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玄学大佬把霸总老公虐哭了》 第一卷 第1章 与鬼手十指相扣 苏阮阮刚跨进霍家的大门,霍老爷子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而闻讯赶来的霍靳廷,正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爷爷,您都多大年纪了还玩黄昏恋?”霍靳廷的剑眉瞬间蹙紧。“单膝跪地才是求婚,双膝跪地那是上坟!” 苏阮阮瞥了霍靳廷一眼,心中顿时有数。 面前的这位想必就是霍老爷子在道观里三拜九叩、哭着喊着也要请她保护的嫡长孙了。 这家伙印堂上的煞气可真重! 重到几乎将他的眉眼全部遮住了。 “放肆!” 霍老爷子恶狠狠地瞪了孙子一眼,可转回头看向苏阮阮时,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她叫苏阮阮,是我特意从道观请来的大师!” “道观”二字刚入耳,霍靳廷的脸“唰”地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爷爷,我没病!” 不过就是偶尔梦游,间歇性失忆,这算哪门子的病? 放眼整个商界,哪个豪门总裁没几个怪癖? 比起那些对女人过敏、一进密闭空间就发狂的同行,他这点“小问题”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霍老爷子压根没理会孙子的辩解,只一脸凝重地看向苏阮阮。 “嗯,是病得不轻。”苏阮阮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一语双关道。 说到这,她放下手里的行李,开始慢悠悠地打量起四周来。 当视线落在庭院门口那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上时,苏阮阮的瞳仁便陡然一缩。 只见那对石狮子的眼睛竟泛着一丝诡异的绿光,狮口处还隐约缠着黑气,这分明是“大煞之兆”! “苏大师,那可是对宝贝!” 见苏阮阮的目光像盯在石狮子上似的,霍老爷子慌忙迈着小碎步凑上前解释,语气里满是急切,“这对是我托了三波人脉,从海外拍卖行花八位数高价拍来的古董石狮,就是为了镇家宅、挡灾祸,保咱们霍家平安的!” “这狮子……” 苏阮阮刚吐出三个字,一道冷得像冰碴的声音就横插进来。 “大石狮镇宅,小石狮守墓。”霍靳廷双臂环在胸前,桃花眼半眯着,眼底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他嗤笑一声,声音嘲讽,“年纪轻轻不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倒学了江湖骗子那套把戏!你们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辞,别总拿这些老掉牙的谎话糊弄人?” “霍少说得没错。”苏阮阮抬眼瞥了他一下,语气淡得像白开水。 “确实是‘大石狮镇宅,小石狮守墓’。但这里头有个门道……镇宅的石狮叫狻猊,是龙之九子,头生鬃毛,眼神威严,能驱邪避煞;而守墓的石狮叫辟邪,头无鬃、耳下垂,专管阴宅的安宁,引的是死人魂。” 苏阮阮顿了顿,伸手指向那对石像,“你们家这对,正是辟邪。” “什么?!”霍老爷子像被惊雷劈中,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怪不得靳廷晚上老是梦游!我居然把阴间的东西招到家里来,这不是害了他吗!” “爷爷!我没病!”霍靳廷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有没有病,我说了算。”苏阮阮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转身就朝着辟邪石像走去。 她斜挎的黄布口袋晃了晃,从中掏出一把铜钱剑。 剑身上的铜钱磨得发亮,串着的红绳却崭新,一看就是常用的法器。 随即手腕轻抬,铜钱剑“唰”地刺向辟邪的底座,看似只用了几分力气。 可下一秒,那近半吨重的石像竟“轰隆”一声被掀翻,碎石子溅得满地都是。 更骇人的一幕紧跟着出现! 原本石像立着的地方,黑红色的“血”正汩汩往外冒,像凝固的血浆般黏稠,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紧接着,一阵冰冷的薄雾从地底窜出来,呼啸着散开。 庭院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连吹过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好重的煞气……”苏阮阮皱紧眉头喃喃自语。 来之前她特意看过霍宅的风水,背靠青山,前有活水,明明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深山里偶有阴物游荡也正常,可绝不会有这么浓的戾气。 这气息不是阴气! 阴气怕阳气,白天会藏起来; 但煞气不怕日光,还能直接钻进人的身体里,让人浑身发冷,甚至乱了心志。 “大师!救救我们霍家啊!”霍老爷子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在地上,抓着苏阮阮的袖子就不肯放。 “这可怎么破解?靳廷会不会有事?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霍老爷子本就信风水鬼神,如今亲眼见到这诡异景象,更是吓得魂都快没了,对苏阮阮的“大师”身份更是彻底信服了。 “有钱吗?” 苏阮阮转头看向霍老爷子,语气平静得像在问家常。 苏阮阮心里已有了主意:要辨清这地下渗的是阴气还是煞气,烧纸钱就能测……若是煞气,纸钱烧起来火焰会发黑,灰烬还会打卷;若是阴气,火焰就是正常的橘红色。 想到这儿,她又伸手进黄布口袋,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黄符纸。 指尖刚碰到符纸,正准备摸出火折子点燃,手腕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手里的铜钱剑也“唰”地被人夺了过去。 “够了!” 霍靳廷冷呵一声夺过苏阮阮手中的铜钱剑,狠狠往地上一摔。 “哐当”一声脆响,铜钱散落一地,滚得满院都是。 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苏阮阮,寒光凛冽:“小骗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说到这,霍靳廷又转头看向霍老爷子,语气夹杂着几分隐忍的无奈:“爷爷,您听见了吧?她哪是来治病的,根本就是来骗钱的!” “你给我闭嘴!”霍老爷子急得吹胡子瞪眼,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咱们霍家还差这点钱?” 他为了请苏阮阮,早就悄悄把道观所在的山头连带周边几座山都买了下来。 当时苏阮阮下班回去发现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居然要收门票才能进的时候天都塌了! 足足骂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跟着老爷子下山。 “我宁愿把钱全都捐了,也不会给这种骗子一分一毫!”霍靳廷油盐不进,语气里的敌意更浓了。 苏阮阮心里默念静心咒,脸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要不是为了赚钱赎回道观,她才不会来这儿受这份鸟气。 没理会霍靳廷的咄咄逼人,苏阮阮弯下腰想去捡地上的铜钱。 可刚蹲下身,就被霍靳廷一把揪住后领提了起来,像丢垃圾似的甩到一边。 苏阮阮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扶住旁边的石桌才勉强站稳。 这下,她脸上那点佯装的宽宏大量彻底绷不住了,抬眼看向霍靳廷,声音冷了几分:“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就是!凭什么啊!”霍老爷子立刻附和,看向苏阮阮的眼神满是虔诚,活像追星的小迷弟。 霍老爷子指着倒在地上的辟邪石像,又指了指还在往外渗的黑血,气得脸都红了:“你自己看看!这近半吨的石头,还有这诡异的黑血,怎么作假?你倒说说!” “呵。”霍靳廷发出一声冷笑,阴鸷的目光扫过苏阮阮,满是不屑。 “掀翻石像用的是杠杆原理,底下肯定藏了机关;这些黑血,不过是事先埋好的假血包,用了特殊颜料调的;至于那些寒气,分明就是干冰!这种低劣的把戏,也想骗我?” 说着,他竟直接迈步走向那摊黑血,伸手就要往里面探。 “住手!”苏阮阮惊得大喊一声,一把推开身边的霍老爷子,拔腿就往霍靳廷那边冲。 可还是晚了一步等她拼尽全力跑到跟前时,霍靳廷的五根手指已经完全浸在了黑血里。 苏阮阮的脚步猛地顿住,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褪得毫无血色,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这是在作死! “啊!” 下一秒,霍靳廷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瞬间僵住,紧接着翻起白眼,像触电般剧烈抖动起来。 “靳廷!我的孙儿!”霍老爷子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就要冲过去,可还没跑两步,霍靳廷的抖动突然停了。 他缓了缓神,脸上的无措和惶恐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爷爷,我装的。” 苏阮阮根本没心思跟霍靳廷计较! 她反手将还想上前的霍老爷子往后推了推,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掐起指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霍靳廷见苏阮阮脸色凝重,还以为她是被戳穿后的无地自容。 可当他想把浸在黑血里的手抽出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像被牢牢粘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使劲往后拽,甚至用上了另一只手,连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可那只手依旧像被水泥浇灌住,还在一点点变得僵硬,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凝固。 “我的手……为什么动不了?” 霍靳廷的身体开始往后倾,原本多情的桃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霍靳廷拼尽全力想抽出被黏住的手,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暴起,像扭曲的青蛇般狰狞缠绕,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急促。 “别闹了!”霍老爷子被他这模样吓得心口发紧,白了他一眼,又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爷爷去年才做的心脏搭桥手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爷爷,我没闹……”霍靳廷想解释,可话刚说一半,指缝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撑开。 他下意识低下头,瞳孔骤然收缩……只见五根白森森的指骨不知何时竟与自己十指相扣。 …… 第一卷 第2章 初吻被夺走 没等霍靳廷从震惊中回过神,那指骨突然猛地一个反转,一团漆黑的火焰瞬间从地底窜出,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灼热的气浪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庭院里的花草瞬间枯萎。 混乱中,霍靳廷额上的煞气突然间被瞬间冲散。 一张如同神祇般俊美的脸,出现在视线之中。 可苏阮阮根本无暇欣赏霍靳廷的盛世美颜,因为随着他周身气浪不断翻滚,老爷子的身体周围竟渗出了层层叠叠的虚影。 那是人的三魂七魄! 它们正试图从老爷子的身体里剥离! “小心!” 苏阮阮大喊一声,飞起一脚踹在霍老爷子后背。 老爷子踉跄着往前扑了几步,那些快要离体的魂魄像是失去了牵引力,挣扎着重新没入他的身体。 趁着这间隙,苏阮阮立刻从黄布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想要封住老爷子的五官,阻止魂魄再次离体。 可还没碰到老爷子的额头,一股更强劲的气浪突然袭来,将她狠狠掀翻在地,手里的符咒也在瞬间化为灰烬。 被黑火包裹的霍靳廷竟朝着霍老爷子扑去,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阴鸷的弧度。 苏阮阮来不及多想,猛地伸手对着满地散落的铜钱。 只一声“起!”,那些铜钱像是有了生命,瞬间腾空而起,飞速组合成一把完整的铜钱剑。 “嗖”的一声刺破黑火,直接刺入霍靳廷的天灵盖。 本想镇住霍靳廷体内的恶煞,可没想到这一举动竟像是捅了马蜂窝。 霍靳廷突然仰起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碎石,无数模糊的魂魄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般朝着霍靳廷的方向扑去。 事态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苏阮阮咬了咬牙,把心一横。 一个健步冲过去,踩着霍靳廷的膝盖纵身一跃。 在那些魂魄即将钻进霍靳廷体内的瞬间,伸手扣住他的肩膀,低头堵上了他寒气逼人的唇。 原本这一举动,是想要利用自己的阳气压制封住煞气,并且防止外邪入侵。 可下一秒,紧闭双目的霍靳廷突然睁开眼。 原本空洞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 “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等苏阮阮反应过来,霍靳廷便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力道强势地加深了这个吻。 当冰凉的舌尖强势撬开苏阮阮的唇齿时,她终于有些慌了。 这可是她的初吻! 苏阮阮拼命挣扎,可霍靳廷却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进骨血里。 奋力挣扎无果后,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可霍靳廷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反倒发出一声喑哑的低笑后,加深了这个吻。苏阮阮的意识逐渐模糊,感觉自己的阳气被疯狂抽取到快要窒息的时候,霍靳廷突然移开唇贴上她的耳畔“乖,呼吸!”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苏阮阮短暂的喘息片刻,立刻回过神来。 一记掌心雷,直接拍在霍靳廷的天灵盖上。 顷刻间,霍靳廷的身体一软,便瘫倒在地。 …… 此时霍家别墅的卧室里,霍靳廷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道几乎没有血色。 霍老爷子跪在床边,双手合十对着苏阮阮不停作揖:“苏大师,求求您救救我孙子!只要能救他,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先起来,别跪了。”苏阮阮蹙着眉,语气沉重,“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他的身体,是过阴体。” “过阴体?”霍老爷子茫然地抬起头,虽然听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可光听名字就透着一股诡异,心里更是慌得厉害,“大师,这过阴体是什么?跟我孙子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苏阮阮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霍老爷子:“您知道鬼门关吗?” “知道!知道!”霍老爷子连忙点头,声音都在发颤,“老一辈人说,鬼门关只在清明、中元节的时候开启,好让地下的孤魂野鬼上来讨点香火吃。可……可这跟靳廷有什么关系啊?” “过阴体,就是阴阳两界的中转站。”苏阮阮的脸色越发凝重,一字一句地解释。 “阴魂不用等鬼门关开启,只要能找到过阴体,就能通过他的身体来到人间。到时候,那些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他的身体就是最好的‘通道’。” 苏阮阮的余光瞥到霍靳廷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突然想到了那个带着血腥气的吻,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不过她很快压下心头的慌张,继续补充道:“能盯上过阴体的,都不是普通的鬼魂,全是积怨深重的厉鬼恶煞。” “那我孙子他……他还有救吗?”霍老爷子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抓着苏阮阮的袖子不肯放。 “他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至阳命格,暂时还能承受这些阴煞之气的冲撞,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苏阮阮叹了口气,“要是不尽快找到解决办法,他的阳气会被一点点耗尽,到时候……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生死之事,各有天命。 尤其是霍靳廷这样傲慢无礼又强吻自己的混蛋,死了就死了,关自己屁事! “大师,求您再想想办法……”霍老爷子还在苦苦哀求,苍老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与其在这求我,不如考虑练个小号。”苏阮阮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事不关己。 “练小号?”霍老爷子愣了愣,随即眼眶更红了,他一把抓住苏阮阮的脚踝,趴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我儿子儿媳英年早逝,就留下靳廷这一个后代!我这把老骨头,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哪还有力气再‘练小号’啊?” 霍老爷子死死攥着苏阮阮的裤脚,不肯松开,“您刚刚能压住他体内的阴气,就一定能把那些脏东西赶出去!求求您了大师,别让我霍家断子绝孙啊!” “撒开!你先撒开!”苏阮阮被拽得没法动,皱着眉想把脚抽出来。 “我不撒!”霍老爷子索性匍匐在地,把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您要是不愿意帮靳廷,今天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我老婆子走得早,儿子也没了,就剩这一个孙儿了,您要是不救他,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阮阮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口鼻间一阵温热,紧接着,一股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 第一卷 第3章 一觉醒来变成人夫 苏阮阮抬手一摸,指尖瞬间被染红! 是血! 霍老爷子抬头看到这刺目的红色,吓得像触电般猛地蹿起来,声音都在发抖:“您……您怎么七窍流血了?” “介入他人因果,必会遭到反噬,这就是所谓的天谴。”苏阮阮面不改色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巾,擦掉脸上的血迹,语气依旧平静,“这就是我刚刚帮你孙子压制阴煞所付出的代价。” “做你们这行,风险这么大?”霍老爷子满脸震惊,在他的认知里,道士无非就是烧烧纸、画张符,就能轻松赚大钱,从没想过还要承担这么可怕的后果。 “不然你以为呢?”苏阮阮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却透着释然,“我们做的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事,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用自己的健康和气运换来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吃这碗饭的。” 霍老爷子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苏阮阮,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可若是你的亲人遇到这种事,你也会不管不顾吗?” “当然不会。”苏阮阮果断摇头,解释道,“直系亲属不在天谴的范围之内,帮自己的亲人化解灾祸,只能算是自保,不会遭到反噬。” “直系亲属?”霍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猛地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索起来,手指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 片刻后,他摸出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单膝跪在了苏阮阮面前。 看到霍老爷子的举动,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后退好几步。 “大师,您嫁给我孙子吧!”霍老爷子一脸虔诚的望着苏阮阮。 “您说什么?”苏阮阮揉了揉自己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要您嫁给靳廷,你就是直系亲属了!到时候您再帮他驱邪,就不会遭天谴了!”霍老爷子急忙解释,生怕苏阮阮拒绝,“您放心,只是假结婚!等您帮靳廷恢复正常,您想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我绝不拦着!” 霍老爷子又急忙补充条件,语气里满是诚意:“为了感谢您,我会给您一个‘小目标’作为离婚补偿,而且之前买的那几座山,还有您从小长大的道观,我都会全部赠予您,产权立刻过户到您名下!” 苏阮阮没有说话,心里却炸开了烟花。 霍老爷子开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道观是苏阮阮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她唯一的牵挂,能把道观赎回来,一直是她最大的心愿。 更何况还有一个“小目标”! “只是假结婚,对吗?”良久之后,苏阮阮抬头看向霍老爷子,眼睛闪闪发亮。 “没错!”霍老爷子连忙点头,“我会让最好的律师拟合约,把所有条款都写清楚,绝对只是名义上的婚姻关系,不会干涉您的任何生活!但在霍家,您就是实实在在的孙少奶奶,没人敢怠慢您!”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好,我答应你。” “太好了!” 霍老爷子激动得老泪纵横,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苏阮阮的手,又把戒指放在昏迷的霍靳廷两指之间。 轻轻推着霍靳廷的手,将那枚钻戒套进了苏阮阮的无名指上。 …… 霍靳廷是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 刚睁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红本本。 结婚证上的照片里,他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旁边的苏阮阮却笑得眉眼弯弯,衬得他像极了一个大傻子。 慌忙拿起结婚证,翻开一看。 上面的名字、日期清清楚楚。 霍靳廷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他早知道霍家势力大,大到能在商界横着走,可没想到连他昏迷着,都能被人代扯结婚证! “简直是胡闹!” 霍靳廷一把抓过结婚证,怒气冲冲地往书房跑。 可刚推开门,霍靳廷就看见苏阮阮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个苹果慢悠悠地啃着,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霍靳廷的火气瞬间烧得更旺,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苏阮阮,咬牙切齿地开口:“小骗子,你敢骗婚?!” 苏阮阮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霍总,咱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按规矩,你得叫我一声‘老婆’。” 苏阮阮说完这句话,迅速挪开了视线。 因为她一看到霍靳廷的脸,就会想到自己被夺走的初吻。 “老婆?” 霍靳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几步冲到苏阮阮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少跟我来这套!现在!立刻!跟我去民政局离婚!” “我看谁敢!”就在霍靳廷拽着苏阮阮往外走时,书房门突然被推开,霍老爷子拄着拐杖快步走进来,厉声呵斥。 因为血脉压制的缘故,霍靳廷的手竟下意识地松了开来。 “爷爷!”霍靳廷转过身,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您怎么能这么草率?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您怎能擅自做主?” 霍靳廷这醉心事业,连恋爱都没谈过,更没想过要结婚。 就算将来要传宗接代,也绝不会选苏阮阮这种看着发育不良,还满口谎言的女人! “我这不是草率,是在救你的命!”霍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阮阮可是我低三下四求来的,要不是她,你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定!” “救我的命?”霍靳廷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阮阮,满是鄙夷,“她就是个小骗子!专靠装神弄鬼骗钱的!我最恨这种坑蒙拐骗的人,您怎么还帮着她一起胡闹?” “你忘了?你怎么全都忘了?”霍老爷子急得用拐杖狠狠跺了跺地板,声音都在发颤,“前几天你在庭院里被阴物缠上,差点被夺舍!要不是阮阮出手,你早就没命了!” “夺舍?”霍靳廷皱紧眉头,转头看向苏阮阮,眼神里满是怀疑,“我只记得这个小骗子来家里招摇撞骗,用些低劣的把戏糊弄您!什么阴物、夺舍,全是她编出来的鬼话!” 霍老爷子的瞳仁猛地一颤,整个人都跟着哆嗦起来。 他转头看向苏阮阮,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他……他怎么会忘了?那么大的事,他怎么能忘?” 苏阮阮放下手里的苹果,语气平静:“他的身体无法承受阴物过体的冲击,所以启动了自我防御机制……每次撞邪后,关于阴煞的记忆都会被自动清除,避免精神崩溃。” 说到这,苏阮阮看向霍靳廷,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我早说了,他真的有病。” “你才有病!”霍靳廷低吼一声,又要上前拽苏阮阮,“等离了婚,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让他们好好治治你的妄想症!” “混账!给我跪下!”霍老爷子见他又要动粗,扬起拐杖就往霍靳廷屁股上打去。 啪的一声脆响,霍靳廷闷哼一声,膝盖不受控制地弯了下去。 可他看向苏阮阮的眼神,却像是淬了毒,满是怨怼。 “霍靳廷,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严肃地吓人,“你要是敢跟苏阮阮离婚,你的离婚之日,就是我霍振业的忌日!我这条老命,今天就搁这了!” 霍老爷子是真的豁出去了! 只要能救孙子,让他一命换一命,他也会毫不犹豫。 “爷爷,您怎么能……” 霍靳廷还想控诉,可话没说完,就见霍老爷子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哼了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霍靳廷心里一紧,再大的怒气也瞬间偃旗息鼓了,只能咬着牙妥协:“别装了!不离婚,行了吧?” 撂下这句话,霍靳廷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背影里满是憋屈。 “哎,靳廷!”霍老爷子立刻不哼了,对着他的背影乐呵呵地喊道,“晚上是你的婚宴,记得有空过来参加啊!” …… 第一卷 第4章 一群极品亲戚 霍家大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将满室的奢华衬得愈发夺目。 几张红木圆桌旁,坐着几位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他们皆是霍家的至亲。 “靳廷结婚了?”霍靳廷的姑姑霍曼丽率先打破沉默,她侧头看向身边妆容精致的女儿霍宝珠,语气里满是疑惑,“宝珠啊,你平时跟你大哥走得最近,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有没有告诉你?对了,他老婆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千金?” 霍宝珠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新做的美甲,闻言抬了抬眼,语气随意:“我哪知道啊?我哥就是个‘禁欲系老干部’,哪像我外公,前阵子还跟那个蛇精脸网红传绯闻呢。” “啪!” 霍曼丽一巴掌拍在霍宝珠后背上,狠狠白了她一眼,语气严厉:“怎么说你外公的?真是没大没小的!霍家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老婆,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霍曼丽的丈夫周栋梁连忙陪着笑脸打圆场,姿态放得极低。 霍曼丽却没给他面子,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我们霍家是豪门望族,规矩多着呢,可不像你们周家,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多讲究,也上不得台面!” 周栋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嘴唇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没敢反驳。 作为霍家的赘婿,他在这个家里向来没有话语权,哪怕受了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没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正随着日复一日的压抑,慢慢滋长。 “妈,我们来了!”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霍曼丽的大儿子霍宝玉,穿着花衬衫,露出的胳膊上纹着大片文身,正挽着一个身材娇小、妆容甜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霍宝玉是霍家出了名的二世祖,整天无所事事,只爱健身泡妞,身边的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 被他挽着的女子叫赵珍珍,是他最新结交的女友。 霍曼丽直接无视了赵珍珍,快步上前,一把撸下儿子的袖子,遮住那惹眼的文身:“臭小子!怎么又把文身露出来了?要是被你外公看到了,少不了又要骂你一顿!” “怕啥?我脸皮厚,骂两句,左耳进右耳出。”霍宝玉满不在乎地咧嘴笑,“再说了,今天可是大哥结婚的大喜日子,外公肯定不会扫大家的兴。” “你这臭小子也知道你大哥结婚的大喜事?”霍曼丽有些意外。 “不止这一件大喜事。”霍宝玉突然凑近母亲,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妈,我跟你说个好消息……珍珍她怀孕了!” “什么?!”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赵珍珍的小腹上,眼神里满是希冀。 尤其是霍曼丽,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颤。 一向看不起赵珍珍的她一把抓住了赵珍珍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珍珍,宝玉说的是真的吗?这可是我们霍家的第一个重孙子啊!太好了,太好了!” 最注重门当户对的霍曼丽根本看不上平民背景的赵珍珍,可如果他们这一房多了一个霍家血脉,将来老爷子去世后,她就能多分一份遗产。 至于赵珍珍,去母留子就好。 “珍珍,快坐下,别站着累着了。” 见赵珍珍含羞带怯地点头,霍曼丽连忙扶着她往沙发上坐,又转头对着楼梯口的方向喊,“那个谁!给珍珍炖碗燕窝来,孕妇得补补营养!” 此时,苏阮阮刚好从楼上下来,听到喊声,脚步顿了顿。 霍曼丽见她没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我说话吗?我儿媳妇怀了霍家的重孙,需要喝燕窝补身体,你是听不懂人话?” 见苏阮阮依旧没动,霍曼丽的火气更旺了:“你是哪个家政公司派来的?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我让你去炖燕窝,你是耳朵聋了?” “阿姨,您别生气。”赵珍珍适时的开口,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眼眶红红的,“也不怪这位姐姐见人下菜碟,毕竟我只是宝玉的女朋友,就算怀了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家不放在眼里也正常。” 这话像是火上浇油,周栋梁正好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立刻对着苏阮阮颐指气使地呵斥:“还不快去?磨磨蹭蹭的!再不干活,我马上打电话让你公司开除你!” 就在众人以为苏阮阮会低三下四求饶的时候,她却笑出了声音:“怎么?瘤子也需要补的吗?” “你说什么?”赵珍珍瞬间跳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你是在咒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可没咒你。”苏阮阮微微扬唇,语气平静地报出一串数字,“你子宫里的瘤子,大约2cm乘3cm,跟我手上的鸽子蛋差不多大。我只是想恭喜你,怀了个‘子宫肌瘤’而已。” “你这个贱丫头!敢咒我的宝贝!”霍宝玉恼羞成怒,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苏阮阮,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一根拐杖狠狠打在了胳膊上。 “谁这么大狗胆敢打老子?” 霍宝玉疼得龇牙咧嘴地咒骂一声,可转头一看,顿时蔫了。 只见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铁青地站在身后,眼神里满是怒火。 “爸!”霍曼丽连忙上前,指着苏阮阮告状,“您看您请的什么素质的佣人?她居然敢诅咒珍珍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您的亲生重孙子啊!” 赵珍珍也配合着挤出几滴眼泪,捂着脸啜泣起来,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闭嘴!”霍老爷子猛地打断霍曼丽的话,拐杖往地上重重一跺,声音洪亮地对着满屋子人吼道,“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浑蛋东西!谁说她是佣人?她是我霍振业的孙媳妇,是靳廷明媒正娶的老婆!你们竟敢这么对她说话,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在霍老爷的威慑之下,众人重新落座,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苏阮阮身上。 当听说苏阮阮是从道观来的,众人又纷纷了然: 老爷子向来迷信风水,想必又是上当受骗了。 “所以,你会算命?”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霍宝珠,她和苏阮阮年纪相仿,好奇心也最重,凑上前兴致勃勃地问。 “略懂一些。”苏阮阮微笑着回应。 “那你帮我看看呗!”霍宝珠立刻激动地伸出手,眼睛亮晶晶的,“算算我这学期考试会不会挂科?” “不好意思,学业前程得靠自己努力,我算不了。”苏阮阮温和地拒绝。 “我看你是根本不会算吧!”一道不屑的冷哼传来,赵珍珍靠在霍宝玉怀里,眼神里满是嘲讽,“装什么大师,我看啊,你就是个神棍。” “是吗?”苏阮阮歪了歪头,笑眯眯地看向赵珍珍,眼睛死死地盯住她的小腹。 …… 第一卷 第5章 我哥女朋友怀了个瘤子 赵珍珍被苏阮阮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往霍宝玉身后缩了缩,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老公,你看她,眼神好凶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霍家指手画脚?” 没等霍宝玉开口,霍老爷子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跺,语气里满是不悦,“苏阮阮是我霍家明媒正娶的孙媳妇,有结婚证的那种!你呢?连个名分都没有,在古代顶多算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外公,珍珍她怀了您的重孙,您别这么说她,会吓着她的。”霍宝玉急忙护住赵珍珍,语气带着恳求。 赵珍珍也顺着台阶往下走,捂着小腹,眼眶红红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外公,我知道我身份低微,可我肚子里怀着霍家的骨肉,您要是再这么吓唬我,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霍老爷子眉头紧锁,正要开口,苏阮阮却先一步扬起笑容,语气轻松:“没事,动不了胎气!她怀的是个瘤子。” “你这下人还敢胡言乱语!”霍宝玉瞬间炸毛,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却被霍老爷子一拐杖拦在身前。 “都给我住手!”霍老爷子脸色铁青,对着管家吩咐,“立刻把陈医生请来!” 陈医生是霍家的私人医生,霍家老宅里甚至专门设了检查室、治疗室和手术室,随叫随到。 赵珍珍被带进检查室时,霍宝玉还恶狠狠地瞪着苏阮阮,心里笃定苏阮阮会被“打脸”。 他可是亲眼见过赵珍珍的验孕棒和验血报告,怎么可能是假的? 一个多小时后,检查室的门开了。 陈医生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报告单,而身后的赵珍珍脸色惨白。 她的手指不停地抠着衣角,头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直视众人。 “陈医生,怎么样?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霍曼丽激动地迎上去,语气里满是期待。 陈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清晰地说:“回老爷子,经过彩超检查,赵小姐的子宫里并没有胎儿,只有一个直径2至3厘米的子宫肌瘤。” “子宫肌瘤?怎么可能!”霍宝玉大喊起来,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她用验孕棒验过,还去医院抽过血,都显示怀孕了!你是不是检查错了?” “不会错的。”陈医生递过报告单,解释道,“较大的子宫肌瘤可能会导致体内激素水平紊乱,从而出现假孕反应,验孕棒和血液检测也可能出现假阳性结果。” “哥,你快看!你儿子是个瘤子!”霍宝珠抢过报告单,只扫了一眼就惊呼出声,转头看向苏阮阮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大嫂,你也太神了吧!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哪里是‘略懂’,明明就是大师呀!” “贱人!你居然敢假孕骗我,让我在霍家丢尽脸面!”霍曼丽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给了赵珍珍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恰好被姗姗来迟的霍靳廷撞了个正着。 “姑姑,这是怎么了?” 霍靳廷皱着眉,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目光最终落在苏阮阮身上,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小骗子,你到底又做了什么?我们霍家向来和睦,怎么你一来就鸡飞狗跳?” “哥,不关大嫂的事!”霍宝珠急忙上前打圆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说了一遍,“是大嫂看出赵珍珍假孕,我爸妈和哥他们恼羞成怒了。” “算命?!”霍靳廷的眼底瞬间燃起怒火,转脸死死地盯着苏阮阮,“小骗子,你又在装神弄鬼糊弄人?” 苏阮阮没有解释,只是挑了挑眉,对着他的挑衅视若无睹。 眼看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霍老爷子缓缓举起了拐杖。 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有些事,不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就能搪塞的。”霍老爷子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总之,苏阮阮是我认定的孙媳妇,谁也不能动她。靳廷,从今天起,你必须跟她相敬如宾,好好相处,不许再对她恶语相加!” 霍老爷子的话在霍家就是圣旨,没人敢反驳,哪怕霍靳廷心里再不满,也只能攥紧拳头,强压下怒火。 只是经此一事,他看苏阮阮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厌恶。 “对了,靳廷。”霍老爷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道,“你在霍氏集团给苏阮阮安排个简单轻松的工作,让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去摸摸鱼。” “爷爷,霍氏集团最低的入职门槛都是本科学历。”霍靳廷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蔑,眼神扫过苏阮阮,“据我所知,某位小骗子自小在道观长大,只读到了高中肄业,恐怕不符合要求。她高中都没有毕业,难道去公司扫厕所吗?” “老爷子,我确实还没念完高中。”面对霍靳廷的嘲讽,苏阮阮表情坦然。 当初要不是道观支撑不下去了,她也不会选择辍学。 “那就让她去读书!”霍宝珠突然举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老爷子,“外公,让大嫂去我们学校读书吧!我们俩相互有个照应,还能一起学习进步!” “霍宝珠,你叫谁大嫂?”霍靳廷脸色一沉,语气里满是不悦。 “哥,你别闹,我跟外公说正事呢!”霍宝珠敷衍地摆了摆手,根本没把霍靳廷的不满放在心上。 “嗯,这个主意好!”霍老爷子立刻点头,看向霍宝珠的眼神满是欣慰,“宝珠啊,你可比你哥懂事多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让管家帮阮阮办理入学手续,跟你一起去学校。” “还有……”霍老爷子的视线在霍靳廷和苏阮阮之间来回扫视,“今天是你们的新婚之夜,必须睡在同一个房间!” 霍老爷子此言一出,霍靳廷和苏阮阮双双变了脸色。 “不可能!”霍靳廷率先开口,愤怒到耳尖泛红。“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小骗子占我便宜!” 原本有些尴尬的苏阮阮在听到霍靳廷撂下的狠话后,立马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回瞪过去,“谁占谁便宜?” 就算霍靳廷忘记了邪气侵体时发生的事,可她被强吻的事实却是存在的。 “说的就是你!”霍靳廷冷厉地望着苏阮阮,步步紧逼。“我霍靳廷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染指!” 苏阮阮一下子被气笑了,“霍靳廷你大可放心!我对你这种既没胸肌又没腹肌臀肌还不翘的下头男不感兴趣!” “呵呵!有也会给你看!” 就在苏阮阮和霍靳廷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霍老爷子眯着眼一脸的欣慰。“靳廷好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 “是啊!”管家跟着附和,“孙少爷向来不喜形于色,今天却为了这个丫头失态,简直是欢喜冤家!” 看到外公和管家一脸的姨母笑,霍宝珠忍不住小声插嘴。“外公,你就不怕大哥大嫂他们打起来吗?” “傻丫头,你这就不懂了吧!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霍老爷子说到这,对着管家使了一个眼色。“把他们锁进新房!” …… 第一卷 第6章 八块腹肌毁我道心 苏阮阮和霍靳廷一前一后被强行推进了房间后,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霍靳廷试图拧动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苏阮阮试着跳窗逃走,可刚靠近,管家就带着人乒乒乓乓地用钢板把窗户封得严严实实。 霍靳廷冷笑一声,解下领带随意扔在沙发上,“既然逃不掉,那就各睡各的。我睡床,你睡沙发。” “休想!这床我睡定了!”苏阮阮直接一个起跳蹦上床,迅速钻进被窝。 “这是我家!”霍靳廷勃然大怒,“这里从里到外都姓霍!”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所有东西都有我的一半!”苏阮阮昂起下巴,笑得理直气壮。“不服?忍着!” “小骗子!”霍靳廷气得直磨牙,“你给我下来!” 苏阮阮将被子裹得更紧,像只得意的小狐狸缩在床角,“就不!” 霍靳廷气得额角青筋直跳,“那我睡我的那一半!” 说到这,霍靳廷直接躺下。 可还没捂热,就被苏阮阮一脚踹了下去。 霍靳廷“咚”一声掉落在地,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后勃然大怒,“没教养的女人!你爸妈没有教过你什么是规矩吗?” “没有!”原本正往被子里蛄蛹的苏阮阮猛地坐起,眼眶瞬间就红了。“我是孤儿!” 苏阮阮带着哭腔说完这句,直接将脸埋进被窝,肩膀颤抖得不成样子。 原本还准备全力输出霍靳廷僵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缩。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安慰苏阮阮,却又在半空中生生停住。 “抱歉!” 霍靳廷闷声说了这么一句,便一脸愧疚地坐回了沙发上。 此时被窝里的苏阮阮正因为憋笑而浑身颤抖。 这回霍靳廷怕是半夜醒来,都得抽自己一大耳刮子。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许久,苏阮阮终于有了困意。 可眼皮刚沉下去,忽然感觉到外侧的床突然塌陷了下来。 她猛地睁眼,一转身便瞬间对上了霍靳廷那张绝美到令人窒息的脸。 “你怎么上来了?” 苏阮阮下意识地抬脚去踹,却被霍靳廷轻易抓住了脚踝。 只是轻轻一拽,她整个人便失控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上来,如何洞房?”霍靳廷冰凉的唇附上苏阮阮的耳垂,声音低哑。 苏阮阮浑身一僵,想要挣扎却已被紧紧地锁入怀中。 不对劲! 霍靳廷这是又被阴煞附身了! 因为只有被阴煞侵体的时候,遮住轮廓的黑气才会消散,才能看得清他的五官。 该死的! 先前从道观带下来的法器都在外面,匆匆忙忙被锁进房里根本来不及拿。 想到这,苏阮阮准备掐诀。 可刚抬起手,就被霍靳廷十指相扣,死死地压在头顶上。 “别动!”霍靳廷低哑的声音在苏阮阮的耳畔响起,“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对你温柔。” 苏阮阮试图挣扎,可被阴煞附身的霍靳廷力气大得惊人。 霍靳廷直勾勾地望着苏阮阮,单手禁锢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扯掉领带绑住苏阮阮的双手。 “你想干嘛?”苏阮阮大惊失色。 “不是想看腹肌吗?”霍靳廷跪在苏阮阮的双腿之间,他指尖缓缓划过自己的胸膛,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现在就给你看个够!” 衬衫滑落肩头,露出紧实的腹肌线条,烛光下泛着冷色光泽。 苏阮阮屏住呼吸,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红痕。 胸肌! 腹肌! 人鱼线! 该死的邪祟! 休想毁我道心! 苏阮阮紧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静心咒,可脑海里全是霍靳廷的八块腹肌! 根本挥之不去! 正想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霍靳廷的唇却率先覆了上来,舌尖强势撬开她的牙关。 一夜旖旎,彻夜缠绵。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生物钟便自动唤醒了沉睡中的霍靳廷。 他下意识望向几乎麻木到失去知觉的手臂,正好和刚刚睁开眼的苏阮阮四目相对。 霍靳廷低吼一声,反射性的一把推开苏阮阮,慌忙拉过被子死死遮住身体。 “小骗子你好卑鄙!居然给我下药?”霍靳廷猩红着眼怒视苏阮阮。 “是你……” 不等苏阮阮说完,霍靳廷便冷声打断。“这件事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霍靳廷撂下狠话后,便裹着被子冲进浴室。 苏阮阮简直快要气炸了! 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好不好?! 苏阮阮越想越气,等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冷水阀门。 不到五秒钟,一声惨叫便响彻浴室。 苏阮阮匆匆忙忙地洗漱好刚下楼,管家便将一份入学通知书递到苏阮阮手中。 精致的封面上,赫然印着“明德学院”四个鎏金大字。 霍宝珠几乎是扑过来的,温热的手死死挽住苏阮阮的胳膊,声音里满是雀跃: “大嫂!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啦!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冲上去跟他拼命!落下的课咱们一起补,肯定能跟上进度!” 可苏阮阮还没来得及回应这份热络,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尽。 霍宝珠光洁的印堂上,一缕淡黑色的雾气正像活物般缠绕。 那是血光之灾的凶兆,浓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看得她心脏猛地一沉。 “大嫂?你怎么了?”霍宝珠没察觉她骤然紧绷的指尖,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脚步已经往门口挪,“快走吧!第一天上学可不能迟到,要是被教导主任抓包就糟了!” “等等!”苏阮阮猛地拽住她,飞快地从随身的黄色布包里掏出一道符纸:“这张符贴身带着!切记,千万不能离身!” 符纸塞进霍宝珠掌心的瞬间,苏阮阮藏在背后的手飞快掐了个诀,一道微不可查的护身咒悄无声息地融入符纸, 霍宝珠盯着符纸,眼睛却瞬间亮了:“大嫂,这是防止挂科的符吗?我听说隔壁班有人贴了符,真的及格了!” “算是吧。”苏阮阮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容却没抵到眼底,她不敢说真相,怕惊到霍宝珠乱了心神,反倒让凶兆来得更快。 “太好了!”霍宝珠如获至宝,双手死死攥紧符纸,转身就往楼上冲:“我现在就放手机壳夹层里,藏得严严实实的,肯定丢不了!” …… 第一卷 第7章 二十多年的清白毁了 霍宝珠刚要推开房门,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刚从浴室出来的霍靳廷掐着她的马尾辫,力道大得让她疼得蹙眉。 他的视线像碎了冰的刀子,精准落在霍宝珠攥紧的掌心,尽管她握得严实,那截露出来的黄纸边角,还是被他瞬间捕捉到。 霍靳廷英挺的眉毛骤然蹙紧,额角的青筋几不可察地跳了跳,空气里瞬间弥漫开压抑的火气。 “宝珠,你手里藏着什么?”霍靳廷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透着压抑的火气,沉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攥紧的掌心。 “不告诉你!”霍宝珠吃痛地皱起眉,却仍梗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猛地发力挣开他的手,转身“砰”的一声甩上房门,门板撞击墙壁的巨响在走廊里回荡,震得空气都发颤。 霍靳廷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抬手就要叩门的指尖在半空顿住。 盯着门板上精致的雕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转身快步走进隔壁房间,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阳台的栏杆刚被他踩出轻微的吱呀声,人已经翻了过去,像猎豹般悄然逼近霍宝珠的窗边。 窗帘缝隙里,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霍宝珠正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塞进手机壳夹层,指尖反复按压。 “又是苏阮阮那个小骗子!”霍靳廷的火气瞬间冲上头顶,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她不仅骗了爷爷的钱还骗了自己的色,现在还要祸害单纯善良的宝珠! 再放任下去,整个霍家迟早要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霍靳廷眸光一凛,心中的计划瞬间成型。 乘着霍宝珠被管家叫出去的时候,他立刻翻窗而入,抓起桌上的手机就扯外壳,塑料壳与机身摩擦发出刺耳的“咔哒”声。 可就在他的指尖碰到符纸的刹那,一股灼热感猛地窜上来,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疼得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差点叫出声来! 他的缩回手,指尖已经泛起淡淡的红痕,连皮肤都透着刺痛。 可霍靳廷却只当是符纸里掺了什么可以发烫的化学物质,眼底的厌恶更甚。 他扯过桌上的纸巾,死死裹住手指,粗暴地将符纸从夹层里抽出来,三两下撕得粉碎,纸屑扔进垃圾桶时,还带着未散的余温。 “哼,装神弄鬼的破玩意儿。”霍靳廷冷哼一声,动作利落地装好手机壳,转身翻回隔壁房间。 可双脚刚落地,身后的窗帘突然“哗啦”一声被无形的力量掀起,冷风瞬间灌了进来,等窗帘缓缓落下时,窗台下竟骤然多出一个高大的人形轮廓,一动不动地立在阴影里。 而折回来拿手机的霍宝珠,完全没察觉房间里异样的冷意,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就往门外冲。 她攥着手机蹦蹦跳跳跑下楼,唇角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指尖时不时蹭过手机壳,完全没察觉夹层里的符纸早已不见,只当那道“挂科符”还安安稳稳藏在里面,凑到苏阮阮跟前时,眼睛亮得像缀了星: “大嫂,咱们可以出发啦!” 而二楼栏杆边,霍靳廷不知何时倚在那里。 他一手抄在西装裤袋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布料,另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指节泛着冷白。 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落在苏阮阮身上。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一定将这个小骗子碎尸万段。 他珍藏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居然被她一夜之间毁了! 关键是,记不起任何细节! “在学校安分点,别丢霍家的脸。” 霍靳廷开口时,声音没带半分温度,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话没点名,可那轻蔑的眼神、冷硬的语气,明晃晃都是冲苏阮阮来的。 苏阮阮怎会听不出霍靳廷话里的讥诮与敌意?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可唇角却缓缓扬起一抹淡笑,眼底却没半分暖意。 她在心里飞快默念净心咒,否则她真想扇平霍靳廷的那张臭脸。 “哥!今天是大嫂第一天上学,你的全球限量版幻影借我开呗!”霍宝珠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蹦到楼梯口,双手合十对着霍靳廷撒娇,声音甜得发腻,丝毫没注意到哥哥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霍靳廷眸色微沉,盯着妹妹天真的模样,指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他手腕一扬,银色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叮”的一声精准落进霍宝珠掌心。 “耶!哥你最好了!”霍宝珠欢呼着握紧钥匙,转身一把挽住苏阮阮的手,拉着她就往车库冲,脚步轻快得像只雀鸟,嘴里还不停念叨:“大嫂你坐副驾,我带你看看我的车技!”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车库入口,别墅二楼那扇曾映出人形轮廓的窗户,窗帘突然轻轻晃了晃。 方才还凝在帘后的高大影子,竟像水汽般骤然消失。 …… 驶离别墅大门的幻影车里,霍宝珠正对着苏阮阮挤眉弄眼。 “大嫂,昨晚你和大哥做什么了?为什么动静怎么那么大?” 此话一出,苏阮阮的脸“唰”地就红到了耳根。 “打架呢!”苏阮阮强装镇定地解释,可心脏却差点跳出喉咙。 “那谁赢了?”霍宝珠好奇道,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 “当然是我!”苏阮阮硬着头皮开口。 “真的?”霍宝珠一脸的错愕,“那我为什么听见你在不停地求饶?” 苏阮阮被霍宝珠说得躁得慌的时候,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跳得毫无规律,连指尖都泛着冷意。 这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她这辈子只感受过两次。 第一次是师傅临终前的那夜,而第二次就是此时此刻。 “宝珠,我给你的那张符你带着了吗?”苏阮阮严肃地望向霍宝珠。 “带着呢!”霍宝珠想都没想,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语气满是笃定,“我特意放在手机壳夹层里,肯定丢不了!” 这话不仅没让苏阮阮松口气,反而让她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几乎是抢一般夺过霍宝珠的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掀开手机壳……夹层里空空如也! “符纸呢?”苏阮阮猛地抬头望向霍宝珠,声音里的急切几乎要冲破喉咙,指节因攥紧手机而泛白。 霍宝珠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满是诧异:“我明明亲手放进去的啊!怎么会不见了?” “你确定?”苏阮阮追问,眼睛死死盯着她。 符纸要是丢了,宝珠的血光之灾恐怕会随时到来。 …… 第一卷 第8章 刹车失灵 “真的!”霍宝珠使劲点头,语气急切又委屈,“我放好之后,还按了好几下确认不会掉出来,结果刚下楼,管家伯伯就叫我去吃早餐,然后……” 她说到这儿,突然顿住,眼睛猛地睁大,声音都变了调,“不会是被我哥拿走了吧?我上楼放符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他还追问我手里藏了什么,我没告诉他就跑了!” 苏阮阮的心瞬间沉到谷底,霍靳廷一定是看到符纸了! 他向来痛恨这些“怪力乱神”,更不允许它们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不行,我得找我哥问清楚!”霍宝珠又急又气,单手死死扶住方向盘,就要打方向靠边停车。 可当她伸脚踩向刹车踏板的瞬间,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变得惨白。 她用力蹬了蹬腿,脚下的踏板却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这反常的举动瞬间让苏阮阮瞬间警觉,她猛地看向仪表盘,声音紧绷:“怎么了?” “大嫂!刹车……刹车失灵了!”霍宝珠的声音陡然拔高,颤抖得几乎变了调,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车速像失控的野马般越来越快,引擎轰鸣着撕扯空气,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 前方盘山公路的急弯骤然逼近,路侧的护栏锈迹斑斑,护栏外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正静静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大嫂,你快想想办法呀!”霍宝珠的声音里满是哭腔,眼泪混着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白得几乎要断裂,车身在她颤抖的操控下,正歪歪扭扭地朝着急弯冲去。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苏阮阮瞳孔骤缩,视线扫过窗外飞速倒退的崖壁,手指瞬间在随身布包里翻找起来。 霍宝珠黯淡的眸子刚因这动作亮了亮,以为有救了,却见苏阮阮从包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到她眼前。 “要、要这个干什么?”霍宝珠的小脸布满汗珠,呼吸急促,满是不解。 “含在嘴里。”苏阮阮一本正经,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这样警察来收尸的时候,就能分得清谁是谁,免得埋错了。” “大嫂!”霍宝珠的眼泪瞬间决堤,声音哽咽得几乎喘不上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你不是大师吗?快施法呀!快救我啊!” “我是道士,不是神仙。”苏阮阮忽然勾唇一笑,将身份证收回包里,“逗你的。” 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神色变得异常严肃:“你怕疼还是怕死?” “怕死!”霍宝珠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尽管手腕还在抖,却死死盯着苏阮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忍着。”苏阮阮短促地撂下这句话,右手猛地从布包侧袋抽出一把美工刀,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没等霍宝珠反应过来,便狠狠刺入她的右手手背! “啊!!” 凄厉的尖叫刺破车厢,鲜血瞬间涌出,顺着霍宝珠的掌心滴落在黑色真皮座椅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可即便痛得浑身发抖,霍宝珠也没松开方向盘,她知道,一旦松手,两人很可能会坠入悬崖。 苏阮阮却神色丝毫未变,左手飞快掏出一张黄纸,指尖蘸着霍宝珠手背上的鲜血,以指为笔,在黄纸上飞速画符。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苏阮阮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清晰而沉稳,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原本疯狂滑坡的车子竟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拽住,速度开始缓缓下降,车身的晃动也渐渐减弱。 “大、大嫂?”霍宝珠惨白的小脸满是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痛的还是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视线却不敢离开前方的急弯……距离护栏只剩不到十米了! “别分心,盯着路,把住方向盘!”苏阮阮厉声喝道,右手抓起画好的符纸,“啪”地贴在霍宝珠流血的掌心。 符纸刚碰到鲜血,便“腾”的一下自动燃烧起来,幽蓝色的火苗顺着血迹快速蔓延,缠上了霍宝珠的手指,又窜向方向盘,却丝毫没有灼烧皮肤的痛感。 霍宝珠吓得瞳孔放大,下意识想松开方向盘,手腕却被苏阮阮死死按住。 “别动!现在松手,之前做的全白费,咱们俩都得死这!” 苏阮阮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霍宝珠咬紧牙关,泪水混着冷汗往下掉,更用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背的伤口被拉扯得更痛,鲜血淌得更凶,却死死忍着没再叫出声。 此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尖锐得能刺破耳膜,阵阵青烟从车轮下冒出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刺鼻的焦糊味。 车子在这刺耳的摩擦声中一点点减速,车身擦着护栏边缘滑行,最终“咚”的一声停在悬崖边缘。 此时前轮已有半寸左右的悬空,再往前一点,整辆车就会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霍宝珠瞬间瘫软在座椅上,后背重重抵着靠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浸透了贴身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颤抖着转过头,视线落在苏阮阮身上,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连呼吸都带着颤音:“大嫂……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才我还以为我们肯定要掉下去了……” 苏阮阮抬手,指尖捏着符纸的残烬,火星在她指缝间忽明忽暗,映得她眼底一片冷峻。 “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印堂发黑,掐指算过,你有一场避不开的血光之灾。那张符纸本是用来为你挡灾的,没想到霍靳廷那个王八蛋,竟然把护身符给扔了没办法,我只能让你暂时出点血,先把灾劫压一压。” 她顿了顿,指尖的火星渐渐熄灭,只剩一点灰烬:“再用你的活人血为引,画的符咒镇住凶煞,才能强行让车停下。” “可、可出一点血不就行了吗?”霍宝珠颤声说着,委屈巴巴地举起受伤的右手,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指缝,“为什么非要伤得这么重,连掌心都快扎穿了……” “小灾小难,刮道口子就能挡;但你这次的劫,是能要命的大劫,小伤根本镇不住。” 苏阮阮话刚说完,眉头突然猛地皱起,她下意识看向霍宝珠的额头,原本缠绕在印堂处的黑气,竟然消失得一干二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 第一卷 第9章 替霍靳廷挡灾 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暗呼不对。 方才用血挡灾,明明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应急办法,顶多暂时压制凶煞,怎么会让黑气消散得这么彻底? 这太不正常了。 除非……这场血光之灾,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霍宝珠来的! “宝珠,这辆车,平时一直是谁开的?”苏阮阮猛地转头,眼神急切地望向惊魂未定的霍宝珠,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我哥啊!”霍宝珠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语气里还带着点理所当然,“这辆幻影是我哥的宝贝,他平时都当老婆一样宠着,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让碰!就连我想借一次,他都推三阻四的……等等!” 她突然顿住,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说我哥今天怎么这么痛快就把车借给我了!肯定是因为他偷偷拿走了我手机壳里的符纸,心里有鬼,才故意顺着我!” “所以,你是无意中,替霍靳廷挡了这场灾。”苏阮阮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指尖的灰烬悄然落在腿上,“那血光之灾,原本该落在霍靳廷身上,是你开了他的车,才被灾煞缠上。” 她话音刚落,便果断看向霍宝珠,语气不容置疑:“别愣着了,现在就打电话叫拖车,然后去医院处理伤口。” 苏阮阮跟着拖车一路赶到医院,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整理的缴费单,脚步匆匆地往急诊室方向跑。 可刚转过走廊拐角,准备往病房走,就和一道高大的身影迎面撞了个正着。 是霍靳廷。 他不知何时赶来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里,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是接到消息后急着赶过来的。 没等苏阮阮开口解释,霍靳廷就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掌心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苏阮阮,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蓄势待发的猛兽,每一个字都透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为什么宝珠会受伤?她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跟你在一起才几个小时,就弄伤了手!” “因为她替你挡了灾。”苏阮阮被撞得后背生疼,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冷冽地迎上他的目光,语气简单明了,没有半分多余的解释。 “挡灾?”霍靳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冷笑出声,眼中的怒意瞬间翻涌,几乎要将苏阮阮吞噬,“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才来霍家几天,就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骗爷爷的钱,装神弄鬼蒙骗长辈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伤害我的妹妹!” “我没有!”苏阮阮猛地提高音量,胸腔里的火气几乎要压不住,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却被霍靳廷攥得更紧,胳膊上传来阵阵刺痛,“我是在救她,不是害她!” “还敢狡辩?”霍靳廷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苏阮阮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呼吸间的冷意几乎要冻住空气,“我已经看过宝珠手上的伤了,分明是利器穿刺造成的伤口!当时车里只有你和她两个人,不是你弄伤的,还能有谁?!” 此时的霍靳廷,双眼已经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理智早已被对妹妹的担忧与愤怒冲垮,全然听不进任何解释。 霍宝珠几乎是霍靳廷一手带大的,说是妹妹,其实比亲女儿还要宝贝。 在他心里,谁都不能动霍宝珠一根手指头,苏阮阮伤了她,就是触了他的逆鳞。 苏阮阮盯着他阴沉似水的面容,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宝珠手上的伤的确是我刺的,但我是为了给她破血光之灾!如果你没有拿走她手机壳里的符纸,那道符本可以替她挡掉这场灾,她就根本不用受这个苦!” “符纸?”霍靳廷的眼神更冷,他猛然攥紧苏阮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又在我面前提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怎么?出点血就能挡灾了?你当我霍靳廷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嘲讽与怒意:“而且你刚刚不是说,宝珠是替我挡灾吗?既然是替我挡灾,为什么伤在她身上就能破灾?你自己都前言不搭后语,撒谎都不知道打草稿!” 苏阮阮看着霍靳廷一张一合的嘴巴,听着他满是质疑与嘲讽的话,脑瓜子嗡嗡作响。 方才在车里强压下的疲惫与怒火,此刻连静心咒都压不住了,顺着血管疯狂蔓延。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放弃了挣扎,反而对着霍靳廷勾了勾没被攥住的那只手的手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与笃定:“跟我来,告诉你真相!” 霍靳廷一听苏阮阮这话,到了嘴边的怒火骤然卡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回去。 他眸光一凛,盯着苏阮阮眼底那抹不容置疑的笃定,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微微松懈。 苏阮阮敏锐地察觉到他力道的松动,立刻手腕一翻,借着巧劲挣脱出来,转身就朝医院后花园方向的楼梯间走去,脚步快得不带一丝犹豫,像是怕慢一秒就会反悔。 霍靳廷站在原地迟疑了一瞬,脑海里闪过苏阮阮方才冷冽的眼神,终究还是压下心头的疑虑,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无论如何,他必须弄清楚,宝珠受伤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医院花园最偏僻的角落。 苏阮阮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霍靳廷,低着头,脊背微微弓起,肩膀还在急促地上下起伏,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连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声。 霍靳廷完全没察觉到异样,只当她是在故弄玄虚。 他怒气冲冲地冲过去,右手刚要搭上苏阮阮的肩膀,想质问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可就在指尖碰到布料的瞬间,苏阮阮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腰腹发力,借着他前冲的惯性,直接给了他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砰!” 一米九几的霍靳廷,像个破麻袋似的被狠狠摔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地面都仿佛颤了颤。 速度快得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后背传来的剧痛就让他倒抽一口冷气,而苏阮阮已经迅速抽走他腰间的皮带,扬手就朝他身上抽去,皮带扣划过空气发出“咻”的锐响。 …… 第一卷 第10章 刹车线被剪断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成精了吗?”苏阮阮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每抽一下,语气就更狠一分,“你不是三岁小孩,你是智障!不对,智障都比你懂得听人把话说完!” “苏阮阮,你敢打我?”霍靳廷疼得龇牙咧嘴,怒吼着想要翻身爬起来,可刚撑起上半身,就被苏阮阮一脚踩住胸口,那力道大得让他瞬间喘不过气,皮带再次在她手中甩出凌厉的弧线,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吗?”苏阮阮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戾气,“跟你讲道理你不听,非要逼我跟你讲拳脚!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有理说不清,拳头见真章’!” 她说着,再次扬起皮带。 可这一回,霍靳廷总算反应过来,急忙抬臂格挡,顺势抓住皮带的另一端,猛力一拽。 苏阮阮没防备,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撞进他怀里。 “小骗子,别逼我还手!我要是动手,你……” 话没说完,苏阮阮突然松开皮带,转身就抄起花坛边的凳子,照着霍靳廷的屁股上一顿猛砸,凳子与皮肉碰撞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我逼你怎么了?有本事你还手啊!” 霍靳廷被打得疼出了应激反应,这回总算有了防备,伸手就去抢凳子,两人拉扯间,凳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苏阮阮几番抢夺无果,眼神一狠,突然从随身布包里掏出一瓶辣椒水,对着霍靳廷的眼睛就喷了过去。 那是她之前为了应对危险准备的,没想到今天竟用在了霍靳廷身上。 辛辣的液体刚触及眼球,霍靳廷就发出一声闷哼,本能地松手后退,双手死死捂住眼睛,身体剧烈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苏阮阮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麻,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可没等她缓过劲来,就听到身后传来霍宝珠的声音,带着几分怔愣和难以置信:“皮鞭、凳子、辣椒水?大哥大嫂,你们……你们玩得也太刺激了吧?” 这话一出,苏阮阮手里的辣椒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僵在当场,脸上的怒火瞬间被尴尬取代。 而霍靳廷猛地抬头,虽然眼睛被辣椒水辣得看不清东西,但眼底的血丝却愈发密布,声音沙哑又愤怒:“宝珠?愣着干嘛!赶紧报警!这个女人疯了,她敢动手打我!” 霍靳廷的吼声把正在想入非非的霍宝珠惊得一个激灵,瞬间拉回理智。 她赶紧跑过去扶住霍靳廷,一边帮他揉着被打疼的后背,一边急声道:“报什么警啊!就算去了警局,顶多算个家暴!” 霍宝珠顿了顿,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转而正色道:“大哥,你别误会大嫂!要是没有大嫂,我今天真的会没命!早上开车的时候,刹车突然失灵了,我们差点就掉下盘山公路的悬崖,是大嫂用办法救了我!她打你,也是因为你不听解释,非要误会她啊!” 此言一出,霍靳廷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惊雷劈中,原本因疼痛而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猛地攥住霍宝珠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轻呼一声。“你说什么?刹车失灵?” 霍靳廷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促。 他的车每天都有专人检修,刹车线怎么会突然断开? “大哥你先松手,疼!”霍宝珠皱着眉挣了挣,随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苏阮阮,“大嫂,你跟我哥说清楚,今天早上多危险!” 苏阮阮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辣椒水瓶,指尖轻轻擦过瓶身的灰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 “车子开到盘山公路急弯前,刹车突然失灵,踩下去半点反应都没有。后来拖车的师傅初步检查,说刹车线是被人剪断的,切口很整齐,不是自然磨损断裂。” 说到这,她抬眼看向霍靳廷,目光犀利:“所以我才说是宝珠替你挡了灾。如果今天开车的人是你霍靳廷,以当时的车速和那个急弯的角度,我们现在已经在霍家准备吃你的席了。” “人为剪断……”霍靳廷的眸子瞬间暗沉下来,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冷,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他从商近二十年,在黑白两道都有涉足,结下的仇家不计其数,可他的座驾安保级别极高,每天都有专业团队检修,绝无可能被轻易动手脚。 除非……除非有人利用了内部权限,在检修时做了手脚,甚至可能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下的手。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霍靳廷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干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嘴硬: “那、那也不能证明你说的什么血光之灾就真的存在!不过是碰巧遇到了坏人罢了!总之,你今天打我的这顿,我记下了,以后再算!” 他说着,撑着地面一个麻溜地起身,故作不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可后背刚一用力,就疼得嘴角不留痕迹地抽了抽。 原本昨晚就折腾得浑身酸痛,加上那几下皮带抽得更是狠。 现在稍微动一下,皮肉就火辣辣地疼。 “大哥,你是不是疼得厉害啊?我扶你去处理一下吧?”霍宝珠急忙上前,伸手想扶他的胳膊,却被霍靳廷抬手挡住。“呵,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这点疼算什么。” 他嘴硬道,还不忘瞪了苏阮阮一眼,“你倒是问问她,打了这么久,手疼不疼!” 撂下这句硬气话,霍靳廷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背影挺得笔直,像是半点事都没有。 可刚走到苏阮阮和霍宝珠视线无法触及的走廊拐角,他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赶紧扶住墙壁,疼得龇牙咧嘴,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行! 脚软! 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了! “嘶……这个小骗子,下手是真狠!”霍靳廷咬牙挤出一句话,揉着被皮带抽红的后背,倒吸一口凉气。 可下一秒,他的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苏阮阮的话……刹车线被人动了手脚,是冲他来的。 想到这,霍靳廷掏出手机,指尖快速拨通一个号码,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立刻去查我所有的车,把所有检修记录都调出来,尤其是最近三个月的,一点细节都不能漏。另外,把车库的值班表和监控全部调出来,重点查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出入人员。” 电话那头应了声“是”,霍靳廷才挂断电话。 他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朝急诊室走去,背影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敢动他的车,还差点连累到宝珠,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 第一卷 第11章 刚进学校就打架 明德学院的梧桐大道上,金黄的落叶被秋风卷着掠过路面,霍宝珠亲昵地挽着苏阮阮的手,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 作为亚洲第二大私立学府,这里的底蕴深不可测。 前身可溯至明末清初,授课教师多为当世大儒,至今仍坚守着师徒授受的传统,历经数百年沉淀,早已成为政要富商子女挤破头都想踏入的贵族学府。 大道两旁,学生们身着高定套装、限量版潮牌,手腕上的名表、肩上的奢侈品包袋,无一不彰显着显赫家世。 相比之下,苏阮阮一身简单的白 T恤配牛仔裤,脚下是普通的帆布鞋,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像一株误入温室的野草。 自然,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的侧目,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顺着风飘进耳中。 “那是谁啊?穿得跟学校保洁阿姨似的,怎么混进明德的?”一个身着香奈儿高定连衣裙的女生,指尖捏着限量款咖啡杯,轻轻晃着里面的液体,语气里的嗤笑毫不掩饰,“一看就不是咱们这个圈子的,怕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她身边的同伴立刻附和,掩着嘴偷笑,眼神里满是鄙夷:“估计是特招生吧!你忘了?明德为了装样子,彰显什么公平多元化,偶尔会收几个背景普通的学生,美其名曰‘努力就有收获’。可那又怎么样?再怎么折腾,将来还不是得去咱们家的企业打工,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这阴阳怪气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进霍宝珠耳朵里。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时,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意,死死盯着那两个女生:“你们是没刷牙还是吃了屎?嘴巴怎么这么臭!” “呦呦呦,霍小姐这是发的哪门子火?”拿咖啡的女生挑眉冷笑,指尖漫不经心地拨了下额前的碎发,眼神轻蔑,“我们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明德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来了?” “实话?”霍宝珠冷笑一声,下意识挽紧苏阮阮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你们家的教养就是对着陌生人指指点点、出口伤人?我看是家里没人教,才这么没规矩!” “宝珠……”苏阮阮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平静,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宝珠一把拨开。 “大嫂,你别劝我!”霍宝珠的火气更盛,胸口微微起伏,“她们欺负你就是欺负我,今天我非要替你出这口气不可!” “出气?”拿咖啡的女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扬了扬眉,语气愈发讥讽,“霍宝珠,你也别在这装腔作势了。能进明德的,哪个家里没点硬背景?你以为你姓霍就了不起了?整个学院谁不知道,你爸就是个吃软饭的赘婿,靠着你妈家才有今天!一个凤凰男的女儿,也好意思在这耀武扬威?”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霍宝珠。 这是她最忌讳的话题,也是她从小到大最敏感的逆鳞。 “你们再说一遍!”霍宝珠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攥紧的拳头在身侧微微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父亲的赘婿身份是她心底最深的刺,平时别人避之不及,如今被人当众撕开,连带着那些年受过的排挤与嘲讽,全都涌了上来。 “宝珠!”苏阮阮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似乎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可霍宝珠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大嫂,她们都要蹬鼻子上脸了,你还想劝我息事宁人吗?” 吼出这句话时,眼泪已经在她眼眶里打转,像摇摇欲坠的珍珠,可她倔强地仰起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一旦哭了,就等于承认对方说的是对的。 这些年,父亲在霍家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看在眼里;圈子里人明里暗里的嘲讽,她听在耳里,可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委屈又愤怒。 “谁让你息事宁人了?”苏阮阮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放得柔缓,像是在安抚炸毛的小猫,“大嫂送你一句七字真言……‘死道友不死贫道’!” 话音刚落,苏阮阮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那女生手中的咖啡杯,手腕一扬,棕色的液体“哗啦”一声,直直泼在对方脸上。 咖啡顺着她精心打理的发丝滴落,弄脏了昂贵的香奈儿连衣裙,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啊!我的裙子!”女生发出刺耳的尖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苏阮阮已经伸手薅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 女生吃痛地仰起头,被迫仰视着苏阮阮,只见苏阮阮眼底没有半分温度,一字一句道:“现在,轮到你们听清楚了!嘴巴放干净点,谁再敢多说一个字,下一杯泼的就是开水!” “你敢打我?”被泼了咖啡的女生又气又急,尖叫着伸手去挠苏阮阮的脸,指甲尖锐,像是要划破她的皮肤。 可苏阮阮早有防备,手腕一翻,精准扣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女生就疼得“嘶”了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旁边的女生见状,立刻想冲上前帮忙,却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霍宝珠拦住。 她猛地冲过去,对准那女生的膝盖狠狠踹了一脚,女生重心不稳,“砰”的一声被推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啊!还不帮忙?”被苏阮阮按在身前的女生见状,扭头朝围观的人群大吼。 明德学院本就拉帮结派成风,各大圈子利益交织,她们几个平时就抱团排挤外人,此刻听到召唤,人群中立刻冲出四五个妆容精致的女生,直奔苏阮阮而来,伸手就去扯她的头发。 “大嫂!”霍宝珠刚打倒一个,就看到苏阮阮被围攻,急得想冲过去帮忙,可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一个女生死死拽住头发,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别过来,护住头!”苏阮阮短促地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头发就被人狠狠一扯,头皮传来尖锐的痛感,像是要被生生撕下一块皮。 …… 第一卷 第12章 她竟然是霍家的少夫人 苏阮阮被两个女生拽着胳膊,头皮还在隐隐作痛。 可她没有慌乱,趁着被拉扯的间隙,她强忍着痛感,指尖在身侧快速掐诀,动作快得几乎只剩残影。 地面上几片枯黄的梧桐叶,突然毫无征兆的无风自起,像有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悄无声息地飘到围观人群中。 几个吹口哨起哄的男生背后,精准地贴在他们后腰的命门处。 那几个原本还在咧嘴起哄、甚至拍着巴掌叫好的男生,突然像被电流击中般打了个寒颤,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眼神变得空洞茫然。 下一秒,他们像是被操控的木偶,径直冲进混乱的人群,嘴里念叨着“别打了别打了”,看似是上前拉架,实则精准地抓住那几个殴打苏阮阮的女生的手腕、胳膊,力道大得让她们挣脱不开。 苏阮阮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猛地弯腰挣脱束缚,反手抓住一个女生的头发,借着对方的力道往旁边一拽。 那女生重心不稳,直直撞向另一个同伴,两人摔作一团。 紧接着,她抬脚顶住身后袭来的女生的膝盖,轻轻一绊,对方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啊!我的手!” “别抓我!你弄疼我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围攻苏阮阮的女生团,此刻被几个“傀儡男生”死死控制住,只能徒劳地挣扎,反倒被苏阮阮趁机反击,一个个狼狈不堪。 霍宝珠也趁机摆脱了身后的拉扯,冲过来帮苏阮阮按住一个还在乱踢的女生,脸上满是解气的神色。 而另一边,霍氏集团顶层会议室里,霍靳廷正在主持跨国视频会议,屏幕上几个外国高管正用流利的中文汇报工作。 突然,助理江妍拿着手机快步走进来,神色焦急地将手机递到他面前:“霍总,明德学院的紧急电话。” 霍靳廷皱紧眉头,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急促的男声:“请问是苏阮阮同学的监护人吗?这里是明德学院教务处,苏阮阮在学校参与斗殴事件,对方有多名学生受伤,需要您立即来校处理!”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影响恶劣”“违反校规”,霍靳廷的脸色却越来越沉,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 他没等对方说完,便起身拿起椅背上的黑色大衣,对着视频会议屏幕冷冷撂下一句“会议暂停,后续再议”,便大步流星往外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妍慌忙抓起文件夹跟上,高跟鞋在身后敲出急促冷硬的节奏:“霍总,需要联系律师团队,去学校交涉吗?毕竟涉及其他贵族子弟,处理不好可能影响霍家声誉。” “不必。”霍靳廷拉开办公室门,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动他的衣摆,“我亲自去就够了。” 黑色迈巴赫如离弦之箭般驶出霍氏集团地下车库,引擎轰鸣着划破城市的喧嚣,朝着明德学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霍靳廷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目光沉冷如霜,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阮阮那张看似清纯、实则嚣张的小脸。 “砰!”他忍不住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指节传来阵阵闷痛。 这个小骗子,果真是个麻烦精! 才上学第一天,就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事! 可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皱眉。 打架倒是不怕她吃亏,毕竟之前在医院花园,她把自己打得龇牙咧嘴,现在后背和屁股还隐隐作痛呢。 他原本是不想管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的,可她终究是霍家名义上的少奶奶,是他霍靳廷的妻子,动她,就等于打他霍靳廷的脸。 车子猛地急刹在明德学院正门口,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霍靳廷推开车门大步走下,黑色大衣在风中翻涌,高大的身影自带强大的压迫感,瞬间震慑住门口围观的学生。 那些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人,看到他的瞬间,都下意识地闭了嘴,目光里满是惊艳与畏惧。 霍靳廷却恍若未觉,径直朝着教务处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不是去处理学生斗殴,而是去参加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 教务处门口,两抹身影像门神似的杵在两侧。 苏阮阮站得笔直,脊背绷得紧紧的,霍宝珠则蔫头耷脑,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几道浅浅的抓痕还泛着红。 原本干净的衣服沾满尘土和草屑,活像刚从泥地里滚过一圈。 “哥……” 看到霍靳廷的瞬间,霍宝珠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尾巴都快夹起来了。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因为打架被请家长,尤其是在最尊敬的大哥面前,更是觉得脸上发烫。 “闭嘴!”霍靳廷冷声打断,眼神里的冷意让霍宝珠瞬间噤声,“待会再找你算账。” 他说着,沉着脸跨到苏阮阮跟前。 苏阮阮心里一紧,以为他要兴师问罪,立刻昂起头,下巴微微扬起,连嘴角的刺痛都忘了,准备随时反击。 可下一秒,霍靳廷突然伸手,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扼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他皱着眉,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点点扫过红肿的脸颊、嘴角那道浅浅的撕裂伤,眼底的冷意渐渐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小废物,你就会窝里横。”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像是淬了冰,却藏着几分隐忍的怒意,“在外面让人打成这样,简直是丢尽我的脸!” 苏阮阮刚要张嘴反驳,明明是她把对方打得更惨! 可霍靳廷根本不给她机会,松开手,一把推开教务处的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想着不管是谁先挑事,敢欺负他霍家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可推开门的瞬间,他还是怔愣了片刻。 屋里横七竖八坐着几个学生,有的捂着脸,有的揉着胳膊,一个个鼻青脸肿,哭得鬼哭狼嚎。 比起门口的苏阮阮和霍宝珠,狼狈的不止一星半点。 他挑了挑眉,心里暗忖:看来得重新评估一下这个小骗子的战斗力了,倒比他想的更能打些。 不过几秒,霍靳廷便恢复了冷静,眸色一沉,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冷得像冰:“怎么回事?” 屋里的人瞬间被他的气场震慑住,连哭声都小了半截,纷纷噤若寒蝉。 教导主任见状,赶紧堆着满脸的笑容迎上来,语气小心翼翼地打圆场: “霍总您先冷静,事情没那么严重。就是苏同学、霍同学和其他几位同学,因一点琐事发生了小摩擦,没控制住才演变成轻微的肢体冲突。” “什么小摩擦!”霍宝珠立刻冲进来,眼眶红红的,满是委屈,“哥,明明是她们先羞辱大嫂的!说大嫂穿的土,还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特招生,甚至还嘲笑我爸……”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苏阮阮,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们一直以为苏阮阮是家境普通的特招生,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霍家的少夫人! …… 第一卷 第13章 强势的自我介绍 霍家是海城第一豪门,霍靳廷更是凭一己之力将霍氏集团推向新高度,在商界一手遮天。 别说寻常富商,就连不少政要都要给霍家几分薄面。 得罪霍家,无异于自毁前程,往后在海城再无立足之地。 那几个带头挑衅的女生,此刻脸色惨白得像纸,指尖死死攥着衣角,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她们嘴唇动了动,想辩解“是苏阮阮先动手”,可迎上霍靳廷那双冰冷的眸子,像被寒冬腊月的冷风灌了全身,瞬间僵在原地,连半个字都不敢再说,只敢把头埋得更低,生怕被他的目光扫到。 “我霍靳廷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霍靳廷的声音没有提高半分,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带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目光缓缓扫过那几个女生,最后落在教导主任身上,语气冷冽,“谁先动的手?” “我!” 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苏阮阮刚从门口走进来,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举起手。 她站得笔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坦然……是她先泼的咖啡,也是她先薅的头发,这事她认,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一下,不仅教导主任惊得张大了嘴,连霍靳廷都皱起了眉,黑眸里闪过一丝意外。 他原以为她会辩解几句,没料到她竟这么干脆地认下。 那几个女生更是一脸懵,原本都想好说辞,要把“先动手”的责任全推到苏阮阮身上,可现在对方主动承认,倒让她们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但更多的嫉恨在她们心底翻涌:凭什么?凭什么苏阮阮一个穿得像乡下丫头的人,能攀上霍靳廷这等身份尊贵的男人?能让霍家为她撑腰? “话不能这么说,霍总。”教导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是她们先出言不逊没错,可苏同学伤了这么多人,按校规……是要记大过,甚至劝退的。” “校规?”霍靳廷嗤笑一声,眸色微深,目光在苏阮阮脸上停留了片刻……她嘴角的撕裂伤还泛着红,看着有些刺眼。 霍靳廷随即转向教导主任,语气不容置喙,“那就改了校规。从今日起,明德学院的校规里多加一条:任何对霍家少夫人不敬者,直接开除,永不录用。” 教导主任瞬间傻了眼,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对上霍靳廷那冰冷的眼神,把话又咽了回去……霍家是明德学院最大的投资方,霍靳廷说要改校规,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至于你们……”霍靳廷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些受伤的学生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稍后我会让秘书给你们每人打五十万,算作对我妻子动手的代价。”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但记住,这笔钱不是赔罪,而是警告。” 这话一出,屋里彻底安静下来,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那几个女生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有半分嫉妒,只剩下恐惧。 霍靳廷眼角的余光瞥见苏阮阮半张着嘴巴,眼神里满是错愕,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心底忽然冒出一丝扬扬得意。 哼,这就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骗子给拿捏了? 他暗自腹诽:武力值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抵不过他霍靳廷的人格魅力? 不过是替她撑了个腰,就把她惊成这样,看来以后得多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霍靳廷,你……”苏阮阮反应过来,急得面红耳赤,声音都带上了点颤音。 这个败家玩意! 五十万啊! 够在偏远山区建一座希望小学,他居然随随便便就砸给几个欺负人的富家子弟当“医药费”? 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还在心疼那笔钱,霍靳廷却突然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别试图爱上我!” 这突如其来的耳语,让苏阮阮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猛地偏头躲开,却见霍靳廷已经直起身,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硬,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务处,留下一个潇洒又欠揍的背影。 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苏阮阮的脸更红了。 不过绝对不是害羞,而是生气! “大嫂,你脸这么红,不会真爱上我大哥了吧?”霍宝珠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调侃,眼底满是八卦的光芒。 苏阮阮狠狠瞪了她一眼,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算了,这兄妹俩的脑回路就没正常过,跟他们解释也是白费口舌,还不如省点力气。 随后,苏阮阮和霍宝珠又被教导主任拉着进行了半小时的“苦口婆心教育”,从“同学友爱”讲到“校规校纪”,听得两人耳朵都快起茧子,才终于得以脱身,往教室走去。 刚走到教室门口,苏阮阮就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原本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她,眼神里掺杂着敬畏、好奇,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 显然是已经听闻了她“刚上学就打到教务处”的光荣事迹。 霍宝珠拉着苏阮阮,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座位旁,指着旁边的空位:“大嫂,你坐这,离讲台远,上课偷偷玩手机也不容易被抓。” 苏阮阮刚坐下,就见一个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女老师走进了教室。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是我们班主任虞老师,外号‘猛鬼霸王花’!”霍宝珠凑到苏阮阮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之所以叫这个外号,是因为她不仅凶悍强势,管纪律管得特别严,还跟鬼一样神出鬼……” “没”字还没说出口,霍宝珠突然僵住,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苏阮阮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只见虞老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霍宝珠身后。 镜片后的眼睛像刀锋般锐利,冷冷地盯着她:“霍宝珠,上课前在背后议论老师,你很闲?” “我、我这不是在帮新同学熟悉环境嘛!”霍宝珠干笑着站起身,头皮发麻,心里暗自叫苦。 她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苏阮阮,用口型无声地说:“你看,我就说她神出鬼没吧!” 虞老师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死死盯着还在小声嘀咕的霍宝珠。 手中的课本“笃笃”敲了两下桌面,清脆的声响瞬间让教室安静下来。 随即,她将那道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视线转向苏阮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一下。” 苏阮阮闻声起身,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坦然地扫过全班。 她没有丝毫怯场,声音清亮却不张扬:“我叫苏阮阮,来自江城。平时喜欢安静,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会怕事。刚才教务处门口的风波,就当是给各位的见面礼。以后谁想试探我的底线,不用偷偷摸摸,排队登记就行……我随时奉陪到底。” …… 第一卷 第14章 被下了降头 苏阮阮的话音落下,教室里陷入一片死寂,连同学们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刚才还带着好奇或轻视的目光,此刻多了几分凝重。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穿着普通的新同学,竟然这么敢说,气场丝毫不输那些家世显赫的大小姐。 虞老师眉梢微挑,修长的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意外,显然没料到新生会有这样毫不怯场的姿态。 但仔细看,她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仿佛对这份“不好惹”的性格颇为认可。 “看来我们这位新同学很有性格。”她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大家要是有疑问,可以畅所欲言。” 话音刚落,一个坐在前排的男生立刻举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挑衅:“我听说你没正经上过学?连基础的文化课都没学过,怎么好意思来明德?” 这话一出,不少同学都露出看热闹的神情。 苏阮阮却丝毫不恼,唇角微微上扬,直视着那男生的眼睛:“我确实没在学校里待过多久,但跟着师傅读过万卷书,走过不少路。书本里的死知识固然重要,可比起这些,我更信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活道理……至少,我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就是!”霍宝珠立刻高声附和,声音里满是维护,“某些人就算读到博士,也还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连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刚才挑衅的男生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手指死死攥着笔,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能悻悻地坐下,一脸的不服气。 就在气氛稍缓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后排传来,带着几分好奇:“苏同学,你刚才在梧桐大道打架的时候特别厉害,是不是专门练过啊?是谁教你的呀?” “是道观的师傅教的。”苏阮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答。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原本兴致缺缺的同学们瞬间来了精神,纷纷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好奇。 一个戴耳机的男生甚至摘下耳机,激动地站起来,一边比划着画符的动作,一边大声问:“道观?是不是像《僵尸道长》里英叔扮演的那种师傅?会画符驱鬼、斩妖除魔的那种?” 他夸张的动作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连一直板着脸的虞老师,嘴角都微微动了动,教室里紧绷的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 苏阮阮看着大家好奇的模样,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耐心解释:“差不多。英叔演的是正一派道士,我师傅也是正一教的,确实会画符、做科仪。” 苏阮阮的话刚落,教室后排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哇哦,据说道家分正一派与全真派!”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戴着银边眼镜的男生正推了推镜架,眼神里满是求知欲,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对传统文化的敬意,“我之前在古籍里看到过,正一派好像更注重符箓科仪,全真派则侧重内丹修炼,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苏阮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点头,说起道家流派时,语气不自觉地认真起来:“没错,你说得很对。正一重符箓斋醮,像画符镇邪、祈福消灾这些,都是正一教的主要传承;而全真派更讲究清修,以修丹道、炼内丹为主,追求性命双修,很多全真道士还会出家修行。” 谈到师傅传授的这些知识,苏阮阮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浅淡的笑意,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仿佛透过眼前的同学,看到了曾经在道观里跟着师傅抄经、学画符的日子。 那些时光,是她心里最安稳的存在。 坐在苏阮阮正前方的女生,原本一直竖着耳朵听,此刻终于忍不住转过身,脸上带着满满的好奇,声音轻轻的:“那你师父……能画符驱鬼吗?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画一张符就能把鬼赶走?” 这话一出,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分,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的同学都停下了话头,纷纷看向苏阮阮,眼神里藏着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 毕竟“驱鬼”这两个字,总带着点神秘又让人敬畏的色彩。 苏阮阮没有丝毫犹豫,笃定地点头,语气里带着对师傅的信任:“当然能。师傅常说,‘朱砂画符镇邪祟,桃木剑斩不平事’。真正的符纸不是随便画的,得配合心法、咒语,还要选对时辰,朱砂里有时还会掺上特殊的药材,画出来的符才能真正起到镇邪的作用。” “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女生紧接的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沸腾的水面,让四周的喧闹骤然凝滞。 空气仿佛瞬间被冻住,连窗外的蝉鸣都弱了几分,教室内的温度似乎凭空降了好几度。 一阵过堂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卷起落在地面的碎纸屑,拂过同学们的胳膊。 众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反射性地打了个寒颤,原本还带着好奇的眼神,此刻多了几分怯意,教室里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苏阮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屏息等待的脸,从兴奋的男生到好奇的女生,最后,视线定格在坐在最角落的一个短发女生身上。 那女生始终埋着头,手指死死攥着笔,像是在躲避什么。 可苏阮阮看得分明,她的额头上,一缕极淡的黑气若隐若现,随着她微微颤抖的动作,黑气还带出了一丝残影。 这黑气不同于鬼缠身时的阴冷阴气,反倒更像浑浊的浊气,缠绕在她的命门周围,沉沉地压着。 苏阮阮心里了然:浊气与霉运相通,一旦缠身,不仅会影响人的气运,长期下来还会侵蚀命格,让人事事不顺。 看这黑气的浓度,显然是被人下了某种降头,而且已经有些时日了。 “怎么了?”一旁的霍宝珠见她盯着角落出神,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打扰到其他人。 “没事。”苏阮阮回过神,对着刚才问问题的同学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回答,“鬼神一说,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话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却让不少同学暗暗松了口气。 几个还想追问“有没有见过鬼”“会不会画符”的学生,刚要举手,就见虞老师拿起课本,重重敲了敲讲台,清了清嗓子,声音冷得像冰:“好了,新同学的自我介绍到此为止,现在开始正式上课……本节课,突击考试。” 全班哗然,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唯有初来乍到的苏阮阮,一脸懵逼,眼神里满是茫然。 她今天刚转学过来,连课本都还没领到,怎么就直接考试了? 这操作也太猝不及防了吧! “现在知道为什么班主任叫‘猛鬼霸王花’了吧?”霍宝珠压低声音,凑到苏阮阮耳边快速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她对我们的学习,简直是魔鬼化的军事化管理!上课随机点名提问就算了,还时不时搞突击考试,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只有你想不到的科目,没有她不敢考的。管你有没有学过新内容,反正卷子发下来就得考,还必须及格!”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考不及格,就得留下来补考,可补考只有三次机会,三次都没过的话,直接按退学处理!也正因如此,我们早就养成了习惯……除了复习已经学过的知识,还得提前预习新课,甚至连教科书以外的延伸内容都得提前看,不然根本扛不住她的突击检查!” 霍宝珠的话音刚落,虞老师已经抱着试卷走到桌前,“啪”的一声,将一张印满密密麻麻文字的试卷放在了苏阮阮面前。 苏阮阮低头望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试卷上的公式、题型全是陌生的符号,像天书一样扭在一起,别说解题,她连题目都看不懂半个! 可周围的同学早已埋首作答,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密集得像雨点打在窗棂上,更衬得她的茫然无措。 三次补考不过就退学? 这绝对不行! 苏阮阮一直恪守她师傅的教诲:学习靠天赋与勤奋,绝不能用旁门左道投机取巧。 可眼下考试迫在眉睫,退学危机就在眼前,只能先动用非常手段,把这次考试糊弄过去再说! 想到这里,苏阮阮飞快地扫了一眼讲台后的虞老师,见她正低头翻看教案,立刻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紧闭的双眼前快速画了一道无形的符,指尖划过空气时,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金光。 …… 第一卷 第15章 那个害他失去清白的小骗子 再次睁开眼时,奇迹发生了……坐在角落的短发女生的试卷,在她眼中瞬间无限放大,字迹、演算过程、最终答案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她师傅教的追踪符,能自动锁定范围内正确率最高的答案,没想到今日竟用在了考试作弊上。 显然,这个短发女生是个学霸。 她解题速度极快,笔尖在纸上翻飞,不过二十分钟,就完成了整张试卷,正垂着头,逐题仔细检查,神情专注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苏阮阮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工整的字迹上,手指飞快地在自己的试卷上抄写,生怕错过一个数字、一个符号。 讲台后的虞老师时不时抬头扫视,每一次目光掠过,苏阮阮都下意识地压低笔尖,后背惊出一层冷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眼看就要抄到最后一道大题,胜利在望,苏阮阮悬着的心刚要放下。 突然,一滴嫣红的血珠毫无征兆地从上方滴落,“哒”的一声砸在试卷的空白处,迅速晕开,像一朵妖异的红梅,在白纸上绽放得触目惊心。 苏阮阮的鼻腔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下意识抬手一摸,指尖瞬间沾染上嫣红的血迹。 鲜血正顺着鼻间缓缓滑落,一滴、两滴,砸在摊开的试卷上,染红了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处,像绽开的细小红梅。 周围同学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眼里满是惊讶。 可苏阮阮对此却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半分惊讶。 她早就知道,介入他人因果会遭天谴,而用追踪符窥视别人的答案,本质上是窃取他人气运,流点鼻血已经是最轻的反噬。 她随手从桌肚里扯出一张纸巾,对折后紧紧按住鼻孔,低头快速扫过周晴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笔尖在纸上飞速滑动,将答案完整抄录下来。 直到最后一个字符落下,苏阮阮才长舒一口气,轻轻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由纸巾吸附着不断渗出的鼻血。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清脆的铃声划破教室的寂静。 堪堪写完最后一题的霍宝珠,刚放下笔就发现了苏阮阮的异样,赶紧从书包里掏出湿纸巾,快步递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大嫂,你没事吧?怎么流这么多血?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就是最近有点上火。”苏阮阮睁开眼,冲她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顺手接过湿纸巾,换下已经被血浸透的纸巾,“过会儿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 等虞老师收完所有试卷,转身走出教室,苏阮阮才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短发女生,轻声问:“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看着挺厉害的。” “厉害?”霍宝珠愣了一下,顺着苏阮阮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周晴的瞬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大嫂,你说周晴啊?你可别开玩笑了,她哪里厉害,明明是我们班的‘万年倒数第一’!” “倒数第一?”苏阮阮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淡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追踪符绝不会出错! 当初师傅教她这道符时就说过,它能自动锁定范围内答案正确率最高的人,还会引动符箓共鸣,怎么可能锁定一个倒数第一? “我骗你干嘛!”霍宝珠见她不信,急忙解释,“上次月考,周晴数学才考了 23分,语文也才刚过 40,全科加起来都没到 150,妥妥的倒数第一。” 苏阮阮皱紧眉头,下意识追问:“你之前不是说,考试不及格三次就会被退学吗?那她为什么还能留在学校?” 她的余光瞥向周晴,只见对方正低头翻看教科书,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神情专注,似乎在对刚才考试的题目进行复盘,那认真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考倒数的人。 “她是烈属子女,学校有特殊待遇。”霍宝珠的语气沉了沉,带着几分惋惜,“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周晴平时学习特别刻苦,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下课也不出去玩,就在座位上刷题,可成绩就是上不去,每次测验都没及格过,老师都替她可惜。” 苏阮阮听着霍宝珠的话,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她的追踪符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这次怎么会锁定一个“万年倒数”? 难道是因为早上替霍宝珠挡了血光之灾,消耗了太多精力,导致符箓的感应出现了偏差? 可就算有偏差,也不可能差这么多…… 她再次看向周晴,只见对方额间的浊气似乎又浓了几分。 不过,苏阮阮没来得及细想周晴的反常,上课铃声就响了。 接下来的几节课,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课程中。 毕竟基础薄弱,老师讲的公式、定理于她而言全是陌生内容,只能瞪着眼紧盯黑板,偶尔在草稿纸上画几笔,听得格外吃力,连走神的功夫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声响起,苏阮阮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跟着霍宝珠离开班级时,苏阮阮下意识瞥了眼角落……周晴依旧埋着头,指尖捏着笔,正对着课本上的题目细细演算,连周围的喧闹都仿佛与她无关。 苏阮阮的目光落在她摊开的课本上,只见页面空白处写满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工整得如同印刷体,每一道错题旁边都用红笔细细圈出,还标注了错误原因和正确思路。 这样用功,成绩却始终不见起色,实在太反常了。 苏阮阮心里的疑惑又深了几分,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 “大嫂,别发呆啦,回家吧,车在门口等着呢!”霍宝珠见她落在后面,赶紧回头拉住她的手腕,快步往教室外走,还不忘念叨,“再晚一点,校门口该堵车了。” 学校大门外,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霍靳廷正倚在车门旁,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 他眸色沉沉地望向教学楼出口,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按往常,接送霍宝珠有专门的司机,可经过早上的刹车失灵事件,他实在放心不下; 更何况,苏阮阮今天第一天上学,他亲自来接,也算变相告诉学校里的人,她身后有霍家撑腰,谁也别想招惹。 烟雾缭绕中,霍靳廷率先看到蹦蹦跳跳跑出来的霍宝珠,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可这笑意还没完全展开,在看到跟在后面的苏阮阮时,瞬间凝固在唇角,连眼神都冷了几分。 那个害他失去清白的小骗子! “大哥!”霍宝珠欢呼着扑过去,亲昵地挽住霍靳廷的胳膊,晃了晃,“你今天怎么亲自来啦?” “路过,顺便接你。”霍靳廷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苏阮阮,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今天怎么样?某人没惹事吧?” “当然没有!”霍宝珠笑弯了眼睛,还不忘替苏阮阮辩解,“大嫂今天可乖了,上课都没走神!不过今天‘霸王花’又搞突击考试了!” “霸王花?”霍靳廷挑眉,抬手给了霍宝珠一个脑瓜崩,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警告,“敢给老师起外号,没礼貌!” 霍宝珠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吐槽,赶紧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冲苏阮阮挤眉弄眼。 苏阮阮刚想跟着上车,后车门却被霍宝珠“砰”的一声关上,她趴在车窗边,笑着喊道:“大嫂,你坐副驾吧!副驾视野好!” 苏阮阮愣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不用”,就见霍靳廷已经掐灭烟蒂,将烟蒂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绕到副驾驶旁,亲自拉开了车门。 他甚至还抬手挡在车门上方,防止她上车时碰头,动作绅士得与他平时的冷硬判若两人。 “还不上来?”他的声音依旧很冷,却没了之前的戾气。 苏阮阮抿了抿唇,看着他挡在车门上的手,终究没再说什么,低头钻进了副驾驶座。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苏阮阮正低头系安全带,就听霍靳廷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干嘛丧着一张脸?是不是交白卷了?” 他顿了顿,不等苏阮阮回答,又补了一句,话里满是嘲讽:“不过也不稀奇,毕竟你们做骗子的,靠嘴皮子吃饭,也不需要文凭。” 霍靳廷这略带挑衅的话,像火星点燃了炸药桶,瞬间燃起了苏阮阮的怒火。 她猛地抬眼,狠狠瞪着霍靳廷,眼底的火苗几乎要窜出来:“谁说我交白卷?” “我不仅没交白卷,还会考到班级第一!” …… 第一卷 第16章 只考了零分 苏阮阮此言一出,霍靳廷眼中的轻蔑更浓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弧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班级第一?苏阮阮,你要是能考进班级前三,我都算你厉害。还第一?你要是真能考第一,我当场就把你的卷子吃下去!” 霍靳廷可不是信口开河! 以前霍宝珠把明德的试卷带回家过,上面的题目难度极高,连他这个名牌大学硕士都觉得有些费力,更何况苏阮阮一个从未接受过正统教育、只会装神弄鬼的小骗子? 这牛皮吹得也太没边了。 “霍靳廷,你说的!”苏阮阮歪着头,眼底闪着不服输的光,径直伸出右手,“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霍靳廷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霍靳廷腾出右手,与她清脆地击了一掌,掌心的力道带着几分刻意的强势,“如果你真能考第一名,我不仅吃掉你的卷子,再给你一张不限额黑卡任你挥霍。但如果你输了……” 他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就立刻跟我离婚。” 这样一来,是苏阮阮主动提出离婚,爷爷那边也怪不得他,还能彻底摆脱这个麻烦的小骗子,简直一举两得。 此时的苏阮阮,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的算计,满脑子都被“不限额黑卡”这几个字占据了。 她只在小说和电视里见过这种传说中的黑卡,不知道里面的钱能不能直接提现。 如果可以,她就能把道观重新修葺一遍,给师傅的牌位换个更好的供奉,再添置些法器符咒,想想就激动。 因为惦念着黑卡,苏阮阮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天刚亮就爬了起来。 匆匆扒了几口早餐,便拉着还在慢悠悠喝牛奶的霍宝珠,火急火燎地往学校赶。 踏入教室的瞬间,苏阮阮的目光就直奔讲台。 讲台上,一摞批改好的试卷正静静躺着,红色的分数标记格外显眼。 霍宝珠偷偷凑近她耳边,语气里满是担忧:“大嫂,这回你的牛可算是吹大了!咱班的第一从来都是林薇蝉联的!” 说着,她指了指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的一个高挑女生。 那女生穿着精致的连衣裙,正对着小镜子仔细补着口红,姿态惬意,眉宇间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仿佛已经提前知道自己又是第一名。 苏阮阮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细节:教室里其他人的课本,或多或少都翻得有些破旧,页角还带着折痕,唯独林薇桌上的书,崭新得像是刚从书店买回来的,连一点折痕都没有,更别说笔记批注了。 一个常年考第一的学霸,课本怎么会这么干净? 她正暗自腹诽,上课铃声突然响起,虞老师拿着教案,踩着高跟鞋缓步走了进来。 她将教案往讲台上一放,双手撑着讲台边缘,目光在苏阮阮和林薇身上来回游移:“这次的考试结果,非常出人意料。你们猜猜,第一名是谁?” “还能有谁啊,当然是林薇!”底下立刻有人脱口而出,语气笃定。 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薇。 林薇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甚至已经做好了起身领奖的准备。 “没错,林薇确实是第一名。”虞老师点了点头,可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话音一转,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过,这次我们班还出现了另外一个并列第一名……苏阮阮!” 虞老师的话音落下,教室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薇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嘴角还僵在扬起的弧度,眼神却骤然变得错愕,随即染上几分不甘与慌乱! 苏阮阮更是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原本还在心虚。 毕竟自己的答案是抄周晴的,听到林薇是第一名时,还悄悄松了口气,以为是追踪符出了错,没锁定到真正的学霸。 可现在,老师竟然说她也是第一名,还跟林薇的错题、解题步骤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抄的是周晴的答案,怎么会跟林薇撞了? “苏阮阮、林薇,你们两个站起来,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们的错题完全一致,连正确答案的解题步骤都分毫不差?”虞老师猛地一巴掌拍在讲台上,声音陡然提高,震得讲台上的粉笔盒都晃了晃,粉笔灰簌簌落在教案上。 虞老师的话像惊雷炸在苏阮阮耳边,让她脑袋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心里越发的疑惑。 她确实抄了答案,可抄的是周晴的,怎么会跟林薇一样? 难道林薇也…… “肯定是苏阮阮抄袭了林薇!”一个坐在后排的女生突然小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林薇一直都是班级第一,怎么可能抄别人的?苏阮阮是刚转学来的,说不定就是她偷偷抄了林薇的答案!” 这话一出,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不少同学都点头附和:“对啊,林薇成绩那么好,没必要抄别人的。” “苏阮阮连课本都没有,怎么可能考第一,肯定是抄的!” “胡说八道!”霍宝珠瞬间炸毛,猛地站起身,指着刚才说话的女生反驳,“苏阮阮一个坐东一个坐西,中间隔着两排课桌,她怎么抄?难道她有透视眼吗?” 霍宝珠的话一针见血,让附和的同学瞬间哑了火,纷纷低下头,不敢再乱说话。 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林薇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虞老师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薇身上,语气严肃:“林薇,你先解释。你的解题步骤,为什么会跟苏阮阮完全一样?” 林薇明显慌了神,起身时动作太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哐当”声,引得全班侧目。 她攥着衣角,指尖泛白,眼神躲闪着虞老师的目光,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老、老师,我真的是自己做的……至于为什么会跟苏阮阮一样,我怎么知道?哪有让受害者自己举证的道理?” 她这话意有所指,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自己才是被抄袭的那个,苏阮阮才是作弊的人。 可林薇这慌乱的反应,却让苏阮阮瞬间明白了什么……林薇也抄了答案,而且抄的很可能也是周晴的! 否则她不会这么紧张,更不会不敢正面回应问题。 就在这时,虞老师的目光转向苏阮阮,语气稍稍温和了些:“苏阮阮,老师也想听听你的解释。”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角落的周晴,却见周晴正脸色苍白地低着头。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指节上的皮,指甲缝里已经渗出了血丝,她却浑然不觉,像是完全没听到教室里的争执。 更让苏阮阮错愕的是,周晴额头上的那缕浊气,比昨天更浓了,像一团化不开的黑雾,沉沉地压在她的命门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收回落在周晴身上的目光,苏阮阮抬头望向虞老师,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老师,与其在这里争论谁抄谁,不如安排一次重考。只要重考一次,谁有真才实学,谁在弄虚作假,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她说这句话时,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林薇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重考”两个字的瞬间,林薇的瞳孔骤然紧缩,原本攥着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 苏阮阮心中了然:林薇果然害怕重考,看来她的成绩确实有问题。 “凭什么要重考?”林薇瞬间急了,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我辛辛苦苦考出来的第一名,凭什么要因为她一句无端猜测就重新考?老师,您难道不相信我这个一直保持第一的学生,反而要去相信一个刚转学来、连课本都没摸熟的转学生吗?” “在我这里,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过往成绩’,无论谁,都只能用实力说话。”虞老师打断她们的议论,目光如炬地扫过全场,“我决定,先把这次的试卷发下去。之后,立刻安排苏阮阮和林薇重考,我会亲自监考,其他同学也可以全程监督,确保绝对公平。” 虞老师的决定让苏阮阮松了一口气,她之所以提议重考,是想确认一件事:周晴的成绩,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霍宝珠在虞老师的协助下,将试卷一张张发还给同学们。 当周晴从霍宝珠手中接过自己的试卷时,手猛地一抖,试卷“哗啦”一声响,在桌面上滑出一道痕迹。 苏阮阮眼尖,清晰地看到了分数栏上那道鲜红的“0”分。 周晴居然只考了零分? …… 第一卷 第17章 周晴自杀 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这份试卷上有三十道选择题,就算完全瞎蒙,也有三分之一的概率能答对几道,怎么可能一分没得? 正疑惑间,虞老师已经将试卷递到了苏阮阮手中。 而另一边的林薇,正望着平铺在桌上的试卷,手指微微发抖。 她从笔袋里拿出笔,笔尖悬在试卷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措。 这一举动,让苏阮阮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林薇不止这次的成绩是假的,甚至她之前那些“蝉联第一”的成绩,也很可能不是真实的。 她之所以能稳居班级第一,很可能是窃取了周晴的答案。 苏阮阮越想越心惊! 林薇给周晴下了降头,不仅调换了两人的成绩,还死死吸着周晴的气运! 只要和周晴一起考试,林薇就能坐享其成,把周晴的努力成果据为己有;而周晴哪怕拼尽全力,成绩也永远是不及格,这次更是被压到零分,所有的付出都成了林薇的垫脚石,这一切,全是拜林薇的恶毒手段所赐! 她刚分析到这里,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周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绝望与崩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转身就往教室外冲去,连掉在地上的试卷都没顾得上捡。 “周晴!”苏阮阮最先反应过来,顾不上多想,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她太清楚这种感受了! 长期的努力被恶意吞噬,所有的希望都变成泡影,这次的零分,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晴此刻恐怕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可周晴像是疯了一样,跑得又快又急,穿过走廊,冲下楼梯,很快就消失在了学校大门口。 苏阮阮追到校门口时,只看到人流涌动,根本找不到周晴的身影。 “大嫂!怎么了?”霍宝珠紧跟着追了出来,一边喘气一边问,脸上满是疑惑。 “周晴可能会出事!”苏阮阮紧紧攥着拳头,语气急促,“她长期努力却一直考不好,今天的零分肯定让她彻底崩溃了,必须马上找到她!” “你是说……”霍宝珠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捂住嘴巴,声音都在发颤,“她、她不会想不开自杀吧?” “现在不是猜的时候,分头找!”苏阮阮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可跑到一个十字路口,苏阮阮却突然停了下来。 街上人来人往,漫无目的地乱追根本不是办法,只会浪费时间。 她咬了咬牙,果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追踪符,又快速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符纸中央,口中默念起师傅教的追踪咒语。 咒语刚落,符纸突然无风自燃,橙色的火焰很快烧尽,留下的灰烬没有散落,反而盘旋着上升,像有生命似的,朝着不远处的霍氏集团大厦飘去。 苏阮阮眼睛一亮,立刻顺着灰烬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就和一个坚实的胸膛撞了个满怀,鼻尖传来一阵酸痛。 “嘶……” 她揉着鼻子抬头,正好和霍靳廷四目相对! 霍靳廷的身后那栋高耸入云的百层建筑,正是霍氏集团的地标性总部大楼。 “小骗子,你逃课?”霍靳廷皱紧眉头,一把扣住苏阮阮的后颈,将她轻轻推开,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是逃课!”苏阮阮急得直跺脚,目光紧紧盯着那越飘越高、快要消失的灰烬,急忙解释,“我同学有危险,她现在就在这栋大厦里,我必须马上找到她!” “怎么回事?”霍靳廷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尽管他平时总觉得苏阮阮“装神弄鬼”,但事关人命,他不敢有丝毫轻视,“你把话说清楚,你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有危险?” “现在没时间解释!再晚就来不及了!”苏阮阮急得声音都在发颤,伸手想去追那快要散开的灰烬,却被霍靳廷一把拉住。 霍靳廷眉头皱得更紧,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看着苏阮阮焦急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 他不再多问,松开手,沉声道:“跟我来,我带你上去。” 话音未落,霍靳廷就攥住苏阮阮的手腕,拉着她快步走向大厦侧门……那里是总裁专用通道。 他掏出门禁卡刷开大门,带着苏阮阮走进专属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苏阮阮悬着的心才稍稍平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只有电梯攀升的轻微嗡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在哪一层?”霍靳廷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苏阮阮脸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顶层!天台!”苏阮阮几乎是嘶喊出这两个字,声音里满是焦虑。 随着电梯急速攀升,数字不断跳动,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像要冲破胸腔,只能在心里一遍遍默念: 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赶在周晴做傻事前找到她! “现在可以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吧?”霍靳廷的眼神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盯着苏阮阮。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霍靳廷的目光,语速极快地解释:“我同学周晴,被班里的林薇下了邪门的降头,成绩和气运全被调换了。林薇的每次第一,都是偷周晴的;而周晴再努力,成绩也永远垫底。今天她看到自己零分的试卷,彻底崩溃了,跑出来就没了踪影,我用追踪符才找到这里。” 降头? 气运? 这两个充满封建迷信色彩的词,在霍靳廷这里,向来是嗤之以鼻的禁区。 他眉头拧得更紧,冷笑一声,指节轻轻敲了敲电梯壁,语气里满是讥讽:“所以她跑到我们霍氏集团的顶楼,是准备开坛做法,把‘被偷的气运’抢回来?” “她是来跳楼的!”苏阮阮再也忍不住,低吼出声,“她努力了那么久,所有希望都被林薇毁了,零分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霍靳廷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讥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就在这时,电梯到达顶层的提示音“叮”地响起,门刚打开一条缝,霍靳廷就率先冲了出去,黑色西装的衣摆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天台的铁门虚掩着,霍靳廷猛地将门推开,狂风瞬间扑面而来,带着高空的凛冽寒意。 只见周晴正站在天台边缘,身体像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枯叶,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看得人心惊胆战。 霍靳廷的瞳仁骤然一紧,大脑飞速运转,瞬间确定了营救方案。 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悄悄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信息给集团安保部下达紧急指令。 紧接着他对着身后赶来的苏阮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吸引周晴的注意力,自己则贴着墙边,脚步放得极轻,迂回着向周晴靠近。 苏阮阮几乎秒懂他的意思,立刻快步走到与霍靳廷背道而驰的方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周晴,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一切都能解决的!” 苏阮阮的呼唤让周晴的后脊微微一僵,随即,周晴缓缓侧过脸。 她的眼睛空洞得没有一丝光彩,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带着一抹绝望的苦笑,看得苏阮阮心头一紧。 “周晴,我是苏阮阮,你还记得吗?就是第一天上学,在梧桐大道跟人打架的那个。” 苏阮阮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前挪了两步,目光却悄悄瞥向霍靳廷。 此时的他已经悄然移动到周晴侧后方四米左右的位置,正借着风声的掩护缓缓蹲下,降低自己的重心,手指微微弯曲,随时准备冲上去救人。 “我记得!”周晴扯了扯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眼神却短暂地亮了一下,“你考了第一名,和林薇并列……” 可这份光亮转瞬即逝,她胸口的起伏突然变得剧烈起来,眼中重新泛起绝望的泪光,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可我是零分!我是零分啊!我明明复习了那么久,把所有知识点都背熟了,为什么会是零分?我明明一天只睡三个小时,连吃饭、走路都在刷题,为什么还是零分?!” 她越说越激动,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脚下踉跄了一下,半个脚掌已经踏出了天台边缘。 …… 第一卷 第18章 命悬一线 “周晴,不要动!”苏阮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下意识地向前伸,却不敢再靠近一步……她太清楚,此刻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让周晴彻底崩溃。 而另一边的霍靳廷,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即使在凛冽的狂风中,也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猫着腰,像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步都轻得像羽毛,小心翼翼地朝着周晴逼近,距离她只剩下两米左右。 “周晴,你先听我说!那不是你的真实成绩!”苏阮阮急得声音都在发颤,生怕下一秒就会发生意外,“你的成绩被人调换了!有人对你下了降头,偷走了你的气运,林薇的第一名,本该是你的!” 苏阮阮的这句话,让周晴猛然浑身一颤,她缓缓转过头,望向苏阮阮的眼神里满是苦涩,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嘲讽。 “你也疯了吗?”周晴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癫狂,““我考试考成一个疯子,你当道士当坏了脑子。哈哈哈……这世界真可笑!” 周晴的笑声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尖锐的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心头发紧。 “周晴,你听我说,我……”苏阮阮想要解释,却被周晴猛地打断。 “你知道绝望的滋味吗?”周晴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重新变得空洞,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灵魂,“每天睁眼就是做不完的题,闭眼全是母亲失望的脸。她总说‘你是烈属的女儿,不能给你爸丢脸’,可我拼尽全力,还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还是辜负了她,辜负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重的疲惫,“我累了,真的累了,这样的日子,我再也熬不下去了……” 周晴颤抖着说完这句话,突然张开双臂,像要拥抱天空似的,身体缓缓向前倾倒。 “不要!” 苏阮阮尖叫着冲了过去,可霍靳廷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如猎豹般猛地扑上前,在千钧一发之际,死死拽住了周晴的脚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清晰地凸起。 可周晴前倾的惯性太大,加上两人的体重,霍靳廷根本稳不住身形,被硬生生拽得一同向天台边缘滑去。 粗糙的地面磨得他手掌生疼,眼看就要双双坠下楼顶。 苏阮阮已经冲到近前,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死死抱住了霍靳廷的双腿。 身体几乎贴在地面上,指甲深深抠进他西装裤的布料里。 三人瞬间紧紧纠缠在楼顶边缘! 霍靳廷死死拽着周晴的脚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蜿蜒的青蛇。 他低头看向死死抱着自己双腿的苏阮阮,声音因用力而沙哑,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小骗子!你疯了?这是送死!” 苏阮阮奋不顾身扑上来的瞬间,霍靳廷心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 她明明知道,这样做很可能让两人的重量拖垮自己,从“两杀”变成“三杀”,完全是没必要的冒险。 可这个满口胡言的小骗子,竟然敢真的冲上来。 “闭嘴!”苏阮阮用尽全力将霍靳廷的腿往回拽,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可周晴还在半空中挣扎,带动着她的身体也不断向边缘滑去,“再废话我们三个一起下去!” “周晴,别动!”苏阮阮冲着悬在半空的周晴大吼,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 “对!你先冷静!”霍靳廷急忙附和,试图放缓语气讲些“心灵鸡汤”,“生活其实很美好,你还有……” “美好个屁!”苏阮阮粗鲁地打断他,完全没给霍靳廷留面子,转头继续对周晴喊,“周晴,你想死别连累我们!等我们两个先上去,你要是还想跳,自己重新来一遍,没人拦你!” “小骗子,你这是在诱导自杀!”霍靳廷的双眼因为太过用力而布满血丝,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哪有这么劝人的? “那你有办法让她上来吗?”苏阮阮毫不示弱地回怼,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没减。 “我……”霍靳廷一时语塞,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恨恨地瞪着苏阮阮。 “没有就给我闭嘴!”苏阮阮吼完,再度转向周晴,语气却突然软了几分,带着几分“循循善诱”,“周晴,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可不能拉我垫背。就算要拉,你也只能拉他……他可是霍氏集团的总裁,万恶的资本家!他死了,多少人能拍手称快,普天同庆?而且他有钱啊,死了还能给我留下数不清的遗产。到时候你放心走,我拿了钱,给你亲人养老送终,保证让他们衣食无忧,怎么样?” “苏阮阮!”霍靳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眼神几乎要将苏阮阮生吞。 这个小骗子,居然敢打他遗产的主意! 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苏阮阮这是在反向激将,故意用荒诞的话让周晴冷静下来。 果然,周晴悬在半空的身体微微一僵,原本疯狂挣扎的力道竟真的缓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茫然:“这样……不太好吧?” “我也觉得不好!”苏阮阮立刻乘胜追击,语气里满是“诚恳”,“所以,你能不能先配合一下,让我们把你拉上来?就算真要自杀,也得先写封遗书吧?不然怎么跟你妈妈交代?再不济,也得叼个身份证再跳啊,免得摔得面目全非,还得让警察叔叔验 DNA,多麻烦!” 这番话听得霍靳廷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有人能用“写遗书”“叼身份证”这种荒诞理由劝人放弃轻生,偏偏还真起了作用。 周晴彻底停下了挣扎,反而试着微微弓起腰,伸手想去抓霍靳廷的手,声音带着几分犹豫:“那……我该怎么做?” “别动!先放松身体!”霍靳廷急忙阻止她的动作,生怕她一动又失去平衡,“坚持一下!安保人员应该马上就到了!” 霍靳廷的话音刚落,天台的铁门就被“砰”的一声猛地撞开,数名穿着黑色安保制服的人员冲了进来。 他们显然是接到指令后全速赶来,脸上还带着急促的喘息,动作却丝毫不乱,训练有素的惊人。 不过几秒,几名保安就迅速控制住局面:两人上前稳稳托住周晴悬在半空的身体,另外几人则分别抓住霍靳廷和苏阮阮的手臂,配合着将三人缓缓拉回安全区域。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直到双脚稳稳踩在天台地面上,苏阮阮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手脚还在微微发颤,甚至指甲盖都掀翻了。 周晴刚落地,身体就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依旧空洞。 霍靳廷见状,立刻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上前一步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宽大的衣摆将她瘦小的身体完全裹住,还细心地帮她拉了拉衣领,挡住灌进来的寒风。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用宽厚的背影挡住周晴和苏阮阮,面向赶来的安保人员,语气冷冽而坚定:“立刻联系江妍,让她去跟警方接洽,必须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绝对不能让媒体拍到任何画面。另外,今天天台发生的所有事,严禁向任何人透露!无论是公司内部还是外部,谁敢走漏半点风声,立即开除,并且全网行业封杀,让他在海城再也找不到工作。” 霍靳廷太清楚舆论的可怕! 一旦今天的事曝光,周晴“轻生”的消息很可能会被无限放大,随之而来的恶意揣测、指指点点,只会把这个已经濒临崩溃的女孩再次推向深渊。 “是,霍总!”安保人员齐声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按照指令去执行。 等天台只剩下他们三人,霍靳廷才缓缓转过身,看向苏阮阮,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不少:“你好好劝劝她,我在外面等着。有任何需要,霍氏集团法务部随时待命。” 苏阮阮没有回应,只是快步走到周晴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周晴,就算你真的想死,也得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的成绩是被林薇换了!死,什么时候都来可以!但是真相你必须知道!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 第一卷 第19章 交白卷 在苏阮阮的轻声安抚下,周晴的情绪渐渐平复,不再像刚才那样浑身发抖,只是眼眶依旧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霍靳廷站在一旁,见她状态稳定了些,便朝苏阮阮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询问:“需要先去我的办公室缓一缓,还是直接送你们回学校去?” “不用麻烦了,我先送她回家吧。”苏阮阮说着,便拉起周晴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离开霍氏集团后,周晴却没有往家的方向走,反而带着苏阮阮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街道,走进了一家装修简约的奶茶店。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员很快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上的倒影。 周晴双手捧着温热的奶茶,指尖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苍白的脸颊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我该怎么做?我的成绩……真的是被林薇调换了吗?” “基本可以断定。”苏阮阮认真地点点头,如实说道,“实不相瞒,这次考试我因为基础太差,怕考不及格被退学,就用了些道家的法子,抄了你的卷子。可没想到,最后我和林薇的错误答案、甚至正确步骤都一模一样,这说明,她抄的也是你的答案,而且用的是更阴毒的手段。”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周晴:“周晴,你之前就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吗?” 周晴怔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清明,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每次考试的时候,我明明觉得每一道题都能做出来,思路也很清晰,可成绩出来却总是不及格;而林薇……她平时上课很少认真听讲,我从没见过她课后刷题,甚至老师提问时她都经常答不上来,可每次考试都能稳居第一,这根本不合常理!” “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你的印堂被一层浊气笼罩,明显是被人下了降头。”苏阮阮皱着眉,闷声开口,“只是一开始我没猜到这降头的用途,直到这次考试并列第一的事情发生,我才意识到,她下的是能调换成绩、窃取气运的邪降。” 周晴闻言,立刻激动地抓住苏阮阮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眼中满是急切:“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一直偷我的成绩吗?” “别急,我们可以验证一下。”苏阮阮想了想,抬眼望向周晴,语气笃定,“下一次考试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会有一堂英语小测。”周晴几乎脱口而出,显然对考试安排记得很清楚。 “那正好。”苏阮阮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直视着周晴的眼睛,“你能控分吗?明天考试,你能不能故意避开所有正确答案,把所有题目都写错?” 周晴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几乎秒懂了苏阮阮的意图,她有些兴奋地反问:“你是想通过这个,最终确定是不是林薇给我下了降头?” “没错!”苏阮阮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如果林薇真的是靠降头调换你的成绩,那你故意考零分,她的成绩也会变成零分。只要她明天考了零分,就再也没有任何疑问了!” 周晴紧紧攥着手中的奶茶杯,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明天一定照做!”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周晴就像往常一样提早来到班级。 她将书包轻轻放在桌角,坐下后拿出英语课本,指尖却有些微微发颤。 今天的英语小测,是揭穿林薇阴谋的关键,她既紧张又期待。 对于昨天她在教室突然尖叫奔逃的“异常反应”,老师和同学大多只当是她没考好心情崩溃,没过多在意。 也正因昨天的插曲,那场针对苏阮阮和林薇的重考,暂时没能顺利进行。 第二堂课的铃声响起,英语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英语小测如期开始。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清晰地能听清每个人的呼吸节奏。 苏阮阮握着笔,却没有立刻答题,而是用余光悄悄留意着前排的林薇。 只见林薇一拿到卷子,就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开始书写,笔尖在纸上飞速滑动,答题速度快得惊人,和周晴时而停顿思考的节奏完全不同。 苏阮阮心里了然:林薇果然没照抄周晴的答案,而是靠着降头调换了成绩。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林薇率先交上答卷,路过苏阮阮座位时,还特意停下脚步,挑衅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提前知道自己又是第一名。 苏阮阮跟在后面交卷,路过周晴身边时,两人四目相对。 无需多言,从周晴眼中的坚定与放松,苏阮阮就知道,她已经按计划完成了“全错”的答卷。 下午第一节课,虞老师拿着批改好的试卷走进教室。 她脸上没什么明显表情,可目光却在苏阮阮和林薇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几分探究,让教室里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这次英语小测的成绩出来了,大家猜猜,第一名是谁?”虞老师放下试卷,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话音未落,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薇。 毕竟这么多次考试,第一名从来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林薇瞬间像斗胜的公鸡,高昂着头,胸膛微微挺起,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甚至已经做好了接受众人羡慕目光的准备。 “这次英语小考的第一,是霍宝珠!” 虞老师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教室里轰然炸开,全班瞬间哗然。 林薇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难以置信。 霍宝珠本人也愣在座位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激动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声音都在发颤:“老师,我、我真是第一吗?您是不是批错卷子了?” “我批卷子出了名的又快又严谨,从来不会出错。”虞老师笑着点点头,将一张印着“95”分的试卷递给霍宝珠,语气带着鼓励,“宝珠,这次进步很大,继续努力!” 霍宝珠捧着试卷,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向她道贺,教室里的气氛一时热闹起来。 可就在这时,虞老师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语气陡然变得严肃:“倒是苏阮阮和林薇同学,你们这次又考了一样的分数。” “肯定是苏阮阮抄我的!”没等虞老师说完,林薇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苏阮阮大声喊道,“她上次就跟我考一样的分数,这次肯定又是偷偷抄了我的答案!” 林薇的指责让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苏阮阮,连霍宝珠都停下了欢呼,担忧地看向她。 可虞老师却没有看苏阮阮,反而死死地盯着林薇,语气冰冷:“林薇,你先告诉我……零分,要怎么抄?” “零分?!”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让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们彻底炸开了锅,惊愕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零分?林薇居然考了零分?”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都是第一吗?”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中满是错愕与恐慌,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虞老师:“零、零分?不可能……我明明答完了所有题,怎么会是零分?” 虞老师将苏阮阮和林薇的试卷重重拍在讲台上,红色的“0”分在白纸上格外刺眼:“苏阮阮交的是白卷!” 第一卷 第20章 剩下的钱全被夫人拿走了 林薇瘫坐在椅子上,表情管理彻底失败。 而苏阮阮坐在座位上,看着林薇惊慌失措的模样,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她故意交白卷,就是为了在两人再次“并列”时,诱导林薇主动跳出来指责自己抄袭,这样一来,虞老师公布“双零分”的结果时,才能彻底坐实林薇成绩作假的事实。 虞老师的目光如炬,像两把锋利的刀,死死盯着林薇,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你倒是说说,这张英语卷子只有 A、B、C、D四个选项,你是怎么准确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还把选择题全部填成 E的?” “E?”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望向周晴。 只见周晴坐在座位上,正以微不可查的幅度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笃定。 苏阮阮瞬间了然,心中忍不住佩服周晴的细心……原来她早就留了后手! 知道选择题只有四个选项,却刻意填了不存在的 E,就是为了留下铁证,百分百确定林薇调换了她的答案。 哪怕林薇想狡辩,这“全选 E”的反常操作,也根本无从解释。 “不!怎么可能?”林薇浑身一颤,颤抖着伸手拿起讲台上的试卷,目光飞快地扫过选择题部分。 越往下看,她的眼睛瞪得越大,脸色也从惨白渐渐转为铁青,手指死死攥着试卷边缘,几乎要将纸张捏碎。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像要吃人一样投向周晴,声音带着哭腔和质问:“你、你这次考了多少分?” 周晴缓缓站起身,脊背挺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直,眼神里没有了先前的瑟缩与怯懦,反而多了几分平静与坚定,她迎上林薇慌乱的视线,语气平淡:“我还是老样子,不及格。” “林薇,你这是在玩‘抽象’吗?”虞老师突然一巴掌重重拍在讲台上,尖锐的声音瞬间拔高几度,“平时上课不愿回答问题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故意控分考零蛋?你是觉得自己成绩好,就能挑战老师的底线,还是在炫耀你有本事随便考?”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薇攥紧卷子,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立刻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老师,我下次再也不玩抽象了!” 苏阮阮在台下看得清楚,林薇这是在顺水推舟。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零分是周晴“考”出来的,可一旦承认,就等于暴露了调换成绩的秘密,只能用“玩抽象”这个理由来搪塞。 虞老师盯着林薇看了几秒,见她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紧绷的面色稍稍缓和,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林薇,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 话锋一转,她看向苏阮阮,语气严肃:“至于苏阮阮,明天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交给我。” 下课后,虞老师拿着教案刚走出教室,林薇就立刻收起了委屈的模样,快步走到周晴的座位旁,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心。 “周晴,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看书啊?怎么成绩突然下降这么多?”她故作亲昵地握住周晴的手,指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用力,显然是在试探周晴的反应。 周晴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怯懦模样,瑟缩着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最近……最近跟我妈妈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看不进去书。” 听到这个理由,林薇明显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得意……她果然还是那个容易被影响的软柿子,根本没怀疑到自己头上。 但林薇很快掩饰住情绪,转而轻拍周晴的肩膀,语气温柔:“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再努力一些,你妈妈肯定会理解你的。这样,我这里有一些复习资料,都是老师划的重点,你拿去用吧。下次考试别再考这么低了,不然又得让你妈妈失望了。” 林薇说着,将几本厚厚的复习资料放在周晴的桌角,这才昂着下巴,像个胜利者一样转身离开,丝毫没注意到周晴攥紧衣角的手,以及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 等午饭时间,林薇和其他同学都离开教室后,苏阮阮立刻快步来到周晴面前。 “接下来该怎么办?”周晴急忙道小声对苏阮阮道。 “现在已经确定是林薇调换了你的答案,所以在没有解开将头之前,你必须保持以前的成绩,让她继续维持班级第一名。”苏阮阮果断开口。 此时的霍氏大厦顶楼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霍靳廷眯着眼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轻轻叩击着办公桌的红木表面,发出“笃、笃、笃”的规律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尖上,让站在桌前的助理阿昼大气不敢喘一口。 “霍爷,幻影车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阿昼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霍靳廷的神色,“刹车线的确被动了手脚,是人为剪断后又伪装成自然磨损的样子。但蹊跷的是,车库那段时间的监控被人彻底删除了,技术部尝试恢复,却发现硬盘被格式化过,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谨慎:“我怀疑公司内部有内鬼,而且职位恐怕不低,否则没权限接触到车库的监控系统。” “内鬼?”霍靳廷猛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寒光乍现,指节叩击桌面的节奏戛然而止,办公室内瞬间陷入死寂。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沿,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一切伪装。 敢在他霍靳廷的地盘上动手脚,还删了监控,这背后的人,胆子倒是不小。 “霍爷,需要调动暗夜的人吗?”阿昼低声请示,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 暗夜,是海城地下势力中最神秘、最强大的组织,由霍靳廷一手创建并掌控。 外界只知道霍靳廷是冷酷矜贵的商界枭雄,掌控着市值千亿的霍氏集团,却没人知道,他的手早已伸到了黑白灰三道,暗夜的成员遍布各行各业,是他最锋利的暗刃。 “不用。”霍靳廷缓缓摇头,眸色骤然变冷,“现在打草惊蛇,只会让背后的人藏得更深。想要我死的人,绝对不会只出刹车这一招,我们等着就是,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他缓缓起身,抬手拂了拂西装下摆的褶皱,缓步走向落地窗前。 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阳光洒在他身上,却丝毫暖不了他周身的寒气。 “阿昼,你去安排一下,多派几个暗卫跟着苏阮阮和宝珠,务必确保她们的行踪时刻在掌控之中,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霍爷!”阿昼立刻领命,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霍靳廷叫住他,补充道,“别让她们发现,尤其是苏阮阮那个小骗子。” “明白。”阿昼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办公室。 阿昼离开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江妍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职业装,将文件夹轻轻放在办公桌边缘,语气恭敬:“霍总,三天后的慈善晚宴嘉宾名单已经整理好了,需要您过目吗?另外,这次晚宴,还是我陪您一起参加吗?” 江妍跟着霍靳廷多年,一直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外界默认的“霍总的身边人”,每次重要场合,几乎都是她以助理兼女伴的身份陪同。 “不用了。”霍靳廷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这次我有女伴了。” 所谓的“女伴”,正是苏阮阮。 昨天霍老爷子特意打电话来,得知有这场慈善晚宴,果断拍板让他带苏阮阮出席,美其名曰“让霍家少奶奶见见世面,熟悉一下上流圈子”。 老爷子的话他不能违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一想到要跟那个爱耍小聪明的小骗子一起参加晚宴,他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江妍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但很快就恢复了职业化的假笑,语气依旧平稳:“好的,那我稍后将晚宴的注意事项整理好发给您。对了霍总,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您汇报一下。之前您让我给那几个被夫人殴打的学生,每人赔偿五十万,可据我私下了解,到他们手中的钱,每人只有不到十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剩下的钱,全都被夫人拿走了。” …… 第一卷 第21章 万恶的资本家 江妍的话像一根刺,精准扎在霍靳廷的心上。 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气压骤降,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妍敏锐地捕捉到霍靳廷神色的变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快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可这丝情绪刚冒头,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迅速垂下眼帘,掩去所有心思,只留下一脸“担忧”的职业化表情。 她跟着霍靳廷三年,从一个普通助理做到贴身秘书,付出了多少心血,可不是为了一辈子寂寂无名。 凭什么一个高中没毕业、来路不明的女人,能凭空坐上霍家少奶奶的位置? 论能力、论容貌、论对霍靳廷的了解,她哪点比不上苏阮阮? “霍总,听说夫人是道观出来的孤儿?”见霍靳廷没有阻止她,江妍壮着胆子,继续试探着开口,语气带着刻意的小心翼翼。 “继续说。”霍靳廷强压着心头翻涌的怒气,声音冷得像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倒要看看,他这个一向精明干练的秘书,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看来,她是有些不太安分了。 “霍总,我也是听人说的。”江妍垂下眼眸,声音轻缓却字字带刺,“听说夫人以前在江城的时候,就经常利用道士的身份,打着驱邪、算命、祈福的幌子,向周围的人索要钱财,不少人都被她骗过。这回她从那些学生手里截留赔偿金,恐怕也只是故技重施。” 她顿了顿,刻意加重语气:“她顶着霍家少奶奶的名头中饱私囊,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影响霍家的声誉,甚至对您的商业合作也会有负面影响。” 身为霍靳廷的贴身秘书,她太清楚他的软肋: 霍氏集团的声誉,还有他一手打拼下来的商业帝国。 “不过,也不能全怪夫人。”见霍靳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江妍咬了咬唇,露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低声道,“毕竟夫人是个孤儿,从小没父母管教,没人教她是非对错,走歪路也是难免的。说到底,还是可怜。” “啪!” 江妍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便在办公室里炸开。 霍靳廷猛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出杯口,洒在红木桌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闭嘴!”他眸色冷厉如刀,声音低沉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我霍靳廷的妻子,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 江妍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怒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 “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霍靳廷的目光死死盯着江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成为孤儿不是她的错,更不是你用来质疑她、贬低她的理由!” 一提到孤儿二字,霍靳廷就想到新婚那晚说的那句混账话。 他承认,苏阮阮那个小骗子确实让他讨厌! 可江妍的挑拨也太明显了! 他霍靳廷不是小说里的无脑总裁,还不至于被人这么轻易煽风点火。 更何况,一个能在天台不顾自身安危,扑上来救他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苏阮阮想方设法骗钱,大概是从小在道观长大,穷怕了,没有安全感,才会把钱看得那么重吧。 就算她夺走了自己的清白,可她却救了自己的命呀。 霍靳廷想到这里,心头的怒火不知怎么就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悯。 或许,他该多给她一些零花钱,省得她总想着用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赚钱。 江妍被霍靳廷眼底的阴鸷逼得连连后退半步,高跟鞋鞋跟不小心卡在了地毯缝隙里。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办公桌边缘才勉强站稳,脸色却早已惨白如纸。 “霍总,是我多嘴了!我只是……只是担心霍家的声誉,没有别的意思!”她声音发颤,语无伦次地辩解,试图挽回局面。 “你只是秘书。”霍靳廷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没有丝毫留情,“你的职责是执行命令,而不是对主人指手画脚、搬弄是非。再有下次,直接滚出霍氏,我这里不需要越界的下属。” “对不起!对不起霍总!”江妍彻底慌了,慌忙抬手对着自己的脸颊扇了下去,“啪、啪”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是我糊涂,是我不该乱说话,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扇自己的脸,眼眶通红,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她太清楚霍靳廷的脾气,一旦他说出“滚”字,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就在江妍扇得脸颊通红、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猛地推开。 苏阮阮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帆布书包,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完全没注意到办公室里的紧张氛围。 “霍靳廷!我跟你说个事……”苏阮阮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捂着脸的江妍和脸色冰冷的霍靳廷,愣了一下,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书包上,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拉链,将里面十几叠捆得整整齐齐的现金一股脑倒了出来,“哗啦”一声堆在红木办公桌上,像座小山似的。 霍靳廷原本想斥责她不敲门就闯进来的无礼,可看着桌上的现金,再看看苏阮阮一脸“邀功”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眉头微蹙:“小骗子,你干嘛?” “这是我从那些人手里要回来的多余的钱!”苏阮阮昂起头,一本正经地瞪着他,“我当初打他们,都是专捡疼却不致命的地方下手,顶多算个轻微擦伤。按现在的市场价,赔个医药费、营养费,一个人最多几万块就够了,你倒好,一出手就给五十万,你是不是钱太多花不完?要是花不完,给我啊!” 苏阮阮的话像颗小石子,砸在霍靳廷的心湖上,让他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个小骗子截留赔偿金,不是为了中饱私囊,而是觉得他给多了,在替他“省钱”? “所以你跟他们要钱,是觉得我给得太多了?”霍靳廷盯着苏阮阮的小脸,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不然呢?”苏阮阮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你是冤大头吗?” 霍靳廷怔住了,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低沉悦耳,打破了办公室的压抑。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教训”他的小骗子,只觉得她笨拙又率真,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暖意,连带着冷峻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罕见的笑意:“原来小骗子是在替我省钱啊?” “谁替你省钱了!我就是看不惯你浪费!”苏阮阮嘴硬道,可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桌上的现金。 这些钱要是能归她就好了,到时候给师傅做一块镶金的牌位,那得多拉风! “呵呵……”霍靳廷笑得更欢了,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苏阮阮放光的眼睛上,故意逗她,“那我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把这些钱都给你,好不好?” 这句话瞬间浇灭了苏阮阮的愤愤不平,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以为自己听错了:“给我?真的假的?” “你要是不要,那我拿走了。”霍靳廷作势伸手要去拿现金,话还没说完,苏阮阮就像只护食的小仓鼠,立刻扑上前护住现金,脸颊鼓得圆圆的:“要!怎么不要!有钱不要王八蛋!你给了可不许反悔!” 她说着,迫不及待地将现金一叠叠塞进书包,动作又快又急,小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慢慢拿,又没人跟你抢。”霍靳廷看着她这副财迷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语气也软了下来,“对了,三天后陪我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我不……”苏阮阮想都没想就拒绝,她功课跟不上,还得在家恶补呢。 “十万块。”霍靳廷不等她把“去”字说出口,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用钢笔飞快地签上名字,推到她面前,“只要你乖乖陪我去,这十万块就是你的。” 苏阮阮拒绝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眼睛在支票和霍靳廷之间来回扫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十万块啊,足够修好上山的那条路了吧? 最终,苏阮阮还是没抵过金钱的诱惑,一把抓过支票塞进书包,像生怕霍靳廷反悔似的。” “地址和时间我让江秘书发你,记得到时候穿上最好看的衣服。”霍靳廷重新低下头处理文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记住,到了晚宴上别乱跑,乖乖跟在我身边,千万别丢了霍家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万恶的资本家。”苏阮阮撇撇嘴,背着装满现金和支票的书包,脚步轻快地溜出了办公室,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霍靳廷望着她背影时,眼底那稍纵即逝的笑意。 …… 第一卷 第22章 穿着道袍参加晚宴 苏阮阮背着装满现金和支票的书包,脚步轻快地回到霍家别墅。 一进门,她就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盘腿坐下,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开始盘算这笔钱的用途。 师傅的牌位必须是金边雕花的,要选最好的檀香木,供奉的香火也得是上等的沉香;山上小庙的屋顶漏雨很久了,得请工匠好好修葺,再给庙门刷层新漆;剩下的钱,还能添置些新的罗盘、符纸和法器,以后做法事也方便。 “霍靳廷这冤大头,还真是人傻钱多。”苏阮阮忍不住嘀咕,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要是每天都能有这么多钱进账,她的道观很快就能焕然一新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皱起了眉头。 今天在办公室,她好像看到霍靳廷印堂上的煞气又重了些。之前就是因为这些煞气遮掩,她才没提前看出他有刹车失灵的血光之灾。 现在看来,霍靳廷不仅有阴煞入体的内忧,身边还有明枪暗箭的外患,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早知道这霍家的烂摊子这么难收拾,当初就不该答应老爷子结婚了。” 苏阮阮叹了口气,可很快又把注意力拉回到周晴的事情上。 相比霍靳廷的麻烦,周晴的处境才更迫在眉睫。 必须尽快查出来,是谁在帮林薇下降头,否则周晴的气运迟早会被吞噬殆尽,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转眼间,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慈善晚宴的日子到了。 晚宴在城西的霍氏国际宴会厅举行,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灯光璀璨,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各界名流齐聚一堂,男士们穿着笔挺的西装,女士们身着华丽的礼服,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尽显上流社会的精致与奢华。 霍靳廷一早就到了现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冷峻的面容在灯光下更显深邃,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作为海城商界的领军人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全场的焦点,不少豪门千金和企业家都有意无意地围在他身旁,言语间满是试探与拉拢。 “霍总,久仰大名,我是 XX集团的张总,以后还请多关照。” “霍总,听说令夫人今晚也会出席?真是太期待了。” 一个与霍氏有过合作的女企业家端着香槟,笑盈盈地问道,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霍靳廷结婚的消息虽然传开了,但霍家少奶奶的身份一直很神秘,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 霍靳廷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目光却频频望向宴会厅门口。 他和苏阮阮约定好七点到,可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分钟,那个小骗子竟然还没现身。 “该不会是带着我的钱跑路了吧?” 霍靳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正欲吩咐手下人去催,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在看到苏阮阮的瞬间,瞬间僵在了唇边,随即转为错愕。 只见苏阮阮穿着一件明晃晃的杏黄道袍,道袍下摆绣着一圈精致的云纹,头顶还戴着一顶绣有八卦图的黑色道冠,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挂着一个装符纸的小布袋,整个人的装扮与周围的奢华氛围格格不入,活像从道观里直接走出来的道士。 霍靳廷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猛地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我看错了。 可等他再次睁开眼,眼前的场景丝毫未变。 苏阮阮正站在门口,好奇地四处张望,那身道袍在灯光下格外刺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完了。” 霍靳廷心里咯噔一下,正想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迎宾人员拿着验证机器走上前,礼貌地说:“夫人,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苏阮阮从道袍口袋里掏出邀请函递过去,只听共享音响里传来清晰的机器验证声:“滴……霍氏集团霍夫人苏阮阮,验证通过,欢迎光临。”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宴会厅里轰然炸开。 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向苏阮阮,有惊愕,有好奇,还有毫不掩饰的嘲讽。 霍靳廷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强压住翻涌的气血,快步上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苏阮阮,你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穿成这样来的?” 苏阮阮面对他的质问,一脸坦然,甚至还挺了挺胸,得意地说:“不是你让我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吗?这可是我师傅亲自传给我的道袍,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当然最好看了!你看这金线绣的八卦图,不仅能辟邪,还能旺夫,多吉利。还有这桃木剑,是百年老桃木做的,能斩妖除魔……” “闭嘴!你简直……”霍靳廷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他怎么也没想到,苏阮阮口中的“最好看的衣服”竟然是道袍! 不等他发火,一群豪门千金已经簇拥上前,围住了苏阮阮,七嘴八舌地开起了玩笑,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 “霍夫人,您这身衣服可真是别具一格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来登基的呢!” “是啊是啊,我见过民族风、西洋风、暗黑风,还是第一次见您这种‘地府风’,要是半夜穿着这身走在街上,怕不是连鬼都得被您吓跑?” “霍夫人,您这行头该不会是从哪个剧组里借的吧?也太接地气了。” 一个穿着高跟鞋却有些跛脚的贵妇,一瘸一拐地走近,手中的香槟杯微微倾斜,酒液晃荡,眼神里的嘲笑毫不掩饰:“霍夫人这品味,还真是……特别。霍总,您平时都不管管夫人的穿搭吗?” 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霍靳廷的面色瞬间铁青。 尽管他对苏阮阮今晚的装扮也气得牙痒痒,但她毕竟是他霍靳廷的妻子,容不得外人这么随意调侃。 可不等霍靳廷再开口维护,苏阮阮已经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轻笑一声,坦然迎上众人讥讽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各位说笑了,道袍虽然朴素,却有辟邪之效,最适合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对付某些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了。” 此言一出,宴会厅霎时哗然……她这话明摆着是在暗讽刚才嘲笑她的人,把他们比作“牛鬼蛇神”! 其中,那个跛脚贵妇的脸色骤然大变,握着香槟杯的手猛地一颤,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出半杯,溅在她昂贵的礼服裙摆上,留下深色的污渍。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瞪着苏阮阮,声音尖厉如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吗?” “不不不!”苏阮阮急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语气却带着几分玩味,“夫人您可别对号入座,我刚才说的是在场的所有人!” 她这话看似在解释,实则是把“嘲讽”的范围扩大了,瞬间引来了更多人的不满,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看向苏阮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敌意。 “你别以为有霍家给你撑腰,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跛脚贵妇气得浑身发抖,快步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戳到苏阮阮的鼻尖,“这里是霍氏的慈善晚宴,不是你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地方!” 苏阮阮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不慌不忙地拂开贵妇的手,直接举起铜钱剑刺向贵妇。 …… 第一卷 第23章 赶走小鬼 苏阮阮眼神一凛,手腕微转,手中的铜钱剑瞬间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风的锐响,猛然擦着贵妇的左腿刺了过去! “刺啦……” 布料撕裂的脆响清晰回荡在宴会厅内,贵妇礼服的裙摆应声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小腿。 而就在铜钱剑接触到她裙摆的瞬间,一股伴着刺鼻恶臭的青黑色烟雾突然从剑身上蔓延开来,像有生命似的盘旋着,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 “啊!”贵妇惊叫着连连后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捂住裂开的裙摆,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恐慌。 可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腿上。 刚才还走路一瘸一拐、需要刻意支撑的左腿,此刻竟稳稳当当地踩在地面上,没有丝毫跛态,与正常的左腿别无二致! “你竟敢……”贵妇怒气冲冲地瞪着苏阮阮,话刚说一半,却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腿部的异样……原本常年伴随的酸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怔怔地低下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左腿,迟疑着抬起脚,轻轻动了动脚踝。没有僵硬,没有刺痛,一切都无比顺畅。 她又试探着往前迈出一步,身体稳稳站定,没有丝毫摇晃。 这一刻,贵妇眼中的愤怒彻底被惊骇与不可置信取代。 她像个刚刚学步的婴孩,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左腿,一步、两步、三步……动作从最初的僵硬渐渐变得自然流畅,甚至能像正常人一样快步走动。 眼眶不知不觉间泛红,这条腿她已经瘸了整整七八年。 这些年,她走遍了国内外的名医诊所,尝试过无数种治疗方法,甚至动过三次手术,却始终没能治好,只能靠着高跟鞋和长裙遮掩。 可现在,被这个穿着道袍的年轻女孩用一把铜钱剑“刺”了一下,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全场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彻底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错愕与震惊,目光在苏阮阮和贵妇之间来回扫视,谁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贵妇快步走到苏阮阮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之前的愤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急切的追问,“我的腿……我的腿真的好了?这不是幻觉吗?” 苏阮阮手腕一收,将铜钱剑收回袖中,神色依旧淡然,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用铜钱剑的阳气,驱走了你腿上附着的一个小鬼罢了。它常年缠着你的腿,吸食你的气血,才导致你跛脚多年,还总觉得酸痛。” “小、小鬼?”苏阮阮此言一出,全场再度陷入死寂,比之前的安静更甚。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少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这种只在恐怖片里出现的词汇,竟然从霍夫人嘴里说了出来! 霍靳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上前一把将苏阮阮拽到自己身前,压低声音警告:“小骗子,不许胡说八道!” 霍靳廷不是不惊讶苏阮阮真的治好了贵妇的腿,可现在是在慈善晚宴上,在场的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全是高学历、高智商的精英阶层。 苏阮阮穿着道袍来已经够贻笑大方了,现在还当众宣扬“养小鬼”“驱邪”这种封建迷信的话,传出去不仅会被人当成笑柄,还会影响霍家的声誉! 他这既是警告,也是在变相保护她,免得她再说出更离谱的话。 “所以,王夫人是私下养了小鬼?”一个妆容精致、穿着红色礼服的女士率先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 养小鬼这种事,在豪门圈子里偶尔会有传闻,但谁也没真的见过。 “不。”苏阮阮轻轻摇头,从霍靳廷身后探出头,语气笃定地解释,“一般自己养小鬼的人,会与小鬼形成气运相连的关系,小鬼会帮主人达成心愿,同时吸食主人的气运作为交换。但刚才那个小鬼,是抱着王夫人的腿不断啃食气血,没有丝毫互利的迹象,显然是被别人刻意操控,专门来害她的,而非她自己豢养。” “听说娱乐圈的很多明星都在养小鬼,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一个戴着珍珠项链的名媛端着香槟,试探性地开口,眼神里满是好奇。 “可不是嘛!”旁边一位穿紫色礼服的女士立刻接话,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兴奋,“我认识的一个女明星,前几年事业低谷,后来突然爆红,可但凡和她合作过的男星,全都无一例外出了事故,有的车祸重伤,有的甚至抑郁自杀了。当时大家都觉得邪门,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养了小鬼借运,才连累了旁人。” “所以,养小鬼真的能操控命运、窃取别人的气运?”有人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试探性地望向苏阮阮,眼中满是探究……刚才她治好王夫人腿疾的“神迹”,已经让众人对她的话多了几分信服。 苏阮阮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符袋,神色凝重了几分:“养小鬼的目的确实五花八门,有人为了红运亨通、事业腾达,有人为了复仇泄愤,甚至还有人想靠它续命延寿。但这东西就像抱着个定时炸弹,小鬼若是失控,或者供养不当,立刻就会反噬主人。” 见众人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却仍有几人眼神闪烁,显然蠢蠢欲动,苏阮阮赶紧抛出更关键的警告:“更要命的是,养小鬼看似能夺运改命,实则是在透支自己的阳寿和气运。你拿十年阳寿换五年红运,看似划算,实则是饮鸩止渴。与其求这些旁门左道,不如靠自己踏实努力,来得安稳长久。”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众人的侥幸心理,刚才还热烈的讨论声顿时沉寂下来,不少人默默移开了脚步,显然对“养小鬼”彻底没了兴趣。 就在这时,那个腿伤暂愈的王夫人缓缓走到苏阮阮面前,先前的傲慢早已消失不见,眼神里满是感激与急切,她微微欠身:“霍夫人,刚刚是我失礼了,还请您别往心里去。您说您只是赶走了那个小鬼,是不是等它回来,我的腿还会变回之前的样子?” “确实如此。”苏阮阮点头,语气坦诚,“我用铜钱剑的阳气暂时驱散了它,但它与幕后操控者有感应,用不了三天,肯定会再找回来。到时候不仅你的腿会复发,那小鬼受了惊吓,下次缠上你只会更凶。” …… 第一卷 第24章 小鬼回来了 “求您帮帮我!” 王夫人猛地抓住苏阮阮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哭腔,“只要您能彻底治好我的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钱、资源,只要我王家有的,您尽管开口!” “王夫人,您先别急。”苏阮阮轻轻抽回手,眉头紧锁。 “驱邪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幕后操控小鬼的人不除,就算我这次打散了它,对方还能再找新的阴灵来害你。关键是要找出是谁在针对你。” “王夫人,请伸一只手给我看看。” 苏阮阮盯着王夫人的手掌沉思片刻,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王夫人愣了一下,随即连忙伸出右手,动作小心翼翼,连指尖都微微绷紧。 经过刚才的驱鬼事件,她对苏阮阮早已没了半分轻视,只剩下全然的信任与敬畏。 苏阮阮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展开。 指尖拂过掌纹的纹路,眼神渐渐变得凝重。 当目光扫过“子女线”与“婚姻线”的交叉处时,她的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脸上满是疑惑。 “你几婚?”苏阮阮脱口而出,语气直白得没有丝毫铺垫。 这话一出,旁边的霍靳廷脸色骤变,三两步就跨了过来,一把抓住苏阮阮的胳膊,低声呵斥: “小骗子!胡言乱语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没礼貌?” 他一边说,一边转向王夫人,脸上挤出歉意的笑容,微微颔首致歉:“抱歉王夫人,内人今天可能是喝多了,我这就带她回去醒酒。” “我没喝!” 苏阮阮在霍靳廷的桎梏下拼命挣扎,胳膊肘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口,“我是看她的掌纹说的!她的子女线显示是无子送终的命格,可她的丈夫却有一子一女,这明显对不上!不是二婚,难道那孩子不是她亲生的?” 不等苏阮阮把话说完,霍靳廷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这小骗子简直是口无遮拦!这种豪门秘辛,怎么能当众揭穿? 他一把将苏阮阮拦腰扛到肩上,动作干脆利落。 “霍靳廷,放下我!你这个浑蛋!” 苏阮阮被扛得头晕脑胀,双手不停拍打他的后背,双腿也使劲蹬着,可霍靳廷的肩膀像铁铸的一样,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两人身上。 有人忍着笑,有人则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王夫人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紧紧攥着裙摆,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与慌乱…… 因为苏阮阮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霍靳廷扛着苏阮阮,大步流星地朝宴会厅外走去,只留下满场的窃窃私语。 直到将苏阮阮塞进车后座,他才松开手,重重地关上车门,坐在她身边,脸色依旧难看。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霍靳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怒气,“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我没胡说!掌纹不会骗人!”苏阮阮揉着被勒得发疼的腰,一脸不服气地反驳,“她的婚姻线有断裂,子女线又模糊不清,明显就是婚姻不顺、子女缘薄的命,跟她丈夫的‘一子一女’根本对不上!”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什么都挂在脸上?”霍靳廷狠狠给了苏阮阮一个脑瓜崩,疼得她龇牙咧嘴。 “王夫人丈夫婚内出轨,在外养了情人,那所谓的‘一子一女’,有一个是情人所生,后来被接回王家养着,这事在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大家都心照不宣,没人会当众说出来。这是她刻意营造的体面,你倒好,直接把这层遮羞布撕得粉碎,让她怎么下台?” 苏阮阮吃痛地捂着额头,难得没有跟霍靳廷顶嘴,只是小声嘀咕: “都婚内出轨成这样了,还不离婚?守着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笨蛋!”霍靳廷捏了捏她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语气却软了几分。 “你以为豪门婚姻跟你们普通人一样,能随心所欲地离婚?我们这个圈子的婚姻,大多都是强强联手、利益捆绑的结果,哪有那么多真心与爱意?”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声音低沉了几分: “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夫妻,背地里可能各玩各的,互不干扰。因为离婚对于两个家族而言,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意味着资源重组、利益重分配,牵一发而动全身。王夫人的娘家需要王家的商业资源,王家也需要她娘家在政界的人脉,这一纸婚书的背后,是财团控股、股权置换、政商关系的精密嵌合。一旦离婚,双方都会损失惨重,相当于自断臂膀。” 苏阮阮愣住了,她从未想过,看似光鲜亮丽的豪门婚姻,竟然藏着这么多算计与无奈。 “所以王夫人宁可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装聋作哑,也不愿撕破这层体面。”霍靳廷继续说道,“她比谁都清楚,所谓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今天当众揭穿这件事,不仅让她丢了面子,还可能影响两个家族的关系,甚至引发商业动荡……你说你是不是闯祸了?” 苏阮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心里竟有了一丝愧疚:“我……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只是看她的掌纹有问题,就随口说了出来。” “以后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霍靳廷看着她难得示弱的模样,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贵圈好乱啊!”苏阮阮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夜景,小声嘟囔着。 “乱?”霍靳廷冷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苏阮阮的眉心,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提点的意味,。 “这不过是把人性的欲望和算计放大了而已。普通人的婚姻里也有柴米油盐的矛盾、鸡毛蒜皮的争执,只是没这么多利益牵扯,看起来没那么‘难看’罢了。” 霍靳廷侧过头,目光落在苏阮阮懵懂的脸上,继续说道: “多学着点吧,小骗子。你的那点江湖相术,能看清楚掌纹,却看不透人心。” 苏阮阮撇了撇嘴,没再反驳。 她确实不理解这种“各取所需”的婚姻,但也知道霍靳廷说的是实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或许不认同,却也该尊重。 车厢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 车窗外的霓虹不断闪烁,映得苏阮阮的眸光忽明忽暗。 她盯着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掏出手机,点开与殡葬店老板的聊天框,噼里啪啦地发信息咨询定制鎏金牌位的细节。 师傅的牌位得用最好的檀香木,金边要足金的,刻字还得用朱砂描边,这样才够气派,也能让师傅“住”得舒服些。 霍靳廷余光瞥见她打字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这个小骗子,前一秒还在感慨“贵圈乱”,下一秒就开始玩手机了,倒真是心大。 第二天是周日,苏阮阮难得睡了个懒觉。 前几天又是驱鬼又是应对晚宴,早就累得够呛,这一睡就睡到了近中午。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正想伸个懒腰,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苏阮阮犹豫了一下。 她平时没什么朋友,除了霍家的人,几乎没人会给她打电话。 但转念一想,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呢?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霍夫人,您好。我们昨天在慈善晚宴上见过,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跟您见一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几分急切的女声,语速不徐不疾,却难掩疲惫。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阮阮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除了昨夜被小鬼缠身的王夫人,还能有谁? “我在蓝山咖啡厅的包间等您,包间号是‘清莲’。” 不等苏阮阮开口拒绝,王夫人便直接报出了地址,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苏阮阮握着手机,愣了几秒…… 王夫人这态度,明显是有急事。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换了件简单的休闲装,又从抽屉里拿了几张符纸塞进包里,这才出门。 一小时后,苏阮阮推开了蓝山咖啡厅“清莲”包间的门。 包间里光线柔和,王夫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素手握着咖啡杯,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连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 看到苏阮阮进来,王夫人立马起身迎接。 可刚迈出一步,左腿就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若不是及时扶住了桌沿,差点就摔倒在地。 苏阮阮眼神一凝……看样子,那小鬼已经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凶了。 …… 第一卷 第25章 白月光回国了 王夫人连连点头,眼圈瞬间红了。 但多年在豪门练就的情绪管理能力,让她很快收敛好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望向苏阮阮,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霍夫人,既然您要帮我开阴阳眼,那我想先问问,那个一直缠着我的小鬼……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苏阮阮正低头认真制作符水,指尖蘸着朱砂在黄符上飞快勾勒,头也不抬地回答,语气坦然得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 “不知道?”王夫人瞬间愣住,脸上满是惊愕,音量不自觉提高了几分,“难道您没有阴阳眼吗?您不是道士吗?” 在她的认知里,能驱邪避煞的道士,肯定天生就有阴阳眼。 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鬼怪,这是最基本的能力。 要是连小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怎么帮她解决麻烦? “有啊!” 苏阮阮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王夫人,一本正经地解释,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委屈,“我天生就有阴阳眼,可那玩意儿太吓人了!” 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到鬼怪的场景…… 那是一个穿着寿衣的老人,脸都烂得看不清五官,还对着她笑,差点把她吓晕过去。 从那以后,每次看到那些各种死相、满身血腥的鬼怪,她都能被吓到新高度,晚上还总做噩梦。 “为了不被吓出心理阴影,在我十岁那年,就跟着师傅学了封眼的法子,亲手把自己的阴阳眼封住了。” 苏阮阮说着,小脸皱成一团,像是又想起了那些可怕的画面,“平时驱邪的时候不用阴阳眼,全靠身体对阴物的反应。” 王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霍夫人,竟然会害怕鬼怪,还把自己的阴阳眼给封了,这和她想象中的“道士”形象完全不一样。 苏阮阮没在意王夫人的震惊,将刚做好的符水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杯泛着淡黄色的液体,还带着淡淡的朱砂味。 “你把这杯符水喝了,喝完之后,阴阳眼会维持两个时辰的效力,到时你就能看见那个小鬼了。记住!一定要跟紧它,千万别跟丢了,它会带你找到骨灰坛的!” “好!”王夫人接过符水,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符水入口微苦,还带着一丝灼烧感,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喝完不过几秒,她就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胃部蔓延至四肢百骸,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也骤然扭曲。 原本明亮的包间,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滤镜,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 更可怕的是,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像是婴儿的哭声,又像是野兽的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夫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底的恐惧,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腿。 这一看,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差点惊呼出口! 只见一只通体布满青黑色尸斑、只有几个月胎儿大小的小鬼,正死死地抱着她的小腿肚。 它的皮肤皱巴巴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血迹。 布满污垢的尖利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她的皮肉里,渗出一丝血丝。 王夫人的心脏狂跳不止,胃里翻江倒海。 她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尖叫咽了回去,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 “现、现在该怎么办?” 王夫人强行压住声音中的颤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些,目光紧紧盯着那只小鬼,生怕它突然扑上来咬自己。 “跟着它!” 苏阮阮说着,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小盒朱砂,用指尖蘸了点,在自己掌心飞快画了一道驱邪符。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拍在了王夫人的肩膀上。 这一掌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灼热的阳气。 王夫人只觉肩膀一热,那只原本像水蛭一样死死缠住她小腿的小鬼,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像触电般松开尖利的爪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小鬼落地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很快又爬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小鬼尖叫一声后,转身就朝着包间门外飞快地爬去。 它的动作极快,像一只灵活的蜘蛛,四肢着地,转眼间就爬到了门口。 “它跑了!” 王夫人看着小鬼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急得声音都发颤,腿上刚缓解的酸痛又涌了上来,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皮肉发疼。 “还不快追!” 苏阮阮低吼一声,眼神锐利。 这小鬼是找到骨灰坛的唯一线索,绝不能让它跑掉。 王夫人咬咬牙,顾不得腿上残留的刺痛和心底的恐惧,立刻踉跄着追出了包厢,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道小小的黑影。 苏阮阮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整理了下衣角,快步离开。 刚拐过街角,就和一个脚步匆匆的身影迎面撞了个满怀。 “哎哟!” 霍宝珠捂着额头后退一步,看清来人是苏阮阮,立马忘了疼,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语气急得像火烧眉毛:“大嫂!你怎么还有心情四处溜达呢?出大事了!你情敌回国了!” “情敌?”苏阮阮眉头微蹙,一脸茫然,“我都没谈过恋爱,哪来的情敌?” “可你有老公啊!”霍宝珠急得直跺脚,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我哥的白月光!洛清姿!她从国外回来了!” “白月光?”苏阮阮眯起了眼睛,心里默默吐槽……这么狗血的豪门戏码,竟然让她给赶上了? 不过关她屁事,她又不喜欢他。 霍宝珠见苏阮阮一脸漫不经心,丝毫没有危机意识,急得直接捧起她的脸,用力晃了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大嫂!你能不能上点心啊?这可是要抢你霍家少奶奶位置的人!你必须打响你的婚姻保卫战!要是被洛清姿那个女人抢走了大哥,那霍家的财产、你现在能随便花的钱,可就都成她的了!” “钱?” 这一个字像惊雷,瞬间敲醒了原本漫不经心的苏阮阮。 她猛地睁大眼睛,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刚才还松垮的肩膀也唰地挺直了…… 抢她男人可以!但抢她的钱?门都没有! 一想到那些还没焐热的现金,苏阮阮瞬间斗志满满。 “快!跟我说说那个洛清姿!”苏阮阮一把勾住霍宝珠的肩膀,语气急切,“她多大?长什么样?性格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弱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见苏阮阮终于开窍,霍宝珠松了口气,连忙拉着她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开始详细“科普”: “洛清姿,今年二十五岁,剑桥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她家和霍家是世交,门当户对得很。论条件,那真是没话说。要身材有身材,前凸后翘;要颜值有颜值,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要气质有气质,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的温婉,最重要的是,她携带三重 buff!” …… 第一卷 第26章 带着妻子去接白月光 “哪三个 buff?”苏阮阮身子前倾,听得格外认真,指尖还在悄悄盘算着应对之策。 “第一,她身体不好!”霍宝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从小就体弱多病,动不动就晕倒,是标准的柔弱小白花人设,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第二,她是我哥的白月光,还带着婚约 buff!”霍宝珠继续说道,“他们俩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要不是洛清姿出国治病,怕是这婚早就结了。我哥这么多年没找对象,很多人都说他是在等洛清姿回来,这白月光加前未婚妻的身份,杀伤力十足啊!” “第三,她还是我哥的救命恩人!”霍宝珠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哥曾经不慎掉进海里,是洛清姿不顾危险救他,自己却差点被淹死。” 随着霍宝珠一条条说完,苏阮阮原本高高挺直的脊背,慢慢弯了下来,到最后直接瘫坐在长椅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体弱多病+白月光前未婚妻+救命恩人,这三重 buff叠满,简直是开了外挂的对手啊! 她一个道观里出来、只会驱邪算命、还爱财如命的“小道士”,怎么打得过这种自带主角光环的白月光? “大嫂,你振作点!”霍宝珠看出了苏阮阮眼底的颓势,用力揽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就算洛清姿有再多 buff加成又怎么样?你可是我哥明媒正娶的老婆,是受法律保护的霍家少奶奶!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外人!” “可是……”苏阮阮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提到“结婚”,她就更心虚了。 毕竟这桩婚事是霍老爷子强行拍板的,她和霍靳廷之间只有一张结婚证,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本质上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契约夫妻。 霍靳廷心里要是真装着白月光,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霍宝珠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大哥”的名字。 霍宝珠瞥了一眼身旁垂头丧气的苏阮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按下接听键的同时,悄悄开启了免提:“喂,哥,怎么了?” “今天清姿回国,晚上会来家里吃饭。”霍靳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冷淡,没有丝毫温度,“你让阮阮避一避,别在清姿面前出现。” “避一避?”这句话像一根刺,瞬间扎进苏阮阮的心里。 她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白月光回来了,就让她这个正牌妻子躲起来? 凭什么? 霍宝珠也瞬间炸了,对着手机大声嚷道:“哥,你过分了啊!大嫂是你的合法妻子,凭什么让她躲着洛清姿?要躲也该是洛清姿躲着大嫂才对!” 对于洛清姿,霍宝珠一向没什么好感。 小时候洛清姿就总装柔弱、扮可怜,把霍靳廷哄得团团转,还动不动就挑拨她和霍靳廷的关系,让她吃了不少暗亏。 现在长大了,还是这副“全世界都得让着我”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宝珠,别闹!”电话那头的霍靳廷语气带着几分疲惫,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苛责,“清姿身体不好,从小就经不起刺激。她爸妈把她托付给霍家,我有责任护着她。阮阮那边,我稍后会跟她解释。” “解释?解释有什么用!”霍宝珠不依不饶,偷偷瞥了一眼身旁气鼓鼓的苏阮阮,试探性地开口,“那大嫂今晚住哪?总不能睡大街吧?” “我会安排。”霍靳廷的声音依旧冷淡,“我稍后会跟她联系,你别再多管闲事。” 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听筒里“嘟嘟”的忙音。 苏阮阮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心里的怒火像野草一样疯长。 霍靳廷这个浑蛋! 竟然真的要把她赶出去,给白月光腾地方! 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点开,只见聊天界面弹出霍靳廷发来的消息:【晚上找个酒店住,暂时别回霍家。】 “还真是会安排啊!”苏阮阮看着消息,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可还没等她把怒火发泄出来,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十万元的转账通知,附言栏里写着两个字:“补偿”。 十万元? 苏阮阮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松弛下来,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转账金额,确认自己没看错,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早说有钱啊! 别说让她避一避,就算让她亲自去机场接洛清姿,亲手给白月光铺好卧室的床,甚至再加个“哄睡模式”,她都能屁颠屁颠地去做! 一旁的霍宝珠看着苏阮阮的表情变化,从愤怒到震惊,再到现在的眉开眼笑,简直快要惊掉了下巴。 她凑过去一看,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金额时,瞬间石化了:“大、大哥居然用钱收买你了?他简直就是个浑蛋!大嫂,你怎么还笑啊?这是尊严问题!” “尊严哪有十万元香啊!”苏阮阮收起手机,拍了拍霍宝珠的肩膀,语气里满是“你不懂”的得意,“再说了,有钱有闲,老公还不回家烦我,我这不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吗?” 她顿了顿,故意对着霍宝珠娇嗔地瞪了一眼:“哎,别这么说我家金主大人!只要钱到位,别说给白月光让路了,我都能伺候她坐月子!” 霍宝珠:“……”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苏阮阮眼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更多的钱! 霍宝珠看着苏阮阮一副“有钱万事足”的模样,气得直跺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又严肃:“大嫂!你能不能清醒点!十万元只是眼前的蝇头小利!要是洛清姿真的上位成功,你失去的可是霍靳廷这个长期饭票!” 不等苏阮阮反驳,霍宝珠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点开微信转账界面,手指飞快操作,直接将那十万元原路退回。 “哎!你干什么!”苏阮阮反应过来时,转账已经显示“退回成功”,她急得伸手去抢手机,可已经来不及了。 “争点气!这钱是霍靳廷用来打发你的,你要是收了,就真成他眼里‘给钱就能打发’的人了!”霍宝珠梗着脖子,态度坚决,“今晚必须跟我回霍家,让洛清姿看看,谁才是霍家真正的少奶奶!” 苏阮阮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退回”提示,心疼得直咧嘴。 那可是十万元啊,能给师傅做两个鎏金牌位了! 而此时,正坐在车里准备去机场接洛清姿的霍靳廷,手机突然弹出“转账已退回”的通知。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顿,眉心微微蹙紧,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个小骗子,平日里看到钱眼睛都冒绿光,恨不得把所有钱都揣进自己口袋,这次居然敢把他的转账退回来? 是在欲擒故纵,想让他给更多钱? 不对。 霍靳廷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苏阮阮那个,没有多少皱褶的脑子,根本装不下这么多弯弯绕绕,。 “霍总?”坐在车后座的江妍,看着霍靳廷突然阴晴不定的脸色,连忙收起眼底的嫉妒,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柔声开口,“洛小姐这次回国,肯定很想您。要是让她知道,您为了去机场接她,特意推掉了那个价值十个亿的合作项目,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霍靳廷冷冷扫了江妍一眼,没有做声。 那个项目昨天就已经敲定细节,今天只是例行签字,根本不存在“推掉”一说。江妍这种刻意讨好又扭曲事实的模样,让他心里多了几分烦躁。 但此刻,更让他焦躁的是苏阮阮的态度。 退回转账,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嫌十万元太少,不满意? 还是……真的因为他让她“避一避”的话,生气了? 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十足的小财迷,连送上门的十万元都不要? 霍靳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苏阮阮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苏阮阮带着几分愠怒的声音:“干嘛?” “小骗子,你在哪?”霍靳廷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在蓝山咖啡店附近呢!”苏阮阮下意识脱口。 “待在那别动。”霍靳廷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通过车内后视镜,冷冷看向江妍:“下去。” 江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错愕和不甘:“霍总,我们不是要去接洛小姐吗?” “不需要你跟着。”霍靳廷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江妍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不甘心地推开车门,看着霍靳廷猛打方向盘,车子在原地一个急转弯,迅速掉头,朝着蓝山咖啡店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路边,眼底满是怨毒。 不到半小时,霍靳廷的车就停在了苏阮阮面前。 他降下车窗,看到站在苏阮阮身边、一脸警惕的霍宝珠,瞬间了然。 一定是霍宝珠在旁边煽风点火,苏阮阮又听到了他跟霍宝珠的通话,所以才生气到连钱都不要了。 “上车。”霍靳廷望着前方,声音低沉,没有看苏阮阮。 苏阮阮原本想拉开后座车门,跟霍宝珠一起坐,可刚碰到车门把手,就被霍靳廷的声音制止:“坐副驾驶。” 苏阮阮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下巴,故意气他:“我想坐哪就坐哪,你管不着!” 嘴上虽然不服气,可她的身体却很诚实地绕到副驾驶座旁,拉开门坐了进去。 “哥!那我怎么办啊?”霍宝珠站在原地,看着即将开走的车,急忙大喊大叫。 “叫司机过来接你。”霍靳廷丢下这句话,脚下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留下霍宝珠一个人站在路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车内的气氛格外微妙,没有一丝声响。 霍靳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节奏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躁。 苏阮阮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扯着安全带,心里七上八下的。 霍靳廷突然找她,还把她单独带走,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她偷偷瞥了一眼窗外,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越来越偏,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少。 直到一块巨大的“机场高速入口”指示牌出现在视线里,苏阮阮才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圆。 霍靳廷居然要带自己妻子去接白月光?! …… 第一卷 第27章 躲开白月光的拥抱 望着海城国际机场的指示牌越来越近,苏阮阮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猛地转头看向霍靳廷,眼睛瞪得溜圆,一脸难以置信:“霍靳廷,你要带我接你白月光?!” 霍靳廷侧过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什么白月光,少胡思乱想。” 一想到洛清姿,霍靳廷就觉得头痛。 明明他们只是儿时一起长大的同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被人以讹传讹,硬生生变成了“青梅竹马”“白月光”的戏码。 还有那所谓的“救命恩人”,更是离谱! 当年明明是洛清姿贪玩落水,他为了救她,自己差点被湍急的河水淹死,最后反倒是他被人救了上来,洛清姿却成了“舍身救霍总的英雄”。 这些谣言传了这么多年,霍靳廷从来没解释过。 一来是觉得没必要,二来有洛清姿这个“挡箭牌”在,倒是帮他过滤了不少想要攀附霍家、图谋不轨的女人,省了不少麻烦。 可他没想到,这谣言竟然连苏阮阮这个小骗子都信了。 此时的苏阮阮,一颗心七上八下,乱得像一团麻。 如果霍靳廷真的跟洛清姿有过婚约,那她岂不是无意中当了第三者? 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待会见面会不会上演一场“原配 VS前任”的大型撕逼修罗场? 她一个只会驱邪算命的小道士,哪懂这些豪门争斗的弯弯绕绕啊! 在霍靳廷的沉默不语和苏阮阮的惴惴不安中,车子缓缓驶入机场接机通道,稳稳停了下来。 下车后,霍靳廷率先迈开长腿,快步朝着航站楼出口走去,苏阮阮只能小跑着跟上,心里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手心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盯着航站楼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扫视,试图从人群中找出那个传说中“有三重 buff”的白月光洛清姿。 霍靳廷的目光则沉静地锁定在出口处,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来接一个普通朋友。 直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他的眼神才微微动了动。 只见洛清姿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长发披肩,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她拖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缓步走出通道,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霍靳廷,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丢下行李箱,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朝着他飞奔而来。 “靳廷哥哥!”洛清姿的声音娇软甜美,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眼看着洛清姿就要扑进霍靳廷的怀里,苏阮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霍靳廷猛地拽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挡在了他和洛清姿之间。 “哎?”苏阮阮惊呼一声,身体还没站稳,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躯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洛清姿激动地闭上了眼睛,完全没察觉到异样,柔若无骨的身体紧紧贴在苏阮阮身上,手臂还亲昵地环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像小猫一般蹭了蹭,语气娇嗲:“靳廷哥哥,我好想你啊!这几年在国外,我每天都在想你!”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苏阮阮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进退不得,只能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身后的霍靳廷。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放着自己的白月光不抱,把她推出来是什么意思?! 霍靳廷却像是早有预料,神色不动地后退了半步,强压下眼底的不耐,开口提醒:“清姿,别闹!” “可是人家就是喜欢跟你撒娇嘛……”洛清姿说到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霍靳廷的身材她记得很清楚,宽肩窄腰,胸肌结实得很,可现在怀里的“他”,不仅胸部软乎乎的,身高好像也比记忆中矮了一截,跟缩了水一样! 洛清姿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霍靳廷那张冷峻帅气的脸,而是一张带着几分尴尬、几分无奈的陌生女子的脸……正是苏阮阮! 两人四目相对,苏阮阮脸上还残留着被“投怀送抱”的错愕,洛清姿的笑容则瞬间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空气瞬间凝固,周围的喧闹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洛清姿触电般松开抱着苏阮阮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洁白的裙角,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声音细若蚊蝇: “对、对不起……我抱错人了。” 她慌乱地拉开距离,这才眼角余光瞥见站在苏阮阮身后的霍靳廷,眼中的羞赧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爱慕取代,像春水般漾开。 她立刻调整姿态,提着裙摆快步朝霍靳廷跑去,再次张开双臂,语气娇嗲又急切:“靳廷哥哥,抱抱!我好想你!” “别闹!”霍靳廷身体微微一侧,精准避开了她的扑抱,语气礼貌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刚下飞机累了吧?先回家。” 他说着,顺势从地上提起洛清姿丢下的行李箱,动作自然却没有多余的温度。 洛清姿扑了个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甜美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她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苏阮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声音却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靳廷哥哥,她是谁呀?是你新招的助理吗?看着好年轻呀。” 霍靳廷刚要开口解释,洛清姿却抢先一步挽住了苏阮阮的胳膊,手指看似亲昵地搭在她的衣袖上,力道却带着几分隐秘的试探: “你好呀,我叫洛清姿,是靳廷哥哥的……白月光,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尽管在洛清姿眼里,苏阮阮穿着普通、气质也毫无亮眼之处,看起来平平无奇,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骨子里偏执的占有欲,让她无法容忍任何女性靠近霍靳廷。 哪怕对方只是个看起来无害的“助理”,她也要先亮明身份,敲打一番,奠定自己在霍靳廷身边不可动摇的地位。 “她是我远房表妹,在海城上大学,暂住在霍家。” 霍靳廷眉头微蹙,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打断了洛清姿的话,随后提着行李箱快步朝机场外走去,“别站在这里耽误时间,赶紧走。” 这个洛清姿,还真是一点没变,走到哪都带着股“林黛玉附体”的矫情劲儿,眼泪说来就来,晕倒说装就装,关键是那强到变态的占有欲,这些年就没改过。 霍靳廷心里清楚,以前那些对他示好的女性,不管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还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无一例外都被洛清姿用各种手段排挤走。 更有甚者,不仅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至今还有几个人下落不明。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洛清姿,但所有线索都隐隐绕不开她。 他之所以不告诉洛清姿苏阮阮是自己的妻子,就是怕苏阮阮成为洛清姿的下一个针对目标。 这个小骗子虽然爱财又嘴笨,但心思单纯,哪斗得过洛清姿这种一肚子算计的心机女? 这算是他变相的保护。 可……这个小骗子不会因为自己说她是“表妹”而生气吧? 霍靳廷想到这,脚步下意识放慢,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苏阮阮。 却见她垂着脑袋,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平静得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刚才那句“表妹”跟她毫无关系。 霍靳廷心里反倒有些没底了…… 这小骗子平时一点小事就炸毛,今天被当成“表妹”居然不生气? 该不会是在心里憋着坏,回头又要跟他要“精神损失费”吧? 几人来到车旁,霍靳廷打开后备箱放好行李箱,转身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原本是想让苏阮阮坐。 可不等他开口,洛清姿就像没看见苏阮阮似的,提着裙摆快步上前,抢先一步坐进了副驾驶,小脸红扑扑的,抬头望着霍靳廷,眼中满是感激与甜蜜: “靳廷哥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宠我,知道我坐车喜欢坐前面。” …… 第一卷 第28章 用亲生骨肉养小鬼 苏阮阮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绕到车后座,拉开门坐了进去,转头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早就将白眼翻上了天。 霍靳廷这谎话张口就来,说她是远房表妹? 啊呸! 也不怕闪了舌头! 不过……她才不在乎呢。反正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他愿意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只要最后能拿到钱,别说当“表妹”,就算当“孙子”她都无所谓。 苏阮阮正靠着车窗放空,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掏出手机一看,是王夫人发来的微信消息:“阮阮,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盛放小鬼的骨灰坛打碎了!对了,有没有兴趣过来捉奸?” 紧接着,一条位置共享的链接弹了出来。 捉奸? 苏阮阮原本有些蔫蔫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刚才因为洛清姿和霍靳廷带来的那点不爽,瞬间烟消云散,心底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她飞快地回复王夫人:“马上到!等着我!” 发完消息,苏阮阮立刻从后座探出头,将手机屏幕凑到前排霍靳廷眼前,指着上面的位置共享,语气带着几分讨好:“霍总,能不能先绕个路,带我去这里?” “不能!”霍靳廷想都没想就拒绝,眉头皱得更紧,神色多了几分不耐,“我得先送清姿回霍家休息,她刚下飞机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你要是有急事,我现在靠边停车,你自己打车过去。” 他一边说,一边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苏阮阮,眼神里带着疑惑:“你去那里干什么?” 苏阮阮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用只有霍靳廷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捉奸!” “捉奸?” 这两个字像惊雷,让霍靳廷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车子瞬间停在了路边,连前排的洛清姿都被惯性带地往前一冲,惊呼出声。 不等洛清姿反应过来,霍靳廷已经解开安全带,俯身将她从副驾驶座位上拉了下来,又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箱塞到她手里,语气冷淡得没有丝毫温度:“你在这里等一会儿,阿昼会派司机来接你回霍家。” “靳廷哥哥,你干什么?”洛清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眼眶瞬间红了,抓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跟她一起去?” 霍靳廷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有急事要处理,你乖乖等司机就好。” 说完,他转身快步回到驾驶室,“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只留下洛清姿一个人站在路边,气得浑身发抖,眼底满是怨毒。 “你干嘛突然这么急啊?”苏阮阮被刚才的急刹车吓得心脏狂跳,下意识地攥紧了安全带,一脸不解地看着霍靳廷,“刚才不还说要送洛清姿回家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陪你捉奸!”霍靳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激动,可话刚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侧过头盯着苏阮阮,眼神变得严肃,“不对,你老公我还在这里,你跑去捉别人的奸就算了,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出轨?” “不是你!”苏阮阮连忙摆手,哭笑不得地解释,“是王夫人!我之前跟王夫人见面,帮她开了阴阳眼让她找养小鬼的骨灰坛,结果她找到骨灰坛后,又通知我过去帮忙捉奸。所以我怀疑养小鬼害王夫人的人,说不定就跟她老公的情人有关。” 霍靳廷听完,眉头紧紧锁起,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表情显得有些焦躁。 “捉奸就捉奸,不许再胡说八道。”霍靳廷叮嘱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待会到了地方,你跟在我身后,免得误伤了你。” 苏阮阮没想到霍靳廷会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微微一动,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就是过去看看热闹。”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驶离了市区,朝着郊区的别墅区开去。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栋独栋高档别墅前。 别墅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门口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有些阴森。 更奇怪的是,别墅里的灯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大门还虚掩着一条缝,仿佛刚有人匆匆进入,没来得及关好门。 霍靳廷推开车门,动作轻缓地走下车,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回头对苏阮阮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嘱咐:“跟紧我,脚步轻点,别出声。” 苏阮阮用力点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在霍靳廷身后,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这还是她第一次现场捉奸,比看电视剧刺激多了! 中国人骨子里的八卦之魂,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连周围的阴森气氛都忽略了。 霍靳廷抬手示意苏阮阮在门口的灌木丛后蹲下,自己则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朝着客厅的方向逼近。 他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看,只见王夫人正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身后则站着几名身材高大的保镖,眼神警惕地盯着客厅中央。 而在王夫人面前的地毯上,放着一个已经破碎的陶瓷坛子……正是苏阮阮让王夫人寻找的小鬼骨灰坛! 坛子的碎片间,散落着几张焦黑的符纸,还有一团黑乎乎、已经腐烂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婴孩尸体! 霍靳廷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挡在苏阮阮身前。 他掌心微微用力,攥紧了苏阮阮的手腕,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抚:“别怕,我在。” 苏阮阮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王夫人却突然朝着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手指轻轻指了指二楼的方向。 她唇形微动,声音压得几不可闻:“他们在上面!” 直到这时,苏阮阮才隐约听到,二楼传来细碎的声响。 是男女间暧昧的喘息与低语,断断续续,格外刺耳。 她的脸颊瞬间微微发烫,下意识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靳廷却神色依旧冷峻,只是握着苏阮阮的手又紧了几分,用眼神示意她别慌。 他转头望向王夫人,语气沉稳:“王夫人,你打算怎么做?” 这种丈夫出轨、情人作祟的事,在豪门圈内屡见不鲜,大多数人都会为了家族颜面与利益选择忍气吞声,私下解决。 可看王夫人此刻眼中的决绝,显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忍?我忍了他十几年了,忍到被小鬼缠上差点残废,还要忍到什么时候?”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里满是压抑多年的怒火,她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楼梯口堵住,我要让他们今天就身败名裂!” 几名保镖立刻领命,动作迅速地朝着楼梯口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 楼梯上的暧昧声响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还有女人错愕的尖叫声。 不过几秒,苏阮阮便看到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人从二楼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尖叫着从楼梯上滚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客厅的地板上,疼得蜷缩起身子。 而她摔倒在苏阮阮面前时,手中紧抓的一块暗红色布料飘落一旁,布料上绣着的诡异纹路,竟与骨灰坛中包裹婴孩尸体的襁褓一模一样! 苏阮阮心头一震,瞬间了然……缠着王夫人的那只小鬼,果然是这个女人豢养的!这布料就是最好的证据! 王夫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那块布料,她快步上前,不等红衣女人挣扎着起身,便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力道之大让女人疼得惨叫出声。 王夫人面无表情地将她拽到破碎的骨灰坛前,声音冰冷:“看看这个!你用它害了我这么久,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红衣女人的目光落在那堆破碎的坛片与腐烂的婴孩尸体上,瞳仁骤然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见了鬼一般。 下一秒,她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像筛糠一样,眼泪混合着鼻涕汹涌而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她猛地挣脱王夫人的手,扑到那团腐烂的婴孩尸体旁,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在怀里,拼了命地摇晃着。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像尖锐的刀子一样划破客厅的寂静,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震,连霍靳廷的眉头都皱得更紧了。 苏阮阮更是心惊肉跳,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浮现……这个女人,难道是用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养小鬼? …… 第一卷 第29章 刀刃抵在喉咙上 “啊!” 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被彻底逼疯了她猛地将怀里那团腐烂的婴孩尸体狠狠砸向王夫人。 尸体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腐臭的气息弥漫开来。 趁着王夫人下意识侧身躲避的瞬间,女人如饿狼般扑了过去,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死死抵住了王夫人的脖颈。 “不许动!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女人的声音嘶哑破碎,眼神疯狂而扭曲,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模样狰狞可怖。 “住手!”霍靳廷低喝一声,身体瞬间绷紧,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却不敢贸然上前。 刀刃紧紧贴着王夫人的喉咙,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的保镖们也纷纷将手伸向腰间的武器,却被霍靳廷用眼神制止。 他们只能围在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死死盯着女人,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激怒这个已经彻底失控的女人。 冰冷的刀刃在王夫人颈间压出一道浅红的痕迹,温热的鲜血缓缓渗出。 顺着刀锋滑落,滴在洁白的地毯上,格外刺眼。 王夫人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异常冷静地看着抵着自己的女人,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以为杀了我,他就会娶你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女人失声尖叫,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刀刃又深入了几分皮肉,鲜血渗出得更快了。“他说过的!只要你死了,他就会娶我为妻,给我王太太的身份,给我花不完的钱!你这个黄脸婆,早就该给我腾位置了!” “哈哈!哈哈哈哈!”王夫人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肩膀剧烈抖动,完全不在意这个举动是否会让刀刃割得更深。 她看着女人疯狂的模样,眼神里满是怜悯与不屑: “你这个蠢女人,男人的话你也信?王建军那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不过是利用你除掉我罢了!这叫一箭双雕,既解决了我这个碍眼的原配,又能借你的手扫清障碍,坐收渔翁之利!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告诉你,他在外面,不止你一个女人!” “不可能!你在骗我!黄脸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女人震颤着眼球,瞳孔因极度的愤怒与恐慌而放大,神色变得愈发癫狂。 她猛地摇头,像是在抗拒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不会骗我的!他说了,只要你不在了,他就会给我一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女人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举起刀,手腕用力,眼看着刀刃就要刺进王夫人的喉咙! “等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阮阮突然从霍靳廷身后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挡在两人面前,大声喊道。 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叫,让女人的动作瞬间一滞,刀尖悬在离王夫人喉咙不足一寸的地方,她恶狠狠地盯着苏阮阮,咬牙切齿地问:“你又是谁?敢坏我的好事!” “我?”苏阮阮转了转眼珠子,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而后故意扭了扭腰肢,脸上挤出一抹娇媚的笑容,声音也变得嗲声嗲气: “我是王建军,也就是你口中‘亲爱的’另外一个女人呀!”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连围在周围的保镖都愣住了……这霍太太,怎么突然变成王总的情人了? 女人握刀的手更是猛地一颤,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刀刃也下意识地松了几分。 霍靳廷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立刻猜到了苏阮阮的意图,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这个小骗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关键时刻却总能想出这种出其不意的办法,说不定真能扭转局势。 “你撒谎!”女人的瞳孔骤然缩紧,执刀的手剧烈晃动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不可能有别的女人!他说过只爱我一个的!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是不是撒谎,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苏阮阮故作轻佻地挑了挑眉,伸出纤纤玉指,指向被劫持的王夫人,语气里满是挑衅,“王夫人可是最清楚她老公的底细了,是不是啊,王夫人?” 王夫人何等精明,瞬间就领会了苏阮阮的用意,配合着冷笑一声,顺势接话:“她说的没错。她是我丈夫最近新宠的小情人,比你年轻,比你会来事,把我丈夫哄得团团转。我丈夫为了她,一掷千金,连城郊那栋价值千万的江景别墅都过户到了她名下,还给她买了满屋子的奢侈品,可比对你大方多了。”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女人踉跄着后退两步,抵在王夫人脖颈上的刀尖微微偏离,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王建军最爱的人,是那个能取代王夫人的存在。 可没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甚至还不如别人受宠。 “有什么不可能的!”苏阮阮向前逼近一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轻狂模样,语气却带着十足的杀伤力。 “我家亲爱的可说了,他最爱的只有我一个。他跟你虚与委蛇,不过就是看中你够蠢、够狠,能帮他用自己的孩子炼制小鬼对付这个黄脸婆。等你们两败俱伤,他就能顺理成章地除掉你们,到时候王家的家产,还有他这个人,就全都属于我了!你呀,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用完就扔的那种!” 苏阮阮脸上依旧挂着娇媚的笑意,眼神却在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中愈发清明。 她心里其实有些七上八下,早在帮王夫人查看阴阳眼时,她就悄悄算了红衣女人的命格,算出这女人命中有子却早夭。 这就意味着,王夫人丈夫王建军口中的“婚外私生子”,肯定不是眼前这个女人所生。 王建军对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连一句真话都没有。 而那个缠着王夫人的小鬼,恐怕就是王建军旁敲侧击,故意诱导女人炼制的。 苏阮阮越想越心惊。 用至亲血脉炼制邪祟,本就阴毒至极,再加上女人丧子的剧痛与对王夫人的恶毒执念。 两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才能养出那般怨气深重、能缠得王夫人险些残废的小鬼。 …… 第一卷 第30章 假装渣男情人 “你胡说!他明明答应过我,只要除掉这贱人,就娶我进门的!” 红衣女人完全没察觉到苏阮阮的心思,只是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泪水混合着眼角的血丝滑落,模样凄惨又狰狞。“当初要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我和他早就结婚生子了!都是这个女人利用自己的家族势力打压他,他才会被迫娶她为妻的!” 对于女人的指控,王夫人只是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当初我们确实是家族联姻,但在结婚前,我根本没有见过王建军。如果他真的爱你,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他大可以抛弃霍家的资源和背景,带你远走高飞。可他没有,他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带来的资源,靠着霍家的势力站稳脚跟,一边又暗地里把你当做见不得光的情人,这种男人,你也敢信?” “不!你在挑拨我们!你是故意的!”女人失声尖叫,情绪彻底失控,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几分,刀刃更近地抵住王夫人的脖颈,浅红的血痕又深了些,“他答应过我的!他说过等解决了你,就给我一个家,让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眼看着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随时可能做出极端举动,苏阮阮眸色一沉,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硬拼肯定不行,只能用言语刺激她,让她主动松开王夫人,露出破绽。 她很快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挑衅:“你真以为自己很了解王建军?你真以为他说的都是真话?” 与此同时,霍靳廷也瞬间意识到了苏阮阮的意图。 他不动声色地跟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点点头,趁着女人注意力都在苏阮阮身上的间隙,悄悄兵分两路,从两侧绕至红衣女人的身后,做好了随时营救的准备。 苏阮阮重重地咳嗽一声,故意挺了挺平坦的小腹,眸光微闪,声音又变得娇媚入骨:“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每晚都和我待在一起,还跟我说起你呢,说你多蠢,多好骗,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你哄得团团转。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拿来炼鬼,心肠这么歹毒的女人,也配跟他谈爱?也配让他娶你进门?” “你闭嘴!你这个狐狸精!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女人浑身一震,眼底的血丝愈发密集,握着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显然被苏阮阮的话戳中了痛处。 “我是狐狸精那又怎么了?至少我比你有姿色,比你会讨他欢心。”苏阮阮步步紧逼,语气越发刻薄,“他搂着我的时候可说过了,你在他眼里,就是一条随时能丢弃的狗,有用的时候就哄一哄,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他之所以一直没跟你断了联系,不过是看中你够狠,能帮他对付他老婆罢了。现在你没用了,你觉得他还会管你的死活吗?” “啊!我要杀了你!”女人彻底被激怒,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把推开王夫人。 王夫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被旁边的保镖及时扶住。 而女人猩红着眼睛,举着刀朝着苏阮阮扑了过来,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直逼苏阮阮的胸口! 可就在刀刃即将触及苏阮阮衣角的瞬间,霍靳廷如猎豹般从女人身后扑出,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他一手精准地扣住红衣女人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早已准备好的保镖立刻上前,死死地将女人按在地上,反剪住她的双手,用手铐将她铐住。 女人还在发疯似地挣扎、哭嚎,声音嘶哑地嘶吼着:“你们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 苏阮阮看着地上疯狂挣扎的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她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领口,快步走到女人面前,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扇了女人十几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荡,直到苏阮阮的手掌都发麻了,才停了下来。 她一把薅住女人的衣领,迫使她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盯着她,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现在,你冷静了吗?” 女人被打得晕头转向,脸颊红肿不堪,嘴角还渗出了血丝。 她看着苏阮阮冰冷的眼神,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力道,终于停止了挣扎,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恐惧和绝望,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却再也不敢发出一声嘶吼。 苏阮阮松开手,任由红衣女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转身便朝着王夫人走去,连多余的一眼都未曾给予。 “霍太太,让我来吧。”王夫人对苏阮阮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从手包里掏出一方丝质手帕,缓步走到红衣女人面前,蹲下身,轻轻擦拭着她嘴角渗出的血丝,动作轻柔得近乎怜悯,与刚才那个冷硬的她判若两人。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王夫人垂眸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声线依旧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在外面养了无数个情人,甚至已经和别的女人生了私生子,而你,不过是他众多玩物中的一个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女人瞬间僵硬的脸,继续说道:“所有被他蒙骗的情人,都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以为自己能成为他最终的归宿。可你错了,他真正爱的从来只有他自己,只有他手里的权力和财富。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他权衡利益的牺牲品,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王夫人说到这,缓缓拿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点开了一个加密相册。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出眼底的冰冷与决绝。 她将手机递到女人面前,相册里是一张张不同女人与王建军拥吻的亲密照片。 有的在豪华酒店的落地窗前,有的在私人游艇上,每一张都刺眼至极。 王夫人的手指不断下滑,照片里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女人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原本猩红的瞳孔逐渐失焦,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 第一卷 第31章 养了不止一只小鬼 “不……这不可能!他说过只爱我一个的!”女人使劲摇头,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眼神里满是抗拒,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可能?”王夫人冷笑一声,死死盯住女人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愤怒,“相册里还有视频,你要看吗?是不是非得让你捉奸在床,你才会死心?”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女人。 原本还在保镖手里奋力挣扎的她,此时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骨头的支撑,浑身脱了力,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 泪痕交错的脸上,只剩下麻木与绝望,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像受伤的野兽在哀鸣。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女人的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绝望。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趁所有人不备,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夫人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刀刃。冰冷的金属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瞬间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她素白的袖口,触目惊心。 可王夫人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死死攥着刀刃,不让女人再往前分毫。 她的目光直直盯着女人那张写满绝望的脸,语气坚定而有力:“用自己的死来惩罚他,是最懦弱、最愚蠢的报复!你死了,他只会更开心,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 王夫人的举动,让女人彻底怔住了,举着刀的手停在半空中,连哭泣都忘了。 她愣愣地看着王夫人流血的手掌,又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神,声音里满是疑惑与不解:“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明明该憎恨我,该盼着我死才对!是我用小鬼害你,是我想抢你的位置……” “因为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王夫人缓缓松开手,丢掉匕首,任由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流。 她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拂过女人额前汗湿的头发,声音轻得像在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们都被他骗了,都被他伤害过。该死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他!” 女人怔怔地看着王夫人,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突然“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愤怒与绝望都哭出来。哭了许久,她才渐渐平复下来,声音沙哑地开口:“养小鬼的办法……是他教给我的。”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女人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悔恨:“他说,直接对你下手太容易引人注意,只有用小鬼缠你,让你悄无声息地生病、残废,最后慢慢死去,他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你的家产,才能把我娶进门。他还说,只要我帮他办成这件事,他就会给我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会永远对我好……我真是太傻了,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 女人的哭诉声还在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悔恨与绝望。 苏阮阮站在一旁,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插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傻子!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你以为养小鬼是随便找个孩子就行?只有用至亲骨肉炼制的小鬼,才能真正吸走人的阳寿和气运,而且炼制过程极其阴毒,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那团腐烂的婴孩尸体上,眼神变得凝重:“我之前就算过你的命格,你命中有子却早夭。我怀疑……你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自然死亡的。” “不是自然夭折……”女人浑身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瞳孔骤然放大,脸色惨白如纸。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敢置信,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我自打怀孕之后,他每天都让我喝一种褐色的汤药,说是专门给孕妇喝的安胎药,能让孩子健康出生。可我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孩子就突然没了!医生说是意外流产,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没照顾好……他杀了我的孩子!是他故意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女人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除了绝望,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 她终于明白,王建军不仅骗了她的感情,利用她炼制小鬼,甚至连她的孩子,都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好了,别哭了。”王夫人轻轻搂住女人颤抖的身体,像哄孩子一般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哭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让他付出代价!” 女人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她颤抖的手缓缓伸出,紧紧攥住王夫人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不再挣扎,任由王夫人瘸着腿,扶着自己慢慢转身,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 苏阮阮的视线从两人的背影上移开,落在地上那破碎的骨灰坛上,眉头紧紧皱起,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小骗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霍靳廷走到苏阮阮身边,注意到她异样的神情,沉声问道。 他很少见苏阮阮露出这样凝重的表情,连平时亮晶晶的眼睛里都布满了凝重。 “那个小鬼还活着!”苏阮阮压低声音。 苏阮阮的话,让霍靳廷的眉头瞬间拧紧。 他向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自从苏阮阮出现在他身边后,他经历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无法用常理解释。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霍靳廷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他想知道苏阮阮的判断依据,也想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危险。 “你看王夫人的腿。”苏阮阮指了指刚才王夫人离开的方向,“如果盛放小鬼的骨灰坛真的碎了,里面的阴邪之气就会消散,小鬼也会随之魂飞魄散,腿伤也会立刻好转。可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的腿还是瘸的,说明那只缠在她身上的小鬼,根本没有消失,还在继续作祟!” 霍靳廷他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被打碎的骨灰坛是假的?里面根本不是那只缠上王夫人的小鬼?” “不!”苏阮阮缓缓摇头,眼神变得更加凝重,“那个女人养了不止一只小鬼!” …… 第一卷 第32章 借刀杀人 车子驶离别墅区,夜色中的路灯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光影。 苏阮阮靠在副驾驶座上,脑海里却翻涌着刚才的种种细节,突然转头望向霍靳廷,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如果小鬼还没死,王夫人就很危险。” “你想回去帮她?”霍靳廷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平稳。 “不!”苏阮阮摇头,“我不能涉足他人因果,否则会遭受天谴的。” 刚说到这,一股热流涌出鼻腔。 苏阮阮心知肚明,这是给王夫人开了阴阳眼的缘故。 霍靳廷看到苏阮阮鼻血流下,立刻抽出纸巾递到她的手中,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不要仰着头,也别塞鼻孔,按压鼻翼两侧,低头用嘴呼吸。” 苏阮阮点点头,按照霍靳廷的方法照做,很快便止住了鼻血。 “小骗子,又想到什么了?”霍靳廷看着苏阮阮眉头紧锁,轻声问道。 “王夫人有问题!”苏阮阮猛地睁开眼睛,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里满是笃定。 “为什么这么说?”霍靳廷立刻放缓了车速,侧过脸认真地望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给王夫人开的阴阳眼,权限只有两个时辰!”苏阮阮皱紧眉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也就是四个小时。从我们在咖啡馆见面,到后来去别墅‘捉奸’,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三个小时,阴阳眼绝对还在有效期内!” 霍靳廷的瞳孔骤然一缩,瞬间明白了苏阮阮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她当时明明能看到自己左腿上缠着的那只小鬼,自然也能分辨出,骨灰坛里的根本不是缠着她的那只?” “没错!”苏阮阮急忙点头,语气越发沉重,“她看得一清二楚!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件事,反而跟着我们一起,默认打碎的就是真正的骨灰坛。更可疑的是,我之前跟她说我因为怕鬼封掉了阴阳眼,这样一来,就算她摔碎的是假的,也没有人会戳穿她,因为除了她所有人都看不见鬼!” 霍靳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大脑飞速运转:“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按常理来说,为了自己的安全,她应该第一时间找到真正的骨灰坛摔碎才对,怎么会故意砸错?而且她对那个害她的红衣女人,也太过‘大度’了。不仅救了她,还愿意帮她争取宽大处理,这根本不符合一个被伤害者的心态。” “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苏阮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个女人用小鬼缠了她那么久,让她受尽折磨,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霍靳廷沉默了片刻,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冷声道:“除非她想借刀杀人。” 苏阮阮闻言怔愣了一下,急忙将身体转向霍靳廷:“什么意思?” 霍靳廷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路灯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动,神情淡然却字字诛心,“按照你之前说的,王夫人找你开阴阳眼是临时决定,去别墅捉奸更是因为发现丈夫踪迹后的‘突发之举’,可你仔细想想,哪个女人会把丈夫出轨的证据,从亲密照片到视频录像,全都整整齐齐存在手机里,还随身携带?这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 他说到这,刻意停顿了一下,留给苏阮阮消化的时间,才继续道:“更何况,你说过王夫人有阴阳眼,能清楚看到缠着自己的小鬼长什么样,自然也能分辨出骨灰坛里的不是同一只。但她偏偏没碰真正藏着小鬼的坛子,反而对害自己的红衣女人异常大度……救她、安抚她、甚至承诺帮她争取宽大处理,你以为这是心软?不过是想要策反那个女人。” 霍靳廷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锤子般敲在苏阮阮心上:“那个女人手里有小鬼,还对王建军恨之入骨。王夫人策反她,就是想借她的手、借小鬼的邪力除掉丈夫。这样她自己能全身而退,既不必脏了自己的手,又能顺理成章继承全部家产,彻底摆脱这场联姻的束缚。” 这番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苏阮阮的疑惑。 她回想当时王夫人抱着女人、轻声安抚的模样,那温柔的语气、怜悯的眼神,原来全都是演的! 从打碎假骨灰坛到“救赎”仇人,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慈善宴会上,她故意让我发现她被小鬼缠身,那场交锋也根本不是意外,是她精心策划的?” 苏阮阮猛地拍了下大腿,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王夫人的陷阱。 对方很有可能早就知道她能感应阴物,故意让她发现异常,再顺理成章地让她帮忙找养小鬼的人,最后借刀杀人,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 “很有可能。”霍靳廷侧过头,轻轻点头,“她需要一个‘外力’帮她找到养小鬼的人,也需要一个‘见证者’证明自己的‘受害者’身份,而你,恰好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既能帮她解决麻烦,又看起来没什么心机,容易被掌控。” “我的天哪!”苏阮阮使劲挠了挠头发,懊恼地皱起脸,“王夫人的心机也太重了吧!这一环扣一环的,比我师傅教的风水局还复杂!我居然到现在才看出来,真是太笨了!” “你才知道?”霍靳廷伸出手,轻轻敲了敲苏阮阮的脑门,力道不重,像在提醒又像在安抚,“以后跟这些豪门打交道,多留个心眼。别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到时候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在帮人家数钱。” 苏阮阮捂着脑门,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可脸颊却忍不住微微发烫。 霍靳廷说得没错,她确实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尤其是看起来柔弱又可怜的人。 可转念一想,她又立刻骄傲地昂起下巴,像只不服输的小孔雀:“我才不怕!我可是史上最年轻的黄袍道士!能掐会算,通晓阴阳!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肯定一眼就能看穿!” “好好好,你最厉害。”霍靳廷有些无奈地附和着,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他看着苏阮阮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像只气鼓鼓的小仓鼠,眉眼间的冷峻也柔和了几分。 苏阮阮听到他的笑声,又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反驳。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次要不是霍靳廷提醒,她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这个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资本家,关键时刻倒是比她清醒得多。 霍靳廷将视线重新挪回前方,嘴角的弧度却依旧微微上扬。 车子继续在夜色中行驶,朝着霍家别墅的方向而去。 …… 第一卷 第33章 支票你随便填,离开靳廷哥哥 当车子已经驶入了霍家所在的别墅区,离主宅越来越近的时候,霍靳廷脸上的笑意迅速收了回去。 按照霍家的惯例,洛清姿作为世交的女儿,这次回国,老爷子必定会举办一场热闹的接风宴。 一想到要在宴会上面对洛清姿那张故作清纯、实则处处透着算计的脸,还要应付她时不时的“靳廷哥哥”撒娇,霍靳廷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心里一阵烦躁。 他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让苏阮阮先去外面的酒店住一晚,避避今晚的风头。 可还没等他想好说辞,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爷爷”两个字。霍靳廷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语气尽量放平缓:“爷爷。” “靳廷,今晚清姿那丫头的接风宴,记得带阮阮一起回来。”老爷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沉稳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霍靳廷眉心猛地一紧,正要开口推拒,他不想让苏阮阮在宴上被洛清姿针对。 可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老爷子已然挂断了电话。 霍靳廷握着手机,脸色沉了下来。 老爷子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向来说一不二,谁也不能忤逆。 霍靳廷的心情越发沉重。 如果今晚带苏阮阮去接风宴,以老爷子的心思,恐怕会当场戳破他们结婚的事,彻底断了洛清姿的念想。 可洛清姿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占有欲极强,又爱装可怜博同情,一旦得知他和苏阮阮已经结婚的真相,必定会在宴会上闹出幺蛾子。 “你干嘛呢?”就在霍靳廷焦灼万分之际,苏阮阮忽然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这都围着霍家别墅转第三圈了,你是不认路了,还是不想让我进霍家的门啊?” 苏阮阮望着霍靳廷紧绷的侧脸,心里暗自腹诽……这家伙该不会是后悔带她回来了吧? “闭嘴!”霍靳廷被她戳中心事,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指尖在方向盘上快速轻轻敲打,试图遮掩内心的不安。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苏阮阮解释今晚的局面,怕她觉得自己是故意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苏阮阮嗤笑一声,也不跟他计较,正要开口嘲讽他“做贼心虚”,就见霍靳廷猛地踩下油门,车子不再绕圈,径直朝着霍家主宅的大门驶去。 厚重的雕花铁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灯火通明的庭院。 车子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路行驶,最终停稳在主楼前的花岗岩台阶下。 车门刚打开,就听到大厅里传来热闹的喧哗声,夹杂着女人的笑声和寒暄声。 此时的大厅里早已聚集了不少人,而人群的中心,正是今晚的主角洛清姿。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珍珠,长发挽成精致的发髻,颈间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整个人看起来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正笑靥如花地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人的恭维,时不时还会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清姿啊,你这几年在国外真是没白待,越来越漂亮了,气质也越来越好!”霍曼丽亲昵地握住洛清姿的手,眼神里满是赞许和满意,仿佛在看自家儿媳,“你说说,谁要是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姑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洛清姿被夸得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声音柔柔弱弱:“曼丽姑姑,您过奖了。” 霍曼丽越看越满意,拉过一旁站着的霍宝玉,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他,笑着说:“宝玉啊,你跟清姿也好多年没见了吧?赶紧跟清姿多亲近亲近,聊聊国外的新鲜事,别总站在这儿当木头。” 在霍曼丽眼里,洛清姿出身名门,模样出众,性子又温柔,无疑是儿媳妇的最佳人选。 谁都知道,以前的洛清姿眼里只有霍靳廷,对霍宝玉向来是不屑一顾,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可如今霍靳廷结婚了,在霍曼丽看来,自己儿子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愧是母子,霍曼丽一个眼神递过去,霍宝玉立刻心领神会。 他端起桌上的香槟杯,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故作潇洒地走到洛清姿跟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安慰”:“清姿妹妹,我敬你一杯。虽然我大哥他结婚了,但你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洛清姿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凝固,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攥着高脚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像是没听清一样,死死盯住霍宝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刚刚说什么?” 霍宝玉和霍曼丽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有些得意。 看来洛清姿还不知道霍靳廷结婚的事,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她彻底断了对霍靳廷的念想,转而来考虑自己儿子。 霍宝玉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开口:“清姿妹妹,你该不会……还不知道霍靳廷结婚的事吧?他和那个叫苏阮阮的女人,早就领了证了。” “轰”的一声,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在洛清姿耳边。 她猛然一个趔趄,手里的高脚杯“哐当”一声摔落在地,水晶碎片四溅,猩红的红酒在光洁的地板上蔓延开来,像一滩刺眼的血。 玻璃碎裂的脆响在喧闹的大厅里骤然炸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洛清姿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靳廷哥哥那么爱我,怎么会……怎么会结婚?你们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眼见情况有些不对劲,洛清姿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霍宝玉心里咯噔一下。 之前前女友假孕的事让老爷子狠狠训了他们一顿,要是这次再把洛清姿气晕,老爷子怕是要扒了他一层皮! 霍宝玉急忙上前,趁洛清姿站立不稳之际,拦腰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到沙发边放下,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紧张地说:“清姿妹妹,你别激动!大哥肯定是一时糊涂,被那个女人骗了!他心里最爱的人,还是你啊!” 说着,他使劲给母亲霍曼丽使眼色,让她赶紧过来打圆场。 霍曼丽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洛清姿的肩膀,眼神快速转了一圈,立刻将矛头指向了还没走进大厅的苏阮阮:“清姿啊,你可别激动,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都怪苏阮阮那个狐狸精!没错,全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趁你不在国外,耍尽手段爬上靳廷的床,怎么可能有机会嫁进我们霍家?靳廷肯定是被她迷惑了!” “对对对!”霍宝玉连忙附和,脑子飞速运转,随口编造着谎言,“大哥就是把她当替身!你看苏阮阮的眉眼,跟你是不是有几分相像?大哥肯定是因为太想你了,才会一时糊涂跟她结婚的!等他反应过来,肯定会跟那个女人离婚,回到你身边的!” 霍宝玉本是信口胡编的话,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连自己都有几分信服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到苏阮阮的场景,确实觉得苏阮阮的眉眼间,和洛清姿有那么几分相似,当初他还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霍曼丽母子一唱一和,试图将所有责任都推给苏阮阮的时候,苏阮阮正好缓步走入了大厅。 她刚才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还不知道大厅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满脑子都是霍家宴会上的精致甜点。 一进大厅,她的目光就直接锁定了甜品区的草莓小蛋糕,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完全没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目光。 苏阮阮拿起一块草莓小蛋糕,正要放进嘴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洛清姿正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眶通红,眼泪悬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洛清姿死死地盯着苏阮阮,声音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你真的跟靳廷哥哥……结婚了?” 苏阮阮手里的小蛋糕猛地一颤,差点掉在地上。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婚讯还是曝光了!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才能在不惹怒这位“白月光”的前提下,保住霍太太这份“高薪工作”。 可还没等苏阮阮开口,洛清姿就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和一支钢笔,快步走到苏阮阮面前“支票你随便填,离开靳廷哥哥!” …… 第一卷 第34章 白月光平地摔倒 苏阮阮的目光死死盯住洛清姿手中的空白支票,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 随即又像是想掩饰什么似的,迅速低下头。 可她那剧烈颤抖的肩膀,还有攥着裙摆、几乎要把布料捏变形的手指,还是彻底出卖了她的情绪。 来了! 终于来了! 苏阮阮在心里疯狂呐喊……小说里最经典的“支票甩人”名场面,今天居然轮到她了!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每次看到男主的母亲或未婚妻拿着支票让女主离开,女主都一脸清高地拒绝,还义正言辞地说“爱情不能用金钱衡量”,她都会对着屏幕翻个大大的白眼。 不能衡量? 那是你傻! 换做是她,早就一把抢过支票了! 傻子才会拒绝送上门的金钱诱惑好吗? 苏阮阮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微微抬起,指尖都快要碰到那张薄薄的支票了。 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填多少呢? 不然……填满?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阮阮的心脏就“砰砰”狂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站在对面的洛清姿看到苏阮阮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涌上一股胜券在握的快意。 她还以为苏阮阮有多硬气,原来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这点羞辱就受不了了,还想跟她抢靳廷哥哥? 简直是痴心妄想! 洛清姿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轻蔑,正准备欣赏苏阮阮崩溃痛哭、然后狼狈地接过支票离开的丑态时,眼前的苏阮阮突然动了。 只见苏阮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抬起头,一把夺过洛清姿手中的支票和钢笔,动作快得让洛清姿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她低下头,笔尖在支票上“唰唰”快速滑动,只听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洛清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支票被抢了,正要开口怒斥,苏阮阮已经抬起头,将填好的支票递到她面前,手还在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到极致。 苏阮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清亮,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雀跃:“签名吧!洛小姐,签完字,我立马从你和霍靳廷眼前消失,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 洛清姿皱着眉,不耐烦地低头看向支票上的金额,可看清那串数字的瞬间,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瞳孔骤然放大,像是见了鬼一样。 支票上的金额栏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9”,一个接一个,没有丝毫空隙。 洛清姿的手指颤抖着数了起来:“1、2、3、4、5……17!” 整整十七个 9! 洛清姿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十七个 9,那可是亿亿元! 别说是她,就算是整个洛家倾尽三代积累的财富,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这个苏阮阮,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当看清支票上的数字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议论声瞬间炸开: “我的天!十七个 9?这也太敢要了吧!” “洛家虽然有钱,可也拿不出这么多啊!这苏阮阮是故意的吧?” “我看不像,你看她那样子,好像是真的想要这么多钱!” 站在人群外的霍靳廷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刚才看到洛清姿拿出支票羞辱苏阮阮的时候,他还准备上前制止,维护苏阮阮的尊严,可眼下这局面,却让他一时怔在原地,哭笑不得。 他算是看明白了,苏阮阮这个小骗子,根本就没把洛清姿的羞辱放在心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从洛清姿手里“捞钱”。 洛清姿敢随便开空白支票,苏阮阮就敢填下天文数字,这两个女人,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填! 霍靳廷靠在墙边,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索性站在一旁看戏。 他倒要看看,洛清姿拿不出钱,要如何收场。 洛清姿死死地盯着支票上的数字,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原本以为苏阮阮最多填个几百万、几千万,可她万万没想到,苏阮阮居然会填这么一个天文数字,这根本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你这个贪财的女人!果然是为了钱才接近靳廷哥哥的!”洛清姿被苏阮阮的天价支票逼得无路可退,急中生智,突然抓起那张写满“9”的支票,双手用力一撕,“唰唰”几声,支票便被撕得粉碎,纸屑纷飞落在地上。 撕完支票,洛清姿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反应快,既保住了面子,又能抹黑苏阮阮,简直一举两得。 可苏阮阮看着那些纷飞的纸屑,像是看到了无数张钞票在眼前破碎,猛地用力捂住了胸口,眉头皱成一团,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仿佛被撕碎的不是支票,而是她那颗贪财的小心脏。 到嘴的鸭子飞了! 还是亿亿元的鸭子! 苏阮阮心疼得直抽气,抬眼望向洛清姿,语气里满是控诉:“洛小姐,你是不是没钱玩不起?玩不起就别学人家开空白支票啊!撕支票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签字给钱啊!” “我才没有没钱!”洛清姿下意识地反驳,可话刚说出口,就瞥见隐在人群后面的霍靳廷,顿时心生一计。 她猛地从手包里又撕下一张空白支票,装作要递给苏阮阮的样子,嘴里还委屈地说道:“好!为了靳廷哥哥,哪怕倾家荡产,我也甘之如饴!这张支票,你重新填,只要你离开他……” 话音未落,洛清姿的脚下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向前倾倒,“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光洁的地板上,裙摆散开,头发也乱了几分,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在场的人瞬间哗然,原本低声交谈的宾客都停下了动作,纷纷看向这边,眼神里满是惊愕与八卦。 洛清姿趴在地上,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楚楚可怜地望向苏阮阮,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姐姐,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 第一卷 第35章 一个巴掌它响不响 苏阮阮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她用力合上嘴,小脸涨得通红,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比划起来:“洛小姐,你纯栽赃啊?” 苏阮阮往前迈了两步,指着自己和洛清姿之间的距离,语气越发激动:“你看看!我们俩之间至少隔了两米远,手都够不到,要怎么推你?还有! 25岁的你是怎么好意思叫19岁的为姐姐的?” 苏阮阮之前幻想过无数次与洛清姿的大型撕逼场面……要么是比拼气场,要么是互揭老底,甚至是撸起袖子直接干,可她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降智”的方式上演。 平地摔+栽赃,这戏码也太拙劣了吧! 洛清姿被苏阮阮怼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就掩了过去。 她咬着嘴唇,肩膀微微颤抖,哭得更凶了:“你……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刚刚明明就是你推了我!在场这么多人,说不定都看到了!” 她说着,泪水涟涟地望向霍宝玉,眼神里满是求助与委屈。 她太了解霍宝玉了,这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蠢货,最受不得美人落泪,只要她装得够可怜,霍宝玉肯定会站出来帮她。 果然,霍宝玉见洛清姿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得不行,立刻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洛清姿,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苏阮阮一眼,语气愤怒:“就是你推的!我亲眼看到的!清姿妹妹心地善良,温柔大方,怎么可能会诬陷人?肯定是你嫉妒清姿妹妹,故意推她,还想倒打一耙!” 苏阮阮看着霍宝玉这副无脑维护的模样,气得差点笑出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的?” 霍宝玉被怼得语塞,急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的左眼、右眼,还有屁眼都看到你推的!” 苏阮阮被霍宝玉那句“屁眼都看到了”,气的险些原地爆炸。 正想撸起袖子冲上去干,就见霍靳廷终于从人群后缓步走出,周身自带强大气场,瞬间让喧闹的大厅安静了几分。 洛清姿眼角余光瞥见霍靳廷,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挣脱霍宝玉的搀扶,故意晃了晃身子,装作弱柳扶风般,颤颤巍巍地朝着霍靳廷走去,声音柔弱得像随时会断气:“靳廷哥哥,我……我真的没有撒谎,是苏阮阮她推我……” 话还没说完,洛清姿便猛地翻了个白眼,身体一软,直挺挺地朝着霍靳廷面前倒去。 她早就盘算好了,霍靳廷念及旧情,肯定会顺势将她接住,说不定还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拦腰抱起,上演一场“英雄救美”,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霍靳廷心疼她,苏阮阮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霍靳廷的反应。 只见霍靳廷脚步微微一侧,精准地避开了她倒下的方向,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洛清姿预想中的温暖怀抱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噗通”一声闷响。 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痛得她眼前发黑,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精心打理的长发散乱在地,脸上的精致妆容也花了大半,粉底混着眼泪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洛清姿咬着牙不敢动弹,她要是现在起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在装晕,之前的委屈戏码就全白演了。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哪怕额头传来阵阵剧痛,后背也因为躺在冰冷的地上而泛起寒意。 “清姿妹妹!”霍宝玉见状,惊呼着就要冲上前扶她,却被霍靳廷抬手制止。 霍靳廷俯身,故作严肃地检查了一下洛清姿的“状况”,声音低沉而郑重:“千万不能挪动病人,万一她有颅内损伤或者骨折,随意搬动会造成二次伤害。” 他说到这,目光冷峻地扫过全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愣在那里干嘛?赶紧打急救电话!” 众人被霍靳廷的气场震慑,纷纷如梦初醒,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一时间,大厅里满是“您好,请问是 120吗?”的声音。 霍靳廷也跟着掏出手机,装作要拨打电话的样子,指尖在屏幕上随意点着,嘴角却悄悄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早就料到会这样,这么多人同时拨打急救电话,不占线才怪!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让洛清姿在冰冷的地上多躺一会儿,才能让她尝尝装晕的代价。 更何况,在刚才那场闹剧上演时,他已经悄悄给助理阿烬发了消息,让他关掉了大厅的地暖。 现在大理石地面的温度低得刺骨,他倒要看看,洛清姿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过,身为霍家的家主,他必须在众人面前维持应有的体面与公正,不能让人看出他在故意针对洛清姿。 想到这,霍靳廷收起嘴角的笑意,故意板起脸,转头望向正跟着众人拨打电话的苏阮阮,语气严肃:“苏阮阮,洛清姿说你推了她,我想听你的解释。” 正对着手机“嘟嘟”忙音皱眉的苏阮阮突然被点到名,猛地抬起头,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难以置信。 解释什么? 霍靳廷是怀疑他吗? 眼盲心瞎的人是怎么能当得上霍氏总裁的? 世袭制吗? “这么大的霍家没按监控吗?”苏阮阮理直气壮地大声询问。 对于苏阮阮的反应,霍靳廷十分满意。 这个小骗子终于学会用脑子了! 他日理万机,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她,只能让她自己学会应对。 “当然有!来人,调监控!”霍靳廷沉声下令。 话音刚落,早就守在一旁的助理阿昼立刻上前,将一个准备好的 U盘恭敬地递到霍靳廷面前,低声道:“霍爷,大厅的监控录像都在这里了,随时可以播放。” 洛清姿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裙摆渗进皮肤,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脸色早已没了血色,泛着一层青灰。 她深吸一口气,故意放缓动作,装作刚刚从昏迷中清醒的样子,虚弱地撑着地面,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长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混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格外可怜。 “算了吧……”洛清姿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抬手擦了擦眼泪,一副“大度退让”的模样,“这件事我不追究了。为了靳廷哥哥的家庭和睦,就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吧,阮阮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掩面啜泣起来,肩膀微微颤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激起了霍宝玉的保护欲。 霍宝玉见状,立刻冲上前一把扶起洛清姿,恶狠狠地瞪着苏阮阮,语气愤怒得几乎要喷火:“凭什么算了?清姿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件事必须追究到底!苏阮阮把你推得这么惨,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清姿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这个监控不仅得调出来,还得投屏给所有人看,让大家都看看她的真面目!” 洛清姿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要维持着柔弱的表情,虚弱地拉住霍宝玉的衣袖,声音哽咽:“宝玉哥哥,别这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求靳廷哥哥能过得快乐,他们夫妻和睦就好。” 她表面上劝着霍宝玉,心里却早已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个猪队友! 她好不容易想找个台阶下,他倒好,非要把监控调出来,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洛清姿暗自咬牙,她可是圈子里公认的“白月光”,温柔善良、知书达理是她的标签,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自己苦心营造的形象? 要是监控真的播放出来,她装晕、栽赃的事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她就彻底成了笑话! “不行!”霍宝玉却像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突然挥着拳头大声喊道,“我们必须还清姿妹妹一个公道!不能让她白白受委屈!苏阮阮这个恶毒女人,必须让她给清姿妹妹道歉!” 霍曼丽站在一旁,见儿子说得言之凿凿,还以为他是真的亲眼看到苏阮阮推了洛清姿,心里的火气也瞬间上来了。 之前苏阮阮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她! 她立刻煽动着周围的人:“宝玉说得对!清姿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撒谎?肯定是这女人推了她,还想倒打一耙!今天必须把监控调出来,让大家评评理,不能让我们霍家的客人受了委屈!”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有人是想看热闹,有人是碍于霍曼丽的面子,一时间,大厅里满是“调监控”“讨公道”的声音。 苏阮阮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群颠倒黑白的人,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霍靳廷眸色深沉,看着眼前的闹剧,指尖轻轻叩击了桌面三下。 一直守在旁边的阿昼立刻心领神会,拿起 U盘快步走到主控台前,将 U盘插入主机。 “滴”的一声,U盘成功读取。 三秒后,大厅前方的大屏幕闪烁了一下,监控画面清晰地播放出来。 画面里,洛清姿故意晃了晃身子,接着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全程苏阮阮都站在两米开外,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画面最后定格在洛清姿踉跄扑倒的瞬间,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屏幕上,又缓缓转向脸色煞白的洛清姿。 霍靳廷站起身,冷冷的目光扫过洛清姿,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不怒自威:“洛小姐,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洛清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霍宝玉这个愣头青突然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大声嘶吼起来:“那又怎样?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清姿妹妹不诬陷别人,却只诬陷她苏阮阮?” 不等霍宝玉把话说完,苏阮阮便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 “响不响?响不响?”苏阮阮一边抽一边吼,“你告诉我一个巴掌它到底响不响?” …… 第一卷 第36章 做团宠的感觉真好 霍宝玉被苏阮阮两巴掌打得踉跄后退,左右脸颊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掌印。 他整个人呆立当场,眼神涣散,显然是被打懵了,连疼痛都忘了反应。 霍曼丽见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尖叫起来: “简直反了天了!苏阮阮,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她歇斯底里地朝着苏阮阮冲过去,双手挥舞着,一副要撕人的模样。 可还没等她靠近苏阮阮,阿昼就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稳稳地拦在半路,双臂交叉,将霍曼丽挡得严严实实。 霍曼丽用力推搡着阿昼,却怎么也推不动,只能气得浑身发抖,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 “姑姑,住手。” 霍靳廷冷冷开口,声音如寒冬的寒冰般刺骨,瞬间让霍曼丽的骂声戛然而止。 他走到苏阮阮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盯着霍曼丽,语气里满是警告: “是霍宝玉颠倒黑白、公然挑衅在先,我的妻子只是正当防卫。您该庆幸她愿意私了,没有深究。若是闹到警察局,这种造谣诽谤、公然挑衅他人的行为,已经足够承担刑事责任。到时候,就算是我这个侄子,也帮不了您和宝玉。” 霍曼丽僵在原地,嘴唇颤抖得不成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霍靳廷竟然会为了苏阮阮,这么不给她这个亲姑姑面子! “霍靳廷,我可是你的亲姑姑!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这么欺负我?” “亲姑姑那又怎样?”霍靳廷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霍靳廷向来帮理不帮亲!更何况,论亲疏远近,我的妻子,自然该排在第一位。” 霍靳廷的这番话像一道暖流,瞬间涌入苏阮阮的心里,刚才积压的怒火被浇熄大半。 她愣愣地看着霍靳廷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有想到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维护她,还说得这么掷地有声。 被人当众坚定维护的感觉,真特么太棒了! 苏阮阮悄悄攥紧了手心,心里对霍靳廷的印象,悄然发生了一丝改变。 “说得好!不愧是我霍振业的孙子!” 就在众人被霍靳廷的这番言论震惊得鸦雀无声时,楼梯上传来霍老爷子威严的声音。 只见霍老爷子在霍宝珠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楼梯,身上穿着一身深色唐装,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 大厅里的这场闹剧,老爷子其实一直通过监控尽收眼底。 他没有过早插手,一是想看看霍靳廷对苏阮阮的真实态度,二是想看看苏阮阮自己的应对能力。 如今看来,霍靳廷的维护让他满意,苏阮阮的泼辣反击也没让他失望。 这样的性子,才能在霍家站稳脚跟,也才能镇得住他孙子体内的阴煞之气。 维护苏阮阮,其实就是在救霍靳廷。 老爷子目光如炬,扫过全场神色各异的宾客,最后落在了霍曼丽的脸上,语气严厉: “慈母多败儿!霍宝玉都这么大了,连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不分青红皂白就帮着外人诬陷自己的大嫂,你这个当妈的是怎么教的?难道是生他的时候,把脑子落肚子里了?” “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心疼宝玉了……”霍曼丽低着头,整张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却不敢反驳老爷子一句话。 在霍家,老爷子的话就是圣旨,没人敢违抗。 老爷子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霍宝玉,眼神瞬间变得更加严厉: “还有你这个孽障!苏阮阮是我霍家长孙媳妇,是明媒正娶的霍家少奶奶,更是你的大嫂!你当众污蔑她、挑衅她,不仅是以下犯上,更是在挑战霍家的家规与尊严!今日若不加以家法处置,我霍家的颜面何存?以后还有谁会把霍家的规矩放在眼里?” 他顿了顿,厉声下令:“来人,家法伺候!” 话音刚落,两名穿着黑衣的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霍宝玉的胳膊,将他死死按住。 管家则双手捧着一根通体黝黑、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紫檀家法棍,快步走了过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老爷子的进一步指示。 霍宝玉这才彻底慌了神,一看到那根家法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外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诬陷大嫂,不该帮着洛清姿说话,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额头很快就磕得通红,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豪门少爷的样子。 霍宝玉自小就调皮捣蛋,是霍家小辈里挨家法最多的那个。 小时候偷摘老爷子的名贵盆栽、把霍宝珠的玩偶扔进水池,每次闯祸都会被按在大厅里上家法,紫檀棍落下时力道十足,总能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大半个月都起不来床。 所以此刻一看到管家手里那根通体黝黑、刻着家族纹路的紫檀家法棍,霍宝玉的身体就下意识地哆嗦起来,后背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熟悉的剧痛。 “爸,宝玉他只是个孩子呀!”霍曼丽见状,急忙冲上前挡在霍宝玉面前,双手张开护着儿子,声音发颤,“他就是一时糊涂,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孩子?”霍老爷子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霍曼丽惨白的脸,“谁家孩子二十八岁?一把年纪还分不清是非黑白,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再敢拦着,连你一起打!” 此言一出,霍曼丽的身体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太清楚老爷子的脾气了,说一不二,真要是惹急了,家法可不会因为她是女儿就手下留情。 自己这把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顿打? 权衡之下,霍曼丽只能咬着牙,麻溜地往后退了两步,把霍宝玉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比起自己受苦,还是牺牲这个“好大儿”更划算。 霍宝玉见母亲都弃他而去,哀求老爷子又毫无用处,眼珠一转,立马转向站在一旁的霍靳廷,膝盖在地上蹭着往前挪了两步,哭得涕泪横流: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诬陷大嫂,不该帮着洛清姿说话,更不该以下犯上!求求你,帮我求求情,原谅我这一次吧!” 霍靳廷俯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霍宝玉,脸上毫无波澜,眼神里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霍宝玉从小就被霍曼丽惯得嚣张跋扈,在霍家横行霸道,这次让他受点教训,才能真正长记性。 “够了,我心疼他!”就在霍宝玉的哀求声快要淹没在大厅的寂静里时,洛清姿突然像圣母附体一般,从人群后冲了出来,挡在霍宝玉的身前。“都是我的错!你们放过宝玉哥哥吧,要罚就罚我一个人,怎么罚我都愿意!” 她说着,身体突然摇摇晃晃起来,手捂着额头,眼睛慢慢闭上,又想故技重施,佯装晕倒博同情。 “够了!”霍老爷子冷声打断,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耐,“在我霍家的地盘上,诬陷我霍家的孙媳妇,真当我霍振业没有脾气吗?今日给你接风,是看在洛家与霍家世代世交的情分上!若是再敢胡搅蛮缠,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洛清姿的身体瞬间僵住,原本要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尖微微发颤。 “可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靳廷哥哥啊!”洛清姿不死心,眼泪又涌了上来,转头望向霍靳廷,声音哽咽,“要不是因为太爱靳廷哥哥,我又怎么会如此方寸大乱,做出糊涂事?靳廷哥哥,你最了解我了,靳廷哥哥帮我说说话呀,告诉大家我不是故意的!” “哥哥哥,哥什么哥?你是母鸡要下蛋,咯咯叫个不停吗?”霍宝珠早就看洛清姿不顺眼了,此刻忍不住站出来呛声,“我大嫂只有苏阮阮一个,某些人别在这里自我感动了!我哥要是真喜欢你,早就跟你在一起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装可怜?” “宝珠说得没错!”霍老爷子威严地接过话茬,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掷地有声,“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我宁愿舍弃霍靳廷这个嫡孙子,也不会不要苏阮阮这个孙媳妇!谁要是再敢对她不敬,就是跟我霍振业作对!”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阮阮身上。 有羡慕,有震惊,也有敬畏。 苏阮阮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狂跳,快得快要冲出胸腔。 从霍靳廷当众维护她,到老爷子为她撑腰,再到霍宝珠帮她怼洛清姿,这突如其来的“团宠”待遇,让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简直是太爽了! 一旁的霍靳廷将苏阮阮眼底的得意尽收眼底,忍不住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低声调侃:“小骗子,收着点,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哪有!”苏阮阮口上反驳,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比 AK的枪口还难压。 霍靳廷轻笑着收回视线,眸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两人之间的暧昧互动,被洛清姿看得一清二楚。 她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早已被嫉妒啃噬得千疮百孔。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苏阮阮,能得到霍靳廷的维护,能让霍老爷子如此看重,还能让霍宝珠处处维护? 她不甘心! 只要苏阮阮不存在了,霍靳廷就一定会回到她身边,霍家的孙媳妇之位也只能是她的! 想到这里,洛清姿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阴狠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她缓缓低下头,掩去眸中的恶意,再次抬起头时,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霍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这里闹事。我……我还是先走吧,免得再给大家添麻烦。” 说完,她不等众人回应,便转身快步走出大厅。 …… 第一卷 第37章 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洛清姿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也似的离开了霍家。 然而苏阮阮还没来得及体验大获全胜的快感,便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顺势望去,正好和霍靳廷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霍靳廷脸上的煞气,不知道何时已经散去。 此时一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眼中的欲,毫不掩饰。 像暗夜中蛰伏的猛兽,锁定猎物般牢牢锁住她。 糟糕! 霍靳廷又被阴煞侵体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清他人神共愤的脸。 可这个时候的霍靳廷,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苏阮阮下意识转身就往楼上跑,可刚跑进卧室将门反锁,却在一转身的瞬间被禁锢在一个炽热的怀抱中。霍靳廷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唇角那抹笑意愈发深邃,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惶然。“往哪逃?”霍靳廷声音喑哑地咬了咬苏阮阮的耳垂,“今晚,把你全部的声音给我。” 霍靳廷暧昧的说到这,毫不犹豫地低下头捕获她的唇。 苏阮阮浑身一颤,指尖抵在他胸前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作势挣扎了几下,只能无助地闭上眼,任那滚烫的温度将自己淹没。 第二天清晨,苏阮阮腰酸背痛地从床上醒来。 霍靳廷是永动机吗? 为什么能一整晚都不带停的? 不过一想到挨了家法的霍宝玉,苏阮阮受伤的小心灵便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那一棍棍打下去,听得她都觉得解气,总算让霍宝玉那个蠢货知道,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洗漱完毕,苏阮阮龇牙咧嘴的下了楼。 刚走到餐厅门口,就看到霍靳廷和霍宝珠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 “大嫂,你可算下来了!快来吃早餐,再晚一点就凉了!” 看到苏阮阮,霍宝珠立刻放下手里的叉子,兴奋地朝她挥手,脸上满是笑意。 苏阮阮应了一声,刻意避开了霍靳廷的目光。 她故作脚步轻快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一片吐司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早。 霍靳廷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脸上保持着惯有的冷淡。 可一看到苏阮阮翻红的耳垂时,那份隐忍的克制,差一点就土崩瓦解。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记不得过程,只在醒来时感觉到浑身酸软。 这小骗子,不会给他下了什么蛊吧? “快点吃吧,吃完我送你们去学校。”霍靳廷故作淡定的开口,“别多想,我只是顺路,顺便而已。” 半小时后,三人坐上了霍靳廷的车,朝着学校的方向驶去。 很快,车子就到了学校门口。 苏阮阮刚下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周晴。 相比之前见面时的颓废和憔悴,周晴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脸上有了血色,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空洞,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苏阮阮跟霍靳廷和霍宝珠打了声招呼,便朝着周晴走去。 为了避免霍宝珠追问,她特意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她。 “周晴,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苏阮阮走到周晴身边,笑着问道。 一看到苏阮阮,周晴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语气也轻快了不少:“我……好多了!自从你告诉我,我的成绩是被林薇用‘将头’调换之后,我心里的负担一下子就卸了下来。现在我不失眠了,胃口也好了,和妈妈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感激:“昨天妈妈还主动给我炖了排骨汤,跟我说了很多体己话。她说她之前是太想让我给死去的爸爸争光,才会对我那么严苛,忽略了我的感受。阮阮,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还活在痛苦里。” “不用谢我。”苏阮阮笑了笑,话锋一转,忽然压低声音,“对了,林薇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提到林薇,周晴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语气有些复杂:“林薇这几天一直联系我,每天都给我发一些复习资料,还叮嘱我要好好复习。她不仅督促我学习,还给我发很多心灵鸡汤,说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要一起进步’之类的话。” “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苏阮阮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暗地里却用邪术偷你的成绩。反正到最后,你的努力都会变成她的功劳,你不过是在给她做嫁衣而已!” 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抓住苏阮阮的手,语气急切:“阮阮,那到底怎么才能解开‘将头’啊?马上又要月考了,我不想再让她偷走我的成绩,我不想再给她做嫁衣了!” 苏阮阮眸光微闪,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她拍了拍周晴的手,安抚道:“你别着急,我想到办法了。解开‘将头’一事迫在眉睫,否则时间久了,你的气运就会被林薇彻底吞噬,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林薇用‘将头’调换了你的成绩,那我们就只能从她身上找破绽。”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苏阮阮迅速收敛思绪,朝周晴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担心,我会帮你的。先去上课吧,有什么事我们下课再说。” 周晴点了点头,心里的焦虑消散了不少,跟着苏阮阮一起朝着教学楼走去。 回到教室后,苏阮阮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坐在不远处的林薇。 她决定,从现在开始,仔细观察林薇的一举一动,寻找她的破绽。 课堂上,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林薇却显得心不在焉,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眼睛始终处于游离的状态,时不时还会打个哈欠,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中午的放学铃声准时响起,清脆的铃声在教学楼里回荡,瞬间点燃了学生们的热情。 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得七七八八,大多朝着食堂的方向涌去,毕竟上午的课程结束,填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 苏阮阮收拾好课本,本想叫上周晴一起去食堂,却在抬头时瞥见了林薇的身影。 往常这个时候,林薇总会第一时间冲去食堂占座,可今天,她却朝着与食堂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匆,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人。 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林薇的反常举动一定不简单。 她没有丝毫犹豫,跟周晴简单交代了一句“我有点事,等会儿去找你”,便急忙跟了上去,同时刻意与林薇保持着一段距离,避免被她发现。 林薇的脚步很快,穿过教学楼后的林荫道,绕过操场,一路朝着学校最偏僻的小树林走去。 那片小树林位于学校的西北角,平时很少有人去,据说建校前是一片荒地,还流传着一些不好的传闻,学生们大多对那里敬而远之。 苏阮阮看着林薇走进小树林,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可就在她快要踏入小树林边缘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无论她怎么往前迈步,脚下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始终无法踏入小树林半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她与小树林隔绝开来。 “鬼打墙?”苏阮阮眉头一皱,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了判断。 这种情况她太熟悉了,是阴气凝聚形成的幻境,专门用来迷惑人的方向,阻止外人进入。 一般学校的旧址不是荒地就是乱葬岗,聚集一些阴物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像这样在整片小树林外围设置鬼打墙的,却很少见。 苏阮阮暗自思索……看来有人是故意用鬼打墙护住这片小树林,要么是想困住里面的人,要么就是不想让外人靠近,无论哪种情况,小树林里肯定藏着猫腻,说不定就和林薇用的“将头”有关。 想到这里,苏阮阮迅速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朱砂盒,用指尖蘸取少许,在掌心快速画下一道破阴符,口中默念咒语。 画完符咒后,她将掌心对准小树林的方向,轻轻一挥。 “散!” 随着一声轻喝,掌心的朱砂符化作一道细微的红光,融入空气之中。 原本萦绕在小树林外围的阴冷气息瞬间消散,那道无形的屏障也随之消失不见。苏阮阮试探着抬了抬脚,这次没有任何阻碍,轻易就踏入了小树林。 树林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枯叶,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苏阮阮放轻脚步,压低身体,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朝着小树林深处走去,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阴气,比她想象中更重。 走了大约几分钟,快到小树林中心位置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苏阮阮耳中。 那是女人急促的喘息声,夹杂着枯叶被碾碎的细微声响,断断续续的,在安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苏阮阮屏住呼吸,放慢脚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她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探出头朝前方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皱紧了眉头。 只见林薇正仰躺在一堆枯叶上,双腿微微分开,悬在半空毫无规律地摇晃着。 …… 第一卷 第38章 一人一鬼在林中翻云覆雨 林薇的衣衫凌乱地散落在枯叶上,领口大开,露出的脖颈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可嘴唇却透着诡异的青紫,像是覆了一层薄霜,与她脸上的媚态形成刺眼的反差。 她的手指深深抠进湿润的泥土里,指甲缝里塞满了枯叶与泥土,喉咙里溢出断续的呜咽,那声音似痛苦又似沉沦,让人浑身发毛。 苏阮阮藏在树后,瞳孔骤然一缩,指尖猛地抠进掌心,掐出几道红痕。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林薇的大腿两侧,那里赫然印着两个清晰的手掌印。 手掌边缘模糊,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凹陷、收紧,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死死攥着林薇的大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苏阮阮的脸颊瞬间发烫,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经历过与霍靳廷的“新婚之夜”,她再清楚不过林薇此刻正在经历着什么。 可眼前的场景,远比她想象的诡异。 跟林薇翻云覆雨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鬼! 人鬼结合,阴盛阳衰,林薇的阳气会被鬼气一点点吞噬,最后耗尽阳气而亡,死状会极其凄惨。 苏阮阮刚想到这,林薇迷离的双眼却突然睁开了。 那双眼眸里布满血丝,瞳孔涣散,却带着一股阴邪的锐利,而后猛然转脸,死死盯住苏阮阮藏身的那棵树! “谁?”林薇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鬼气的阴冷。 苏阮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紧树干,融入阴影之中。 苏阮阮不敢再停留,怕打草惊蛇,只能缓缓往后退去,脚步放得极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可就在她蹑手蹑脚走到小树林边缘,转身准备离开时,却突然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鼻尖传来熟悉的雪松香气,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扣住了她的后颈,霍靳廷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 苏阮阮下意识地想惊呼出声,嘴唇却被霍靳廷带着寒意的唇死死封住。 唇舌强势侵入,辗转厮磨,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将她的惊呼堵在了喉咙里。 苏阮阮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他扣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直到苏阮阮快要窒息,脸颊涨得通红,霍靳廷才缓缓松开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哑得带着一丝魅惑: “别误会!吻你只是为了堵住你的嘴,免得被里面的那个东西发现。”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后颈,带着微凉的温度,让苏阮阮的皮肤泛起一阵战栗。 苏阮阮的小脸瞬间通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连耳尖都热得发烫。 她早该知道的! 平时克制冷静、连碰她一下都嫌麻烦的霍靳廷,只有在被阴煞附体时,才会如此放荡不羁、行事乖张。 “真可爱。”霍靳廷捏了捏苏阮阮发烫的小脸,指尖的触感柔软细腻,让他眼底暗芒闪动,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但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你难道不想知道,里面那个东西长什么样?” “我不想!” 苏阮阮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打开阴阳眼的代价她比谁都清楚,那扇通往阴间的门一旦再次推开,就再也关不上了,往后的日子里,那些青面獠牙的鬼魅、凄厉哀怨的魂魄,都会像影子一样跟在她身边,挥之不去。 霍靳廷挑了挑眉,指尖挑起苏阮阮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腹间缓缓摩挲,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可若是那个鬼,和周晴身上的‘将头’息息相关呢?你难道要看着你的同学,被一点点吸走气运,最后像枯萎的花一样死去?”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苏阮阮的思绪。 她猛地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降头术看似是人施法,实则是人与鬼的交易,施法者用阳气或精血作为诱饵,让鬼代为执行邪术,窃取他人的气运、健康甚至性命。 这么说来,跟林薇纠缠的这只鬼,很可能就是帮她调换周晴成绩、吸食周晴气运的“帮凶”!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彻底解开周晴的“将头”,就必须先解决这只鬼,断了林薇的邪术根源。 可想要对付鬼,首先得看清它的模样。 就像大夫看病需要望闻问切,道士驱邪也得通过鬼的形态判断它的属性。 是枉死的厉鬼,还是含冤的冤魂? 是死于利器,还是溺亡、烧死? 大多数鬼的样貌,都会保留生前死亡时的状态,而这些特征,正是破解它的关键。 苏阮阮的手指悄悄攥紧,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她是天生的阴阳眼,小时候因为被鬼吓到过,所以师父用秘术帮她封住了这双眼睛,她才勉强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二次开启阴阳眼后,秘术就会失效,到时候她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那些不属于阳间的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没想到我的小骗子,也有害怕的时候。”霍靳廷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拂过苏阮阮颤动的睫毛,语气里带着蛊惑。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瞬间激起了苏阮阮骨子里的叛逆。 不就是开个阴阳眼嘛! 谁怕谁! 周晴信任她,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就眼睁睁看着周晴陷入绝境。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抬起右手,狠狠咬破指尖。 鲜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带着温热的气息。 她闭上眼,指尖轻轻划过眼眶,以血为引,口中默念师父教过的咒语。 咒语落下的瞬间,眼皮上突然闪过一阵惨白的光芒。 等她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彻底变了。 原本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消失了,整片小树林都被一层黑压压的雾气笼罩,雾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那是肉眼看不见的鬼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杂在一起,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苏阮阮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手指掐诀小心翼翼地往林薇所在的方向移动。 越靠近林薇,鬼气越浓。 等林薇的身影映入视线的时候,苏阮阮的瞳孔骤然紧缩。 此时,她终于看清了那只鬼。 那是一个半张脸焦黑溃烂,另半张脸上眼球脱垂悬挂。 眼球诡异地左右颤动,露出眼眶深处蠕动的血肉。 看鬼的这幅死状,应该死于火灾与重物碾压! …… 第一卷 第39章 男鬼逃窜 苏阮阮刚得出这个结论,那只鬼便猛地转过头来! 它的动作快得离谱,脖颈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眼眶里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眼球瞬间被甩飞出去。 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黏腻的血线弧线,带着浑浊的液体,“啪”的一声重重砸落在林薇的脸颊上。 男鬼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住苏阮阮藏身的方向,腐烂的嘴角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咧开,露出漆黑的牙床,紧接着发出一声尖厉刺耳的笑声。 那声音像是指甲刮擦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等苏阮阮反应过来,男鬼便突然腾起,身体在空中扭曲变形,四肢以怪异的角度弯曲着。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跳蛛,朝着苏阮阮所在的位置疾扑而来! 呼啸的阴风裹胁着腐臭味扑面而来,男鬼青黑色的指甲泛着寒光,眼看就要抓到苏阮阮的喉咙! 尽管男鬼的面目骇人至极,眼球脱落的模样更是让人作呕,但苏阮阮只是慌乱了一瞬,便迅速稳住了心神。 她毕竟是从小跟着师父驱邪的玄学大佬,对付厉鬼的经验远比常人丰富。 苏阮阮指尖飞快结印,左手掐诀,右手抓起掌心早已画好的雷符,口中默念咒语。 咒语落下的瞬间,掌心的雷符骤然亮起刺眼的金光,一道细小的闪电从符纸中窜出。 在男鬼的血盆大口即将咬过来的瞬间,精准地击中了它的面门! “啊!”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男鬼的身体在半空中剧烈抽搐起来。 金光顺着它的面门蔓延至全身,黑色的雾气不断从它体内蒸腾而出,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不过几秒,男鬼便在金光中炸开,化作一缕缕黑烟迅速散开,消失在空气里,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焦臭味。 黑烟彻底消散后,林薇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苏阮阮的瞬间,眼中的厌烦与慌乱几乎要溢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林薇强装镇定,一边慌慌张张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一边眼神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林薇的语气瞬间变得狠戾起来,“苏阮阮,我警告你,少管我的闲事!否则,我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生不如死!” 说完,林薇转身就要走,却被苏阮阮一把抓住了手腕。 苏阮阮的力道极大,手指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疼得林薇失声尖叫:“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句话该我问你!”苏阮阮一把将林薇拽到自己跟前,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冰,死死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林薇,你为什么要给周晴下‘将头’?” 苏阮阮此言一出,林薇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但很快,林薇便强迫自己恢复淡定。 她用力甩开苏阮阮的手,后退一步,冷笑一声: “疯了吧你?什么‘将头’?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脑子出问题了!” 她刻意挺直脊背,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语气带着嘲讽: “苏阮阮,别在我面前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吃你这一套!周晴成绩下滑,那是她自己不努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苏阮阮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却渐渐落在了林薇的脖颈上。 那里赫然印着几道深色的痕迹,乍一看像是吻痕。 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痕迹的颜色是青黑色的,边缘模糊,形状也不规则,更像是……尸斑! 而且,苏阮阮还能清晰地看到,有若隐若现的黑色鬼气正缭绕在那几道痕迹周围,与之前男鬼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苏阮阮看着林薇仓皇逃窜的背影,心里清楚,降头的反噬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显现。 脖颈的尸斑、眼底的青黑,都是阳气被鬼气侵蚀的征兆。 可林薇自己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算计里。 苏阮阮不想多管闲事,毕竟林薇是自作自受。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林薇却突然揪住她的衣领,画着眼线的眼睛里布满了恶毒的血丝: “苏阮阮,我警告你!记住今天的话,别多管闲事!否则哪天你被人拖进这个没有监控的小树林里,把你骨头一节节敲碎,然后埋在这里,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林薇的指甲深深掐进苏阮阮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布料撕碎。 苏阮阮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像是抓住了重点,一脸“真诚”地追问:“这里没有监控?” “当然没有!否则我怎么……” 不等林薇把话说完,苏阮阮突然抬手,“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林薇被打得踉跄着后退,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 还没等她站稳,苏阮阮又上前一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用力向后拉扯,迫使林薇仰起头,露出脖颈上的青黑色尸斑。 “没有监控还敢这么横?”苏阮阮的眼神冰冷,语气里满是嘲讽。 她收紧扯住头发的手指,每用一分力,林薇的痛呼声就大一分。 “你敢打我?”林薇涨红了脸,又疼又怒,嘶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我?” 苏阮阮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嚣,反而借着两人推搡的混乱之际,悄悄摸出一张隐形追踪符。 她趁着林薇挣扎的瞬间,手指轻轻一弹,追踪符便悄无声息地贴在了林薇的后背上,与衣服融为一体。 做完这一切,苏阮阮故意佯装力气耗尽,顺势松开了手。 林薇失去支撑,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她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又摸了摸被扯疼的头发,声音尖利得几乎要撕破耳膜: “苏阮阮!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撂下这句狠话,林薇再也不敢停留,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小树林外跑去。 苏阮阮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追踪符已种下,只要跟着林薇,就很有可能找到帮她下“将头”的幕后黑手。毕竟林薇一个学生,不可能自己掌握这么邪门的降头术,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 可一想到刚才那只被雷符打散的男鬼,苏阮阮的脸色又凝重起来。 可惜刚才时间太急,没能彻底消灭它,只把它打成了一缕黑烟逃走了! 不过那只鬼受了雷符的重创,阴气大损,应该逃不远。 但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 阴气受损的厉鬼,最容易附身到活人身上,借助活人的阳气恢复力量。 而学校里有上千名师生,它可能附身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 第一卷 第40章 见到师傅的魂魄 苏阮阮打定主意,先顺着追踪符的感应跟踪林薇,找到降头术的幕后之人。 至于那只受了重创的男鬼,短时间内翻不起什么大浪,等解决了林薇的事再处置也不迟。 可她刚转身准备离开小树林,眼前却突然晃过一道白影。 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瞬间凑到近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微的毛孔,那双浑浊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苏阮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就见那张脸的七窍里缓缓渗出血来,暗红色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看着惊悚又诡异。 “师傅,别闹!”苏阮阮看清面前的人,扯着嗓子低吼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去世已久的师傅……清风道长。 “乖徒儿!”清风道长手忙脚乱地抹掉脸上的血泪,一把抓住苏阮阮的胳膊,老泪纵横。 “呜呜呜……乖徒儿,师傅羽化之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怕你被人欺负,怕你驱邪时受伤,日夜思念,这才特意从地府跑来看你!” “羽化个屁!”苏阮阮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地拆台,“那明明是火化!还是我亲自把你推进焚化炉的,骨灰都是我一点一点收的!” “哎呀,差不多差不多!”清风道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老脸微红。 “那不是国家不允许土葬嘛!要是能按道家规矩土葬,以你师傅我的修为,早就能尸解成仙,哪还用得着走焚化炉这种流程!” 他说着,又扯了扯苏阮阮的袖子,语气带着一丝邀功:“再说了,为师本来能直接羽化成仙的,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才特意放弃了这个机会,留在阴间当游魂,就为了能随时来看你!” “师傅,有没有可能……是你道行不够,没修成仙?”苏阮阮斜睨着他,语气里满是调侃。 她这个师傅,说是道家道长,实则就是个老顽童,这辈子没干过几件正经事。 说好听点是清风道长收养了孤儿苏阮阮,可自打苏阮阮记事起,整个道观的大小事务全靠她一个人操持。 道观香火稀薄,为了凑够日常开销,她从小就跟着师傅学看风水、算八字。 十几岁就开始兼职接活,挣来的钱既要给师傅买酒买肉,还要修缮道观,吃喝用度全靠她一力承担。 而她这位师傅,却整日游手好闲,要么躺在道观的摇椅上晒太阳,要么就偷偷溜下山。 美其名曰“云游四方,感悟道法”,实则就是去城里吃喝玩乐。 “谁说我道行不够?”清风道长一听这话,立刻掐着腰,梗着脖子反驳,一脸的不服气,“想当年,你师傅我也是叱咤一方的玄学大师,多少人排着队请我看风水,出价千金都未必请得动!” “哪个道士会吃喝嫖……”苏阮阮话还没说完,就被清风道长一把捂住了嘴。 清风道长老脸涨得通红,急急忙忙打断她:“哎!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我们师徒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他凑近苏阮阮耳边,压低声音,“我那不是嫖,我只是同情那些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想给她们每个人一个温暖的家罢了!” 苏阮阮翻了个白眼,用眼神表示“我信你个鬼”。 清风道长像是没看懂她的眼神,又一本正经地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辩解: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们靠自己的本事挣钱,不偷不抢,我们不能歧视她们。再说了,我照顾她们的生意,不过是在牺牲自己,帮她们净化身上的罪业,让她们早日脱离苦海罢了!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 “懒得理你!” 苏阮阮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小树林外走,脚步又快又急,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她在心里暗自懊恼! 就知道打开阴阳眼没好下场! 好不容易送走了师傅,又变成鬼出现了。 不能羽化也不能投胎吗? 整天在人间溜达啥,净给她添乱! 清风道长快步跟在苏阮阮身后,飘在半空中,老脸上满是委屈,声音带着一丝可怜巴巴的调子:“徒儿啊,你是不是烦师傅了?” 苏阮阮听到这话,原本要脱口而出的“烦”字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她停下脚步,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要不是当年师傅在雪地里把奄奄一息的她捡回道观,她早就冻饿而死,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 虽然后来师傅把道观的重担全压在她身上,还让她当“童工”挣钱供他吃喝玩乐,行为奇葩又不靠谱,可好歹,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嫡亲师傅,是她曾经唯一的亲人。 “不烦。”苏阮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浮躁,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耐心一些,“就是我还有正事要办,不能总跟您在这耗着。” “可为什么为师下葬那天,你的嘴角比 AK还难压?”清风道长突然往前凑了凑,老眼瞪得溜圆,一脸幽怨地盯着苏阮阮,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了,你当时躲在人群后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以为我看不见?” 这话一出,苏阮阮瞬间僵在原地,脸颊“唰”的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热得发烫。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时那点小心思,居然被师傅的魂魄看了个正着! “哎呀,师傅,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咱们师徒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苏阮阮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挽住清风道长的胳膊,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眼睛都笑眯了,“再说了,我那不是盼着你死,我是盼着你早点羽化成仙,脱离苦海嘛!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没成仙倒是先成了鬼,这能怪我吗?” 她顿了顿,又赶紧补充道:“不过你死后我可没闲着,我正托人给你做纯金牌位呢!保证气派又体面,让你在阴间也有面子!” 一听到“纯金”几个字,清风道长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幽怨和委屈一扫而空,激动得直搓手,声音都拔高了八度:“纯金?真的是纯金的吗?” “那当然!”苏阮阮拍着胸脯保证。 “义父在上!”清风道长一听,激动得膝盖一软,作势就要给苏阮阮跪下磕头。 “师傅你想害我?”苏阮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师跪徒、母跪子是天大的忌讳!轻则让人头晕目眩、走霉运,重则会遭天打雷劈的!你当年教我的规矩,全忘了?” …… 第一卷 第41章 校园到处都是鬼 清风道长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扭捏着说:“这不是太激动了嘛!纯金的牌位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一时忘了规矩。” “没事你就快回阴间去吧,我真的还有正事要办!”苏阮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松开他的胳膊,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她看了看手表,再过十分钟就要上课了,可不能因为师傅耽误了课程。 还有霍靳廷! 之前明明跟霍靳廷一起进的小树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乖徒儿,等等!”清风道长急忙飘上前,一把拽住苏阮阮的袖子,老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扭捏,“那个……为师能不能再跟你提个小小的要求?就一个,真的就一个!” 苏阮阮停下脚步,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说吧,别磨磨蹭蹭的。” 清风道长凑近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能不能……能不能给为师烧几个纸扎美人?要 36D的,肤白貌美,还有大长腿的那种!最好再给她们穿上旗袍,高跟鞋,看着就洋气!” “不能!滚!”苏阮阮终于忍不住怒吼。 “好嘞!”清风道长拔腿就跑,一溜烟就没影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阴气残留在空气之中。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因师傅带来的烦躁,快步走出了小树林。 她本以为离开那阴气森森的树林,就能呼吸到一丝正常的空气。 可刚踏出树林边界,才发现这是学校里唯一的“净土”。 放眼望去,校园的各个角落都飘荡着形态各异的鬼魂。 枯黄的梧桐树下,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低垂着脑袋,脖颈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断裂的颈椎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只空洞的眼睛偶尔会从发丝间隙中露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路过的人; 教学楼走廊的尽头,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正缓缓前行。 水珠顺着他的衣角、头发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水渍。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青紫,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操场中央,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双手在草坪上胡乱摸索,像是在数蚂蚁。 可当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时,脸上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那笑容本该天真烂漫,可她的嘴角却硬生生裂到了耳根,露出里面漆黑的牙床,看得人浑身发冷。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就在苏阮阮强想要快步离开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教学楼顶坠落。 “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她面前的水泥地上。 那个跳楼的男生躯体四分五裂,鲜血和内脏溅满了地面,可下一秒,那些破碎的肢体竟开始缓缓蠕动。 像是有生命一般,一点点朝着一起聚拢,骨骼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不过片刻,男生便重新组合成完整的模样,只是脸上还残留着血迹,眼神空洞。 他没有丝毫停顿,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一步步爬上楼梯,然后再次从楼顶纵身跃下。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躯体再次破碎、重组、爬楼、跳楼……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仿佛陷入了永恒的循环。 苏阮阮紧紧屏住呼吸,双手在身侧攥成拳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清楚地知道,这些鬼魂大多是滞留人间的怨灵,只要不主动招惹它们,不被它们发现自己能看见它们,它们就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大嫂,你去哪了?” 就在苏阮阮低着头,想要加快脚步往教室走的时候,霍宝珠的声音突然在她面前响起。 霍宝珠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你中午是不是没去食堂?没有胃口吗?我刚从食堂回来,给你带了点吃的,是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听霍宝珠这么说,苏阮阮这才缓缓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啊,宝珠。” 可她的目光刚落在霍宝珠手里的饭盒上,笑容便瞬间僵住。 那个白色的保温饭盒边缘,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水。 血水顺着饭盒的缝隙滴落,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的水泥竟被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便压下了心头的惊慌。 她瞬间明白过来,这是鬼魂的试探,有鬼想要判断她是否能看见它们。 一旦她露出丝毫恐惧或异常,那些怨灵就会知道她能看见它们,到时候后就会被缠上。 “谢谢宝珠,我还不饿,等会儿再吃吧。”苏阮阮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避开那渗血的饭盒,脸上重新扬起自然的笑容,语气也尽量显得轻松,“刚才有点事耽误了,现在得赶紧回教室,不然就要迟到了。” “那行,饿了再吃,我先帮你放在座位上。”霍宝珠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依旧笑得天真烂漫,说完便一把挽住苏阮阮的胳膊,拉着她朝着教学楼走去。 一进教室,苏阮阮便迅速扫视四周,好在教室里的鬼不多,大多只是坐在空座位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板。 她松了口气,跟着霍宝珠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看着霍宝珠将那个渗血的饭盒放在她的桌角。 在其他同学眼里,那个饭盒应该是正常的,只有她能看到渗出的血水。 下午的课程枯燥无味,时间也显得格外冗长。 苏阮阮虽然坐在课桌前,耳朵里听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可脑袋却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进去。 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坐在不远处的林薇。 林薇坐姿端正,双手放在桌面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黑板。 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听课,可苏阮阮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神空洞无物,没有丝毫焦点,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而且她的脖颈处,那青黑色的尸斑又深了几分,周围萦绕的鬼气也比中午更重了。 终于熬到放学铃声响起,老师刚走出教室,苏阮阮便立刻收拾好书包,对霍宝珠说:“宝珠,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别等我吃饭了!” “啊?什么事啊?带我一起!”霍宝珠急忙道。 “下次。”苏阮阮笑了笑,不等霍宝珠再追问,便转身快步走出了教室。 她一边走,一边按照追踪符的指引加快脚步。 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会被林薇发现。 林薇走得很快,脚步有些慌乱,时不时会回头张望,像是在躲避什么。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而是朝着学校附近的一条偏僻小巷走去。 可苏阮阮刚跟着跨进黑漆漆的巷口,一阵剧痛便伴着电流声从后颈处传来。 …… 第一卷 第42章 和洛清姿一起被绑架 苏阮阮刚转身走出小巷,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迅速被黑暗吞噬。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隐约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朝自己扑来,随后便陷入了无边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苏阮阮终于缓缓恢复了意识。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和脚踝传来的勒痛感。 粗糙的绳索紧紧绑着她的四肢,将她固定在一把冰冷的铁椅上。 鼻尖萦绕着浓重的霉味与阴气,混杂在一起,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头顶的老旧灯泡忽明忽暗,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像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地上散落着生锈的钢管和破旧的纸箱,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该死……” 苏阮阮暗自咬牙,起初她以为是林薇发现了自己跟踪的事,设下圈套报复她。 可当她的目光扫向旁边时,却瞬间愣住了。 洛清姿正以同样的姿势被绑在另一张铁椅上,距离她不过两米远。 洛清姿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左脸颊上赫然印着一枚清晰的掌印,红肿得格外刺眼。 她的唇角裂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渗出的血丝已经干涸。 身上的精致连衣裙皱巴巴的,裙摆还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显然是被绑架时挣扎导致的。 这是……被绑架了? 苏阮阮心中一紧,迅速转动大脑分析局势。 她和洛清姿向来不对付,一个是霍靳廷的契约妻子,一个是暗恋霍靳廷的豪门千金,两人之间毫无交集,怎么会同时被绑架? 她下意识地尝试着挣扎,可那铁椅像是特制的,底部牢牢焊在了地面上。 任凭她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而身上的绳索也绝非普通麻绳,触感坚硬且带着韧性。 越是挣扎,绳索勒得越紧,粗糙的纤维甚至磨破了她手腕的皮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意识到硬闯行不通,苏阮阮便放弃了挣扎。 她侧过头,艰难地伸出腿,轻轻踹了踹洛清姿的椅子。 原本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洛清姿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看到周围陌生而阴森的环境,以及绑着自己的绳索,她瞬间崩溃,扯开嗓子发出尖锐的尖叫声:“救命!” “别叫!是我!”苏阮阮急忙压低声音开口,生怕这刺耳的叫声引来歹徒。 可洛清姿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不管不顾地拼命嚎叫。 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苏阮阮暗自皱眉,刚想再开口制止,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两个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握着的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瞬间打破了仓库里的混乱。 “闭嘴!” 其中一个黑衣人快步走到洛清姿面前,恶狠狠的声音带着威胁,“再叫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凶狠的话语瞬间击溃了洛清姿的心理防线,她浑身一僵,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花了,看起来楚楚可怜。 另一个黑衣人将目光投向苏阮阮,眼神冰冷地打量着她,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苏阮阮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她和洛清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霍靳廷,歹徒将她们一起绑架,目标大概率是霍靳廷。 至于绑架的原因,无非是为了钱、报复,或是针对霍家的阴谋,但无论哪种,让霍靳廷来解决都是最直接的办法。 不等黑衣人开口,苏阮阮便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被绑架的人: “霍靳廷电话号码是183XXXX4553,你们绑他性价比最高。” 她语速飞快地报出霍靳廷的手机号,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 他惹出来的祸,凭什么自己受? 只要电话打过去,霍靳廷一准能察觉异常。 到时候要么报警,要么派保镖来救人。 苏阮阮心里清楚,霍靳廷的警惕性远超常人,陌生号码加上刻意引导的语气,他不可能听不出破绽。 这番话落在洛清姿和歹徒耳中,却让他们都明显地愣了一下。 不等歹徒反应过来,苏阮阮紧接着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怂恿:“我还能帮你们把霍靳廷引到这里来!你们想想,绑着我和她,顶多拿到一笔赎金,可要是绑了霍靳廷本人,霍家为了救他,能拿出多少赎金?到时候你们这辈子都不愁吃穿!” “苏阮阮,你好恶毒!”洛清姿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瞪着苏阮阮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害靳廷哥哥?他可是你的丈夫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闭嘴!”苏阮阮毫不客气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收尸。” 再次转向两名歹徒时,苏阮阮立马收起了讥讽,堆起一脸真诚的笑容:“你们绑我真的没用,我就是个普通人,霍家未必会为了我花大价钱。可她不一样啊!” 她伸下巴指了指洛清姿,“洛清姿是霍靳廷的白月光,整个豪门圈谁不知道?霍靳廷为了她,连生意都能推掉,你们用她引霍靳廷来,再设个圈套,一抓一个准!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样,还不是说了算?”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明显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苏阮阮见状,赶紧乘胜追击,语气更加恳切:“等拿到钱,我还能帮你们联系蛇头,保证让你们顺利偷渡出国。到时候你们拿着钱,在国外逍遥快活,谁还能找到你们?”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活动着手腕。 只要歹徒愿意松绑,就算打不过这两个壮汉,仓库里阴气这么重,她还能招魂引鬼,让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收拾他们。 到时候就算霍靳廷没来,她也能自保,甚至反过来控制局面。 眼看一名歹徒已经开始游移不定的时候,洛清姿却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刺破耳膜: “我们是不会屈服的!靳廷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他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 第一卷 第43章 招魂引鬼 苏阮阮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恨不得立刻撕烂洛清姿的嘴。 可没等她阻止,洛清姿又红着眼望向她,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姐姐,你别害怕!他们绑架我的时候,我偷偷按下了 GPS定位器,就在我项链的吊坠里!靳廷哥哥很快就会找过来的,我们一定会把这两个歹徒绳之以法!” 苏阮阮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洛清姿竟然会把这种事说出来! 这不是纯纯的找死吗? 歹徒要是知道洛清姿已经留下了定位,为了不被抓,很可能会立刻撕票,或者做出更疯狂的事! “洛清姿,你疯了?!”苏阮阮压低声音怒吼,可已经晚了。 两名黑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原本要解绳索的手猛地收了回去,其中一人一把揪住洛清姿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撞向铁椅靠背,“砰”的一声闷响,洛清姿痛呼一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GPS定位器?”另一名黑衣人走到洛清姿面前,匕首再次抵上她的脖颈,声音冰冷得像淬了毒,“你倒是挺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苏阮阮见状,赶紧开口,试图撇清关系:“歹徒大哥,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阮阮,你怎么这么贪生怕死?”洛清姿瞪着杏眼,语气里满是鄙夷,仿佛苏阮阮的妥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我们大女主就该宁死不屈,从不认命,更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她说着,刻意昂起下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瞪向两名歹徒,声音尖厉:“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们,否则等我靳廷哥哥来了,你们一定会被碎尸万段!” “闭嘴!”一名歹徒被洛清姿的叫嚣彻底惹恼,恼羞成怒地冲过来。 可到了跟前却突然转向,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苏阮阮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苏阮阮被打得偏过头。 左脸颊瞬间火辣辣的疼,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都懵了。 明明是洛清姿在挑衅,为什么打她? 她捂着脸颊,惊愕地瞪大眼睛,看向那名歹徒:“是她说的, 打我干嘛?” “阮阮,别这么说。”洛清姿却一脸“大义凛然”,再次骄傲地扬起下巴,对着歹徒故作强硬,“我们姐妹不分彼此,打她就相当于打我!你们有种就打死她,我一定会替她报仇,让靳廷哥哥将你们碎尸万段!” “谁跟你是姐妹!”苏阮阮气得发笑,没好气道,“你想死就自己死,别拉着我垫背!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她清高,她视死如归,凭什么要拉着自己垫背? 行! 那就都别活! 苏阮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转头看向两名歹徒,语气带着几分怂恿: “歹徒大哥,既然你们都敢冒险绑架劫财了,为什么不顺便劫个色?” 她用嘴努了努洛清姿,眼神里满是暗示,“你看她长得这么漂亮,又是豪门千金,细皮嫩肉的,可比我这种普通女孩金贵多了。” 此言一出,两名歹徒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投向洛清姿那张精致的脸庞,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 视线还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扫来扫去,看得洛清姿浑身发毛。 苏阮阮趁热打铁,继续拱火: “绑架本来就是重罪,一旦被抓就是牢狱之灾,不成功便成仁!你们都已经豁出去了,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便劫个色。豪门最看重名声,她洛清姿要是被你们怎么样了,肯定不敢宣扬出去,到时候你们既能拿到赎金,又能占便宜,人财两得,之后偷渡出国,逍遥自在,多好?” “苏阮阮你这个贱人!”洛清姿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歹毒?怎么能怂恿这两个贱民碰我?我可是洛家千金,霍靳廷的白月光,他们也配?!” “哦哦哦!”苏阮阮立刻抓住洛清姿话中的鄙夷,故意提高音量起哄,“两位大哥,你们听到了吗?她骂你们是贱民!” 她转头看向歹徒,语气带着几分挑拨,“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忍下这口气,反正换做是我,我肯定忍不了。大家都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她生在豪门就是千金,你们就该被她骂贱民?这世上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扭动双手,指尖在绳索的缝隙中摸索。 刚才被歹徒打了一巴掌时,她故意顺势晃动身体,让原本勒得紧紧的绳索松动了一些,现在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应该就能挣脱了。 她可没真的想怂恿歹徒犯罪,不过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把怒火和贪婪都集中在洛清姿身上,同时拖延时间。 绳子已经快要挣脱了,只要再拖几分钟,要么她能成功脱身,要么霍靳廷就能赶到。 “贱人!” 那名歹徒果然被彻底激怒,又一巴掌打在了苏阮阮脸上,力道比刚才更重,打得她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可他狠毒的视线,却死死盯住洛清姿。 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终于让苏阮阮彻底清醒过来,也瞬间弄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这根本不是一场简单的绑架! 两个歹徒跟洛清姿,根本就是一伙的! 他们两次动手,都专挑自己一个人打,却连洛清姿的一根头发都没碰过。 刚才洛清姿那般挑衅叫嚣,歹徒就算再愤怒,也只是将怒火撒在她身上,对洛清姿最多只是口头威胁,这根本不合常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洛清姿才是这场“绑架案”的幕后指使者,歹徒是她找来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自己! 还有洛清姿之前说的“按下 GPS定位、已经报警”。 如果她真的报警了,警方应该早就到了。 很明显,洛清姿根本没有报警,所谓的 GPS定位、等待救援,全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苏阮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底的迷茫与慌乱彻底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她不再伪装,猛地发力,双手朝着两侧狠狠一扯。 “撕拉!” 原本就被她摸索松动的绳索瞬间崩断,因为用力过猛,手腕处的皮肤被粗糙的绳索硬生生扯下一层。 鲜血顺着腕部的伤口渗出,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可苏阮阮毫不在意,她双手飞快结印,指尖沾染着温热的鲜血,在空中划出诡异而复杂的弧度。 这是她师父教过的高阶招魂印,以自身精血为引,能最快速度唤醒周围的阴魂,让它们为己所用。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不断滴落,在地面蜿蜒流淌,渐渐汇聚成一道奇异的符文纹路。 可就在符文即将成型的瞬间,地面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将滴落的鲜血迅速吸收。 …… 第一卷 第44章 只能救一个 鲜血像是被地面凭空吸走,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水泥地重新变得干燥冰冷,连一丝血渍残留都没有。 就在鲜血被彻底吞噬的刹那,整间仓库突然阴风骤起! 刺骨的寒风从仓库的门缝、墙角裂缝里疯狂涌入,卷起地上的灰尘与废弃纸箱碎片,在半空中旋转成黑色的漩涡。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像是陈年尸体混杂着潮湿霉菌的气息,呛得人胸腔发闷,几乎喘不过气。 苏阮阮眯起眼睛,望向歹徒身后的地面。 只见一道又一道黑影从地底扭曲着拔地而起! 可就在黑影即将触碰到歹徒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那些黑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原本狰狞的姿态瞬间变得慌乱,“唰”的一下又全部钻回地底。 苏阮阮正诧异之际,“砰!”的一声巨响,仓库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 巨大的冲击力让门板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为首的霍靳廷穿着一身玄色风衣,衣摆在涌入的寒风中猎猎作响,勾勒出挺拔而沉稳的身形。 他踩着满地灰尘踏入仓库,目光如刀般扫过现场的每一个角落,身后跟着阿昼以及一队穿着黑色西装的属下。 可自打霍靳廷踏入仓库,他的视线就没分给其他人半分,第一时间锁定了苏阮阮。苏阮阮看着他那张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心头猛地一震。 霍靳廷又被阴煞入体了! 否则煞气会凝聚五官,遮住他的容貌。 “靳廷哥哥,救我!” 洛清姿一看到霍靳廷,立刻挤出两行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模样楚楚可怜。 两个歹徒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对视一眼,立刻冲上前,一人一个勒住苏阮阮和洛清姿的脖子。 粗糙的手掌紧紧扣住两人的下颌,将锋利的匕首抵在她们的脖颈处。 冰凉的刀刃已经压出了细小的血痕,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割破皮肤。 “别过来!谁都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们!”勒着苏阮阮的歹徒对着霍靳廷吼道。 霍靳廷停下脚步,脚步站定在距离歹徒三米远的地方。 他微微扬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百倍奉上。” “五千万!”勒着苏阮阮的歹徒咽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补充道:“但是!你只能救一个!要么选她,要么选洛小姐,你自己选!” 歹徒此言一出,苏阮阮瞬间明白了洛清姿演这场戏的真正目的。 她哪里是想教训自己,根本是想借着歹徒的手,逼迫霍靳廷在生死之间做出选择! 她要让霍靳廷当众选出“更重要”的人,逼他“看清”自己的心意,好向所有人证明,她洛清姿在霍靳廷心里,比苏阮阮更重要! “一个亿。”霍靳廷垂下眼睑,指尖轻轻摩挲着风衣的纽扣,语气慵懒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立刻放了她们。” 一个亿的数目,让两名歹徒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两人下意识地面面相觑,眼中的狂喜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比洛清姿承诺给他们的报酬多了整整十倍! 勒着洛清姿的歹徒甚至已经松开了一点力道,显然是动了心。 可就在他们要开口答应时,洛清姿突然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 歹徒们这才想起自己收了洛清姿的钱,立刻重新摆出凶相,勒着洛清姿的歹徒也再次收紧了手臂: “不行!必须选一个!今天你要是不选,我们就把她们两个都杀了!谁也别想好过!” 霍靳廷低头,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却没达到眼底,反而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冷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夹在指尖,阿昼立刻上前一步,掏出打火机点燃。 橘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动,映着霍靳廷冷硬的侧脸,烟雾缓缓升腾,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抬眼看向歹徒,语气平静得可怕:“没得商量了吗?” “没得商量!”歹徒像是被他的平静激怒了,恶狠狠地吼道,“我给你十秒钟时间做出选择!十、九、八、七……” “选苏阮阮!”就在歹徒的倒计时声越来越近时,洛清姿突然凄厉地哭喊起来,她甚至故意将脖子往匕首上蹭了蹭,让刀刃又划破了一点皮肤,鲜红的血珠顺着脖颈滑落,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靳廷哥哥,你选她吧!只要能让你幸福,我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她说着,转过头,依依不舍地望向霍靳廷:“我只希望,靳廷哥哥以后偶尔能想起我,能记得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为了你愿意付出生命……” 洛清姿那番“深情牺牲”的表演,连苏阮阮都忍不住在心里叹为观止。 若是不知道她的真实秉性,恐怕真要为这份“精湛演技”鼓掌。 可惜,她演得再逼真,也骗不过霍靳廷的眼睛。 霍靳廷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如同施舍般扫过洛清姿,薄唇轻启,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好啊。” 这一句“好啊”,让洛清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笑意。 她就知道,霍靳廷就算表面冷漠,心里也舍不得让她受委屈,说不定只是故意装样子! 可这份得意还没持续两秒,她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我选她。”霍靳廷抬起修长的手指,稳稳指向苏阮阮,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洛清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瞳孔剧烈颤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祈求:“靳廷哥哥,你……你真的选她?” “不是你让我选的吗?”霍靳廷眯起眼睛,反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指间的烟灰轻轻抖落在地,白色的烟灰与地上的灰尘融为一体,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这般无关痛痒的事。 洛清姿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很快又重新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眼眶泛红:“我只是不想让靳廷哥哥为难……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愿意为他牺牲。” …… 第一卷 第45章 迈巴赫里的缠绵 “多谢你的牺牲。” 霍靳廷对着洛清姿优雅地微微颔首,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感激,随后轻轻抬了抬手。 阿昼立刻会意,对着身后的属下递了个眼神。 三名属下推着三个二十寸的黑色行李箱走了出来,将箱子放在地上,“咔嗒”一声打开。 箱子里是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整齐地码放着,散发着油墨特有的清香,瞬间填满了仓库的角落,晃得人眼睛发花。 “还不放人!” 霍靳廷吐出最后一口烟,烟蒂在指尖夹着,眸色冷得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两名歹徒彻底愣住了,手里的匕首都松了几分。 他们先前和洛清姿谈好的计划是:一旦霍靳廷选择洛清姿,他们就立刻对苏阮阮“撕票”,然后拿着钱逃之夭夭; 可霍靳廷偏偏选了苏阮阮,完全打破了他们预设的所有剧本,让两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洛清姿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靳廷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你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我吗?” 霍靳廷冷笑一声,将指间的烟尾轻轻碾灭在掌心,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 他抬眼看向歹徒,语气冰冷:“最后一次机会,放还是不放。” 歹徒依旧没人敢开口。 放了苏阮阮,洛清姿那边没法交代; 不放,眼前的霍靳廷显然不是好惹的,那三个行李箱里的钱又近在眼前,诱惑得让他们心痒。 霍靳廷扬起一侧唇角,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将碾灭的烟头丢在地上,黑色的皮鞋尖轻轻碾过,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 “杀!” 火星彻底熄灭的瞬间,霍靳廷的冷哼声在仓库里响起。 简短一个字,却带着刺骨的杀意。 随着他的命令落下,阿昼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闪出身形,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寒光一闪,直接割断了勒着苏阮阮的歹徒的喉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起一道红色的弧线。 霍靳廷几乎是本能的向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苏阮阮,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可站在另一侧的洛清姿就没那么幸运了,温热的鲜血直接溅了她满脸。 “啊!” 感觉到脸上的腥热,洛清姿瞬间失声尖叫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躲开,可绑在身上的绳索还没解开,只能徒劳地扭动着。 不过几秒,她就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身体软软地倒在椅子上。 霍靳廷完全无视了晕过去的洛清姿,伸手解开苏阮阮身上最后一点残留的绳索,然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苏阮阮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经过阿昼身边的时候,霍靳廷头也没回,只撂下一句“处理干净点,别留下痕迹”,便抱着苏阮阮大步流星地往仓库大门外走去。 苏阮阮伏在霍靳廷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与雪松香气,混合在一起,竟格外让人安心。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落在他线条冷硬的下颌线上,欲言又止。 霍靳廷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缓缓垂下眼睑。 他的眸光深邃,带着几分邪魅,喉结不自觉地微微滚动: “干嘛这么看着我?想要了?” 此言一出,苏阮阮的脸颊瞬间嫣红,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 她慌忙别开目光,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的辩解:“我才不想!你别胡说!” 霍靳廷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胸膛传递到苏阮阮的身上。 他伸出指腹,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指尖的温度让苏阮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直白又热烈,不给苏阮阮任何躲闪的机会。 话毕,霍靳廷微微低头,吻上了苏阮阮的唇。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不失温柔,轻轻撬开她的唇齿,与她的舌尖交缠。 苏阮阮的呼吸瞬间被尽数掠夺,大脑一片空白,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服。 霍靳廷的吻越来越深,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苏阮阮晕晕乎乎地任由他主导,直到感觉身体被轻轻抱起。 再落地时,已坐在了一辆黑色迈巴赫的后座上。 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着她,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更为炽烈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苏阮阮被迫仰头承受,鼻息间全是霍靳廷的气息。 霍靳廷的掌心轻轻贴上她的后颈,力道温柔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车内人影交叠,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弥漫、升温。 不知过了多久,霍靳廷才缓缓松开她。 苏阮阮大口地喘着气,唇瓣被吻得微微发麻,泛着诱人的红肿,眼角还带着未褪的水光,模样楚楚动人。 霍靳廷伸出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眸色深沉得如同深夜的大海,里面翻涌着难以掩饰的欲望。 “感觉如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苏阮阮又羞又恼,正想开口反驳,霍靳廷却抢先一步,用手指按住了她的唇,阻止了她的话。“不用回答。”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你刚刚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霍靳廷!”苏阮阮又气又急,狠狠咬了一口他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她的眼中水光潋滟,带着未褪的羞愤,模样却更显娇俏。 霍靳廷低笑出声,不仅没有收回手指,反而任由她咬着,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还想再来一次?” “你不要脸!”苏阮阮猛地松开他的手指,别过脸去。 胸口因为呼吸不稳而剧烈起伏着,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霍靳廷看着她害羞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伸出手,将她微乱的发丝轻轻别至耳后,指节不经意间擦过她敏感的颈侧。 苏阮阮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身体的反应彻底暴露了她的紧张。 “不要脸?”霍靳廷俯身靠近她,在她的耳边喑哑着嗓音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是谁刚刚喊着别停的?” 苏阮阮浑身一僵,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几分,又羞又恼地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的辩解:“胡说!我什么时候……我才没有!” 话未说完,霍靳廷又俯身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辩解尽数吞没。 …… 第一卷 第46章 刻着生辰八字的佛牌 再度醒来的时候,苏阮阮发现自己正躺在霍靳廷别墅主卧的大床上。 柔软的蚕丝被包裹着她,身上还穿着霍靳廷宽大的衬衫,带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落进来,在床铺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映着身旁霍靳廷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还在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此刻也柔和了许多,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 苏阮阮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泛起一丝柔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轻轻触碰他的睫毛,感受那细微的颤动。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他睫毛的瞬间,霍靳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苏阮阮的手瞬间僵在半空,随后立刻缩回手,慌忙闭上眼,紧紧抿住嘴唇,装作还在熟睡的模样。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霍靳廷动了一下,然后传来他拿过手机的细微声响。 霍靳廷闭着眼,下意识接起震动的手机。 刚睡醒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说!” “霍爷,昨晚的事都处理干净了!”手机那头传来阿昼恭敬的汇报声,“您猜得没错,这场绑架确实是洛清姿幕后策划的,她找了两个亡命徒,目的就是逼您在她和夫人之间做出选择,想借此试探您的心意。” “洛清姿?绑架?”这两个词像是惊雷,瞬间炸醒了迷迷糊糊的霍靳廷。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下意识往下移. 只见苏阮阮像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身上穿着他宽大的白色衬衫,领口松垮地露出纤细的锁骨,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 一瞬间,血液涌上脑门,霍靳廷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他又被苏阮阮下药了? 还是说,苏阮阮又趁着他梦游,把他吃干抹净了? 该死的! 这种亲密无间的场景,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每次醒来都要面对这种“既成事实”,简直要让他抓狂。 霍靳廷小心翼翼地将手从苏阮阮颈下抽出,动作轻得生怕吵醒她。 他迅速套上一旁的黑色外套,快步走到隔壁的书房,关上门后,才攥紧手机,压低声音对阿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手机那头的阿昼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霍靳廷会问这个,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霍爷。昨天您接到消息,说夫人和洛清姿被绑架到城郊废弃仓库,您立刻带着我们赶了过去。到了仓库后,歹徒逼您二选一,您选了夫人,然后让我们拿出三箱现金,最后我按您的命令处理了歹徒,洛清姿被吓晕后,我们已经把她送回洛家了……” 阿昼一五一十地复述着昨天的经过,从绑架的细节到霍靳廷的决策,再到最后的收尾,说得清清楚楚。 霍靳廷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阿昼所说的每一件事,他都毫无印象,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他的失忆症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记? 他正想再对阿昼嘱咐些什么,让他查查自己失忆的原因,书房外突然传来苏阮阮一声短促的尖叫,带着一丝惊慌。 霍靳廷心头一紧,哪里还顾得上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扔在桌上,大步冲回卧室。 卧室里,苏阮阮正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小骗子,怎么了?” 霍靳廷急忙走过去,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阮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手机屏幕转向霍靳廷。 只见屏幕上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标题格外醒目……《王氏财团董事长王建军高速车祸,当场身亡》。 新闻下方配着现场图片,一辆黑色的豪车撞在高速护栏上,车身严重变形,冒着黑烟。 周围围着警戒线和救援人员,场面惨烈。 霍靳廷的瞳孔微微一缩,转头看向苏阮阮。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心照不宣,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看来,王夫人成功了。 王夫人利用情人所养的小鬼,让王建军“意外”身亡。 这样一来,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王建军的全部遗产,而且车祸属于意外,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完美地掩盖了她的阴谋。 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鸟鸣偶尔传来。 “苏阮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沉默许久,霍靳廷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曾经,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鬼神之说,认为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可自从遇到苏阮阮后,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桩桩件件,都在挑战他的认知。 苏阮阮转过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 她正想详细向霍靳廷解释,可话到嘴边,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林薇的脸。 “糟了!” 苏阮阮猛地从床上弹起,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满是懊恼。 之前明明想着要跟踪林薇,可经过绑架和昨晚的激情,居然把跟踪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果然,男色误事! 她顾不上再和霍靳廷多说,慌慌张张地抓过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 抓起手机和随身携带的符纸包,转身跑出了卧室。 苏阮阮坐上车,跟着追踪符的指引,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忽然阴沉下来。 乌云在头顶迅速翻涌,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压垮,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紧接着,暴雨骤然倾盆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栋陈旧的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座典型的泰国寺庙风格建筑,尖顶佛塔上覆盖着暗绿色的铜锈,墙壁上雕刻着繁复的蛇形花纹,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建筑的颜色暗沉,像是被岁月和阴煞侵蚀过,与周围的现代建筑格格不入,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苏阮阮将车停在路边,撑着伞快步走到庙门前。 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形成一道水帘,遮住了庙内的景象。 她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庙内弥漫着浓重的香火味,却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闻起来让人恶心。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寺庙,竟然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供桌前的蜡烛在微弱地燃烧,映得周围的阴影忽明忽暗。 供桌上铺着一大块白色的粗布,布下面鼓鼓囊囊的,起起伏伏足足有数百个凸起,不知道下面放的是牌位,还是其他更诡异的东西。 而在供桌正前方的地面上,摆着一只褪色的红布包裹,包裹上面压着一块黑色的佛牌。 佛牌上刻着的竟然是林薇和周晴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 第一卷 第47章 密密麻麻的古曼童 苏阮阮的瞳孔微微一缩,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包裹。 里面果然放着两缕头发和几片指甲,分别用红线缠着,旁边还放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诡异的符文。 她心里瞬间清楚了,这是典型的泰国降头术媒介! 降头师通常会以人的毛发、指甲为引,配合生辰八字施术,这样才能精准地将降头术作用在目标身上。 就在苏阮阮准备伸手毁掉佛牌和红布包裹时,林薇的声音突然从寺庙的内殿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慌乱和急切: “你必须帮我!我已经被苏阮阮发现了,她肯定会来找我的!” 脚步声紧接着响起,苏阮阮心头一紧,立刻从符纸包里掏出一张隐身符,迅速贴在自己的身上。 符纸瞬间融入她的衣服,她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原地。 接着快步躲到旁边一根刻着蛇形花纹的柱子后,屏住呼吸,透过柱子的缝隙观察着内殿的方向。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缓步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纱丽,皮肤皱得像树皮,手里拿着一串黑色的佛珠。 每走一步,佛珠就会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却透着一丝阴冷的光,让人不敢直视。 而紧跟在她身后的,正是林薇。 林薇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脖颈上的青黑色尸斑已经蔓延到了脸颊,看起来格外骇人。 她快步上前,恼羞成怒地挡在老妇人面前,声音尖锐: “站住!我让你帮我杀了苏阮阮,你听到没有?”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阮阮倒是一点也不吃惊。 毕竟她之前戳穿了林薇给周晴下降头的阴谋,林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想除掉自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老妇人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只图财不害命。” “可我给你的那些钱,已经够买十次降头了!”林薇恶狠狠地瞪着老妇人,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娜迦帕,你不是自称全泰国最好的降头师吗?杀个人对你而言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事,你别想找借口推脱!” 娜迦帕冷笑一声,枯槁的手指轻轻抚过胸前的黑色佛牌。 佛牌上的蛇形花纹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一方水土养一方神,一方小鬼害一方人。”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泰国的降头师能镇得住湄南河的阴魂,华夏的玄门道法也能压得住华夏的邪祟。而她苏阮阮身,不是你我能轻易招惹的。” 娜迦帕说到这里,冷冷地望向林薇,眼神里满是警告:“我劝你离苏阮阮远一点,否则,你只会死得更惨。” “娜迦帕,你可是我花高价请来的!”林薇彻底恼羞成怒,失声尖叫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寺庙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你收了我的钱,就得为我办事!否则,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林薇这番话落下的瞬间,娜迦帕攥着黑色佛牌的手骤然一紧。 下一秒,只听“咔”的一声脆响,佛牌竟在她枯槁的掌心瞬间四分五裂。 “我既然敢帮你下降头害人,就意味着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娜迦帕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瞳孔里是森冷的寒意,“自然也不怕多杀一个人。” 林薇被她眼中的杀意吓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后腰猛地撞到了身后的供桌腿,“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之前的嚣张和疯狂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恐惧。 “你敢!”林薇强撑着摆出不服气的模样,可语气却明显弱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娜迦帕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她的威胁。 她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到供桌前,猛地伸手抓住覆盖在上面的白布。 “哗啦!” 白布被瞬间掀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落在地上。 刹那间,数百个整齐排列的古曼童,赫然出现在视线之中! 那些古曼童大多只有巴掌大小,有的是用木头雕刻而成,涂着鲜艳的红黑颜料,眼睛是用黑色的玻璃珠镶嵌的,死死盯着前方,透着一股诡异的童真。 有的则是用陶土烧制,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身上裹着褪色的红色小衣服,脖子上还挂着迷你的佛珠。 还有少数几个,竟是用不知名的白色物质塑成,五官模糊,看起来格外瘆人。 数百个古曼童密密麻麻地摆放在供桌上,分成数十排,每一个都朝着供桌中央的方向,仿佛在朝拜什么。 供桌下方还摆着数十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插着燃到一半的香,青烟袅袅,混杂着之前的腐臭味,形成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 躲在柱子后的苏阮阮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沉。 古曼童! 而且还是数百个! 师傅曾经说过,古曼童是泰国降头术中最为邪恶的一种。 通常由夭折的孩童魂魄炼制而成,被降头师操控,能为主人带来财富、权势,也能带来最恶毒的诅咒。 这么多恶童聚集在此,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炼成的! 而娜迦帕是怎么将这些古曼悄无声息带来的? 林薇跌坐在地上,看着供桌上密密麻麻的古曼童,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你、你弄这些东西……想干什么?” 娜迦帕缓缓转过身,走到林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一个古曼童,都需要一个活人的魂魄来喂养。既然你不想活,那就物尽其用!” 话音未落,娜迦帕猛然掐住林薇的脖子。 林薇连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人被拖向供桌。 烛火在她的身后疯狂摇曳,映得那些古曼童的玻璃眼珠闪烁,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林薇的双脚徒劳地蹬着地面,脸色迅速由红转紫,眼球凸出。 眼见着林薇就要断气,供桌上的古曼童突然齐刷刷转动了头。 猩红的眼睛,全部对准林薇。 一声极尖细的笑声从某个陶土烧制的古曼童口中传出,紧接着数百个古曼童同时张开了嘴,发出细碎诡异的笑声。 声音重叠成一片,仿佛无数孩童在耳边哭笑。 供桌上烛火骤然变绿,袅袅青烟扭曲成小手形状,朝林薇抓去。 …… 第一卷 第48章 林薇的魂魄被拽出身体 眼看着那些从香炉青烟中凝聚的细小鬼手,即将触碰到林薇的脖颈,苏阮阮再也顾不上隐藏身形。 她猛地从柱子后闪身冲出,手中桃木剑带着破风之声,直刺娜迦帕的后心! 桃木剑是玄门中克制阴邪的法器,剑身泛着淡淡的金光。 本以为能一击得手,可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娜迦帕后心的瞬间,一股无形的黑气突然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如同屏障般将桃木剑震偏! “叮!” 桃木剑擦着娜迦帕的肩膀划过,重重刺在旁边的立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娜迦帕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就这点本事?” 可她话音刚落,就见苏阮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刚才那记攻击,本就是虚晃一枪! 趁着娜迦帕注意力被桃木剑吸引的瞬间,苏阮阮掌心凝聚起一团金色雷光,猛地朝着供桌上的古曼童轰去! “轰隆!” 掌心雷轰然炸响,金色的电流在供桌上肆虐,原本整齐排列的古曼童瞬间被掀飞。 陶土烧制的躯体四散崩飞,木头雕刻的傀儡也被电流劈成焦黑的碎片。 更可怖的是,那些用白色物质塑成的古曼童碎裂后,竟溅出暗红的血沫与模糊的肉泥,散落在地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娜迦帕看着满地狼藉的古曼童碎片,瞳孔骤然收缩,瞬间惊恐地失声尖叫:“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们!” 她双目赤红,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十指瞬间变得如同鹰爪般尖锐,泛着阴冷的寒光。 她猛地扑向离自己最近的林薇,一把抓住林薇的双脚,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林薇!” 苏阮阮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冲上前,抓住林薇的肩膀,用力往后猛拽。 两人一拉一扯,林薇的身体在中间被绷得笔直,可下一秒,苏阮阮却感觉到手中的重量骤然变轻。 她猛地松开手,林薇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仰着头,翻着白眼,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苏阮阮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住娜迦帕。 只见娜迦帕的手中,正抓着一缕半透明的白色魂魄,那魂魄的轮廓与林薇一模一样。 “我要杀的人,你救不了!”娜迦帕狞笑着,指甲深深掐进林薇的魂魄里,白色的魂体上瞬间浮现出黑色的裂痕。 “可我想保的人,阎王也不敢收!”苏阮阮冷声开口。 话音未落,她立刻仰头,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 一股温热的精血瞬间涌入口中,她猛地对着手中的桃木剑喷出! “噗!” 精血尽数洒在桃木剑上,原本泛着淡金的剑身瞬间被染成赤红,金光与血色交织,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息,连周围的黑气都被震得向后退去。 苏阮阮握着染血的桃木剑,纵身一跃,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剑尖直指娜迦帕的胸口! 娜迦帕看着刺来的桃木剑,却不躲不闪,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得意的狞笑:“你以为凭这点玄学,就能破我的邪术?太天真了!” 她身上的黑气再次暴涨,显然是想再次用阴邪之力震开桃木剑。 “谁说我要破你邪术?” 苏阮阮的话音在空气中炸开的瞬间,桃木剑已经带着凌厉的气势,整根没入了娜迦帕的体内! “噗嗤!” 鲜血顺着桃木剑的剑刃涌出,染红了娜迦帕的纱丽。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桃木剑,又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解:“我在跟你斗法……你却跟我动武?” 她满心以为苏阮阮会用玄门法术与她对抗,却没想到对方竟直接用桃木剑当作兵器,以物理攻击刺穿了她的身体! “能动手的,何必废话?”苏阮阮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我虽然破了古曼童的形,却没办法彻底灭掉它们的魂。毕竟这些恶童的魂魄与你相连,只要你还活着,就能重新炼制它们。” 她握着桃木剑的手微微用力,剑身再次深入几分,娜迦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而你与这些古曼童,早已命魂相连。”苏阮阮的声音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用自己的命魂喂养它们,它们的力量越强,你就越依赖它们。伤了你,便等于伤了它们的根;你死了,这些与你命魂绑定的恶童,自然也活不成。” 娜迦帕的瞳孔骤然放大,终于明白过来苏阮阮的真正目的。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自己比拼邪术与玄学,而是想通过杀死自己,来彻底断绝古曼童的生机! 苏阮阮手腕一转,桃木剑在娜迦帕体内搅动,鲜血喷涌而出。 娜迦帕发出凄厉惨叫,紧抓着林薇的那双手下意识地松开,而林薇的魂魄趁机抽离,迅速回归身体。 “咳咳……咳!” 倒在地上的林薇猛地睁开眼睛,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的眼神里满是心虚与惶恐,目光在苏阮阮和娜迦帕之间来回游移。 一边是救了自己的玄门传人,一边是差点让自己魂飞魄散的降头师,两种情绪在她眼中交织,最终还是求生欲占了上风。 林薇撑着地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后,快步躲到苏阮阮身后,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哀求: “苏阮阮,救救我!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不该鬼迷心窍给周晴下降头,更不该因为被你戳穿就雇娜迦帕杀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滚远点!”苏阮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没有丝毫怜悯。 她猛地将桃木剑从娜迦帕的胸口抽出,带起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娜迦帕踉跄着向后退了三步,双腿发软,几乎要摔倒在地。 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液,原本还算紧致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皮肤变得如同枯树皮般褶皱,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露出斑驳的头皮,转眼间就变成了老态龙钟的模样。 枯槁的像是一具还在呼吸的木乃伊,唯有那双眼睛,还透着疯狂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 娜迦帕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大笑,笑声尖锐如破锣,在空旷的寺庙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她瞪大眼睛,原本浑浊的瞳仁瞬间缩成针尖般大小,死死盯着苏阮阮: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太天真了!” 话音未落,她脸上的黑色血管突然活了过来。 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下游动,瞬间爬满整张脸,甚至蔓延到脖颈,在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狰狞的纹路。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如锈铁摩擦,刺耳又难听:“只要我的本命古曼童还在,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你们都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 …… 第一卷 第49章 校霸男友是古曼童 娜迦帕嘶吼着,猛地一挥手,随即张开嘴,呕出一股漆黑如墨的黑雾! 那黑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周,瞬间弥漫了大半个寺庙,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连空气中的温度都骤降几分。 苏阮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迅速从符纸包里掏出一张净眼符,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符咒金光一闪,黑雾带来的眩晕感瞬间消散。 可等黑雾渐渐散开,视线重新清晰时,娜迦帕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地上一滩发黑的血迹,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恶臭,证明她曾经来过。 “人呢?她人呢?”林薇躲在苏阮阮身后,声音里满是惊恐,甚至带着一丝指责,“苏阮阮,你为什么让她跑了?她要是回来找我报仇怎么办?”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寺庙里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苏阮阮反手给了林薇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打得她连连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旁边的立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还有脸问我?”苏阮阮转过身,眼神冰冷如刀,“她是你招来的!” “你打我?”林薇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即涨得小脸通红,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愤怒,“我都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还打我?” “啪!” 苏阮阮反手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比刚才更重,林薇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清晰的巴掌印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为什么只打你不打别人?”苏阮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有没有好好检讨过自己?” 林薇捂着脸,眼泪和鼻涕混作一团,顺着下巴往下流,滴落在衣襟上。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辩解: “我……我也没办法……我父亲说,只有考上最高的学位,才能有资格继承家业……我家兄弟姐妹那么多,还有那么多私生子盯着家产……我如果不能名列前茅,就只能被父亲送去给那些权贵当玩物……我真的别无选择啊!” “啪!啪!” 苏阮阮反手又是两耳光,下手毫不留情,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打得林薇头晕目眩。“这就是你偷换周晴气运、毁了她人生的理由?”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林薇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却不敢躲闪半分。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愿意给周晴一大笔钱,算是我对她的补偿……求你,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薇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 原本精致的妆容被糊得一塌糊涂,丝毫没了之前在学校里的嚣张跋扈,只剩下满满的委屈与绝望。 “还敢撒谎!” 苏阮阮看着她这副模样,却没有丝毫心软,反而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为了保命,竟敢诬陷自己的父亲?哪个父亲会狠心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做权色交易?” “我父亲会!”林薇猛地抬起头,泪脸朝着苏阮阮,“有些豪门根本没有亲情可言,只有利益至上!我家里兄弟姐妹加起来有七个,还有三个私生子盯着家产,父亲眼里只有能给家族带来好处的孩子。我已经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被他以‘联姻’的名义送出去了,可那哪里是什么风光的联姻?不过是被那些权贵当成玩物,有的姐姐甚至不到一年就被折磨得精神失常!” 她说的字字泣血,每一个字都充满着对豪门冰冷规则的控诉,身体也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 苏阮阮看着她眼中的绝望,不似作假,眉头微微蹙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虽不认同林薇伤害周晴的行为,却也对这种畸形的豪门规则生出一丝反感。 “补偿周晴是你理所应当的,这一点没得商量。”苏阮阮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但我现在需要你,替我做另外一件事。” 她说着,缓缓俯身,目光紧紧锁住林薇,压低声音道。 闻言,林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满是急切:“只要能让我赎罪,只要能保住性命,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愿意赴汤蹈火!” “那天在学校小树林,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苏阮阮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你看到了?”林薇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随即又涌上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也有些闪躲,显然没料到这件事会被苏阮阮撞见。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咬了咬牙坦白:“他是我男朋友,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校霸陆骁,也是陆氏集团的太子爷。” “你确定?”苏阮阮眯起眼睛,神情骤然凝重。 当日在小树林里,她看得清清楚楚,跟林薇纠缠的根本不是活人。 而是一个浑身萦绕着焦黑怨气、明显是被烧死的鬼! “是!我确定!”林薇以为苏阮阮在怀疑她撒谎,连忙用力点头,急切地解释,“陆骁在学校里向来桀骜不驯,不管多少女生主动追求,他都不屑一顾,大家都说他眼光高得离谱。可就在半个月前,他突然在放学路上拦住我,不由分说地把我拖进小树林,还……还强吻了我。” 说到“强吻”两个字,林薇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甚至染红了脖颈,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带着少女怀春的羞涩:“当时我都懵了,可更多的是受宠若惊。毕竟他长得帅,家世又好,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所以我就……半推半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他跟你在一起后,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苏阮阮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烦地追问。 “没有!”林薇立刻摇头,脸上的羞涩褪去几分,多了一丝困惑,“他跟我在一起后,从来没说过一句话!那时候我只觉得他是生性高冷,毕竟他平时对其他人也爱答不理的,我还以为……这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 听着林薇的解释,苏阮阮在心里嗤之以鼻。 什么生性高冷,根本是没法交流! 那个所谓的“陆骁”,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陆骁,而是一个来自泰国的古曼童! …… 第一卷 第50章 助性药下成泻药 那个伪装成陆骁的,大概率就是娜迦帕的本命古曼童。 “林薇,我需要你帮我将陆骁引到学校的小树林。”苏阮阮沉思片刻,抬头看向林薇,语气严肃,“就用之前你们约会的理由,说你有重要的事跟他说。这是你唯一赎罪的机会,也是你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 林薇浑身一颤,眼中瞬间闪过恐惧与挣扎,但很快她便咬牙点了点头。 苏阮阮点点头,从符纸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林薇: “把这个符咒带在身上,暂时能保住你的性命。记住,见到他后,无论用什么方法,尽量拖延时间,直到我出现为止。” 林薇接过符纸,紧紧攥在手心,连忙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搞砸的。” 安排好林薇的任务后,苏阮阮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霍家别墅。 刚推开大门,她就看到霍靳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神色平静,却明显是在等候。 “去哪了?” 霍靳廷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其实保护苏阮阮的暗卫早就把她的行踪同步报告给了他,可他还是想亲口听苏阮阮说。 “我跟踪林薇了。”苏阮阮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林薇?”霍靳廷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找到了那个给周晴下降头的人了吗?” “嗯!”苏阮阮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精神了几分。 她瞥了一眼霍靳廷,“林薇雇了一个叫娜迦帕的泰国降头师,那个女人在海城秘密养了几百个古曼童。” 霍靳廷点点头,起身坐到苏阮阮对面的沙发上,眉头微蹙: “阿昼已经查过了,这个娜迦帕在泰国降头师圈子里很有名,手段狠辣,擅长用古曼童布阵害人。小骗子,你确定你有能力对付她?” 自打洛清姿自导自演的绑架案发生后,霍靳廷就放心不下苏阮阮,特意让最得力、最信任的助手阿昼亲自带队,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阿昼一直跟在苏阮阮身后,将她在寺庙里与娜迦帕对峙、看到古曼童的画面同步传回给霍靳廷。 尽管传回的画面里,看不到魂魄脱体的林薇,也看不到那些试图攻击林薇的古曼童虚影,但那诡异的氛围,还是让霍靳廷捏了一把汗。 “你跟踪我?”苏阮阮顿时诧异的瞪大眼睛,看向霍靳廷,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却没有反感。 “那叫保护。”霍靳廷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别开视线,语气硬邦邦的,“我可不愿刚结婚就做鳏夫。” “这么关心我?”苏阮阮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难得开启了玩笑。“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自作多情!”霍靳廷冷哼一声,耳朵却悄悄泛红,“总之,在我们离婚之前,你不能死,我可不想做鳏夫。” 苏阮阮正想回怼他几句,就听到二楼传来霍宝珠清脆的吆喝声:“开饭啦!大哥,大嫂,爷爷都等你们好久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斗嘴,一前一后朝着饭厅走去。 一进饭厅,苏阮阮就看到霍老爷子和霍宝珠已经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红烧排骨、清蒸鱼、糖醋里脊,还有她最爱吃的番茄牛腩,香气氤氲着整个餐厅,让人瞬间胃口大开。 “阮阮啊,快过来坐爷爷旁边!”霍老爷子看到她,立刻笑眯眯地招手,“今天我特意让厨房按你之前说的口味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苏阮阮心头一暖,快步走到霍老爷子身边坐下:“谢谢爷爷。” “一家人客气什么!”霍老爷子摆摆手,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嫂,尝尝这道乌鸡汤!”霍宝珠也殷勤地拿起汤勺,舀了两碗汤,分别放到苏阮阮和霍靳廷的碗里,眼睛亮晶晶的,“这是厨房专门给你和大哥炖的。” 苏阮阮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大口。 浓郁的鸡汤带着淡淡的药材香,鲜而不腻,差点鲜掉了舌头。她忍不住点头:“好喝!谢谢宝珠。” 霍宝珠听到夸奖,笑得更开心了,连忙说:“喜欢就多喝两碗,锅里还有好多呢!” 而一旁的霍靳廷,却狐疑地望着霍老爷子和霍宝珠,眉头微微蹙起。 他看着两人过于殷勤的模样,语气带着一丝警惕:“你们怎么不喝?这汤……是不是下药了?” “胡闹!”霍老爷子立刻板起脸,吹胡子瞪眼,“爷爷是那种阴险狡诈、给自家人下药的人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霍靳廷放下汤勺,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你们俩一口不碰这汤,我自然得多留个心眼。” “臭小子,连自个儿爷爷和妹妹都防!” 霍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为了证明清白,直接端起自己面前的汤碗,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现在信了吧?” 霍宝珠也紧跟着端起自己的汤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还俏皮地对着霍靳廷亮了亮空碗: “大哥,你就是想太多!这汤就是纯补气血的,我和爷爷只是刚才喝太多水,实在喝不下啦!” 霍靳廷见两人都喝了,脸上的狐疑终于散去,这才端起自己的汤碗,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乌鸡汤炖得确实入味。 等晚餐结束,霍靳廷和苏阮阮一前一后上楼。 饭厅里的霍老爷子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捋着胡子,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跟我斗?还是太嫩了点!”霍老爷子洋洋得意,“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你以为我要在汤里动手脚,可偏偏汤是最正常的。这就叫声东击西,出其不意!” 他说着,急忙凑到霍宝珠跟前:“宝珠啊,你确定没弄错?真的把那瓶‘好东西’下在靳廷的普洱茶里了?保证药效十足,能让他们俩生米煮成熟饭?” “确定确定!”霍宝珠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晃了晃,声音里带着邀功的雀跃: “我趁大哥不注意,偷偷把整瓶都倒进去了!那药老板说,这是强效的,保证一喝就见效,让大哥对大嫂欲罢不能!” 霍老爷子闻言,正准备眉开眼笑地夸她几句,目光落在药瓶标签上时,瞳孔却猛地一缩。 他急忙戴上老花镜,一把夺过药瓶,凑到灯光下仔细一看,瞬间大惊失色,声音都变调了:“霍宝珠!你下的这到底是啥?这上面写的是泻药!” …… 第一卷 第51章 霍靳廷,你节制点 霍老爷子和霍宝珠在饭厅里急得团团转,一个骂孙女毛手毛脚,一个愁得快要哭出来。 而楼上的霍靳廷,已经结结实实地体会到了“药效”的威力。 刚踏进卧室门,霍靳廷就觉得小腹里像是钻进了一群乱撞的小虫子,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上来。 紧接着,一股尖锐的绞痛猛地袭来。 那痛感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肠胃里搅动,让他瞬间脸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该死……” 他低咒一声,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转身,踉跄着就往卫生间冲。 那股难以忍受的急迫感,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可偏偏越急越出乱子,刚跑到卫生间门口,就和正准备进去洗漱的苏阮阮撞了个正着! “砰!” 两人撞在一起,霍靳廷则借着这股冲击力,一把抓住苏阮阮的肩膀,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剧烈的绞痛让他弯着腰,急促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得厉害,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声音更是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我好像……被下药了……” 话音刚落,又一阵更猛烈的绞痛袭来,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 他后半截话直接被堵回嗓子眼里,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苏阮阮的手背上。 冰凉的触感,让苏阮阮瞬间打了个激灵。 “下药?” 苏阮阮先是一愣,瞳孔微微收缩,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刚才晚餐时霍老爷子和霍宝珠那过分殷勤的模样,再加上霍靳廷现在这副“浑身发热、难以自持”的模样,瞬间让她脸颊涨得通红。 好家伙! 霍老爷子和霍宝珠还真敢下手啊! 竟然给霍靳廷下助性药! 苏阮阮心里又羞又恼,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猛地一把推开霍靳廷,脚步飞快地躲进卫生间。 “咔哒”一声,干脆利落地反锁了门。 “小骗子!开门!” 门外立刻传来霍靳廷痛苦的闷哼声,紧接着就是“咚、咚”的撞击声。 霍靳廷实在撑不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在门板上,每一下都带着难以忍受的急切,像是要把门板撞开一样。 苏阮阮背抵着冰冷的门板,心跳得飞快,“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能清晰地听到门外霍靳廷压抑的喘息和闷哼,那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一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张力。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又气又无奈。 这个老头子! 为了让他们俩生米煮成熟饭,竟然连这种药都用上了! 可他哪里知道,她和霍靳廷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甚至还不止一次! 一想到那些夜晚的荒唐,苏阮阮的脸颊就烫得能煎鸡蛋,连手心都冒出了细汗。 霍靳廷那家伙,一旦折腾起来就没个节制,每次都把她弄得浑身酸软,第二天连床都下不了。 虽说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确实让人难忘,但她这小身子骨,哪经得住他的折腾啊! “霍靳廷,你节制点,你不怕精尽人亡吗?”苏阮阮对着门板大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门外的霍靳廷:“……” “不是你想的那样……”霍靳廷用尽全身力气解释,可话没说完,又一阵绞痛袭来,“快开门……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不可以!” 苏阮阮用后背死死抵住卫生间的门,小脸涨得通红,手心都冒出了细汗。 她光是想想霍靳廷药效发作后的模样,就觉得浑身发软,“你忍忍不行吗?” “我……真的忍不了……”霍靳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乎破碎的喘息,“求你……阮阮……” “求”字从向来骄傲的霍靳廷嘴里说出来,让苏阮阮心里猛地一颤。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外就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 苏阮阮能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贴着门板,隐约能看到门缝下霍靳廷蜷缩的影子。 他浑身的衬衫都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脊背线条。 “苏阮阮,” 霍靳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几乎快要染上哭腔,“我快……不行了……求你开门……” 苏阮阮咬紧下唇,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边是对“药效”的忌惮,一边是对霍靳廷痛苦的不忍。 听他这声音,好像真的快撑不住了,难道霍老爷子买的药这么厉害? 算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豁出去了!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猛地松开抵着门的手,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 门开的瞬间,她正好和霍靳廷对上视线。 他半趴在地上,那双平日里深邃冰冷的眸子,此刻却泛着不正常的猩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着。 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 药性这么猛烈? 这不会是兽药吧? 她咬了咬牙,干脆闭上眼,一把扯开自己的外套领口,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别……别太粗鲁……我明天还要……”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一股力量袭来。 霍靳廷竟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往外一推! “砰!” 卫生间的门被狠狠关上,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屁声”响彻整个卧室,那声音又响又急,像是在打机关枪。 苏阮阮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完全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助性药吗? 怎么会是这个动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卫生间里又传来排山倒海的排气声,夹杂着冲水马桶“哗啦啦”的轰鸣。 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极其“接地气”的交响乐。 苏阮阮先是愣了三秒,随即捂着嘴憋笑,肩膀抖得像筛糠。 她只犹豫了一秒,就飞快地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悄悄贴在卫生间的门板上。 这么精彩的片段,可不能浪费! 有了这录音,以后霍靳廷再敢跟她耍帅,她就能拿出来“威胁”他,说不定还能讹一笔零花钱! “嘿嘿,霍总啊霍总,你也有今天!” 苏阮阮乐滋滋地靠在卫生间门口,故意哼起了歌。 特意配合着卫生间里“噼里啪啦”的响声,节奏踩得刚刚好。 “苏阮阮,你闭嘴!” 卫生间里传来霍靳廷气急败坏的吼声,声音虚弱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却依旧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嘿嘿嘿!”苏阮阮笑得更欢了,故意提高声音调侃,“原来高高在上的霍总,也会亲自拉屎呀!我还以为霍总这种大人物,都不用吃饭不用上厕所呢!” “你给我等着……”霍靳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虚弱却充满了威胁,“等我出去……你死定了!” 苏阮阮把手机贴在门缝上,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动静”,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里满是戏谑: “哎呦喂,霍总,您这肠动力也太强了吧?堪比高铁提速啊!要不要我帮您申请个吉尼斯纪录……‘最快排气速度纪录保持者’?” 话音未落,卫生间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轰鸣。 紧接着是“哗啦”的水流声,还夹杂着瓷器碰撞的脆响,像是马桶盖被不小心碰掉了。 “哎呀,霍总您小心点!” 苏阮阮笑得前仰后合,肩膀都快抖成了筛糠,手里的手机录得更起劲了,“这音效简直绝了,既有交响乐的层次感,又有重金属的冲击力,回头我必须把它设成手机彩铃,24小时循环播放!” “你敢!” 卫生间里传来霍靳廷恼羞成怒的嘶吼,声音里满是羞愤。 却因为虚弱而没了往日的威慑力,反倒像是被惹毛的小猫在炸毛。 苏阮阮故意拖长语调,贴着门板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威胁:“有什么不敢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不仅要设彩铃,还打算发家族群,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放肆!你要是敢发出去,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霍靳廷的声音恶狠狠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谁都听得出,他这话里已经没了底气。 苏阮阮正想再调侃几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传来支付宝到账的提示音。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整!” …… 第一卷 第52章 霍宝珠撞鬼 支付宝到账的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苏阮阮看着屏幕上“封口费”三个大字,忍不住笑出声。 霍靳廷这波“破财消灾”,倒是干脆利落。 可还没等她乐够,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赫然是“林薇”。 她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急忙滑动接听键。 还没等她开口,林薇压抑的声音就从听筒里若即若离地传来: “苏阮阮,快来学校小树林!” 不等苏阮阮追问,电话那头只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手机被摔在了地上,随后便彻底挂断了。 预感到事情已经超出控制,苏阮阮再也顾不上楼上还在“渡劫”的霍靳廷,迅速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就往门外冲。 刚跑到大厅,就撞见正在抓耳挠腮、满脸忐忑的霍宝珠。 小姑娘时不时瞥一眼楼上,显然是担心霍靳廷的状况,见苏阮阮冲下来,立刻迎上去: “大嫂,大哥他……没事吧?刚才楼上动静那么大,我还以为……” “先别管他了!”苏阮阮一把拽住霍宝珠的手腕,就往门外跑,“快,开车带我去学校,急事!” 霍宝珠一头雾水,却被苏阮阮脸上的凝重吓得不敢多问,只能下意识地跟着她一路狂奔。 上了车,霍宝珠还没系好安全带,苏阮阮就催促道:“快,油门踩到底,去市立中学!” “好!”霍宝珠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照做,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等车子平稳驶入主路,霍宝珠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好奇与紧张: “大嫂,到底怎么了?这么急着去学校,是出什么事了?” 苏阮阮眉头紧锁,犹豫片刻,便将林薇嫉妒周晴、雇泰国降头师娜迦帕给周晴下锁心降、偷换气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霍宝珠瞬间瞪大眼睛,随即发出一声惊呼,方向盘都差点打歪,“所以林薇每次考试的年级第一,都是偷了周晴的?我就说嘛!周晴明明那么努力成绩却那么差,原来是被下降头了!” 她说到这,突然激动得小脸涨红,转头看向苏阮阮,眼神里满是崇拜与兴奋:“所以大嫂,你真的能看到鬼?还能对付降头师?也太厉害了吧!” “嗯。”苏阮阮点头,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我兴奋还来不及呢!”霍宝珠双眼发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语气里满是雀跃,“鬼啊、降头师啊,这些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比外星人还要稀有好吗?能亲眼见识一下,简直太酷了!” 说着,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苏阮阮,神秘兮兮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学校小树林,捉那个降头师的本命古曼童?就是你之前说的,伪装成陆骁的那个?” “没错。”苏阮阮的眉头皱得更紧,“我必须尽快赶到,晚了可能会出人命。” “交给我吧!保证五分钟内到学校!”霍宝珠一听“捉鬼”,瞬间来了劲,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如脱缰的野马般拐过街角。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车身几乎是贴着护栏掠过,吓得苏阮阮赶紧抓紧了扶手。 一路上,霍宝珠开得飞快,闯了两个红灯,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将车子停在了明德学院的门口。 苏阮阮推开车门,就朝着学校里面冲去,霍宝珠也紧随其后。 可刚到学校门口,两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该有两名保安看守的保卫室,此刻竟然空无一人,门口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地,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霍宝珠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推门,苏阮阮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语气严肃:“你留在这!” “为什么?”霍宝珠一脸不情愿,撅着嘴抗议,“我要跟你一起进去捉鬼!我不怕!” “不行!”苏阮阮毫不犹豫地拒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护身符,塞进霍宝珠手里,“这里面阴气太重,那个本命古曼童很凶,你进去只会拖后腿。带着这张符,离远点。” “可是大嫂……”霍宝珠还想争辩,却被苏阮阮坚定的眼神打断。 “听我的!”苏阮阮的语气不容置疑,“记住我的话:待在原地,别让人拍你的肩膀,不管是谁叫你的名字,都千万别回头。那可能是阴邪之物在勾你魂魄。如果遇到怪事,比如看到奇怪的影子、听到诡异的声音,别停留,直接往附近的警局跑,这张符能暂时保护你。” 苏阮阮的身影消失在校园夜色中的瞬间,霍宝珠握紧了手中的护身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站在原地咬了咬唇,心里的好奇与恐惧反复拉扯,最终还是没敢违背苏阮阮的叮嘱,乖乖留在了校门口。 “这么激动人心的捉鬼场面,怎么能让我错过啊……” 霍宝珠不甘心地喃喃自语,转身就想上车等苏阮阮的消息,可刚抬起脚,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那触感冰凉刺骨,没有丝毫温度,像是一块冰贴在了皮肤上。 寒意顺着肩头迅速蔓延,瞬间传遍全身,霍宝珠的身体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她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下意识地就想回头看看是谁。 可脑海里突然闪过苏阮阮的叮嘱:“别让人拍你的肩膀,不管是谁叫你,千万别回头!” 霍宝珠猛地攥紧护身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生生压下了回头的冲动。 她强装镇定,一把拽开车门,几乎是“钻”进了驾驶座,“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诡异。 可就在她颤抖着手插入钥匙,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轻笑。 那笑声纤细又阴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直直钻进耳朵里。 霍宝珠的身体又是一僵,这次她没敢回头,却下意识地看向了车内后视镜。 这一看,她的瞳孔瞬间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后视镜里,路灯下正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单薄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被风吹得站不稳。 最恐怖的是,她的脚后跟始终没沾地,整个人像是飘在半空中! “鬼……是鬼啊!” 霍宝珠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她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转动钥匙。 车子“嗡”的一声发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她死死盯着前方,呼吸急促到几乎要喘不过气,眼角的余光瞥见后视镜里。 那个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霍宝珠刚想松口气,却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路灯下,那个穿校服的女孩正站在那里,缓缓朝她招着手! “啊!” 霍宝珠吓得惊呼一声,双手死死攥住方向盘,手心全是冷汗。 她不敢多想,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疯狂加速,朝着远离学校的方向冲去。 可无论她开得多快,那个女孩的身影总能如瞬移般,出现在下一盏、再下一盏路灯下。 女孩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低着头,摇摇晃晃地朝她招手,动作机械又诡异,像是在邀请她停下。 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吹得霍宝珠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耳边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和自己“咚咚”的剧烈心跳。 她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她知道,一旦停下,后果不堪设想。 …… 第一卷 第53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此时的苏阮阮,已经踏入了学校的小树林。 夜色中的小树林格外阴森,茂密的树枝交错在一起,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铺满枯叶的地面上。 枯叶在脚下碎裂,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探。 苏阮阮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剑身泛着淡淡的金光,驱散着周围的阴气。 她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四周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 很快,一阵细微的、颤抖的啜泣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带着绝望与恐惧。 “林薇!” 苏阮阮心中一紧,不敢多想,循着哭声快步靠近。 越往树林深处走,阴气就越重,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终于,在一棵老槐树下,苏阮阮看到了让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林薇被一个黑影按在地上,黑影的双手正胡乱撕扯着她的衣服。 “住手!” 苏阮阮低喝一声,握紧桃木剑,毫不犹豫地朝着黑影劈了过去! 桃木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带着玄门法器的威严,直逼黑影的后背。 黑影似乎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被桃木剑劈中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身体瞬间化作一团青烟,想要消散在空气中。 “想跑?没那么容易!” 苏阮阮早有准备,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写满符文的黑色布袋,朝着青烟猛地罩了过去。 布袋接触到青烟的瞬间,符文发出金光,将青烟牢牢困住。 挣扎的青烟在布袋中疯狂翻滚,像是困兽般冲撞着布袋,好几次都差点带着布袋从苏阮阮手中挣脱。 本命古曼童的利爪带着刺骨寒意袭来的瞬间,苏阮阮却突然侧身避开,同时飞快地咬破右手食指。 指尖渗出的鲜红血液,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阳气。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指尖的血直接涂抹在装着阴煞的符袋封口处。 “滋啦……” 血液接触符袋的瞬间,袋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到极致的尖叫! 那声音尖锐如钢针,直直刺向耳膜,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树上的枯叶如同被狂风席卷,纷纷扬扬坠落,铺满了脚下的地面。 苏阮阮死死咬着牙,强忍着耳膜被刺痛的剧痛,双手紧紧攥住符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猛地转头,厉目望向身后的林薇,语气里满是冰冷的质问: “不是让你白天行动的吗?谁让你私自改到晚上的!” 原本她和林薇商量好,要在白天找机会引出本命古曼童。 鬼属阴,白天阳气最盛,正是克制阴邪的最佳时机,胜算能提高三成; 可晚上阴盛阳衰,鬼物的力量会大幅提升,行动也更为猖獗,风险直接翻倍。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低下头,声音颤抖:“我……我只是想早点解决这件事,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早点解决?”苏阮阮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怒意,“我要是来迟一步,你现在已经被这阴煞害死了!你以为晚上行动,能更快解决?你这是在送死!” 她说着,将用符咒层层封住的符袋丢给林薇,语速极快地吩咐:“拿好!别松手,我现在就设困鬼阵,等阵布好,就能灭了它!” 林薇颤颤巍巍地接过符袋,手指触碰到袋子的瞬间,眼中的瑟缩与恐惧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到极致的笑意。 她趁着苏阮阮转身准备布阵、背对着自己的间隙,飞快地瞥了一眼符袋,随即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直接撕掉了符袋上的所有符咒! “哗啦……” 符咒被撕毁的瞬间,符袋的封口瞬间敞开,一股浓郁的黑气从袋中喷涌而出。 紧接着,一只瘦骨嶙峋、皮肤呈现青黑色的手,缓缓从袋子里探了出来。 那手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诡异的寒光,显然不是人类的手! 林薇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贪婪,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触碰那只鬼手,仿佛要抓住什么至宝。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鬼手的瞬间,那只手却突然猛地向前一伸,直接刺穿了她的胸膛!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小树林,林薇仰着头,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刺穿自己胸膛的鬼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恐惧。 可下一秒,她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糙、发黑。 不过几秒钟,“林薇”的模样就彻底变了,变成了那个之前附在林薇身上、被苏阮阮击退过的被烧死的男鬼! 男鬼一把推开胸口的鬼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死死盯着苏阮阮,声音沙哑如破锣,带着不甘与愤怒嘶吼:“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伪装得这么像,你怎么可能识破!” 苏阮阮缓缓转过身,语气里满是不屑:“因为林薇怕死。” 她顿了顿,看着男鬼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特别是在亲眼见过娜迦帕的恐怖、差点被古曼童害死之后,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大晚上独自来到这阴气最重的小树林引鬼.你太急了,急着暴露自己。” “哈哈哈!”男鬼愣了一下,随即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声里满是嚣张与狂妄,“就算你识破了又能怎样?我可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我吸了这么多人的阳气,早就修成了厉鬼,你一个小小的玄门传人,根本没法对付我!” 面对男鬼的狂妄,苏阮阮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勾起一抹冷笑:“那如果是一个会玄学的鬼呢?” 话音刚落,原本敞开的符袋突然动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青色道袍、面容慈祥的脑袋,从袋子里探了出来……正是苏阮阮的师傅清风道长的魂魄!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清风道长一声大喝,声音里满是威严。 只见他飞快地结出一个法印,按在男鬼的胸口上。 “嗡……” 法印接触到男鬼身体的瞬间,一阵刺眼的金光爆发出来! 那金光带着纯粹的阳气与道家灵力,如同利刃般切割着男鬼的身躯。 男鬼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在强光中寸寸崩裂,黑气不断消散,最终化作一缕微不足道的黑烟,彻底消散。 男鬼化作黑烟消散的瞬间,小树林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娜迦帕竟不知何时赶到了这里! 可还没等她靠近苏阮阮,她的胸口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一道道和本命古曼童一样的割裂伤口。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身上的黑色法袍。 “呃啊!” 娜迦帕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踉跄着想要冲过来,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 可下一秒,那道伤口突然开始蔓延,顺着她的脖颈、四肢,裂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缝隙。 只听“哗啦”一声,她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残肢与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枯叶,场面触目惊心。 “哇,这就是传说中泰国第一的降头师?不过如此!” 清风道长从符袋里飘出来,周身还萦绕着淡淡的金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差点闪得苏阮阮睁不开眼。 他飘到娜迦帕的残躯旁,绕着圈打量,语气里满是惊讶。 “师傅,你好闪!”苏阮阮连忙用手遮住眼睛,哭笑不得。 之前还只是魂魄状态,现在倒好,浑身跟镶了金边似的,比寺庙里的佛像还亮眼。 “那是自然!”清风道长得意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眉开眼笑,“多亏了乖徒儿给为师立的 999纯金镶钻牌位!现在为师在地府里,那可是最亮的崽,连十殿阎罗见了都得夸两句‘道友好排场’!” 苏阮阮懒得理会自家师傅的自恋,快步走到男鬼消失的地方。 地上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黑气,那是厉鬼消散后未除尽的怨气。 她果断掐起法诀,口中默念咒语。 随着咒语落下,她指尖泛起一道白光,轻轻一点地面。 那缕黑气瞬间被白光吞噬,彻底消散无踪,避免了死灰复燃的可能。 清风道长飘到娜迦帕的残躯前,围着残破的躯体转了两圈,突然开口问道:“徒儿,还记得为师之前教过你什么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苏阮阮头也不抬地回答,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符纸,一边补充道,“不过她毕竟是个活人,虽然作恶多端,但我要是直接处置,那就是杀人;可师傅你不一样,你是魂魄,处理她的残躯,顶多算‘灵异事件’!”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清风道长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抬起手,掌心突然多出一道金色符咒。 那符咒比之前的更亮,上面的符文仿佛活过来一般,在金光中流转。 “这是为师用金牌位的灵气凝练的‘灭魂符’,专门对付这种邪修残躯,免得她还有后手。” 清风道长说着,将符咒往空中一抛。 符咒迎风而展,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利刃般直劈娜迦帕的残躯! “滋啦……” 金光接触到残躯的瞬间,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娜迦帕的残肢上突然冒出浓浓的黑烟,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尖叫。 那是她残留在躯体里的一缕残魂,本想借着躯体苟延残喘,却被灭魂符彻底击中。 不过几秒钟,黑烟便被金光吞噬,残躯也开始慢慢化为灰烬,最终消散在空气中,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 第一卷 第54章 站在路灯下的女鬼 苏阮阮刚收起桃木剑,紧绷的神经还没完全放松,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亮起。 她随手接通,霍宝珠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穿透听筒,尖锐得像是要刺破耳膜: “大嫂!我、我见鬼了!她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别怕,我马上到!”苏阮阮立刻抓起丢在一旁的背包,脚步飞快地往小树林外冲,“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别挂电话,跟我保持联系!” “好徒儿,这是谁啊?”清风道长飘在苏阮阮身后,好奇地追问,金色的魂体在夜色里晃来晃去,活像个会发光的灯笼。 “我小姑子!”苏阮阮头也不回地答道,脚步丝毫没停。 “小姑子?”清风道长瞬间瞪大了眼睛,金色的魂体都晃了晃,“好徒儿,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为师怎么不知道?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为师说!” 苏阮阮根本没空跟他解释,一路疾跑冲出小树林。 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霍宝珠的车停在路边,双闪灯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像是在发出求救信号。 车轱辘疯狂转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可车子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寸步难移。 车窗里,霍宝珠正扯着嗓子尖叫,双手死死捂住眼睛,脑袋埋在方向盘上,连头发都乱得像鸡窝。 “宝珠!”苏阮阮快步冲到车前,手中桃木剑猛地一挥,一道淡金色的剑气顺着剑身划出,直逼车底。 “唰……” 一道黑影突然从车底窜出,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苏阮阮下意识就要追,清风道长却抢先一步飘了出去,声音里满是兴奋:“好徒儿,交给为师!这小东西还想跑?看为师怎么收拾它!” 话音未落,清风道长的金色魂体就追着黑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金光轨迹。 而车内的霍宝珠,还在扯着嗓子尖叫,那声音穿透力极强,连路边的树叶都被震得沙沙作响。 “别叫了!”苏阮阮无奈地揉了揉发胀的耳朵,伸手敲了敲车窗,“已经没事了,那东西被我师傅赶走了。” 霍宝珠的尖叫戛然而止,她小心翼翼地挪开捂眼的手,先睁开一只眼。 确认车外只有苏阮阮后,才猛地推开车门,一把抱住苏阮阮的胳膊,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的余韵,眼神却亮得惊人: “大嫂!我真的见鬼了!那个女鬼长得超漂亮,皮肤白得像纸,头发又黑又长,就是一直低着头……” 苏阮阮刚想开口安慰,霍宝珠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兴奋,像是在说什么新奇趣事: “而且无论我把车开到哪,她都能出现在下一盏路灯下,对着我慢慢招手!那姿势,又诡异又酷!” 说着,霍宝珠突然僵硬地抬起胳膊,模仿起女鬼招手的动作。 她的手臂缓缓抬起,手腕不自然地弯曲,指尖像是断了一截似的,在空气中轻轻晃动,动作僵硬又机械,活脱脱就是那个女鬼的翻版。 模仿完,她还兴奋地蹦了起来,眼里闪烁着“发现新大陆”的光芒: “你没看到,刚才她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风一吹头发飘起来的样子,超有氛围感!比恐怖片里的女鬼还带感!” 苏阮阮看着眼前亢奋到近乎癫狂的霍宝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人家的姑娘见了鬼,吓得魂飞魄散,甚至大小便失禁,她倒好,见了鬼跟打了鸡血一样,这脑回路,真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安静点!”苏阮阮一把捂住霍宝珠的嘴,眉头紧皱,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里阴气还没散,小心把其他不干净的东西招过来!” 一听这话,霍宝珠立刻乖乖闭上嘴,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往路边的路灯下瞟。 “大嫂,你来早了!” 霍宝珠揉了揉被拍的脑袋,脸上满是遗憾,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惋惜,“你要是再晚来几分钟,说不定我还能跟她搭上话,问问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呢!” “你找死啊!”苏阮阮没好气地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语气严肃,“鬼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尤其是这种来路不明的阴魂,万一它对你图谋不轨,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宝珠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反驳,却还是压低声音,小声嘀咕:“可她看起来真不像坏鬼,刚才追我的时候,都没对我动手,倒像是在……等谁似的。” “你连现实里的好人坏人都分不清,还能分得清鬼的好坏?”苏阮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语气不容置疑,“别废话了,赶紧上车回家。” 霍宝珠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磨磨蹭蹭钻进车里,还不忘回头往路灯下瞟了一眼。 那里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女鬼的身影。 车子缓缓启动,苏阮阮坐在副驾驶座上,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 这一眼,让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后视镜里,那个女鬼正站在刚才的路灯下,身形单薄,依旧低着头。 可她的视线,却牢牢锁定着行驶的车子,一直追随着,直到车子拐过街角,彻底消失在后视镜之中。 难道,她就是霍宝珠口中那个“不像坏鬼”的阴魂? 苏阮阮皱紧眉头,心里泛起疑惑。 清风道长的实力她很清楚,就算那阴魂有点道行,也不该能轻易甩掉师傅。 看来这女鬼的实力不容小觑,绝非普通阴魂。 可她既然有能力动手,为什么偏偏只跟着霍宝珠,却不对她造成伤害? 若她真有恶意,霍宝珠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坐在车里,兴奋地讲述刚才的经过。 这个女鬼,到底在等什么? 又为什么偏偏盯上霍宝珠? 一连串的疑问在苏阮阮脑海里盘旋,让她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车子疾驰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驶入了霍家别墅的大门。 一进花园,就看到霍老爷子正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脸色凝重,看到车子停下,立刻火急火燎地迎了过来:“阮阮,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爷爷,怎么了?”苏阮阮推开车门下车,看到霍老爷子焦急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 “来者不善!”霍老爷子压低声音,用嘴努了努客厅的方向。 …… 第一卷 第55章 和洛清姿父母正面交锋 苏阮阮顺着霍老爷子的视线望向客厅,透过敞开的门,清晰地看到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妇正坐在沙发上。 男人穿着定制西装,面色阴沉。 女人则穿着昂贵的连衣裙,脸上带着一丝倨傲。 而洛清姿正乖巧地坐在两人中间,眼眶通红,时不时用手帕抹着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霍靳廷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神色淡漠地望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不用想也知道,这对中年夫妇,肯定是洛清姿的父母。 “靳廷,我们家清姿从小就喜欢你,为了你,拒绝了多少名门公子的追求,足足等了你十几年!”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你现在娶了苏阮阮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对清姿这么冷淡?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洛家好欺负!” “那又如何?”霍靳廷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冰冷,“我又没求她喜欢我!” “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中年女人连忙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可眼神里的不满却藏不住,“咱们两家毕竟是世交。况且清姿从小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你若不娶她,她如何做人?” 中年女人说着,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洛清姿。 洛清姿立刻会意,适时地挤出两滴眼泪,肩膀微微颤抖。 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靳廷哥哥,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和苏小姐的生活,可是……可是我真的好难受,我只是想默默爱着你而已……”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泛红的眼眶,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心软了。 可霍靳廷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嘴角甚至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想做人就去死!谁拦着她了?” “你……你太过分了!”中年男子被霍靳廷的话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站起身怒视着他,“霍靳廷!我女儿再怎么样,也是洛家的掌上明珠,轮不到你这么侮辱!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洛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别让她在这丢人现眼!”不等霍靳廷开口,苏阮阮已经快步冲进客厅,目光锐利地扫过洛家夫妇,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女儿身体不好,是你们洛家的基因问题,跟我家霍靳廷没关系!你们要是养不起、教不好,当初就别生;生了又不教,现在倒好,让她上赶着当小三,还好意思找上门?我们不是她的爹,没义务都惯着她!” “你……你怎么说话呢!”中年女人被苏阮阮的话气得手指发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指着苏阮阮的鼻子,脸色涨得通红,“我们洛家千娇万宠的女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责?” “你什么你?”苏阮阮步步逼近,眼神里的冷意让中年女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教她破坏别人的婚姻,教她用眼泪博取同情,教她当一个人人唾弃的小三?洛太太,你这教育方式,还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 “你敢骂我?”中年女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阮阮的手都在颤,“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骂的就是你!”苏阮阮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刺中年女人的眼睛,“我骂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检讨自己?为什么我只骂你不骂别人?”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没素质、没教养!”中年女人咬牙切齿地反驳,试图找回场面。 “我骂你是因为你有病!你没病我为什么骂你?”苏阮阮突然提高音量,声音清亮,在客厅里回荡,“我师傅教育过我,对付不讲理的人,与其埋怨自己,不如指责对方!” “我哪有病?我看你才有病!”中年女人被怼得语无伦次,气得身体摇摇欲坠,差点站不稳。 “我说你有病你就有病!”苏阮阮掐着腰,摆出一副“我就是不讲理”的模样,“怎么?你瞪我干嘛?再瞪我,我就揍你!” “你你你……”中年女人被苏阮阮的强势吓得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沙发上。 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随时要晕过去。 “妈!”一直装可怜抹眼泪的洛清姿见状,立刻收起了哭腔,急忙扑过去扶住中年女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却还是对着霍靳廷装可怜,“靳廷哥哥,你看苏小姐把我妈气得……你快让她别说了!” 旁边的洛父见妻子被气倒,女儿又“受了委屈”,顿时恼羞成怒,猛地转头看向霍靳廷,语气里满是指责:“霍靳廷!这就是你找的好老婆?脾气这么臭,一点教养都没有,你就不知道让她改改?” “你说我脾气不好让我改改,那你为什么不能忍忍?”苏阮阮冷哼,“我改不了,你还忍不了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洛父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手指着苏阮阮,声音都在发抖,“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霍家就是这么教你尊重人的?” “值得人尊重的,才叫长辈;像你这种倚老卖老、不分是非的,顶多叫做‘老登’!”苏阮阮毫不留情地回怼,眼神里满是不屑。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洛父被怼得说不出话,转而恶狠狠地望向刚走进大厅的霍老爷子,语气里满是愤怒,“霍振业!你看看你们霍家娶的什么低贱女人进门?不仅没教养,还敢对我们洛家人动手动脚!你今天要是不管,我们洛家跟你们没完!” “啪!” 洛父的话音刚落,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就在客厅里响起。 苏阮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面前,手还扬在半空中。 刚才那一巴掌,正是她打的! 洛父捂着脸,震惊地看着苏阮阮,半天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洛清姿的哭声都停了。 苏阮阮收回手,眼神冰冷地看着洛父,语气里满是警告: “你要是听不懂人话,我还略懂拳脚。要是打伤了你,我还略懂医术。要是打死了你,我还略懂风水。要是你死了不消停,我还略懂点捉鬼!”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骄傲地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自信: “要是你做了鬼还不消停,我还有办法让你魂飞魄散!” 洛父捂着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更让他害怕的是苏阮阮眼里的狠劲。 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真的能干出她说的那些事! “你……你们霍家到底管不管?”洛父气得浑身发抖,却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嚣张。 一直站在门口看好戏的霍老爷子,终于轻咳一声,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漫不经心地捻了捻自己的胡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短: “管不了,也不想管!我们霍家现在呀,都是孙媳妇做主!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想打谁,就打谁!只要她高兴,别说她打你,就算她杀了你,我也得帮忙埋尸!” …… 第一卷 第56章 股票跌至历史最低点 洛父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两步,几乎站不稳。 若非扶住了沙发扶手,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他指着霍老爷子,声音都在发抖:“霍振业,这就是你的态度?” “不!”霍靳廷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大步上前,站到苏阮阮身侧,两人并肩而立,气场强大到让洛家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洛父,语气冰冷刺骨:“这不仅是爷爷的态度,也是我霍靳廷的态度!” “我妻子说的话,就是圣旨;她动的手,就是家法。”霍靳廷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你若不服,尽管试试。我不介意,让你洛家彻底破产!” 话音未落,洛清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 她太清楚霍靳廷的能力了! 霍氏集团在他手中短短几年就扩张了数倍,手段狠辣,言出必行。 让洛家破产,对他而言,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 可洛父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沉浸在被打、被羞辱的盛怒之中. 他一把甩开洛清姿的手,目眦欲裂地嘶吼:“破产?你当我们洛家是吃素的?我们洛家在海城立足数百年,根基深厚,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能打垮的?” 霍靳廷闻言,微微侧脸望向苏阮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小骗子,这事你来,还是我来?” 被点到名的苏阮阮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果断开口:“当然我来!你那些商业手段太慢,我让他们立刻就能看到效果。” 霍靳廷或许能用资本铁腕让洛家濒临破产,但苏阮阮有更快捷的方式。 利用玄学改变运势,断其财路,这正是她最擅长的手段。 只见苏阮阮缓步上前,指尖悄然捏起一道法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符纸。 她没有刻意去拿,符纸却像是有了生命般,自动飘到她掌心。 苏阮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心念一动,符纸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没有浓烟,只有淡淡的檀香弥漫开来。 望着在苏阮阮掌心静静燃烧的符纸,洛父脸上讥讽的笑意突然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虽然不信玄学,但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还是让他心里发毛。 而洛母和洛清姿的脸色早已骤变,两人相互搀扶着,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想要从彼此身上汲取一丝勇气。 “不愧是我相中的孙媳妇!有魄力,有本事!”霍老爷子站在一旁,捻着胡子,忍不住低声赞许,眼神里满是欣赏. 他早就知道苏阮阮不简单,现在看来,这孙媳妇的能耐,远比他想象的更大。 “爷爷,大嫂可不只是有本事,她真的是玄学大师!”霍宝珠眼睛亮晶晶地凑到霍老爷子耳边低语,语气里满是崇拜与兴奋,“今天我都撞鬼了,多亏大嫂及时赶到。” 霍老爷子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好,好!我们霍家能娶到这样的孙媳妇,是福气!” 霍老爷子和霍宝珠祖孙俩的嘀嘀咕咕,虽然声音不大,却恰好飘进了洛父的耳朵里。 他本就被苏阮阮的符纸弄得心里发毛,此刻听到“撞鬼”,更是觉得荒谬至极,怒极反笑:“装神弄鬼!你以为搞这些小把戏,就能唬得住我洛子豪?” 他指着苏阮阮的鼻子破口大骂,语气里满是不屑:“一张破纸烧一烧,就想让我洛家破产?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符纸到底有什么能耐!” 苏阮阮没有理会洛父的叫嚣,只是垂眸望着自己的掌心。 幽蓝色的火焰还在静静燃烧,符纸上的符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散发出淡淡的威压。 很快,符纸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点灰烬在苏阮阮掌心轻轻飘落。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现场静默了将近十分钟,洛父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里满是嘲讽:“就这?你这招骗骗小孩子还行,想骗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阮阮缓缓拂去掌心的灰烬,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向洛父,缓缓竖起五根手指,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五!” 停顿一秒,她死死盯住洛父因得意而涨红的脸,缓缓弯下一根手指:“四!” “故弄玄虚!”洛父勃然大怒,拍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我洛子豪纵横商场五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怕你这黄口小儿的妖言惑众!别以为你嫁进霍家,就能在我面前耍威风!” “三!”苏阮阮的声音骤然变冷。 话音落下的瞬间,洛父额头上的冷汗突然不受控制地滑落,顺着脸颊滴在昂贵的西装上。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苏阮阮刚要弯下第三根手指,数出“二”字,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客厅里响起,打破了紧绷的氛围。 洛父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得哆嗦了一下,慌乱地左顾右盼,才发现是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在响。 他慌忙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无意间按到了免提键。 “洛总!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我们公司的股票……股票突然垂直跌至历史最低点,市值蒸发已经超过七成了!各大合作方刚才发来了紧急撤资函,连银行都打电话来说要提前收回贷款!再这么下去,公司就要被清盘了!” 洛父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僵住,脸上的得意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与恐慌:“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来霍家之前,股价还一片大好,怎么可能突然跌这么多?是不是你们操作失误了?” “洛总,我怎么敢骗您!”助理的声音更急了,“交易软件上都能看到,股价从十分钟前开始暴跌,就像被人操控了一样,根本止不住!现在董事会的人都快疯了,都在找您拿主意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客厅,洛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机从手中滑落。 …… 第一卷 第57章 七窍流血 “小骗子,真是你做的?” 霍靳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难以置信地望向苏阮阮。 他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能力,能在短短十分钟内,让一家根基深厚的上市公司股价暴跌、市值蒸发七成,这绝非凡人之力可以做到。 苏阮阮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还行吧,比我预算的快了两秒。” 话音刚落,她突然感觉鼻腔一热,紧接着,眼角、耳后也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下意识抬手去擦,却发现指尖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是她的七窍,竟然开始流血了! 苏阮阮心里一慌,急忙伸手去扯茶几上的纸巾,疯狂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她之前只是用追踪符窃取答案,就流了鼻血,这次强行改变洛家的财运,破坏一家上市公司的运势,代价远比她想象的要大,七窍流血已经算是轻的了。 “小骗子,你流血了!” 霍靳廷最先发现苏阮阮的异常,脸色骤变,快步冲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纸巾。 又从口袋里掏出湿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可血迹却越擦越多,鲜红的血液顺着苏阮阮的脸颊不断滑落,染红了湿巾,也染红了霍靳廷的指尖。 看着苏阮阮苍白的脸和不断流出的血,霍靳廷的心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语气里满是担忧与急切:“我送你去医院!”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苏阮阮打横抱起,转身就往门外走。 “没事!”苏阮阮急忙抬手抓住霍靳廷的衣领,虚弱地摇了摇头,“我就是……就是上火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 “上火哪有七窍流血的?”霍宝珠也慌了,急忙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大嫂,你别硬撑!我这就叫救护车,医生来了才放心!” 霍老爷子也紧张地走上前,看着苏阮阮脸上的血迹,眉头皱成了川字:“阮阮,听靳廷的,去医院检查一下!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真没事!”苏阮阮挣扎着从霍靳廷怀中下来,脚步有些虚浮,却还是一把夺过霍宝珠手里的手机,按灭了拨号界面,“别浪费时间,有事的是他们,不是我!” 她话音刚落,客厅里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是洛父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碎了,却还在顽强地响着。 洛父像是被这铃声抽走了所有力气,颤抖着伸出手,捡起手机,指尖哆嗦着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立刻传来助理崩溃的喊声,那声音穿透手机,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洛总!不好了!咱们海外的几个账户全被冻结了!所有资金链都断了,银行刚才又打电话来,说要是明天还还不上贷款,就直接申请强制执行,查封咱们的资产!” “不……不可能!”洛父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身体控制不住地连连后退,“我的账户都是保密的,怎么会被冻结……一定是你弄错了,再去查!” “洛总,我查了三遍了!没弄错!”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而且不止海外账户,国内的几个主要账户也被限制交易了,咱们现在就是个空架子了!” 洛父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趔趄,直接重重摔倒在地。 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 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绝望。 他纵横商场几十年,从未想过,洛家竟然会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落得如此境地。 此时的洛清姿,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向苏阮阮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懂玄学,她是会邪术!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洛家从云端跌入地狱,除了邪术,再也没有其他解释。 “都是我的错!”洛清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她一边磕,一边哭着求饶,“苏阮阮,求你了,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非要嫁给靳廷哥,是我逼着爸爸妈妈来霍家替我撑腰的,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求你不要牵连他们!求你放过洛家,放过我爸爸妈妈!” 她将脑袋磕得鲜血淋漓,额前的碎发被血浸透,一缕一缕地黏在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花得一塌糊涂,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在家族存亡面前,她平日里的娇纵与伪装终于卸下,显露了几分难得的真情实感。 “清姿!我的宝贝女儿!”洛母看到女儿这般模样,心疼得浑身发抖,她本就因为洛家的变故摇摇欲坠,此刻更是急得眼泪直流,“你身体不好,怎么能下跪磕头?快起来!” 她说着,颤颤巍巍地走到苏阮阮面前,声音里满是哀求:“苏小姐,我知道我们洛家对不起你,对不起霍家。只要你能消气,能放过洛家,我这个长辈,亲自给你下跪赔罪!只求你……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放洛家一条生路!” 苏阮阮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看向洛母,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清醒:“你是想道德绑架我?” 被当场戳穿心思,洛母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立刻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求你!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怎么死都无所谓,可我们家清姿不一样啊!她自小身子弱,每天都要服用高昂的进口药维持生命,若是洛家破产了,我们没钱买药,她就活不了了!苏小姐,求你看在她可怜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洛母说到这,直接弯下膝盖。 然而就在苏阮阮准备无视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在洛母双膝跪地的一瞬间,直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小骗子!” 伴随着一声急促又带着恐慌的呼喊,霍靳廷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冲上前。 在苏阮阮身体即将砸向地面的瞬间,稳稳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后,看向洛母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杀气。“你对她做了什么?” 霍靳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他死死盯着洛母,目光如同利刃,仿佛要将她洞穿。 洛母被霍靳廷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撂下这句狠话,霍靳廷抱着苏阮阮,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 第一卷 第58章 洛清姿断气了 霍老爷子反应过来时,霍靳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他急忙拽着霍宝珠追了出去,只留下洛家三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被绝望与恐慌笼罩。 洛清姿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嘴里不停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话音未落,她突然胸口猛地一挺,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地板。 紧接着,她的身体瞬间一软,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快到洛父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看到女儿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中,嘶吼着扑上前,一把将洛清姿抱进怀里:“女儿!你醒醒!别吓爸爸!” 他不停摇晃着洛清姿的身体,可怀里的人双目紧闭,脸色越来越青,毫无回应。 而洛母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完全没察觉到眼前的突发状况。 依旧死死盯住霍靳廷离开的方向,神色古怪。 洛父呼唤了洛清姿许久,都没得到任何回应,他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探向女儿的鼻息。 指尖刚触到她的鼻尖,洛父的瞳仁便骤然紧锁,身体瞬间僵住。 洛清姿,已经没有呼吸了。 就在这时,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门口,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开口:“洛总,洛小姐看起来情况很不好,需要我替您叫医生吗?” “不用了!”洛父猛地回过神,用自己的外套迅速遮住洛清姿毫无血色的脸和胸前的血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老毛病了,情绪激动引发的晕厥,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着,用胳膊肘狠狠戳了戳还在发呆的洛母,压低声音呵斥:“别愣着了!回家!” 被连戳了好几下,洛母才从恍惚中回神。 她浑身一颤,看到洛父怀里毫无动静的女儿,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没有多问,只能手忙脚乱地帮着扶住洛清姿的身体,脚步踉跄地跟着洛父往外走。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出霍家别墅,将洛清姿放在后座,匆匆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洛母才敢小心翼翼地探身,想要查看洛清姿的状况。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洛清姿,就被洛父一把抓住,用力甩开。 “已经断气了。” 洛父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随即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驶离了霍家。 洛母浑身一僵,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过了许久,她才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打开相册,翻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到洛父面前:“老公,刚刚那个苏阮阮……你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洛父正心烦意乱,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我没注意,有什么眼熟的?” 可就是这匆匆一瞥,让洛父的眼睛瞬间睁大,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你怎么有那个小贱人的照片?” “这不是她的照片!”洛母急忙解释,声音发颤,“这是我年轻时的照片!你仔细看看,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有眉形……和那个小贱人简直一模一样!” 洛父的目光死死盯住手机屏幕。 照片上的人确实和苏阮阮有着惊人的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神韵几乎如出一辙。 “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洛父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手机上的照片,又抬头看向洛母,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在霍家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眼熟,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洛母咽了咽口水,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直到刚才在车里,我才突然想起这张照片……你说,她会不会是我们当年的……” “绝对不可能!”洛父不等洛母说完,便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脸色阴沉如铁,额角青筋直跳,“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清姿!” 洛父话毕,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迸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瘆人。 后视镜里,洛母始终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泛黄的老照片还亮着,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戳进屏幕里,眼神里满是复杂与不安。 洛父全程目视前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车厢里一片死寂,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摩擦的声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约莫三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在一片荒芜的山坡前停下。 这里是洛家的祖坟,夜色中,一座座墓碑矗立在杂草丛里,在月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车子刚停稳,早已等候在墓碑旁的几位穿白大褂的人便立刻迎了上来。 他们面无表情,动作麻利地打开后座车门,小心翼翼地将洛清姿的“尸体”抬了下来,放在一副特制的担架上。 为首的白大褂走到一座最大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洛氏先祖之墓”几个大字,他伸出手指,精准地按下墓碑上每个字的其中一个笔画。 那笔画的凹陷处与指尖完美契合,显然是早已设计好的机关。 “咔哒……” 随着最后一声轻微的清响,沉重的墓碑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地下通道。 通道内亮起昏黄的灯光,光线微弱,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台阶。 长长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头,脚步声在狭长的空间里回荡,发出“嗒、嗒”的回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洛父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洛母紧随其后,眼神紧紧盯着担架上的洛清姿,脸上满是急切。 几位白大褂抬着担架,跟在他们身后,动作轻缓,生怕惊动了什么。 走了约莫十分钟,甬道尽头出现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白大褂刷了门禁卡,门缓缓滑开,露出一间宽敞的密闭实验室。 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先进的仪器,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数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具巨大的透明舱体,舱体内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 白大褂将洛清姿抬到舱体旁,小心地将她放入舱内,迅速连接好各类检测仪器。 心电图、脑电波监测仪、生命体征传感器…… 仪器屏幕上瞬间跳出一条平直的线,显示洛清姿早已没有生命迹象。 …… 第一卷 第59章 婴儿做药引 “药准备好了吗?”洛父走到仪器旁,看着屏幕上的直线,眉头紧紧皱起,语气冰冷地开口问道。 “准备好了!”为首的白大褂立刻点头,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系列编号,“按照惯例,需要您亲自挑选对应的‘药引’。” 洛父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接过平板电脑,却没有看,而是径直走向实验室角落的一扇厚重金属门。他将眼睛对准门上的虹膜识别装置,“滴”的一声,识别通过,金属门无声地滑开。 门后是一间更隐秘的房间,一排排透明的保温箱整齐排列,每个保温箱里都充满了营养液,浸泡着一个手舞足蹈的婴儿。 那些婴儿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皮肤粉嫩,闭着眼睛,小手小脚在营养液里胡乱挥舞,看起来鲜活又脆弱。 可他们的身上都贴着编号标签,没有名字,像是一件件等待被使用的“物品”。 洛父缓步走过保温箱,目光冷漠地扫视着里面的婴儿,没有丝毫犹豫,最终指向最里面那个最为活跃的婴儿。 她的手脚挥舞得最用力,在营养液里激起小小的涟漪。 “就这个。” 洛父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挑选一件普通的商品。 白大褂立刻上前,记录下那个婴儿的编号,小心翼翼地将保温箱从架子上取下,推往中央的实验舱。 保温箱被打开的瞬间,婴儿接触到空气,立刻发出清亮的啼哭,哭声尖锐,在密闭的实验室里回荡,却没有任何人露出怜悯之色。 白大褂将婴儿放在与洛清姿相邻的另一具透明舱体中,熟练地连接好生命维系管路。 那些管路一端连接着婴儿的身体,另一端则连接着洛清姿的舱体,形成一个闭环。 婴儿像是感觉到了危险,拼了命地挣扎啼哭,小手紧紧攥着,小脚用力蹬着舱壁,可营养液的束缚让他无法动弹,哭声越来越凄厉。 可面对着这惨烈的一幕,洛父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死死盯着监测仪器的屏幕。 洛母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婴儿的舱体,便立刻转过头,无限温柔地望向洛清姿,眼神里满是期盼,仿佛那个挣扎的婴儿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工具。 随着时间推移,婴儿的啼哭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消失。 她所在的舱体里,营养液渐渐染上一丝淡红色,监测屏幕上,婴儿的生命体征线缓缓变成平直。 而与此同时,洛清姿所在的舱体里,原本平直的心电图突然跳动了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脑电波监测仪上也出现了微弱的波动,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洛父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丝,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对着白大褂冷声吩咐: “把废弃的‘药品’处理掉,别留下任何痕迹。” 说到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警告般地盯着为首的白大褂:“你们之前是怎么处理的?确定全部处理干净了吗?没有留下任何残留物?” “是!洛总您放心!”为首的白大褂连忙重重点头,语气恭敬又带着一丝畏惧,“我们都是按照您的要求,进行高温焚烧处理,焚烧温度达到一千两百度,确保尸骨无存,没有任何残留。每次处理都有详细记录,绝不会出纰漏!” “记得!千万不能入土!”洛父再次警告,语气严肃,“那些‘药品’的怨气太重,一旦入土,很容易滋生邪祟,后患无穷!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承担不起!” “是!我们记住了!”白大褂们齐声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 洛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 刺鼻的消毒水味率先钻入鼻腔,带着冰冷的化学气息,将苏阮阮从混沌的黑暗中拽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一片,过了几秒才逐渐清晰。 白色的天花板,悬挂在头顶的点滴瓶。 还有瓶内药液滴落时发出的“滴答、滴答”细微声响,无一不在提醒她身处的地方。 “醒了?” 一道沙哑却充满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安抚。 苏阮阮侧过头,看到霍靳廷坐在病床边。 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淡淡的胡茬,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西装也有些褶皱,显然是在床边守了许久。 “别乱动!点滴还没打完。”霍靳廷的声音依旧沙哑,语气里却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苏阮阮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脑袋里还有些昏沉:“医院?我怎么会在这?” “嗯。”霍靳廷蹙了蹙眉,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涩:“下回能不能别胡乱使用你的能力了?我知道你厉害,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苏阮阮不知道,她被送来医院后不久,霍老爷子就匆匆赶来了。 当老爷子将“天谴”两个字说出口,解释她的昏迷是因为强行改变洛家运势、违背天道法则导致的反噬时,霍靳廷的心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一阵阵抽痛。 放在以前,“天谴”这种听起来荒诞可笑的词,他霍靳廷是绝不会相信的。 可经历了苏阮阮仅凭三秒倒计时就让洛家股票暴跌的匪夷所思事件后,他不得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 “那我还不是为了打洛家人的脸!”苏阮阮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可嘴上却依旧不服输,气呼呼地回怼,“谁让他们那么嚣张,我不教训教训他们,还以为咱们霍家好欺负!” “打脸可以有无数种方式,何必选最笨的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霍靳廷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几分,语气里满是不悦,可眼底的担忧却更浓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出事了,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眼神有些闪躲,不自在地别开脸,像是在掩饰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我……我的意思是,你要死也等离婚后再死,我怕你死在霍家,我做了鳏夫名声不好,耽误我再娶。” …… 第一卷 第60章 见鬼十法 苏阮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琢磨再娶了?霍靳廷,你这算盘打的,我在病床上都能听见声响!” “反正!你别死在我霍家!”霍靳廷被怼得有些语塞,却依旧嘴硬,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望向苏阮阮,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嗯。”苏阮阮又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过你比鬼可怕多了。鬼至少不会在人家还活着的时候,就盘算着二婚的事。” 何止是可怕? 简直是可怕的要命! 苏阮阮在心里吐槽:得亏霍家有权有势不差钱,否则她都要怀疑,霍靳廷是不是有杀妻骗保的念头了。 霍靳廷被她怼得说不出话,却没有生气,反而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我之前的失忆,真的是撞邪了?不是什么心理问题或者脑部疾病?” “没错。”苏阮阮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你是罕见的过阴体,特别容易惹鬼上身。你之所以每次撞邪后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是因为身体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自动屏蔽了那些恐怖的记忆。” 她顿了顿,看着霍靳廷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爷爷让我跟你结婚,是为了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直系亲属的名义,镇压你体内的阴煞。若是没有这层身份,我贸然插手你的因果,会遭受天谴的。” 苏阮阮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可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霍靳廷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一直以为,苏阮阮是爷爷找来的、擅长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甚至觉得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却没想到,她嫁给自己,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替他承受可能到来的天谴。 霍靳廷看着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苏阮阮,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暖又酸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沉默良久,霍靳廷突然撂下这么一句。 他没再看苏阮阮,起身大步走向病房门口。 苏阮阮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刚想张嘴骂他“狼心狗肺”。 可话还没说出口,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亮起,弹出一条转账提醒。 【转账金额:1,000,000元】 【转账人:霍靳廷】 看到这串数字,苏阮阮瞬间把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 原本还有些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大半,连身上的疲惫都像是被这一百万“治愈”了,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 “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小声嘀咕着,手指飞快地点开手机银行。 盯着余额里多出来的数字,乐乐呵呵地数着“个、十、百、千、万……”,连消毒水的味道都觉得没那么刺鼻了。 可就在她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时,一张惨白的脸突然毫无预兆地凑到她眼前。 苏阮阮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还好她反应快,一把抓住了。 “师傅!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跟鬼一样!”苏阮阮拍着胸口,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语气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控诉。 “人家本来就是鬼嘛!”清风道长飘在半空中,一脸委屈地瘪了瘪嘴,“好徒儿,你是不是犯天条了?怎么这次伤得这么重?” “什么意思?”苏阮阮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清风道长幽幽地盯着她,语气严肃起来:“自打我捡回你以来,你做过不少遭天谴的事。什么改运势、破邪阵、甚至帮人逆天改命,顶多也就是七窍流血,休息两天就好。可这次怎么突然严重到住院,还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不对劲。” “我也觉得奇怪。”苏阮阮皱起眉,脸上满是茫然,“以前为了养你这个‘老拖油瓶’,逆天而行的事也没少做,从来没这么严重过。这次只是断了洛家的财运,怎么会反噬这么厉害?” “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想,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清风道长飘到她身边,急着追问,生怕漏掉关键信息。 “你当时不在现场吗?”苏阮阮反问,她记得回霍家的时候师傅是跟上来的。 “我本来想跟着你的,可根本进不去霍家的门!”清风道长说到这,突然压低声音,魂体都往她身边凑了凑,像是怕被人听见,“霍家宅子里有大煞镇宅,为师我根本无法靠近。” 大煞镇宅? 苏阮阮眯起的眼睛骤然睁大,心里“咯噔”一下。 她跟霍靳廷结婚后,第一时间就用玄学手段强行压制了他的过阴体质。 按说没有阴物可以靠近,怎么还会有“大煞”? 难道这煞气不是来自外界,而是霍靳廷本身? 可一个人,为什么会携带如此浓重的阴煞? 一连串的疑问在苏阮阮脑海里盘旋,让她心头隐隐不安。 而此时的霍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里,霍靳廷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城市夜景。 夜幕降临,霓虹灯点亮了整座城市,车水马龙,繁华喧嚣,可他却丝毫没有心思欣赏。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医院方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 一向警觉的他,在阿昼轻轻推开办公室门走进来的时候,竟没有丝毫察觉,直到阿昼刻意轻轻咳嗽了一声。 “霍爷,您交代的事我查到了。”阿昼走到办公桌前,将一叠打印好的 A4纸轻轻放在桌上,纸上的标题赫然是《见鬼十法》。 他心里满是疑惑! 霍总一向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怎么这次会突然让他查“见鬼”的方法?可他不敢多问,只能按照吩咐,把能找到的资料都整理好送过来。 霍靳廷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叠纸上,犹豫了几秒,才伸手拿起来,翻开了第一页。 …… 第一卷 第61章 墓地寻鬼 【见鬼第一法:午夜对镜削苹果。于子时三刻,在三面镜前削苹果,若苹果皮不断,镜中便会出现亡灵。】 霍靳廷微微皱眉,指尖划过纸面,继续翻到第二页。 【见鬼第二法:子时燃香。取三支檀香,于子时点燃,插在生面粉中。若香灰不落,且面粉表面出现脚印,则说明亡魂已至,此时可轻声呼唤亡者姓名,可与之沟通,但不可提及“死亡”二字,以免激怒亡魂。】 他接着往下翻,第三页的标题映入眼帘。 【见鬼第三法:倒行起步。于午夜十二点,在阴气重的地方(如老宅、墓地)倒着走路,每走三步低头看自己的胯下,若能看到模糊的黑影,便是亡魂。此法风险极高,易被亡魂缠上,非必要勿用。】 【见鬼第四法:在午夜在十字路口烧纸钱,会有孤魂野鬼现身索要。】 【见鬼第五法:于午夜取一碗清水,置于坟地中央,面朝下跪。三叩首后抬头凝视水面,若水中不是自己的脸,则见鬼。】 后面还有诸如“涂牛眼泪于眼睑”“枕古镜入眠”等方法,每一条都写得详尽,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阴森感。 霍靳廷看得聚精会神,眉头微蹙,像是在判断这些方法的可信度。 阿昼站在一旁,屏息静气,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跟着霍靳廷二十年,从未见过老板对这类怪力乱神的东西如此感兴趣,心里虽满是疑惑,却不敢有丝毫打扰,只默默等候吩咐。 霍靳廷的指尖在纸页边缘轻轻叩了叩,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的视线突然从文件上移开,投向阿昼,语气平淡地问道:“阿昼,你跟了我多久?” “回霍爷,二十年了!”阿昼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二十年前您从城郊福利院把我带出来,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跟在您身边,从未离开过。” 霍靳廷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嗓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探究:“你见过鬼吗?” 阿昼闻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回霍爷,我见过。不过,那是六岁之前在福利院的事了,记不太清细节。只记得那时夜里总能听见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很凄惨。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她背对着我,不停用头撞墙,‘咚、咚’的声音在夜里特别清楚。”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存的悸怕: “我吓得不敢出声,第二天跟院长和保育员说这件事,他们却只当我是发高烧说胡话,还带我去看了医生,说我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幻觉。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跟别人提起过。” 尽管阿昼不知道霍靳廷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但他知道,老板要的是实话,所以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霍靳廷沉默良久,办公室里只剩下时钟滴答作响。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开口:“我听说,六岁以下的孩子阴眼未闭,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阴物,民间是不是有这种说法?” “是的,霍爷。”阿昼点头,“民间确实有这种说法,老一辈人常说,孩子的眼睛干净,所以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东西。等过了六岁,阴眼逐渐闭合,就再也看不见了。” “那后来你就再也没见过类似的东西?”霍靳廷试探性地追问。 他心里藏着一个疑问:暗夜组织干的都是凌驾于法律之外的勾当,游走在黑暗与灰色地带,这些年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见过的死亡更是家常便饭。 按理说,身处这种环境,撞见鬼的几率应该比常人高得多才对。 可自打暗夜创办以来,组织里上上下下几万人,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谁遇到过灵异事件,这本身就透着诡异。 阿昼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低声补充道:“霍爷,我小时候听福利院的老厨师说过,鬼最怕两种人。一种是极其正义之人,一身正气凛然,阴邪之物不敢靠近;另一种,是大凶大恶、手上沾满鲜血之人,煞气太重,鬼魂避之不及。” 他抬眼,飞快地看了霍靳廷一眼,又迅速垂下:“正义之人,自然是指那些一身正气的警察、军人;而大凶大恶之人……” 阿昼没敢继续说下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们就是归在“大凶大恶”这一类的。 “知道了,先出去。” 霍靳廷微微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目光却重新落回了“见鬼十法”的文件上。 阿昼如蒙大赦,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 可就在他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的时候,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敬地补充:“霍爷,还有件事忘了说。按民间说法,阴气重的地方才容易见鬼,比如医院、坟场、殡仪馆,还有停尸房。您要是想试,选这些地方成功率会高些。” 说完,他对着霍靳廷深深鞠了一躬,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寂静,霍靳廷盯着文件上“见鬼第五法”的描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阿昼的提醒让他更加确定了目的地……城西墓园。 没有丝毫犹豫,霍靳廷收起文件,拿起外套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司机早已在楼下等候,他却摆了摆手,示意司机不用跟来,自己亲自开车,朝着城西墓园的方向驶去。 冬夜的寒风格外刺骨,像是刀子一样刮在车窗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车子驶入城西郊区,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黑漆漆的树林和荒凉的田野。 半个多小时后,城西墓园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嘴。 霍靳廷停下车,拎着装有无根水、香烛的袋子下了车。 刚一落地,寒风就裹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墓园深处雾气弥漫,白茫茫的一片,将那些密密麻麻的墓碑笼罩其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时不时有淡蓝色的磷火从地面升起,慢悠悠地飘过,将墓碑上的字迹映照得忽明忽暗。 有些墓碑上的墓志铭是鲜红色的,在磷火的映照下,像极了一行行未干的血字,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 霍靳廷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墓园,在深处找了一座无名墓。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碗无根水,轻轻放在墓碑前,然后面朝墓碑,缓缓跪了下去。 第一叩首,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寒气顺着额头往上窜。 他抬起头,看向碗中的水面,没有任何变化。 第二叩首,他用了更重的力道,地面的碎石硌得膝盖生疼。 再次望向水面,依旧平静如初,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第三叩首,他几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去。 起身时,碗中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搅动。 …… 第一卷 第62章 霍总害怕了 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领口钻进衣服里。 霍靳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盯着那碗水,呼吸都放轻了。 可水面渐渐平静后,映出的依旧只有他自己的脸。 “失败了吗?” 他低声嘀咕,心里有些失落。 见鬼第五法说,只有看到和自己不一样的脸,才算见鬼成功。 看来,这次是没成功。 他不甘心,又换了两座墓碑,重复了两次观水之法。 可结果依旧一样,水面映出的始终只有他自己的脸,没有任何异象。 霍靳廷蹲在地上,盯着碗中的倒影,第三次叩首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些“见鬼十法”是不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就在他准备放弃,起身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水面突然毫无征兆地晃动起来,紧接着,第二张脸突兀地出现在水面上。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眼睛瞪得溜圆,表情正随着水波的晃动而不断变形。 霍靳廷的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一拳朝着身后砸去。 习武多年的本能让他用上了十足的力道,他甚至能感觉到拳头砸中东西的触感。 紧接着,一声熟悉的惊呼在身后响起,带着明显的疼痛。 “唔……” 鬼也会怕痛吗?霍靳廷猛地回过神,心里咯噔一下。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苏阮阮? 他急忙转身,只见苏阮阮正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汩汩流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染红了一小片泥土。 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又疼又委屈。 “小骗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霍靳廷瞳孔骤缩,心里又惊又慌,连忙大步上前,伸手想要扶她。 可苏阮阮却捂着鼻子,哭唧唧地躲开了他的手,声音含糊不清:“你是故意的!你对我家暴!” “真不是!”霍靳廷急得额头都冒了汗,再次伸手想要帮她查看伤势,却又被她一把推开。 “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霍靳廷无奈,只能蹲下身,和苏阮阮平视,语气里满是焦灼与不安,“你突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身后,还弄出那种动静,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会本能反击的,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你撒谎!”苏阮阮转过头,不看他,一边使劲揉着鼻子,一边吸着鼻子,“你的微表情已经出卖你了!” “好吧!好吧!我投降!”霍靳廷见状,只能举起双手,无奈地承认,“我刚刚……把你当成鬼了,所以才动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霍靳廷这么说,苏阮阮立刻停止了抽泣,狐疑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忘记了鼻子的疼痛:“鬼?你在这里见鬼?” “嗯!”霍靳廷轻轻点头,“我不想每次撞邪都失忆,所以想要掌握主动权。只有真正了解鬼怪,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而且……” 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而且,我也不想你每次救我,都要以遭受天谴为代价。” 苏阮阮怔了怔,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凑到他跟前,挤眉弄眼地调侃:“呦,霍总这是心疼我了?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呵呵!少自作多情。”霍靳廷一脸傲娇地别过脸,耳尖却悄然泛红,“我眼光很高的好嘛?像你这样身材小孩、智商婴儿的笨蛋,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还怕影响下一代基因呢!” “切!”苏阮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转过身,低头仔细看起了手中的《见鬼十法》,懒得跟他计较。 霍靳廷原本还等着苏阮阮像往常一样强势回怼,跟他吵得面红耳赤,可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动静。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小骗子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想到这,他有些懊恼。 刚才明明是想表达关心,怎么一出口就变成嫌弃了?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主动挽回局面,缓和一下气氛。 霍靳廷轻咳两声,故作漫不经心地凑到苏阮阮身边,眼神瞟着她手中的文件,语气尽量放得平和: “其实身材矮小也有优势,至少睡在床上不占位置。逃跑的时候,夹腋下就行。” “而且……”霍靳廷停顿一下紧接着开口,“智商低就没心眼,最重要的是旺夫。” “旺夫?”正被霍靳廷的这番话气得翻白眼的苏阮阮终于抬起了头,“怎么说?” 看到苏阮阮搭理自己,霍靳廷立马扬唇浅笑。“俗话说得好‘人傻钱多’,你智商低,财运就旺,将来肯定能给我带来好运!所以我娶你,算是赚到了!” 苏阮阮差点被气笑了! 好端端一个叱咤风云的霸道总裁,有颜有钱有身材,怎么偏偏长了一张这么缺德的嘴? 霍靳廷见苏阮阮只瞪着自己不说话,眼神里还带着怒火,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在商场上谈判时得心应手,能把对手说得哑口无言,可在哄女孩子这件事上,简直就是个门外汉,一点经验都没有。 他挠了挠后脑勺,眼神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苏阮阮消气。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只能飞快地转移话题,将视线牢牢锁定在苏阮阮手中的《见鬼十法》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小骗子,别生气了,咱们说正事。这上面写的方法,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有没有用?” 一提到玄学相关的专业内容,苏阮阮瞬间来了精神。 刚才被霍靳廷气出来的怒火也消散了大半,眼神里满是笃定:“当然!虽然这上面大多是民间流传的土法子,有些还掺杂了谣言,但确实有几条是能真正见到鬼的途径。” 霍靳廷指了指文件上“见鬼第五法”的条目,眉头微蹙:“可我刚才按照上面的步骤做了,什么都没看到,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可能,你已经见到鬼了,只是自己没察觉?”苏阮阮皱着眉反问。 话音刚落,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卷着几张残破的纸钱,在两人头顶盘旋飞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纸钱上的字迹模糊不清,边缘还沾着黑色的污渍,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越发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墓地这种阴气极重、亡魂聚集的地方,本该到处都是游荡的孤魂野鬼。 可她自打进入墓园,除了那股越来越浓的寒意,连一个鬼都没有看到,这本身就很反常。 “霍靳廷,看看你的手机!”苏阮阮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赶紧开口提醒。 霍靳廷一愣,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刚按亮屏幕,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提示就跳了出来。 足足有几十个,全是苏阮阮打来的,时间从半小时前就开始陆续发送。 “怎么会这样?”霍靳廷面色凝重,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的手机一直没开静音,也没关机,为什么这么多电话一声提示音都没听到,连震动都没有?” “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可全部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苏阮阮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我们很可能遇到了‘鬼打墙’!这里的空间被鬼魂干扰,信号也被屏蔽了!” “鬼打墙”三个字一出,霍靳廷的瞳仁骤然一紧,握着手机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 “应该没有吧?”霍靳廷下意识地往苏阮阮身边凑了凑,身体甚至微微靠在了她身上,“你不是说我一旦撞邪,身体就会自动启动自我防御机制,然后失忆吗?我现在意识清醒,什么都记得,根本没有失忆,这就证明我没见到鬼,也没遇到什么鬼打墙!” 苏阮阮看着他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呵呵,我堂堂霍氏掌权人,暗夜组织的首领,混迹黑白两道这么多年,双手染血无数,杀的人比你吃的米都多,又怎么会怕鬼?再说了,我小时候在幼儿园就拿了全额奖学金,长大后情书塞满了整个课桌抽屉,连秦始皇都要穿越时空追着我表白,区区野鬼我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苏阮阮听得嘴角抽搐,忍不住嘲讽道:“人在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总是会胡言乱语、夸大其词,就像你现在一样。” “呵,谁说我害怕了?”霍靳廷依旧嘴硬,故作镇定地昂起头,“你有本事拿出证据,否则我就告你诽谤!” 苏阮阮挑了挑眉,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身上。 此刻的霍靳廷,像只无尾熊一样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 …… 第一卷 第63章 脚麻吗?叫妈妈! 霍靳廷的手臂紧紧环住了苏阮阮的腰,一米九的大高个像只受惊的大型犬,整个人缩成一团,几乎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那双平日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写满了紧张,正左顾右盼地扫视着四周。 墓园的磷火似乎比之前跳跃得更加频繁,幽绿色的光点在夜色中飘忽不定,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并且时不时地有阴风钻进后颈,像是有只冰冷的手若即若离地抚摸一般。 “从我身上下去!”苏阮阮一把推开霍靳廷,没好气地说道:“还说自己不害怕?” 霍靳廷被顶得踉跄后退半步,赶紧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伸手理了理西装领口,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这不叫怕!这叫战术性贴近!我是怕你等会儿遇到危险,方便随时保护你。” “哦?那我可不敢劳烦霍总保护。”苏阮阮冷笑一声,故意转身就走,脚步干脆利落,“我先走一步,省得拖您后腿,影响您大展身手。” “喂,你去哪?”霍靳廷见状,立马慌了,急忙在她身后大喊,语气里满是焦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万一你遇到危险,没人保护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一阵阴风突然卷起一张残破的纸钱,像片枯叶似的,直直拍在了他的脸上。 苏阮阮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身对着霍靳廷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戏谑,“霍总,您这是害怕了,想让我陪着您吧?要是实在怕,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霍靳廷手忙脚乱地将脸上的纸钱扯下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却仍强撑着冷哼一声,梗着脖子反驳:“呵呵!我霍靳廷从小到大,就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哦?原来霍总是小学没毕业啊?连‘怕’字都不会写!”苏阮阮故意拖长了语调,调侃的意味十足。 霍靳廷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恨不得当场给苏阮阮一记脑瓜崩。 这个女人就不能给他个台阶下吗? 非要把他的窘迫拆穿得明明白白才甘心! 苏阮阮见霍靳廷气得语塞,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赶紧收起戏谑的神色,语气软了几分:“还不跟上?再磨蹭下去,真遇到鬼了。”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快步朝前走去,脚步却有意放慢了些许,还悄悄回头瞥了一眼,生怕霍靳廷真的跟不上。 霍靳廷听到这话,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连忙低声嘀咕:“这可是你主动邀请我的,不是我求着你带我走的。” 他说着,就想抬腿跟上苏阮阮,可刚一动,双腿就传来一阵发麻的刺痛。 刚才蹲在地上尝试“见鬼第五法”太久,腿早就麻了。 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眼看着苏阮阮的身影越来越远,霍靳廷急得额头都冒了汗,一边拼命用手捶打自己的大腿,一边低声咒骂:“死腿快走!” 可越急,霍靳廷的腿就越不听使唤。 麻木感像是藤蔓般缠上双腿,每动一下,都传来针扎似的刺痛,让他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追上苏阮阮了。 眼看着苏阮阮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薄雾之中,霍靳廷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赶紧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点开支付宝,找到苏阮阮的账号,毫不犹豫地输入金额。 “叮咚……支付宝到账 10万元。” 清脆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墓园里响起,苏阮阮的脚步瞬间顿住,赶紧低头查看手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声提示音又响了:“叮咚……支付宝到账 10万元。” 紧接着,第三声、第四声…… 直到第十声提示音落下,苏阮阮看着手机里多出来的一百万,终于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干脆折返回来,站到了霍靳廷面前。 她一改之前的戏谑,双手揪着衣角,故意缩着脖子,眨巴着大眼睛,故作紧张的开口:“霍总,这墓园里阴森森的,我有点害怕,你陪我一起回去吧?” 为了演得更像,她还特意往霍靳廷身边凑了凑,眼神里满是“惊恐”。 霍靳廷瞅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抽动。 这演技也太假了,连眼神都没到位,一看就是为了钱才回来的。 可心里却还是松了口气,暗道果然钱这一招百试百灵。 不过,苏阮阮递来的这个台阶,他暂时还下不了。 尝试了好几次,他的腿依旧像灌了铅般沉重,别说走路,连挪动半步都费劲。 “扶我。” 霍靳廷别过脸,语气有些不自在,耳尖悄悄泛红,刻意避开苏阮阮的目光。 苏阮阮早就注意到他微微打颤的大腿,强忍着笑意,故意试探性地开口询问:“脚麻吗?” “苏阮阮,你别太过分!”霍靳廷突然怒吼出声. 这一吼,倒是把苏阮阮吼懵了。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莫名其妙:这货是到更年期了? 怎么脾气说来就来,前一秒还给她转账,后一秒就炸毛了? 不过,她苏阮阮可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 见霍靳廷态度强硬,她当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就走,脚步比之前还快了几分,连回头都没回头。 “麻麻!” 就在苏阮阮走出十多米后,背后突然传来霍靳廷咬牙切齿的喊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委屈。 苏阮阮后背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转过身去,挑眉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此时的霍靳廷,早已气到额角青筋暴起。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硬邦邦地开口:“苏阮阮,你别以为有爷爷宠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霍靳廷是有底线的!” “神经病吧!”苏阮阮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废话,再次转身,准备继续往前走。 “麻麻!”这一次,霍靳廷攥紧拳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现在……可以扶我了吧?” 这回,苏阮阮总算是听清楚了! 她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溜圆,指着霍靳廷,一脸不敢置信:“霍靳廷,你刚刚叫麻麻?” …… 第一卷 第64章 你真的见鬼了 苏阮阮愣在原地,足足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合着霍靳廷是把“脚麻”听成了让他叫“妈妈”,还硬着头皮喊了出来! 想通这一点,她再也忍不住,当场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扶着旁边的墓碑,一手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霍靳廷,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我是问你脚麻不麻,不是让你叫妈妈!你这理解能力,怕是幼儿园都没毕业吧?哈哈哈哈……” 霍靳廷:“……” 霍靳廷的脸色瞬间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腿脚依旧不听使唤,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瞪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苏阮阮,眼神里满是“再笑我就灭了你”的威胁。 苏阮阮笑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慢慢收敛笑意。 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终于慢悠悠地踱回到霍靳廷面前,故意伸出手,憋着笑开口:“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好大儿,麻麻扶你走,行不行?” “苏!阮!阮!”霍靳廷再也忍不住,当场怒吼出声,声音震得周围的磷火都晃了晃,“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刻停了你的黑卡!” 此话一出,苏阮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连姿势都僵住了。 她眨巴着眼睛,飞快地收起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堆笑地凑上前:“霍总,您别生气啊!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来,我扶您,咱们赶紧离开这儿!” 开玩笑! 断了黑卡不就等于断了她的财路吗? 这种亏本买卖,她可不会做。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霍靳廷见她瞬间服软,心里的怒火消了大半,故意傲娇地别过脸,下巴微微扬起,摆出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太迟了,现在扶已经不管用了!” 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货是想变本加厉? 她眼珠飞快一转,立刻换上讨好的表情,双手搓了搓,语气软得像棉花:“霍总,您别跟我计较嘛!您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不停黑卡,让我做什么都行!” 霍靳廷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却依旧绷着脸,缓缓张开双臂,语气不容置疑:“抱我。” 苏阮阮:“???” “这也太离谱了!”苏阮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先不说你一米九的个子压得我胳膊酸,单是这场景。在阴森森的墓园里,我一个女生扛着个大男人跑,传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了?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霍靳廷却一脸理所当然,手臂依旧大大地张开着,语气比之前更加强硬,甚至带上了威胁:“我腿麻走不了路,不抱着怎么能行?你要是再不抱我,我不仅停了你的黑卡,还冻结你所有的银行账户,让你一分钱都花不了!” “你!”苏阮阮气得牙痒,磨了磨后槽牙,眼神里满是“算你狠”的愤怒。 这货简直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黑卡停了就算了,要是所有账户都被冻结,她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最终,她还是认命般地深吸一口气,伸手环住霍靳廷结实的腰腹。 霍靳廷见她妥协,立刻洋洋得意地扬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他还以为自己将会迎来人生中第一个公主抱,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苏阮阮直接将他甩到半空,然后稳稳地扛在了肩膀上! 没错! 是“扛”! 像扛麻袋、扛行李一样,将他整个人横放在了肩头! 霍靳廷猝不及防,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苏阮阮的肩头,脸朝下,视线正对着她运动鞋的后跟。 他堂堂霍氏集团总裁,暗夜组织首领,平日里高高在上、受人敬畏,此刻却像条破麻袋一样被一个女生扛在肩膀上。 苏阮阮却丝毫没觉得不妥,甚至还暗自庆幸:还好当初为了养清风道长那个“老拖油瓶”,她每年过年都会下山帮邻村的人杀猪宰羊,练出了一身力气。 区区两三百斤的猪都能轻轻松松扛着走,霍靳廷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苏阮阮,放下我!快放下我!”霍靳廷在她肩头不停挣扎,双手用力拍打她的后背,语气里满是羞恼,“你顶着我八块腹肌了!” “别动!”苏阮阮不耐烦地呵斥一声,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霍靳廷的屁股上,然后加快步伐,朝着墓园大门的方向走去。 霍靳廷的身体瞬间僵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红到脖子,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 紧接着,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暴怒吼道:“苏阮阮!你敢打我屁股?!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他的声音因为苏阮阮走路的颠簸,抖成了颤音。 原本威严的怒吼,此刻听着活像被人扛走的不是总裁,而是只炸毛的小奶猫,不仅没了威慑力,还多了几分娇憨。 他不甘心地继续挣扎,西裤包裹的长腿在空中胡乱晃荡。 昂贵的西装外套滑到了胳膊肘,领带早就歪到了锁骨,头发也乱成了鸡窝。 可每次挣扎,换来的都是苏阮阮毫不犹豫的“拍打警告”。 几次下来,霍靳廷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挣扎无用,只能委屈巴巴地托着腮,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安静如鸡地挂在她的肩膀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霍靳廷终于认命的时候,苏阮阮突然猛地停下了脚步。 惯性让霍靳廷的身体往前晃了一下,差点从她肩膀上滑下去。 他刚想开口抱怨,一股刺骨的阴风就再度刮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卷起地上的纸灰和落叶,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刮过脸颊。 更糟糕的是,一团纸灰直接被风吹进了霍靳廷的眼睛里。 “唔!”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眼球传来一阵刺痛。 霍靳廷赶紧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揉着眼睛。 等他揉完睁开眼后,正好和一张苍白的脸孔撞了个正着。 那张脸离他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 漆黑的窟窿里,几条白色的蛆虫正慢悠悠地蠕动着,还时不时有黏液从窟窿里滴落。 腐烂的鼻孔中,一条黑色的蜈蚣正缓缓爬出来,细长的腿在鼻尖上晃动。 最恐怖的是,那张脸的嘴角裂到了耳根,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牙齿缝里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像是刚啃食过什么东西。 霍靳廷僵硬地移开视线,想躲开这恐怖的画面。 可刚一转头,就看到了另一张同样溃烂的脸。 这张脸的半边脸颊已经腐烂脱落,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一只眼球挂在脸颊上,随着阴风轻轻晃动,看起来恶心又惊悚。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 霍靳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苏阮阮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明显的颤抖:“小……小骗子,我好像……好像见鬼了!” “把好像去掉!”苏阮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音量和他差不多高,“你真的见鬼了!” …… 第一卷 第65章 各种各样的鬼 霍靳廷惊惶中只看到两只狰狞恶鬼,可苏阮阮的视野里,整个墓园早已被密密麻麻的鬼影挤满。 她天生阴阳眼,能穿透雾气与阴气,看清那些游离在阳间的孤魂。 它们层层叠叠地朝着两人逼近,像是一堵移动的黑色墙,将退路彻底堵死。 有缺了半边头颅的老妪,花白的头发沾满暗红色血污,怀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孩。 婴孩的小脸青紫,四肢扭曲,老妪则对着空气低声啜泣,哭声哀怨又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有腹部被剖开的孕妇,白色的衣裙被血浸透。 浑浊的肠子拖在地上,随着她的移动在草丛中摩擦摆动,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还有断了一条腿的士兵,脸上带着弹孔,拄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一瘸一拐地在地上爬行。 刀身划过墓碑,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 更有甚者,有的鬼影没有下半身,只能漂浮在空中,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有的则浑身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一边嘶吼一边朝着两人扑来,火焰所过之处,连空气都透着一股焦糊味。 此时,霍靳廷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阴气逼人”四个字的重量。 他身上的毛孔瞬间张开,寒意顺着竖起的汗毛直往皮肉里钻。 可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佝偻的老人鬼影,头颅突然从脖颈上掉了下来,“咕噜噜”地滚到苏阮阮的脚边。 那颗头颅的眼睛浑浊不堪,却在落地的瞬间缓缓转动,最终直勾勾地盯住了他,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霍靳廷吓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想要将视线转移到别处,苏阮阮却先一步伸出手,将他的脸按向自己的肩膀。 “别挣扎了!其他地方更多!”苏阮阮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抚。 “那怎么办?”霍靳廷再也顾不上什么总裁尊严,索性将脸深深埋在苏阮阮的颈窝,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她,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她的身体里寻求庇护。 此刻的他,心里满是羞愧。 他堂堂霍氏集团总裁,暗夜组织首领,混迹黑白两道,双手染血,向来都是别人怕他,可现在,居然躲在一个女人的怀里瑟瑟发抖。 可奇怪的是,被苏阮阮抱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符纸香气,他心里竟然莫名地安定下来。 “怕了?”苏阮阮能清晰地感觉到颈窝处温热的呼吸,忍不住戏谑地扬了扬唇。 “谁说我怕了? 为了证明自己,霍靳廷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飞快地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 全程眼睛都没敢睁开,只是象征性地摆了个姿势,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埋回苏阮阮的颈窝里。 苏阮阮被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逗笑了,肩膀微微颤抖。 她分明看到,霍靳廷刚才“环视四周”的时候,眼皮闭得比谁都紧,连一丝缝隙都没露。 “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假装坚强了!”苏阮阮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拍霍靳廷的后背,“乖,我保护你。” 一听这话,霍靳廷强行绷紧的脊背终于松垮了下来。 尽管苏阮阮的口气像是在哄孙子,可他居然十分的受用。 感觉到自己对苏阮阮的依赖越来越深,霍靳廷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多鬼,全灭了吗?” “你们暗夜组织是见人就杀吗?”苏阮阮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霍靳廷立刻收起了之前的窘迫,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暗夜虽然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做的是灰色地带的生意,但我们有自己的底线,处置的都是罪有应得之人,从不会滥杀无辜。” “所以喽!”苏阮阮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我堂堂黄袍小道士,又怎能见鬼就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徘徊的鬼影,眼神里多了几分悲悯:“很多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并不是为了害人,只是因为心愿未了,或是怨气难消。它们有的是放不下亲人,有的是含冤而死,没来得及报仇,有的则是找不到轮回的路。只要它们不主动害人,我自然不能随意伤它们性命,这是玄学的规矩,也是做人的底线。” “那怎么做?”霍靳廷从苏阮阮颈窝里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睁地溜圆,脸上的求知欲像极了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苏阮阮没直接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看他的腿:“还能站住吗?试着动一下。” 霍靳廷咬了咬牙,伸手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可除了麻木感,连一丝疼痛都没有。 他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还是不行,麻得厉害。” “那就抱紧我!”苏阮阮说完,手臂微微用力,将霍靳廷往上一颠,随后稳稳地用后背接住他,让他趴在自己背上。“抓紧了,怕就闭上眼睛,别乱动。” 霍靳廷立刻圈紧苏阮阮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鼻尖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符纸香气。 他本想听话闭上眼睛,可好奇心作祟,还是悄悄将眼皮撑开了一条缝,想要看看苏阮阮怎么对付这些鬼影。 下一秒,苏阮阮双手快速结印,口中低声念咒。 只见她随身的布包里,几十张黄色符纸突然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瞬间自燃起来,金色的火焰形成一道炽热的火环,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中间。 浓郁的阴气被火环的热浪逼退,周围鬼影的嘶吼声也弱了几分,原本逼近的步伐纷纷停下,眼神里满是忌惮。 霍靳廷怔怔地望着苏阮阮被火光映红的侧脸,睫毛上都沾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心里忍不住直呼:“好帅!” 苏阮阮丝毫没察觉到背后人的异样,她面容清冷地望向眼前的鬼影,声音带着玄学特有的威严:“我们无意误闯此地,惊扰了各位,还望高抬贵脚让路。他日我定会备上纸钱香烛,前来感谢。若执意拦路,休怪我手下无情!” 话音刚落,周围大多数鬼影犹豫了几秒,纷纷往后退去,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它们本就只是被霍靳廷的过阴体吸引,并非真心想与苏阮阮为敌,如今见她手段厉害,自然不愿自讨苦吃。 可仍有四只怨气极深的鬼影没有退去,它们死死地盯着霍靳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贪婪。 “它们为什么色眯眯的盯着我?”霍靳廷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语气里又多了几分紧张。 “因为它们想把你拆吃入腹。”苏阮阮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能拿出我的必杀技了!” 她说着,突然双手交叉,大拇指死死抵住无名指,手指快速上下抓挠,摆出一个看似复杂又充满威慑力的姿势。 随后猛地将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气场瞬间拉满。 看到苏阮阮这个架势,霍靳廷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都跟着加速跳动。 来了! 来了! 他期待已久的绝杀终于要来了! 那四只恶鬼显然也被这个姿势震慑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空洞的眼眶里满是警惕。 霍靳廷在心里激动地呐喊:就这架势,一看就威力十足!等会儿肯定能把这些恶鬼打得魂飞魄散! 可就在他屏住呼吸,等着苏阮阮使出“大绝杀”的时候,苏阮阮却突然脚下发力,一个助跑,从四只恶鬼中间的缝隙里飞快地窜了出去。 …… 第一卷 第66章 女鬼敲门 霍靳廷直接看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开口:“苏阮阮!你的必杀技就是逃跑吗?!那你又是掐诀又是起势的作用是什么?” “我那不是什么掐诀!而是手指痒,所以挠一挠!至于你所谓的起势,不过是助跑而已!”苏阮阮一边往前狂奔,一边压低声音解释,“我原本是有把握对付那五个废物的!” “能对付为什么还跑?等等!”霍靳廷突然探头,疑惑地看向苏阮阮,“刚才明明只有四个恶鬼,你怎么说五个废物?” “加上你不就五个了?”苏阮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如果你这个拖后腿的废物不在,别说那四个鬼,就算整个墓园的鬼一起上,我都不带眨眼的!” “苏阮阮,你再说一遍!”霍靳廷瞬间恼羞成怒,低吼出声,双手忍不住在她肩膀上掐了一下。 可下一秒,苏阮阮突然猛地刹住脚步,霍靳廷因为惯性,差点从她背上滑下去。他赶紧收紧手臂,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轻轻捶了捶苏阮阮的肩膀,语气软得像棉花:“嘿嘿,你再说一遍呗,我保证认真听,牢记你的教诲!” 苏阮阮一阵无语,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货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 没有多想,苏阮阮直接背着霍靳廷冲向墓园入口。 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身后鬼影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可她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只要跨过那道大门,就能暂时脱离墓园的阴气笼罩。 眼看着就要跨过大门,一阵刺骨的阴风却突然迎面扑来,像是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苏阮阮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只觉得后背一沉,紧接着,她和霍靳廷的影子突然从脚下脱离,在月光下缓缓蠕动,朝着大门的方向爬去。 “那是什么?!” 霍靳廷惊声尖叫,指着地上分裂的影子,声音都在发颤。 只见两个影子爬到大门口后,突然分裂成四个。 像橡皮泥一样扭曲着拔地而起,渐渐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散发着浓郁的阴气,显然是想拦住他们的去路。 可不等四个影子完全成型,苏阮阮眼神一凛,迅速从布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剑。 她反手一挥,铜钱剑带着破风的声响,直直刺向那四个影子。 “滋啦……”铜钱剑刺穿影子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 像是热油滴入冷水。四个影子发出凄厉的尖啸,瞬间化作一团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苏阮阮冷笑着收起铜钱剑,语气里满是不屑:“早动手不就得了,非得起什么范儿?真是应了那句话,反派死于话多,恶鬼死于花样多。” 说完,她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跨出墓园大门,将身后的阴气和恐惧彻底甩在身后。 “苏阮阮,你好帅!”趴在她背上的霍靳廷由衷地感叹,眼神里满是崇拜。 刚才那挥剑的瞬间,简直帅到他心坎里了! “现在才发现?”苏阮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走吧,上车,我带你回家。” “好!”霍靳廷眉开眼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这就是你的车?”霍靳廷盯着那辆共享单车,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难道不是车吗?”苏阮阮翻了个白眼,将他从背上放下来,粗鲁地把他按在前面的车梁上,自己则跨上后座,拼了命地蹬着脚踏板,“老娘为了救你,腿都快软了,现在还要蹬车带你回家,更年期都要提前了!你再敢叽叽歪歪,我就把你扔回墓园喂鬼!” 苏阮阮的手机传来“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整”的提示音后,霍靳廷将脸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装作没听到苏阮阮的抱怨,一脸茫然地望向她:“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呵呵。”苏阮阮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马眉开眼笑,声音温声细语得能掐出水来,“我是问你要不要换一边屁股坐?老搁一边坐会麻,换边还能匀乎着疼,舒服点。” 霍靳廷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呛她两句,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霍宝珠”。 他皱着眉接通电话,刚“喂”了一声,霍宝珠颤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哥,大嫂呢?我找大嫂!” “你找她,打我电话干什么?”霍靳廷有些不悦,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大嫂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上她!”霍宝珠急得快哭了,声音里满是慌乱,“快点让大嫂接电话,有急事!” “喏。”霍靳廷将手机递到苏阮阮面前。 苏阮阮一边费力地蹬着车,一边接过手机,喘着粗气问道:“宝珠,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大嫂,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哦~~~~”霍宝珠的声音突然变得暧昧起来,拖长的语调里满是“我懂”的意味。 “别哦!”苏阮阮立刻打断她的话,脸都红了,急忙解释,“我在蹬共享单车!” “哦!”霍宝珠的这次“哦”,明显带着一丝失望,语气也蔫了下去。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急促,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到,“大嫂,上次那个路灯下的女鬼,跟过来了!” 听霍宝珠这么说,苏阮阮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脸色惨白的女鬼! “跟到哪了?”苏阮阮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急忙问道,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霍家老宅!”霍宝珠的声音更抖了,还夹杂着轻轻的敲门声,“她还挺有礼貌的,敲门敲到现在了。” “霍宝珠!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夸一个鬼有礼貌?!”电话那头霍宝珠的话刚说完,霍靳廷就忍不住对着手机怒吼。 “难道没有吗?”霍宝珠委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服气,“她明明能穿墙进来,却偏偏站在门口敲门,敲了半天都没闯进来,这不是讲礼貌是什么?” “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那可是鬼!”霍靳廷被她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语速飞快地叮嘱,“你赶紧把爷爷护好,我们马上赶回去!” 说完,他不等霍宝珠再反驳,直接挂断电话,转头望向苏阮阮,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苏阮阮,蹬快点!” “你丫的……”苏阮阮正累得气喘吁吁,听到这话刚想吐槽,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整”。 那一瞬间,苏阮阮的疲惫仿佛被瞬间清空,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殷勤的笑容,脚下猛地发力:“好嘞!霍总您坐稳喽!” 话音刚落,她死死攥住车把,双腿像上了发条的马达一样疯狂蹬着脚踏板。 原本晃晃悠悠的共享单车,竟然真的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等终于冲到霍家老宅门口的时候,那辆共享单车已经快散架了。 苏阮阮刚停稳车,就累得瘫在车把上大口喘气,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可不等她喘匀气,霍靳廷就一把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腕直奔老宅大门,脚步急促,眼神里满是担忧。 可就在两人快要靠近大门的时候,霍靳廷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佝偻着背,低着头站在老宅的大门口。 那是一个女鬼,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白色连衣裙,双手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举着,一下一下轻轻敲着门板。 她的动作机械而执着,每一次敲门都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又固执地重复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月光下,女鬼的白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处乌青发黑的尸斑。 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要冲上去保护家人的霍靳廷,看到这一幕,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 他飞快地松开苏阮阮的手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拎住苏阮阮的后衣领,将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自己前面,语气理直气壮:“对付人我来,对付鬼你上,咱们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怂得还真理直气壮!”苏阮阮被他这副前后反差巨大的模样气笑了。 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往前站了一步,将视线投向门口的女鬼,声音冷静而清晰:“你找谁?” 这句话像是一道指令,让女鬼敲门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咔哒”声突然响起。 那是骨头摩擦的声音,从女鬼的脖颈处传来。 下一秒,女鬼的头开始缓缓转动。 关键是! 她的身体依旧保持着面向大门的姿势! …… 第一卷 第67章 在海边偷食禁果 眼看着女鬼的头颅就要以违背生理常识的角度,硬生生转到一百八十度,苏阮阮突然抬手喝止: “停!别转了!” 女鬼的动作戛然而止,僵硬的脖颈停在九十度的位置,显得格外滑稽。 苏阮阮皱着眉看向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吐槽:“你扭头的意义何在?看不见鬼的人吓不到,常看见鬼的人早已麻木。咱有事说事,能不能别一上来就搞惊悚套餐?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 女鬼听到苏阮阮的话,转动的头颅果然不再动弹。 她乖乖地将整个身体转了过来,面对着两人,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诡异,反而满是茫然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没人教我怎么做鬼。我醒看那些老鬼都这么吓唬人,所以我也就学着这么做了。” 她那副笨拙又认真的模样,配上苍白的小脸和茫然的眼神,莫名地有些可爱,完全没了之前的阴森感。 苏阮阮心头一软,语气也不由放缓了许多:“所以,你为什么来霍家老宅?之前又为什么跟着宝珠?” “我也不知道!”女鬼无措地绞着手指,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色,“她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就忍不住跟着她来了。” “熟悉的味道?”苏阮阮和霍靳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苏阮阮追问:“什么样的味道?具体说说,是香是臭,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气息?” 女鬼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努力分辨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小脸上满是认真:“不是香也不是臭,是一种很亲切的味道,闻着让我心里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说到这,她突然腼腆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纯净无瑕,眉眼弯弯,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苏阮阮的语气越发温和,收起了口袋里的铜钱剑。 这只鬼看起来毫无恶意,反而像个失忆的孩子。 “我不知道!”女鬼低下头,眼神再次变得茫然,声音也带着一丝委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说到这,鼻子又使劲地嗅了嗅,像是被某种气息牵引着,一步步朝着苏阮阮走近。 苏阮阮下意识地侧身,准备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可女鬼却突然脚下一转,径直扑向了她身后的霍靳廷。 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在靠近霍靳廷的瞬间,突然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底,满是惊喜:“你身上也有那种味道!比之前那个女孩更浓郁!” “离我远点!”霍靳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眉头紧紧蹙起,一边警惕地盯着女鬼,一边飞快地看向苏阮阮,“先是宝珠,再是我!有没有可能,她觉得亲切的那种味道,只有霍家人才会有?” “很有可能。”苏阮阮点头附和,眼神里满是探究。 这只鬼的身世,显然和霍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女鬼闻言,困惑地歪着头望着霍靳廷,小眉头皱起,似乎正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眼底满是挣扎。 她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茫然,一会儿痛苦。 想着想着,她突然双手抱住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表情痛苦扭曲,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回忆刺痛了。 苏阮阮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想要上前查看,却被霍靳廷一把拉住。 他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这只鬼现在情绪不稳定,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失控。 可就在这时,女鬼猛地抬起头,双手放下,脸上的痛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爱慕地望着霍靳廷,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霍哥哥!” “霍哥哥?”苏阮阮挑了挑眉,眼尾似有若无地瞥向霍靳廷,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霍靳廷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此言一出,女鬼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委屈地抿着嘴,声音带着哭腔:“霍哥哥,我是甜儿啊!你是不是不要甜儿了?” “什么甜儿苦儿,我压根就不认识你!”霍靳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说完还急忙转头望向苏阮阮,眼神里满是急切的辩解,“真不认识!” 苏阮阮还没来得及开腔,女鬼甜儿却已泪如雨下,苍白的脸颊上挂着透明的泪珠:“可我十八岁那年,你在海边哄我偷食禁果,说会一辈子对我好,还说要娶我……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我呢?” “呵呵!” 苏阮阮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里淬着冰碴儿。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心里翻江倒海。 原来霍靳廷这么会哄人,之前那些温柔和体贴,怕是早就练出来的本事。 “我没有!”霍靳廷瞬间急了,大步跨到苏阮阮跟前,挡住她看向甜儿的视线,语气急切得几乎要破音,“我真的不认识她!” “你的左臀上有一个青色的蝴蝶型胎记,右边人鱼线那里还有一颗朱砂痣!”甜儿突然拔高声音,像是怕被打断似的,飞快地说出这句话。 霍靳廷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身后的苏阮阮。 他瞳孔骤缩,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甜儿说的,竟然完全正确! 而苏阮阮,作为和他有过多次亲密接触的人,自然也清楚甜儿没有撒谎。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稍微保持清醒,可胸口还是像堵了一团湿棉花,又闷又疼。 其实一开始,苏阮阮只把霍靳廷当成自己的金主,是需要保护的过阴体,两人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可自从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后,她发现自己变了。 会下意识关注他的行程,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而不爽,甚至会在他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挡在他前面。 她一开始没留意这种变化,可此刻听到甜儿的话,看到霍靳廷慌乱的模样,她才明白,自己有些陷进去了。 “你别以为自己是鬼就可以胡说八道!”霍靳廷强压着太阳穴传来的跳痛,厉目瞪着甜儿,“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而且你知道这些又能怎样?说不定是你趁着我洗澡的时候偷偷看的!你是鬼,来无影去无踪,想偷看还不容易?” 说完,他急忙转头看向苏阮阮,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声音也软了下来:“小骗子,你信我,对吧?” 不等苏阮阮开口,甜儿又开始掉眼泪,这次的哭声更委屈了,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偷看!我虽然记不清全部的事情,但是零星的记忆里全是你……不信,你们可以看!我把我的记忆给你们看!” 她说着,缓缓抬起双手,掌心向上,对着苏阮阮和霍靳廷递了过去。 苏阮阮瞬间明白她的意图。 这是鬼族特有的“记忆共享”,只要活着的人握住她的手,就能窥见她记忆里的片段,而且这些片段无法伪造,是最真实的过往。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霍靳廷:“你敢看吗?如果她的记忆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有什么不敢的!”霍靳廷梗着脖子,眼神坚定,“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抓住了甜儿的左手,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寒冰。 苏阮阮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可还是伸出手,握住了甜儿的右手。 …… 第一卷 第68章 离就离 就在苏阮阮指尖触碰到甜儿掌心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霍家老宅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月光笼罩的大海。 斑驳的光影在眼前晃动,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带着咸湿的海风气息。 紧接着,两个相拥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海里,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苏阮阮的心脏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凑近了一些。 随着距离拉近,那两个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娇小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长发被海风吹起,侧脸正是甜儿! 而紧紧将她揽在怀里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侧脸的轮廓分明,正是霍靳廷! 霍靳廷与甜儿十指紧扣,额头紧紧相抵,他的目光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完全褪去了现实里的凌厉与慌乱。 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辉,也映出霍靳廷眼底毫不掩饰的痴迷。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甜儿的眉眼,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声音低沉而缱绻:“甜儿,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甜儿依偎在他怀里,轻笑出声,发丝蹭过他的衬衫:“霍哥哥,那你会爱我多久?会不会等我老了,就不喜欢我了?” “很久很久!”霍靳廷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梢,声音因极致的温柔而带着一丝被浴火灼烧的喑哑,“直到山崩地裂,直到海枯石烂,哪怕世界末日,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 甜儿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轻轻攥住他的衣角,一脸忧伤地望着他:“那万一有一天我死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忘了我,再找别人?” “不会!”霍靳廷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抱在怀里,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们生死相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只跟你在一起!” 话音落下,他扣住洛、甜儿的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唇。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叠,身边的浪花随着他们的动作起伏,像是在为这份炽热的爱意伴奏。 暧昧的喘息、温柔的低语与海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缠绵悱恻的画面。 “嗡……” 苏阮阮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般,瞬间松开了握住甜儿的手。 她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因强压的情绪而微微泛红。 刚才记忆里的画面太过刺眼,霍靳廷的温柔、承诺,像一把把尖刀,扎得她心口生疼。 她抬头,正好和霍靳廷震惊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慌乱,像是还没从记忆的冲击中缓过神来:“苏阮阮,我……我真的不记得!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承诺,我甚至不知道甜儿是谁!” “你当然不记得!”苏阮阮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酸涩,“因为你一旦被阴煞侵体就会失去记忆,这一点我早就跟你说过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指尖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这个女鬼甜儿,很可能就是你某次被阴煞侵体时留下的情债。” 霍靳廷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苏阮阮说的是事实! 他从小就经常记忆,失忆期间做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他根本无从考证。 而且刚才记忆里的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那个男人的侧脸、身形,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和他一模一样,他根本无法否认。 此刻,洛甜儿看着霍靳廷沉默的模样,声音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安:“霍哥哥,我不怪你没有殉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舍不得你死。可是……你能不能别不要我?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有你……” 霍靳廷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心中恐慌与烦躁交织,几乎要将他淹没。 一方面,他已经和苏阮阮结婚了。 虽然一开始只是契约婚姻,可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苏阮阮的鲜活、勇敢、偶尔的小财迷和关键时刻的靠谱,早已悄悄住进了他心里。 他会因为她的笑容而开心,会因为她的危险而担忧。 他知道,自己已经心动了,哪怕他之前一直不愿承认。 另一方面,洛甜儿记忆里的画面太过真实。 如果他真的和洛甜儿有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如果他真的对她许下过“生死相随”的承诺,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他不能辜负苏阮阮,可也无法对洛甜儿的深情视而不见,更无法忍受自己曾经的“背叛”。 “霍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就在霍靳廷内心激烈挣扎,几乎要被愧疚和不安压垮的时候,洛甜儿突然轻声开口,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声音里满是脆弱。 甜儿眼泪汪汪地将视线转向苏阮阮,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是这个姐姐吗?霍哥哥,你喜欢的人是她吗?” “她是我老婆!”霍靳廷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维护。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明确地承认苏阮阮的身份,不是“契约妻子”,而是“老婆”。 甜儿的身形猛地一僵,原本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如雪的脸颊滑落。 她望着霍靳廷,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失落。 苏阮阮看到这一幕,心里莫名一紧。 她以为甜儿会像电视剧里的“旧爱”一样,对霍靳廷进行道德绑架,或者斥责他负心薄幸。 可没想到,甜儿只是颤抖着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霍哥哥,我知道……我已经死了,没有资格要求你为我守节,你有权利寻找新的幸福。只是……只是能不能留下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的语气里满是卑微的恳求,没有丝毫争抢,只有无助的依赖。 “那就留下!”苏阮阮突然撂下这句话,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说完便转身就走。 她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忍不住质问霍靳廷,会暴露那份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 “苏阮阮!”霍靳廷见状,立刻三两步追上去,伸手挡住她的去路,眼神里满是急切,“你生气了?” “没有!”苏阮阮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神情淡漠地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我们本来就只是契约夫妻,早晚都是要离婚的。” 原本还想着跟苏阮阮解释、寻求她理解的霍靳廷,在听到这句冷硬的话后,心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一瞬间,所有的慌乱、愧疚都被激起的叛逆和傲骨取代,他盯着苏阮阮,声音带着冷硬:“原来你一直想着跟我离婚?” “难道你没有吗?”苏阮阮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倔强的嘲讽。 她的这句反问,瞬间让霍靳廷哑口无言。 他确实想过离婚,那是在刚得知包办婚姻、对苏阮阮一无所知,甚至还带着几分厌恶的时候。 可后来,随着相处,他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开始期待这段婚姻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可现在,从苏阮阮口中听到“离婚”两个字,他的心脏比被枪击中还要疼。 “好,那离婚!”霍靳廷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身为男人的傲慢和自尊,不容许他收回这句话。 他只能死死盯着苏阮阮,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舍,可看到的只有冰冷的倔强。 苏阮阮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痛色,快得让人抓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倔强地扬起下巴:“离就离!” 苏阮阮说完不再看霍靳廷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之中。 …… 第一卷 第69章 女鬼附身赵珍珍 “霍哥哥,快追呀!” 甜儿急忙跑过来,拽住霍靳廷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你刚刚说的话太伤人了!” “走就走,谁稀罕!”霍靳廷嘴硬地说道,脸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垂在身侧的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霍哥哥!”甜儿急得直掉眼泪,声音里满是焦急,“你再不去追,她就真的走了!都怪我,要不是我让你们看到那些记忆,你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跟你没关系!”霍靳廷猛地别过脸,双手插进裤兜,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离婚是早晚的事。” “霍哥哥你……你不追,我去追!”甜儿带着哭腔说完这句话,身影瞬间变得透明,朝着苏阮阮离开的方向追去。 霍靳廷绷紧的脊背,在甜儿消失后,顷刻间坍塌下来。 他再也装不出无所谓的模样,脸上满是懊悔。 他急忙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阿昼的电话,声音急切:“阿昼,立刻跟着苏阮阮,寸步不离地保护她!若是出事,唯你是问!” “是,霍爷。”电话那头的阿昼声音低沉地应下,随即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苏阮阮沿着空荡的街道往前走,夜晚的风裹着凉意钻进衣领,吹得她眼睛发酸。 她又一次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亮了屏幕。 依旧是空荡荡的界面,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消息。 “呵呵!” 苏阮阮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将手机狠狠揣回兜里,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心底那点可笑的期待。 她还在期盼什么? 期盼霍靳廷突然追上来,拉着她的手说“我不想离婚”? 别傻了,他连对甜儿“生死相随”的承诺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又怎么会把这场始于契约的婚姻当回事? 果然,师傅当年说得没错,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就在她沉浸在失望与愤怒中时,一个念头突然闯进脑海。 一旦离婚,她和霍老爷子签的协议就不作数了! 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只有她帮霍靳廷彻底解决阴煞侵体的问题,才能拿到道观和山的所有权。 那是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一想到这些纠葛,苏阮阮只觉得胸口发闷,连腹部都开始隐隐作痛。 她烦躁得有些恶心,下意识地捂住痉挛的腹部,弯腰干呕了几下,硬生生将涌上喉咙的酸水咽了回去。 可还是有少量酸水溢进了口中,那股腥涩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姐姐!”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甜儿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苏阮阮面前。“姐姐,你别走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提起过去,不该让你看到那些记忆,我求你了,别离开霍哥哥!” 苏阮阮直起身,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看着眼前一脸愧疚的洛甜儿,突然轻笑出声,只是笑容里没什么温度:“你倒是大方,亲手把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 “我一点也不大方!”洛甜儿急忙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的哽咽,“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我能像姐姐一样陪在霍哥哥身边,我一定会跟你争,一定会把他抢回来。可是我已经死了,再争也没有意义,只会让霍哥哥为难……姐姐,求你回到他身边好不好?他看起来很在意你,只是嘴硬而已。” 苏阮阮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可话还没说出口,洛甜儿的身形突然开始剧烈晃动. 原本还算清晰的轮廓渐渐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气一样,随时都会消散。 “甜儿!” 苏阮阮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她,可指尖却直接穿过了洛甜儿的身体。她脸色骤变! 这是魂魄快要魂飞魄散的征兆! “姐姐,我……我好冷……”洛甜儿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身体透明得能看到身后的街灯,可她望向苏阮阮的时候,还是努力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不舍,声音带着最后的恳求:“姐姐,你答应我,陪着霍哥哥好不好?他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可其实很孤单,他总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你好好照顾他,别让他一个人……” “闭嘴!”苏阮阮突然粗鲁地打断她的话,“要照顾你自己照顾,我可没工夫管他死活!” 嘴上这么说,她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苏阮阮立刻闭上眼,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起凝聚魂魄的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她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缓缓推向洛甜儿的方向。 那金光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洛甜儿快要涣散的魂魄轻轻包裹住,勉强稳住了她的形态。 可纵使如此,洛甜儿的脸色还是白得几乎透明。 很显然,这只是权宜之计。 苏阮阮心里清楚,必须尽快找一样东西附上去,否则她的魂魄很快会彻底消散。 正纠结之际,一辆亮着远光灯的汽车朝这边疾驰驶来。 那速度,分明是冲着将人撞死的程度来的! 开车的人戴着口罩后,帽檐压得很低。 尽管看不清面容,可眼底的阴狠却清晰可见。 既然这个人想要致她于死定,不如将计就计,让她撞个正着,趁机让甜儿的魂魄附身于她体内。 “甜儿,上身!”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过来,苏阮阮一把甜儿推了过去。 刹那间,洛甜儿的魂魄穿透车体,与司机身躯重合。轮胎尖啸着划过地面,车身却诡异地自行调转方向,停在路中央。 苏阮阮快步上前,拉开车门。 扯掉司机座上那个人的口罩和帽子后,顿时愣在原地……竟然是霍宝玉的女友赵珍珍。 赵珍珍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而甜儿半透明的身影正与她的身体快速融合。 苏阮阮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直到赵珍珍缓缓的睁开眼。 “姐姐……”那声音是赵珍珍的,可语调却是甜儿的。“姐姐,你救了我?” “嗯!”苏阮阮轻轻点头,“起来试一试这具身体的灵活度!” 甜儿操控着赵珍珍的身体,双手撑着座椅缓缓站起,动作略显僵硬。 她颤颤巍巍地下车之后,脚步一开始还有些虚浮,但很快便稳住了身形。 “姐姐,这样附身会不会伤害赵珍珍?”甜儿小心翼翼地开口。 苏阮阮发出一声冷笑。“她都想置我于死地了,还管她受不受到伤害?” 从赵珍珍密不透风的装扮和遮得严严实实的车牌号看得出,这绝非一时冲动,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若非甜儿及时附身,或许早已命丧当场。 此仇不报,心魔难消! 让赵珍珍成为甜儿的容器,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 第一卷 第70章 只有完成遗愿才能投胎转世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落叶掠过车顶,发出“哗啦”的声响。 苏阮阮抬手关紧车门,将刺骨的冷风隔绝在外,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身旁的“赵珍珍”身上。 这具躯壳里,装着洛甜儿脆弱的魂魄。 赵珍珍的面容依旧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可那双眼睛却彻底变了样。 原本属于赵珍珍的阴狠与锐利消失不见,只剩下洛甜儿独有的温柔与怯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阮阮的神色。 甜儿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微微颤抖,又轻轻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因为不适应这具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姐姐,她……她为什么这么想要杀你啊?” “大概是因为我得罪过她吧。”苏阮阮淡淡地开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拆穿赵珍珍假孕的场景。 那是她唯一一次和赵珍珍正面冲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交集。 可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假孕被揭穿,赵珍珍的反应也太过极端了。 苏阮阮心里清楚,假孕一事就算她不揭穿,随着时间推移,谎言早晚也会不攻自破。 不过俗话说得好,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赵珍珍既然能跟霍宝玉那种阴险狡诈的人在一起,品性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珍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痛下杀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姐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甜儿见苏阮阮沉默,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你……你真的不回到霍哥哥身边了吗?” 听甜儿提到霍靳廷,苏阮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隐隐作痛。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记忆里的画面:海水中,霍靳廷抱着洛甜儿,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两人缠绵的模样,像一根刺,扎得她眼眶发酸。 “我和他的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苏阮阮猛地别过脸,避开甜儿的目光,语气刻意变得冰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别想这些了。” 她说着,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几张黄符和一叠纸钱,快速在车内的空地上铺好。紧接着,她咬破指尖,在黄符上画了一道招魂咒,点燃纸钱。 “师傅,现身!”苏阮阮双手合十,对着燃烧的纸钱轻声念道。 不消片刻,一阵金光闪过,清风道长便出现在半空中,脸上带着惯有的嬉皮笑脸:“乖徒儿!想为师了?” 话音未落,清风道长便瞬移着冲向苏阮阮,张开双臂想要给她一个“熊抱”。可就在离苏阮阮一步之遥的地方,一把泛着铜光的铜钱剑突然横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闹!”苏阮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清风道长立刻识趣地用手轻轻拨开铜钱剑,脸上露出夸张的害怕表情:“哎呀,为师怕怕!好徒儿,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拿家伙事儿对着为师。” “那就正经点!”苏阮阮微微蹙眉,用下巴指了指身边的“赵珍珍”,“我找你,是为了她的事。” 清风道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飘了过去,围着“赵珍珍”转了两圈。 甜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两步,紧紧躲在苏阮阮的身后,双手抓住苏阮阮的衣角,一副受惊的小兔子模样。 “咦,这个不就是上次为师跟丢的那只女鬼吗?”清风道长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甜儿,手中的浮尘轻轻晃动,突然坏笑一声,“来,吃我一浮尘!” 说着,他便扬起浮尘,朝着甜儿挥去。 浮尘还没碰到甜儿,甜儿就已经吓得惊叫出声,身体抖得像筛糠。 苏阮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清风道长的浮尘,太阳穴突突直跳,语气里满是无奈:“师傅,你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别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冲动?” 清风道长嘿嘿一笑,立刻收起浮尘,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哎呀,为师这不是觉得有趣,想吓唬吓唬她嘛!谁知道她这么胆小。” “师傅,我问你正事。”苏阮阮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切入正题,眼神严肃起来,“鬼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魂飞魄散的状况?你别跟我说受伤之类的,她一开始好好的,没有受到任何外力伤害。” 听到“魂飞魄散”四个字,躲在苏阮阮身后的甜儿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恐惧,紧紧攥住了苏阮阮的衣服。 清风道长也立刻收起脸上的戏谑,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飘到甜儿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掐指算了算,才缓缓开口:“魂飞魄散若是排除外力所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死的时间太久,本就该入轮回了,却因为某种执念强行滞留阳间,魂力一点点消耗殆尽,到最后自然就会魂飞魄散。” 清风道长的话像一块冰砖,狠狠砸在苏阮阮心口。 死得太久? 她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桃木剑,指节泛白。 按照霍靳廷和甜儿的年纪推算,甜儿离世绝不会超过三年。 可就算是整整三年滞留阳间,怨气再重也不至于到魂飞魄散的地步。 清风道长眯起眼,浑浊的眼珠里精光一闪,缓缓凑到苏阮阮跟前,可眼角的余光却像鹰隼般,死死锁在苏阮阮身后的甜儿身上。“乖徒儿,你还没告诉为师,她到底是谁?你以前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主。” “她是霍靳廷的前任。”苏阮阮闷声回道,喉结滚动了一下。 “霍靳廷又是谁?”清风道长捋了捋山羊胡,追问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我老公。”苏阮阮皱紧眉,话音刚落,就感觉身后的甜儿身体轻轻一颤。 清风道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哟呵,原来是狗血三角恋!说吧,谁是小三?她是,为师替你灭了她;你是,为师夸你有本事!” 这话一出,苏阮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胸口憋闷的浊气倒是散了几分。 她这师傅,向来是这副不靠谱的模样,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却从不含糊。 哪怕她真要杀人越货,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身后递刀。 “师傅,别闹!”苏阮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凝重起来,“现在得想办法保住甜儿的魂魄,她快撑不住了。” “呵呵!”清风道长脸上的嬉笑瞬间敛去,“你还记得为师生前教过你什么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苏阮阮下意识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见师傅脸色变了。 “哎哎哎,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清风道长老脸一红,狠狠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为师明明说过,修道之人,莫要多管闲事!”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是给李寡妇挑水,就是给张寡妇插秧?哪家媳妇生娃,你跑得比谁都快,还巴巴地送鸡蛋……” 苏阮阮话没说完,就被清风道长一把捂住了嘴巴。 “小王八羔子,不许胡说八道!”老道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却瞟了眼甜儿,生怕坏了自己的道貌岸然,“为师帮她们,那是积德行善!你帮你的死鬼情敌,图什么?” 苏阮阮掰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开口:“霍靳廷是霍氏总裁。” “那又如何?”清风道长瞬间挺直腰板,音量忍不住拔高“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咱们修道中人,岂能做金钱的奴隶?” “你的黄金牌位,是他出钱做的。”苏阮阮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清风道长头上。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老道瞬间噎住,涨红的老脸立马切换成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凑到甜儿面前:“哎呀,好姑娘,你这事儿,就是我徒儿的事,我徒儿的事,那就是我的事!放心,有老道在,就算阎王爷亲自来,也不敢收你!” 原本紧紧攥着苏阮阮衣角、小心翼翼躲在她身后的甜儿,听到这话,黯淡的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光亮。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极淡的血色,对着清风道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道长。”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脸上恢复了几分道骨仙风。 突然,他袖袍猛地一挥,一道耀眼的金光从袖中窜出,快如闪电般没入甜儿眉心。 甜儿浑身一颤,原本被苏阮阮稳住的身形又凝实了几分。 “徒儿,为师已经给她下了凝魂咒,暂时能稳住她的三魂七魄。”清风道长收回手,捋着胡须沉声道,“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必须尽快帮她解除遗愿,让她投胎转世。否则,她魂飞魄散只是时间问题。” 苏阮阮重重点头,心里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了又沉。 甜儿的遗愿,十有八九与霍靳廷有关。 “可是她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想不起来。”苏阮阮转头看向清风道长,语气里满是焦灼。 清风道长捻了捻胡子,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思索:“鬼失去记忆,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是阳寿尽地太久,魂魄逐渐消散;要么是死前执念太深,怨气冲毁了部分魂识。想要唤醒她完整的记忆,只有一个办法,让她多接触曾经认识的人。只有恢复记忆,才能想起遗愿。只有完成遗愿,才能转世投胎。” …… 第一卷 第71章 你穿成那样子勾引谁 苏阮阮攥着衣角犹豫了足足三分钟,最终还是带着甜儿回到了霍家。 廊下映着一道挺拔身影,霍靳廷指间夹着支烟,烟雾袅袅缠绕着他冷硬的下颌线。 瞥见苏阮阮的瞬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捻灭了烟头,指腹碾过石栏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 可当视线扫过她身侧的人时,眉头骤然拧成死结,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冷得像淬了冰:“赵珍珍,谁让你来的?” 对于赵珍珍这个心机深沉、曾为攀附霍宝玉不择手段的女人,霍靳廷只有满心厌恶。 “她不是赵珍珍。”苏阮阮上前半步,将缩在身后的人轻轻往前推了推,“是甜儿,附在她身上了。” “甜儿?”霍靳廷瞳孔骤缩,错愕之色爬满脸庞,“她为什么会附在这种人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霍哥哥……”甜儿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惊魂未定的颤音,“是这个女人开车想撞姐姐,我那时候魂魄刚好有些涣散,情急之下就……就占了她的身子……” 话音未落,霍靳廷已经三两步跨到苏阮阮面前,温热的手掌猛地扣住她的肩膀,指腹带着力道上下摩挲,眼神焦灼得几乎要灼穿人:“你被撞了?哪里伤着了?” “我没事。”苏阮阮轻轻挣开他的手,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掌心的薄汗,眼神复杂地晃了晃,“现在要紧的是完成甜儿的遗愿,让她能顺利投胎。不然再过三日,她的魂魄就该散了。” 霍靳廷这才看向一旁的甜儿,她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 他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若当年那段朦胧的情愫真真切切存在过,无论出于良心还是道义,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定了定神,他沉声问:“你的遗愿是什么?” 甜儿抿着唇,偷偷抬眼瞥了苏阮阮一下,又飞快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半天没敢出声。 苏阮阮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语气里满是讥讽。 “苏阮阮,你哼什么?”霍靳廷本就心乱如麻,被她这声不屑的冷哼一激,顿时炸了毛,眉宇间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有话直说!” “我哼你是个只撩不负责的大渣男!”苏阮阮再也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指着甜儿道,“人家的遗愿,是想嫁给你!” 霍靳廷浑身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眸色阴沉得骇人,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所以呢?” “所以……我们离婚吧。”苏阮阮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喉头的酸涩,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霍靳廷死死盯着她,墨色的眸底飞快闪过一丝痛楚,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被一层寒冰覆盖。 他薄唇紧抿,撂下两个字“随你”,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这一幕,恰好被霍宝珠撞了个正着。 大哥要跟大嫂离婚? 这怎么行! 霍宝珠急忙冲上前拦住霍靳廷,语气急切:“大哥,你们好好的怎么要离婚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霍靳廷冷声呵斥,语气里满是不耐,绕开她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霍宝珠拦不住他,又急匆匆跑到苏阮阮跟前,皱着眉道:“大嫂,我让你回来是捉鬼的,不是让你跟大哥大闹离婚的啊!” “她才是你大嫂。”苏阮阮指了指身旁的甜儿,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背影决绝,没带一丝留恋。 霍宝珠愣在原地,看看苏阮阮远去的背影,又看看站在那里怯生生的“赵珍珍”,急得直跺脚。 她压根没看出赵珍珍被附身了,只当还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赵珍珍,你要不要点脸!”霍宝珠的声音像淬了冰,尖利得划破客厅的静谧,“天底下男人死绝了?非死缠烂打扒着我们霍家不放?霍宝玉把你甩了,转头就来撬我大哥的墙角?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霍家上上下下,只认苏阮阮一个大嫂!你这种心思龌龊的东西,想上位?做梦!” 甜儿被这劈头盖脸的怒骂怼得浑身一哆嗦,眼眶唰地红透,长长的睫毛上瞬间挂住泪珠。 她嘴唇哆嗦着,拼命摇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模样楚楚可怜。 可霍宝珠半点动容都没有,反而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 “少在这儿装柔弱博同情!这招对霍宝玉那蠢货有用,对我可不管用!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出霍家老宅,别逼我直接报警,告你非法侵入民宅!” 话音落下,霍宝珠狠狠甩了下手,转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手指飞快拨通霍老爷子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拔高了音量,急声大喊:“外公!您快从维密秀回来!出大事了!大哥要跟大嫂离婚啊!” “他敢!”电话那头立刻炸响霍老爷子震怒的吼声,背景里劲爆的T台音乐都盖不住那股滔天怒气,“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等着,外公马上让私人飞机备航,现在就飞回来收拾他!” 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时,远在维密秀现场的霍老爷子已经一把推开了腿上娇笑的超模,抓起手边的龙头拐杖。 不顾周围惊愕的目光,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步伐又急又沉,怒火几乎要从眼底喷出来。 与此同时,霍氏大厦顶层的专属电梯里。 霍靳廷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壁,视线死死盯着跳动的红色楼层数字,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青筋在手腕上隐隐凸起。 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他猛地抬手按住开门键,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眼底翻涌着挣扎与不甘。 苏阮阮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一句轻飘飘的“离婚”,就想结束他们之间所有的牵绊? 霍靳廷闭了闭眼,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阮阮提出离婚时那张冷漠的脸。 没有丝毫留恋,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密密麻麻的,让他喘不过气。 回到顶层办公室,霍靳廷径直走向酒柜,随手抽出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一路滑进胃里,带来一阵灼热的痛感,可这点生理上的不适,根本压不住心头翻涌的苦涩与烦躁。 他抓起手机,指尖在苏阮阮的号码上反复摩挲。 屏幕的微光映在他眼底,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能按下拨通键。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狠狠将手机砸向墙壁,“砰”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 紧接着,他仰起头,将瓶中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气冲得他眼眶发红。 喝完最后一滴酒,霍靳廷猛地将空酒瓶砸向地面,“哗啦”一声,玻璃碎片四溅。 情绪彻底失控的他,一拳狠狠砸向坚硬的墙面,“咚”的一声闷响。 指节瞬间渗出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洁白的墙壁缓缓滑落,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只有心口的憋闷与不甘在疯狂叫嚣。 就在霍靳廷被酒精麻痹得几近失控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看不清表情。 助理江妍穿着一袭深V领露背超短裙,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缓缓走了进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刺耳,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突兀。 她走到办公桌前,红唇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声音柔得发腻: “霍总,有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确认。” 说着,江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故意微微倾身上前,将胸前傲人的曲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霍靳廷面前。 深V领口处若隐若现的春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甚至还故意用指尖不经意地划过霍靳廷的手背,带着一丝刻意的挑逗。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霍靳廷猛地反扭住! “咔”的一声脆响,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 第一卷 第72章 和阴煞正面交锋 江妍疼得脸色瞬间惨白,还没等她发出惨叫,就被霍靳廷毫不留情地甩开。 力道之大,让她直接狼狈地摔倒在地。 裙摆掀到了大腿根,模样十分难堪。 “这里是霍氏,不是夜总会!”霍靳廷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墨色眸底翻涌着冰寒,嘴角勾起的弧度淬着刺骨的嘲讽,“穿成这副模样,是要想勾引谁?” 他身形挺拔如松,压迫感十足地笼罩着地上的人,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棱,字字戳心:“就算我喝得酩酊大醉,审美也绝不会堕落到看上你。酒后乱性从来都是懦夫的借口,别以为你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就能攀着我上位。记住,真正清醒的人,永远不会让欲望凌驾于理智之上。” 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霍靳廷的声音不带半分波澜:“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明天不必再来,人事会把解约合同发到你邮箱。” 江妍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带着哭腔辩解:“霍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您了!” “爱?”霍靳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嗤笑出声,眼神里的嘲讽愈发浓烈,几乎要将人灼伤,“如果我不是霍氏总裁,没有这泼天的财富,你还会爱我吗?” 这句话精准戳中了江妍的痛处,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与羞愤交织,情急之下彻底撕下了伪装,大喊大叫起来:“那苏阮阮就是真心爱您的吗?您被蒙在鼓里还傻傻不清楚!是霍老爷子拿她那破道观和后山的产权当筹码,逼着她嫁您的!她跟我一样,都是为了钱!都是冲着霍家的财富才留在您身边的!” 此言一出,霍靳廷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脸色阴沉得如同泼墨,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见他这般模样,江妍嘴角不受控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挣扎着站起身,胡乱拂过凌乱的发丝,刻意挺了挺胸,扭动着腰肢,带着孤注一掷的魅惑,一步步走向霍靳廷。 “霍总,只有我才是最适合您的。”她咬着泛红的唇角,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带着露骨的暗示,“无论在床上还是床下,我都能让您身心愉悦。您试过就知道,我比苏阮阮更懂您想要什么。” 霍靳廷眸色骤然一沉,眼神如淬了冰的刀锋般狠狠剜向她,语气冷得能冻裂骨头:“我是不是对你太过仁慈,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那点龌龊心思,以为能瞒得过我?从你踏入霍氏的第一天起,你的目的就写在脸上。若不是看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早就让人把你扔出去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轻蔑更甚:“还有,别拿自己跟苏阮阮相提并论。她贪财,贪得坦坦荡荡,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而我,有的是钱,经得起她造。你呢?除了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还有什么?” “霍靳廷,你双标!”江妍再也忍不住,嘶吼出声,平日里职业女性的优雅端庄荡然无存。 她歇斯底里地指着霍靳廷,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我大学一毕业就跟着你,整整八年!我最好的青春都耗在了你的身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霍靳廷望着她近乎癫狂的模样,眼神里却无半分波澜。 “谁逼你了?”他的声音冷得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不带一丝人情味,“你在霍氏工作八年,我付了你八年薪水,清清楚楚的雇佣关系。你若不喜欢,随时可以走。我从不接受任何人用自以为是的‘付出’,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和情感勒索。” 江妍怔怔地望着霍靳廷,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明明早就知道这位霍总的冷酷无情,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活阎王,可这些年,她始终存着一丝侥幸,以为自己能成为例外。 “呵呵……呵呵呵!”江妍突然破涕为笑,毫无形象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孤注一掷的狠厉。 她摇曳着身子,一步一步逼近霍靳廷,气息里带着疯狂的决绝:“霍靳廷,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我跟了你整整八年,霍氏的核心机密、你的私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仰起脸,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只要我想,我随时能把这些公之于众,让你身败名裂!” 霍靳廷喉间溢出一声极淡的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分毫。“悉听尊便。” “你……”看着他这般沉着的近乎漠然的模样,江妍心底突然窜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却仍强撑着虚张声势,“你别以为我不敢!” “首先,你得能活着离开这里。”霍靳廷抬眼睨向她,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凌厉的肃杀。 那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瞬间划破了空气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江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心脏猛地一缩,转身就要往门口跑。 可还没等她迈出两步,办公室的门便“砰”的一声被推开,阿昼高大的身影瞬间堵住了去路。 不等江妍发出惊呼,阿昼便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根泛着冷光的针管狠狠扎进她的脖颈。 药液推注的速度极快,江妍只徒劳地挣扎了两下,身体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软倒在地。 唯有面部肌肉还在不受控地微微跳动,勉强证明她还有气息。 霍靳廷垂眸望着地上瘫软的江妍,神色冷得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看一件该被清理的垃圾。 他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处理干净。” “是!”阿昼应声上前,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迟疑,俯身便将江妍的身体拖向办公桌后的暗门,很快便消失在视野里。 落地窗前,月光勾勒出霍靳廷挺拔冷峻的轮廓。 苏阮阮说的那句“离婚”,像一根尖锐的刺,反复扎着他的神经,让太阳穴传来一阵剧烈的跳痛。 霍靳廷抬手缓缓松开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眉心,试图按压下那股烦躁。 可等他再度抬起头时,目光不经意扫过玻璃,却猛地顿住。 玻璃上竟映出他黑气弥漫的倒影,眼神暗沉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那模样陌生得让他心头一紧。 那张脸明明和自己一模一样,眼底翻涌的风暴却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彻底摧毁,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霍靳廷瞳孔骤然收缩,一股莫名的恐慌顺着脊椎往上爬。 因为那倒影正一动不动地阴鸷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在审视一件猎物。 “废物!” 就在霍靳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时,玻璃中的倒影忽然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碴,直直砸进他的耳膜。 “你是谁?”霍靳廷死死盯着玻璃中的倒影,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其实他早就在无数个反常的瞬间,猜到这倒影与自己体内的阴煞有关,可这却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与它“面对面”。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倒影中的人影微微抬颌,语气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你于我而言,不过是具躯壳。但如果你再磨磨蹭蹭,追不回我的女人,我不介意直接将这具躯壳彻底毁灭!” 说到最后,玻璃上的倒影周身突然绽开浓郁的黑色煞气,如同潮水般瞬间蔓延开来,将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其中,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冰冷。 霍靳廷咬紧牙关,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地暴起,胸腔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谁是你的女人?” 玻璃中的倒影发出一声冷笑,眼底骤然翻涌出血色的猩红,“苏阮阮!” 此言一出,霍靳廷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炸药桶,骤然勃然大怒,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她是我老婆!” “那又如何?”玻璃中的倒影骤然往前逼近,仿佛要从玻璃里冲出来一般,语气里满是挑衅与嘲讽,“可每次跟她抵死缠绵、让她沉溺的,从来都是我!” 尽管霍靳廷早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这句话,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霍靳廷猛地扬起拳头,狠狠砸向玻璃!“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倒影中的男人也随之消失不见。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下一秒,便感觉到双手的指缝突然被一股冰冷的无形力量强行撑开。 他低头望去,竟看见一双白森森的指骨,正一点点插进自己的指缝,那触感冰冷得如同尸体。 十指相扣的瞬间,那股力量猛地一个反转,剧痛顺着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霍靳廷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脑袋便重重地垂了下去,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等他再度缓缓抬起头时,原本墨色的眸子里已经彻底被一片殷红覆盖,那眼神里带着阴鸷的占有欲,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苏阮阮,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第一卷 第73章 怀孕了 离开霍家大宅的苏阮阮,心头便莫名窜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作为最年轻的黄袍小天师,她的道士第六感向来精准得可怕。 此刻周身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寒气浸透,阴气逼人到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两侧,树影婆娑间,密密麻麻的鬼影正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它们形态模糊,或飘或立,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像一群耐心的猎手,默默地蛰伏着,仿佛在等待某个致命的时机。 自从幼时意外打开阴阳眼,苏阮阮见过的孤魂野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这般成群结队、明目张胆追随的场面,却是头一遭。 一股烦躁感顺着脊椎往上爬,她停下脚步,冷声道:“别再跟着了!” 话音未落,苏阮阮指尖已夹出一张明黄色符纸。 她手腕轻轻一扬,符纸便无风自燃,幽蓝的火焰跳跃间。 上面用朱砂勾勒的驱邪符咒骤然脱离纸张,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这是警告,更是威慑。 寻常阴物见了开光符咒,早该吓得魂飞魄散。 可眼前的鬼影们只是微微停滞了一瞬,如同被风吹动的烟雾般往后拉开了些距离,却依旧不远不近地缀着,眼底的执念丝毫未减。 苏阮阮本就因和霍靳廷的离婚纠葛心绪不宁,被这群死缠烂打的鬼影缠的更是怒不可遏。 她反手从背后的布包里抽出铜钱剑,剑身上的铜钱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群孤魂野鬼!” “徒儿,住手!” 就在铜钱剑即将出鞘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 清风道长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苏阮阮身前,伸手便要去握铜钱剑的剑柄。 可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剑身,他便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触电似的猛地甩开。 “哎呦我去!”清风道长使劲甩着被烫得冒出缕缕青烟的手,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瞧我这记性,一时激动竟忘了自己是个鬼了!” 他龇牙咧嘴地对着发红的指尖吹气,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语气带着几分懊恼和尴尬:“这铜钱剑是你祖师爷开过光的,纯阳至刚,活人碰了都得被阳气冲得脱层皮,我一个阴魂不散的老鬼,碰一下简直是渡劫!” 苏阮阮瞥了自家不靠谱的师父一眼,压下心头的烦躁,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您既然知道是开过光的杀器,还敢伸手去碰?” 清风道长讪讪地缩回手,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冒失:“为师这不是急于救徒儿于水火嘛,怕你一时冲动闯下祸事。” “闯祸?”苏阮阮再度举起铜钱剑,剑指那些仍在徘徊的鬼影,“这群东西死缠烂打,不收拾了它们,才是后患无穷!” “乖徒儿,万万不可!”清风道长见状,连忙猛地拦在她身前,语气急切得都带上了颤音。 苏阮阮挑眉,放下铜钱剑,上下打量着还在不停搓手降温的清风道长,眼神里满是怀疑:“师父,老实说,这群鬼该不会是你在阴间认识的老相好吧?” “休得胡言!”此言一出,清风道长气得使劲跺脚,脚下的石板路都震了震,“为师可不是那么随便的鬼!” “那它们这是图什么?”苏阮阮忍不住低吼出声,“我身上的阳气比寻常天师都盛,寻常阴物躲都来不及,它们倒好,上赶着凑过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所言非虚,作为天赋异禀的黄袍小天师,即便不掐诀念咒,单是周身散发出的纯阳之气,就足以让阴物退避三舍。 可眼前的鬼影们,却像是完全不惧,执意追随。 清风道长却突然收敛起玩笑的神色,轻轻叹息一声,眼神复杂地望向苏阮阮的腹部,语气凝重:“有没有可能,它们不是来害你的,而是来……投胎的?” “什么意思?”苏阮阮下意识顺着清风道长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头猛然一震,一股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嘬嘬嘬……我的乖徒孙哟,快让师祖看看!”清风道长突然蹲下身,对着苏阮阮的腹部,隔着一层布料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脸上满是慈爱与激动。 “嘬什么嘬!”苏阮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后退一步,可话刚说一半,便陡然睁大眼睛,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刚刚说……什么?徒孙?” 清风道长站起身,激动的双手都在发抖,一拍大腿,语气难掩兴奋:“乖徒儿,你怀孕了!” “怀孕了?”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苏阮阮的脑海里轰然炸开,震得她嗡嗡作响。 她僵在原地,指尖还停留在小腹上方,触感一片平坦,可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偏偏是现在! 在她刚跟霍靳廷提出离婚,决心斩断所有纠葛的节骨眼上,她居然怀孕了! “乖徒儿,这是天大的喜事啊,怎么反倒愣着不动?该不会是乐傻了吧?”清风道长见她半天没反应,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开眼笑的模样,像是自己要当师祖般激动。 苏阮阮猛地回神,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所以……那些孤魂野鬼一直跟着我,是想借我的肚皮投胎?” 她试探性地开口,心底却早已翻江倒海。 “嗯呐!”清风道长使劲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显然还有些话没说透。 但见苏阮阮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立刻收起那点心虚,猛地转过身,对着远处还在徘徊的鬼影们板起脸,故作威严地呵斥:“还不快走!没看见我乖徒儿怀着孕吗?万一吓着我的乖徒孙儿,孩他爹要是追究起来,你们有多少魂都不够散的!” 那群鬼影像是真的怕了“他爹”的威慑,听完清风道长的话,竟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夜色里,连一丝阴气都没留下。 …… 第一卷 第74章 亲不服你就睡服你 苏阮阮站在原地,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抚上小腹。 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反倒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心情异常沉重。 这个孩子的到来,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也让她和霍靳廷之间本就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纠缠不清。 “乖徒儿!”清风道长凑过来,脸上又堆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搓着手,眼里满是期待,“我看电视里演的,那些豪门媳妇一怀孕,婆家就给送豪车豪宅,生女孩给几千万,生男孩更是直接给几十亿!咱师徒俩商量商量,等霍家给你送了好处,能不能把师傅的坟换成纯金的?这样我在阴间也有面子!” 苏阮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吐槽:“您可拉倒吧,纯金的坟?生怕别人不知道您坟里有宝贝,回头被人刨了坟,您连魂都没地方待!” 清风道长一愣,随即讪讪地笑了两声,挠了挠头:“也是啊,那换成纯银的总行吧?低调又有排面,刚好符合我清冷出尘的气质!” “您想多了。”苏阮阮轻轻叹息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疲惫,“等我跟霍靳廷离婚之后,我就搬离霍家,到时候您的坟也得挪个地方。毕竟道观和后山的使用权,都得归还给霍家。” 清风道长的坟就安在道观所在的那座山里,这么多年,全靠苏阮阮照拂。 可一旦离婚,她与霍家再无瓜葛,也就没资格继续留在那里了。 “谁同意离婚了?” 一道低沉而冰冷的声音,骤然从身后传来,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划破了空气中的轻松氛围。 苏阮阮的身体猛地一僵,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到来人是谁。 她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霍靳廷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可那双眸子里却没有半分平日的清冷矜贵,反而漆黑如墨,周身缠绕着浓重的阴气,连眼神都带着一股阴鸷的偏执。 显然,此刻的霍靳廷再次被阴煞侵体了。 霍靳廷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苏阮阮的心尖上。 他伸出手,指尖冰凉得吓人,轻轻抚上苏阮阮的脸颊,那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等苏阮阮开口反抗,霍靳廷便猛地将她禁锢在怀里,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低下头,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动作粗暴而急切,带着惩罚般的意味,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吞噬殆尽。 苏阮阮被吻得几乎窒息,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她挣扎着偏过头,终于挣脱了他的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你放开我!” “放不开。”霍靳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伸出手托住苏阮阮的后脑,迫使她直视自己阴鸷的眸子,眼底满是不容抗拒的占有欲,“苏阮阮,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逃!” 霍靳廷的偏执和霸道,让苏阮阮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可一想到之前无意中看到的,他和甜儿亲密的画面,那点恍惚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清醒。 “呵呵!这句话你也跟甜儿说过吧?”苏阮阮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语气里满是酸溜溜的呛声,眼底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什么甜儿苦儿?”霍靳廷的眸色骤然一沉,周身的阴气瞬间翻涌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他攥住苏阮阮的手腕,力道不自觉加重,“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装什么装?”苏阮阮被他这副模样惹得怒不可遏,抬起头直视着他阴鸷的眸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不肯退让,“我明明看到你和甜儿在海里……在海里做那种事!” 一口气说到“那种事”,苏阮阮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过一般。 她猛地咬住下唇,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心里却又酸又涩,像被打翻了醋坛子,连呼吸都带着委屈的痛感。 “荒谬!”霍靳廷厉声打断她,一把将苏阮阮狠狠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他伸出指腹,粗暴地擦过她被咬伤的肿胀嘴唇,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可是我第一个女人!除了你,我从未碰过任何人!” “我不信!”苏阮阮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可她的力气在霍靳廷面前如同蜉蝣撼树。 不等她再说些什么,霍靳廷便再度俯下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加激烈,带着几分急切的证明意味,像是要将她所有的怀疑都吞噬殆尽。 直到苏阮阮的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他才终于松开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喑哑得厉害,在她耳边喘息:“现在信了吗?” “我……唔……”苏阮阮刚想开口反驳,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霍靳廷再次封缄了嘴唇。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脊椎一路下滑,带着刺骨的寒凉探入她的衣摆,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时,引得苏阮阮浑身战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苏阮阮本能地挣扎,可手腕却被霍靳廷强势扣住,举过头顶束在他掌心,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吻越来越温柔,渐渐褪去了之前的粗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吻的苏阮阮整个人都快化成一滩水,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连反抗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直到苏阮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泛着诱人的红晕,霍靳廷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低沉而暧昧:“如果亲不能让你信服,那我就只能睡服你了。” 这般直言不讳的撩拨,让苏阮阮的小脸愈发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垂着眼帘,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可我分明看到了……就在甜儿的记忆里,那画面那么清晰,怎么可能是假的?” “眼见不一定为实。”霍靳廷伸出手,轻轻抚过她凌乱的发丝,将散落的碎发别到她耳后,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也许是这具躯壳,惹来的桃花债。他为了对那个叫甜儿的女人不负责任,索性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让我替他背黑锅。” 苏阮阮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可心里的怀疑却在一点点动摇。 她不得不承认,霍靳廷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毕竟眼前的“霍靳廷”,只有被阴煞侵体后才会出现。 霍靳廷似乎看穿了她的动摇,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语气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像是在哄诱一只受惊的小猫:“宝贝,相信我。”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让苏阮阮的心彻底软了下来,连之前的抗拒都淡了几分。 可就在两人浓情蜜意,氛围正好的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 第一卷 第75章 被撩得毫无招架之力 清风道长举着一只手,在不远处搓着掌心,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声音洪亮得生怕别人听不见: “乖徒儿,虽说你们小两口感情浓得化不开,但也得注意场合不是?为师还在这儿杵着呢,你们就旁若无人地啃起来了?啧啧啧,年轻人就是火力旺,亲的都拉丝了!想当年,为师年轻的时候,也曾一吻定情,直接吻掉了王寡妇的假牙!” 苏阮阮被这突如其来的嗓门吓了一跳,浑身一僵,霎时如触电般想从霍靳廷怀里弹开。 又羞又恼的情绪直冲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这个师傅,真是天生的拆台小能手,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种丢人的陈年旧事,他居然还说得津津乐道、一脸骄傲! 当年被王寡妇拿着菜刀追了三条街,最后躲在猪圈里才逃过一劫的事,他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阮阮气得在霍靳廷怀里直跺脚,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偏偏被霍靳廷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霍靳廷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味,反而将她更紧地扣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 他抬眼,眼神冷冷地扫向清风道长,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悦与占有欲,直接抛出杀手锏:“给你造座纯金的坟,现在就滚!” 清风道长一点都不恼,反而笑呵呵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得寸进尺道:“一座金坟可堵不住贫道的嘴!想当年王寡妇……” “那就两座。”霍靳廷冷声打断,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一座用来放骨灰,另一座让人刨着玩。” “义父在上!”清风道长眼睛瞬间亮了,一激动差点当场给霍靳廷跪下,幸好苏阮阮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师!傅!”苏阮阮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声音都带着颤音,“能不能别在外面丢我的脸?” “不许在徒婿跟前胡说八道!”清风道长立刻板起脸,转头却对着苏阮阮娇嗔地瞪了一眼,理直气壮道,“为师一向洁身自好、道骨仙风,何时给你丢过脸呀?” “洁身自好?道骨仙风?”苏阮阮被气笑了,忍不住提高音量,细数他的“光辉事迹”,“是谁半夜翻王寡妇的墙,被她家的大黄狗追得跳粪坑,事后还嘴硬说去后山捉妖?是谁在洗头房门口被扫黄的警察叔叔抓个正着,却说是去调研民情?又是谁偷看村里老头洗澡,被人砸了满身臭鸡蛋,还嘴硬说那老头身上有邪祟帮他驱邪?” “造谣!纯属造谣!”清风道长气地吹胡子瞪眼,急赤白脸地辩解,“你说的洗澡那事儿,明明是个老太太!我路过看见她自己洗澡没关门,怕她走光又怕她着凉,便好心好意帮她关上了门,还顺便把她漏电的热水器给修好了!贫道那是助人为乐、行善积德,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你助人为乐还顺便给人老太太搓个澡?”苏阮阮气得直翻白眼,想起当年从村长嘴里得知真相时,她羞愧得差点当场原地去世,“人家老太太说你扒着窗户不肯走,还问她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 霍靳廷靠在一旁,听着这师徒俩的互怼,原本冷硬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低头在苏阮阮耳边轻笑,声音带着宠溺的戏谑:“宝贝,你师傅可真是……人间极品。” “瞧瞧瞧瞧!”清风道长立刻抓住机会,一脸得意扬扬地拍着胸脯,“连你老公都夸我了!这叫人格魅力,懂不懂?” “你是从哪一个字听出他在夸你的!”苏阮阮气得上蹿下跳,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可刚蹿到半空,腰肢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整个人落回了霍靳廷的怀里。 霍靳廷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腹温柔地蹭过她泛红的脸颊:“乖,别气坏身子。” 他低头,温柔地吻了吻苏阮阮的发顶,等她在怀里渐渐安静下来,才抬眼看向还在嘚瑟的清风道长。 尽管一个字都没说,可周身的气压却瞬间降至冰点。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无形的戾气,看得清风道长顿时缩了缩脖子,脸上的得意瞬间收敛。 他识趣地嘿嘿一笑,丢下一句“徒弟嫁得好,师父没烦恼!徒婿再见,记得给我造金坟!”,便脚底抹油般溜得无影无踪,连一丝阴气都没留下。 苏阮阮望着清风道长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咬牙切齿想骂两句。 可整个人被霍靳廷牢牢圈在怀里,连抬手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由那股又羞又恼的情绪在心底打转。 “好了好了,不气了。”霍靳廷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点了点她气鼓鼓的脸颊,语气宠溺得不像话,“我们回家。” 话音未落,霍靳廷便打横将她抱起。 苏阮阮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头莫名一安。 他抱着她稳稳跨上副驾驶,先小心翼翼地替她将安全带扣好,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腰侧,惹得她轻轻一颤。 随后,他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记轻柔的吻,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这才转身绕到驾驶座上车。 引擎轰鸣着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霍靳廷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驱散了夜的微凉。 苏阮阮侧头望着他,路灯的光影在他完美到令人窒息的侧颜上流转。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每一处轮廓都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好看吗?”霍靳廷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弧度,目光却依旧直视前方的路况,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的戏谑。 “好看!”苏阮阮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多直白,整张小脸瞬间烫了起来,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乖,回去慢慢看。”霍靳廷低笑出声,声线低沉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味,“你知道的,我对你向来没有抵抗力。你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可不保证能忍到回家。” 苏阮阮闻言,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她不得不承认,被阴煞侵体的霍靳廷,简直撩人于无形,比起平日里那个清冷矜贵、不苟言笑的霍靳廷,多了几分邪肆与张扬,让她完全招架不住。 “怎么?这就害羞了?”霍靳廷腾出一只手,抓起苏阮阮的手指,在她的指腹上轻轻摩挲着,随后低头在她的指尖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嗓音低哑得像是在耳边呢喃。 “才没有!”苏阮阮嘴硬地别过脸,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可嘴角不受控上扬的弧度,却彻底出卖了她此刻雀跃又娇羞的心情。 “对对对,没有。”霍靳廷宠溺地轻笑出声,语气里满是纵容,“我忘记了,我家宝贝浑身上下,就嘴最硬。不过说起来,你老公我除了嘴硬,还有一个地方更硬。” 苏阮阮转头,恰好对上霍靳廷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坏笑,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脸“唰”的一下红得像要滴血:“霍靳廷,你不要脸!” “我说的可是腹肌,你这是想到哪去了?”霍靳廷故作惊讶地挑眉,眼底的戏谑更浓,“天哪,宝贝,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是某处吧?看来是我想太单纯了,还是你思想不纯洁?” “你!”苏阮阮又羞又恼,气得抬手还想捶他,却被霍靳廷一把抓住手腕,顺势将她往怀里带。 他微微侧过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肌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再闹下去,我真要把车停在路边,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 第一卷 第76章 现在这个我最爱你 一听霍靳廷这话,苏阮阮立刻老实了。 她乖乖坐正身体,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车厢内陷入了难得的沉默。 只有引擎的轻微轰鸣声,以及两人间或交织的呼吸声。 苏阮阮靠在座椅上,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凌乱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跳,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刚才的暧昧互动,脸颊依旧发烫。 就在这时,霍靳廷突然侧过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其实,你刚刚猜对了。” “霍靳廷!!”苏阮阮瞪大双眼,脸颊瞬间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抬手就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 霍靳廷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眼底的戏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认真与凝重:“好了好了,说正经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无论那个废物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或者以后再跟你说什么,都不许再说离婚两个字,听见了吗?” 苏阮阮微微一怔,瞬间明白霍靳廷口中的“废物”指的是谁。 她望着霍靳廷眼中那抹不容置喙的坚定,心头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霍靳廷,眼神里满是迷茫。 那个与自己八字不合、总是冷着脸、对她疏离淡漠的霍靳廷,与眼前这个邪肆张扬、充满侵略性、对她极尽宠溺与撩拨的男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霍靳廷? 她现在真的有些糊涂了。 “两个都是我!”霍靳廷伸手轻轻抚了抚苏阮阮的发丝,一字一句地说道:“但现在这个我,最爱你。” 简单的七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瞬间涌入苏阮阮的心田,让她心头一颤。 身为玄学大师的苏阮阮,心里比谁都清楚。 阴煞入体从来不是无的放矢,它只会放大人体内潜藏的欲望与本性,而非凭空捏造。 或许,原本的霍靳廷骨子里就藏着这般狂肆的占有欲,只是被常年的商场博弈、世俗规则束缚得太深,将所有情绪都深埋心底,戴上了一副清冷疏离的面具。 而阴煞的出现,不过是撕开了那层克制的伪装,让他最真实、最滚烫的一面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想通这一点,苏阮阮心头的迷茫渐渐散去。 不管是那个冷着脸、嘴硬心软的霍靳廷,还是这个邪肆张扬、爱得直白的霍靳廷,本质都是同一个人。 而这样的他,值得自己赌上一把,孤注一掷。 她轻轻靠在霍靳廷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巴巴的软糯:“可他非要跟我离婚怎么办?难道真要我放下身段去哄他?” “不许!”霍靳廷几乎是立刻否决,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你只能哄我,那个废物不配。” “至于他……”霍靳廷低嗤一声,语气骤然变冷,眼底翻涌的杀意毫不掩饰,“如果他再敢惹你生气,我不介意让他永远沉睡。” 话音刚落,霍靳廷突然痛苦地低下头,原本俊朗的面容瞬间被浓重的煞气覆盖,五官在清晰与模糊间剧烈切换,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疯狂拉扯。 苏阮阮心头一紧,立刻明白过来……这是霍靳廷的本体意识与阴煞意识,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霍靳廷牙关紧咬,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青筋不受控地暴起。 他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该死”,面容便彻底陷入混沌,身体猛地一僵。 等他再度抬起头时,一声压抑的痛呼声从喉咙中溢出,眼底的阴鸷与霸道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熟悉的清冷与疏离。 他稍稍恢复神志,目光落在身边的苏阮阮身上,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可那点情绪还没来得及绽开,便被离婚的纠葛与该死的自尊强行压了下去。 “呵!” 霍靳廷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刻意拉开与苏阮阮的距离,语气淡漠地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甜儿登堂入室?”苏阮阮下意识地呛声,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一遇到这个“本体”霍靳廷,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想跟他对着干。 “那是当然!”霍靳廷被她的话激起了叛逆心,故意抬杠,“至少她比你温柔懂事,不会处处跟我针锋相对。” 他本是赌气的一句话,却像是捅到了马蜂窝,瞬间让苏阮阮炸了毛。 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眶微微泛红,却硬撑着不肯示弱:“离就离!明天就去离!谁不离谁是孙子!” “谁怕谁!”霍靳廷低吼一声,心头的火气也被彻底点燃,脚下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 引擎发出刺耳的咆哮,撕裂了静谧的夜色,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往前冲去。 苏阮阮越看越不对劲! 这条路根本不是回霍家大宅的方向。 直到“民政局”三个鲜红的大字远远出现在视野里,她的心才彻底沉了下去,凉得像冰。 霍靳廷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难道是怕民政局连夜搬走,耽误他离婚的大事? 可就在车子即将停在民政局门口时,一道浩浩荡荡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前方。 霍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立于台阶之上,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保镖,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形屏障,将民政局的大门死死封住。 他目光如炬,锐利的视线直直穿透车窗,落在车内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沉声喝道:“跪下!” 这一声令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震慑力。 苏阮阮膝盖一软,下意识地就想推开车门跪下,却被霍老爷子用拐杖轻轻拦住。 “阮阮呀,爷爷没有说你。”霍老爷子立刻换上一副和蔼的笑脸,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可转头望向霍靳廷时,目光瞬间变得冷厉如刀,“我在说你这个鳖孙!还不跪下!” 霍靳廷刚才跟苏阮阮吵架时的嚣张气焰,被这声怒喝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攥了攥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究还是拗不过霍老爷子的威严,咬着牙推开车门,缓缓跪了下去。 “离婚?”霍老爷子一拐杖狠狠打在霍靳廷的后背上,力道不小,“谁给你的狗胆,敢跟我孙媳妇提离婚?” “爷爷,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强行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霍靳廷低着头,声音却有些发虚,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说出这句话时,心头竟掠过一丝莫名的酸涩。 “放屁!”霍老爷子气得爆了粗口,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没有感情就培养感情!现在不都流行那个什么……先婚后爱、越做越爱的吗?我看你们俩就挺合适!” “爷爷!”霍靳廷瞬间俊脸通红,被爷爷这番直白的话臊得无地自容,“您少看点那些没营养的脑残小说!” “我看你是欠收拾!”霍老爷子扬了扬手中的拐杖,却没有再打下去,反而转头看向苏阮阮,笑得见牙不见眼,“阮阮哪里不好?要身材会玄学,要相貌会玄学,要文凭还是会玄学?你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姑娘?” 苏阮阮挑了挑眉,望着霍老爷子,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所以爷爷,在你心里,我除了会玄学,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谁说的!”霍老爷子立刻摆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还不是因为你优点太多,爷爷一时想不起来了嘛!反正你就是最好的,配我孙子绰绰有余!” “爷爷,您根本就是找不到她的其他优点!”霍靳廷忍不住插嘴,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你给我闭嘴!”老爷子怒目一瞪,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警告你,今天这婚,你想离也得离,不想离也得离……啊不对!”他立刻改口,语气斩钉截铁,“我是说这婚绝对不能离!否则我让你净身出户!” …… 第一卷 第77章 请克制你的兽性 霍靳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霍氏总裁,居然会被亲爷爷带着保镖,像押解犯人似的五花大绑押回霍家。 粗粝的麻绳将他的手腕脚踝牢牢捆住,勒得皮肤生疼,连挣扎都成了奢望。 他被两个保镖毫不客气地丢在二楼卧室柔软的大床上,身体弹了弹,刚想开口怒斥,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苏阮阮也被人从外面强行推了进来。 “咔嗒”一声,房门从外面锁死,彻底断了两人的退路。 苏阮阮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瞥了一眼床上被捆得像粽子似的霍靳廷,脸上毫无波澜,反而从随身背着的书包里掏出了课本和作业本。 明天还要上学,好几门功课的作业还没写完,这要是被班主任发现缺交,又得罚写一万字检讨,想想都头大。 “苏阮阮,我们谈谈。”霍靳廷挣扎了半天,麻绳却越挣越紧,只能放弃徒劳的反抗,将视线投向一旁奋笔疾书的苏阮阮,语气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意。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没人堵你的嘴。”苏阮阮头也不抬,笔尖在作业本上沙沙作响,专注地仿佛身边根本没有霍靳廷这个人。 “你……”霍靳廷胸口的怒火差点喷薄而出,他低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不说就滚!”苏阮阮终于停下笔,抬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还要写作业,没空陪你折腾。再说了,是你爷爷死活不让你离婚,又不是我求着你不离婚,关我屁事?你有本事,冲你爷爷发火去啊,在我这儿横什么?” 一番话怼得霍靳廷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背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咬牙道:“苏阮阮,这个婚,不离也行。” 原本还在奋笔疾书的苏阮阮,听到这句话后,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摔在桌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怒火差点顶上天灵盖。 她几步走到床边,抬脚就对着霍靳廷的腰侧踹了过去,力道不小。 “霍靳廷,你以为谁稀罕跟你结婚?”苏阮阮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语气里满是嘲讽,“人品不行,吻技烂到家,床技更是一塌糊涂!要不是看在你爷爷待我不错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呼你脸上了,还轮得到你在这跟我讨价还价?” 霍靳廷被她这一脚踹得直接在床上滚了半圈,后背重重撞上床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想伸手揉一揉酸痛的腰,却被绳子捆得死死的,只能憋屈地瞪着苏阮阮,眼底冒火:“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甚至可以质疑我的颜值,但绝对不能否定我那方面的能力!” 怒喝到最后,霍靳廷自己的脸先红了。 其实他根本记不清和苏阮阮亲热的具体详情,但他天天健身,体检报告各项指标都完美,怎么可能像苏阮阮说的那样“一塌糊涂”? 这简直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极致践踏! “哈哈哈!”苏阮阮被他一本正经的反驳逗得笑出了声,笑得直不起腰,“行?就你那两三分钟的事也值得拿出来自豪?我看连热身都算不上吧!” 她俯下身,凑近霍靳廷,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谑:“我打游戏都能坚持八小时不挪窝,你倒好,三分钟就缴械投降,还好意思在这大放厥词?真是笑死人不偿命!” “你胡说八道!”霍靳廷气得脸颊发烫,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立刻挣脱绳索反驳,“我根本不可能只有三分钟!你就是故意污蔑我!” “我污蔑你?”苏阮阮挑眉,眼神里满是挑衅,她一步步逼近,直到将霍靳廷逼到床头角落,退无可退。 她伸出手,一把扯过霍靳廷的衣领,作势就要撕扯他的衣服,眼神大胆又直白:“要不现在就试试?当场验证一下,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霍靳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吓得瞳孔地震,连忙大喊:“苏阮阮!请克制你的兽性,保持你的理性!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慌得不行,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哀求:“先解决甜儿的事好不好?算我……算我求你了!” 向来雷厉风行、高高在上的霍总,此刻被捆在床头,又被苏阮阮怼得自尊尽失,语气里满是有气无力的憋屈,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只有……几分钟? 这个念头一出,他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甜儿?叫得可真亲热!”苏阮阮猛地坐回椅子上,冷哼一声,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 “我又不知道她姓什么!”霍靳廷被怼得差点跳脚,麻绳勒得手腕生疼也顾不上了,急忙辩解,“那叫她‘那女的’总可以了吧!别揪着这点不放行不行?” 见苏阮阮终于不再回怼,只是低头盯着作业本。 霍靳廷暗暗呼出一口气,连忙放缓了声调,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们先帮那女的完成遗愿,送她安心投胎,之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苏阮阮正在纸上奋力书写的笔尖骤然顿住,黑色的墨迹在洁白的纸上晕开一圈深痕,像一滴化不开的心事。 她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只是默默地等待着霍靳廷的下文。 “我知道我们的相识很不愉快,”霍靳廷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难得的坦诚,“我也清楚你嫁给我是被逼无奈,心里肯定憋着气。可木已成舟,我希望我们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你想要什么,只要我霍靳廷能给的,都给你。” 苏阮阮依旧没有说话,但握着笔的手却停了下来,写作业的动作彻底放缓,显然是听进去了。 霍靳廷见状,连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靠着床头往前挪了挪,试探性地抛出诱饵:“十亿现金?够你随便花。或者霍氏的股权?给你百分之十,够你在整个海城横着走。” “够了!”苏阮阮猛地拍案而起,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转头看向霍靳廷,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嘴角却刻意绷着,“什么时候转账?” …… 第一卷 第78章 将老婆照片当屏保 “明早九点,准时到账!” 霍靳廷一眼就看穿了她强装镇定下的雀跃,尤其是那比 AK还难压制的上扬嘴角,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只要能让这个小祖宗消气,别说十亿,就是把整个霍氏给她都心甘情愿。 他望着苏阮阮的侧脸,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讨好的笑意,声音软了几分:“不气了,好不好?” “看在钱的……啊呸!”苏阮阮连忙改口,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好好好!”霍靳廷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眼角的细纹都带着讨好,“那……你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这麻绳勒得我手腕都红了。” 苏阮阮瞥了他一眼,见他手腕确实被勒出了几道红痕,才慢悠悠地收起笔,合上作业本:“解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霍靳廷连忙点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他也答应,“只要能松绑,什么都好说!” “帮我写作业。”苏阮阮指了指桌上堆着的几本练习册,语气不容置喙,“明早要交。” 霍靳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我?写作业?” 他堂堂霍氏总裁,叱咤商场多年,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可看着苏阮阮那双“你不写就不解绑”的威胁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行,我写!” 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霍靳廷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将写得工工整整的作业小心翼翼地放进苏阮阮的书包里。 台灯下,他的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是熬夜赶工的成果。 而此时的苏阮阮,正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正香,呼吸均匀而绵长。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眉眼。 平日里的锋芒与狡黠都褪去了,只剩下孩童般的纯真,看起来格外乖巧。 霍靳廷凝视着她的睡颜,指尖不自觉地抬起,想要抚过她额前的碎发,可刚要触碰到,又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 还真别说! 这小骗子一晚上没少折腾,磨牙、翻身、甚至还偷偷放了个屁,打呼噜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可他居然没觉得厌烦,反而觉得这样真实的她,可爱得要命。 刚想到这,霍靳廷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连忙抬手掐了自己一把,暗骂自己是个变态。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将昨晚偷拍的几张苏阮阮睡颜照转进私密相册,还特意设了三重密码,免得被她发现了又要被讹一笔巨款。 手机刚锁屏,床头的闹钟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苏阮阮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像只刚睡醒的小炸毛。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抬眼就看见霍靳廷僵着脸站在床边,手里还拎着她的书包。 “作业写完了?”苏阮阮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小奶音问道,声音甜得发腻,和平时那个张牙舞爪的模样判若两人。 “嗯嗯嗯!”霍靳廷连连点头,像个讨糖吃的小孩,“我检查三遍了,一道题都没错,已经放你书包里了。” 大概是因为偷拍睡颜的事心虚,霍靳廷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苏阮阮的眼睛,耳尖却悄悄地泛红,蔓延到了脖颈。 苏阮阮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看着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里顿时起了疑。她忽然倾身向前,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他通红的耳垂,触感温热柔软。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苏阮阮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带着几分狡黠的试探,“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霍靳廷被苏阮阮揪着耳垂逼问,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红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的辩解: “没、没有!我堂堂霍氏总裁,能做什么亏心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像是要确认什么。 可偏偏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锁屏壁纸赫然是苏阮阮昨晚睡觉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侧躺着,嘴角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鼻尖还冒着个小小的鼻涕泡泡,睡颜憨态可掬,和平时张牙舞爪的模样判若两人。 霍靳廷瞳孔骤缩,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去按锁屏键,可还是慢了一秒。 苏阮阮本来还眯着眼调侃他,瞥见屏幕上的照片后,眼睛瞬间睁大,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羞恼的咆哮:“霍靳廷!!” “我、我去给你准备早饭!”霍靳廷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往门外跑,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背影仓皇地像是在躲避洪水猛兽。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苏阮阮的嘴角不受控地向上扬起,眼底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早餐桌上,霍靳廷全程低着头,不敢看苏阮阮。 苏阮阮则故作镇定地吃着早餐,偶尔抬眼瞥他一下,总能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憋笑憋地难受。 吃完早餐,霍靳廷亲自开车送苏阮阮到学校门口。 他停好车,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晚上我来接你,放学别乱跑。” “知道了。”苏阮阮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看着她走进校门的背影,霍靳廷才发动车子离去。 苏阮阮目送那辆黑色迈巴赫消失在街道转角,这才转身走进校门,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到了班级,苏阮阮刚放下书包坐下,霍宝珠就像只小蝴蝶似的凑了过来,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大嫂,大哥亲自送你上学的啊?” 她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补充:“果然还是外公说得对,夫妻俩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昨天还闹着要离婚,今天就蜜里调油了!” 昨天霍宝珠被霍老爷子强行送回了自己家,美其名曰“她这个大灯泡影响霍靳廷和苏阮阮造娃”,气得她差点当场跳脚。 苏阮阮耳尖一热,连忙别过脸,轻哼一声:“才没有!我们只是暂时不离婚了而已。” “哟,还嘴硬呢!”霍宝珠挑眉,眼神里满是“我懂”的意味。 第一卷 第79章 拖把蘸屎戳谁谁死 苏阮阮和霍宝珠正说着,林薇和周晴先后走进了教室。 自从下降头那件事被揭穿后,林薇便给周晴磕了头认错,态度诚恳得不行。 周晴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不但没有追究,还主动提出帮林薇补习落下的功课。 用她的话说,都是可怜人,各有各的苦衷,没必要揪着过去不放。 而林薇的变化也确实很大。 她不再浓妆艳抹,每天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校服,除了上课就是低头看书刷题,像是要把之前荒废的时光都补回来,整个人沉稳了不少。 “林薇,听说今天上午有数学小考!”苏阮阮看到她坐下,笑着提醒道。 正埋首于课本的林薇立马抬起头,哭丧着脸,苦大仇深地哀嚎:“别提了!我昨晚复习到凌晨两点,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连公式都记混了!” “你一脑子浆糊,总比我没脑子强吧?”苏阮阮笑着打趣,“虞老师昨天特意强调了,这次小考谁不及格,谁就得负责打扫厕所一周,还得写两千字检讨。” “嘻嘻,那肯定不是我!”林薇瞬间挺直腰板,一脸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我可是周晴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怎么可能不及格?” 坐在后面的周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奈地笑了笑:“林薇你少贫嘴,赶紧再翻两眼课本,把重点公式过一遍。” 林薇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又开始认真啃书。 两小时后,小考结束,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苏阮阮和林薇并肩站在厕所门口,手里各拎着一把拖把,相顾无言。 “现在还嘻嘻不?”苏阮阮侧头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林薇欲哭无泪,耷拉着脑袋:“嘻嘻不了一点!不是我说苏阮阮,你考不及格我能理解,可凭什么咱们俩分数一模一样,都是 59分?这也太巧了吧!” “谁知道呢!”苏阮阮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连不及格都要凑一对!” “真是个怪人!”林薇一边愤愤地拧干拖把,一边嘟囔,“考不及格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苏阮阮当然开心! 虽然数学小考只考了 59分,和林薇并列倒数,但这是她凭着自己真才实学考出来的成绩,没有半点水分。 她正拖着拖把在厕所瓷砖上“唰唰”发力,把地板拖得锃亮反光,林薇突然停下动作,认真地开口:“苏阮阮,谢谢你。” 苏阮阮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 “如果没有你当初狠狠打醒我,我可能还陷在下降头的歪路里,最后害人害己。我……” 林薇说着,眼眶就红了,语气里满是后怕与感激。 “停!”苏阮阮急忙抬手打断她,一脸抗拒,“千万别煽情!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林薇被她直白的反应逗得噗嗤一声笑了,抹了把眼角,握拳道:“好,不煽情!那咱们就立个赌约,下次考试比比谁先考及格!输的人请喝一个月的奶茶!” “奉陪到底!”苏阮阮挑眉,两人吵吵闹闹地加快了打扫速度,很快就把脏兮兮的厕所收拾得干干净净。 林薇率先离开,苏阮阮则拎着沉甸甸的拖把桶,走到走廊尽头的水池边冲洗。 水流哗啦啦作响,将拖把上的污渍冲干净,她正拎着桶准备回教室,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横亘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苏阮阮抬头,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怔……居然是陆骁。 娜迦帕的本命古曼童曾经短暂附身在他体内,闹出不少事端。 古曼童离开后,陆骁就大病了一场,请了好几天假,直到今天才返校。 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透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但眼神却比从前清亮许多,没了之前的阴鸷,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张扬。 “喂!”陆骁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带着几分校霸特有的嚣张,“你就是那个拳打富家千金、脚踹上流名媛的苏阮阮?” “有事?”苏阮阮挑眉,语气冷淡。 她知道,陆骁没有被古曼童附身时的记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曾撞过邪。 陆骁盯着她看了几秒,目光从她沾了点水渍的校服裤扫到她清冷的眉眼,忽然嗤笑一声:“小爷叫陆骁,明德中学的校霸,你该听说过吧?” 苏阮阮没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小爷不喜欢那些扭捏作态的富家千金,也看不上装模作样的校花。”陆骁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这样火爆的脾气,敢作敢当的性子,才符合我的胃口!所以,小爷决定,准备追你!” 苏阮阮愣了一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斥一声:“有病!” 说完,拎着拖把桶就想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没病谁追你?”陆骁身形一晃,精准地挡在她面前,双手托着后脑勺,一副懒散又欠揍的模样,“整个明德,也就你这种桀骜不驯的性子,才能降得住我。” “有病就治,没钱众筹,别逼我揍你!”苏阮阮停下脚步,眼神冷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警告。 换做别人,被她这么冷冰冰地呵斥,早就知难而退了。 可陆骁非但不恼,反而低笑出声,眼神里的兴趣更浓了:“苏阮阮,你越是拒绝,我就越兴奋。”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转头冷冷睨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我结婚了。” 她以为这句话能让陆骁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带着几分痞气:“结婚又能怎样?又不是不能离婚!再说了,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只要锄头挥得快,没有墙角挖不穿!” “啪!” 清脆又带着钝感的响声在空旷的厕所走廊里炸开。 苏阮阮想都没想,直接抡起手里还滴着水的拖把,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抽在了陆骁脸上。 拖把杆上的棉线扫过脸颊,又凉又疼。 陆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踉跄后退两步,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甚至还沾了几点湿漉漉的水渍,狼狈得很。 可他非但没恼,反而抬手抹了把脸,嘴角依旧勾着那副欠揍的笑,眼神灼灼地盯着苏阮阮,像是发现了宝藏般兴奋:“够野!够劲!小爷就喜欢你这暴脾气!” “呵呵呵!”苏阮阮发出三声冷笑,“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非得凑上来找打,那我也不介意使出我的终极大招,让你长长记性!” “你的大招是啥?”陆骁非但没有被恐吓住,反而往前凑了两步,眯起眼睛,满脸好奇与兴奋。 苏阮阮没说话,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下一秒,她转身,当着陆骁的面,径直走到旁边的马桶前。 那是个刚被打扫干净,但还残留着些许水渍的马桶。 “你要干嘛?”陆骁下意识地问,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苏阮阮手起杆落,“噗通”一声,直接将拖把那湿漉漉、还沾着点消毒水味的棉线头,狠狠插进了马桶里! 她搅动了两下,确保棉线充分浸湿,才缓缓将拖把拔出来,水滴顺着马桶内壁的水渍往下淌,画面说不出的一言难尽。 “拖把蘸屎,戳谁谁死!” 苏阮阮拎着那把刚从马桶里捞出来的拖把,再次朝着陆骁的面门甩了过去。 …… 第一卷 第80章 那位同学!不许玩屎! 整个明德中学校园的走廊里,都回荡着陆骁撕心裂肺却又带着点亢奋的吼叫声。 谁也没想到,苏阮阮的“拖把蘸屎”真的不只是口头威胁……她是真敢干!刚才还在马桶里搅动的拖把,此刻成了最硬核的“生化武器”,带着泥黄色的不明物体,朝着陆骁狠狠招呼过去。 陆骁狼狈地躲闪着,脚步踉跄,可苏阮阮下手又快又准,他还是没能完全避开。一小坨泥黄色的污渍溅到他的衣角,带着难以言喻的气味,陆骁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可他的视线却像黏在了苏阮阮身上,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越发疯狂,眼底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挖槽!刺激!太刺激了!” 陆骁一边跑,一边发出近似返祖的嚎叫,活像一头挣脱了锁链的大猩猩,“苏阮阮,你越狠,我越想拿下你!这才是我要的女人!” 他明明跑得比苏阮阮快,却故意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冲苏阮阮挑衅地挑眉,甚至还对着围观的学生们张开双臂,一副“快来追我”的欠揍模样。 等苏阮阮提着拖把快要追上,他又猛地加速,总能在拖把甩上后脑勺的前一秒灵巧侧身避开,嘴里还不忘叫嚣:“没抓到!再来啊!” “呦吼!都来看啊!”陆骁对着围得越来越多的学生们吆喝,脸上沾着点污渍也毫不在意,“这就是小爷的魅力!连战神苏阮阮都追着我跑!这世界上就没有我陆骁拿不下的人……啊!” 嚣张的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 只见一双青灰色的鬼手突然从地面的阴影里伸出,快如闪电地抓住了陆骁的脚踝,狠狠一拽。 陆骁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脸直接贴在了地板上。 苏阮阮眼疾手快,趁此机会冲上前,举起拖把就狠狠砸了下去,一下接一下,打得陆骁嗷呜乱叫、哭爹喊娘。 泥黄色的污渍瞬间涂了他满身,头发上、脸上、校服上,到处都是,活脱脱像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一样。 围观的人群里瞬间炸开了哄笑,有人憋不住拍腿叫绝,有人捂着鼻子直摇头,还有人拿出手机疯狂拍摄。 那些曾经暗恋、明恋陆骁的小迷妹们,此刻尴尬地对视一眼,而后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异口同声地冲着对方大吼:“你老公!这是你老公!” 更有甚者,悄咪咪地把陆骁的狼狈模样拍下来,配上“战神发威,陆少陨落!明德校霸栽在生化武器下”的标题,匿名发到了校园墙。 帖子瞬间引爆全校热议,评论区直接炸成一片: “哈哈哈哈救命!陆骁这是把苏阮阮惹毛了啊,居然用上拖把蘸屎这种绝杀!” “我宣布,苏阮阮就是明德战神,没人反驳吧?这狠劲,谁看了不害怕!” “陆骁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还笑得一脸荡漾?” “有没有一种可能,陆少是抖 M?越被虐越兴奋?” 而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陆骁,躺在满是污渍的地板上,满脸污秽,狼狈不堪,却依旧咧着嘴笑,眼神灼热得骇人。 他身上越脏,笑得越疯,像是找到了人生真谛:“苏阮阮!打得好!你越狠,我越爱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了!” 苏阮阮被他这变态的反应气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忍无可忍,直接将还滴着污渍的拖把杆对准他的嘴,狠狠捅了进去,堵住了他那让人想揍的声音。 “唔!”陆骁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塞满了拖把棉线,却还在呜呜咽咽地哼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眼神依旧黏在苏阮阮脸上,满是痴迷。 苏阮阮还想再狠狠教训这个变态一顿,彻底打消他的念头的时候,一道严厉的吼声突然从人群外传来:“那位同学!不许玩屎!” 教导主任气得脸色铁青,快步从人群里挤进来,一把夺过苏阮阮手中的拖把,扔到一边,指着她的鼻子怒斥:“苏阮阮,怎么又是你?上回打架,这回玩屎!你当学校是你家开的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主任,这学校……还真是她家开的。”旁边一个老师小声凑到教导主任耳边低语,“自打上回苏阮阮打完架之后,霍氏集团就直接收购了学校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所以这学校确实算得上是她家开的。” 教导主任的怒斥声瞬间卡在喉咙里,脸色一阵青白交错,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刚才还说得义正言辞,没想到转眼就被打脸了。 但教导主任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表面的威严,清了清嗓子,对着苏阮阮和刚被松开、正吐着嘴里棉线的陆骁说道: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用这种方式攻击同学!影响太恶劣了!你们两个,一人写一万字的检讨,明天早上必须交到我办公室!否则,一律停课处理!” 这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方式,苏阮阮也懒得争辩。 她已经把该出的气都出了,一万字检讨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陆骁,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陆骁侧躺在地上,托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目送着苏阮阮离开,眼底的痴迷都快溢出来了。 等苏阮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污渍,非但没觉得丢人,反而像举奖杯般举起沾满脏污的手掌,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拍照发了一条朋友圈: 【陆骁】:爷今日份的荣耀,来自她的亲手加冕。 配图是一张他满脸污渍、举着脏手的自拍,背景是还在滴水的拖把。 苏阮阮回到教室,刚拿出手机,就看到霍宝珠拿着自己的手机凑过来,笑得直不起腰:“大嫂!你快看!陆骁发了条朋友圈,这可真是一条有味道的朋友圈啊!笑得我肚子疼!” 苏阮阮皱着眉拿过手机,看到那条朋友圈后,白眼直接翻上了天,差点没气笑。她随手把手机扔还给霍宝珠,径直走到座位前坐下,心里暗暗后悔: 早知道陆骁这么变态,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把他体内的古曼童驱赶走。 至少古曼童在的时候,他还勉强算个正常人。 霍宝珠指尖飞快刷新着校园墙,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飙出来:“大嫂你快看!评论区都炸了!有人说陆少纯纯抖 M体质,还说你这波操作是‘生化武器’降维打击!哈哈哈哈,这形容也太绝了!” 苏阮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压根没心思接话。 她掏出课本摊在桌上,目光却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发怔,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陆骁那副欠揍的变态笑容,气得她攥紧拳头,恨不得再抄起拖把冲上去给他两下才解气。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霍靳廷”三个字。 “请假回霍家,那女的来了!” 电话刚接通,霍靳廷急促又带着几分焦灼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里还夹杂着隐约的汽车鸣笛声,显得格外紧迫。 “哪个女的?” 苏阮阮愣了一下,疑惑地追问。 “还能有谁?我一提她名字你就吃醋的那个!”霍靳廷的语气带着点没好气的催促,语速快得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甜儿?”苏阮阮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我可没提名字,是你自己说的!”霍靳廷急忙撇清,随即又沉声道,“我在校门口等你,快点出来,别磨蹭!”挂了电话,苏阮阮立刻起身去找班主任虞老师请假,几句话说明情况后便拎起包匆匆往楼下跑。 刚跑到校门口,她就远远看见霍靳廷站在黑色轿车旁,眉头拧得紧紧的,脸色阴沉地吓人。 不等她走近开口,霍靳廷便大步迎上来,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车里,“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车门。 苏阮阮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霍靳廷已经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路边的树木飞速向后倒退,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回霍家老宅,刚一推开客厅的大门,苏阮阮便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甜儿正端坐在沙发中央,可她暴露在外的脖颈、手腕上,却布满了深浅不一、泛着青黑的尸斑。 …… 第一卷 第81章 甜儿的肉身腐烂了 苏阮阮的心头,猛地一沉。 甜儿附身在赵珍珍身上才不过几天,怎么会冒出这么重的尸斑? 赵珍珍是活生生的人啊! 活人身上,绝不可能出现尸斑! 除非……赵珍珍已经死了,或是正在急速走向死亡。 亦或者,是甜儿的魂魄快要支撑不住,濒临魂飞魄散的边缘,而她身上的阴煞之气正一点点侵蚀这具躯体的生机。 再这样下去,不管是赵珍珍的身体,还是甜儿的魂魄,都会彻底消亡。 “甜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苏阮阮快步上前,声音里难掩急切的关切。 纵然知道甜儿曾是霍靳廷的旧爱,可此刻,无论是作为霍靳廷的妻子,还是身为肩负职责的道士,她都无法坐视不管。 甜儿红着眼眶望着她,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 只见她原本粉嫩的牙龈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边缘已经肿胀溃烂,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松动的牙齿,一颗发黄的牙便“哒”的一声掉落在光洁的茶几上,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甜儿含着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好像……正在腐烂……” 不是好像,是确确实实正在腐烂! 苏阮阮在心里狠狠呐喊! 随即猛地抬眼看向霍靳廷,语气凝重:“必须在赵珍珍的身体彻底腐烂前,完成甜儿的遗愿。否则,她们两个都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霍靳廷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换具身体让她附身不行吗?赵珍珍本就动了害你的心思,死不足惜。” “不行!”苏阮阮果断摇头,语气不容置喙,“鬼魂能附身的,只能是鲜活的生人。可赵珍珍现在已经出现腐烂症状,严格来说只能算半尸,甜儿的魂魄被这具将死的躯体禁锢着,根本没法离开。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帮她想起过往,恢复记忆。只有这样,她才能记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才能知道自己未了的遗愿是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霍靳廷身上:“所以,需要你帮忙。你是她生前最亲近的人,只有你能帮她唤醒那些被遗忘的记忆。” 霍靳廷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和苏阮阮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几分,如今甜儿横插一脚,若是勾起过往的纠葛,指不定又要闹出多少是非。 可看着甜儿那副魂魄将散、身体腐烂的惨状,他又实在没法袖手旁观。 鬼命关天,终究不能坐视不理。 “霍哥哥,不用了……”甜儿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费力地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意,眼底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我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该好好珍惜当下。况且,能再见到你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只希望……希望你和姐姐能好好相爱,一直幸福下去。” 苏阮阮心头猛地一颤,先前那点微不足道的拈酸吃醋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动容。 是啊,霍靳廷只是帮甜儿寻找记忆,并非要与她旧情复燃。 她现在该做的,是和霍靳廷一起,帮甜儿了却心愿,让她能安心投胎,彻底安息。 “霍靳廷!说话啊!” 苏阮阮胳膊肘狠狠往男人腰侧一戳,力道带着点没好气的急切。 霍靳廷猛地回神,喉结滚了滚,立刻点头如捣蒜:“好!我该怎么做?” “让甜儿待在你身边,朝夕相处着,说不定就能勾起以前的记忆。”苏阮阮语气斩钉截铁,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段时间你寸步不离陪着她,带她去你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做以前一起做过的事。” 说到这儿,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窜出霍靳廷和甜儿在海里缠绵的画面,心口骤然传来一阵钝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她指甲用力掐进掌心,借着皮肉的刺痛,才把那些翻涌的画面硬生生压了回去,指尖泛白。 “所以……以后我们三个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霍靳廷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不然呢?”苏阮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硬邦邦的,“你得用对恋人的方式对她,这样才有可能恢复她生前的记忆。” 霍靳廷身形微微一僵,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沉声道:“好。” 这是他欠甜儿的,一笔必须偿还的债。 他欠她的何止是一段模糊的回忆,更是一场迟来的、体面的告别。 等送走了甜儿,他一定要好好补偿小骗子受的所有委屈。 为了避开霍老爷子的阻拦,霍靳廷当天就带着苏阮阮和甜儿,去了海边的一栋独栋别墅暂住。 车子刚停稳,甜儿一眼瞥见远处蔚蓝的大海,眼睛瞬间亮成星星,欢呼一声就朝着沙滩狂奔而去,裙摆迎着风翻飞。 霍靳廷转头望向苏阮阮,眼底带着几分征询:“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你陪甜儿去吧,我还得跟一万字检讨死磕呢!”苏阮阮苦着一张小脸,眉毛都拧成了疙瘩。 霍靳廷嘴角飞快地扬了扬,随即又故作严肃地挑眉:“又闯什么祸了?” “玩屎。”苏阮阮言简意赅,语气里满是生无可恋。 霍靳廷愣了足足三秒,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苏阮阮,你还真是……总能给我惊喜。” “霍哥哥!你快过来呀!这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贝壳!”甜儿清脆的声音从沙滩那头传来,带着雀跃的笑意。 霍靳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头看向苏阮阮,声音放低了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去陪她捡会儿贝壳,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你放心,真的只是捡贝壳,绝对不会越界。”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语气软下来:“别生气,好不好?” 苏阮阮望着他眼底的诚恳,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霍靳廷这才如释重负,转身快步朝着甜儿的方向走去,背影挺拔而急切。 苏阮阮站在原地,望着两人在沙滩上渐行渐远的身影,甜儿蹦蹦跳跳地拉着霍靳廷的袖子,男人耐心地弯腰帮她捡起贝壳,画面和谐得刺眼。 心里涌上一阵酸涩,像被柠檬汁浸过,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快步走回别墅。 一万字的检讨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坐在书桌前,苏阮阮握着笔的手顿在半空,盯着空白的稿纸愁眉苦脸。 玩屎的检讨要怎么写? 正抓耳挠腮、快要把头发薅秃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苏阮阮迟疑了两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 第一卷 第82章 亲子鉴定 “嘿,宝贝儿,一万字检讨搞定没?” 听筒里传来陆骁那欠揍的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尾音拖得长长的。 “陆骁,你想死?”苏阮阮咬牙切齿,声音里裹着冰碴子,警告意味十足。 “能死在苏大小姐手里,那可是三生有幸啊。”陆骁低笑一声,语气轻佻又带着点不容忽视的认真,“不过我可不想死太早,不然谁来给你幸福呢?” “陆骁,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苏阮阮忍不住爆了粗口。 刚才隔着窗户,正好看到霍靳廷低头给甜儿擦嘴角的沙子。 两人言笑晏晏的样子本就让她心里不是滋味,此刻被陆骁这浑蛋一搅和,心头的烦闷更甚,像堵了一团棉花。 “是呀,”陆骁在电话那头笑得更欢了,声音里满是纵容,“得了一种只有你苏阮阮能治的病,治不好,也不想治。” “我去你……” “别骂别骂!”陆骁连忙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几分邀功,“我帮你把检讨写好了!” 苏阮阮到了嘴边的粗口硬生生咽了回去,愣了一下:“你会这么好心?” “那必须的!”陆骁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小爷我特意请了三个枪手,一人写三千,最后我亲自把关修改,把你‘发粪涂墙’的英勇事迹进行了深刻剖析,保证情真意切、催人泪下,保管让看的人感动到想给你颁个‘悔过自新模范’奖状!” “神经病!”苏阮阮对着听筒狠狠咒骂一声,手指“啪”地挂断电话。 另一边,奢华浴室里氤氲着温热水汽,陆骁泡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 手机还贴在耳边,听到里面传来的忙音,突然低低笑出声,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光。 旁边正小心翼翼往浴缸里倒限量版香水的跟班钱途,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手一抖。 半瓶晶莹剔透的香水直接泼了进去,瓶身“哐当”一声磕在浴缸边缘。 “哎哟我的妈!骁哥!”钱途欲哭无泪地举着空了大半的香水瓶,“这可是全球限量五十瓶的鎏金香水,有钱都难买!您这一下,直接倒了小十万啊!” 陆骁懒扬扬地靠在浴缸边缘,张开双臂,任由温热的水流漫过胸膛,漫不经心地抬眼:“闻闻,还有粑粑味吗?” 钱途凑上前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后退半步:“有!都快腌入味了!” “全倒进去。”陆骁语气潇洒,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水面的玫瑰花瓣,眼神却带着几分执拗。 钱途不敢违抗,只能心疼地把剩下的半瓶也全倒了进去,一边倒一边忍不住嘟囔:“骁哥,那苏阮阮对您可是够狠的,您何必热脸贴她的冷屁股?霍家那位也不是好惹的,咱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树敌啊。” “你懂什么?”陆骁嗤笑一声,脸上满是笃定的自信,眼底闪着耀眼的光,“她心里肯定有我!不然凭什么她只骂我不骂别人?” 钱途:“……” 他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您最欠揍!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半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只能干笑着点头:“是是是,骁哥您说得对。” 陆骁闭着眼,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我这样的纨绔子弟,也就只有她苏阮阮能治得了。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可比那些莺莺燕燕有意思多了。” “可霍靳廷……”钱途还是忍不住试探,“霍家在商界一手遮天,骁哥,咱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跟霍家彻底撕破脸啊。” 陆骁睁开眼,眼底的玩世不恭褪去,闪过一丝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沉城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那就走着瞧。” 他指尖敲击着浴缸边缘,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感,“我陆骁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手段,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 苏阮阮对着空白稿纸熬了整整三个小时,好不容易东拼西凑、硬着头皮写完一万字检讨,早已头昏脑涨,手腕酸痛得抬不起来。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想去院子里透透气,刚走到别墅门口,目光就被沙滩上的身影狠狠攥住。 夕阳的余晖洒在金色的沙滩上,霍靳廷微微俯身,指尖轻柔地替甜儿拨开额前被海风吹乱的碎发。 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眼前人。 那一刻,苏阮阮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心口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着。 她明明知道,霍靳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唤醒甜儿的记忆,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觉得刺眼。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外人,硬生生闯入了他们的过去,连嫉妒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甜儿仰头冲霍靳廷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的爱意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纯净又炽热,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苏阮阮用力攥了攥手心,在心里一遍遍给自己洗脑: 没关系,只是演戏,等送走甜儿就好了…… 可不等她自我安慰完,一道急促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后冲了出来,直奔沙滩而去。 苏阮阮定睛一看,认出那人是洛清姿,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不好! 她刚想出声阻拦,洛清姿已经冲到了甜儿面前,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甩了甜儿一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沙滩上格外刺耳,甜儿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你这个狐狸精!敢勾引我的靳廷哥哥!”洛清姿双目赤红,像头发疯的母狮,怒吼着伸手狠狠推开甜儿,力道之大,让毫无防备的甜儿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在沙滩上,裙摆沾满了沙粒。 “洛清姿!你发什么疯!”霍靳廷脸色骤变,瞬间冷沉下来,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 他立刻冲上前扶住甜儿,眼神冷厉如冰刃,死死瞪着洛清姿,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暴怒。 “靳廷哥哥!”洛清姿委屈地红了眼眶,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她伸手指着甜儿,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恨,“她是谁?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霍靳廷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没有一丝温度,他甚至没再看洛清姿一眼,而是小心翼翼地扶起甜儿,仔细检查她的状况。 当他看到甜儿摔倒时擦伤的手肘处,没有流出正常的鲜血,反而隐隐有发黑腐烂的迹象,甚至渗出了少量粘稠的脓液,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二话不说,直接拦腰将甜儿打横抱起。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眼神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洛清姿的妒火,让她彻底歇斯底里起来。 “霍靳廷!”她尖叫着,声音尖锐刺耳,“你为了苏阮阮出头也就罢了!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这个贱人凭什么?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连找情人,你都不选我?我哪里比不上她!” “你闹够了没有?”霍靳廷停下脚步,转头冷冷望着洛清姿,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我找不找情人,找谁,都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带着最后的警告,“以后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毕,他将甜儿往怀里又拢了拢,动作轻柔而坚定。 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目光正好和不远处的苏阮阮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苏阮阮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担忧和急切。 霍靳廷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抱着甜儿,快步走进了别墅。 洛清姿被霍靳廷的冷漠彻底刺激到,她猛地转头,目光死死锁定在苏阮阮身上,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冲到苏阮阮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苏阮阮!都是你!”她嘶吼着,声音嘶哑,“你为什么不扇那个贱人的脸?为什么眼睁睁看着霍靳廷出轨?你是不是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苏阮阮被晃得头晕眼花,她用力甩开洛清姿的手,后退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他出轨不出轨,关你屁事?” “可是你是我妹妹啊!”洛清姿在苏阮阮转身的瞬间,突然失声尖叫,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绝望。 苏阮阮的脚步微微一顿,后背一僵。 妹妹? 她可是孤儿! 苏阮阮几乎要笑出声了! 洛清姿这是疯的彻底,开始口不择言了? 可下一秒,洛清姿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狠狠砸到了苏阮阮的脸上。 文件散落开来,最上面那张纸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亲子鉴定报告。 …… 第一卷 第83章 甜儿的遗愿是给霍靳廷生孩子 文件散落开来,最上面那张纸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亲子鉴定报告。 苏阮阮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个字,大脑还未完全消化,视线便被下方并列的两个名字钉住……洛子豪、苏阮阮。 结论栏里的黑色宋体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眼底: “经检测,支持洛子豪与苏阮阮之间存在生物学父女关系。” 轰…… 苏阮阮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指尖冰凉得像触到了寒冰,连带着心脏都被冻得发疼。 她死死盯着那行字,身体僵硬得如同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怎么可能? 洛清姿的父亲洛子豪,居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洛清姿的母亲……也就是她的生母? 怪不得上次在霍家,洛母突然对着她下跪时,她会毫无预兆地晕倒! 她是玄学中人,最懂天道规矩。 师跪徒、母跪子,皆是大逆不道,违背人伦纲常。 轻则头晕目眩、霉运缠身,重则会遭天打雷劈、折损阳寿。 当时被洛母那一跪,她直接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那股蚀骨的后劲,比强行修改他人命格还要凶猛数倍。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莫名的天道反噬,而是血脉亲情在冥冥之中的牵引与警示! “这份报告哪来的?”苏阮阮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洛清姿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带一丝温度。 “啊!痛!”洛清姿吃痛惊呼,手腕被攥得像要断掉,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苏阮阮的钳制,只能哭丧着脸道,“我、我从我妈的包里翻出来的!” 她其实也满心疑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藏着这样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的日期,恰好是上次从霍家狼狈离开后没多久。 起初她恨不得立刻将这份报告销毁。 苏阮阮已经抢走了霍靳廷,她绝不能再让苏阮阮抢走她的家庭、她的父母! 可刚才亲眼看到霍靳廷对那个叫甜儿的女人温柔备至、呵护有加,甚至为了她对自己恶语相向,嫉妒与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一怒之下便把这份报告带了出来。 她天真地以为,有了这份血缘关系,苏阮阮就会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地对付那个插足者。 她们是亲姐妹,流着同样的血,理应共同捍卫属于她们的尊严! “呵呵!”苏阮阮看着她急切的模样,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嘲讽与悲凉,她抬手将那份亲子鉴定狠狠攥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以为,这一张破纸就能改变什么?” “能改变一切!”洛清姿急忙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依旧固执地坚持,“它能证明我们是亲姐妹!苏阮阮,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霍靳廷他辜负了你,也践踏了我们洛家的脸面,我们必须一起对付那个女人!” 苏阮阮缓缓松开手,那团皱巴巴的纸轻飘飘地坠落在沙滩上,被海风卷起,又重重落下。 她抬眼看向洛清姿,眼神冷得如寒冬的霜雪,没有一丝温度:“可这张纸,也更清楚地印证了一件事……你父母抛弃了我!” 一句话,像重锤般狠狠砸在洛清姿的心上,让她瞬间语塞,脸上的急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慌乱。 她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强撑着抬起头,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不甘:“或许……或许他们是有苦衷的!当年的事,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苦衷?”苏阮阮嗤笑一声,眼底的嘲讽更甚,“洛清姿,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苦衷,能成为抛弃亲生骨肉的理由?”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洛清姿自欺欺人的伪装。 苏阮阮说完,不再看洛清姿一眼,转身便朝着远处走去,背影决绝而孤单。 刚走到别墅门口,一阵清脆的欢笑声便传入耳中。 那是甜儿的声音,甜得发腻,却像针一样扎在苏阮阮的心尖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客厅的落地窗边,甜儿正站在霍靳廷面前,微微踮起脚尖。 她的双手轻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仰着白皙的小脸,眼神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那个暧昧的姿势,分明是在索吻! 苏阮阮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石砸中,酸涩与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她不忍再看,猛地别过脸,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而客厅里,霍靳廷看着甜儿越靠越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拉开距离。 他明白哪怕是为了唤醒甜儿的记忆,这样的亲密也超出了他的底线。 可不等他后退半步,甜儿突然脸色一白,双手紧紧抱住头,痛苦地蹲倒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霍哥哥……我的头……好痛!”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痛苦而沙哑,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苏阮阮听到这声痛呼,脚步猛地一顿,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冲了过去。 不管怎样,甜儿现在的状况特殊,她不能见死不救。 她快步跑到甜儿身边,伸出手想要扶她,却被甜儿猛地挥开。 下一秒,甜儿挣扎着扑进了霍靳廷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沾湿了他的衬衫,声音带着一丝模糊的狂喜与痛苦:“我好像……好像想起些什么了!霍哥哥,我记起来了!” 听到“记起来了”三个字,苏阮阮心头一紧,急忙伸出手抓住甜儿的手腕,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霍靳廷的手。 就在三人的手紧紧相握的瞬间,苏阮阮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意识瞬间陷入一片混沌。 再次进入甜儿的记忆片段中,她看到甜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原本清澈的眼眸紧闭着,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刺鼻而粘稠,几名佣人端着盛满暗红色血水的铜盆,匆匆从房间里走出。 盆里的血水还在不断晃动,映出令人心惊的色泽。 盖在甜儿身上的白色被褥,早已被鲜血浸透,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还在不断朝着四周蔓延。 “霍哥哥……我好痛……”甜儿的声音微弱而破碎,气若游丝,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坚定,她艰难地睁开眼,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我一定要生下我们的孩子……一定要……” 甜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风中残烛般断断续续。 最后细若游丝,彻底消散在空气里。 被褥下,她的胸口渐渐停止了起伏,彻底没了呼吸。 苏阮阮猛地睁开眼,像被触电般猛地松开霍靳廷的手,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的布料贴在皮肤上,透着刺骨的寒意。 她望着身旁同样脸色苍白、眸底翻涌着惊涛骇浪的霍靳廷,脑中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啪”的一声彻底断裂。 原来是难产而死的! 她是为了给霍靳廷生孩子,才丢了性命! …… 第一卷 第84章 我的阮阮怎么比年猪还难按 “霍哥哥,我……我想起来了!” 就在这时,脱离记忆的甜儿突然睁开眼,眼底蓄满泪水。 带着浓烈的执念与深情,死死望着霍靳廷。 “我最后的遗愿,就是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话音未落,她原本还算白皙的脸上,青黑色的尸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从脖颈爬上脸颊。 像蛛网般缠绕,腐烂的气息混杂着血腥气,变得愈发浓烈刺鼻。 霍靳廷搂着她的手臂瞬间僵住,指尖冰凉。 他缓缓抬眼望向苏阮阮,嘴唇微微颤动,喉结滚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沉默良久,霍靳廷终于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阮阮,这是我欠她的。” “所以呢?”苏阮阮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可心底早已翻江倒海,巨浪滔天。 “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霍靳廷的声音带着隐忍的酸涩。 他小心翼翼地将甜儿拦腰抱起,转身大步朝卧室深处走去,背影决绝地不留一丝余地。 “砰……”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也像一道鸿沟,横亘在苏阮阮与霍靳廷之间。 苏阮阮站在原地,只怔愣了两秒,便猛地转身,脚步踉跄却坚定地朝着别墅外走去。 离婚? 甜儿的要求是生孩子,而霍靳廷抱着她进了房…… 就算没有亲眼所见,她也能想象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个男人,终究还是要为了偿还所谓的“债”,背叛她了。 而此时的卧室里,霍靳廷将甜儿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动作依旧带着几分“温柔”。 可就在他转身,伸手去拉窗帘的瞬间,眼底那抹纠结、愧疚与沉重,骤然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鸷,像淬了毒的冰刃,锋利得骇人。 甜儿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致命的转变,还沉浸在“愿望即将实现”的喜悦中。 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混合着尸斑,显得格外诡异。 她娇羞地低下头:“霍哥哥,你待会儿……能不能温柔点?”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霍靳廷甚至没近身,只是隔空一掌挥出。 甜儿的魂魄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击中,瞬间在赵珍珍的躯壳里剧烈震荡,差点被直接打飞出去! “霍哥哥?”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掀翻在地,重重摔在地板上,捂着发麻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看着霍靳廷,声音颤抖,“你……你怎么了?” “这样的温柔还喜欢吗?”霍靳廷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神像极了狩猎的猛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 他一步步逼近,气场凛冽得让人窒息:“我霍靳廷的生命里,有且只有苏阮阮一个女人。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这个废物,都与我无关!如果你再不滚离我的世界,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霍哥哥,求你……我是真的爱你啊!”甜儿吓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要爬过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 可不等她靠近,霍靳廷便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她的胸口! “嘭……” 甜儿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赵珍珍的躯壳喷出一口黑血,甜儿的魂魄在体内几近溃散,身上的腐烂速度陡然加快,皮肤开始脱落,露出底下发黑的肌肉组织。 霍靳廷对此视若无睹,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卧室,径直朝着别墅外追去。 海边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苏阮阮的长发凌乱飞舞。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拳头,加快了脚步。 “阮阮!” 霍靳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快步追上前。 不顾她的抗拒,一把将她紧紧揽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苏阮阮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想要推开这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 可当她抬头,对上霍靳廷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时,积攒已久的委屈与隐忍瞬间崩塌,红了眼眶,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只有被阴煞侵体的霍靳廷,才会这样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边,才会用这样灼热的眼神看着她。 “小醋包,生气了?” 霍靳廷的唇瓣轻轻落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苏阮阮湿润的眼睫上,带着不容错辨的虔诚与疼惜,气息灼热而滚烫。 “别碰我!”苏阮阮猛地偏过头,躲开他的亲近,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颤抖却倔强,“脏!” 霍靳廷的身形骤然一滞,墨色的眸底瞬间划过一丝痛楚,像被利刃划伤,却仍固执地将她死死圈在怀中,力道不容挣脱: “阮阮,我发誓,我及时现身了。”他的声音带着急切的辩解,低沉而真挚,“那个躯壳还没来得及背叛你。” 苏阮阮抿紧嘴唇,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眶,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受了委屈却不肯服软的小兽,赌气般偏着头。 她拼了命地想要挣脱霍靳廷的怀抱,手脚并用地推搡。 可男人的臂膀却像铁箍般牢固,束缚得越来越紧。 紧到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无法呼吸。 “我们家阮阮生气的时候,怎么比待宰的年猪还难按?”霍靳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温热的触感,声音低哑而执拗,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才是年猪!”苏阮阮猛地抬起头,狠狠瞪着他,眼眶通红,却像只炸毛的小猫,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多了几分娇憨。 “好好好,我是年!”霍靳廷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给她,带着无尽的宠溺与纵容,“那我这头年猪,这辈子只拱你这颗独一无二的大白菜,好不好?” 苏阮阮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听到他这般服软的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却还是故意偏过头去,抿着唇不理会他,装作依旧在赌气的样子。 霍靳廷见状,掌心轻轻贴上她的后颈,温热的触感让苏阮阮微微一僵。 他趁机将人牢牢锁在怀中,嗓音低沉而认真:“这具躯壳优柔寡断,配不上我的阮阮。”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带着一丝无奈,“但现在的我还无法完全掌控这具身体,所以还要暂时委屈你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杀了她。” 最后三个字,带着彻骨的寒意,阴鸷而决绝。 苏阮阮闻言,心头瞬间一紧,她立刻明白,霍靳廷口中的“她”,正是附身在赵珍珍身上的甜儿。 “不要!”苏阮阮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胸口,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眼神坚定,“我觉得不对劲!” “阮阮,”霍靳廷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不允许你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心软!” “不是心软!”苏阮阮猛然抬头,指尖紧紧抵住他的胸膛,语气急切而认真,“甜儿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我怀疑,她后来的变化,和赵珍珍有关!” 她深吸一口气,理清思路,缓缓说道:“甜儿所附身的赵珍珍,本来就是个爱慕虚荣、心术不正的女人,之前为了泄愤,甚至不惜做出杀人的勾当,本身就带着戾气。” “甜儿附身的时候,赵珍珍是活着的。”苏阮阮的眼神变得凝重,“活人被强行附身,魂魄很可能和甜儿共存于一具躯壳里。她们的意识在相互侵蚀、相互影响,才导致原本单纯的甜儿逐渐变了性,变得贪婪又偏执!” …… 第一卷 第85章 被炼成活尸 霍靳廷眸光微闪,嗓音比刚才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要救她?” “我是在救你!”苏阮阮仰头望着他,目光灼灼,“如果甜儿真是因你而死,这份执念会化作洗不掉的怨煞,缠上你的命格。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久而久之,不仅会折损你的阳寿,还可能牵连身边人。” 霍靳廷沉默片刻,低头摸了摸苏阮阮柔软的头发,指尖带着珍视的暖意:“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我尽量多掌控这具躯壳一会儿,但如果那个优柔寡断的‘他’突然冒出来夺走控制权,你别因为他的愚蠢迁怒我,好不好?” 他俯身凑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缠,语气带着滚烫的真挚:“阮阮,我只爱你。从来都只爱你。” 话音未落,他便低头覆上苏阮阮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苏阮阮浑身一僵,随即被男人温柔而霸道的吻彻底包裹。 他的舌尖轻轻探入她的唇齿间,小心翼翼地索取着,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直到感受到她生涩却缱绻的回应,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唇瓣离开时还带着一丝不舍的摩挲。 霍靳廷伸出大拇指,轻轻擦过苏阮阮唇上沾染的水光,嗓音低哑得几近蛊惑,带着刻骨的执念:“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这具身体做出什么蠢事,你都是我的唯一,永远都是。” “好!”苏阮阮望着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心头一暖,脸上绽开有史以来第一个毫无防备的真心笑容,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璀璨夺目。 她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轻轻贴在他坚实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满是安定。 其实相比甜儿的事情,她更想立刻弄清自己的身世。 洛家为什么要抛弃她?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眼下显然不是纠结私事的时候,两魂相争的凶险就在眼前,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 她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疑问,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苏阮阮跟着霍靳廷快步回到别墅,刚推开大门,楼上传来的一声凄厉惨叫便刺破耳膜,带着极致的痛苦与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迫感。 苏阮阮不再犹豫,转身就朝着楼梯冲去,霍靳廷紧随其后,掌心始终护在她的腰侧,以防意外。 冲到二楼卧室门口,苏阮阮放缓脚步,隔着虚掩的门缝往里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骤缩。 赵珍珍正站在房间中央,一只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指甲深陷进脖颈的皮肉里,留下几道狰狞的红痕。 另一只手则拼尽全力去掰那只掐颈的手,面容扭曲变形,双眼布满血丝,嘴角溢着涎水,模样既诡异又凄惨。 “我不允许你伤害霍哥哥和姐姐!”甜儿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带着哭腔和坚定的抗拒,却显得格外微弱。 话音刚落,赵珍珍的喉咙里便溢出一阵尖锐的嘶吼:“占着我的身体就得听我的!这具躯壳是我的,霍靳廷也该是我的!” 嘶吼声中,她掐住脖子的手被硬生生掰开,脖颈处瞬间留下青紫的指印。 下一秒,赵珍珍的眼神骤然变了。 猩红的瞳孔里,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怨毒的冷笑。 “不要!”甜儿微弱的声音几乎被急促的喘息声掩盖,却带着不屈的倔强,“霍哥哥已经有姐姐了,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你不可以利用我伤害他们,绝对不可以!” “闭嘴!不准提苏阮阮那个贱人!”赵珍珍突然失声尖叫,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戳穿我假孕嫁入霍家的把戏,我现在早就成了霍宝玉的妻子,坐拥荣华富贵了!都是她!是她害得我一无所有!”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语气狠戾得令人胆寒:“我不仅要抢她的男人,我还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尝尝被全世界凌辱的滋味!” 嘶吼到最后,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猛然撞向旁边的梳妆镜! “嘭……哗啦!” 厚重的梳妆镜应声碎裂,锋利的玻璃碎片溅得满地都是,刺耳的碎裂声在房间里回荡。 趁着身体撞击的剧痛与混乱,甜儿突然借机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话音未落,她的手猛地抓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喉咙割去。 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成为赵珍珍伤害霍靳廷和苏阮阮的工具!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巨响,霍靳廷猛地撞开房门,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身扑上前,精准地握住了甜儿握着玻璃碎片的手腕! 霍靳廷手腕微微用力,只是轻轻一拧,便卸了对方的力道。 玻璃碎片“当啷”一声应声落地,在地板上滚出几道细碎的划痕。 苏阮阮见状,立刻从随身的布包里摸出一张明黄色符纸,指尖夹着符纸凌空一甩,符纸便带着破空的轻响,精准拍在了赵珍珍的额头上。 “滋啦……” 符纸贴上皮肤的瞬间,发出一阵细微的灼烧声,腾起一缕淡淡的黑烟。 原本还在疯狂挣扎、扭动的身体,瞬间僵直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动不动。 赵珍珍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有浓痰堵在气管里。 气流拼命冲撞却无法顺畅溢出,诡异又骇人。 “姐姐!”片刻后,甜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她喉咙里艰难传出,颤抖而微弱,还带着浓浓的委屈与惶恐,“那个不是我!刚才跟霍哥哥暧昧的是赵珍珍!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苏阮阮放缓语气,轻声安抚,“我从一开始就分得清。” 闻言,甜儿的哭声变得更加厉害,带着如释重负的崩溃:“我真的没想过要拆散你和霍哥哥……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其实很开心,我只是……只是放不下那段过去,想好好跟他告个别……” “蠢货!”不等她说完,赵珍珍阴狠的声音突然爆发,硬生生压住了甜儿的哭泣,带着极致的愤怒与不甘,“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白白浪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能爬上霍靳廷的床了!到时候只要怀上他的孩子,母凭子贵,这辈子就能享尽荣华富贵,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啪!”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霍靳廷隔空一掌挥出,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戾气,直接将赵珍珍扇得猛地偏过头去,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闭嘴!”他的声音冷得像万年寒冰,带着彻骨的杀意。 赵珍珍嘴角溢出一丝黑红色的血迹,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慌。她浑身颤抖着缩到墙角,像只受惊的老鼠,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呜咽声,再也不敢多言。 苏阮阮缓步走过去,伸手一把扯开赵珍珍的外套,露出底下的脖颈与肩头。 原本只是块状分布的青黑色尸斑,此刻已经像蛛网般蔓延开来,布满了视线可及的每一寸肌肤。 …… 第一卷 第86章 追踪施术者 “阮阮,怎么样?”霍靳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尸斑几乎长满了全身。”苏阮阮眉头紧紧蹙起,指尖悬在距离她肌肤一寸的地方,感受着那股阴冷的死气,“按照这种扩散速度和密集程度,她的内脏恐怕也已经开始腐烂了。” 听苏阮阮这么说,背对着赵珍珍的霍靳廷微微侧脸,墨色的眸底闪过一丝惊涛骇浪:“所以,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苏阮阮面色凝重地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她不是自然死亡后的尸体,更像是……被人刻意练成了活尸!” “活尸?”霍靳廷的剑眉骤然紧锁,眼中寒光乍现,像是想起了什么,“暗影之前执行任务时,抓过不少境外犯罪人员,可那些人往往不等我们逼问,就会突然气绝身亡。最诡异的是,他们的死亡时间和尸检结果根本对不上。表面看像是刚死不久,内脏却已经腐烂到无法检测。” “没错!”苏阮阮重重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测,“有不少邪门的犯罪团伙,会用玄学禁术将活人炼制成活尸。这种活尸没有自主意识,只能听从施术者发布的指令,用来进行秘密交易或执行暗杀任务。” 她顿了顿,继续解析,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被炼制成活尸的人,会先伪装成正常死亡,避开追查。等施术者发出讯号,又能‘死而复生’执行任务。一旦任务完成,就会再度‘死亡’,尸体迅速腐烂,以此毁灭证据。” 苏阮阮的目光重新落在赵珍珍毫无血色的脸上,神情越发凝重:“赵珍珍在霍家那晚,故意撞向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是一具活尸了。然而甜儿的魂魄临时附身,硬生生中断了她和施术者之间的联系,导致施术者的控制出现了裂痕。” “但她的意识里,还残留着对你的怨恨。”霍靳廷补充道,语气冷冽,“因为你在霍家揭穿了她假孕的把戏,断了她攀附霍家的路。” “是这样。”苏阮阮点头,“甜儿的附身让她的意识出现了混乱,赵珍珍本身的怨念,加上甜儿未散的执念,再叠加活尸的阴煞之气,才造成了之前两魂相争、性格反复的局面。”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霍靳廷沉思片刻,墨色的眸底闪过一丝锐利。 转头望向苏阮阮,语气带着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活尸的控制裂痕不会持续太久,施术者一旦察觉到异常,很快就会重新夺回主导权。”苏阮阮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凝重,思索片刻后紧接着开口,“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找到那个炼尸的施术者。只有切断他的控制,才能安全地将甜儿的魂魄从赵珍珍的身体里剖离,否则强行分离,甜儿很可能会被活尸的阴气反噬,魂飞魄散。” “我的女王,敬请吩咐。”霍靳廷伸手握住苏阮阮的手,低头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虔诚的吻,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宠溺与坚定,“霍氏集团的所有资源,还有暗夜组织的全部力量,随时为你待命。” “人就算变成了活尸,身体里也会残留生前的肌肉记忆,尤其是死前最后接触的人和事,会在潜意识里留下印记。”苏阮阮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我们可以借助这一点,顺着赵珍珍的行动轨迹,找到她生前最后接触的人,那个人大概率就是施术者,或者和施术者有关联。” “我家宝贝可真厉害。”霍靳廷眸光微闪,毫不掩饰赞赏,立刻抬手调出手腕上的全息通讯器,接通了暗夜总部的线路,“阿昼,立刻调取海城市所有监控网络,重点排查赵珍珍七十二小时内的所有异常出入记录,尤其是偏僻、人迹罕至的区域。” “收到,霍爷!”通讯器那头传来阿昼沉稳的回应。 …… 将赵珍珍安置好,确保她不会在失控时伤人或自毁后,苏阮阮便跟着霍靳廷来到了暗夜总部。 监控大厅里灯火通明,四周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显示屏。 画面实时切换着海城市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透着一股科技与神秘交织的压迫感。 这里连接着整个海城市的监控系统,哪怕是废弃街巷的角落,也能清晰捕捉到。 在霍靳廷的亲自指示下,阿昼的指尖在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快速滑动,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很快便调出了赵珍珍“死亡”前 48小时的行动轨迹。 监控画面一帧帧缓慢回放,赵珍珍的身影在午夜空旷的街巷中穿行,步伐僵硬,眼神空洞,像个被操控的木偶,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行车轨迹显示,霍家晚宴那晚,她撞向苏阮阮之前,曾特意绕行城西废弃化工区三圈,最后将车停在化工区地下车库 B2层,足足停留了四十七分钟。 监控画面里,她始终保持着握方向盘的姿势,双目圆睁,瞳孔却早已涣散。 显然那时已经被炼制成活尸,只是还未被触发行动指令。 “等等!”就在画面快要跳过后车库片段时,苏阮阮突然瞳孔一缩,急忙开口,“这里暂停一下!” 阿昼立刻应声,精准定格画面并放大。 屏幕上清晰显示,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赵珍珍的车后三米处。 片刻后,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只线条流畅、布满肌肉的强壮右臂,正朝着赵珍珍的方向伸去,似乎在传递什么东西。 最关键的是,那只手臂的袖口卷起,露出一小片皮肤,上面隐约可见一个青色的文身图案。 “再放大!把文身的部分调至最大清晰度!”苏阮阮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屏幕上的文身区域,语气急切,“要是能看到衣服下面完整的图案就好了。” 听苏阮阮这么说,阿昼立刻启动深层图像解析程序,同时调取了该区域的红外成像与肌肉轮廓扫描技术,层层剥离画面杂质。 屏幕上的文身图案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盘踞缠绕的龙形图腾,龙鳞细密,姿态狰狞。 而在龙首的正中央,赫然镶嵌着两个小巧的字母:BY。 “他是霍宝玉!” 苏阮阮看清字母的瞬间,忍不住惊呼出口。 …… 第一卷 第87章 内脏腐烂胀气 那一刻,苏阮阮仿佛真的看见了刚出生的自己被遗弃在荒芜的乱草间,脐带还连着沾满血污的胎盘。 微弱的啼哭被凛冽的寒风撕碎,消散在空旷的荒野里,连一丝回响都没有。 “所以,你找到你亲生父母了?”清风道长突然探过头,带着担忧与不易察觉的警惕。 “大概是。”苏阮阮的声音有些喑哑,带着刚得知真相的涩然。 “你必须远离他们!”清风道长突然厉声开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严厉。 苏阮阮愣了一下,心头涌上一丝诧异。 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师傅向来对她温和纵容,哪怕她闯了天大的祸,也从未对她疾言厉色过。 可这一次,他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眼底竟闪过一丝罕见的、冰冷的杀意。 莫非,师傅还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苏阮阮,听到没?”清风道长枯瘦的指头狠狠攥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语气狠戾,“别信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那句鬼话!有些父母,生你不是为了疼你,而是为了害你,把你当成达成目的的工具!” “师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苏阮阮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眼神灼灼,带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 清风道长避开她锐利的目光,拂尘上的白毫突然无风自动,簌簌作响,像是在印证他内心的波澜。 “有些事,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语调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苏阮阮望着他眼底的坚定,知道再追问也不会有结果,只好缓缓点头,压下心头的疑虑。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查清霍宝玉的阴谋,分离甜儿的魂魄,阻止活尸失控。 转身走进殡仪馆的停尸房,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视线落在停尸台上的赵珍珍身上时,苏阮阮瞳孔微缩。 她的腹部竟已经明显鼓了起来,像揣了个皮球,将单薄的尸布顶得老高。 苏阮阮心里一清二楚,这不是怀孕,而是内脏腐败的征兆。 尸体腐败产生的甲烷、硫化氢等气体,正在她的腹腔里不断发酵、膨胀,撑得腹部日渐隆起。 幸亏现在是寒冬,低温延缓了腐败的速度,否则早就该腐臭扑鼻,甚至有蛆虫在皮肤下游走、苍蝇在上面产卵了。 “放开我!贱人!我要杀了你!”被符纸牢牢束缚的赵珍珍,恶狠狠地盯着苏阮阮,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你还记得多少?”苏阮阮居高临下地盯住她,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从你假孕被识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眼中闪烁着怨毒的赵珍珍,听到这话突然怔愣了一下,脸上的凶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空洞与迷茫,像个迷失方向的木偶: “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闻言,苏阮阮和身后的清风道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看来,只能借助尸体的肌肉记忆,帮她唤醒一些残留的片段了。”清风道长抱着双臂,悠悠开口,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从容。 苏阮阮立刻会意,上前一步,伸手按住赵珍珍试图翘起的脑门,掌心的温度与尸体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她强行按住那具僵硬的头颅,居高临下地对上赵珍珍那双不断震颤、充满恐惧的双眼。 一张明黄色符纸被她指尖点燃,诡异的是,符纸燃烧的烟雾像流水般覆盖在赵珍珍的额头,与之前那张压制她的符纸重叠在一起。 肌肉记忆在冰冷的触碰与符咒的催动下,悄然苏醒。 赵珍珍颤抖的瞳孔突然凝滞,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不再转动。 她干裂起皮的唇瓣开始微微动了起来,身体随着肌肉的本能跳动而微微抽搐,幅度越来越大,像筛糠一般。 抽着抽着,她突然嘶哑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打了我!” “他是谁?”苏阮阮心中一紧,立刻追问。 她知道,赵珍珍是通过肌肉记忆,想起了生前的痛苦经历。 “霍宝玉!”赵珍珍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五官挤在一起,透着极致的痛苦与愤怒,“离开霍家之后,他又找到我,狠狠打了我一顿!还拿出长长的一摞账单,让我归还他之前送我的所有礼物,连吃饭、开房的钱都算进去了,五花八门,甚至……甚至连套都列在上面!”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屈辱与不甘:“他说如果我不还钱,就起诉我,告到我牢底坐穿为止!” “畜生!”苏阮阮和清风道长异口同声地低骂出声,眼中都闪过一丝怒意。 “那后来呢?你怎么会答应他签协议?”苏阮阮压住心头的怒火,紧接着追问道,生怕错过任何关键线索。 赵珍珍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猛地瞪大双眼,眼球布满血丝,像是要挣脱眼眶:“我没办法!我爸家暴,我妈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我弟还吸毒!霍宝玉送我的那些东西,我早就偷偷卖掉给家里还债了!我根本没钱还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厉,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我求他放过我,给我一条活路,可他根本不听!他把我关在地下室整整三天,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我饿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只好答应他签了一份协议!” “什么协议?”苏阮阮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语气急切。 “我不知道!”赵珍珍用力摇头,脸上满是痛苦的迷茫,“当时我被饿得晕头转向,视线都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协议上写的是什么。我只记得,他让我割开手掌,在上面按了血手印,还逼我写下了一个错的生日!” 苏阮阮眉头紧紧蹙起:“什么叫错的生日?” “我的生日明明是八月二十四号,可他逼着我写的是七月十五日!”赵珍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阮阮闻言,心里顿时一紧,指尖下意识掐动诀印,快速推演起来。 片刻后,她脸色骤然大变,眸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你是二零一零年出生的?”苏阮阮死死盯住赵珍珍,语气带着一丝急切的确认。 “是。”赵珍珍的脖颈僵硬的转动,以微不可查的幅度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茫然的恐惧。 “二零一零年的八月二十四日,对应的正是农历七月十五。”清风道长靠在门框上,看似漫不经心开口,指尖却悄悄摩挲着拂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中元节,鬼门大开,阴气最盛的日子。” “所以霍宝玉的心思根本不是要钱。”苏阮阮瞬间理清脉络,一口气说道,“他让赵珍珍按血手印、写生辰八字,签的根本不是普通协议,而是将她炼成活尸的阴煞契约!中元节出生的人,命格自带极重的阴气,是炼制活尸的最佳容器,能最大限度延缓尸身腐败,让活尸的可控时间更长!” …… 第一卷 第88章 活下来的药渣 苏阮阮说完,转头望向清风道长:“师傅,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清风道长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摊手:“都被你这丫头说完了,为师还说个屁。” 赵珍珍的呼吸愈发急促,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脸色苍白得像纸。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苏阮阮见状,立刻伸手按住她的肩头,指尖一翻,一张暗红色的镇尸符便精准贴在了她的眉心。 “滋啦……” 符纸贴上的瞬间,发出一阵轻微的灼烧声。 赵珍珍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随后便慢慢平稳下来。 “签完契约之后,还发生了什么?”苏阮阮趁热打铁,紧接着追问道,生怕她的记忆再次断裂。 “我……我记不清了……”赵珍珍皱着眉,努力回想,声音带着一丝恍惚,“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发软,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叫甜儿的女鬼也在我的身体里,和我抢控制权!”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怨毒又不甘:“我看到霍靳廷那么帅,家世又好,心里就起了邪念!反正身体里有个现成的‘旧情人’身份,我就借着甜儿的名义装可怜,想勾引他!可我还没得逞,就被他一脚踹飞了!霍靳廷他根本不是人!他……” “哎!”清风道长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一脸严肃地教育,“没勾搭成功就骂人的行为,可是很没素质的!” 赵珍珍使劲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似乎想要辩解什么。 清风道长却直接掏出一张噤声符,“啪”地贴在她嘴上,瞬间让她没了声音。 紧接着,他若无其事地转头望向苏阮阮,语气轻松:“不用问了。赵珍珍签完契约后就已经死了,所以后面的记忆都是空白。” 苏阮阮直勾勾地望着清风道长,总觉得他今天的表现怪怪的。 平时话多爱调侃,此刻却频频打断关键问题,还刻意回避某些细节,像是在隐瞒什么。 就在她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一串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苏阮阮斟酌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阮阮……我是妈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语气哽咽。 苏阮阮的身体瞬间僵住……这个声音,她记得,是洛清姿的母亲! 是不是洛清姿回去后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突然打电话过来的? 不过,以洛母之前在霍家的表现,这通电话,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是孤儿,没有妈妈。”苏阮阮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直接拒绝了她的身份。 “阮阮,妈妈知道你心里有气,是妈妈对不起你!”洛母的哭声更甚,带着浓浓的愧疚,“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日夜都在自责!求你,给妈妈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在半岛咖啡厅见面,妈妈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不等苏阮阮开口回绝,电话那头便“咔哒”一声挂断了,留下一阵忙音。 清风道长看出了她的异样,走上前,用拂尘轻轻点了点她的肩头,语气关切:“乖徒儿,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那个疑似生物学上的母亲,要和我见面。”苏阮阮收起手机,语气淡淡,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畜生想玩什么花样?”清风道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狠狠攥紧了手中的拂尘,白毫被捏的变形,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当年抛弃你还不够,现在还敢找上门来?” “师傅,你很奇怪。”苏阮阮突然抬眼,死死盯住清风道长苍白的脸色,缓缓朝他逼近一步,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探究,“你对洛母的恶意,远比‘单纯抛弃我’要深得多。似乎,当年她丢掉我,不止是狠心那么简单?” 苏阮阮的话像一把利刃,精准戳中了要害。 清风道长的神情瞬间凝滞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快速恢复正常。 “好徒儿,你想多了。”他生硬地岔开话题,语气有些不自然,“你到底要不要见她?要是不想去,师傅帮你摆平,保证她再也不敢来烦你。” 苏阮阮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缓缓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我要去。我倒要看看,她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哇啊!我的乖徒儿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骂人的话都这么有水平!”清风道长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竖起大拇指夸赞,随即语气一沉,变得认真起来,“徒儿放心,明天为师陪着你一起去。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一根头发。” 苏阮阮轻轻点头,心里却越发笃定。 当年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师傅的反常,洛母的突然示好,还有霍宝玉的阴煞契约,似乎都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悄将她笼罩在其中。 另外一边,洛母挂断电话,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冰凉。 她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投向实验室中央的一排保温箱,眼神复杂。 保温箱的营养液中,那近百个原本应该生龙活虎的婴儿,此刻全都面色青紫,嘴唇乌紫,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 看那僵硬的姿态,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电话打完了?”洛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得像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洛母浑身一僵,连忙转过身,点头如捣蒜:“嗯,打完了。她……她答应明天中午在半岛咖啡厅见面。” “你确定苏阮阮就是我们的女儿?”洛父缓步走近,目光锐利如刀。 他死死盯住洛母,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 “确定!绝对确定!”洛母连连点头,语气急切又笃定,“我第一眼见到苏阮阮,就觉得她眉眼间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上次在霍家,乘着她被我下跪反噬昏倒的时候,我偷偷扯了她几根头发,又拿了你用过的牙刷做了 DNA比对,结果完全吻合!她就是我们的孩子!” 洛父闻言,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越发阴沉。 他猛地转身,三两步跨到实验室角落那一排正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白大褂面前,扬手就给了为首的那个白大褂狠狠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白大褂被打得一个趔趄,眼镜都飞了出去,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你不是说所有的‘药渣’都处理干净了吗?!”洛父的怒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眼中满是暴戾的杀意,“为什么还会有一个活口?!” …… 第一卷 第89章 将计就计 为首的白大褂颤抖着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 他嘴唇哆嗦着,连捡眼镜的勇气都没有:“洛、洛总……当、当时那个孩子真的已经断气了!我们的人确认她没了呼吸和心跳后,才点燃了她周围的草堆,见火势蔓延得很快,不会留下痕迹,他们就立刻撤离了现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恐惧:“很、很有可能是之后下了大雨,浇灭了火堆,这才让她侥幸活了下来……可、可我们真的确认过她断气了啊!” 说到最后,白大褂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彻底褪尽,身体抖得像筛糠,几乎要瘫倒在地。 “侥幸活下来?”洛父冷笑一声,眼神阴鸷地吓人,“可纵使火被浇灭了,她也不该活着!我们是确认她彻底断气,连脉搏都摸不到了,这才将她丢弃的。一个刚出生、脐带都没剪的婴儿,在荒郊野外待了一夜,怎么可能活下来?” 他猛地指向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婴儿,语气狠戾:“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药’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吗?” 保温箱里的婴儿,个个面色青紫,早已没了生命迹象。 “我们这些年一直派专人 24小时值守,安保和养护措施从没出过任何差池。”洛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突然集体出现心肺衰竭,各项生命体征在凌晨三点半同时停止,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洛、洛总,我们也在查原因,可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白大褂颤巍巍的回应。 “查不到就继续查!”洛父勃然大怒,一脚踹在旁边的实验台上,试管碎裂的声音刺耳响起,“我们家清姿的药不能断!她的身体还需要这些‘药引’维持,必须立刻培育新的试管婴儿!” “可、可是洛总……”为首的白大褂脸色更加难看,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你们提供的胚胎已经全部耗尽了,而且……而且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几乎已经处于无精的状态,根本无法再提供新的精子培育胚胎……” 后面的话,白大褂没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死死低着头,等待发落。 洛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当然心里有数。 这些年他纵情欢场,声色犬马,身体早就被掏空,早已不复当年的状态。 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眯起眼睛,看向白大褂们:“所以,你们让我找回那个死丫头的目的,是想利用她?” “是、是基因克隆!”为首的白大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开口,语气急切,“我们可以利用她的基因进行克隆,培育新一代的药人,而且还能突破现有技术瓶颈,实现批量复制!只要提取她的 DNA,就能源源不断地培育出符合清姿小姐身体需求的药引,再也不用担心胚胎耗尽的问题!” 洛父闻言,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实验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好。” 他抬头看向洛母,语气不容置疑:“明天见面,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让她认祖归宗!” …… 第二天,半岛咖啡店。 上午十点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温柔地洒在原木桌角,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洛母早已坐在靠窗的固定位置,面前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氤氲的白雾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只留下几分刻意营造的温婉。 她时不时抬眼望向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壁,眼底深处藏着毫不掩饰的算计。 只要苏阮阮松口认亲,提取 DNA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可当苏阮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洛母脸上的算计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愧疚”与“激动”的复杂神情,演得毫无破绽。 “我的女儿!” 洛母猛地起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起身时差点带翻了身后的椅子,一副急切想要拥抱亲生女儿的模样。 可还没等她冲到跟前,苏阮阮却脚步轻移,冷冷后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语气平淡疏离:“有事说事,别演母女情深的戏码,我没兴趣看。” 洛母的动作僵在半空,尴尬地抬手擦掉并不存在的眼泪,而后红着眼圈望向苏阮阮,声音哽咽:“女儿,你听妈妈解释,当年我们真的没有抛弃你!你当时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医生反复检查,说你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我们也是万念俱灰,才……才把你丢掉的!” 说到最后,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演技堪称精湛。 可垂下的指缝间,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苏阮阮,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死胎? 苏阮阮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指尖悄然掐入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清醒。 如果她真的是被医生判定死亡的死胎,肯定是在正规医院生产,怎么可能连脐带都没剪断? 不过洛母既然要演,她就陪她演到底。 她倒要看看,这对狠心抛弃亲生女儿的父母,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苏阮阮缓缓垂下眼眸,掩去眸底的冷意。 再抬眼时,眼眶已经红得发亮,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声音微颤,仿佛真的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真、真的吗?你们……你们没有故意抛弃我?” 洛母见状,心中狂喜,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苏阮阮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刻意的灼热:“是真的!妈妈怎么会骗你?当时妈妈心痛得差点晕厥过去,要不是为了照顾你病重的姐姐,恐怕早就陪着你去了!” 一提到洛清姿,洛母倒是真挤出了几滴眼泪,那是对自己精心培养的“宝贝女儿”的真切担忧。 毕竟,洛清姿的命还得靠苏阮阮的基因延续。 “阮阮啊,妈妈那天在霍家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莫名亲切。”洛母握着她的手,语气越发温柔,“你和妈妈年轻时长得太像了,所以我就偷偷捡了你的头发,和你爸爸的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你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这就是天意啊!” “所以呢?”苏阮阮红着眼圈,一副小心翼翼、受宠若惊的模样,仿佛还没从突然认亲的冲击中缓过神。 “所以我们想补偿你!”洛母急忙攥紧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急切的希冀,语气带着诱哄,“我们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市中心的大平层、限量版的跑车、花不完的票子,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以后,我和你爸爸的爱,全都给你一个人!” 呵呵,这洛母比出轨的渣男还会画饼。 苏阮阮在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懵懂又渴望的表情。 “那姐姐呢?”她故作纠结地咬了咬下唇,“姐姐从小在你们身边长大,你们突然把爱都给我,她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不会!”洛母连忙摆手,语气笃定,“你姐姐已经被我们惯了二十多年,该享的福都享够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了!阮阮,给妈妈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跟妈妈回家吧!” “女儿,求你原谅妈妈当年的无奈之举!”洛母见苏阮阮仍在犹豫,突然捂着胸口,作势要弯下膝盖,“妈妈给你跪下赔罪!” 见此情景,苏阮阮心中警铃大作。 开玩笑! 生母下跪,天道反噬的威力她可是亲身领教过,谁知道这次又会昏迷多久? 不如顺水推舟,先答应下来,看看洛家人到底想干什么。 “妈!你别这样!” 苏阮阮慌忙上前一步,扶住洛母的胳膊,故意脱口而出这声称呼。 说完又赶紧捂住嘴巴,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慌乱模样。 这一声“妈”,直接让洛母内心狂喜,眼角的笑意几乎藏不住,却仍强压着激动,顺势将苏阮阮紧紧抱住,声音哽咽:“好孩子,你终于肯叫我妈了!跟妈妈回家吧,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等改天,我们就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认亲宴,邀请全城的名流都来见证我们一家团圆的时刻!” “好。”苏阮阮佯装乖巧地将脸埋进洛母怀里,感受着对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嘴角却扬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 第一卷 第90章 霍老爷子的初恋鬼 苏阮阮和洛母又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应付完她“回家准备认亲宴”的戏码,便借口还有要事处理,转身离开了半岛咖啡店。 苏阮阮刚进入霍家的大厅,就见霍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从二楼缓缓走下。 老人穿着一身藏青色唐装,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阮阮,你跟我好好谈谈。”霍老爷子走到她面前站定,拐杖在地板上“咚”的一点,“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一听到霍靳廷要跟苏阮阮离婚的消息,霍老爷子连夜从国外赶回来。 但只是将她们从民政局绑回来,却没有问清楚前因后果。 “阮阮,你实话告诉爷爷,是不是靳廷那个混小子出轨了?”霍老爷子眼神一厉,拐杖又重重一顿,语气狠戾,“如果是,我立刻把那龟孙绑起来阉了,给你出气!” 苏阮阮早已对老爷子惊世骇俗的言论习以为常,要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被这番话惊掉下巴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心平气和地解释:“算不上出轨,毕竟是他结婚之前的情债。” “情债?”霍老爷子立马收起狠戾,换上一脸严肃,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可能!” 老爷子如此坚定的态度,让苏阮阮心里泛起一丝不悦。 果然是自个孙子自个疼,到最后维护的还是自己人。 “我亲眼看到他们在海里缠绵!”苏阮阮被这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惹得恼羞成怒,脱口而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霍老爷子使劲摇头,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你说靳廷婚内出轨我信,婚前发生那种事,我绝不信!” “为什么?”苏阮阮疑惑地盯着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你就是护短!” “没有!”霍老爷子说到这儿,突然激动地提高了音量,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我之所以说靳廷不会在婚前乱来,是因为……” 话到嘴边,他突然卡住了,老脸瞬间涨得通红,攥着拐杖的手也不停地收紧、放松,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到底因为什么?”苏阮阮见状,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连忙凑上前追问。 “你答应我,不跟靳廷离婚,我就告诉你真相。”霍老爷子压低声音,眼神闪烁着纠结的光芒,像个讨价还价的小孩。 “好!”苏阮阮想都没想,便伸出手跟霍老爷子击了个掌,“一言为定,现在可以说了吧!” 霍老爷子左顾右盼了好一番,确认客厅里没有其他人,这才深吸一口气。 他凑到苏阮阮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压低了嗓门:“靳廷在跟你结婚前一个月,才做的包皮环切术!” “噗……” 霍老爷子此言一出,苏阮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热得发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本这个手术早在青春期就该做了,可靳廷那孩子脸皮薄,害羞得很,一直拖着不肯去。”霍老爷子一边解释,一边悄悄观察苏阮阮的神色,“直到我请你下山之前,实在没办法,才强行把他绑去医院做了手术。你也知道,这个手术的恢复期至少要一个月,他手术刚恢复,就马不停蹄地娶了你。所以啊,除了婚内出轨的可能,婚前他绝对不可能跟其他女人有牵扯!” “可我和霍靳廷都亲眼看到,他和甜儿在海里……”苏阮阮话到嘴边,又有些难以启齿,毕竟那画面确实过于暧昧。 不等她说完,霍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还带着几分尴尬的神情,此刻变得凝重无比:“等等!你说他和谁?在海里做了什么?” “甜儿啊!”苏阮阮脱口而出,“我们都看到他和甜儿在海里缠绵,姿态亲密得很!” 话音未落,霍老爷子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苏阮阮连忙伸手扶住他,却见老爷子原本绯红的老脸,此刻正一点点褪成惨白,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手中的拐杖“咚”地一声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爷子,您怎么了?”苏阮阮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身躯,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霍老爷子死死抓住苏阮阮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个叫甜儿的姑娘……是不是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很清秀,眼睛大大的?” 苏阮阮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望着霍老爷子:“你怎么知道?” “她还没走?她为什么没走!”霍老爷子却像是没听见她的问题,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眸里满是痛苦与焦灼,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都五十年了,她怎么还在等?” “老爷子,您真的认识甜儿?”苏阮阮见他反应如此剧烈,连忙追问,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 “甜儿……甜儿是我的初恋啊!”霍老爷子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带着浓重的哭腔开口。 苏阮阮彻底惊呆了! 霍靳廷的爷爷,才是甜儿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但震惊归震惊,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好霍老爷子的情绪。 她连忙扶着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等霍老爷子的哭声渐渐停止,苏阮阮适时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茶。 老爷子双手捧着茶杯,指腹摩挲着杯壁,可手却仍在微微发抖,显然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 “她叫赵甜儿,是我五十年前在南方渔村认识的姑娘。”霍老爷子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悠远的温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年代,“那时我被家族仇家追捕,身受重伤,躲在她家的柴房里整整七天。她才十六岁,胆子却大得很,每天半夜偷偷给我送饭,还用她祖传的草药为我疗伤,从来没问过我的来历。”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温柔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伤势好转的那天晚上,月光特别好,我在海边捡了好多彩色的贝壳,串成一串手链给她戴上,许诺等我解决了家族的事情,就回来风风光光地娶她。那天晚上,我们在海浪声里拥吻,然后我……” “老爷子,细节就不用细说了!”苏阮阮脸颊一热,有些尴尬地打断他的回忆。 霍老爷子老脸一窘,尴尬地咳嗽一声:“咳,人老了,一激动就容易管不住嘴!” 他收起笑意,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当时我满心都是娶她的念头,谁知这一走,便是五年。家族纷争、江湖恩怨接踵而至,我被卷入其中身不由己,等我终于拼尽全力脱身,马不停蹄地返回渔村时,却被告知她已经去世了!” 眼泪再度顺着老爷子的眼角滑落,滴在茶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我在她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直到昏厥过去,才被家族的人强行带回。我以为她早就投胎转世,开始新的人生了,没想到……没想到她还留在人间!” 此时的苏阮阮终于恍然大悟,心头的疑惑瞬间解开。 怪不得甜儿的魂魄总是带着一丝魂飞魄散的征兆,原来她已经在人间逗留了五十年,早已严重违背了阴阳轮回的规律。 想来也是,霍宝珠身上流着霍家的血,甜儿五十年前与霍老爷子相恋,自然能敏锐地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才一路跟着霍宝珠来到霍家。 所有人都以为甜儿找的是霍靳廷,以为她是霍靳廷的旧情人,可谁能想到,她找的根本是霍老爷子。 她等的从来不是霍靳廷,而是当年那个在海边许她一生一世的少年郎。 …… 第一卷 第91章 宝贝让我笑一会 “您知不知道,甜儿就是因为放不下您,才不肯投胎的!” 苏阮阮想到甜儿孤魂漂泊五十年的苦楚,忍不住愤怒地低喝,“您明明答应过她非她不娶,可最后呢?您背着她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而她却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在人间苦苦等待!” 她真的很生气! 为什么男人总是轻易承诺,又总是轻易地背弃承诺? “我的一双儿女,都是领养的!”霍老爷子突然抬起头,涕泪横流地望向苏阮阮,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痛苦,“我霍振业这辈子,从来没有背叛过甜儿!” 他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许久,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五十年,我从未碰过任何女人。因为我的心里,只有甜儿一个人。哪怕知道她已经去世,我也从来没有放下过。” “当年我被家族强行带回后,族老们逼着我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我宁死不从,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找了一个愿意配合我的女人契约结婚,并且领养了靳廷的父亲和宝珠的母亲。我给那个女人每月一笔丰厚的生活费,让她对外扮演我的妻子,应付家族和外界的眼光,可我从来没有跟她同过房。” “真的?”苏阮阮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霍老爷子。 毕竟豪门里守身如玉五十年的戏码,实在太过离奇。 “真的!”霍老爷子连连点头,眼神真挚得不容置疑,“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甜儿一个人,从未有过旁人!”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陈旧的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霍老爷子眉目俊朗,穿着白色衬衫,身边站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清秀姑娘,眉眼弯弯,正是甜儿。 苏阮阮凑近一看,瞬间了然。 年轻时的霍老爷子,五官轮廓竟然和霍靳廷几乎一模一样,难怪当初霍靳廷自己都会误会,海里与甜儿缠绵的是自己。 “当初领养靳廷的父亲,也是觉得他眉眼间和我小时候很像,没想到长大后的靳廷,比我年轻时还要更像几分。”霍老爷子望着照片,语气感慨,“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真的吗?”就在霍老爷子眼眶泛红,又要老泪纵横的时候,苏阮阮突然幽幽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可据我所知,霍老爷子您晚年经常跟网红、明星传出绯闻,甚至还被拍到一起出国度假呢!” 霍老爷子眼看着就要掉下的眼泪瞬间凝住,脸上的悲伤僵住,转而化作一丝尴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老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找她们,只是因为她们身上有某个地方和甜儿很像,比如眼睛的形状、嘴角的弧度,甚至说话的声音。可个个都像她,个个却又不是她,只是聊聊天,什么都没做!” 对于霍老爷子的这番辩解,苏阮阮只觉得有些荒唐,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不管老爷子年轻时有没有“花心”,甜儿总算是等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甜儿的执念即将了结,再拖下去,她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甜儿现在在哪?”霍老爷子突然一把抓住苏阮阮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声音颤抖不已,“快带我去见她!我要见我的甜儿!”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苏阮阮重重一拍脑门,语气急切,“甜儿的魂魄已经快撑不住了,再不完成她的遗愿,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老爷子,现在立刻跟我走!” 管家早已备好车,接到指令后,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赶往城西的殡仪馆。 车子刚停稳,霍老爷子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木梳,对着车窗玻璃仔细梳理着自己的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又抬手整理了一遍衣领,确认唐装平整无褶皱,才颤巍巍地攥紧拐杖,一步一步,郑重地走进殡仪馆。 当停尸台上被符纸压制的赵珍珍出现在面前时,霍老爷子愣了一下,诧异地面向苏阮阮:“这不是宝玉那个假孕的前女友赵珍珍吗?怎么会在这里?” “甜儿的魂魄附在她的身体里!”苏阮阮说着,立刻从布包里掏出一张引魂符,“现在我就把甜儿的意识唤醒。” 她将符纸燃于掌心,青烟袅袅升起,化作一道细细的银线,缠绕上赵珍珍的脖颈。 苏阮阮指尖轻轻一扯,原本僵硬不动的赵珍珍,便如提线木偶般缓缓坐起,眼帘颤抖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姐姐?”甜儿柔软的声音从赵珍珍的口中轻轻传出,带着一丝刚苏醒的迷茫。 “甜儿,你看我带谁来了!”苏阮阮笑着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脚步虽慢,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浑浊的眼眸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当甜儿和霍老爷子四目相对的瞬间,整个殡仪馆仿佛陷入了静止,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霍哥哥!”甜儿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哽咽,像只归巢的小鸟一般,扑进了霍老爷子的怀里。“这个才是我的霍哥哥!” “是我!是我!”霍老爷子丢掉手中的拐杖,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甜儿,我的甜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你的霍哥哥啊!” 甜儿抬起头,伸出虚幻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霍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和我幻想中的老年模样一模一样,还是一样的好看,一样的让我心动。” “甜儿,我的甜儿!”霍老爷子哽咽着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仿佛要将这阔别半生的时光,尽数揉进眼底,刻进心底。 苏阮阮站在一旁,被这一幕跨越五十年的人鬼重逢感动得鼻尖发酸,眼眶泛红,忍不住悄悄抹了抹眼泪。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肩。 苏阮阮回头,只见霍靳廷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眼神温柔地落在她脸上,目光里满是宠溺。 他顺着苏阮阮的视线望向相拥的两人,低声说道:“那个优柔寡断的废物,总算是洗清冤情了。” 说着他突然低头,宠溺地揉了揉苏阮阮的头发,语气带着笑意,“我的宝贝被感动哭了?” “嗯!”苏阮阮吸了吸鼻子,毫不避讳地靠在霍靳廷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鼻音,“甜儿和老爷子都是痴情人。一个为了一句承诺,孤魂漂泊五十年不愿投胎;一个为了守住约定,打了五十年光棍,只为了守着彼此的念想。太好哭了。” “等等!等等!”霍靳廷突然攥住苏阮阮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语气带着浓浓的疑惑与哭笑不得,“谁打了五十年光棍?我爷爷?” 苏阮阮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拽着霍靳廷走远了一些。 直到走到霍老爷子听不见的角落,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开口:“你还不知道吧!你爸和你姑根本不是你爷爷亲生的,是领养的!你爷爷为了甜儿,守身如玉五十年,从来没碰过其他女人!” “呵……”霍靳廷原本想憋住,可实在忍不住,低笑出声,随即又觉得在这种场合不妥,忙抬手掩住嘴唇,肩膀却仍在微微颤抖,“宝贝,这些惊天大秘密,是爷爷亲口跟你说的?” “对啊!”苏阮阮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我知道了独家秘辛”的得意,“他还拿了和甜儿的老照片给我看,说得可认真了!” “宝贝,让我笑一会!”霍靳廷用拳头抵住唇角,憋笑憋的肩膀颤抖了好一阵,才终于正色望向苏阮阮,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小笨蛋,你也太好骗了。豪门最注重的就是血统纯正,你以为我爷爷有什么只手遮天的能力,能让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抱养孩子,顺利继承霍家全部家业?”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豪门里,孩子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最严格的血缘鉴定,一丝一毫都不会马虎。” 霍靳廷此言一出,苏阮阮瞬间震惊得合不拢嘴,脸上的感动与得意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还有,”霍靳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低笑着补充,“你可别忘了,我们闹离婚的那段时间,爷爷还在国外追女模特呢!” …… 第一卷 第92章 拿掉假牙接吻 霍靳廷低头,轻轻吻了吻苏阮阮震惊到微张的唇。 柔软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他眼底噙着笑意,继续说道:“不过也能理解,爷爷大概是不想在你这个疾恶如仇的孙媳妇面前,落下‘始乱终弃’的骂名,才编了这么个感人肺腑的故事。毕竟你连我婚前的‘情债’都要斤斤计较,要是知道他当年真的辜负了甜儿,指不定要怎么‘教训’他这个老头子呢!” “这个老头子!竟然骗我!”苏阮阮气得小脸涨红,狠狠跺了跺脚,腮帮子鼓得像只气鼓鼓的小仓鼠,“我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深情专一的绝世好男人,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霍靳廷低笑出声,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好了,别气了。不管爷爷的故事是真是假,甜儿总算是了却了五十年的执念,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圆满。” 苏阮阮撇了撇嘴,仍有些不甘心的瞪着眼睛:“可他拿照片给我看的时候,眼神那么真挚,连手都在发抖,我怎么可能想到他是在演戏!演技也太好了吧!” 霍靳廷眸光微闪,语气忽然沉了几分,拉回正题:“小笨蛋,先别管爷爷的戏了。甜儿能从宝珠身上嗅到熟悉的味道,进而又在我身上嗅到同样的气息,根源都在爷爷那里。我们的血缘,都是从他身上延伸来的,这才让甜儿的执念找错了人。” “所以,老爷子到底爱不爱甜儿呢?”苏阮阮的目光重新投向不远处相拥的两人,语气带着一丝迷茫,喃喃开口。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霍老爷子突然捧起“甜儿”的脸,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甜儿,我可以吻你吗?” 甜儿微微一怔,眼角的泪光在殡仪馆窗外斜射进来的夕阳下闪烁,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 “爷爷!”霍靳廷见状,立马出声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霍老爷子熟练地拿掉嘴里的假牙,微微俯身,吻上了甜儿的唇。 这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霍靳廷和苏阮阮瞬间龇牙咧嘴地转过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根本不忍直视。 “宝贝,我们还是先去查活尸的事吧!”霍靳廷一把揽住苏阮阮的腰,逃也似的往殡仪馆外走,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那画面“污染”。 两人驱车赶回暗夜总部,刚踏入监控大厅,阿昼就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急匆匆地迎了过来,神色凝重:“霍爷,有重大进展!” “怎么样?”霍靳廷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意,恢复了素日的沉着冷静,语气低沉,“赵珍珍被炼成活尸一事,是不是霍宝玉干的?我姑姑霍曼丽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不!”阿昼用力摇头,将资料递到霍靳廷面前,“经过我们全方位排查,包括周栋梁和霍宝玉的通讯记录、资金往来,以及境外走私渠道的线索,最终发现,活尸幕后的真正主使,其实是周栋梁!” “霍宝玉的父亲?”苏阮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眼中满是惊讶。 她原以为只是霍宝玉的个人行为,没想到牵扯到了霍宝玉的父亲。 “回夫人,正是。”阿昼点头,继续汇报,“我们查到,周栋梁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利用活尸运送违禁药品和走私物品。而且他一直打着霍家的旗号行事,让外界都以为这些非法交易是霍氏集团默许的。” 霍靳廷接过资料,指尖快速翻阅,眉头越皱越紧,眸色骤然转冷。 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仿佛能滴出冰来。 “怎么了?”苏阮阮看出他脸色不对劲,连忙凑过去,轻声问道。 “霍曼丽这个蠢货!”霍靳廷狠狠将资料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眼中满是怒火,“这些涉黑走私的所有关键文件上,都有霍曼丽的亲笔签名!一旦事情东窗事发,整个霍氏集团都会被牵连,面临灭顶之灾!” 苏阮阮拿起一份散落的文件,仔细看了看,眉头也紧紧蹙起:“周栋梁应该不只是为了敛财那么简单。” “他的主要目的是报复。”霍靳廷冷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狠戾,“周栋梁入赘霍家这些年,一直被霍曼丽压着一头,长期遭受她的压榨和羞辱,早就心生怨恨。他打着霍家的旗号布局多年,就是要在最后彻底摧毁霍氏的根基,让霍家身败名裂,付出代价!” “那现在该怎么办?”苏阮阮回过神,急忙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 “交给我!”霍靳廷伸手摸了摸苏阮阮的头顶,语气笃定而沉稳,随即抬眼望向阿昼,沉声吩咐:“送夫人回家!” “是,霍爷!”阿昼立即应声,转身就快步去安排车辆。 对于霍靳廷的能力,苏阮阮一向是全然信任的。 她没有再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跟着阿昼离开。 第二天,按照约定,苏阮阮准时抵达了洛家别墅。 洛家的大门口,洛父、洛母以及洛清姿早已站在台阶上等候。 他们身后,是整齐排列、夹道欢迎的佣人,排场做得十足。 苏阮阮心中冷笑,上回她虽用玄学手段让洛家的股票暴跌,可偏偏因为洛母那一跪引发的天道反噬直接昏迷,没能彻底将洛家的局破掉。 反倒让洛家因祸得福,后续股价逆势上涨,成了今年金融市场的一匹黑马。 “妹妹!”洛清姿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跑到苏阮阮面前,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一把将她抱住。 不等苏阮阮有所反应,洛母也紧跟着扑过来,将她和洛清姿一起紧紧抱住,语气哽咽:“我的好女儿,可算回家了!” 洛父则站在台阶上,红着眼圈,一脸“欣慰”地望着相拥的母女三人,还时不时抬手抹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演得情真意切。 “在亲子鉴定结果重新确认之前,先别这么激动。”苏阮阮不动声色地轻轻挣开两人的拥抱,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语气平淡无波。 闻言,洛母和洛清姿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齐刷刷地望向苏阮阮。 “妹妹,亲子鉴定报告我上次不是已经给你看过了吗?”洛清姿依旧陪着笑脸,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狠厉,“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们吗?” “我需要重验。”苏阮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毕竟是关乎血缘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不是吗?” “可是……”洛母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心里却在暗自咒骂苏阮阮多事。 “好了,孩子想验就让她验!”洛父上前一步,故作大度的开口,打断了洛母的话,只是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霾,“只要阮阮能安心,能认祖归宗,洛家上下必定全力配合。” 在苏阮阮的坚持下,洛家一行人只得不情不愿地陪同她前往医院。 当几人的血液样本被送入检测室后,苏阮阮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静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洛父洛母则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低声交谈,神色从容,丝毫不慌,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洛清姿则坐立不安,时不时偷偷瞥向苏阮阮,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却又始终欲言又止。 检测室的灯一直亮着,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 忽然,洛清姿像是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到苏阮阮身边,压低声音开口:“妹妹,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贱人?” …… 第一卷 第93章 我跟你孩子姓 苏阮阮睁开眼,瞬间就明白过来,洛清姿口中的“贱人”,指的是被甜儿附身的赵珍珍。 只是洛清姿看不到鬼魂,只当那人还是赵珍珍。 “你可千万不能放过那个小三!”洛清姿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怨毒,“就是她不知廉耻,缠着靳廷哥哥!” “姐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苏阮阮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失笑出声,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被戴绿帽子的那一个呢?” 洛清姿的脸色瞬间一僵,笑容变得十分勉强,顿了顿才扯着嘴角辩解:“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罢了,毕竟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就算我不能跟靳廷哥哥在一起,也绝不能让那个贱人抢走他!” “姐姐可真会为我着想。”苏阮阮挑了挑眉,语气似笑非笑,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洛清姿似乎完全没听出苏阮阮话里的讽刺,依旧假笑着握住她的手,语气亲昵:“一家人嘛,本来就该互帮互助!” “谁被戴绿帽子了?”就在洛清姿准备继续跟苏阮阮攀谈、拉近关系时,一道戏谑的男声骤然从走廊尽头传来,打破了走廊的沉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骁双手抄在裤兜里,慵懒地倚在走廊的墙壁上,唇角扬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吊儿郎当的。 “你老公出轨了?”陆骁挑眉,目光越过洛清姿,直直落在苏阮阮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玩味。 “你老公才出轨了!”苏阮阮皱起眉头,没好气道。 这家伙总是不分场合地冒出来捣乱。 “呵呵!”陆骁低笑两声,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霸道,“我陆骁这辈子不会有老公,只会有一个老婆!而那个老婆,一定会是你,苏阮阮!” “你是谁?”洛清姿见状,立刻松开苏阮阮的手,往前跨了一步,摆出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模样,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陆骁,厉声呵斥,“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有夫之妇!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呵呵,瞧你说得好像小爷黑灯瞎火的时候就不敢勾引似的!”陆骁嗤笑一声,说到这儿,挑眉看向洛清姿,嘴角勾起一抹邪气十足的笑,“呦,我倒是听说,你从小就痴恋霍靳廷,可惜啊,人家最后娶了别人。求而不得,你肯定气得心理变态了吧?” “你才心理变态!”洛清姿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被戳中痛处的她恼羞成怒地吼了起来,抬手就要往陆骁脸上打。 “对啊,我是!”陆骁不闪不避,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坦然承认。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正准备全力输出的洛清姿瞬间语塞,扬起的巴掌硬生生停在半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得下不来台。 陆骁见状,轻笑出声,直起身,似笑非笑地俯身靠近洛清姿,压低声音:“这位老姐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搞定霍靳廷,让他回心转意跟你在一起,你帮我得到苏阮阮,如何?” 洛清姿瞳孔骤缩,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喜色。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 但转瞬,喜色就被警惕取代,她强装正义地说道:“我才不会背叛我妹妹!你休想在这里挑拨离间!” “虚伪!”陆骁轻嗤一声,直起身,懒得再跟她周旋,重新将目光转向苏阮阮,“跟我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陆骁!”苏阮阮瞪着陆骁,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现在正是等亲子鉴定结果的关键时刻,她可没工夫跟他在这里胡闹。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陆骁一把扣住。 他的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跟我来!” 话音未落,陆骁突然俯身在苏阮阮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霍氏集团利用活尸走私的事情,上面已经在秘密调查了。如今整个圈子里,只有我们陆家有能力保霍靳廷全身而退。” 闻言,苏阮阮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了。 陆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他暗中调查过霍家,甚至已经掌握了不少关键证据? 还是说,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故意试探她的反应? 犹豫片刻,苏阮阮权衡利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陆骁往走廊外走。 不管陆骁说的是真是假,这件事都关乎霍靳廷的安危,她必须弄清楚。 两人快步走到医院花园的僻静处,苏阮阮一把甩开陆骁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冷眼直视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骁上前一步,一只手撑在苏阮阮背后的墙壁上,将她半圈在自己的范围内。 他目光灼灼如炬,语气认真又霸道:“我要你跟霍靳廷离婚!然后嫁给我!” “我怀孕了!”苏阮阮面无表情地开口,直接亮出杀手锏。 她实在懒得跟陆骁纠缠,只能用这个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总不会有人上赶着求着喜当爹吧! 果然,苏阮阮的话让陆骁直接怔愣当场,脸上的霸道和认真瞬间凝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像是受不住这个打击一般,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在一棵老槐树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苏阮阮正暗自松了口气,就听见陆骁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孩子准备姓什么?” “什么意思?”苏阮阮一脸茫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改姓啊!”陆骁一本正经地说道,语气无比认真,“不然等孩子长大了,问我为什么跟他的姓不一样,多尴尬啊。” 苏阮阮:“……” 她彻底被陆骁的脑回路惊呆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姓苏的话,我就改名叫苏骁。实在不行,跟霍靳廷姓也可以,我叫霍骁。”陆骁琢磨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憧憬,“一想到能跟我们的孩子姓,我就热血沸腾!” “神经病!”苏阮阮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陆骁却笑得更加灿烂,仿佛完全没听见她的咒骂一般,凑上前来,兴致勃勃地提议:“哎,要不咱孩子叫陆苏霍好不好?三姓合一,天下无敌!” “你够了!”苏阮阮被陆骁这无厘头又偏执的纠缠彻底惹恼,忍无可忍之下,扬手就给了陆骁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僻静的花园里格外清晰。 陆骁被打得偏过头,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 他缓缓捂着脸,嘴角却依旧上扬,甚至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 苏阮阮打完人,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快步往医院走廊的方向走去,背影决绝。 苏阮阮刚走,一道身影就从花园的灌木丛后走出,正是陆骁的跟班钱途。 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看着陆骁脸上的巴掌印,小声问道:“陆少,疼吗?” “爽!”陆骁放下捂脸的手,非但没生气,反而发出一声痛快的笑声,眼底火光跃动,语气带着几分亢奋,“我女人打人就是带劲!” 说到这儿,他脸上的轻浮瞬间收起,神色变得阴沉严肃,看向钱途沉声问道:“事办成了吗?” “成了!”钱途立刻点头,语气笃定,“您交代的,关于霍氏利用活尸走私的所有证据,我都已经匿名交给了相关部门。周栋梁那边我们也打过招呼了,他为了自保,一定会死死咬住霍靳廷,把所有罪责都推到霍家头上。就算霍靳廷本事再大,这次也难逃干系,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 “证据确凿吗?”陆骁微微挑眉,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不能给霍靳廷任何翻身的机会!” “绝对确凿!”钱途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那些涉黑走私的关键文件上,不仅有霍曼丽的亲笔签名,周栋梁还诓骗他老婆霍曼丽,拿走了霍氏集团的公章盖在上面。有签名有公章,铁证如山,这霍靳廷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洗不清身上的嫌疑!” 陆骁眸色一沉,指尖在唇边缓缓划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很好,那就让这场大火烧得更旺些。霍家越是混乱,我就越有机会。” 他抬眼望向远处苏阮阮离去的方向,目光偏执而炽热,声音冷得几乎能凝出霜来:“苏阮阮,你逃不出小爷的五指山!” …… 第一卷 第94章 霍靳廷被抓入狱 霍靳廷被抓了! 苏阮阮刚拿到亲子鉴定报告,就从手机弹出的紧急推送里得到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她心下一沉,立刻驱车赶回霍家,可刚到别墅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朱红色的大门上,贴满了盖着鲜红印章的封条,冰冷的纸张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与此同时,手机里的新闻已经铺天盖地: #霍氏集团涉嫌走私洗钱# #霍氏核心成员被一锅端# #霍靳廷以主犯身份被依法刑拘# …… 一条条标题触目惊心,配着霍氏集团大楼被查封、警员出入的照片,瞬间霸占了各大平台热搜。 苏阮阮死死攥紧手机,指尖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霍靳廷被押上警车时的画面。 他必定还是那副惯有的冷峻模样,侧脸线条凌厉,却难掩眼底的疲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赶往暗夜总部。 是霍靳廷的秘密据点,或许能找到线索。 可抵达目的地后,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办公设备被清空,显然是仓促撤离的痕迹。 苏阮阮接连拨打阿昼的电话,听筒里却始终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冰冷提示音。 阿昼是霍靳廷最信任的亲信,绝不会无故失联,如今这般情形,显然是霍家的危机已经严重到了极致。 不行! 她绝对不能乱! 苏阮阮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霍靳廷还在等着她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父亲,她必须撑住。 想到这里,苏阮阮不再犹豫,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掏出随身携带的纸钱和符咒,当场开始招魂。 纸钱燃烧的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成一道气旋。 片刻后,清风道长的身影从气旋中显现。 他刚站稳脚跟,看到不远处霍家门上的封条,面色瞬间一变,快步走到苏阮阮身边:“徒儿,出什么事了?霍家这是……” “我要救霍靳廷!”苏阮阮抬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师傅我需要你帮我!” 清风道长凝视着她眼底的焦灼与决绝,沉默片刻,郑重其事地点头:“你是我的徒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为师必定竭尽全力。” 话音刚落,清风道长袖袍一挥,身影便化作一道青烟,瞬间消失不见。 苏阮阮深深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名为“五行不缺金”的微信群聊,艾特了全体成员,只留下一行字:【蓝山咖啡厅VIP包间,速来。】 发完消息,她收起手机,转身朝着蓝山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蓝山咖啡厅VIP包间内,苏阮阮坐在主位,静静等待着。 包间里的暖气很足,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 最先推开门进来的是王夫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气场强大,只是脸色带着几分担忧。 令人意外的是,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妆容淡雅的女人。 那是她丈夫曾经的情人,当初就是这个女人养小鬼害人,差点让王夫人丢了性命。 不过在王夫人的丈夫“意外”死亡、家产全部落入她手中后,这两个曾经的情敌倒是冰释前嫌。 两人刚坐定,包间的门就被接二连三地推开。 一个个穿着低调奢华、气场强大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们中有海城有名的名媛千金,有手握实权的豪门贵妇,也有白手起家的女强人。 这些人彼此颔首致意,动作间透着默契,随即纷纷落座。 最后,她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主位的苏阮阮,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关切与坚定。 她们都是“五行不缺金”群的成员。 自打苏阮阮在慈善晚宴上穿着道袍一战成名后,这些被感情、事业、家族琐事困扰的女人们,就纷纷将她奉为精神领袖,自发组建了这个群。 群里的日常,就是苏阮阮给姐妹们指点迷津。 化解烂桃花、破解小人算计、转运招财,甚至帮她们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 苏阮阮从不会敷衍,每次都尽心尽力,久而久之,这群女人之间也生出了深厚的姐妹情谊。 苏阮阮环视四周,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头一暖,目光也变得更加沉静坚定:“霍家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我原本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你们都来了。” 霍家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圈内人避之不及,生怕被牵连。 可群里三十个成员,竟然一个不落,全都赶来了。 她刚才在群里只发了地址,没说缘由,可她们没有一个人质疑,甚至有人连夜推掉了海外的重要行程, 有人从盛大的宴会中途匆匆赶来,连妆容都来不及补。 “姐妹有难,拔刀相助!”王夫人率先开口,声音铿锵有力,“阮阮,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当初若不是你,我早就被那对狗男人害死了。现在轮到你需要帮忙,我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是啊!”旁边一个妆容精致的名媛附和道,眼眶微微发红,“当初我被一个渣男迷惑,为了他几度自杀,是你一句‘他克你,离他越近越倒霉’点醒了我。现在我活得好好的,事业也蒸蒸日上,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而且,本来就是女孩帮助女孩嘛!” “没错!”另一个把玩着镶钻小镜子的千金收起镜子,语气认真,“这个世界上,女人本来就不容易,算是弱势群体。我们要是还不互相帮衬,难道指望那些只会算计我们的男人吗?阮阮,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苏阮阮心中暖意更甚,她压下心头的感动,将目光投向人群中最为成熟稳重的王夫人:“这件事牵连甚广,霍靳廷被指控为主犯,证据据说很确凿。我想问问大家,这件事该从哪里着手解决?” 她之所以问王夫人,是因为王夫人手段最为凌厉。 自从利用小鬼送那个出轨的丈夫归西后,她以雷霆手段掌控了王氏集团,在波诡云谲的商界杀出了一片血路,处理危机的能力远胜旁人。 “霍家的这件事,很明显是有预谋的!”王夫人沉吟片刻,眼神锐利地开口,“所有的证据都精准指向霍氏集团和霍靳廷,没有一丝偏差。可越是这样,就越不正常。正常的案件总会有证据漏洞,这种严丝合缝的证据链,反倒像是有人刻意编织好的陷阱。” “关键是周栋梁一口咬住了霍靳廷!”坐在苏阮阮右侧的一位贵妇皱着眉附和,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气质雍容却难掩焦虑,“我老公在司法系统有些人脉,他说周栋梁的供词是定案的关键。既然证据是他递出来的,供词也是他说的,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找到突破口?” “恐怕不行。”王夫人微微摇头,语气笃定,“咱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周栋梁入赘霍家几十年,被霍曼丽当众羞辱、私下压榨,早就抬不起头来。这种看似老实的人,最是隐忍,一旦爆发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既然敢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肯定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来,难如登天。” “所有人都有弱点。”苏阮阮轻声开口,指尖缓缓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缘,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周栋梁也一样。” 王夫人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几分迟疑。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周栋梁都走到这一步了,显然是连霍宝玉、霍宝珠这两个儿女都不顾了。连至亲都能舍弃的人,哪还有什么软肋可言?” “软肋从来不在明处。”苏阮阮抬眼,眸光冷冽如霜,“他能舍弃儿女,未必能舍弃自己的性命;他能豁出一切报复霍家,未必能承受某些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害怕的事、在意的人,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 她喃喃说到这里,目光陡然变得坚定,环视着眼前的众人,沉声下令:“诸位,行动!” “好!”女人们异口同声地应道,没有丝毫犹豫。 她们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便纷纷转身离开包间。 …… 第一卷 第95章 赘婿的复仇 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黑暗中闪烁。 三十道身影悄然散入海城的各个角落,一场无声的反击战就此拉开序幕。 有人立刻调用麾下最顶尖的私家侦探团队,翻查周栋梁近十年来的所有行踪轨迹,哪怕是一次不起眼的出差、一场隐秘的会面,都不肯放过; 有人凭借家族深耕多年的人脉,潜入官方渠道,调取周栋梁的银行流水、通讯记录,试图找到他与幕后之人勾结的蛛丝马迹; 还有人身为律所创始人,直接召集麾下的精英律师团队,连夜赶往相关部门,申请查阅霍靳廷的案件卷宗,从法律条文里寻找辩驳的突破口; 更有甚者,本身就涉足海外贸易,直接联系了与周栋梁有过走私往来的海外线人,许以重金,试图从交易源头找到能证明霍靳廷未参与其中的证据。 所有人的目标都无比明确:只要能找到哪怕一丝证据,证明霍靳廷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走私活动,周栋梁编织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苏阮阮驱车来到学校宿舍楼下,找到了在此避难的霍宝珠。 整个霍家,几乎被一锅端,唯有身为学生的霍宝珠因为没有参与公司事务,未被卷入这场漩涡中心。 可此时的她,早已没了之前的稚气与骄纵。 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满是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无助,整个人蜷缩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瑟瑟发抖。 “大嫂……怎么办?”看到苏阮阮的瞬间,霍宝珠再也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哽咽出声,“外公、大哥,还有我爸爸妈妈,都被抓进去了!霍家……霍家是不是要完了?” 她说到这里,情绪彻底崩溃,失声痛哭:“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毁了霍家?我们明明过得好好的……” “别哭!”苏阮阮用力抓住霍宝珠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语气坚定,“霍家不会完,我会救他们出来。你有我呢!别忘了,我可是玄学大佬!” “对啊!对啊!”霍宝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擦干眼泪,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大嫂,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帮霍家渡过难关的!” 苏阮阮闭上眼,凝神片刻,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已多了几分笃定:“现在情况紧急,我要见你爸周栋梁。目前只有家属才有资格探监,我需要你帮我申请探视,带我进入监狱。” 霍宝珠浑身一颤,脸上的希望瞬间凝固,犹豫地望向苏阮阮:“可、可是大嫂,你不是我爸的直系亲属,怎么进去啊?监狱的探视规定很严的……” “附身。”苏阮阮死死盯住霍宝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你只管按照正常流程申请探视,把一切手续办妥当。至于怎么进去,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霍宝珠咬着唇,眼神挣扎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点了点头:“好,大嫂,我听你的!” 次日清晨,霍宝珠便按照苏阮阮的吩咐,以家属身份向监狱递交了探视申请。 三天后,探视申请获批。 霍宝珠站在监狱探视室外,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指尖泛白,胸口不住地起伏。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更是要协助大嫂完成如此冒险的事。 “哗啦……” 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带着冰冷的金属摩擦声。 戴着沉重镣铐的周栋梁被狱警押着走出监室,他头发凌乱,面色阴沉,身上的囚服沾着些许污渍,全然没了往日的斯文。 目光扫过探视窗口后的霍宝珠时,他眼中没有半分父女温情,只有不耐与警惕:“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霍宝珠望着玻璃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你害惨了霍家!外公和大哥都被你送进了监狱,你害死他们了!” 周栋梁嗤笑一声,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霍宝珠: “他们该死!我在霍家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不清楚吗?” 他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压抑多年的嘶吼: “你妈打心底里嫌弃你奶奶,从不让她踏足霍家大门半步,就连她临终前,都不准我回老家拜祭!你爷爷病重住院时,她死死拦着不让我去探望;你爷爷咽气的那一瞬间,我在霍家门外跪着求她开恩,让我去送最后一程,她却站在门内,冷冰冰地说‘死得好’!” 周栋梁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眼中布满血丝,猩红一片,“我恨!生我养我的父母,在她眼里就是低贱的蝼蚁!我恨她践踏我的尊严,恨她让我在霍家抬不起头,恨了整整几十年!” “我知道妈妈这些年给了你很多委屈,可外公和大哥没有亏待过你啊!”霍宝珠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外公一直很器重你,大哥也处处维护你,他们待你不薄,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周栋梁漠然地别过脸,语气里满是讥讽:“他们对我所谓的‘好’,不过是打发一条听话的狗而已!给我口吃的,让我替他们卖命,就能心安理得地看着我被霍曼丽羞辱!现在,我这条狗终于咬断了链子,要反过来咬主人了,你懂吗?” 他嘴角扬起一抹扭曲的笑,随即眼神变得狰狞可怖,死死盯着霍宝珠:“我这条被压抑了几十年的狗,要把霍家所有人都撕碎!” 霍宝珠浑身一颤,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捂着脸哭泣起来,声音哽咽:“爸爸,回头吧!只要你肯翻供,说出真相,我求大哥原谅你,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真男人,永不回头!”周栋梁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眼中没有丝毫悔意,反而透着疯狂的快意,“我就是要让霍家全家死绝,让霍曼丽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那我和大哥呢?”霍宝珠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眶望着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们是你的亲生儿女啊!你连我们也要一起毁掉吗?” “哈哈哈哈!”周栋梁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而凄厉的大笑,笑声在冰冷空旷的探视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亲生儿女?霍曼丽那样恶毒的女人,能生出什么好种?你们从头到脚都流着她的血,肮脏的血!我宁可从未生过你们!霍家的血脉,就该烂在泥土里,陪着霍曼丽一起下地狱!”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向探视窗口的铁栏,镣铐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唾沫随着他的嘶吼飞溅:“你们都得死!霍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霍宝珠缓缓拿开遮脸的手,脸上的泪水瞬间消失不见,嘴角反而缓缓上扬,勾起一抹与她年龄不符的冰冷弧度。 话音刚落,她低垂的头缓缓抬起。当完全面对周栋梁的时候,那张稚嫩的脸竟凭空变成了苏阮阮的模样……眼神冷冽,气场慑人。 周栋梁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一般,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声音发颤,满脸惊骇:“苏阮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别想跟我装神弄鬼!” 他下意识地扭头望向身后的两名狱警,想要寻求帮助,却发现那两名狱警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纹丝未动,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身形。 苏阮阮缓步上前,指尖轻轻触碰到冰冷的玻璃,唇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既然人话你听不懂,油盐不进,那我就让你尝尝鬼话的滋味,看看你亲手炼制的‘杰作’,认不认识你这个主人。” 话音刚落,苏阮阮猛地一跺脚。 “咚”的一声闷响,探视室的地面瞬间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黑色阴气从地底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探视室,温度骤降,冰冷的寒意穿透囚服,刺得周栋梁浑身发抖。 更恐怖的是,探视室的地面开始皲裂,裂开一道道蛛网般的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中翻滚而出。 下一秒,无数只腐烂发黑、布满蛆虫的手,从缝隙中猛地钻出,死死抓住地面,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紧接着,一具又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这些手拖了出来。 有的少了胳膊,有的没了头颅,有的腹部被掏空,腐烂的皮肉顺着骨骼滑落,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当周栋梁看清这些尸体的脸时,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瞳孔缩成了针眼大小,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因为这些尸体,全都是被他亲手炼成活尸的人! 是他用来走私违禁品、替他干脏活的工具! 那些活尸像是感受到了周栋梁的气息,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朝着探视窗口的方向疯狂扑来,腐烂的手掌狠狠拍在玻璃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它们的指甲在玻璃上疯狂刮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啸,眼神空洞却带着浓烈的怨恨,死死锁定着周栋梁。 …… 第一卷 第96章 活尸撞破玻璃 “啊!” 周栋梁的惨叫撕心裂肺,像被掐住脖颈的幼兽,整个人瘫软在地。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寒意顺着毛孔往里钻。 “不要!别过来!” 他浑身发抖,双手胡乱结出操控活尸的印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可那些被他炼出的活尸压根不予理会,反而齐齐扬起头颅,发出一阵凄厉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浑浊的眼珠里只剩嗜血的疯狂。 下一秒,成百上千具活尸像疯魔般扑向身前的防弹玻璃。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不断,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原本坚不可摧的玻璃上迅速布满蛛网状的裂纹,随着最后一声刺耳的“咔嚓”,整面玻璃轰然碎裂! 锋利的玻璃碎片像暴雨般溅落,周栋梁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缩,脚后跟磕在台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一具腐肉外翻的活尸已猛地扑到他身上,腐烂发黑的牙齿狠狠咬进他的肩膀。 “啊!”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周栋梁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叫,鲜血顺着肩头的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不要!放开我!”他撕心裂肺地尖叫,双手拼命捶打着活尸的头颅,可对方的牙齿嵌得更深,腐臭的汁液混着鲜血往他衣服里渗。 不远处的苏阮阮静静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仿佛眼前的血腥与惨叫,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周栋梁拼尽全身力气,终于从活尸身下挣脱。 他拖着淌血的肩膀,狼狈地朝着苏阮阮的方向爬去,指尖在地面划出两道血痕。 可还没爬出三米远,一只腐烂的露出白骨的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死死攥住了他的脚踝。 那力道大得像铁钳,疼得他骨头都快碎了。 周栋梁被猛地往后拖拽,后背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皮肉被磨得鲜血淋漓。 这一回,无数双腐烂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锋利的指甲像刀子般朝着他的皮肉疯狂刺去,深可见骨。 “啊!” 周栋梁疼得眼前发黑,索性破罐子破摔,冲着苏阮阮歇斯底里的大吼:“来啊!有本事杀了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他笑得癫狂,嘴角淌着血沫:“反正我死了,有整个霍家给我陪葬!啊哈哈哈!” 可这疯狂的笑声,却在苏阮阮一声微不可闻的冷笑中,戛然而止。 “你以为,死亡就是尽头?”苏阮阮指尖夹着一张黄符,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像蛆虫般扭动的周栋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些活尸,顶多撕碎你的皮囊。但等你死后,你的魂魄,会坠入无边炼狱,遭受永世不得安宁的折磨。” 话音未落,她指间的符纸骤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火焰顺着符纸边缘卷曲升腾,最终化作一缕黑烟,缓缓坠落。 当烟雾彻底渗入地面的刹那,“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幽深的缝隙。 一条泛着寒光的漆黑锁链猛地从地底暴起,带着刺骨的阴煞之气,“哐当”一声甩在地上。 苏阮阮俯身,扯住锁链的一端猛然一拽。 两道虚幻的漆黑身影被硬生生从地底拖了出来,他们面容苍老枯槁,眉眼间竟与周栋梁有几分相似。 “爸!妈!”周栋梁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般,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下一秒,他疯了似的颤抖着嘶吼:“苏阮阮!放了他们!有什么冲我来!”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苏阮阮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你用活人炼尸、草菅人命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可曾想过,你的父母会为你的罪孽买单?”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周栋梁猩红着眼,死死瞪着苏阮阮,眼底布满血丝,“有种你冲我来!别找他们麻烦!” “无辜?”苏阮阮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我从来不管谁无辜谁有罪。你敢动霍靳廷一根手指头,我便让你父母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她顿了顿,眼神狠戾如刀:“不止如此,我还会掘地三尺,找到你祖宗十八代的转世,一个个清算,让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苏阮阮抬起脚,狠狠踩在周栋梁早已被咬得深可见骨的胸口上。 “咔嚓”一声,像是肋骨断裂的脆响。 “啊!” 周栋梁疼得浑身痉挛,冷汗像瀑布般往下淌,意识都开始模糊。 可他望着苏阮阮的眼神,却依旧充满了恶毒的怨毒与刻骨的恨意:“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做,迟早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又如何?”苏阮阮微微垂眸,睥睨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我招过魂、引过鬼,算过命、改过运,逆天而行的事,我做过不止一件,还差你这一桩?” 话毕,她指尖又出现一道符咒,毫不犹豫地贴在漆黑的锁链上。 “轰!” 幽蓝色的火蛇瞬间缠绕住整条锁链,顺着锁链迅速冲向周栋梁父母的魂魄。 火舌舔舐到魂魄的刹那,两道凄厉到极致的哀嚎响彻夜空,那声音里的痛苦,听得人灵魂都在发颤。 周栋梁目眦尽裂,双眼赤红得像要滴血。 他拼了命地扭动身体,想要从活尸群中挣脱,可活尸的利齿死死咬住他的血肉,腐烂的手臂牢牢禁锢着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父母的魂魄在烈火中扭曲、变淡,甚至开始涣散. 周栋梁的理智彻底崩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嘶吼。 “我说!我全说!”他放弃了所有抵抗,对着苏阮阮不停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很快就磕得鲜血淋漓,“求你……求你放过他们!我愿意跟警方坦白一切!我愿意说出所有真相!” 阮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冽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弧度:“这可是你自愿开口的,我可没逼你。记住了!要是没法帮霍家彻底洗脱罪名,我不光让你父母魂飞魄散,连你祖宗十八代,都得陪着你永世不得超生!” 撂下这句狠话,苏阮阮转身拂袖而去,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随着她的离去,缠绕着周栋梁父母魂魄的漆黑锁链猛地收紧. 将两道虚幻的身影重新拖入地底的幽深深渊,只留下“轰隆”一声闷响,地面便恢复了原状。 那些疯狂的活尸也像是接到了指令,一个个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没留下半点痕迹。 而瘫软在地的周栋梁,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愈合,只剩下干涸的血迹证明方才的痛苦并非幻觉。 他望着苏阮阮消失的方向,浑身仍止不住地发抖,眼底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 第一卷 第97章 霍靳廷被释放 第二天,苏阮阮便接到了警方传来的消息……周栋梁翻供了。 他不仅主动交出了自己参与走私的完整证据链,还一五一十地供出了对接的海外走私集团上线,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和走私集团身上,半点没牵扯霍家。 经过一个多月的缜密审查,霍靳廷等人的嫌疑被彻底洗清,当场宣告无罪释放。 可即便如此,霍家还是没能逃过破产的结局。 原来警方在追查走私案的过程中,顺藤摸瓜查到了霍靳廷的另一重身份……暗夜组织的首脑。 为了戴罪立功,也为了彻底斩断过往的牵绊,霍靳廷主动提出将霍家所有财产全部充公,只求给霍家留一个干净的收尾。监狱门口,苏阮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多月不见,霍靳廷清瘦了不少,下颌线愈发锋利,眼窝也微微凹陷,可眉宇间那股与生俱来的凛冽气场半点没退,反倒沉淀出更深沉的沉稳。 他看到苏阮阮,眼底瞬间漫起温柔的笑意,快步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宝贝,我破产了。所以……” 苏阮阮心头一紧,还以为他是要开口说离婚,怕拖累自己,正想开口反驳,就听见霍靳廷接着说道:“所以,以后得靠你养我了。” “就这?”苏阮阮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伸手一把牵住他的手,转身就往外面走,“多大点事,又不是养不起!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她这话可不是逞强。 早在她还没嫁给霍靳廷的时候,霍老爷子就偷偷将城郊的道观,还有道观附近的几座山都赠给了她,这可是实打实的婚前财产,价值不菲。 这事霍老爷子一直没敢告诉她,怕她知道自己有这么多身家后飘了,转身就跑回道观当她的逍遥道士,不嫁进霍家了。还是之前苏阮阮纠集姐妹团想办法救霍家的时候,被其中一个千金小姐无意中查到的,她这才知道自己早就是个“小富婆”了。 “那我可就安心吃软饭了!”霍靳廷顺势一把揽住苏阮阮的肩头,凑近她耳边,笑得一脸荡漾,“老婆你放心,我绝对好好吃软饭,绝不软饭硬吃!”“ 少贫嘴!”苏阮阮瞪了他一眼,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语气里却满是亲昵,“对了,爷爷呢?他没跟你一起出来吗?难道是先出来了?” 这是苏阮阮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称呼霍老爷子为“爷爷”,没有半分勉强,这也意味着,她是真的彻底接纳了霍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霍靳廷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平静得近乎轻描淡写:“他自杀了。” “你说什么?”苏阮阮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直到霍靳廷带着她去了霍家老宅的灵堂,看到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时,她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灵堂里,气氛肃穆压抑。 霍曼丽跪在蒲团上,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昏厥过去,旁边的佣人想扶她都扶不住。 一向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宝玉,此刻也规矩地跪在那里,不停地对着灵位磕头。 额头磕得通红,很快就渗出血来,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依旧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苏阮阮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哀伤,正想上前安慰几句,目光无意间扫过灵堂的角落,却瞬间僵住了。 霍老爷子的魂魄正站在那里,身上穿的还是他生前最得意的那件藏青色唐装,脸上没有半分死气,反而红光满面,精神得很。 他正微微俯身,凑在甜儿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逗得甜儿脸颊微红,忍不住咯咯直笑,眼底满是娇羞与甜蜜。 苏阮阮心头猛地一震,瞬间就明白了。 霍老爷子根本不是因为霍家破产想不开才自杀的,他是为了殉情! 五十年前,他和甜儿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走到一起,留下了毕生遗憾。 五十年后,甜儿的魂魄归来,他又经历了霍家的起起落落,最终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追随甜儿而去。 他们那段跨越了半个世纪的爱恋,终究是以这样一种惨烈却又圆满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甜儿,你放心,我死前早就给自己烧了无数的纸钱,堆得跟山一样!”霍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甜儿,像个向心上人炫耀糖果的小孩,“到了地府,我肯定好好照顾你,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甜儿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却笑着摇了摇头,主动依偎到霍老爷子身旁,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要能跟霍哥哥在一起,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甘之如饴。” “甜儿……” “霍哥哥……”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只剩下彼此,情到深处,竟又要凑到一起亲吻。 苏阮阮:“……” 霍靳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哭笑不得,随即默契地转过身,给这对跨越阴阳的恋人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你爷爷能不能注意点场合?这可是他的葬礼啊!”苏阮阮侧头瞪了霍靳廷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没好气,脸颊却因为方才撞见的画面微微发烫。 霍靳廷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靠的肩头传来。 他收紧手臂将苏阮阮搂得更紧,朝着角落的方向无奈地喊了一声:“爷爷。” 他本意只是轻轻提醒一句,让自家爷爷收敛些,别在灵堂这么肃穆的地方太过亲昵。 可这话落在满心愧疚的霍曼丽和霍宝珠耳中,却像是成了催泪符。 霍曼丽本就哭得快要昏厥,此刻更是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含糊地喊着“爸爸对不起”; 霍宝玉也停下了磕头的动作,趴在蒲团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了放声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悔恨都哭出来。 苏阮阮:“……” 她实在没料到会是这个效果,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被霍靳廷轻轻按住了肩膀。 “别管她们,让她们哭出来也好。”他低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苏阮阮微微隆起的孕肚上,指尖轻轻抚过,柔声开口,“宝贝,你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交给我就好,别累着自己和孩子。” “是啊是啊,徒儿!”不远处,正挥舞着拂尘装模作样做法事的清风道长听见这话,立马停下动作,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附和,“这里有我和好徒婿盯着呢,保证万无一失!你快回去歇着,孕期可不能劳累!” 苏阮阮看着清风道长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一个死去的道士,给另一个变成鬼的老爷子做法事,这场景说出去怕是要笑掉玄门同行的大牙。 不过,既然清风道长做得开心,霍靳廷也没意见,她便懒得管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别太折腾。”苏阮阮嘱咐了两句,又看了眼灵堂角落那对旁若无人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灵堂。 …… 第一卷 第98章 苏阮阮和鬼王婚配 霍靳廷目送着苏阮阮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温柔笑意渐渐淡去,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清风道长,语气沉了几分:“跟我来。” 说完,他便大步朝着灵堂后方走去。 清风道长见状,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收敛,神色凝重地跟了上去,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走进一间僻静的厢房,霍靳廷反手关上房门,屋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走到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笃”的声响,眸光冷峻地盯着站在面前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不敢耽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我错了!” “哦?”霍靳廷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说说看,你哪错了?” “我……我不该因为想要救阮阮的命,就擅自做主,将您和她配了阴婚!” 清风道长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到这里,思绪不受控制地拉回了十九年前。 那天,他喝了点酒,晕晕乎乎地从山下往道观走,刚走到半山腰,就看到草丛里躺着一具小小的女婴尸体。 女婴刚出生没多久,脐带还拖在外面,身上的胎膜都没擦干净。 周围的杂草被烧得焦黑,显然是被人故意丢弃在这里,还想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 万幸的是,天公作美,一场骤雨突然落下,浇熄了残留的火焰,也完整地保住了女婴的尸体。 他凑近一看,发现女婴还有一丝微弱的魂魄没散,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可女婴的阳寿本就被父母夺走,用来补给了她的姐姐,寻常方法根本救不活。 情急之下,便斗胆做了场法事,将女婴和鬼王配了阴婚。 借鬼王的无上魂力保住她的三魂七魄,又用玄门秘法护住她的尸身不腐,一点点将她养了回来。 他当时只想着救人,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婴长大后,居然会阴差阳错地和鬼王的转世霍靳廷走到一起,还真的成了夫妻。说起来,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呵……”霍靳廷发出一声冷笑,指尖的敲击声停了下来,“擅自干涉本尊的姻缘,你胆子倒是不小。那本尊该如何罚你?”“鬼王殿下!”清风道长猛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孩子实在命苦!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夺取气运和阳寿,扔在山里想活活烧死,我实在不忍心她就此凋零,这才出此下策!若有什么罪责,我一人承担!” “若再给你一次选择,你仍会如此吗?”霍靳廷眸色幽深,紧紧盯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会!”清风道长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眼神满是坚定,“别说一次,再来一百次、一千次,我也会这么做!只要能救阮阮,我什么都愿意担!请鬼王殿下处罚!” “好。”霍靳廷沉默了片刻,突然挑了挑眉,语气骤然转淡,“白无常!”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身影瞬间出现在厢房内,单膝跪地,恭敬行礼:“属下在!” 正是阿昼。 霍靳廷垂下眸子,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扶手,淡淡开口:“你说说,他擅自给本尊配婚,该当何罪?本尊该如何处理才合适?” 阿昼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清风道长,语气平淡地说道:“擅自干涉鬼王殿下姻缘,本是罪不可赦,绝不姑息。不过……”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念在他是为了救王妃,且多年来一直悉心照料王妃,不如就罚他抄自己的名字一万遍,权当小惩大戒。” 跪在地上的清风道长原本还吓得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轻则魂飞魄散,重则打入十八层地狱,听到这话瞬间愣住了,随即如蒙大赦,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磕头: “谢鬼王殿下开恩!谢白无常大人美言!属下一定好好抄,绝不敢偷懒!” 霍靳廷眸光微闪,看着他那副喜出望外的模样,唇角掠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语气依旧平静:“本尊向来知恩图报。你本有羽化成仙的机缘,却为了留在阮阮身边护她周全,主动放弃了飞升的机会,这份情谊,本尊记下了。”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今日之事,功过相抵。以后,你便不必留在人间了,去地府做孟婆吧。” 清风道长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霍靳廷,随即大喜过望,再次重重磕头:“谢鬼王陛下恩典!属下必定尽心尽责,不辜负陛下所托!” 孟婆之位,在地府中可是个实打实的香饽饽,不仅无需受轮回之苦,还能安安稳稳地修行,比在人间当个孤魂野鬼好上百倍千倍。 这一切,也不枉他当初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苏阮阮。 更不枉他为了让刚出生的苏阮阮喝上一口奶水,厚着脸皮去山下的村子里求那些哺乳期的女人,还被人当成流氓追着打骂。 霍靳廷挥了挥手,示意清风道长起身退下。 待清风道长离开后,厢房内再次恢复寂静。 霍靳廷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温柔地望向苏阮阮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陛下,您对夫人可真是倾尽心力。”阿昼站在一旁,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带着几分动容,“估计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您为了护她周全,替她挡了多少次天谴。” 霍靳廷眸色沉静,望向苏阮阮离去方向的眼底,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语气却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宠溺:“自己看着长大的媳妇,不使劲宠着,难道留着让人欺负?” 若不是为了替苏阮阮挡下那些因逆天改命、驱邪除祟引来的天谴,他身为鬼王,本无需投胎到人间历劫受苦。 可世事就是这般奇妙,这场被迫的历劫,反倒阴差阳错地让他与苏阮阮修成正果,成就了一段跨越阴阳的姻缘。 “陛下,陆骁那边……该如何处理?”阿昼收敛笑意,语气凝重了几分,试探着望向霍靳廷,“他对夫人觊觎已久,之前就为了得到夫人,对您动了杀心。如今您‘破产落魄’,他必定会以为有机可乘,趁机纠缠夫人。” “由着他。”霍靳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眸光深邃如渊,“只有这具凡人肉身彻底消亡,本尊才能彻底摆脱历劫束缚,重归鬼王之位。他想跳,就让他尽情跳,到时候一并清算。” …… 第一卷 第99章 拿到亲生父亲的犯罪证据 苏阮阮已经回到了山上的道观,她挽着袖子,将道观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道观的厢房本就多,别说住她和霍靳廷,就算再多来几个人也绰绰有余。 不过她心里早有打算,霍曼丽和霍宝玉母子俩,自会有她们的出路, 她没义务也没心思接纳这两个从未真心待过自己的人。 至于霍宝珠,倒是肯定要留下来的,毕竟小姑娘一直真心跟着她、敬着她。 只是,该怎么跟霍宝珠解释霍老爷子是为了殉情才自杀的事,倒是让她有些犯愁。 总不能直接说“你爷爷是为了跟女鬼谈恋爱才自杀的”吧?正思忖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苏阮阮掏出手机一看,是洛清姿打来的。 一接通,洛清姿那假惺惺的温柔嗓音便传了过来,甜得发腻: “妹妹,你可别忘了,今天可是我们特意为你举办的认亲宴,你一定要早点过来呀。你可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呢。” 说到这里,她语气里刻意带上了几分怜悯,仿佛苏阮阮是什么可怜的弃儿:“就算霍家破产了也没关系,我们洛家绝不会嫌弃你的。毕竟血浓于水,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好啊,我会准时到的。”苏阮阮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她转身走向道观后面的柴房。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股腐朽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柴房中央,一个面容枯槁、眼神惊恐的男人被符咒捆在柱子上。 正是那个替洛父做试管婴儿,还将刚出生的婴儿炼成药人,给洛清姿续命的白大褂博士。 苏阮阮缓步走近,目光冰冷如刀,缓缓抽出藏在袖中的黄符,指尖轻轻摩挲着符纸边缘,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一定没有想到,被你们当成‘药渣’丢弃的我,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吧?”“不!不是我自愿的!”博士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摇头,脸色惨白如纸,“都是洛子豪逼我的!洛清姿自小身体就不好,他就找了邪门高人,用邪术给她借命!我只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是他啊!” “奉命行事?”苏阮阮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嘲讽,“助纣为虐,就该承担后果。” 她早就料到洛家人突然找上门来认亲,绝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便派了几个机灵的野鬼暗中调查洛家的底细,结果竟让野鬼查到了洛家隐秘的地下实验室。 那个装满了刚出生女婴尸体的恐怖地方。 她当即就把这个为首的博士给掳了回来。 而当她从博士口中得知,那些被炼成药人的女婴,全都是洛父洛母的亲骨肉,是她的亲姐妹时,她当场就惊住了。 为了保住洛清姿一个人的命,他们居然能狠心将其他亲生女儿一个个献祭,炼成毫无生气的药人! “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也是受害者!”博士哭丧着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拼命为自己辩解,“我愿意把实验室的所有事都公布于众,让洛子豪的罪行彻底曝光!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颤抖着膝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很快就磕得鲜血淋漓: “真的!我有能锤死他的石锤铁证!包括所有试管婴儿的记录、将那些女婴制成药人的全过程视频,还有洛子豪亲口承认罪行的录音!” 博士声泪俱下,语气里满是哀求,“只要你不杀我,我立刻就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你!” 苏阮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指尖依旧轻抚着符纸边缘,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给我。” “好!好!”博士如蒙大赦,连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U盘,双手颤抖着递到苏阮阮面前,生怕慢了一步就会丢了性命。 苏阮阮伸手接过U盘,转身走到柴房角落的电脑旁,将U盘插了进去。 点开文件的瞬间,一幕幕血腥恐怖的画面映入眼帘。 刚出生的女婴被粗暴地从培养皿中取出,被灌入各种诡异的药剂,最后变成毫无生气的“药人”…… 越看,苏阮阮眼中的杀气就越重,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整个柴房冻结。 洛家人,当真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他们这次找你认亲,根本就是为了得到你的基因。”博士见苏阮阮没有立刻动手,连忙凑上前,讨好地开口补充,“洛清姿的身体最近越来越不稳定,之前的药人已经没用了。他们想让我们克隆出更多的你,然后用你的克隆体给洛清姿续命!” “知道了。”苏阮阮关掉电脑,拔下U盘,转身就往柴房外走。博士见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就见柴房里突然阴风大作,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孤魂野鬼从地面拔地而起,朝着他围了过来。 “不!” 博士惊恐地失声尖叫,手脚并用地往后退,“我都已经把证据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苏阮阮的脚步顿在门口,没有回头,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话音落下,柴房里便传来了博士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很快又归于寂静。 苏阮阮缓步走出柴房,掌心将U盘攥得紧紧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那小小的U盘里,藏着洛家最肮脏、最血腥的秘密,也藏着她那些从未见过天日的亲姐妹的冤魂。 下山后,她直奔海城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 酒店门口,巨大的人形立牌上印着她的照片。 旁边的电子大屏幕正循环滚动着“洛氏千金认亲宴”的鎏金字幕,排场做得十足。 宴会厅内早已宾客云集,衣香鬓影,丝竹悦耳。 璀璨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金碧辉煌,侍者端着香槟穿梭在人群中,一派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苏阮阮一袭正红色长裙,裙摆曳地,缓缓走入大厅。 红裙似火,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清冷的疏离。 宛如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带血曼陀罗,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 第一卷 第100章 当众索要一百九十亿 正在和宾客们言笑晏晏的洛清姿倏然转头,看到苏阮阮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她没想到苏阮阮穿得如此夺目。 但也只是几秒的功夫,她便敛起情绪,脸上堆起温柔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妹妹,你可算来了!今天的你,可真漂亮!”苏阮阮唇角微扬,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目光却越过满堂宾客,精准地落在了洛父和洛母身上。 那眼神冰冷,不带半分温度。 感受到苏阮阮的目光,洛父连忙收敛起眼中的不耐与算计,挤出一副慈爱的笑容,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洛母也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襟,跟在洛父身后,努力装出温柔的模样。 “宝贝女儿,你可来了!”洛父走上前,语气亲昵得仿佛从未与她分离过,还刻意挤出了两滴眼泪,“今天能把你寻回来,我们洛家的血脉,终于得以团聚了!以后爸爸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弥补这些年的遗憾!” 说着,他便拉着苏阮阮走上舞台中央,将她稳稳地推向聚光灯下,让她成为全场的焦点。 “诸位来宾,大家好!”洛父拿起话筒,声音哽咽,“这位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女儿,苏阮阮!今天,我终于找回了她,心里实在是激动!” 此言一出,现场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记者们更是举着相机疯狂抓拍,闪光灯连成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 还有些感性的宾客,被洛父这“深情”的模样打动,竟悄悄抹起了眼泪。 苏阮阮站在聚光灯下,眸光冷冽如霜,仿佛淬了冰一般,可唇角却扬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 她静静地望着洛家人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只觉得无比可笑。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演戏,那她就陪他们演到底,演一场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亲情大戏”。 “爸爸、妈妈,”苏阮阮接过话筒,声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怯懦与委屈,“既然你们真的这么疼我,不如……不如给我一些钱作为补偿吧?我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一个人在山里吃苦长大,穷怕了,也苦怕了。没有钱,我总是没有安全感。”这话一出,喧闹的宴会厅瞬间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刚被认回的洛家千金,居然会在这种场合直接开口要钱,而且说得如此直白。 不过,很快就有宾客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是啊,老洛!你家小女儿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找回来,是该好好补偿她!” “没错!换做是我,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别说给钱了,就算把心掏出来都愿意,肯定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 洛父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掩饰过去,哈哈大笑起来:“当然!爸爸怎么会亏待我的宝贝女儿!我这就让人准备五千万,明天一早就打到你的账户上!”苏阮阮轻轻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眼底却没有半分暖意:“五千万?”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爸爸,我听说,您给姐姐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吧?看来,在您的心里,还是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女儿看待。既然如此,我还是离开吧,不在这里破坏你们一家三口的和睦了。” 说着,她便作势伤心欲绝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洛清姿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妹妹,你别误会!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怕给你太多钱,你年纪小,会被有心人利用!” “对啊对啊!”洛母也急忙上前打圆场,拉着苏阮阮的另一只手,柔声说道,“阮阮啊,钱我们肯定给你,但放在我们这里替你保管着,你想花钱的时候,随时跟我们要,好不好?” “那和要饭的有什么区别?”苏阮阮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你们不知道,我小时候就是靠着一家一家要饭,才勉强活到今天的……” “嘶……” 全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记者们的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舞台中央,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洛父洛母的脸色,此刻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呦!洛总既然都舍不得给亲生女儿花钱,只开空头支票,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诚信谈生意。诸位以后和洛家合作的时候,可得多加小心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皮笑肉不笑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洛父,带着几分刻意的嘲讽。 陆骁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全场瞬间哗然,宾客们看向洛父的眼神都变了。 连亲生女儿都如此吝啬,做生意恐怕更是斤斤计较、毫无诚信。 洛父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他知道,今天这场合,全海城最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他根本没有退路。 若是不答应苏阮阮的要求,他不仅会彻底身败名裂,洛氏集团的信誉也会荡然无存。 不过,他转念一想,只要能把苏阮阮留在洛家,这笔钱迟早还会回到自己的名下。 一个刚从山里出来的丫头,他有的是阴毒的手段操控她。 想到这里,洛父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急忙拉住苏阮阮的手,语气近乎哀求:“孩子,你说要多少,爸爸都给你!” “一年十亿,”苏阮阮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望着洛父,语气认真,“我今年十九岁,前十八年的补偿,加上今年的,一共是一百九十亿!爸爸,您不会舍不得吧?反正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的钱就是你们的钱,钱放在我这里,你们想用的时候随时跟我说就好。” 洛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微微发抖,额角的青筋都突突地跳了起来。 一百九十亿! 这丫头居然狮子大开口! 可他看着周围宾客们探究的目光,看着记者们不停闪烁的镜头,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阮阮说得对,亲情无价!这一百九十亿,爸爸给你!等明天……” …… 第一卷 第101章 当着所有人面公布犯罪证据 “我现在就要!” 苏阮阮直接打断了洛父的话,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可是这么大额的转账,银行那边已经下班了,办理起来很麻烦……”洛父欲言又止,试图拖延时间,想办法找借口推脱。 “这有什么难的?”陆骁适时地走上前,微笑着说道,“我家的银行可以直接进行即时资金划转,无需等待。洛总若真有诚意,现在便可当众完成手续。毕竟亲情无价,一百九十亿对洛总而言,不过是个数字,女儿的回归,远胜过任何财富,不是吗?” 洛父呼吸一滞,眼神闪烁不定,心中又气又急,却偏偏无可奈何。 在陆骁的“协助”下,洛父只能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开始办理转账手续。 当他点击“确认转账”的那一刻,脸色难看如同死灰。 苏阮阮的手机屏幕瞬间亮起,弹出了转账成功的提示。 她指尖轻轻触了触“确认”二字,看着银行卡余额那一长串的数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钱到了,接下来,就该算总账了。 “谢谢爸爸!”苏阮阮收起手机,假惺惺地抱了抱洛父,而后转身面向众人,脸上露出一副激动的表情,“为了庆祝这次认亲,我也准备了一份特别的VCR,想和大家分享一下。” “这孩子,真是有心了!”洛父强装出一脸欣慰的样子,摇了摇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可还没等他细想,苏阮阮已经将手中的U盘插入了舞台中央的主机。 当投影幕布亮起的瞬间,原本喧闹的宴会厅,骤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屏幕上,没有温馨的亲情画面,而是洛父那间阴森恐怖的地下实验室。 画面中,科研人员不断地进行试管婴儿实验,将刚出生的女婴当成药人,最后将她们的尸体毁尸灭迹…… 所有肮脏、血腥的真相,都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关上!快把它关上!”洛父目眦尽裂,嘶吼着冲向控制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发抖。 洛母则张着嘴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 “不要看!不准看!”洛清姿反应过来,尖叫着冲向苏阮阮,想要阻止她。 可下一秒,就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陆骁的手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宾客们望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一个个脸色骤变,满是震惊与恐惧。 他们当中不乏有人用过龌龊手段进行商战,可如此丧心病狂、残害亲生骨肉的场面,却是从未见过。 实验室里堆积如山的婴儿标本、监控记录下的活体实验过程、还有洛父亲笔签署的销毁文件…… 每一帧画面,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向在场者的良知底线。 有人再也忍不住,当场干呕出声; 有人吓得踉跄后退,脸色惨白; 更有几位政界大佬,气得当场摔碎了手中的酒杯,怒斥道:“畜生不如!简直是畜生不如!” 洛父正拼了命地想要砸毁大屏幕,妄图彻底销毁那些血腥的证据。 可还没等他碰到控制台,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便由远及近。 像催命的符咒般迅速逼近酒店,瞬间穿透了宴会厅的喧嚣。 下一秒,一群身着警服、神情肃穆的警察冲进了宴会厅,脚步铿锵,径直朝着舞台中央走来。 洛父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指向苏阮阮,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怨毒。 警方动作迅速,很快就控制了现场,同时封锁了所有出入口,严禁任何人进出。 领头的警官走到舞台中央,拿出一份逮捕令,展开后沉声宣读,字字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宴会厅: “洛氏集团董事长洛某某,涉嫌非法人体实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等多项严重罪名,现依法对其实施逮捕,请立即配合调查!” “不……不可能……” 洛父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三个字,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旁边的洛母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听到逮捕令的瞬间,眼前一黑,当场昏厥过去,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急救人员见状,立刻抬着担架冲了上来,将洛母抬出现场紧急救治。 洛清姿被陆骁的手下按在地上,原本还在撕心裂肺地哭喊挣扎,嘴里不停喊着“我是无辜的”“放开我”。 可当警方上前,准备将她强制带离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一僵,而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眼紧闭,没了任何动静。 “不好!” 警方随行的医生立刻上前检查,手指搭在洛清姿的颈动脉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当即示意助手准备急救设备,自己则跪在地上,开始对洛清姿实施心肺复苏。 双手快速而有力地按压着她的胸腔,动作急切。 “女儿!我的女儿!清姿!”洛父突然从绝望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哀嚎。 他挣扎着想要爬向洛清姿,却被两名警察死死架住胳膊。 无论怎么扭动都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施救,眼泪混合着冷汗往下淌。 被抬上担架还没完全清醒的洛母,此刻也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被抢救的洛清姿,眼睛瞬间瞪得通红,死死地盯着洛清姿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喃喃着: “死了……她这回是真的死了……” 突然,洛母像是疯了一般,猛地推开身边的急救人员,从担架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冲向苏阮阮,嘴里发出尖锐的尖叫:“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死我的清姿!是你毁了我们洛家!你为什么不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一边喊,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抓挠苏阮阮的脸,眼神狰狞的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混乱的宴会厅中格外刺耳。 苏阮阮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洛母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直接将洛母扇得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地跌倒在地,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 “该死的是你们!”苏阮阮居高临下地站在洛母面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你们为了保住洛清姿的命,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那些都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刻骨的恨意:“放心,等你们死了之后,我不会给你们收尸,更不会让你们入土为安。我会亲自看着你们全家下地狱,看着你们在十八层地狱里,为那些死去的孩子赎罪!” …… 第一卷 第102章 让苏阮阮做寡妇 洛父、洛母被警方戴上手铐,押着带回警局接受进一步调查; 而洛清姿的尸体,也被法医小组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直接送往法医鉴定中心进行尸检,要彻底查清她的死因。 等苏阮阮处理完警方的问询,走出警局大门时,天边已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晨雾弥漫,带着几分凉意。 不远处的路灯下,陆骁斜倚在一辆黑色跑车旁。 他的指尖夹着一支烟,脚边的地面上,已经积了小小的一堆烟头,显然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看到苏阮阮出来,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朝着苏阮阮抛了个轻佻的媚眼,缓步走了过来。 “小富婆,顺利解决麻烦了?”陆骁似笑非笑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说吧,准备怎么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在认亲宴上帮你煽风点火,逼着洛老头当场转账,你可拿不到那一百九十亿。” 对于陆骁的轻佻与邀功,苏阮阮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转身就往路边走,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厌烦的人。 可陆骁却不依不饶,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追上了她,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不敢面对我?”陆骁俯身凑近她,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试探,“还是说,你其实是怕自己会爱上我?” “陆骁,你给我适可而止!”苏阮阮猛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沉声警告,“我没功夫跟你玩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有夫之妇’的无聊短剧,别再来烦我!” 陆骁闻言,挑了挑眉,不仅没生气,反而轻笑出声。 他忽然又逼近一步,眼中的戏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疯狂的执拗,那股偏执的情绪几乎要溢出眼眶:“苏阮阮,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郑重其事地宣布……不管是‘霸道总裁爱上你’,还是‘霸道总裁爱上离婚的你’,亦或者是‘霸道总裁爱上离婚带娃甚至绝经的你’这种狗血短剧,在我这里,那个‘你’,就只能是你苏阮阮。无论剧情如何翻转,我陆骁认定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那我也郑重其事地宣布:”苏阮阮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眸光冷若冰霜,语气斩钉截铁,“无论我将来是离婚、带娃,甚至是绝经,都绝对不会爱上你。我苏阮阮的丈夫,有且只有霍靳廷一人。此生不换,至死不渝!” “好,好一个此生不换,至死不渝!”陆骁闻言,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狠厉的杀意,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苏阮阮抵在身后的车门上,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 喉间滚出低沉而危险的笑,他凑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得可怕:“那如果是……守寡的你,也不会考虑来爱我吗?” 苏阮阮直视着他眼中的阴鸷与疯狂,眸光没有丝毫动摇,依旧冷得像冰。 她一字一顿地撂下一个“是”字,趁着陆骁愣神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向他的小腹。 “唔!” 陆骁闷哼一声,腹部传来剧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桎梏。苏阮阮趁机迅速拉开距离,转身就走,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留恋。 陆骁捂着小腹,望着苏阮阮渐渐远离的背影,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却没有追过去。 他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这时,钱途从旁边的暗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骁的脸色,低声问道:“骁哥,要不要追上去?” 陆骁抬手,重新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神色愈发阴沉:“不必。” “骁哥,您别往心里去,”钱途试图劝慰,“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以您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犯不着为了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骁突然反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脖子捏断。 “你懂什么?”陆骁眯起眼睛,眸中满是阴狠,喉间溢出低沉的冷笑,“以前对她的追求,或许有几分好奇的成分。但现在,我要的不是她爱我,而是让她彻底征服!既然她这么想守寡,这么想为霍靳廷守节,那么小爷我就成全她!” 说到这里,他直接将手中燃着的烟头按在了自己的掌心上。 “滋啦……” 皮肉烧焦的声音在寂静的晨风中格外刺耳,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陆骁却恍若不觉,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等香烟彻底熄灭,他才松开手,将烧焦的烟头狠狠甩开,掌心已经留下了一个漆黑的烙印。 他冷冷地望向钱途,语气不带丝毫温度:“该送霍靳廷归西了。” 闻言,钱途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说道:“骁哥,您确定吗?我们之前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他还记得,上次陆骁特意收买了霍氏集团的内部人员,暗中对霍靳廷的迈巴赫动了手脚,想制造一场“意外”车祸。 可没想到霍靳廷命大,居然毫发无损地躲开了那场精心策划的事故。 “以前杀不了他,是因为他的背后有霍氏集团和暗夜组织做靠山。”陆骁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眼神里满是算计,“现在他一无所有,霍家破产,财产充公,暗夜也成了他的负累。这正是咱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狠戾:“这次,我要他死得悄无声息,连一点痕迹都不留。让苏阮阮好好尝尝,什么叫痛失所爱的滋味。” “是!属下明白!”钱途不敢再多言,连忙垂首应声,转身迅速隐入晨雾中,消失不见。 晨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烟蒂,陆骁站在原地,望着苏阮阮离去的方向。 眼中的杀意与偏执交织,宛如一头蛰伏的野兽,正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 …… 第一卷 第103章 可以同房了 苏阮阮回到霍靳廷身边时,天已大亮,晨曦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男人坚毅的侧脸。 长睫安静地垂着,下颌线流畅利落,连睡着时都带着几分沉稳可靠的气场。 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抚过他的眉骨,触感温热,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眼底漫起温柔的笑意。 “好看吗?” 霍靳廷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嗓音沙哑得恰到好处,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 不等苏阮阮反应过来回答,他便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圈住。 “这么冷?” 他感受到怀中人微凉的体温,皱了皱眉,伸手握住她的手,直接塞进自己温热的胸口捂着,另一只手拽过被子,牢牢地将两人裹在一起。 “我给你捂捂就暖了。”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驱散了苏阮阮身上的凉意。她往霍靳廷怀里缩了缩,仰头看着他,轻声开口:“霍靳廷,我有事跟你说。” 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她想完完整整地告诉霍靳廷,这是她对他的信任,也是两人感情里该有的坦诚。 “嗯,说。”霍靳廷收紧胳膊,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的确是洛清姿的妹妹,”苏阮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但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她续命。我找到了很多证据,都指明一件事……我曾经死过一次。” “什么意思?”霍靳廷配合地抬起头,故作惊愕地望向她,眼神里满是“担忧”。 “洛父通过试管培育了很多女婴,我们这些孩子,在他们眼里统称为‘药人’,都是用来给洛清姿续命的工具。”苏阮阮垂了垂眼眸,语气带着几分沉重,“只有死了的药人,才会被他们丢弃。我很有可能就是死了之后,被师傅在山里捡到,才捡回了一条命。” 霍靳廷脸上摆出夸张的难以置信,心里却在暗暗夸赞……他家阮阮真聪明,仅凭查到的线索,就把真相拼凑得如此接近事实。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 “所以呢?”他轻轻抓住苏阮阮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眼神认真又专注,“你想告诉我什么?” “所以,我很有可能是师傅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才养活的,或许……或许是不太光彩的邪门手段。”苏阮阮的声音越来越小,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紧紧盯着霍靳廷的眼睛,生怕从里面看到一丝嫌弃,“这样的我,你会介意吗?” “呵呵……”霍靳廷低笑出声,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你都不嫌弃我是过阴体,时不时就撞邪惹麻烦,我有什么资格介意你曾经死过?” 他俯身凑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织:“我不会把你当成异类,我只会更加心疼你。心疼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心疼你一出生就被当成工具,心疼你差点就没机会来到我身边。” “真的?”苏阮阮眼中的忐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喜,终于绽开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霍靳廷像只黏人的大奶狗,重新将脸埋进苏阮阮的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反正你的软饭我是吃定了,这辈子都休想甩开我!” 苏阮阮被他蹭得发痒,轻笑着捶了他一下,眼底的幸福层层叠叠地漾开,如同春日里的湖水,温柔而绵长。 “我可不许我的男人吃软饭!”她笑着反驳。 “啊?”霍靳廷立刻抬起头,委屈地撇着嘴,眼神湿漉漉的,像被抛弃的小狗,“你不爱我了?” “当然不是!”苏阮阮急忙摇头,生怕他误会,“我是说,我牙口不好,软饭该给我吃。至于你……” 她说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霍靳廷面前,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这卡里有一百九十亿,是我从那个生物学父亲那儿讹来的,足够你东山再起了。” “什么?!”霍靳廷猛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眼睛都瞪圆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尽管暗中保护苏阮阮的阿昼,早就把认亲宴上的所有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还是装出一副被惊到的样子,演得十足。苏阮阮眨巴着大眼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就从洛父那儿坑来的!对了,你给我留一百万就行,我要用来给那些被做成药人的小婴儿超度,让她们能安心投胎。” 霍靳廷闻言,心头一暖,瞬间将她重新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老婆,你真好。这钱我先借你的,等我重振霍家、东山再起,一定百倍偿还你!” “好!”苏阮阮被他抱得有些喘,却还是笑出了甜甜的小梨涡,“不过就算你失败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把师傅的金牌位卖了换钱!实在不行,就刨了他的金坟,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的都是我的!” 霍靳廷被她这番大胆的话逗得险些岔气,扶着她的肩膀直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个小机灵鬼!要是被你师傅听到这话,估计得气得从坟里跳出来找你算账。” 苏阮阮吐了吐舌头,眼里满是俏皮的狡黠:“那也得他找得到我才行!” 霍靳廷心头一软,再次紧紧搂紧怀里的人,声音温柔又坚定:“老婆,那你接下来就乖乖上学、安心养胎,什么都不用管。重振霍家的事,就交给我来办!” “好!”苏阮阮轻轻点头,仰头主动吻上霍靳廷的唇,带着满满的信任与依赖。 唇齿纠缠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霍靳廷的呼吸已然灼热,声音喑哑得厉害,眼神里带着隐忍的温柔:“老婆,我们的宝宝……满三个月了吗?” “嗯!”苏阮阮下意识点头,还没反应过来,眨着懵懂的眼睛追问,“怎么了?” 霍靳廷的唇缓缓贴上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细腻的肌肤,带着几分痒意。 他甚至忍不住伸出舌尖,若有似无地轻轻啃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医生说,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同房。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所以……” …… 第一卷 第104章 温柔缠绵 霍靳廷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不言而喻的暗示。 原本还一头雾水的苏阮阮,瞬间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耳尖“唰”的一下就染上了一层薄红,连带着脸颊都热了起来。她有些羞赧地偏过头,轻轻推了推霍靳廷的胸膛,声音细若蚊蚋:“别……” 可她的力气在霍靳廷面前如同挠痒,刚推开一点距离,就被他重新牢牢锁在怀中,手臂如同铁箍般圈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放心,”霍靳廷的吻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蛊惑的磁性,“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伤到你和宝宝。” 话音落下,他便俯身,精准地吻上苏阮阮的唇。 不同于以往的急切霸道,这个吻温柔得如同春雨,细细密密地辗转厮磨,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尖缠绵共舞。 月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帘,洒在床沿,给相拥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苏阮阮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霍靳廷的衣角,指节微微泛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彻底卸下心防,依偎在他怀中。 “别紧张,我在呢。” 霍靳廷察觉到她的紧绷,低声呢喃着安抚,吻顺着她的唇,缓缓落在她的脖颈、锁骨,动作轻缓得如同拂过琴弦,带着小心翼翼地珍视。 夜风轻拂,窗外的树影摇曳,屋内的帐幔随之轻轻晃动。 月色静谧,将所有缱绻都笼罩其中,屋内交织着低低的喘息与温柔的呢喃。 晨曦微露,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房间时,苏阮阮早已累得蜷在霍靳廷怀中沉沉睡去。 霍靳廷醒得更早,他没有惊动怀中的人,只是侧躺着。 目光温柔地描摹着她的睡颜,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餍足而宠溺的弧度。 等天彻底亮透,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被苏阮阮枕着的手臂,动作轻柔地为她掖好被角,而后悄然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道观的院子里,就遇到了正在水井边洗漱的霍宝珠。“大哥,早!”霍宝珠抬起头,看到霍靳廷,立刻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脆生生地打招呼。 “嗯,早。”霍靳廷微微点头,语气温和了几分,“我出去办点事,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大嫂,别让她累着,也别让外人来打扰她。” “放心吧大哥!交给我准没问题!”霍宝珠拍着胸脯保证,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霍靳廷又叮嘱了几句关于苏阮阮饮食起居的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开了道观。 霍靳廷刚走出道观没多远,一道白色身影便毫无征兆地瞬间出现在他身旁,正是阿昼。 这猝不及防的现身,顿时惹来了霍靳廷的不悦。 他脚步未停,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冷斥:“谁让你在凡间动用法术的?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你不是人?” “属下知错!”阿昼连忙低下头,神色恭敬,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与委屈,“主要是这山路崎岖难走,步行实在太费劲,属下一时偷懒,才犯了错。” “好了,下不为例。”霍靳廷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微微蹙眉叮嘱道。 他自然知道阿昼的心思。 当年阿昼找到他的转世后,为了能以“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守护,特意找了家孤儿院投胎,以凡人之躯陪了他这么多年。 这些年里,阿昼忠心耿耿,凡事都以他的安危为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对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霍靳廷虽向来严厉,却终究留了几分宽容。 阿昼松了口气,连忙应道:“是!属下再也不敢了!” 顿了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快步跟上霍靳廷的脚步,压低声音急声道:“对了霍爷,陆骁那边已经行动了!” 霍靳廷脚步微顿。 “他在暗网发布了天价悬赏,目标就是您的性命。”阿昼的声音压得更低,“悬赏令刚发出去没多久,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不少亡命之徒都在打探您的行踪,估计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霍靳廷的眸色骤然沉了下来,指尖微微蜷起,寒意从眼底缓缓漫开,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 他沉默了几秒,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终于来了。” 阿昼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按说被天价悬赏,本该是危机四伏的局面,可霍爷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期待”? 像是看穿了阿昼的疑惑,霍靳廷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笃定:“但这些亡命之徒没用,我需要的,是陆骁亲手杀了我。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回归鬼王本体。” 阿昼这才恍然大悟。 陆骁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驱魔师,血脉里带着克制阴邪的力量。 而霍靳廷此次历劫,要想彻底摆脱凡人肉身的束缚,重归鬼王之位,必须由拥有纯正驱魔师血脉的人亲手终结这具转世肉身。 陆骁,正是唯一的人选。 也正因如此,霍靳廷这些日子才一直按兵不动,哪怕知道陆骁对自己心怀杀意,也从未主动反击。 他必须活着,一步步引导陆骁走到最后一步,让陆骁亲手结束这一切。 “所以,我得主动激怒他。”霍靳廷的眸光愈发深邃,语气里带着几分算计,“而激怒他的最好切入点,就是阮阮。” 阿昼瞬间明白了。 陆骁对苏阮阮的执念深入骨髓,求而不得的疯狂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只要霍靳廷利用这一点,精准戳中陆骁的痛处,就能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到时候,陆骁必定会不顾一切地亲自找上门来,亲手向霍靳廷复仇。 而这,正是霍靳廷想要的。 被执念冲昏头脑的陆骁,终将一步步踏入霍靳廷早已设好的局,成为他回归本体的最后一块“垫脚石”。 霍靳廷交代完阿昼,便转身回了道观。 苏阮阮刚睡醒没多久,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太阳。 手轻轻搭在孕肚上,神情慵懒又惬意。 “在想什么?”霍靳廷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语气温柔。 苏阮阮侧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笑着说:“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给你留早餐呢!” “不用,我带你去山下吃好吃的。”霍靳廷握着她的手站起身,眼底带着笑意,“带你去逛市中心的商场,再去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中餐厅。” “真的?”苏阮阮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霍靳廷揉了揉她的发顶,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走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车。” …… 第一卷 第105章 一刀刺向霍靳廷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一同下了山。 霍靳廷没有选张扬的豪车,而是挑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避免太过引人注目,却也足够舒适。 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霍靳廷全程紧紧牵着苏阮阮的手,生怕她被人群挤到。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苏阮阮的目光在橱窗里的草莓小蛋糕上停留了几秒,霍靳廷立刻拉着她走了进去。 “老板,要一份草莓小蛋糕。”他轻声吩咐,而后转头看向苏阮阮,语气宠溺,“还要别的吗?” 苏阮阮摇摇头:“不用啦,一个就够了。” 拿到草莓大福后,霍靳廷没有直接递给她,而是轻轻咬了一小口,确认温度合适后,才递到苏阮阮嘴边:“尝尝,甜不甜?” 苏阮阮张嘴咬下,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笑着点头:“好吃!” 霍靳廷看着她满足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抬手帮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馅料,动作自然又亲昵。 之后,霍靳廷又陪着苏阮阮逛了母婴用品店。 他认真地看着货架上的婴儿衣服、奶瓶,时不时询问苏阮阮的意见,还拿起一件小小的连体衣,凑到苏阮阮面前:“你看这件怎么样?粉粉嫩嫩的,很适合我们的宝宝。” 苏阮阮脸颊微红,轻轻点头:“挺好的。” 霍靳廷当即让店员把衣服包起来,又陆续挑了好几件不同款式的婴儿用品。 全程耐心又温柔,毫不吝啬自己的亲吻。 而陆骁的人,正将这一幕尽数偷拍下来。 此时的陆骁,正在自己的私人别墅书房里查看暗网悬赏的进展。 钱途推门进来,神色有些凝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递到陆骁面前:“骁哥,你看看这个。” 陆骁皱了皱眉,接过平板电脑。 屏幕上首先跳出的,就是霍靳廷喂苏阮阮吃蛋糕的照片。 画面里,霍靳廷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苏阮阮笑得一脸甜蜜,两人依偎在一起,氛围温馨又缱绻。 陆骁的指尖瞬间收紧,指节泛白,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他滑动屏幕,后面的照片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霍靳廷牵着苏阮阮的手逛店、帮她整理头发、凑在她耳边低语、认真帮她挑婴儿用品…… 每一张照片,都像是一根针,狠狠扎在他那颗不服输的心上。 最后,他点开了那段短视频。 视频里,霍靳廷拿起一件小小的婴儿服,语气宠溺地问苏阮阮的意见,苏阮阮轻轻靠在他身边,点头回应。 那副恩爱缠绵的模样,看得陆骁浑身发抖。 “砰!” 陆骁猛地将平板电脑砸在桌上,屏幕瞬间碎裂。 他站起身,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嫉妒,几乎要将他吞噬。 “落魄成这样,还有心思风花雪月?”陆骁喉间滚出低沉又阴狠的冷笑,声音沙哑得可怕,“苏阮阮,你会后悔的!”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对苏阮阮的执念,对霍靳廷的恨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钱途吓得大气不敢出,垂首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等不及让那些亡命之徒取霍靳廷的狗命了!”陆骁猛地转头,眼神猩红地瞪着钱途。“小爷要亲自动手!” 夜色如墨,山风呼啸。 陆骁亲自带队,领着十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杀手,乘着浓重的夜色,悄无声息地朝着山上的道观摸去。 每个人都脚步轻缓,腰间别着利刃,手中握着消音枪,眼神冷冽如冰,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都给我记清楚,”陆骁压低声音,语气狠戾,“除了霍靳廷,其他人尽量别碰,我要亲手解决他!” “是!”一众杀手齐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融入夜色中。 道观内一片静谧,只有几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灯光。 霍宝珠早已睡下,苏阮阮也在霍靳廷的安抚下进入了梦乡。霍靳廷站在自己房间的窗边,望着山下逐渐逼近的黑影,眸色沉凝,指尖微微蜷起。 阿昼的声音在他耳边悄然响起,带着几分担忧:“霍爷,他们来了。” “嗯!”霍靳廷缓缓摇头,语气平静无波,“按计划来,你只需要保护阮阮和宝珠就好。” “属下明白。”阿昼应声隐入暗处,彻底消失不见。 片刻后,道观的大门被黑衣杀手悄无声息地撬开。 陆骁一挥手,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呈包围之势朝着霍靳廷的房间逼近。 陆骁一脚踹开房门,枪口直指屋内。 房间里,霍靳廷正坐在床边。 听到动静,他缓缓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陆骁,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少废话!”陆骁眼神猩红,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等我送你上路,苏阮阮就是我的了!”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杀手便率先冲了上去,利刃朝着霍靳廷刺来。 霍靳廷侧身避开,抬手格挡,动作利落,显然身手不凡。 但他并未使出全力,每一次反击都留有余地。 看似惊险,却总能恰好避开致命伤,甚至偶尔还会“故意”露出破绽。 “砰!” 一颗消音子弹擦着霍靳廷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陆骁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并未急于动手,而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欣赏着霍靳廷“垂死挣扎”的模样。 他要看着霍靳廷一点点耗尽体力,再亲手将他杀死,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霍靳廷一边与杀手周旋,一边故意朝着屋外退去,避免打斗的动静惊扰到屋内的苏阮阮。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呼吸也开始急促,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渗透衣衫,看起来狼狈不堪。 “霍靳廷,你输了!” 陆骁终于按捺不住,提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冲了上去,朝着霍靳廷的后心狠狠刺去。 霍靳廷像是没察觉到身后的攻击,直到匕首即将刺中身体的瞬间,才猛地侧身,却还是慢了一步。 匕首深深刺入他的肩胛,剧痛传来,霍靳廷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直到撞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 “哈哈哈!霍靳廷,下地狱吧!”陆骁狂笑出声,眼神里满是疯狂的快意。 他一步步走上前,蹲下身,一把揪住霍靳廷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匕首抵在他的脖颈处,“你说,要是苏阮阮看到你这副惨样,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后悔跟着你?” 霍靳廷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却依旧清明,甚至带着一丝陆骁看不懂的诡异笑意:“陆骁,你以为……你赢了?” “赢了?我当然赢了!”陆骁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从今天起,苏阮阮就是我的了!你这个废物,根本不配拥有她!” 话音落下,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握着匕首的手猛地用力,狠狠朝着霍靳廷的心脏刺去! …… 第一卷 第106章 鬼王归位 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霍靳廷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微微收缩,随即缓缓涣散。 他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自己心脏上的匕首,又抬眼望向陆骁,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霍靳廷!” 屋内的苏阮阮似乎被动静惊醒,带着哭腔的声音骤然传来。 陆骁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霍靳廷死了,苏阮阮,这下你该属于我了! “霍靳廷!” 屋内的苏阮阮刚被屋外的打斗声惊醒,就听到了利刃入肉的闷响, 心脏骤然一紧,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冲了出来。 夜色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老槐树下的霍靳廷。 他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然没了声息。 “霍靳廷!” 苏阮阮的声音瞬间带上哭腔,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巨大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可仅仅是几秒的功夫,她眼中的泪水就被刺骨的寒意取代。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定在陆骁身上,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骇人:“我要杀了你!” 陆骁见状,邪恶地笑了:“阮阮,他死了正好!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照顾你妈!”苏阮阮怒喝一声,话音未落,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 她从小跟着清风道长习武,拳脚功夫本就利落。 此刻怒火攻心,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之势,直逼陆骁面门。 陆骁猝不及防,被苏阮阮一拳砸在脸颊上,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瞬间溢出血迹。 他又惊又怒:“苏阮阮,你找死!” “找死的是你!”苏阮阮眼神猩红,攻势愈发凌厉。 旁边几个黑衣杀手见状,立刻冲上来围攻她,却被苏阮阮灵活避开。 她抬脚踹飞一人,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陆骁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挥手示意剩下的杀手全力攻击:“给我上!” 苏阮阮身手不俗,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力竭的她被一记重 有些力不从心、躲闪不及后,她从袖中掏出几张黄符,指尖飞快地划过符纸。 “急急如律令!镇!” 她将黄符猛地甩出,符纸如同有了生命般,精准地贴在了几个杀手的额头上。 那些杀手瞬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陆骁看得目瞪口呆,他只知道苏阮阮是道士养大的,却没想到她也会玄门道术。 顿时他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苏阮阮一步步走向他,眼神冷得像冰:“陆骁,该你了!” 就在苏阮阮准备痛下杀手之际,老槐树下,霍靳廷的身体突然泛起一阵煞气。 煞气越来越盛,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 紧接着,一道虚影缓缓从他的肉身中脱离出来……正是霍靳廷的灵魂。 虚影渐渐凝实,霍靳廷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已然没了凡人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威严与冰冷。 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扩散开来,让整个道观都为之震颤。 黑衣杀手们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陆骁更是浑身发抖,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席卷而来。 苏阮阮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 只见月光下,霍靳廷悬浮在半空中,一身玄色长袍无风自动,宛如从地狱归来的王者。 “你……” 苏阮阮怔怔地看着霍靳廷,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惊喜。 霍靳廷低头看向她,眼中的冰冷瞬间化为温柔=:“阮阮,别怕。本尊……回来了。” 陆骁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傻了眼,嘴里喃喃着:“不……不可能……你明明被我杀了……” 霍靳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带丝毫温度:“你以为,凭你也能真正杀死本尊?你不过是帮本尊完成了回归鬼王的最后一步罢了。” 月光下,霍靳廷悬浮于半空。 玄色长袍猎猎作响,周身黑雾翻涌,鬼王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道观。 那些残存的黑衣杀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浑身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骁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不可能……”陆骁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你断了气……” “凡胎可死,神魂不灭。”霍靳廷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情绪,“你祖上世代驱魔,却没告诉你,纯正的驱魔师血脉,是开启我回归本体的钥匙?你亲手杀死我的凡胎,反倒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雾气骤然涌出,死死缠住了陆骁和那些瘫软在地的杀手。 雾气中传来凄厉的尖叫,那是魂魄被撕裂的痛苦。 “陆骁,你觊觎本尊的王妃,数次对本尊痛下杀手,罪无可赦。”霍靳廷眸色沉凝,语气威严,“阿昼!” “属下在!”阿昼瞬间现身,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将这些人拖入地府,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霍靳廷的命令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是!”阿昼应声起身,挥手召来几道阴差。 紧接着将被黑雾缠住的陆骁等人拖拽着,缓缓沉入地面,彻底消失不见。 陆骁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最终归于寂静,只留下地面上几道淡淡的黑色印记。 解决完陆骁,霍靳廷周身的黑雾渐渐散去,威压也随之收敛。 他缓缓降落,走到苏阮阮面前,看着她赤着脚站在地上,脚踝处还沾着泥土,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他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脚踝,语气带着几分心疼:“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地上凉。” 苏阮阮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她张了张嘴,想问的话有很多,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霍靳廷牵着她的手,走进房间,细心地擦干净脚后穿上鞋袜。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她身边坐下:“阮阮,抱歉,本尊……我一直没告诉你真相。” “你真的是……鬼王?”苏阮阮轻声问道。 “是。”霍靳廷点头,坦然承认,“我前替你挡下的那些天谴,本是你逆天改命、驱邪除祟该承受的,我替你受了,便需历这一世凡尘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清风道长当年救你的时候,并非用了邪术,而是斗胆与我定下阴婚,借我的鬼王之力保住了你的三魂七魄。你与我,从那时起,就早已注定了缘分。后来你阴差阳错嫁给我,看似巧合,实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霍靳廷低头,吻了吻苏阮阮的额头:“以后我会以鬼王的身份,永远护着你和我们的孩子。” 苏阮阮靠在霍靳廷的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气味,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 无论霍靳廷是凡人,还是鬼王,都是她深爱的那个人。 …… 第一卷 第107章 一家圆满 自霍靳廷回归鬼王本体后,便彻底放下了阴间的所有琐事,寸步不离地守在苏阮阮身边,专心陪着她养胎。 道观的院子里,他亲手种下了苏阮阮爱吃的草莓、,用法力催生,让果实饱满鲜甜; 怕苏阮阮孕期无聊,他便从地府的藏书阁里翻出各种有趣的古籍,轻声念给她听。 苏阮阮孕期反应明显,夜里常常睡不安稳,霍靳廷便整夜整夜地抱着她,用温和的魂力安抚她的心神。 还会亲自下厨,按照孕期食谱为她准备可口的饭菜。 哪怕是最简单的小米粥,经他之手,也变得软糯香甜,恰到好处地贴合苏阮阮的胃口。 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霍靳廷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 他提前遣阿昼去凡间最好的私立医院打点好一切,安排了最顶尖的妇产科医生和护士。 甚至还特意去地府查阅了所有关于“人鬼结合产子”的记载,确保万无一失。 他每天都会小心翼翼地趴在苏阮阮的孕肚上,听宝宝的动静,语气轻柔地跟宝宝说话。 苏阮阮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安抚:“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可霍靳廷依旧放不下心,恨不得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风险都提前规避。 他甚至在医院周围布下了层层阴界结界,防止任何阴邪之物靠近。 又安排了数位得力阴差暗中守护,确保苏阮阮生产时不会受到丝毫惊扰。 终于,到了预产期这天。 苏阮阮凌晨时分开始腹痛,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紧紧攥着霍靳廷的手。 霍靳廷的心瞬间揪紧,脸色发白,一边笨拙地帮她擦汗,一边紧张地问:“阮阮,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苏阮阮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霍靳廷立刻抱起她,身形一闪,便带着她出现在了提前安排好的医院病房里。 早已等候在此的医生和护士立刻上前,有条不紊地准备生产事宜。 苏阮阮被推进产房后,霍靳廷守在门外,来回踱步,一向沉稳的他,此刻却焦躁不安。 他能感知到苏阮阮的痛苦,那种无力感让他心慌意乱,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疼痛。 他死死盯着产房的门,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连旁边路过的护士都被他的气场震慑,不敢靠近。 阿昼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能默默陪着他。 “阿昼,”霍靳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里面情况怎么样?她会不会有事?” “霍爷放心,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医生说生产很顺利。”阿昼连忙安抚道。 可霍靳廷依旧无法安心,他甚至想直接冲进产房守在苏阮阮身边,又怕惊扰到生产过程,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焦灼,在门外煎熬地等待。 产房里,苏阮阮的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每一声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霍靳廷的心上。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魂力在体内翻涌,险些控制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霍靳廷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不顾护士的阻拦,快步冲进产房。 产床上,苏阮阮浑身是汗,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疲惫又满足的笑容。 医生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阮阮!”霍靳廷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苏阮阮的手,声音哽咽,“你怎么样?” “我没事……”苏阮阮虚弱地笑了笑,看向医生怀里的婴儿,“宝宝……” 医生将包裹好的婴儿抱过来,递到霍靳廷面前:“霍先生,是个小公主,非常的健康。” 霍靳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颤抖着接过婴儿。 小家伙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小嘴巴还在微微蠕动。 那一刻,霍靳廷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身为鬼王,见过无数腥风血雨,执掌地府万千魂魄,却从未有过此刻这般柔软的心情。 巨大的欣喜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们的女儿……” 他低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阮阮,谢谢你。” 苏阮阮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宝贝,笑得见牙不见眼。 霍靳廷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儿,凑到苏阮阮身边,让她也能看清小家伙的模样。 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产房里。 产房里的温馨还未散去,霍靳廷就开始琢磨起名字来。 “阮阮,我们的女儿,该叫什么名字好?” 苏阮阮靠在床头,虚弱却满眼笑意:“你孩子爸爸,你定就好。” “不行,”霍靳廷立刻反驳,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这是我们俩的孩子,名字得我们一起取。这样,大名我取,小名你取。” 他低头看着怀里乖乖躺着的小公主,眼底满是宠溺,“我希望她岁岁平安,不如叫霍岁安如何?” 苏阮阮轻声念了两遍:“很好听,就叫这个。小名就叫果果,爱情的果实。”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一样,小嘴巴动了动,发出一声细细的咿呀声,惹得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霍靳廷低头,又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口,声音温柔:“果果,以后爸爸会永远护着你和妈妈。” 话音刚落,病房里突然刮起一阵小小的阴风,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传了过来: “阮阮!我的乖徒孙呢?让老道我看看!” 苏阮阮和霍靳廷同时转头,就见清风道长穿着一身崭新的孟婆官服,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小阴差,“师傅?”苏阮阮惊讶得睁大眼睛,“您怎么来了?” “听说我的宝贝徒孙出生了,老道我特意请了假,赶过来看看!”清风道长快步走到床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霍靳廷怀里的小家伙,语气急切,“快让让我看看像不像阮阮小时候!” 霍靳廷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女儿往怀里拢了拢,语气带着几分警惕:“你刚从地府过来,身上阴气重,别吓着孩子。” “哎?我这都洗了三遍符水了!”清风道长立刻急了,抬手在自己身上拍了拍,“保证干干净净,一点阴气都没有!再说了,我可是孩子的大师傅,哪有吓徒孙的道理?” 望着一脸委屈的清风道长,苏阮阮忍不住笑了:“让师傅抱抱吧,他盼着这孩子呢。” 霍靳廷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果果递了过去,还不忘叮嘱:“轻点,她很软。” “知道知道!”清风道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小家伙。 他凑得近近的,看着果果白皙的小脸蛋,眼睛都亮了,“哎哟,这小模样,跟阮阮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是个俊俏的小宝贝呀!” 他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念叨:“徒孙啊,等你长大了,太师傅给你免喝免费的孟婆汤!” 霍靳廷闻言,脸色一黑:“她这辈子都用不着去你那喝孟婆汤。” “也是也是!”清风道长立刻改口,笑着说道,“有我们鬼王陛下护着,徒孙肯定能长命万岁,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桃木护身符,“这个是老道特意给徒孙做的,能驱邪避灾!” 说着,他就要往果果身上戴,却被霍靳廷一把拦住:“不用,我已经给她留了鬼王印记,三界之内,没人能伤她。” 话音落下,他指尖轻轻一点,霍安歌的额头上闪过一道淡淡的黑色印记,瞬间又消失不见。 这是鬼王最精纯的魂力所化的护身印记,比任何符咒都管用。 清风道长撇了撇嘴,收起护身符:“行吧行吧,你是鬼王你说了算。” 他转头看向苏阮阮,把身后的食盒递了过去,“这是我让小阴差从地府后厨打包的补品,都是养身子的好东西,你快尝尝!” 苏阮阮打开食盒一看,瞬间愣住了。 里面装着的竟是“孟婆汤味的燕窝”“奈何桥莲子羹”,还有几碟标注着“地府特供安神点心”的糕点,颜色黑漆漆的,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霍靳廷的脸更黑了,直接挥手示意门口的小阴差:“把这些东西拿走。” “哎?这可是我特意给阮阮准备的!”清风道长急了。 “地府的东西,不适合刚生产完的凡人吃。”霍靳廷语气不容置疑,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你做孟婆的手艺,我可不放心。” 清风道长瞬间垮了脸,委屈巴巴地看着霍靳廷。“鬼王陛下,就吃一口!” “一口也不行!” “半口?” “一滴都不许。” 苏阮阮望着望着眼前这两个为她争执不休的男人,一个冷面却深情,一个聒噪却暖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果果在怀中微微蠕动,小脸蹭了蹭,寻到了安心的位置,沉沉睡去。 这一刻,岁月静好。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霍靳廷!”苏阮阮忽然拽住霍靳廷的衣袖。 霍靳廷迅速地转过身,眸中的不悦瞬间变成温柔:“怎么了?” “我爱你!”苏阮阮轻声开口。 霍靳廷身体微微一僵,深邃的眼眸泛起微光。 “我也爱你!不,是爱你们!”霍靳廷说到这,将苏阮阮连同果果一起拥入怀中。 (本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