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假装成评论罗伯特关注我》 第1章 第 1 章 按学校要求，大三上学期要去实习。虞雯翊和室友周晓玚被分到了隔壁市的同一所初中。 也没什么事，两个人决定早过去，学校负责人来接的时候，还遇到一个同样早来的数学科学学院的校友。 三个人拉了一个群，周晓玚看着他改好的名字：“吕翼劼，jie是吧？” 吕翼劼点点头：“周晓玚，读yang还是chang？” “读yang。” 周晓玚正思索改什么群名字，吕翼劼想到室友璩经声，笑了一下：“我室友的姓氏也带个王字旁，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读。” 两个人探头看吕翼劼屏幕上的“璩”字，虞雯翊答：“读qu？” “嗯。” “是我的名字不合群了。” “也不是，有的人也会把翊读成yu。” 蛮有意思，车上几个人同时笑了。 到学校后，人事科的尚老师带他们去住的教师公寓楼。路上，尚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学校还有周边的情况。 一周左右后，学生开学。任教科目和年级班级等正式开会后，教务科会通知。 除了教师公寓楼是混住，住宿环境还不错，是两人间，按专业学院分的，独卫独浴什么的都有。简单收拾过后，三个人决定去学校外面买一些生活用品。 学校食堂有教师窗口，但选择比较少，大部分老师都是外卖自带或者去外面吃。 学校距离市中心比较远，驾车也要三十分钟。没有地铁，公交也很少，交通不是很方便，好在学校周围商店超市什么的都有。 三个人找了一家烤鱼店，决定拼一顿饭。三个人里周晓玚算是最e的，带动着气氛举杯：“人生地不熟的，互帮互助小组正式成立。可以拼车拼单拼饭……” 虞雯翊和吕翼劼配合地碰杯。 几个人又简单聊了下其他的，周晓玚比虞雯翊大两个月都20岁，吕翼劼21岁。 学校按专业需求一共分过来六个人。 大群里，指导老师和剩下的三个人明天上午一起到。 吕翼劼没贸然把璩经声拉进群，想着明天正式碰面了再看情况。 出门的时候，虞雯翊瞥了眼隔壁宿舍门上贴着的名字，吕翼劼的室友叫璩经声。 吃饱喝足，三个人各自刷手机消食，周晓玚在编辑朋友圈，吕翼劼在和女朋友聊天。 虞雯翊打开自己的电子日记本——微博，平时发朋友圈不太能随心所欲，久而久之，她就更多的日常记录放在了微博。 她没开会员，显示有访客来过。是有几个僵尸粉关注了她，其中有一个网名叫评论罗伯特，好像是微博的评论机器人，偶尔还跟她互动，她也没太在意。 账号名字是注册时系统自动生成的，她没改过。 她很少发图片，上次配图更新还是在学校附近那条很火的历史街区游玩的时候。 虞雯翊在给周晓玚拍照，周晓玚说今天必须拍出一组神图。当时太阳快落下了，太阳光正好打在黑瓦白墙的那扇窗上，窗后竹叶映衬着，就很有意境，她拍下来的时候，正好有个男生的侧脸入了镜。 要不要发这张图片的时候，她纠结了会儿，觉得未经同意发出来是冒犯别人的行为，但不太好截掉，打码又觉得这张图片少了点什么。 最后虞雯翊还是把这个live图发了出来，写文案的时候编辑了一下。下颌线清晰，鼻梁高挺，感觉应该挺帅的。 当时没有看到他的正脸，有些可惜。 今天一天下来，虞雯翊没发图片，只发了一条文字：希望是段愉快的经历。 稍过了几分钟，那个关注了她的评论罗伯特评论了这条动态。 【希望你的希望实现。】 这回复情绪价值挺到位的，挺有人情味的，一点儿也不像AI。 虞雯翊没回复放着没管，就是感觉这个评论机器人不像之前那么嘴毒，已读乱回了。 第二天下起了雨，加上风太大，三个人进市中心的计划搁浅掉，虞雯翊和周晓玚窝在宿舍里休整。 周晓玚瘫在沙发上，两个人买的各种零食铺了一茶几，虞雯翊打开她关注的博主看刚更新的视频，周晓玚听见声音凑过来：“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啊？年上？” 这个博主一眼看过去不算帅哥，视频内容确实很高质量，也很有趣，年龄看不太出来，三十左右？ 周晓玚觉得虞雯翊这种冷脸萌妹还是和帅气的男大学生站在一起比较和谐？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虞雯翊摇头，一本正经道：“之前天天presentation，偶然就刷到他了，你不觉得他翻译的英语字幕很好玩吗？挺解压的。还有遇到听不懂的语言，他翻译的也很抽象，可能我笑点低吧。” 周晓玚还是喜欢刷美女帅哥跳舞的视频，这个话题就这么略过去。 大群里通知明天下午三点半去综合楼四楼开会，两个人有些紧张和兴奋，以至于没怎么睡好觉。 第二天早上，虞雯翊听到楼道里有拉行李箱的声音，坐起来醒神。 外面，隔壁宿舍门口立着几个行李箱，璩经声靠后站着等室友吕翼劼开门。 写着虞雯翊和周晓玚的名字的贴纸进入他的视线里。璩经声愣了下，是同一个虞wen yi吗？雯翊两个字是这么写的吗。 大二学期末考试完，璩经声陪妈妈去学校附近的街区玩，堂妹说顺路的话给她带个躲猫猫的陶瓷杯。 妈妈在拍照的时候，他站在一旁等候。暮色穿过白墙上那扇窗，周围绿竹掩映，光影绰绰，很美的画面，不少人在这片区域拍摄。 路过的人有点多，璩经声又往旁边站了站。他打量着四周，目光落在河沿边给朋友拍照的一个女孩身上。 光线将她的侧脸描上金线，她抬起眼睫，给朋友指站位，正面看冷冰冰的一张脸但又很美。 妈妈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怎么喊你不回话，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璩经声有些僵硬地看了一眼手表，心率过高。 不等璩经声再想些什么，妈妈挽着他的手臂穿过她们走过去。 璩经声看到她的朋友抱住她撒娇：“虞雯翊，我爱死你了——” 后来回去后，思想向后都没办法死心。璩经声刷微博时，他找到街区定位打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手刷了一会儿，在一个live图里看到了路过的自己。 璩经声看了一下文案，大致意思本人刷到如有冒犯会删除，括号里写了一句话：但真的很氛围感。 本来想滑过去，想到什么，璩经声关掉静音，点开每张live图听背景声音，在自己的那张里听到“虞雯翊”这个和白天一模一样的声音。 璩经声把这张live图保存了下来，一种很微妙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那一瞬间他们互相欣赏的思想短暂交错过。 璩经声点开她的账号，往前看她的动态，有好几条自称小虞，有两条写了自己名字的缩写ywy。 很爱记录生活但又注重**，个人简介那里还填了防搜词：皇帝你儿子是gay。看着这句防搜词，想到她的脸莫名的萌。 璩经声还是关注了她，顺带着把网名改成了评论罗伯特，偶尔点赞评论一下，幸好虞雯翊没有把他拉黑。 然后也没有半年可见，去掉转发，她本来就没多少动态。 整个暑假，璩经声试图通过她更新的动态判断她是否单身，然而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门吱啦一声被室友吕翼劼推开，璩经声目光收回来，走进宿舍里。 隔壁虞雯翊和周晓玚一起点了外卖，两个人商量好一人拿一次。 周晓玚出门的时候，璩经声和吕翼劼正好一起出来，走在前面的吕翼劼和她打了招呼，周晓玚笑着热情回应。 就是她身后的璩经声看着比虞雯翊还高冷几个度，虞雯翊的冷脸细看能看出来萌萌的，这个气质实在有些生人勿近。 周晓玚难得犹豫了，璩经声主动朝她点了点头：“你好，我叫璩经声，也是数院的。” 周晓玚笑容又开朗起来：“我是外院的周晓玚……我室友也是，我们后面随时再见面。” “好，住隔壁非常方便。” 拿完外卖回来，周晓玚跟虞雯翊说起楼道里偶遇的事情。 “我好羡慕他的身高，但是好高冷就生人勿近，加上身高压迫就是那句话叫什么莫挨老子，但还挺帅的……” 虞雯翊瞥了眼门口，不知道隔音好不好：“那这很好了。” 周晓玚：“？” “一上来就给学生镇住了。” 周晓玚坏笑：“如果你们两个教一个班那很有意思了。看谁比谁更冷。” 午休过后，虞雯翊和周晓玚去综合楼开会，路上遇到历史地理学院的李臻。 三个人走在一起简单交换了信息，然后是加微信。 周晓玚想起来中午都忘了问璩经声要不要加互帮互助群。 找到会议室的时候，吕翼劼和璩经声已经到了，指导老师也在。 虞雯翊跟着坐过去，和老师打招呼的瞬间目光和璩经声交汇，有些错愕，历史街区那张走入镜头的live图在她眼前开始逐帧闪过，以至于忘了给挥手的常新月反应。 正脸确实蛮帅的，窄脸，虽然身量高但骨架小。 虞雯翊又想到微博上那张live图，一会儿回去了把它删掉吧，万一被发现太尴尬了，世界真是太小了……这都能遇到。 指导老师和学校的几位老师在聊天，教务科的主任还没到。 璩经声有些心不在焉，她不记得自己了吗？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看清那双圆杏仁眼里的情绪，但虞雯翊什么也没流露出来。 常信月又探出头来，小声问道：“Hello，你叫虞雯翊对吧？我叫常新月。” 虞雯翊点点头微笑，弧度很浅：“对，我是外院的，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叫我小常，新月都可以。我和李臻是室友。” 璩经声紧跟着开了口：“你好，我叫璩经声，A市人。” “那很巧，我也是A市人。” 互相凝视的间隙，心跳声仿佛失了节律，虞雯翊垂下眼睫，怎么会不敢看他呢，就因为那张live图，心虚成这样吗？ 第2章 第 2 章 六个人按专业都分在了七年级，教务主任说今年七年级有二十四个班，工作量就会有点多。 后面还会有别的学校的过来，八年级还需要物理老师。 办公室是按距离班级位置分的，虞雯翊和周晓玚的班是挨着的都在三楼。三个班十五节课。 英语组教研组长在二楼坐，虞雯翊和周晓玚领完教案和听课记录本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人都很好，重点班的陈老师把多余的英语课本分给了她们。 虞雯翊和周晓玚在门口的位置对着坐，虞雯翊身后有张单人沙发。 群里新消息不断，吕翼劼和虞雯翊有一个班是重合的。 三楼办公室小，他们四个在四楼大办公室坐，璩经声被吕翼劼拉进了群里。 周晓玚在和常新月互甩表情包，虞雯翊觉得有几个很可爱，添加到自己表情里。 正准备再往下滑，弹出来一条好友申请，是璩经声。 虞雯翊点了通过，没看见朋友圈，三天可见。 璩经声把自己的课表发了过来，他们两个都带十一班。 璩经声：【需要换课之类的，随时联系。】 虞雯翊回了个ok过去，又觉得有些简单，把刚刚偷的那个表情包发了过去。 她以为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又有一条新消息过来。 璩经声：【？】 怎么了？表情包很奇怪吗……不是微信系统自带的那种容易被曲解的黄豆表情。 虞雯翊点进对话框，感觉空气都静止了。要死了，她发错了。 发了一个【给你一铲子】的表情包。 恩将仇报吗这不是。 虞雯翊赶紧撤回，道过歉之后，把原本那个表情包发了过去。 是一个小狗举着谢谢的锦旗的表情包。 周晓玚瞥见对面的虞雯翊在笑，随口问道：“咋了？乐什么呢？” 虞雯翊摇头，不可说，闹了个笑话。 四楼，璩经声点进虞雯翊的朋友圈，开了半年可见，只有一条学校校庆的转发。 ……比微博还没有判断方向。 年级大群里，年级组长把晚自习表发了出来。三天轮一次，虞雯翊是第二组。 虞雯翊看十一班，璩经声看十二班，这两个班对门。 接下来几天有点忙，为新学期准备，跟组里集体备课，各种开会。 教室里没有网，只能用u盘，虞雯翊把改好的课件拷进u盘里，每个月考试都有质量分析会。还是会感到压力，组里的老师教龄短的也三四年了。 学生明天下午开学，年级组长让去九班集合开短会。 虞雯翊和周晓玚熟练地走到靠窗第三排的位置坐下。两个人默契一笑，老习惯了，在学校里上课基本上不往第一排坐。 璩经声和吕翼劼坐到了她们前面，老师们还没来全，虞雯翊正在看消息，闻到一股橘子的味道。 她抬起头来，斜前方的璩经声在剥橘子，橘络也被他一点点慢慢摘掉。 周晓玚转过头来和她小声说话，虞雯翊点点头。此时斜前方的璩经声转了过来，他递到虞雯翊面前一瓣橘子。 虞雯翊和他对视上，又和看过来的年级组长目光接上，要开始开会了，然后她摆了摆手以示拒绝。 璩经声正要转回去，顿了一下，那瓣橘子又递给周晓玚，周晓玚也摆了摆手道了声谢。 虞雯翊脸有些热，周晓玚若有所思地盯着璩经声的后背，又微微侧头打量着虞雯翊。 璩经声的举动，她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怪怪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说出来又好像不合适。 她瞄了眼吕翼劼，他手里没有橘子瓣，怎么不先分给他的同学加室友呢，可能人家正好不吃橘子吧……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里，虞雯翊打开微博，决定发一条动态。 live那条动态她没删，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不会这么巧被璩经声刷到，再者她都填了防搜了。 快速发完，走到对面和周晓玚研究起了午饭。 群里在问谁要拼饭，一个人点配送费还是蛮贵的，有的远点的点一单还不送。 璩经声随口附和吕翼劼他吃什么都行，后知后觉除了辣的，但忘了说。 吕翼劼记住了上次宿舍聚餐他吃辣胃疼特厉害，以为自己幻听了：“辣的你也吃？麻辣烫。” “不吃。谢谢啊，你记得。” 吕翼劼：“我和小虞打算拼个麻辣烫，你看看其他人点的饭。” 小虞。 璩经声打断：“我也点个麻辣烫。不要辣。” 吕翼劼点了爆辣：“那你吃什么麻——辣——烫。没有灵魂啊，味道天差地别。图什么？” 当然有所图。璩经声叫停对话，接过手机选了几种蔬菜，荤菜没什么合胃口的：“到了叫我一起拿。” 他例行公事点进去微博，我的经常访问那里有一个小红点。虞雯翊更新了动态。 璩经声点进去，整个人的手指都靠屏幕左边滑，那个点赞真的很容易点到。 他也不想老是点赞评论她的微博，给人一种时刻都在被关注的感觉，难免让人有压力。 【真想给自己一铲子，糗……】 虞雯翊难得地配了个表情包，是猫和老鼠里汤姆猫躺着一头汗的那个表情。网上普遍地用的多的是那个强颜欢笑的表情。 璩经声没忍住莞尔一笑。 她好萌，就……很可爱。 璩经声切换到其他软件搜索这个系列的表情包。 吕翼劼下了单：“笑什么呢？” 璩经声不想说，关于虞雯翊的一切她都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吕翼劼看他手上动作滑地飞快，打趣：“看啥呢，还切换了，我可瞅见了。” ……麻烦，不给他看倒显得自己欲盖弥彰，璩经声随手点开一组表情包，递过去：“很有趣。” 是一组抽象玛喽表情包，吕翼劼看看他的脸，听着这句很好玩，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出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什么跟什么？他贴了防窥膜，璩经声面色平静：“怎么了？” 吕翼劼e人大爆发，捂着胸口作心痛姿态：“璩经声，帅哥不要搞抽象，好吗！正确用脸。” 倒是给璩经声整无语了一下：“有趣的灵魂不好吗，就是刷到了，看一眼。”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饭送到了。侧门距离办公室比较近，四个人去拿饭，周晓玚要吃汉堡点的快餐。 几个人都凑到四楼大办公室里一起吃，夏季午休时间长，其他老师都出去吃饭了。 璩经声把自己的椅子搬到虞雯翊旁边，大家都挺饿，有时候不怎么会注意到一些细枝末节。 虞雯翊坐的桌子正好是璩经声的，他俯下身拉出来一提水，抽出一瓶水先放到虞雯翊手边，然后依次开始发：“不用去楼下拿或者买了。” 虞雯翊看着璩经声的麻辣烫，几乎都是很健康的蔬菜，像减脂餐一样。他已经很瘦了。 虞雯翊搅拌了一下碗里的辣酱，问他：“是不能吃辣吗？” 璩经声点头：“对，会胃疼，有时候还会拉肚子。” 虞雯翊想了想：“拉肚子有时候也说明健康。” “嗯？” “新闻上看过，食材不卫生的时候，有的不良商家会用止泻药。” “避免正常吃下去拉肚子被投诉。”璩经声接上虞雯翊的话。 “对。” 周晓玚吃着汉堡，听着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莫名的很熟悉了一样，就很自然。又开始想到璩经声扭着个身子略过自己先给虞雯翊递橘子。 自己最近网上磕cp磕太多了吗，有点不对劲，看谁都是一对。 但很怪的是，她看另外几个人不觉得来电……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周晓玚下一秒和那边四个人热火朝天地聊起来。虞雯翊和璩经声听着偶尔搭几句话。 周六是李臻的生日，几个人商量到时候可以去市里吃饭，都是不太宅的人，自然没什么异议。 璩经声好似顺带似的问了一下虞雯翊是哪一年的。她比自己小一岁。很可惜，今年她生日已经过去了。 吃过饭后，虞雯翊想着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去，现在夏天，麻辣烫气味很大，丢在办公室的垃圾桶里不太好。 麻辣烫盖子上的水珠在桌子上印了一圈，璩经声拿纸巾把虞雯翊那一片也擦干净丢进自己的袋子里。 璩经声提议和虞雯翊一起去，吕翼劼也吃了麻辣烫，觉得垃圾让他们丢，有点过意不去：“我和老璩一起去吧。” 看他要起身，璩经声伸手搭在吕翼劼的右肩膀上，及时按住他：“宿舍里的垃圾你倒，可以吗？” “行行行。”外面太阳也挺大的，吕翼劼没再坚持。 丢完垃圾，虞雯翊在树荫下等璩经声，顺便在水池那里洗了下手。 午休过后各自组内还有会要开，还有师徒结对仪式之类的。 璩经声很快从超市出来，他打开什么东西递向虞雯翊，轻声问道：“吃吗？” 是罐装的益达口香糖，虞雯翊思维发散，璩经声蛮细心的。 虞雯翊点点头，伸出手去，一时有些为难，怎么取呢。她手上还有些湿润，不太好接过来自己倒。 最后，虞雯翊把右手掌心伸到璩经声面前，示意他倒过来吧。 璩经声注意到虞雯翊是怕接过去水沾在罐身还回来不太好。 他本来想直接倒在虞雯翊手心里，拐了个弯，倒出来两粒在自己右手里，然后慢慢朝虞雯翊伸着的右手合过去，最后他的右手不经意伸展开，两个人的手心和指尖短暂地贴在一起。 璩经声唇角勾起一个笑，还是补充了句：“我刚才洗过手了，你看到了。” “嗯。”口香糖是薄荷味的。 虞雯翊脑海中开始回放刚才那个瞬间，心跳在那一刻很快，右手指悄悄在掌心里摩挲过。 璩经声有些紧张地用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 虞雯翊想到此前第一次见面，因为那张live图，她不敢看璩经声，那时候她觉得心跳过速是心虚。 但现在，虞雯翊确切地知道，不是心虚，是心动。 第3章 第 3 章 晚间，虞雯翊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如何确认别人是否单身，浏览下来，好像都不太可取。 通过社交软件判断，她只有璩经声的微信，然而一条朋友圈也没有。头像、个性签名之类的看不出来什么。 直接问有没有对象需要一个契机切入这个话题，但这很难。 心动的第一步竟然是先要和对方保持距离。 周晓玚洗漱完回来，路过虞雯翊房间时，看到躺着的虞雯翊小脸苦苦的：“怎么了？小雯同学。” 虞雯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几次组织语言，最后只是摇了摇头：“一天下来，累啦。” 微博也没顾得上管，她想着闭上眼睛放空一会儿，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虞雯翊在看考勤册，她把学生的名字过了一遍，给有些生僻字和多音词做了下标注。 门什么时候被推开的她也没察觉，拉抽屉拿蓝笔的时候发现璩经声在她后边的沙发上坐着。 璩经声适时开口：“早上好。” 还沉浸在昨晚的情绪里，虞雯翊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 李臻和常新月在旁边的办公桌上坐着，对面周晓玚甩了甩手接着奋笔疾书：“吕翼劼哪去了？” 李臻：“找组长签字去了。” 坐在后面的申老师跟李臻常新月讨论起了学生的管理之道。 门又被推开，一只橘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它并不怕人，翘着尾巴直奔人腿边打转，虞雯翊注意到璩经声收回了自己的腿，橘猫换了目标，又去到虞雯翊旁边。 璩经声还在思索虞雯翊刚才跟她打招呼时，神情有些闪躲。是昨天自己哪里的行为让她感到唐突了吗。 单人沙发和虞雯翊的办公桌很近，她把橘猫抱起来的时候，璩经声又看了她一眼。 介于正大光明和偷偷摸摸之间，从进来到现在，璩经声跟自己打过招呼之后，再没说话过。 并不是平时那种状态，而是有些无措。虞雯翊陡然觉得自己没救了，才哪到哪，她就看不了一点儿璩经声这样。 迟疑过后，璩经声看着虞雯翊开口：“很喜欢小猫吗？” “还是更喜欢小狗。”橘猫从虞雯翊怀里跳下来，朝门口走去。 璩经声正要关门，虞雯翊摇摇头起身往外追去，出门之前她看着璩经声什么也没说。 橘猫跳到西边楼梯口处的窗户上，外面的树上有几只小鸟在叫。 它的体型钻不出防盗窗，看得出来被喂养得很好，不太像流浪猫。 虞雯翊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她没回头，有点怕不是他。 璩经声走到虞雯翊旁边站着，中间距离远远能再站一个人。 虞雯翊摸猫的手停顿了几秒，太安静了，她先出声说了话：“是怕猫吗？它去你腿边的时候，你躲开了。” 璩经声盯着虞雯翊的脸：“小时候养过一只流浪小狗。刚开始只是喂它，没摸过它，怕它太亲近人没戒备心，丧失觅食能力，怕我害了它。” 虞雯翊终于停下抚摸橘猫的动作，抬头看着他，神情认真而专注。 璩经声接着说下去：“冬天真的特别冷，没忍住还是带它回了家。后来我爸给它剪指甲的时候，它下意识反应挠破了我爸的手，之后它就被送走了。” 后来这件事，屡次成为言语摩擦间的导火索。大人有时候会给孩子做一些服从性测试，宣泄权利和控制欲。 有一次父子两个人外出回来，门外面有一只小狗，他提议让璩经声抱回来养。他那时候小，也没想什么就抱进了家里，十多分钟的互相熟悉后，七岁的璩经声以为自己又有小狗了，三四个月大的小狗大概也适应了新环境。 随之而来的是幻想被打破，璩研通知他把小狗抱出去，话里话外不想背负上偷别人家的狗之类莫须有的罪名。 他做错了选择。时至今日，璩经声仍然记得抱着小狗走出门的时候，每一步都沉重又艰难。 两场希望破灭。璩经声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养小狗了。 眼前，橘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 “你为什么相信我告诉我这些，你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吗？你不怕破窗效应吗？璩经声。”虞雯翊没有给出任何安慰的举措，她觉得自己的话近乎残忍。 “别同情我。”出乎预料的，璩经声笑了笑，“不是的，是我想让你相信我。” 璩经声再次做出试探，也可以说是退步：“你可以信任我，相信我，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虞雯翊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窗外树影婆娑，虞雯翊眼眶红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又过了是吗，璩经声刚要说话，虞雯翊深呼吸摆摆手。 璩经声伸出左手去给她递纸巾擦泪，虞雯翊抽掉纸巾，抬起双手抓住他的左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没有眼泪。” 掌心里，虞雯翊的睫毛刮过，一下一下戳在他的心上，璩经声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我养了一只小狗，”虞雯翊冷静下来，屏幕亮起，年级群里艾特所有人开会，“希望有机会带它见你。” 有一句话虞雯翊没说，还不到时候。她希望能以她想要的身份把它介绍给他。 “好。”璩经声低头看虞雯翊的眼睛，没有明显哭过的痕迹，“来日方长。” 开会时间不长，除班主任外，按晚自习表第一组接学生，看晚自习。其他老师办公室坐班，七点后下班。 周晓玚和李臻是第一组的，回办公室后，两个人贴着坐到一起：“姐妹，今天晚上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加油！” 一个班五十个学生，周晓玚环抱住李臻：“希望今天晚上孩子们别吵啊，我不想被检查晚自习的领导记啊。” 李臻和周晓玚贴的更近了，向身后的申老师寻求帮助：“申老师，晚自习纪律不好，会通报批评吗？” 申老师微微一笑：“当然会了。” 周晓玚看着他们几个人，语出惊人：“你们四个独守空房无聊的话，可以串寝抱团取暖或者出去玩，看你们方便。” “看情况。”虞雯翊淡定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异样。 长发有些松散，虞雯翊抓了抓。璩经声移开目光：“都可以。” 周晓玚这次没往多了想：“早睡哈，你们明天有早读嘿嘿嘿，我们今天也是赶上了。” 李臻看向常新月：“不留门哈，把门锁上就好哈，下晚自习很晚了，我有钥匙自己开。” 宿舍里除了公共区域，卧室是分开的两个房间。面对晚自习这种作息不同的情况，很好的得到了解决。 虞雯翊点进家庭群里，问谁有空的时候给她拍几张小狗果冻的照片，拍的可爱一点。 刚发完弟弟就甩了一张照片过来，问可爱吗？ 虞雯翊点开去看，果冻正趴在地板上，弟弟用广角拍的，完全看不到果冻的眼睛，只有硕大的嘴筒子。 不是很想理他，还是耐心地发消息过去让他换个角度。 为了节省时间，虞雯翊还是给他发了个红包。 一两分钟过去，弟弟发了五张照片过来，比刚才确实用心了很多。就是五张里有三张他摆着各种姿势耍帅。 虞雯翊点开剩下的两张，照片是抓拍有些模糊，果冻大概是注意到镜头想凑上前来，定格的时候，瞟向某个方向露出的眼白，让它看起来像在翻白眼。 这照片真算不上可爱，虞雯翊等着看其他人还会不会发照片出来。 三分钟过去，估计都在忙，没有新的回复了。 虞雯翊硬着头皮把果冻的这张照片发给了璩经声。她自己都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夸出口的。倒是有些好奇璩经声看了会回什么。 下一秒，身侧璩经声的手机响起了微信强提醒的声音。 虞雯翊有些讶异，微微垂了垂眼。他什么时候给自己设置的。 李臻和周晓玚都戴着耳机，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璩经声坦然自若地打开和虞雯翊的聊天框，图片上是一只有些胖的成年金毛犬。 虞雯翊余光看着璩经声盯着屏幕，迟迟没有动作，他在思索该怎么回复。 虞雯翊脸上带着一点笑，一分钟过去，她点开璩经声发过来的消息。 璩经声：【它不上镜。】 有点忍不住，虞雯翊埋下头，幅度很轻地笑起来。 璩经声垂下头去看虞雯翊轻笑的脸，也跟着笑弯了眼。虞雯翊抬起右手食指立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璩经声眨了眨眼睛了然，两个人都没有笑出声来。 虞雯翊想起自己还没进过微博，她现在要分享一条动态来概括现在难以平复的心情。 办公室里陷入安静，大家都在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头像上有了小红点，璩经声熟练地点开虞雯翊的微博，就在一分钟前，虞雯翊分享了一首王若琳的迷宫。 他没听过这首歌，璩经声点下播放跳转到音乐软件，没戴耳机，只能简单看一下歌词。 璩经声逐句看到她截图上的“Let''s start from here，爱一个人怎么开始啊”，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他又想去看虞雯翊，但他这次忍住了。 吕翼劼伸出手在璩经声的桌面上敲了敲：“走，让去拿练习册。” 手机在充电，拿个练习册的功夫，璩经声就没有拔掉，他把手机往虞雯翊的方向推了推。 虞雯翊比了个ok，示意自己会帮他看好手机。 过了十几秒，年级群里有几条新消息，虞雯翊看到璩经声的手机屏幕也亮了起来。 锁屏壁纸是系统自带的，虞雯翊等它自动息屏的时候，看到了下面的音乐播放器。 一首听到一分二十零八秒的歌，好巧不巧，是她刚刚分享在微博上的王若琳的迷宫。 巧合多了，就不能算是巧合了。 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想法，璩经声在关注自己的微博。 虞雯翊点开那几个僵尸粉丝，只有那个叫评论罗伯特的ip地址对得上。 自己设置了防搜词，那璩经声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他们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第4章 第 4 章 昨天晚上虞雯翊和家里视频聊天了很长时间，没有跟璩经声他们串寝成。 一天忙下来三节课上完，每个班的大致情况虞雯翊心里都有了数。 没有晚自习的老师已经下班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说到选课代表的时候，每个班里愿意当的人还是挺多的。 璩经声在她旁边改PPT，颇为无奈：“我另外一个班非常沉默，只有一个人举手。” 虞雯翊想到昨天，他就是这么坐在自己身边不设防什么都漏光了。 本人好像还不知道。 璩经声在偷偷关注她的微博内容，自己发现了这件事没有告诉他。 他们两个谁在做坏事。想到这里，虞雯翊忍不住笑起来。 璩经声侧过头：“怎么了？” “我不知道。”虞雯翊故意避开他的目光去拉抽屉拿涂改液。她也不知道世界怎么这么小，一切都又巧的刚刚好。 璩经声露出伤心的表情：“那你记得告诉我。” 虞雯翊差点败下阵来：“我也不知道该由你来说，还是我来说才比较好。” 虞雯翊的话将璩经声打了个措手不及，见他多想开始紧张起来，虞雯翊又说：“是另一件事，还不到时候，现在谁都不要说。” 抽屉里竟然有学生写给她的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虞雯翊打开信仔细读起来，是十一班的小女孩写给她的，大致内容是她想当英语课代表，自我介绍写得很详细，从小学英语成绩到性格等等。 信被她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虞雯翊想起自己在初一的时候被选中当课代表的不堪往事。 初一刚开始她为了方便选择了住校，第一节课历史老师直接按小学的成绩任命她当了历史课代表。 虞雯翊也有找过他表示自己能力不够没办法胜任，但都被回绝了。 一个多月下来，虞雯翊觉得这个历史老师还不错，成绩不太好的时候也挺关心她的，会找她谈话鼓励她。 直到期中考试过后，历史老师又来找她谈话，虞雯翊觉得自己这次考得很好，以为他要表扬自己进步了。 担任历史老师的同时，他也是班里的班主任，这次他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从上课状态到学习方面都简单点了一下。 铺垫下来，后面他才切入主题，让虞雯翊在宿舍方面该值日的时候也要好好做卫生。 她知道今天宿舍查卫生时被扣分了，和她一起值日的朱烨总是偷懒，今天索性想磨蹭到虞雯翊打扫完再起床，虞雯翊没惯着她直接去晨跑了。 虞雯翊反应过来，朱烨在宿舍和另一个室友话里有话地说什么打扫卫生不认真，原来是在映射自己，今天直接找他恶人先告状了。 她也听到过班里的传言，朱烨的家长给班主任充了很多话费之类的，想让多关照关照自己孩子。 虞雯翊知道他直接找自己谈话，事实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虞雯翊看着他的嘴脸想到那个征文极度不适，强烈的恶心感久久不下。 当时建校三十周年的时候有一个征文比赛，语文老师选了几个人参加，最后虞雯翊和另一个同学的入选了，在公告栏那里贴了一周。 她记得自己还在征文里提到了这个班主任，有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他是个很暖心的人。 虞雯翊打开手机相册翻出那篇征文，当时他坚持让她当课代表无非是觉得成绩好的学生做事认真负责且好说话。 璩经声接过手机慢慢看起来，虞雯翊右脸颊贴在桌面上看着他，一想到这事，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看完征文，璩经声把手机放到一边，伸出右手平了平虞雯翊微微皱起的眉毛。 虞雯翊看向他的眼神中透露着自嘲，小声地询问：“是不是好傻？” 璩经声连忙摇头，加重声音：“不是。” 他想着刚才看到的虞雯翊初一时的字迹，整洁、工整，是一笔一划用心练过的行楷。 “才不是，”璩经声看着虞雯翊，眼神诚恳，“虞雯翊字如其人，非常漂亮。” 他注视着虞雯翊又重复了一遍：“从外表到内在，整个人哪里都非常漂亮。” 虞雯翊突然有点想哭，眼前的这个人怎么这么好。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上课预备铃声骤然响起，两个人都愣了下反应过来群里让提前进班组织学生，一前一后拿着东西匆忙各自进班去。 预备铃声是提前五分钟开始，虞雯翊把书和教案放到讲台上，下面的学生安静极了，刚开始阶段都是互相观察，加上虞雯翊不苟言笑，还没有人破坏课堂纪律。 虞雯翊把书面作业写在黑板上，打开书详细地跟他们讲了一下明天要背的单词范围。 早读的材料她都提前放到了桌面上的文件夹里，虞雯翊把写信的小女孩叫到跟前来和她聊了一会儿。 听到自己是英语课代表了，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师你放心吧，我明天会带他们早读好好背单词的。” 虞雯翊听得心软，才说完收发作业，自己都还没跟她讲这些，她就已经进入了角色。 虞雯翊赞许地点点头，提高音量跟下面的同学介绍班里的英语课代表。 对面十二班的讲台在后门位置才能看到，写了一会儿课后反思，虞雯翊站起来看他们的学习情况。 还有几分钟下晚自习的时候，虞雯翊走到后门位置的图书角那里，她抽出来一本书翻了两页，小心翼翼地往对面的方向看过去。 璩经声就站在对面门口，借着看课程表的由头，直直看过来。 两个人无声对视了片刻，谁也没躲闪。有学生好奇地探出头来，璩经声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看他憋笑憋得辛苦，虞雯翊一脸无辜地回望。 书架上有两本书滑落下来，虞雯翊伸手扶正，余光里璩经声还在朝自己这个方向看。 虞雯翊转过身时，发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周晓玚速度飞快地站在她面前：“你俩都站门口等我们呢，眼巴巴的、望眼欲穿的。” 常新月和李臻从后面走过来，虞雯翊想起来她们在群里说要出去，会路过来看看他们两个。 虞雯翊打哈哈：“对，正好奇你们怎么还没来呢。” 下课铃声响了，三个人朝虞雯翊和璩经声挥了挥手去办公室拿东西出门。 学生听着广播有序、迅速地整理好东西走出教室。按要求要把学生送回宿舍，虞雯翊把书本放回位置上，给璩经声指了指绿植里面的空位：“放那里吧，不用上楼去了。” 今天晚上不用上楼回去放了，明天早上也不用上楼去拿了。 明天第一节课是十一班的就在三楼，璩经声依言把自己的教案本放进去。 周晓玚把椅子推进去：“不用留门哈，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 “好。” 虞雯翊把办公室的门锁上，跟着璩经声下楼去看学生回去的情况，路上有几位男老师在，本想打闹的学生都乖乖跑了回去。 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人了，虞雯翊和璩经声右转回教师公寓楼。 楼道里有些黑，两个人都打开了手机手电筒，虞雯翊看着他亮起的手机屏幕，没有显示音乐播放器了。 幸好自己昨天看到了。她要好好想一下一会儿的微博动态发什么。 虞雯翊打开门跟璩经声说拜拜，已经很晚了，明天都有第一节课，还要洗澡洗头，一整套流程下来很费时间，简言之今日也没空串寝。 璩经声看着她进去：“明天见。” 再不关门就没完了，虞雯翊关上门站在那里轻轻抚了抚自己发烫的脸颊。 拖完地把衣服晾到阳台上，吹完头后，虞雯翊累到一动不想动。 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幸好今天不该洗床单被罩之类的。 虞雯翊叹了口气，失策，以后洗头这天必须和晚自习错开。 她打开微博，灵光一闪，关于知道璩经声在关注自己微博这件事要由自己来说。 就在微博上说，要说的一句话已经被虞雯翊存进了草稿箱里。 虞雯翊往下翻到璩经声侧脸那条动态，今天发什么呢，今天就发在这条评论区里吧。 不知道别人视角看她的主页会不会显示她评论了自己的微博。 没关系，璩经声看不到的话，自己就说给他听。 隔壁，璩经声点进虞雯翊的微博里，今天她什么也没发，估计在休息，今天一天下来是真的很累。 璩经声打开自己的收藏，最新的收藏是虞雯翊有自己照片的那条动态。 正准备退出去，璩经声看到评论那里有一个数字一，他打开评论区，五分钟前虞雯翊评论了一句话—— 【今天忘记说了，你也全部非常非常非常漂亮。】 璩经声眼中凝起浅浅的柔光，他打开微信给虞雯翊发消息。 是两条语音，虞雯翊翻出有线耳机戴上，又不确定地往下滑出状态栏，看着那个耳机图标，她点下播放—— 【晚安，虞雯翊，明天见。】 【Sweet dreams，pretty girl.】 虞雯翊看着自己输入框里还未发送的和微博评论区一模一样的那句话，截了个图保存下来，然后把脸埋进被子里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 璩经声看到了。 她喜欢璩经声这样一直看着她，关注着她，在意着她。 明天见，祝你今晚也好梦，漂亮男孩。 你也一直喜欢我吧，璩经声。 第5章 第 5 章 虞雯翊点开粉丝列表看璩经声的账号，还是有些好笑，他怎么会想到假装评论罗伯特的。 微博的那个评论罗伯特有官方认证AI机器人，头像虽然相似，但官方罗伯特头像上有正版两个字样的挂件。 【评论罗伯特-】 另外，他的昵称比正版的评论罗伯特多了一个减号。 虞雯翊点进去他的主页去看，账号是年初开通的，最新关注是自己，除了微博自动关注的几个号，就剩下几个乒乓球运动员。 除了一些转发，只有两条庆祝运动员夺冠的动态，很难看出来个人信息。 虞雯翊关掉微博后知后觉，璩经声应该不会看到有人访问去开会员吧。 群里周晓玚提议出去吃饭，今天吕翼劼和常新月要看晚自习去不了，四个人打算快去快回。 夏季傍晚的风拂在脸颊上依然是热的，接下来几天温度没那么高，新生要开展军训活动。 四个人最后选了一家老师们都推荐的烤肉店，人均价格也不算贵。 口蘑、五花肉和牛肉等菜品很快被端上来，满满一桌。周晓玚和李臻坐在对面，璩经声坐在虞雯翊左边。 店员走到虞雯翊的位置本想帮忙烤，璩经声示意他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五花肉按几个人的口味烤到微微焦的熟度，璩经声就近先夹到虞雯翊的碗里，随后看向对面询问：“你们谁要吃？” 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开。周晓玚在放隐形眼镜，李臻接过夹子：“大家换着来，都吃都吃。” 璩经声今天右手腕上除了手表还戴了个玉手串，流苏下面坠着颗玉葫芦。 虞雯翊看着他手正下面的调料碟，有些担心会沾到，伸出左手托起玉葫芦往上抬：“小心。” 璩经声低头看过去，她的左手指触在自己的脉搏处。 虞雯翊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有脉搏的跳动：“手串挺好看的。” 周晓玚在烤口蘑，闻言看过来调侃道：“看着不太像男款啊？” 李臻也跟着起了八卦的心思：“女朋友送的？” 在气氛即将变微妙之前，璩经声下意识地看向虞雯翊否认：“没有，今年生日我奶奶在寺庙买的，说是开过光的。” 八卦的苗头被他简短两句打消掉，周晓玚和李臻把注意力又放回食物上。 虞雯翊把倒好的水挨个递过去，璩经声把水接过来，转下了自己的手表让虞雯翊看。 目光撞上，虞雯翊看向他手表上的数字，没理解到他想表达的内容。 璩经声拿出手机飞快地打字发送，随后不动声色地把虞雯翊亮起的手机在桌面下递给她。 本来是想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的，但自己给虞雯翊的微信备注，现在还不适合让她看到。 虞雯翊没接过去，就着他的手，微微低头屏幕脸部识别解锁，璩经声的消息显示开来。 【你看到我刚才的心跳了。】 【我没说谎。】 虞雯翊悄悄地拍了拍他的手，笑着回应他自己知道了。 璩经声把手收回去，两部手机叠着放回原位。 周晓玚在说班里的学生，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今天提问单词效果不好，有个学生一点儿也不会背，见我生气了，下课了塞给我一张纸，纸巾上那个树叶的脉络被他用红笔都点了出来，还点了‘爱你老师’四个字……唉……” 李臻：“单词不背，课上还不认真听画画。大课间晓玚给他叫到我们办公室，上了一节爱的教育课哈哈哈哈。” 虞雯翊回忆着有个学生的听写本：“我给他们听写长颈鹿giraffe这个单词，有个学生把长颈鹿写成了‘长吉路’，我顺手给她改了一下，她后来还在旁边订正了这三个字，怪可爱的。” 眼下都吃差不多了，璩经声给虞雯翊递湿纸巾：“你们跟学生之间的互动听着都挺有意思的，我那讲的时候都是懂了，一叫起来不说话。” 李臻：“数学不会就是不会啊，还有，你不觉得你的外貌自带着种威严感吗？他们害怕。” “有吗？”他又在看她，声音有些闷闷的不安。璩经声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有些无趣。 虞雯翊在微博上偶尔转发点赞一个男博主的更新，转发语都带有“有趣”两个字。 璩经声自动理解为虞雯翊喜欢有趣一点的类型。 虞雯翊站起来，跟着往外走，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回答他：“没有啊，我觉得这样很好。” 口袋里手机屏幕亮起，璩经声拿出来看消息。 【真的，相信我。】 【我也没说谎。】 璩经声回过头来对着虞雯翊短促一笑，虞雯翊坚定地朝他点了点头。 本来是要去购物然后回去，讨论了一圈饭后活动最后变成了去KTV唱歌。 周晓玚在唱周杰伦的园游会，唱的时候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唱歌五音不全哈，各位海涵。” 第二个是李臻唱：“没有没有，我唱得也不好。” 之后一轮下来，周晓玚发现在座的几个人真不是谦虚，唱歌确实都不算好，自信值蹭蹭蹭上升，放心大胆地挑战起了第二首。 扯着嗓子一通飙高音，虽然稀碎，但唱舒坦了，周晓玚坐到虞雯翊旁边递话筒：“该谁了来着？” “我吧。”璩经声接过来，毫不掩饰地点了一首王若琳的迷宫。 虞雯翊眼神中露出一丝迷惘，璩经声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己微博假装评论罗伯特暴露了。 璩经声唱到“Let''s start from here”部分第一遍的时候，有些唱走音了。 虞雯翊都还没完整地唱过一首歌，秉持着“来都来了”，周晓玚热情洋溢地给虞雯翊递话筒：“你俩可以合唱，英文部分你来，正好专业对口。” 璩经声的眼睛亮起来，合唱无端变成了对唱，直到两分十多秒他的目光没离开过虞雯翊。 虞雯翊唱完“Let''s start from here”，璩经声接着唱“爱一个人怎么开始啊”这句的时候提高了嗓门，想要掩饰声音在隐隐发颤。 虞雯翊察觉到后微怔了一下，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起唱完这首歌。 已经开始了啊。笨蛋。 她就喜欢笨蛋。 周晓玚深深地看着虞雯翊和璩经声，刚才她是说合唱吧，全程对唱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李臻找了一首简单的甜歌也拉着周晓玚合唱，唱完拿着话筒感慨：“甜的想恋爱了，后任怎么还不来，收藏夹里的官宣文案都快排到后后后任了。” 周晓玚：“幸好吕翼劼没来，不然又被秀恩爱哈哈哈哈，热恋期不得了。” 李臻唱得正高兴：“没事，周六我生日那天他可以带女朋友来，看别人谈也是谈。” 虞雯翊捏了捏手心，难得地有些紧张。想了想，她和璩经声应该……不明显吧。 璩经声抿了抿嘴唇，没说话，笑了一下。 九点一刻，明天又到周晓玚和李臻看早读晚自习，四个人终于往回走。 还不到下晚自习的时间，校园里没什么人，虞雯翊和璩经声到操场上散步。 灯光昏黄，足球门后面有一排座椅，虞雯翊本来想坐一会儿，但蚊子多得恼人。 “迷宫这首歌你是不是练过？感觉不像第一次唱。” 璩经声挥动着手臂替她赶蚊子，想了想措辞坦白：“我不会唱歌就私下练了练，头一回当众唱，可惜，还是没唱好。” 虞雯翊打直球：“那你给谁唱的？” “给你，给虞雯翊。”说完整个人都宕机了一般，走路甚至开始同手同脚。 虞雯翊抓住他的手腕，两个人都停下脚步：“那虞雯翊说了算，虞雯翊觉得很好听，虞雯翊觉得唱得很好。好不好？” “好。”璩经声放松下来。 他的手腕上被蚊子叮了几个包，散步只能就此作罢。 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璩经声正准备跟虞雯翊道晚安，周晓玚适时出来倒垃圾：“还以为你们被蚊子吃了。” “差不多快了。”虞雯翊跟璩经声晃了晃手机，走进宿舍里。 虞雯翊窝进沙发后打开微博，思想向后今天的动态编辑什么内容。 顺便瞄了一眼璩经声的账号，没有开通会员，很好。 她要直白一点、准确一点，不然这首歌要给他们之间制造不愉快了。虞雯翊转发了之前分享歌曲迷宫的动态，编辑好转发语发了出去。 【就从现在开始。】 过了两分钟，评论区那里变成数字一，虞雯翊以为是璩经声给自己评论了，随手点开去看。 璩经声还是开会员了吗？开会员做什么呢，删掉看自己的访客记录吗？那她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来看自己。 虞雯翊点进评论罗伯特的主页，仔细一看，是真的评论罗伯特来她评论区了。 根据自己刚才动态里的“开始”两个字，它评论了黄龄的风月里的歌词。 【开始总是深深切切……然后总有清清浅浅挑挑拣拣，你烦和我嫌～】 你烦和我嫌，再加上那个波浪号，看得虞雯翊心中蹿起一团火。 紧跟着虞雯翊怕璩经声看到真的评论罗伯特知道他自己暴露了，关于他假装评论罗伯特这件事，她都已经想好了由她来说。 谁也不能破坏这件事的最佳化解方法。 虞雯翊火速删掉了这条动态，起身去敲隔壁的门，璩经声正要开口说话被虞雯翊打断：“你刚才没在看手机对吧。” 吕翼劼还没回来，璩经声侧身让虞雯翊进来，还是诚实回答：“在看手机。” 前后也才三分钟的事，虞雯翊挣扎道：“那你刚才这几分钟，在看什么社交软件啊。” 璩经声：“在看微信班群通知。你给我发了什么吗？我没有收到。” 璩经声打开微信聊天框，确认没有被撤回的消息，那就是发到微博上了。 虞雯翊暗自松口气，没在看微博就好。 见璩经声手上动作滑来滑去，虞雯翊不知道那个正版评论罗伯特有没有又来她评论区，慌忙按灭他的手机，可怜兮兮道：“别看了，别看。” “为什么？是要发给我的对吧。你发了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璩经声也开始跟着迷茫无措起来。 虞雯翊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死嘴，快说啊。 他俯身凑近虞雯翊面前，刚洗漱完，湿漉漉的眼睫毛耷拉着：“求你了。告诉我吧。” 太犯规了。 虞雯翊还是心软：“我说……从现在开始。” “就像今天给我唱歌不说出来一样，不能自己认为唱的不好就当没发生过，我的回应给不出去的感觉也很不好。” “就从现在开始，好吗？” 第6章 第 6 章 璩经声弯着腰专注地看着虞雯翊，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两个人的呼吸都紊乱起来。 虞雯翊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璩经声伸手将她耳旁散落下来的头发拂到脸颊边缘：“好。” 就这样盯着彼此上扬的眉眼，不知道是谁的耳根最先红起来。 虞雯翊回想起昨晚在璩经声宿舍最后的片段，脸颊微微发热。 她重新点进去自己的微博，正版的评论罗伯特没有再来她的评论区，为了安心，虞雯翊把它送进了小黑屋。 为了她的“罗伯特”，不好意思了，这位罗伯特。 预备铃声响起，虞雯翊走进十一班的时候想起来忘了拿翻页笔，坐门口位置的学生一反往日的表现，主动推荐自己去拿。 为了不浪费时间，虞雯翊直接让他去了。 等到抽查对话背诵的时候，虞雯翊明白过来刚才他为什么那么积极。除了开头的问候语，后面一句也没有背出来。 虞雯翊又往后点了几个学生的名字，除去流畅、发音之类的要求，只有两个人完整地背诵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本来要军训，所以都有些躁动，侥幸心理今天没机会检查了。 但不巧，碰上下雨取消了，今天依然正常上课。 虞雯翊又失望又生气：“之前我说上公开课选班的时候，你们都特别积极，还不让选另外两个班，结果表现成这样。看来，我要重新考虑，再做选择。” 虞雯翊目光转冷，下面的学生都不自然地低着头，显然很怕被抽中下一个背诵。 她知道不用再提问了，没有背诵的人不在少数。 见虞雯翊脸上渐渐显现出失落的神色，课代表焦急地想站起来让他们表态。 虞雯翊制止了她的动作：“我们继续讲完剩下的部分。” 下课后，虞雯翊在讲台上签授课记录，刚才站着的学生都围过来补救，你一言我一语。 第二节是璩经声的数学课，他要修改PPT上的几处错误，就提前进班来了。 讲台上围得满满的，甚至有人试图去拉虞雯翊的胳膊不让她走，璩经声眉头紧锁：“都散开。” 学生本来就怵璩经声不笑时的压迫感，他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立时都没了声音，纷纷回到各自座位上。 虞雯翊怕耽误他候课，简单点过头后往外走。 英语课代表就坐在第一排，璩经声见她欲言又止，出声让她下课到四楼办公室来找自己。 正式上课后，璩经声很快调整好节奏，课堂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之前大课间班里闹哄哄的、各种叽叽喳喳声，此刻有些过分安静，部分学生拿出英语书在看对话部分。 学习委员和英语课代表忐忑地跟着璩经声走进四楼办公室。 他办公桌旁边有两张补作业的学生还没搬走的座椅，璩经声让她们坐下：“别紧张，我听听发生什么事了。” 学习委员手里还攥着英语练习册，璩经声接过来翻开第一页，她的名字下面写了一句英文的“我喜欢英语老师”。 “很喜欢英语老师啊？” 两个人重重地点头：“英语老师上课讲得特别好，还会关心我们，怕我们中暑之类的……” 学习委员不好意思地又加了一句：“还有，英语老师好漂亮的。” 璩经声：“那对待喜欢的人的方式，就是让她伤心啊。” 说到这里，课代表情绪开始波动，连说带比划地描述英语课堂上的情况。 璩经声耐心地听完：“所以他们刚才都围着英语老师说好听的话？” 控诉完，两个人也平复了心情：“老师，我们班的学生也不坏，就是懒了点，没有说故意跟英语老师反着来，他们想着推到今天晚自习或者明天早读背来着。” 学习委员问他：“老师，怎么补救啊，我们班是真的想上公开课的时候好好表现的。” 璩经声说：“不能只会说好听的话，行动呢。还有，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想办法，真心实意地去做。” “那我们两个叫他们挨个去找英语老师背诵？” 璩经声让她们看自己的手机屏幕，还是要给她们两个留出些课间时间，于是提醒道：“你们也说了，好多人没背，那样很浪费时间，一起不可以吗？” 两个人恍然大悟，学习委员小声地告诉璩经声新想出来的办法：“我们回去跟大家讨论一下，数学老师，你真聪明。” 璩经声不禁笑了起来：“你们也很聪明，一点就通。” 走的时候，课代表鼓起勇气：“数学老师，你笑起来……就是更帅了。”还是没敢说多笑笑。 刚开始不能太松，不然课堂纪律各方面抓不住，璩经声稍稍正色：“那个对话就几行，真谈不上难，督促他们赶快背。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我说不准路过去看。” “放心吧，老师。” …… 中午虞雯翊没跟璩经声他们一起吃饭，妈妈和果冻在外面等她。 雨已经停了，跟蒋泠拥抱过后，虞雯翊蹲下来安抚有些激动的果冻，它哼哼唧唧地各种往她身上扑。 虞雯翊本来想坐副驾驶，蒋泠看了看果冻：“去后面坐吧，怕它伸着脑袋闹你，幸好没穿你那些漂亮得不得了的裙子。” 虞雯翊系好安全带，摸了摸小狗头：“你不说我都忙忘了，也不好带过来，只能以后回家穿了。” “我后面可能要买新的裙子，地址会填家里，到了你帮我拿，妈妈。” “好。” 下午第一节还有课，母女俩找了一家面馆。虞雯翊点的牛肉面，不知道和A市那家的味道有没有差别。 蒋泠打量着虞雯翊：“没晒黑就好。学生还好管吧，一个班那么多人。” “没有，好好擦防晒了。挺好的，他们都很可爱。”虞雯翊忽略上午的插曲，“想吃家里的饭了。” 蒋泠把几道小菜推到中间：“那好说，周五晚上就回家，我们来接你。” “可能回不了，周六说好了有人过生日，周日要看晚自习接学生安排。” “那下个周末，没事，过很快的，实习时间也不算长。”例行关心完生活，蒋泠转向感情方面，“有没有遇到心动的好男生啊。” 虞雯翊差点呛到，没第一时间否认。 那就是有情况，蒋泠好奇地问：“还真遇见了，什么样子的啊？” “……我想想，一时形容不出来。” 蒋泠打趣道：“这么好啊，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确定了让我们见见，我们雯翊头一回谈恋爱。” “是很好。”虞雯翊略带羞涩地笑。 …… 吃完饭，蒋泠把虞雯翊送回了学校。 “拜拜，确认了会跟你们讲的。”虞雯翊没让蒋泠再下来，关车门前她又摸了摸果冻，“也会跟你讲的。” 还有五六分钟打预备铃，虞雯翊一进办公室就看到璩经声坐在沙发上，“还好吗？” 虞雯翊被问住了：“跟家人见面很好……其他的要一会儿上完课才知道。” 英语课代表打报告进来拿作业本，顺便接虞雯翊去十一班上课。 “我上课去了。”虞雯翊见她抱着作业本还坚持要拿自己的教案，匆匆跟出去。 虞雯翊侧身点开这节课要用的课件，刚转过身来，上课铃响了，所有学生问过好后，虞雯翊让他们坐下。 没有一个人坐下，课代表喊了一句“三二一”，台下齐刷刷地开始背她上午提问的对话。 声音大到吓了她一跳，虞雯翊环视了一圈，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背下来了。 背完对话以后，教室里紧接着响起一遍又一遍的“老师，对不起”、“老师，我爱你”。 声音洪亮到对面十二班的学生都在看发生了什么。 这两句话是用英语说的，这个整齐度，他们应该有排练过。 所有人依然没坐下，课代表和学习委员明显在观察她的反应：“老师，上午不会背的这节课愿意站着。以后一定都好好背。” 虞雯翊猜测是她们两个想出来的，各种情绪在这一刻交织：“都坐下，下不为例，这是你们说的，说到——” “要做到——” 虞雯翊也看着他们，嘴角扬起一抹笑。 下课后，虞雯翊问课代表和学习委员怎么安排的，两个人把跟璩经声的谈话也悉数告诉了虞雯翊。 “数学老师说，不能光说好听的话，要付出行动。” “数学老师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才够真心实意。不是数学老师让我们这么做我们才做的，我们认识到错误了。” 往办公室走的路上，各种各样的声音被屏蔽掉，虞雯翊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跳得飞快。 璩经声已经不在沙发上了，虞雯翊打开微信，有他发给自己的新消息。 【十一班的表现，我听到了。】 【心情有没有变好一点点。】 【下班去拿快递的时候，我跟你一起。】 何止一点点，虞雯翊腹部式深呼吸了几次，打字回复璩经声。 下班后，两个人拿了快递往宿舍楼走。进门前，璩经声把自己的快递递过来：“送给你。”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虞雯翊一脸懵地接过来。 “什么节日也不是，只是想让你开心。”璩经声给她推开门，“去打开看看吧。” 虞雯翊急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拆快递，正是她忘记买了的那款哥特风的克莱因蓝色的Lolita裙子。 虞雯翊想起来自己之前发过的微博，每次买到喜欢的Lolita裙子，她都会发一条动态。 【漂亮小裙子 1，好心情upupup。】 这家Lolita裙子她暑假前点赞过，但还没发过动态，于是璩经声判断她还没买，就给她买了。 她记得这家Lolita裙子是预售，六十天内发货。 虞雯翊看着快递单上寄件人的信息，是从A市他家寄过来的，璩经声很久之前就买了。 想让她开心，所以，今天让家里寄了过来。 虞雯翊打开微博编辑今天的动态。 【漂亮小裙子 1，心动值无限upupup。】 然后，虞雯翊去隔壁找璩经声：“遇不到我怎么办？怎么处理它？” “只想过怎么遇到，这不是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