字幕一样在界面上刷过，拉娜敏锐地发现‘成功劝说猫神收回力量’这一项后面的括号内写着（全程无守秘人参与，奖励减半）的标注, 她在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哑然。 奖励的大多数都是和她常用的那柄细长黑伞差不多的东西，比如永不磨损的发带、永远合脚的运动鞋, 只是有一样被单独标记了出来。 ——来自【黑暗沉寂者】赠予的一枚硬币。 作为常年撰写模组的原创守秘人, 记得拥有这个称号的正是在克苏鲁体系中占据着一席之地的诅谢坤。 想到这里，拉娜不禁摸了摸挂在脖子上那条从小丑女手中得到的封印着翼之女的项链。 翼之女负责看守赛伊格亚的五位被称为‘瓦埃因’的恶魔其中一位，而赛伊格亚是诅谢坤之子, 据说祂与欧图伊格之间也有着某种联系。 如今封印翼之女的项链流落在外, 那些信奉欧图伊格的信徒又放任携带这条项链的小丑女在黄金七城内为所欲为…她更是在成功阻止信徒试图唤醒欧图伊格的阴谋后得到了诅谢坤的打赏。 守秘人终端该不会和旧日支配者有关系吧？ 拉娜低下头看着终端散发出的幽蓝色光辉，心中的怀疑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但是她一向掩饰得很好, 很快便缩进被窝里滑动起了手机。 根据课表显示, 历史系的下一节课是在两天后, 她不用那么着急的恶补这个世界的历史。 拉娜想着用指腹点了下散发着光亮的手机屏幕，用分屏幕点开那几个仅有的社交网站, 这上面无一例外的都在讨论同样的话题——她这个灰姑娘和哥谭王子的新闻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已经成为了如今的热门。 几乎可以跟‘钢铁侠与美国队长于九头蛇基地大打出手’这条一看就是九头蛇那边放出来的新闻不相上下。 她有点好奇那位被质疑是不是受到‘女友失踪’刺激而品位大变的韦恩先生如今是什么心情, 会是习以为常的不以为然, 还是被指指点点后的恼羞成怒？ 事实上, 每一种她都猜错了。 蝙蝠洞内，迪克用调侃的语气提起了近期最火的私人八卦。 对这些传闻态度向来十分随意的布鲁斯拿起桌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神时不时的向着电脑屏幕望去。在他的心目中，布鲁斯·韦恩那些八卦风评远远比不上哥谭的安全、又或是信仰欧图伊格的教团还有没有其他人散落在外更加的重要。 他甚至希望对韦恩的讨论能更多、更离谱一点，这样才回更加的让人无法将布鲁斯和蝙蝠侠两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看着布鲁斯不以为然的表情，迪克拿起一枚阿尔弗雷德留下的小甜饼扔到嘴里。 “好吧，既然你对这个没兴趣。”迪克说，“有没有心情说说看你在塔利亚留下的消息里发现了什么？” 谈到这个，布鲁斯原本看上去有些放松的表情再度认真起来。 他的目光迪克和提姆那两张年轻的脸上扫过，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我会先和阿尔弗雷德谈一谈。” 布鲁斯还没有到会和两位年轻的养子讨论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个儿子的程度。 正好走下楼的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从电梯中踏出，端着几个装着汉堡薯条的盘子依次放到老爷和两位少爷的面前，对布鲁斯露出微笑：“所以您有什么想要和我谈一谈的呢？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的话几乎是哽在嗓子里。 提姆和迪克都不用交换眼神去确认彼此的想法，他们不约而同端着盘子站起来。 “我突然想起集团内有几个文件还没有看。”提姆说。 “我来帮你的忙！”迪克立即接到。 “……”提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布鲁斯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有些许的郁闷，提姆就算了，迪克是真的觉得他会相信这个理由吗？ 回过头，阿尔弗雷德正十分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后文。 布鲁斯的羞耻心让他此刻多出了那么一些尴尬，他挪开眼神，用他惯常的那种严肃口吻说出了从塔利亚那边得来的讯息，尤其是他和塔利亚有了个儿子这件事情。 阿尔弗雷德在惊讶之余，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恭喜你，布鲁斯老爷。”他说，“看来韦恩庄园又要迎来一位小少爷了？很高兴您后继有人的事情，相信迪克少爷、杰森少爷和提姆少爷也一定会他们有了一位弟弟而感到高兴。” 布鲁斯听出来阿尔弗雷德在暗暗指责他在之前故意暗示迪克他们离开，但他也同样有着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当然不是和继承权有关，怎么可能有人会这样认为？ “他是在刺客联盟中，拉尔斯身边作为继承人被培养长大的。”布鲁斯皱起眉，不得不向着老管家泼上一盆凉水，同时也让他自己正视起这个问题，“我们都很清楚刺客联盟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以他更加需要一位父亲来进行引导。” “……但我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譬如杰森，那场爆炸、还有小丑，这都是他们之间永远解不开的问题。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布鲁斯老爷，没有人天生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蝙蝠洞内想起了警报。布鲁斯扑在电脑前敲击了几个按键，迅速找出了警报的地点。 ——哥谭大学。 拉娜用长伞扫开险些tong到她身上的匕首，看着突然跳出来袭击她的女人，退后了几步，脸上表现出敲到好处的疑惑。 没等她问出口，对面的女人就自动自觉的说出了她袭击拉娜的原因。 不是什么欧图伊格信徒发现教派没了找上门来报仇，又或者偶遇杀人狂，这个女人是因为报社那则越演越烈的八卦新闻才找上了她。 “…我和韦恩先生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忍不住为自己正名道。 塔利亚有点受不了面前这个女人望过来的那种隐含着‘快来看看这个小智障吧’眼神，这就像是每次被父亲抓住后的心情一样，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 而拉娜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厚的杀气，对于面前的女人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哥谭太危险了。 她想。 下个模组最好去阳光灿烂的大都会或者有着许多超级英雄一起守护的纽约进行比较好，至少能够保证她平时日常中不会被这些稀奇古怪的家伙骚扰—— 只记得他和超人、神奇女侠一起在滴水兽上啃汉堡薯条的画面了，查了半天蝙蝠侠爱吃什么。 结果居然还是垃圾食品。查了个寂寞。 感谢在2021-04-10 22:35:59~2021-04-14 22:0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yx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qb 29瓶；karliekloss 20瓶；雪源 9瓶；我喜欢的作者天天都是 8瓶；索克萨尔、我还是个宝宝呢 5瓶；杏、端木静好、女人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2 章 ================== 受不了拉娜看她的眼神, 塔利亚面色冷凝的再度持着匕首攻了上来，锋利的刀刃和挥舞时传来的破空声无一不在表示这个女人抱有着杀死对方的念头。 拉娜皱起了眉。她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会让人将她当成生死仇敌的事情，就算是看到那些不靠谱的八卦新闻报道后错误理解了她和一号调查员之间的关系, 这个人的行为也有些太过分了。 一开始还只是躲闪着的拉娜在塔利亚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后，抬起那柄永不磨损的漆黑长伞敲在了她的手腕上。 塔利亚只觉得手腕一震, 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紧握的匕首, 酸麻感从被伞尖敲中的位置扩散，很快，她的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 “你做了什么？”塔利亚捂着胳膊目露警惕，后退了一段距离, 恶狠狠地瞪着拉娜。 “怎么了？只允许你袭击别人，却不允许被袭击者使用一些自保的手段吗？”拉娜拄着伞向塔利亚走去, 有些不是很理解这个人的想法, “你既然打算杀人，就应该做好会被反杀的心理准备。” 作为忍者大师的女儿，早就见到过甚至经历过不少突发事件的塔利亚心理素质当然没有弱到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 “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的人在这里说什么反杀, 真是笑死人了。”塔利亚嗤笑着嘲讽道, 暗中尝试着活动那条酸软无力的手臂。 拉娜的脚步没有停顿。 之前在黄金七城被小丑嘲笑过身上没有杀气后，担心这会成为她身为守秘人的漏洞的拉娜也有仔细询问过杀气究竟是什么, 但是在将小丑小丑女和雇佣酒吧那些家伙的回答互相比对后, 却只得出了气质这样的答案。 因为气质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 所以她索性就不再纠结这点了——毕竟除了小丑之外的调查员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塔利亚看着对面的女人一步步逼近, 在她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跳起来，用完好的那只手抓着匕首向前一捅, 却正好刺在举起的伞面上, 对于塔利亚会突然暴起袭击这点早有准备的拉娜对着她露出微笑。 她握着伞柄轻轻一扫, 捏住塔利亚的手腕迫使她扭过身后按倒在地面, 低声的说着：“您也应该学会什么叫做审时度势了，女士。” 也该庆幸他们所在的是一处没什么人愿意的偏僻角落，不然拉娜那个普通大学生的表象恐怕就要崩塌了，尤其是在她展露出如此干脆利落的身手后，说不定还会有不清楚真相的人怀疑阿维娃是被她杀死的？ 拉娜眯了眯眼睛，按着塔利亚的手又重了几分。 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上方忽然罩下一片阴影，将守秘人设定为重点监控对象的蝙蝠侠在收到警报后终于赶了过来，认出来正被守秘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是老情人塔利亚的他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根据前几次和守秘人进行接触时的经验做出的行为分析，她明显是属于那种尽量避免自己动手，无论好坏一切都优先交给其他人做的类型。 能让守秘人不顾原则主动出手，塔利亚是做了什么吗？ 蝙蝠侠想着皱起眉，目光落在拉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你所见，抓住了一位看到完全虚假的八卦新闻后火冒三丈，连调查都不做就跑来试图袭击我的刺客。”拉娜抬起头看了看少有在白天出现的蝙蝠侠，在塔利亚开口之前，一手刀打晕了她，“作为哥谭的‘守护神’，我猜你应该不会对自己的‘狂热追求者’网开一面？” 蝙蝠侠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但他摆出了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模样，说：“在问完话后我会将她移交给哥谭警局。” ……哥谭警局真的能够看住人吗？ 在来到哥谭这寥寥几天内就听到了不少人对哥谭警局各种各样的抱怨，拉娜十分的怀疑那群警察的办事能力。 看出来她对哥谭警局充满怀疑的想法，自身也经常对一些超级坏蛋动用私刑的蝙蝠侠义正言辞道：“你要相信司法部门。” “相信那些任由哥谭成为全美知名，犯罪率仅次于‘罪恶之城’的城市的司法部门？” 拉娜放开昏迷中的塔利亚，用那双金蓝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蝙蝠侠的脸。“ 其实你大可以在我把她交给你后直接放了她，我也不是会去调查她在哪里跑掉的类型。” 在蝙蝠侠出现的那一刻收到调查员关系表更新的提示，并发觉一号调查员多出了个儿子的拉娜眨了下眼睛，点开达米安的名字后确认他母亲是塔利亚的她就差让蝙蝠侠直接放走对方了。 很注重和调查员之间关系的拉娜很大方的原谅了刺杀未遂，还被放倒与地球母亲亲密接触的塔利亚。 蝙蝠侠通常都会无视这种不入流的挑衅，但这一次却不一样。 布鲁斯看着拉娜望过来的那种仿佛对一切都十分了然的目光，心中顿时升起了疑惑。 刺客联盟将达米安的讯息保护得十分严密，就连他都是在收到塔利亚的信息后才知道自己多了个儿子，为什么守秘人却表现出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态度？ 他没有急着带走昏迷倒地的塔利亚，而是肯定的对着拉娜问道：“你都知道了。” 拄着长伞从地面站起来的拉娜向他抛去一个略带困惑的眼神。 “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守秘人似乎是没察觉到蝙蝠侠的警惕和疑惑，一手拄着漆黑长伞，一手捏住下巴，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态度向他问道。 这种话听上去就像她知道很多与他有关的事情一样。蝙蝠侠的脑海中瞬间掠过数中思绪，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尝试着诈她一下。 “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哪一件事。” “我清楚的这个范围就太过广阔了。” 上学时作文经常被批评跑题的拉娜对这种命题深恶痛绝，她淡淡地瞥了蝙蝠侠一眼，似笑非笑道。 “我猜你说的是你和这位女士有个儿子这件事情？” 在距离蝙蝠侠稍微靠后一些的灌木丛中，因为听阿尔弗雷德说布鲁斯受到警报去了守秘人所在的哥谭大学，担心他所以匆匆赶过来的夜翼和红罗宾面面相觑—— 还有一更，会晚点。 感谢在2021-04-14 22:06:57~2021-04-18 20:2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为什么当鸽子 30瓶；一本小书 20瓶；饮冰 10瓶；Cywx、40978093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3 章 ================== 虽然知道布鲁斯和塔利亚之间的关系, 但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的红罗宾张了张嘴，看来他在杰森回来后就就将代号改为红罗宾的行为虽然有些仓促，但却意外地做对了？ 心情有些复杂的他下意识看向名义上的大哥, 却发现迪克的表情纠结中还带着一点憧憬和向往，令人十分的一言难尽。 “你想到了什么？”提姆压低声音对着他问道。 “布鲁斯和塔利亚的儿子应该长得很像他们吧。”夜翼若有所思道, “听起来年龄也不大, 你说他会乖乖地管我叫哥哥吗？”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他可是在忍者大师身边长大的。”顺着迪克的话想象了一下年幼版布鲁斯一脸乖巧管他们叫哥哥的画面，提姆不禁打了个寒颤，冷漠地戳穿了夜翼无视掉的某个事实。 想象出来的画面瞬间破碎, 迪克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而蝙蝠侠这边。 一语道破了面前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拉娜看着蝙蝠侠那张隔着面具也带着股苦大仇深味道的脸, 抬了抬下巴：“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进行谁先眨眼的游戏, 不如早点把这位女士带回去，好好问一问你们的儿子的去处。” 相信守秘人不会无的放矢的蝙蝠侠神色一凝，大脑飞快地运转了起来。思考着她为什么会突然间说这样的话。 目光触及到倒在地面上的塔利亚, 布鲁斯终于发觉到他忽略掉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遵从忍者大师的命令, 一直隐瞒着达米安讯息的塔利亚会如此突然的来到哥谭，并且直接将达米安的存在暴露给他, 这本身就透露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所以是忍者大师出事了还是达米安出事了？或者说两者一起？ ——以及。 塔利亚会突然来袭击守秘人, 是否和这件事有关系？他不认为在两人分开时表现十分洒脱, 毫无留恋的塔利亚真的会袭击一个和布鲁斯韦恩传出八卦新闻的女性。 如果真的是因为吃醋, 为什么他之前的那十几任女友都毫发无伤？ 蝙蝠侠深深的看了一眼守秘人。 打扮得与普通大学生没有差别的守秘人依然站在原地，在发觉他看过去后也只是抬起手推了推从鼻梁上滑下去的镜框, 乖巧的表情, 看上去好像很好说话的模样。 但这只是表象。 布鲁斯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出口进行了询问, 也只会和黄金七城的那一次一样, 得到完全分不出来真假的谜语般的回答。 看着蝙蝠侠头顶上来来回回在敌对、警惕之间不断转换颜色的名片，拉娜的沉默了下来，刚刚那几句话其实只是为了快点撵走蝙蝠侠所以好心进行的提醒，但是好像起到了危险的效果… 也不知道一号调查员脑补出了什么东西。 几乎没从这个人的名片上见到过代表中立的颜色的她丝毫不感到慌乱，甚至很冷静的在分析这一号调查员脑内她究竟是什么形象。 但是看着蝙蝠侠凝重的表情，拉娜也不禁产生了新的猜测。 ……莫非他们两个的儿子真的失踪了？她刚刚的话成功让蝙蝠侠对她产生了怀疑？ 无意间不停给自己扣锅的拉娜叹了口气。 ×××××× 布鲁斯并没有将塔利亚带到韦恩庄园内，而是征用了杰森在哥谭大学附近的一处安全屋。 无端被征用了安全屋的杰森对着布鲁斯发出了好一通嘲讽，然后在发现被安置过来的伤患居然是塔利亚后闭上嘴，面带不爽的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环抱着手臂靠在了墙壁上。 跟踪被发现的夜翼走上前，不顾杰森的反抗勾住他的脖子，小声地嘀嘀咕咕的说起了什么，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杰森听着听着忽然安静下来，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时不时扫一眼布鲁斯。 红罗宾则是跑到一旁的桌子前面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挤压下的韦恩集团的业务。 布鲁斯则是坐在塔利亚的床前等着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相信塔利亚的体质不会让他等的太久。 拉娜看着超级英雄们各司其职的画面，从口袋内摸出一袋鱿鱼干。 她会出现在这种类似家庭聚会一样的场合中，全是因为那个没有模组就像是死了一样的终端突然跳出来发了一个支线剧情给她。 明明是上一个模组结束，下一个模组还没有开启的中场休息时间，她却不得不加班。 【单人模组：父子之谜】 【已激活调查员：蝙蝠侠】 从模组名称就能够看出来这大概和父子亲情有关，可以确定蝙蝠侠是纯正的人类血统，翼之女的雕像对塔利亚也毫无反应，终端又已经提示这只是一个非常简短的支线模组，几乎可以确定这只是丰富调查员经历的安全模组。 不用担心会有无辜者丧生的拉娜完全提不起动力。 她顺着开口的标记线撕开有鱿鱼干外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慢慢地咀嚼，平静的表情逐渐扭曲成了一团。 好腥。 鱼类腐烂过头的腥臭味从口腔内部直冲到眼部，拉娜几乎要忍不住的流下眼泪，她皱起脸迅速地挪到几步之遥的垃圾桶旁边吐掉鱿鱼干，将手里的包装袋转到背面打算投诉厂家恶意投毒。 当她发现厂家的名字叫做拉莱耶海鲜城后，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来。 ……这好像是她在上个模组结束后进行抽奖抽到的东西之一。 拉娜的内心想法瞬间被无语所填满，她踩了一脚垃圾桶的活动板，目光从包装袋转移到空荡垃圾桶内被嚼了一口的鱿鱼干上。 只有守秘人才能够看到的雾气正在试图从鱿鱼干上面脱离出来。 如果放任自流可能会突然冒出一大批克苏鲁的信徒，或者因为听到克苏鲁的低语而疯掉的人吧…这算没有模组能跑就自己创造模组出来吗？ 底线还没有低到这种程度的拉娜叹了口气蹲下来。 在听到动静而将头转过来看着她的蝙蝠家众人注视下，面无表情的将整个垃圾桶都塞进了连通着终端背包的口袋内。 她已经不想去思考一号调查员脑内的守秘人形象了。 只要是个人就行—— 此时的拉娜还没有意识到。 也可能不是人的.jpg- 我：哥谭的剧情太长了，应该放到中后期的，失策了，新手村应该放到星城。 基友：你确定？老爷至少只有塔利亚猫女来修罗场，但是绿箭可是几乎睡遍整部剧的啊。 我：那没事儿了。 第 34 章 ================== 收好垃圾桶后, 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集中在身上的拉娜转过身，非常凑巧的对上了蝙蝠侠的眼睛。那目光中隐含的审视让原本有些破罐破摔了的她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但在看不到那些力量的人眼中，确实是她先做出了奇怪的行为。 拉娜很快便压下了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扯了下嘴角，目光坦然的越过蝙蝠侠, 对着躺在床上的塔利亚道。 “我已经看到你眼皮下方眯起的空隙了, 这位女士，确定还要继续这种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醒了的装睡游戏吗？” 在醒过来后就立即意识到所处环境的陌生，正打算找机会睁开眼睛的塔利亚一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在触及到蝙蝠侠的身影后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塔利亚刻意的用一种亲密的口吻说着，向站在床边的蝙蝠侠伸出手。 蝙蝠侠并没有如塔利亚想象中那样握住她的手, 而是用晦涩难辨的眼神注视着她, 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我收到了你发来的讯息。”他停顿了一下，“那个孩子在哪里？” “别这样不解风情, 布鲁斯。” 塔利亚看上去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 从床上坐起来，黑长卷发散乱的披在身后, 对着床边的男人勾起一个有些妩媚的微笑。 她向着周围的人看了看, 在发现拉娜的存在后眉毛狠狠的抖了一下。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进行回答吗？”塔利亚问, “这里足够的安全？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值得你的信任？” 她很显然的是想要赶走拉娜。 所以这是NPC打算赶走守秘人, 让调查员独自进行模组？这可是在质疑她的专业素质。 拉娜眯了眯眼睛，对着塔利亚露出一个假笑, 抢在蝙蝠侠回答之前开口：“相信我, 女士, 我是专业的。” 什么专业的？塔利亚皱起眉看向蝙蝠侠。 还惦记着拉娜之前那番话的蝙蝠侠接收到塔利亚询问的眼神, 略略点头。 他没有承认拉娜是值得信任的人，但确实表现出了让塔利亚直接进行回答的态度。 塔利亚有些不爽，但是考虑到达米安的境况可能不足以让她继续去纠结布鲁斯捕风捉影的八卦新闻，也只好暂时的将这件事情放下。 “忍者大师他疯了。”塔利亚忧心忡忡的说道，“两天前，刺客联盟的仪器在拉撒路之池上监测到了一段奇怪的频率，紧接着，他抓住跟在身边的达米安说是要将他作为祭品献给伟大的主人换取永生。” “你知道的，虽然我是刺客联盟的副官，但是在命令发生冲突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选择听忍者大师的，所以我选择掏出刺客联盟来找你。” “我相信你不会置达米安于不顾的……趁忍者大师的献祭仪式还有一段时间，你一定会救出达米安的，对吗？” 塔利亚死死的盯着蝙蝠侠，眼睛眨也不眨的等着他的回答。 蝙蝠侠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从来都对这种连空气都要凝固的沉默氛围适应不良的拉娜将手伸进口袋中，向来冷淡的表情中带出了几分郑重。 “就算那只是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蝙蝠侠也一定会去救他。” 她的语气中充斥着令蝙蝠侠这个当事人都感觉到惊讶的信任，明明之前还处于被警惕怀疑的中立阵营，蝙蝠家的三位不是很明白她是从何而来对蝙蝠侠的信心。 难道就因为他之前阻止了黄金七城的阴谋？ （所以恭喜布鲁斯又俘获了一位无知少女的爱慕？）夜翼眨了下眼睛，在蝙蝠家族的通讯频道内敲出了一段摩斯密码。 （爱慕老爷的女士？）在家待机的阿尔弗雷德忽然上线。 红头罩默然。 作为参与进了黄金七城事件中的人，他可以说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守秘人和布鲁斯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在他的眼中，当时卷进去的几个人当中，去掉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丑，守秘人对布鲁斯的态度是最差的了。 又不是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欺负他的小学生。 （我觉得守秘人可能有什么阴谋。）为了避免大家被夜翼的思路误导，红头罩紧跟其后的发表了看法，（她的态度转变实在是有些奇怪。） 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十分正常非常单纯的对蝙蝠侠的评价的红罗宾看了看两人，明智的决定他还是不参与到这个话题中比较好。 其实也处于这个频道当中的蝙蝠侠觉得最近自己的儿子们有些飘了。 “所以你们接下来是打算前往南达尔巴特救出蝙蝠侠血缘上的亲生儿子？” 听了一会塔利亚和蝙蝠侠关于忍者大师的交流，拉娜有些苦恼的歪过头，用那双金蓝色的诡异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这位与蝙蝠侠搭档后激活了支线的女士。 “我有一个问题，塔利亚小姐，你真的认为那位忍者大师会不清楚你消失的原因吗？” “恐怕忍者大师不仅清楚，就连我的行动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我别无选择。”塔利亚看了眼沉默地蝙蝠侠，“所以你在怀疑这是我和忍者大师联手为蝙蝠侠设的圈套？” “不，你误会了。”拉娜迅速地一口否认，她完全不打算插手调查员的感情生活。 “我只是觉得，既然忍者大师知道你会来找蝙蝠侠帮忙，还是放任你过来了…能将这些都算在计划中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在南达尔巴特等待你们落网，而不是出其不意的跑到哥谭来主动出击呢？” 她抬起那柄看上去十分沉重的黑伞，在半空中轻巧的画了个圈。 “按照你们的说法，在蝙蝠侠的地盘——哥谭上摧毁他守护的一切，杀死他的儿子，这无疑是忍者大师会喜欢的能够征服蝙蝠侠的手段吧？” 就像是在响应这番话，安全屋外忽然响起了密集的交战声和轰隆隆的巨响。 红头罩一个箭步冲到窗户前，他看着外面的街道上穿着刺客联盟服饰的人正在对那些市民们开火的场景，痛骂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蝙蝠侠：她一说外面就打起来了，莫非…… 拉娜：淦- 今天还有一更，会晚一点- 看到有人问加更，唔，明天起来作者专栏过一千就加更吧- 感谢在2021-04-18 23:09:59~2021-04-20 21:2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天降瑞雪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卡姆小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轻风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5 章 ================== 狗终端在搞她。这是发现自己刚说完哥谭乱起来了后拉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来的念头。她的目光从窗外混乱的场面上扫过, 落在发现刺客联盟出现后脸色惨白的塔利亚身上，轻呵了一声。 “看来就算是忍者大师的女儿，你对他也并没有多少了解。”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表现的越发像个反派的拉娜直言不讳道。 虽然恐惧于忍者大师的出现, 但是仍旧无法容忍这种挑衅的塔利亚从床上翻下来，恶狠狠地瞪了拉娜一眼：“难道你就对忍者大师十分的了解吗？”她冷笑着翻过手掌, 不知道是藏在身上哪里的小刀出现在了手心内。 蝙蝠侠已经从阿尔弗雷德口中知道了哥谭的现状。 阿卡姆被炸毁, 关在里面的超级坏蛋们全都跑了出来，趁着哥谭陷入混乱在兴风作浪。毒藤女占领了植物园，稻草人潜入了哥谭大学，双面人在哥谭法院, 跑去东区的黑面具和猫女对峙了起来…… 幸好因为阿卡姆内几个被狂信徒占领而导致的漏洞还没有修补完毕，小丑和小丑女还没有被送回阿卡姆, 而是暂时的关在了只有蝙蝠侠才知道的一个地方。 “有发现忍者大师的踪迹吗？” 将夜翼和红罗宾派出去对付那些从阿卡姆跑出来作乱的超级坏蛋, 还特地拜托阿尔弗雷德找神谕帮忙监控哥谭状况后，他在通讯频道内问道。 “按照被摧毁的监控路线，忍者大师可能会出现在两个地方, 作为哥谭地标性建筑的钟楼、或是警局。”阿尔弗雷德答道。 蝙蝠侠飞快的运转着大脑进行思考。 忍者大师抓住达米安, 放任塔利亚来找他，又在哥谭造成了这样的混乱…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为了针对他而做下的。所以拉尔斯也很有可能会抓住在哥谭警局工作的戈登作为第二个人质来威胁他。 但是他同时也有可能是派遣刺客联盟的下属行动, 而不是亲自行动, 以忍者大师的性格来看, 这点的可能性也很高。 蝙蝠侠内心艰难地抉择了起来。 与此同时, 因为蝙蝠侠是掏出类似对讲的通讯器询问的缘故，所以也听到了阿尔弗雷德回答的塔利亚也在跟着思考。 在上个模组开始前为了搜集资料特地对哥谭的地形建筑进行过勘查, 早就对哥谭钟楼独特位置和近乎能够俯视哥谭市的高度有所注意, 用这是为了不卡关所以给出提示这种理由忽悠终端同意后, 拉娜主动地说道。 “哥谭钟楼,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口中的那位忍者大师会选择这里。” 这次可不是钻漏洞，而是表面欺骗终端这是‘提示’，实际上却直接给出了答案。如果终端拥有智能，多多少少的会对她做出惩罚才对吧？ 做好被抽取血液准备的拉娜边说着，边关注着终端的反应。 ——然而终端就像是死机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所以这是默认了她的‘提示’？拉娜略微舔了下嘴唇，暂且放下怀疑终端背后有智慧生物在操作的怀疑。 “你怎么能够确认忍者大师一定会出现在那里？”塔利亚紧皱着眉。 作为也受到过忍者大师一段时间重视的她而言，这种时候可不会因为对拉娜的那点不爽就故意针对对方，只是性命攸关，她没有办法这么轻易就相信拉娜的话。 蝙蝠侠却若有所思。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放下对拉娜的戒心，也已经发现了一点，从她口中流露出来的情报没有一样是虚假的——当然是除了与她自己相关的那些之外。 在塔利亚还打算追问的时候，蝙蝠侠已经迅速地下了决定。 “我们去哥谭钟楼。”他说，“让神谕通知戈登，让他带着信任的人迅速从警局撤离，到最近的安全屋去。” 塔利亚闭上嘴，安静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 在哥谭钟楼的顶端，拉尔斯踩着滴水兽的脑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座陷入混乱的罪恶之城，在他身后，将忍者大师奉为信仰的刺客联盟成员头也不敢抬的半跪在地面。 “詹姆斯·戈登不在警局？” 听到被派去警局的成员的回禀，拉尔斯面不改色的笑了一声，忽然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砍下了来禀告的那个人的脑袋。 “刺客联盟不需要废物。”他说，“伟大的主人也不会喜欢渣滓。” 见到了这残暴画面的其余刺客联盟成员更是近乎跪趴在地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性情越发古怪暴躁的忍者大师。 钟楼的另一端。 被关在笼子内的达米安看着拉尔斯脸上不同寻常的气色，趁着因为拉尔斯的暴怒而无人敢抬起头，达米安摸了摸隐藏在身上的匕首。 在南达尔巴特时他就随时都可以利用这把锋利的匕首破开牢笼逃出去，之所以一直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打探清楚忍者大师的情况，实话说，他现在并不觉得这个‘忍者大师’是他的外祖父。 拉尔斯虽然因为年龄和经常泡池子的缘故有些疯和不近人情，但还没有到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程度。 达米安几乎已经将刺客联盟的规矩当成心灵寄托的拉尔斯，即使想要杀这些面对他不会反抗的人也不会自己动手。 而且他的外祖父可没有弱到连他身上藏着武器都没有发觉的地步。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了的‘忍者大师’随手撤下衣角擦掉长剑上的鲜血，露出残暴的笑容命令道：“在太阳下山之前，我要看到蝙蝠侠和他的儿子被关在一起。” 在冒牌货眼中他连名字都没有了，只剩下蝙蝠侠的儿子这个标签了吗？ 达米安臭着张脸抱起手臂。 丝毫没有怀疑他们侍奉的是个冒牌货的成员们齐声应道。 已经用抓钩顺着钟楼外面爬了上来，只是贴在墙面上准备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的蝙蝠侠一手抓着抓钩悬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在万能腰带上一抹。 圆球形状的催泪烟雾dan被扔到了‘忍者大师’的脚下—— 咒术回战补到了第六集，经历了主角的仰卧起坐，感觉已经没什么能伤害到我了。 说起来我到第五集才发现是虎杖悠仁，而不是虎杖悠助……- 对了，有人打猫和老鼠这个冷门游戏的吗（ 虽然宣传不怎么样，但还挺好玩的。 感谢在2021-04-20 21:25:31~2021-04-20 23:17: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摇曳如梦 20瓶；∑小天使 10瓶；南图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6 章 ================== 迷你的铁质圆球在滚到‘拉尔斯’脚下后喷出汹涌雾气, 眼前突兀被一层白雾覆盖，刺客联盟的成员们在催泪效果的作用下躁动了起来。 忍者大师居然连烟雾弹都没有发现吗？ 听到上面传来的骚动，从那几句带有浓重口音的话中得知这一点, 蝙蝠侠皱起眉，脚下在墙壁上借力一蹬, 利落的攀上了钟楼顶端。 塔利亚紧随其后的冲上了楼顶。 和这两位迫切早点救出儿子的人不同, 因为掌握着他们所不知道的模组情报，完全没有担心达米安生命安危的拉娜还在慢悠悠爬着楼梯。 她抬起头看了眼头顶那些螺旋状上升的楼梯，还有最上方天花板悬挂的吊灯，闪烁着让人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拉娜猛地眨了几下眼睛，才从方才那刻的光污染中恢复过来。 “真不知道是哪一位设计了哥谭钟楼。”她低声嘟哝着, 用鞋尖踢了踢坚硬的石头楼梯, 在终端不停地弹出提醒界面的无声催促下，继续向上前进着。 虽然在抱怨着这条楼梯毫无意义的漫长，但是拉娜前进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当她到达楼顶时, 听到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隐约的还能从雾气中看到一些身着刺客联盟服饰的人眯起不断流泪的眼睛，四处寻找着突袭的敌人——这画面就连铁石心肠的守秘人看了都觉得可怜。 拉娜瞅了瞅找上疑似忍者大师的蝙蝠侠和塔利亚, 转过身和笼子里正津津有味看着刺客联盟内部混战的男孩对上视线。 她盯着男孩头顶上的名字, 又看了看那张写满了请求别人给予一通毒打的脸。 “你就是蝙蝠侠和塔利亚的儿子, 达米安·韦恩？你的老父亲正冒着白天行动可能会暴露身份的危险来救你, 不过你看上去倒是完全没有塔利亚说的那么可怜。” “可怜？你在说什么笑话？” 达米安的自尊心完全不能忍受这个词扣在他的头上，被拉娜的话这么一激, 他主动的挣开束缚行动的绳索, 几刀下去斩断木质的笼子, 从里面走了出来。 拉娜扯了扯嘴角, 配合的露出了个敷衍的赞叹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感觉到被小看了的达米安握紧了短匕首，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和拉娜打上一架的样子。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还没有和作为亲生父亲的蝙蝠侠相认并在接触中被他的理念折服，此时的达米安依旧秉承着从刺客联盟中学到的规矩，杀人也只是信手而为的家常便饭。 达米安故意向着拉娜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停下，在她明显放松下来的那一刻，又突然地加快速度冲了上去，连用来制作牢笼的坚韧木材都能够斩断的锋利匕首从袖口划落到手心之中，锋冷的光辉映着他冷漠地表情。 在爬完钟楼的长梯后满脑子都是快点结束模组好下班，完全不想再增加多余运动量的拉娜在达米安冲上来的同一时间撑开了雨伞。 锋利的刀刃劈砍在顺滑伞面上，本以为会撕破伞面，直接刺入这个大言不惭的女人身上的达米安微微一愣，出乎他的意料，看上去不过薄薄一层伞面上连道痕迹都没有留下，劈上去那一刻震颤的手感就犹如劈在了钢铁上一般。 在短暂的惊诧过后，达米安的眼中布满了杀气。 “有时间在这里纠结我的用词，不去和塔利亚报个平安吗？”拉娜舔了下干渴的嘴唇，朝着塔利亚的方向瞥了一眼。 在蝙蝠侠和‘拉尔斯’交上手后，因为实力不足以插入到那两人的战斗中，不得不从那里退开的塔利亚此时正穿梭在刺客联盟的成员之间。 不知道是在避讳着蝙蝠侠，还是为了日后夺权收买人心做铺垫，塔利亚并没有对这些跟随忍者大师来到哥谭的人下狠手，只是对着他们每人询问一遍达米安的下落后，又将他们一个个的打晕了过去。 达米安向她指的那边看了一眼。 原本还准备着和拉娜再打一架分出高低的男孩犹豫了一下，对着拉娜放下一句结束后再战的狠话后就冲到了正在进行混战的人群之中。 拉娜盘腿坐在关着达米安的笼子旁边，欣慰看着母子联手痛殴刺客联盟成员的场面，从口袋里拿出了在赶往钟楼的路上顺手拿来的爆米花，脑海中不知怎么冒出了塔利亚和达米安如出一辙的，想要和她打上一架的眼神。 不至于吧。 等这个支线模组结束后，不会发展为这对母子联手来打她吧？ 拉娜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 “我们还要去寻找忍者大师的下落，达米安交给你了。” 充分相信蝙蝠侠能够保护好他们的儿子，在伪装成拉尔斯的变形怪消失后，塔利亚留下这句话就带着刺客联盟的成员们坐着直升机匆匆赶回了南达尔巴特。 蝙蝠侠现在的心情并不十分美妙。 一半是因为守秘人至今还不明朗的目的，另一半原因则集中在一天前才知道其存在的亲生儿子——达米安的身上。 在塔利亚和一众臭名昭著的刺客联盟成员眼中，达米安无疑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但是在作为蝙蝠侠，或是‘普通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角度来看，这是个彻头彻尾继续纠正观念的熊孩子。 就连当初在犯罪巷试图撬蝙蝠车轮胎的杰森都没有这么的令人棘手。 而此时让他心情复杂的两个因素集中在了一起。 在钟楼顶失手过一次的达米安正气势汹汹的和守秘人打在了一起——单方面的，守秘人看上去完全没将达米安的攻击放在眼里，只是一昧的抵挡着，看上去很是轻松，甚至还掏出了手机。 完全被轻视的达米安越打越上头，一门心思的打算给守秘人一个教训。 而拉娜在躲避达米安的攻击之余，正有些困惑的看着调出来的模组界面。她本以为在蝙蝠侠揭穿了带走达米安的忍者大师是变形怪后应该进入结算的模组，此时却显示只进行了百分之四十。 所以这对父子之间的危机还没有接触？她看了看因为对她的攻击数次都被轻飘飘的躲开，脸都要气到涨红的达米安。 “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吗？” 不想再进行多余运动的拉娜快速地掐住达米安的手腕，夺下了那柄做工简朴的匕首，在半空中划动了几下。 和之前在钟楼上用的不是同一把，从风声中分辨出这点的拉娜后知后觉的想起塔利亚离开前似乎是将达米安叫走单独的相处了一小会。 这把匕首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教到达米安手上的吧。 她低下头看着达米安不服输的眼神，为了能够参与进模组后续发展，不得不自找麻烦道：“这把匕首就暂时的交给我，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确切地打败我，再从我手中光明正大的拿回它吧。” 在固执这点上与蝙蝠侠分外相像的达米安被冷风一吹，从刚刚的上头状态中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似乎只是随口想到就说出来了的拉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不会让你等多久的，我一定会从你手中拿回这把匕首。”达米安信誓旦旦道。 他对自己的天赋十分有信心，更何况他马上就要跟在连拉尔斯都说过是当世格斗大师的蝙蝠侠身边一段时间了。 因为两人是父子的缘故，达米安还没有考虑过蝙蝠侠会不会教他… 拉娜不置可否的接过达米安递来的刀鞘，将那柄匕首塞进了外套口袋内。 从钟楼离开的一路上，能够看到因为刺客联盟袭击而混乱起来的城市，在近乎是全员出动的蝙蝠侠家族、和戈登局长率领的警察的努力下，已经开始逐渐地恢复起了往日的‘平静’。 本以为在离开钟楼后就应该分开了的蝙蝠侠转过身看着跟在他和达米安身后的守秘人。 “还有什么事？” 他说着走到守秘人的身前，高大的体型罩下一片阴影。 ……当然是为了跟进模组进展。 这个父子之谜的支线实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是碍于终端限制不能够说出来的拉娜斟酌了一下。 “你不好奇变形怪背后有什么主使吗？”拉娜抬手拨弄了下垂在锁骨前方的头发，小指勾起散落的发丝卷了几圈，眼睛中流露着让人心生颤栗的莫名光彩，“别忘了塔利亚之前的话，冒充忍者大师的变形怪说，他要将达米安作为祭品献给伟大的主人——” “——换取永生。”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蝙蝠侠也同样的想起了塔利亚的话。这也是他在最开始没有往忍者大师被代替的方向去想的原因，因为永生的确是拉尔斯的执念。 “一位能够赋予人永生的伟大存在，一位献上后能够让祂赐下永生的少年，一位被戳穿后立即化为飞灰消失无踪的变形怪…” 拉娜低低的笑了一声，那古怪恼人的英式腔调中洋溢着嘲讽。 “细细想想看吧，亲爱的蝙蝠侠先生。” “那幕后主使者，不是很成功的将他从刺客联盟中排挤了出来吗？”—— 跟基友聊天讨论剧情的时候。 她：拉娜意外的武力值很高啊，塔利亚和达米安都被打了。 我：她是玻璃剑，简单点来说就是《因为害怕被揍所以全点在闪避上面了》 她：难道不是《因为害怕被揍又想揍人所以我把闪避和攻击都点了》吗？ 我：哈哈哈哈哈哈你赢了- 这章是作者专栏收藏过千的加更~ 谢谢大家，我已经将咒回从追番列表中去掉了（ 第 37 章 ================== 守秘人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她很清楚幕后主使者的心理一样。蝙蝠侠这样想着, 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侧过脸看着她。 毫无自觉的拉娜挑了下眉毛，不知道一号调查员又想到了什么的她不动声色与他对视。 两个人都很有耐心的等待对方开口, 没想到最先不耐烦地反而是等在旁边的达米安，他抱起手臂面色阴沉的盯着蝙蝠侠和拉娜：“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陪你们在这里被人围观。” 就像是在响应达米安的话, 一阵冷风呼啸着扑到了人的脸上。 拉娜快速地抬起手抓住了险些被吹走的麂皮帽, 她将麂皮帽按在头顶，眯起眼看向不远处的街边酒吧。 在蝙蝠家族的努力下，最主要是的蝙蝠侠戳穿了变形怪的伪装后，由刺客联盟在哥谭引起的骚动就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戈登局长也趁着这个机会成功地抓捕了一些原本就被警局盯上的浑水摸鱼的烂人。 不过值得庆幸，他们从钟楼过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不然……有了和布鲁斯·韦恩登报经历的拉娜不敢想象哥谭人的脑洞。 达米安的话似乎让守秘人放弃了继续纠缠。 “你知道该怎么联系我——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看着守秘人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背影, 蝙蝠侠看了看达米安，抬手将隐藏在这附近的蝙蝠车呼叫了过来。 “上车。”他用着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达米安几乎是瞬间就被蝙蝠车的外形征服了，就像是在此之前的每一位罗宾一样。 他看着坐进驾驶位的蝙蝠侠, 在想到塔利亚对他说的话后, 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对着蝙蝠侠问到：“刚刚那个女人是谁？你的新情人吗？” 听着突如其来的问话, 蝙蝠侠皱了皱眉, 将蝙蝠车调到自动驾驶, 才向着达米安看了过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母亲很在意那些关于你的新闻。”达米安说。 没想到从小长在忍者大师身边的达米安也会关注‘父母问题’, 蝙蝠侠似乎是笑了一下，却也没有回答达米安一开始的问题。 ×××××× 和蝙蝠侠、达米安两人分开后, 拉娜并没有进入到那家让她在意的酒吧内。 在和调查员说完那番话后, 在监控下突兀的进入一家白天并不营业的酒吧内——她深知这样冒然行动会引发的糟糕后果。 视线从酒吧门上挂着的营业时间上一扫而过, 拉娜走进了最近的咖啡馆内。 或许是因为正巧处于钟楼附近的缘故, 这家咖啡馆只有外侧的玻璃被打碎，里面则是奇迹般的完好无损，就连待在里面的零星几位客人也都逃过了一劫。 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客人，和她那身异于常人的复古风装扮，女招待打了个哆嗦。 在哥谭见到过太多打扮古怪的超级坏蛋，担心这又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她原本想要缩在柜台后面以免被一枪崩掉，但是在经理近乎要杀人的目光下，想到这个月的房租，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好，欢迎光临。” 因为之前在和蝙蝠侠这种感知力过高的调查员相处，因此没有特地开启让人忽略身上不合理这项技能的拉娜挑了下眉，非常自然的开口抱怨道： “真是倒霉，刚刚的混乱害得我连午饭都没能吃到，有什么推荐的下午茶吗？” “哦、哦！当然，请坐在这边。” 躲过一劫的女招待面带惊喜的将拉娜带到了距离窗户和门口都有些距离的卡座内。 咖啡馆内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坐在旁边卡座内的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女性主动开口搭讪道：“所以…外面的混乱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拉娜拿起菜单，“蝙蝠侠他们已经解决了。” 缩在这家咖啡馆内的几人发出小声的欢呼，只有店经理在高兴过后愁眉苦脸的看着门口被不知道从哪儿she过来的子dan打碎的玻璃，但很快，在收到某个简讯后，他又重新的兴高采烈了起来。 感谢韦恩集团承包了他们在这次混乱中的损失——虽然布鲁斯·韦恩是个花花公子，但是他选择成为蝙蝠侠的资助人这点真是太英明伟大了。 实际上心里完全不是这样想的，甚至肆意嘲笑着韦恩是个冤大头的店经理露出微笑。 拉娜低下头装作专心看菜单的模样，竖起耳朵听着店里面的人从喜悦的情绪中抽li出来后，对于蝙蝠侠这次居然没有提前解决引起这场混乱的人的不满。 哦豁。 听起来一号调查员的处境很不妙啊。 拉娜抬手招过女招待，指了指菜单上面最便宜的那个下午茶套餐，试探着问了问街对面那家酒吧的事情。 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些对于那家酒吧并不友好的评价。 “经常有一些东区的人出入那家酒吧，每个都醉醺醺的，还会骚扰我们的客人。”店经理一脸的嫌恶，“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也只好将关店的时间提前。” “有的时候早上过来，还会看到他们悄悄从酒吧后门运出去一些箱子，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女招待皱起脸惊恐地说。 “蝙蝠侠就应该去查查那家酒吧，指不定会发现一堆的尸体。”旁边坐着的某位西装革履人士调侃道。 拉娜注意到了在他们评价那家酒吧时，目露不屑却始终没有发言的那位年老的女性。 听着那位老妇人轻描淡写的将话题从酒吧上转移，拉娜捏起端上的三层塔最上层一个类似布丁一样的甜食塞进了嘴里。 ……甜过头了。 失策了，她应该只点咖啡和三明治的。 拉娜放弃了最上层那一堆预计会甜过头的甜品，拿起中间的三明治默默吃了起来。 在她心疼着好不容易以支线模组名义从终端那里申请过来的经费的时候，忽然从那些人的聊天中接收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拉娜抬起头，只看到那位老妇人正面带苦恼的和其他人谈论着她的牙医忽然请假的事情。 在老妇人再度提到牙医的名字后，拉娜确认自己刚刚没有听错，那位牙医的名字的确是安布罗斯·德克斯特。 夜魔在这里？ 她皱起眉—— 夜魔：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之一，伪装为人类名为安布罗斯·德克斯特- 守秘人因为知道的太多，其实也在背负着其他超英无法理解的压力，但是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克苏鲁的世界观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越惨- 因为家里有事咕咕了好几天，今天会多更新几章，尽量把前几天的补回来… 感谢在2021-04-21 23:08:17~2021-04-28 09:38: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卡姆小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玄黄塔 20瓶；爱喝柠檬茶的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8 章 ================== 忽然得到了疑似夜魔的消息, 拉娜没有急着追问那位老妇人，而是提前对方一步买单，迅速地走出了那家咖啡馆, 刻意削减存在感后缩进能够将咖啡馆和酒吧都收在眼中的阴影里，静静地观察着街上来往的人。 不论是在其他人谈论酒吧时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从似乎无意间提到的疑似夜魔化身的牙医来看, 那位老妇人都十分的可疑。 拉娜看着那位女士离开咖啡馆, 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走着。 她解开了搭在肩上的短斗篷，粗暴的将它连同那顶麂皮帽一起塞进终端内，悄悄地跟在了那位女士的身后。 明明是拄着拐杖的老年人，速度却丝毫不弱于身边那些步履匆匆的上班族, 因为不经常锻炼，险些在中途失去这位女士踪迹的拉娜不禁有些咋舌, 不愧是市民彪悍度在排行榜中超过了得克萨斯的城市。 看到对方在一栋大楼的拐角处刻意停下向身后看了看, 怀疑这位可能是跟调查员们一样属于高感知的拉娜一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没有在附近发现跟踪者的塞拉女士皱了皱眉。 她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直觉出现了错误，作为猫头鹰法庭的一员，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凭借特殊的直觉躲过了蝙蝠侠的追踪。 有着这种隐藏能力…难道这一次又是那只可恶蝙蝠吗？明明这一次哥谭的混乱和他们猫头鹰法庭毫无关系, 完全是作为外来者的刺客联盟做的, 甚至打乱了不少他们的布置。蝙蝠侠他们不去找刺客联盟的麻烦，来跟踪她做什么？ 塞拉女士摩挲着手下的拐杖, 几乎是默认了跟踪者是蝙蝠侠那帮人之一的她用舌尖顶住有些松掉的门牙, 眼中流露出残忍的光。 看来是时候给那只自找麻烦的蝙蝠一个教训了。 完全被误会了身份的拉娜看着似乎放下心的塞拉女士走过拐角, 刷过门卡后慢慢悠悠的进入了有着电子锁的大楼内。 拉娜抬起头看了看这栋高档公寓楼, 将手插进格子裤的兜里，冷静地对着终端发问。 【终端, 我能不能给自己过一个妙手的技能检定？】 很显然的, 对于这种与模组、与调查员都毫无干系的废话, 守秘人终端向来是用沉默来代替文字做出回答。 拉娜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吐了出去。 发觉这栋大楼需要有门禁卡才能够进出的瞬间她的大脑确实有些有些发懵，以至于出现了种宁可当调查员也不去做守秘人的想法。 【真的不考虑给我一个妙手技能吗？】她叹了口气，真挚的问道。 拉娜非常担心她今后每次在模组准备期出来探询情报，都会遇到这种‘明明线索就摆在眼前，却因为进不去大门不能接触目标人物’的原因失败。 就算拉娜列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试图说服终端给予她一些专属调查员的技能，但终端依然的没有任何反应。她也只好暂且放下对终端是否拥有智能的再一次试探，转而摸出手机，开始通过网络在哥谭各个医院诊所搜索名为安布罗斯·德克斯特的医生。 她相信能够成为住在这种高级公寓楼的人的牙医，这位医生不至于是那种隐藏在巷子里的黑心小诊所的医生。 事实证明，她错了。 坐在路边捡来的报纸上，翻遍了哥谭所有医院和诊所的网站资料库，一家都没有发现有叫做安布罗斯·德克斯特的医生，拉娜叹了口气，将手机塞回到口袋内，重新将突破口放回不远处那栋安保严密的公寓大楼上。 她现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极有可能和某位著名乐子人产生接触的线索上。 至于新激活的直线模组进展？父子之间的交流不适合有外人加入，相信蝙蝠侠能够成功解决掉和他儿子之间的问题的。 不负责任的守秘人如此想。 将达米安带回韦恩庄园，交给在收到消息后就已经准备好达米安房间的阿尔弗雷德后，换下蝙蝠侠那身制服的布鲁斯来到了书房。 在解决了骚乱后提前一步回到韦恩庄园的迪克正在那里等他，看到布鲁斯过来，他向着身后望了望，没有看到期待的‘长相酷似布鲁斯，性格乖巧’的弟弟后，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十分了解迪克的性格，布鲁斯平静地开口道：“阿尔弗雷德带着达米安去房间了，你今晚就有见到他的机会。” 虽然等见到达米安之后，迪克渴望乖巧弟弟的期望就会再一次的破碎。 “那真是太好了！”迪克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他坐直了身体，兴致勃勃的提议道：“他是叫做达米安？看来我得为他准备一份欢迎礼物了。” 就坐在旁边的提姆看了看表情平静的布鲁斯，决定还是不去提醒陷入幻想中的迪克比较好。也只有他才会觉得从小在刺客联盟、在忍者大师身边长大的达米安会像他想象的那样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天使了。 在布鲁斯坐下后，提姆开口道。 “守秘人在调查一位叫做安布罗斯·德克斯特的医生。”他说着将手提电脑上对守秘人手机的监控界面转向布鲁斯，“但古怪的是，哥谭没有一家医疗机构的医生叫这个名字。” 布鲁斯拨动触摸键盘，浏览着上面的文字。 “有调查过那些黑诊所吗？”他问。 “还没有，你知道那些恨不得钻进下水道好躲开蝙蝠侠的家伙从不信任网络。” “原因呢？应该不会莫名的就开始调查这个人吧？”迪克疑惑的问，“这期间守秘人有接触过其他人吗？” “在和布鲁斯分开后，她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吃了下午茶，随后离开。”提姆伸出手敲击了两下键盘，调出守秘人和布鲁斯他们分开后的行动路线。“跟踪一位同样在那家咖啡馆内用餐的女士到达这栋公寓楼后不久，突然间开始查起这位医生的下落。” 布鲁斯的目光凝固在大楼的名字上。 他记得这里。 “守秘人跟踪的那位女士叫什么？” “塞拉·斯特勒。” ——是猫头鹰法庭的人—— 补更新（2/7） 接下来不管布鲁斯脑补出了什么，他都脑补错了- 守秘人在跑团过程中会不自觉地变成乐子人…回忆起在第一个模组中拉娜的数次口嗨。 邓布利多式摇头.gif- 冷知识（并不） 据说大部分守秘人在成为调查员后都会变成刁民。 第 39 章 ================== 守秘人怎么会跑去猫头鹰法庭成员所住的公寓楼那里去, 难道她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但是守秘人的行事风格明明和万事都交给利爪，自身隐藏在幕后的猫头鹰法庭完全不像。 布鲁斯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思索着两者之间的关系。 “另外, 我截到了被守秘人跟踪的塞拉·斯特勒女士在回到房间后发出的一封电子邮件，她在对不明人士下令, 要求他们给那些暗中窥探的家伙一个教训。”提姆说, “我猜她说的应该是我们，她是猫头鹰法庭的人，对吗？布鲁斯？” 布鲁斯对着他笑了一下，没有否认这个正确的猜测。正如当年破解了他身份那样, 提姆一向十分的聪明。 他既然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就代表着掌握了充足的自信。 “所以她是将跟踪她的守秘人误解成了我们吗？”智商同样不低的迪克很快就反应过来, 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们这是帮忙背了个锅？”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因为我们之前也调查过猫头鹰法庭。”提姆有些遗憾, “可惜当时没有抓到实际证据，也没能够确定他们的身份。” “或许这一次是个机会，她不是说要给我们一个教训吗？我们为什么不试着反过来把他们一网打尽？免得这群人总是躲在阴影里时不时冒出头给我们找上些麻烦。”迪克主动的提议道。 提姆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但是看着迪克跃跃欲试的表情, 还是将目光转到了布鲁斯身上，等他这个大家长来做出决定。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提姆才会想到让他来做决定。 在迪克和提姆的注视下, 布鲁斯板起脸露出严肃的神情。 虽然他也想早点解决掉猫头鹰法庭这个扎在哥谭上吸血的腐烂组织, 但是现在最需要他们注意的还是守秘人。 “会有机会的, 迪克。”他说, “但不是现在。” 也只是突发奇想的迪克并不感到失望，作为哥谭的本地人, 以及在哥谭进行过许多年‘超级英雄实习期’的他很清楚想要剿灭几乎和哥谭一样古老的猫头鹰法庭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布鲁斯对迪克的反应感到有些欣慰, 但不善于表达出真实情感的他脸上依旧是副平静到冷淡的表情, 向着提姆看了过去。 “密切关注守秘人和猫头鹰法庭的动向, 如果两方发生了碰撞……” “无论是什么时候，我会立刻通知你。”提姆接道。 目睹提姆和布鲁斯展现默契的一幕，迪克按下了有些酸的心情，作为蝙蝠家族新生代的大哥，笑着开口道：“所以我们要不要讨论一下晚上要送达米安什么欢迎礼物比较好？” 布鲁斯：…… ××××××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路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刚下班的普通人，行色匆匆的准备在混乱的夜晚降临之前回到家中。 按照咖啡馆里那些人的话，应该也到了那家莫名让人在意的酒吧开门营业的时间了。 在高档公寓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那位女士下楼的拉娜扶着墙壁站起来，抖了抖蹲到有些发麻的腿。 就在她正失望的打算离开这里，前去那家酒吧看看的时候，一位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士推开公寓的大门走了出来。 和那些急于回家的人不同，她的脸上绘着艳丽的妆容，穿着精心搭配的服装，踩着让人怀疑下一秒会不会摔跤的高跟鞋从公寓楼前方的阶梯上走下来，上了一辆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黑色福特车。 拉娜望着那辆缓缓驶入街道中的福特，若有所思的摸了下嘴角。 这个年轻女士和让她很是在意的那位老年女士长得很像，如果不是年龄不同，拉娜甚至可能会把他们当作同一个人。 不过她没看错的话，这位手中拎着的包也是和那位女士一样的？ 说不定在这个有外神、有超级英雄、还有变形怪的世界内——也有着那种掌握了返老还童能力的人？ 到这里，拉娜抬起头，向着那辆福特车追了上去。 正值下班高峰期，她很快就追上了那辆被堵在路上的车，装作无意的打量着那辆车。 和周围那些让人能够对车内状况一览全无的私家车不同，这辆车的几扇窗户上都贴着叫外人无法看到里面的单向透视贴膜。 ……这反而让拉娜更加的好奇了。 “就像是一个游戏成就挑战。”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的音量小声嘟哝道，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在下一个红绿灯的路口，拉娜故意落后了几步，不远不近的跟在那辆车身后。 如果车中坐的那位年轻女士真的是之前那位感知力颇高的老人返老还童后的模样，那她跟的太近说不定会导致技能失效暴露自己。 还好这辆车的目的地并没有太远。 拉娜看着它停在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家酒吧门口，不相信巧合的她禁不住挑了下眉，目光落到手腕上的终端上。 难不成真的是命运将这些线索自动自发联系到了一起？ 拉娜有些讽刺的嗤笑了一声。 那位年轻的女士从打开的车门走了出去，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完全与那位平易近人的慈祥老人截然不同。 看着这位女士走进酒吧内，拉娜抬起手拨动了下垂在肩上的赤金色微卷发，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说实话，她有一种跟踪已经暴露了的不妙的感觉。 就好像她一旦进入到这个酒吧内就会有一大群人拿着武器来袭击一样。 但拉娜偏偏舍不得已经放在眼前，就等着她伸手翻页的线索。 在她纠结的时候，终端突然跳出了新的界面。 【检测到新的模组正在生成，十秒钟后开始转移城市，请守秘人待在原地不要走动。】 淦，等等！这么大个可能和奈亚拉托提普有关的线索就在面前等着她！不要这么快就进行转移啊！ 盯着这个跳到脸前面的界面，拉娜瞪大了眼睛。 而且父子之谜这个支线模组还没有完成，现在就转移城市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论她的心中如何翻江倒海的谴责着终端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不具备智能的终端系统也丝毫没有停下反省的打算。 拉娜看着已经倒数到七的数字，一咬牙，冲进了酒吧内。 在转移到新的城市的最后一秒，她看到身着医师白袍的黑人男性坐在吧台前，向冲进酒吧内的她露出了一个戏谑的微笑—— 补更新（3/7）- 新带的团死了两个调查员…一共就四个，剩下的这两个还是分开行动的。 第 40 章 ================== 从星球日报下班, 和今天留在家中休假的露易丝交换了一个亲吻后，克拉克注意到隔壁空置的房间内传来了一些响动。在他面露疑惑之前，已经和新邻居见过面的露易丝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隔壁搬来了一位小姐。”露易丝将做好的披萨从烤箱中取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走到克拉克的身边，解开了被他弄得一团糟的领带, “是从哥谭大学转来大都会念书的学生。” “转到了大都会大学吗？”克拉克接过露易丝解开的领带, 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或许？因为她刚搬过来看上去很忙的样子，过来拜访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聊太长的时间。”露易丝眨了眨眼睛，拉开椅子坐下。 克拉克也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对职业都是记者的夫妻话题很快从新邻居的身上转移到了星球日报最近的报道上面。 有幸被超人夫妇当做日常话题谈到的新邻居, 正是在距离解密的前一秒，被终端强行传送到了大都会的拉娜。 此时的她正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有关莱克斯集团的报道, 满脸都写着索然无味。 眼前仿佛还在回房那位黑人男性最后向她露出的微笑, 拉娜对于新模组完全提不起丁点的兴趣，满脑子都是冲回哥谭去和那位绝对就是奈亚化身的男人中门对狙的想法。 虽然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下一秒绝对就会成为面对外神的新的牺牲者。 终端对于守秘人的限制成功阻止了拉娜想要去送死的想法。 按动遥控器的关闭按键, 在喋喋不休的电视报道声消失后, 拉娜倒在沙发上面，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她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完全想不出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去调查接下来会发生在这个城市的模组的线索吗？ 只要想到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次那种在解密的前一步被强行转移的状况, 拉娜就一点都没有办法打起精神。 这实在是有些折磨人。 盯久了天花板, 总觉得那上面的小点有些让人掉理智的拉娜闭上眼睛, 翻过身，将脸埋在了软趴趴的沙发背中。 大脑完全静不下来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还是先睡上一觉, 等明天早上起来再想吧。 虽然在颓废状态中, 但也没有办法放任会危及到无辜生命的模组不管的拉娜有些头痛的无声的叹了口气。 连调查员收集线索的工作都要揽过来的守秘人真是太难了。 她也想成为手握剧本, 用智商去压倒一切的人啊……可惜终端就像是个残次品一样，连完成模组的奖励也大多都是日常在超市内就能够买到的东西。 甚至连经费都要她想出合理的借口提出申请后才能够发下来。 真是艰难。 ×××××× 准备外出巡逻的蝙蝠侠注意到身边人的不对劲。 首先是负责监控守秘人和猫头鹰法庭动向的提姆，在他询问两边是否有动作的时候一脸迷茫的询问他守秘人是谁。 再是明明是被守秘人拿走了塔利亚送给他的匕首，记忆中却变成了在回到韦恩庄园的路上丢失了匕首的达米安。 就连因为哥谭的八卦报纸、时不时会调侃一句他和守秘人之间关系的迪克也完全记不起拉娜·斯普朗特的存在。 如果不是杰森因为身边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所以罕见的主动联系了他的话，布鲁斯可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间来到了平行宇宙，又或者他的记忆才是真正被篡改的那个——现在也不能否认这两种可能。 “所以你说的拉娜·斯普朗特究竟是谁？”迪克好奇地问道，“既然你和小翅膀都和她认识，应该是我在布鲁德海文那段时间互相认识的吧。” “不，其实你也认识她。”杰森一点都不给面子，“不要叫我小翅膀。” “好吧。”迪克面对自己的弟弟们一向表现的很好说话，“不过我什么时候和这位神秘小姐认识了？” 杰森对迪克露出了‘这个人脑子也坏了’的眼神。 蝙蝠侠听着他们的话，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些猜测。 “红罗宾，查一下哥谭大学历史系是否有一位名为拉娜·斯普朗特的学生。”他开口道，“猫女那边就交给你了，红头罩。” “所以你打算继续去夜巡？” “我需要去阿卡姆疯人院——证实一个猜测。” 所以他是准备去找小丑，还是小丑女？虽然不爽老蝙蝠什么都不说，但是作为知情人之一，也大致猜到了蝙蝠侠想法的红头罩啧了一声。 急于去证实猜想的他无视掉迪克的挽留，很快便离开蝙蝠洞，前往猫女所在的包厘街，确认赛琳娜是否还记得守秘人的存在。 ×××××× “你确定调查员在发现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记得我之后，不会怀疑自己的精神疾病了吗？”一觉醒来从终端获得这个消息的拉娜板着张脸，“拜托你对我的调查员好一点，我可不希望造成非战斗减员——哪怕轮椅战神也不行。” 守秘人终端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拉娜撇了下嘴角，屈起食指敲了敲终端的按钮，调出模组界面。 【已完成模组：哥谭-甘甜之梦，哥谭-父子之谜】 【进行中模组：大都会-正义坠落】 “正义坠落啊…”她低声念叨着走进厨房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倒在奶锅中，架上炉灶开始加热，“看来这一次应该也和超级英雄有关吧？不知道又会随机抽取到哪一个倒霉教派。” 正打算出门的克拉克在听到隔壁邻居的小声嘟哝后脚步忽然顿住。 ……正义堕落？ 听上就不像是什么好的形容词，后面还提到了奇怪地教派。 隔壁邻居…该不会是那些反超级英雄组织中的成员吧？毕竟是从哥谭那座城市来的人，什么样子都不奇怪。克拉克有些沧桑的想到。 别误会，他对哥谭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单纯因为自家搭档来自哥谭的缘故，所以对那座城市的人民状况有那么一点的了解—— 补更新（4/7）- 克拉克：我听到了太多… 40-50 第 41 章 ================== 还不知道被邻居重点关注了的拉娜正在莱克斯集团内进行参观。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 在浏览莱克斯集团官网的时候抢到了据说十分热门的参观券。 她看着负责接待引导这些参观人员在莱克斯集团内走动的红发工作人员，尤其是这位工作人员头顶飘着的调查员标志，心中感慨起了这个世界超级英雄的多才多艺。 上一个模组触发的一号调查员是韦恩集团的董事长, 以及超级英雄蝙蝠侠。 这一个模组触发的一号调查员是莱克斯集团的高管，以及超级英雄黑寡妇。 拉娜十分怀疑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们是不是因为太有钱, 闲的无所事事, 所以才会成为超级英雄惩恶扬善，为世界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任由思维漫无标记的发散，拉娜跟在化名为娜塔莉亚的黑寡妇身后走进莱克斯集团的生物实验室外，隔着一扇玻璃能够清楚看到实验室里的几位研究人员站在桌子前方, 正在严肃地谈论着什么的模样。 因为参观券中并不包含进入实验室内这一项，娜塔莉亚只是简单地隔着玻璃介绍了下里面的某某博士和某某博士后, 便带着大家前往了下一个地点。 对这些完全不了解, 也没有一定点兴趣，会来莱克斯集团就是想要尝试会不会遇到和布鲁斯·韦恩一样的调查员的拉娜听着娜塔莉亚充满科学名词的介绍，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智慧的眼神。 发现在这群混杂着商业间谍、其他组织的特工和试图挖莱克斯墙角的人派来的探查人员的队伍中, 忽然出现一位直接表现出‘我就是来看热闹’态度的人, 黑寡妇在惊讶之余感到有些好笑。 恐怕提出售卖参观券这个计划的卢瑟本人也不会想到，居然真的会有把他掌控下的莱克斯集团当成热闹看的人出现吧。 对调查员目光一向很敏锐地拉娜与黑寡妇对上视线。 没想到已经开始打哈欠的人居然会看过来的黑寡妇表面上愣了一下, 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理解和包容的笑容。 作为守秘人, 已经将容貌美丑置之度外的拉娜完全没有被这个笑容迷花眼, 瞅了瞅黑寡妇头顶上的名字颜色, 这种头顶着连中立都不到的明晃晃的警惕的调查员，就算长得再好看, 也不会让她放下戒备。 拉娜仰起头, 回了她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客套笑容。 无所不利的魅力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失效, 黑寡妇的嘴角微微的下垂, 暗中提高了对拉娜的警惕。能够在一群盯上莱克斯集团的鬣狗中抢到参观券，这位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混迹进来的普通人。 拉娜看着黑寡妇头顶快要变成敌对颜色地标识，默默的从风衣口袋内摸出了一把花生。 只是互相微笑了一下就快要变成了敌对，调查员的想法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她得吃两口东西安抚一下被吓到的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 直接就和守秘人达成敌对关系的调查员，真的没有问题吗？ ×××××× 蝙蝠家族的人正齐聚一堂，就连受伤后常年待在电脑室内，只和大家通过联络频道交流的神谕芭芭拉都出现在了这里。 作为一个罪犯的猫女表示混迹在一群超英中间感觉异常的难受。 “所以拉娜·斯普朗特是真实存在的？”夜翼一脸严肃地开启了这次怀疑的话题，“你确定被改过的是我们的记忆，而不是你和小…红头罩，还有猫女的吗？” “我的记忆可没有被篡改过。”听出来夜翼是因为自己在场而特地改了对红头罩的称呼，猫女舔了下嘴唇，略带些不满的说道：“你们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有达成一致，我看我还是先不要来参与这个会议比较好。” 芭芭拉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猫女的手：“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如果是真的…居然有这么多的人都被篡改了记忆。这可是个大事件！” “她说的没错，这件事涉及到的人实在太多，我们必须要再三确认。”红罗宾赞成道。 并非不能明白这件事确认为真有多么可怕的猫女被说服了，她看了看四周这些超级英雄们严肃的模样，转过头对着蝙蝠侠问：“所以除了我们三个，就没有其他人还记得吗？” “小丑和小丑女、扎坦娜、上都夫人也记得。”蝙蝠侠说。 “这是个什么选择。”猫女一脸的难以置信：“扎坦娜就算了，为什么连小丑和小丑女女那对疯子也记得？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觉得洗掉超级英雄的记忆，保留超级坏蛋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吗？” “因为人们不会相信疯子的话，哪怕是成对出现的。”红头罩冷冷道。 猫女一时间哑口无言。 “所以是进入过黄金七城的人都记得？”这回发问的是红头罩。 “弗丽达和西蒙娜就不记得。”蝙蝠侠否认他的猜测。 没有记忆的其他人只能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个互相确认彼此之间的记忆，甚至有幸的听到了布鲁斯和‘神秘小姐’（迪克语）某次去猫女家约会的详情。 ——说实话，谁会跑到其他人家里去约会。 夜翼对布鲁斯的选择感到目瞪口呆。 “如果我是那位神秘小姐，在这之后大概也会匆匆忙忙的让所有人忘记自己然后跑掉吧。”夜翼小声吐槽道：“说好的花花公子，选择的约会地点真是逊透了。” 在当时完全没有觉得韦恩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猫女立刻对蝙蝠侠露出了谴责的眼神。 “等找到守秘人，你应该对她道歉。”猫女说，“相信我，再没有一个女孩会像她那样接受你带着她去另一个姑娘家约会了。” 蝙蝠侠：？？？ 只是和守秘人去询问猫女在幻梦境究竟经历了什么，完全不是去约会的蝙蝠侠觉得这群人失去有关守秘人的记忆后怕是全疯了。 就是不知道猫女凑什么热闹。 ×××××× 莱克斯集团的参观并没有让拉娜失望，正相反，她在这次参观过程中听到了不少不知道是否对‘正义坠落’这个模组有用的情报。 比如莱克斯·卢瑟有将近一个月没有露过面，现在在集团内主持大局的是他的妹妹和他的秘书——这么大的变故居然一点都没有传到外界，也不知道这位在网上流传经常与超人做对的人是不是故意隐藏了自己。 但这并不是最大的收获。 拉娜握着手机笑着和来送她的娜塔莉亚挥了挥手。 虽然没能够改变黑寡妇在敌对边缘徘徊的状态，但还是成功和这位伪装极为完美的特工交换了联系方式的她心情十分的不错。 不知道第二位调查员会不会也这么顺利。 借着风衣口袋的遮掩，将手机塞进终端空间内的拉娜想着，走上了中途会在公寓楼附近停下的电车。 刚结束调查打算回星球日报的露易丝有些惊讶的发现了自己的新邻居也在车上，对拉娜印象还不错的她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中午好，布莱特小姐。”她说，“真巧，是打算回公寓吗？” 正昏昏欲睡的拉娜感觉到有人接近，一抬头就看到了昨天接触过的肯特夫人，调整好状态的她露出一个笑脸：“是啊，肯特夫人，你也是准备回公寓吗？” “不，我正打算回星球日报。”露易丝笑着摊开手。 拉娜和露易丝正随意聊着天，新上车的乘客忽然掏出手qiang对着车顶按动了扳机，他的同伙也依次从车上不同的几个位置站了起来，各自手中都抓着一名人质。 电车司机像是吓呆了一样，猛地一打方向盘，险些撞在路边。 差点被甩到地上的抢jie犯抓住手边的栏杆，骂了一声，用枪指住了电车司机的脑袋：“别耍花招，立刻通知电车公司，告诉这辆车和车上的乘客被劫持了。” 电车司机如他所说的那样发出了联系。 “我要求你们让警局立刻释放之前抓到的本森·马勒第兹。”面对那边询问他要如何才能放掉这群这群人的问话，抢jie犯如是说道，“每隔十分钟我就会杀死一个人，希望你们的速度足够快。” （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在身旁乘客的遮掩下拉娜摸出早就调成静音的手机，敲了几个单词对着露易丝问。 （一个诱拐小孩后杀掉的变态。）露易丝用同样的方式回答道。接着，她对拉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道：“别怕，超人会来救我们的。” “谁在说话？” 听到超人这个词汇的抢jie犯们动作统一的将枪口对准了蹲下来的人群。 “没有人站出来的话我就开枪了！” 眼看着露易丝就要在这群人的威胁下主动站出来，注意到露易丝微微凸起的小腹，拉娜沉默地伸出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站起身，顺便活动了下僵硬的腿。 “七个人啊。” 确认了这群人数量的拉娜低低的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一个不祥的数字。”—— 这章是今天的正常更新。 欠的还有三章，明天再补…- 别问超人在哪里，他刚换完衣服正打算往这边飞x 第 42 章 ================== 只是打算找个理由杀人来示威的抢jie犯们没想到真的有人蠢到主动暴露自己, 在惊讶嘲讽之余，他们齐刷刷的将枪口对准了站出来的女人。 那位领头的壮汉看着拉娜那张在普通人中算是好看，但并不出众的长相, 懒得多说些什么，向着那群说不清是跟班还是属下的家伙挥了挥手, 示意他们一枪崩掉这个女人给大都会政府增加点压力。 露易丝已经习惯了在和大家一起出事时挡在所有普通人的最前面, 但是没有想到她刚认识的邻居拉娜会为了保护她而站出来。 ——虽然内心十分感动，但露易丝绝对不会让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孩子挡在她面前。 看出来那群罪犯预备开枪的动作，露易丝正打算将拉娜扑倒在地躲过去的时候，只见大都会的守护神从天而降, 一拳一个解决掉敢在大都会搞事的几位罪犯，顺便成功的吸引走了原本落在拉娜身上的目光。 在他从天而降之前正苦恼于要不要动手的拉娜顺势躲到旁边,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超人头顶的名字, 又悄悄看了一眼挪到她身边的露易丝。 果然终端是不会随便给她安排身份的，上一次的室友是模组幕后黑手，这一次就改成邻居是超级英雄兼调查员了？真没新意。不知不觉扒掉了大都会和哥谭两个城市的超级英雄马甲的拉娜在心中吐槽道。 而又一次及时赶到并成功拯救了大都会市民的超人还对身份已经暴露这点毫无所觉, 他的目光从车上的乘客身上扫过, 似乎在确认大家的身体状况。 也许是在得知超人就是露易丝的丈夫后戴上了一层滤镜，拉娜总觉得比起其他的市民是否有伤到, 他其实更多的是在确认露易丝的情况, 就连眼神落在露易丝的身上时都显得那样深情且专注。 将那些已经被绑起来的罪犯们交给迟到的警方, 超人一言不发的在大家举起的手机摄像头下起飞, 急速的飞行很快便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布莱特！”被紧随警方而来的医护人员强制披上毛毯的露易丝走到拉娜的身边，递上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后, 关切的望着她的眼睛, 坐在了她的旁边：“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差点没反应过来布莱特是终端安排给自己的新姓氏, 拉娜捧起热巧克力到嘴边小小的喝了一口做为掩饰, 才抬起头对着露易丝点点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肯特夫人，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露易丝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她，微微的笑了起来：“我当然愿意！你也可以叫我露易丝，而不是肯特夫人这么疏远的称呼。” 在拉娜为了保护她而站出去面对那些劫匪的时候，露易丝就已经将她当做自己的朋友了。 “下一次不要这么冒险了，那句话本来就是我说的，应该是我站出去才对。”露易丝说着对拉娜眨了眨眼睛，“别忘记了，我们有超人。” 拉娜若有所思。 超人大概就像是哥谭的蝙蝠侠一样吧，被普通市民视为保护神的超级英雄……不过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希望都寄托在超级英雄身上，真的没有问题吗？ “肯特记者，请来一下这边。”忽然有警察将露易丝叫了过去。 拉娜看着正在与警方交谈的露易丝，以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这可不是冒险。”她举起甜腻的让人提不起喝下去欲望的热巧克力，自言自语道：“这是在保护一个无法进行选择的无辜生命。” 等到作为重要证人的拉娜从警局脱身，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拉娜将手伸进外套口袋内，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她原本的计划是从莱克斯集团回来后，先回公寓睡个午觉，再去星球日报那边转一转，却没有想到中途遇到了有罪犯拦车的突发事件…如果她不想要晚上还在外奔四处波搜集可能有用的情报的话，她现在最好还是回去公寓那边。 ……平心而论，拉娜是不想要重温在哥谭那段猝死生活的。 她并不确定大都会的模组和哥谭的究竟是不是会遵循同一个套路。 可是一想到哥谭时得到的大部分情报线索都是来源于夜晚的雇佣兵酒吧，拉娜就有些踟蹰着不知道要不要尝试一下去大都会的各个酒吧转一转。 真让人纠结。拉娜摸了摸腕上的守秘人终端，忍不住的在心中嘀咕道。 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的她肚子忽然叫了起来。 还是先吃饭吧。拉娜揉了揉暗暗发疼的胃部，将手机塞进兜里，将那些纠结抛到脑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买菜回家做饭这个选项。 ……虽然她做的饭也只是勉强能吃而已。 如果不是终端给的调查经费太少，有做饭的时间还不如用来在外面进行调查。 ×××××× 在确认除了一些特定的人外，其余所有人都失去了和守秘人相关的记忆，就连哥谭大学的学籍系统中都没有这个人后，靠在墙边紧皱着眉头的猫女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 “会不会其实被篡改记忆的是我们，其实守秘人是并不存在的。说实话，我不相信一个人真的存在过的话，她的痕迹会消失得这么彻底。”作为盗贼的猫女对清除痕迹这方面很有发言权，所以她才会提出这样的猜想。 “呃，其实我们也想过这一点，但是她还是留下了一些她也不知道的痕迹。” 夜翼说着举起了一本崭新的杂志。 杂志的封面上是布鲁斯·韦恩和一位不知名女士在餐厅内吃饭的照片，副标题上还写着韦恩和他的灰姑娘这样让人感觉尴尬的文字。 “这位…呃……” 夜翼卡壳了一下，很快又在达米安的瞪视下越发流畅的说道。 “经过蝙蝠侠和红头罩的双重验证——我们还通过远程视频拜托扎坦娜和上都夫人进行了确认——这位‘灰姑娘’就是守秘人。” 怎么也没有办法把守秘人和灰姑娘两个词联系到一起的猫女表情有些扭曲。 “你们是从哪儿得到的这本杂志？”她问。 “在蝙蝠洞内。”红头罩看了迪克一眼，嘲笑道，“某人喜欢看八卦的不良爱好在这种时候意外的起了作用。” 夜翼有些尴尬的假装咳嗽了几声。 但就连才刚回到布鲁斯身边不久，甚至还没有改掉在刺客联盟中养成的习性的达米安都对他敷衍的演技表示了嫌弃。 “万一这本杂志是那位修改记忆的人故意留下的？”猫女再度问道。 “不管你们哪一方的记忆是真的。”达米安突然阴沉着张脸插嘴道，“她都要对偷走我的匕首这件事付出代价。” 蝙蝠侠的眼前浮现起了当初在钟楼那边，达米安单方面攻击守秘人，却被对方用那种像是在逗趣一样的轻松态度屡屡躲开的画面。 ……不，你根本打不过守秘人。 蝙蝠侠深深地望了他的亲儿子一眼，那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鼓励让达米安心中生出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其妙的烦躁。 “找到了。”红罗宾忽然开口道。 蝙蝠洞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这句话而向他投射了过来。 红罗宾不慌不忙的将复原的一份学生资料投射在了蝙蝠洞的超级电脑上。 “虽然名字和你们所说的斯普朗特不同，但是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历史系转学到哥谭大学历史系的经历、以及她在哥谭大学时所居住的宿舍号也全却完全一致。” 超级电脑上显示的正是目前已经属于大都会大学历史系学生的拉娜·布莱特的资料。 ×××××× 回到公寓门口的拉娜与被露易丝差遣出门扔垃圾的克拉克迎面遇上。拉娜表情十分平淡的无视掉了这位超人头顶的调查员标志，拎着几颗土豆和处理好的鸡块和他擦肩而过，迅速的掏出房门钥匙，开锁进门。 拉娜怀疑终端之所以安排她和超人成为邻居，就是在报复她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防止骰子女神背刺调查员。 但愿大都会真的和网络上说的一样，从超英到罪犯再到普通的民众，都和一桥之隔的哥谭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画风——因为蝙蝠侠的多疑，和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态度快要患上超英调查员应激反应的拉娜这样希望着。 她打开调查员界面，看着黑寡妇趋近敌对的阵营，黑着脸将几颗椭圆形的土豆倒在篮子里开始清洗去皮。 是她想太多了。 另一边，扔完垃圾回到家门口的克拉克侧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邻居家紧闭的房门。 虽然这位邻居刚刚掩饰的很好，但是作为一个听力开了挂的超级英雄，超人还是无法避免的注意到了拉娜看到他后忽然开始变得剧烈的心跳。 她该不会是心脏有什么问题吧？这样下去可不行。 克拉克忧心忡忡地想着，并打算回家后和露易丝好好地谈一谈这位邻居的问题—— 本来想让克拉克怀疑一下拉娜是不是在策划什么坏事。 但是想了想，超人不是那种会随便怀疑一个人的性格，更别提拉娜之前还帮助了露易丝- 五一快乐！剩的那三更我之后会慢慢补的。 之前都是隔日更（甚至隔两三天的那种），五月份我想挑战一下看看能不能保持日更。 可能中途就会因为卡文导致挑战失败（ 感谢在2021-04-28 23:54:31~2021-05-01 23:0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九 25瓶；雪源 20瓶；玄黄塔、迪亚波罗真走运 10瓶；我爱辣椒 9瓶；沐轻风、冥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3 章 ================== 大都会的夜晚并不和它隔海相望的邻居哥谭一样阴森恐惧, 相反，这里灯火明亮的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 从公寓出来后便将削弱存在感的技能打开的拉娜躲在角落里裹紧了风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从面前街道经过的每一个人。但令人失望的是, 虽然不断地有时髦靓丽的男男女女从面前经过，却没有一个能够引起终端的反应。 总不可能调查员的数量忽然间就从第一个模组的五名降到了两名吧？ 拉娜捏着下巴思考着, 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担心。 毕竟哥谭那个模组中, 也只有蝙蝠侠是在模组开启前遇上的，其他都是开启模组后才在事件推动下一一出现在了她面前。现在不过是刚来到大都会进行模组前期调查的第一天，能够确认两位调查员的身份，已经超出她的预想了。 拉那现在只希望这个模组的调查员不要超过个位数。 她在角落里静静地等了一会, 确认没有新的调查员出现后，才混入到人流当中, 向着她在网络上搜索到的这个街区内最受欢迎的酒吧走去。 那是一家装修看上去有些复古的酒吧, 站在大门外都依稀能够听到里面的喧哗嘈杂声。 拉娜坐在吧台的边缘，抬手捏住了鼻子。 她觉得这个酒吧内不但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还散发着让人浑身不愉快的气息, 但是看那些不知是不是常客的人享受欢快的表情, 似乎只有这样认为。 “要喝些什么吗？”皮肤惨白的酒吧脸上堆起笑容向她问道。 拉娜略略的挑了下眉。 她可是还没有解开存在感削弱这个技能，大都会的酒保感知力都这么高吗？ 能够发掘开启技能状态下的她, 这在哥谭可是只有在那些雇佣兵、疯子、或是英雄身上才能够看到的高感知力。 作为对事件极为敏感的守秘人, 拉娜非常怀疑这家酒吧背后很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靠在吧台柜上, 看向酒保脸上那仿佛用尺子量出来的毫无变化的笑容, 回忆起哥谭那群雇佣兵的说法，平静的开口道：“圣洁古巴利布瑞酒, 不加冰, 谢谢。” ……那不就是可乐吗？ 酒保的眼中划过一丝狐疑, 但脸上依然是营业性的礼貌笑容。很快, 不加冰的可乐被盛放在高脚杯内送到了拉娜的手边。 “您点的圣洁古巴利布瑞酒。”酒保说。 拉娜刚做出了准备从口袋里掏钱包拿小费的动作，一位梳着低马尾身着夹克的女人忽然坐到了她身边，动作粗暴地锤了下柜台，醉醺醺的扔上了几张钞票。 “一杯飘香潘趣。”她说着毫不顾及形象的打了个酒嗝。 坐在旁边的拉娜甚至能够闻到从这位女士身上传来的酒臭味，却奇妙的冲淡了从她进入这家酒吧后就一直感觉到的怪异气味。 正巧酒保忙着客人的点单，没有时间来管她索要小费。 拉娜的目光望向这位女士的头顶，在，芮妮·蒙托亚的名字旁边调查员的标记时隐时现，看上去就连‘骰子女神’也在迟疑着要不要将这位蒙托亚女士确认为调查员。 虽然拉娜的视线并不是固定在她的身上，作为一名从哥谭警局处来的警务人员，芮妮还是第一时间向着这位蝙蝠侠传来讯息说要注意的小姐望了过来。 隐藏在醉醺醺的朦胧视线下，是一瞬间将拉娜从头看到脚的严厉审视。 与芮妮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拉娜端起那杯圣洁…呃、可乐向她示意了一下，低下头就着杯沿抿了一口，舌尖碰触到杯中液体后传来的古怪味道和来自终端的警示，让她不动声色的将可乐吐回了杯中。 将她的举动看在眼中，芮妮将哈欠憋在了嘴里，抬手用掌心抹去了挤出来的眼泪，发出了个嫌弃的音节，端起酒保刚刚放到她面前的潘趣酒闻了闻。 拉娜的目光飘香她的头顶，满意的看着最终固定在调查员的标识。 “拉娜·布莱特，很高兴认识你。”她向着芮妮的方向侧过身，趁着没有人注意，将可乐撒在了吧台下面，“看来你那杯酒里面也被掺入了特殊的东西？” 芮妮直接装作醉倒的模样将脸埋到她的肩膀附近，迅速道：“出去再聊。” 拉娜对着酒保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得到他了然的眼神回应后，将小费留在吧台上，架着芮妮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周围这样的酒客和同伴太多，他们丝毫没有引起隐藏在后面的那些家伙的注意。 来到酒吧的门外，又走了一段距离，在经过了两家店之后，芮妮松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她的脸上还带着些酒醉后的微红，神情却冷峻的如同一位将要上战场的士兵。 “既然你也尝出来，我就不做隐瞒了。那家店的幕后是吸血鬼，他们将人的血液提炼为一种锭剂融化在了酒中，提供给那些生活在人类世界中，不方便购买人血的同类，对人类没有丝毫作用。” “但是最近却发生了十几起普通人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行转化为吸血鬼的案件，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来到过这家酒吧，并在吧台处点过酒。” 芮妮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而来到的大都会。 听着芮妮诉说的事件详情，拉娜慢慢的梳理清楚了情况。 “也就是说，那些被转化为吸血鬼的人并不是在饮用下酒吧内的酒后第一时间被转化，而是在第二天和半年之间？” “没错。”芮妮点了下头。 这个时间跨度太古怪了，半年的时间就转化了十几位，不论是引起骚动还是增加吸血鬼的种族数量都不够用，实在是让人摸不清楚策划这起事件的人究竟有什么打算。 所以这是‘正义坠落’这个模组的前置剧情？但是听上去和正义一点关系都没有… 拉娜想着呼出了模组界面，却诡异的发现这起事件完全没有触发任何的模组相关线索。 ——也就是说，这个因为她的行动而突然间开启的事件不在‘骰子女神’的预料当中？看来‘骰子女神’也不是万能的啊。 拉娜呼吸一窒，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 发觉面前这个女人在听完她这番话后忽然高涨起来的情绪，芮妮警惕地后退一步，双手握拳架起，摆出防御的姿势。原谅她作为一个见到过太多的哥谭人的条件反射，因为这实在是太像是跳反的前奏了。 看着芮妮的动作，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的拉娜表情重归平静，她抬起手用食指微微推了一下镜框的边沿，自然地跳过了她刚刚有些反常的情绪。 “所以这半年一来，就没有人意识到那家酒吧的不对劲吗？我可是在大都会的论坛里面看到了不少关于那家酒吧的好评推荐，虽然不清楚幕后有没有力量在推波助澜，但你们…大都会的官方那边就没有想过控制一下吗？比如找个理由查封掉那家酒吧？” “你以为没有人想过这一点吗？还不是那些哈鬼族的杂种，每天都做着白日梦希望能够被转化成血族享受永生，一听到要查封他们主子的财产，就比谁都更快的跳出来阻止。”芮妮面色阴沉的对着地面啐了一口：“一群怕死的家伙，也不想想看那些血祖有哪个能够看得上他们。” 拉娜若有所思的舔了下嘴角：“所以在官方的路被堵上之后，你就打算一个人跑过来进行调查？如果那些隐藏在酒吧内的吸血鬼发现你的行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谁说她是一个人了。芮妮有些得意地挑了下眉。 “有一件事情我想需要告诉你。”芮妮拨弄了一下额前散落下来的刘海，握着手腕活动了几下，“我可不是来和你做朋友的。” 拉娜当然知道这一点，应该说在确认芮妮调查员的身份后，每一位调查员都有的面板上就已经记录了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真实目的——芮妮正是收到了蝙蝠侠注意她的信息后，在酒吧时才会主动的坐到她身边。 “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并不在意，也没有交朋友的打算。” 守秘人和调查员怎么可能成为朋友，那样她还怎么光明正大的说服终端她并没有徇私。拉娜仰起脸，目光幽深的望着芮妮头上的友方标识。 “我只要确认你和我在这件事上的目的一致就够了。”她说。 注意到拉娜不止一次望向自己头顶的芮妮装作摸头发的样子，抬手在头顶上挥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摸到的她皱起眉问。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她说自己没有目的，想必这位哥谭出身的调查员一定不会相信吧。 在蝙蝠侠身上已经体会过一次哥谭人多疑的拉娜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脸郑重的做出了回答：“如果一定要说我插手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的话……毕竟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问题可是涉及到了两个不同种族的未来，作为人类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压根没想到只是来调查个案件真相，就这么被升级到了涉及种族存亡的这种高度的芮妮看着拉娜大义凛然的表情吞了口口水。 完全说不出她就只是为了找出策划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并且阻止对方这样简单的想法。 总感觉，在戈登升任为局长压制了哥谭内大部分帮派后，她是不是有些志得意满，过于的安于现状了—— 立完日更的fg就被撞了，什么叫硬核收旗啊。战术后仰.gif 算上之前欠的三更和今天的更新，一共欠了大家10更，今天只有1更，剩下的9章会尽快全都补上- 拉娜兴奋的原因是她看到了摆脱终端和骰子女神限制的可能性- 增加了一千字。 2021.5.10- 感谢在2021-05-01 23:05:33~2021-05-07 22:4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四千米高空的飞行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卡姆小病人、故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路人乔 8瓶；黑十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4 章 ================== 时间接近午夜, 酒吧也快到了打烊的时间，在经理和招待生三番四次的劝说后，大多数客人都选择了结伴离开。 留下的除了血族、知道酒吧真相的哈鬼族歪, 还有着零星的几位无辜路人。 拉娜与芮妮缩在酒吧后门附近，从小窗悄悄观察着酒吧内的动向。 看到已经有血族控制不住的对着停留在里面的无辜人类露出獠牙, 拉娜压低了声音对着芮妮问道：“你说的同伴还没有赶过来吗？” “不, 她已经混进去了。”芮妮盯着那个向身旁人类凑近的血族，握紧了拳头答道。 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酒吧内响起了让人一个激灵的枪声，留着红色长发的女人潇洒的抬腿一脚踹飞了接近过来的血族。 这就像是个信号, 芮妮不再隐藏自己，踢开酒吧的后门就冲了进去。 拉娜没有紧跟在她的身后, 而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眼红发女人头顶的标志，才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晃荡进去。 没想到芮妮说的同伴竟然是黑寡妇，调查员和调查员之间果然是互相认识的？ 感觉已经摸到某条规则的拉娜抽出长伞打在扑过来的血族肩上, 那种肩椎骨似乎已经碎裂的猛烈剧痛致使该血族闷哼一声, 惨白着张脸捂着肩膀迅速缩回到了一边。 并没有用多大力气的拉娜有些茫然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握着伞柄的手。 距离上次在哥谭殴打那群缩在小巷子里面的不可言说从业人员们，她的力气和速度好像都增加了不少。 判断了一下四周的无辜市民所在位置, 深知包围战对自己不利的黑寡妇反手甩出了几枚此前不知道被她藏到了身上哪里的蒜精手雷。和迅速充斥在酒吧内的雾气同时出现的, 是直击大脑过于刺激的大蒜气味。 五感都十分敏感的拉娜已经感觉到了鼻腔内传来的刺痛, 正好站在出口处不远的她迅速的向后倒退逃离了出去, 为了避免这种能够致死量的气味跑出，还十分贴心的拧上了门锁。 酒吧内传来了那些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蒜精味道的血族们的惨叫哀嚎。 此起彼伏的声音甚至引来了这时本该已经入睡的超人的注意, 被惨叫声从梦境中惊醒的超人忽然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确定这不是幻听的他迅速下床换好了衣服。 “克拉克？” 睡在他身边的露易丝睁开朦胧睡眼向着克拉克望了过来。作为超人的妻子, 对于自家丈夫经常会在晚上‘出差’这方面已经可以说习以为常了的她很快就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看着已经换好制服的克拉克, 露易丝裹紧了被子, 露出一张脸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早点回来，我会准备好宵夜的，希望这不会变成早餐。” “我会尽快回来的。” 超人回了她一个微笑，紧接着，便从窗口处快速地飞了出去。 露易丝从床上走下来，向着窗外超人飞出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穿好拖鞋，打着哈欠走到厨房准备起了今晚的宵夜。 还好是午夜，不然一定会吓的路人报警。 站在后门旁的拉娜抱紧了手臂，那股让人感到窒息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鼻子前方，也不知道她的两位调查员现在感觉如何。 她仰头看了看上空，被严重光污染的城市见不到丝毫的星光，在她遗憾之际，双眼忽然间捕捉到了从高空中飞过来的一道身影，但是比对方的装扮更早令她确认身份的却是头顶的醒目标识。 很好，她目前触发的三位调查员都出现了。 拉娜丝毫没有觉得欣慰。 超人绕着酒吧看了一圈，他的透视在这个两层高的建筑物上失去了作用，隐约的可以判断出，墙壁后方似乎夹杂着铅制的薄板。 这并非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自从卢瑟把他透视能力的弱点透露出去，大都会的部分建筑都采取了这种手段。 超人从空中缓缓地降落到地面上，正打算推开门进去看一看。 拉娜忽然从旁边能够直接绕到前门的小巷里面窜了出来。 ……那是他隔壁新搬来的邻居？ 超人认出了她。 “建议你不要现在进去。”她用伞尖敲了敲地面，礼貌地建议道：“对于嗅觉敏感的人来说，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超人向她投来了询问的眼神：“你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在哥谭受够了被怀疑滋味的拉娜对他没有将自己当成嫌疑人这点很是高兴，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你知道这家酒吧的幕后是什么人吗？” 虽然本质是一名新闻工作者，但这不代表对大都会内所有场所都了如指掌，超人诚实的摇了摇头。 “这是血族开设的酒吧，他们将血液锭剂投入到酒中，提供给那些不方便购买血浆、或是找不到血食的同族。但很显然，对于这些将人类视为食物的血族而言，他们的食谱中不可能只有着血液锭剂——那些到了营业时间还没有离开的客人们也被列上了菜单。” “……这些血族就不担心那些人的同伴或是家人，发现他们失踪后报警吗？”超人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当然有人会这么做，但是那些高层的哈鬼族怎么会让他们侍奉的主人陷入被警方调查的狼狈境地，当然早早地就解决掉了会带来麻烦的人，结果不过是往这里面增加了一些无辜的数字。” 拉娜抬起手向他扬了下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媒体统计的全美每年失踪案的数量。 她略略地侧过头，向着面前这位人间之神露出了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 “很不可思议吧，在你庇护下的城市还有着这样阴暗的地方。” 超人的呼吸节奏出现了变化，他看上去像是在生气。 也不知道他是在对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人性阴暗而感到生气，又或是气愤于拉娜对他明目张胆的挑衅？ 没有亲眼见识过就无法相信超人真的和网上说的一样好脾气的拉娜望着他。 有着蝙蝠侠那样毒舌的搭档，心里承受能力很强大的超人看着拉娜的那双眼睛，平静的再一次发出了询问：“所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拉娜注意到了他的停顿。 “在发现有血族打算向普通人类出手的时候，黑寡妇扔了一些对嗅觉敏感人士比较有刺激性的东西。” 并不是真的打算试探一下超人底线在哪里的她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暴露出了黑寡妇的行为——反正她也是一名超级英雄，说不定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之间还有着合作关系？ 不需要良心的守秘人心安理得的想到。 确实曾经和复仇者联盟联手打过毁灭日的超人沉默了一下，他当然很清楚黑寡妇的作风，再加上这位邻居几次强调的嗅觉敏感…娜塔莎应该是扔了蒜精。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超人再一次将手伸向了酒吧的前门。 不想要再体验一次味觉受到冲击的拉娜退到了他的身后，悄悄地掏出一张被水浸湿的手帕捂住了鼻子和嘴。 感谢终端空间内的时间不会流动，这本来是她用来预防大火之类的场景而储备的东西。 超人屏住呼吸推开了大门。 入眼的景象比他想像中的遍地血泊要好上许多。 黑寡妇正在将那些被蒜精手雷击倒的血族们归拢到一起，因为拉娜关上了后门没能够逃脱掉，只能够和在场的普通人一样感受到蒜精味道冲击的芮妮正红着眼睛安抚那些无辜地群众们。 看到超人出现，这些生活在大都会的人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 拉娜无视掉芮妮控诉她抛弃队友的目光，走到娜塔莎的身边，用伞尖戳了戳那些被捆起来的血族，对于娜塔莎的行为有一些不解。 “他们就不能够变成蝙蝠或者黑雾之类的模样跑掉吗？” “血族和德古拉那边的吸血鬼不同，不管是外表还是能力，都远远比不上吸血鬼那边。” 黑寡妇说着拔出手qiang对着其中一名血族的脑袋按动扳机，被瞄准的脑袋当场炸开，肢体也快速的萎缩，只轻轻一碰就化成了飞灰。 “如果是吸血鬼，这种使用普通子弹的攻击对他们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挠痒痒而已，随时都能够复原，但是对于血族而言，这种攻击却能够致命。” 她看起来有些遗憾的说道。 还没有离开酒吧的那几名普通人被黑寡妇的举动吓了一跳，发出短暂的惊叫声，本来还磨磨蹭蹭地想要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和超人搭上话的他们忙不迭的从正门跑了出去。 负责劝说这些人的芮妮松了口气。 “你的粉丝还真是可怕。”她对着超人调侃了一句，走到黑寡妇的身边。 超人露出了无可奈何又习以为常地表情，他看了看黑寡妇和戴着问者面罩的芮妮：“所以这一次是女超英联盟的行动？” 芮妮摇了摇头，将之前对拉娜说的那些又再度重复了一遍，转过头对着娜塔莎问道：“你在这个酒吧内有发现什么线索吗？”如果不是中途发现了蝙蝠侠要她注意的拉娜，芮妮本该和娜塔莎一起留在酒吧内探索的。 黑寡妇微微点了下头，向超人看了一眼。 “你来的正好。”她说，“能够看得到这家酒吧地下的情况吗？”—— 感觉剧情接不上的可以回看一下上章，上章加了一千字。 = 这章不小心点进存稿箱了，本来应该和上一章增加的一千字一起发的… （1/9） = 感谢在2021-05-07 22:45:20~2021-05-10 23:3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卡姆小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爱辣椒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5 章 ================== 超人低头向着下方看了一会, 对着向他看过来的黑寡妇摇了摇头：“这家酒吧的下方加了很厚的铅层。” 对此早有预料的黑寡妇若有所思。 进展和她所想的一样顺利，但愿这一次能够找到弗瑞说的地方，不然她还要再跑去神盾局记载中的下一个血族聚集地。 只是为了查案才跑到这里来的芮妮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她看着娜塔莎没有变化的表情, 心中莫名的冒出了一种被隐瞒不爽感。 虽然同为哥谭人，却有着和蝙蝠家族的人不同的直率的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黑寡妇对着芮妮微笑了一下, 她从不怀疑这些哥谭出来的侦探的敏锐程度。 “你来找我的时候, 弗瑞刚好颁发了一个寻找血液工厂的任务，并且给出了几个他怀疑的地点，这家酒吧恰巧就是其中之一。” 又是尼克弗瑞。 对神盾局观感并不好的芮妮啧了一声，心底了然黑寡妇这之前选择隐瞒她的行为只是作为特工的谨慎, 而不是防备着她后，倒也没有再在这点上纠缠些什么。 超人却更多地注意着黑寡妇话中提到的血液工厂。 正义联盟曾经和范海辛的第不知道多少代后人一起铲除过盘踞在拉斯维加斯的血族, 很清楚血液工厂有多么的丧心病狂的超人眉头紧皱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都市居然也隐藏着那种东西。 黑寡妇注视着超人那张脸，只从表情上就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就连没有及时发现血液工厂的自责都被收入眼底, 这让她微微笑了起来, “别这么难过。”娜塔莎说，“他们也是在半年前才搬来的这里。” 半年的这个时间点让正在酒吧内四处张望的拉娜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她有些古怪的看了眼有些惊讶的芮妮。 “看来你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拉娜对着芮妮问道。 “呃…因为这家酒吧的营业时间比较长, 我们都以为他们从开业的时候就已经是血族的据点了。”对于手中来自哥谭警局的情报出现差错这点, 芮妮也感觉十分的郁闷。 黑寡妇看了芮妮一眼, 对她主动暴露出来情报差错的行为不是十分的赞成。 记忆力很好的她可还没有对拉娜放松警惕，之前对血族开的那一枪, 除了展示一下血族和吸血鬼的不同之外, 也有着威慑对方的打算。 “不介绍一下吗？”她对着芮妮示意道。 不但没有询问过对方名字, 连自己都没有进行过自我介绍, 全因为蝙蝠侠的讯息就莽上去了的芮妮：“……” 拉娜很贴心的帮忙解了围。 “拉娜·布莱特。”她说，“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守秘人。” Keeper？ 黑寡妇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感觉到古怪的她微眯了一下眼睛，面上露出微笑，带着些试探对着拉娜问道：“所以你是在看守些什么吗？” 已经习惯调查员注意力容易跑偏到自己身上的拉娜回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 精通审问技巧的黑寡妇很快就从那些血族的口中弄清楚了通往地下的入口所在。 ——入口处出乎意料的居然就在人来人往的吧台处。 但是仔细想想看，如果这下面真的是神盾局正在寻找的血液工厂的话，放在吧台处似乎更加符合这家酒吧在为那些隐藏起来的血族提供血食的设定。 铁质的挡板上方压着几箱沉甸甸的酒。 芮妮撸起袖子正打算动手，站在旁边的超人主动的上前搬走了这几个箱子。露出来的铁板反射着酒吧内的灯光，锃亮的表面一看就是经常被擦拭。 他握住同样是铁质的把手向上一拉，露出了下面的入口。 通道内一片黝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血族能够夜视的缘故所以没有安装灯光。 为了防止里面有什么富有攻击性的防御装置，超人第一个钻进到了通道里面，热视线从通道的墙面上扫过，确定没有什么攻击装置——即使有也都被清理干净了的他向着头顶喊了一声安全。 听到超人的声音，芮妮正打算下去，忽然被娜塔莎拉住了手臂。 视线在黑寡妇和芮妮之间扫视了几个来回，拉娜很清楚黑寡妇的行为是在表明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并不打算和调查员发生冲突的她耸了下肩膀，慢吞吞的上前几步，从入口处跳了下去。 向下滑动了大约五秒左右，超人接住了从上方掉下来的她。 和从入口处看到的漆黑一片不同，这里面是有安装一些并不十分清晰的灯光的，忽略掉热视线留下来的痕迹，墙面看上去和那种供车辆通过的地下隧道很是相似。 拉娜抬起长伞敲了敲墙壁。 传来的声响让她确认了墙体里面并没有隐藏着其他空间。 黑寡妇和芮妮也依次的从入口处落了下来。 因为蝙蝠侠的缘故，在哥谭时没少钻地下管道的芮妮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熟悉的环境，她上前几步，拍了拍旁边的管子。 “大都会的管道环境做的不错，至少比起哥谭的好多了。”她说。 没关注过这方面的超人不知道他该不该做出什么回答。 黑寡妇及时出声制止了芮妮打算再调侃几句的行为，她看着嵌在墙壁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夜灯，将qiang拿在手上，警告道：“小心点，如果前方真的是血液工厂，那些血族不可能不会没有人留下监管。” 她带过来的蒜精手lei在刚刚差不多都已经用掉了，还好超人如同计划的那样被那些血族的惨叫声吸引了过来。 但这并不是她们可以懈怠的理由。 就算是超人也会有来不及援手的时候。 看着娜塔莎警惕的表现，知道对方曾经在拉斯维加斯的血族大本营卧底过，对那些恶心的家伙很是了解的芮妮隐藏在特制面罩后方的表情跟着严肃起来。 “我明白了。” 她轻轻点头道，紧接着迅速地将隐藏在衣服各处的冲锋qiang零件拿出来组装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娜塔莎身边。 除了一把伞之外什么武器都没带的拉娜摸了摸鼻子。 她是不是也该在终端的空间内准备些qiang支之类的备用了？ 这样混在调查员的队伍中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2/9 第 46 章 ================== 出乎娜塔莎的预料, 他们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的攻击，除了偶尔有水从管道滴落的声音外，就只有他们的脚步和呼吸的声音。 紧绷起来的精神得不到丝毫纾解, 这种感觉反而让人想要大呼不妙。 几人最终停在了一扇紧逼着的大门前，和之前的墙壁地面一样, 这扇门中也混杂着能够阻挡超人透视的物质。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芮妮和黑寡妇一致的停下脚步看向了超人, 他们都不是那种不看场合和自身能力的性格，这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还是让超人先上比较好。 拉娜就没什么不要拖后腿的自觉了。 她抢先一步走上前，用伞尖戳了戳那扇门。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那两扇看似很结实的大门却在伞尖的戳动下发出‘咯吱’‘咯吱’像是几年都没有上过润hua的声音被轻松地推开, 露出了后面的景象。 没有预想中的血族看守，他们似乎对酒吧那边的安保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充足信心。 那是一个小学操场大小的空间, 正中是整齐排列的好似解剖台一样的铁质桌子, 靠近左边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些外罩深蓝色防水布的长方形笼子。 超人能够清楚的听到防水布后面传来的隐约呜咽。 这个空间内正散发着一股虽然经过清洗但依然十分明显的铁锈味道，曾经亲眼目睹过血液工厂那些受害者的他心中冒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黑寡妇走过去揭开防水布的一角向着里面望了一眼，在那个瞬间, 她的手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她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超人他们。 她一边说着, 一边拽下了那层厚重的防水布。 在模组未开启时无论怎么呼唤都十分安静的终端忽然跳了出来，遮挡在拉娜眼前的半透明界面中排着意味不明的乱码。 她的眼中刚漫起疑惑, 就听到了叮叮咣咣的声音。 透过不甚清晰的终端界面, 她看到了隐藏在防水布下面的真实景象。 被当做血食饲养的人类蜷缩在一个个一米大小的铁笼内, 为了节省空间被打断的四肢扭曲的不成样子。为了防止这些血食还没有在食用前就死掉, 每个人的脖子上面都插着细管，细管的另一头连接着被挂在笼子旁边的营养药剂。 只要还是个有良知的人类, 看到之后都会瞬间血压升高的画面。 就算是一直将这个世界当做是跑团游乐场的拉娜也不例外, 更不要提身旁的三位正义感远超常人的超级英雄。 终端界面上的乱码在拉娜看清楚这个画面后重组为了正常的文字。 【在场的三位调查员目睹了反人类的一幕, 他们的三观和认知都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物伤其类的心境让他们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超级英雄，此时也不禁神情恍惚了起来。】 【请守秘人拨动骰子进行调查员的理智检定，检定成功每位调查员将损失1D6的理智值，检定失败则每位调查员损失1D20的理智值*】 拉娜的目光集中在失败损失的1D20上面。 以她的骰运，拉娜非常合理的怀疑自己会不会一骰就是个大失败，直接当场将所有调查员送去见阿撒托斯。 等一下。 她注意到了自己因为过于纠结数字而忽略掉的部分。 【你的意思是，我拨动一次骰子，直接进行所有调查员的理智检定吗？他们共用同一个结果？这似乎不太合理。】 终端界面抖动了几下。 一行行的文字在下面显露。 【为了节省守秘人的时间，只要拨动一次骰子即可进行多次检定，终端系统足以进行多线操作，守秘人无需质疑。】 拉娜很是玩味的看了一眼浮在半空中的骰子。 她很好奇终端既然有这能够影响现实的强大能力，为什么一定需要她这个守秘人去拨动这个骰子才可以对调查员进行技能检定？ 闪烁的骰子催促着他快一点行动，拉娜看了一眼她的调查员们。 芮妮已经平复好心情，正半跪在笼子的前面安抚着那些面露痛苦的受害人们；黑寡妇表情严肃的和人通着话，不知道对面是他之前所提到的弗瑞还是复仇者联盟。 超人也同样的在联系正义联盟的成员——拉娜听到他在通话中提到了蝙蝠侠。 眼前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扭转，只除了完全没有消失倾向，反而执拗地挡在她面前，不断在各种颜色之间闪烁切换的这颗骰子。 拉娜摸了摸下巴。 其实就算是技能检定失败，倒霉的也是调查员而不是她。 但是…… 【既然这不是模组，就没什么进行技能检定的必要。】拉娜在心中冷酷无情的对着骰子说道，【就算你再怎么在我面前进行光污染，我都不可能会同意的，这可是涉及到了我身为一名守秘人的职业操守。】 无缘无故进行技能检定的守秘人是屑。 拉娜发誓她已经洗心革面脱胎换骨，已经不再是那个经常被调查员们吐槽从开头骰到结尾的屑KP了。 骰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让它极度震惊的话一样距离的颤动着。 但是在拉娜祭出的‘守秘人职业操守’这个大招下，它很快就被终端重新关到了系统当中等待着下一次的唤醒。 拉娜松了口气。 虽然终端也经常的给她添没必要的麻烦，但是和不拨动它就死活不离开的骰子不同，只要用一些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实际上完全是废话和乱编的守秘人守则就能够将它忽悠过去。 没有智能——或者说智能等级比较低的系统果然比高智能产物给人的观感要好上许多。拉娜想着伸出手摸了摸手腕上只有她才能够看到的守秘人终端。 从正义联盟的通讯频道中退出来，超人看向站在大门的阴影内的守秘人。 这位在刚刚的通讯中被蝙蝠侠特地提醒了要关注的女士正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些笼子。在血液工厂内晦涩不清的灯光照射下，令人难以辨清她的真实神情。 超人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恶意去揣测其他人想法的类型。 但是守秘人在看到血液工厂后的反应，在黑寡妇和芮妮这两位同为女性的超级英雄衬托下，未免也显得太过古怪了。 感觉到超人的视线，拉娜从对终端和骰子的分析中回过神，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了个礼貌性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后，超人原本正常的表情反而变得纠结了起来—— 3/9 超人本来是没有怀疑拉娜的，他只是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 但是拉娜…… 欲言又止- ～并不靠谱的关于某些特殊词汇的简单介绍～ 【关于骰子】 以1D6为例，1=骰子的数量，D=骰子，6=骰子面数，1D6=1个六面骰。 损失1D6的理智值=投出一个六面骰，骰到1-6中的哪个数字，就扣除多少的理智值。 【冷知识】 1.有一次性投掷多个骰子的情况。例：2D4+1D6=两个四面骰+一个六面骰 2.正常的骰子最少是四个面，前文中拉娜随身携带的三面骰是我编的。 第 47 章 ================== 在神盾局驻大都会分局的人收到信息赶过来之前, 不想要跟官方打交道的拉娜已经提前一步的离开了那家酒吧。 本来就是私人行动跑来调查的芮妮看上去也不想要多待，却在娜塔莎一脸抱歉的表示弗瑞有些事要和她谈一谈后，看在好友的面子上留了下来。超人则是在等待着正义联盟那边派来确保血液工厂的受害者能够得到妥善处理的人过来。 独自回到公寓内的拉娜迅速地脱下了外面那件已经沾染上了浓烈大蒜气味的风衣, 连同里面的整套都扔到了洗衣机内。 只在衣柜中找到了套崭新的连体睡衣的拉娜吐槽了一番终端恶劣的品味，不情不愿的换上淡黄色的连体睡衣, 抓着睡衣帽子上长长的两根耳朵, 赤着脚蹲在洗衣机前，透过前方透明的玻璃板看着衣物在里面不停的翻滚。 这一次只是去调查酒吧，居然被调查员卷入到了和血族的战斗中。 这恐怕不单单是超出了拉娜本人的预料，相信就连守秘人终端那边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模组准备期触发模组外的事件吧。 “也不知道骰子女神那边会有什么看法。”拉娜小声嘟哝道。 毕竟是她先坑了守秘人终端一把, 强行推动原本只是在观察期的芮妮直接被确认为了新模组的调查员，但愿骰子女神在百忙中发现这件事情后, 不会认为终端的智能太过于低级而把它回炉重造。 拉娜摸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 真心实意的希望着。 隔壁的肯特家忽然飘来了一股香气，洗衣机就在阳台附近的拉娜耸了耸鼻子，看了一眼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户。 看来超人突然出门的行为惊醒了露易丝。 感觉肚子又邪恶了的她抬起手, 将垂在身后的赤金色波浪微卷发扎成低马尾, 戴上连体睡衣的帽子，踩着就放在门口, 此前却完全被无视掉了毛绒拖鞋, 揣好钥匙走出了门。 刚刚将夹着干酪的面包在锅中翻了个面的露易丝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表情有些疑惑的关上火, 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是谁？”她握住门把手问道。 为了不被邻居们怀疑，克拉克回来的时候通常都会和离开时一样选择走窗户, 其他认识的人应该也不会突然间在晚上的时候过来敲门…… 露易丝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敲门的声音安静了几秒, 之后, 门外响起了语气有些平板的说话声。 “是我, 露易丝，我是拉娜。” 拉娜？她在晚上的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想到晚饭时克拉克忽然提到的邻居心脏可能不太好，担心她这是身体不适来求助的露易丝急忙打开了门。 穿着淡黄色带条纹睡衣的拉娜站在门外看着她。 “凌晨好，露易丝。”拉娜举起左手捏住的帽子耳朵，对着被她这身装扮吓了一跳的露易丝打了个招呼。 “呃…凌晨好？”不太适应这个打招呼说法的露易丝迟疑地说道。 拉娜有些不太礼貌地从她身边挤进了肯特家中。 “我听到你们这边传来了做饭的味道，所以想过来蹭个饭。”她自顾自的说道，“你是一个人在家吗？这两天的大都会可不太安全，不如让我留下来陪你好……” 一道黑影忽然从肯特家的卧室冲出来，向着露易丝飞速的奔来。 早有防备的拉娜chou出长伞向前重重的一扫，撑起伞面将露易丝护在身后，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 “看吧，我就说这两天大都会不太安全。” 露易丝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拉娜，和她那身睡衣身后悬挂着的有那么一点长的尾巴。虽然不知道这身睡衣的原型是什么动物，但是看上去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可爱。 被长伞扫到墙面上，逐渐滑落到地面的黑影发出了痛苦的咳嗽声。 拉娜合上黑伞，看着趴在地面上不断咳嗽的那个人，拉住准备上前查看的露易丝的胳膊，将她往身后藏了藏。 “别过去。”拉娜警告道，“他已经不是你熟悉的人类了。” 拉娜的话反而让露易丝认出了这个袭击她的人的身份，虽然那身标志性的制服已经变成了黑色，但是外形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是…闪电侠？”露易丝难以置信的惊叫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露易丝的声音让这位穿着黑色战衣的闪电侠挣扎着试图抬起头，双手紧扣在地板上，甚至将木板下方的水泥地面都抓出了几道深深的凹痕，似乎在忍耐着极大地痛苦。 他努力的抬起头向着露易丝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只是这一眼就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小心…” 他费力的从嗓子中嘶吼着挤出了几个不成语句的音节。 “小心……超人……” 听清楚了这位黑衣闪电侠说的话，露易丝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快速的追问道。 但是‘闪电侠’已经无法再回答露易丝的问题了。 在拉娜和露易丝的注视下，他的表情一瞬间扭曲，身体忽然间像气球一样鼓胀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半个客厅的大小。 拉娜及时的撑开了手中的雨伞。 在‘嘭’的一声巨响过后，‘闪电侠’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打落在伞面上的模糊碎片，和一片狼藉的客厅还能够证实着他之前的存在。 这过于恶劣的画面让露易丝扶着门框呕吐了出来。 拉娜收起伞，转过身打算扶住露易丝，下一秒，她伸过去的手腕被露易丝握住。 “我……我好像…”露易丝露出了痛苦地表情，紧紧地抓住了拉娜的手腕，“我的肚子好疼。” 拉娜看了一眼她鼓起的肚子。 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肯特家客厅现在的画面太过于恐怖，拉娜果断地将露易丝扶到了隔壁的她家，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后，握住了她的手，试图安抚道。 “别慌，坚持住！我马上就打急救电话。” 露易丝抓住了她的衣服，面色苍白，头上布满了薄汗的阻止道：“不、不要叫救护车。” 就算是痛到了快要昏迷的地步，露易丝还记着超人之前说的话，作为氪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他们的孩子并不是地球现在的医疗能够帮忙接生下来的。 ……不能叫救护车吗？ 但就算是无敌的守秘人，也没有接生的经验啊。 拉娜沉默了几秒，看了脸色越来越糟糕的露易丝，自暴自弃的想到。 算了，她还是去窗户那边呼叫超人吧。 超人来的很快，可能是因为她在叫超人的时候特地加了句救救露易丝的缘故吧。不知道超人一直在听着露易丝的情况，拉娜将所有功劳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并没有跟着他们去孤独堡垒——超人也并没有打算带她去。 应该说，在发现露易丝情况不对赶过来之后，超人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直接抱起临产的露易丝就飞走了，甚至连露易丝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前生产的原因都不清楚。 趁着两位主人都不在，拉娜溜到了大门敞开的肯特家。 掏出空置的玻璃瓶将喷洒在肯特家客厅各处的零散碎片、以及不便言说的红色液体装好，拉娜戳开模组界面，看着里面已经改变的模组状态，心情有些复杂。 【模组<正义坠落>已开启】 【可参与调查员人数：三至五人】 【已激活调查员：超人，黑寡妇，问者】 模组记载内的调查员称呼总是正式到让拉娜这个守秘人都有些不适。 所以这就是守秘人终端之前不断地提示她赶来肯特家的原因？拉娜借着睡衣口袋的遮掩，将玻璃瓶装进了终端空间内。 即使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依然保持着假装自己的口袋能够装很多东西的行为。 谁知道超人有没有在自己的家里安装监控的习惯呢？ 因为这样的怀疑，拉娜并没有在肯特家中待得太久，几乎是在收集好那位‘黑衣人’留下的东西后，就快速地撤离出了这个仿佛凶案现场一样的屋子，并且贴心的关好了大门。 也不知道等露易丝生完孩子回到家，看到这样充满各种惊喜的客厅会不会感觉很刺激。 着实被露易丝忽然要生孩子的状况吓了一跳，导致慌乱的呼叫了超人，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丢人的拉娜充满报复性的想到。 她趴在沙发上摸出完好的手机，很快就找到了装着自己能够搜索到的所有超级英雄图片的文件夹打开，开始一个个的和之前在肯特家中见到的那位穿着黑色战衣的男人进行对比。 从露易丝刚刚的反应来看，这位应该是他认识的人才对。 她打开标注正义联盟的相册，飞速的浏览了一遍，很快便将目标锁定在了闪电侠的身上，除了颜色不同，这位闪电侠和刚刚那位自爆先生几乎是一模一样。 快速奔跑时的样子也有些像。 就是一黑一红，两种完全不同的颜色之间的差距有些太大了。 拉娜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闪电侠，目光落在名片后面标注的介绍上的某一栏。 ——‘常驻城市：中心城’ 很好，可以把这个人从这次模组的调查员备选中去掉了。 感到自己做了无用功的拉娜面无表情的退出了手机浏览器的搜索引擎。 如果这位常驻在遥远的中心城的超级英雄，能够突然间跑到这边成为现在这个在大都会发生的正义坠落模组的调查员，她就当场把这个手机给吃掉—— 4/9- 加了一千字- 看到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写超级罪犯，要写超级坏蛋。 这大概是我一开始看的那版翻译的缘故… 第 48 章 ================== 拉娜骗吃骗喝的行为暂且不提, 一晚上连收到了两条来自超人的紧急讯息，刚结束夜巡回到蝙蝠洞内的蝙蝠侠脸黑的彻底。 血液工厂的信息恰好是在他摧毁企鹅人手下在码头的交易的时候发过来的，险些就导致他暴露出自己当时所在的位置, 还让达米安误以为这是攻击信号，冲到了敌人堆里面——之后, 这件事情被他交给同样在熬夜的提姆处理了。 后面那条…布鲁斯不觉得露易丝怀孕了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知道他看到超人在信息中提到了守秘人。 ——守秘人似乎是知道露易丝突然提前生产的原因。 根据超人的说法，就是她发现了即将生产的露易丝，并且及时的呼叫了超人。 看来超人的身份也没能够成功的在这位知道很多秘密的守秘人面前隐藏。 “好吧，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蝙蝠侠灌了一大杯又浓又苦的黑咖啡, 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后，再度带起放在旁边的头罩, 唤醒了蝙蝠战机就打算前往哥谭。 提姆看了布鲁斯一眼, 拿出那张之前大家围着讨论过的，记载着布鲁斯韦恩和守秘人绯闻的报纸，好心的提醒道：“快到早上了, 你不如考虑用布鲁斯的身份去接近她试试看？守秘人似乎对布鲁斯的身份态度要更好一些。” 布鲁斯：“……” 这就是他没来得及告诉他们的。 不管用什么身份去接近守秘人, 对方都能够第一眼就将他们的马甲扒下来。 而且守秘人对待布鲁斯的态度也没有比对待蝙蝠侠好到哪里去。 看着迟迟没有回答的布鲁斯，提姆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说辞, 应该没有暴露他们想要看布鲁斯笑话的目的才对。 其实早就从猫女那里听到了守秘人跟蝙蝠侠不太对付这件事的提姆想。 “布鲁斯？”提姆努力摆出了一副看起来无辜又困惑的表情。 演技比他们都好的布鲁斯察觉到了他的用力过猛, 这让刚刚一直没有怀疑提姆那样说的目的的他忽然警惕了起来。 “你看上去似乎很期待我和守秘人的接触？”他试探道。 作为全家最像布鲁斯的那一个, 才刚刚顺着布鲁斯的问题说了两句，提姆就意识到他的想法似乎是暴露了。 他看着布鲁斯伪装很好的耐心疑惑的表情, 无奈地选择了说出真相。 “其实这是迪克提议的。”他果断地卖掉了远在布鲁德海文的大哥, “自从猫女说过你和守秘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后, 他就一直很好奇, 并且想要亲眼看一看…” 尤其想要看看你作为哥谭王子的时候是怎么被不解风情的守秘人怼的。 面对布鲁斯那张帅气的脸和对待女性时几乎无往不利的情话，居然能够毫不动摇的摆出冷酷无情的态度。 而且还有着群体消除记忆的手段…… 从各种方面来说，这位神秘的守秘人都太让他们好奇了。 听完提姆转述的迪克的想法，蝙蝠侠觉得他的儿子们有些不太对劲。 ×××××× 也许是今天晚上过的着实惊险刺激的缘故，拉娜几乎是刚沾上枕头就立刻睡了过去。 凄切哭声穿过黑暗深邃的梦境传到她的耳边，那声音时高时低，混杂着得意狂笑，叫人心里像被针刺了一样的难受。 拉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和她之前所在卧室截然不同的空间，墙壁、天花板、地面……入眼一切都是纯白，没有门窗，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拉娜却奇异的没有任何窒息感。 “…又是梦境？”她自言自语的问道。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片纯白空间内却清晰的有如拉娜现在的心跳般如雷贯耳，她向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伸出手，试探的在眼前左右挥动。 但是。 和预想中的一样没能引起这个空间的任何改变。 拉娜收回手，注视着面前正在以滚轴形式徐徐展开的终端界面，敷衍的扯了扯嘴角。 【这是截然不同，病态且荒谬的世界。大都会毁灭，超人杀死小丑，蝙蝠侠沦为罪犯——正义堕为不义。】 还以为终端会触发什么稀有剧情的拉娜抱着手臂发出嗤笑。正义者堕落黑化的故事拉娜在曾经那个世界的各种作品中看到过太多。 顶着这段简短的模组介绍，拉娜感觉到了古怪。 如果这个模组是发生在平行宇宙，为什么终端会将她传送到这个大都会？准备时间甚至只有短短的一天，露易丝刚出事就立刻触发了模组。 难不成第一个模组还有什么新手保护时间，所以才让她拥有了三天的准备期吗？别开玩笑了，这种可能性光是想想就让人想要捧腹大笑。 还是说露易丝是这个模组的关键NPC？拉娜的行为改变了原本设定好的模组进程，所以才提前开启了模组？在模组介绍中提到的蝙蝠侠又是怎么回事，在上个模组中作为调查员的他这个模组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种种思绪纷飞着从脑海中划过，拉娜望着在模组介绍结束后出现在面前白墙上的光门，将那些猜测隐藏在心底，主动地抬脚迈进了光门之中。 洁白的墙壁在迅速的变化，好似站在运转的滚筒洗衣机前看着内部一般，拉娜沉默地看着四周飞速转换的画面，用她与常人没有区别的记忆力努力地尝试、想要记住其中出现的每一位角色。 当四周的镜像终于固定下来，拉娜站在陌生的街道上，茫然的向着四周看了看。 街角昏暗路灯下是被光芒吸引而来的飞虫，四周的砖石墙壁上面满是各种滑稽涂鸦，最为显眼地就是蝙蝠侠的标志。 …所以这里是哥谭的某一处？但是模组不是发生在大都会吗？ 就算是拉娜是十分有经验的守秘人，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清楚模组的套路。 拉娜听到了有人在向她飞速接近的声音。 她仰起头，注视着那位身着闪烁着黄色光芒的紧身衣从夜空中飞来的男人—— 家里在装修，明天还要去打新冠疫苗。 不习惯手机码字，大概得等过两天再补剩下的那五更了- 感谢在2021-05-11 22:20:56~2021-05-14 20:2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卡姆小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聆弋柒 20瓶；玄黄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9 章 ================== 从天而降的黄衣人连声招呼都没打, 他沉默地抬手扬起一道由黄色光芒组成的长枪，轻飘飘的便朝着在地面的拉娜扔了过来。 拉娜毫无形象的就地往旁边一滚，十分狼狈的躲开了这道光枪。没有时间去抖落身上沾着的泥土垃圾, 她抓住通过那片纯白空间来到这个世界后就穿在身上的披风向上一扔，在披风的阴影遮盖下开启了降低存在感的技能。 被定义为敌对的人突然消失, 黄衣人从空中降落在地面, 拿起那件被抛落的披风，皱起眉向着四周看了看。 没有发觉到拉娜的黄衣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单纯的伸出手，用灯戒的能量将那件披风吸到手中, 沉默地飞向了来时的方向。 ……他居然没有看破那个存在感降低的技能？超级英雄们的感知力不都很强吗？难道说黑化使他们的感知力下降了？不应该是黑化强三倍吗？ 在蝙蝠家族身上做过感知力实验的拉娜有些困惑。 她正躲在旁边的垃圾堆里戳开了终端系统，界面上仍然显示着正义坠落的模组进程, 她从终端自带的空间内重新取出一件抽奖得来的永不磨损的披风套上, 开始分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从天而降的黄衣人，除了行事作风和颜色之外，几乎和她在调查蝙蝠侠时查到的那位同为正义联盟的绿灯侠一模一样。 再想到模组的名字和之前那段简短的介绍…… 这该不会是几年之后的世界吧？ 拉娜的猜测在舌尖打了个转, 因为不确定有没有类似顺风耳的角色在聆听着世界各地的情况, 她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 她抬起头看了眼四周的建筑。 原本即使不敢在事情发生时跑出来围观，也多多少少会在窗前凑个热闹的普通人们现在居然连个影子也没有出现, 拉娜的心中突然间冒出了一些糟糕的预感。 能够让英雄黑化的方式无非那几种, 爱人死亡、珍视的一切消失、被保护的人背叛… 最重要的是, 让他们感觉到不值得。 拉娜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一种, 但是能让超人杀死小丑，蝙蝠侠成为罪犯…… 导火索是露易丝还是蝙蝠家族中的某个人？ 她尝试的分析着正义之所以会沦落为不义的真相。 可惜线索除了之前那段介绍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算她再怎么对各种模组如数家珍也没有办法猜测到真相。 拉娜抬起手用指尖戳开了已激活的三位调查员面板, 查看他们现在的情况——娜塔莎和芮妮的状态都是正常, 只有超人的有些奇怪……他有什么好紧张的？拉娜看着超人名字后面显示的状态, 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看来比起几年后的世界，这里更有可能是另一个平行世界…所以被终端认定为调查员的那位超人目前仍然在紧张露易丝受到惊吓提前生产的事情。 拉娜的脑海中胡乱闪过几个猜测，但是垃圾堆里面明显不是适合沉思的地方，而且现在也不是适合思考的时间——那位刚刚离开的黄衣人随时可能去而复返。 她从垃圾堆里站起身走出来，暂且将这里当做哥谭的她向着记忆中某处经营着地下生意的酒吧走去。 不知道那个酒吧还在不在。 ×××××× “你没有带回来那个引发空间波动的女人？” 穿着有些暴露的紫色紧身衣的卡萝从身后抱住了之前袭击拉娜的黄衣人，她将头靠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如情人私语般低声呢喃着问道。 “难道你心软了？” “……” 黄衣人没有理会这个对他表现的极为依恋的女人，将从背后抱住他的卡萝视为不存在一样，拖着她向超人他们所在的大厅走去。 “……”卡萝松开了拥抱着黄衣男人的手，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 “你应该后悔的，你是最应该后悔的那一个，哈尔…这并不是你……”她低声说着，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转过身，向着夜空飞去。 从始至终，那位黄衣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凑到他身边来的卡萝。 他只是在这个空荡的，甚至有些死寂的大楼内沉默的向前走着，路过了一扇又一扇的门，直到最后，来到了超人所在的大厅。 圆形的大厅内，超人正坐在高台的位置上注视着悬浮在他面前的屏幕。 黄衣人的出现没能够让他转移自己的视线，反倒是站在他身边，原本正在说些什么的神奇女侠转过头，目光从黄衣人空荡的身侧扫过，语气中流露出了几分不满。 “只是去抓捕一个普通人，你居然失败了？” 听到这句话，超人有了一些反应。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半透明虚拟屏幕，落在黄衣人手中的披风上：“是蝙蝠侠，还是复仇者联盟出现了？”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来‘他’失败的理由。 “她消失了。”黄衣人低下头，声音死板而又僵硬的回答着。 神奇女侠对他的回答感觉到了敷衍，有些愤怒的皱起眉，原本被灯光打在她身后的十分正常的影子扭曲着变大，向着站在下方的黄衣人扑去。 超人及时地开口阻止了这个行为，他盯着神奇女侠骤然停下的影子，冷淡的说道：“你需要冷静一点，神奇女侠，现在没有时间去制作一位新的绿灯侠。” “……你说得对。”神奇女侠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 原本急速膨胀的影子像戳破了的气球一样，重新缩回到了她的身后。 站在下方的黄衣人只是麻木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即使是在影子变得像是漆黑怪物扑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挪动哪怕一步。 超人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中的披风：“把披风留下，你回到自己的屋子去吧。” 黄衣人听话的放下披风，安安静静的退出了大厅。 在他离开的下一瞬间，整个大厅像是收不到信号的古旧电视一样开始震荡，神奇女侠的身影和原本明亮的大厅景象破碎，只有超人仍旧坐在那个位置上。 周围是一片黑暗，隐隐约约的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超人勾起了嘴角。 ×××××× 拉娜缩在下水道内肮脏恶臭的管子里，捂住嘴尽量的不发出过于大的呼吸声，生怕惊动了四处正在追捕她的那些生物。 她确实成功的按照记忆找到了那家经营一些地下生意的酒吧。 但很不幸，当她推开门走进去时，迎接她的不是那群醉醺醺浑身酒气或是血腥气的雇佣兵们打量、不屑、嘲讽或是贪婪的目光，而是一群半人的怪物们发现猎物的戏谑眼神。 拉娜几乎在和牠们对上眼神的下一秒便迅速地甩上门逃了出去。 但是她的动静似乎是惊动了四周居民楼内沉睡着的人们，一个又一个原本黑着的房间亮起，拉娜敏锐地注意到站在窗前观察着的那些‘普通人’眼中闪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因为知道正常人的眼睛绝对不可能发出红光，拉娜没敢逃进居民楼内求助。她只是仗着哥谭弯折扭曲的巷子跑出了两条街后，在那些‘普通人’视线的死角处打开井盖，钻进了下水道里面。 往常都会跳出来提醒拉娜前方有没有被侵蚀感染的人类、或是本身就处于克系中的神话生物的终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被拉娜主动打开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突然从新手模式跳到了地狱模式。 拉娜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巨响，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分析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想到那些眼中散发着红光，对那些追捕她的诡异生物适应良好的人类，难道这个世界的人类都被旧日支配者的力量感染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别说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守秘人了，就算是克塔尼德亲自过来，也没有办法拯救他们吧… 拉娜听着管子外面传来的蛇或是蜘蛛从地面上经过的声音，即使她努力地控制着呼吸平缓，还是难免的暴露在了这群对人类气味异常敏感的生物的感知中。 在这群集中着精神搜捕她的生物面前，就算是降低存在感的技能也无能为力。 心中忽然迸发出危机感的拉娜快速的向后缩了几步，下一秒，她原本所待着的位置就被一个笔直修长带着尖刺的利爪抓成了粉末。 发出攻击的那个半人怪物收回手，对着暴露出来的拉娜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恶劣笑容，那张结着黑色绒毛还有着不少尖刺的脸倍显狰狞。牠慢条斯理的再度抬起了利爪，尖利锋锐的爪尖上闪着不祥的冷光。 逃不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拉娜跳出那个已经被打碎了一半的管道，从终端空间内抽出了一柄漆黑的长伞，她的手握住略显弯曲的手柄，指间按上了手柄处的某个隐晦按钮。 长伞发出微弱的‘喀噔’声。 拉娜拔出了在其中隐藏已久的利刃—— 滚回来更新了，儿童节快乐。 我在思考这么处理目前文中小乔和达米安之间有年龄差距的问题。挠头 这个世界确实是不义联盟，但不是完全的不义联盟（ 你们可以当做魔改的新的平行宇宙看。 感谢在2021-05-11 23:23:44~2021-06-01 22:2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刹那霜华、阿卡姆小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刹那霜华 50瓶；聆弋柒 20瓶；夜半銀月滿京華 10瓶；千花千姬 5瓶；我爱辣椒 3瓶；玄黄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0 章 ================== 尖细的剑刃映在那半人的怪物眼中, 却只引动了它嘴角边一抹戏谑的上扬。 拉娜当然也看出来了对方的不以为然，她并没有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或许能够打败这个怪物上面，因为是守秘人才更加清楚克系怪物的可怕——这种时候就很遗憾自己带的不是DND团。 此刻哥谭地图正以平面的形式出现在拉娜的脑海当中。 她之前去的酒吧位于哥谭东区, 距离包厘街有大概五个街区，她刚刚为了躲开那些看上去不正常的居民视线跑过了两条街——如果她想要去找猫女求助, 至少要再经过十七个下水口…光是想一下就让人头大。 看着面前这个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的女人, 半人怪物似乎终于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朝着前方一个猛扑，尖锐的指甲向着她的脸抓去。 没等拉娜做出反应，装死的终端忽然跳了出来。 【检测到战斗轮, 开启判定系统。检测到双方均未持有远程武器，按照敏捷排序, 行动顺序为：未知生物A→守秘人】 【正在进行未知生物A斗殴技能检定】 久未使用的骰子在空中自动旋转, 虚幻的薄雾笼罩在上方，叫人看不清停在了哪个数字上面，最终在骰子的下方浮现出两个字。 【失败】 半人怪物扑来的动作凝滞在半空中。 拉娜盯着面前这个悬浮面板上的斗殴判定, 有几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一时间弄不清楚终端在搞些什么从守秘人跑成了调查员的诡异走向。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给了一个战胜这些怪物的可能。 拉娜调整了下站位, 确定对方扑过来后不会抓到自己, 才抬起手中的长剑, 盯着尖细的剑刃, 突兀的陷入沉思。 ——不过在规则书的判定中，这个究竟是属于轻型剑还是中型剑来着？ 她正纠结着, 想起某位守秘人前辈说的话, 忽然间忽然笑了起来。 “这种没有定论的武器, 说到底都是靠守秘人口胡判定, 既然我这个守秘人被判定为调查员亲自下场，当然是选择武器大的那一个。”拉娜举起剑，尖端朝着停滞在半空中的非人怪物刺了过去，“感谢你主动扑过来，否则我还要消耗一轮向你接近。” 【守秘人‘格斗:剑’技能检定：成功】 【*r1d6+1=5+1=6】 停滞的时间再度开始流转，将速度和力量都发挥到极限的半人怪物来不及扭转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剑尖没入了它的胸口内。 而它抓向对方脸上的利爪，却只从已经趁着时间停滞改变了站位的拉娜脸旁划了过去。 虽然仍旧带起了一丝血痕，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非人怪物发出了一声惨叫，飞速的向后退去。 感觉到手中武器在颤动的拉娜下意识握紧了剑柄，长剑在惯性的作用下chou出，青蓝色的血液从非人怪物的胸口中喷溅而出。 【在战斗轮中，这种退开的行为也算是一种行动了吧？】 拉娜看了一眼终端，确定显示的行动方变成了自己后，为了避免被判定，甩了甩剑上的血滴，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打量着这个怪物。 非人怪物因为它的回合结束的缘故，迟迟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刚刚的那一剑似乎是击中未知生物身体上的薄弱处，它吃痛地飞快向后退去，用手捂住了被刺中的胸口，但是鲜血还是无法阻挡的蔓延了出来。它有些懊恼，之前为了独享这个食物，在发现踪迹的时候并没有通知其他同伴们。陷入重伤困境的它表面用发红的眼睛愤怒地向着守秘人瞪过去，脑海中却在思考着要不要逃跑。” 死板平静的声音在空旷下水道中响起，随着拉娜平静地诉说，守秘人终端的界面上也逐渐的出现了相同的文字描述，面前的非人怪物头顶上也出现了红色的重伤标志。 原本只是想尝试能不能够用强制剧情解决怪物的拉娜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 随着漂浮界面上显示的战斗轮终结，那个非人怪物在恶狠狠地瞪了拉娜一眼之后，也飞快地钻进了它身后的管道内。 拉娜并没有因为它的离开就此松懈，她清楚记得之前追逐过来的究竟有多少个怪物。 刚刚回忆起的哥谭地图此时终于起了作用，她从终端空间内掏出一块布擦干了长剑上面的液体，将剑刃重新藏到伞下后，按照记忆中的哥谭下水管道分布线，向着猫女所在的包厘街前进。 但愿这个世界的猫女没有被诡异的力量同化。 在拉娜即将到达包厘街的下水口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她本想往旁边躲一下，却在终端的警告下伸出手接住了那个掉下来的……婴儿？ 拉娜：“……” 拉娜低下头看了看脸上还带着些胎脂的婴儿，和婴儿上方漂浮出来的名字，打开调查员面板确认了超人现在的惊恐、紧张状态后，她的双眼渐渐的失去了光芒。 你妈的。 为什么超人和露易丝刚出生的孩子会跑到这个世界。 囤了一堆东西，但是绝对不可能会有婴儿——甚至是儿童用品的拉娜觉得自己裂开了，她从终端空间内拿出一块棉布，将乔纳森包裹起来，从下水口钻了出去。 拉娜缩在巷子里打量着外面。 跟记忆中那个到了晚上反而更加喧闹的包厘街完全不同，道边ji女死气沉沉的靠在街灯上，脸上呈现一股青灰色的灰败痕迹，随处可见的流浪汉用报纸盖在身上，如果不是呼吸时略微的起伏，可能会让人以为那里躺着的是尸体。 看来不只是之前的酒吧，和酒吧附近的居民区的问题，整个哥谭都有些不太对劲。 猫女所住的公寓就在隔着一条街的对面，拉娜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到一条能够避开其他人安全到达的道路。 漆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的向着她接近。 拿到影子站在身后打量着拉娜怀中抱着的婴儿，忽然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 拉娜抬起伞向后一扫，跟着转过身，向着黑影忘了过去。 那是依然打扮的和另一个世界一样的小丑女，她向后一跳灵活的躲开了扫过来的黑伞，举起棒球棍对着她咧嘴笑道。 “哇哦，哇哦，哇哦，让我看看发现了什么——” 她盯着拉娜，声音突然间的提高。 “——嗯？一个正常人？”—— ～关于某些特殊词汇的简单介绍～ r1d6：1=骰子的数量，D=骰子，6=骰子面数，1D6=1个六面骰，r是骰的时候的，应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骰娘的检定代码吧。 那段骰子的全文是：r1d6+1= (1d6=5)+1=5+1=6 如果有人不明白战斗轮的意思，可以留言询问，我会放在后面的章说里。 50-60 第 51 章 ================== 这句话从常驻阿卡姆的小丑女口中说出来可真是太令人觉得讽刺了。 拉娜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另一方面。 “正常人？你指的是正常的人类吗？”她挑起眉压低了声音对着小丑女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哥谭的人怎么了？” 小丑女转动手中的球棍，向着拉娜身后望了一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手里的婴儿也需要一个清洗的地方。”她偏了偏头，转过身, 十分自信的对着拉娜露出了背后, 口中迅速道，“跟我来。” 拉娜有些迟疑，她看了看怀中睁着眼睛望着她的乔纳森，叹了口气, 还是跟了上去。 哈莉说的没错，这孩子确实需要好好清洗一下, 万一生病了, 她可没有能够治疗氪星人的办法…但愿这前面不会是什么满是陷阱和阴谋的地方。 小丑女带着拉娜穿过仿佛经过打砸后破碎的房间，通过一个电梯，来到了位于地下深处的一个大厅内, 里面正站着几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拉娜瞅了瞅其中一位那身磨损严重的装甲, 还有头顶的耳朵。 “蝙蝠侠？”她问。 但这明显不是她认识的那个。 蝙蝠侠没有对她做出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重点关注了下她怀中的乔纳森, 眼神越发严肃的和旁边那个穿着银白战甲的男人对了个眼神。 “超人的行动越来越频繁了。”蝙蝠侠说。 “这确实是个坏消息, 看来他已经快要找到那个世界的定位了。”那个穿着银白战甲的男人回道。 另一个把美国国旗穿在身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拉娜有些听不懂他们的话, 她只是认出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除了蝙蝠侠和小丑女之外，剩下的站在这里的另外两个是复仇者联盟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还好在调查娜塔莎的时候顺手查了下复仇者, 不然这个时候肯定一个都认不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终端跳出来一次性的发了好几个调查员的身份牌。 【已激活调查员：钢铁侠、美国队长、蝙蝠侠】 拉娜看了眼蝙蝠侠。 连续两个模组都有蝙蝠侠, 她可以认为这是骰子女神的偏爱吗？ 确认这三个男人都不打算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拉娜决定主动出击, 她用雨伞敲了敲地面，吸引来他们的注意力后，缓缓问道：“没有人打算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钢铁侠看了一眼拉娜，又转过头去看蝙蝠侠，有些难以置信的讶异道。 “难不成她就是那个世界的露易丝？那个世界超人的品味……” 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钢铁侠虽然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却还是传到了拉娜的耳朵里。 拉娜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说实话，守秘人真的没什么好和调查员生气的，顶多是在跑团剧情的时候下一点点无伤大雅的绊子。 “我是拉娜·布莱特，现在只是一个无辜地、突然被拉到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拉娜心平气和道，“没有人打算和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普通人可没办法击退那种怪物。” 蝙蝠侠说着，不知道从哪里调出了她之前在下水道和半人怪物战斗的画面。 “我能够击败那个怪物，和我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相驳的地方吧？我和另一个你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不要再兜圈子了，蝙蝠侠。” 拉娜想了想终端之前给出的提示，还有她收集到的讯息，以及这些人之前那几句简短的对话，试着提出了一个她认为有些离谱的猜测：“难不成这个世界的超人打算到我们的世界去？” “你猜的没错，女士。”美国队长给出了答案，“自从来自你们世界的那个卢瑟出现后，超人就开始试图前往你们的世界。虽然不知道他和卢瑟使用了什么办法，但是这个世界确实出现了能够在两个世界的通道……只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具有一定的随机性。” 来自他们世界的卢瑟。 没记错的话，那个卢瑟应该是和超人做对的那个吧？他怎么可能会帮助超人？不明白超英和超级罪犯关系有多么复杂的拉娜皱起眉。 “所以，我们世界的卢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她皱着眉问。 “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钢铁侠摊开手说道，“但是不动脑子也应该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办法，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吗？自从卢瑟来到了这边，人类就开始向着你所遇到的那种怪物转变，就连性格都统一的变得奇怪了起来。” “……” 拉娜大概是知道了。 卢瑟应该是因为某位旧日支配者力量才来到的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守秘人和调查员，所以没有受到任何阻止的感染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吧… 会闲成这样的旧日支配者，她的脑海里倒是有那么两位，但是现在还不能够下定论。 拉娜抬起头看了看钢铁侠，忽然想起蝙蝠侠刚刚特地关注了乔纳森的动作、和钢铁侠将她误认成露易丝的话。 “这个传送通道，虽然地点是随机，但是传送的人物并不是吧？”她将乔纳森换到左手，右手拿着那柄伞，若有所思道，“让我猜猜看…应该是和超人有关？比如露易丝、还有他们的孩子？” 蝙蝠侠和钢铁侠也猜到他们会暴露这点。 “没有错，虽然通道开启的地点无法确认，但因为超人的缘故，能使用通道的锁定在了和他相关的人身上。” “所以因为露易丝在外面生产，肯特家里没有人，所以我就作为他们的邻居被送了过来吗？”什么智障设定。 为了守秘人的形象，拉娜忍住了没有翻白眼。 “多半是这样。”钢铁侠一本正经回答。 “好吧…”拉娜耸了下肩膀，看了眼怀中的乔纳森，“有清洗的地方吗？这孩子身上的胎脂也应该清洗一下了。” 蝙蝠侠点了点头，看向小丑女：“带她去清洗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哈莉。” “当然。” 哈莉一口答应下来，带着拉娜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孤独堡垒内的气氛并不好，眼睁睁的看着刚出生连胎脂都没有清理的小乔被凭空出现的漩涡吸入的超人此时陷入了没能够及时反应的懊悔中。 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露易丝正躺在恢复舱内睡着。 收到这个消息从天堂岛赶过来的戴安娜将手搭在了超人的肩膀上，低声的安慰着他：“你不是一个人，联盟的大家都会帮你寻找他的。” 超人摇了摇头，将脸埋在了掌心内。 另一边，蝙蝠侠和钢骨正在扫描孤独堡垒内留下的能量痕迹。 “这看上去和天启星的传送门有些相似。”钢骨看着手中平板上显示的能量波动道，“算是一个好消息，这只是传送，并不会伤害到那个孩子。” 蝙蝠侠也研究着那股力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中感觉到了一种和黄金七城时相似的力量，难道这一次超人儿子的失踪也和守秘人有关系吗？他默不作声的给去大都会找守秘人的迪克发了条询问情况如何的消息。 （你说的那位拉娜·布莱特失踪了，我们尝试着查看了大都会的监控，昨晚露易丝被送到孤独堡垒后她就回到了住处内，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某种猜测被证实，蝙蝠侠抿紧了嘴唇。 守秘人确实是有着神出鬼没的传送能力，而且那些屏蔽仪器——无论是魔法类还是科技类的对她这种能力都不起作用，就连抑制变种人的机器也同样的会在她的能力上失效。 守秘人曾经就用这种能力传送到了防备完善的蝙蝠洞内。 “这频率像是一种……”钢骨突然出声，将手中列出了各种数据的平板递给蝙蝠侠，“看来这是一种能够前往平行宇宙的通道，和犯罪辛迪加那时候的很像。” 蝙蝠侠看了眼上面的数据，走到超人的身边。 “有线索了。”他对着正自责的超人说道，“乔纳森被带到了平行宇宙，现在轮到我们去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了。” ×××××× 好不容易终于引走了看守着卢瑟实验室的默茜，装扮的和职业女性无二的娜塔莎向着四周张望了一眼，戴上防止指纹被记录的隐形手套，将早就复制好的钥匙cha入进实验室的门锁内。 随着几乎听不到的锁开启的声音，实验室的大门缓缓向着两侧缓缓展开。 娜塔莎抱着一叠用来装样子的文件走了进去。 虽然有着忠心耿耿的秘书守在门外，卢瑟也还是做了不少的防盗措施。踩着高跟鞋的娜塔莎身形灵敏的躲开了连续射过来的几道激光，进入到了卢瑟的实验室深处。 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实验室门口的大门毫无征兆的迅速关闭，已经回到门外的默茜展开手臂上的纳米电脑，看着屏幕上潜入进去的娜塔莎，知道对方会遭遇到什么的默茜露出了一个笑容，重新锁好了实验室的大门。 潜入到卢瑟实验室深处的娜塔莎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魔法阵，她完全想不到卢瑟居然会使用魔法… 而且还是这种一看就很邪恶的魔法。 她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有些不忍的合上了位于魔法阵正中央被开膛的女尸的眼睛，正打算去周围查探一番，脚下的魔法阵忽然亮起了紫红色的不详光芒。 娜塔莎心中一凛，将隐藏在衣服里面的寡妇蛰握在了手中—— 看到有人问为什么骰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会+1，这个主要是规则书定的。 规则书中规定中型剑的伤害是‘1D6+1+DB’，我去掉了伤害加值（DB），只保留了前面的伤害。 顺带一提上一章的伤害是我用猫爷投的- 其实还有个调查员没上车，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第 52 章 ================== 拉娜瞅了瞅清理完胎脂后, 从婴儿变成了两三岁模样的乔纳森，庆幸着自己明智的选择了让哈莉在旁边帮忙全程录像。 “氪星的孩子长得这么快吗？”拉娜接过哈莉手中的手机，有些纳闷的看着乔纳森。 “谁知道呢。”哈莉笑嘻嘻的伸出手捏了一把乔纳森的脸, 在乔纳森反应过来前又快速的缩了回去，“说不定氪星人只要照太阳就可以一直长大。” 拉娜想象了一下超人照着太阳不断长高的模样, 作为老特摄粉的她不由感叹道：“那还是算了吧, 巨人英雄有奥特曼就够了，如果超人也变成这样，设定竞争就太过于激烈了。虽然现在的奥特曼变身器搞得跟假面骑士似的。” 哈莉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也没有想要理解的意向, 乐呵地在那边逗弄着长到了三岁左右的乔纳森。 “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应该学会说话了吧？”哈莉戳了戳乔纳森的脸，疑惑着他为什么只呀呀啊啊的叫着, 一个词都不会说, “难道超人的儿子到了三岁都还不会说话吗？真是可怜。” “……因为他是突然长到的三岁，没有人教他说话。”拉娜将乔纳森捞过来，指了指哈莉, “哈莉阿姨。”又指了指自己, “拉娜。” 哈莉对于自己被叫成阿姨有点不满，但还是满是期待的看着乔纳森。 在拉娜在哈莉质疑的目光中又将两个词重复了几遍之后, 乔纳森总算是成功的叫出了哈莉阿姨这两个词。 哈莉兴奋地一把抢过乔纳森抱在怀里亲了几口。 没有兴趣继续教小孩说话的拉娜将手机和乔纳森都交给了哈莉。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继续长大。”拉娜指了指乔纳森说, “就拜托你先教他说话了, 还有这个手机, 如果他突然间长大了，你记得拍下来。” 对于乔纳森的兴趣还没有消散的哈莉很是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拉娜松了口气, 向着之前见到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大厅走去, 中途没有遇到一个人出现, 也不知道是这个基地内只有蝙蝠侠他们几个人, 还是其他人都没打算出来。 她来到之前那个大厅时，看到蝙蝠侠他们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头发和胡子都有些发白，带着个单眼眼罩，背后还背着两把长剑，是一个她在调查正联和复联时也没有见到过的人。 不过他的状态不太好，从拉娜的视角能够看到他身上正泛着黑色的不详气体。 “这位也是你们的同伴吗？”拉娜站在门口问，“不过他看上去好像只差一步就会被同化成那群怪物的一员了。” 那个人将视线转到了拉娜的身上，皱了一下眉，转过头对着蝙蝠侠说：“她看上去可不像是能够打败那群怪物。” “你已经看过监控了。”蝙蝠侠平静回道。 钢铁侠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向着拉娜走来：“你能够看出来他的状态？” 拉娜微微笑了起来。 “哦，当然，这就是我的本职。” 她将手伸进风衣的口袋内，借着遮掩从终端空间内取出了一小袋…大概是一片化妆棉大小的袋子的粉末。 在大都会调查的空隙时，她特地将甘甜之梦模组结束时奖励的硬币掰下一半磨成了粉末，专门用来治疗这些被侵蚀污染的倒霉蛋。 她捏着那个小袋子，在钢铁侠的眼前晃了晃。 “把这个泡在水中…随便什么水都可以，然后让他喝下去。”拉娜指了指那个陌生的家伙，“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在侵蚀他身体的力量会被驱逐。” 钢铁侠解开了手部的装甲，将那个小袋子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他已经看到过太多人因为那股不明力量的侵蚀转化成完全失去人性的怪物了，甚至连黑寡妇都…钢铁侠闭了下眼睛，对着拉娜道了声谢，走到丧钟的身边。 “你应该感谢她。”美国队长说着，倒了杯水 丧钟接过那杯融化了粉末的水，看了眼和正常状态下没有什么区别的清水，微微扬起了眉：“当然，前提是这东西真的有用。” 已经看到过太多战友倒下的蝙蝠侠出声：“先检测一下。” “没有必要，我可撑不到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丧钟对着蝙蝠侠举了下杯，将那杯清水一饮而尽。 玻璃杯跌落在地面化为碎片，感觉到强大的力量冲击的，丧钟闷哼着跪倒在地上。 这下子即使是蝙蝠侠他们也看到了他身上冒出来的黑色气体。 “约瑟夫？嘿？”钢铁侠顿时就打算冲过去，却被站在身边的美队迅速地按住。美国队长担忧的看着几乎被黑色雾气淹没的丧钟，转过头对着拉娜喊道：“是失败了吗？” 拉娜已经找了张椅子坐下，听到美队的问话，她看了一眼跪在地面上的丧钟，抬起手将粘在脸上的发丝拿下来，平静地回答道：“他受到侵蚀的时间太长，相应的，驱逐那股能量的时间也会很长，至于他为什么表现的这么痛苦…” “毕竟是在驱逐那种根深蒂固到灵魂中的能量。” 知道这并不是失败了的美国队长松了口气，并没有直接放开钢铁侠，而是对着他说：“你听到了吧，托尼，这并不是遇到了危险，千万不要冲动。” 听完拉娜的话后已经冷静下来的钢铁侠有些无语：“知道了，快点放开我吧，队长。” 美国队长这才放开了钢铁侠，但也没有忘记时刻的注意着，免得他一时间又过于激动的冲了上去。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实际上也很担心的蝙蝠侠暂时的放下了正在检测是否有新的通道出现的工作，沉默站在旁边盯着丧钟，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对于非调查员毫无兴趣的拉娜甚至可以说是在场最淡定的一个了。 在钢铁侠三人的注视下，覆盖在丧钟身上的黑色雾气扭曲着不甘的消散，解决了这个隐患的丧钟浑身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钢铁侠上前走了几步，将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就在他正打算说点什么庆祝一下的时候，大厅上方忽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漩涡。 钢铁侠将脱力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丧钟挡在身后，美国队长迅速举起盾牌，蝙蝠侠则是直接闪到了墙壁旁边，蝙蝠镖在手中蓄势待发。 拉娜抬起头看着那道漩涡，她的视线被守秘人终端跳出来的提示遮住。 【正在接入——调查员：超人、黑寡妇】 【激活调查员：蝙蝠侠】 【错误！检测到已有调查员蝙蝠侠！】 【调查员列表更新中。】 【已激活调查员：蝙蝠侠（主世界）】 拉娜险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在终端上面看到了什么东西。 骰子女神究竟有多么的偏爱蝙蝠侠。 从传送通道内落下的第一时间，布鲁斯警惕地向着四周望去，正好和守秘人望过来的复杂眼神对上，早有猜测她就是小乔消失的原因，布鲁斯在万能腰带上轻轻一抹，蝙蝠镖顿时出现在了手中。 就知道这个调查员一直想着揍她的拉娜面无表情的撑起了雨伞。 脱手而出的蝙蝠镖打在看似轻薄的伞面上，却连一丝撕裂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紧随其后落入大厅内的克拉克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墙边的另一位蝙蝠侠，他沉默了一下，向着周围看去。 蝙蝠侠、钢铁侠、美国队长、守秘人……还有丧钟？ 听到打斗声的小丑女带着乔纳森从门口探出了脑袋，看着他们与突然出现的超人、蝙蝠侠对峙的画面，眨了眨眼睛，向着正打算潜伏起来悄悄溜走的娜塔莎指去：“你们是不是漏了什么人？那边还有一个山寨的黑寡妇哦？” 在魔法阵开启的时候就开启了光学隐形仪的娜塔莎顿住。 “停下来，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黑寡妇…还有超人。”美国队长举起盾牌挡在了守秘人和布鲁斯之间，“我们需要谈一谈。” 在发觉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后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会了的布鲁斯停下了动作。 “谈完之后，记得对你袭击我这件事情向我道歉。”拉娜合上雨伞，微微抬起了下巴，面无表情的对着布鲁斯说道，然后抬手招过了乔纳森，对着超人道，“这是你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长得很快。” 布鲁斯：“……” 这还是第一个让他道歉的人。 克拉克看了看一脸懵懂的乔纳森，虽然对他的外表有些惊讶意外，但还是伸出手落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 “我是你的父亲。”克拉克蹲下来，注视着失而复得的乔纳森，放轻了声音，温柔的说道：“你的母亲还在休息，相信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你这样健康一定会很高兴。” 实际上还是个婴儿的乔纳森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克拉克没有急着让他明白，只是轻轻的抱住了他。 “比别人长的快一些也没有关系，我和你的母亲会慢慢的教你。”他说，“你只要知道，我们爱你，乔。”—— 小乔的年龄问题，不出意外还是比大米小… 感谢在2021-06-09 21:11:54~2021-06-09 22:31: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249505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3 章 ================== “所以, 又是卢瑟惹出来的事情。”听完由蝙蝠侠主讲，钢铁侠时不时补充的这个世界的情况，娜塔莎并没有对这个世界的自己在调查莱克斯集团时直面第一波能量冲击而死表现出动摇, 而是冷静地做出了总结。 想到主世界卢瑟办公室内那个邪恶的魔法阵，她对于卢瑟带到这个世界的能量如此恐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 “你是说克林特加入了超人？” “你死后, 神盾局也在超人的施压下解散，鹰眼就是在那时加入了超人的阵营。” “尼克弗瑞可不像是那么容易就会接受这种提议的人。”娜塔莎不太相信美国队长的这种说辞，会这么轻易就同意解散的完全不像是她所了解的神盾局，“除非他死了, 或者有另一种计划。” 美国队长露出了苦笑：“你说的没错，弗瑞不会接受这种提议…所以他被超人杀死了, 我是说被我们的超人。”他看了眼克拉克, 又补充道。 这个世界的超人是被什么杀人狂附体了吗？拉娜无言以对的摸了摸伞柄。光是在他们讲述这个世界的重要情况中就听到了好几个被超人杀死的无辜者了，不知道在没有讲出来的那些事情中，超人又杀死了多少人。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选定了这个世界作为模组发生地才出现了的这些事情, 还是因为出现了这种事情, 才让守秘人终端生成了与此相关的模组。 “我们应该阻止他。”布鲁斯说，“不论他有没有盯上我们的世界。” 蝙蝠侠却表现的不是十分赞成。“你们应该离开。”他说, “回到你们的世界去, 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异议。”在布鲁斯开口反驳前, 拉娜举起手, “与其回到原来的世界让所有人都紧张的警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超人——这个世界的——直接把他解决在这个世界，一劳永逸难道不好吗？” “……”蝙蝠侠别过了头。 “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帮忙, 我们当然没有意见。”知道蝙蝠侠为什么会那么说的钢铁侠紧接着开口道, “但是你们要知道, 如果你们失败, 你们的世界就会失去和我们的超人抗衡的力量。” “别担心。”克拉克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我们有神奇女侠、有海王、还有雷神，我相信他们。” 蝙蝠侠看上去还想说点什么，拉娜却忍不住的开口了：“如果我们失败了，不就代表着即使是我们的超人也没有办法打败你们的超人吗？” 人与人的想法并不相同，拉娜只觉得他们争执的一点必要都没有。 克拉克：“……”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怀疑着守秘人在隐藏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话表示赞成。 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实在是找不出理由继续反对的钢铁侠也无奈地默认了他们打算出手帮忙的想法。 不过…… “守秘人？”钢铁侠奇怪地看着拉娜，“这种代号听上去也太奇怪了吧！” “总比铁人好一点。”拉娜抱着手臂瞥了他一眼，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打算，“你说实话，是不是当时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脑子一热，根本没有想好代号，随口说了个铁人出来？” 钢铁侠果断地否认了她的话：“开玩笑，我可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明明就和我的战衣很配。” “所以在你穿纳米战衣的时候就得叫你纳米人了吗？”拉娜似笑非笑的望了他那身银白色的战甲一眼，抬起手微微拨动了下缠在头发上的细金缎带。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和主世界的相差多少，至少主世界钢铁侠的那身战甲绝对不是纳米材质。 根本没有说出来这是纳米装备的钢铁侠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盯着拉娜的那双眼睛，头盔后面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知道？” 守秘人抬起手，食指竖在嘴唇前方，做出了一个保密的动作。 钢铁侠：“……” 这就是她守秘人代号的来源吗？ ×××××× 拉娜并没有和克拉克、蝙蝠侠他们一起去正义大厅找这个世界的超人，因为她很清楚跑团时的大忌就是直接开Boss…并不是不可以，而是没必要莽。说不定在达成了某个条件后，就能够自动地解决掉Boss了呢？ 而且她也不觉得这个世界目前陷入的这种状态是超人做的，更多的可能性应该来自那个来到这里的主世界卢瑟身上。 “你准备去莱克斯集团？” 将对战这个不义超人的事情交给克拉克，布鲁斯跟在了神秘兮兮的守秘人的身边，看着她前进的路线，飞快的想起了大都会各个建筑的位置。 “嗯，我觉得卢瑟那里是一个突破口。” 虽然对这位调查员动不动把守秘人当成反派有些不满，但是在这种重要时刻，拉娜还是主动的和他分享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世界的异常时卢瑟来到后才出现的，如果想要解决这一点，我们还是快点找到当事人比较好。而且我也很好奇他究竟和超人说了什么，才让这个不义的超人对我们的世界产生了兴趣。” 难不成是用露易丝做诱饵吗？如果是这样，不义超人会信也真的是太傻了吧？主世界的露易丝可是早就和克拉克结婚了，连孩子都已经生了。 难不成不义超觉得露易丝分不出来哪个才是她的超人吗？ 布鲁斯忽然抓住拉娜的手，将她拉进了旁边两个建筑之间的夹缝中。 此前拉娜曾经见到过的半人怪物从他们原本所走的道路上面经过，靠近夹缝这边的怪物忽然停下脚步，向着四周闻了闻。 “怎么了？”它身边的同伴问。 “我好像闻到了人类的味道。”那个怪物说着左右上下的看了看，没有发现人类踪迹的它有些困惑的用爪子尖抓了抓脑袋。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除了反抗军还有什么人类，就算是反抗军也迟早会被伟大的神转化。”它的同伴发出了嘲讽，“你是想吃人想疯了吧！” 拉娜看了看因为夹缝过于狭窄，勉强挤下他们两个人后近在咫尺的布鲁斯那张脸。 是挺好看的，难怪会成为哥谭报纸争先恐后报道的角色，不然哥谭那么多富家花花公子，他们凭什么天天报道布鲁斯韦恩相关的花边新闻，就算韦恩家是首富，那些娱乐记者们也是要恰饭的啊。 拉娜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想着，转过头，透过布鲁斯刚刚挤进来之前挡住的用来遮掩的围布缝隙，向着外面看过去。 那两个怪物站在夹缝旁边又互相的嘲讽了几句，才继续前进着离开。 拉娜和布鲁斯又等了一会，确定那些怪物不会折返回来后，才从夹缝中出来。 “因为你还欠我一句道歉，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拉娜尝试着解了下在刚刚那番动作后已经和头发缠在一起的细金缎带，无果后，转过头对着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看了看她的头发，伸出手，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勾动了几下，轻松地解开了那条险些缠绕成死扣的缎带。 “不用客气。”他说。 拉娜：“……” 是什么让你有了我没有看到你往缎带上放微型定位器的自信？ 拉娜没有戳穿布鲁斯的行为，她接过那根缎带，装作放进风衣口袋内的样子，实际上塞进了能够自动屏蔽信号的终端空间内，然后继续向着莱克斯集团大楼前进。 布鲁斯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 其实布鲁斯刚刚是故意的暴露了放在缎带上的定位器，因为在解缎带的时候，他已经顺势将定位器和窃听器粘在了守秘人的肩膀上。 而拉娜对于调查员声东击西的小手段一无所觉。 在沉默地赶了将近十分钟的路之后，拉娜和布鲁斯终于到达了莱克斯集团大楼的门口。 没有站岗的保安，原本能够看到的在内部走动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消失，整座大楼内都没有什么生命活动的痕迹。 布鲁斯看了眼手中的监测仪器，将结果告诉给了拉娜。 “如果是这样，我反而觉得卢瑟在这里的可能性就更高了。没记错的话，他也是一个擅长高科技的人吧？相信他一定也有着能够屏蔽这种监测的手段。”拉娜说，“你要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吗？说不定会死哦？” 如果能被这种说辞吓住，布鲁斯也不可能成为哥谭黑夜中的恐惧。 作为一个空点了攻击技能，完全没有防御手段的守秘人，其实也没打算劝说布鲁斯留下来的拉娜将装着终端硬币粉末的小袋子交给了布鲁斯。 “这能够阻止那股能量的侵蚀，如果这里面的粉末全部变色，或者消失，就代表着已经失去了作用…”拉娜说着，抽出了藏在伞柄中的剑刃：“那个时候你最好给自己选个舒服点的姿势，至少能死的舒服点。”—— 我勤快起来你们难道不开心吗？挠头。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晚安。 第 54 章 ================== 莱克斯集团大楼内虽然没有检测到生命活动的痕迹, 但是在布鲁斯和拉娜进去的时候却灯火通明和另一个世界的没什么区别。 拉娜警惕着四周向前走了几步，毫无征兆的，整栋大楼忽然暗了下来。 “蝙蝠？”视野被浓稠身后的黑暗遮住, 拉娜低声叫着刚刚还走在身边的那个人的代号，抬起那柄长剑横在了自己身前。 沉稳有力的应答声在她身侧响起：“我在这里。” 布鲁斯的回应并没有让人感到安心, 拉娜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向着他们接近。 半点光亮都没有的黑暗让人愈发的不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手臂，在拉娜挥着长剑打过去的前一秒，极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闭上眼睛。” 听上去是布鲁斯的声音。如果拉娜不是能够用特殊方式确认调查员存在的守秘人, 那她一定不会按照他的话去做，毕竟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开口的人真的是布鲁斯, 而不是什么变形怪之类的存在的伪装。 看着左边上方漂浮着的代表调查员的标志提示, 拉娜果断而又迅速地闭上了眼睛。 米有辜负她的信任，闭眼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纯黑视界中忽然闪烁着绽起几片白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哀嚎声在四周响起。 嚯。 大致猜到了布鲁斯用了什么办法的拉娜半眯着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漆黑一片的莱克斯大厅内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光亮, 也不知道蝙蝠侠出品的闪光dan有着什么神奇的效果, 那群趁着之前那片黑暗围绕过来的半人怪物们正因为被闪光dan正面击中而陷入了失明混乱的状态。 这群半人怪物们不分敌我的向着周围发起攻击，导致它们之间就算是有什么保持着理智的家伙也都被卷入到了这场大混战当中。 已经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跑出来彰显存在的终端适时地跳了出来。 透蓝色隐约可见电子代码闪过的半透明界面上显现出一枚蒙着薄雾看不出来面数的骰子、和一长串提示拉娜的文字。 【调查员‘蝙蝠侠（主世界）’目睹了无法理解的怪异种族的混乱, 请守秘人拨动骰子进行san cheak, 成功减少1d3的理智, 失败减少1d6的理智】 拉娜：…… 见到怪物确实应该进行理智检定, 这点她并不否认，但是这一次的漏洞也太过于明显, 拉娜觉得自己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终端。 这样想着, 拉娜转过头看向因为带着面具所以难以分辨眼神, 但从紧抿的嘴唇上仍旧可以分析出其表情十分严峻的蝙蝠侠, 听起来有几分随意的问道：“来的路上也见过和这些怪物相似的存在，你的想法如何？” 全部心神都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惧感占据，在听到守秘人的话后才从这种古怪诡异的状态中解除出来的布鲁斯看了她一眼。 如果没有记错，他在黄金七城那次的事件中也出现过这种状况。而且同样也是守秘人的话将他从这种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布鲁斯思索着，同时也没有忘记回答她的问话。 “他们曾经也同样是人类。”他说。 守秘人可有可无的晃动了一下脑袋。她似乎并不关心他会对自己之前的问题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只是单纯的随口一提。 于是布鲁斯也沉默下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趁着一楼大厅内的怪物因为暂时性的失明陷入混乱和自我残杀，拉娜和布鲁斯决定继续前往楼上查探。 位于一楼大厅正中心的透明电梯已经停止运行，从被砸破后没有维修的电梯玻璃来看，这里已经停止运转有相当一段时间了……但这个结论和如今展现在眼前的场景，却跟他们来到这里之前，从外部看到的大楼运转状况截然相反。 还好一旁的楼梯还可以正常的通行，虽然楼梯口的消防装置和电梯玻璃一样都被暴力砸破，里面的消防斧、灭火器也都消失一空。 从墙面上还能够看到已经干涸许久的血迹。 光是看着残存下来无人清理的痕迹，拉娜就能够想象得到在某种异变出现后，大楼内的人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蝙蝠侠也同样的将这些画面记在了脑内。 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对于他而言无异于一场警示，警告着他如果他们的事情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会是什么后果。 蝙蝠侠决定回去后就提高对正义联盟成员家属的保护…不、应该说不只是正联，其他不属于正联、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的超英家属也都应该注意起来。 莱克斯集团的二楼和一楼一样的阴暗，没电的灯管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拉娜摸了摸她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大约有小臂长，顶端缠着破碎布条的短木棍，向着布鲁斯的方向看了过去：“有火吗？”她一边问着，一边将短木棍缠着布条的那端递到了他眼前。 万能腰带内也同样存着一堆奇奇怪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的东西的布鲁斯沉默了一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布条。 拉娜满意的挥舞了一下自制火把。 在火光的照射下，布鲁斯看到守秘人拿出了一个看上去五厘米左右高度的小玻璃瓶拧开，将里面装着的淡金色粉末抛洒在了火焰上。 “但愿这东西能够让我们避开一些不必要的战斗。”他听到守秘人嘟嘟哝哝的说着，怨念十足的叹了口气，“但愿这个模组是以探索为主，战斗轮都集中在最后的Boss身上，毕竟…骰子女神在上，我可是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战五渣。” 虽然有着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特殊用词，但稍微思考一下，布鲁斯也大致明白了刚刚抛洒上去的应该是能够驱散怪物的东西…只是似乎守秘人也无法确认效果？ 这显然不是沉思的好时机，蝙蝠侠将疑问放在了心底，和拉娜一起继续向上方前进。 越向上走，越能够看到楼梯间内逐渐出现的越发清晰的痕迹，墙面上还留着像是有什么黏滑的生物爬过去的痕迹，大滩大滩的血迹更是给人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 只是叫人疑惑的是，从一楼开始，直到目前快要抵达位于顶端的莱克斯实验室，都没有看到一具尸体，甚至连破碎的人体组织都没有…就算是袭击了莱克斯大楼的不明生物以人类为食，也不至于吃的这么干净吧？ 拉娜站在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消防装置箱前方，她没有掩盖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困惑。 布鲁斯也不禁看了眼那个消防装置箱，随后便皱起了眉。 消防箱前方的玻璃是透明的，方便让人看到里面都存放着什么东西，通常都是灭火器、水管、消防斧这样的组合。 但是这一层楼的装置却装着三把一模一样的消防斧，每一把看上去都十分的锐利，斧刃上甚至还泛着淡淡地光芒。 理智值总是比常人掉的更快的拉娜凭借着理智掉到五十以下后出现的特殊的磔，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布鲁斯也没有发现的线索。 这些斧子上面，无一例外的都沾染有暗红色的痕迹，只是作为普通人肉眼很难分辨。 拉娜捏住下巴思考着底要不要将这些斧子拿出来，作为武器带在身边——毕竟她手里面的那把伞中剑太轻了——的时候，布鲁斯开口阻止了她。 “等一下，这是陷阱。” 刚刚在查看周围的情况，转过头才发现守秘人正打算打开消防箱，布鲁斯及时的走过来拦住了拉娜伸向消防箱的手。 “从楼梯间内留下的痕迹能够分析看得出来这场异变是从最上方向下变化，既然下面的消防箱都被暴力破解了，作为异变最开始的这里的又怎么可能会完好无损，除非这是一个引诱来调查的人的陷阱。” 布鲁斯有理有据的话让拉娜一时间无法反驳。 “……你说得对，是我大意了。” 没想到之前还将自己视为幕后黑手的调查员居然会阻止她陷入陷阱，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布鲁斯道了句谢。 虽然拉娜仍旧对于这位调查员之前把她当成幕后黑手怀疑、甚至是往她身上防监控的行为十分不满，但这不妨碍她对布鲁斯阻止了她作死而表示感谢。 拉娜抬起那柄从黑伞中抽出来的长剑，剑尖对准面前的消防箱刺下。 在尖端碰触到消防箱玻璃的那一秒，原本看上去还和正常的消防箱没什么区别的箱子内忽然冒出紫黑色的雾气，这些雾气凝聚成一条锁链，快速的缠绕在了那柄剑上。 在这条雾气组成的锁链缠到她身上之前，拉娜及时的抽回了手。 她和蝙蝠侠沉默地看着那柄细长的伞中剑在缠绕其上的雾气锁链不断收紧下，光洁的剑身上出现蜘蛛网般的碎裂痕迹，很快便碎成一片又一片跌落在了地面上。 “谢谢你刚刚的提醒。” 拉娜呼了口气，这一回的道谢远比之前的要真心许多—— 写收尾的时候差点睡着…太困了，明天我再看看有没有不通顺或者错字- 看到大家一直在纠结CP问题，其实我还没想好CP是谁… 不过就算确定下来，正文也不会涉及（毕竟我不想再改大纲了），感情线会放到番外去写- 感谢在2021-06-09 23:49:02~2021-06-21 22:4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天降瑞雪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巧克力美味棒、阿卡姆小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晚喝蘑菇汤、巧克力美味棒 10瓶；Ai 5瓶；请问能和我谈恋爱吗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5 章 ================== 看着跌落在地面上的长剑碎片被雾气吞噬, 真挚且郑重的再度同布鲁斯道谢后，拉娜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这个诡异的消防箱上。看来这个楼层里的人应该有不少是中了这个陷阱而消失的吧…这会是他们从一楼大厅一路走上来只见到了血迹，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和残肢的原因吗？ 拉娜摩挲了下重新生成出伞柄的黑色长伞, 她有点好奇用这柄具有‘永不破损’属性的伞去触碰消防箱会有什么结果。 不知道是会造成伞和雾气的僵持状态，还是直接被这个诡异的雾气吞噬下去？ 拉娜正蠢蠢欲动的打算尝试下这个想法, 在场唯一的调查员,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从他的万能腰带内掏出了好几个拇指大小的袖珍探测器，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的直接朝着消防箱扔了过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挑衅，萦绕在消防箱上的雾气猛地膨胀起来，探测器距离消防箱还有几厘米的距离, 就像是人踩在地陷状态的沙漠般毫无涟漪的被吞噬。 看着这个画面，拉娜迅速地放弃了之前那个想法。 谁知道这团不明雾气会不会通过吞噬其他的东西而壮大自己, 她和调查员现在可还没有跟它对抗的能力。 “如果你对这东西十分感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慢慢研究。”拉娜摩挲着手柄, 用金属制的长伞尖端敲动了两下地面，转过身向着楼上走去。虽然按照正常的跑团流程，他们这时候最应该做的是去每个楼层搜刮一番看看能不能遇到线索…但拉娜在作为调查员行动时, 就会非常的喜欢逆向行动。 甚至不少守秘人都会借助NPC的口吐槽她每次当调查员都表现的像是阿卡姆出来的疯子一样——哦, 不是说哥谭的阿卡姆疯人院，而是阿卡姆小镇。 布鲁斯最终还是选择了和守密人一起行动。 和只在莱克斯大楼内参观过, 发现调查员黑寡妇后就撤退的拉娜不同, 他无疑是对莱克斯大楼构造更熟悉的那一个。注意到守秘人投来的疑问视线, 布鲁斯向她微微点了下头, 语气平淡的解释道：“我记住了这栋大楼的构造图。” 没来得及记下构造图就被强制转移到这个世界的拉娜并没有纠结这个，有熟悉这座大楼构造的人在, 总比一无所知要好。 在即将到达莱克斯实验室的楼梯拐角处, 拉娜清楚的看到原本干净的地面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本沾染着血迹的笔记本, 和一支已经被踩碎、墨水在四周流淌, 即将沾到笔记本上面的钢笔。 布鲁斯打算去捡起那本笔记本，他的脚才刚抬起，一柄看上去十分眼熟的黑色长伞便支到面前，拦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不要触碰未知的神秘。”守秘人仰起脸慢吞吞地说道。 她似乎是在解释阻止他的原因，又像只是随口一说。 看起来对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很了解的守秘人向着笔记本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回过头望了布鲁斯一眼。 那双异于常人的金沙似的眼瞳中蕴含着晦涩难辨的神采。 布鲁斯紧闭的嘴唇微微分开，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他开口之前，守秘人已经拿起了那本笔记。 ……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布鲁斯再度的闭上嘴，走到突然跪倒在地面上的守秘人身边。 在触碰到笔记的那一秒，拉娜的意识被拉到了另一个奇怪的空间内。 周围的人群走来走去，隐约能够听到附近人对今晚聚会的安排。拉娜飘远的意识渐渐回归，她看着周围奇特的景色，皱起了眉。 ——这里是莱克斯集团大楼。 她尝试着给自己换个位置，却古怪的发现周围的人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目不改色的直接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 拉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蹲下来将手按在地面上，却没有直接从地板下结实的水泥地上穿过去，这代表着她现在并不是透明的，可是…… 拉娜有些摸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几种不同的可能从她的脑海中迅速划过。第一个世界的莱克斯大楼、这个世界灾难发生前的莱克斯大楼、又或者说是全新世界的…… 没能她分析出个究竟，尖锐的惨叫上忽然从面前的人群中传来。 拉娜瞬间精神起来，向着发出惨叫的方向看过去。 之前还和同事有说有笑的从拉娜面前走过的男人裸露的手臂皮肤突兀地裂开，从裂痕处涌出一个又一个恶心古怪的眼睛，发觉到拉娜的注视，那些眼睛统一的向着她看过来。 原本还在惨叫的男人声音戛然而止，那张挤满了大小不一的眼睛的脸转过来，盯着拉娜，忽然裂开嘴露出了一个倍现扭曲的微笑。 从牙齿之间的裂缝中看过去，这个人甚至连舌头上都布满了恶心恐怖的眼睛。 “呕——” 看清楚那个男人现在的状况，生理上的不适感从胸腔处翻涌着经过她的食管，最终难以忍耐的吐了出来。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拉娜跪倒在地面上干呕着，她的思维陷入了一片空白，大脑仿佛在激烈的震颤，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时隐时现。 那一只只眼睛和令人憎恶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接连浮现。 “守秘人？” 调查员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但拉娜却完全没有去理会的打算。 ……她真的能够从那种存在手里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类拯救出来吗？不可能的吧……人类怎么能够和那种存在对抗！！ 【检测到守秘人理智归零，即将消耗硬币启动临时保护】 【检测到守秘人无完整硬币，临时保护启动失败】 终端滋滋啦啦的机械声在拉娜的耳边就像是临死的宣告，她的手指紧紧地扣在地板上面，双眼逐渐变得血红。 蝙蝠侠看着守秘人古怪的反应。 想到什么的他从万能腰带内掏出了个手机大小的袋子打开向着里面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同时，毫不犹豫的举起口袋，将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向拉娜抛洒了过去—— 拉娜：？？？没事，我理智归零总比调查员理智归零好- 先疯一个守秘人- 最近一直在社区做志愿者，虽然基本上四处巡逻，但还是太累了- 感谢在2021-06-21 22:49:29~2021-07-06 21:2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莱诺诺诺诺诺 2个；当时明月在、阿卡姆小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oOne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6 章 ================== 只有婴儿巴掌大小, 朴素简陋的布带向着拉娜掷去，扎的并不紧实的袋口在中途散开，细碎的银灰色粉末撒在拉娜的身上, 泛起了层奇异的红光。 还记得守秘人进入莱克斯集团大楼前说的话，布鲁斯退开一段距离, 警惕地握住蝙蝠镖看着渐渐回过神但是仍然跪倒在地面上的女人。 在崩溃狂躁的边缘, 拉娜听到机械的终端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检测到终端硬币碎片，开启临时保护功能。】 【强制回升守秘人理智值至标准值并锁定。】 【本次模组结束后奖励等级下降。】 原本模糊扭曲的视角恢复到正常功能，后背上布满冷汗的拉娜摇摇晃晃的从地面上站起来，低下头看向手中的笔记本。 隐约能够辨认出那上面潦草的笔迹。 拉娜没有急着去看详细内容, 而是皱起眉闭紧了嘴唇，对着眼前透明到几乎不可查的终端询问道：【不是说守秘人的思维性格不会受到理智降低的影响吗？】她分明记得这是骰子女神给被选中的守秘人的特权。 至于奖励等级下降…… 反正奖励的也是‘永不磨损的黑色长伞’、‘可以程度上升的黑色长袍’之类没用的东西。 终端界面闪烁了几下, 一行解释缓缓地出现在了记录着本次模组进程的界面中。 【那是第一个模组的新手特权。】 拉娜：…… 算上父子之谜那个中途因为触碰到了某位乐子人而被迫中止的模组, 正义坠落已经是她进行的第三个模组。 既然终端说理智降低保护是新手特权，她也无法再质问些什么，只能将这份疑惑压下, 专注在眼前的情报中。 拉娜转过身, 对着和她有一段距离的布鲁斯扬了扬那本笔记本：“这似乎是莱克斯集团工作人员留下来的，不知道会不会记录有莱克斯集团变成现在这样的线索。” 不去管布鲁斯究竟要不要过来, 拉娜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笔记本的质感很普通, 它的使用者是一名叫做埃微莉娜的女士, 在莱克斯集团就任公关部门主管一职, 前面写的都是对于工作上面的一些计划和抱怨，字迹十分整齐, 甚至带着点花体字的感觉。 直到最后几页上面才出现了缭乱到一看就是在匆忙中写下来的笔迹, 这几行字潦草的要仔细辨认才能够读懂写的是什么。 （……顶楼的实验体又一次的暴动了…卢瑟的计划居然成功了, 他带出来的实验体居然真的打败了那个超人？） （他说这是伟大的神的赐予？什么神？） （自从超人被打败后, 自愿来到集团内注射神赐予的进化药剂的人越来越多，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不安？） （神灾越来越严重了……那些注射了进化药剂的人不是变成半人半动物的模样、就是浑身内外长满了眼睛，而且这些怪物还在攻击人类！甚至是把人类当成了食物！大都会市民们现在围在集团大楼外要求他停下散播……） （卢瑟果然是骗人的，和他交易的明明就是恶魔！） （超人来了！超人来了！超人来了！！） （那些黑雾！超人带来了黑雾！我的脸出现了溃烂！！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的手心内长满了眼睛！！！） （超人疯了！！！！！） （来不及了！谁来阻止，英雄们在——） 潦草的笔记在这里停下，笔锋向右下角划去，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拖拽，大面积的血液以喷溅状沾在上面，扑鼻而来的铁锈味令人欲呕。 同样看到了上面记录内容的布鲁斯周身的气势更加严峻了几分，向着明显记录着重要情报的笔记本伸出手，似乎打算拿过去仔细查看。然而看上去没有防备的拉娜却及时的向后一缩手，将笔记本抱在了怀里。 有着刚刚触碰后瞬间理智归零的前车之鉴，拉娜可不打算把这本笔记本交到调查员手上。 她疯狂至少不会有什么对友方的战斗力。 调查员就不一样了，谁知道蝙蝠侠这种武力值很高的超级英雄理智归零状态下强制开启的骰子检定会骰到什么疯狂状态去，万一是什么暴力倾向或者歇斯底里就糟心了…… 布鲁斯看着守秘人的动作露出了审视地目光。 拉娜视若无睹的抱紧了笔记本，对着布鲁斯道：“看来这个世界的异常果然和卢瑟有关，黑寡妇也是潜入到卢瑟实验室后才被传送到了这边…” 守秘人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你要不要猜猜看这个卢瑟是我们的，还是这个世界的？” 此前已经在上都夫人那里证实了守秘人和这些神秘事件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布鲁斯不认为这是她无聊的随口一问，那么。既然守秘人会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着卢瑟身份的不同寻常… 布鲁斯思考了一下。 他很认同英国那位咨询侦探的名言。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都是事实。 更何况正义联盟也没少遇到过这种情况。 “是我们的，也是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盯着守秘人那张放在人群中也绝对不会显眼的脸，注意着她在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 拉娜扬了扬眉毛。 调查员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虽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思维还限定在某些基础设定中的拉娜并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 她望着蝙蝠侠那双好看的蓝眼睛，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或许吧。” 能够想到她这种资深守秘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方面的调查员，说不定真的能够拯救这个几乎完全克化的世界。 拉娜的目光越过布鲁斯，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鱿鱼须似的触手从布满眼球的墙壁上伸出来，摇摇晃晃的对着他们两个站着的方位打了个招呼。 “我们走吧。” 拉娜移开了视线，踩着黏腻柔软的地面向着顶楼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布鲁斯看着守秘人有些古怪的步伐，低下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眼光洁的地面。 ——并没有什么古怪。 而在他所看不到的视界内，四周的墙壁正在不断的蠕动着。 那些仿佛镶刻在上面、又好似自然生长成的眼球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移动，注视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口。 站在莱克斯·卢瑟实验室的门外。 拉娜表情平静，动作极其自然的将伞尖戳进她脚旁，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球当中—— 理智虽然强制正常，但是拉娜的视角还是受到了污染- 这章下面开了个章评抽奖-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出自《福尔摩斯探案集》中《四签名》第一章-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种描述，我已经尽量和谐了，如果看着还是不舒服那从下一章开始我尽量少描述拉娜眼中被污染的世界- 感谢在2021-07-06 21:21:42~2021-07-10 22:2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苗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7 章 ================== 被戳中的眼球发出尖利哀嚎, 拉娜稍稍有些好奇这东西没有嘴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但更多的关注点放在了面前看上去十分正常的实验室大门上——正因为这扇门在拉娜眼中这个被污染扭曲的世界中过于正常，所以才显得更加的不对劲。 拉娜看着避开实验室大门, 密密麻麻覆盖在墙上的那些眼球，用眼角余光看了眼一无所知的布鲁斯, 心中有些遗憾。 如果她不是守秘人而是调查员, 这个时候就可以使用调查员必备宝具‘同伴’了，可惜在场的调查员只有布鲁斯，把这根独苗当成一次性消耗宝具扔出去也太奢侈了。 谁让她是那种‘即使是必死设定的原创模组，也会从指缝中流出一丢丢的希望给调查员, 让他们挣扎’的良心守秘人呢。 拉娜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太心软了。 布鲁斯当然对这种不要脸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看着站在实验室大门前没有下一部动作的拉娜, 特地注意了一番那本沾满血迹的不明笔记本。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笔记本也没有突然变成会吃人的怪物……不对。 灵感超出常人一大截的布鲁斯皱起眉，他隐隐感觉到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许久未见的骰子界面蹦到了拉娜眼前，在技能检定的界面右下角, 还出现了一个抹掉棱角后圆滚滚的骰子长出了火柴棍似的手脚, 手中挥舞着绣有骰子女神四个字的旗帜挥了挥。 一行字体从它左边的对话框中显示出来：【请守秘人拨动虚空中的骰子，为调查员‘蝙蝠侠（主世界）’进行灵感技能检定】 只不过是站到了莱克斯·卢瑟的实验室门口, 怎么突然就要骰灵感了？难道蝙蝠侠手里其实掌握着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情报吗？想想看在哥谭时熟悉了的蝙蝠家族作风,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拉娜的眼神犀利起来。 布鲁斯看着守秘人抬手试图触碰实验室的门, 却在中途停下, 指尖颤抖着，又紧握成拳缩了回去。 【调查员灵感技能检定——失败】 原本还以为会触发什么关键回想的拉娜心情重归平静, 没去理会调查员因为她刚刚的动作产生了什么古怪的脑补, 抬起那柄已经修复好的长伞, 向前一递, 戳在了那扇明显有古怪的门上。 要使用密码、指纹或是钥匙才能够进入的门纹丝不动。 布鲁斯拿出了在得知他们准备前往莱克斯集团后，娜塔莎交给他的东西：“也许你需要这个。”他说着走上前，将钥匙cha入进锁孔内。 ……钥匙？ 心底隐约浮现出某种猜测的拉娜来不及细想，感受到某股力量从门内涌出的她松开手中长伞，脚下用力一蹬，猛扑到布鲁斯的身上，带着他滚到了一边。 被打开的实验室大门向着两边打开，绚丽夺目而又不刺眼的光芒从门内传出，拉娜恍惚了一瞬，毫不犹豫的按住同样神情恍惚的布鲁斯的脑袋，向下方狠狠一撞，将人打晕了过去。 她早该想到的。 拉娜从地面上爬起来，望着那团类似人形，却远比人类巨大的多的身影。 此前只在网络上看到过图片、影响的莱克斯·卢瑟正站在一旁，狂热的望着那被某种淡灰色的织物厚厚遮盖着的存在。 拉娜灵敏的嗅觉闻到了股像是经年未开启的陵墓突然打开后的令人不适的腐朽味道，掺杂着浓厚到令人感到不适而又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她向着传来这种味道的地面上看去，平静的神情被打破，金沙似的眼中隐ren着怒火。 地面上覆盖着浓厚的趋于凝固发黑的血红液体，被开膛破肚当作祭品的尸体在丧失了用途后被随意地抛弃堆放在角落中。 不只是成年人，就连幼崽的尸体都混在了其中。 似乎才注意到实验室的门被打开，莱克斯恋恋不舍的从那道类似人的巨大身影移开，落在了拉娜与昏迷过去的布鲁斯身上。 那张丝毫未变的脸对着拉娜缓缓露出了一个不带任何讽刺意味的平静微笑。 “守秘人？”他张口问道。 那声音听上去如同相隔了百米远般分外含糊不清，雾蒙蒙的沙哑嗓音传到耳中，令她莫名产生了一种听到有人在拿刀片不断剐蹭玻璃一样的烦躁感。 拉娜没有回答，她上前走了几步，将被打昏过去的调查员挡在身后，捡起那柄之前被抛下的黑色长伞，掂在手中，握紧了伞柄，带着满腔怒火，讥笑的瞥着卢瑟那张微笑的脸：“没想到一心想要打败超人保护人类的卢瑟，会是毁灭世界的罪魁祸首。” 卢瑟完全没有将这种挑衅放在心上，他注视着拉娜那双布满怒气的眼瞳，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就如同上帝在望着可怜的羔羊。 如果不是那位存在就站在那里，拉娜绝对会冲上去揍卢瑟一顿。 “在这个世界，我见过和你一样自称‘守秘人’的可怜家伙。妄想能够阻止伟大存在的降临，却轻而易举的倒在了她相信的人手中。” 卢瑟向她伸出手，摊开的掌心内俨然放着枚异常眼熟的东西。 拉娜的右手微微摆动了一下。 卢瑟拿出来的并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伪装成手环后，被她戴在手腕上——除非绑定者死亡，否则无法拆卸、也无法解除的守秘人终端。 若不是拉娜的视角中依旧能够看到终端界面，说不准会认为卢瑟拥有了解除终端的能力。 似乎是被卢瑟拿出的终端吸引，那道巨大的、披着淡灰色面纱的身影动了。 拉娜的眼前景象陷入模糊，紧接着，她听到了怪异的声音，像是无数个不同年龄的人在同一时间的开口，夹杂着剧烈回响，叫人根本无法听清说的是什么。 “好吵。”拉娜面无表情的说。 ……反正不论这位门之匙的化身打算做什么，她都没有办法反抗，还不如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模糊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 周围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莱克斯实验室，而是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的空间。 拉娜看着如同传说中树人一样的存在向她走来，调动着自己关于克苏鲁神话方面的所有认知，仔细回忆着犹格索托斯究竟有没有这么个化身… 那树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她右腕的终端上，片刻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欢迎来到树木议会，年轻的守秘人。”—— 拉娜真的是良心守秘人了，为了防止蝙蝠侠直视犹格化身疯掉，先打晕了他（- “它并没有安置在基座上，反而像是滑翔或是漂浮在那片模糊不清、仿佛地面般的较低层面上。它的轮廓并不是固定的，而是短暂地变化成很早以前的某些东西，或是类似于人的模样，但是却要比普通人类大上半倍。就像是那些放置在基座上的东西一样，它似乎也被某种淡灰色的织物厚厚地遮盖着。” ——H.P.洛夫克拉夫特《穿越银匙之门》- 感谢在2021-07-10 22:20:45~2021-07-18 22:0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羽化成仙 10瓶；眠眠不是绵绵 9瓶；我喜欢的作者天天都是 3瓶；万物 2瓶；NoOne、是狮叽不是时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8 章 ================== 树木议会？克苏鲁神话体系中有这种东西吗？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拉娜警惕地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生物。 翠绿色身躯, 稀疏的草木胡子，根茎在地面上不安的蠕动着。 直到这位树人最终停在她的面前，看着那矮小干枯到仿佛打一拳就能够散架的模样, 拉娜才勉强放下了一点警惕，但依旧防备着对方突然的暴起。 她时刻牢记着一件事情。 在克苏鲁的世界中, 不要对任何人放松警惕——哪怕是调查员也不例外。 看出来拉娜的防备, 那位树人十分人性化的皱起了或许应该称之为脸的树干，出声道：“我们等你很久了，最后的守秘人。” 拉娜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几乎立刻就将这位树人的称呼和卢瑟之前提到过的‘这个世界’的守秘人被信任的人背刺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最后的？据我所知, 这个多元宇宙有许多的平行世界。” 在主世界看到过多元宇宙记载的拉娜可不相信只有这个正义坠落的世界和主世界那边才有守秘人的存在。 那位树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从稀疏的树杈中向着她伸出一根干枯发黑枝丫, 最尖端的位置上正挂着个紧实严密的黑色动物皮制成的包裹。 拉娜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黑皮包裹, 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催促着拿走它，但拉娜还是控制住了想要直接伸出手拿走那个包裹的冲动，竭力保持冷静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眼前的树人发出风箱即将破碎一样的喘息声, 断断续续的回答着。 “……是…上一位守秘人……留下的……希望……” 这种晦涩不明的信息也太老套了, 早就不在模组中使用这种手段留悬念的拉娜有些无语。她张了张嘴正打算对这位看上去知道很多的树人再问些什么的时候，被它递过来的那个包裹却化作了一道黑光扑向被戴在右腕的终端。 拉娜下意识的向旁边躲开, 那道黑光却像是猜到了她的动作一样, 转了个弯, 依然没入到了终端内。 紧扣着终端的右腕上传来阵阵火烧似的灼热痛感, 不擅长忍耐痛觉的拉娜险些叫了出来，但在声音即将破口而出的抢一秒, 她死死的咬紧了牙, 左手覆上右腕, 紧紧抓住了滚烫的终端。 与此同时, 四周的空间正在崩塌。 因为疼痛而浑噩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完全接收这个讯息，就看到那位疑似树人的存在破碎成了肉眼无法完全捕捉的尘埃，在空间破碎的同一时间，被不知何处出来的风一起带着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仿佛只是一瞬，又好像过了许久。 当拉娜回过神时，她却依然站在卢瑟的面前，面对着那位疑似犹格索托斯化身的存在，身后的地板上则是被她打晕的调查员蝙蝠侠。 如果不是手腕上时不时传来的灼烧感，她说不定会以为之前那些是她理智骤降引发的幻觉。 拉娜看了眼无所察觉的卢瑟、和他手中明显已经报废了的守秘人终端，脑海中回忆起在进入到那片‘树木议会’的空间前，他们正在进行的对话。 “所以是你导致了这个世界的超人黑化？” 本以为面前这个女人会问他关于另一位守秘人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卢瑟听到她的问话，虽然承认下来也没什么大碍，但不屑说谎的他还是表示了否认：“这个世界超人黑化的最初原因，是小丑。” 接着拉娜就听到了早在小丑女和这个世界反超人联盟口中听过的超人黑化的故事——前半部分是一样的，直到通过门之匙来到这个世界的卢瑟融合了他自己，用获得的新知识制造了一批‘接近神之眷属的生物’打败了超人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我只是让超人领略了吾神的伟大。”卢瑟意味深长的说道。 拉娜尽量忽略掉了手腕上的灼热感，用脚尖点了点地面，慢吞吞的说，“你刚刚说在你打败…试图感化超人的时候，杀死了准备阻止你带走超人的一些英雄，其中就包括绿灯侠？” “我说的还有什么不清楚吗？”卢瑟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已经完全成为狂信徒了的卢瑟，看上去比主世界网络记载的他要暴躁的多。拉娜这样想着，继续问道：“但我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的确遭遇了绿灯侠的袭击。”虽然颜色有些怪怪的。 卢瑟露出了意料之中的，饱含着怜悯的表情。 “哦！天啊，看来是我们可怜的、脆弱的超人没办法接受失去朋友的现实，只能够制造幻觉来麻痹自己。” “原来如此。” 拉娜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突然向下一蹲，正正好好的避开了从大楼外冲进来的如今唯一存活且正常的灯侠的攻击。 “莱克斯·卢瑟！” 身着紫色紧身衣的卡萝撞破大楼墙壁，一拳打向卢瑟的脸。手上的星蓝石戒指光芒大作，紫色的光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来不及躲开的卢瑟被一拳打中，飞起撞在了实验室的墙壁上。 为了接近神明，不惜将自己也运用神秘学手段进行了改造的他并没有受什么伤，在这个瞬间被愤怒支配大脑的他瞪着卡萝，几根黢黑粗壮，且带着浓厚绒毛的蜘蛛腿从他身后撕破了衣服钻出。 在巨大的蜘蛛腿支撑下，悬浮着接近天花板的卢瑟望着卡萝。 “超人居然没有对你进行改造，就这么沉迷过家家的英雄游戏吗？愚蠢，就不应该将伟大的Yog-Sothoth的力量交给他！” 卡萝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恶心透顶的蜘蛛怪物，反倒是再度确认了‘他’果然不是卢瑟这一点。因为不论再如何的忌惮超人的力量，卢瑟始终都保持着他身为人类的骄傲，并且放弃过许多次用超人类力量强化自身的机会。 “你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卡萝愤怒的一扬手，紫色的光芒在她手中融合成一道射线，径直的打向卢瑟心口。 原本还以为要自己亲自上去动手，却不想一位根本不是调查员的人中途冲出来和卢瑟打了起来，莫名沦为吃瓜席的拉娜犹豫了一下，实在是还有疑问没有被解决的她，还是从终端空间内掏出了一个从哥谭华人街低价批发来的大喇叭，举起来，对着卢瑟喊道。 “既然绿灯侠是超人制造出来的，出现在我们世界，把露易丝吓得早产的闪电侠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绝对是闪电侠吧！难道也是超人制作出来的幻觉？” ……超人制作出来的总不可能会对着他们说小心超人吧。 拉娜更偏向于之前在她和露易丝面前炸开了的那个人就是这个世界的闪电侠，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他出现时那种近乎完全被污染呃状态，还有最后即使濒死也要对露易丝说出小心超人的执着。 ……也不知道黑化超人对这些同伴都做了什么。 想起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说着中心城的闪电侠不可能参与到这次模组中的拉娜感觉到了脸疼。 听到有人提到绿灯侠，星蓝石的攻击更加猛烈。 本职是科学家总裁，对战斗大部分时间都依靠外力——指装备——和超人心软，进行你一拳我一脚，完全不用去闪避的卢瑟虽然有着成为狂信徒的加持，但全程几乎都是被星蓝石按着打的。 被斩断了一条绒毛蜘蛛腿，狼狈躲避着星蓝石攻击的卢瑟，听到守秘人在那边很有精神的研究着跑去他们世界的究竟是不是闪电侠，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守秘人气死的狂信徒。 “……” 意识到自己被当成给线索的工具人的卢瑟板着张脸没有回答拉娜的问题，蜘蛛腿快速闪动着躲开了星蓝石的又一道射线，按捺不住的抬起蜘蛛腿，朝着星蓝石快速的戳了过去。 拉娜对卢瑟的想法和反应并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进卢瑟和卡萝的战斗，她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门之匙的华身化身上。 也不知道卢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将\Umr at-Tawil从银匙大门之后的巨石基座中拉到了现实世界里，也不知道泡泡那边知道有信仰他的狂信徒偷渡了他的化身会是什么反应。 大概不会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有趣，毕竟外神近乎全员乐子人，想要从乐子人身上找乐子……总感觉会被杀掉。 正散发着思维的拉娜忽然一个激灵。 虽然这位门之匙化身浑身都披着淡灰色织物，根本看不到眼睛是否存在，但拉娜的直觉却在警告。 ——\Umr at-Tawil正在看着她。 下意识低头想要缩减存在感的拉娜下一刻反应过来，她有些僵硬的再度抬起头，看着从出现开始就未曾换过位置的门之匙，即使隐藏的再怎么完美，面对这种存在仍然不小心的流露出了敬畏。 虽然因为现代人喜欢玩梗的缘故，满脑子都是犹格泡泡真美丽的拉娜的敬畏小到连米粒的大小都不如。 不知道是否错觉，她看到\Umr at-Tawil向她走了一步。 紧接着，有声音在对她说—— “奈亚在……” 星蓝石打断了卢瑟的最后一条蜘蛛腿，看着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卡萝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为哈尔的复仇。”她呢喃道，“去地狱忏悔去吧，混蛋。” 看着\Umr at-Tawil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因为召唤出来的媒介失去生命体征而消失，拉娜拄着雨伞陷入沉思。 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 奈亚在狂笑？奈亚在加班？奈亚在……？ 有一会儿没有动静的终端突兀的跳出来，空荡的界面上，只显示着这样的一行鲜红的字体。 ——【奈亚在看着你。】—— 还有更新。 这个模组快结束啦- 感谢在2021-07-18 22:05:38~2021-07-21 21:0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初离 30瓶；玺天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9 章 ================== 布鲁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 卡萝正带着他和守秘人一起去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等人汇合。 拉娜一把将喝光了的易拉罐捏扁，没有高空抛物习惯的她直接将空罐子扔到了终端空间内，既环保又不会泄露太多她的基因信息。看到布鲁斯醒过来, 有些随意的慰问了一句：“你终于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记得自己是被守秘人打晕的布鲁斯看了看拉娜对此不以为然的表情。 守秘人似乎并不觉得袭击之前还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人有什么问题, 反而将献祭队友当成了某种规避风险的常识一样。 布鲁斯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注意到他们此时做的是由卡萝运用紫灯能量制作的类似于方舟一样的飞行器。确定在主世界的紫灯没有这种像是绿灯一样的具现化能力的布鲁斯看向负责操纵方向的卡萝。 这个世界的卡萝显然也很明白蝙蝠侠的作风，也没有掩饰的直接抬起了手。 布鲁斯有些惊讶的发现，在她经常戴着紫灯灯戒的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绿灯戒指。 “这是……” “哈尔的遗物。”卡萝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枚灯戒, 垂下的头发挡住了表情，她用一种平淡到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为爱痴狂的紫灯的语气缓缓道：“这是我的哈尔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在卢瑟利用那位不知名神明、或者说恶魔的力量屠杀那些试图阻止他侵蚀超人的英雄时, 卡萝正在星蓝石的总部, 等她知道哈尔遇难的消息，一切都来不及了。 匆匆赶回地球的卡萝甚至连哈尔的尸体都没有见到，就听到不义超人说他重新制作了一个绿灯侠的宣言, 这些年来她一直尝试着唤醒‘哈尔’, 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原本卡萝是准备继续尝试唤醒‘哈尔’，无论需要多长时间都不放弃, 但却突然得知超人一直在暗中谋划着征服平行世界, 所以才会选择反叛。 “……” 总觉得有很多槽点堵在嗓子里面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拉娜索性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对待了。 ×××××× 此前和拉娜、布鲁斯分为两路前往正义联盟大厅的不义蝙蝠侠等人并没有仗着他们这边也有超人, 就直接的莽进去和不义超人开战。毕竟无论是蝙蝠侠还是钢铁侠, 都是那种恨不得做一堆计划，每样模拟实施一遍, 然后挑成功率最高的那一份去行动的类型。 两个人很轻易的就说服了除了留在基地照看小乔纳森的小丑女外的所有人按照他们的计划迂回行动。 拉娜等人在天上徘徊着考虑从哪里降落时, 看到的就是他们在正义联盟大厅外与空气斗智斗勇的模样。 拉娜：“……” 是熟悉的‘揪着奇怪的地方不放, 硬是无视掉了明晃晃的线索’的调查员行为没错了, 光是想想，她的血压就已经上来了。 卡萝最终选择了降落在他们身边。 在最初的对不义超人阵营的紫灯警惕解除后，卡萝终于问出了她之前就很纠结好奇地问题：“你们之前是在做什么？” “看看正义联盟大厅四周的守卫情况。”不义钢铁侠一点也不脸红的说道。 卡萝没有拆穿他，而是对着大家介绍起了如今正联大厅内的情况：“不只是哈尔，超人还利用了其他超级英雄的身体，灌输从‘神’那里获得的能量，将他们改造成拥有生前能力，却没有思想，也不会反抗他的武器” “闪电侠也死在了那次事件中吗？”拉娜还惦记着她和露易丝之前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卡萝沉默许久，才摇了摇头。 提到闪电侠，她原本平静地表情终于出现了涟漪，眼中闪烁着悔恨、怀念、愤怒等怪异的情绪，就如同一个扇形统计图般。 “……不，闪电侠和我一样，都是那次事件的幸存者，而且他和超人的关系也一直很好，但是…” 卡萝闭了闭眼睛，再度回想起了那一天。 “第一批被制造出来的超级英雄兵器出现时，闪电侠和超人大吵了一架，等到我和巴、闪电侠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被改造为了比那些超级英雄兵器更加高级的…工具，他的使命就是使用神速力在全球寻找生成的通往平行空间的裂缝。” “所以闪电侠的意识也和那些超英兵器一样消失了吗？”拉娜皱起眉问。 “不，也许是同伴的身份让超人保留了闪电侠的自我意识，但是这样反而让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感觉更加的痛苦。” 所以闪电侠那个时候的自爆就是超人添加的防止他背叛的安全装置吗？ 拉娜的目光飘到卡萝身上，在超人黑化前就与他是同伴的闪电侠都变成了这样，和超人之间还隔着哈尔的卡萝居然毫发无伤…… 莫非，卡萝是欧皇吗？ 卡萝看自己在讲完闪电侠的事情后，拉娜不断往她身上飘的眼神，也明白了拉娜没问出口的疑问是什么。 “我通常都待在房间内、或是在地球外，也许超人没有找到机会动手。”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超人为什么没有对她进行改造侵蚀的卡萝解释着，转过头看向黑寡妇：“鹰眼也和我是一样的情况，他应该也是安全的。” 意识到克林顿还有救的黑寡妇有些高兴。 心底疑问被打消了一部分的拉娜看出来卡萝知道的只有不义超人所做的最表面的一层，实际上的动机和目的都不太清楚后，也没再继续追问。 反而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钢铁侠一左一右的围着卡萝，详细地询问起了正联大厅现在真正的情况。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拉娜看着调查员们混在其中研究作战计划，左手覆上右腕，那时不时的灼烧感丝毫没有减弱的倾向。 她还惦记着终端之前出现的那句话。 被奈亚那种以人类恐惧绝望为乐的外神盯上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看来进行父子之谜模组时被强制转移果然是奈亚做的事情。 他的化身居然在哥谭。 记忆力不错，还记得在被转移前冲入酒吧最后见到的那位黑人医生的拉娜将手伸进风衣兜内，握住了从树木议会得来的某样东西。 如果只是夜魔的话，她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克塔尼德保佑，千万不要是被奈亚本尊盯上—— 下一章应该就是打不义超，然后结束这个副本- 本来今天想挑战一下三更，服务器给我恶心吐了，我还是早点睡，没有第三更了，大家晚安。 第 60 章 ================== 这个世界的正义大厅从外表就散发出一股腐朽陈旧的味道。 拉娜皱了皱鼻子, 双手放在风衣口袋内慢吞吞地跟在去进行最终决战的众人最后方。 她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的战斗并不会很顺利。如果真的像卡萝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已经堕落了的超人可以随意使用力量对其他人进行复活、控制, 就代表他至少已经成为了神话生物那个等级…… 主世界正常状态下的超人就已经有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了，他们现在掌握的武器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成为神话生物的超人真的还会有效果吗？ 而且还有奈亚拉托提普在暗中观察着。 拉娜握住此前从小丑女那里得来的项链, 看着英雄们义无反顾的背影, 很清楚她无论说什么都很难改变这种英雄类人物决定，只默默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不知道如果遇到无法控制的危险的话，把封印着翼之女的雕像扔出去会不会有什么改善，如果能够引来赛伊格亚——更或者说诅谢坤的关注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祂们的位格无法与奈亚拉托提普相提并论，但至少可以转移一些注意。 如果说奈亚拉托提普是人, 诅谢坤、赛伊格亚那个等级的在祂眼中的存在感或许比得上动物, 那么他们这群人类就是比蝼蚁还要微小的尘埃。 在一群动物跑来跑去的地面上，应该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在动物脚下的灰尘吧？ 拉娜无意识的用手拨弄了两下肩膀处垂下的赤金卷发，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写作调查员读作刁民的家伙才会做的操作, 那双金沙般的眼瞳在光影照射下忽明忽暗, 仿若一个正在策划着什么团灭超级英雄计划的幕后黑手。 无意间回头向她看了一眼的不义蝠注意到守秘人的神情，正在与钢铁侠讨论的他罕见地停顿了片刻, 引得钢铁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她和曼蒂真像, 对吧？”钢铁侠压低了声音说, “一股危险的反派气息。” 不义蝠警告式的瞪了他一眼。 听得很清楚的超人回过头看了守秘人一眼,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内心却对这位钢铁侠的说法很是赞同。 守秘人确实经常会表现的让人难以辨别她是站在哪个阵营的。 还不曾在超人面前发表过乐子人宣言的拉娜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顺着看过去, 恰巧与还没有挪开视线的超人四目相对。 没想到守秘人的感知这么敏锐, 被发现的超人有些尴尬。 下一秒, 拉娜却平静的挪开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转而思索起了因为看到超人而导致她突然想起来的事情。 根据在莱克斯大楼内获得的那本笔记上面的记载，不义超似乎对卢瑟获得的那份来自外神的力量没有丝毫抵抗力，直到他后来也得到了同源的力量，才能够和卢瑟一较高下…那么作为平行时空的同一个人，他们世界的这位超人会不会也没有抗性啊？ ——虽然想到了这方面，但拉娜并不怎么担忧。 毕竟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对克系力量有抗性，否则怎么会有理智值计算这种东西。 在不义蝠的带领下，他们进入到了通往正义大厅的通道内。 但这里的模样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这条原本没什么人知道，只作为备用手段才准备的通道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失去护理清洁而变得杂草丛生、破旧不堪，反而光洁锃亮的如同刚被制作出来不久。 墙壁、头顶、脚下，入眼的每一个地点都镶嵌着厚重的钢板，他们站在通道内向前望去，这条巨大的圆形通道仿佛在不断延伸，根本看不到出口。 “这里……”不义蝠顿了顿，向卡萝看去，“是超人改造的？” 卡萝也同样对此感到惊讶，在恍惚中听到不义蝠问话的她摇了摇头，脸上仍旧带着未曾消退地震惊，皱起眉看着周围：“不知道，我之前离开的时候，这里还很正常。” 站在最后方的拉娜伸出手去触摸冰冷墙面。 晕眩感在这个瞬间笼罩了她的大脑，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哭泣的声音。眼前的世界旋转着，好似被叠加了反色与重影滤镜般，无序混乱的色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闪闪发光的色彩刺激的拉娜不由自主流下了泪水。 她放开正在触摸着的墙壁捂住眼睛，蹲了下去，她的嗅觉充斥着过于刺激的气味，像是没有干涸的油漆，又像是某种排泄物的恶臭。 拉娜感觉到有人站在她的身边：“你还好吗？” 她透过指缝向对方看去，入眼是景象并没有比之前好过多少，过饱和度的色块，大面积呈现剥落状态的红色，扭曲抖动着向她伸出了大约是手的部位。 这个色系，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钢铁侠吧。 拉娜隐约记得这个世界钢铁侠的战甲颜色确实呈现一股被剥落的状态。 “我很好。”拉娜回答着，表情平静的将手搭在了对方伸出来的手上，重新站了起来，“感谢你的关心，钢铁侠。” 她极力表现的十分平静，但无法适应充斥扭曲色彩和光芒的视界的眼睛却不断地留下泪水，完全不像是她很好的样子。 而且不止如此。 拉娜的手腕被握住，面前的色块缓缓地动了动，大约是眼睛的蓝色像素风格的色块转向她，盯着看了一会。 “我是蝙蝠侠。” 突然的翻车让拉娜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她就立刻做出了她认为最适合的反应。 “啊，是吗？” 守秘人用双手捧着脸，任由泪水从指缝流下，脸上却露出了戏谑的笑容。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像是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又像是越过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 “我还以为你和他是同一个人呢。”她用与之前留下的形象完全不符，温柔到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缓缓说着，“毕竟布鲁斯·韦恩和安东尼·斯塔克，是某些设定出现了重叠的超级英雄。” 钢铁侠发出一声嗤笑，但是在不义蝠蹬了他一眼之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守秘人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黑寡妇挑了下眉。神盾局当初可是下了一番力气才从哥谭那边挖到了这个情报。 蝙蝠侠却像是没有听到这番话一样，依然盯着守秘人的那双眼睛。 “我看到了。”他说。 【他确定自己在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中，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神秘、疯狂，充斥着触手可及的危险与死亡。就如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 “……” 守秘人闭上了眼睛。 规则书里面可没有说过守秘人掉马的话该怎么办…等一下。拉娜飞速运转着大脑，忽然想出了解决方案。或许她可以直接把自己安插到调查员队伍里面，这样既可以给情报，又方便进行守秘人的工作。 她在心底计算着可行性，并试探的向终端发出询问。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可以装死，经常失去动静的守秘人终端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将这当成默认的拉娜再度睁开眼睛。 依然是充斥着扭曲色块的世界，看不到调查员表情，反而更加方便了拉娜自由发挥。 她放下托着两颊的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你看到的没有错，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 拉娜握住封印者翼之女的项链，缓缓歪过脑袋，眨了一下依然酸涩，却逐渐习惯了眼前景象的眼睛。 “如果我说这个扭曲、恐怖、神秘又疯狂的才是真实的世界，你又打算怎么做？——发疯、挣扎，哭泣，不肯相信？还是把所有都当成谎言，当成用来欺骗、获取信任的手段？” 守秘人环视四周，看着那群转过头听着她和蝙蝠侠对话的色块。 “当然…你们也可以直接杀了我。” 她扬起脸露出天真的神色，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在他们所看不到的角度下，垂下的手却握紧了从不离身的那柄黑色长伞，随时做好了抵挡攻击的准备。 “就当做一切没有发现，直接杀死我这个异类，掩盖住这所谓的真相。”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蛊惑的意味。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发生？” 拉娜这番话不只是对蝙蝠侠说的，也是对在场的所有人。 这个世界的几位看着蝙蝠侠和守秘人对峙的情况，不约而同转移目光，专心的研究起眼前这个近乎无尽的隧道。 黑寡妇抱住手臂站在旁边打量着拉娜。 光从外表来看，守秘人和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全身上下都是漏洞，她随时能够想出来几十种解决掉对方的办法。 但这并没有什么必要。 黑寡妇觉得她有充足的面对世界真相的心理素质。 超人和蝙蝠侠也没有动手。 ——很显然，他们都这么想。 很快，蝙蝠侠从守秘人身上移开了目光。 “先离开这个隧道。” 世界的真相、守秘人的身份，这些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都可以之后再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个世界已经堕落的超人—— 拉娜终于要洗白了！！！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黑的啦，虽然会发表乐子人宣言，但她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拉娜的眼睛颜色可以这么想象：散发着深邃幽蓝色光芒的海水下铺着层金子磨成的闪闪发光的细碎砂石- （增加了一千多字） 最近疫情又反复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就算是打了疫苗出门也要把口罩戴上！！ 这两天在带新团了，原本预定是最低三个人，但是参加的只有两个，于是跑成了双人模组。 这个新团怎么说呢，里面有个特别欧的欧皇，侦查只有25，但是从来没有失败过… 60-70 第 61 章 ================== 冰冷的银灰色隧道仿佛没有尽头, 常规的科技手段在这里也失去了作用，在这样封闭的情况下众人近乎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之所以说是近乎，是因为在发觉到这一点的时候, 蝙蝠侠和不义蝠就从他们的腰带内拿出了计时器。 蝙蝠侠X2的万能腰带里真是什么东西都有。 跟在最后方的拉娜摆弄着从终端背包内拿出来的沙漏，她手中持有的这个沙漏每漏完一轮是三十分钟, 目前已经来回颠倒了五次有余, 也就是说他们在这条隧道内被困了至少有两个半小时。 “超人该不会想饿死我们吧。”钢铁侠开了个玩笑。发觉到身边这位超人抿着嘴有委屈但不说的模样，补充道：“我是说我们的超人。” 囤了一堆食物——更正，是零食——在终端背包内的拉娜丝毫不慌。 她捧着纯黑色镶有金边的沙漏慢吞吞跟在最后面，向着这个在她眼中布满诡异颜色的隧道看去。原本因为在莱克斯大楼内看到的犹格索托斯化身, 她以为这次的模组主要是和泡泡有关，但是这条隧道内掉复杂的颜色和表现方式, 却又像是与星之彩有关系… 不要啊, 一个模组掺进两个boss什么的…虽然甘甜之梦中也同时出现了巴斯特与欧图伊格，但至少从某种程度来说，巴斯特可以算的上是友方。 如果是她自己来写这种混杂着泡泡和星之彩的多人团, 她会怎么写呢？ 拉娜有些苦恼。 黑寡妇回过头看了悄无声息的守秘人一眼, 暗自皱了皱眉。 虽然不义蝠和不义斯塔克、以及队长都表现出将守秘人视为友方的态度，但是见到过太多的她还是无法放下警惕, 应该说特工的本能让她对所有人都怀有戒心。 意识到暂时无法离开这个隧道的黑寡妇不抱希望, 又带着点试探的对着守秘人问道：“我们会被困在这里一直到死吗？” “不。”守秘人注视着她, 语气坚定, “一定有离开的办法。” ——虽然经常会发表了乐子人宣言，但如果是她创作的这个模组, 那就一定有通往团圆结局的可能性。虽然这样做是违背克苏鲁的世界观和定位, 但拉娜每次在制作模组的时候, 总是会留有希望。 “绝望的瞬间颠倒, 便是希望。” 她神秘兮兮，又有些神经质的笑着，翻过手中又一次流干的沙漏，将它捧在手心里，递到了黑寡妇的面前。 黑寡妇盯着那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沙漏。 而守秘人还在说着： “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思考。”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求知欲与好奇心都是大忌。” 拉娜低声说着，她的目光也同样的落在缓慢流淌的沙子上，在那一刻，她在沙漏的玻璃镜面上捕捉到了——眼前这个充满扭曲色彩的世界中一闪而过的纯粹流光。 她抬起手腕，将沙漏扔向黑寡妇的耳边。 并不坚硬的沙漏砸在隧道墙壁上，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封闭的隧道如蜘蛛网般蔓起密密麻麻的裂痕。 “这是……” 封闭空间被解除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在了原地。 荒芜大地上呈现干裂的痕迹，四处堆放着破败干瘪的尸体。从那些尸体凹陷下去，却仍旧能够分辨出惊恐的表情来看，这些人…这些已经异化的生命体像是被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在一瞬间吸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这周围几乎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就算是超人也没有发现一只蚂蚁或者其他的什么生物，只除了站在不计其数的尸体最中央处，那位他们来到这里的目标。 不义超人。 卡萝看着倒在不义超脚下的绿灯侠，哪怕明知道这是不义超用那股诡异力量复活的赝品，还是难掩愤怒的冲了出来。 “超人，你疯了！” 卡萝怒吼着，星蓝石的力量与哈尔留给她的绿灯戒指残余的能量混杂在一起，凝聚成一道水晶屏障，向着不义超压了过去。 不义超却根本都没有看卡萝一眼，黑雾从他的身后升腾而出，神奇女侠从黑雾中扑出，盾牌击打在了水晶屏障上方，发出铿锵碰撞的声音。与此同时，她脚下映出的影子扭曲成一条漆黑巨蟒，从地面上扑出，张着血盆大口向卡萝咬了过去。 大多数时间都在尝试着唤醒哈尔的意识，所以对不义超赋予联盟内其他赝品的能力没什么了解的卡萝险些被咬住脑袋，她有些狼狈的在地面上倒退着，翻滚了几圈后才止住。 卡萝的冲动开战让其他人也来不及说些什么，也纷纷的开启了战斗。不义超没有让他自己陷入被群殴的境地，动了动手便将那群在卢瑟阴谋下被团灭的队友们。唯一一个混迹在不义超阵营中但还是个正常人的鹰眼也和黑寡妇打在了一起。 因为之前出手帮助了调查员们离开封闭空间，而遭到终端惩罚，被抽取了大量血液的拉娜则是脸色苍白的开启了降低存在感的技能，坐在地面上，打开了终端界面。 【超人注视着这个世界的超人。 失去了父母的引导，亲手杀死了怀孕的露易丝，视为家园的大都会遭遇爆炸——他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超人有多么痛苦。 但是‘他’做的太过分了。 将同伴从死亡中一次次的拉回来，把他们的尸体当成工具，害死这么多的普通人，几乎毁灭了这个世界，又想要占据其他世界的自己身份妄图重来… 超人永远不会认同，也无法接受。】 本就因为失血而感到寒冷的拉娜打了个哆嗦，骰子女神的画风越来越奇怪了…习惯硬核模组剧情的她对这种过于感性的心理描述有些适应不良。 不过还是有一点值得高兴。 骰子系统这次没有跳出来让调查员们进行战斗技能检定。 拉娜将手伸进口袋内，摸出一枚三面骰，交叠握在手心内。 其实从封闭空间内出来，看到周围死寂恐怖的景象之后，她的脑海中就冒出来了一个猜测，但是不太确定是否准确。 所以只好用这种求助骰子女神的老办法。 1猜对了。 2猜错了。 3重骰。 “愿骰子女神指引我的方向。” 拉娜低声说着，摇晃了下骰子，扔到面前的空地上。 三面骰根本没有转上几圈便停了下来，正对着拉娜的方向写着一个十分简单的，漆红色的数字： 1。 ……不会吧，她真的猜对了吗？ 拉娜抬起头向着不义超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骰的时候，一般都会骰三次，然后按照第三次来定结果，结果这次骰的时候… 第一次是2‘猜错了’，第二次是1‘猜对了’，第三次是3‘重骰’。 当时有种骰子女神是不是在搞我的感觉，然后重骰了，得到了一个1- 如果想玩跑团的话，从b站入坑也可以的啦。 不过真的要跑的时候就得要好好读规则书，不要错用规则哦！ 忽然意识到我其实写了好多口胡村规，开始担心会不会误人子弟。 反思- 看到有人说嗑死了，想知道你们都在嗑什么cp。 不过桶哥不可能了，我对他有心理阴影…… 主要是每一篇！！！ 每一篇！！！！！ 只要我站小蜘蛛男主的！！！ 最后男主都是红头罩！！！！！！！ 我觉得我大概不会写红头罩男主了。 疲惫的目光.jpg 另外我的微博ID：路清渊。 － 感谢在2021-08-02 21:56:58~2021-08-04 21:5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120397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霖子呀、万物 2瓶；欢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2 章 ================== 与不义超人的战况十分艰难, 至少以拉娜的眼力来看是这样，对于模组内的战斗印象还属于回合制的她只觉得眼睛被各种技能和能量带来的光污染闪的很疼。尤其是卡萝与绿灯侠、灯系的爆炸特效险些晃花了没见过世面的守秘人的眼睛。 趁现在没有人关注她，拉娜低下头用掌心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不义超身下的影子扭曲着, 就如同被复活后的“神奇女侠”一样，是不是在他与主世界超人的战斗中冒出一根触手打向对面的敌人, 拉娜神情复杂的竟有些难以分辨这位黑化超人究竟是获得了犹格索托斯赐予的力量, 还是成为了沉眠拉莱耶的克苏鲁的忠实信徒。 说实话，超人与触手这个场面有些过于的刺激了，堪比拉娜曾经在调查蝙蝠侠的时候发现的不知道哪位哥谭市民偷拍的蝙蝠侠大战毒藤女。 其实对于这些八卦并没有太多兴趣，只是突然间被这个场景唤醒了记忆, 拉娜看了眼不约而同使出热视线的两位超人。 “自古对波左边输啊。”她看着无意间站到了左边的不义超人，低声嘟哝了一句。不过在这个充斥着轰鸣声的战场上, 拉娜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就算是听力出众的几位也没什么精力去分神留意她正在那边说些什么。 虽然不义超人拥有着神秘力量, 但主世界的超人看上去和他却是势均力敌，暂时放下心的拉娜转过头去观察另一边的战场。 卡萝与“绿灯侠”的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抱着必死决心, 宁可和这位冒牌货同归于尽的卡萝战斗力不可小觑, 她近乎肆无忌惮的使用着灯戒里面的能量，完全就是在压着“绿灯侠”打。 两位蝙蝠侠、钢铁侠、美国队长也各自找上了他们的对手, 就连黑寡妇也在尝试着说服鹰眼回到不义蝠他们这一边。 放眼望去, 整个战场看起来最无所事事的就是刻意降低存在感躲在旁边的拉娜了。 超级英雄们与被复活的“冒牌货”之间战况越发激烈, 耗费了当年的韦恩集团大笔资金才能够建立成的正义大厅几乎被原地掀翻。破碎的建筑物, 与他们从封闭空间脱困后见到的荒芜景象十分相衬，再加上随处可见的破败尸身, 一股世界即将毁灭前的死寂气息由然而生。 手无寸铁的拉娜并不为自己躲在旁边, 没有出手而感到羞愧, 她将手伸进风衣口袋内, 握住这个世界的守谜人生前托付给万物之绿，请求祂们代替转交给她的那些物品之一。 既然已经拿了提前给出的报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谁叫她是一个有良心的守秘人。 拉娜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心软，扬起脸看向代表着两位超人那边。意识到自己的视界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正常的她低下头回忆了一下，这种正常的感觉正是他们从封闭空间出来之后…眼瞅着那位属于这个世界堕落的超人身后深红色的披风内伸出沾着湿滑粘液的触手，向着超人急射而去。 在越发怀疑这位究竟是从哪位那里获得了力量的同时，拉娜快速地移动到两位超人的下方，按下伞柄上的开关键，将细长黑伞向上抛去，猛然间绽开的伞面成功阻挡了鞭打在上面的漆黑触手，留下一道道黏滑痕迹。 她的行为打破了维持削弱存在感技能必要的不能引人注意的前提，瞬间让两位超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被判定为刻意帮助调查员的行为使她体内的鲜血大量流失，短暂时间内连续两次大量失血让拉娜恍惚了一瞬。她抑制住双手的颤抖，从口袋内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终端空间内的白色面具戴上，这才抬起头向着肆意挥舞着触手的不义超看去。 超人愣了一下。他发觉守秘人拿出的面具上有着阻挡他透视的能力。但即使看不清楚守秘人的整张脸，但从露出来的苍白唇色和近乎透明的皮肤也能够看得出来，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看着对面那位脸上带着疯狂神色的‘自己’，在短暂停滞后，挥舞着触手向守秘人冲去，超人下意识的冲到守秘人前方，挡住挥舞下来的触手。 在接触到带着湿滑液体的触手那一刻，超人顿在了原地。 眼前的世界蒙上一片血色，昏暗的星空下，他看到同伴的残躯零零落落的泼洒在地面上，而在残躯的附近，黏滑的触手犹如蛇一般扭动爬行着，留下一条条布满水渍的痕迹。 他看到露易丝和小乔惨叫着，四肢化为扭曲诡异的触手，身体融化为了血水，流淌到地面上，迸出一团团没有眼睛、没有身体，却遍布着锋利牙齿的肉团，撕咬着两人身上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部位…… 【正在进行超人san-cheak检定，成功扣除1d6的理智值，失败扣除1d10的理智值】 拉娜伸出手抓住了缠绕在超人身上，收缩的越来越紧的触手，向她所站立的方向拉扯着，没有修剪的指甲陷入触手中，沾染上的绿色粘液使手指尖传来被灼烧的痛感，骰子检定的声音和终端对她的警告交织在耳边。 【警告！检测到守秘人主动介入模组协助调查员！】 【因守秘人失血已达百分之二十，将进行临时疯狂状态检定作为对守秘人的惩罚！】 在预备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需要付出应有代价的心理准备，听着终端越发高昂的警告声音，拉娜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超人：sancheck成功，San值减少1D6=2点】 还好，只扣除了两点。拉娜松了口气，开始紧张于自己会陷入什么临时疯狂状态中。因为相信调查员们的战斗力，她并不担心骰到暴力倾向之类偏攻击性的状态，只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是昏厥这类状态。 她怕自己昏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回到了刚获得终端时所处的那个虚无空间内等待复活，而死亡的原因却是不小心被调查员和boss的战斗波及到… 【临时疯狂症状：假性残疾】 【守秘人陷入了心理性的失明、失聪或躯体缺失感中，】 拉娜感觉到眼前一阵恍惚，世界渐渐地褪去颜色，变得一片漆黑。她意识到自己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的遇到了失明这个相对于其它几种来说不好不坏的假性残疾状态。 她下意识的掐紧手中紧握着的东西，在没有控制的用力之下，硬生生的从触手撕下了一片下来，绿色的粘液喷洒在她的身前和脸上。拉娜冷静的扔下了触手碎片，在风衣上面擦了下绿色粘液，然后将手伸进口袋内，拿了块毛巾出来擦了擦脸。 超人从方才的幻觉中醒悟过来，他大口的喘息了几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几秒后恢复过来的他挣脱了缠绕在身上的那几条触手们。 被挣脱的触手重新缩回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不义超人身侧，舞动着扭曲的身体，只有被拉娜硬生生撕扯下了一部分身体组织的那根干瘪着倒在超人脚下一动不动。翠绿粘液滴在荒芜干涸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同时一阵阵的白烟从地面上飘起。 “这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东西？”被黑寡妇和美国队长联手施以铁拳制裁，硬生生从与世界为敌的黑化状态中打醒的鹰眼看到漂浮在不义超人身旁的那些狰狞触手，忍不住的骂起了脏话。 黑寡妇看了他一眼，美国队长对着鹰眼问道：“你在超人身边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吗？” “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超人也很少召集我们……联盟里的大部分事情都被他交给那些被复活的超级英雄…”他撇了下嘴，继续道：“准确来说，都被他交给那些使用着超级英雄身体的冒牌货们处理了。” “不要说你对世界上的变化一无所知，克林顿。”黑寡妇说，“袖手旁观，完全不去收集任何信息，这可不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虽然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小娜，但说实话，他真的十分怀念这种感觉。 “被你说对了。”鹰眼看着黑寡妇，有些僵硬的勾了一下嘴角，“我的确对这个世界的变化有一些认知。” 黑寡妇与他对视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她原本平静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慌乱起来。 “不，克林顿，闭嘴……！” “超人和那些存在做了一个交易。”鹰眼刻意的忽略了黑寡妇的表情，“你们没有发现吗？他明明拥有了‘复活’的能力，却一直都没有复活露易丝和他的孩子，因为他很清楚露易丝绝对不会接受他做的这一切。” “所以超人想要回到自己还拥有一切的时候，代价——就是这个世界。” 拉娜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和她曾经与露易丝见到过的那位闪电侠死时的生意一样…… 她听到了黑寡妇颤抖的声音。 啊，鹰眼。 拉娜沉默的握住了一枚硬币—— 我每年换季都会发烧，这次尤其严重，有点反复… 今天应该会有加更，如果没有就是我实在忍不住又睡着了- 之前我说的那个新团啊，我发现，其实两个调查员都很欧，关键点上就没有人失败过。 他们两个车的卡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兄弟- 背景故事是这样的： = 哥哥在高中的时候发现父母入了X教，准备杀死他们兄弟献祭给邪神，于是暗中和某个mafia扯上关系，最后反过来灭了父母，留下弟弟。但是因为弟弟十分依赖敬爱父母，为了避免弟弟崩溃，在Mafia的帮助下假装是自己入了X教才会杀死父母，然后在外面逃亡。于是弟弟发誓要杀死这个哥哥. 【是不是感觉有宇智波兄弟那味了？弟弟还真就叫佐二助】. 然后，哥哥在外面逃亡的时候把弟弟托付给了mafia，没想到弟弟就这么加入了mafia，还成为了少年干部、而此时哥哥在外面遭遇了车祸导致全身烧伤，醒过来后改名换姓混进弟弟手下，成为弟弟得力的下属一直在身边照顾弟弟。然而因为哥哥全身烧伤所以全身都绑着绷带，而且变得特别丑（app15）的缘故，弟弟对这个下属的看法就是工具人，还总是嫌弃他，怀疑他是不是背叛自己. 【原因当然是车弟弟的PL知道这个人是哥哥啦[狗头.jpg]】. 弟弟骰出来了个偏执（陷入了严重的偏执妄想之中。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同伴中有人背叛了他们，没有人可以信任，万事皆虚。），当场拿起枪去隔壁打哥哥，结果被欧皇哥哥反殴打了一顿，打晕了. 最绝的是他们在感天动地兄弟情的同时居然在推进剧情。 我现在就想看哥哥什么时候暴露身份. 对了我的微博简介里面有跑团的门牌号. 感谢在2021-08-04 21:58:41~2021-08-10 20:4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1203977、第十三個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欢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3 章 ================== 鹰眼死亡的同时, 卡萝打败了哈尔的冒牌货，看着缓缓闭上眼睛的‘哈尔，’她伸出手接住了他倒下来的身体。卡萝转过身看到黑寡妇沉默捡起鹰眼留下的武器的模样, 降落在了她的身边，面对着黑寡妇看过来的眼神, 微微摇晃了下脑袋, 偏过了脸不去看她。 她明白黑寡妇的意思，但她早就尝试过了。 星蓝石虽然拥有利用爱情力量将刚刚死去的人救活的能力，但是对于哈尔和鹰眼这种身体遭受到不明力量侵蚀的人却不具备任何的效果。 黑寡妇眼中燃起的光再度黯淡了下去，美国队长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们的世界,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曾经经历过娜塔莎和复联同伴们的死亡的他叹息着说, “只要你们都还活着, 故事就仍然有继续书写的可能，不是吗？” “你开始像个诗人了，队长。”黑寡妇看了他一眼, 将鹰眼留下的长箭箭头掰断收好, 也不知道究竟是放到了紧身衣上的哪里。 超人和不义超再度打在了一起。 短暂失明的拉娜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 她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守秘人终端的界面上那个字体硕大的倒计时界面…她失明的状态需要维持六个小时。 拉娜索性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失明的同时, 她的其他感官也受到了提升。 她能够清楚听到两位超人战斗时的破空声, 远处几位超级英雄谈话的声音, 还有飞到她身边，将她从两位超人的战斗圈中带出来的钢铁侠的声音。 “你还好吗？”钢铁侠低下头看着闭上眼睛的守秘人。 想起她之前主动插手到超人之间的战斗的行为, 他怀疑着她是不是现在才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觉到了害怕, 以为自己会死在不义超人的攻击下下, 所以才会闭上眼睛。 但他的猜测很快就在守秘人平静的声线中被推翻。 “我很好。”感觉得到钢铁侠对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善意, 拉娜在疑惑之余，没有像之前决定的那样选择保持沉默装作昏迷的样子，而是主动地睁开眼睛回答道。 可能是因为遭遇过太多多疑的调查员的缘故吧，拉娜很珍惜这份来自调查员的善意。 飞到黑寡妇他们身边降落的钢铁侠将拉娜从他的怀中放了下来，在刚刚的飞行中就注意到了她那双原本异于常人的双眼变得无神暗淡的他皱起眉，想起看到的守秘人主动接触了缠绕在超人身上的触手，他立刻抓住了拉娜的手，问：“你的眼睛…？你受到了那份力量的污染吗？” 听到钢铁侠的话，众人也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拉娜那双眼睛上。 还记得之前从守秘人眼中看到的‘真实’世界，蝙蝠侠皱了皱眉，走到了她的身边，对着钢铁侠问：“怎么回事？”他刚刚专注于和‘火星猎人’的战斗，所以没能看到拉娜从超人身上撕下触手的那一幕。 钢铁侠放开拉娜的手，向着那边正在进行着将会决定这个世界未来的战斗的两位超人，打开面甲露出来的脸上，神情异常的严肃：“刚刚我们的超人用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触手抓住了你们的超人，而这位守秘人……她撕下了缠在他身上的触手，超人也因此清醒了过来。” 你一定要用撕来形容吗？拉娜一时间有些哽住，听着钢铁侠和蝙蝠侠的对话。也不太方便去解释她‘撕’下来触手之前超人就已经清醒，并且她已经触发终端惩罚而获得心理性失明的状态了。 她有些迟疑是现场编造剧情来解释自己失明的原因，还是保持沉默让他们自己去脑补。 听着钢铁侠的话，黑寡妇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之前还担心守秘人会不会是故意接近他们获取信任…但是为了获取他们的信任就让自己失明这种代价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用失忆来获取她的信任。 至于蝙蝠侠和超人…… 看蝙蝠侠传给芮妮和超人要求他们注意守秘人的行为就知道，守秘人这种神神秘秘的风格不仅不能够得到蝙蝠侠的信任，还会导致蝙蝠侠对她产生双倍的警惕防备。 卡萝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感觉到脸前方传来轻风的拉娜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调查员的脑补不靠谱，很容易跑偏到奇怪的地方，拉娜已经决定好要编造什么样的剧情来糊弄…她是说对这群人解释她短暂失明的这件事情了。 和拉娜想象的一样，在和钢铁侠交流了情况后，两位蝙蝠侠不约而同的看向她，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最终还是由与她之前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主世界蝙蝠侠问了出来。 “你的眼睛……” 但他也只是吐出了两个单词，便陷入了沉默中。 拉娜将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自在而又轻松的，像是习以为常那样抬手拨弄了一下混杂在赤金色波浪微卷发中的细金缎带。 “这个世界的真理就是等价…或是偏差的交换。” 守秘人平静地说着，那双无神的眼瞳直勾勾地‘看’向众人。刺骨的阴冷感在她轻柔的诉说中爬上脊背，向着四肢蔓延，感到自己在被无形的恐惧笼罩的卡萝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想要看到真实，总该付出些什么。” 看到真实的代价就是失明？这确实让人难以判断究竟是否是等价交换，也难怪守秘人会那么说。看她这幅习惯了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付出代价了吧？不知道她之前付出过什么代价。 蝙蝠侠和黑寡妇在内心思索着。 “我很幸运。”守秘人再度开口，顶着卡萝和钢铁侠‘这哪里幸运了’的眼神，继续说道，“至少这一次不是永久性的代价。” 这一次。 黑寡妇觉得她找到了关键词。 从没有从他们世界的守秘人口中听说过这些的不义蝠和钢铁侠心情有些复杂，本就站在拉娜身边的钢铁侠伸出手，落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充满感慨的开口。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 拉娜盯着漆黑世界中的终端面板，看着调查员钢铁侠的名字颜色从中立的绿色突然跳到友善的蓝色，忍不住的皱起脸露出了个困惑地表情—— 拉娜：？？？怎么回事啊调查员，你怎么突然友善了我好慌。简直就像是监狱给死刑犯准备的最后一顿饭一样，仿佛在对我说这辈子就要结束了快吃点好的（- 顺带一提。 一开始我想设定正义坠落这个副本和泡泡有关，然后我当晚就梦到了泡泡…于是我连夜改成了星之彩。 然后就在我即将写到星之彩的时候，我梦到了星之彩，沉痛。 所以我现在改成了ＯＯＯＯＯ，希望今晚不要梦到祂- 感谢在2021-08-10 20:45:06~2021-08-10 23:0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欢夜 4瓶；旋转~跳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4 章 ================== 钢铁侠忽然改变的态度让拉娜心里有些发慌, 但很快她注意到了，不只是钢铁侠，其他几位调查员对待她的态度也有了些许改善, 尤其是黑寡妇——这位除了不知为何没有掉落到这个世界的芮妮外的本次模组唯一女性调查员，对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即使看不到, 拉娜也能够从终端的调查员面板上面看出来。 对此拉娜有些猜测。他们大概率是因为她之前刻意误导他们的话脑补出来了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比如说她曾经为看清楚‘世界的真实’付出过永久性的代价之类的。拉娜平复下了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 向着钢铁侠的大致方向微微扬了下嘴角。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钢铁侠这样说的原因，守秘人用着斯塔克非常熟悉的语气，轻挑而又不以为然的扯了下嘴角。 “谢谢, 我知道。” 这语气和他曾经用来敷衍让他从工作间出来的佩珀时的实在是过于相似，就算是思维运转速度极快钢铁侠也不由得语塞。 最终这个话题在拉娜不配合的态度之下被跳了过去。 除了视觉受到限制的拉娜,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正在战斗中的两位超人, 他们都很清楚，这两个人的战斗才是真正能够决定这个世界——甚至于这两个世界的关键。 两位超人战斗的声音太过于激烈，以至于拉娜没有费太多精力去分辨, 就顺利的将脸转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就在她打开模组界面思考该用什么话术来让胜利的天平偏向他们这一方的超人的时候, 她忽然发觉自己黑暗的视角中划过一抹抹银蓝色的光辉。 按照这个光辉划过的趋势，应该是两位正在战斗的超人其中一位吧？还是说终端像是她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 又一次的出现了什么问题？ 拉娜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 隐隐猜测着, 伸出手, 向着旁边随便什么人抓过去。 入手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应该是刚刚忽然对她转变了态度, 跑到她面前说她做得很好的钢铁侠吧。 拉娜敲了敲钢铁侠的铁壳子唤过他的注意力。 从不义铁的视角来看, 守秘人只是敲了敲他的战甲, 接着抬起手, 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两位超人战斗的方向划动了一下。 “从这里飞过去的，是这个世界的超人？”守秘人问道。 不义铁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以他作为普通人的眼力当然无法从在天上疯狂乱闪的超级速度中分辨出来究竟是哪一位超人，庆幸的是战甲内的人工智能依然在运转，并且很快给出了答复。 听到人工智能回复的不义铁有些惊讶，但面甲很好的挡住了他的表情。 “确实是我们的超人。”他说，“不过他从这里飞过去，是在你说完这句话之后。” 并且不义铁——哦，战甲内的人工智能很确定，在此之前没有一位超人以守秘人手指划过去的角度从那里飞过。 拉娜不留痕迹的撇了下嘴角。 所以她是觉醒了什么了不起的预言能力吗？还是说骰子女神终于大发慈悲给她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守秘人开挂了？ 不义铁想的和她不太一样。 由于之前关于‘代价’的对话，他认为的是守秘人很有可能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获得了短暂‘预知未来’的能力。 或许这就是科学家吧。 如果知道不义铁脑洞开得这么大，拉娜一定会为他的想象力鼓掌。 “她预料到的超人行动与超人进行行动的间隔有多久？”站在一旁的蝙蝠侠问，不义蝠表面虽然很平静，实际上也支起了耳朵听着。 不义铁顿了一下似乎在听AI的回复，很快，他开口道：“1.75秒。” 拉那有些想到蝙蝠侠为什么会这么问了。 “你不会想要提前告知超人吧？”守秘人用她空洞的双眼看着蝙蝠侠，脸上渐渐地露出一个微笑，“别提出这么天真可爱的想法，蝙蝠侠，这不像你，就算是想要试探我也不至于这么做。” 她此前可是一点和超人并肩战斗的次数都没有，贸然插手超人的战斗不但不能够帮到他，反而会添不少的麻烦。而且刚刚的也很有可能只是偶然，没有多次的对比，也不能够确定她看到的银蓝光辉真的就是这个世界超人1.75秒后的行动。 在哥谭待过许多天，对蝙蝠侠这位她触发的第一位调查员进行过多方面调查的拉娜不相信他没有意识到。 蝙蝠侠很清楚守秘人是怎么想的，但他其实并没有让守秘人‘帮’超人一把的想法。 他相信超人，如同超人相信他。 他也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试探守秘人，虽然众所周知蝙蝠侠多疑，也会因此引发一些事件，但同样的，他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用这种话题对守秘人进行试探——守秘人真的答应下来了怎么办？ 蝙蝠侠的不回应让拉娜也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道两位同样开挂的超人要打多久。拉娜有些无聊的看着终端面板，银蓝色的光辉渐渐远去，看调查员界面上显示的超人位置，他们应该是打到地球之外去了。 超人能够在宇宙穿梭的这件事情让拉娜有些忧虑。 以后该不会出现要在外星球进行的模组吧？她可是没有办法在宇宙呼吸，也没有经历过宇航员那些严酷训练的。 而其他的超级英雄们已经开始扫描周围陈旧风化的建筑残骸，试图从中找到幸存的存在。 但这只是无用功。拉娜想。怎么可能会有幸存的生命。 虽然这里看上去是白天，但是四处飘荡的烟雾还有遮挡着阳光的阴云已经完美的制造了合适的情景。拉娜有充足自信确认，他们从封闭隧道内出来后所见到的世界，正是星之彩觅食所导致的结果。 这样就可以解释在那个封闭隧道内，她接触到墙壁时为什么会看到‘闪闪发光的颜色’了。 以及…… 超人从天空降落，放下了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不义超。 “你很奇怪。” 守秘人那双即使失去神采，依旧显得有些诡异的金沙似的眼瞳注视着他。 “明明已经被那股你不能够掌控的力量污染，甚至是侵蚀了你的思维，你却还是选择在星之彩‘成熟’的时候，将我们关起来防止受到牵连。” “你想保护我们……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钢铁侠他们？” “为什么？” 与她对视着的不义超人忽然笑了起来，黑色云雾逐渐覆盖他的全身。 克拉克伸出手试图将不义超人从那团黑雾救出来，却在守秘人急促的声音下顿住：“离开那里，超人！” 克拉克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发现那团黑雾向着他的手臂漫延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但是在即将被沾染到之前，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守秘人的话，快速地离开了那个范围。 拉娜还在失明的状态当中，但是其他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不义超人的身体在那团黑色云雾覆盖下开始溶化。 不义超并没有为此感到恐惧，他的目光从‘曾经的同伴’身上依次扫过，在注视到不义蝠的时候，收敛了之前因为听到守秘人的话而出现的怪异笑容，原本有些疯狂的眼神突然地平静了下来。 他有些费力的转过头，看向提醒了另一个自己避开的守秘人。 【“你很清楚，这就是祂们的期望。”他说。】 拉娜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在她现在正注视着的那片黑暗的视界中，代表这个世界的超人那片聚拢在一起的银蓝色光辉突然绽开，光点四散着，向着上方飘去，逐渐变得越来越渺小，直至完全消失。 不义蝠注视着原本不义超人所在，但现在已经空无一物的地面。 无论他想要对不义超说什么，现在都没有机会了。 钢铁侠伸手按在了他的后背上。 “结束了。”美国队长松了口气，将原本拿在手里的盾牌背在身后，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不义超消失的位置，转过头对着拉娜严肃的问道，“你刚刚说，超人试图保护我们……？这是真的吗？” 拉娜沉默着抬起头。 她的脸色反倒将询问她的美国队长惊在了原地。 美国队长看着面前这位守秘人那张苍白到几乎要透明的脸，忍住倒吸一口冷气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对着她问：“你还好吗？” 守秘人停顿了许久。 在美国队长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睁着眼睛昏迷过去了的时候，眼珠忽然动了动。 “你说得对，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值得新的开始。” 她看着模组结算的界面，看着那上面所显示的‘此世界已破损’，紧握来自【星辰吞噬者】打赏的硬币，没有迟疑太久便向前抛去。 三枚硬币零散的掉落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后停下。 淡金色透明光辉在硬币停下的那一刻展现，向着四周冲击而去。 卡萝下意识伸出手抵挡这股冲击，却只感觉到一阵清风拂面。 脚下荒芜干裂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建筑的残骸在逐渐复原，干瘪破败的尸体被重新注入生命，卡萝感觉到怀中的绿灯侠重新恢复了呼吸，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哈尔重新睁开了眼睛。 【守秘人确认消耗三枚硬币，以及百分之二十的生命力修复破损的世界？】 【确认/取消】 【确认】—— 【捉虫——2021.08.20】- 这个模组终于结束啦！！ 一种植物，真的是写了太长了- 这章主要是卡在了超人和超人的战斗上。 最后我意识到了，超人的战斗就没法写！！！！！！ 开挂有什么好写的，淦。我直接带过- 感谢在2021-08-10 23:02:21~2021-08-19 23:2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茶亭子、慕雨兰德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1649477 30瓶；只想做个小废物 10瓶；沐轻风、欢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5 章 ================== 从似乎很长又似乎十分短暂的黑暗中清醒过来, 闪电侠发现自己正站在正义大厅内，许久不见的蝙蝠侠正站在大厅正中和钢骨说着什么，卡萝和哈尔黏在一起, 绿箭侠闷声坐在旁边。 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所有人都在放松的交谈着, 就像是从未有那些令人绝望崩溃的事情发生过一样。 闪电侠清楚记得自己在超人的命令控制下穿过了世界之间产生的缝隙, 来到了那个世界的露易丝面前；也记得自己在露易丝面前好不容易说出警告后，身体涨裂所引发的恐慌与痛楚。 所以这是死亡前的幻觉吗？ 太美好了，以至于他从想过自己这样喜爱着‘死亡’。 闪电侠恍惚又贪婪的看着这些同伴们的脸。 被超人统治的正义大厅内总是安静地。 被复活的‘超级英雄’就像兵器一样冰冷，除了‘神奇女侠’有着超人给予的特殊设定, 其他的只会一板一眼的遵循超人的命令。 巴里有些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到过他们这样鲜活的表情。 三年？五年？ 原谅他在超人所掌控的那种古怪力量的侵蚀控制下，对时间流逝都失去了最基本的概念。 但是, 神啊。 能再见到这样的画面。 哪怕接下来是残酷的地狱, 他也毫无畏惧了。 绿箭侠发现了站在那里的闪电侠，他走过来，将手搭在巴里的肩膀上。 “欢迎回来。”奥利弗笑着说。 蝙蝠侠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钢骨也放下了正在研究的数据。 从刚被复活醒过来那一刻起就被卡萝一直缠着的绿灯侠哈尔将手抬到额前, 对着闪电侠做了个童子军的礼，顺便吹了个口哨：“你是最晚醒过来的那个, 我们等你很久了。” 闪电侠有些茫然, 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闪电侠的表情, 钢铁侠解除了面甲，走到蝙蝠侠他们那边, 在操作台上指指画画着, 嘴上询问道：“你们不会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吧？” “还没有, 绿箭他们会告诉他的, 。”蝙蝠侠也转回视线，重新看向操作台，“你那边怎么样？” “还好，毕竟有队长在，估计很快就能够收到娜塔莎和巴顿的婚礼请柬了吧。”钢铁侠的语气很轻松，但他很快话题一转，“那个世界的超人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提到这个话题，蝙蝠侠本就板着的脸看上去更加严肃，他板着张扑克脸：“他们回去了。” 钢铁侠看上去有些惊讶，很快，他皱起眉：“我记得那个世界的守秘人还没有醒？”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有终端在，谁都没有办法决定他们离开的时间。” “你说得对…但是你知道吗？我问过那个世界的蝙蝠侠，他们世界的这位守秘人还是个上大学的学生。” “不知道修复这个破碎的世界，她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们欠了她太多了。”钢铁侠浅浅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希望我们还能够有偿还她的机会。” ××× 抽取生命力的感觉就像是冲刺几万米后浑身虚脱濒临猝死一样，脑海中对不义世界最后的记忆是焕然一新的城市，与干涸土地上重新散发出生命力的嫩芽，紧接着就昏迷了过去的拉娜此刻意识渐渐回笼。 她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耳边也是呼啸的风声，整个人好像悬空一眼毫无着落。 拉娜在充盈大脑与身体的虚脱感中挣扎着睁开双眼，惊愕的发觉自己正处于高空中迅速地向下降落。 不远处，布鲁克林大桥上来往的人看到有人在坠落的一幕发出惊呼。 没等她思考出如何在高空中自救的办法时，斜对岸上疾射出几道蛛丝缠绕上她的身体。经典红蓝配色的超级英雄翻过停靠在道路边上的私家车，从草地上一跃而起。 在拉娜注视着水面上越来越近的倒影，感觉可能要体验一番溺水的时候，她感觉到强烈的撞击降临在身上，眼前猛地一黑，等她从生命力被抽取而引发的思维迟缓中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救下她的这位超级英雄带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你还好吗？”蜘蛛侠担忧地看着这位做出‘轻生’举动的女士。 对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似乎并没有和面罩下的他相差几岁，有些褶皱的白衬衫外面披着件仿麂皮色的短斗篷，赤金色波浪微卷发中惨杂着几缕十分明显的不知道是不是挑染出来的白发。 从外表看上去不像是会轻生的人。 但彼得知道，心中的压力和苦闷，光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拉娜听着面前这位年轻的超级英雄关切又担忧的声音，脑海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抬起头向前看去，印在英雄战服胸口前的蜘蛛映入那双还有些涣散的眼睛。 纽约的蜘蛛侠？所以她这是从那个充满绝望的世界传送回去了，还是进入到了又一个平行宇宙？ 拉娜恍惚的想起自己曾经看过那么几眼的纽约超级英雄盘点。 蜘蛛侠的头顶上方有光幕缓缓展开，拉娜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但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她的身体做出了头晕的反馈。 她眯起眼睛，在阳光下隐约的辨认出了蜘蛛侠头顶的文字。 【已激活调查员：蜘蛛侠】 拉娜回忆起了什么。 她看着周围渐渐围上来的人群，感觉到自己随时有可能再度昏迷过去的她抬起手捂住阵痛的额头，勉强对着眼前的蜘蛛侠嘱咐了一句：“我没钱，别叫救护车。” 紧接着，她闭上双眼，朝着身下的草地倒了下去。 蜘蛛侠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晕倒过去的拉娜，一时间有些无措。 他看了看周围正在拍照的人群，想到这位女士昏迷前的嘱咐，有些纠结的将人抱起来，甩出蛛丝，向着斯塔克集团名下的医院前进。 心大的纽约市民们见没有热闹看，也逐渐的散开。 布鲁克林大桥附近重归安静—— 拉娜要持续一段时间这种茫然又恍惚的状态。 毕竟被抽取的是百分之二十——五分之一的生命力- 【结尾废弃了一段队长的剧情，因为在正文里感觉比较突兀，所以发出来给大家当小剧场看。】- 出来晨跑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的史蒂夫欣慰的掏出老人机，把蜘蛛侠带着一位刚刚救下来的人去了斯塔克旗下医院的这个消息发给了托尼。 不，这并不是说复仇者联盟所有人默认有蜘蛛侠的消息先发给托尼。 他只是想到面罩下的彼得作为一名学生还需要去上课，但是送那位女士去医院再上学明显会迟到，所以才提醒托尼帮彼得请假。 看着消息界面上的已读，史蒂夫将脱下的夹克重新穿上，继续去进行他中途停下的晨跑。 为什么会脱下夹克？ 因为如果刚刚蜘蛛侠没有出现的话，他是打算跳进河里救人的- 我裂开了，新版小黑屋有毒。我本来想500字500字的锁定，结果不小心多打了两个零。 结果在里面一直锁着。不知道这个月我能不能写完五万出来- 推一篇基友的文 《[综英美]移动泉水请求出战》 作者：不盐 CP：超人x女主- 感谢在2021-08-19 23:28:02~2021-08-25 23:2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38139663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鹿青崖 2个；第十三個月、慕雨兰德水、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刹那霜华 46瓶；我爱辣椒 10瓶；欢夜 8瓶；红角不熟、慕雨兰德水 5瓶；Shelly、山复尔尔 4瓶；深(^ω^) 3瓶；是霖子呀 2瓶；kkl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6 章 ================== 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拉娜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在看上去分外豪华的单人病房内, 想到账单上即将出现的那一长串数字，拉娜觉得她本就在隐隐作痛的脑子变得更疼了。 她转过头盯着仪器上自己的心电图看了一会，有些迟疑, 不太确定的对在她醒来后没过几秒就立刻出现的护士问道：“我记得…医院是先付费后治疗的吧？” “大部分的医院确实是这样。但这家医院是斯塔克集团专门为超级英雄及他们救下来的人设立的，所以会先对患者进行治疗。至于具体的诊金, 等到您出院的时候, 斯塔克基金会向您出示详细的账单。” 看过这位患者资料，很清楚她是从大都会移居到纽约的护士并没有对她如此缺乏‘常识’感到不耐烦，而是非常耐心解释道。 账单啊…拉娜想了想自己一贫如洗的存款。 护士看着沉默地拉娜，似乎是很了解也经常遇到这种状况的患者, 善解人意的补充道：“账单的金额通常不会太高，毕竟基金会就是为了帮助大家而成立的, 他们那边会负责大部分的金额。” 拉娜沉默了。 虽然这确实是借了她的燃眉之急, 但是向来连信用卡都不办、甚至不会跑去管别人借钱——无论对方再怎么亲近——的拉娜总觉得这样做就好像是欠了斯塔克基金会什么东西一样，让人良心十分不安。 她抬起头看看这位有些年纪的护士，目光留意了一下她胸牌上的名字。 “谢谢你, 帕克护士。”拉娜对着这位叫做梅·帕克的女士露出一个微笑, “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梅护士原本温和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了许多，她调整了一下拉娜背后升起的床铺角度：“在蜘蛛侠将你送过来的时候, 我们发现你体内器官多处衰竭, 红细胞数量异常…”能被抢救回来简直就是一个生命奇迹。 虽然梅护士没有说, 但拉娜已经通过她的表情脑补出后半句话了。 这应该就是终端抽取生命力导致的吧。 在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拉娜并没有太过意外。 “虽然目前已经脱离险境, 各器官也在逐渐回复正常，但是医生还是建议你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总觉得这样下去她欠斯塔克基金会的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拉娜的心情有些忧郁, 她转过头看着梅护士温和中带着慈祥的目光, 抿了一下嘴唇, 向她微微点头：“谢谢你告诉我医生的建议, 我会考虑的，帕克护士…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梅帕克有些欲言又止，但她看着再度闭上眼睛的拉娜，还是保持着沉默帮她将升起的床放下，安静地退出了这间病房。 听到病房门被关上的轻微声响，拉娜睁开眼睛，向着看上去空无一物的手腕摸去，在触碰到冰凉的终端后松了口气，看来在她毫无知觉的更换病号服时，作为‘除非守秘人生命体征彻底消失否则绝对不会解除’的终端自动隐形了。 往好的方面想一点，至少这让她以后不用为自己昏迷的时候终端被人摘下而担心了。 【这应该算是工伤吧。】拉娜在心底对终端问，【没有什么补偿吗？至少住院的钱应该给我吧？被调查员送到医院治疗的守秘人因为没钱而流落街头，这听上去也太惨了，一点也不让人快乐。】 拉娜看到终端界面抖了抖，似乎是很不情愿的向她抛出了一张银行卡，那张由虚拟数字组成的卡片在半路逐渐凝视，最终掉落在洁白的被子上面。 拉娜盯着被子上那张银行卡，抬起头与前方墙壁上方的监控正面相对。 “……” 拉娜平静的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张银行卡，面无表情的塞进了终端空间内。她合理的怀疑这是终端在表示对她要经费的不满，就是不知道这张卡里面究竟是有多少钱。 等一下。 ……也就是说终端那个死板好骗像智障一样的智能进化了？ 拉娜将被子拉上来盖住脑袋，藏起脸上转换的表情。对终端居然会对她进行不满报复这件事情感受到了担忧和些微的恐惧。 她当然还记得泡泡化身在消失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不管什么时候被奈亚盯上都算不上一件好事。 拉娜在被褥所造成的封闭空间内将手伸到自己面前，盯着因为终端隐形而露出的手腕，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之前就有过、只是被她可以压下的猜测。 选中她成为守秘人的骰子女神…该不会是奈亚拉托提普吧。 嗯，仔细想想看，奈亚这种屑神明会自称为爱与正义的骰子女神也很有可能。拉娜拽下被子，露出因为缺氧而发红的脸，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似乎是梅帕克不停地前来查看拉娜的状况。 直到接近傍晚，医院提供的晚饭被送过来，拉娜才从梦境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她靠在升起的床上，有些迷茫而又懵逼的盯着面前架起的桌子上面的病号餐。实话说，就算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也完全不想吃这些让人毫无胃口的食物呢。 奇了怪了，明明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但是她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饥饿。 拉娜突然地撩起上身穿的病号服，低下头看了看并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 是终端导致她越来越不像个普通人类了，还是因为正义坠落那个模组中已经去世的守秘人曼蒂委托树木议给她送来的东西？ 窗口附近传来了响动。 拉娜将视线从让人毫无胃口的病号餐转移到了蹲在窗框上的人身上。 放学后立刻跑来看之前救下来的这位女士，没想到正好见到拉娜撩起病服这尴尬一幕的蜘蛛侠挠了挠头，飞速转动着打扰想着该说点什么。 “……” 蜘蛛侠少有的语塞。 拉娜面不改色在这位年轻的超级英雄面前放下了撩起的衣服—— 社交网络真好看，安利给大家- 感谢在2021-08-25 23:20:00~2021-08-31 17:59: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ll 5瓶；欢夜 2瓶；是霖子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7 章 ================== 在拉娜波澜不惊的眼神注视下, 蹲在窗框上的蜘蛛侠低下头，出乎她意料的乖巧又老实的说道：“抱歉。” 等一下，是调查员在对她道歉吗？ 拉娜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 随后想到哥谭那些多疑难伺候的调查员又有些感慨。 这就是纽约系和哥谭系超级英雄的差异吧，可惜她在大都会的时候因为模组开启的速度太快, 没能跟超人他们有太多的交流… 也不知道那位被无辜牵扯到模组中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那位因为世界之间的时间差异而飞速成长的小乔纳森, 拉娜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没什么，你也不是有意的。”她对着蜘蛛侠笑了笑，说，“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 蜘蛛侠，如果不是你, 我可能就要掉进河水里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捞出尸体了吧，请过来坐吧。” 蜘蛛侠为她的态度松了口气，从窗框上跳下来, 走到拉娜床边的椅子旁边坐下, 想到什么，有些迟疑的, 又充满了关切和担心的看着拉娜：“你现在还好吗？你看上去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呃, 我是说…你似乎并不是那种会突然间选择自杀的人,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 或许可以和我说说看？” 即使隔着面具拉娜也能够感觉到这位年轻的英雄扑面而来的善意, 这让她的笑容中掺杂进了一些真心实意。 “谢谢你的关心, 我很好。” “我并没有想要自杀, 我向你保证，那只是…那只是一场意外。” 在来到病房之前去医生那里看到了她病例的蜘蛛侠看着她。 赤金色微卷发中掺杂着几缕灰白色的女人眉眼上勾勒着笑意，那双像布满细密金砂的浅蓝湖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瞳，正温和又亲近的注视着坐在她身旁的超级英雄。 明明每句话都有许多的停顿和听上去很累的喘息，却还是执着的说着自己很好…… 就像是不希望其他人为她太多担心一样。 档案上的年龄也只不过才比他大两岁，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经历了许多。 蜘蛛侠呼了口气，郑重地向拉娜保证道：“如果你需要有人能够帮助你，请记住无论那是什么时候，我都很乐意这么做。” 这看上去不是完全没有相信她‘并没有像要自杀’，反而是在觉得她嘴硬吧。 都怪不靠谱的终端，传送时也不看一下落地地点，才让她陷入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中。 拉娜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并不为蜘蛛侠这份担忧感到苦恼。正相反，她感动于蜘蛛侠这份纯粹的善意。 谁会讨厌一个真心关怀着自己的人呢？ “你吃过晚饭了吗？”拉娜有些突然的对着他问道。 蜘蛛侠被她闻得有些发懵，但很快摇了摇头。收到斯塔克基金会的通知，他一放学就立刻赶了过来，当然不可能吃过什么东西。 拉娜转过头盯着面前餐盘上那些专门为病号提供的食物，伸出手拿起面前唯一一个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也不知道是做的比较松软粘稠的巧克力布丁还是巧克力酱的东西，连带着塑料餐勺一起，向着蜘蛛侠递了过去。 “也许你巡逻休息的时候可以尝尝。”她说，“饿肚子容易引发低血糖或者贫血，超级英雄在保护其他人之前，也要保护好自己。” 还是第一次被自己救下来的人投喂的蜘蛛侠有些惊讶，本想拒绝的他看着拉娜那副你不接受我就僵持着不动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将布丁接了过来。 ×××××× 拉娜最终还是在恐怖的病号餐下第二天就选择了出院。 即使是休息日也需要来医院值白班的梅帕克护士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了过来，感觉就像是在被老妈盯着一样的拉娜侧过脸，硬着头皮掏出存有终端给的经费的银行卡办理了出院手续。 比起梅帕克温和的善意，拉娜觉得她更擅长面对蝙蝠侠、黑寡妇的多疑和不信任。 按照终端指示在皇后区的英格拉姆街19号找到为她安排的新住址，拉娜在空无一物的口袋里面摸了摸，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二层独栋别墅的大门。 从学生宿舍到公寓再到独栋别墅。 虽然经费还是需要苦恼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认，终端为她安排的住处越来越好了。 拉娜穿着鞋走进房间内，果不其然的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她的入学材料以及新名字——拉娜·凯普莱特，纽约大学历史系一年级生，以及后面的三次转学记录。 虽然很想吐槽谁闲的没事大一就转那么多次学，还有学校愿意收，但这并不是重点。 她盯着终端安排给自己的新姓氏，对骰子女神的恶趣味有了新的了解。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朱丽叶与罗密欧中前者的姓氏，所以骰子女神最近是在看什么莎士比亚吗？还是说在暗示下一个模组？ 并不确定这究竟是随机出来的，还是另有深意。 但拉娜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久，她将租房契约收好，为了防止这次模组的坑是在这间房子上，所以特地在房子里面详细进行了一番调查。 等到确定整栋房子内不存在什么暗门、密室、地下室后，她重新回到一楼的客厅内，坐在圆沙发上，看了眼没有加载新模组的终端界面。 虽然已经触发了调查员蜘蛛侠，但是并没有新模组发生…吗？ 拉娜从终端空间内摸出了存放的蓝光眼镜戴上，遮挡住那双有些奇异的眼镜，起身，准备出门去查看周遭的状况。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休息准备时间究竟有多少，拉娜觉得自己还是提前做准备和调查比较好。 作为一名习惯于掌控模组的守秘人，拉娜一点也不希望像上个模组那样直到一切都快结束了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出现第二次。 那简直是对她职业素养的一种嘲讽。 就先去买礼物，然后到附近的邻居家里去转一圈吧。 有着和超人做邻居、和模组boss做室友的经历，拉娜很快做好了决定—— 在漫画中其实有详细给出蜘蛛侠的住址，在纽约皇后区英格拉姆街20号（虽然超凡蜘蛛侠取景都是在布鲁克林） 顺便告诉大家一个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在现实中的皇后区真的存在英格拉姆街20号这个地址，上面生活的人也姓帕克，他们是在蜘蛛侠漫画连载了有好几年之后搬过去的，此前完全不知道蜘蛛侠的存在，直到频繁的收到寄给彼得·帕克的信- 今天码字的时候听不盐给我唱了情歌王，我秒秒钟拿起手机冲去b站刷了情歌王的欧美剪辑，太虐了- 感谢在2021-08-31 17:59:55~2021-08-31 19:5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复尔尔、欢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8 章 ================== 拉娜站在商城内面对着一排又一排的货架和商品展示台, 视线扫过导购标志，习惯性的向着速食区走去，直到已经往购物车内放了两三个面包泡面火腿肠后才顿住动作, 看着手里抓着的牛奶，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来商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采购未来几天的食物, 而是为了购买到适合送给邻居的礼品。 拉娜将牛奶重新放到货架上, 回忆起上次和邻居打交道时候，那时还是在大都会和露易丝一家，并且她当时并没有要和邻居打招呼的意识，只是出门的时候和路易斯碰上, 稍微的交流了几句。 而在曾经的那个世界——她不是守秘人的那个，她也从来都不需要考虑怎么做才能够和邻居达成友好关系。 不过不管怎么说, 去拜访邻居都不能送一包通心粉当礼物吧。 拉娜想着, 推着购物车飞快地走过食品区。但就在她即将脱离食品区的前一刻，前方的拐角处突然冒出了个回过头正和同伴说话的男人。被吓得一激灵的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往回拽了下购物车, 但因为惯性的缘故, 车头还是撞在了这位倒霉蛋的腰上。 出乎意料的，面前的男人连声闷哼都没有, 在拉娜的道歉声中将脸转过来。看清楚对方后, 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旁边的银发男人发出了一声哇哦。 拉娜盯着这位头顶上的蜘蛛侠的标志, 对纽约有了新的认知。怪不得网上的人总是戏称纽约这个城市掉下个花瓶都有可能砸到某个隐姓埋名保密身份的超级英雄, 这种密集程度真的不会导致某天因为超英数量过剩而发生一个超级坏蛋要对上十几个超级英雄的这种情况吗？ 从纷乱思绪中抢先回过神的拉娜将购物车拉到自己的身边，对着这位不幸被撞了腰的超级英雄AKA新调查员道了声抱歉。 昨天晚上还作为蜘蛛侠和面前这个人有过交流的彼得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为什么对方这么早就出院主治医生在想什么等一系列的念头, 但是考虑到自己必须要保密的身份, 还是将这些疑问咽了回去。听到拉娜说出的抱歉, 立刻摆了摆手表示这不算什么。 “谢谢你的谅解。”拉娜说, “不过这还是让人有些过意不去，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不如让我请两位喝杯咖啡吧。” 直觉在不断发出警告的彼得刚想拒绝，旁边的皮特罗却用手肘怼了他一下，露出牙齿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拉娜平静地推动了一下紫的蓝光眼镜。 莫名其妙就从和皮特罗来商场找之前不小心打碎的餐具同款，而变成了三个人一起来到咖啡厅和咖啡的彼得盯着面前桌子上的绿植一时有些语塞。 另外两人反倒是聊的很是不错。 “所以你是从大都会转学来到了纽约大学。”从之前的对话中已经得到了关于面前这位女士不少消息的皮特罗说，“倒是很少见到会有大都会的人移居到其他城市。” 因为皮特罗头顶一样的调查员标志而有意和他们打好关系的拉娜端起服务员送上来的雪顶咖啡，忽略掉旁边那几桌的人抛来的‘这根本不算咖啡’的眼神，舀起一小匙的冰淇淋，对着皮特罗的话表示赞同。 “确实，毕竟大都会有超人。”拉娜将冰淇淋送到口中，含糊着说，“不过我的情况不太一样，我是从哥谭搬到大都会的，说实话，我感觉大都会那边的生活节奏不太适合我。” 哥谭出来的啊。皮特罗顿时心领神会。 哥谭人会觉得大都会的生活节奏太和谐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即使他们是有意识的从哥谭那种混乱地带搬到了比较和平的城市，但也难免的会产生这种想法。 皮特罗也听他姐姐旺达提到过有心理学专家正在研究这项课题。 “看来纽约的超级英雄还应该继续努力。”皮特罗佯装正经的摆出一本严肃的表情，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蜘蛛侠’，沉声故意道，“和大都会相比，纽约根本还算不上和平。” 彼得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对着两个人眉眼和脚下官司一清二楚的拉娜喝了口隐藏在冰淇淋下面的咖啡，对这两人露出一个微笑：“我反倒觉得纽约的超级英雄已经很努力了，尤其是蜘蛛侠。” “蜘蛛侠？”皮特罗挑了下眉，虽然他也觉得彼得这家伙很努力——简直可以说是努力过头了，但还是拧起眉，摆出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向着拉娜问道：“抱歉？蜘蛛侠应该没有去过大都会？” 拉娜看了眼仿佛座位上有钉子一样显得十分不安的彼得，放下杯子，摆出了副和皮特罗之前很像的严肃认真的表情，缓缓说道：“是的…但就在前两天，他救了我一命，所以对我来说，他不仅仅是纽约市民的好邻居，还是我的英雄。” 皮特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闷不做声的彼得。 如果不是担心会暴露彼得的身份，他现在就想吹个口哨庆祝他们的蜘蛛侠终于走桃花运了——虽然这位凯普莱特小姐的容貌并不是特别出色，但那双眼睛真的非常好看，在谈到蜘蛛侠的时候又写满了喜欢。 看着彼得一下子变得通红的耳根，拉娜又慢悠悠的补上了一句：“当然了，我是指尊敬的方面，与其他的感情无关，就像是对超人、蝙蝠侠一样，他们都是我的英雄。” 眼看着皮特罗还想要把话题往蜘蛛侠上面扯，彼得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超人和蝙蝠侠？当然，我是说他们确实很值得大家的喜欢，但是对于纽约人来说，复仇者联盟里面的英雄才是最好的。” “复仇者联盟吗？”拉娜想了想，“我对纽约的超级英雄没有什么了解，不过我很喜欢钢铁侠和美国队长。” 靠谱的调查员谁能不爱呢。 拉娜可以说是爱死了在正义坠落这个模组中的这两位全程都不需要守秘人在旁边陪伴的自理型调查员了。 皮特罗吸了一口气，向椅背靠去，做好了即将被彼得用言语轰炸的准备。 果不其然，听到拉娜提起这两位，彼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有些兴奋的将手搭在桌子上，说：“你也喜欢钢铁侠和队长？钢铁侠真的很酷！不只是那身战衣，斯塔克先生也一样，尤其是他的头脑……” 对钢铁侠的印象是纳米战甲和酷炫特效的拉娜耐心的听着彼得对对方的吹捧。 即使她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但也还是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很少能够遇到有人这么耐心的听他讲钢铁侠和队长的彼得越说越高兴，在三人分开的时候，甚至还和拉娜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和社交账号。 已经知道彼得帕克是自己邻居的拉娜一点也不急着去拜访邻居了，她留在原地看着彼得和皮特罗二人走远的背影，也慢悠悠的向着终端安排的住处走去。手上动作不停的点进他们的已发布信息列表内，在看到皮特罗发布的某张照片时，微微有些发愣。 她觉得皮特罗身后的这位坐着轮椅的男人，看上去有些许的眼熟。 ……是在哪里见过吗？应该就是在前不久。拉娜皱起眉回忆着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男人，如果是坐着轮椅的话，应该很轻易就能够想起这么有特点的人的， 但有的时候往往越是想要回忆起来，记忆就会变得越难寻找。 直到走到家门口还没能够想起对方究竟是谁的拉娜终于选择放弃回想，她掏出钥匙开门进入到屋内，打开放置在客厅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登陆了电脑端的社交平台。 正浏览着平台上纽约这边的人发布的一些关于蜘蛛侠的信息，目光停留在蜘蛛侠和钢铁侠的合影时，记忆忽然间被唤醒。 她记得……在正义坠落那个模组中，在与超人对抗的那些人藏身的地方…… 关键词语被触发，终于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男人的拉娜猛地锤了一下桌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没错，她在小丑女房间内放着的集体照上面见到过这个男人。 因为照片上面的人太多，一时间没想起来也很正常。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所以拉娜十分从容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挪动鼠标从社交平台中退出来，进入到搜索界面中，缓缓敲出了一个名字。 拉娜在哈莉给小乔纳森讲的床头故事中听到过，这个人和万磁王都是变种人的领袖。两人亦敌亦友，感情超越了友情与爱情，在知己的基础上升华，难分难舍水……后面的几个词语因为不太利于儿童幼年时的成长，所以被美国队长强行消音了。 查尔斯·泽维尔，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校长。 拉娜自动自觉的忽略掉了那一长串的学位和学术报告，记下了后面那个变种人学院的地址。 皮特罗应该就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吧？不知道有没有属于他自己的英雄代号。总觉得变种人的设定很容易黑化，也很容易被狂信徒们盯上…—— 我五万字写完啦，这几天应该都会日更- 感谢在2021-08-31 19:50:07~2021-09-08 20:0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雨兰德水、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慕雨兰德水 30瓶；欢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9 章 ================== 在仔细的研究了从她现在所处位置赶往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再回来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后, 拉娜有些遗憾的放弃了前去查看的想法。 按照前两次模组降临位置通常都会与调查员或是最终boss有关系来看，既然终端会选择这栋民宅作为她的住处，就代表模组相关的人物距离这里不会太远；同时又已经能够确定作为调查员的蜘蛛侠是她的邻居, 拉娜觉得这次的模组很有可能和蜘蛛侠、以及和他相关的超英超反有关。 和蜘蛛有关的旧日支配者，拉娜倒是能够想出来那么一位, 就是不知道骰子女神会不会按照她想的那样去安排……不过以骰子女神的恶趣味来看, 应该很难会按照她想象的去做。 也说不定骰子女神会刻意的选择她猜测的相反方向去设定模组。 毕竟骰子女神就是x… 拉娜忽然感到浑身发冷，汗毛都竖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她及时停下了腹诽骰子女神的行为，转而装出副认真的态度在网络上搜索起了蜘蛛侠相关的新闻动态。 盯着最新一条关于蜘蛛侠的动态左下角显示的发布时间, 拉娜十分肯定这距离她和彼得、皮特罗分开相差不到十分钟，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内就阻止了一起抢劫案, 蜘蛛侠真不愧是纽约市民的好邻居。 想到从彼得口中得知的他现在在上高中的讯息, 拉娜也不由得心生感慨。年轻的超级英雄越来越多了，就像是她曾经在哥谭见到过的夜翼和红头罩。 不过那两位可能是因为和蝙蝠侠接触的久了，并不像蜘蛛侠这么平易近人。 毕竟后者也不太适合做蜘蛛侠经常干的扶老人过街这种事情。 拉娜觉得红头罩真的穿着那身装备去扶老人的话, 说不定会被其他人当成抢劫绑架…不过摘下头罩之后那张脸倒是没什么不适合。 谁叫这个世界还是颜控比较多。 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跑题了的拉娜晃了晃脑袋, 重新搜索起了和蜘蛛侠相关的超级英雄。 夜魔侠、女骑士、复仇者联盟、神奇四侠…… 让人意外的，这位年轻的超级英雄认识的超英前辈有点多。 按照由近及远的距离来排列, 最近的是位于旁边的布鲁克林内的夜魔侠吗？ 拉娜抬手摘下没有度数的蓝光眼镜, 捏了捏鼻梁上被眼镜压出印记的地方, 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闪烁着幽幽光亮的电脑屏幕。 倒是挺近的。 不如今天晚上就去被网上称为地狱厨房的地方转转, 看能不能遇到夜魔侠他们好了。 她想着，摸出手机, 给彼得帕克发送了一条简讯。 （听说地狱厨房…布鲁克林那边在晚上能够见到被称为夜魔侠和女骑士的超级英雄, 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那边探险？） 讯息被发送出去, 拉娜向后一仰, 靠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 没过几分钟，彼得的几条回复连番进入到了她的视线内。 （什么？你要去地狱厨房探险？不，这太危险了！）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好吧，我们尽量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回来。） 啊，年轻的超级英雄。 忽略掉自己也没比他大几岁的事实，拉娜敲着键盘回了个笑脸，转过身扑倒在了沙发上。 ×××××× 提姆和阿尔弗雷德看着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后，就一直扑在蝙蝠电脑前始终没有离开的布鲁斯，作为这个家里最‘成熟稳重’的两个人，他们有些困惑的互相交换了个视线。 提姆开口问道：“你在找些什么？或许我们也能够帮上一些忙？” “拉娜·斯普朗特。”布鲁斯突然说道。 “什么？”提姆露出了个困惑地表情，他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而且听上去应该是一位女士？ 布鲁斯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了提姆的脸上。 他不出意外的从这位最像他的养子脸上看到了对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困惑。 “果然你已经忘记了。”看来不需要再去询问迪克他们了。 原本还残留在蝙蝠侠脸上的布鲁斯的状态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他看了眼正义联盟联路器中超人发来的讯息，确定露易丝也同样遗忘了拉娜这个人，但是只和对方接触过不到一天的小乔纳森却意外记得的他皱起眉。 可以对比的信息太少了，少到就算是蝙蝠侠也难以分辨守秘人究竟是凭借什么来确定谁可以保留对她的记忆、谁需要遗忘她的存在。 或者说这并不是守秘人能够决定的事情？ 蝙蝠侠意外地想起了在另一个世界时，守秘人所提到过的看到真实所付出的‘代价’。 ……而且他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守秘人当时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才修复了那个崩溃的世界，以至于在他们被不明力量强行传送出那个世界的时候，还处于昏迷濒死的状态。 在找到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拉娜之前，蝙蝠侠没有办法放心去休息。 ×××××× 彼得看着仗着超级速度抢过他手机的皮特罗，有些无力的说了一句：“别笑了，皮特罗，把手机还给我，你这样对凯普莱特小姐太不礼貌了。” “你居然还称呼对方的姓氏，我记得拉娜说过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皮特罗对着彼得挤了挤眼睛，“她都已经主动邀请你出去约会了，你就不打算换个称呼吗？真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桃花运的你居然这么不解风情。” 听到短信铃声的彼得忽然一个跳跃扑到皮特罗身上，抢回了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拉娜回复的笑脸松了口气，抬起头对着皮特罗说：“绝对是你想多了。”彼得直觉认为拉娜邀请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他去‘约会’，但也不只是在探索地狱厨房的时候多个报表这么简单。 但是不管从什么方面去思考，都绝对和皮特罗口中的对方看上了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彼得沉思的表情，皮特罗也放弃了继续玩笑的想法，表情正经严肃的对着他问：“所以你打算去地狱厨房吗？我猜夜魔侠可能不太希望在那边见到你…” 想到这位因为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的曾经的同伴，彼得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他将手机放回衣兜内，回了皮特罗一句：“毕竟我已经答应了…马修应该不会那么较真。” “但是听说他已经和金并合作了。”皮特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不下心，对着彼得提醒道，“他或许已经不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 彼得也听闻过夜魔侠和金并合作了的消息。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坚持道：“我相信他，如果他真的和金并站到了一起，成为了罪恶的协助者，那么我也有义务帮助他重新变回曾经的那个夜魔侠。” 皮特罗盯着他看了一会，拿出手机给旺达发了个今晚要在彼得家住，不回去了的消息，小声地嘟嘟哝哝道：“好吧，如果你不幸被夜魔侠和金并抓住，我会记得拍照发给复仇者，告诉他们凶手是谁的。” 彼得知道皮特罗只是嘴硬，笑着伸出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谢谢。”他说—— 霍格沃茨开学啦！有玩魔法觉醒的人吗？我在国王十字车站，叫Randall，是赫奇帕奇的男巫。欢迎加我好友！有时间一起打魁地奇！- 我永远喜欢蜘蛛侠。 托比虫拉火车那一段，每次看都会心潮澎湃- 本来我是想坚持周四周五不更的，但是昨天已经说了这段时间会日更…- 感谢在2021-09-08 20:04:20~2021-09-09 22:3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刹那霜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复尔尔 2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0 章 ================== 纽约, 曼哈顿岛，布鲁克林区。 接近黄昏的时间，街道两侧的商店都已经提前关上了大门, 只留下某些背靠着其他势力的餐馆、酒吧仍处于营业时间。 拉娜来到约定好的地点时，彼得还没有赶到。她摸出手机看了眼社交平台上的实时动态, 发现有人正在直播蜘蛛侠阻止珠宝店抢劫案的她很平静的点进了直播间内, 观看起蜘蛛侠和那些手握人质的抢劫犯们的战斗。 和她之前接触过的超级英雄相比，蜘蛛侠看起来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格斗训练，一举一动都像是凭本能在进行着战斗。 拉娜盯着画面中四处沾染着蛛丝痕迹的珠宝店，为后续的清理人员感觉到了窒息。 不过这场战斗并没有维持太久, 不具备任何特殊能力，连武器都是普通枪支的抢劫犯们很快就被蜘蛛侠捆到一起, 交给了闻讯赶来的警方。 预计彼得赶来不会太久的拉娜将手机揣回口袋内, 换了个站立方式，靠在满是涂鸦的墙壁上，盯着不远处的街口。不出她所料的, 大约七分钟左右, 换好服装的彼得背着包从某个拐角处拐出来，走到了街道上。 “彼得。”拉娜抬起手向彼得挥了挥。 彼得装出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跑到他的面前, 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后,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笑了下：“不好意思, 等很久了吗？” “我也刚到不久。”即使想要得到调查员的信任和好感, 也不至于在这种没必要的事情说谎，拉娜很是诚实的答到, 看着彼得松口气的模样, 冷不丁的又开口道：“刚刚有人在社交平台上开了直播, 你看到了吗？蜘蛛侠阻止了一起珠宝抢劫案。” 彼得懵了一下, 话语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深思，就直接脱口而出：“啊？啊，我也看到了！” 拉娜有些被逼的回答噎住，不过看在彼得年纪轻轻就当了超级英雄的份上，还是没有把‘你在往这边赶的时候怎么还有空看直播’这种会让彼此都变得十分尴尬的问话说出口，毕竟她是一个合格的守秘人。 请相信守秘人永远都是调查员的好伙伴。 彼得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问题，他正纠结着应该说点什么弥补一下的时候，看出来彼得踟蹰苦恼的拉娜贴心的帮忙转移了话题：“你觉得夜魔侠和女骑士他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彼得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有犯罪事件发生的地方？”他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打消对方以身涉险的念头才对。彼得已经从梅姨那里知道了凯普莱特身体根本没有康复，只是强烈要求出院并且签署了无责任书后，医院才不得不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的… 对自己身体情况很了解，明白至今为止的虚弱都是后遗症的拉娜当做没看到彼得的欲言又止，她抬起手拨弄了下垂在肩膀处，混杂着丝丝灰白的金发。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走吧。”她说着，向着街道内走去。 站在原地的彼得看到周围已经有帮派的人员盯上看上去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拉娜，连忙向着对方追了上去。 黄昏的时间过去得很快，彼得和拉娜两人还没有走多久，太阳便已经完全落下，替换而出的月亮在高楼的遮掩下显露着明明暗暗的光。 拉娜迎着昏暗灯光向前走着，原本正常的视野范围内忽然闪出了一道淡蓝色的面板。 【这是一道锈迹斑斑的大门，上面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锁链，男人将手放在大门上用力地向前推动，从好不容易被打开的门扉间微小的缝隙向里面看去，只见乳白色的虫卵布满水泥地面，几只成年男性大小的蜘蛛在里面吐丝织网。 在靠门的附近，隐约可见几滩殷红血迹，却见不到任何的尸体。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意识竭力叫嚣着尽快逃离，身体却本能的颤抖起来。 男人向后退去，不小心触动了缠绕在门上的锁链。在意识的最后，他看到了有着与人类极其相似面孔的蜘蛛向他扑了过来。 紧随而后是被啃噬的痛苦。 但他并没有被杀死，只是被拖入到了布满虫卵的仓库内。 大门重新关紧，锁链仍旧重重叠叠的锁在其上。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从仓库内传出，向着四周蔓延，仿佛在尝试着引诱下一位虫巢素体的到来。】 “……” “游戏开始了。”她放轻了声音说。 “什么？”听清楚了她说的话，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彼得转过向她看了过去，却发现明明一直在他身侧的凯普莱特却换上了身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服装。 被终端强制换上守秘人套装的拉娜不为所动。 她盯着界面上【模组-螺旋之洞已开启】的文字，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哼笑。 虫卵、蜘蛛、巢穴、与人类相似的面孔，这些明显的词汇词汇就差将蜘蛛之神Atch-nacha的名字拍到她的脸上了。 但有着正义坠落那个模组的经验在前，这不代表螺旋之洞这个模组的最终BOSS就是蜘蛛之神。 实话说，在奈亚拉托提普、犹格索托斯、星之彩这些大佬的铺垫下，突然冒出个蜘蛛之神当BOSS，总感觉骰子女神的格调从天上直接下降到了地心——拉娜发誓她并没有瞧不起Atch-nacha的意思，只是和前几位相比，确实是不怎么知名。 彼得感觉到面前这位凯普莱特的目光似乎从遥远的时空投射来一般落在他的身上，被那道目光注视到的每一个位置都激起了阵阵奇异的颤栗。 那双古怪深邃，好似淡蓝天空蒙上层金色光辉的眼瞳静静地而又专注的注视着他。 “蜘蛛侠，你可以称呼我为守秘人。”她叹息着，“你还是个孩子啊。” 骰子女神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对所有人类一视同仁。 彼得来不及对她知晓了自己身份感到震惊，就听到了后面的话，这让他的表情一时间纠结在了震惊和难以言喻之间。 拉娜却没有等待他彻底的反应过来，从终端空间内抽出那柄长伞，点在了地面上。 “游戏已经开始了。” “你做好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准备了吗？”—— 【犹豫着没放到正文里的结尾】 ——当然，他可是超级英雄啊。 问出了这样愚蠢问题的拉娜在心里对自己回答道。 但这太过分了。她想。英雄就一定要被选做舞台上的演员吗？因为伟大，因为正义，因为他们的挣扎更加有趣？ 这太过分了- 写到拉娜对彼得说‘你还是个孩子啊’的时候。 忽然意识到拉娜在设定中也是刚上大学的年龄，最多不过二十岁- 周五不更新是我对文案最后的坚持- 【蜘蛛之神Atch-Nacha（阿特拉克·纳查）】 “那黑暗的形体有如一个蹲下的人一般大小，却长着蜘蛛一般的肢臂……他看见藏在那黝黑矮小的躯体下，扭曲多节的肢臂中有一张人脸，正好奇地打量着他。恐惧在他体内扩散开来，因为这位鲁莽的猎人发掘那些遍布毛发，狡诈的小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看。” ——《七诅咒》 70-80 第 71 章 ================== 游戏？什么游戏？彼得皱起眉, 他觉得凯普莱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恐吓他。 有人会为了开这种玩笑，专门跑到夜晚下的地狱厨房，道破他就是蜘蛛侠, 还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的不同寻常吗？不管是罪犯还是英雄，这种行为都太不正常了。 而凯普莱特的行为作风并不像是个无法控制自己的家伙。 “当然, 能力越大, 责任越大。”彼得毫不犹豫，“但如果真的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危机，只有我们真的能够解决吗？” “你错了。”拉娜看着他，幽幽地呼出了口气, “不是我们，而是你。” 彼得将手伸向背包内, 握住了钢铁侠送给他的能够让他迅速换上战衣的巴掌大小的盒子。拉娜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 她当然不会阻止调查员拿武器。 正相反, 她原本还是个会提示调查员带武器的人间好守秘人——就是每次允许他们带武器的时候，调查员都觉得要被她暗杀了。 拉娜有些怨念的想。 彼得很快换上了那身蜘蛛侠战衣。 拉娜的眼神迅速从他胸口处那只蜘蛛图案飘过，落在被他拿在手中的背包上, 主动提议道：“需要我帮你收起来吗？你应该也不希望再换新的包了吧。” 她在网上可是见到过不少在蜘蛛侠出没地点附近捡到背包的信息。 彼得：“……谢谢你, 凯普莱特小姐。”考虑到每次背包丢失的时候梅姨古怪的眼神，他也只好把包交给了似乎有储物空间的拉娜。 “不是凯普莱特, 平时请叫我拉娜。”拉娜把包塞进终端空间内, 再度强调道, “现在请称呼我为守秘人, 不要再叫错了，蜘蛛侠。” 虽然她并不在乎身份曝光, 以至于完全不戴面具, 但毕竟凯普莱特也不是她的真实姓氏。万一某个关键时刻蜘蛛侠大喊一声凯普莱特, 而她没反应过来导致整个模组就此失败怎么办。 作为一名合格的守秘人, 拉娜必须得考虑到这种事态发展。 蜘蛛侠立刻表示明白。他也是牢牢保守自己个人身份的那一类超级英雄——其实像是钢铁侠那样会主动暴露的才是超英界的少数。 神奇四侠也只能说霹雳火喜欢张扬，里德又控制不住他自己身为科学家忍不住作死的大脑，男友和弟弟都这么决定，隐形女也只好陪着他们一起对外暴露身份。而石头人的外貌太过明显，也只能加入到这些人当中。 面罩挡住了蜘蛛侠的表情，而有着蝙蝠侠和黑寡妇珠玉在前，拉娜也不想去再研究思考调查员会想些什么了。 她握着伞柄，向着黑暗的长巷深处望去。 自巷子深处那边传来的悉索声音越发明显，四周破碎一直无法照明的灯光让人无法看清楚靠近的东西全貌，只隐约能够看到有红光在暗处起起伏伏。 带过蜘蛛之神相关模组的她很清楚接下来会面对。 可惜不能够查看蜘蛛侠的体制。拉娜觉得不具备查看调查员属性的终端真是垃圾，但如果真的能够查看调查员属性的话，她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对终端升起进一步的警惕，毕竟…… 骰子女神在上，能数据化一个人的各种数值，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个骷髅帮的小混混忽然从街道那边闯了进来，醉醺醺的喊道：“把你身上的钱交出……呃，蜘蛛侠？”看清楚待在巷子里面的人，两个打算发笔外财的小混混酒顿时就醒了。 正摆出防御姿势随时准备战斗的蜘蛛侠被这两个乱入的吓了一跳，险些一蛛丝甩过去。 “别走神！”拉娜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直感也发出了危机的警告，但却不只是对他自己。根本来不及思考，蜘蛛侠向着拉娜的方向扑过去，两人撞在了巷子的墙壁上。 而拉娜原本站的位置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如小轿车大小的蜘蛛。 作为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很清楚这种情况下留着只会导致自己先没，两个小混混头也不回的跑了。不过他们的良心到底还是没有完全丢了，跑的同时没忘记大喊着‘蜘蛛侠和蜘蛛打起来了’提醒周围的人。 背部狠狠撞在墙壁上的拉娜一声都没出，她越过蜘蛛侠的肩膀，对上那只蜘蛛的眼睛，看着它张开口器，脸色忽然一变，按下了伞上的开关。 漆黑的伞面一瞬间在蜘蛛侠的身后张开，淡绿色毒液喷洒在伞面上却没有形成半点损伤，很是顺滑的形成水流向地面上滴去。 而沾染到毒液的地面则是发出了被硫酸溶解似的声音，冒起了阵阵白烟。 眼看着终端界面跳出来要罚她主动伸手帮助调查员，拉娜终于忍不住了，迅速的在界面上烙下了一段话。 【调查员沾染到毒液后下一个就是我，这是为了自保，保护他只是伞的面积太大】 终端界面如同使用时间过长老化退休的风扇般抖动了几下，悄无声息的删除了之前出现的准备惩罚守秘人的那几个字。 终端不够智能还是有好处的。她想。 蜘蛛侠迅速地放开她，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大型蜘蛛，脑海中忽然有些眩晕。 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无视的骰子界面跳出来，就像是在报复她刚刚用话术说服了终端放弃对她进行惩罚一样，几行大字出现在拉娜的眼前。 【正在进行调查员‘蜘蛛侠’的理智检定，成功损失1点理智值，失败损失1d10点理智值】 拉娜：“……” 不要在这里突然间跳出sancheak搞她的心态啊！ 如果不是改变为了自动开启，拉娜这个时候肯定会说服终端放弃掷骰的想法。 因为在上个模组中很少遇到强制调查员进行理智检定的提示，以为骰子女神已经放弃这种丧心病狂的撕卡方式的拉娜觉得脑袋疼。 她看着半空中快速转动着的骰子，缓缓的抬起手伸向了停止的按钮。 恶俗的游戏特效响起，界面上理智检定的数值最终停留在了安全范围之中。 【恭喜调查员‘蜘蛛侠’理智检定成功，扣除1理智值】 蜘蛛侠晃了晃头，将晕眩的感觉从脑袋中甩出去，重新盯上了这只巨大的紫色蜘蛛—— 超级英雄的SAN我会默认为80，魔法侧类似于康斯坦丁渡鸦他们那种会默认为100。 小蜘蛛的sc我骰了三次，前两次都是成功，最后一次没想到居然失败了，还扣了9点san，我当时就裂开了，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骰子女神撕剧本啊。 不过最后2:1，还是选择了sc成功，扣除1san的结果- 11号晚上的时候晚上我正在床上睡着，结果零点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砸门，还砸的就是我家对门。然后我就被惊醒了，一直在被窝里不敢出声，结果他越砸越激烈，还边砸边骂。砸了有二十多分钟吧，大概是零点三十多，警察终于来了，记录了对方的身份证号，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吧，对方又开始砸门。一直砸到了一点多，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了，还踹了两脚我家的门。 后来听楼下邻居说警察没管好像是因为报警的就是砸门那一方。 我当晚就一直没敢睡觉，一直熬夜到了三点多，我又是那种受到惊吓就会犯胃病的类型，因为太难受了，早上就去医院看病去了。 这两天太难受了就一直没怎么上电脑- 今天发三章存稿，这是第一更。 二更十点半发，三更零点发。 建议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 感谢在2021-09-11 22:16:14~2021-09-14 20:4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慕雨兰德水 30瓶；欢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2 章 ================== 在蜘蛛侠的理智检定结束那一刻, 拉娜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很显然不是在场的任何生物——与蜘蛛侠对立的那只冷蛛不可能，背对着她的蜘蛛侠更不可能。 门之匙化身的忠告在耳边再度回响, 拉娜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过于深思。她可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认为犹格索托斯对她是充满善意的, 对于她这种十分了解克苏鲁神话的人来说, 得知自己被奈亚拉托提普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疑神疑鬼觉得身边每个人都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已经可以说是拉娜精神有着超越常人坚韧的体现了。 强行让自己不要去深思奈亚的事情，拉娜的后背贴在墙面上，抖了抖什么都没有沾染上的雨伞, 缓缓合上。庆幸有着雨伞的遮掩，再加上蜘蛛侠是背对着她的,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拉那之前在半空中好像在触摸什么东西的动作。 拉娜的目光落在冷蛛上, 巨大的蜘蛛上连绒毛都清晰可见。 对这种多节动物着实有些适应不良的拉娜皱起脸，觉得自己的胃部正在对这种生物形象提出抗议，大脑似乎在尝试发出这玩意儿有毒的信号让她赶紧吐一吐。 “……”这种时候如果吐出来, 守秘人的形象就要继偷垃圾桶之外再一次跌落谷底了。 拉娜捂住隐隐作痛的胃部, 将目光从冷蛛移动到了它身前的地面上。 在冷蛛之前喷洒毒液时不幸被擦边的地面看着崎岖不平，隐隐的有些发白, 更多地痕迹就不太看得到了。 这毕竟是夜晚, 拉娜又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哪位博士打翻了什么化学药剂吗？”看清楚这只蜘蛛的全貌, 蜘蛛侠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么大？” “如果真的有博士能够研究出这种药剂，自由国度的巨大战士早就已经占据整个世界了。”拉娜站在他身边, 冷静地回答道, “言而言之, 可以排除掉尤教授, 这显然既不可爱也不美好，更不甜蜜。” “这会不会是太过古老的作品了？它真的能够听懂你在说什么吗？不过比起这个…听着，守秘人，我能解决它，你快离开这里，” 满脑子都是些过时梗的拉娜看着在与冷蛛战斗中还分出神关注着她这边情况的蜘蛛侠。 “别看着我，我有自保的能力。”她说，“分心在战斗中不是好习惯，复仇者联盟那些英雄没有教过你吗？” 蜘蛛侠又一次躲过冷蛛刺过来的腿，攀上旁边的大楼墙壁，正打算回上一句，目光在扫过守秘人原来站着的位置时却意外地发现她已经消失了——已经离开了吗？松了口气的蜘蛛侠全心投入到了战斗当中。 只是开启了降低存在感技能的拉娜蹲在角落里，拢了拢肩膀上的斗篷。 这次模组开的有些猝不及防，以至于她只发现了一个调查员就要强制入场，单人模组这种强度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这是什么性格的KP才会写出这种充满恶意的单人模组。 愉悦党吗？比如言峰Ｏ礼这种奇葩。 蜘蛛侠和冷蛛的战斗却已经渐渐的得心应手起来，在闪躲的间隙里时不时的上去攻击一下，也因此让他发现了冷蛛的弱点。 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只巨大蜘蛛一直在保护着背部，在月光的照射下，能够清楚的那里一道崭新的看上去就在不久前才砍上去的刀痕，在回忆一下之前这只蜘蛛怪物出场的方式，以及它在战斗中越发的焦躁不安。 “它在逃命？”得出这个结论的蜘蛛侠有些不敢置信。 他在战斗中也打到过冷蛛，但这只蜘蛛的外壳显然不像是外表那样易碎，就算是蜘蛛侠的力气都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 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器才能够在这么坚硬的外壳上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蜘蛛侠迅速思考着他所知道的使用冷兵器的超级英雄们。 但很快，谜底就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又过了大约三、四分钟，那只冷蛛肉眼可见的躁动，发了疯似的挪动它那几只长足向外跑去，却被蜘蛛侠扔到它前进道路上的蛛网缠住。 血腥味渐渐接近。 身着红黑色战斗服的男人从黑暗中浮现，拉娜看着他戴着的那张有些微妙熟悉感的头罩，迟疑了一下，目光下移，确定没有在他胸口上看到蝙蝠标志后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在看到这位头顶上飘着的【调查员：丧钟】后，还以为终端终于在辨认调查员身份这件事上出问题了，这可是终端为数不多有用的功能，如果连这个功能都出现问题了，拉娜觉得她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赶紧辞掉守秘人这个没有保障的工作会比较好。 蜘蛛侠却一下子绷紧了身体，蹲在墙壁上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少年泰坦敌人。 “可以把这东西交给我吗？”丧钟问。但他也只是问问而已，没打算聆听蜘蛛侠的回答，直接抽出背上背着的刀，向着发疯般对周围吐出毒液的冷蛛走过去。 你们这些战衣上带点红色的调查员都这么莽的吗？ 拉娜想到了上个模组的超人。 在网上查阅超级英雄资料的时候，拉娜也见到过关于丧钟的信息。比如什么只要有钱什么都干连雇主都可以杀的黑心雇佣兵、陪少年泰坦玩过家家有时候还帮他们忙的反英雄之类有的没的的传闻。 ——调查员果然是多种多样的啊。 拉娜从口袋内翻出包没有打开过的甘草糖，拿出一根塞进了嘴里。 而这个模组目前发现的唯二调查员，却在这短短的那个零食的时间里，就对峙了起来——起因是蜘蛛侠阻止丧钟带走巨大蜘蛛身体，而丧钟为了雇主的报酬硬是要带走这只巨大蜘蛛。 “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蜘蛛侠一拳打向丧钟的胸口处，语气严肃地问道，“蜘蛛变大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丧钟很轻松的躲开了这一拳，抬腿便向蜘蛛侠的腰部踹了过去。 他不打算也没有义务去回答别人的质问，这跟他完全不知道巨大蜘蛛来历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就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雇佣兵，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不一样—— 幕间是可以回san的，只是我没写，- 关于蜘蛛之神的模组其实有个很知名的，叫复足，不过我还没带过，只是有所耳闻- 第 73 章 ================== 拉娜看他们两个打的都看累了, 她解除了削弱存在感的技能，动了动发麻的腿，扶着墙站起身, 对着打的越发激烈的两人问道：“打扰一下，你们就没有发现它的尸体已经完全消失了吗？” 蜘蛛侠和丧钟同时停手, 向着那只巨大蜘蛛尸体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空空荡荡一片, 除了蜘蛛侠用来挡住巨大蜘蛛的蛛丝，还有他们战斗导致的痕迹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 他就不应该和这种成为超级英雄的小鬼待在一起，他每次只要和少年超英遇见，就准没什么好事。又要重新去寻找蜘蛛踪迹的丧钟啧了一声。要不是雇主给的太多了, 他才不会介入这种一看就很麻烦的事情中。 蜘蛛侠有些疑惑的看了拉娜一眼。他记得守秘人刚刚应该是已经逃走了的，为什么现在又突然间出现了？ “我一直在, 只是你没发现。”拉娜看出了他的疑问。 以超级英雄远超常人的感知力, 正常情况是能够发现处于隐藏状态下的她的，只是蜘蛛侠当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冷蛛吸引了，才没发现她并没有逃跑而是躲在了角落里。 蜘蛛侠想了想刚才的情况。这么仔细一想, 刚刚这附近的环境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 只是当时处于和冷蛛的战斗中，他没有仔细思考的余地。 “尸体是怎么消失的？”丧钟问。 丧钟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追踪到了有一只蜘蛛怪物, 辛辛苦苦把蜘蛛怪物打死之后, 正要拖回去领取佣金, 尸体就直接消失了。 所以他得确认一下尸体是人为消失, 还是这种生物的特质就是这样。 “你们争吵的时候，它慢慢干瘪下来, 越来越薄, 成了近乎纸片的薄度, 还没有停下变薄的趋势。”拉娜张口就对着丧钟来了一段瞎编, “在之后不久它就消失了…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薄到了人类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 听上去这段话的逻辑是挺通顺的，但是丧钟听完后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长相普通的女人。 拉娜努力让丧钟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无辜两个字。 不具备读眼神能力的丧钟信号接收失败，但他还是暂时的放下了对拉娜的怀疑，收刀入鞘，准备离开这条小巷。 “等一下！”蜘蛛侠叫住了他，“你的雇主是谁？是哪一方？巨型蜘蛛是不是就是他们做的？”而且那个巨型蜘蛛这么怕丧钟，应该不只是背上被人砍了一刀，丧钟应该还做了其他的事。 丧钟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们可是敌人。”他理直气壮地说，“继续这么天真下去，你在纽约这群混蛋罪犯们手上可是会不停吃亏的。” 蜘蛛侠：“……” 不只是丧钟，钢铁侠、美国队长、复仇者联盟中的很多人都对他这么说过。 他看上去真的有那么的好骗吗？ 蜘蛛侠有些郁闷。 看着丧钟准备继续离开的背影，拉娜决定找个说辞把他拦住。 “你不打算知道该怎么保存冷蛛——就是你们所谓的蜘蛛怪物的尸体了吗？”在蜘蛛侠和丧钟争执的时间里，看了一会手机的拉娜抬起头问。 丧钟立刻就把脸转了过来。 这样做会不会没面子？ 面子是什么东西？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挡住他赚钱的脚步。 其实也不知道尸体为什么消失，但是直觉告诉她必须把调查员留下来的拉娜和他对视着。两人的目光触及在一起，彼此双方却都没有丝毫的慌乱退缩。 拉娜伪装的太好，感觉她不像是在说谎的丧钟主动地退让了一步。毕竟他还要在拉娜这里学习怎么保存冷蛛的方法，万一把她惹怒了，导致她不愿意教他这个怎么办？ 看着那双每次看着他时充满求知欲，左眼写着美元、右眼写着报酬的眼睛，拉娜将手伸进口袋内，握住了一枚硬币。——根据终端介绍，硬币的功能是什么都能够做到——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保存会自动消失的冷蛛尸体…… 而蹲在墙壁上，头顶纽约市民好邻居称号的蜘蛛侠就像是意识到了拉娜的窘迫一样，从墙壁上下来，落在了拉娜的身旁。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蜘蛛侠问道，“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游戏？” 没想到蜘蛛侠还记得这个的拉娜笑了。 “是，也不是。”拉娜扯了扯嘴角，“这种生物名为冷蛛，通常都和他们信仰的神明一起生活在幻梦境里，能够让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种，那就是有人打算将他们所崇拜的神明，蜘蛛之神Atch-Nacha召唤到这个世界。” “不过祂通常会选择让自己忠实的信徒冷蛛先来召唤他的这个世界。” 所以和魔法那边也有关系…蜘蛛侠皱起眉。 他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上使用魔法的人太多了，只是他认识的比较少。看来只能去求助复仇者联盟或是X学院那边了吗？ 蜘蛛侠正思考着求助哪边能够更快的赶过来支援，拉娜的话就继续说了下去。 “冷蛛并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在于蜘蛛之神。”拉娜皱起眉，“祂是会主动杀死召唤者的类型。” 蜘蛛侠听懂了：“所以我们要先找到召唤蜘蛛之神的人？” 拉娜对着蜘蛛侠点了下头，又继续道：“还有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蜘蛛之神被召唤出来后，召唤者死亡对祂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并且除非祂自己决定离开，否则没有人能够控制祂。” 不只是蜘蛛之神，克苏鲁这边大多数的‘神’都是这样。 门之匙化身之前会在卢瑟死亡时消失，只不过是祂已经对那个世界失去了兴趣，才假装被动，实则主动的选择离开。 “所以我建议你通知神盾局。”拉娜看向丧钟，“毕竟是他们发布的任务，只在那边等着接收战利品也太狡猾了…记得提醒他们多带些重武器，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虽然这种攻击对蜘蛛之神并没有什么效果。 丧钟挑了下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拉娜，突兀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雇主是谁？” 拉娜：“……” 因为暗网上只有神盾局发布的‘要求带回来巨型蜘蛛尸体’的任务被人接了啊—— 拉娜：是你太傻，还是我太聪明- 有存稿后我就膨胀了，开始考虑要不要开个加更活动。 第 74 章 ================== 拉娜向着丧钟的方向看过去, 露出‘你没在开玩笑’的表情，扬了下手机，露出刚刚在他和蜘蛛侠争吵那段时间查询出来的暗网记录：“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暗网也同样——我正巧查到了某些符合这个情况的任务记录。” 这下子皱起眉毛的人换成了丧钟，但他很快便舒展眉头, 意味深长的望了拉娜一眼, 张口问道：“你打算用多少钱让我保守这个秘密？” 蜘蛛侠懵在原地，对暗网不熟悉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变成了这个。 但拉娜和丧钟都很清楚，暗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代表这上面登记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所以会使用暗网的人往往比其他人更注意自己的隐私安全。 查出只有神盾局发布的有关巨型蜘蛛的任务被人接取，就代表她成功入侵了神盾局的防火墙并且没有惊扰到神盾内部的防御系统, 也就是说——只要她想, 就可以随意的查阅翻找神盾局内部联网的资料。 她连神盾局都能够入侵，那么天眼会自然也不在话下……以此类推，相信这个消息传出去, 许多组织都会盯上拉娜。 正因如此, 丧钟才会问出这句话。 终端是算到这一点，所以这次才会提供这么多的经费吗？拉娜暗中思索着, 面上对着丧钟扬起一个淡薄的微笑：“你觉得呢？” 超过十万就算了, 反正终端最后会抹除他们的记忆。她想。 丧钟当然不会觉得可以入侵神盾局的黑客会没有钱, 他看着十分淡定等他出价的拉娜, 立刻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几千万。 拉娜用小指勾住垂在肩上的头发, 拨弄了几下, 有些随意地说道：“我想…或许你可以考虑拿这个消息去外面赚更多的钱。” 她的回答出乎丧钟意料。 即使对暗网那边完全不了解, 但蜘蛛侠本就不低的智商也很快就分析出了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立刻不赞同的看了丧钟一眼，站到拉娜的身边表示对她的支持。 “你不应该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蜘蛛侠沉声道。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被调查员保护，拉娜的心情十分复杂。 因为少年泰坦的原因，没少和这种‘青少年’‘英雄宝宝’交流的丧钟对此不以为然，甚至嗤笑着掏出手机，准备当场让蜘蛛侠明白什么叫超级罪犯。 蜘蛛侠抬手就甩出了一道蛛丝。 眼看着两个调查员就要因为她而打起来，但拉娜丝毫不感觉到慌张——丧钟和蜘蛛侠的打斗，从拉娜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丧钟在给蜘蛛侠喂招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年超级英雄之友，少年泰坦的好朋友兼宿敌，丧钟？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拉娜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在暗网上流传的丧钟外号。 【密密麻麻的幼蛛像潮水一样涌来，被蛛丝捆成茧子的男人睁大了眼睛，如果他的嘴巴没有被蛛丝捆上，想必此时尖叫已经响彻了整个布鲁克林的夜空。 幼蛛越来越近，从他的脚背向上爬。 原本纯白的蛛茧上被深褐色覆盖，从大腿到腰部，逐渐向上。男人惊恐的看着巴掌大的幼蛛从他的眼前爬过。过近的距离以至于连蜘蛛腿上的绒毛，和口器四周带着的鲜红血液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胃在翻涌着，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大脑。 在覆盖于四肢百骸上的幼蛛同时张开口器咬下的那个瞬间，男人在钻心剜骨的痛楚中停止了呼吸。 幼蛛所组成的深褐色蛛海散开，缠绕着蛛丝一层层跌落。 留在原地的是与仓库内其他尸体别无二致的干瘪尸身，那瞪大的眼睛中似乎还能够看到他死前饱受地痛苦煎熬。】 拉娜：…… 她面无表情关上了突然跳出来的模组进程界面。 实不相瞒，拉娜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这种腿多还带毛的生物。 终端能不能来点让人看了心情舒畅的形容啊，唉，也是她奢求了，毕竟克苏鲁的世界观就是这样，万一哪天突然出现了个充满爱与正义与和平的模组，拉娜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这个世界没救了。 “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拉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深夜正好是大多数超级英雄出来行动的时间，她还打算在布鲁克林的四处走走，看能不能趁这个时间遇到夜魔侠女骑士之类的，确认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未发现的调查员。 如果能够找到模组内提到的仓库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 正在战斗的蜘蛛侠和丧钟心生危机感，似乎有某种死亡的预示刚刚从他们的身上略过，两人回过头，只看到守秘人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这他们。 那双金砂似的眼瞳在月光下泛起幽蓝色的微光，平庸寻常的相貌此刻却格外的引人注目——她注视着他们的模样，简直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正用祂那洞察一切、怜悯、嘲讽、可怜的视线注视着愚蠢的信徒一般。 让人全身战栗，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们打完了吗？”她再度问道。 守秘人虽然问着这个问题，但她看起来并不在意蜘蛛侠和丧钟是否停下，只是沉默地垂下眼睫，将目光投向被她按在手下的那柄黑伞。 原本平整坚固的水泥地因为刚刚与冷蛛的战斗已经裂开，伞尖cha入在暴露出的泥土上，因为可以看见似乎有什么微小的虫子正在散乱的泥土之间爬动。 守秘人转动了那柄伞，她专注的神色像是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伞尖带动了四周的泥土，形成微小的漩涡，在泥土间爬动的一只只的‘虫子’被漩涡卷在其中，遭遇溅起的泥土，很快便与泥土融为一体，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拉娜抬起头看着不约而同看着她无聊转动伞柄的两人，心下一动。 “真像人类。” 蜘蛛侠听到守秘人感叹着，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 “这些虫子真像人类。”守秘人叹息着说，“被卷进‘祂’无聊时的游戏的，无辜又弱小，只能够随波逐流的人类。” 蜘蛛侠忽然间沉默了。 丧钟皱了皱眉，他意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关键讯息。 “不，这一点也不像。” 有声音从上方传来。 ——“即使是面对人力无法对抗的神明，人类也永远不会束手就擒。”—— 忽然发现存稿只剩三万了，今天还是先就发一章- 事实证明不能膨胀，膨胀就会被骰子女神制裁。 最近骰运很不顺利…作为调查员参加的新团上来就死了- 感谢在2021-09-14 23:28:00~2021-09-18 20:2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雨兰德水、不知名的墨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欢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5 章 ================== 这声音听上去有那么些微耳熟, 拉娜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前不久还常常见到的蓝红配色，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超人从天上缓缓的飘落, 鲜红披风在夜色下无比引人注目。 但是比披风更显眼的却是他把蝙蝠侠带过来的动作。 拉娜有些犹豫。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在落地之前超人是公主抱着蝙蝠侠的？怎么说呢, 有点奇怪, 不过要是换成扛或者背的话好像更奇怪了。 超人的目光落在拉娜身上，清楚看到守秘人虽然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状态似乎不错的他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和蝙蝠侠一样，虽然平安的回到了这个世界, 但是他们的心里却一直在惦记着付出巨大代价拯救了那个世界的守秘人的情况。 正是因为在回到这个世界之后, 蝙蝠侠提出让超人注意着有没有人同时提到拉娜和守秘人，所以他们两个这次才会出现的如此及时… 对这些完全不清楚的拉娜看了看他们的头顶，确认没有看到调查员标识的她有些震惊, 但也放下了心。 太好了, 骰子女神总算没有再一次的选择蝙蝠侠当调查员了。 拉娜欣慰的想到。 如果连这第四个模组都选中蝙蝠侠，她真要怀疑韦恩家先祖是不是和骰子女神有仇了——所以才导致倒霉的后代·蝙蝠侠布鲁斯一次又一次的被卷入到这些任何生物参与进来都随时可能会腐化疯狂的事件当中。 所以说他们这次在模组中的身份是NPC吗？是因为超人的力量在面对普通的怪物时太过于破坏平衡？ 也没少干过这种将存活下来的调查员当成后续模组NPC的行为的拉娜心情有些古怪。 她总觉得骰子女神的某些行为有点微妙的熟悉感。 没想到超人和蝙蝠侠会出现的蜘蛛侠愣住, 好一会才回过神, 震惊又激动地看着这两位守护着大都会和哥谭的超级英雄。他虽然是复仇者联盟的预备役, 但同时也是正义联盟那几位的粉丝, 尤其是超人。 谁会不喜欢超人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和谁会讨厌美国队长的答案一样。 但理智告诉彼得，现在不是适合追星的时候——还有着一大堆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 但绝对不是普通纽约市民能够处理的蜘蛛等待着他去解决。 蜘蛛侠将目光重新转向守秘人。 “你的意思是…这是‘He’无聊时的游戏？”单纯的语言不像是文字那样容易分辨, 又不是古英语之类存有差别的语言, 只以为守秘人指的是某一个人的蜘蛛侠询问道, “所以你知道在幕后召唤这些蜘蛛的人是谁？” 守秘人却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拉娜当然不知道把蜘蛛之神召唤出来的人是谁，她只是一个连模组都没有的孤寡守秘人而已，甚至连骰子女神奖励的技能都会在调查员和高感知的生物面前失效。 开局一个没用的终端，全程都靠她自己瞎编。 超人却没想那么多。 他看着守秘人那个与见到血液工厂后露出的没什么差别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沉默。 从不可以将人往坏处想的克拉克只是猜测着守秘人可能有什么制约，否则谁会故意摆出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让人怀疑她究竟属于哪一方呢？ 这也是神秘侧的老毛病了，上都夫人也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还好扎坦娜没有这种奇怪地毛病。 “所以是和那位超人一样的情况？” 蝙蝠侠走到拉娜的面前，如果是句尾那个疑惑的上挑尾音，拉娜还以为蝙蝠侠发现了什么连她都没有找到的线索证据。 “你应该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他说，“然后回到医院。” 还以为他要威胁自己的拉娜在听到后面那句话后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疑惑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表情变换的速度快到除了超人之外无人发觉。 她很快又露出了那种飘忽淡薄的笑容。 “你会将你的一切全都剖白给其他人吗？”守秘人对着蝙蝠侠问道，又自顾自的做出回答，“你当然不会。” “我也一样。”她说。 蜘蛛侠看了看沉默地超人和……看到没有人搭理他，闷不做声的就打算撤退的丧钟？他立刻趁丧钟没注意到他，甩手喷出蛛丝将丧钟粘在了墙上。 一时不察中招的丧钟啧出了声。 但是除了蜘蛛侠之外完全没有人理会他。 “我说过的，蝙蝠侠。”守秘人说，“死亡和疯狂是真实的朋友，无知无畏者反而与幸福同行。” 她将伞尖从地面中抽出，抖落沾染上的泥土灰尘，仰起头，那双看起来就十分特殊、也或许真的蕴含着特殊力量的眼瞳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向着夜空望去。 遭受到纽约光污染的夜空中看不到任何星光闪烁，就连月亮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要进行谜语人对话到什么时候？”听了半天都听不到主题，丧钟有些暴躁的扯下粘在身上的蛛丝，“想当个幸福的无知者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成为超级英雄…或者罪犯？危险和死亡无处不在，你还是不要继续绕圈子了。” 拉娜：“……” 你这话我没法接。 她庆幸自己习惯于微笑或是面无表情，否则现在表情做到一半僵在那里一定会让这些不好搞的调查员、和前调查员现PC察觉到不对劲。 守秘人将目光从夜空中收回，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丧钟。 “也许你说的没错。”她若有所思的歪过头想了想，又露出了那种让人感觉异常无力的淡薄微笑，“但我什么都不会说。” 丧钟还想说点什么，守秘人却突然抬起右手，将食指竖在唇前。 “别出声。”她叹息着说，“‘祂’来了。” 【她穿着深红色的礼服长裙，摇曳生姿走在夜空下，周身装饰着的奢华珠宝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血色薄纱在晚风中飘扬。 人们沉迷她的美貌，追随她的权势。 反抗者扭曲精神被迫屈服，执着对抗者在追随者的疯狂行径下陷入永恒的沉默。 追随者扭曲着自我，献上一幕幕血腥的画卷。 她用那满足愉悦的表情煽动追随者为取悦她而犯下更加可怖的罪行，却总是傲慢地笑着，从不对任何人做出夸奖。 她是——】 ——红衣女王—— 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我们并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洛夫克拉夫特《克苏鲁的呼唤》 最近在补邓萨尼勋爵的《梦者故事》，听说是洛老的启蒙，克苏鲁世界观有很大一部分都和梦者故事相关，所以闻名去看一下- 蜘蛛之神给我写自闭了，因为我真的很怕这种节肢动物，还是决定把蜘蛛之神pass掉，单纯让冷蛛出来打个工，提前把奈亚化身放出来。关于奈亚化身的选择在红衣女王和肿胀之女之间纠结了很久，最后感觉红衣女王比较好打……- 写这章的时候我查了很久这个英语中的祂，后来看到一句话，‘神说要大写’。 其实当时我没反应过来，后来去看了中英对照的圣经。 祂→He 懂了，大写就完事了- 钢铁侠对她表现善意的时候。 拉娜：就像是断头前的最后一顿一样，我好怕啊。 蝙蝠侠对她表现善意的时候。 拉娜：完了，死兆星在我的头顶闪耀- 因为和另一位倒霉社畜基友的打赌，她说我加更她就加班，那我必然要加个更，所以明天有加更。 顺便澄清一下，我和不盐不是室友- 感谢在2021-09-18 20:24:39~2021-09-23 21:4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轻风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6 章 ================== 红衣女王的出现着实有些出乎拉娜的意料。 不论是什么模组, Boss都应该最后才出现吧，现在可是连第一天都没有过去，距离模组被处罚最多也不过一个小时。 拉娜放下手, 握紧了漆黑的伞柄。 【那红色的身影分明是突兀出现在街道上，但周围的所有人却都将她的出现当做了理所应当。红衣女王的身影越来越近, 血色蝠翼在她身后无形的张开。她高昂起傲慢的头颅, 在周围的追随者簇拥下向前走着，尖利的鞋跟踏在水泥地面上，每走一步都连同身后的宽大裙摆一起发出拖沓的摩擦声。】 拉娜屏住呼吸看着红衣女王向着他们所处的巷子走来，恍若恐怖片的紧张气氛, 她的思绪却莫名飘到了奇怪的方向。 疑似处于哥谭的夜魔和蝙蝠有关，在纽约出现的红衣女王也出现了蝠翼的特征——所以蝙蝠侠会和奈亚拉托提普有关系吗？拉娜的眼神飘向身边的男人, 但蝙蝠侠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反应。 ——意料之中。 就算他有着什么心理活动也从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来。 从始至终都没有期待这位前调查员能脱离人设给她表演个大惊失色的拉娜收回目光, 将心底冒出的那一丝失望抛到脑后，紧盯着随时有可能冒出个红衣女王的巷子口。 然而红衣女王并没有进来。 拉娜只看到似血般鲜红的裙摆从巷口前方闪过，但也只是一瞬, 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范围内。 不觉得守秘人会无缘无故对一群疑似在开变装误会的人如此紧张的蜘蛛侠有些怀疑, 但蝙蝠侠那边已经将那群人的影像传送回到了蝙蝠洞内，等待已久的红罗宾刚收到就立刻在蝙蝠电脑上搜寻起了这群人的身份, 尤其是领头的那位红衣女人。 但这显然只是无用功。 那些簇拥着红衣女的人长相分明就暴露在影像中, 但任何的系统竟然都无法对他们进行识别, 唯一能够识别到人脸的红衣女人却在全世界都找不到任何身份。 红罗宾的调查结果传回到蝙蝠侠这边, 但这早就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能够让守秘人去避讳的存在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蝙蝠侠对于查不到这些人的讯息并没有感到任何惊讶。 没想到红衣女王就这么忽略掉了她的拉娜有些诧异, 她分明记得之前犹格化身说奈亚一直在看着她… 等一下, 难道犹格说的是奈亚本体, 和化身没有关系？ 拉娜若有所思的拨弄了下垂在肩上的头发, 转头向着安静待在旁边的丧钟看过去，十分自然的跳过了之前的话题，转而提起在蝙蝠侠他们赶到之前说过的事情：“我猜神盾局有和你共享关于冷蛛的线索？” 丧钟看着若无其事的拉娜，挑了下眉：“你刚刚说谁来了？” 拉娜脑海里忽然冒出在曾经的世界网络上一度很火的‘你不会读空气吗’的表情包，但她表面仅仅用不赞同的冷淡目光看了丧钟一眼，再度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话。 意识到守秘人不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丧钟也暂且放弃了追问的打算。 “以你的能力真应该在神盾的系统里面多转几圈。”丧钟将缠在手腕上的蛛丝拽下，随手扔到了墙角：“说不定不用询问我就能够知道那些冷蛛的线索。” “真遗憾，神盾局并没有将这些资料联网。” 拉娜直勾勾地盯着似乎打算隐瞒什么的丧钟，抬手勾住垂下的发丝，在手指上绕了几圈，勾起一抹笑容，意有所指道。 “你猜试图召唤出蜘蛛之神的人有没有发现超人和蝙蝠侠来到了纽约？” 守秘人在威胁他。这是丧钟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超人和蝙蝠侠卷进这件事必然会让幕后黑手提升警惕，甚至有可能在他们出现的这段时间内龟缩起来放弃召唤——也就是说捕捉冷蛛这件已近浪费了他很长时间的委托，很有可能会失败！ 意识到自己即将做白工的丧钟表情顿时黑了下去。 ×××××× “你确定那些冷蛛是从这里出现的吗？”蜘蛛侠看着面前这个紧闭着大门没什么特殊的仓库，禁不住怀疑的问了出来。 丧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神盾局的情报没错——”注意到超人看过来的蜘蛛侠同款困惑地眼神，他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句，“我之前追逐的那只冷蛛就是从这里面出现的。” 神盾局会发现冷蛛的存在还是因为在布鲁克林进行惯常调查的探员接连失踪，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进行了各种探测后才确认了那些源源不断的怪物蜘蛛最开始出现的地方就是这个仓库。 站在最前方的拉娜伸出手，将掌心贴在冰冷的仓库铁门上。 眼中的世界会受到周围环境影响的她平静而又习以为常的看着忽然转换的极为复有克系味道的画面。 铁门上挥舞着密密麻麻的蜘蛛腿，拉娜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蜘蛛腿上的绒毛从她掌心上拂过的感觉。 恶寒伴随着寒冷从心口处向四肢蔓延。 并不是指心理上的寒冷，而是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仿佛身穿薄纱裙走在冰雪地带，几乎能够使人身体冻僵的寒冷迅速席卷了她全身。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中溢出，却粘在睫毛上形成了颗颗晶莹的冰碴。 那张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昏暗，拉娜哆嗦着缩回手，理智尝试着裹紧外面那层轻薄的披风以此取暖，本能却让她只能颤颤巍巍的抱紧手臂弓起身体倚靠在那扇清醒情况下她绝对不会接触的门上不住发抖。 莫非她的理智在这一刻归零了？ 拉娜有些恍惚的想着，但往常都会在理智降低时跳出来的终端此刻毫无声息。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有什么人面前，拿着终端对着她说些什么，在不住呼啸的风雪声中，她听到那个人对她说—— “……守秘人？” 站在她身边的蝙蝠侠第一时间发觉了守秘人的不对。 蝙蝠侠将手搭在拉娜的肩膀上，即使隔着特制的手套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彻骨冰寒。 超人忽然伸出手将蝙蝠侠向后带了几步。 肉眼可见的冰蓝色寒霜从拉娜的脚下向外不断散发，看着即将波及到周围住宅楼的冰霜，蜘蛛侠神情变得严峻。 “我们需要阻止他，有什么能够将她从这里带走的办法吗？” 蜘蛛侠的话音刚落，一位同样穿着红色制服的超级英雄从旁边的住宅楼上跳下，向他扑了过来。 “将一个控制不住能力的变种人带到布鲁克林，你究竟想干什么？”夜魔侠对着蜘蛛侠质问道。如果不是清楚彼得作为被美国队长、钢铁侠寄予厚望的复仇者联盟预备成员不可能、也没必要投靠金并，他一定会觉得这是金并的阴谋。 没想到马修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的蜘蛛侠张了张嘴：“……这是一个误会。”—— 突然地被拉来探索布鲁克林，突然被卷进冷蛛事件，突然超蝠从天而降，突然变种人觉醒，突然被夜魔侠天降正义（x） 蜘蛛侠：就很秃然- 国庆快乐- 感谢在2021-09-23 21:43:27~2021-10-02 23:4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雨兰德水、不知名的墨小姐、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ata、及继 10瓶；kkll、鱼香肉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7 章 ================== 眼看着寒霜不断向外散发, 蝙蝠侠将手伸向腰带，在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变种人抑制器之前，守秘人睁开了眼睛。 那双奇异的仿佛晨时阳光洒落在水底金沙上的蓝瞳中呈现出雪花状冰凌向四周放射的图案。 像极了部分变种人觉醒后所导致的外表变化。 但拉娜自己很清楚这不是。 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又怎么可能拥有变种人觉醒的必要前提，X基因？ 覆盖在仓库大门和地面上的冰霜在她清醒过来后逐渐退散, 拉娜的目光从蝙蝠侠放在万能腰带上的手转移到正在质问蜘蛛侠的夜魔侠头顶的文字, 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温和，却让蜘蛛侠直觉感到非常危险的笑容。 她张了张嘴，正打算念出夜魔侠的名字巩固一下守秘人知道很多事情的设定时，余光忽然注意到了丧钟。 丧钟虽然在暗网中被戏称为宝宝英雄之友, 但不可否认，他做的确实是一般超级罪犯才会干的事情, 如果就这样将夜魔侠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也许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拉娜把险些脱口而出的马修咽回去，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迈克尔？” 终端居然升级到可以直接查看其他人身份的程度了，明明甘甜之梦模组时还需要自己进行各方面的调查, 而且就算是主动调查了得到的也很有可能不是真实信息。 就比如故意告诉她假名的红头罩。 听清楚守秘人的声音, 夜魔侠目光瞬间凌厉起来，下意识的的抓住了武器。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 这正是夜魔侠的全名。 虽然守秘人可以选择不常使用的中间名来称呼对方, 但这也不能够掩盖她知道夜魔侠真实身份的事实。 作为掌握了许多超级英雄真实身份的‘控制狂’, 蝙蝠侠是夜魔侠本人之外在场所有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其次是超人。 就连丧钟都若有所思的意识到迈克尔这个名字很有可能和夜魔侠的真实身份相关。 丧钟将迈克尔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里, 准备回头去调查看看。 他对超英的真实身份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只是都主动暴露在他面前, 不调查一下就太可惜了, 虽然现在调查出来可能没什么用, 但是可以留到以后有需要的时候。 蜘蛛侠虽然在刚成为超级英雄的时候和夜魔侠并肩作战过一段时间, 但对夜魔侠真实身份却一无所知。不过作为同样隐藏身份的超级英雄，并不打算对此追根究底的他很快帮夜魔侠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刚刚……”蜘蛛侠忽然停住，想了想该怎么开口。 他对变种人当然没有歧视，不然也不会和皮特罗成为朋友，但是同时他也很清楚变种人在大多数人眼中的情况。 他在一开始成为超级英雄的时候，也曾经被误以为是变种人而遭受到过纽约市民的排斥。 超人也很快想起守秘人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不久，在满心的担忧之余，他忽然注意到自家搭档的眼神一直落在守秘人的身上。 “谢谢，我没有事。” 拉娜对着蜘蛛侠点了下头，又继续看向夜魔侠。 “你这么快的出现在这里，不只是因为刚刚的动静？”她扬起眉，“作为地狱厨房的守护者，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某些地方的不正常吧？” “让我猜猜看……” “你也在调查这起事件背后的真相？早早地就来到了这附近，所以刚刚才会出现的这么及时？还是说你也参与到了这件事……” 拉娜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原本平静的终端忽然跳出来，警告窗口占据了她的视界，硕大通红的字体上流淌下了血液一样的痕迹。 【警告！禁止守秘人使用非常规手段对调查员进行提示！】 啧。拉娜咋舌。终端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智能了，以往它根本无法分辨这种迂回的话术。 她将雨伞交换到另一只手上，借着动作的遮掩点了下终端上的关闭按钮。 鲜红的警告窗口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但腕上终端猛地勒紧的感觉却在提醒着她不要过界。 警告从未消失，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被警告的拉娜转动手下长伞，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再度尝试去钻规则书的漏洞，只是微微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冰蓝寒霜正缓慢的尝试着覆盖她所穿的马丁鞋鞋面。 拉娜在地面上磨蹭了一下鞋底，寒冷的感觉让她的脚有些僵硬，她抬起头，却恰巧地与正在注视着她的蝙蝠侠对上了眼神。 已经触碰到仓库大门的她此时视野范围内的世界全部被扭曲，蝙蝠侠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一坨触手睁开了八对眼睛。 还没有完全凝实的寒霜抖动了一下，散成水滴顺着皮质鞋面滑落。 在和仿佛不可名状物的蝙蝠侠对上视线那一刻心脏震动，拉娜平静地将目光从他脸上转移到了夜魔侠身上。 哇哦。 拉娜眨了下眼睛。 在拉娜说出他的中间名时，马修的确十分震惊，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拉娜的状态吸引。 身为一个盲人，完全是靠着听觉来确认周围情况的他能够清楚听到——说话的这个女人脚步虚浮，说话的语气缓慢而且停顿颇多，应该是处于大病初愈或是重伤的状态。 但奇怪的事情在于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夜魔侠能够听到拉娜说话的声音，呼吸的声音、偶尔转动伞柄的声音，甚至是鞋底在泥土上剐蹭的微弱声响。 但他听不到这个人的心跳。 不管怎么听都只能感到一片寂静。 夜魔侠皱了皱眉。 以他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听力都能够感觉到不对劲，看上去和这个人认识的超人就没有查觉出什么吗？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夜魔侠在沉思着，拉娜却盯着他的身影同样的陷入沉思。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能够在理智崩坏后所看到的扭曲世界中保持正常模样的人。 ……所以夜魔侠和当初的小丑女一样，身上有着旧印或是封印着什么特殊存在之类的东西吗？—— 本来是打算双更的，但是临时有事，写不完了。 明天早上再发更新- 感谢在2021-10-02 23:41:21~2021-10-20 10:1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雨兰德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取名好难 85瓶；kkll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8 章 ================== 拉娜盯着夜魔侠, 目光从他的头顶扫到脚跟，每一处都没有放过。在成为这个现实跑团的守秘人后，早已将性别置之度外的她并没有因为看到某些地方而感到害羞, 只是平静地将目光向下移动。 但那身鲜红紧身的战衣上不像是带着旧印那样难以隐藏的东西，除非夜魔侠也有着类似蝙蝠侠的万能腰带一样的东西。 这其实不是现在最重要的。 拉娜收回落在夜魔侠身上的目光, 转而看向那面激发了不义世界那位早已去世的守秘人遗留给她的馈赠的仓库大门。 铁质大门上还留存着先前被冰封又溶解的痕迹, 拉娜再度将手伸向了那扇大门，却在贴到门上之前被一旁伸过来的手阻止。 黏滑的触手缠绕在她的腕上，湿润又滑溜的感觉引起人生理上的不适应。 拉娜顺着那根触手看过去，有些意外的发现阻止她的人居然是和她并不熟悉的蜘蛛侠。她露出不解的眼神看向蜘蛛侠。 接触到守秘人的目光, 蜘蛛侠面罩下的脸红了起来，像是握到炭火似的连忙放开她的手腕。 “咳、这个仓库很危险, 还是让我来开这个门吧。”他轻咳了一声说。 在作为调查员进行跑团的时候, 拉娜当然不介意让工具人队友来为她趟雷，但在这种现实跑团中她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 毕竟这些调查员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类。 相比随时有可能直面怪异理智崩坏的调查员，拉娜更乐意于让自己承受这份异常, 至少她付出的代价就只有眼中的世界扭曲。 趁着蜘蛛侠缩回手, 拉娜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仓库大门。 门打开的瞬间，咸腥气息扑面而来, 拉娜果断地开启了存在感削弱技能, 拉起肩上的披风盖住自己向着旁边就地一滚, 利落地躲开了从仓库内扑来的冷蛛攻击。 但这个时候没人去在意她的动作。 狰狞巨大的蜘蛛接二连三从仓库内向着外面的活人扑了出来, 无需准备，在场众人立即进入到战斗状态中。 自认守秘人不属于战斗系的拉娜站在角落里, 看着满天乱飞的蛛丝和热视线——在她的视角内是昏暗扭曲的血线和绿光, 一时间竟分不出这到底是超级英雄们还是冷蛛的攻击, 但很快, 还没有离开的超人就干脆利落结束了这场堪称一面倒的战斗。 被热视线烤焦的冷蛛散发着令常人打心底不想接近的腥臭。 还惦记着神盾任务报酬的丧钟眉都不皱走上前准备打包冷蛛尸体，下一秒，原本倒在地上连外壳都被烧毁了的冷蛛化为黑气消失在了他面前。 丧钟：…… 草，我的七十万。 眼看着倒在地上一只只价值七十万的冷蛛尸体消失在眼前，丧钟如丧考妣，彻底失去了靠这个任务薅神盾局羊毛赚足退休金的期望，露出失去梦想的贤者时间的眼神走到旁边靠着墙壁望向夜空，独自在旁体会心如刀割。 已经从蝙蝠洞那边的提姆口中知道神盾局发出的‘收集怪异蜘蛛，无论死活一只七十万’的任务被丧钟接了的蝙蝠侠瞥了眼他，不慌不乱的从万能腰带中掏出仪器，试图记录那些冷蛛消失时出现的信号和能量。 看着蝙蝠侠的动作，这回面无表情的变成了拉娜。 在冷蛛死亡后视角已经恢复正常的她虽然不是很懂调查员丧钟明明解决掉了冷蛛，为什么还是一副大受打击的表情，但是她并没有对此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蝙蝠侠的动作，琢磨着该不该过去阻止。 她从不怀疑调查员身上所具备的可能性，虽然蝙蝠侠并没有被本次模组选中，但他毕竟是个当了三次调查员的人，万一真的探查到幻梦境的能量波动怎么办。 想到这里，原本缩在角落里等待调查员们继续推模组进程的拉娜慢吞吞地绕过那些因为刚刚的战斗而变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并没有直接去阻止蝙蝠侠的行为，而是拖着雨伞来到仓库门口，向着里面走去。 蜘蛛侠正踟蹰的在门口踱步，却看到蝙蝠侠收起仪器跟了上去。 作为在场和守秘人打交道最多的那个，蝙蝠侠很清楚对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她做的每一步都似乎在为之后发生的这些古怪的事件做准备。 就像是她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会发生，又或者说一手导演了这些事件。 但根据蝙蝠侠的调查，这些事件都是在守秘人出现之前、甚至是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进行谋划的，而守秘人出现后分明是在阻止这些事件的进行。 “……”蝙蝠侠沉默地跟上守秘人，很快将仓库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也许是召唤冷蛛的人早已经做好将这里当作据点的准备，仓库内并没有摆放多余的箱子或是物品来迷惑别人，空荡的仓库内部布满了条网状的蛛丝。成人高度的蛛茧错落的分布在仓库的不同位置。 只在开始时进行过提醒的终端界面中总算刷出了关于本次模组新的提示。 【乳白色的虫茧矗立在仓库内，向上眺望，能够看到顶层的天花板上挂着一层又一层的蛛网，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指节大小的幼年冷蛛正隐藏在厚重的蛛网中注视着走入虫洞内的众人，成对的虫眼中泛起猩红光亮。】 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啊。 拉娜抬起头向着天花板望去，她微微眯起眼睛，借着从仓库外照进来的光亮，隐约能够看到黏在天花板上的蛛网有几条蛛丝像是在被操控似的缓慢的向下垂落。 她记得幼年冷蛛的特性应该是…寄生和快速生长？ 因为对这种身体上覆盖着层绒毛的节肢动物有生理性的反感，所以很少带关于蜘蛛的模组的拉娜努力回忆着曾经看到的关于冷蛛的设定。 蜘蛛侠站在一个比他还高的蛛茧前困惑地问道：“我们要打破这些蛛茧吗？” 最后一个进入仓库大门的超人阻止了他伸手去摸蛛茧的危险行为， “这些蛛茧里面是人类，他们还活着。”他说完，将目光投向正凝视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守秘人，询问道，“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安全的将他们救出来？” 从没想过会被问到这种问题的拉娜：…… 几秒后，她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蛛茧走去，从终端空间内抽出一柄模组结算后得到的‘无法对人类造成伤害的锋利匕首’，利落的划破了茧面—— 你们猜干出这种事的拉娜会不会被惩罚- 【和不盐连麦码字】 她：我之前做梦梦到我有猫了。 我：那不是很好？ 她：后来我梦到怪物来毁灭世界，在我家养的很大爷的猫冲天而起，变成人把那群猫欧拉掉了。 她：然后我的猫回到家里，用十冷哪吒一样的身材和pop的脸对我说，铲屎官！该开饭了！ 她：它甚至还有八块腹肌！脸上还有荒木线！ 我：哈哈哈哈哈哈！是你！杀手皇后！ 她：草，Killer Queen你不要过来啊！- 感谢在2021-10-20 10:14:15~2021-10-21 20:5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刹那霜华、慕雨兰德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刹那霜华 10瓶；宴尔 5瓶；沐轻风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9 章 ================== 厚重蛛茧被割破后露出困在其中的惨白人影, 本来已经做好自己会因为主动插手这些应该调查员来做的事情而被惩罚的准备，拉娜却惊疑地发现终端就像是不曾察觉她的动作，沉默着没有任何动静。 她略微地扬了下眉, 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始终分出一部分注意在她身上的蝙蝠侠立刻发现，对着她问道：“有什么不对？” 拉娜转过头与他对视的同时自我反省了一下。 她刚刚居然只顾着去思考终端反常的态度, 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蝙蝠警长”在盯着她了。 拉娜在心里暗暗提起警惕。 在蝙蝠侠问完话后, 守秘人伸出手拨开被割破的蛛茧残片，目光落在茧中奄奄一息的人脸上，仔细地寻觅着什么。 在这期间沉默地短短几分钟像是几个小时那样久，终于, 她缓缓开口道：“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 她别过脸, 再度沉默下去。 虽然没有再说些什么, 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悲悯，却让人下意识地心生不妙。 一旁的超人有了守秘人的示范，也直接暴力撕破了眼前的虫茧, 失去这种特殊蛛丝制成的阻隔, 他再度认认真真扫视了一遍被关在虫茧中的市民。 只是一眼，超人的脸上便漫起震恸之色。他转过头看着拉娜, 尽力追问的声音中甚至有些许语无伦次：“那些……他们的身体里面…那些东西是……” “是冷蛛留下的虫卵。”清楚他是要问些什么, 拉娜直截了当地答到。 虫卵…？ 所以冷蛛并非全部都是被召唤出来, 有很大可能是只召唤出了一两只, 其他的都是通过将人当做虫巢的方式繁衍出来的？ 蜘蛛侠不敢想象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够干出这种事情出来。 虽然知道超级罪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一想到有人在暗中绑架俘虏同为人类的存在来孵化这些恶心的冷蛛, 夜魔侠就打心底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及时地控制住了自己, 说不定会当场吐出来。 而蝙蝠侠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展开过, 他盯着那些正在被众人破坏的虫茧, 突然地对着守秘人问：“召唤冷蛛的难度很高吗？” 险些脱口而出这就和小丑女抛弃小丑的可能性差不多，但是想起从正义坠落那个模组中得知的多元宇宙，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沉吟片刻，换了种说辞回答道：“就和你与超人面向全宇宙出柜并宣布结婚的概率一样。” “……” 作为知晓平行宇宙的美国队长和钢铁女侠结婚了的人，蜘蛛侠险些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吓得他连忙捂住嘴摆出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无辜模样专心致志的开始破坏起仓库中那些困着人类的虫卵。 不吝于看这群超级英雄麻烦——有时候还会可以给他们找麻烦的丧钟嘲笑出声。 然而作为话题主人公的蝙蝠侠和超人表现得却很平静，显然是没少面对这种调侃，但相比于真爱子弹之类超级罪犯搞出来的乌龙事件，守秘人这种不怀恶意的单纯举例根本不痛不痒。 直到确定了守秘人这句话没有后文，蝙蝠侠的目光从头至尾都没有从那些被从虫卵中救出来的人身上挪开，他注视着那些人犹如死人僵白的面容和已然崩溃行尸走肉般的眼神，沉默地没有再说话。 【天色已经很黑了，刚和父亲大吵一架愤而离家出走的哈利急匆匆的赶着路，电压不稳的路灯明明灭灭。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干出这种将其他人作为祭品，只为了解决家族遗传病的折磨，得以继续的活下去。 哈利望着看不到星辰的纽约夜空，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失去了前路。 从拼命想要得到父亲关注的童年开始，到如今父子之间针锋相对的看上去恨不得对方下一秒就死去，他的生活中始终有着名为‘父亲’的阴影。 哈利闭上眼睛试图不去想那些无法改变的东西，但一阵没由来的心悸突然从胸口传来。 喧闹声在夜晚寂静的街道响起，哈利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带着她的追随者们出现在街道上，只一眼就让这个可怜的青少年陷入了对她的痴迷当中。 曾经在书房中看到过这个女人照片的哈利本该意识到这与他父亲有关的，但他却无法思考的完全陷入到了那红衣女人魔性的魅力当中。】 拉娜：…… 奈亚你好sao啊。 盯着突然蹦出来的终端界面上那一长串的描述，拉娜脑海中除了这句话之外，一时间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该说奈亚拉托提普不愧是他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网络上大众公认的克苏鲁神系第一搞事选手，就连一个没有什么知名度的分身红衣女王都这么拼，难不成祂每天都在自己和自己内卷吗？ 害怕。 这不合时宜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拉娜便从不着边际的繁复思绪中抽离出来，抬眼向上方那些在她的视角中展露无疑的幼年冷蛛。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些已经排好队伍跃跃欲试的幼年冷蛛的第一个目标应该是超人。 拉娜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应该说只要这些幼年冷蛛的目标不是她或丧钟她就不会感到意外。 因为她早早就意识到了超级英雄们在这个逐渐被克系力量侵蚀的世界中有多么不同寻常——就像是在半夜醒过来时不小心按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又恰巧将手机翻到背面，让照明灯直射自己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 光是想想就觉得眼睛要瞎了。 守秘人仰起头，似是刻意略过那些被拯救出来的人，只是沉默地望着仓库昏暗陈旧的天花板。她的目光像是直勾勾地看着某一处，又好像只是注视着那里，思维却早已飘远。 “真是有趣，我还以为冷蛛被孵化后直接就是成年体的模样，想不到居然在这种微妙的地方尊重起了生物成长的准则。”守秘人抬起手，用小指勾住自己的头发，对着天花板露出了个古怪的微笑。 近乎是颠覆了守秘人平常与谜语人有的一拼的说话方式。 较以往已经如此明显的提示摆在了面前，蝙蝠侠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所以仓库内还隐藏着刚孵化出来的冷蛛？而且和成年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蝙蝠侠不动声色的抬眼看了看被守秘人数次关注的天花板—— 这里蝙蝠侠隐约意识到了拉娜并不是自己想当谜语人，而是在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即使被奈亚注视着，拉娜也一定要说出来。 奈亚你好sao啊- 唉，我妈真是太倒霉了，这几年她已经近三次医院，全都是骨科。之前是检查出双腿的半月板先天畸形，必须要手术，这次是在他们单位从楼梯上摔下来结果骨折了。手术挺成功，就是因为担心钢钉会断裂或者骨头没长好，医生说她半年都不能下地行走。 本来应该十五号那天她出院就更新的，但是这几天我实在是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码字。昨天好不容易休息了，我又睡了一天。捂脸- 感谢在2021-10-21 20:55:31~2021-11-19 00:1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香肉丝 3瓶；kkl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0 章 ================== 与此同时, 隐藏在天花板上的幼年冷蛛颇有些躁动不安，虽然牠们并不能够听懂下面那位身上散发气息异常熟悉的女人究竟在和旁边的男人说些什么，但是凭借远超人类的灵感, 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逼近。没有经过思考，或者说根本没有进化出思考这项功能的牠们从天花板上鱼贯而下, 寻找阴影的笼罩向着下方众人逼近。 除了始终在观察冷蛛的拉娜外, 第一个发现这群幼小蜘蛛的毫无疑问是超人。微小如尘埃般难以察觉的幼年冷蛛在具有超绝视力的超人眼中就像是街上来回滚动的石子一样惹眼。他从地面上飘起，不忘记提醒身边的队友：“小心，有一群很小的古怪蜘蛛正在接近我们。” 蜘蛛侠立刻跳了起来，而其他人都只是沉默地展现出了他们各自作为超级英雄、以及罪犯的高超手段。科技、超能力, 各种方式展现在拉娜的眼前。 如果这不是现实跑团游戏，所有调查员都是被抓取过来的话, 这些带开挂手段的卡早就在车卡阶段就被她给撕了, 不过在现在这种说不定会和整个世界安危有关的跑团游戏中，她一点也不介意调查员们开挂，甚至想要他们再过分点。 拉娜沉默地想着, 撑起黑伞, 开启存在感削弱技能站到了一旁。 对于那些幼年冷蛛而言，现在她就像是一根正在散发着熟悉气息的水泥柱子一样让牠们提不起接近的兴趣。蝙蝠侠却抽空看了眼做出在仓库内打伞这种古怪行为的拉娜, 隐隐猜测着那柄伞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魔法道具, 就像是康斯坦丁那件披风一样。 只有速度方面比较惊人, 攻击力和防御力都远远不如成年体的幼年冷蛛们很快倒在了超级英雄们, 以及罪犯丧钟的攻击下。 虽然这短暂地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但那些被从虫卵中救出来的人却连这短短几分钟都难以等待, 那些人裸露出来的皮肤肉眼可见地鼓起许多半圆形的肿块, 超人的透视告诉他, 这些肿块正是那些被注入进这些人体内的虫卵即将发育完成的前兆。 他望向在场唯一对这种生物有所理解的拉娜, 目光中带着担忧和迫切：“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掉他们身体内的虫卵吗？” 拉娜的伞向前倾了一下，遮挡住沉思的表情。她能够理解超人目光中蕴含的担忧与迫切，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愧疚。明明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完全没有必要为他没能及时来拯救他们而感到愧疚？ 超出常人的责任感，这就是他为什么是超级英雄的原因？还是说……拉娜打从心底里并不想要怀疑一位在地球遇到的数度灾难中不止一次证实了属于正义一方的英雄，但是作为调查员的那部分习惯却让她不自觉的就会产生对周围所有人的怀疑。 不只是超人，蝙蝠侠也在她的怀疑列表范围内，就连已经被终端证实为调查员的蜘蛛侠、夜魔侠以及丧钟也不例外——万一这是个秘密团呢？ 不过……想到之前她连续主动介入事件两次，却毫无反应也没有给出惩罚的的终端，拉娜觉得她可以再实验一次，看看终端是已经卸载了守密人介入事件的惩罚，还是只是她之前的行为没有踩到那条红线。 不见守秘人有什么动作，笼罩在她身前的黑色伞面无声合拢，露出那张并不出挑的面容，与超人对上视线的她脸上带着困惑。她浅浅地吸了口气，像是收了超出行业规定的高额保姆费，担忧自己会因为出声惊醒正在午睡的孩子而被辞退的人一样放轻了声音：“为什么会愧疚？” “你明明知道你不可能救下所有人。”拉娜一边问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位被媒体大众称为人间之神的氪星人。 这番话显然让蝙蝠侠都有些意外，就算是他也完全想不到在经历过不义联盟那个世界后，守秘人还会说出这种有可能会刺激到超人的话——她是在试探些什么？ 从守秘人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恶意，之能够感觉到对方是真的单纯在疑惑的超人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回答：“没有人能够救下所有人，我只是救我能够救到的人。”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虽然超人回答的很正经也很正常，但拉娜的脑海中却不合时宜的冒出了这句话。 听到超人的回答后，守秘人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露出兴致缺缺的表情，从风衣口袋内掏出了之前用来割破虫茧的匕首。之所以能够看出来是同一把匕首，是因为这把匕首从外鞘到刀身，都是一种极为不祥的泛着蓝光的黑色。 拉娜摸了摸外鞘，看着距离她同样近的超人和蝙蝠侠，最终还是将匕首交给了看起来更好搞定的超人手上。 “说不定会有效。”守秘人说，“但也说不定毫无作用。” 已经对守秘人和黑暗正义联盟那边的人一样不喜欢好好说话这件事有所适应，超人在拿到匕首的第一时间就想要飞去那些被从虫卵中救出来的人身边帮助他们，但是曾经不止一次被魔法道具、高科技产物之类的东西坑到过的经历还是让他飞快地抑制住了这种迫不及待。 他看了看手中这把泛着蓝光的漆黑匕首，动作自然的将匕首交到了默不作声盯着他看的蝙蝠侠手上——毕竟对对这种特殊物品蝙蝠侠才是那个内行。超人充满信心的想到。 可以忽略掉了蝙蝠侠，把东西交给超人的拉娜沉默地看着。 失策了。她想。早知道就应该把东西交给作为调查员的蜘蛛侠或者夜魔侠，虽然他们对守秘人毫无认知，但至少不会转手就送出去。 “真可惜，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你们研究了。”守秘人突然说。她走到蝙蝠侠的身边，伸出左手，食指按在蝙蝠侠握在手中的那把漆黑匕首上，湖底金砂似的眼瞳静静地注视着他，“有时候冒险得到的结果，也会令人惊喜？” 她说话的尾音上挑，像是在开一场玩笑。 ——但这并不是玩笑。 而是攸关人性命的谈话—— ～并不怎么规范的跑团名词解释～ pl：指的是玩家。 pc：指的是跑团过程中玩家操作的角色。 车卡：pl制作pc角色的过程。 撕卡：pc死亡-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妈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就是半年不能下床，毕竟上年纪了，出问题的还是骨头- 开始恢复和不盐连麦码字了，感觉像是在被班主任盯着写作业。 自从写了冷蛛之后我家里忽然出现了家幽灵蛛，害怕，准备快点把这个副本写完。 我终于抽时间把复足的模组看完了，真是好大的恶意，不过作为KP我还蛮喜欢这个本的。 80-90 第 81 章 ================== 守秘人说完后站到了一边, 看起来并不在意蝙蝠侠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不会伤害到‘人类’的匕首吗？ 蝙蝠侠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那柄匕首，漆黑的刀柄摸上去有股透凉的感觉，看起来像是黑曜石打造的, 却有点不一样，分析不出究竟使用的是什么材质。 刀鞘处卡的并不严密, 只要握住刀柄稍一用力就能将匕首从鞘中拔出来。 拉娜注视着蝙蝠侠, 那些被从蜘蛛虫卵中拯救出来的人哀嚎声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她不相信共同经历过三个模组的蝙蝠侠会为了研究匕首而放任这些普通群众的性命不管。 终于蝙蝠侠下定了决心，他握住微凉的刀柄，将匕首从鞘中拔了出来。 蝙蝠侠打算用她自己来试验一下看看。 雪亮刀身即使在仓库近乎没有的灯光下也格外显眼, 隐隐有文字在上面浮现又消失。蜘蛛侠只是盯着看了几秒，就觉得头开始发晕, 有奇怪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始终注意着亲爱的调查员们, 第一时间发现这种状况的拉娜微微眯眼。 守秘人终端适时的跳出来，也许是被糊弄的次数多了，骰子这一次没有等拉娜继续使用话术之类的技能就自动自觉蹭到她手边, 紧接着透蓝□□面上显示出蜘蛛侠的理智值检定信息—— 【正在进行调查员‘蜘蛛侠’的理智值检定】 【成功扣除1点理智值, 失败扣除1D10点理智值】 【1D100=48/？？】 【调查员蜘蛛侠理智检定成功！扣除1点理智值！】 这柄匕首的使用说明上不是说它除了无法伤害人类外没有其他特殊作用吗？拉娜不动声色地掐住跳进她手心里的骰子。 冰凉的质感和蝙蝠侠手中的那柄匕首很是相似，应当是出自同一种工艺。 仿佛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 透骨的寒凉涌向四肢百骸, 蜘蛛侠踉跄地退后几步, 终于从那种迷蒙中重新清醒过来。他看着蝙蝠侠手中的匕首摆出防卫姿势, 对着众人大声提醒道：“大家小心，那个匕首不太对劲！” 意识到这一点的当然不只是蜘蛛侠。 首当其冲这股精神冲击的就是手握匕首的蝙蝠侠, 其次就是众所周知精神抗性几乎没点的超人。对拯救别人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丧钟和失明的夜魔侠反倒幸运地躲过一劫。 被蜘蛛侠喊醒过来的蝙蝠侠第一时间看向超人。 好脾气的外星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从制服下方拽出一根细长银项链向他示意。 蝙蝠侠认得这条项链, 这是小乔出生时扎坦娜代表黑暗正义联盟送给超人一家的亲子礼物, 一共三条，超人的这条据说使用了特殊的魔法材料，能够阻挡一些精神攻击。 众人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守秘人 和拉娜没有过太多接触，对她的行为作风完全陌生的丧钟看着她，心里开始怀疑起她是不是故意将匕首交到超人的手上。 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守秘人转过脸，对着他们露出有些困惑地表情。 “不去救他们吗？” 她伸出手指了指那些明显状态越来越不好的人，好不容易被从噩梦般的虫卵生涯中救出来的那些人脸上带着死气沉沉的绝望。 守秘人终端没有对这种明显踩线的行为做出任何反应。 看来终端升级后确实放开了一些对于守秘人的束缚。再度确认了这个她之前就有所猜测的情况，拉娜得寸进尺的打算再进一步，看看升级后的终端底线究竟在哪里。 而亲爱的调查员这边，也没有选择继续没完没了的试探下去。 虽然丧钟无所谓那些普通人，但其他在场的超级英雄们明显更在乎这些被救出来的人的生命。 蝙蝠侠举起匕首，在尖利的刀刃面即将落在他掌心的前一秒，守秘人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刀刃。蝙蝠侠的动作停顿在那里，没有回抽也没有继续用力。 “你太慢了。”守秘人轻飘飘的说着，手掌一翻，轻而易举的从蝙蝠侠手中夺回了匕首。 她的行为过于轻松，连超人都忍不住的看了看蝙蝠侠那张被面具遮掩的很好的脸，他实在想不通蝙蝠侠为什么会让守秘人将匕首拿回去。 拉娜走上前，将刀刃贴在最近一位男人皮肤上冒出的指节大小的脓包上，用力向下压去。 锋冷刀刃穿透表面的肌肉组织，碾碎了藏在里面正欲破壳的蛛卵，紫黑色的液体从男人脸上的毛孔流出，拉娜盯着与液体同时流出的细小碎壳，有些嫌恶地甩了甩匕首。 “我们不是敌人。” 她转过头，对着蜘蛛侠他们说。 解决了身体内的蛛卵隐患，死里逃生的人们表现得有些癫狂。他们或是捂着脸大哭大笑，或是沉默地流着眼泪，在超人和蜘蛛侠的努力下才好不容易安抚下来。 “不能够将他们交给神盾局，神盾局不安全，那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来自其他组织的卧底眼线。”和神盾局打过不止一次交道，深知那里面的人都是什么德行的夜魔侠说道，“而且以尼克·弗瑞的性格，也不可能会正常的安顿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被神盾当作试验品，看能不能研究出那些‘冷蛛’供他们使用。 “或许我可以联络队长和斯塔克先生？”无论年龄还是出道资历都比在场这些人要晚的蜘蛛侠试探着提议，“斯塔克基金会有着专门提供给这些受害者的疗养基地。” “不。” 夜魔侠和蝙蝠侠同时开口。 “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的纠缠太深，有着作为神盾局高级特工的黑寡妇在，这些事情根本瞒不过尼克·弗瑞。”和黑寡妇曾经是恋人关系的夜魔侠提到她时的表情极为冷淡。 曾经调查过夜魔侠、黑寡妇和鹰眼之间恩怨的蝙蝠侠不动声色。 不了解也没有和神盾局打过交道的拉娜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而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翻看着终端里面的讯息，在打开模组界面的那一刻，就像是断掉的信号终于重连却接收极差那样的电流音穿到她的耳中。 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的机械音一板一眼的说着。 【警告！将抽取守秘人百分之十的血液作为主动介入模组的惩罚！】 【监测到守秘人已触发此惩罚，代价翻倍，将抽取守秘人百分之二十的血液作为主动介入模组的惩罚！】 修复正义坠落模组破损的世界所损失的生命力还没有完全复原，本身就处于丝血状态的拉娜根本来不及思考，视野陷入黑暗，大脑陷入了短暂地宁静。 看到有人在眼前倒下，蜘蛛侠本能地窜过去，一把接住了倒下去的拉娜。 他低下头看着紧闭双眼的拉娜，回忆起医生对拉娜身体状况的诊断，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昏暗街道上游行的队伍越发壮大，位于最前端的红衣女人摇动折扇，忽而停下脚步，侧过脸颊，向着来时的道路望去。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样，掩住嘴笑了起来。 那娇嫩柔美的面容在暗黄灯光下竟发出似宝石般璀璨夺目的光芒，鲜红如血的嘴唇扬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性魅力引诱着街边匆匆的路人驻足追随。 “有趣的人性…你又能拯救什么呢？” 她呢喃着，重新挪动脚步，带着那帮忠实的追随者们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感谢在2021-11-28 20:45:05~2021-12-16 23:3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喷射吧章鱼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饮千觞 40瓶；盐君、会有猫的 10瓶；张起灵是个影帝 5瓶；是霖子呀、kkll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2 章 ================== 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 拉娜左右看了看，洁白的墙壁和身上的病号服在向她证明自己再度入院这个事实，只是这个病房实在古怪, 除了门之外全都是墙壁，没有一扇窗户。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关进了禁闭室之类的地方, 但这周围却没有出现任何能够束缚她行动的物体, 甚至连监控都没有安放。 大脑中还残留着失血后那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拉娜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抬头望向床头边的金属制输液架。那上面挂着的袋子里装着红色粘稠液体，袋子表面很光滑, 没有贴着任何的信息。拉娜盯着看了一会，身体莫名传来股反胃感。 她撕下粘在输液管上的胶布, 动作干脆地将针头拔了出去。 然而拉娜高估了自己拔针的技术。 随着针头从血管退出去, 一股血流从细小的伤口处向外呲出，溅在了纯白被褥和不知道是谁帮她换上的病号服上面。 与此同时，病床旁矮柜上摆放着的心电监测仪忽然发出警报。 反复的滴滴声听起来很是烦人, 但是对这种仪器完全没有了解的拉娜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关掉这个声音。她皱着眉将身前贴着的心电导联球拽下去, 慢吞吞地系好病号服上衣的扣子。 过程中警报声依然在响，却始终没有任何医护人员出现, 就好像这声音只是单纯的在放给她听。 她低下头确认腕上的终端还在, 看来终端在其他人眼中不存在的属性并没有因为升级而消失。她伸手过去按了下终端侧面的按钮, 重新呼叫除了终端界面。 淡蓝色的界面当中显示着几行零落的文字。 跳过她清醒时少年被奈亚化身魅力蛊惑的那段, 拉娜有些意外地看着新刷出来的进展，越是分析表情越是古怪, 她掀开被子下床, 将脚塞进整齐摆放在床边的拖鞋内。 那个有趣的人性指的应该不会是她吧？ 虽然拉娜有考虑过这个形容指的是她可爱的调查员们——比如蝙蝠侠、丧钟之类的, 但考虑到上个模组时犹格化身曾经说过的奈亚在注视着她… 很难不联想到她自己身上。 就是不知道犹格化身之前说的包不包括奈亚本体, 不过按照奈亚拉托提普和祂那群化身属于彼此之间什么都知道，但就要自己打自己的乐子人关系来推断……别不是所有的奈亚化身都在盯着她，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吧？ 就像是之前对蝙蝠侠说过的那样，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在原本那个世界中积攒下来的对奈亚的了解只让她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拉娜盯着病房的墙壁叹了口气。 被红衣女王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被她魅力蛊惑的人会不择手段做出残忍的事情来取悦她，而不受蛊惑的人通常都会消失无踪或是死于非命。 算了。 盯上她总比盯上那些被无辜卷进这个垃圾现实跑团游戏的调查员要好，至少有守秘人终端为她的理智值保驾护航。 不太适应这身病号服的拉娜从终端空间内翻出守秘人套装换上。 她刚将斗篷披在肩上，技能检定界面忽然出现，骰子从界面中跳出来，滚进了她的手心内。拉娜正在系斗篷带子的手停下，盯着骰子界面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正在进行‘守秘人拉娜’聆听技能检定】 【1D100=1=大成功】 密封的病房内分明没有窗户，拉娜却感觉到有阵冷风从她身上吹过，迫使她打了个哆嗦。 【突如其来的技能检定使守秘人停下了她正在系斗篷的动作，她放下手，握紧滚进手心内的骰子，目光透过湛蓝色的光屏盯向唯一能够离开这间屋子的那扇门。门外走廊内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很显然，来找她的不只一个人。有人在谈论些什么，但那声音低不可闻，含糊不清的音节不断传入守秘人的大脑，她很确定这不属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种语言。 有一头巨蛛出现在门口，抬起那笨重的身体向着爬来，八只猩红色的眼睛散发出诡异的光芒直勾勾地向她望来，那眼神中带着纯粹的贪婪。在祂的眼中，守秘人似乎只代表着一顿美餐。 笨重狰狞的躯壳距离守秘人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能够看到祂那几只腿上竖立的细碎茸毛，但此时那坚硬好似尖刺的东西或许不应该被称为茸毛。 几欲扑到守秘人身上的巨蛛张开嘴，腥臭气味扑面而来——】 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巨蛛像泡沫般破碎消失。 ……是幻觉啊。 险些遗忘呼吸的拉娜隔着衣服按了下剧烈跳动的心口，恍惚间感觉到脊髓深处传来某种刺骨的寒冷，她总觉得那只巨蛛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隐藏在暗中随时准备在她孤身一人时发起攻击。 仍有几分惊魂未定的她转过头看着走进房间内的蝙蝠侠，勉强地扯动嘴角，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示意其他人留在病房外面后，蝙蝠侠推开眼前的门，走进了守秘人的视野范围内。 看到他的出现，这位换好衣服后就端坐在床边的女士似乎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向着站在门口的蝙蝠侠望过来，病态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虚弱无力而又散发着诡异的微笑，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呼吸停滞那样缓慢停顿的问道。 “不请你的朋友们进来吗？” 守秘人的态度表现出了她早就发现蝙蝠侠并非是孤身一人前来这件事情。 但这个房间的墙壁和房门内都混合了特殊的隔音材料，哪怕是将耳朵贴在上面也绝对不能够听到外面的丝毫声响。 蝙蝠侠将这个疑点记在了心中。 他并没有回答守秘人的话，而是站在门口，自顾自的说起了她的身体情况：“检查报告上说你的身体短时间内遭遇了大量失血，但身体表面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蝙蝠侠注意到他的话说完后，守秘人那双奇异的眼瞳中倏地浮现出让人能够溺死在其中的复杂情感，但不等他去仔细分析，这些短暂浮现的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便又消逝，只留下死海般平静地了然。 “是代价。”守秘人低声说—— 虽然拉娜从第一个模组时就表现的很老油条，很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但实际上被终端选中前她只是个武力值高一点的普通人，所以面对死亡还是没有那么从容坦然。 其实如果选择不去主动介入这些模组，只是旁观着任由事态去发展应该不会这么危险，可惜她的责任感也和武力值一样高了一点点- 圣诞快乐~ 大成功和大失败都很危险。 不过通常看KP心情和模组难度啦- 感谢在2021-12-16 23:36:17~2021-12-25 23:5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巧克力美味棒 76瓶；kkll 12瓶；海倫.梅爾約林 10瓶；十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3 章 ================== 这并不是守秘人第一次提到‘代价’。 蝙蝠侠想到了之前经历过的那个不义联盟的世界, 他想起在黑化超人死后那整个世界开始崩溃却奇迹般被修复的景象，还有那之后忽然间陷入濒死昏迷状态中的守秘人，也想起了守秘人失明时曾经说过的话。 【“这个世界的真理就是等价……或是偏差的交换。”】 【“至少这一次不是永久性的代价。”】 所以上一次她付出了什么才拯救了那个崩溃的世界？这一次又是用自己濒死的代价改变了什么？ 蝙蝠侠一想到这点, 心中首先浮现出来的不是对未知能力的防备与警惕，而是对自己再一次无能为力的愧疚与自责。他看着守秘人那双死海般平静、又或许用习以为常后的麻木来形容更加贴切的异色双瞳, 心里翻腾着些什么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能说得清。 拉娜耐心等了一会, 有些疑惑蝙蝠侠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同时，试图将已经在地面上流出一小滩血水的针头Cha进输液管中。 注意到拉娜的动作，蝙蝠侠从门口走过来拿走那根针头，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她因为四肢无力而暂时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这个动作就像是什么开关, 门外等候着的那些人一窝蜂的走进了病房内。拉娜注意到在几乎全是正义联盟英雄的人员构成中，混入了表情沉重的蜘蛛侠, 和一脸不情愿的夜魔侠。以及被绿灯侠用能量束缚着带过来的丧钟。 拉娜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丧钟, 她敢于向骰子女神发誓，这位调查员八成是在打什么不好的注意。 但谁在乎呢？ 只要调查员们能够整整齐齐的出现在她面前，不要随便去触发奇怪的支线剧情或者瞒着她推进展, 这对拉娜来说就已经是守秘人事业的巅峰了。 不过乱入这么多能打的人物… 拉娜看着到齐了的正义联盟三巨头, 良心闪电侠和宇宙巡警绿灯侠，感觉到了些许的紧张。按照她自己以前设定模组的固有套路来分析, 该不会把奈亚拉托提普本尊召唤出来吧？ 啊…差点忘记已经这个模组的危险度至少是红衣女王那个标准了。 拉娜将提起来的心暂且放下。她呼出守秘人终端看了眼各位调查员的状况, 目光越过这群非调查员们, 意味深长的落在了蜘蛛侠身上。 “让我猜猜看…你一定很焦急？”守秘人抬起右手, 四根手指屈起，徒留下一根食指竖在嘴唇前方晃了晃, 用那种异常亲密的, 还带着点甜腻的语气对他说着, “亲密的朋友忽然失踪, 又突然间发现朋友的父亲在做将其他人当做祭品的事情。” 蜘蛛侠被头罩挡住的脸上带着惊诧，守秘人说的完全没有错，可是他们从那些幸存者口中得知这些人都是被奥斯本集团高薪聘请的仓库管理员时，她分明还在昏迷中？ 还有哈利失踪这件事… 纽约警察局虽然接到了报案但因为哈利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开，就连蜘蛛侠自己也是在刚刚才通过格温打来的电话知道这件事情。 守秘人是怎么知道的？ 守秘人有特殊的情报渠道，蝙蝠侠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不确定这是否也是她通过付出某种代价而得到的。就像是上都夫人虽然能够通过占卜来获取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代价却是魔力在不断地消退，时刻处于失去所有魔力的恐惧担忧中。 拉娜在惯例的恐吓调查员环节中抽出部分关注看了眼蝙蝠侠，明明对方一直都在沉默着，可是她直觉对方可能想到了一些奇怪地方向上面。 但这又和她一个无辜地守秘人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已经不在调查员阵容中的蝙蝠侠提不起兴趣，拉娜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蜘蛛侠身上。 这位极为年轻的超级英雄和拉娜想象中的反应不同，并没有瞬间暴怒又或者暗中散发杀气，只是走过其他人来到拉娜的面前，困惑又急切地对着她问：“所以你知道哈利在哪里吗？” ……可惜她并不知道红衣女王的人类形态住在哪里。拉娜想。 守秘人苍白的脸和嘴唇一样不带任何血色。听到问话的她并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摘下眼镜后显得格外怪异幽深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蜘蛛侠。 蜘蛛侠盯着守秘人那双金蓝色的眼瞳，他越是仔细观察着这双眼睛，越能够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着的奇特。逐渐的，彼得心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人类真的会拥有这种眼睛吗？ 如果将这双眼睛挖出来，会不会发现这实际上是用一种颜色特殊的玻璃制成的眼球？ 蜘蛛侠像是醉了酒似的晕乎乎地想着。他的理智在警告他这样做是错误的，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可心底却总有一种声音你在催促蛊惑着他快点向守秘人伸出手，他努力地控制着这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冲动。 就在彼得感觉自制力即将成功战胜这种可怕的本能的时候，从旁边伸过来的一双手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手腕。 蜘蛛侠从那种迷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伸到了守秘人的面前，和她的眼睛有拇指指节那么近的距离。如果不是蝙蝠侠及时地伸出手阻止了他的手继续向前伸，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所有人都不想要见到的一幕。 蜘蛛侠打了个哆嗦，快速的缩回手，跳到一边。 “对不起我很抱歉做出这种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魔法，刚刚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要求我把守秘人的眼睛挖下来，但是我明明感觉我的自制力已经战胜了这种奇怪的本能，但是没想到…我真的非常抱歉守秘人。”蜘蛛侠快速地说道，可能是因为过于慌乱的原因导致语序变得有些奇怪，但这完全不影响其他人对他的话进行分析。 拉娜坐在那里看着被除蝙蝠侠之外的正联成员围住关怀询问的蜘蛛侠，将手伸进病号服上衣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幅眼镜戴上。 在只有她自己才能够看到的终端界面上正飘着导致蜘蛛侠状态变得奇怪的罪魁祸首。 【正在进行调查员‘蜘蛛侠’的侦查技能检定】 【1D100=100=大失败】 【正在进行调查员‘蜘蛛侠’的理智技能检定，成功扣除1点理智值，失败扣除1d10点理智值】 【调查员蜘蛛侠理智检定失败，扣除3点理智值！】 拉娜有些迷茫。 她甚至不知道蜘蛛侠只是和她对视着为什么突然就获得了侦查大失败和sancheck… 这孩子，似乎有点过于倒霉了—— 元旦快乐！- 没想到这本的第一个大失败居然是蜘蛛侠。 唉，小蜘蛛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运气差了点。 这里他如果侦查检定成功我本来可以写拉娜眼睛这条线，其实她眼睛和常人不一样这件事我前文提到过很多次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大家大概是当正常的外貌描写了吧- 突然发现从搞事那本之后我的每个女主共通点就是胡编乱造张口就来，从来都不用打草稿。但仔细想想她们说的其实都是真话，只是那么yi点点的艺术加工- 写被猜忌文思泉涌，写被愧疚卡的要死。 拉娜还是适合当个背锅侠（确信）- 感谢在2021-12-25 23:59:13~2021-12-31 22:2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都在吃吃吃 20瓶；一隅 10瓶；孫氏二姐、是霖子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4 章 ================== 被正联成员围在中间的倒霉蛋蜘蛛侠有些坐立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冒出这种念头，只是在看着守秘人眼睛的时候忽然就冒出了这种念头。 他从四周围着的正联成员之间的缝隙处看向拉娜，有些意外的发现她居然戴上了眼镜。 ……所以是守秘人的眼睛有问题吗？蜘蛛侠有些犹豫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给蝙蝠侠他们。 那双被蓝光眼镜所遮挡的异瞳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 完全不像是直接露出来那样的显眼特殊，守秘人自己看起来也很清楚她那双眼睛存在着异常。 蝙蝠侠对此并不意外。 在从守秘人眼中发现她所看到的世界时, 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双眼睛的古怪。 ——如果说修复一个崩溃的世界需要她付出接近死亡的代价, 那么能够让她看清楚这个世界真实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虽然不清楚守秘人究竟是在和什么存在进行交易，但很显而易见的，那并不是通常意义上温和慷慨的存在，因为康斯坦丁和温彻斯特兄弟的缘故, 没少跟地狱打交道的蝙蝠侠很怀疑和守秘人做交易的会不会是那群恶魔。 拉娜对他们的想法一无所知，她盯着终端上关于蜘蛛侠掉san的全过程描述陷入思索。 她当然不可能会不知道这双眼睛存在的问题, 毕竟是在被终端带到这个世界后才突然间从普通的灰黑色转变成了异样的金蓝色, 她还不至于蠢笨到连自己身上部件出现奇怪现象还能够忽略不见。 这也是明明不近视的拉娜为什么会戴上眼镜的主要原因。 但不论如何，拉娜都没想到自己的眼睛居然会让人掉SAN。该说蜘蛛侠是真的倒霉，还是她这双眼睛问题很大？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 都不是拉那现在要注意的事情。 就像是没有蜘蛛侠在恍惚中要挖出她眼睛的事件发生那样, 守秘人若无其事的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还记得在进入仓库之前，从路口经过的那个变装队伍吗？那位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红衣女士, 就是带走了哈利·奥斯本的人。” “不过与其说是带走, 不如说是奥斯本被她的魅力蛊惑, 选择了主动地跟着她离开。” 不出拉娜所料, 在她主动提起那位失踪的奥斯本先生后，蜘蛛侠虽然仍然对之前做出的行为愧疚不已, 但关注点还是被顺利转移到了这个话题上面。 “哈利主动地跟着那位女士离开了？”蜘蛛侠重复了一遍拉娜的话, 心里泛起浓浓的疑惑。 他从格温那里知道哈利失踪前和老奥斯本先生大吵了一架, 争吵的原因奥斯本先生并没有告诉警方, 只是说他们父子之间的观念不太一样。 通常哈利在和他的父亲吵架后虽然会选择离家出走，但不会待在奥斯本先生找不到的地方…作为亲密的友人，彼得很清楚，哈利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他的父亲，心里其实还是期待着奥斯本先生的关怀的。在这种情况下，忽然跟一个陌生女人离开，连彼得都联系不上… 作为奥斯本集团的继承人，哈利可不是这种会见色忘友的人。 隐隐有种不妙预感的蜘蛛侠捏紧拳头，抬起头向着守秘人看去，眼神中带着焦急的他语速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加快：“所以哈利是跟着那个女人去了她的家里吗？为什么他不联系我们也不接任何电话，是手机被偷了？还是被限制了对外的交流？” “……” 作为需要调查员们去推剧情才能够知道模组相关信息的临场守秘人，面对蜘蛛侠接连不断地问话，拉娜只是保持沉默着摸了摸手背上的针眼。 “你真可爱。” 守秘人定定的看了一会蜘蛛侠，用轻柔到仿佛春日里拂过花瓣的暖风的语气，对着蜘蛛侠扯出一抹软绵绵的微笑。 “也许小奥斯本先生只是不想要有人打扰他呢？” 她伸出手，小拇指的指节勾住了挂在输液架上的软管，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小会，流动在软管上的血液就已经有部分凝固。 软管内鲜红的颜色落在她的掌心内，衬得她失血过多而苍白的手更像是死尸般可怕。 “人类总会下意识的逃避某种可能性更高的事实。”她低声说着，“因为那现实往往与他们的期望背道而驰。” 就像是蜘蛛侠不认为小奥斯本会可以挂断关怀他的人打来的电话一样。 在成为超级英雄后失去了本叔，经历过许多大事件的蜘蛛侠并不天真，他只是总会下意识地将身边这些人往更好的一面去想。 但是很可惜。 在跑团游戏的设定中，被魅惑的人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接下来的行为。 拉娜注视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透蓝色终端界面上，那上面刷新出来的模组进展，恰好就是蜘蛛侠所关注的哈利·奥斯本的现状。 【哈利按断了再一次拨来的号码，急于像个孔雀一样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我的他心底对此产生了一些烦躁，他的手指悬在电源键上，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关机，被面前这个女人迷惑的大脑深处还残留着对父亲是否会打来电话的期待。 但很快的，在面前这个女人毫不留恋从他身上扫过的目光刺激下，哈利按动电源键关闭了他与外界最后的联系。 红衣女王对这个众多追随者中的一员并不在意。 她只是像个女王一样坐在那里，看着卑微的追随者们献上残忍又令她感到愉快的一幕幕人间惨剧，望着鲜血淋淋的地面笑得矜持而又满足。 红衣女王坐在这看起来越发恐怖的隐秘空间内，期待着游戏主持人的到来。】 游戏主持人啊。 拉娜无意间的勾着软管在小指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注意到蜘蛛侠因为过于担心朋友而绷紧的情绪，被很多人戏称为正义联盟良心的闪电侠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别担心。”他真诚地说，“相信正义联盟，我们会帮你找到小奥斯本的。” 蜘蛛侠看着闪电侠关切的眼神，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看着闪电侠和绿灯侠积极讨论怎么在纽约城内找人，蜘蛛侠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其实在他接到格温的电话之后，斯塔克先生安装在他手机上的人工智能就已经将这件事情传了过去… 蝙蝠侠却看着守秘人注视着半空中某一处的眼神，在她将目光重新放回到聚在一起的蜘蛛侠等人身上时，冷不丁地开口询问道。 “还来得及吗？”蝙蝠侠看着她问。 对于蝙蝠侠突然间的问话，拉娜第一时间感到有些讶异。 但很快，她惊喜又欣慰地看着这位前调查员。 “如果你们的动作足够迅速。”守秘人微微地抬高了下巴，仰视着站立在病床前的蝙蝠侠，含糊其辞的说道，“也许能够阻止他做出某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太好了，调查员终于学会自己思考并且明白守秘人和他们之间不是敌人了。 拉娜在欣慰之余对终于走上正常调查员路线的居然是个前调查员这件事感觉到了惆怅，想到之前还庆幸蝙蝠侠没有接二连三被判定为调查员的她捏了捏拳头。 可恶啊，难道这也是骰子女神计算好的吗？—— 本来在卡文，但是看到有小天使昨天留言说今天考最后一门，所以努力地写出来了。 不知道考试结果怎么样呀w- 最后那一段其实并不谜语人。 毕竟前面有铺垫老爷猜到了拉娜‘有特殊的情报渠道’‘在和某些存在做交易’- 这篇写的我脑袋疼，为了缓和心情开了本不动脑的无敌流。 《[综英美]她来自泰拉瑞亚》，感兴趣可以去收藏一下~ 不过更新的话主要还是更守秘人这边，泰拉瑞亚应该就是随榜了- 感谢在2021-12-31 22:29:04~2022-01-02 23:3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钰寒 40瓶；49122974 19瓶；阿染 15瓶；是霖子呀、喵的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5 章 ================== 拉娜并没有在这个隶属于正义联盟的基地待得太久。 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 做完身体检查并确定她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后，超人就将她和彼得送回到了纽约的英格拉姆街19号房子门口。 面对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的拉娜，彼得看起来有些尴尬, 他纠结着该怎么开口。 拉娜只是看了彼得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并不准备给调查员添与模组不相关的麻烦的她从外套口袋内拿出家门钥匙, 借着拧开门锁的空当低声地说了一句：“放心, 我不会说出去的。” 因为考虑到周围随时可能有路人经过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拉娜并没有详细的指明某一点。但即使如此，彼得也还是明白了她是在说不会暴露他就是蜘蛛侠。原本在担心身份暴露会不会连累到梅姨的他沉重的心情一扫而空，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高兴。 看着年轻的超级英雄这副有活力的表情, 因为对骰子女神的各种猜测，导致心情有些复杂的拉娜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梅姨在医院也对我十分照顾。”她说着拔chu钥匙, 重新踹回到衣服口袋里面，“快到梅姨回家的时间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看着彼得还有些犹豫, 以为他在担心小奥斯本那边的拉娜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已经交换了电话号码, 布鲁斯他们那边也在查这件事情，有消息都会通知你的…也许你应该去那位告诉你消息的小姐身边？她应该很需要你在她的身边。” 他的确十分担心哈利现在的情况, 但是停留在这里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意识到守秘人的想法, 彼得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他很担心拉娜会不会在家里昏迷过去, 尤其她还是独自一人居住。 拉娜愣了一下。 蜘蛛侠这句话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还是第一次有调查员在拉娜刻意营造了守秘人正邪难辨的气质后还会对她表现如此明显的善意, 通常来说，这种作为超级英雄的调查员都应该对她产生警惕才对… 他可真甜, 怪不得网上都评价那些蜘蛛侠的死敌都是扭曲的粉丝。 拉娜心生感慨, 她伸出手推开了近在咫尺的大门, 转过头看着彼得, 垂在她肩膀处的头发随着动作微微晃荡了一下：“谢谢你的担心，但这并不算是什么。” 守秘人轻笑了一声。 “你应该担心的人，不是我。” 她伸出苍白如纸的手，手心向上，在年轻的超英面前摊开，露出掌心中的那枚散发着萤黑色光芒的硬币，示意蜘蛛侠将它拿走。 彼得向着那枚硬币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硬币的时候传来轻微的灼痛感，四周的世界迅速褪色，他看到了一篇幽深的……散发着奇异色彩的宇宙，有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声音轻柔地好像摇篮中被母亲哄睡时听到的歌谣。 这歌声并不是所知晓的任何一种地球上的语言，却给他一种，只要静下心去聆听，就能够理解其中含义的微妙感觉。 彼得站在深邃的宇宙中心，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去聆听那首歌谣，在第一个音节传入他脑海中时，却被腕上传来的冰冷感强行唤回了现实。 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彼得打了个冷颤。 从那种奇怪地幻觉中回过神，他发现守秘人正死死地抓着他的两只手腕，发觉到他从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才松开。 那双绮丽的双眼与彼得对上视线，下一秒，眼前的房门被毫不犹豫的重重关上。 彼得一头雾水的低下头看了看被自己握住的那枚硬币。和第一眼时见到的样子不同，纯黑色的硬币看上去并没有散发什么奇怪地荧光，偏塑料的质感入手时虽然有些冰凉，渐渐地却染上了和手心内一样的温度。 相比之下，还是守秘人刚刚抓住他手腕的那双手温度冷的不正常。 和他隔着一扇门的拉娜此时正在心里用优美的语言激情辱骂终端不做人，她也是直到蜘蛛侠看着硬币掉SAN才终于确认模组结束后获得的硬币真的是来自那群克系大佬。 这就是蜘蛛感应吗？彼得的灵感也太可怕了。 拉娜感觉到了头痛。 如果是原来那种文字或者语音的游戏模式，调查员灵感高自然是件会让她这个守秘人高兴的事情，但是换成现在这种搞不好整个世界都要跟着去世的现实跑团模式，反而让她束手束脚，多了许多的顾忌。 而且模组都已经开始一天了，她还没有确认所有的调查员身份… 拉娜看着模组界面中四号和五号调查员不明的标志，只感觉额角传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来一样的阵痛感。 头疼。 ×××××× 复仇者大厦内，刚从大都会回到纽约的娜塔莎从电梯前经过，忽然停下脚步，看了联络器上传来的托尼的简讯，又抬起头看了眼实验室内只和她隔着一道门的本人。 娜塔莎推门而入。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她警告道。 因为血族和哈鬼族的事情奔波了许久，中途还进入到了不义事件中，终于结束后回到纽约又被弗瑞叫去神盾局作报告，好不容易回到复仇者大厦的娜塔莎一点都不希望托尼又因为和佩珀吵架之类的事情来打扰她的休息。 虽然对神盾局内部任务毫无兴趣，但从鹰眼那里得知黑寡妇执行了一场长期任务的托尼有些抱歉，但因为某只黑漆漆的蝙蝠代表正义联盟传来的情报，还是不得不将她叫了过来。 “你听说过…守秘人这个称呼吗？”托尼调出一块虚拟屏幕，将它推到了娜塔莎的面前。 在不义世界对守秘人记忆深刻的娜塔莎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屏幕上的资料，从那个世界的克林特口中得知了某些事情的她心情变得凝重。 “你知道她在哪里。” 娜塔莎拿起操作台上已经调好的寡妇蛰放到武器包内，像尖刺一样锐利的目光穿透屏幕落在托尼的脸上，无比肯定的说道。 “告诉我守秘人的位置，托尼。” “还有，别去监视她。” “相信我，守秘人不是我们的敌人。”—— 守秘人当然不是调查员的敌人啦！ 我们是彼此的伙伴！ 我的骰子最近炸了，无法发出群消息，嘤，该养养号了- 感谢在2022-01-02 23:33:17~2022-01-09 19:0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巧克力美味棒 125瓶；幺幺七 10瓶；kkll 5瓶；盐君、2595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6 章 ================== 电视里正播放着卢瑟集团因为莱克斯·卢瑟失踪而陷入混乱, 股份也处于跌停状况的消息，大厅内因为这个消息而产生了些许的骚乱。 在和蜘蛛侠分开后，拉娜根本就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在家中休养, 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奥斯本集团，假借参观的名义进行调查。唯一能够象征她的不同的那双眼睛被一副蓝光眼镜阻挡, 混迹在人群当中的她因为那副不出众的普通外表, 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虽然她的肤色因为失血有些过于苍白，但在周围那些熬夜过度导致双眼乌青、看着就一副肾亏样的人的对比下，倒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拉娜跟着参观队伍走进电梯，深信着调查员和模组会互相吸引的她轻推镜框, 捕捉痕迹地打量着今天的参观队伍。 因为是在和蜘蛛侠分开后，紧急从网上购买到的参观名额, 根本没有来得及调查这些参观者身份的她只能凭借自己的眼力, 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差错的终端来分辨参观者中有没有混入她还没发现的调查员。 值得庆幸的是，在寻找调查员这件事上，她总是进展的十分顺利。 正前方扎着马尾的女性头上飘着调查员的标识, 只是因为彼此间还没说过话的缘故, 终端并没有显示出对方的真实姓名，只给出了女骑士这样的和蝙蝠侠、蜘蛛侠一样的代号供守秘人来称呼。 拉娜并没有急着去认识女骑士, 跟在负责带领他们参观的人身后, 走出了电梯。 刚刚踏入参观手册上写的实验室所在楼层, 一位身着紫色西装的男人闲庭信步的从走廊尽头向着他们走来, 拉娜注意到刚刚遇见的四号调查员在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后绷紧了身体，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紧攥得近乎发白。 所以对方是调查员的…仇敌？ 发现对方在终端内被标为敌人拉娜用拇指按住嘴唇思考着, 她记得以前终端可都是要她去寻找各种线索, 最终确认了才会出现这些标识。 并不是说升级后会标注敌方和友方的终端不好的意思, 而是拉娜早就已经习惯了之前的地狱跑团模式, 对忽然变成简单模式的新终端适应不良——这总让她感觉骰子女神是不是在策划着怎么背刺她，所以才会拿出这些好让她放松警惕。 发现杰西卡的男人脸上露出那种油腻的，叫人想要冲着他的脸捶上几拳的笑容。 “敲敲我发现了谁。”男人笑容满面地向着杰西卡走来，“是亲爱的杰西卡啊，好久不见，你有想念我吗？我可是非常怀念我们日夜都黏在一起的时光。” 那段极力想要忘记的记忆在紫人出现后被重新记起，本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这些噩梦的杰西卡在越来越近的紫人注视下脸色变得苍白，原本僵硬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下意识的向后缩想要躲进人群中，却被认出来这是被复仇者们抓走的超级罪犯的人，朝着紫人走过来的方向推了出去。 看着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被推向他的杰西卡，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用那副杰西卡常年会在噩梦中见到的恶心的笑容，向着她张开双臂。 就在杰西卡被紫人的行为逼迫到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一位不知何时出现在参观队伍中，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越过人群，挡在了她和紫人之间的路上。 一键替换上守秘人套装的拉娜越过人群，走到杰西卡的身前，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死缠烂打的男人可不会受欢迎。” 也许是紫人在女骑士至今为止的生命中占据了过重的地位，即使他对于杰西卡而言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存在，也成功在两人相遇时，在调查员界面杰西卡的背景故事中刷出了关于紫人的那部分。 那是只要有着正常思维和同理心的人都会为之感到痛苦的经历。 拉娜当然也不例外。 对于这种操控他人思维的行为简直恶心透顶的拉娜握紧了漆黑长伞，不自觉的用伞尖敲击起了瓷砖制成的地面。 因为之前在纽约搅起的骚动自以为已经十分知名的紫人扬了扬眉毛，没想到还会有不知死活的人跳出来阻止他，并没有将拉娜当一回事的他放下双臂，目不转睛地盯着躲藏在这个陌生女人身后的女骑士。 【在见识到了让他目眩神迷的那位存在后，紫人终于放下了对杰西卡的痴迷。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度会面，他早就将这个愚蠢的女人抛到了脑后。 紫人本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而耽误到他和■■一起策划的献给红衣女王的盛大剧目，但在注意到杰西卡那张苍白颤抖的脸后，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奇妙的，新的计划。 有什么比将一位超级英雄的鲜血作为祭品献给那位存在更加适合呢？ 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十分适合的紫人向着杰西卡走去，他相信这一次的礼物会让他得到红衣女王的赞扬，将召唤出这位存在的■■远远地甩在身后。】 拉娜看着跳出来的剧情进展，更加不可能将杰西卡交到紫人的手上。 有着终端限制不能够主动对这个恶心罪犯出手的拉娜退后一步，站在了杰西卡的身边。 “真正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陌生女人用轻柔的声音说着俯下身，在跌坐在地面上的女骑士面前半跪下来，用戴着黑色天鹅绒手套的双手捧起杰西卡的脸，将她的视线从紫人的脸上转向了自己。 杰西卡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奇异眼瞳。 思维陷入混乱的她并没有受到这双眼睛的影响，只是呆呆地重复着拉娜所说的话。 “真正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你打败过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你足够的强大、执着、永不言弃，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度从你手中获得胜利。” 陌生女人说着，将杰西卡散落在脸颊旁边的乱发拨开。 那股平淡的语气抚平了杰西卡因为紫人的出现而变得躁动不安的心。 女骑士原本虚无一片的眼中渐渐恢复了神采，她的脸上带着昂扬斗志，紧握着拳头从地面上站起来，气势汹汹的看向紫人。 这下慌乱的变成激素失效的紫人。 拉娜看着四号调查员标志下受到激素影响的buff消散，欣慰地后退一步，将场地让给了正在暴揍紫人的杰西卡小姐—— 甩掉调查员蜘蛛侠独自开怪的守秘人是屑。 不过她更多的还是想要好好的调查啦- 我直接剧透，被■■掉的两个字是诺曼- 紫人可以说是漫威里面我最恶心的反派。 女骑士这个称号多么帅气，没必要让杰西卡一直在紫人的阴影中等待其他人去拯救，她一样可以用拳头捍卫自己的尊严- 感谢在2022-01-09 19:02:09~2022-01-11 19:4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刹那霜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ll 2瓶；击败我方大魔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7 章 ================== 杰西卡仿佛受到蛊惑一样, 抛却了以往面对紫人时的唯唯诺诺。意志重新坚定起来的她紧握着拳头，将紫人打倒在地面。 无往不利的激素首次在杰西卡身上失效，原本智珠在握的紫人慌乱起来, 倒在地面上的他用左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右手则是伸进怀中试图掏枪。在打击违法犯罪分子的这些日子里没少受到热武器的干扰, 敏锐察觉到紫人动作的杰西卡飞起一脚, 重重踢在紫人的手腕上。 在杰西卡不可以操控力道的情况下，紫人像离弦的箭矢般向后飞了出去。刚摸到枪兵的□□从怀中脱落，被甩飞在地面上转了好几个圈。 拉娜挪动了几步，将□□捡起来握在手中。 眼前的走廊如同信号接收异常的电视般突兀的出现了灰白雪花, 在一阵恍惚中，她看到位身着猩红色宫廷礼服的女人手持羽毛折扇, 挡住下半张脸, 对着她弯了弯眼睛。 那人似乎是说了些什么，但传到拉娜耳中的却只有杂乱无章的音符。 拉娜抬手按住胸口，心脏像是跑了几千米那样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这是自银之匙那次后, 她再度真切的感受到了。 她在被那些不可言说的存在关注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紫人——泽布迪亚·吉尔格雷夫从没想过有被杰西卡, 这个曾被他肆意玩弄羞辱的猎物反抗的一天。 在被攻击时的痛苦消退后，被杰西卡的攻击惹恼的他用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女人, 挣扎着试图从地面上爬起来。 杰西卡上前, 左脚抬起, 悬浮在吉尔格雷夫的后背上空, 用力地向下踩去，迫使他像个垃圾一样紧贴在不知被多少人的鞋底亲吻过的肮脏地面上, 像只濒死的野兽一样从喉咙深处发出粗重的喘息, 和带着怒意的辱骂。 但他的怒骂对此时的杰西卡而言却是不痛不痒。 她做到了。 杰西卡握紧拳头, 无比兴奋地小幅度的挥舞了一下。 在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下完全压制住紫人后, 再回想起曾经那段饱受屈辱折磨的日子，她的情绪居然也不再那样的崩溃。 她转过头向着那个激励她动手的神秘女人。 拉娜对着她露出浅淡的微笑，轻轻拍了拍手，放缓了声音道：“恭喜你，女骑士。过往的噩梦再也无法左右你的行为。从今天开始，将是你全新的人生。” 杰西卡好像是站在法庭上等待宣判的原告那样屏住呼吸听着这句话语。 感到有什么一直在束缚着自己的东西消失，她禁不住的做了个深呼吸，将原本在心底交织的对于这个女人为什么知道自己曾经那些经历的狐疑猜测、以及曾经萦绕在身上的沉重压力连同这口气一起呼出，只留下浓烈的感激。 终于有人不只是用那种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而是真切的帮助她脱离了那种哪怕紫人不在面前，也被他曾经做出的那些事情束缚着的状态。 对于杰西卡这位新任调查员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拉娜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把□□。 单从外表来看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也并没有沾染上什么奇怪地气息，但它偏偏能够触发特殊的剧情，这很难不让拉娜感觉到古怪。 而且她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所看到的那位身着猩红宫廷礼服的女人。 很有可能是之前曾经过一面的红衣女王，当然，也有一小半的可能性，对方是在众多可惜跑团中代表奈亚化身出场率极高的肿胀之女。 但不管是哪一位，都不是好相处的存在。 觉得自己头上写着一个大大危字的拉娜拢了拢肩上的短斗篷，抬起头与还在感动于之前那件事情的杰西卡对上视线。 原本因为紫人和女骑士的战斗而极为热闹的走廊从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开始就安静地出奇。 意识到了不对劲的杰西卡一脚将踩着的紫人踢到了墙角处，摆好架势警惕地望向之前面对着紫人时毫不犹豫卖掉了她的参观者们。 然而。 那些在刚刚还显得很正常的参观者们不约而同地紧紧掐住了站在身旁的那个人的脖子，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众人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舌头向外吐出，却像蛇一样缠住了旁边人的脑袋，发出让人寒毛直竖的吞噬声。 “快过来！”眼看着有人将背对着他们的拉娜视为目标，杰西卡对着拉娜大叫一声就准备冲上去将她护在身后。 作为当事人的拉娜却沉默地举起手中那把漆黑长伞，利落地转身，按下设定在伞柄上的开关键，在呼啦一声响动静下，用永不磨损的伞面抵挡住了紧随而来的攻击。十几条舌头打在光滑的伞面上，留下一道道恶心的黏液。 没能击中的异变者们纷纷松开原本掐在别人脖子上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发出捕食者见到猎物后的吼叫，向着拉娜和杰西卡走来。 【不只是这一处，大楼内只要具备通风管道的地方都出现了这样好比生化危机的恐怖画面。 监控室内，在与红衣女王短暂地相处中，还没有迷恋到完全抛弃良心去取悦她的程度。哈利奥斯本忧心忡忡问道：“他们还能够恢复正常的状态吗？”有蜘蛛围在他脆弱的脖颈上打转，硬实的尖刺戳在小少爷的脖子上，留下狰狞血痕。 成人模样的男人发出嗤笑，那双注视着少年的幽深眼瞳中带着纯然的漠视，就好似站在这里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还算趁手的工具。 这种完全不将哈利放在眼中的态度，轻易地就使这个还不成熟的少年火冒三丈。但在趴在后颈上的蜘蛛警告似的将一只足以和锐利的剪刀相媲美的腿放在他的下颚上后，哈利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守在电话前的诺曼在迟迟收不到夸赞的情况下，平淡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 “应该献上更出色的剧目才行。”诺曼喃喃自语着，他的目光落在独自生着闷气的哈利身上，那双并不算大的眼睛中闪烁着邪恶奸诈的光芒。】 他要对自己的儿子动手了吗？ 拉娜一伞将冲过来的异变者砸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盯着终端上显示的讯息。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东西。”躲过一道舌头的杰西卡看着被打中的墙面上就像被硫酸腐蚀的痕迹，随手打碎走廊旁的消防箱，拿起斧头恶狠狠地砍在了向她袭击的恶心舌头上面。 惨叫声果不其然地将正在不远处寻找着猎物的其他异变者引来。 看着围上来的数量感人的异变者们，拉娜拧动伞柄，抽出藏在其中的长剑，在心底吐槽着终端选择调查员的不靠谱。 如果她没在这里，杰西卡恐怕就要成为这些模组中，第一个死亡的调查员了吧？ 实话说，还不如再度把蝙蝠侠那伙人判定为调查员了，虽然疑心比较重，但是不管在武力值还是脑力值上都可以保证不会拖其他调查员的后腿—— 至少不会拖后腿（x） 本身就是个大腿（√）- 最近看了《JOJO的奇妙TRPG游戏规则》和DND的规则书。 感觉规则记得有点乱了…- 感谢在2022-01-11 19:44:22~2022-01-27 23:33: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钰寒、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巧克力美味棒 78瓶；cauterized 20瓶；Judy 10瓶；kkl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8 章 ================== 那些由人类异变而成的怪物挥舞着肿大冗长的舌头, 哪怕面向的只是空气也不曾停下，混乱而又无序的向着不断地发起攻击，哪怕击中的只是空气也不曾停下, 有好几次险些击中正处于存在感低下的潜行状态中的拉娜，反倒给了她说服终端相信她是在自保而并非主动帮助调查员的理由。 长期藏在黑色长伞中的细剑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锋利, 落在异变怪物的身上也只是刺破了最外的皮肤表层, 甚至不足以使对方流出任何象征受伤的液体。 杰西卡握紧拳头锤破了向她袭来的那几条带着尖刺的狰狞口器，在躲避攻击的同时尝试从不断涌来的异变中找到拉娜的身影。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走廊，质量优越的玻璃在异变开始后变得灰雾蒙蒙，在隔绝了这个时间本该明媚得正好的阳光的同时也让外界和屋内隔开, 无法知道两方的境况，整个房间内也随之弥漫起一股模糊的恶臭, 闻起来就像是在堆满了食物的冰箱内放久了的肉块和蔬菜同时开始腐烂的味道。 拉娜贴在走廊墙壁的边缘, 在时不时提剑格挡袭来的舌头的同时，移动到了杰西卡的附近。 终端居然没有趁机进行技能检定，它是终于放弃对守秘人进行技能检定了, 还是打算把她干的所有事情累计到一起等模组结束后再进行清算？有着之前惩罚延后经历的拉娜在心中暗自猜测着。 “紫人被救走了。” 拉娜的声音突兀出现在正处于战斗中的杰西卡耳边, 即使在这种危险的境地下，她的语气也依旧保持在平缓到让人为她着急的情况下。 在为这种处变不惊感到无语的同时, 杰西卡注意到了她话中提到的关键词, 下意识去寻找本该被她打倒在地的紫人的身影。确定那个让她打心底感到憎恶的男人消失在了怪物群中, 巴不得他被怪物吞没的杰西卡却意识到了拉娜话中暗示的信息。 “被救走了？” 杰西卡看着在出声后才被她找到的拉娜, 先是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随后将围在两人身边的异变怪物击飞, 靠着她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硬是在这种被包围后显得狭长拥挤的走廊内清出了一圈空地。 “有人在跟他合作？”杰西卡没去理会那些争先恐后挤上来试图填补这圈空地的怪物, 用十分难以理解的语气对着拉娜问道。 紫人那种糟糕性格和难以防备的能力, 和他合作的人就不担心自己会被他用能力控制吗？ 拉娜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 而是仰起头向着头顶上方的楼板望去，处于电梯口的摄像头上正闪烁着代表该仪器正处于正常工作中的光点。 眼前的世界就像她曾经玩过的全息游戏中一样蒙上了层灰蓝色的蒙版，纯白色的线条将那个正在工作的摄像头圈住，斜下方单独支出的一条直线标记出线索这个简单的单词。 等等，她有玩过全息游戏吗？ 拉娜被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因为她明明记得自己曾经所处的那个世界还没有发展出真正的全息游戏。 那个世界的几乎所有主流游戏都要借助某种主体——电脑、手机、或是掌机、甚至于电视。 走廊内再度围上来将她和杰西卡分开到两边的怪物们打断了拉娜的思考。 她用手指摩挲了几下右腕上伪装成手环的终端，将手中几乎失去了本该有的作用的细剑重新合回到了伞柄内，望着眼前近乎被异变怪物们挤满的走廊，和正与这些不知从何而来却源源不断的怪物们奋战的杰西卡，那张总是异常平静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里是奥斯本大厦。” 她迈着轻快地脚步从怪物群中穿过来到了气喘吁吁地杰西卡身边，尾音有些高昂的对着她说道，却只得到了一个疲惫到极点的困惑地眼神。 拉娜有些微的失望。 她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后杰西卡会意识到什么，从而触发灵感、侦查之类的骰子检定，却没想到杰西卡就像是块接触不良的干电池一样毫无反应。 果然她因为之前接触过的蝙蝠侠红头罩钢铁侠黑寡妇等人的缘故，不知不觉对这些看不到属性的调查员拉高了期望值吗？拉娜深切的反省了下自己作为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刁民的守秘人，居然还会对他们有所期待这件事情。 完全没意识到拉娜在她身上寄予的希望，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完全没有余力进行其他思考的杰西卡勉强将拉娜的这句话记在脑海中，再度挥拳打飞了将她的脖子视作目标的怪物。 开着削弱存在感技能躲避怪物方便进行观测的拉娜却在这个举动后发现了它们的异常。 从最开始混乱无序对着四周进行袭击，到将它们眼中这个楼层内唯一的人类杰西卡视作猎物攻击；从没有任何技巧胡乱地在空气中挥舞着狰狞的口器，到盯上杰西卡身上的薄弱处集中攻击…… 如果这些怪物不是在飞速地进化，就是有什么其他的存在正躲藏在后面指挥着它们。 拉娜抬起头看了眼那个正在转动的摄像头，用小指勾住垂在肩膀上的发丝缠绕了几圈，沉吟着要不要试着出手打掉这个背后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摄像头。 在她沉思了短暂地五秒不到的时候，终端忽然在耳边发出几乎能够让一个人耳聋的轰鸣警报，跳出来的调查员面板上显示着鲜红的色彩，被近乎光污染的红色霓虹光线圈出来的调查员杰西卡的名片上显示，她的生命正在飞速下降。 虽然早有预料杰西卡今天处于死兆星在头顶的状态，却没想到会这么快的拉娜朝着杰西卡望去，却意料之外的发现她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伤口。 虽然气喘吁吁，但杰西卡却在和这些怪物的打斗中稳稳的占据了先机。 所以她生命值继续下降的原因是什么？ 拉娜无意识的拽紧了缠在尾指上的发丝，在思考陷入僵局时下意识的耸起了鼻子，却在闻到鼻间弥漫着的那股模糊的恶臭时惊醒。 是味道吗？ 拉娜后知后觉的想起在紫人暴露在终端的能力中，有着能够依靠神经毒气去操纵他人这一项。 她的目光从调查员面板上扫过，发觉杰西卡的生命已经降到了二分之一不到的程度，暂且将至今还没有跳出过技能检定的终端的威胁抛下，伸出手抓住浑身像是从水库中捞出来一样被汗浸湿的杰西卡的手臂，开启了在第一个模组结束后再没有主动使用过的传送技能。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还处于上个模组导致的虚弱状态中，这次的传送并没有像拉娜开启技能时所想的那样出现在她目前的居住场所内，而是带着杰西卡一道出现在了这层楼的玻璃外。 “草！” 杰西卡看着脚下越来越近的地面和接到消息围在奥斯本大厦四周的记者们那张惊奇中夹杂着兴奋的表情，一句街头巷尾经典的脏话脱口而出。 她条件反射的抓住拉娜，在急速下降的半空中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使自己垫在了拉娜下方。 幸好同时接到奥斯本大厦出现异常的消息的几个超英势力正在大厦外尝试突破封锁，超人十分顺利的接到了被错误传送到高空中的杰西卡和拉娜，对两人身份都很清楚的他在蝙蝠侠的指挥下避开下方的记者们，将两人带到了一众超英所在的位置。 同为长期处于纽约的女Xing超级英雄，和杰西卡关系还不错的隐形女苏珊迎上来，看着明显经历过一场大战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杰西卡，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吗？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杰西卡刚和隐形女说了两句她在奥斯本大厦内遭遇的事情，看到蝙蝠侠向拉娜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出道时间比较晚而没有遭遇过，但也从其他人口中听闻过巴别塔事件，再加上因为紫人而导致的对男Xing的排斥，对蝙蝠侠印象并不怎么样的她立刻抛下苏珊走了过去。 “守秘人。”蝙蝠侠站在拉娜的面前，语气低沉的念着她的代号，“按照计划，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守秘人没有回答。 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蝙蝠侠一眼，只是沉默地低垂着眼睛，那张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着股奇异的非人感，浑身都散发着拒绝与他进行交流的气息。 杰西卡将拉娜挡在身后，在某些人看勇者的眼神下恶狠狠地瞪着蝙蝠侠，怒气冲冲的冲着他大喊道：“如果你想知道奥斯本大厦发生的事情，应该来问我，而不是去审问一个无辜者！” 显然就像是守秘人没有理会蝙蝠侠一样，蝙蝠侠也没有打算和杰西卡说什么。他只是用那种能够让大多数人背后发凉，甚至于胆战心惊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被暗杀了的眼神看着杰西卡和被她挡在身后的守秘人， 对蝙蝠侠完全不了解的杰西卡凭借这一腔热血与他对视。 就在这种僵持的情况下，原本安静地站在杰西卡身后的守秘人却忽然消失了—— 之前连烧三天烧成肺炎了，然后一直在治疗。 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啦，除了咳嗽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所以来恢复更新~- 其实这个模组某些线索已经很明显了。 诺曼、紫人都是红衣女王的追随者，冷蛛和异变怪物都是他们为了取悦红衣女王干的。 ↓↓↓ 防止大家不清楚红衣女王的设定。 ↓↓↓ 【红衣女王】 奈亚拉托提普化身之一，通常以极具魅力的美艳女子形象出现，穿戴深红色礼服裙和奢华珠宝，能够轻而易举的引来追随者（不仰慕追随她的通常都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会表现的像是个单纯追求乐趣的无辜者，其追随者为了取悦她通常都会犯下越发严重的血腥的反社会罪行，- 我剧透。 拉娜下一章要见旧神了- 感谢在2022-01-27 23:33:07~2022-03-02 22:0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知名的墨小姐、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都在吃吃吃 24瓶；钰寒 15瓶；偏头痛 3瓶；击败我方大魔王、最爱艹哭鸽子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9 章 ================== 这是片从未有人以□□之身真正踏足过的神秘空间, 拉娜默然望着眼前的景象景象。 扭曲阴森的橡木森林，在树木遮掩下行踪鬼祟的迷魅鼠集结着向她扑来，拉娜毫不意外那看似没什么力度的攻击落在她身上后会不会咬断她的脖子, 甚至将躯体都分食殆尽。但她的思维从未像此刻一样清晰，她清楚的认知到这东西伤害不到她。 因为她是被■■■■邀请而来的。 不等拉娜去思考那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名字究竟是哪位存在, 尖利的咆哮声响起, 而那些扑来的迷魅鼠身体停滞在半空中炸成了团团血雾。 而透过在风中飘散开来的稀薄血雾，隐约可见到有位猫头人身的女神微抬右手所持叉铃向她致意。 那是猫神吗？ 精神受到某种冲击的拉娜断断续续想着。 直到她从危机四伏的迷魅森林中离开，穿过迷雾与高原，来到将她邀请至此的神祇面前, 凝滞的思维才再一次转动。 那声尖利咆哮，难道是来自于猫神？ 她难以置信的想着, 撩起眼皮海豚背上巨大的锯齿贝壳望去, 在那贝壳中伫立的正是伟大深渊之主，至高者诺登斯。 拉娜看不清祂的相貌，只在隐约中有某种意识。 诺登斯似乎是一名须发灰白, 赤裸着上身的老人——但她又觉得这种形容并不准确, 因为她分明感觉眼前只是团迷雾，又似乎是海浪。 诺登斯向思维混乱的拉娜伸出一只干瘪的手, 抓住她携带终端的右腕, 将她整个人拉入到了贝壳当中。 紧接着的全过程都没有留下一丝记忆。 当拉娜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内时, 她正身处一片无垠海面, 海浪平静的托着她的双脚，眼前角色也从诺登斯换为了一位陌生的人类男性。 她分明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脑海中却自动浮现出了他的名字。 ——伦道夫·卡特。 这位在曾经那个世界的某个圈子内赫赫有名的传奇调查员, 此刻正以不符合他在故事中最后结局的人类形象站在她的面前。 拉娜凝望着这个男人, 耳边恍惚间响起无数钟鸣声, 其中糅杂着接连不断地猫咪鸣叫。 “你是伦道夫·卡特吗？” 她听到自己对面前男人发出可笑的质问，诧异着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所以现在正使用她身体的是她的潜意识，还是某种不明生物？ 幸而卡特并未对对这种失礼的质询感到冒犯，他只是拉开不知何时出现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之后才说起了拉娜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从你出现在哥谭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你。” 卡特凝望着拉娜，他的目光透过那双奇特的金蓝色瞳孔几乎望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你的灵魂和意识都很独特，有着这个多元宇宙之外的印记。” 拉娜从没想过自己来自其他世界这点能够瞒过任何一位不可言说的存在，但在真正面对这种时刻，那种本能迸发而出的战栗感席卷了她的全身，从心底蔓延出一种让她几欲流泪嘶吼却只能绷紧脸保持着沉静的恐慌感。 突然间能够控制身体了的她下意识去摸束缚在右腕上的终端，无论何时都异常冰凉的触感勉强唤回了一丝理智。 卡特的目光落在终端上，那若有所思的眼神让人心生不适。 某种引力在不断拉扯着她的身体，拉娜仰起头努力去看清被迷雾笼罩的伦道夫卡特，尝试着抬起右手，展露出绑在腕上的终端。 “有什么问题吗？”她挣扎着询问。 通常情况下，除了拉娜之外的生命是看不到终端存在的。但卡特显然不在通常这个范围内，他抬高了眼镜端详着这个不像人造的物件，静默许久，才以一种古怪的仿若猫叫似的音调做下了最终结论。 “这是因旧日经过毁灭的世界，为唯一的幸存者留下的奇迹。” 拉娜脸上流露出的惊诧表情并未让卡特感到意外，他看着在幻梦境的排斥下越发淡薄的人影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你遇到奈亚拉托提普的时候…请呼唤祂的名字。” 他的声音合着海浪含糊不清。 拉娜越发困倦，但无论心中多么排斥，身体依然自发地合起双眼。在一片黑暗当中，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正在不断下坠，却奇异地没有任何恐慌。 终于，她的脚触碰到了地面。 挥洒着暖意阳光落在身上，驱逐了从幻梦境中带出来的阴凉。 拉娜睁开双眼。 她握紧从幻梦境带出的海螺壳，站在复仇者大厦的顶端，看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纽约城，与常人相差迥异的双眸中泛起后知后觉的悲伤。 原来她的世界已经因为旧日的经过而毁灭了吗？ 太可笑了。 …… 在幻梦境中像度过了千万年那样久的经历，在现实中却只过了短短的一瞬。 因为守秘人的突然失踪而从奥斯本那边转移到复仇者大厦的超级英雄们，此刻证分为三个阵营，泾渭分明的站在不同的位置上。 这一触即发的气氛源于在守秘人失踪后—— 尝试用魔法搜寻对方下落的奇异博士，却被扎坦娜用反语魔法强行打断了法术。 正处于关键时刻的斯特兰奇一口鲜血喷出，手中构建的法术坍塌，他踉跄后退着被蜘蛛侠扶住，面色瞬间苍白如同贫血严重的重症患者。 而阻止了一位强大法师的扎坦娜同样并不好受。 她捂着的嘴中涌出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滴落，不断翻涌的魔力横冲直撞破坏着她体内所能够破坏的一切。 与奇异博士更加熟悉的复仇者联盟众人快速集结，将斯特兰奇挡在身后。 钢铁侠举起手臂将掌心炮对准扎坦娜，话语中蕴含明晃晃的威胁：“给你十秒钟的机会解释一下你打算做什么？” 正竭力平息着魔力的扎坦娜闭上眼睛，没有余力去回答钢铁侠的问话。 而这种默不作声的反应在对方眼中却成为了挑衅，能量在钢铁侠的掌心不断聚集。 “冷静一下，钢铁侠。”不认为扎坦娜会突发奇想攻击奇异博士的蝙蝠侠阻止道，超人心领会神的拦在了两人之间。 钢铁侠的语气越发危险：“让开，超人，除非你想尝试一下模拟氪石波动的掌心炮。” 超人：？？？ 你什么时候做出来的这个？美国队长向钢铁侠投以困惑地眼神。 眼看着气氛越发紧绷，终于从法术被打断的反噬中清醒过来的奇异博士开口，阻止了一场超英大战的爆发。 “她救了我，斯塔克。” 回忆起在探寻守秘人下落时感知到的恐怖气息，斯特兰奇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同样面色苍白的扎坦娜，猜测着她是否是从上都夫人的口中知道了什么。 “你们所说的守秘人，她一直在和…那种存在打交道吗？” 压制住大部分暴走魔力的扎坦娜睁开眼睛，毫不意外从奇异博士口中听到这个上都夫人预料之中的问题。 只是产生用语言回答的想法就会感觉到喉部传来的剧痛，扎坦娜只能按照上都夫人沉睡前最后所交代的那样沉默着点头。 奇异博士默然。 他只是回忆起那股气息就感觉灵魂快要崩溃，一直与这种存在打交道的守秘人——她真的还可以被称作是人吗？ “先生。” 负责管理复仇者大厦的人工智能忽然出声。 “守秘人出现在了楼顶。”—— 【诺登斯：幻梦境深渊之主，与奈亚拉托提普敌对】 【伦道夫·卡特：唯一的太古永生者，幻梦境的王，行走的关系户】 说起诺登斯就想起在梦寻秘境卡达斯中奈亚的无能狂怒。 收手吧奈亚，外面全是诺登斯- ■■■■指的是克塔尼德，但因为他没有直接出现在拉娜面前，所以隐去了祂的名字。 【克塔尼德：对旧日支配者抱有极大的仇恨。会赋予一些人对抗旧日支配者的咒语或道具。】- 上都夫人占卜到奇异博士会在探寻守秘人时注视到不可言说，于是拜托扎坦娜来阻止奇异博士。 她自己不来的原因是她在占卜时注视到了本该由奇异博士遇到的不可言说。 只能说和拉娜见面的还好是卡特，不然这个世界也要陷入不义那边的危机了- 这个模组最多三章就能结束了，然后回哥谭去和奈亚对线。 差不多也算是进入倒计时了，推一下CP小蜘蛛的接档文- 《[综英美]她来自泰拉瑞亚》 打穿空岛和地狱，薅光了神圣之地和腐化之地，手撕月亮领主，脚踩光之女皇。 经历过无数个轮回最终成功拯救了泰拉瑞亚的赛维瑞亚在一阵激昂的音乐中从天空坠落。 在仓库中对着小红鸟举起撬棍的小丑被从天而降，长着翅膀的史莱姆压倒，连声痛呼都来不及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嘿！这位NPC，你还活着吗？不会要刷新了吧！” 罗宾鸟：？？？ _ 感觉因为我断更已经没人看了… 为了给自己一个动力，明天早上七点为止这章有效评论（十个字以上的2分评，每人限一条）如果能超过15条的话明天我就要双更。 应该已经没几个人看了吧（）- 感谢在2022-03-02 22:05:24~2022-03-22 21:4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抹茶巧克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128599 35瓶；雪域之丹 8瓶；钰寒 5瓶；52439661 4瓶；53652006 3瓶；NoOne、鄙人姓二 2瓶；罗姆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0 章 ================== 拉娜抬起手将吹落在肩膀上的发丝拢入漆黑兜帽之中, 被■■■■改造后的终端不再具有实体，而是彻底地融入到了她的精神当中。 世界最后的馈赠—— 这份礼物代表的意义太过沉重了。 她垂下眼睛，盯着右腕上那一圈白色的痕迹。 长期被掩盖的皮肤较之其他部位极为苍白, 甚至带有一股奇异的能够看到血液在其中流动的透明感。以至于让人担心落在上方的指甲如果用力的话，是否会穿透那层薄肉。 拉娜沉默着将从幻梦境中带出的海螺壳放入斗篷自带的口袋内。 在幻梦境面对卡特时没能说出口的疑问, 此刻正盘旋在拉娜的脑海中。 她记得只有精神体才能够通过梦境进入到幻梦境中这个设定——猫女那时进入的也只是猫神的领域, 而非真正的踏入到幻梦境中。 所以能够以这幅身体踏入幻梦境中的她，真的还是人类吗？ 此刻的她真切地体会到了自己曾对着调查员们不止一次提到过的，在克苏鲁的世界观中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 越是思考越是怀疑自我的存在。 直到与终端融合后超出人类极限的感知捕捉到有破空声在向她接近，拉娜才勉强从充斥着混乱与迷茫的脑海中唤醒一丝清醒的神志。 她仰起头注视着悬停在空中的英雄。 “我很意外第一个出现的人居然是你。” 她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 咬着字句，在旁人看来分外慢条斯理的说着。 “雷神索尔。” 晚来一步的复联众人也同样意外。 雷神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地球了, 他们也只能通过时断时续传来的信息, 分析阿斯加德正在与什么势力开战。 “索尔？”鹰眼看着他有些诧异，“是什么让你这么匆忙的赶来了地球？” 雷神没有回答，他从空中降落在拉娜的面前。 沾染着血污的披风安静贴在身后, 战甲上是布满磨损的裂痕, 那张血痕还未完全消退的脸逐渐染上坚毅的神色。 他凝视着拉娜的双眼，无比认真对着她说道： “我为保护你而来。” 突如其来的雷神成功用一句话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怔在了原地。 拉娜也没了继续去思考自我存在的心情,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 随着心念浮出的透蓝界面上却没有显示任何与他有关的信息。 雷神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打量, 目光不曾从她身上挪走半分。 蝙蝠侠心里逐渐冒出来一个猜测。 为了证实这个念头, 他打破沉默地气氛，出声问道：“阿斯加德的战斗结束了吗？” “不, 正在关键的时刻。”雷神答。 能让雷神在关键时刻抛下阿斯加德来到地球, 就算是奥丁的命令也未必有这种效果。 除非保护守秘人的安全, 要比雷神出现在战场上, 对阿斯加德更加重要。 拉娜盯着雷神耳边长度一厘米左右的伤口——以雷神强大的自愈力，这样细小的伤口至今还没有愈合，也太过奇怪了。 她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 “所以……” “阿斯加德在与旧日战斗？” 被那双极具非人感的眼瞳盯着，雷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出言纠正了某些错误。 “严格来说，是在与祂的仆从战斗。这些可憎的仆从是追随祂的目光而来，祂对阿斯加德的一切毫不关心，也不在乎这些仆从的生死。” “祂关注的只有你。” 雷神的话语顿住，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望着拉娜，眼中流露出的震恸，让人始难以忽略。 拉娜却逐渐意识到了雷神未说完的话。 她想起门之匙曾说过的那句话、想起她被强行传送到大都会时闯入酒吧惊鸿一瞥的那位黑人医师，想起未曾被■■■■改造的终端上绘着的怪异图案，以及每当模组结束时打赏硬币的存在的头衔。 那些可疑却被无视的种种细节浮现出水面。 如果要在那些对人类漠不关心的外神中挑选出一个，还要符合与诺登斯敌对，连与众多不可言说存在都存在友好关系的卡特都出动阻挠的角色。 非奈亚拉托提普莫属。 拉娜的嘴唇微张，无声地念着祂的名字。 她想她并不为此感到恐惧。 曾经所处的世界已经毁灭，就连自身都极有可能成为了另一种非人生命——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 当雷神和拉娜跟随众人重新回到复仇者大厦内的时候，因为正处于魔力混乱的状态下而被留在客厅里的扎坦娜和奇异博士已经不知所踪。 钢铁侠立刻露出早有预料的表情，谴责的看着之前还为扎坦娜辩护的蝙蝠侠。 蝙蝠侠完全没理他，向智能管家询问起两人的去向。 “两位法师离开时并未说明他们的目的地。”智能管家彬彬有礼的回答，“但根据传送门后展现出的场景采样分析，扎塔拉小姐的目标是哥谭，奇异博士的目标是正处于封锁中的奥斯本大厦外围。” 钢铁侠脑海中浮现一个问号，翻着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 “斯特兰奇是准备自己一个人解决奥斯本大厦发生的事件吗？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吧？他真的能够进到被封锁的大厦内部去吗？” 他之前状态全满的时候就没能够打开通往大厦内部的传送门，现在处于法术被打断后的魔力暴动时期，更不可能解除封锁进去了吧！在这种虚弱的时候独自跑去战斗，斯塔克真的很怕会造成突然减员。 刚坐下的美国队长闻言再度拿起了他的盾，超人也做好了飞去支援奇异博士的准备。 但拉娜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无须担心。”她捏住从兜帽边缘逃出来的一缕头发，语气漠然，“敌人只有奥斯本和紫人。” 红衣女王喜欢的只有血腥的剧目。 至于奉上剧目取悦她的人会是什么结局，她从来都不在乎，甚至会在剧目处于高潮时消失，留下那些被她迷惑的追随者被制裁、审判。说不定她还会在暗中将那些追随者被抛弃后绝望的表情，欣然地当做番外观赏。 拉娜嗤笑了一声，脸上带着不知是对谁的嘲讽—— 第一更~- 化身红衣女王是屑。 奈亚拉托提普更是屑中之屑- 事情是这样的。我发现我写着写着感情线没了… 番外也无CP大家应该不介意吧…- 为了防止大家看着剧情走向误会，所以提前说一下。 拉娜不会死！她不会牺牲！ 虽然对手是奈亚，但别忘了诺登斯、卡特和克塔尼德都站在她这边。 90-100 第 91 章 ================== 看着在魔法侵蚀下越发薄弱的封锁结界, 绿魔唾骂着紫人的愚蠢。如果不是后者捕捉女骑士失败还反被对方抓住，他根本不用将计划提前。 在他原本的预想中，这出人类变成怪物自相残杀的画面本该出现在三天后, 复仇者大厦的对外参观日。只要想到那群英雄在变成怪物的市民攻击下处处受制，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就兴奋的连从红衣女王那里学到法术后无时无刻不侵蚀着身体的疼痛都能够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现在都被紫人这个蠢货给毁了！诺曼想着, 恶狠狠地瞪了眼被关在透明玻璃笼的紫人。 虽然他将紫人从女骑士的手下救了回来，但那只是担心他会受不住审讯将一切交代给可恶的超级英雄。并没有真正将紫人当做同伴的诺曼将浓缩后的异变药剂注射在紫人体内，预备等封锁结界彻底溃散后，将他放出去作为最终武器。 角落里的小奥斯本缩成一团, 惊恐地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激怒了这个与记忆中那位虽然冷漠但并未疯狂的父亲形象迥异的男人。 绿魔却并未在意他的反应, 他只是转过身, 面对坐在一旁穿着艳红礼裙，满戴珠宝的美貌女人虔诚跪下，卑微地祈愿她能够欣赏这出遭遇意外而错漏百出的戏剧。 红衣女王盯着跪下的男人, 唇边扬起的笑容越发张狂。 她合起双手, 发出几声清脆的鼓掌。 诺曼的脸上漫起喜悦，他混沌的大脑为自己终于取悦这位存在而癫狂, 却在下一秒被表情倏忽冷淡下来的红衣女王踢倒在地。 他来不及为被尖细高跟洞穿的肩膀痛苦, 便听到她言辞傲慢的批判。 “无聊的半成品。” 红衣女王踢掉沾上诺曼血液的高跟。 她未曾分给跪地祈求她给予再一次机会的诺曼半个眼神, 不容挽留的从他的面前消失无形。 像是未曾出现过一样, 除了已然为她疯狂的诺曼，就连同样被那股无法抵挡的魅力所俘的小奥斯本记忆中都不再存有她的身影。 诺曼伏在地面上发了疯的嘶吼。 半边的身体在他嘶吼声中软化成无数带着狰狞红目的触手, 向着四周不断延展, 将能够碰触到的一切抓起缠紧, 用力地碾成粉末。 另一边异化药剂已经完全起效的紫人也同时的打破四面玻璃从笼中走出, 全身上下不断鼓胀破裂的脓包中流出褐绿色的脓液，顺着身体淌在地面上冒出阵阵白烟。他干裂的脸颊上出现一片片鱼鳞，眼睛变得灰白如将死的鱼眼。 紫人诺曼缠斗在了一起。 小奥斯本看着这能令任何人理智归零的画面，胃在不住袭来的恶臭味中不住翻涌着，迫使他发出声声干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红衣女王粗暴抹去大片记忆的小奥斯本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受到冲击而理智归零的他精神有些错乱。他在恍惚中看到紫人一口咬在父亲头上，将那半□□全的脸连着头骨嚼碎，猩红液体混着白色浆液从他的嘴边流出。 小奥斯本失控的尖叫着，大脑一片空白的他根本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这两个怪物发现。 终于破解封锁闯入大厦内的奇异博士将叫嚷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理解的音节的小奥斯本打晕提在手中，他看着完全异化疯狂的紫人与诺曼，感受到魔力构造的精神屏障遭受攻击摇摇欲坠，不敢想象如果这两人真的出现在外面，整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 奇异博士将小奥斯本濒临崩溃的精神体封锁在他自己的身体内，随后展开一道通往黑暗世界的传送门。 “克莉。”他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时刻关注着他的银发女子出现在传送门的另一边，深邃目光越过斯特兰奇，落在诺曼与紫人的身上。缠绕在发上的焰火涌动，无形的魔力凝聚成锁链扣在两位异化者的身上，将他们带入到了另一个维度当中。 “在终焉来临之前，我会看管他们。” “但你应该知道，除非多玛姆出手，否则黑暗世界也只能阻挡祂短暂一瞬。” 克莉从传送门探出上身，与奇异博士交换了一个热切的亲吻，抚摸着他的脸低声说着。 “你们该加快速度了。” …… 蝙蝠侠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前往奥斯本大厦，他和雷神、黑寡妇都留在了复仇者大厦内，与拒绝形同的守秘人同处一室。 这是他少有的不曾前往战斗现场，戴着耳机留在后方。 拉娜沉默地仰靠在沙发上，后脑枕着松软背垫，出神的望着上空的吊顶。就算蝙蝠侠坐到了她身边，与他处于极为亲密的距离，也没能让她做出丝毫反应。 但就算她摆出了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也没能阻挡蝙蝠侠放弃和她进行谈话。 “拉娜。” 他没有用守秘人这样生疏的代号，而是选择了称呼她的名字。 意识到蝙蝠侠不会轻易退缩的拉娜深吸了一口气，从原本仰靠的姿势改为端坐，向着坐在身侧的蝙蝠侠望去，用会让大多数人感到不适的方式，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张被面具遮挡了一半的脸。 曾在这双总是被它的主人用各种方式遮挡住的异样双瞳内看到过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并没有被她的态度劝退。 他以一种非常坦然的姿态与她对视，并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 本以为蝙蝠侠会想要探寻她与雷神对话中提到的祂的信息，却没想到是这种问题的拉娜吸了口气。她看着蝙蝠侠那张严肃地表情，却只莫名地想笑。 她也确实的捂着脸大笑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将正在上药的雷神，和与神盾局联络的黑寡妇惊动了出来。 他们看着整个人从沙发上跌落在地毯上，近乎耗尽了全身力气癫狂大笑的守秘人，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雷神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近。 蝙蝠侠的反应极为迅速。 他没有犹豫的跪在拉娜身侧，在浑噩的笑声转变为尖利的嚎哭时，抓住了她过于用力，以至于指甲在脸上抓出了血痕的双手，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第二更~ 另外克莉是斯特兰奇的官配，不是原创角色哦- 让拉娜发泄一下，她的压力太大了。 其实幻梦境的时候她的理智就已经跌破表了，摇摇欲坠的踩在疯狂边缘- 最后一段老爷的反应，写的时候我纠结死了。 虽然动作很暧昧，但两人之间是并没有发展出暧昧感情的… 以及原定的感情线其实是蜘蛛侠。 但是谁能想到后来写着写着，彼得就完全没戏份了呢- 感谢在2022-03-23 18:18:27~2022-03-23 21:0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128599、Heathens、钰寒 10瓶；鄙人姓二 2瓶；kkl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2 章 ==================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晕过去的拉娜再度醒过来时, 脸上因为精神激动用指甲抓挠出来血痕已经被助理完毕，贴着让人不适的绷带，身上依旧穿着那套被她称为守秘人套装的衣服。 她发觉自己正身处于一间十分熟悉的病房内。 洁白的四面墙壁上只有一扇进出用的门, 却没有任何窗户——如果不是充斥着嗅觉的那股浓郁消毒水味，她说不准会将这里当作是某间装修风格独特的卧室。 如果没记错, 这正是她之前在冷蛛事件后晕倒所住的那间。 正义联盟驻纽约的基地内难道只有这么一间病房吗？ 她转动脑袋向着四周看去, 没有输液架，也没有任何束缚装置，只有雷神静默的靠在门旁边，保持着站立的动作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那些被处理过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的倾向，甚至看起来比处理过之前还要糟糕。 拉娜知道这是那股来自不可言说存在的力量的侵蚀, 如果雷神不是和那些被圈养在城堡内的地球神一样 拉娜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 她定定的望着自她醒来后就执着漂浮在眼前的透蓝□□面，与之前每次模组结束后的结算界面不同，少了收获打赏的提示和抽取奖励物品的功能。 她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尤其在从卡特口中得知这两样功能都是奈亚拉托提普为了游戏更加有趣而添加在终端上面的之后, 看似给予了她挣扎和强大自己的可能性, 实际上大上的硬币和抽奖奖励却全部都是那个毁灭的世界的遗留。 拉娜莫名地想到了那包拉莱耶海鲜城出品的鱿鱼丝——所以克苏鲁是沉睡在她的世界的深海里面的吗？ 她叹了口气。 总感觉即使没有旧日路过，那个世界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靠在墙边站着的雷神睁开眼与她对视, 看着拉娜身边逐渐泛起的蓝光, 他并不意外, 也没有阻挠的动作, 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注视着她：“你确定自己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吗？” 拉娜对着他笑了一下。 那笑容出乎雷神预料的并不是强撑的勉强，反而透露着某种无所顾忌的坦然。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拉娜认真地, 一字一句道, “我必须直面这个结局。” 阿斯加德和地球, 都在等待一个结局, 无论好坏。 雷神从拉娜的眼中看到了某种熟悉的神采，在每次战争开始时的许多阿斯加德勇士眼中可以看到相同的——与死亡同行的决意。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这虽然能够让他的勇士们充满一往无前的决心，但同时也总是让他不断的失去他们。 在越发刺目的曜蓝色光辉中，雷神走上前，抓住了拉娜的手腕。 “我是雷神索尔，奥丁之子，阿斯加德的王储。” “我为保护你而来。” 他目光如炬，在这一刻犹如真正的神明。 拉娜不合时宜的想到她在网上看到的那些雷神只是个外星人的言论，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明。 ×××××× 在拉娜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昏迷过去的时候，那些超级英雄们也没有坐等着等她醒来再去问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将希望交给其他人的人。 毕竟奇异博士和扎坦娜的表现都代表着魔法界对此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因为斯特兰奇和扎坦娜都一副‘你们没必要知道太多’的态度，在他们追问的时候还纷纷断开了联络，所以这些人将目标放在了魔法界为数不多行踪有迹可循的毁灭博士身上。 全程听下来的霹雳火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挑起眉，看着居然同意了这个不靠谱计划的隐形女：“认真的吗？因为奇异博士和扎坦娜不合作，所以你们打算去拉托□□亚找杜姆？你们难道以为他就会和你们合作了吗？” 他真想知道想出这个计划的钢铁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曾经被迫与毁灭博士有过不少次合作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却比他要乐观。 斯塔克举起手里那杯因为美国队长不赞成的目光，至今没能品上一口的香槟，态度轻松的说道：“如果知道的太多真的会造成伤害的话，杜姆一定不会拒绝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 “神奇四侠会负责寻找维克多。”神奇先生终于开口，跟毁灭博士打交道的时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更长的他在这点上极具发言权，“如果真的危及到了地球的安危，维克多不会让任何人进入拉托□□亚。” 毁灭博士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在拉托□□亚外面，架上一层能够杜绝其他生物进入的防护。 其他人对此不置可否，在神奇四侠准备前往拉托□□亚时，驾驶着隐形战机匆忙赶过来的神奇女侠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风尘仆仆的她来不及坐下或是喝口水，刚站定就立刻向着众人宣布道：“黑暗正义联盟的所有人都失联了。”神奇女侠最后得到的讯息是扎坦娜在哥谭发现了什么，召集其他成员一起。可惜她当时被众神召回了天堂岛。 等到她离开天堂岛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包括康斯坦丁？”蝙蝠侠问。 “包括康斯坦丁。” 对于这些都知道康斯坦丁是什么德行的英雄们来说，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从神奇女侠的口中得知扎坦娜最后留下来的消息，斯塔克立刻就将目光投向了保持沉默的蝙蝠侠，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他们的讨论中发表一句话的他，顿时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甚至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又隐瞒下了一些情报，准备自己悄悄去进行调查。 果然是他一贯的作风。 其实和蝙蝠侠相比，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的钢铁侠语气严肃地对着蝙蝠侠道：“不要说你对在哥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蝙蝠侠看了眼联络器上沙赞发来的消息。 “守秘人带着雷神离开了。”他站起身，向着复仇者大厦内部的停机坪走去，“时间紧急，路上再详细说。” 早就习惯了的超人和神奇女侠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紧接着是复仇者的几位。 看着没有动作的神奇先生，原本还打算跟上去的霹雳火和石头人、隐形女停下脚步，颇有几分面面相觑。 霹雳火抓了下头发，向着里德看了过去：“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里德皱着眉将斯塔克留给他的纳米通讯器戴在耳朵上，对霹雳火的话做出回答：“我们去拉托□□亚。” 还想要体验一下蝙蝠战机或是神奇女侠的隐形飞机的霹雳火哽住。 “还要去找杜姆吗？”隐形女问。 “不能吧所有的期待都放在蝙蝠侠身上，他也不是真正的无所不知。”里德解释道。而且依然去找毁灭博士并不是里德独自进行的决定，斯塔克和蝙蝠侠也都是这样想的。 霹雳火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行的交流。 “里德、斯塔克和蝙蝠侠都是聪明人，他们一致决定的事情，至少不会错到哪里去。”石头人阻止了他们没完没了的问题，“只是去找杜姆而已，难道我们还打不过他吗？” 看着放下疑问的斯通姐弟，里德带着三人坐上了大厦内最后一架飞机。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自从把死灵之书看完之后，越来越没办法直视奈亚。 满脑子都是#无能狂怒奈亚子#奈亚想要抓谁，我幻梦境众种族一定要帮帮对方#仆从助奈亚与整个幻梦境为敌 奈亚的仆从真的好鶸哦！ 从乌撒城的猫、到地下的食尸鬼、再到侍奉诺登斯的夜魇，就没有他们能打得过的- 【弃置剧情】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觉得你是个神。” “我本来就是神。”- 如果蝙蝠侠呼声高的话，我会考虑把放到番外去写他和拉娜的感情线。 不过啊……我上次写老爷CP，最后可是个BE- 我其实尝试过抢救和小蜘蛛的感情线，最后输给了他的灵感和骰运。 灵感太高导致他看着拉娜的眼睛都要过检定，每次还必定会骰出来个失败，疯狂掉san。 我实在是不忍心在这里祸害他了- 感谢在2022-03-23 21:00:34~2022-03-27 10:1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当时明月在、狛枝凪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128599 15瓶；顾洛洛 12瓶；钰寒、穆梵音、拾鹿 10瓶；49122974 6瓶；52439661 5瓶；击败我方大魔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3 章 ================== 拉娜的传送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她没能够像预想中的那样出现在临近韦恩岛的那片树林里，反倒是直接把自己和雷神一起送到了正在与黑面具厮杀的红头罩面前。 眼看着这位目光凌厉的前调查员抄起手中的武器就准备给他们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还记得从以前的调查员面板上看到的介绍, 拉娜毫不犹豫的抓住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的雷神的披风，再度开启了传送功能。 虽然依然没能够传送到她预计的位置上, 但好歹周围没有突然间冒出个超级罪犯或是英雄出来, 反倒是个十分偏僻的无人角落里。 也许是因为被■■■■力量改造过的终端失去了奈亚拉托提普所加持的那份用来扭曲世界认知的力量，离开纽约重新出现在哥谭的拉娜并没有获得新的身份，在由绿魔引发的模组结束后，终端界面上就再没有出现过任何讯息。 雷神转动脑袋查看着周围, 嘴里饶有兴致地对着拉娜询问道：“刚刚是传送的魔法？感觉上似乎和彩虹桥不太一样。” “哪里不太一样？”拉娜问。 她也想要知道这位北欧神话中的神明对这份力量能够有什么独特地见解。 在这个世界中，阿斯加德居然能够阻止追随奈亚而来的祂的仆从的脚步, 甚至把那些近乎无穷无尽的家伙们拖在战场上。 在拉娜的印象当中, 能够和奈亚仆从正面作战的，也就只有幻梦境中那些背后都有大佬支持的种族们了——比如乌撒城内那群明显受到猫神庇护的猫与侍奉着本就与奈亚敌对的诺斯登的夜魇… 这可非常不符合拉娜印象中克系世界观‘地球神=鶸’这个规律。 雷神并没有察觉到拉娜心底打的算盘，他回忆了一下刚刚传送时的感觉, 毫不藏私的直接说道：“有种非常强烈的排斥与违和感, 那是这个世界的力量吗？” 拉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不是？” 雷神的表情却并不意外，他十分平静地回答道：“哦、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没想到雷神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的拉娜沉默了一下, 半开玩笑地说道：“说实话, 我都快真的以为你是一个神了。” “我本来就是神。”索尔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 拉娜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她用尾指勾起垂在锁骨前方的发丝，目光越过索尔, 望向他身后的墙壁。曾在第一个模组的准备期间走遍整个哥谭, 将全部地区铭记在心的她盯着墙上浅浅地印记, 心中逐渐漫起疑惑。 “所以你真的像神话中的那些神一样无所不知？”她移开目光, 看着索尔问。 就算索尔并不畏惧那双眼睛为拉娜带来的非人感，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虚了一下，没什么底气的反驳道：“……那些故事都是编纂的。” “但我的父王、奥丁可以做到。”索尔说，“他曾将自己倒吊在树上九天九夜，获得了能够看穿过去未来的智慧。” 索尔说的信誓旦旦。 但很遗憾，拉娜从来都不相信神的存在。 ×××××× 因为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守秘人与雷神，迅速结束与黑面具这次战斗的杰森拿出手机，向某个隐蔽的群聊内发了条消息。 RH：守秘人和雷神刚刚出现在我这里。 BM：保持关注。 看着蝙蝠侠近乎秒回的信息，杰森隐晦的翻着白眼把手机揣回到外套内兜里面，很是愤怒地骑上改造后威力倍增的机车，一路朝着韦恩岛的方向狂飙而去。 妈的，要不是因为除了连接整个哥谭监控系统的蝙蝠洞之外，没有其他能够不惊动其他人找到守秘人和雷神下落的途径，他怎么可能到那个地方去。迷失之城杰时间后和布鲁斯关系有所软化的森在心里骂骂咧咧道，手上却丝毫不停顿的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另一边，正在韦恩集团加班的德雷克同样看到了两人发出的消息，他看着办公桌上等待批阅的那堆文件，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很快便找了个借口早退离开。 ×××××× 没有身份还带着雷神这么显眼目标，拉娜在思考片刻后选择进入到了哥谭地下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内。 她熟练地穿梭在管道附近，仔细寻找着目标。 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糟糕场面的索尔并不介意下水道内的环境，但他看着每次找到个隐蔽角落都探头过去，最终依然失望的再度缩回来的拉娜，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在找什么？” 拉娜并没有回头。 “我在找一个图案。”她说着变魔术般从口袋内掏出一柄通常用来充当为手杖的深褐色雨伞，在墙面上摸索着敲击过去。 没等索尔问她是什么图案，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古怪的声音。 那不知身份的存在模仿着人类的声音低声吟唱着奈亚拉托提普的名字，唱诵着祂的称号。那嗓音娇柔，带着山谷回响，似是从遥远的彼岸传来，又好像贴在耳边的呢喃低语。 在第一个古怪音节响起的刹那，拉娜脑海中萦绕起嗡嗡响动，她恍惚的感觉道自己的灵魂正脱离了身体的束缚不断向上漂浮着，有某种奇特的力量正接连不断呼唤着她向地球之外的宇宙缓慢飘去。 在拉娜全副心神都即将沉浸到这种玄妙境况中时，空荡右腕上忽然升腾而起强烈灼烧的疼痛感迫使她重归清醒。 来不及去思考太多，拉娜立刻回过头向着雷神看去。 只见索尔目光清醒将整个人遮挡在身后，朝着与他们相对的方向，举起手中的妙尔尼尔，语气严肃：“三神母？管不得在阿斯加德的战场上没有见到你们，原来你们一直躲在哥谭。” 缥缈的吟唱声忽而停下。 三神母？ 拉娜踮起脚从索尔的肩膀处看过去，透过安置在管道壁上那些阴暗的光源，隐约能够看到那里正站着三位身姿曼妙的女士。 三位女神… 尝试寻找有关这个名字记忆无果的她忽然间就想起了某个在洛老原文中仅提过一次，却被后来者扩充完善的设定。 ——百万蒙宠者—— “奈亚拉托提普，伟大的信使，穿越虚空为犹格斯带来奇妙愉悦之人，百万恩宠者之父，高视阔步，于……之中穿行……” ——<暗夜低语者>- 虽然地球神=鶸，但是根据洛老<梦寻秘境卡达斯>里面，没能抓到卡特的奈亚亲自从日落之城中将逃离职守狂欢作乐的地球神抓出来后，也只是‘傲慢无礼地斥责着柔弱地地球诸神’这个描述来看，我感觉奈亚…大概是个保姆或者管家吧- 感谢在2022-03-27 10:12:10~2022-04-01 12:0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冷冷林木 94瓶；鄙人姓二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4 章 ================== 三神母并没有回应雷神索尔的问话, 她们隐匿在阴影中始终保持着沉默。 等到雷神终于忍无可忍地举起妙尔尼尔准备给这三个故弄玄虚的家伙一个教训，却忽然从阴暗的下水道中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悉索声。不计其数的爬虫从黑暗中涌出来，朝着索尔与拉娜所在的方向袭来, 这黑压压的一片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瞬间理智跌至负值。 但拉娜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沉默地抬起手抓住麂皮软帽的帽檐, 向下拉扯着遮挡住了双眼。 下一刻, 以索尔为中心绽开的电光绕开他们两人的所在，交织形成细密的渔网状，向着那些仿若无穷无尽的爬虫盖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连锁雷鸣声响, 难闻的焦糊味很快蔓延至整个地下空间内。 拉娜悄无声息的从口袋内掏出防毒面具戴好，防止自己因为这些弥漫在地下空间内汹涌的烟雾而窒息死亡。 趁着索尔和拉娜此刻都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留意他们, 隐藏在黑暗中的三神母身影逐渐虚化, 只留下那些被控制着的虫类与蝙蝠等生物不断地向两人发起攻击。 等到地下空间内重归于平静，拉娜与雷神的视野和感知范围内都已经失去了三神母的踪迹。 拉娜将防毒面具摘下，合起遮盖在头顶上边缘处带着鲜红血色的漆黑长伞, 抖落掉跌落在伞面上的那些焦黑色飞虫尸体, 转过头向着眉头紧皱的索尔看去：“与你们开战的是百万蒙宠者？四骑士参战了吗？” “奥丁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索尔说着将握住锤柄的手自然而然垂下放在身侧，使妙尔尼尔垂直正对着地面, “目前战场上只出现了恐怖猎手和黑暗住民。” 看来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拉娜短暂而又勉强松了口气后, 精神因为索尔后续的话而再度紧绷了起来。 虽然能够干扰意志影响思想四骑士没有出现是件好事, 但恐怖猎手——她记得恐怖猎手的出现通常都是听从奈亚拉托提普的命令？阿斯加德有什么令祂在意的吗？ 拉娜的沉思并没有阻挠索尔继续说下去。 “实际上, 并不只有阿斯加德在和这些东西对抗，新创始星和绿灯军团也派出了支援。”他将妙尔尼尔从左手换到右手, 回忆起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的那位被称作光线的新神, “索利斯的能力简直就是恐怖猎手的天敌。” 终于出现了她不了解的词汇。 拉娜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其实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她就做好了整个世界观都可能与她原本的世界相反的心理准备，只不过一直都没用上。 守秘人从麂皮帽下抬起那双带着异样气息的眼睛向着他望过来。 那原本平静有如死水的目光中忽然亮起的虽然微弱却顽强地不肯熄灭的光辉，却让索尔下意识的选择闪躲，侧过脸去避开了她向着自己投来的充斥着期望的眼神。 “新神？”她轻声问。 “来自新创始星的新神族。”索尔向她解释着，“他们诞生于旧神消亡后，并不居住在这个宇宙内，而是处于第四世界。” 旧神和旧日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拉娜想起之前的猜测，对着索尔问道：“奥丁有什么东西需要你转交给我吗？” 如果阿斯加德有令奈亚在意的东西，那么根据索尔所说的‘拥有看穿过去未来的智慧’的奥丁绝不会把它继续藏在阿斯加德内。 索尔的表情有些意外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漆黑方盒递向拉娜。 方盒由不明材料制作而成，入手的感觉分外冰凉，但并不令人舒畅，反而使拉娜捧着她的双手都有些微妙地刺痛感。 “看来奥丁已经猜到你会这么问了。”索尔嘟哝着说。 拉娜对着索尔露出个困惑地表情。 “洛基说除非你问有没有东西要交给你，否则不要将盒子拿出来。”索尔也不太明白洛基为什么会特地找他说这么一句话。 打开方盒看清里面物品的拉娜却明白洛基的意思。 “让他失望了。”拉娜平静地将方盒与诺登斯交给她的海螺壳放在了同一个口袋内，“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 ×××××× 即使蝙蝠洞连接了哥谭大多数外接网络的监控系统，但要从这个即使治安出名的差劲，也依然有着前仆后继来这里淘金的国际大都市中大海捞针的寻找守秘人和雷神的身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要提有很多的监控都被人为损坏了。 即使有着兄弟眼这个人工智能辅助，工作量也依然大的让红罗宾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面灌着苦咖啡提神。 就连夜翼都在旁边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努力。 通过韦恩庄园外的通道来到蝙蝠洞的红头罩环绕整个洞内，抱着肩膀对这两个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中的人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蝙蝠洞内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夜翼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调侃道，“你是想念布鲁斯了吗？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红头罩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看着忙昏头的夜翼。 感觉到不对劲的红罗宾抬起头，他看了看在洞内的三个人，本就黑眼圈浓厚的脸上表情突然一变：“达米安！” 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达米安一直想要找守秘人打一架拿回他的匕首这件事。 夜翼将手从键盘上拿开，有些犹豫地说道：“现在还没有找到守秘人的下落，达米安应该不会干出一个人冲出去找她那种蠢事吧。” 提姆和杰森都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迪克。 被他们两个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因为长期待在布鲁德海文所以对于达米安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的迪克一时间有些哽住。 “……应该不至于吧？”他压低了声音问。 杰森的表情十分高深莫测，提姆沉默地低下头继续敲打着蝙蝠电脑。 迪克默默地掏出手机拨给了达米安。 在得知迪克忽然联系他的原因后，达米安忍住了用剑把手机砍成两半的冲动。 从小受到忍者大师和塔利亚的精英教育，他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鲁莽，而且在弄清楚守秘人是怎么做到同时抹消多人记忆之前，达米安并不打算贸然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他皱着眉将剑收入鞘中，无视掉身后和周围那些被劈的七零八落的植物，看向视频内目露欣慰的迪克看去，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地口吻对他问道：“所以你已经完成了父亲交给你的任务吗？” “……”看监控视频看到眼花的迪克沉默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韦恩庄园的上空却忽然传来了战机的嗡鸣响动，印着巨大地英文字母A的复仇者战机盘旋着发来降落信号。 “认真的？所以你每次开着蝙蝠战机回来都要面对防空警报吗？”钢铁侠将蝙蝠侠说的暗号对着下方的信号源发送出去后，一脸不爽地在联络频道内抱怨着，“你难道就不能够建立一个白名单吗？” 蝙蝠侠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在确认收到暗号的提姆暂时关闭了一部分防空系统后，指挥着钢铁侠停在了‘安全地点’。 他并没有直接将复仇者们带到蝙蝠洞中，而是前往了备用的基地。 提前收到消息的夜翼等人已经转移到这里等待着他们。 一看周围那些虽然有使用痕迹但近期绝对没人动过的机器，就知道蝙蝠侠不可能把他们带到真正的蝙蝠洞内的钢铁侠翻着白眼，不等所有人坐好，就迫不及待的把话题转回到了他们在战机上正讨论着的那个。 “沼泽怪物失踪前来找过你？他说了什么？” “他现在已经不是沼泽怪物了。”蝙蝠侠在打开的备用电脑键盘上敲打了些什么，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位正躺在重症监护室内的男人的身影，“万物之绿的力量在消退，亚历克也因此变回了人类。” 神奇女侠表情诧异：“怎么会，近期地球上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环境污染，根本不至于让万物之绿与亚历克之间的连接断开。” 蝙蝠侠摇了摇头表示他对此事也并不清楚。 “亚历克昏迷前说，在她与万物之绿彻底断开联系之前，树木议会提到过让他在哥谭等待守秘人。”他语气低沉道，“黑暗正义联盟失去联系都是在来到哥谭之后。” “所以哥谭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美国队长忧心忡忡地问。 “我不知道。”蝙蝠侠出人意料的回答。 “你不知道？”鹰眼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他看到了和他一样目瞪口呆的其他人，才确定了自己没听错。 蝙蝠侠看着他们。 “这太奇怪了。”蜘蛛侠嘀咕着，“蝙蝠侠居然不知道在哥谭发生的事情，这句话要是发到推特上会被人轮番嘲笑是蝙蝠侠的黑子吧。” 蝙蝠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他的确不清楚哥谭究竟发生了什么——幻梦境、迷失之城、忍者大师的失踪、达米安、平行宇宙黑化的超人、沼泽怪物的突然出现和昏迷、守秘人的下落…事件一个接一个，阿卡姆的罪犯们也都不消停。 他几乎连每天半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都挤不出来。 “安布罗斯·德克斯特。”蝙蝠侠说，“我只知道守秘人离开哥谭前，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伏笔回收。在57、58章的时候，不义世界的树木议会出现过。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他们对拉娜的称呼是‘最后的守秘人’- 嘴上说着没有时间进行调查的蝙蝠侠，实际上已经找到了夜魔（- 【基友会谈】 我：我有点想写索尔，但是…… 基友：但是？ 我：写着写着忽然发现，索尔虽然充满了安全感，但他是父兄系，完全找不到粉红感啊！ 基友：哈哈哈哈哈我记得你上次这么说的还是托尼。 基友：你原话是什么来着？ 基友：虽然托尼又帅又有钱人又好，每点都戳你XP，但他只能当你爸爸。 我：guna！！- 感谢在2022-04-01 12:04:01~2022-04-06 22:3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打分+2 20瓶；3128599 15瓶；53652006 10瓶；52439661 5瓶；推魈人 2瓶；击败我方大魔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5 章 ================== 安布罗斯·德克斯特。 猫头鹰法庭成员塞拉·斯特勒的私人医生, 但是在他还没有与猫头鹰法庭产生关联之前，就已经上了蝙蝠侠的重点关注名单。因为他的病人总是会突然间死于意外，或是神秘失踪, 蝙蝠侠曾经针对这件事情对这个人进行过调查，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 无论是口碑还是人品, 德克斯特医生都好的不像是个从哥谭底层爬上去的人。 “在他成为斯特勒女士的私人医生后, 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病人离奇死亡、失踪的事件。因为在那之后，德克斯特医生就没有接待过斯特勒女士之外的病人。” 蝙蝠侠的这番话却只收获了蜘蛛侠一个困惑的眼神。 “所以这位医生和守秘人有什么关系吗？”蜘蛛侠咽下阿尔弗雷德友情提供的小甜饼，不解而又忧心忡忡的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找到守秘人的下落, 她的身体情况实在是令人担心。” 在复仇者降临后十分自觉穿着罗宾制服加入到了讨论中的达米安恶狠狠地瞪了蜘蛛侠一眼：“闭嘴，继续往下听！” 蝙蝠家族果然像传闻那样不好惹, 夜翼果然是个例外。 曾经在去布鲁德海文时和夜翼有过合作的蜘蛛侠默默地灌起了牛奶。 看着很快就喝完了一杯牛奶的蜘蛛侠, 红罗宾忽然庆幸没让阿尔弗雷德见到这一幕，不然他们这群喝牛奶困难户一定会迎来阿福不赞成的目光。 等到打岔的人都安静下来，原本以为会继续说下去的蝙蝠侠却忽然间沉默。 “你不会是又准备用那套你明明知道但就是不说的行动方案吧？”行为作风并没有比蝙蝠侠好到哪里去的斯塔克第一个跳出来, 警惕地看着这只蝙蝠, “这次敌人的目标可不只是哥谭或者地球，就连阿斯加德和新创始星也都被卷入了进来。” 这是索尔告诉他的, 虽然原话说的是阿斯加德作为九界之主, 有义务阻止那些东西入侵中庭, 斯塔克却从索尔无意间提到的一些不重要的地方推断出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复仇者也从正义联盟那里得到了不少情报。 其中就有关于新创始星的——连很少在意星球争斗的新神都参与进来协助阿斯加德, 这岂不是代表盯上了地球的对方很有可能跟天启星有关？ 蝙蝠侠波澜不惊的眼神从斯塔克的脸上扫过。 “诡异的是，德克斯特医生和斯特勒小姐每周都至少会见面一次, 但是在守秘人在调查前者的途中找到塞拉·斯特勒之前, 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联系。” “……没有任何人察觉？”斯塔克有些诧异, “包括你也没有发现？” “包括我。” 这是最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以至于蝙蝠侠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中了能够干扰心智或是产生幻觉的魔法、药剂, 因此对自己进行了许多方面的检查。 ×××××× 这边的拉娜带着雷神从下水道离开后，很快就找到了个没有人居住的旧屋，当做了暂时的落脚点。旧屋内落了很多灰尘，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幸好索尔和拉娜都不是对环境十分挑剔的那种类型。 在简单的打扫了下灰尘后，拉娜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面掏出那个隔着衣服布料都能够感到寒气的漆黑方盒。 她将掌心贴在盒子上，能够清楚感觉到掌心传来的那种仿若冻伤般麻痒骚痛的感觉，可是将手从盒子上拿开举到眼前却见不到半点痕迹。但不知道为什么，拉娜有股莫名其妙的笃定——她认定这股诡异的冷气来源于外面的盒子，而不是里面藏着的物品。 这个巴掌大的方盒从外表看来严丝合缝，看不出有什么能够将它打开的机关。 拉娜抬起头看了眼正在那边研究着外卖的索尔，像是随口一提那样对着他问道：“奥丁有告诉你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吗？”虽然按照索尔口中那位神王的形象，拉娜很难相信对方会不清楚‘知道的越多，越是会将自己陷入险地’这条规则。 然而出乎意料，索尔从那堆外卖单中抬起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后，居然意外的给出了回答：“奥丁并没有说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只是告诉我这对你很重要，还有就是不要将盒子放在无光处。” “不要将盒子放在无光处？”拉娜重复了一遍。 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从她的脑海中划过，但信息实在太模糊了，以至于她沉下心后根本捕捉不到那一丝微弱的灵感。 对她而言很重要、不可以放在无光处的物品、奈亚拉托提普。 尝试着将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后再进行回忆的拉娜，很快就想起了某个在设定中对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具有克制性，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仅没什么用处，还非常容易把持有人害死的物品。 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 在曾经那个世界进行的跑团游戏中，她的团员们都亲切地称呼这东西为死亡通缉令，因为凡是拿到或者接触到它的调查员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拉娜盯着方盒的表情古怪中带着若有所思。 不过她到最后还是没能够成功地打开这个盒子——说不定是盒子还没有到开启的时间？也许上面被下了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够打开的法术吧。 拉娜想着，重新收好盒子，决定先找到夜魔化身的所在地。 在曾经的调查中，确认这个名字没有登记在任何一家医疗机构内的她，并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去那些医院进行寻找，而是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她被传送到大都会前找到的那个酒吧上面。 不过她不确定索尔是否要和她一起过去。 “这对阿斯加德没有什么好处。”简单的描述了下计划的她对着索尔道，“为了避免祂将目光投向阿斯加德，我建议你不要和我一起行动。” 所而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拉娜自认周全的提议。 “阿斯加德的战士从不畏惧死亡，而且这件事也早就已经将阿斯加德…不，将整个九界都卷入了进来。——况且祂的手下杀死了那么多阿斯加德的战士。”索尔举起锤子，神情肃穆，“我，雷神索尔，阿斯加德王储，有义务为我的战士夺回应该属于他们的荣耀！” “……” 看着情绪高昂的索尔，其实是打算直接用‘玩家死亡后结团’这个规则破坏掉奈亚拉托提普找乐子体验的拉娜一时语塞。 还好在第一个模组的准备期间，她将整个哥谭的地图和下水道分部图都记在了脑海中。 深知自己是不可能用言语让索尔放弃这个念头的拉娜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已经决定好之后该怎么丢下对方一个人去找德克斯特了。 拉娜沉默着将手伸进风衣口袋内，握紧了诺登斯交给她的海螺壳。 但愿这东西真的会有作用—— 我们这边解封啦！开心！希望疫情不要再反复！！- 达克赛德：人在天启星，锅从地球来- 感谢在2022-04-06 22:31:34~2022-05-12 22:5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巧克力美味棒、抹茶巧克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沉迷 28瓶；墨鈺、咕咕每天都在摸鱼 20瓶；殊 16瓶；免息 10瓶；52439661 5瓶；击败我方大魔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6 章 ================== 借着夜晚的掩饰, 乔装打扮过的拉娜带着索尔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在被强制传送到大都会之前，她曾在这里见到了疑似夜魔化身的男人。虽然当时只见到了一眼，但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那个画面, 拉娜就会有种心脏被牢牢攥紧、生命即将凋落的恐惧感。 虽然理智清楚进入酒吧直面对方才是最优解，但想要生存下去的本能却拒绝着继续前进。 索尔注意到了守秘人望向酒吧时的迟疑和不安, 他的脚步稍一停顿, 加快了速度走到拉娜面前，抢先一步伸手推开了那扇嵌着玻璃的木门。 门后扑面而来的是喧闹嘈杂的人群生和音乐，闪烁着五颜六色霓虹灯光的舞池中充斥群魔乱舞的人群。在这样热闹到可能连身边人的脸都看不清的酒吧内，索尔和拉娜两人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过度注意。 拉娜表情有些微妙的看了索尔一眼, 随后，她很是自然的伸出手挽住了索尔的手臂。 “你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她一边拉着对方从舞池旁边的路绕着向吧台的方向前进, 一边压低音量, 用近似呼吸的气声对着索尔问道。 在得知阿斯加德能够将奈亚的眷属阻挡在地球外这件事后，拉娜就一直很想知道他们能不能察觉到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如果索尔能够做到的话，说不定可以利用这种特性做些什么。 拉娜注视着周围一无所知的人群, 想起那个被阿姆特萨巴气息侵蚀的那个世界。 如果她无法阻止夜魔, 这个世界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应该说会更糟, 因为不会再有新的守秘人来拯救这个世界了。 拉娜将手伸进风衣口袋内, 碰了碰安静待在口袋内的东西。 听到守秘人的询问, 索尔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 他一无所觉的对着拉娜摇了摇头：“和纽约那边的酒吧差不多，没有什么不对…等等。” 索尔的表情忽然一变, 对着刚刚从他身边走过去的男人伸出手。 就在索尔抓住对方的下一秒, 整个酒吧忽然安静下来, 四周的所有人, 无论之前是在做什么，此刻都僵硬的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两人。 背景的霓虹灯不知不觉黯淡下去，正播放着喧闹音乐的音响忽然传来刺耳的电流音。 这一声电流音就像是什么信号，原本死死盯着拉娜和索尔的众人忽然转过身，像是在对待生死仇敌一样向着身边的人打了过去，触手可及的一切都被他们当作武器，就连指甲和牙齿都成了能够伤害他人的利器。 这突如其来的疯狂躁动很快使得原本充斥着欢乐迷乱的酒吧内血流成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索尔下意识掏出锤子冲进去阻止人群的疯狂。 随着雷鸣电光闪烁，肉眼可见的电光以索尔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可周围的人却毫无畏惧的转过身冲着索尔扑来，任由几可致命的雷电打在他们身上。 望着这群人睁着猩红双眸扑上来的模样，索尔想起来了。 这和阿斯加德战场上那些精神受到冲击的战士们一样，理智已然被摧毁的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够浑浑噩噩的任由被蛊惑的本能对着周围发出悍不畏死的攻击。 拉娜站在人群的外围。 她既不像索尔那样冲入进去阻止这场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也不像陷入疯狂的人群一样向着周围所有生命宣泄恶意。 她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这场惨剧，却奇异地感觉不到任何共情。 恐慌、愤怒、悲恸、畏惧…这些本该因为同类之间不由自主的残杀而出现的情绪却没有一项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拉娜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的清醒冷静。 她望着冲进去试图阻止惨剧的索尔被那些人疯狂的情绪带动，眼中逐渐染上赤红后，偏过头，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瘦高男人语气问道。 “一场毫无观感的杀戮——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宇宙各处上演的无聊戏码，这就是您和您身后的那些存在想要观赏的吗？” 那双有着非人色彩的眼眸中染上了直白的困惑。 瘦高男人转过头与拉娜对视，单从外表来看，绝对没有人能够猜到这位举止优雅、风度翩翩的男人是引发这场惨剧的罪魁祸首。 “你在说什么？” 他像是不理解拉娜所说的内容那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拉娜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的眼睛。 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透蓝色终端界面在他们之间浮现，空无一物的界面在两人的目光下轻轻地抖动着。 终于，瘦高男人对着拉娜露出了个十足嘲讽的笑容。 “这的确不够好看。”他像在面对一个稍大点音量就会被惊动的婴儿那样，用轻柔地声音对着拉娜说道，“主演罢工的舞台剧一团糟糕。” 这句话已经超出了隐喻的界限，几乎是明示着某件事情。 早有预料的拉娜表情却毫无波澜，她注视着男人有好一会儿，露出了一个与他刚刚不相上下的嘲讽笑容。 “要重演吗？”她问。 瘦高男人像是在等这句话那样，放松的舒展了身体，对着拉娜露出一个洋溢着热情与友善的笑容。 “不。” 那张黝黑的面容在黯淡的霓虹灯下不是十分真切，只有与深色皮肤有着强烈对比的牙齿白得令人刺眼。 “该进行下一幕了。” 在霓虹灯完全黯淡后的无尽黑暗中，拉娜如同融入黑夜中的浓墨一样悄无声息的被这片黑暗吞噬。 片刻后，霓虹灯重新亮起。 本该在自相残杀的人们从地面上爬起，恍恍惚惚的摔着头，在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利惨叫。 来迟一步的超级英雄们听到声音冲进了酒吧。 看着恍若人间地狱的内部和近乎被血液浸透的索尔，即使在与九头蛇作战时也从没见到过这样惨烈画面的美国队长强忍着胃中那股翻涌着欲呕的冲动，对着气喘吁吁站在人群中央的雷神问道。 “发生了什么？” 瘦高男人从酒吧内走了出去。 他行走在听到声响而涌来的人群之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出现和离开，只有悬在高空的月亮那染上浅淡血色的月光静静地照在他的身上。 他的目光漫无定点的落在虚空中，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东西那样，露出了一个戏谑而又满是愉悦的微笑。 【模组已开启】 【可参与调查员人数：— —】—— 更正一下前面的错误。 原文并没有表明德克斯特医生是一名黑人，按照尖塔幽灵中的描述，他原本应该是个白人，在与夜魔结合后受到影响导致皮肤变得黝黑- 最后一个模组来啦。 被■的那两个字是傲慢，指的是拉娜。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猜到什么（- 感谢在2022-05-12 22:54:30~2022-06-08 19:4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鈺 22瓶；钰寒、【该账号已封禁】 10瓶；kkll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7 章 ================== 短暂的恍惚过后, 入眼是新的城市。 从刚刚那种莫名状态中抽离出来的拉娜后知后觉的感受遇到了恐慌。 正因为她深刻地清楚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的大胆和作死，所以才会在理智回归后如此的恐惧。如果不是夜魔另有打算，她多半会沦为文字记载中那位埃德蒙先生同样的结局。 拉娜心有余悸的抬起手按在胸口上, 感受着掌心内清楚传来的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 终于有了自己还活着这种实质感觉的拉娜松了口气，抬起头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条破旧的巷子, 后方是封死的墙壁, 左右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寻人启事和少许的通缉令。 只有前方的出口通往外面的街道。 从上方不断落下的雨水中带着股破败陈旧的味道，落在皮肤上甚至令人有隐隐的被腐蚀的感觉，但这又好像只是错觉，因为触碰到雨水的皮肤没有出现丝毫的损伤。 透过狭窄的巷口向外望去, 随着不断落下仿佛无尽的雨水，街道上行人或是撑伞或是披着雨衣, 他们的脸上大多是麻木的神情, 就连在马车夫鞭下不得不牵着车辆前进的动物都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生气，整个城市都弥漫着种颓废将倾的衰败气息。】 拉娜皱起眉。 被诺登斯清理过奈亚附着上的能量的终端, 本不该再具有这种宏观世界的能力, 更何况它已经融入到了她的灵魂里。 除非在刚刚和夜魔的短暂接触中，他又做了什么。 又或者… 拉娜眨了下她那双仿若湛蓝水底泛光金砂般的奇异眼瞳, 目光转移到伴随着她对周围的观察而逐渐浮现出的终端界面上。 半透明的蓝□□面最上方标注着此次模组的名称, 然而能够多多少少透露出一些信息的名称被深沉的黑框屏蔽, 就连原本在每次模组开始时都会告知给她的调查员人数都一并被隐藏。唯一能够让她松口气的就是已激活调查员列表上那个熟悉的头像。 拉娜将原本按在胸口处的手抬起, 落在透蓝色的界面上空。 她并不能够真的碰触到完全由能量所组成的终端界面，看似抚摸那个熟悉头像的动作也只是抬在虚空中抚摸着空气。 这头像所代表的人物不是被人, 正是拉娜自己。 守秘人在自己带的团里面当调查员, 这和明目张胆的作弊有什么区别？——虽然说她这个所有讯息和线索都要靠自己收集触发的守秘人, 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和调查员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她收回手, 食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嘴角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也就是说…可以在规则内尽可能的作弊吗？” 她低声嘟哝着，收回手，食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嘴唇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越来越弄不清楚夜魔的打算了，但她可以确定，这看上去似乎有利的新规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正如前世那个被众多跑团人默认的规则一样。 如果车卡时守秘人特别地大方宽容，无论你想带武器还是想弄什么特殊设定都应允，那就应该做好这个模组难度超乎想象、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团灭的打算了。 所以夜魔忽然这么大方的给了她可以利用熟知规则的调查员身份……难道是打算在她得意洋洋或是庆幸自己利用规则逃脱掉了某些死局时，再让绝望降临到她身上，好看着她没能逃脱时崩溃失常的表现？ 拉娜歪过头稍稍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去揣摩奈亚化身的想法对自己比较好。 她将长伞取出来挡住从上方落下的雨水，将目光投向左右两面墙上贴着的那些已经被完全浸湿的寻人启事和通缉令。 湿漉漉的纸张让上面的油墨有些扩散，但这并不妨碍上面的信息。 这些寻人启事上大多都是文字描述，零星的几张上面才带着素描画像。但仅仅依靠着这些不知道是否有进行过加工的文字描述，已经足以让拉娜分辨出这些走失这的大致情况。 基本上都是十岁前的儿童和正值妙龄的年轻女性。 看着这个年龄范围和性别的筛选，很难不让拉娜想到某些可能——这些走失者恐怕是被当作了祭品。 她伸出手，将最上方那张还算干净的寻人启事撕了下来。 这上面是位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的画像，画中的她正与一只外观像是狼的犬类生物抱在一起，下方则是一串的文字描述。 拉娜从中提取出了重要信息。 【爱丽丝·尤菲米克】 【五岁】 此外还有着发现踪迹请务必通知尤菲米克家，必有重谢之类的寻人启事常见语句，以及尤菲米克家的地址——公园街286号。 她觉得这个地址有点熟悉。 公园街……这里依然是哥谭市？还是说只是重名？ 她将尤菲米克的寻人启事叠好放进口袋内，转而打量起了那些通缉令。 这些由官方张贴的通缉令上面自然不可能和那些个人张贴的寻人启事一样全都是文字，上方的通缉画像是简单的黑白色彩。拉娜一眼扫过去，动作忽然停下，盯着其中的某一张陷入思索。 这个双马尾… 这张脸…… “哈莉·奎因？”她伸出手抚摸着这张通缉令，露出了困惑地眼神。 终端界面适时地传来提示音响，已激活调查员列表中突然就出现了小丑女张开嘴巴嚣张大笑的头像，下方还贴心的标注出了小丑女这个代号。 ……小丑女啊。 拉娜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这是甘甜之梦那个模组中她从小丑女身上得到的，里面封印着翼之女的灵魂。 等一下。 她忽然间想起来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了。 赛伊格亚的信徒们是通过翼之女这些看守者来安抚祂，使祂继续沉睡下去的，但现在，翼之女被单独的带出来了——夜魔不会是打算让赛伊格亚清醒过来吧？ 拉娜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过毒藤女是怎么拿到这条项链送给小丑女的？—— 项链在21章出现过，是拉娜从小丑女手中得到的。 毒藤女送给小丑女的礼物，保护了小丑女在黄金七城内不受到欧图伊格信徒干扰嚣张行事。 从第一个模组开始埋的线终于挖出来了- 赛伊格亚，旧日支配者之一，别称至暗者、毁灭之眼，诅谢坤(Zu-Che-Quon)之子，可能与旧日支配者欧图伊格(Othuyeg)有所联系。沉睡在DunkHillhügel山下的一个巨大洞穴中，由名为Vaeyen的五个恶魔保护和监禁，这五个恶魔分别是青之月、深暗之白炽、翼之女、真红之苍暗和暗之光。赛伊格亚的信徒们会通过封印有这些看守者灵魂的雕像使他们的主神保持沉睡- 经历了3+4+3后，我们这边终于又解封了。 希望可别再出现疫情了。 感谢在2022-06-08 19:40:48~2022-06-30 20:0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4656320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鈺 20瓶；46563207 14瓶；击败我方大魔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8 章 ================== 灯光昏沉的地下酒吧内不住传出吵闹声响, 穿着老旧军绿色外套的男人骂骂咧咧将手里的扑克牌仍在桌面上，粗鲁地将手边摆着的两堆钱币往前放一推，在边上那群围观牌局的人起哄声下, 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着T恤也难以遮掩的健壮身躯, 举起啤酒, 咕嘟几口就灌下了一大杯。 坐在男人对面的胜利者先是将钱币往身前一搂，又抓起一大把，笑嘻嘻地往这群被吸引来的围观者身上扔去。 围观人群尖叫着扑在一起，争抢起了那些被撒出来的钱币。 看着由自己行为引起的骚动, 扎着双马尾的女人笑容更加灿烂，在荷官跟男人的骂声中, 直接跳到牌桌上面, 一把接一把的往周围撒着刚赚到的钱币。 当拉娜揣着寻人启事和通缉令找到这家据说有这小丑女出没的地下酒吧时，那些原本在争抢钱币的人已经从最开始的争抢转变为了混战，不知道是哪位从外套下面掏出了武器, 很快, 酒吧内的肉搏就升级为了一场场血案。 欢呼、惊叫与打骂声融为一片，酒吧内的人在漫天飞舞的钱币和血腥气息的双重的刺激下表现的越发疯狂。 而引发这场暴//乱的哈莉·奎茵却坐在牌桌上往地面和桌子上胡乱的扔着扑克牌, 盯着这群人已经红了眼完全不记得最开始目标是什么的模样, 整个人都笑得前仰后伏, 异色的双马尾在她的动作下来回晃荡。 拉娜瞅着那群战斗在一起却浑然不觉疼痛的人, 若有所思的抬手，将原本架在脖子上的无度数蓝光眼镜摘下, 露出那双奇特的双眸, 重新向着这群人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 这些人的身上正笼罩着层层昏暗灰白的武器, 甚至还有几个人身上的灰雾已然凝聚成细瘦的触手形状。 这些触手在察觉到拉娜的注视后扭动着蠕动过来。 原本闭合的前端忽然裂开, 露出血红单眼，扭曲着用来支撑眼球的细瘦触手与拉娜对视，距离之近甚至能够让拉娜清晰地看到眼球中密布的那一条条让人弄不清楚是什么作用的黑色纹路。 好想一指头戳爆这些大眼珠子啊。 拉娜皱了皱眉，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在她的注视下，眼前的这些触手逐渐的凝聚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大团长满了扭曲触手的巨大眼球。 拉娜无比冷静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理智正在极速远去。 她沉默了一下，将眼镜重新戴了回去。 原本扭曲可怖的世界重新回归正常，就像是之前所见到的那些都不存在一样。 注意到有新人进入到了这家酒吧内，原本笑得就差在桌面上打滚了的小丑女坐起来，向着拉娜所在的门口这边看了过来。 拉娜将整齐叠好放在口袋内的通缉令掏出来，面不改色的绕开那群已经完全疯透了的家伙，走到小丑女面前，将那张皱皱巴巴的通缉令展开，露出上面小丑女的画像，和一大段除了名字外完全与小丑女不相干的文字描述。 哈莉往那上面看了一眼，露出兴致缺缺的无聊表情。 拉娜将小丑女的表情收入眼底。他重新将通缉令叠好收回去，坐到小丑女旁边的椅子上，捏着垂到脸颊旁边的发丝道：“看来小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提到小丑，原本就差满脸都写上无聊两个字的哈莉顿时精神起来。 她打量了拉娜几眼，忽然露出了一个连牙齿都暴露在外，感官上甚至有些吓人的笑容，抓住垂在两边看起来有些褪色了的双马尾，用满怀喜悦犹如情人低语般甜蜜的语气说道：“亲爱的J正在和我玩捉迷藏呢。” “所以他就不担心蝙蝠侠来了之后只看到了你的通缉令，光顾着抓捕你，反而把他给忘掉了吗？”拉娜似是无意地问道。 哈莉盯着拉娜看了一会儿，没怎么掩饰的错开了话题。 “我见过你。”哈莉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几分俏皮地说，“在那个无聊到爆的城市里面出现过的人，还带走了帕米拉送给我的项链。” 小丑女居然还记得吗？ 可哈莉分明并不属于甘甜之梦这个最初模组的调查员范围内，居然没有在当时奈亚赋予终端的的能量下遗忘这件事情？ 拉娜若有所思的抬起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这条项链不是你主动送给我的吗？”她试探着问。 “你居然还记得吗？”哈莉惊叫着问。 哈莉的表情看上去比拉娜本人还要更加惊讶，她松开被牢牢抓在手里面的双马尾，转而将棒球棍拿到手里面掂量了两下，随后伸出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笑得危险又动人。 感到扑面而来的危机感的拉娜遵从身体本能的向前一扑，滚进了小丑女所在的牌桌下面。 她的动作恰到好处的让自己躲过了从身后扑过来的男人，也非常恰好的将对方沾满了血迹的丑脸送到了小丑女挥舞过来的棒球棍之下。 哈莉毫不犹豫的一棍子将对方抽飞回混战的人群当中。 拉娜从桌子的另一边爬出来，她保持着半跪着随时可以钻回去的姿势，将大半个身体都隐藏在桌子后面，只堪堪露出了一半的脑袋。 哈莉满脸不爽将棒球棍扛在肩上，啧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躲在桌子后面的拉娜。 “你这么弱是怎么成为守秘人的？”她问。 拉娜站起来，拍了拍完全不见褶皱的外套：“我也只是突然间被赶鸭子上架的普通人，很脆弱的，不小心就会死掉。” 哈莉：“……” 看着对方忽然无语的表情，拉娜冷不丁的问道：“卡萝和绿灯侠现在怎么样？” “每天都亲亲密密的，真让人不爽。”哈莉满脸不愉快的脱口而出，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的她眨眨眼睛看着拉娜。 果然是正义坠落那个世界的小丑女啊。 拉娜完全没有感到意外。 在发现哈莉这么好说话，而且对于小丑执念蝙蝠侠这件事也没有怨念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猜到对方不是黄金七城内碰到过的那位小丑女了。 剩下的和她认识并且知道她是守秘人的小丑女，就只有正义坠落那个世界的那位。 拉娜看了眼打斗的越来越激烈的那群人，仰起头对着忽然被扒马甲的哈莉问：“有什么后门之类能够绕开他们的地方吗？” 很快就从暴露身份的尴尬中恢复过来的哈莉耸了耸肩膀，将桌面上唯一没撒出去的那叠钱币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 “真可惜，虽然很难以置信，但这个酒吧确实就只有这么一扇门。”他说 拉娜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那就没办法了。”她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掏出那张寻人启事放在桌面上，“你对这座城市近期发生的失踪案有所了解吗？” 哈莉歪了下头。 “我也才来到这座城市。”她摊开手道。 拉娜正打算说点什么，熟悉的机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并未被操控的终端忽然弹出，摆在眼前的半透明蓝□□面上浮现出一行行文字。 【沉寂的雨夜，有巡逻人从巷口经过，他听到巷子里面传来了几声孩童的哭嚎与猎犬的鸣叫。 巡逻人抬起煤油灯，循着声音走进巷口。 身后被油灯映照出来的影子在夜风中抖动着，有巨大地阴影出现在他的头顶，在巡逻人未曾察觉之前，张开繁复浓密地触须，准备将其吞食下去。 下一秒，巨大的犬类生物从阴影处跃起，一口咬在了那团触须上。 人耳所不能够捕捉到的嚎叫响彻整座城市，原本宁静地夜晚被打破，犬鸣声从全城各处不断响起。】 触手，猎犬。 拉娜盯着寻人启事上那张女童与某种犬类生物抱在一起的画像。 ……不会是廷达罗斯猎犬吧。 把这种生物卷进来，奈亚就不怕引火上身？—— 感谢在2022-06-30 20:01:26~2022-07-19 22:1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石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9 章 ================== 想要穿过一群已经完全疯狂的人离开这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小丑女的武力值多少有些保障，向两人袭击过来的人多数被她手中看似胡乱挥舞的球棍砸飞到舞池的另一端。这动作看起来轻飘飘的，却有一种别样的暴力美感。 拉娜裹紧了风衣外套默不作声的跟在哈莉身后。在某些漏网之鱼狰狞着面容向自己扑来时, 她抬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漆黑长伞，将这些袭击者阻挡在周身一米之外的位置。 很快两人前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阻拦。 自动门在检测到有人接近后想着两边徐徐打开, 哈莉将口中嚼着的口香糖吐到地面上, 扛起站着些许红色液体的棒球棍，瞥了拉娜一眼，笑嘻嘻的抢先迈入到了前方看似寂静地城市街道之中。 在即将迈出大门之前，拉娜却鬼使神差的回头望了一眼—— 舞池内那些本该混战的人们停了下来, 安静地站在原地，朝着拉娜和哈莉的背影望了过来。 闪烁的霓虹灯下, 这些丧失理智的人面容并不是那么的清晰, 但唯独嘴角边那抹仿若复制粘贴的轻蔑笑容牢牢地印刻在了拉娜眼中。 在他们的身后，有轻薄如烟的灰白雾气正在凝聚，舞池中央原本生机勃勃的人一瞬间半边尸体完全腐烂, 大堆的蛆虫与飞蛾从腐烂的尸骨中涌出, 笼盖在周围人的身上，重复着相同的过程。 没有惨叫、没有恐慌、逃窜, 那些人在拉娜的注视下, 面带微笑的与那些蛆虫、飞蛾融为一体, 整个舞池内的场景都变得极为不堪入目。 拉娜隐约的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 生理性的反胃被她抑制在喉间, 拉娜强迫着自己继续看下去。舞池内的蛆虫与蚊蝇托着那些腐烂的尸体聚集在一起，在大批量蛆虫蚊蝇与腐|尸组成的黑白乌云下, 有大团触手纠缠而形成的肉|瘤徐徐展开, 大堆拼凑而成的内脏, 如浩瀚星辰般难以计数的眼球镶嵌在其上, 转动着向着拉娜看来。 ‘祂’是！ 那个禁忌的名字涌在喉咙处，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 “嘿，你在发什么呆？” 小丑女见拉娜呆愣在酒吧门口，顿时翻起了白眼，动作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从酒吧内拽了出来。 自动门逐渐关闭，拉娜的神智重新回笼。 她看着小丑女不耐烦的表情，大致瞄了眼小丑女的调查员资料，意识到这个人和小丑一样是‘疯子’的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随口就找了个理由。 “只是忽然想到，刚刚离开的时候，应该拿一些桌上的筹码的。”拉娜抬起右手搭在自己的脸颊上，有些忧郁的向着自动门关闭后一丝声响都传不出来的酒吧望去，“难道这就是守秘人的贫穷诅咒吗？” 虽然只是个借口，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处于贫困线上的拉娜还是很轻松的就代入了进去，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惆怅。 “我也想当一杯奶茶就能够被收买的守秘人。”她嘟哝了一句。 小丑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她，忽然嘴角一咧，从胸口处掏出了一把纸钞。 “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白白赚我的钱？”小丑女得意洋洋的冲着拉娜挥了挥，很快就把这叠皱皱巴巴看不出数量的钞票拿到嘴唇前面亲了一口，“该去超市大扫货了！” 拉娜回忆了下自己在哥谭收集到的那些阿卡姆常驻罪犯的资料，很是怀疑的看着兴致高昂向着旁边那家做了些伪装，但却弥漫着铁锈味的商铺走去的小丑女。 ——你去进货真的用得到钱吗？ 不过这个疑问也只是在拉娜脑海中停留了短短不过三秒，虽然按照正常跑团流程，她应该跟着小丑女去那家商铺看看有没有线索，但是想到酒吧内看到的那一幕，拉娜还是决定和小丑女分开行动。 直到确认自己和小丑女相距有五百米后，拉娜才抬手摘下了那副在遭遇数次力量侵蚀后也差不多快要失效了的眼镜。 那双湖底金砂般弥漫神秘色彩的双眸中浮现出这个世界真实的景象。 事情有些出乎拉娜的意料，她并没有如同正义坠落那个模组时那样被传送到濒临崩溃的另一个世界，而是处于附属在这个地球上的亚空间内。 科技系学识储配不足的拉娜没有怎么纠结就放弃了思考亚空间和主世界的区别，而是专注的观察着四周那些无处不在的灰白雾气。在她摘下那副眼镜之后，原本正常的世界就向她展现出了真实的模样。 表面整洁的大楼实则千疮百孔，从建筑风化的程度来看，至少也应该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拉娜不太确定。 正常来说，风化到这种程度的建筑上都应该会出现些植物和灰尘，可这些残垣断壁上不仅连一根绿色植物多看不到，甚至连半点灰尘都不曾存留。 就像是一瞬间，原本正常的建筑就在某种力量成了如此破败的模样。 拉娜还在思考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四周那些原本平和的灰白雾气却忽然涌动起来，正在忙乱穿梭的虫子们身躯一瞬间僵住，在灰白雾气覆盖在上面之后干瘪下来，徒留躯壳掉落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 拉娜默然地看着虫子们的躯体掉落在地面后化作青烟融入到四周弥漫的灰白雾气当中，她将插在外套口袋内的手抽出来，按在脸上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连生命力最顽强的虫子都循环利用成了这种鬼样子，这个亚空间内真的还有活人吗？ 她沉默了一瞬，转过身，飞快地沿着来时的那条路向前跑去，同时不忘记打开终端，时不时向着小丑女的调查员界面看一眼。 千万别出事。 拉娜觉得自己已经几乎用上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 但是这条堪堪达到中学校园操场一圈长度的道路此刻却显得那样漫长，灰白雾气被她的动作惊动，缠绕在她的身侧。 雾气中不断传来神秘古怪的音节，像是在对着她诉说些什么。 在这些拖延拉扯之下，拉娜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她索性直接停在原地，抱住肩膀听起了那些不在地球任何一种语言当中的话语。 作死这种事，守秘人可是比调查员擅长多了。 【回来吧————万物之死、凋零之灰——在这腐朽之国，呼唤永恒者■■■■之名——】 “M\n……” 拉娜神情恍惚张了张嘴，在吐出前一个音节后，从口袋内传来的冰冷痛觉令她骤然清醒，她将不断颤抖的盒子从口袋中取出来，双手捧住。 那些原本萦绕在周侧的灰白雾气如遇天敌，生生分隔成了一片空地。 盒子不断地颤抖，它的外壳在抖动中不断产生裂痕，渐渐地，整个盒子分崩离析，最终展现在拉娜手中的是一片晶莹剔透的绿色晶体。 拉娜搜刮了脑海中所有克苏鲁元素的资料，依然想不出来绿色晶体的出处。 她困惑地盯着这枚晶体。 “这是……？” “是万物之绿的结晶。” 有声音从身前传来，拉娜抬起头，两个身影从灰雾中走出，来到她的面前。 浑身发绿的女人将垂在身前的红发拨开，不满地看着站在身侧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康斯坦丁你这个混账，你说过不会将哈莉卷进来。” “别这么看着我，帕米拉，带走奎因身上护身符的可不是我。”康斯坦丁摊开手，向着拉娜偏了下头，“是她。” 拉娜：“……” 她看着毒藤女转移过来的瞪视，犹豫了下，将封印着翼之女灵魂的项链摘了下来。 “你是说这条吗？”拉娜对着毒藤女问，感觉到对方眼神中已经带起杀气的她眨了下眼，困惑地说，“这种会让持有人被赛伊格亚信徒盯上的也能够被称为护身符吗？” “……康斯坦丁！” 绿色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缠绕在正打算跑路的康斯坦丁腿上，将他向后拖了一段距离。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帕米拉看着趴在地面上显得十分狼狈的康斯坦丁，用藤蔓上的毒刺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冰冰地问道。 康斯坦丁举起手，摆出投降的动作。 “但这确实保护了哈莉在黄金七城的时候没被那群疯子伤害啊。”他振振有词，竭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无辜。 看着康斯坦丁轻而易举挑起了帕米拉更深的怒气，拉娜第二次对这两个人感到无语。 如果不是终端及时的显示出毒藤女和康斯坦丁这两位调查员，她一定会认为这两个人是奈亚的陷阱之类的。 对毒藤女和康斯坦丁的了解都不多的她为了避免调查员死于调查员之手，还是出声阻止了帕米拉准备人道毁灭康斯坦丁的举动：“你刚刚说，这是万物之绿的结晶？”她捧着绿色晶体对着康斯坦丁询问道。 毒藤女的动作顿住，暂且松开了绑住康斯坦丁的藤蔓。 “看来守秘人也不是真正的无所不知。”完全没把刚刚的生命危机当回事，康斯坦丁调侃了一句，将手伸向那枚绿色晶体。 拉娜将手向回一缩，躲开了康斯坦丁的手。 意图被发现的康斯坦丁也不尴尬，转而从风衣兜里面掏出烟，叼在嘴上点燃了，才带着满身的烟气说出了拉娜想知道的事情：“准确说，是凝聚了某个已经崩溃的平行宇宙万物之绿所有力量的结晶。” 拉娜若有所思。 “你想要？”她抬起手，对着康斯坦丁问，“万物之绿对凋零之灰有克制作用吗？” “当然，只是万物之绿的力量很难在这种凋零之灰和腐朽之黑占据上风的情况下起到作用。”康斯坦丁毫不犹豫的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但在我手中不一样，来之前，沼泽怪物特地将万物之绿的控制法教给了我。” “树木议会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沼泽怪物什么时候有教别人控制万物之绿的能力了？明明他自己都控制不好。”毒藤女冷笑着拆台。 虽然对于拉娜拿走了她送给小丑女的礼物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但毒藤女还是十分负责的将树木议会要求转告给守秘人的话告诉给了拉娜。 “这是另一个宇宙的守秘人为你留下来的。” “除了你，没有人能使用这份力量。”—— 康斯坦丁：尝试骗一下，失败， 帕米拉：一点植物都没有，暴躁。 小丑女：哈喽，你们还有人记得单独行动的我吗？- 第 100 章 =================== 毒藤女的话并没能够在拉娜心中掀起波澜, 早就对此有所预料的她无视掉康斯坦丁遗憾的眼神，将那枚凝聚了某个平行宇宙的万物之绿全部力量的透明晶体重新放回到风衣口袋内。 “所以我该怎么使用它？”拉娜问。 教会别人该怎么使用力量可不是毒藤女的强项，要知道就连她自己都是全凭本能的去驱使那些植物, 所以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康斯坦丁。 被注视着的康斯坦丁侧过头, 露出了个让人想要冲他脸上来上一拳的古怪笑容。他抬起手, 伸出食指在自己的眼睛前方虚虚的指了指，之后才露出个沉思的表情，转过头看着拉娜：“你这双眼睛难道没有看到吗？” 他指的是什么？拉娜有些困惑。 真实与表层的世界在她眼中不断交替出现，空气里前一刻布满灰蒙雾气, 下一秒又是缠绵成线地雨丝，就连康斯坦丁和毒藤女偶尔在她眼中都会变成完全由灰烬堆砌而成的巨大团快。 在大脑要为此过载昏沉之前, 拉娜用濒临界限的理智控制着自己戴上了眼镜。 重新恢复正常的世界里, 毒藤女和康斯坦丁站在那里等待着她。拥有对守秘人这个身份的认知的他们并没有对拉娜突然间的动作产生疑问，就连动作较之前都没有什么改变。 拉娜微微抬起头。 那双被镜片遮挡住，就像蒙了层雾气的眼睛紧盯着康斯坦丁那张带着些阴郁和沉思的脸, 语气有些冷淡的问道：“我应该看到什么？” 在她的问话下, 康斯坦丁顿了顿，那张脸马上又恢复了最开始看到他时那种对什么都浑不在意, 说难听点——吊儿郎当的模样。 “随便问问。”他说, “至于万物之绿的结晶, 或许你可以试试看它能不能够食用？说不定是需要放在锅中烹饪才能入口。” 旁边的毒藤女听到这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拉娜看着那张写满了真挚的脸, 忽然就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还在哥谭那边收集情报的时候, 偶然间听到那些人谈论的有关于康斯坦丁的传言。 尤其是‘□□’的人品这一点。 意识到康斯坦丁没有分享万物之绿使用方法的她没有强求, 只是平静的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转而对毒藤女指了指她之前跑过来的那条路：“小丑女正在那边的超市大采购。” 拉娜特地在超市和采购两个单词上面加重了读音。 毒藤女的脸色不太好, 虽然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打过哈莉，但这种情况不明的城市内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而哈莉——她不巧又是一个极为容易吸引其他人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一句话和别人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毒藤女待不住了。 “我先走了。”她对拉娜说完，转过身就打算去找哈莉。 被无视的康斯坦丁见状伸出手，意思意思阻拦了她一下：“你是打算把老朋友丢下一个人走吗？这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毒藤女的脸色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冷漠。 “你不是我的朋友。”急着去找小丑女汇合的帕米拉完全不讲情面的说道，“你真的觉得有人会想成为你的朋友吗？不，至少我不是这么想。” 听完她的这句话，康斯坦丁的脸上露出了浮于表面的伤心。看来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行事作风和风评是什么样子。 在两人对话的短短几秒钟，拉娜已经处理好被真实与表层的世界之间转换而影响的理智，转而开启终端界面，确认模组有没有新的进展。 【爱丽丝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来不及为此松口气，被当做猎物注视的战栗感伴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脊骨向大脑蔓延，身体不由控制的开始颤抖，牙齿磕碰间产生的声音在空荡房间内无比明显。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炙热起来，空气中仿佛有着松木燃烧的味道，眼前被灰蒙雾气遮蔽，她清醒的感觉到反锁的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不，那或许不应该被称之为人类。 她感受着手中黏滑柔腻的触感，恍惚间听到她最亲密伙伴的叫声。 牵引着她向不知何出前行的生物停住，眼前的浓雾散开，映入眼中的画面即使是有着超越同龄冷静理智的爱丽丝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本温顺的宠物此时正一副从没见过的狰狞面容，撕咬在那个——原谅五岁的她贫瘠的形容词难以描述那团就像是一团被打碎的烂肉上长出了无数触手，而触手上又长满了眼睛的奇特生物上。】 ……五岁啊。 拉娜看着光屏上那个数字，又从口袋内翻出那张寻人启事确认了一下。 这岂止是超越同龄的冷静理智。 估计就连不少的成年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比不上她冷静。 挽留毒藤女无果的康斯坦丁站在一边，见到拉娜从放着万物之绿结晶的那个口袋里又掏出了什么东西，自来熟的凑上来，向她手里的那张寻人启事看去。 “爱丽丝·尤菲米克。” 康斯坦丁低声地念了遍上面的名字，浅蓝色的眼中浮起一丝浅淡的若有所思，但很快掩盖下去。 拉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你知道？”她问。 和刚刚拉娜询问该怎么使用力量时那种谜语人的姿态不同，康斯坦丁意外地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用一种半遮半掩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十九世纪末期，发生在哥谭的又一例既没有抓到凶手，也没有找到受害者的失踪案。” “这听上去不像是你会关注的事情。” 原谅拉娜很难不会怀疑康斯坦丁关注这件事的原因，毕竟在哥谭，这种案件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也距离现在太遥远了。 “虽然在哥谭本地没有引起关注，但是魔法界，这可几乎是每个人都听说过的大事件。”他将原本咬在口中的烟取下来，弹掉那上面积了一节的烟灰，话题忽然一转，“你听说过格拉基启示录吗？” 这个熟悉的名字立刻就让拉娜和之前获得的线索联系到了一起。 “他们准备召唤那位万物枯竭者？” 拉娜皱起眉看着康斯坦丁，等待着他的否认。 但康斯坦丁只是用那种显得分外古怪的赞赏的目光注视着她。 拉娜：“……” 正常人是不可能理解这些受到支配者影响的人的思维的，拉娜想，所以她不理解这种行为跟毁灭世界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挺正常的？ “所以爱丽丝·尤菲米克是他们决定的祭品？” “不。”康斯坦丁说，“他们看上的是哥谭。”—— 声明一下，康斯坦丁不在cp参考中，不要站错了。 他是我最喜欢用的工具人（？- 1.万物枯竭者，大地之毒瘤，永恒者姆纳加拉(Etemal the M\nagah)。 100-110 第 101 章 =================== 怪不得这个亚空间里面的城市建筑和街道布局与哥谭这么相似, 奈亚拉托提普是打算在这里重现当时发生的那起事件，将万物枯竭者召唤到这个世界吗？ 拉娜盯着那张寻人启事上的那条狗看了一会，露出了个说不清是困惑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总感觉发展到最后很有可能是奈亚拉托提普的笑话锦集又添一则, 就像他当初想要抓捕卡特学长，结果整个幻梦境都在跟他作对一样。千面之神的神缘怎么差到这种程度, 不管祂打算做什么都有存在给他当绊脚石呢？ 不过这对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康斯坦丁留意到了拉娜的表情, 他微弱的抽了口气，灰白色烟雾从含住烟头的嘴唇之间缝隙处飘出来，随着空气的流动向上游走，很快将他的整张脸都遮挡在烟雾后面模糊不清。 “你好像并不担心自己会失败？”他带着些漫不经心含糊地问。 面对牵扯到了其他世界, 知道的线索说不定比她这个守秘人还要多的康斯坦丁，拉娜没有在摆出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 而是非常平静地承认了她的恐惧。 “你错了, 我非常担心自己会失败。”拉娜说，“那么多平行宇宙中的守秘人都失败了，并且付出了他们所在的世界, 我并没有自己一定会胜利的信心。更何况这是个即使作出了万全准备, 也需要靠意志和运气取胜的世界。”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那你真不该把索尔留在外面，他和命运三女神的关系向来不错, 说不定能帮你说说情。” 拉娜稍微有些惊讶。 这个三神母存在的宇宙中, 命运三女神居然没有被她们的概念同化吗？ “别这么惊讶, 希腊的幸运女神也还在呢。”康斯坦丁继续说, “不过堤喀的性格比较阴晴不定，如果想找她转运的话, 最好记得请神奇女侠当说客。” 拉娜敏锐地从最后一句意识到康斯坦丁有什么隐瞒。 “你怎么知道她的性格？”她问。 “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康斯坦丁努力表现真诚地看着拉娜, 见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 只好认输似的举起手做投降状, “好吧，只是上次和她见面的时候被幸运诅咒了而已。” 拉娜：“……” 不如就这样献祭掉这个调查员的念头在拉娜心里转了几圈后被抛到一边，毕竟这是个真实世界，她还不至于因为对方被幸运女神诅咒就做出这种事情。 拉娜再度收起那张寻人启事，转而拿出令康斯坦丁眼馋不已的万物之绿结晶。 “你之前说，在来到这个亚空间之前，沼泽怪物…这个世界万物之绿的代言人，将控制这份力量的方法教给了你？”拉娜将晶体捏在手指间，对着康斯坦丁问。 康斯坦丁仪式到拉娜打算做什么，脸上流露出些许诧异。 “你信？” 毒藤女之前可是再三强调过只有守秘人才能够使用这份力量。 “我为什么不信？”她将那枚捏在指间的晶体向着康斯坦丁的方向递了递，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只要你还想继续活下去。” 康斯坦丁将那枚晶体握在掌心内，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 恍若人间地狱的酒吧内部，浑身浴血的雷神索尔喘息着站在堆叠的尸-块中央，向来珍视的那头金发都因为沾染上去的血液缘故凝结成一缕一缕的状态。 美国队长来到雷神的面前，严肃中带着关切的看着他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 雷神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那样，被愤怒充斥而导致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举起雷神之锤狠狠一砸。 美国队长快速举起盾牌，挡住了这满怀仇恨与杀意的攻击。 蕾神之锤击打在经过多次改装加强的盾牌上，向着周围发出缠绕电光的圆形冲击波，不少原本还幸存的器具都在这阵冲击下碎为了粉末。 这下不只是直面他的美国队长，就连在旁边的其他超级英雄也都察觉到了雷神的状态不对。 神奇女侠毫无迟疑地拿下腰上挂着的真言套索，向着还准备继续攻击周围的雷神扔过去，套索不偏不倚正好圈在了他举起锤子的那只手上，戴安娜向后用力一拉，真言套索便紧紧地缠在了雷神的手腕上。 雷神本能的开始挣扎，神奇女侠咬着牙同样向后使力，脚下的地面都被踩得深陷下去了几厘米。 虽然分属于不同北欧和希腊两个神系，力量上却相差不多的两人一时间陷入胶着。 见状，超人立刻飞到雷神身边，不顾他周身正劈啪作响的电光，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试图控制住索尔的动作。 美队挡在雷神的面前紧张又担忧的不住说道：“索尔，冷静下来，这里没有你的敌人。” 在众人的努力下，索尔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美国队长松了口气，放下了刚刚一直举起来的盾。 “索尔，你还好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即使神奇女侠收回了真言套索，也没有隐瞒打算的索尔如实说道：“我还好，我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刚和守秘人一进到酒吧内，就看到这些中庭人在自相残杀。” “我本来想阻止他们。”索尔皱起眉，“但是中途…他们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 就像阿斯加德战士们所抵抗的那些奈亚拉托提普的仆从、又或者它们召唤出来的怪物一样，索尔来不及思索太多，脑海就被愤怒的情绪控制，甚至连守秘人的安危都被他遗忘…。 对了，守秘人！ 索尔猛地转过头，向着周围看了一圈，脸上露出了夹杂着急躁和懊悔的表情，他死死地握住了手，看起来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该死。”索尔说，“我把守秘人弄丢了。” “打扰一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的钢铁侠突然出声，“你们就没发现那只蝙蝠也不见了吗？” 分明还能够听到布鲁斯心跳声的超人一个激灵。 “……怎么可能？”—— 康斯坦丁让我写了四千字的废章。 在那段相不相信那里，我本来想写拉娜和康斯坦丁说：“为什么不信？你总不可能抛弃掉这唯一一个有可能被拯救的宇宙，跑到面前维持的不义联盟那边苟延残喘吧？” 但是仔细想想，康斯坦丁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老爷塞进最后这个模组里面，哥谭发生的事件（虽然是模拟哥谭），没有蝙蝠侠参与总感觉怪怪的。 其实我一开始还考虑过迪克和提姆，但是和基友交流了一下… 除了老爷之外的蝙蝠家的人都太容易被康斯坦丁坑了- 超人还能够听到布鲁斯心跳声，这就是为了之后超英们能够突入亚空间的铺垫- 感谢在2022-09-26 08:20:28~2022-10-24 20:4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巧克力美味棒 110瓶；墨鈺 75瓶；金刚 10瓶；不想被催吃饭，只想看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2 章 =================== 康斯坦丁将手伸进风衣口袋内, 结晶体从掌心自然滑落到口袋底部，随后将手重新抽出来，拢了拢敞开的风衣前襟, 朝着外表毫无异常的公寓大楼望了一眼，转过头看向拉娜, 咬着那根不见有缩短的烟, 漫不经心地问：“要进去看看吗？” 拉娜没有回答，但她前进的动作却明白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想法。康斯坦丁见状跟在她身后，两人毫无阻碍的混进了这栋没有门锁的大楼。 门口的警卫室内空无一人，整栋公寓楼安静的可怕。 旋转式楼梯, 站在最底层向上望过去的景色，足以令任何空间感不好的人头晕目眩。 拉娜将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向下拨弄些许, 冷静地扫视着一楼并不开阔的大厅, 从墙上边缘剥落的墙纸到地面上沾染灰尘的地毯，尽量不去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真实与表层的世界如接收信号不良的电视，时不时在她眼前闪烁着切换。 拉娜将墙壁上在某个瞬间显现出来的符号记下, 重新将眼镜带回去, 转过头看向进到楼内后就默不作声的康斯坦丁。 从进楼后就感到身上多了份印记的康斯坦丁心情有些阴郁，他重重的吸了几口烟, 从口鼻中喷涌出的浓厚白雾自上而下,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但那种阴冷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没有从他身上消失。 拉娜听到康斯坦丁含糊地咒骂了句什么, 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将燃烧到根部的烟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碾了几下。 还好他站的地方没有地毯。拉娜不合时宜的想。 几乎在香烟被碾灭的同一时间, 原本安静死寂的大楼内忽然热闹了起来, 穿着或是时髦或是朴素的男女在旋转楼梯来回上下, 大部分人的表情趋于麻木和平静, 但依然有一部分的人面带笑容，看起来生机勃勃。 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穿着打扮与他们、与这个亚空间内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康斯坦丁和拉娜，即使从他们旁边走过，也没有人分出一个眼神去关注二位。 拉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某位染了金发的女士直愣愣向她撞过来。 就在两人即将发生接触的下一秒，这位女士像位没事人一样从拉娜的身体内穿了过去，甚至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刚刚撞到了人。 康斯坦丁的眼角狠狠地抖动起来，他扭过头在来往的人中寻觅了一下，紧接着便将原本踩在脚下的烟蒂向前一踢，正好落在了衣着整洁却略显破旧的某位西装男的皮鞋上，对方却没什么反应，仍然沉浸于和公寓管理员的调情中。 “妈的。”康斯坦丁近乎是呻yin着骂了句脏话、 他将手伸进风衣前襟内，从隐藏在那里的口袋中摸到烟盒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缩回去，没了再度点上一根烟的念头。 拉娜的表现比起康斯坦丁来说要平静许多。 每时每刻都在理智崩溃边缘的她早就做好了什么都有可能出现的心理准备，就算是奈亚拉托提普拉着诺登斯在她面前拥吻…… 啊，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还是会感到惊恐的。 “上去看看。”拉娜对着康斯坦丁说了一句，主动地穿过那些不知道是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人，踏上了前方的旋转楼梯。 康斯坦丁确认走上台阶的拉娜没表现出任何怪异之处后，才试探着伸出脚，用鞋子前端碰了碰第一阶台阶。 “好像没什么。”康斯坦丁呢喃了一句，终于走了上去。 然而再踏上第二阶台阶的下一秒，他清楚的感觉到萦绕在周身的阴冷感又增加了一层。 康斯坦丁张了张嘴，却没有爆出第二句粗口，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拉娜不做停顿的背影，憋着一口气跟了上去。 拉娜的情况却没有看起来那样好。 每前进一步都能够看到终端发了疯一样跳出来的警告，具现出数字的理智不停下跌，整个视野范围内都变得腥红一片。 卡特学长在上，还好骰子功能已经被锁死，不然她这时候都不知道过多少个理智检定了。 拉娜苦中作乐的想着。 在跌落数值过多的理智影响下，她的感官已经变得奇怪，手下原本冰凉的楼梯扶手，此时传来的触感却像是握着什么黏腻松软的东西一般——就像是抓着一团加了过多的水和牛奶的烂泥，甚至能够感觉到一些小虫子正从指缝处爬过，密密麻麻的顺着她的手背向着身体其他部位爬去。 拉娜的脑海中刚冒出这些形容，被影响到的视觉中配合的出现了许多的虫子，甚至连脚下的楼梯都变成了虫群。 “……” 她松开原本抓着的扶手，闭了闭眼睛。 大范围的寒霜以她为中心散发出去，无数虫子僵硬着从四面八方跌落。 在最外层的虫群全部被剥落后，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 公寓大楼也不再维持表层那副整洁干净的模样，而是直接将主动走进楼内的拉娜和康斯坦丁拉入到深层空间中，将亚空间真实的面目展现在两人面前。 在这个遍布废墟与灰白雾气的世界中，‘旋转楼梯’也终于暴露出它原本的模样。坚硬而又细长的身躯攀附在大楼废墟上，它的身躯上是一堆涌动的触肢，每一部分都流淌着粘稠的透明液体。 而原本走上旋转楼梯的拉娜和康斯坦丁两人恰好就站在它的身体末端，所谓的扶手恰好就是它身躯上那些舞动的触肢。 钻·地·魔·虫·真·恶·心 拉娜的脸皱成一团，在黑色斗篷上擦了两下左手。 已经跟上来的康斯坦丁发出被恶心后欲呕的声音，拉娜分出份精力看了他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康斯坦丁的理智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所以法师的精神抗性会比较高？ 这是拉娜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她目光一凛，直勾勾地看着康斯坦丁捧在手中的那本书的封面。 ——格拉基启示录？—— “一堆涌动的触肢，长在那个柔软的灰黑色袋状躯体上……除去那堆伸展开来、四下摸索的触肢以外，它没有任何可供识别的明显特征。不，有的——没错，在这东西的前端有一个肿块……那是一个为它的大脑、或是神经中枢、或是别的随便什么支配着这只恐怖、令人作呕的生物的病态器官而准备的容器。” ——布莱恩·拉姆利，《钻地魔怪》- 钻地魔虫看起来是似蛇又似乌贼的巨大蠕虫，它们生活在地球上，坚韧细长的身躯覆盖着粘稠的液体。类似巨型触须的东西末端是一簇扭曲脉动的小触手或触角，每一条的尖端都生有利齿。它的四只眼睛等距地分布在“头”周围，常藏于视线可及范围之外- 钻·地·魔·虫·真·恶·心- 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护！保护好自己！努力活下来！- 感谢在2022-10-24 20:42:08~2022-12-12 23:1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黑历史合集、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打分+2 56瓶；墨鈺、烟梦 50瓶；我好想食辣翅 20瓶；Metax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3 章 =================== 怪不得他会知道万物枯竭者的存在。拉娜若有所思的想着, 但随着被四处散发的寒霜刺激到的钻地魔虫接连不断地颤动，没有时间再去思考格拉基启示录为什么会出现在康斯坦丁的手上。她微微眯起眼睛，向外散发的寒霜凝结为冰, 很快在钻地魔虫庞大臃肿的身躯上覆盖了一层并不算厚实的冰。 而随着钻地魔虫不断地翻滚，受到撞击的冰层不断有冰屑碎落。以拉娜目前看到的程度来计算, 钻地魔虫很快就可以脱离这层时刻都有可能要它性命的冰层。 对脚下忽然出现冰面未作防备的康斯坦丁脚下一滑, 险些直接栽倒下去。幸好他在滑落地面的瞬间抓住了拉娜风衣下摆，虽然整个人此时都十分狼狈的趴在冰面上，但至少摆脱了最落到地面摔碎脑壳的惨烈结局。 感到身后坠感的拉娜回过头，默不作声地看了眼狼狈的康斯坦丁。但她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很快就转移到了被他牢牢抱在怀中的格拉基启示录上。 这种视线转换十分明显，康斯坦丁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关注点所在。 “我就知道小扎主动展示这本书有问题。” 虽然在许多人口中流传着康斯坦丁专坑队友的传言, 但实际上也没少被所谓的‘队友’设计坑害的康斯坦丁磨了磨牙。 虽然在发现一同在场的上都夫人并没有拆穿他偷盗行为时, 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可能是上都夫人和扎坦娜联手设下的圈套，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大坑。不仅把他坑进了这个弥漫着不详和死亡气息的亚空间内，还害他不得不站到了和这些诡异生物对抗的最前沿。 并不清楚小扎是谁的拉娜摩挲了下手中的伞柄, 虽然她感觉康斯坦丁的话有哪里不太对劲——展示似乎并不等于赠送, 但她还是选择了继续沉默下去。 康斯坦丁念了几个古怪的音节，身上闪过一道不算刺眼的光芒, 随后他放开原本抓着的风衣下摆从冰面上爬起来, 快速地翻阅起那本记载了许多神话生物的格拉基启示录。 幸好钻地魔虫最为强大的心灵感应、又或者说精神控制这个能力在拉娜和康斯坦丁的身上并不起效, 而拉娜从正义坠落那个世界获得的礼物又恰好克制住了这种对水极为敏感的生物, 否则根本没有时间给康斯坦丁寻找钻地魔虫弱点的机会。 ……不知道正义坠落那个世界中，将这个能力保存在万物之绿中等待赠予给她的守秘人, 是不是也曾经历过和钻地魔虫的战斗。 碍于此时奈亚和祂身后的某些存在说不定在看着这里, 为了不再出现夜魔口中的‘主演罢工’所引发的严重后果, 不得不遵守守秘人规则, 无法直接向康斯坦丁透露钻地魔虫弱水的拉娜沉默的想着。 经手过不知道多少个人，其上记载了众多外神、旧日支配者和神话生物的格拉基启示录并不轻薄，不知是用什么生物的皮制作而成的封面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这上面记载的大多数都是直呼其名就会遭受精神污染的存在，即使是康斯坦丁这位在天堂和地狱都赫赫有名的狠人，精神上也承受不住这种长时间的侵蚀。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能够持有格拉基启示录这么久都不受其影响，已经是康斯坦丁精神力强大的证明。 眼看着康斯坦丁的神情随着不断翻阅格拉基启示录而变得越来越古怪，拉娜握住伞柄的手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康斯坦丁的眼球上泛起红色血丝，脸也逐渐开始狰狞变形后，她还是没能忍住，一伞抽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为了自保，而不是帮助调查员。拉娜非常坚定地想到。毕竟康斯坦丁是一位她不了解也不曾接触过的魔法师，如果此时对方的理智跌落低谷，她可不一定能够打败他活下来。 ——这也是为了戏剧变得更加好看有趣，不是吗？ 心脏处所传来的灼痛感逐渐消失，看来某位存在已经被这个理由成功说服，又或者说祂本就没有打算在这点上为难她，只等着她找个理由就通过？ 拉娜眉头微微蹙起。 她觉得还是不要往太过美好的方向去思考为妙，对这些存在怀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反而更容易让自己陷入绝望疯狂的境地。 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将康斯坦丁从那种古怪氛围中唤醒，耳边萦绕着的诡异音节霎那间消失无踪，他嗷的一声抛下格拉基启示录，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有些哀怨的看了拉娜一眼：“其实你可以用更温柔一点的方式。” 虽然不用这种暴力的手段大概叫不醒他，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康斯坦丁试图唤起拉娜的歉疚心理，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好处。 可惜他低估了守秘人在模组进行时的冷酷无情。 拉娜不仅没有感到歉疚，甚至有些遗憾刚刚没有用更重一点的力度，直接让康斯坦丁被打昏过去，那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和钻地魔虫的一对一战斗中。 “如果你刚刚没有用魔法固定住自己，在这一击下应该会飞出去。”拉娜放下雨伞，故作遗憾的对着康斯坦丁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会直接被打飞到钻地魔虫的攻击范围之外，可惜……” 虽然拉娜是确保康斯坦丁既不会被打飞又不会昏过去，导致她被判定故意出手帮助调查员才动手的，但这不妨碍她这么说。 这下感到扼腕的人变成了康斯坦丁。 他万万没想到被打的同时还能够有这种好事，早知道他……还是会用魔法固定住自己。康斯坦丁用袖子抹了下流出来的鼻血，遗憾但并不后悔的叹了口气。毕竟他可不想掉下去，然后被不断翻滚的钻地魔虫压成一滩康斯坦丁。 “这就是幸运女神的诅咒吧。” 仔细想想看，他正好就是在被堤喀诅咒后，才从扎坦娜那里获得了这本格拉基启示录。 康斯坦丁认命的准备捡起格拉基启示录继续翻看，拉娜的目光却越过他，飘向了忽然出现在废墟边缘处那一道黑色身影。 “你觉得蝙蝠侠的意志力怎么样？”她突兀的问道。 手指刚碰到格拉基启示录的康斯坦丁动作顿住，他抬起头看向拉娜那双诡异而又明亮的眼睛。意识到了什么的他一把抓起格拉基启示录，转过身，把格拉基启示录向前一抛，嘴里大声地喊道：“这上面记载了钻地魔虫的弱点，交给你了，蝙蝠侠！” 你在做什么啊康斯坦丁？！蝙蝠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他不会被钻地魔虫精神控制吧！！你为什么要把格拉基启示录扔给他啊？ ?拉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趋于惊恐的表情—— 写到后面忽然发现我把格拉基启示录和伊波恩之书弄混了！！！！ 上章末尾已修改- 康斯坦丁的想法：反正意志力不合格，倒霉的也是蝙蝠侠。 拉娜的想法：康斯坦丁你在做什么啊？？？？- 感谢在2022-12-12 23:17:29~2023-02-01 09:1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ll 7瓶；铜离子 3瓶；懒惰（资深宰厨）、鄙人姓二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4 章 =================== 在看到康斯坦丁将格拉基启示录扔给蝙蝠侠后, 拉娜彻底明白了当初在哥谭收集资料时，那些黑酒吧的雇佣兵为什么一提到康斯坦丁就是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上次看到这么会坑队友会甩锅的调查员，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团灭发动机。 顺利将格拉基启示录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的康斯坦丁心里却美滋滋, 他那张原本挣扎在保持理智和彻底崩溃之间的脸也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身为黑暗正义联盟的一员，没少和蝙蝠侠有过合作的他对对方的意志力有着充足的信心。 ——至少来得及找到钻地魔虫的弱点？ 蝙蝠侠的反应速度很快, 在听见康斯坦丁大喊的声音后, 他立刻就扑向了那本被扔出来的书籍，将格拉基启示录顺利接在手中。这套敏捷的动作下来，完全看不出他对现在的情况正一头雾水，甚至脑海中还有一部分思维停留在先前酒吧内那副地狱绘卷当中。 已经成长起来的钻地魔虫有着凌驾于大多数人类之上的智力, 更何况它本就是遵从至高首领修德·梅尔的命令才会驻守在这里，它当然不可能任由这几个虫子如此肆无忌惮地交换着记载对它足以致死弱点的道具。 它很快挣脱了覆盖在身躯上那层薄冰, 靠着身体表面分泌的那层隔离粘液, 忍着被水雾侵蚀的疼痛，与它脓肿身躯匹配的庞大精神力伴随挥舞着的触手一齐朝着蝙蝠侠袭去。 以蝙蝠侠的身手，他本该灵敏的躲开疾驰而来的触手, 脑内却一阵空白, 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一时间竟忘记自己打算做些什么, 身上带着的所有与精神力有关的防护都在瞬间被唤醒, 躲避和停下两种不同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争执不断。 眼看钻地魔虫杂乱的触手前端即将触碰到他, 一股极其呛人的烟味忽然席卷了在场所有人的嗅觉。 就连钻地魔虫都在这股味道下停滞了动作。 在这种强烈昭示着存在感的烟味配合下, 蝙蝠侠的意志力顺利战胜了钻地魔虫的精神控制，从思维控制中挣脱出来的他闪身躲开了那群近在咫尺的狰狞触手。 拉娜循着烟味看去, 只见康斯坦丁一脸肉疼的掐灭了指间夹着的那根刚刚燃起的香烟。 只是短短几秒钟, 那根较普通香烟长出两根指节的烟就已经燃烧了大半, 长长地烟灰被抖落在地, 呈现出一股生锈铜粉般暗淡的金黄粉末状。 她最喜欢自带装备的调查员了。 拉娜十分欣慰。 看着浑身漆黑的人类逃脱自己的攻击，钻地魔虫被彻底激怒，身体前端那一簇簇扭曲的触手和触角张牙舞爪的张开隐藏的利齿，庞大身躯不住狂乱地扭动翻滚着。 随着钻地魔虫疯狂的行径，原本站在它身上的拉娜和康斯坦丁也不得不转移位置，来到了处于它攻击范围内的地面。 意识到继续躲避下去很难解决现在的局面，蝙蝠侠在喘息间翻开了那本格拉基启示录。 从刚刚开始就不断触发的防护终于顶不住双重攻击，钻地魔虫试图控制所有人的精神力，与格拉基启示录使人疯狂的侵蚀同时向着蝙蝠侠夹击，即使意志力强悍如他，脸色也不由变得苍白，就连躲避的动作都迟缓了几分。 意识到这点的蝙蝠侠向腰带摸去，准备掏出备用的纳米防护装置。但这短暂地几秒迟缓，却已经不足以让他继续躲开钻地魔虫的攻击。 没等康斯坦丁捡起他屈指可数的良心做点什么，就看到躲避间移动到蝙蝠侠身边的守秘人，撑起那把魔法气息浓厚到任何一个法师看到都会心动的黑色长伞，将蝙蝠侠罩在其中，那些朝着他挥去的触手落在伞面上，却连一丝划痕都没能留下。 康斯坦丁一个踉跄恰好躲开向他的脑袋袭来的触手，看着那把伞的眼睛几乎要冒起绿光。 不知道有人觊觎起这把除了永不磨损外毫无作用的长伞，拉娜向着一同被罩在伞下的蝙蝠侠伸出手，抓住了那本格拉基启示录。 “交给我。”她说。 没有询问的打算，甚至连语气都平板直铺的好像在完成什么念台词的任务。耳边尖锐连续的警报响起，仿佛外面的关注正在对她忽然插手英雄的表演表示不满。 “‘我’才是‘主演’吧？” 如同在回应警告声一般，拉娜自言自语道。 蝙蝠侠没有顺着她的力道松手，想也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将重要物品交给别人。他透过镜片注视着拉娜的双眼，那双往常总是蒙上层浓雾，隐藏着真实的奇异双眸中正透着让他无比熟悉的决意。 蝙蝠侠忽然想起前不久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单独和他说过的话。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原本在两股精神力夹击下胀痛欲裂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 “保全你的生命，你是多元宇宙的最后一个守秘人。”蝙蝠侠沉声道。 拉娜眨了一下眼睛，手上的力道忽然超出她一贯所表现出的那些，硬生生将格拉基启示录从蝙蝠侠的手中抢了过来。 “你在说什么废话？” 她退后几步，将那把沉重累赘的长伞合起插入地面，周身自带一股莫名地气场，就连发疯似对周围进行覆盖攻击的钻地魔虫都绕开了她所在的位置。 “我可是守秘人——在调查员找到线索后，对他们进行提示，这才是我的职责。” 康斯坦丁直起腰，看着在守秘人提高了声音后，忽然停顿住的钻地魔虫，和周围那些凝固在半空中的被卷起的砂砾。 拉娜用双手捧起那本格拉基启示录，原本合拢的书籍在无风的情况下自动翻开，如有神助般，在停止翻动后摊开的那两页书页上，恰巧记载着钻地魔虫有关的记载。 她将格拉基启示录立起，翻转过来冲向蝙蝠侠所在的方向。 “现在，开始技能检定吧。” 以无比傲慢的语气，守秘人向她的调查员宣布道—— 要做让‘观众’满意的主演啊，拉娜，不要消极怠工- 守秘人就是要超游【bushi 其实主线早就梳理好了，结局我都想了好几版，就是写的时候会卡文…- 感谢在2023-02-01 09:19:35~2023-03-18 00:1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漠孤烟直 50瓶；酒醉晚 30瓶；木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5 章 =================== 有正常成年男性头颅大小的骰子凭空出现在在场三人的面前, 纯黑骰面上百位以内的锈红数字随着它不断旋转，甚至有粘稠的同色液体从数字上向下滑落，在滴落至地面前又瞬间消失。 光是注视着这枚骰子, 就能感到浓厚的不甘和绝望扑面而来。 隐约还有难以数计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那声音中包含着愤怒、憎恨、悲伤、痛苦…甚至是对活下去不顾一切的欲望，所有想象中和真实存在的情绪, 浓郁到仿佛是全世界的声音都响彻在耳边。 蕴含着被毁灭的世界的希望与绝望, 这正是这份馈赠的本质。 ——所以奈亚拉托提普当时附着在这上面的力量居然意外的保护了她吗？ 拉娜的神色有些怔愣，很快又露出了个讽刺的笑容。 奈亚拉托提普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不如说会特地隔绝这些负面情绪，更像是准备在她习惯这份保护的时候再撤除这份力量, 看看毫无防备的她会是什么狼狈可笑的反应。 就算灵魂就此破碎泯灭，旧日也不会有丝毫怜悯。 拉娜收敛起笑容, 视线越过面前的骰子, 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在场两位调查员。 尝试使用各种魔法无果，就连试图移动到安全地带都失败的康斯坦丁闭上了眼睛，刻意不去注视面前的骰子, 虽然还是有无孔不入的绝望在侵蚀他的大脑, 但比起直视已经被削弱太多。 虽然他心知肚明即使重来自己也还是会跳进陷阱里，但这不妨碍他在心底哀嚎痛骂把他坑进来的上都夫人和扎坦娜。 蝙蝠侠表面看起来没受到什么影响。 他的眼神落在被守秘人捧在手中的那本书上, 能够清楚看到打开的纸张上面描绘着的钻地魔虫图像, 但那些与图像同处书页上的文字却像是被人刻意涂上了不规则墨迹一样, 无论如何集中注意力去破译, 也是种保持着模糊不清的状态。 似乎是感觉到了蝙蝠侠的注视，守秘人的视线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蝙蝠侠转移视线, 看上去才将注意力分到骰子上面, 他皱起眉问：“这是什么？” “你可以触碰它来改变现在的境况。”拉娜说, “变好, 或是更加糟糕。” 作为一名法师，感知本就比正常人更加灵敏的康斯坦丁不敢睁开眼睛。听到守秘人的话，他只是将脸往传来声音的方向偏了偏，状似好奇地问：“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召唤邪神？毁灭世界？” 拉娜这种时候却糟糕的有问必答：“如果你的运气够差，也可以导致两种情况一起出现。” 康斯坦丁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气氛陷入胶着，蝙蝠侠和康斯坦丁看上去都没有触碰骰子来进行技能检定的倾向。 好在拉娜早就对此做好了准备。 只是不确定以她的幸运，能不能够成功。 “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即为通过的团队检定。” 在判定中同样具有调查员身份的她低声念叨着，原本双手捧着格拉基启示录的动作变为一手抓住书脊，另一只手则伸向她面前那枚骰子。 “虽然记不清这是我自定的房规还是规则书内原本的规定，但这种时候借用一下也可以吧。” 原本稳速旋转的骰子在被触碰的霎那间炸裂，黑红飓风以拉娜为中心升起扩散，恶俗的骰子在盅内摇动的声响弥漫整个停滞空间。 “……” 什么恶趣味啊。 拉娜用舌尖抵住了上牙膛，免得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 幸好随之传来的是技能检定成功的欢快音效，只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被衬托的更加古怪恐怖。 随着技能检定的结束，位于康斯坦丁和蝙蝠侠面前的两枚骰子在同一时间被不知名的力量碾为粉末，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一些他们很确定自己从没有涉及和了解过的关于钻地魔虫的讯息。 拉娜合上格拉基启示录，提醒了还沉浸在脑海中忽然多出来的知识的两人一句：“要开始了。” 守秘人的话音刚落，原本停滞的时间重新转动。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总是很敏锐地康斯坦丁睁开眼睛看着即将抽打在他身上的触须，一个激灵激活了储备的魔法向着触须甩了过去，婴儿手臂粗细的水流喷洒在袭来的触须上方，遇到天敌的触须肉眼可见的蜷缩后退。 蝙蝠侠也没有就这么看着，他的手按在腰带上，取出几枚纳米水炸弹，手一抬就向钻地魔虫扬了过去。 钻地魔虫发出刺耳的尖叫，庞大的身躯在建筑废墟中翻滚躲避着那些致命的水流，试图在彻底被消灭前钻入地下。 最终，随着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钻地魔虫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如电影中时常出现的闪回，周围的建筑废墟不断倒退着时光，最终还原为康斯坦丁和拉娜最初所看到的公寓大楼的形象。 这一回，在来来往往穿着在时髦的男女之中，拉娜三人的存在并没有被无视。 毕竟他们三人的装扮和周围所有人都不一样，尤其是身为女性却穿着裤子的拉娜——这个时期在大众的认知中女性穿裤子甚至还是一种非法的行为。 在先前曾如幻影般直接从拉娜身体中穿过去的金发女郎捂着嘴惊呼一声，面色苍白的像是要被吓得晕过去了一样。 旁边的同伴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用那种看到脏东西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拉娜。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公寓管理员的注意力被惊呼声引了过来，她拨开喧闹的人群走近。那身绿色的花布连衣裙腰间系着件围裙，繁多的钥匙就挂在围裙左侧的口袋上方，随着她的走动发出不是十分明显的声音。 管理员皱起眉疑惑地看着拉娜三人，显然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么三个生面孔进入到公寓内。但很快她的脸上就露出厌恶的表情，色厉内荏的对着拉娜喊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快点离开，不然我就要叫警察过来了！” 拉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康斯坦丁却在那边念了个音节古怪的咒语。 公寓管理员和周围那些围观者的表情都变得死板麻木，刚刚开始就在默不作声观察周围地蝙蝠侠把视线转向康斯坦丁。 “你做了什么？” “一点微不足道的、能让他们不再打扰调查的小魔法。”康斯坦丁在蝙蝠侠质疑的目光笑了笑，对着公寓管理员问，“雷克斯警官留下来的东西都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公寓管理员点点头：“请跟我来。” 跟在康斯坦丁和公寓管理员的身后走近楼梯旁的一扇门内，远离了还在门厅的众人，拉娜终于开口问道：“雷克斯警官？” 康斯坦丁露出那种不走心的虚假的惊讶： “我没有说过吗？” “雷克斯警官是当年哥谭负责调查这些失踪案的警官之一。他不但追踪到了仪式举办的现场，还亲眼目睹了仪式失败。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普通人的意志值得敬佩，他在直面那种怪异之后居然顶着各方和精神上的压力坚持着调查三个月才彻底发疯，” “这栋公寓就是他在被送往阿卡姆病院之前居住的地方。”—— 五一快乐- 要开始收尾了。 最近精神上经历了一些变化，感觉我还是想写点有希望的东西- 感谢在2023-03-18 00:11:58~2023-05-02 12:1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酒醉晚 20瓶；逢考必过 10瓶；不想被催吃饭，只想看 2瓶；Rain的梦、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6 章 =================== 公寓管理员将钥匙插入锁孔后, 就像是断电了一样闭着眼睛倒了下去。站在侧面的拉娜本能反应的抬起手，但在触碰到对方之间就敏捷的缩回手往后面退去，漠然的看着她倒在地面上连尸体带人都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浓灰。 “真是一点放松警惕的时间都没有。”康斯坦丁抱怨着, 他的脸色看着虽然不怎么样，语气却仍然十分轻松, 就好像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拉娜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转过头对蝙蝠侠道：“现在只有你能去开那扇门了。” “等一下，为什么只有他？”在蝙蝠侠发问之前，康斯坦丁插嘴问道。他伸出手指了指蝙蝠侠，随后在三人来回绕了一圈, 最后停留在他和拉娜中间：“我们两个呢？” 康斯坦丁看着守秘人将视线挪过来，下意识的躲闪开目光, 却仍就能够感觉到那股直达灵魂的注视。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佯装镇定已经被看破。 作为一名灵感超常、之前还接触过格拉基启示录的法师, 他现在还没有被耳边那些诡异的低语呢喃搞疯掉，多要多亏了守秘人之前给他的那枚万物之绿的结晶。 “我猜你也不想赌一下我距离疯狂还有多远。” 守秘人接下来轻声说出口的话令康斯坦丁的神态出现了动摇，之前还在躲避着对视的他偏过头, 凝视着那双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的眼睛, 表情突然间变得无比坚定。 “蝙蝠侠，拜托你了。”他将目光移开, 近乎恳求的看着蝙蝠侠。 而蝙蝠侠那张能让哥谭罪犯啼哭的脸正写满了康斯坦丁此时不愿意看到的表情——那种除非他挖心掏肺的把肚子里那点有用的事情说出来, 否则绝对不会按照他说的去做的表情。 而守秘人, 本该站在他这一边, 支持着不应该让其他人知道太多的守秘人此时就像是没看到蝙蝠侠这么个大活人一样，还在用那双没有法师能够拒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嘴里面更是说出了：“看来你知道点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这种绕口令一样拗口的话。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两个恶霸盯上的小可怜。他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嘴里面也示弱地说道：“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雷克斯警官的遗物, 里面说不定有能够解决现状的东西。” 蝙蝠侠不为所动：“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不仅在用那副表情恐吓着康斯坦丁, 看起来也完全不排斥如果康斯坦丁继续‘负隅顽抗’就动用一些物理手段。 “不是我不想说，还没到该说的时候……等等，别动手，这是上都夫人的占卜！”康斯坦丁有些烦躁的掏出根烟塞进嘴里，脸色难看语气郁闷，“虽然在看到你出现之后，我就知道她的力量也受到了污染，但这是唯一翻盘的可能。” “听着，我确实是个烂人，如果能选择我也不想卷进这里面，要不是连天堂和地狱都没有办法驱逐这种污染我早就跑了，但很可惜这是最后一个没有被污染的宇宙。” “就算是你们之前拯救的那个宇宙都因为被星之彩和那位不可说光顾留下了污染的痕迹，变得完全不适合法师生存……。” 康斯坦丁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大堆不相关。最后表情严肃的总结道：“所以哪怕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做会唯一的可能性消失的任何事……”他百分百保证自己说的是真心话，就差对着蝙蝠侠指天发誓来挽回自己那完全没得救的信誉了。 拉娜大致猜到了。 她抬起手在镜片前方比划了一下，对着康斯坦丁勾了勾嘴角。 “……” 康斯坦丁露出了一种介乎于歇斯底里和彻底发疯之间的表情，但说实话，他对拉娜那双眼睛的在意实在是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 但凡智商在线的人都没办法无视掉他的反应。 蝙蝠侠从拉娜的动作和康斯坦丁的反应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没有在旁边继续等下去，而是伸手推开了那扇康斯坦丁和守秘人都不想碰的门。 随着一声刺耳的转动声，屋内的景象展现在三人面前。 从外表来看这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杂物间，而且还是那种主人并没有精心打理过的。最下层各种工具乱糟糟的堆在一起，上方的架子上也挤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光是各式各样的盒子和零碎的物件就已经占据了不少地方。 “很好，接下来我们要从这些八成有陷阱的东西里面找到雷克斯警官的遗物。”康斯坦丁抱怨式的嘟哝着走向那对物品，在路过蝙蝠侠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 蝙蝠侠那双不含任何超能力，却同样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他，露出股危险的气息：“你知道他的遗物是什么。” 将疑问用肯定的方式叙述出来，也算蝙蝠侠独一无二的表述方式了。 康斯坦丁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但很遗憾在场的无论是拉娜还是蝙蝠侠都不是这么简单能被隐瞒过去的。他看着盯着自己不放的蝙蝠侠，叹了口气，神色唏嘘：“……这就是我不喜欢到哥谭办事的原因。”他觉得蝙蝠侠这个人太开挂了，不论是智商还是钞能力，随时都能让他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填进去。 蝙蝠侠总是能够从各路人马手中得到他想要的情报，这次也不例外。 “他的遗物是本笔记本。”康斯坦丁试图避重就轻，又在蝙蝠侠沉默但不放开他的态度下，表情充满懊恼的大叫道，“有的时候我真想在你完美的下巴上狠狠揍上一拳！” “当初那个雷克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误打误撞的激活了生命法庭，才成功拦截了那位万物枯竭者即将伸向哥谭的触须，魔法界这边都怀疑他的笔记本中记载着和生命法庭接触的方法，可惜他彻底疯掉之后就自杀了，那本笔记本也在不久后被当时居住的公寓管理员当成废品卖掉了……” 康斯坦丁说着，发现那位守秘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蝙蝠侠则摆出我就知道你有小心思的态度，这让他立刻恼羞成怒了起来。 ……即使其他人都不信，但康斯坦丁深信自己还是有脸皮的，只是薄厚比较随心。 “别那么看我——不止是我，就算上都夫人和小扎在这里也不会表现得好到哪里去！没有法师能够拒绝这种机会！！”——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家的猫吐血了！先更这些！之后会补剩下的字数！！！！- 把康斯坦丁的脏话修掉了。 怎么了康斯坦丁，你听起来怎么这么柔软可怜了- 感谢在2023-05-02 12:18:02~2023-08-16 03:1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鄙人姓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巧克力美味棒 460瓶；酒醉晚 9瓶；kkll 5瓶；鄙人姓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第 107 章 =========================== 康斯坦丁试图挽回形象的说法没能得到什么回应。 蝙蝠侠和康斯坦丁遭遇的次数太多, 早就清楚、甚至亲身体会过他是一个什么性格。而对于拉娜而言，比起康斯坦丁的真实形象，更令她关注的还是对方话语中提到的‘存在之灵’。 “……存在之灵？”守秘人歪了歪脑袋。 这是她少有表现出来的, 与从前那种近乎全知形象不相符的疑问语调。 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康斯坦丁顿住，他张大了嘴巴, 惊愕地望向守秘人。 “你居然不知道？”康斯坦丁难以置信的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以至于听上去有些震耳。他急促的追问，原本游刃有余的态度慌乱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不是……”守秘人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张脸上露出近乎窒息的表情。 紧紧盯着康斯坦丁的蝙蝠侠察觉到了不对。 他向着康斯坦丁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对方身上的同时, 眼睁睁地看着康斯坦丁在他的面前溶解成了一滩血水。 蝙蝠侠的瞳孔剧烈收缩。 猩红的血液从他指缝流下, 黏腻、湿滑、温热，伴随着刺鼻的让人欲呕的腥臭味道。 无比真实。 × × × 在蝙蝠侠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意识就陷入到寂静中的拉娜在周身传来的强烈坠落感中, 终于冲破那股令人想要沉睡下去的黑暗, 再度回到了现实。 原本用来遮挡那双异常眼瞳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她看着面前由嚅动的肉块和内脏组成的墙壁与地面, 深吸了一口气, 在涌入鼻腔的浓厚的血气和腐烂味中做了个欲呕的动作, 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勉强将因为胃部剧烈震颤而反馈至大脑的呕吐感压抑下去。 她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 许久后，面部扭曲的表情和不断抖动的肌肉重新回归到平静的表象, 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应该算是理智被侵蚀引发的后果, 还是我仍然抱有人类对世界的正常认知所导致的过激反应？ 拉娜平静的思考着, 身体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滞。 刚刚似乎就是她对于这片异常景象能够产生的最剧烈的反应了, 以至于在压抑住那股呕吐欲望后，如今以近乎默然地态度踏过由内脏残渣组成的地面，就连在踩踏下喷涌到衣物上的锈红血水都没能让她有任何反应。 最多也只是在闻到鞋子和衣物被血水腐蚀导致的味道时，才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如果是按照她曾经活在那个世界时作为守秘人设计模组的习惯…… 拉娜的目光停留在‘墙壁’角落处那堆看似杂乱堆叠在一起，但仔细观察还带有诡异秩序的散发着热气的内脏上。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走过去，抬起手中那柄漆黑细长的雨伞，将足以刺破坚硬岩石的伞尖戳入其中。 带有腐蚀性的猩红血液在突如其来的戳刺下溅出，落在那张神色平静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在皮肤上留下被腐蚀的一样痕迹，这股刺痛感却没能让拉娜在那堆内脏中专注翻找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原来我这么恶劣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开始适应起这片空间内那股味道的拉娜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曾经在各种各种反人类一样的场景和地点塞线索的行为。 虽然他的反思并不存在什么意义，但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连小丑都会哈哈大笑的苦中作乐了。 “……小丑有什么不笑的时候吗？”拉娜对着脑海中的旁白嘀咕道。 × × × 康斯坦丁头上冒着冷汗，嘴里咬着那根已经短到快要燃烧到海绵头的烟，抹了把被烟气熏出眼泪的眼睛，在架子上的那堆杂物里面卖力地搜寻着。 坐在窗台上的哈莉奎茵看着那颗撅起来的屁股，眯着眼睛晃了晃手里的棒球棍，转过头对着毒藤女笑嘻嘻的问道：“我可以打保龄球吗？” 在藤蔓的支撑下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毒藤女看了眼康斯坦丁，那张绿油油的脸上能够看得出明显的嫌弃，她思索了一下，按住了哈莉奎茵跃跃欲试的手。 “现在不行。”她说，“等东西被找到可以试试。” 两人的形象都有些狼狈，就连毒藤女那身由植物组成的衣裙甚至都有些破碎，看起来就遭遇了不小的事端。 能够听到对话的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从那堆杂物里抬起头，转过那张烟雾缭绕的脸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明显看得出来不怀好意的笑：“既然你们两个很闲，不如过来和我一起找那本笔记本。” 毒藤女抓住受不了挑衅，准备从窗户跳进去的哈莉奎茵的肩膀，迫使她上半身探出到公寓外，只留跨过窗台的那条腿还处于公寓内的范围。 “现在别进去，等康斯坦丁找到东西，我可以和你一起揍他一顿。”毒藤女低下头对哈莉奎茵说，又看向康斯坦丁，“守秘人在哪儿？” 康斯坦丁拧了下眉。在被燃烧的烟蒂灼伤前，他及时从兜里摸出新的香烟，满脸肉痛的点燃，替换掉了原本那根已经完全燃尽的。 “……守秘人在哪里？”毒藤女冷漠的看着他动作，语气危险的再度询问道，气氛大有康斯坦丁回答的不对劲就要动手了的倾向。 “好吧，看来万物之绿的力量的确触及不到这片空间。” 康斯坦丁吸了口烟，又缓缓吐了出去，不像之前那样淡薄到近乎于无，而是浓厚的能够完全遮挡住一个人详细表情的烟雾向着房顶飘动。紧接着他转过身，从左手边的架子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最上层抽出一本笔记，将封面展示给身后的两人。 毒藤女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 在那本陈旧的笔记封面上，正极为不符合常理的印着消失的两人的画像——画像清晰到就连蝙蝠侠手上滴落的血液和守秘人脸上被腐蚀的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哈莉奎茵倒吸一口冷气。 “蝙蝠侠他×的怎么进来的？就连亚空间里的哥谭都不能逃开被他注视的命运吗？”她满是怨念地大叫道，“有蝙蝠侠为什么没有我亲爱的丑先生！这×××的不符合哥谭的规矩！”—— 也不知道有没有体现出拉娜逐渐非人… 给小丑女的脏话手动打码。 我已经和谐到不像克苏鲁世界了，希望别再高审了！！ 第108章 第 108 章 =========================== 伞尖在堆叠腐烂的内脏中不断翻搅穿刺, 带着腥臭味的血水从不成形状的烂碎杂块下涌出，很快在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并不断上升，堆积的数量甚至已经超出了这些腐烂碎肉能够储存的数量。 如同激活了某种机关般, 血水不断向上翻涌着试图将房间内唯一的生命淹没，很快将双脚吞没其中。 拉娜像是没有感觉到从双脚传来的被腐蚀的疼痛那样, 面色平静的弯下腰, 从那堆快要被上涌血水淹没的碎肉中取出一张纸，本该为纯白色的纸面上方沾染着大片血迹和污糟，只需要一眼就将她最初对这张纸没有在粗暴地搜查动作下碎掉的庆幸打破。 至少以她自身具有的能力，还不能够从这张平常会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纸上面获得什么线索。 拉娜将那张纸捧在手里沉思着。 直到翻涌上升的血水已经舔舐上她的小腿, 拉娜才终于抬起头，注视着总是漂浮在她视线所能触及范围的透蓝终端界面, 缓缓开口道： 【血液几乎浸透了整张纸, 腐烂的碎肉结块牢牢的覆盖在上方，拨开后也能够看到有微小的组织碎片黏在上方。纸上记载的大部分内容都在这种外力的干扰下变得模糊不清，只从残余没有被干扰的零碎单词上能够看出这是一篇日记, 好在关键内容幸免于难, 足以令人辨认出日记主人的身份。】 模组界面在延迟几秒后，缓慢地形成和拉娜口中叙述内容相同的文字, 即使咽喉处正随着她的诉说逐渐传来紧缚窒息的感觉, 也没能阻止拉娜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在最初进入到这个空间内, 看到本该消失的模组界面和自己被判定为调查员的一员时, 拉娜真的有犹豫过这次是不是要尽可能的通过挑战规则和作弊来取悦隐藏在幕后的祂们，即使她清楚奈亚拉托提普不是会给予别人金手指的类型, 也打从心底怀疑这是不是恶趣味之下突发奇想设立的某个足以让这个多元宇宙彻底毁灭的陷阱。 但是现在…… 感受着盘踞在咽喉上那股被扼住的感觉停留在将近窒息, 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拉娜扬起嘴角, 对着手中那张日记残页露出堪称甜美的微笑。 随着拉娜的讲述, 残页上原本遍布的碎肉得以消退了一些，从最上方的内容能够辨认出日记的主人就是康斯坦丁先前提到过的，参与过哥谭那些失踪案的调查，并且不幸的目睹了某个仪式现场的“雷克斯警官”。 拉娜捧着那张日记残页辨认着那上面被清理过后透露出来的信息。 从凌乱的笔迹上能够看的出，这位雷克斯警官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即使有大半部分的内容被血液浸透让人看不清楚，但那些幸免于难的内容中也在不断的重复着教堂这个词汇。 还好拉娜刚刚说的是‘关键内容’幸免于难，得以从这些关键信息中东拼西凑出这篇日记。 和康斯坦丁说的目睹仪式失败不同，根据这篇日记上面的记载，是雷克斯警官和他的同伴们闯入了那些盘踞在教堂内的邪教徒举办仪式的现场，阻止了他们血祭召唤邪神的行为，所以才导致了仪式的失败，当时闯入现场的警官中也只有雷克斯在教徒的反扑中存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雷克斯就经常出现幻觉，眼前的一切在晃神间就会变成到处都是内脏和腐肉的世界，周围的生命体像是不同形状行走的夹杂着碎肉的血水，伴随这样恶心的画面在耳边响起的是从没接触过的怪异语言。 此外还会在梦境中遭遇到各种怪异生物的追杀。 醒来后身上莫名出现的伤口也能够和梦境中的对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三个月，雷克斯的精神状态终于达到了临界点，在被转移到阿卡姆疯人院之前，他用最后清醒地意识记录下了这些内容并将它藏到了公寓的杂物间内。 能够在那种存在的污染下坚持三个月，并且持续不断的调查邪教徒背后的事情。 普通人的意志也同样令人敬佩。 拉娜收起那张日记，环视这间由腐烂的肉块和内脏组成的房间。 所以她现在是处于雷克斯的幻觉中？如果堆积成形的肉块指的是家具，那地面上不断上升的血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 × × 第十三次。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对话，康斯坦丁再度在蝙蝠侠的面前溶解为一滩血水。洒落下的液体来不及向四周扩散，就被地面上形成的微小漩涡吸收殆尽。 蝙蝠侠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尝试去触碰那团在吸收了所有血水后迅速消失的漩涡。 他只是沉默地望了一眼这二十三次循环内斗待在房间没有任何动作的‘守秘人’，在周围的场景如玻璃般破碎时摩擦了几下手指——混杂着碎肉的血液从指缝间留下的那股黏稠滑腻的感觉始终在手上挥之不去。手指之间贴近摩擦还能够感觉有凝固在皮肤上的血渍在摩擦的动作中被碾磨成细碎颗粒。 但蝙蝠侠只在最初的几次循环中尝试过去触碰溶解前的‘康斯坦丁’或是溶解后还没有被吸收的那团血水。 最出色的侦探不会放过任何疑点和漏洞，更何况这些线索已经明目张胆的摆在了他眼前。 相同场景内的不断循环，但他自身的时间却依然在不断前进。 ……幻觉吗？ 蝙蝠侠闭上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原本萦绕着血腥味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浓厚呛人的香烟气味，这股烟味从远至近很快缠绕到他的周围，霸道的涌入鼻腔。 在被呛的不住咳嗽的同时，脑海中有一种格外清醒的感觉。 好不容易从一堆腐烂肉块中找到门的位置，从幻觉中离开的拉娜捂着嘴咳嗽几声，看了看手上还沾着血迹的蝙蝠侠，将目光落在正翻阅着那本笔记的康斯坦丁身上。 “别太深入了。”守秘人警告道，“控制一下你所谓的法师的求知欲。” 那是雷克斯警官在结案后重返教堂废墟处，从那里面找到的某个邪教徒的笔记，上面记载着这个教会通过祭祀‘神’得来的各种知识。在那张日记残页上明确的记载了雷克斯在阅读了这本笔记后，原本还算是稳定的精神状态才彻底失控。 以康斯坦丁才经历过格拉基启示录摧残的精神，即使有着能够勘破幻境、保护灵魂的物品在手，也完全不能够和来自旧日支配者的知识带来的污染对抗。 她可不想面对一个失去理智的法师—— 快结束了，在这章下面开了个评论抽奖- 感谢在2023-11-22 00:22:00~2024-02-28 22:2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惘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酥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第 109 章 =========================== 警告来的还算及时, 康斯坦丁颇有些遗憾地合上这本拿出去会让很多法师疯狂的笔记，目光越过守秘人，落在她身旁沉默不语的蝙蝠侠身上。 这么安静而且将主导权交给别人的蝙蝠侠, 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康斯坦丁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在准备，他的目光向下移动, 注意到蝙蝠侠手上沾染着的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 在短暂的沉默后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边咳嗽着边走过来，将雷克斯警官的笔记塞到了拉娜的怀里。 甚至康斯坦丁的本性有多贪婪的毒藤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完全没料到康斯坦丁这次居然这么老实。 哈莉抬起双手揪住自己的马尾, 用头发挡住嘴巴，故作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尖声叫道：“天呐, 你真的是康斯坦丁？不是泥脸伪装的吧！还是说我们现在都在幻觉中, 你才会做出这么不符合你作风的行为？” 毒藤女适时地用怀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康斯坦丁，看起来做好了随时都能够冲上来给看斯坦丁一顿毒打的准备。 康斯坦丁对着她们两个翻起了白眼：“就是因为我绝对忍受不了不去翻阅它。” 就像是他之前说过的—— ‘没有法师能够拒绝这种机会’。 所以拥有充足自知之明的他才会老实的把笔记交给守秘人。 康斯坦丁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在守秘人彻底失败之前, 他也没有脱离人类身份的打算, 变成那种受制于人战斗力不高还没什么智商和自主能力的怪物。 对于调查员之间的争端向来选择性屏蔽的拉娜沉默地翻开了那本笔记。 耳边同一时间响起骰子转动的声音，无孔不入的终端界面不知从哪里弹出, 牢牢地遮挡住了拉娜看完笔记的视线。 她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终端上, 但愿这次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是一本颇为厚实的笔记, 但其中使用过的纸张却只占据了整本不到四分之一的数量。翻开笔记后映入眼中的泛黄纸页上记载着雷克斯警官日常发生的一些小事, 偶尔有提到过一些发生过在哥谭内的案件，也大多都是一笔带过, 并没有什么详细的描述。】 【从笔记中工整且没有语法错误的字迹和富有逻辑的行为能够看得出来, 和当时大部分走投无路才会成为一名警察（治安官）的人不同, 雷克斯在进入警局前就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 拉娜盯着界面上蹦出来的大成功标志, 并没有催促终端尽快加载完成，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新证据——或者说能够指引她进行下一步的关键信息的浮现。 【在最有记载的几页笔记上，雷克斯警官的字迹不再同之前那些一样的工整，甚至还出现了许多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 原本将笔记上的内容完全遮挡住的终端随着这最后一句描述，逐渐变得黯淡直至完全消失。 失去遮挡的笔记上的字迹极为凌乱，甚至和许多奇怪线条纠缠在一起，就像是可以掩盖着笔记上的内容，又像是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努力记录着信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反抗着思维的控制。 拉娜皱起眉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大部分的信息都被杂乱的线条破坏覆盖，为数不多能够确定的还是雷克斯在笔记中不厌其烦反复提到的‘教堂’和‘地牢’两个地点。 大量的血迹，教堂地牢，连续的梦境，食尸鬼，教会。 拉娜皱起眉努力地将这几个词汇联系到一起，手上动作不停地翻到下一页。 杂乱的线条与大部分无意义词汇消失的一干二净，泛旧的纸张上留下的只有一条回到笔记最初那般工整简洁的表述。 【‘我逐渐意识到，那声音才是真正的救赎。’】 注视着这行文字，拉娜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 看来约翰在调查过程中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污染，成为了万物枯竭者的信徒质疑，难怪他们在刚进入到这个公寓的时候会遭遇钻地魔虫。 ×××××× “红灯军团和拉弗利兹全都已经沦陷了。”凯尔带着绿灯军团内部特殊的联络装置说道，“黄灯的状态也不乐观——整个军团内只有塞尼斯托和蒙戈还保持着清醒的神志，其余人已经全都成为了‘祂’的爪牙。” “赛尼斯托希望能够放出视差魔一起迎战，但守护者们坚决反对此事。”凯尔皱着眉复述着来自斯图尔特转述的消息。 和远赴欧阿星进行战斗的哈尔以及斯图尔特不同，凯尔选择了留在地球，此时已经成为七灯军团和正义联盟之间联络的唯一方式。 美国队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短时间内被禁止回归阿斯加德的雷神。 “得益于奥丁和天父——新创始星那一位，强大的魔法，阿斯加德本土并没有受到侵蚀，只是前线有许多战士受到了精神上的伤害，不得不退到后方治疗。” 同样也牺牲了很多奥丁的战士。 托尔默默地想。 “天赋那边虽然派来了援助，但是更多的力量都留守在了新创始星，防止天启星趁机发动攻击。而且据洛基说，新创始星内部也有人受到了‘祂’的污染。所以地球这边最好不要把太多期望放到他们的身上，” 托尔正说着，凯尔突然大叫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出了什么事？”美国队长立刻询问道。 凯尔握紧拳头，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换上了绿灯军团的衣服：“守护者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污染，不仅毁灭了星蓝石军团的能量来源，而且杀害了除了卡萝之外所有的星蓝石成员——就连卡萝也是被赶来请求援助的圣行者及时救下才幸免于难。” 谁都没有想过守护者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背刺。 目前七灯军团仍然在支撑的只剩下被守护者攻击重伤大半的绿灯，以及原本就人员稀少的青灯与□□。 事态紧急，凯尔只留下联络工具就匆匆离开了地球。 “……” 美国队长有些无奈。 “奥林匹斯的众神正决定前往阿斯加德，希望彩虹桥能够接引一下他们。”神奇女侠带来了自守秘人和蝙蝠侠失踪后的第一个好消息。 ×××××× 技能检定的时间结束后，拉娜再度阅读了一遍笔记上面记载的内容，转过头对着蝙蝠侠问道：“你有听说过圣杜马斯秩序教团吗？” 岂止是听说过，蝙蝠侠本身就是圣杜马斯秩序教团覆灭的原因之一。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守秘人的问题，反而盯着她那双奇特的眼睛反问道：“约翰·雷克斯是教团的人？” “不，是根据雷克斯的记录，有部分残余的万物枯竭者信徒——姆纳加拉教会的残党被吸纳进了秩序教团。”拉娜收起笔记，向着被哈莉堵住的窗口走去。 哈莉看着走过来的守秘人，露出了个略显天真的疑惑表情。 “可以拉我一把吗？”拉娜裹了下风衣，将前面的衣扣扣好，抬起手伸向哈莉，“我还没有翻过这种窗户。” 哈莉眨了下眼睛，并没有问守秘人突然间的动机是什么，只笑嘻嘻的握住她的手将拉娜拽上了窗台。但因为用力过猛，她险些自己一头栽倒下去，还好毒藤女一直在旁边关注着，及时托住了她。 哈莉顺势亲昵的和毒藤女贴在了一起。 拉娜把注意力转移到康斯坦丁身上：“我记得你之前说，约翰雷克斯在彻底疯癫之前选择了自杀？” 正捏着烟头计算着这根烟还能燃烧多久的康斯坦丁抬起头，同样翻阅过那本笔记的他大概猜到了守秘人想要问些什么，很是主动地解释道：“这是冷焰教廷内部的记录，据说冷焰教廷得到了姆纳加拉教会收藏的所有魔法相关的书籍，格拉基启示录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那本在冷焰教廷因为内战四分五裂几乎全灭的现在，被上都夫人和扎坦娜拿来算计了康斯坦丁入局，差点就把他坑死了的书。 拉娜不动声色的将手搭在窗台外侧下方，攀爬在公寓楼墙面的藤蔓上，对着屋内的两人真诚的微笑了一下：“我以为在拿到这本笔记的时候，你们就会意识到真相暴露，还有你那只手臂上始终没有干涸的血液。” “所以是哥谭警局隐瞒了这栋公寓内发生的血案，因为幕后凶手是约翰·雷克斯？一位警局内冉冉升起的新星？” “……甚至不惜为此编造了自杀的借口。” 随着真相的揭露，房间内原本还算明亮的灯光彻底黯淡下去，夹杂着腥臭的浓厚铁锈味扑面而来，‘康斯坦丁’和‘蝙蝠侠’的伪装褪去，只隐约看出人形的怪物朝着窗边的三人扑来。 公寓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蓄势待发的藤蔓从窗外涌入，在阻挡怪物的同时，分出几根卷起窗边的三人甩向了公寓楼外的地面—— *本文卡萝和凯尔没有感情纠葛。 *橙灯军团只有拉弗利兹一个人。 *冷焰教廷和圣杜马斯秩序教团是漫画里真实存在的，姆纳加拉教团是我编造的（但DC世界观中确实存在姆纳加拉） 第110章 第 110 章 =========================== 哈莉从毒藤女的怀里爬出来, 还没站稳就嬉笑着对身后已经变成危房状态、还不断传来爆炸声的公寓楼接连抛出好几个飞吻。 毒藤女抚摸着缠绕在手臂上的藤蔓，将哈莉刚才塞进她手里的纸条撕碎，喂进凑到她脸颊旁边的食人花口中, 看向完全没有对公寓的变化产生惊讶，甚至十分平静的注视着公寓的守秘人：“你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们是假的？” “这很明显吧！”哈莉将棒球棍扛在肩膀上, 笑嘻嘻的抢答道, “康斯坦丁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把东西交出来，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绝对是会把别人推出去送死，把希望留给自己的风格。” 点烟阻止进一步的意识陷落还可以说是初心是为了他自己，只是没办法控制烟气的走向, 但是会把有重要信息的笔记本交出来…… 曾经被康斯坦丁坑死的那群人在地狱看到都感动的升天了。 和康斯坦丁相处不多的拉娜顿了一下，但仔细想想感觉哈莉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她点点头, 补充道：“在进入到这层空间之前, 康斯坦丁曾经提到过没有法师能够拒绝德雷克警官的那本笔记。”所以她在接过笔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 哈莉得意地扬起下巴，继续道：“至于那只蝙蝠，拜托, 我们都很清楚, 他可不是什么老实听话的乖宝宝。” “在刚成为这个世界的守秘人的时候，我调查过很多超级英雄和罪犯的风评, 大多数的评价都褒贬不一, 但是蝙蝠侠…”拉娜说, “对他是个控制狂还是个重度bdsm爱好者的讨论度一直在各种论坛里面居高不下。” 虽然在被拆穿之前, 这两个变形怪都认为自己就是本人，但暴露出来的破绽实在是多到让人无法忽略——那样实在太看不起自己的只上了。 况且紧迫的时间也来不及让拉娜继续去配合他们。 她甚至还看到过有不少人在争论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手的时候, 负责指挥的究竟应该是美国队长还是蝙蝠侠。 这个世界……？ 哈莉眨了眨眼睛, 露出个瞧起来有些扭曲的笑容。 “我就说那只蝙蝠才应该被关进阿卡姆里面好好治疗一下吧！这可是心理医生的医疗建议！”哈莉大声地谴责着不知道什么人, 举起棒球棍抡了半圈, 一棍子砸在从倒塌的公寓楼内扑出来的怪物身上。 怪物的外表虽然勉强维持住人形轮廓，但四肢却是由许多不断蠕动的狰狞触手组成，头上遍布的眼睛更是令人感到生理不适。 被哈莉狠狠击中腹部的怪物呕出一大口绿色汁液，如果不是毒藤女及时让植物拉了哈莉一把，只看被汁液溶解了足有几厘米厚度的地面就知道，这东西如果落到哈莉的身上绝对不会让她好受。 是完全不认识的怪物啊。 拉娜握住伞柄轻轻一扭，抽出隐藏在其中的长剑。 她回忆了一下认知中的克系生物，遗憾地确认了这并不是在她认知中的任何一种，毕竟她曾经接触过的资料记载的也有限。 被挡下的怪物嘶吼一声，更多的相似生物从废墟中涌出，朝着三人扑了上来。 毒藤女皱着眉将跃跃欲试的哈莉拉到身边，挥舞的植物藤蔓将两人护得密不透风，及时偶尔有几根触手突破防护探入进去，也被哈莉兴奋地用棒球棍重重击打成一片。 “让一个柔弱的守秘人参加战斗，这种走向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被忽视的拉娜无声地叹了口气，嘀咕着挥剑刺向那些怪物。 在剑尖即将触碰到那些怪物的前一刻，剑身上覆盖的寒气就已经将半米之内的怪物肢体冻结为晶莹剔透的冰块。随着她动作利落的斩下冰块，一块块被冻结在冰块内的触手也掉落在地面被摔成了粉末。 但涌来的怪物就像森林里的虫子一样源源不断，就算拉娜三人向后退出一段距离，也依然死跟着不放。 哪怕是早就做好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的拉娜，也对这种没完没了的战斗感觉有些厌烦了。她重重的喘了口气，踢开最近的被冻成冰雕的怪物，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解决方法。 继续这样下去，反而会是她们先被耗光体力。 想到笔记上面的某些记载，哈莉转过头对着哈莉问道：“哈莉，你知道哥谭近郊区的教堂在什么方向吗？” “你说的哪一个？”记忆中有好几个教堂的哈莉眨巴着眼睛。 拉娜想了一下：“人最少几乎被废弃而且建筑风格最老旧的那一个。”其实她并不确定哈莉记忆中的哥谭建筑位置，能不能够和十九世纪末期的现在一样，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哈莉毫不犹豫的拉起毒藤女转身就跑，拉娜紧跟其后，大片的怪物追在他们身后，就像是什么末日恐怖片一样奔跑在哥谭近乎无人的街区内。 被拉着狂奔的毒藤女撒下一路种子，回头看着那些被催生出来的植物只抵挡片刻就被怪物群淹没，她的脸色显得更绿了，压抑着愤怒的心情对拉娜道：“你的办法最好对得起那些植物的牺牲。” 拉娜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回答。 就在体力即将见底时，教堂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原本穷追不舍的怪物在三人踏入教堂的栅栏门后发出不甘愿的嘶吼声，转而朝着几人过来的方向如潮水般退去。 场面很震撼，还有点恶心。 哈莉做了个欲呕的表情，看着紧闭的教堂大门跃跃欲试：“要进去吗？这里不会有剧情杀之类的吧？” “说不定。”拉娜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显有被打理过的空地，将手搭到大门把手上面，“先进去看看再说。” 毒藤女：“……不管蝙蝠侠和康斯坦丁了吗？” 拉娜打开调查员界面看了一眼。 “不用担心。” 虽然两个人的血量都有些危险，但是理智值都出乎预料的稳定，不愧是见过许多次世界危机的法师和超级英雄。 她想着推开了大门，与教堂内部的枯竭者们面面相觑—— 拉娜对蝙蝠侠和康斯坦丁的想法就是： 这两个调查员虽然血量堪忧，但是SAN一点没掉，太强了，去打野吧！- 上一章本来卡的时间是23：33：33，但是因为我点了提前进审所以失败了。《 》 110-120 第111章 第 111 章 =========================== 短暂的怔愣持续不到两秒, 拉娜向旁边就地一滚，躲开了向她扑过来的枯竭者们。跟在她身后的哈莉咧嘴一笑，抡起棒球棍打烂了扑上来的怪物的脑袋, 嘴里发出哈的一声：“惊喜，开门杀！” 她在写第二个模组的时候就不用这种开门杀的套路了。 拉娜在心中默默吐槽着, 抽出藏在伞柄中的长剑将靠近的枯竭者刺了个对穿。 其实实战里面这种又细又长的剑并不怎么好用, 尤其是捅进去之后，想要费力拔出来都是一件消耗体力的难事。 从砖石裂缝钻出来的藤蔓困住了从背后靠近守秘人的怪物，毒藤女眼皮一翻，带着些许难以理解：“你不能换一种武器吗？我记得你应该继承了某一宇宙的守秘人的能力？” “如果你是指那个可以把我一起冻死的能力的话。”拉娜的眼睛眯了眯, 索性放开剑柄，膝盖半弯躲开抽向她脖颈的出手, 左手一抬将那柄颇有些重量的长伞砸到枯竭者的脸上, “我目前还没有带着这个宇宙和枯竭者殉情的打算。” 重新站直的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从狭窄的口袋内掏出了柄□□。 毒藤女看着她的动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这个世界上能够储存物品的东西在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手里都要泛滥成灾了, 就连有的九头蛇特工手上都有好几个类似的道具。 刚开门的时候看起来数量颇多的枯竭者, 实际上根本不够这三个人打的。没多久，拉娜就越过遍地的残肢断臂, 走到了教堂中心的圣坛前。 木质的平台上摆放着用白布盖住的正方形物体, 哈莉甩了甩棒球棍, 伸手捉住白布的一角将它拽了下来。 暴露几人面前的是宠物笼大小的透明正方形玻璃体, 玻璃体的六面用红色液体描绘着复杂法阵，嗅觉灵敏的拉娜能隐约闻到那上面传来的腥臭铁锈气息, 不用多加思考也能够猜得出来主要材料。 玻璃体内部被灌入了一半的血液, 看起来不过六岁左右的女童神情木然端坐在其中, 垂落的金色长发因为浸染血液的缘故凝固。 哈莉的脸皱成团, 她刻意地干呕出声，恶狠狠地一击锤碎了玻璃体，把手从破碎的裂口伸进去，向对待动物一样将女童从里面捞了出来。 毒藤女眼尖的注意到在女童离开玻璃体的时候，没有被破坏的那几面上的法阵短暂的亮了一下。她瞥了眼没有开口阻止的守秘人，一根细小的枝条不知不觉的蠕动着绕上了哈莉的腰。 拉娜盯着女童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表情变了一瞬，她将没了弹药的□□扔到地上，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腕，开口问道：“爱丽丝·尤菲米克？” 被叫到名字的女童僵硬的点了点头，原本已经把她提到半空中的哈莉见状有些遗憾的将她放到了地面上。 尤菲米克朝着拉娜转过身，半仰脸向着她看过来，那双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圆睁着对上拉娜的双眼。她沉默地同拉娜对视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表情逐渐由木然转换为了怨恨，在她脖子上挂着的银链子前端，垂坠着的双头蛇蒙上了一层烟雾。 被死亡盯上的恐惧爬上脊髓。 守秘人的反应比毒藤女想象中还要迅速，甚至连叫两个人一起逃的余地都没留，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教堂外面跑去。 时刻关注者守秘人动作的毒藤女紧随其后。 刚才光顾着解决枯竭者，没跟上两人的哈莉慢了一拍，好在毒藤女早有准备，在她紧跟着守秘人向外逃跑的时候，原本只是虚缠在哈莉腰上的枝条猛地收缩，拽着哈莉向外面窜了出去。 好在门外那群怪物在他们冲进教堂的时候就已经散了，不然真的是两面包夹芝士了。 跑进居民区内才停下的拉娜听着教堂内传出的狼嚎瘫坐到了地上，在心有余悸的同时没忘记玩个早就已经过气的烂梗。 原本精心编织好的赤金色卷发在奔跑中散开，垂在额前和脸颊两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沾在脸上，再加上在战斗中沾染上的灰尘，从她狼狈地身影上完全看不到一点之前刻意营造的守秘人高深莫测的影子， 就连在哥谭都是宅在植物园或者阿卡姆里面的毒藤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靠着植物缓慢的喘息着，连续两次逃窜可以说完全透支掉了帕米拉的全部体力，如果不是有万物之绿的力量在背后支撑，她早就倒下了。 唯有哈莉还精神饱满的踢了踢腿，跃跃欲试的转过头看了看教堂的方向，又转过头看着拉娜，眼中写满了好奇：“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拉娜咳嗽了几声，坐直了身体解释起来。 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爱丽丝·尤菲米克是被这群崇拜姆纳加拉的教团选中，用来召唤姆纳加拉的祭品，然而献祭途中被闯入进来的雷克斯警官等人打断，导致整个仪式失败。 康斯坦丁从魔法界得来的信息也都是仪式失败，没能够成功召唤出姆纳加拉。 “没能够成功召唤出万物枯竭者，这不代表召唤失败。”拉娜抬起手将头发拨到脑后，那双奇异的眼睛格外明亮，仿佛流转着光芒，“实际上，法阵已经被启动了，他们召唤出来的是另一种难缠程度更在万物枯竭者之上的生物。” 虽然拉娜在看到寻人启事上面尤菲米克抱着的生物的时候就有猜测会有猎犬，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尤菲米克的那条项链，上面挂着的双头蛇代表的就是这群生物信仰的外神。” 前有毒藤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封印着翼之女的项链，后有六岁女童被当祭品误打误撞召唤出猎犬，哥谭这些模组某种程度上也是给她大开眼界了。 如果不是曾经遇到过对猎犬有特殊执念的调查员，导致拉娜特地去背过好几次资料的话，她都不知道双头蛇代表着诺斯·意迪克。 毕竟这位是真的没什么存在感。 守秘人闭上眼，叹息着。 “哥谭，真是什么都有啊。”—— 姆纳加拉和猎犬的召唤方法是我编的，但是猎犬确实是诺斯·意迪克的眷族。 诺斯·意迪克双头蛇这个设定不是官设，是怪物之锤以前的征集，但是大众认同率比较高。 “它们是诺斯·意迪克的眷族，是库苏恩的产物，永远在可怕的阿撒托斯漩涡中嚎叫；是的，它们正是恶魔苏丹的爪牙和奴仆。” 第112章 第 112 章 =========================== 相对于守秘人发出的感慨, 两位哥谭本地人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这就是哥谭被叫做法外之地的原因。”哈莉随便坐在了一块废墟石头上，无所谓的摇晃着脑袋，那对双马尾也跟着来回摆动, “除了那群义警，根本没人会在意哥谭这种地方究竟懒成了什么模样, 私下里又藏着什么东西。” 拉娜想起在调查蝙蝠侠资料的时候看到的那条——‘多年前蝙蝠侠失踪过一段时间, 当时的一名罪犯甚至拿出核弹来威胁这座城市’。 好吧，是她低估了这座城市。 “记得在几年前甚至还流传过哥谭地下封印着能毁灭世界的恶魔这种传闻，甚至说哥谭的罪犯就是因为这个才又多又麻烦，小蝙蝠那个时候还调查了很久。”哈莉义愤填膺的抱怨, “拜托，纽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虽然不知道蝙蝠侠当时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但看现在这种情况, 也不一定是传闻吧。 拉娜保持沉默，将还有余温的□□塞回到口袋内…… 毒藤女抚摸着缠绕在手臂上，经过几场战斗后有些蔫掉的植物, 看向外表十分狼狈的守秘人：“既然教堂的线索被迫中断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想想看。” 拉娜将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思考了起来, 虽然雷克斯笔记中的线索被迫中断了, 但如果按照正常跑团流传, 这时候他们应该去爱丽丝的家里寻找有关于猎犬和Noth-Yidik的信息, 但她并不认为已经近乎直言要看戏的奈亚会让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如果当时和她一起掉进那个房间的是真正的蝙蝠侠——按照她曾经的调查，那个人绝对不会错失任何线索。 要赌一把吗？ 拉娜将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了那枚海螺, 片刻后, 下定决心的她选择呼出了终端界面——本该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查看的界面此刻凝实落在地面。 透蓝色的传送门露出另一边的人影。 毒藤女有些诧异的看着守秘人被突然出现的传送门吸入进去, 果断拽住了好奇探头的哈莉, 极速远离那扇不知通往哪里的门， ×××××× 蝙蝠侠神色漠然越过地面上那些狰狞肢解的尸体。 倒在地面的尸体的头颅是记忆中亲友的熟悉模样，但那些可怖诡异甚至带着缝合痕迹的的奇异肢体，却无一不在诉说这些只不过是怪物用来让人卸下防备的伪装——而很可惜，他们面对的这个男人不仅对人类充满警惕，对非人类更是从不手软。 蝙蝠侠站在衣柜侧面，看着柜门下方流淌出来的血迹，低沉着声音：“康斯坦丁，出来。” 衣柜向前轰然倒下，露出在战斗一开始就躲藏到那后面的男人。 康斯坦丁挥了挥面前扬起来的灰尘，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向来脸皮很厚的他面不改色的露出微笑，向前几步走到距离最近的那个尸体旁边，用脚踢了踢那个有着扎坦娜外表的尸体：“这个小札还真是惨不忍睹。” 康斯坦丁看起来有些唏嘘，实际上充满幸灾乐祸的从风衣口袋内掏出手机给尸体拍了张照片。 不是每个人都有见到自己的尸体的机会，他这是在帮助扎坦娜完成一项别人做不到的成就。 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整出去的康斯坦丁在心里理直气壮。 ——他确实对自己被上都夫人和扎坦娜他们联手拉进这个坑深有怨念。 蝙蝠侠对康斯坦丁的行为视而不见，注意到窗外已经彻底进入夜晚的他目光幽沉：“这栋公寓内的时间流逝并不正常。” 康斯坦丁皱起眉把手机放回去，转而从衬衣领子里面拽出了一条挂着直接大小迷你沙漏的项链。 玻璃体内的砂砾缓慢穿过管道落在底部，蝙蝠侠注意到那些砂砾的颜色看起来和守秘人的眼瞳颜色近乎一样。如同在幽黯月光照耀下的海水底部反射而出的金沙——只是相较于守秘人那双眼睛带来的本能下意识提起警惕想要远离的非人感，康斯坦丁拿出来的沙漏则是折射出一种让人目眩神迷，忍不住想要凑近观察的吸引力。 蝙蝠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沙漏，理智和被吸引的本能在他的脑海中拉扯，直到头盔上安装的用来防止精神攻击的装置启动，从耳根后方传来的刺痛感令他从这种被迷惑中彻底清醒过来。 “你说的没错，这里的时间和亚空间内相比太慢了，慢到几乎和亚空间之外的现实空间同步。”康斯坦丁完全没在意蝙蝠侠的反应，他将沙漏重新塞回到衬衣领子后面，换种方式重复了一遍蝙蝠侠的话，咬住刚刚塞进嘴里的雪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吧？” “只要方法得当，可以通过这栋公寓联系到亚空间外的人。” 康斯坦丁并不意外蝙蝠侠能够得出这个结论，他有些神气的笑了起来：“那些破碎的多元宇宙中，也有着走到这一步的守秘人——” 蝙蝠侠看着康斯坦丁，面罩后方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流露探究。 “说出你的办法，约翰。”他说。 康斯坦丁扬了下眉，走过去伸出手敲了敲蝙蝠侠胸口的装甲，向着上摊开掌心：“借用一下你的备用联络器，随便哪个频道。” 蝙蝠侠深深地凝望着他，片刻后，将一枚小巧的联络器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康斯坦丁在手中摆弄着联络器，看不清他如何动作，玄秘的符号就接连被刻印在了联络器上方。他摸着联络器，突然抬头对蝙蝠侠问道：“你放在守秘人他们身上的追踪器还在作用吗？” 蝙蝠侠点了下头，看着康斯坦丁将联络器放在地面。 “约翰，你打算做什么？”他向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接近联络器的位置。 康斯坦丁将蝙蝠侠的动作收在眼里，只是露出有些兴奋的笑容，抬手打了个响指：“好男孩，演员该就位了。” 蝙蝠侠猛地回过头。 联络器炸开。 在浓厚的粉尘中有蓝色光辉闪过。 蝙蝠侠一拳打在了‘康斯坦丁’的脸上。 “小丑。”他说。 “哈哈哈，亲爱的蝙蝠仔，你终于认出我了吗？。”小丑愉悦大笑了起来，对蝙蝠侠的攻击回以拳报，“是什么从我身上吸引走了你的注意？”—— 一被传送过来就听到这种台词的拉娜：……- 原本前面那段剧情是拉娜打开终端，震撼的发现蝙蝠侠的理智在那里坐过山车。 想想算了，本来他就开挂，别开过头了- 真正的康斯坦丁听到蝙蝠侠叫他约翰已经在准备逃命了。 第113章 第 113 章 =========================== 蝙蝠侠的披风掠过飞扬粉尘, 挥向那张脸的拳头却扑了个空。 “不感到惊喜吗？”小丑站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那张伪装成康斯坦丁的脸在诡异力量下扭曲，变形, 最终露出那张涂着油彩的可恶面孔，“我就知道这骗不过你, 但总得给点表演分吧, Batsy！不得不说，伪装成一个不靠谱的烟鬼确实是很有趣，哈哈哈……" 他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扔到了地面上。 蝙蝠侠的肌肉绷紧, 看着夸张大笑的小丑：“你想做什么，小丑？” “噢, 亲爱的Batsy, 别这么严肃，你知道吗？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传闻——关于这位‘守秘人’小姐。”小丑笑容诡谲的说。 蝙蝠侠的肌肉微微绷紧。 “闭嘴，小丑。” “哦？戳到痛处了？”小丑舔了舔嘴唇, 向着拉娜看去, “听说你能看到……‘现实之下的东西’？那些扭曲的、恶心的、正常人看一眼就会疯掉的画面？” 他咯咯笑着，似乎觉得有趣, 目光又转向了蝙蝠侠。 “而你, 伟大的, 无所不能的蝙蝠侠, 曾经亲眼看着她崩溃，在一群英雄面前抱着你哭得像个小女孩——” 拉娜心里骂的很脏, 对着小丑举起那柄黑伞, 伞尖指向他的脑袋。 小丑的瞳孔兴奋地扩大, 夸张地鼓掌：“哇哦！你要杀了我吗？守秘人？在蝙蝠侠的面前？多么让人兴奋的戏码！” “别被他牵着走。”蝙蝠侠说。 当然不会。拉娜心想。这和她曾经遇到过的刁民调查员相比差远了, 更何况小丑还没被终端算在调查员内。 她的手臂稳稳架着那柄长伞，伞尖下黝黑的枪口对准着小丑：“你都知道什么？”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说出谜底就不好玩了。学着自己用眼睛看，这本来应该是你的优点。”小丑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怪的硬币，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 蝙蝠侠向上面看了一眼，十分确认这不符合世界上任何一种已知文字。 拉娜注视着小丑手中的那枚硬币，她的瞳孔放大，映照出常人无法想象的景象—— 小丑身后的墙壁在融化，地板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粘液，天花板上悬挂的不是吊灯，而是某种血肉组成的器官，缓缓蠕动。一个巨大的、布满眼睛的触手正在小丑手中那枚硬币中心扭动着，在注意到她视线的时候，那些数量众多的眼睛齐刷刷的向她看来，试图从硬币中缓缓挤出。 “草。”看到自己的理智值飞速下降，她闭上眼睛，字正腔圆的骂了一句，近乎破音的喊道，“蝙蝠侠，阻止他！” 在注意到守秘人视线无法聚焦的那一刻，蝙蝠侠就已经朝着小丑扑了过去，蝙蝠镖在空气中划过，掷向小丑拿着硬币的那只手。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小丑已经露出他招牌的狰狞笑容，将硬币高高抛起。 在蝙蝠侠的手即将抓到小丑的那一刻，硬币在半空中翻滚着发出刺眼的光芒，蝙蝠侠被这股光芒击退了几步。 地板和墙壁在光芒中震动着，显露出的裂缝向外渗出粘稠的紫黑色液体。 真正的康斯坦丁从其中一个裂缝中被抛出来，本就皱巴巴的米色风衣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他手指之间掐着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来不及为损坏的魔法用品感到心疼，看到蝙蝠侠和拉娜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然而康斯坦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脚下的地板就突然开始软化。 刚从一个险境出来，又落入新的险境。 康斯坦丁骂了句脏话，咬破手指尖，按在一本皮质古籍上面，口中念着生涩的拉丁咒语是，随后将那本吸饱了鲜血后发光的古籍高高举起。 “这是怎么回事？”他对着守秘人和蝙蝠侠问。 “是小丑。”拉娜言简意赅，“他被腐蚀了。” “这话真让你小丑叔叔伤心。”小丑发出尖锐的声音，脚下的地面忽然窜出一条巨大的触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烦人眼睛。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由触手和眼球组成的怪物正从地面源源不断的窜出来。 “来吧，和我们的新朋友打个招呼。”小丑大笑着。 围绕在他周围的触手上的眼球转动着，瞳孔收缩扩张，最终一齐向着拉娜看了过来，仿佛打招呼一般飞速眨动着。 拉娜差点干呕出来。 “小丑！”蝙蝠侠怒吼着，臂甲上的刀刃弹出，斩断了挥过来的触手。 紫黑色粘液喷溅而出，被康斯坦丁手中那本发光的古籍抹消，但被切断的触手几乎立刻再生，扭曲挥舞着再度袭来。 “我的魔力快到极限了。”康斯坦丁喊道，脚步已经开始向破碎的窗边退缩。 然而触手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地板和墙壁中涌出，整个公寓楼都正在变成这种恶心怪物的巢穴。 枪响。 小丑脸上还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额头正中的枪痕灼烧的痕迹穿透后脑，溅出红绿相间的碎块，最终落在他身后原本正在溶解的墙壁上。他的身体僵直，灰白，然后向后倒下，重重砸在地板上。 拉娜放下了举着的雨伞，没有朝蝙蝠侠看哪怕一眼。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她说 不再增加的触手同时开始狂躁的扭动，剧烈地抽搐着，随后被汹涌的寒潮冻结，冰棱如活物般从顶部一寸寸爬下，而后带着所有的触手化为粉末。 康斯坦丁抽了口气，被寒气擦过的手指颤抖着，指尖带着发白的寒霜。 “你真应该学着怎么控制自己的能力。”康斯坦丁郁闷的说，将那本古籍重新揣进了怀里，“至少要学习一下别误伤队友。” “下次一定。” 拉娜说着，踏过地面上那些破碎冰块，走到小丑的尸体面前，将小丑攥成拳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拿走了手心的那枚硬币塞进口袋里，与诺登斯的海螺整齐放在一起。 “先解释一下你之前的情况？” 闻言，康斯坦丁的笑容僵硬了起来、—— 小丑:我赌她不敢再蝙蝠侠面前杀我。 拉娜：跟你爆了。 第114章 第 114 章 =========================== 短暂的沉默之后, 康斯坦丁掐着那截燃烧到尽头的烟头，那截烟头只剩下滤嘴的部分，但他仍没舍得扔。他没有看向蝙蝠侠或是拉娜, 只是盯着地面上破碎的冰块，声音沙哑的像被砂纸磨过。 “我看到了……约翰·雷克斯, 他在最后的确成为了教团成员, 但他不是被力量污染成了疯子，而是为了找到真相。” 拉娜听着康斯坦丁，指尖无意识地摸着口袋内那枚海螺。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当然不会知道当初教堂发生的血色事件是为了召唤那位万物枯竭者……"”康斯坦丁终于抬起头, 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他甚至连爱丽丝是怎么在猎犬的护送下逃回家都不清楚。” “为数不多追寻真相的正义者, 结果却和那群疯子一起被卷入了这个空间。” 蝙蝠侠站在阴影里, 披风上的冰晶正在融化。他突然想起曾经在阿卡姆档案室里看到的那份泛黄的记录——<约翰·雷克斯，举枪自尽未遂，诊断为严重精神分裂>。 那张黑白照片上的警员制服领口, 警徽上沾染着一小块的颜料。 他当时并没有在意。 “见过被猫玩的一团糟糕的毛线团吗？”康斯坦丁突然抬起手, 比划了一个缠绕的动作，“这个空间就是那团打了死结的毛线。” “康斯坦丁, 你确定你的认知没有被污染吗？”拉娜问。 “我很清醒, 再清醒不过了。”康斯坦丁将那截烟头举起来, 向拉娜示意, 随后看向蝙蝠侠，“你应该很清楚哥谭的建筑, 那栋废弃教堂至今都没有被修复, 还记得它的建筑结构和能够容纳的人数吗？” “三百人。”蝙蝠侠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 “但在那个教堂里, 只发现了二十二具尸体。”康斯坦丁看着拉娜说, “我看到你和帕米拉她们发现了爱丽丝，还记得那个玻璃容器吗？里面装着的血液就来自这二十二具尸体。” “我看过历年的案情报告，那一年的失踪者数量有二百五十六人。”蝙蝠侠沉声道。 康斯坦丁从破损的风衣口袋内掏出了一块沾血的彩色玻璃：“约翰·雷克斯私下里将这个拿去做了检测，要不要猜猜看他发现了什么？” 拉娜那双眼睛能够清楚看到那块玻璃上蠕动的肉块。 “……其他失踪者被做成了‘颜料’。”世界上最好的侦探已经明白康斯坦丁的言下之意，即使被头罩遮挡，也能够感觉到蝙蝠侠骤然绷紧的脸。 “没错。”康斯坦丁露出标志性的混蛋笑容，忽然剧烈地喘息了一下，“爱丽丝是唯一的幸存者，因为那条该死的项链。她在次年春天再度失踪——实际上是被猎犬带进了这个空间，日期正是雷克斯被送进阿卡姆的同一天。” 拉娜想起爱丽丝的表情。 ——木然，麻木，被救出来后，却依旧召唤出了猎犬，并对一切抱有怨恨。 还有那些已经被转变成了枯竭者，却还聚集在教堂内的异教徒，如果它们知道爱丽丝一定会召唤出猎犬，守在那里的原因…… “这个空间里，难道在不断重复当年的事件？”拉娜睁大了眼睛。 整栋公寓突然剧烈震动。在之前的战斗中破损的墙皮剥落后，露出猩红的肉质墙壁，地板上浮现出由骸骨组成的箭头，全部指向拉娜和毒藤女、小丑女先前去过的废弃教堂。 “你说得对。”康斯坦丁咒骂了一声，“奈亚拉托提普那个婊子……祂把我们塞进了一场永不落幕的悲剧里。” 整栋公寓在剧烈的震颤中分崩离析。 在下坠中，拉娜一把抓住蝙蝠侠同时向她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拽住康斯坦丁破损的风衣，右腕上的终端发出刺目的光芒，传送门在下坠的三人身下打开。 作为打开传送门的人，拉娜稳稳地用手按住地面。 蝙蝠侠以一个标准的超级英雄落地站稳。只有康斯坦丁狼狈的滚到了小丑女脚下。 “哇哦，这是什么新型足球吗？”坐在石头上的小丑女看起来打算踢上那么一脚。 康斯坦丁迅速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揉着撞到石头上的额角：“见鬼的传送方式，就不能像扎坦娜那样弄个魔法阵？” “我是守秘人，不是魔法师。”拉娜忍住了白眼，看向毒藤女，将之前的事情简单总结了一下，“这个空间在不断重复当年那场失败的召唤仪式全过程——我们得在下一轮循环开始前找到阻止循环继续的办法。” “该去哪里找？阿卡姆？”毒藤女问。 “不！阿卡姆里面会有什么？除了一堆精神病人什么都没有！”康斯坦丁当着三位哥谭人——两位阿卡姆常客面前说，“连医生都疯的彻底。” 毒藤女的表情黑了。 “毫无疑问是教堂，唯一的幸存者爱丽丝在教堂里。”康斯坦丁从破损的风衣中找到最后一根烟点燃，“那群教徒异化的枯竭者也在教堂里，它们等着被猎犬一遍遍撕碎——说真的，这点我支持奈亚拉托提普。” “既然知道自己会被撕碎，它们为什么不提前逃跑？”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圈，冷笑着说：“因为奈亚拉托提普那个婊子把它们的灵魂钉在了舞台上。” 小丑女歪着头，棒球棍懒洋洋地搭在肩上：“所以它们就像马戏团里被鞭子抽着跳火圈的狮子？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得演下去？” “比那更惨，亲爱的。”康斯坦丁看了小丑女一眼，语气亲密，“至少狮子还能咬死驯兽师，而它们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毒藤女的藤蔓突然把康斯坦丁抽到了一边，正好躲开了从地面伸出来的腐烂的指爪。 “需要我说谢谢吗？”康斯坦丁狼狈地爬起来，把掉在地面的烟捡了起来。 他原本站着的位置出现了好几个坑，几名食尸鬼正在从坑里往外爬。近在咫尺的小丑女大笑着抡起棒球棍，仿佛打地鼠一样将食尸鬼的头颅砸得凹陷下去。 “不用客气。”毒藤女说。 “说真的。”康斯坦丁躲过又一道袭击，看着从空中飘过来的眼球聚合体在甩出的火焰中燃烧，避开那些蹦出来的酸性粘液，“这些东西为什么盯着我？” 拉娜迅速旋开黑伞，挡住了两只偷袭的触手：“你应该反思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没交出来的。” “哈……” 康斯坦丁干笑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枚沾着颜料的警徽抛向半空—— 第115章 第 115 章 =========================== 康斯坦丁抛出的警徽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 蝙蝠侠抬手接住，指尖触到徽章上干涸的颜料时，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一瞬, 披风下的肌肉绷紧。 下一秒，拉娜的黑伞擦着蝙蝠侠头罩上那对竖起的尖耳横劈过来, 伞骨末端弹出的利刃斩断了从阴影中袭来的腥臭触须。 腐液溅在蝙蝠战衣上, 在凯夫拉纤维表面蚀出细小的凹痕。 “蝙蝠侠？！”拉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没事。”蝙蝠侠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警徽边缘，他将警徽攥进掌心，转身一记蝙蝠镖钉穿透扑向康斯坦丁的食尸鬼眼眶。 小丑女正踩着刚刚被毒藤女藤蔓困住的眼球聚合体, 棒球棍带着破空声向下砸去，狠狠地砸爆了那些常人眼中异常恶心的眼球, 爆起的血浆溅了她满身, 她却毫不在意的嬉笑着：“怎么了，小蝙蝠，走神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看着源源不断的怪物从食尸鬼挖的坑中爬出来, 蝙蝠侠从腰带中拿出卫星炸弹, 在投下坑洞的下一秒抓住了守秘人的手腕，爆炸的冲击波将他身后的披风扬起。 “去教堂。” 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 将拉娜拉上了通往教堂的碎石路上。 其他三人, 包括看上去最为疯狂的小丑女都没有留下来恋战——毕竟留下来面对那些从地底爬上来的源源不断的敌人, 不是疯狂, 是纯粹送死。 教堂门口的橡木门歪斜着，铰链上还带着被小丑女砸断的痕迹, 门板表面布满某种生物的爪痕。 拉娜扫了一眼, 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腕, 推开了门。 教堂内部看起来比拉娜、毒藤女和小丑女刚刚大闹一场后更加破败, 那些被三人解决的枯竭者尸体零零碎碎散落在地面，破碎的肢体上带着被啃咬过的痕迹，粘稠的血液在地砖上肆意流淌， 爱丽丝坐在被小丑女砸碎的玻璃容器碎片上，原本装在容器内的血液从祭台上向下流着，逐渐和枯竭者的血液融合到了一起。她被银链子环绕着的脖颈看起来异常脆弱，前端垂坠着的双头蛇吊坠因为她垂头的姿势轻轻晃荡。 康斯坦丁踩过那些泥泞粘稠的血液，他将拿在手里的金属翻盖打火机打开，火苗在无风的室内诡异地来回旋转。 “见鬼，”他一把合上了金属翻盖。 拉娜握住黑伞的伞柄，伞尖在地面轻点。抬起头看向头顶那些描述圣经故事的彩绘玻璃，在诡异的颜料下折射着古怪的冷光。 她没有开口，蝙蝠侠就已经意识到了异样。 “那些玻璃。”蝙蝠侠说，“图案变了。” 那些彩绘玻璃上原本描绘天使与恶魔战斗的宗教画面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呈现的是一团令人作呕的血肉聚合体，无数肿胀的内脏器官聚合在一起，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和黏液。在这团畸形肉块的间隙中，密密麻麻的眼球突然同时睁开，瞳孔收缩着聚焦在闯入者身上。 那些眼球后方连接着细长的触须，像树根一样在玻璃表面缓慢蠕动，仿佛随时可能突破这层脆弱的屏障。 康斯坦丁的打火机从手中掉落，在脚下的血泊中被摔碎。 他瞳孔剧烈收缩，认出了这个在魔法典籍中被列为禁忌的形象，随后，捂住因为紧盯发痛的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万物枯竭者……当初召唤不是没有成功吗？” 毒藤女的藤蔓突然全部蜷缩起来，枯萎的尖端从她的手臂上垂落。小丑女的棒球棍垂在身侧，脸上的油彩在诡异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惨白。 拉娜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指尖碰到了那个冰凉的海螺。 教堂中的空气突然凝固，时间仿佛都已经终止，拉娜眼睁睁的看着彩绘玻璃上姆纳加拉突然剧烈扭曲起来，就在那些触须即将突破玻璃的瞬间，一道猩红的身影从爱丽丝所在的祭坛阴影中缓步走出。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红衣女王手持折扇，美艳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她每走一步，地面上粘稠的血液就自动分开，仿佛在为主人让路。 蝙蝠侠立即摆出战斗姿态，三枚特制蝙蝠镖已经夹在指间。 “放松点，亲爱的演员们。”红衣女王发出轻蔑的笑声，用折扇轻掩红唇，“我只是来欣赏这场……即兴表演。” 她的目光扫过沉默的拉娜。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变量，居然真的把姆纳加拉引出来了。” 角落处突然传来低沉的笑声。夜魔安布罗斯·德克斯特从阴影中浮现，黑色礼帽下，那张之前拉娜还曾见过的面容模糊不清：“我早说过，这个守秘人会带来惊喜。” 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 “不过连我都没料到，她居然能够将戏剧推动到这个地步，想必那些观看者——也会对此加以赞扬，并更加期待着你的落幕吧！” 彩绘玻璃突然爆裂，但飞溅的碎片在半空中凝固。姆纳加拉形象开始具现化，血肉组成的触须从虚空中缓缓伸出，眼看就要挣脱束缚。 红衣女王愉悦地拍手：“看啊，多么完美的终局！你们知道吗？原本这个空间只是用来困住那些可怜虫的——” “但现在。”夜魔接话道，声音里带着扭曲的愉悦，“它将成为新的摇篮。” 就在彩绘玻璃完全碎裂，姆纳加拉那团令人作呕的血肉实体即将突破维度的瞬间—— “操他妈的！老子受够这些狗屁倒灶的邪神了！” 康斯坦丁突然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块翠绿色的晶体。 那光芒太过纯粹，以至于姆纳加拉的动作都停顿在了半空。 毒藤女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她亲手交给拉娜的万物之绿结晶，来自某个已经湮灭的平行宇宙最后的馈赠。 “约翰，你——” “闭嘴！”康斯坦丁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鲜血喷在晶体表面。毒藤女的藤蔓突然不受控制地疯长，像无数条绿蟒般缠上他的手臂。 随着他将结晶体摔在地面，整个镜像空间突然静止了。 紧接着，无数道翡翠色的光柱从地底迸发，撕裂了整个空间。 爱丽丝脖子上的双头蛇吊坠突然化作灰烬，而那个瘦小的身影在翡翠色的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那张麻木的带着怨恨的脸在彻底消失前忽然变得无比宁静——像是终于从永恒的噩梦中获得解脱。 彩绘玻璃上的姆纳加拉发出无声的尖叫，眼球一个接一个爆裂。 红衣女王那张充满诱惑的脸上露出诡异的愉悦。 蝙蝠侠的披风突然变成滑翔翼形态，他一把搂住拉娜的腰。康斯坦丁和毒藤女被疯长的藤蔓裹成茧状，小丑女大笑着抱住一根粗壮的藤条。 当最后一块空间碎片坠落时，出现的是哥谭真实的夜空—— 没有彩绘玻璃，没有血肉祭坛，只有一轮被乌云半掩的月亮—— 好像没啥cp感，加入一些互动看看，我还是那么爱工业糖精。 第116章 第 116 章 =========================== 纯粹的生命能量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又如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的悄然无声。与万物之绿强制共鸣的毒藤女靠在包裹着她的藤蔓上：“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康斯坦丁咳嗽了一声，将血沫从口中吐出去，把手里那枚变成透明色的晶体抛给毒藤女：“惊喜吧？显然比起你的警告, 在守秘人小姐的心里，我还是有一些信誉的。”他咧嘴一笑, 露出沾血的牙齿, “显然她是对的。” “树木议会的说法是只有守秘人能够利用这份力量。” “得了吧。”康斯坦丁不以为然的打断了毒藤女的话，“你就没从霍兰德身上吸取到一点教训吗？还是说你是个他们说什么信什么的乖宝宝？” 毒藤女接住那枚失去光泽的晶体，指尖摩挲着表面。她看着康斯坦丁，眼神复杂, 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小丑女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所以……这就结束了？连个像样的爆炸都没有？差评！” 拉娜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她微微喘息着, 方才空间破碎的瞬间, 她眼中那片扭曲的维度与现实短暂地重叠，此刻仍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让她有些眩晕。 蝙蝠侠的披风已经恢复原状, 他站在拉娜身侧几步远的位置,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康斯坦丁身上。 “解释。”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康斯坦丁点燃一支皱巴巴的香烟, 深吸一口, 试图用玩世不恭掩饰眉宇间的疲惫：“没什么好解释的, 黑暗骑士。某个平行宇宙最后的‘万物之绿’砸碎了那个该死的镜像空间，就这么简单。至于我为什么拿着它……”他瞥了一眼拉娜, “你得问问我们慷慨的守秘人小姐, 为什么选择相信一个臭名昭著的骗子。” “因为你怕死, 你想活着, 总不会跑到其他残破的地方。”拉娜冷静指出这一点，“如果这个宇宙完蛋，其他残破宇宙也会一样。你只能选择帮忙，并且倾尽所能。” 就在这时，蝙蝠侠的联络器发出急促的红色闪光，那是正义联盟最高优先级的紧急通讯。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迅速打开通讯器，但传入他耳中的是一条条是不容乐观的信息。 ：阿斯加德遭遇恩莱斯·格尔袭击，雷神索尔返回后，彩虹桥暂时关闭。 ：多个城市遭遇不明生物袭击。天堂岛防线告急，亚马逊战士报告敌人形态类似古籍记载的修格斯，神奇女侠已前往支援；大都会出现能量漩涡，疑似与代号不义联盟的世界出现的‘星之彩’有关，超人已前往处理；恐怖猎手在彩虹桥关闭前降临中心城，闪电侠已前往追踪；海滨城…… ：纽约，重复，纽约情况最糟。根据复仇者联盟报告，九头蛇残党在多个据点同时举行仪式，召唤出了他们称之为‘千面之月’的存在，根据雷神索尔留下的资料，初步判定为‘海德拉’。城市部分地区已出现大规模精神污染和物理形态异变。 通讯中夹杂着爆炸声、能量的嗡鸣以及听起来像是绿箭侠的骂声。 蝙蝠侠关闭了通讯，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他散发的冷意而凝固。他看向众人，言简意赅地传达了现状。“阿斯加德、天堂岛、大都会同时遇袭。纽约最严重，九头蛇召唤了千面之月海德拉。” “海德拉？”康斯坦丁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烟灰簌簌落下，“见鬼……那可是外神。” “不可能是本体降临，应该是投影。”拉娜能想象纽约此刻的景象，在那种层级的外神力量侵蚀下，普通人的理智会像火炉里的冰雪般消融。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指尖隔着粗糙的布料，触碰到风衣口袋里那枚冰凉的海螺。只有这一点接触，能让她从那片无声咆哮的疯狂幻象中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定。 “联盟和复仇者需要分散力量。”蝙蝠侠继续说，他的目光落在拉娜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只有她能读懂的询问。 他没有直接命令，而是陈述了事实。但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号召。 拉娜深吸一口气，她看向蝙蝠侠，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我留在哥谭。”她说，“这里是这个宇宙最早出现相关力量的地方，而且夜魔和红衣女王还盘踞在这里，我需要找到祂们。” 只要能够找到祂们。 拉娜将手伸进风衣口袋内，握住了那枚诺登斯馈赠的海螺。她选择留在哥谭还有一个原因，这里曾经因为猫神的缘故和幻梦境有过短暂的链接，更加适合召唤诺登斯的降临。 蝙蝠侠凝视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拉娜觉得他仿佛要看穿她勉强维持的平静外表，直视她体内那根紧绷得快要断裂的弦。但他最终只是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康斯坦丁。” “知道了知道了，”康斯坦丁扔掉烟头，用脚碾灭，“对付那种东西，总得有个专业人士在场，不是吗？虽然我宁愿去酒吧喝一杯。”他嘴上抱怨着，却已经开始检查自己风衣内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 “哈莉和我回植物园。”毒藤女开口，藤蔓在她脚下蜿蜒，“这里的植物也需要稳定，镜像空间的破碎对它们影响不小。” 小丑女嘻嘻一笑，用棒球棍敲了敲肩膀，没有说话。 决定已下。蝙蝠侠不再耽搁，他发出信号，无人驾驶的蝙蝠车穿越街道停在了不远处阴影下，那身黑色的披风在哥谭潮湿的夜风中拂动。 拉娜跟在他身后，脚步略显虚浮。就在她经过他身边时，蝙蝠侠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抬起，披风展开，为她隔开了侧面吹来的一阵带着寒意的风。那动作自然得像是仅仅为了行动方便，但披风布料掠过她手背的触感，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温度。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道谢，只是默不作声地接受了这片刻的庇护，然后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 蝙蝠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如同苏醒的野兽，下一刻便撕裂夜色—— 第117章 第 117 章 =========================== 蝙蝠车穿过哥谭错综复杂的街道, 最终驶入瀑布后的洞穴。引擎的低吼在宽阔的岩洞中回荡，最终归于沉寂。蝙蝠侠率先下车，黑色的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他没有回头，但步伐控制在一个拉娜无需费力追赶的速度。 拉娜跟在他身后, 她没有观察被外界好奇已久的蝙蝠洞, 只是对曾经见过面的阿尔弗雷德微微点头。 蝙蝠洞内的气息冷冽，带着金属、机油和一丝消毒水的味道，与哥谭街头污浊的空气截然不同，偶尔传来计算机的蜂鸣声, 某种程度上的“洁净”，却透着一种沉重的隔离感。 “需要什么？”蝙蝠侠站在主控台前, 背对着她, 屏幕的冷光在他黑色的战甲上流淌。 “夜魔，或者红衣女王出现过的所有地点记录。”拉娜走到他身侧，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尤其是最近, 夜魔的相貌不会被人类大脑记录，但对机器不同。他们喜欢旁观, 但不会离舞台太远。” 蝙蝠侠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 无数监控画面和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正在交叉比对全城监控、能量残留读数及异常事件报告。”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是纯粹的陈述。 拉娜安静地看着屏幕。 画面快速切换, 充斥着哥谭日常的混乱与罪恶，但在那些抢劫、斗殴的寻常景象中, 偶尔会闪过一些不协调的碎片——一道过于扭曲的阴影, 一抹转瞬即逝的猩红, 或是某个路人突然僵直、眼神空洞的瞬间。这些都被系统自动标记出来。 她的眼睛开始隐隐作痛, 视野边缘泛起细微的、蠕动的扭曲感。 她强迫自己聚焦于那些被筛选出的有效信息，指尖无意识地蜷缩，隔着风衣布料，轻轻碰了碰口袋里的海螺。那坚硬的、冰凉的触感，像一枚定锚，将她从逐渐蔓延的晕眩中拉回片刻。 “这里。”蝙蝠侠突然将画面定格。 那是一家老旧的剧院后台入口，监控角度刁钻，画面模糊。但经过系统增强处理，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模糊轮廓倚在墙边——夜魔安布罗斯·德克斯特。他姿态悠闲，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时间点是镜像空间破碎前。”蝙蝠侠调出相关数据，“同一区域能量读数有无法解析的峰值波动。” “他在等待结果。”拉娜低声说道，“或者说，在等待戏剧的高潮。” 就如同在她进入镜像空间前夜魔所说的，即使舞台上的演员选择破坏剧本，也不会影响他们这样无聊的‘观众’的观感。 另一组画面被调出，是哥谭艺术博物馆的闭路电视。在一场喧闹的慈善晚宴角落，红衣女王手持折扇，身着猩红长裙，周旋于宾客之间，她的笑容美艳而危险，所到之处，人们的神情变得异常狂热或呆滞。 “……和纽约那次一样，红衣女王的爱好。”拉娜说，“散布混乱，欣赏痛苦，引诱人类走向疯狂或堕落……” 蝙蝠侠沉默地操作着，将更多碎片信息拼凑起来。地图上，标记点越来越多，但似乎缺乏一个明确的核心。 拉娜的视线扫过屏幕，那些闪烁的光点让她眼中的扭曲感加剧，现实与那可怖维度的边界再次变得模糊。她不得不再次将手伸进口袋，指尖紧紧握住那枚海螺，冰冷的触感刺入掌心，勉强维持着清醒。 “等等，”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查看与镜像空间内十九世纪的教堂区域，对应的现实坐标点。” 蝙蝠侠立刻执行。屏幕画面切换，显示出哥谭一片相对繁华的街区，那里矗立着一栋现代化的公寓楼，外观整洁，与周围环境并无二致。 “这里现在是橡木公寓。”蝙蝠侠陈述。 “但在镜像空间里，这里是十九世纪末期召唤姆纳加拉的教堂原址，就算经过时间，也不会改变某些力量。”拉娜盯着屏幕，“他们不会错过这里……尤其是镜像空间刚刚破碎，现实的壁垒可能最薄弱的时刻。” 蝙蝠侠调取了橡木公寓及周边所有可用的监控记录，包括交通摄像头、商铺安保镜头，甚至高空卫星的间歇性扫描图像。数据流再次飞速滚动。 突然，画面定格在公寓楼入口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人群熙攘，但有两个身影仿佛自带隔离区。一个戴着黑色礼帽，身形模糊，即使在高清镜头下，面容也如同蒙着一层水汽，正是夜魔。另一个，一袭猩红长裙，手持折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红衣女王。他们站在那里，如同观看橱窗展品般，注视着进出公寓的居民。周围的人流自然地绕开他们，仿佛潜意识里规避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时间标记，”蝙蝠侠的声音低沉下去，“是我们脱离镜像空间后不久。” ——他们果然在那里。镜像空间的破碎非但没有让他们远离，反而像是吸引了他们，姆纳加拉的力量真的被完全阻止了吗？ “联系毒藤女，或者任何能够联络到她口中万物之绿的人。” 拉娜心里一沉，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直接凝视屏幕上那两个让她精神不适的身影。 “我需要去现场确认。” 蝙蝠侠看向她：“风险很高。” “我知道。”拉娜将手从风衣口袋中拿出来，“但这是最直接的线索。他们知道我在找他们，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蝙蝠侠凝视着她，那目光似乎能穿透她勉力维持的平静，衡量着她理智边缘的细微裂痕。片刻的沉默后，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我会调动无人机先行侦察。你需要装备。” “不，我直接过去。”拉娜说，“不管是哪个城市，都没有侦察的时间了。” 不管是纽约、阿斯加德，还是至今没有新的讯息传来的新创始星，她深知克苏鲁系的力量最恐怖的就在于无处不在的精神污染和蔓延。 他们没有等待的时间了—— 第118章 第 118 章 =========================== 蝙蝠车再次驶入哥谭的夜色, 这一次的目标明确。 车内异常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拉娜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 但明显因为咬住牙齿而绷紧的侧脸显示她并未放松，像是在抵御某种无形的痛苦。 蝙蝠侠能感觉到她在对抗着什么, 那是一种无形的、侵蚀性的压力, 源自她即将面对的存在。他打破沉默，声音低沉：“红头罩、红罗宾和神谕已就位。他们会协助疏散周边区域。” 拉娜靠在椅背上的脑袋微微上下移动，但没有睁开眼睛。她的手插在风衣口袋内，看上去像是握紧了什么, 呼吸比平时略浅，尽管极力掩饰, 但依然逃不过蝙蝠侠的感官。 蝙蝠侠的眉头皱起, 他熟知人类在极端压力下的生理反应，但拉娜此刻的状态，比起□□上的痛苦, 看起来更像是在精神层面进行着一场艰苦的鏖战, 对抗那些他无法完全看见、对拉娜而言却异常明显的伤害。 当蝙蝠车悄无声息地滑入橡木公寓附近一条预先选定的暗巷时，刺耳的警报声突兀地响起, 紧接着是预先录制的、语气严肃的煤气泄漏疏散广播, 生活在这座城市中, 有着独特生存技巧的哥谭市民们从建筑中涌出, 四面八方的逃离着。 红头罩那辆经过特殊改造的机车被放在其中一个路口，他本人则倚在车边, 看似随意地把玩着手枪, 实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确保没有好奇的——或是打算趁乱发财的市民靠近。 半空中, 夜翼的身影在楼宇间灵活掠过，确认高层住户的撤离情况。一切都在高效且混乱的掩护下进行。 “区域正在清空。”蝙蝠侠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入拉娜耳中，他站在巷口的阴影里，巨大的黑色披风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外部由我们控制。内部情况未知，信号可能被干扰。” 拉娜终于睁开眼，推开车门走下了蝙蝠车。 她站在巷子潮湿的空气中，整理了一下头上的软帽和肩上的短斗篷，然后将那柄深黑色的雨伞握在手中，伞尖轻点地面。 “保持通讯畅通，如果可能的话。”蝙蝠侠说。 拉娜微微点头，没有回头看蝙蝠侠，目光直直投向那栋在疏散警报中显得格外寂静的公寓楼。在她的眼中，那里仿佛一个漩涡的中心，表面的平静下蕴藏着难以言喻的存在。 就在她迈步欲行的瞬间，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拉娜。” 拉娜的脚步一顿，微微侧头。 蝙蝠侠的身影在阴影中轮廓分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却又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什么东西：“必要时，撤退。”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肢体接触，但这句简短的命令，或者说提醒，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分量。 拉娜微微地笑了起来，那双仿若深邃灰暗的湖水水底隐隐发光的金沙般的眼睛，在失去蓝光镜的遮挡后异常显眼。她没有回应蝙蝠侠的话，快步穿过空旷起来的街道，身影没入了橡木公寓敞开的大门内。 橡木公寓的内部与外部截然不同，采取暖白色和橡木棕为主色调的现代化装修风格，试图掩盖百年前曾发生过的血案痕迹。 但一切在拉娜的眼中都无所遁形，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在视野中蠕动扭曲，如同某种生物的内脏，温馨的壁纸图案变成不可名状的眼球肉壁，连大厅内摆放的植物都变得干枯，散发出一股腐败腥臭的味道。 她握紧了伞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有动用任何力量——对于奈亚拉托提普，哪怕只是祂的化身面前，拉娜所掌控的那些力量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她只是靠着那点莫名的，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坚持着她保持清醒的力量，一步步向公寓内部走去。 循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和世界中扭曲最严重的道路，她来到了被楼房环绕的中庭。这里本该是一个采光良好的公共区域，此刻却笼罩在一片不自然的昏暗中，连月光都避开了此处。 红衣女王和夜魔就站在中庭的中央，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夜魔依旧是之前在镜像空间看到时那身装扮，肤色黝黑，面容模糊不清，他微微欠身，似乎是在微笑：“守秘人小姐，你的登场总是如此及时。”他的声音是各种人声重叠的低语，钻进耳朵里，带来冰冷的寒意。 红衣女王却已经换了一套更加炫目艳丽的红色蛋糕礼裙，层层叠叠的红纱和数量繁复的宝石也无法掩盖那张美艳的脸蛋。她打开折扇，只露出一双蕴含着无尽恶意与玩味的眼睛，口中发出清脆的笑声：“我们还在想，这场临时增添的余兴节目，缺少了主角该如何收场呢。” “是吗？”拉娜停在距离他们数米远的地方，雨伞杵在地面，支撑着她微微发颤的身体，“我还以为，你们会对不按照剧本演出的人表示不满。” 夜魔歪了歪头，他的目光落在拉娜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上。 “可正是你的不确定性，为这出戏剧增添了无穷的变数。”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探究，“尤其是这双眼睛……真是有趣的小礼物。一个世界临终前挤出的那点微末的‘希望’与‘祝愿’，全部倾注于此，就像……嗯，就像一群即将被碾碎的虫子，把自己最后一点蜜糖喂给了唯一可能逃掉的那只。” 红衣女王轻笑着附和，扇尖优雅地点了点：“多么感人至深的奉献啊。让您能多看一眼我们真实的面貌而不至于立刻疯掉，如同给即将坠崖的人系上一根细细的丝线。”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怜悯与嘲弄，“但也仅此而已了，亲爱的。虫子们的馈赠，又能支撑多久呢？” 拉娜的心脏骤然紧缩。 世界的……馈赠？她在幻梦境见到那位时，曾听祂曾经短暂提到过极具，但是她一直以为那份力量已经被奈亚拉托提普扭曲成了所谓的守秘人终端。 夜魔和红衣女王的态度显然是并不打算就此落幕。 他们对目前的“剧情”尚不满足，他们在期待，在怂恿，期待她做出更激烈的、更能取悦“观众”的行为。 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永远不会满足于平淡的收场。 是时候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甜腻的腐臭几乎让她窒息。她不再试图去压抑眼中的扭曲景象，反而放任其流淌，同时，一直放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缓缓抽了出来。 她的掌心中，静静躺着那枚看似普通、却蕴含着幻梦境力量的海螺壳。 夜魔和红衣女王的目光，瞬间凝固在那枚海螺上。周围那令人不安的低语和轻笑戛然而止。 拉娜不再看他们，她将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意志，都灌注到手中的海螺上，用一种古老而庄重的语调，低声呼唤： “……诺登斯……”—— 第119章 第 119 章 =========================== 拉娜的声音尚未消散, 海螺壳便在掌心碎裂，消散为一捧虚无缥缈的尘埃。与此同时，整个香木公寓的建筑开始震动, 从无迹可寻的深渊中响起低啸——与其说是用耳朵听到的声音，更像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响起的激荡, 仿佛是本能的在向她警告, 宣告着某种世界无法承受之物的注意。 拉娜用尽所有的力气，头也不回的向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连转身的时候，她都不敢用余光去注意夜魔和红衣女王的反应，那双格外特殊的、在前不久刚被揭露真相的双眼正在刺痛, 与此同时，她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 理智在疯狂地发出警告。 拉娜很清楚, 就算其中一方只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对于自己这样的人类来说，哪怕只是交锋逸散的一丝力量, 都足以让她的精神乃至于灵魂都彻底瓦解, 连一丝痕迹都不会存留下来。 她很快的飞奔到了公寓的大厅，那些不可名状的眼球肉壁在某种无法理解的强光冲击下飞快干枯液化, 腥臭的血水流淌到如内脏般蠕动扭曲的大理石地面上, 蔓延到她的脚下, 仿佛变成了某种活物般顺着她的鞋子向上攀附, 试图抓住她的脚踝。 拉娜没有任何的迟疑，抛下手中黑色长伞踩踏上去, 脱下短斗篷, 随后是外套, 帽子……那些原本来自于终端、被储存在空间内的‘奖励’, 也被她取出来抛在地面踩过。 在蝙蝠洞时被交到她手上的通讯器终于响起，但来自于蝙蝠侠的声音因为强烈的能量干扰而变得断断续续：“守秘人……！汇报情况！……内部能量……失控……” 拉娜没有多余的精力进行回答，她咬紧牙关，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未知的、并非针对她的力量作战。这让她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人类在这种外宇宙力量下的渺小与无能为力——哪怕只是祂们无意间的波及，对于人类而言也是灭顶之灾。 她终于冲出了橡木公寓的大门，踉跄的扑倒在外面相对‘正常’的空气中。 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在回荡，哥谭的夜空此刻却被一种奇异的景象笼罩。夜空中的星辰仿佛在旋转、膨胀，聚拢为一块块的星团，又在下一秒炸裂开，演化为金色、绯色与紫色的光晕。有无数条可见或是交织在异空间的彩带般的能量束带穿透大气，伴随着穿透灵魂的嚎叫，灼烧、撕裂着某些不可名物。 蝙蝠侠的身影依然站在她进入橡木公寓前的位置，看到扑倒在地面上的拉娜，他迅速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面上拉起。他的手甲冰凉，力道中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拉娜全身，确认没有明显外伤，但那张苍白的脸、涣散的眼神，和无法抑制的颤抖，都说明着她在承受远超物理层面的冲击。 拉娜借着蝙蝠侠的力量勉强站稳，剧烈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蝙蝠侠的通讯器疯狂地闪烁，多条被设置为最高优先级的讯息几乎同时涌入- 【闪电侠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这里是中心城！恐怖猎手……它，它被一种彩色的光撕碎了！像是灰尘一样消失了！” “大都会能量漩涡正在消散……重复，漩涡正在消散！”超人的报告同样充满困惑。 “天堂岛报告……袭击的修格斯群……被来自外宇宙的光束净化……”这是神奇女侠的声音，带着战士的警惕和一丝敬畏。 “纽约……见鬼，斯塔克，你看到了吗？那个‘千面之月’的投影……它在崩溃！那些触手……像被点燃的丝带一样烧没了！”美国队长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背景是托尼·斯塔克语速飞快的技术分析，但显然也得不出任何符合科学规律的结论。】- 类似的报告从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各个角落传来，无一例额外，都在描述那些原本难以应对的、不可名状的敌人，被一种绚烂的彩带般的光束轻易抹除。包括奈亚拉托提普那些可怖爪牙，都被灼烧成了灰色的尘埃。 与此同时，拉娜听到诺登斯发出胜利的咆哮，面前的橡木公寓如泥沙般坍塌， 蝙蝠侠的目光再次落在拉娜身上，审视的目光锐利：“你召唤了什么？” 拉娜的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抬起头，看向所有奇异景象彻底消失的夜空。那双原本奇特的如湖底金沙般的眼瞳迅速暗淡下去，透出一股灰蓝的色彩，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无法言说的能量。 “不是我召唤了什么。”她的声音沙哑，虚弱的仿佛能够被夜风吹散，“而是祂回应了呼唤……” “祂之所以会降临，之所以撕碎那些东西，仅仅是因为另一方——哪怕只是化身——对祂而言，更具有捕猎的价值和乐趣。就像是狮子不会在意脚下的蚂蚁，除非闻到另一头狮子的气味。” 拉娜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坚硬的战甲里，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 “别妄想这位伟大的深渊之主会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战，人类对祂……对祂们而言而言毫无价值，我们的存亡还不如星海中的一粒尘埃。祂不需要信仰、不需要崇拜，甚至……不需要被知晓。” 拉娜的目光与蝙蝠侠的对视，一字一句地强调，带着来自另一个宇宙——她曾经的故乡的血的教训。 “仅仅是知晓祂的真名，就足以对脆弱的人类造成不可磨灭的伤痕，那是一种超越了疯狂……超越了人类所能理解的一切的概念性污染。” “不需要对后来者的警示，不需要任何备用计划。”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包括之前发生的事情，哥谭、纽约、大都会……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被严格封锁，绝对不能够留下任何详细的记录，否则，仅仅是阅读那些文字，都可能导致阅读者的理智消失殆尽，掀起另一场走向终结的战争。” 蝙蝠侠沉默地听着，无法看清楚他被面罩遮挡住的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足以说明他完全理解这份警告的严重性。 他望向恢复正常的、哥谭特有的阴郁夜空，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冰冷的星辉—— 眼睛暗淡了是最后的馈赠为了保护她的理智烧完了的意思。 第120章 第 120 章 番外：余烬与警示 =========================== 复仇者联盟与正义联盟的联合会议上, 氛围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全息圆桌旁，正义联盟与复仇者联盟的核心成员投影依次排列，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刚刚经历全球性灾难后的疲惫, 以及更深层次的、难以名状的困惑。 蝙蝠侠在属于他的位置，黑色的身影如同一座隔绝情感的堡垒。 他刚刚用他那特有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 转述了拉娜的警告——关于那位被守秘人召唤而来的深渊之主, 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对人类的态度，概念污染，以及封锁一切记录的必要性。 “……综上所述，”蝙蝠侠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回荡, 比往常更加冷硬，“所有与此次事件相关的数据, 包括能量读数、现场记录、目击者证词……尤其是涉及那个存在的任何信息, 必须被彻底销毁。不是封存，不是加密，是永久性地从所有系统中抹除, 不留任何数字或物理痕迹。” “等等, 等等。”托尼·斯塔克猛地站起身，虚拟投影因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脸上写满了不赞成, “彻底删除？蝙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差点被一群恶心玩意团灭, 然后被一个……一个我们甚至不能知道名字的‘深渊之主’救了，而现在, 我们还要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连张纸条都不给后人留？” 他身体前倾, 语气激动：“如果, 我是说如果, 几十年、几百年后，这些玩意儿又冒出来了，而我们这些亲身经历者都化成灰了，到时候怎么办？让我们的后继者从头再来一遍？用命去填，去重新摸索那些我们本可以留下的教训？就算再危险，也该留下某种——” 他的质疑代表了在场不少科技侧英雄的心声。 留下知识，传承经验，这是文明进步的基石。 就在争论即将升温时，一个洪亮而充满古老韵律的声音响起，压过了细微的电流杂音。 “守秘人的判断是正确的，钢铁之人。” 众人的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雷神索尔。他并非以投影形式出现，而是真身通过彩虹桥降临会议室，他的脸色异常严肃，眼中没有了平日的豪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宇宙更深层次规则的敬畏。 “我在阿斯加德的古老记载中，见过类似的警示。”索尔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斯塔克身上，语气沉重地不像是复仇者所熟悉的雷神。 “有些知识，其本身即是诅咒。” “它们并非如凡间的学问般可以被安全地记录、传递。接触它们，理解它们，本身就会玷污灵魂，扭曲心智。” “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宇宙间冰冷的法则。” “就像你们米德加德人不会试图去拥抱恒星，并非因为它不够‘温暖’，而是因为它会带来彻底的毁灭。” “有些存在，其名号本身，就是开启疯狂之门的钥匙。” “遗忘，有时是唯一的护盾。” 索尔的支持，来自一个拥有数千年历史与神话传承的国度，其分量截然不同。 会议室内的骚动平息了不少，但一种更为压抑的沉默蔓延开来。 斯塔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反驳，只是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虚拟桌面。 他理解了，但这理解带着一种无力反抗宏大规则的挫败感。 “那我们该如何防备下一次？”神奇女侠眉头紧锁。 “我们不做记录，”蝙蝠侠说，“我们成为记录。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人，都必须把警告刻进骨子里。等我们这一代不在了。” 他停顿片刻。 “——就让这些秘密随我们一起消亡。” ＊＊＊＊＊ 哥谭的雨总是带着洗不净的阴冷。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蝙蝠洞。 上都夫人，这位魔法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是康斯坦丁提到过与扎坦娜一同将他‘骗’入镜像空间的人。她身着典雅的长裙，周身萦绕着神秘的气息，没有寒暄，目光直接落在安静坐在蝙蝠洞角落里的拉娜身上。 拉娜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安静，甚至可以说有些沉寂。 她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和红棕色格子裤，只是外面的短斗篷和软帽不见了，赤金色的卷发随意披散着，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孩子，让我看看你。"上都夫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她走近拉娜，纤细的手指轻轻托起拉娜的脸颊。 拉娜顺着她的力道抬起头，那双曾经在黑暗中如同湖底金沙般隐隐发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平凡的灰蓝色，像是燃烧殆尽的余烬，失去了所有神异的光彩。 上都夫人凝视了片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带着深深的遗憾。 “果然如此。”她放下手，看向一旁沉默伫立的蝙蝠侠，“她眼中那份来自异世界的馈赠，那份凝聚了一个世界最后希望与祝福的力量，为了在深渊之主降临的余波中保护她最后的神智，已经彻底燃烧殆尽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为凝重。 “更麻烦的是，伏行之混沌对她的看重从未改变。即使失去了这份保护，她依然会比常人更容易感知到那些……不该被感知的东西。就像被标记的猎物，永远逃不过猎手的凝视。” 拉娜闻言，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 在离开橡木公寓时她就已经对此事有所察觉——那份支撑她直面疯狂而不倒的力量，那份她一直以为是诅咒、不久前才知晓是“礼物”的力量消失了。 但现在的她在失去保护的同时，却依然要承受奈亚拉托提普那份要命的关注。 “这意味着什么？”蝙蝠侠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拉娜。 “意味着她失去了最坚固的盾牌，却依然背负着那份要命的殊荣。她需要时间……适应这种平凡。”上都夫人直言不讳，意有所指地补充，“也需要一个足够稳定、足够安静的环境来恢复——特别是在伏行之混沌的凝视从未离开她的情况下。” 上都夫人没有久留，留下一些安抚精神的魔法建议后便告辞离开。 蝙蝠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只有计算机运行的微弱嗡鸣。 拉娜抱着手臂，站在巨大的蝙蝠计算机前，屏幕上滚动着被加密、打上重重限制符号的档案摘要。 她看着那些代表着被埋葬真相的符号，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空茫。 一件干燥、还带着体温的黑色披风轻轻落在了她的肩上，隔绝了某种寒意。 拉娜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拢了拢披风的边缘，指尖触及柔软的内衬。 披风对她来说过于宽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我失去了故乡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她轻声说，声音几乎融入了机器的嗡鸣中。 【一个世界最后的回响，在她这里彻底熄灭了。】 蝙蝠侠站在她身侧，没有说话。 他没有给出虚假的安慰，也没有承诺能找到替代品，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道沉默的阴影，一个稳固的坐标。在这个刚刚从古老存在的指尖滑落、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世界里。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那种老爷和拉娜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我已经努力了。《 》 【全文完】 第121章 第 121 章 番外：寻常一日 =========================== 哥谭大学的围墙在稀薄的阳光下泛着灰白。 重新以斯普朗特之名入学了半个学期的拉娜抱着一本厚重的民俗著作, 穿过教学楼之间的拱廊。她穿着简单的米色针织衫和深色长裤，赤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边。 她是那种走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略的长相, 唯有那双如今已变为灰蓝色的眼睛，在偶尔抬眼时会流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甚至可以说是疲惫。 比起刚降临哥谭, 对一切一无所知，甚至怀着天真的对‘骰子女神’的期待时的她不同，如今的她很清楚。 【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那份支撑她直面疯狂的礼物已经燃烧殆尽，但正如上都夫人所说的那样, 伏行之混沌的看重并没有随之消散，它像是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让她对这个隐藏着疯狂的世界保持着病态般的敏感。 比如现在, 当她路过图书馆东侧那片喷泉时，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光内映照的并非她自己的倒影，而是一片空茫的黑暗, 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铁锈与腐败的甜腻气味, 耳边传来的是无尽的低语。 在那个瞬间的恍惚后，拉娜的脚步却连停顿都没有, 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只是握着书脊的手指微微收紧, 指节泛白。 她在尝试无视这些短暂的‘幻觉’, 将它们当做背景与嘈杂的噪音，尽管这侵蚀现实的‘幻觉’对她而言显眼刺耳的要命。 “斯普朗特小姐？”一个略带迟疑地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拉娜转过身, 来人是民俗学的助教, 一个戴着厚眼镜的中年男人。 “你的论文提纲我看过了, 关于十九世纪末期哥谭民间信仰变迁的部分, 资料引用很独特，有些甚至并不在官方的记载当中？” “是一些私人收藏的手稿。”拉娜平静地回答。 “私人收藏，原来如此。”才看过哥谭某些花边小报的助教暧昧的笑了一下，没有再追问，而是走向一旁。 拉娜也沉默地走向常去的哪个靠窗座位。 她能感觉到偶尔投来的目光，但大多并非针对她本人，而是对这位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的学生的普通好奇。 “……听说了吗？布鲁斯·韦恩最近好像又换女伴了。” “《哥谭公报》上登了张模糊的照片，看起来挺普通的，除了那头金发，完全不像他往常的品味。” “谁知道呢，也许韦恩先生突然想换个口味，追求内在美了？” 细碎的议论声与打量像风一样飘过。 拉娜摊开书本，重新将自己埋首进知识的熏陶中。历史与民俗构成了她理解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的新锚点。 那些虚无缥缈神话传说和大多数被摒弃的民间习俗，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只是故事和历史，但对于拥有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特殊知识’的拉娜而言，这些都是人类对不可理解之物的模糊侧写，带着血与恐惧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在曾经的世界中，曾经还只是一位普通的将跑团当成游戏的她，遇到过的最喜欢点民俗学和克苏鲁知识的一位调查员……即使她已经想不起更深一层的记忆。 下午的课程是北美殖民时期的巫术文化，幻灯片上闪过塞勒姆女巫审判的档案图片，当一张描绘所谓‘恶魔印记’的图片出现时，拉娜眼中的景象再度开始模糊，图案仿佛复活了过来，边缘粗糙的线条像一只多足的黑虫在屏幕上爬行。 拉娜低下头，像是身边的其他同学记录笔记一样的动作，笔尖却只是在笔记本上画着无意义的线条。 当她再抬起头时，画面重新恢复了静态。 下课铃响，她将书本和笔记放进背包内，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向着校园外走去，凉风带着泥土和落叶的气息。 一辆相较于布鲁斯·韦恩过往风格显得过于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划到她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布鲁斯那张被哥谭媒体过度曝光与追捧的脸。 “顺路，送你一程？”他语气随意，像只是偶然遇到。 拉娜看了看布鲁斯，借着整理眼镜的动作，指尖拂过领口沾着的彼此间心照不宣的纳米定位器，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车内很安静，布鲁斯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是看着她系好安全带后，重新启动了汽车，拉娜的目光则是落在窗外飞逝的街景上。 “课上得怎么样？”布鲁斯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作为蝙蝠侠时柔和许多，也没那么低沉。 “还好。”拉娜说，“在讲塞勒姆。” 布鲁斯“嗯”了一声，没有追问细节。 他了解拉娜的情况，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此刻行走在怎样的钢丝上。 他所谓的‘顺路’，其实是一种被拉娜默许的审视与监控，以确保她不会在某个突如其来的幻觉或精神冲击中，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哥谭的某个角落——或者更糟，因为她脑海中那些严守的极具污染的知识，引起又一场席卷全宇宙的灾难。 车上安静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布鲁斯再度开口，语气像是随口一提：“阿尔弗雷德烤了苹果派。” 拉娜沉默了下来，最终还是微微摇头：“替我谢谢他，但我今天想回公寓整理笔记。”韦恩庄园对她而言是个复杂的存在，有蝙蝠侠代表的冰冷与沉重，也有阿尔弗雷德提供的温热食物，和难得的片刻安宁。 【但那终究不是她的归属。】 布鲁斯没有坚持，只是在下个路口平稳地转向，驶向她租住的那栋离大学不远、安保尚可的公寓楼，停在了楼下。 拉娜解开安全带，低声道：“谢谢。” 在她推开车门的那一刻，布鲁斯开口，声音很轻：“需要什么，打电话。” 拉娜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下车，关上了车门。 她走进公寓大堂，没有立刻上楼，而是站在楼梯口，透过玻璃门向外看去。 那辆黑色轿车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缓缓驶离。 一种微妙的难以被简单的词汇定义的情绪在拉娜的心底蔓延，不是依赖，也不是爱，这更像是在无边黑暗的海面上，看到远方一座灯塔稳定而沉默的光——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感情戏，拉娜和老爷之间的感情很复杂。 每到这种时候就感觉感情戏写起来真的好难- 拉娜表现出来的正常其实是在疯狂边缘维持体面的微不足道的坚持，布鲁斯算是她现在能抓住的、为数不多的真实了。 布鲁斯知道这个，他们两个都很清楚，于是出现了【默许的审视与监控】，甚至定位器的出现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不是爱，也不该只是爱- 给朋友说了之后她的评价是太扭曲了，可能在正常人眼里这确实有点神经病了∠( ?? 」∠)＿。 唉，其实拉娜一开始只是个有点谜语人的乐子人来着，都怪奈亚- 下一章番外有点没想到写啥，有什么想看的吗？前两章评论有人提到狂笑，但其实这个设定中多元宇宙毁的差不多了，你们懂得，这种克苏鲁世界观设定下黑暗宇宙肯定第一个没的，倒是可以写写谈论那些怎么没的，就像是扫墓bushi 或者扩写一下老爷和拉娜？写着这样真的会有人还想看感情戏吗…… 第122章 第 122 章 番外：梦与礼物与微光 =========================== 拉娜坐在哥谭大学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 面前放着一本打开的关于中世纪欧洲民间禁忌的书，试图用这些系统化的知识来梳理自己混乱的感知。 虽然效果甚微，但至少是个仪式, 一种对正常生活的坚持。 与图书馆格格不入的过于活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清脆的咀嚼声。 拉娜不用抬头, 也能够从周围学生吸气和转移位置的声音, 和随之传来的混合了泡泡糖甜腻的味道和某种独特硝烟的气息，猜出来者的身份。 “嘿！” 哈莉·奎茵——不再是那个被疯狂爱情定义的小丑女，但骨子里的天性并未改变——她像一阵旋风般来到拉娜的桌旁，毫不客气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她今天穿得像个拉拉队, 粉蓝色的头发扎成双马尾，嘴里嚼着泡泡糖。 拉娜缓缓合上书, 抬起眼看向哈莉。 在小丑已经消失的情况下, 哈莉不再是纯粹的恶棍，但也绝非可靠的盟友，又或者说知心友人。 尤其拉娜记得, 她和哈莉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 “哈莉·奎因。”拉娜的看着她, 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了平静生活的不满。想都会知道那些发现‘小丑女’来找她的同学会是什么反应，但愿不合理处合理化这种状态还残留在她身上, 虽然可能性不高。 “噢, 亲爱的, 别这么见外嘛！”哈莉凑近,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过于兴奋的光芒，她压低了声音, 像是要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昨晚做了个超——级——有趣的梦！” 哈莉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梦里有个超——有型的胡子灰白的老古董, 他坐着一个比蝙蝠车还要大的超级贝壳, 在追一个讨厌的黑乎乎、总是笑嘻嘻的瘦高个！”她说着用力拍了下桌子，引得图书馆管理员侧目，但没人敢说什么，“最精彩的是，我在旁边拿着彩球给他们加油！砰砰砰！就像在看马戏团表演！太好玩了！” 拉娜的心跳漏了一拍。 哈莉描述的意象过于精准，精准得让人心底发寒。诺登斯，夜魔……即使没有真名，哈莉那扭曲的直觉和不受常规精神污染影响的特质，让她如同一个失真的接收器，捕捉到了那场远超人类理解范畴的交锋的残影。 “听起来很……热闹。” “是吧是吧！”哈莉得意地晃动脑袋，那对马尾跟着来回晃荡。她又凑得离拉娜更近，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我觉得你肯定也认识他们！你身上有那种……嗯……类似的味道！”哈莉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像是在确认某种气味。 否认没有意义，哈莉相信自己的直觉胜过其他人的任何解释；承认也完全不可能，那只会更进一步刺激哈莉的好奇心。 拉娜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哈莉。” 毒藤女帕米拉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图书馆中，她呼唤着哈莉，又看向拉娜，目光中带着审视，和一丝并非针对于拉娜本人、而是对于她所代表的‘知识’的警惕。 “艾薇！”哈莉欢呼一声，跑过去挽住毒藤女的手臂，“我在跟守秘人小姐分享我超棒的梦！” “我告诉过你，别拿你的梦去烦扰斯普朗特小姐。”毒藤女叹了口气，对着拉娜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想象力过于丰富。” “我知道。”拉娜微微点了下头。 毒藤女将一个小巧的、用某种光滑叶片包裹着的东西放在桌上，推向拉娜。 “这是一种蕨类植物的孢子。”毒藤女解释道，“放在枕头下面，或者窗台上，又或者随便什么地方，能够过滤掉一些不好的‘气息’。” 她没有明说，但拉娜已经听懂了。 这大概是某种用于安抚精神、隔绝低语的植物，也许是毒藤女亲自催生，也有可能是植物议会托付给她的转交。 这个宇宙的任何生命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之前那样的灾难。 哈莉好奇地戳了戳那个叶子包裹：“是能够让人做美梦的魔法孢子吗？艾薇？” “是能让你少做点稀奇古怪的梦的东西。”毒藤女没好气地说，然后拉着哈利的手臂，动作熟练而自然，“走了，植物园最近新增了温室。” “好吧好吧。”哈莉被毒藤女拖着离开，但几步后又回头对拉娜眨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着下次再来找拉娜玩。 拉娜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哈莉蹦蹦跳跳，毒藤女步履沉稳，形成一幅奇异却和谐的画面。 那些或好奇、或审视、或带着些许不安的目光并没有随着两人的离开从拉娜身上转移。 她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这让她本就敏感的神经更加紧绷。 拉娜迅速将那本书塞进背包内，那个小小的叶子包裹则被塞进了外套口袋，随后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向图书馆外。 凉风稍稍吹散了她心里那点烦闷。 拉娜将手伸进口袋，指尖触碰着那个叶子包裹，感受着那丝微凉的平静。这个礼物像是一道微弱的栅栏，挡在了她和那种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的混沌之间，即使在庞大的黑暗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她走到大学门口，犹豫着是直接回公寓，还是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就在此时，那辆熟悉的、过于低调的黑色轿车，再次来到了她的身边。 车窗降下，布鲁斯·韦恩的脸出现在后面。 他今天似乎是直接从某个正式场合来的，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完美扮演着一个恰好路过的、有些倦怠的符号。 “看起来像是需要搭个便车？”他开口，目光锐利迅速的扫过拉娜，像是在进行一场快速的威胁评估。 拉娜“嗯”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沉默地系好了安全带，说了一句“谢谢”后将背包放在腿上。 车辆平稳地汇入车流，车内依旧安静，但是气氛比上一次稍微松弛了些。 “遇到麻烦了？”布鲁斯看着前方，状似随意地问道。 拉娜沉默了一下，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切入点：“遇到了哈莉·奎茵和毒藤女，在图书馆。” 布鲁斯并不意外，他在监控中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迅速地赶到。 “毒藤女近期并未有出格举动。”他陈述道，“哈莉·奎茵……她的稳定性有待商榷。” “她做了一个梦。”拉娜说，声音很轻，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街景上，“关于一个‘老古董’，在追一个‘黑乎乎笑嘻嘻的家伙’，她在旁边加油。”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应，车内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行声。他听拉娜提到过哈莉·奎茵在某些方面的‘免疫’特质，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他和拉娜同样了解其潜在的危险性。 “梦境有时只是潜意识的投射。”他最终说道，语气平稳，听不出波澜，“尤其是对于那样思维方式……独特的人。” 拉娜知道他在淡化处理，是不想引起她不必要的恐慌，也是在警告她不要深究。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叶子包裹：“这是毒藤女给的，说是蕨类植物的孢子，能过滤不好的‘气息’。” 在红灯前停下行驶的布鲁斯瞥了一眼那个小巧的包裹，试图从他所掌握的信息中分析出来源，谨慎地评价道：“毒藤女在植物领域的馈赠通常带有她的个人印记，效果往往因人而异。” 他没有否定这份礼物的潜在价值，但也没有完全信任。 这是一种基于经验和理智的平衡态度。 “我知道。”拉娜将叶子包裹收回口袋，“总比没有好。” 这句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布鲁斯听出来了。 他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她，目光不再是那种穿透性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更深沉的、近乎凝重的关注。 “哥谭有很多……‘噪音’。”他选择了一个中性的词，“学会屏蔽它们，是生存的一部分。” 这既是指哈莉的疯言疯语，也是指那些只有拉娜能感知到的低语。 拉娜迎上他的目光，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有一片经历过太多而后沉淀下来的平静。 “我正在学。”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 之后的路程上，两人没再交谈，但一种无声的理解在车内弥漫。 布鲁斯知道了哈莉的梦和毒藤女的礼物，拉娜接受了他的提醒和这份不着痕迹的保护。 车子依旧停在公寓楼下。 拉娜解开安全带，低声道：“谢谢。” 这一次在她下车前，布鲁斯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如果噪音太大，你知道该找谁。” 拉娜动作顿了顿，依然没有回头。 “我知道。”她微微笑了起来。 下车后，拉娜站在公寓楼下，没有立刻进去。她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像来时一样，无声地融入哥谭傍晚的车流中。 她的手伸进口袋内，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属于植物的凉意。 哈莉的梦境依然像是一个危险的邀请，但布鲁斯的存在，以及毒藤女那份意料之外的礼物，让她觉得她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似乎稍微稳固了那么一点点。 【至少在此刻，在这片哥谭的暮色里，她不是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疯狂。】 她转身走进公寓大楼，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暂时关在了公寓门外。 她知道阴影依旧存在，低语从未停歇，但此刻她只想专注于口袋中的礼物，和内心深处那一点点、由沉默的守望所点燃的微光—— 小丑消失的原因是在前面的镜像空间里被拉娜杀了。 其实正常来说拉娜最好的结局应该是和卡特学长一样，不过还好她和世界的联系比卡特学长多一点。 看到有人说美味，我对感情戏忽然有了信心，在图书馆剧情后面紧急增加一千字感情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