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 第261章 乌鸦岭的猎杀 夜色如墨,乌鸦岭的山林在晚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无数鬼魅在低语。叶飞羽率领三百精锐,弃马步行,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崎岖的山道上。每个人都用布条包裹了兵刃,防止反光,口中衔枚,脚下踩着特制的软底鞋,尽可能减少声响。只有粗重的呼吸和甲叶偶尔不可避免的轻微摩擦声,揭示着这支队伍正在高速机动。 “将军,前面就是乱石涧!”一名在前方探路的“夜不收”斥候如同狸猫般滑回,压低声音禀报,“有血腥味,还有打斗痕迹!” 叶飞羽抬手,队伍立刻停下,隐入道旁的阴影中。他凝目望去,只见月光下,乱石涧入口处一片狼藉,几具尸体横陈在地,看衣着有江北商队的护卫,也有黑水荡的士卒,鲜血浸透了碎石土壤,引来几只夜枭在枯树上发出不祥的啼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一种……焦糊味。 “是火鸮队的猛火油。”王栓子手下那名火鸮队队正嗅了嗅,沉声道,“王哨长定是动用了火攻阻敌。” 叶飞羽眼神更冷,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呈扇形散开,交替掩护,小心翼翼地进入乱石涧。涧内地形更为复杂,怪石嶙峋,通道狭窄,确实是一处绝佳的伏击与反伏击之地。越往深处,战斗的痕迹越是惨烈,箭矢钉在石壁上,刀剑劈砍的痕迹随处可见,偶尔还能看到黑衣人破碎的尸体,死状各异,但皆是一击毙命,显示出“夜不收”精锐的狠辣手段。 “在那里!”一名眼尖的“夜不收”指向涧内一处较为开阔的石滩。 只见石滩中央,二三十人正围成一个残破的圆阵,苦苦支撑。外围是十几名黑衣杀手,他们身形飘忽,如同鬼魅,攻击刁钻狠毒,专门寻找圆阵的薄弱处下手。圆阵中央,王栓子半跪于地,左大腿上赫然插着一支弩箭,鲜血已经浸透了裤管,但他依旧咬着牙,手持一柄染血的横刀,指挥着剩下的七八名“夜不收”和十余名商队护卫抵抗。他们脚下,已经倒下了数倍于己的黑衣人尸体,但剩下这些黑衣人显然才是真正的精锐,个个武艺高强,配合默契,给圆阵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不远处,还有几辆被焚毁的马车残骸,仍在冒着缕缕青烟。 “弩手,前方七十步,覆盖射击!火鸮队,准备火罐,阻断其后路!其他人,随我冲阵!”叶飞羽观察清楚形势,瞬间下达命令,声音冰冷而果决。 “咻咻咻——!” 早已蓄势待发的五十名弩手同时扣动扳机,强劲的弩箭如同飞蝗般射向那些黑衣杀手的身后和侧翼,顿时有四五人猝不及防,被弩箭射穿,惨叫着倒地。 几乎同时,几名火鸮队队员奋力掷出点燃的猛火油罐。 “轰!”“轰!” 烈焰在黑衣人后方和一侧的石壁上爆燃开来,粘稠的火焰封住了他们的退路和部分机动空间,灼热的气浪让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杀——!” 叶飞羽一声厉喝,身先士卒,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战团。他身后的两百余名精锐如同决堤洪水,怒吼着掩杀过去。 那些黑衣杀手显然没料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且一出手就是如此凌厉的远程打击和火攻。他们训练有素,虽惊不乱,立刻分出一半人手转身迎击叶飞羽带来的生力军,另一半则加紧了对王栓子残阵的围攻,试图在援军完全突破前,先吃掉这块硬骨头。 叶飞羽目标明确,直指围攻王栓子的那群黑衣人核心。一名黑衣人头目模样的汉子,手持一对奇形短刃,身形如电,正鬼魅般绕到圆阵侧翼,一刀划伤了一名“夜不收”的手臂。叶飞羽人未至,手中横刀已然出鞘,一道冷冽的刀光如同半月,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斩那头目后颈! 那头目感应到背后致命的威胁,骇然转身,双刃交叉格挡。 “锵!” 金铁交鸣,火星四溅。那头目只觉一股磅礴巨力涌来,双臂剧震,双刃几乎脱手,整个人踉跄着向后跌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显然没料到叶飞羽的武功如此之高,力量如此之强。 叶飞羽得势不饶人,刀光再展,如狂风暴雨般向那头目卷去。他的刀法没有任何花哨,简洁、直接、高效,每一刀都直奔要害,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惨烈杀气。那黑衣头目武功虽奇,但在叶飞羽这纯粹为杀戮而生的刀法面前,竟被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大队援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生力军们憋着一股怒气,如同虎入羊群,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这些黑衣人单体实力或许更强,但在军队式的结阵冲击和默契配合下,顿时陷入了苦战。特别是“夜不收”的老兵,三人一组,背靠背而战,攻防一体,专门克制这些擅长单打独斗和偷袭的杀手。 王栓子见援军已到,精神大振,嘶声吼道:“兄弟们,将军来了!杀光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残存的士卒们也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奋力反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战斗很快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黑衣人虽然悍勇,但在绝对的人数优势和有针对性的战术下,不断减员。那名与叶飞羽交战的头目,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就想凭借高超的轻功遁走。 “想走?”叶飞羽冷哼一声,左手在腰间一抹,一道乌光激射而出——正是他特制的袖箭! 那头目身在半空,察觉暗器袭来,勉强扭身闪避,却终究慢了一步。 “噗!”袖箭精准地没入他的右肩胛,力道之大,几乎穿透。 那头目闷哼一声,身形一滞,从空中跌落。 不等他起身,几名“夜不收”已经一拥而上,刀剑齐下,将其死死制住,卸了下巴,防止其服毒自尽。 首领被擒,剩余的黑衣杀手更是斗志全无,有的想拼命,被乱刀砍死,有的试图突围,却被弩箭和火网逼回,最终除了三四人凭借诡异身法硬生生冲破火墙,带着满身烧伤消失在黑暗中外,其余尽数被歼灭。 战斗迅速结束。叶飞羽立刻赶到王栓子身边。 “将军……”王栓子脸色苍白,想要站起来。 “别动!”叶飞羽按住他,查看他腿上的箭伤,眉头紧锁。箭矢入肉极深,而且箭头泛着诡异的幽蓝色,“有毒!” 他立刻取出林湘玉赠送的解毒丹药,塞入王栓子口中,同时运指如风,封住他腿部的几处穴道,减缓毒性蔓延。“医官!快!” 随军的医官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叶飞羽这才起身,环顾战场。满地的尸体,大部分是黑衣杀手,但也有近二十名己方士卒永远留在了这里,其中还包括四名宝贵的“夜不收”老兵。江北商队损失更大,几乎全军覆没,运来的物资也被焚毁大半。 “清理战场,统计伤亡,救治伤员!看看有没有活口!”叶飞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很快,战场清理完毕。除了那个被生擒的头目,还找到了两个重伤未死的黑衣人,但都在被俘的瞬间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囊,顷刻毙命,显然都是死士。 叶飞羽走到那名被制住的黑衣头目面前,扯下他的蒙面巾,露出一张三十多岁、面容普通却带着一股阴鸷气息的脸。 “你们是‘暗影’的人?”叶飞羽冷冷问道。 那头目下巴被卸,无法说话,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叶飞羽。 叶飞羽也不废话,对身旁的“夜不收”示意。一名擅长刑讯的队员上前,手法熟练地在其身上几处穴位按捏。 顿时,那头目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嘶鸣,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片刻之后,那名队员停手。叶飞羽挥手让人将其下巴接上。 “嗬……嗬……”那头目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看向叶飞羽的眼神中除了怨毒,更多了一丝恐惧。 “说,你们来了多少人?在泸州还有哪些据点?拓跋烈和‘暗影’还有什么计划?”叶飞羽的声音如同寒冰。 “……杀……杀了我……”那头目嘶哑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叶飞羽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说出我想知道的,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会让你尝遍世间极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随后更为残酷的刑讯手段下,这名意志坚定的杀手头目最终精神崩溃,断断续续地吐露了一些信息:他们确实是“暗影”麾下的“黑鹞子”小队,此次潜入泸州的共有三支这样的小队,主要任务就是刺杀叶飞羽及其核心部下,破坏其整合势力的行动。他们与拓跋烈有联系,但具体计划由“暗影”直接下达。他们在泸州城内有几个秘密联络点,但他只知道一个,在城西的“百味茶楼”。至于“暗影”本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从未见过真容。 得到这些信息后,叶飞羽履行了承诺,给了他一个痛快。 “将军,物资损失超过六成,剩下的多是些不易焚毁的铁器箭簇。”负责清点的军官前来汇报,脸色沉重。 叶飞羽看着那些被抢救出来的、熏得漆黑的粮袋和箭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痛惜和怒火。这次损失不小,尤其是人员的伤亡。 “阵亡将士,就地妥善掩埋,标记清楚,日后迁回英烈墓园。伤员全力救治。将阵亡兄弟的名牌和缴获的敌军兵刃、腰牌带上,我们回去。” 他走到王栓子身边,医官已经初步处理好了伤口,毒性暂时被丹药压制,但需要尽快送回黑水荡进一步治疗。 “栓子,感觉如何?” “还……还死不了,将军。”王栓子虚弱地笑了笑,“给……给将军丢脸了,没能保住物资……” “不,你们做得很好。”叶飞羽拍了拍他未受伤的肩膀,语气坚定,“能在‘黑鹞子’的埋伏下支撑到现在,还杀伤对方如此多人,你们都是好样的!好好养伤,这笔账,我们迟早跟‘暗影’和拓跋烈算清楚!” 夜色更深,叶飞羽带着队伍,抬着伤员,押着缴获,沉默地踏上了返回黑水荡的路。这一战,虽然挫败了“暗影”的埋伏,救回了王栓子等人,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暗影”这条毒蛇的威胁,远比明刀明枪的拓跋烈更大。 回到黑水荡,已是后半夜。叶飞羽立刻召集雷淳风和蒋魁等人。 “‘暗影’已经出手,目标明确,就是要斩首和破坏。我们必须加快整合步伐,同时,要加强内部的清查和戒备,谨防渗透。”叶飞羽目光锐利,“蒋魁,你立刻秘密排查水寨内部,尤其是你原来的旧部,看看有没有近期行为异常,或者与外界不明人员接触者。” 蒋魁心中一凛,连忙应下。 “雷叔,根据俘虏的口供,城西‘百味茶楼’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让我们在城内的眼线,严密监视此地,但切勿打草惊蛇,看看能否钓出更大的鱼。” “明白。”雷淳风点头。 “另外,”叶飞羽看向地图上张贲和刘彪的方向,“给张贲送去的粮食,再加两成。对刘彪……把我们今晚歼灭‘黑鹞子’小队,生擒其头目的消息,稍微‘泄露’一点给他。让他知道,跟我们合作,不仅有技术,更有安全保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叶飞羽这只“黄雀”,在经历了一场血腥的猎杀后,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磨利了爪牙,准备进行更有力的反击。泸州的这盘棋,因为“暗影”的介入,变得更加凶险,也更加激烈了。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惊澜 乌鸦岭一战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在泸州及其周边地界传开。叶飞羽率部在黑水荡初立不稳之际,竟能于野外遭遇战中全歼“暗影”麾下精锐“黑鹞子”一个小队,并生擒其头目的事迹,极大地震撼了各方势力。原本许多对这位突然崛起的“叶将军”持观望甚至轻视态度的人,不得不重新评估他的实力和威胁。一时间,“叶飞羽”三个字在泸州的茶楼酒肆、暗巷民居中被反复提及,裹挟着惊疑、敬畏与种种猜测。 黑水荡大寨内,气氛肃穆而凝重。阵亡将士的灵位暂时安放在新设的英烈祠中,香火缭绕,幸存的士卒们经过血战的洗礼和严格的整训,眼神中少了几分迷茫和散漫,多了几分坚毅和煞气,行走间步伐都沉稳了许多。王栓子腿上的箭毒在雷淳风带来的、由林湘玉精心配置的解毒秘药和精心调理下,已稳定下来,虽仍需卧床休养,但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叶飞羽站在修缮加固后、新增了了望塔和弩台的寨墙上,望着下方水域中操练的舟船,神情冷峻。蒋魁肃立在他身后半步,态度比以往更加恭谨,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经乌鸦岭一役,他彻底熄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深知眼前这位年轻将军的手段和实力,远非自己所能揣度,那雷霆反击、精准狠辣的作风,让他想起多年前遭遇过的前朝边军悍将。 “将军,根据俘虏口供和我们眼线多方核实,城西‘百味茶楼’确系‘黑鹞子’一处联络点,但自乌鸦岭事后,不过两个时辰,便已人去楼空,清理得十分干净,几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雷淳风缓步走来,低声道,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暗影’行事谨慎诡秘,一击不中,便立刻断尾求生,反应如此迅捷,看来不会轻易再露出破绽,接下来恐有更阴险的后招。” 叶飞羽并不意外,若“暗影”如此容易对付,也不会让杨妙真和林湘玉都颇为忌惮。“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拓跋烈还在泸州城,他与‘暗影’必有勾结。我们拔除了他一颗利齿,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有所行动,我们以静制动,见招拆招便是。” “将军所言极是。”雷淳风点头,“不过,经此一挫,‘暗影’在泸州的行动势必会更加隐蔽和歹毒,专挑我们的软肋下手,我们需加倍小心内部防范,尤其是新附之人,需得仔细甄别。另外,此事的影响,已然显现。”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磐石堡的刘堡主,昨日派人送来了一批上好的青石料和二十车粮食,说是给将军修缮寨墙、犒劳将士之用,还附上了一封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信,重申他绝无与圣元勾结之心,愿与将军永结‘盟好’,并希望能尽快详谈之前提及的……合作事宜,语气比之前急切了不少。” 叶飞羽闻言,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冷峭。刘彪这等积年油滑的墙头草,最是识时务。之前空有图纸和承诺,他犹豫不决,如今展现了雷霆手段和足以对抗“暗影”的实力,他立刻便坐不住了,主动示好,生怕慢了半步,好处捞不着,反而被当成敌人清算。“回复刘堡主,他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粮食石料照单全收,正好用于备战。合作之事,兹事体大,待本将军处理完手头紧急军务,打发了聒噪的苍蝇,自会再登门与他细谈。”他刻意晾一晾刘彪,既要让他看到合作的希望,也要让他明白,主动权在谁手中,更要让他心急如焚,才能在后续谈判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还有,”雷淳风补充道,这次笑容真切了许多,“山里张贲将军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我们送去的那批粮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稳住了军心。他亲自回信,信中不再称‘叶掌柜’或‘叶将军’,而是直接称‘飞羽兄’,言辞恳切,对将军表示感谢,并明确表示,愿与将军结为兄弟之盟,歃血为誓,共抗圣元!他已派其弟张猛,带领一支百人精锐,皆是能吃苦耐劳、悍勇敢战的老兵,前来黑水荡,一方面是学习我军战法纪律,另一方面也是表达诚意,这支人马暂时听从将军调遣,以示同进同退之心。” “好!”叶飞羽精神一振,张贲的主动靠拢,意义重大。这不仅意味着打通前往莽山的陆路通道少了一个巨大障碍,更意味着他在泸州地区获得了第一支可靠的、有共同抗敌目标的盟友力量,这远比收服蒋魁这类匪类要稳固得多。“妥善安置张猛将军及其部属,不可怠慢。将我们整军练兵之法,除核心火器外,择其可授者,如队列、号令、小队配合、基础弩箭射击等,倾囊相授,以示我诚意!让他们尽快融入进来。” 就在叶飞羽积极消化战果,拓展联盟之际,泸州城守备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拓跋烈脸色铁青,听着手下关于乌鸦岭惨败、叶飞羽声望骤升以及张贲、刘彪动向的汇报,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废物!都是废物!‘暗影’也是徒有虚名!吹得神乎其神,结果区区一个叶飞羽,竟让他损兵折将,连个小头目都被人生擒活捉!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猛地将茶杯掼在地上,名贵的瓷杯瞬间粉碎,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厅内侍立的亲兵噤若寒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幕僚小心翼翼地躬身道:“将军息怒。那叶飞羽确实狡诈悍勇,用兵不循常理,非比寻常。如今他又得了张贲这硬骨头呼应,刘彪那老狐狸态度暧昧,频频向黑水荡示好,形势于我不利啊。为今之计,恐怕……需向大将军(指扩廓帖木儿)求援,或请‘暗影’大人亲自出手,方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此燎原之火扑灭……” “求援?”拓跋烈冷哼一声,脸上肌肉抽搐,“此时向大将军求援,岂非显得我拓跋烈无能,连区区一个叶飞羽都收拾不了?大将军会如何看我?至于‘暗影’……哼,经此一败,他恐怕更要藏头露尾,不知何时才会再现身了。”他焦躁地在厅内踱步,沉重的战靴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不能再等了!必须在他彻底整合泸州势力,形成气候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光芒,如同嗜血的狼王:“传令水师,集结所有大小战船,给我牢牢封锁黑水荡所有出水口,一只舢板也不许放出来!陆营兵马,给我向前推进三十里,抵近黑水荡外围山岭,安营扎寨,做出进攻姿态!我要逼他出来决战!看他那点人马,能龟缩到几时!另外,”他语气更加阴沉,“再给刘彪那老狐狸去一封最后通牒,告诉他,若再首鼠两端,妄图左右逢源,待我大军平定黑水荡,下一个就踏平他的磐石堡,鸡犬不留!” 几乎在同一时间,相隔数百里的南境望南城和江北林湘玉的帅府,也通过各自隐秘的渠道,收到了泸州传来的、详细记载了乌鸦岭之战经过的最新战报。 望南城,郡主府。 杨妙真看着手中由方昊铭呈上的、用特殊密码书写的密报,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以弩火破敌,阵斩黑鹞子十七人”、“生擒其头目,撬开其口”、“张贲倾心结盟”等字眼上轻轻划过,绝美的容颜上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双深邃凤眸之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有欣慰,有赞赏,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紧迫感,以及一丝被她深埋心底的、因那人过于耀眼而升起的不安。 “昊铭,你怎么看?”她放下密报,声音清越平静,听不出波澜。 方昊铭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谨慎开口道:“郡主,叶帅进展之神速,用兵之老辣,远超预期。若能顺利整合泸州,则我南境侧翼无忧,连通莽山,获取其资源与军工支撑指日可待,全局皆活。只是……”他话锋一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如今锋芒过露,崛起太快,恐怕会引来圣元更猛烈的反扑,拓跋烈不过疥癣之疾,真正可虑的是其背后的扩廓帖木儿,甚至……可能引来‘暗影’本尊的关注,那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胁。” 杨妙真缓缓起身,走到悬挂的、标注着各方势力范围的巨大地图前,目光锐利如刀,牢牢落在泸州的位置,仿佛要穿透图纸,看到那片风云激荡的水域:“飞羽之才,确实一次次出乎我的意料。但正如你所言,危机并存。传令给我们在南部边境活动的各部,加大袭扰力度,攻击圣元粮道,佯攻其据点,务必牵制其部分兵力,为飞羽分担压力。另外,”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强化联系的意味,“以我的名义,正式昭告各方,擢升叶飞羽为‘征南行军总管,都督泸、莽诸军事’,赐节钺,总揽南线一切战守事宜,准其临机决断,先斩后奏!” 这道命令,不仅将叶飞羽的地位提到了与她麾下核心大将同等,甚至更高的位置,更是一种公开的、强有力的支持与绑定,几乎是将南线的安危系于他一人之身。方昊铭心中一震,知道郡主这是要将叶飞羽彻底推向前台,赋予其最大权限,同时也将他与南境势力的捆绑得更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躬身领命,声音肃然:“是,属下明白,这就去起草文书,以八百里加急通传各方!” 而在江北,林湘玉的反应则更为直接,也更加充满了个人情感。 她看完密信,脸上顿时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明媚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对身旁的心腹侍女道:“瞧瞧!我就说他绝非池中之物!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蛟龙终要闹海!乌鸦岭,‘黑鹞子’?听着唬人,不过是他建功立业的垫脚石罢了!”喜悦之余,她眼中又闪过一丝深切担忧,柳眉微蹙,“不过,拓跋烈那条疯狗必不肯干休,定会调集重兵报复,接下来黑水荡恐怕要面对狂风暴雨。我们支援的第二批物资,主要是药材、皮革和一批急需的铜铁,到哪里了?” “回帅爷,押运队回报,已绕过圣元的主要封锁线,正走山间隐秘小路,预计最快后天凌晨可抵达泸州边境与我们的人接上头。” “太慢了!”林湘玉语气带着焦灼,“传令,让接应的人不惜代价,加快速度!哪怕多付出些代价,也要尽快把物资送到他手上!另外,”她略一思索,断然道:“从我的亲卫营中,抽调一队擅长工事营造和军械维修的老工匠,立刻轻装南下,携带部分专用工具,驰援黑水荡!他那里初创,必定极缺这类经验丰富的人手,城墙防御、兵器修缮,都离不开他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侍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帅爷,抽调亲卫营的工匠,是否……会影响我军自身的防务?而且,郡主那边刚刚发布了擢升叶将军为‘征南行军总管’的告令,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支援,是否……” 林湘玉冷哼一声,俏脸上闪过一丝倔强和争胜之意:“杨师姐倒是会抓时机,这官帽子给得又大又及时。她给名分,我给实惠,有何不可?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缺衣少药、器械破损无人修吗?快去!务必让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到黑水荡!”她语气果决,带着一丝与杨妙真别苗头的意味,但更深层的,是对叶飞羽安危和成败的关切,在她心中,这远比与师姐的那点微妙竞争和江北自身的些许风险更重要。 泸州、南境、江北,三方势力因叶飞羽的崛起而加速互动,或援手,或牵制,或打压。圣元方面磨刀霍霍,大战的阴云迅速笼罩黑水荡,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寨墙之上,叶飞羽也接到了拓跋烈水陆并进、意图封锁压迫的最新详细情报。他眼神锐利如鹰,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熊熊战意,体内血液似乎都加速流动起来。 “终于要来了吗?”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墙砖,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计算着敌人的步伐,“雷叔,栓子伤势未愈,水军指挥,由你暂代,蒋魁熟悉水文,为辅佐,务必利用暗礁水道,层层消耗敌军水师。陆上防御,由我亲自负责,依托寨墙,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将军,敌军势大,水陆夹击,是否暂避锋芒,伺机而动?”蒋魁看着情报上标注的敌军兵力,还是有些担忧。 “避?”叶飞羽摇头,目光扫过下方加紧操练的士卒和忙碌加固工事的工匠,声音斩钉截铁,“我们好不容易在此立足,凝聚起这点力量,岂能未战先退,堕了士气?况且,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刘彪、张贲这些观望者看清我们,让投靠我们的兄弟寒心。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打得漂亮!要让拓跋烈,让‘暗影’,让所有盯着我们的人看看,这黑水荡,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要用这一仗,打出我们的威风,奠定我们在泸州的根基!” 他深吸一口带着水汽和硝烟味的空气,命令接连下达,清晰而果决: “传令,所有非战斗人员,包括工匠、妇孺,即刻按预定方案,转移至后山预设的隐蔽营地,不得有误!” “水军各队,按预定方案一,依托暗礁、水寨、沉船障碍,梯次配置,节节抵抗,以弓弩、火罐迟滞敌军水师,不得让其轻易靠近主寨!” “陆营将士,全力加固寨墙,增设弩台,寨前五十步内,设置三重拒马、挖掘陷坑,所有弩箭、滚木礌石、火器,全部分配到位,责任到人!” “‘夜不收’全体,除必要警戒人员外,其余化整为零,分散侦察,密切监视敌军陆营动向、粮草囤积之地,寻找其破绽和指挥官位置!” 黑水荡这台战争机器,在叶飞羽的意志下,如同上紧发条般,高效地运转起来。号令声、工匠的敲打声、士卒奔跑的脚步声、战船调动的划水声交织在一起,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弥漫在水寨上空,连盘旋的飞鸟都远远避开。 山雨欲来风满楼。叶飞羽站在猎猎风中,青衫之下,是已然磨砺得无比坚韧的意志和堪比重铠的力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林湘玉所赠的香囊,又抬眼望了望南境的方向,目光愈发沉静锐利。他知道,即将到来的,将是他立足泸州以来,最严峻的一场考验。这不仅是实力的碰撞,更是意志的较量,是决定他能否在这乱世中真正扎下根基的关键一役。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水陆杀阵 黑水荡上空,战争的阴云越积越厚,铅灰色的低云仿佛要直接压到水面上,连天色都暗淡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水汽与隐隐的火药味。拓跋烈麾下的圣元水师战船,大大小小约五十余艘,已然在黑水荡主要出水口外集结列阵,如同一条狰狞的锁链,试图将这新生的反抗势力死死困住。高大的楼船如同移动的城堡居中策应,艨艟斗舰如群狼般护卫两翼,船帆蔽日,旌旗上狰狞的狼头图案在阴沉的天光下仿佛要择人而噬,船头包裹铁皮的撞角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气势汹汹。陆地方向,尘烟滚滚,马蹄声与脚步声如同闷雷,圣元的陆营兵马也已抵达预定位置,依山扎下连绵数里的营寨,与水上舰队形成钳形夹击之势,苍凉的牛角号声与尖锐的铜钲声此起彼伏,带着令人心悸的肃杀压迫感,不断冲击着黑水荡守军的神经。 黑水荡寨内,备战工作已进入最后阶段,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桐油、铁锈和汗水的特殊气味。所有非战斗人员均已按计划转移至后山,寨墙上站满了紧握兵刃、甲胄齐整的士卒,虽然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一丝紧张,但眼神大多坚定。弩箭上弦,闪着幽光的箭簇对准了下方的滩涂;滚木礌石堆积如山,随时准备给予攀城之敌致命一击;几处关键位置还架设了经过翟墨林弟子改进的、用绞盘上弦、射程可达三百步的重型床弩,粗大的弩枪令人望而生畏。水域中,由雷淳风暂代指挥、蒋魁辅佐的水军,依托叶飞羽亲自勘定并暗中加强的暗礁区和精心布置的水下拒马、沉船障碍,将大小战船分成数个梯队,隐匿在茂密的芦苇荡和曲折幽深的水道之后,如同潜伏在沼泽中的鳄鱼,收敛爪牙,只待敌军进入预设的死亡水域,便会暴起发难。 叶飞羽身披轻甲,按剑立于主寨望楼之上,冷静如渊的目光缓缓扫过敌军浩大的阵势。王栓子被两名亲卫用担架抬到了旁边一个用厚木板加固过的指挥位置,他虽然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不能亲自上阵搏杀,但坚持要在第一线感受战局,为叶飞羽提供参考。张贲之弟张猛,则主动请缨,率领其带来的百名惯于山野搏杀的精锐,负责寨墙上一段看似平缓、实则至关重要的防区守卫,他摩挲着手中的环首刀,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 “将军,敌军水师开始动了!先锋艨艟已出阵!”一名眼神锐利的了望哨死死盯着远方,高声预警,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尖锐。 只见圣元水师阵营中,十余艘船体狭长、速度较快的艨艟斗舰作为先锋,如同离巢的马蜂,脱离本阵,呈一个松散的扇形向着黑水荡入口看似平静的水域试探性地驶来,船上的弓箭手已然张弓搭箭,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水面和两岸任何可疑的动静。 “传令水军,各队保持静默,按第一预案,放他们进来,盯死领头那几艘莽撞的,听我号令,务求一击必中。”叶飞羽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眼前逼近的不是夺命战船,而是湖面游弋的野鸭。 雷淳风在作为指挥船的一艘改造过的楼船上,沉稳地打出旗语。黑水荡的水军船只依旧静默地潜伏着,连水面涟漪都控制到最小,仿佛空无一人。圣元的先锋舰船见状,指挥的校尉胆子稍壮,挥动令旗,催促船只加快了速度,桨橹翻动,试图强行闯入这条通往核心水寨的咽喉水道。 就在领头的一艘艨艟船首即将驶过水下暗礁区那不起眼的标志物——一截半浮的枯木时,叶飞羽眼中寒光一闪,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猛地挥下手臂:“火箭信号,放!” “咻——嘭!”一支尾部绑着特制火药筒、拖着醒目红色尾焰的响箭,如同逆飞的流星,冲天而起,在黑沉的天幕下猛地炸开一团耀眼的红光,即便在白日也清晰可见! 这信号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几乎在红光爆开的瞬间,隐藏在水道两侧芦苇丛中的数十条黑水荡快船如同鬼魅般齐齐窜出,船体轻捷,吃水浅,船上的弩手训练有素,几乎不用瞄准,对准进入最佳射程的敌船船身、舵手和弓手位置便是数轮猛烈射击!更致命的是,从几处伪装的极好的水上浮动平台和岸边岩石后隐秘发射点,伴随着机括的嗡鸣,射出了数十支绑着浸油麻絮、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特制火箭,划过一道道刁钻的弧线,目标直指敌船吃风的帆索、干燥的船帆和脆弱的木质船体! “咄咄咄!”弩箭钉入船板、射穿皮甲的沉闷声响,与火箭引燃帆索、篷布发出的噼啪爆燃声瞬间响起! “小心火箭!快!快灭火!举盾!”圣元先锋舰船上顿时一片大乱,有人中箭惨叫着落水,有人慌忙用刀剑砍断燃烧的绳索,有人拿起木桶打水扑打甲板上的火苗,指挥校尉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稳住阵脚。然而,祸不单行,更让他们惊恐的是,由于不熟悉这复杂水道,冲在最前面的两艘艨艟猝不及防地、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水下的暗礁或隐藏的沉船障碍,船底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冰冷的河水瞬间疯狂涌入,船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船上的士兵惊慌失措,哭喊着如同下饺子般跳入浑浊的河水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现在!火鸮队,目标搁浅及速度大减敌船,猛火油罐,投!”雷淳风站在指挥船上,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立刻下令,声音透过简易的传声筒清晰地传到各火攻船。 几名臂力强劲、经验丰富的火鸮队队员,看准风向和船速,奋力掷出早已点燃引信的猛火油罐,黑色的陶罐在空中划出死亡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那些搁浅或因规避障碍而速度大减的敌船甲板、船舱等关键位置。 “轰!轰!轰!”烈焰猛地爆燃开来,粘稠的猛火油四处飞溅,附着在船体上便剧烈燃烧,火借风势,迅速吞噬着帆、缆、木板乃至人体,将那片水域映照得一片通红,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其间夹杂着皮肉烧焦的臭味和垂死士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落水的圣元士兵更是凄惨,被水面漂浮流淌的火焰包围,如同置身炼狱,无处可逃,只能在绝望的哀嚎中被活活烧死或溺毙。 圣元水师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在黑水荡水军依托地利、精准弩箭和恐怖火攻的三重打击下,损失了数艘舰船,士卒死伤惨重,残存的船只如同受惊的鱼群,仓皇调头,狼狈不堪地逃回本阵,在水面上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残骸和漂浮的尸首。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在后方高大楼船上观战的拓跋烈,透过千里镜将前方惨状看得一清二楚,气得他额头青筋暴跳,一把将千里镜摔在甲板上,咆哮如雷,“试探?试探个屁!所有战船,给我一起压上去!强行突破!弓箭手覆盖射击,压制两岸,把他们那些放冷箭的老鼠给我射成刺猬!撞角!用老子的撞角给我撞开那些破烂沉船,撞出一条路来!” 在拓跋烈的严令和督战队的刀锋逼迫下,圣元水师主力开始整体向前缓慢而坚定地推进,更多的箭矢如同瓢泼大雨般,带着凄厉的呼啸,铺天盖地地倾泻向黑水荡水军隐匿的芦苇丛、两岸可能藏匿伏兵的林地,试图用绝对的火力密度压制和摧毁一切抵抗。大型楼船凭借其庞大的体量和坚固的船体,如同移动的山峦,开始蛮横地、不计损耗地冲击水下的障碍物和那些作为障碍的废弃船只,沉重的撞角与障碍物碰撞,发出“轰隆”、“咔嚓”震耳欲聋的巨响,木屑纷飞,整个水面都在为之震颤。 水战瞬间进入惨烈无比的白热化阶段。黑水荡水军虽然凭借地利和出其不意的火攻取得初胜,士气大振,但面对圣元水师绝对的数量和体量优势,压力陡然倍增,每一刻都在生死边缘游走。雷淳风白发飘扬,指挥若定,不断通过旗语和快船传令,调动船只,利用对水道的熟悉,与庞大的敌船群巧妙周旋,专挑其阵型中体型较小、行动相对迟缓或落单的敌船下手,弩箭、火箭、火罐轮番上阵,绝不恋战。蒋魁也彻底豁出去了,发挥其积年水匪的看家本领,亲自带领几艘轻捷的快船和水性极好的手下,如同水鬼般从侧翼礁石后突然杀出,用弓弩骚扰敌船侧舷,甚至派水性精湛的士卒口衔芦苇杆潜泳过去,用斧凿破坏敌船的桨橹和舵叶,引得敌军后方一阵混乱。水面之上,箭矢横飞,密如飞蝗;火光四起,映照着双方士卒狰狞的面容;船只碰撞声、喊杀声、爆炸声、垂死哀嚎声、落水噗通声……交织成一曲残酷而宏大的战争交响乐,生命的价值在这里被压缩到了极致。 就在水战激烈进行,吸引了双方大部分注意力的同时,圣元陆营也对黑水荡寨墙发起了蓄势已久的猛烈进攻。 “咚!咚!咚!咚!”沉重的战鼓声如同蛮荒巨兽的心跳,一下下擂响,震撼着大地。数以千计的圣元步卒,身披皮甲或锁甲,顶着巨大的蒙皮木盾,推动着简陋但沉重的攻城槌和带着铁钩的云梯,如同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般,发出低沉的吼声,向着看似单薄的黑水荡寨墙汹涌扑来。同时,军阵后方临时搭建的箭塔上,圣元的弓弩手也开始向寨墙垛口和后方便于机动的区域倾泻密集的箭雨,进行火力掩护,企图压制守军。 “全军听令!弩手准备!各就各位,听我口令!”叶飞羽沉稳如山的声音透过内力,清晰地传遍整段寨墙,奇异地抚平了许多新兵心中的恐慌,“敌军进入八十步,床弩射击!六十步,各队强弩齐射!四十步,弓箭手自由散射,瞄准露头的!滚木礌石,看准了云梯和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给我狠狠地砸!” 随着黑压压的敌军潮水般涌入射程,黑水荡寨墙上瞬间爆发出有条不紊却致命无比的反击。 “崩!崩!崩!”几声沉闷如雷的巨响陡然炸开,重型床弩粗如儿臂的弩枪带着撕裂布帛般的凄厉呼啸电射而出,瞬间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洞穿了圣元步兵密集的阵型,所过之处,无论盾牌还是人体,皆被轻易贯穿撕裂,留下几条触目惊心的血肉通道,威力骇人至极。 紧接着,如同夏日骤雨般的密集弩箭劈头盖脸地落下,强劲的力道足以穿透不算厚实的木盾,狠狠扎进其后血肉之躯,冲在前排的圣元士卒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凶悍的敌军冒着不断落下的箭矢,付出惨重代价冲到寨墙脚下,吼叫着开始架设带着铁钩的云梯时,更多的守军弓箭手从垛口后冷静地探出身,进行更精准快速的点射,专门瞄准那些试图攀爬的敌军和指挥的小头目。而早已准备好的、需要数人合抱的沉重滚木和棱角尖锐的礌石,则被守军们齐心合力,呐喊着一同推下墙头,带着万钧之势,将如同蚂蚁般攀附在云梯上的敌军砸得筋断骨折,脑浆迸裂,惨叫着如同破麻袋般跌落下去,在墙根下堆积起来。 张猛率领的百名张贲部精锐,此刻更是展现出了山地老兵特有的血勇、坚韧和近乎本能的战斗技巧。他们不惧漫天飞舞的流矢,沉着应战,自动形成一个个小型战斗组,一人持大盾或藤牌在前防护,一人持长枪狼筅从垛口间隙狠辣地捅刺攀城之敌的要害,一人持短刀利斧负责砍断搭上城头的云梯钩索或者劈砍侥幸爬上来的敌军,配合默契无比,将负责的这段看似易攻难守的寨墙变成了吞噬生命的血肉磨盘,守得固若金汤。张猛本人更是勇不可当,手持一柄厚重的环首刀,如同门神般屹立在墙头最危险的位置,凡有冒死露头的敌军,皆被其势大力沉、简洁高效的一刀劈落,几个回合下来,他已是浑身浴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状若疯虎,其悍勇姿态连身边的黑水荡老兵都为之侧目,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惨烈的攻防战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斜,天色渐昏。圣元军依仗兵力优势,水陆并进,发动了数次凶猛的、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势,箭矢消耗如流水,士卒伤亡枕藉,但都在黑水荡军民的同心戮力、顽强抵抗和巧妙应对下被一次次击退。寨墙下、水寨外的滩涂水域,留下了大量圣元军扭曲的尸体、破损的盾牌刀枪和燃烧的船只残骸,浑浊的河水也被大片大片地染成了暗红色,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刺目。然而,黑水荡一方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水军损失了十余条灵活的快船,数十名水性精湛的老兵血染碧波;寨墙上伤亡了近百名士卒,其中不乏勇敢的新兵和骨干老兵,箭矢、滚木等防御物资消耗巨大,连续作战带来的疲惫刻在每个人的脸上,但眼神依旧如同磐石般坚定,因为他们知道,退后一步,便是家园尽毁,身死族灭。 望着如潮水般再次退去、却在远处重新整队、虎视眈眈的敌军,叶飞羽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污,眉头紧锁,心中并无半分轻松。他知道,这只是残酷消耗战的开始。拓跋烈兵力占绝对优势,后勤充足,可以轮番进攻,不断消耗守军的力量和意志,而黑水荡兵力有限,箭矢、火油等关键物资消耗一点少一点,伤员也需要时间恢复,久守之下,漏洞必现,失守是迟早的事情。必须破局! “将军,敌军此番退去,队形不乱,旌旗有序,显然是在重整队形,补充箭矢,恐怕不到一个时辰,便会趁着夜色发动更疯狂的进攻。”王栓子躺在担架上,忍着腿伤传来的阵阵剧痛,虚弱但思维清晰地分析道,声音沙哑,“而且,他们连续吃亏,下次进攻,水陆两方面必然会吸取教训,水师会更加小心暗礁火攻,可能会尝试用小船清除部分障碍,或者寻找新的水道;陆上进攻则可能动用更多的、比如带挡板的轒讟车或者简易的井阑,来对抗我们的弓弩和滚木,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叶飞羽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厮杀的战场,投向暮色渐沉、炊烟升起的圣元陆营方向,也投向了那视线无法触及的、更深的阴影之中——那里是“暗影”可能如同毒蛇般潜伏的地方。这种正面的、硬碰硬的强攻,虽然凶猛,却不符合“暗影”一贯隐匿、诡诈、一击必杀的风格,他一定像最有耐心的猎人,在暗中冷冷地窥伺着,等待着守军出现破绽、精力耗尽的那一刻,才会露出淬毒的獠牙,给予致命一击。这种无形的压力,比明刀明枪的拓跋烈更为致命。 “我们不能一味死守,坐以待毙。”叶飞羽沉声道,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冒险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清晰成形,“栓子,你的伤势要紧,还能撑住指挥吗?陆寨防御,接下来暂交给你和周老将军统筹指挥,以稳为主,利用夜色加紧抢修工事,分发食物饮水,让将士们轮流休息。” “将军放心!末将就是爬,也能爬到指挥位置!定不负所托!”王栓子咬着牙,努力挺起上半身,眼中满是决绝。 “好!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叶飞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雷叔那边压力太大,水寨不容有失,我需要亲自去水寨那边看看,稳定军心,寻找战机。另外……”他压低声音,对王栓子和侍立一旁的张猛仔细吩咐了几句,道出了他那个行险的计划。 二人闻言,先是愕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眼中都爆发出难以置信却又混合着兴奋与决死的精光。 “将军,此计……是否太过行险?一旦有失,恐全军覆没啊!”张猛虽然悍勇,也被这个计划的大胆所震惊,不由得出言提醒。 “置之死地而后生。狭路相逢,勇者胜!”叶飞羽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拓跋烈以为凭借优势兵力就能一步步耗死我们,我偏不按他的套路来!我偏要主动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直捣其要害!能否破解这困局,就在今夜!执行命令吧!”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绒幕布,缓缓降临,暂时掩盖了战场的血腥与狼藉,却也吞噬了光线,为各种隐秘的行动提供了最好的掩护,酝酿着更加激烈、更加决定命运的风暴。叶飞羽的将旗,依旧在主寨望楼上迎着夜风猎猎飘扬,稳定着军心,而他本人,则带着一队最为精锐、擅长夜战与渗透的“夜不收”队员,如同彻底融入夜色中的影子,避开敌军可能的监视,悄然离开了陆寨,向着杀声仍未完全平息的水寨方向潜行而去。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夜袭与反噬 夜色浓稠如墨,仅有微弱星芒点缀天幕,寒风掠过水面,带着刺骨的凉意和未散的血腥气。叶飞羽率领二十余名最精锐的“夜不收”,如同暗夜中无声流动的水银,悄然抵达水寨核心区域。雷淳风所在的指挥船灯火管制,只在船舱内点着一盏如豆油灯,映照着他和蒋魁凝重疲惫的脸。 “将军!”见叶飞羽到来,两人立刻起身。 “情况如何?”叶飞羽直接问道,目光扫过桌面上粗糙的水域图。 “不容乐观。”雷淳风指着图上的标记,“拓跋烈吃了亏,攻势稍缓,但并未远离。他的主力楼船退至五里外的深水区下锚,却派出了更多的小型哨船在外围游弋,戒备森严,想要悄无声息地接近,难如登天。而且,我军今日损耗颇大,箭矢、火油消耗近半,将士们也疲惫不堪。” 蒋魁补充道:“水下的障碍被他们撞毁了不少,尤其是主航道附近,若敌军明日再以楼船强行冲击,恐怕……难以完全阻滞。” 叶飞羽默默听着,手指在图上代表圣元水师主力停泊的区域缓缓划过。“他们今日猛攻受挫,士气已堕,又自恃船坚兵多,定然想不到我们敢在此时主动出击,尤其还是直扑其核心。”他眼中闪烁着冷静而危险的光芒,“越是看似不可能,成功的几率反而越大。” “将军是打算……”雷淳风似乎猜到了什么,呼吸微微一窒。 “擒贼先擒王。”叶飞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拓跋烈坐镇中军楼船,若能趁其不备,一举端掉其指挥中枢,圣元水师必乱!届时,陆上敌军失去策应,军心震动,我军或可趁机反攻,彻底瓦解此次围剿。” 蒋魁听得头皮发麻:“将军,这太冒险了!敌军楼船高大,周围必有重兵护卫,我们这点人……” “正因为楼船高大,灯下黑,警戒反而可能疏忽。”叶飞羽打断他,“我们不需要强攻,只需潜入,制造混乱,若能找到拓跋烈,格杀或生擒,便是大功告成。即便不能,烧其旗舰,毁其指挥,亦足可乱其军心。” 他不再给二人反对的机会,直接下令:“雷叔,你与蒋魁继续坐镇水寨,若见敌军核心区域火起大乱,立刻集结所有能动用的船只,擂鼓呐喊,做出全面反攻的态势,牵制其外围兵力!” “将军,让末将带人去吧!”蒋魁咬牙请命,他知道这是表忠心和能力的关键时刻。 “不,你对水战熟悉,留下协助雷叔指挥更重要。”叶飞羽拒绝,目光转向身后如同雕塑般肃立的“夜不收”队员,“这次,需要的是绝对的隐秘和一击必杀的能力。栓子受伤,我亲自带队。” 他挑选了十名最擅长潜泳、格斗和攀爬的“夜不收”队员,所有人换上紧身水靠,涂抹防反光的油脂,只携带短刃、匕首、袖箭、飞爪以及几罐特制的、燃烧迅猛且不易扑灭的小型火油罐和烟幕弹。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连游弋的哨船似乎也因疲惫而放松了警惕。叶飞羽带领十名队员,口衔芦管,如同真正的水鬼,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向着数里外那片灯火最为集中、桅杆如林的核心锚地潜去。 河水冰冷,暗流涌动。他们避开偶尔经过的哨船探照灯光,利用水面的微小波纹和阴影掩护,如同游鱼般悄然穿梭。约莫半个时辰后,那艘最为高大、悬挂着拓跋烈将旗的楼船巨大的黑影,已然如同匍匐的巨兽般呈现在眼前。船体两侧有数艘艨艟护卫,船上可见巡逻兵士的身影,但大多显得松懈,显然不认为黑水荡还有能力发动夜袭。 叶飞羽打了个手势,队伍在楼船阴影下的水面上悄然聚拢。他仔细观察着船体结构,寻找攀爬点。楼船船身高大,木质船壁湿滑,寻常人难以攀爬。但“夜不收”早有准备,两人一组,利用特制的、带倒钩的飞爪和坚韧的丝绳,看准巡逻哨兵视线转移的间隙,奋力向上抛去。 “咔哒。”轻微的、几乎被水声掩盖的声响,飞爪牢牢勾住了上层船舷。 叶飞羽一马当先,双手交替,足尖在湿滑的船壁上借力,身形如同灵猿般迅速向上攀爬,动作轻捷无声。其余队员紧随其后。 很快,十一人如同鬼魅般翻上了楼船宽阔的尾甲板。甲板上堆放着一些缆绳和杂物,只有两名抱着长矛、倚在船舷边打盹的士兵。叶飞羽眼神一厉,两名“夜不收”如同猎豹般扑上,捂住口鼻,匕首精准地划过咽喉,两名哨兵连哼都未哼一声便软倒在地,被迅速拖到阴影处藏好。 “分两组,甲组随我寻找拓跋烈,乙组分散制造混乱,重点焚烧船帆、舵室,投放烟幕!”叶飞羽压低声音,迅速分配任务。 众人点头,立刻分散行动,融入楼船复杂的结构阴影之中。 叶飞羽带着四名队员,沿着船舷,向着推测是指挥舱室的位置摸去。楼船内部通道复杂,不时有巡逻队走过。他们利用舱室、货物堆的掩护,避开巡逻,动作迅捷而隐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在他们接近船楼中部一个灯火通明、门口有卫兵把守的大舱时,异变陡生! “嗖!嗖!嗖!” 数支淬毒的短弩箭毫无征兆地从上方黑暗的桅杆了望斗和侧面的通风口中暴射而出,目标直指叶飞羽几人!速度快得惊人,角度刁钻狠辣! “小心!”叶飞羽反应极快,猛地侧身翻滚,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肩甲掠过,带起一溜火星。他身边一名“夜不收”队员却没能完全避开,肋下中箭,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伤口瞬间发黑。 “有埋伏!” 几乎在弩箭射出的同时,数道黑影如同蝙蝠般从黑暗的角落里扑出,手中弯刀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直取叶飞羽要害!这些人身手矫健,招式诡异,与白天遭遇的“黑鹞子”如出一辙,但似乎更加精锐! “暗影!”叶飞羽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拓跋烈身边,果然有“暗影”布下的陷阱!他挥刀格开一记劈砍,厉声喝道:“结阵!向船尾撤退!” 剩下的三名队员立刻背靠背,与叶飞羽组成一个小型战阵,边战边退。弩箭依旧不时从刁钻角度射来,配合着那些黑衣杀手的进攻,让他们压力倍增,那名中箭的队员很快毒性发作,倒地不起。 “叶飞羽,果然是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一个阴冷沙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舱门打开,拓跋烈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并未穿戴甲胄,只着一身便袍,脸上带着狞笑,眼神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而他身旁,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脸上带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的人,只露出一双冰冷如同寒潭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叶飞羽——正是“暗影”! “本想明日再取你性命,没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门来,省了本将军不少功夫!”拓跋烈得意大笑,“暗影先生神机妙算,早料到你可能会行险一搏,在此等候多时了!” 叶飞羽心沉了下去,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但他脸上依旧平静,目光扫过“暗影”,冷然道:“藏头露尾之辈,也敢言算?” “暗影”并未动怒,只是轻轻抬起手。霎时间,更多的黑衣杀手从各处涌出,将叶飞羽几人团团围住,而船尾方向也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火焰燃起的光亮,显然是乙组队员的行动也遭遇了阻击。 形势急转直下,陷入绝境! “杀!一个不留!”拓跋烈厉声下令。 黑衣杀手们如同潮水般涌上。 叶飞羽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知道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死战!他猛地将一枚烟幕弹砸在地上。 “噗——”浓密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冲出去!”叶飞羽低吼一声,凭借记忆和感觉,带着剩余两名队员,向着船尾火光和厮杀声传来的方向猛冲,手中横刀化作一片光幕,不顾自身,只求破开一条血路!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在烟幕的掩护下,叶飞羽三人如同困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接连砍翻数名拦路的杀手和士兵,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淋漓。 就在他们即将冲破最后一道阻拦,接近船尾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飞羽身侧,手中一柄细长的、泛着幽光的刺剑,直刺叶飞羽后心!速度快得超出了常人的反应极限! 是“暗影”亲自出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叶飞羽凭借多年生死搏杀练就的直觉,猛地向侧前方扑倒! “嗤啦!”刺剑划破了他背后的皮甲和衣衫,带起一溜血珠,冰冷的剑气刺得他肌肤生疼。 叶飞羽就势翻滚,回身一刀横扫,却被“暗影”轻描淡写地格开。两人瞬间交手数招,“暗影”的剑法诡异迅疾,如同毒蛇吐信,专攻要害,力道更是奇大,震得叶飞羽手臂发麻,竟完全落于下风! “将军!快走!”一名浑身是血的“夜不收”队员见状,怒吼着合身扑向“暗影”,试图为叶飞羽争取时间。 “螳臂当车。”“暗影”冰冷的声音响起,剑光一闪,那名队员的咽喉已被洞穿,倒地气绝。 借着这短暂的间隙,叶飞羽和仅存的一名队员终于冲到了船尾。这里已然一片混乱,乙组队员点燃了部分船帆和杂物,火焰在夜风中蔓延,与阻击的敌军厮杀在一起,死伤惨重。 “跳船!”叶飞羽毫不犹豫,一把拉住那名队员,纵身从高高的船尾跃入下方漆黑的河水之中。 “放箭!绝不能让他跑了!”拓跋烈气急败坏的吼声从上方传来。 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射入他们落水的位置。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叶飞羽忍着背后的刺痛和脱力感,奋力向下潜游,躲避箭矢。那名队员在他身旁,努力划水,却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身体一僵,缓缓沉了下去——他背后插着数支弩箭。 叶飞羽心中一痛,却无暇悲伤,拼命向着黑水荡方向游去。身后,圣元楼船上一片混乱,火光、喊杀声、拓跋烈的咆哮声混杂在一起。更远处,黑水荡方向也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和呐喊声,雷淳风按照约定,发动了佯攻。 这一次斩首行动,失败了。代价是九名最精锐的“夜不收”队员永远留在了敌舰之上。叶飞羽自己也负伤不轻,更重要的是,“暗影”的可怕和算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如同受伤的孤狼,在冰冷的河水中奋力游弋,心中没有气馁,只有更加炽烈的怒火和必须战胜强敌的决绝。这场较量,还远未结束。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绝境微光与铁火序曲 冰冷的河水刺骨锥心,背后的伤口在水流冲刷下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但肉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心中的沉重。十名精心培养的“夜不收”精锐,仅自己一人脱出,行动彻底失败,还暴露了己方敢于冒险突袭的战术意图,更亲身领教了“暗影”的可怕。叶飞羽奋力划水,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对水性的熟悉,在黑暗中向着黑水荡方向泅渡。 身后敌舰上的混乱与火光,以及黑水荡方向传来的震天战鼓与呐喊,都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掩护。雷淳风和蒋魁忠实地执行了佯攻命令,尽可能制造着大军反扑的假象,牵制着圣元水师的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体力即将耗尽,意识因失血和寒冷而有些模糊时,前方水面上出现了数点微弱的灯火,以及压低嗓音的呼唤:“将军!是将军吗?” 是留守水寨的“夜不收”队员,乘着小型舢板前来接应。 叶飞羽精神一振,奋力游了过去。几名队员七手八脚将他拉上船,看到他背后那道皮肉翻卷、仍在渗血的伤口以及苍白的脸色,无不骇然。 “将军,您受伤了!” “无妨……快回寨。”叶飞羽喘息着,靠在船舷上,回头望向那片依旧火光闪烁、人声鼎沸的敌方锚地,眼神冰冷,“拓跋烈……暗影……此仇必报!” 回到水寨,雷淳风和蒋魁早已焦急等待。见到叶飞羽如此模样,以及得知十名精锐尽殁的消息,两人都是心头巨震,面色难看至极。 “将军,先治伤!”雷淳风立刻让人唤来随军的郎中。 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叶飞羽拒绝了使用麻沸散,咬着毛巾,硬生生挺过了清创缝合的剧痛,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神却始终锐利如刀。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叶飞羽忍着背后的疼痛,声音沙哑却清晰,“拓跋烈身边有‘暗影’布下的陷阱,他们料到了我们可能行险。此人智谋深沉,手段诡谲,身边护卫力量极强,尤其是那些黑衣杀手,战力不容小觑。” 他顿了顿,继续道:“经此一闹,敌军明日必会发动更猛烈、也更谨慎的进攻。水寨……恐怕难守了。” 蒋魁脸色发白:“将军,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箭矢火油所剩无几,将士们……” 叶飞羽抬手打断他,目光扫过雷淳风和蒋魁:“水寨可以丢,但人不能白白送死。雷叔,蒋魁,立刻着手准备撤退事宜。” “撤退?”两人一愣,如今水陆被围,如何撤退? “不是溃退,是战略转移。”叶飞羽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将所有还能动的船只,无论大小,集中起来。将剩余的火油、易燃物分散装载。伤员、非战斗人员先行一步,沿我们事先勘探过的隐秘水道,向莽山方向转移。雷叔,你负责带队。” “那将军您呢?”雷淳风急道。 “我和蒋魁,率还能战的水军弟兄,在此断后!”叶飞羽语气决然,“我们必须给主力转移争取足够的时间,并且,要给拓跋烈一个终身难忘的‘送行礼’!” 他看向蒋魁:“蒋魁,敢不敢跟我再赌一把大的?” 蒋魁看着叶飞羽那即便重伤虚弱,却依旧如同即将出鞘利剑般的眼神,一股血勇冲上头顶,抱拳道:“末将这条命是将军给的,但凭将军驱使!” “好!”叶飞羽挣扎着站起,走到水域图前,“我们这样……” 次日,天色刚蒙蒙亮,圣元水师的进攻号角便凄厉地响起。果然如叶飞羽所料,拓跋烈动了真怒,不再保留,庞大的舰队倾巢而出,以巨型楼船为先锋,艨艟斗舰紧随其后,如同移动的山峦,向着已是强弩之末的黑水荡水寨压来。箭矢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日,投石机抛射的石块砸得水寨木墙碎裂,水柱冲天。 “顶住!放箭!”蒋魁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守军利用残存的工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箭矢射光了就用弓弩还击,弓弩坏了就拾起石头、滚木。每一刻都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甲板和水面。 叶飞羽背部的伤口因剧烈活动而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但他依旧屹立在指挥位置上,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在等待,等待敌军主力完全进入他预设的“葬区”。 “将军!敌军楼船已进入主航道狭窄处!”了望哨高声喊道。 叶飞羽眼中寒光一闪:“传令!所有剩余火船,出击!” 早已准备就绪的数十艘满载干柴、火油的小船,被敢死队员点燃,如同一条条咆哮的火龙,借着风势和水流,义无反顾地撞向圣元水师最为高大的几艘楼船! 火攻!这是水战中以弱胜强的经典战术。尽管圣元水师有所防备,用拍杆、弓箭拦截,但仍有多艘火船成功突进,死死缠住了楼船的船体。烈焰冲天而起,顺着风帆、缆绳疯狂蔓延,楼船上的敌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就是现在!全军突击!擂鼓!”叶飞羽拔出横刀,直指前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仅存的二十余艘黑水荡战船,在蒋魁的率领下,如同决死的匕首,向着因火攻而陷入混乱的敌军前锋舰队发起了亡命冲锋!这是自杀式的攻击,目的只有一个——最大程度地制造混乱,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在水寨后方,雷淳风已经指挥着装载伤员和部分物资的船队,悄然驶入了一条芦苇密布的隐秘水道,向着莽山方向撤去。 战场中心,惨烈的接舷战爆发。叶飞羽虽身负重伤,但刀法依旧狠辣精准,他亲自带队跳上一艘起火的敌军艨艟,左冲右杀,所向披靡,极大地鼓舞了断后部队的士气。蒋魁亦奋勇当先,浑身浴血。 远处,拓跋烈所在的旗舰上,他看着前方陷入火海和混战的舰队,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群残兵败将,在绝境中还能爆发出如此顽强的战斗力,甚至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暗影”如同幽灵般立在他身侧,金属面具下的目光扫过战场,最后落在了那艘在乱军中格外显眼、勇不可当的小船上的叶飞羽身上。 “此子不除,必成大患。”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 “他跑不了!”拓跋烈咬牙切齿,“传令,两翼包抄,给我彻底碾碎他们!” 就在圣元水师两翼舰队开始机动,试图合围全歼断后部队时,叶飞羽看准时机,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撤!按预定路线,分散撤退!” 幸存的黑水荡船只立刻脱离接触,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向着不同的预设水道四散遁走。叶飞羽和蒋魁所在的船最后离开,吸引了大量追兵的箭矢。 “噗嗤!”一支流矢射中了叶飞羽的大腿,他一个踉跄,几乎跪倒。 “将军!”蒋魁惊呼,上前扶住。 “快走!”叶飞羽咬牙拔出箭矢,简单包扎,命令船只全力驶入一条狭窄的岔流。 圣元水师的追兵被复杂的水道和暗桩所阻,加上担心还有埋伏,追出一段后便悻悻退回。此战,黑水荡水寨彻底失守,断后部队伤亡惨重,但为主力转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并重创了圣元水师的前锋舰队。 数日后,莽山边缘,一处临时营地。 叶飞羽因失血过多和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雷淳风、蒋魁以及成功突围出来的部分将士围在他身边,忧心忡忡。 “水寨……弟兄们……”昏迷中,叶飞羽依旧喃喃自语。 “将军,我们已经到莽山了,安全了。”雷淳风低声安慰道,老眼含泪。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将军,承受了太多。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队人马护卫着两辆马车,出现在了营地外。为首一人,青衣仗剑,风姿绰约,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急,正是林湘玉。她收到黑水荡战事不利的消息后,便立刻带着翟墨林和一批紧急赶制出的药品、物资,日夜兼程赶来。 “叶飞羽呢?”林湘玉跳下马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她看到躺在简易床榻上,脸色蜡黄、昏迷不醒的叶飞羽时,眼圈瞬间红了。 “林姑娘,您来了就好了!”雷淳风如同见到了救星。 林湘玉强忍心痛,立刻上前查看叶飞羽的伤势。她精通医术,仔细检查了伤口,又探了脉息,脸色愈发凝重。 “伤口恶化,邪毒内侵,加上心力交瘁……很麻烦。”她取出银针,熟练地为叶飞羽施针退热,又吩咐随行人员拿出带来的特效金疮药和消炎药剂。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看着叶飞羽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眼中满是心疼与柔情。这一幕,落在了随后赶到的翟墨林眼中,他叹了口气,默默地去清点带来的物资,尤其是那些新改进的火器样品和图纸——他知道,叶飞羽醒来后,最关心的必然是这些。 在林湘玉的精心救治和看护下,叶飞羽的高烧终于在两天后渐渐退去。他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伏在床边熟睡的林湘玉那略显憔悴的侧脸。 他动了动,惊醒了林湘玉。 “你醒了!”林湘玉惊喜道,连忙探手试他额头的温度,“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辛苦你了,湘玉。”叶飞羽声音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现在……情况如何?” 林湘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轻声汇报:“雷将军和蒋魁带回来约八百弟兄,伤员都已妥善安置。翟先生带来了新改进的‘震天雷’和火铳图纸,正在组织人手在安全处建立新的工坊。莽山各寨听闻将军在此,都表示愿意提供粮草和人力支持。只是……师姐那边,压力很大,圣元陆军正在猛攻她驻守的几处关隘。” 叶飞羽默默听着,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而坚定。黑水荡的失败,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更加清醒。个人的勇武在千军万马和国家机器面前,终究有限。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先进的武器,更严密的组织,更广阔的势力。 他看向林湘玉,又看了看闻讯赶来的雷淳风、蒋魁、翟墨林等人,缓缓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黑水荡之败,责任在我,低估了对手,累死三军。此仇,我叶飞羽记下了!” “但从今日起,我们不再是被动挨打!莽山,将是我们新的起点!” “翟先生,新式火器的量产,必须加快!雷叔,整编部队,严格操练,我们要有一支真正的铁军!蒋魁,熟悉水性的弟兄由你统领,我们要在莽山深处的湖泊中,重建一支更强大的水师!” “湘玉,联络妙真,告知我们的情况,并请她务必顶住。告诉她,待我莽山根基稍稳,必出兵策应!” “我们要让拓跋烈,让铁必烈,让‘暗影’知道,黑水荡的火种未灭,反而将在莽山之中,燃起焚尽一切的铁火!” 他的话语,如同在绝境中点燃的一簇微光,虽不耀眼,却顽强不息,更带着一种即将燎原的决绝与希望。众人看着他那双重新燃起火焰的眸子,心中的彷徨与沮丧渐渐被一股新的斗志所取代。 莽山的深处,一场以铁与火为序曲的逆袭,正在悄然酝酿。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莽山根基与暗流汹涌 叶飞羽的高烧虽退,但身体的虚弱和背后的创伤仍需时日调养。然而,紧迫的局势容不得他长时间卧榻。在林湘玉“再不听话就扎针”的威胁与细致入微的照料下,他只能半靠在铺着兽皮的简易床榻上,听取汇报,发出指令。莽山临时营地的心脏,就在这间弥漫着草药气息的木屋里,有力地搏动起来。 翟墨林首先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药品,更是几个月的智慧结晶。他将一卷精心绘制的图纸在叶飞羽面前铺开,眼中闪烁着狂热与自豪的光芒。 “将军请看,”翟墨林指着图纸,“这是根据您之前提点的‘定装弹药’思路改进的新式火铳!我们简化了装填步骤,预先把火药和弹丸用油纸包好,战时只需咬开纸包,倒入火药,塞入弹丸,用通条压实即可,射速至少提升三成!而且,我们改进了铳管镗孔工艺,使得内壁更光滑,气密性更好,射程和精度都有提升!” 他又指向另外几张图纸:“这是加大装药、改进引信的新式‘震天雷’,威力更大,投掷更安全。还有,您提到的‘火龙出水’(多管火箭炮的雏形)的构想,我和几个老工匠反复演算,觉得大有可为,已经制作了几个小型试验品,只待测试。” 叶飞羽仔细看着图纸,眼中终于露出了许久未见的亮光。这些改进,正是将他脑海中的现代知识片段,与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相结合的产物,虽然离真正的近现代火器还有巨大差距,但已是划时代的进步。 “好!翟先生,你立了大功!”叶飞羽声音带着激动后的沙哑,“立刻遴选可靠工匠,在深山隐蔽处建立新的工坊,按照新图纸,全力投产!原料方面,让李忠源加大采购力度,莽山本地的铁矿、硝石、木炭也要充分利用起来。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武装起一支装备精良的火器部队!” “是!将军!”翟墨林领命,匆匆而去,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接下来是雷淳风和蒋魁。雷淳风汇报了人员整编情况:“突围出来的八百余人,加上莽山本地慕名来投的青壮和部分原东唐溃兵,目前可用之兵约有一千五百人。已按将军吩咐,打破原有编制,重新编为三个步兵营,一个斥候队,一个工兵队。步兵营由蒋魁和两名原黑水荡老校尉统领,斥候队由‘夜不收’残存的老兵为骨干扩充,工兵队则由懂得土木、爆破的匠人和士兵组成。” 蒋魁则补充道:“水军弟兄还有两百余人,已按照将军指示,开始在莽山深处的云泽湖进行适应性操练。云泽湖水域复杂,港汊纵横,利于隐蔽和训练,只是缺乏大型战船,目前主要以操练水性、驾船技巧和小型战船的突袭战术为主。” 叶飞羽点头:“船只会有的,先练好兵。雷叔,练兵之法,我写个纲要给你。首要便是纪律,令行禁止,其次才是个人武艺和战阵配合。我要的是一支听得懂号令、敢于刺刀见红的铁军,而不是一群只知道好勇斗狠的乌合之众。” 他顿了顿,看向林湘玉:“湘玉,联络妙真师姐那边,有回信了吗?” 林湘玉取出一个密封的小竹筒:“刚收到师姐的飞鸽传书。”她拆开竹筒,取出一张薄绢,快速浏览,眉头微蹙,“师姐那边情况不容乐观。圣元陆军大将兀良哈台亲率五万精锐,猛攻她据守的飞云隘,虽凭借地利和雪花枪卫死守,但兵力、装备差距悬殊,伤亡不小,箭矢、滚木礌石消耗巨大。师姐信中说,她至少还需坚守一个月,才能完成东部防线百姓和物资的转移。她询问我们这边的情况,并希望……若有可能,能否牵制一下圣元的水师或后方补给线,哪怕是小规模的骚扰也好。” 帐内气氛一时凝重。杨妙真那边压力巨大,而叶飞羽这边刚刚遭遇重创,元气未复。 叶飞羽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回复妙真,黑水荡虽失,根基犹在,我已安全抵达莽山,正在重整力量。请她务必坚持住!牵制敌军后方……我们会想办法。”他看向蒋魁,“蒋魁,你的水军,是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了。不要与敌军大队硬碰,专挑其落单的运输船队、巡逻小队下手,打了就跑,让拓跋烈无法安心经营他的水寨。记住,你们的任务是骚扰、迟滞,积小胜为大胜,同时锻炼队伍。” “末将明白!”蒋魁摩拳擦掌,他等的就是这个命令。 “另外,”叶飞羽看向雷淳风,“派人联系方昊铭,我需要知道圣元帝国下一步的整体战略动向,尤其是针对莽山和妙真师姐防区的具体部署。兴龙卫的情报网络,该动起来了。” “是,将军。” 各项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出,这个初生的莽山势力机器,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夜深人静,林湘玉为叶飞羽换完药,看着他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心疼不已。“你总是这样不顾惜自己。”她轻声埋怨,语气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柔情。 叶飞羽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放心,我的命硬得很。倒是你,一路奔波,还要照顾我,辛苦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湘玉脸颊微红,却没有抽回手:“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值得。”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师姐那边……真的很危险。我了解她,若非实在艰难,她绝不会在信中流露出求援之意。” 叶飞羽叹了口气,将林湘玉的手握紧了些:“我知道。妙真师姐性子刚强,独当一面。但我们现在力量有限,莽山根基未稳,贸然出兵,不仅救不了她,还可能把我们自己也搭进去。我们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他看着跳跃的灯火,眼神深邃:“黑水荡的教训告诉我,个人的勇武和奇袭,无法决定战争的最终走向。我们需要更强的实力,更完善的体系。莽山,就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林湘玉将头轻轻靠在他未受伤的肩膀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坚定:“我相信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两人之间的情愫在静谧的夜色中悄然流淌。然而,他们都清楚,横亘在之间的,不仅有国仇家恨,还有那位远在飞云隘、与叶飞羽有着婚约、同样骄傲强大的师姐杨妙真。这份三角关系,在残酷的战争背景下,显得愈发微妙和复杂。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圣元帝国都城,大都。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内,气氛却并不轻松。圣元皇帝铁必烈高踞龙椅之上,他年近五旬,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双鹰目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他听着兵部尚书关于南面战事的汇报,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 “黑水荡水寨虽下,但拓跋烈损兵折将,未能全歼叶飞羽所部,反而让其主力遁入莽山?”铁必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殿内群臣屏息。 “回陛下,”兵部尚书躬身道,“据拓跋将军奏报,叶飞羽残部虽不足千人,但其人狡诈异常,善于利用地形,且疑似拥有某种威力巨大的火器。加之莽山地域广阔,地形复杂,剿灭需费些时日。” “火器……”铁必烈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东唐余孽,倒是弄出了些麻烦的东西。袁灵罡那个老东西,临死前还留下了兴龙卫这等麻烦……他的两个徒弟,雷淳风、方昊铭,据说一个在叶飞羽身边,一个在杨妙真那边?” “陛下明鉴。此二人精通卜算谋略,兴龙卫势力盘根错节,确实是我圣元心腹之患。” 铁必烈冷哼一声:“传旨给拓跋烈,莽山叶飞羽,务必尽快剿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麾下火器工匠,能俘获则俘获,不能则尽数毁去!另,加封兀良哈台为征南大将军,全力进攻杨妙真部,务必在三个月内,给朕拿下飞云隘,扫清东唐余孽!” “臣遵旨!” 退朝之后,铁必烈独自留在殿中,一名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正是“暗影”的首领。 “黑水荡之事,你做得不错。”铁必烈淡淡道,“叶飞羽此子,确有不凡之处。” “陛下过誉。”“暗影”首领声音沙哑,“此子气运加身,身边能人异士不少,更有兴龙卫辅佐,已成气候。单纯军事围剿,恐难竟全功。” “哦?你有何良策?” “内部瓦解,方为上策。”“暗影”首领缓缓道,“据查,叶飞羽与杨妙真虽有婚约,但其身边还有一女子,名为林湘玉,是杨妙真的师妹,情深义重。此二人,或可成为突破口。此外,莽山并非铁板一块,各部族首领之间,亦有利益纠葛……” 铁必烈眼中精光一闪:“具体如何行事,由你全权负责。朕只要结果。” “遵命。”“暗影”首领躬身,身影缓缓融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开始向着刚刚燃起星星之火的莽山,以及苦苦支撑的飞云隘,悄然涌动。 莽山深处,云泽湖畔,蒋魁率领着新组建的水军,驾着简陋的渔船和抢来的哨船,开始了第一次针对圣元运输船队的骚扰行动。而深山之中,翟墨林主持的工坊,炉火日夜不熄,敲打之声不绝于耳,第一支装备新式火铳的部队,正在紧锣密鼓地训练装配。 叶飞羽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望着层峦叠嶂的莽山和远处隐约可见的云泽湖波光,背后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他的目光却无比坚定。 “拓跋烈,铁必烈,暗影……你们给我的,我叶飞羽必将百倍奉还!这莽山,便是你们霸业终结的开始!”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龙吟试验与情愫暗涌 莽山的清晨,总笼罩着一层薄纱似的雾气,带着草木清香和隐隐的硝烟气息。叶飞羽背后的伤口在林湘玉的精心照料下,已开始结痂,虽动作间仍有牵痛,但已能自行活动。他拒绝了继续卧床,每日天色未明便起身,参与晨练,巡视营地,处理各项事务。那股紧迫感,如同无形的鞭子,驱策着他,也感染着营地的每一个人。他知道,杨妙真在飞云隘苦苦支撑,圣元帝国绝不会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时间。 翟墨林主持的工坊,设在距离主营地十里外的一处隐秘山谷,被当地人称为“匠谷”。谷口有雷淳风亲自布置的明哨暗卡,内部依山势开挖了数个窑洞和工棚,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拉风箱的呼呼声、以及试验火器时的轰鸣声,终日不绝。这里,汇聚了从各地搜罗来的能工巧匠,以及叶飞羽根据现代知识“点拨”下催生出的第一批军工人才,是莽山势力最核心的机密所在。 这一日,叶飞羽在林湘玉和数名亲卫的陪同下,亲自来到匠谷。翟墨林早已在谷口等候,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眼窝深陷却精神亢奋,显然又熬了通宵。 “将军!您来得正好!”翟墨林引着叶飞羽向山谷深处走去,语速快得像爆豆,“‘火龙出水’的第三版试验品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来观摩!这次我们重新调整了发射药和战斗部的配比,用了李忠源刚送来的上等精炭,推力更稳,射程应该能增加五十步以上!” 山谷深处的一片特意清理出的空地上,架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木质发射架,旁边还放着几个备用的发射筒和测量工具。发射架上并排固定着十二根粗如儿臂、长约四尺的厚纸筒,纸筒内壁糊有多层防火油纸并刷了生漆,尾部引出一根合并的引信。这便是根据叶飞羽描述的“火箭炮”雏形,由翟墨林带人反复试验、甚至付出了一些轻伤代价后改进的“火龙出水”。 “将军,请看,”翟墨林拿起一个未安装的发射筒,指着前端,“按照您的提点,我们不仅增加了推进药的硝石含量,这战斗部也做了改进。除了铁蒺藜、碎瓷片,我们还掺入了一些磨尖的碎石和少量白磷……呃,就是您说的那种见风易燃的东西,用蜡密封着,落地爆炸后,能产生更大的火光和烟雾,溅射范围也更广!”他眼中闪烁着混合了创造欲与一丝敬畏的光芒,这种武器的破坏力,连他这个制造者都感到心惊。 叶飞羽仔细观察着这原始的“火箭炮”,用手指敲了敲纸筒,又检查了发射架的卡榫和仰角调节机构。虽然简陋,远离他认知中的金属火箭炮,但在这个时代,这思路已是惊世骇俗。“稳定性如何?上次试射,有两发偏得厉害。” “改进了!我们在尾部加了四片薄木片做的稳定翼,虽然增加了点重量,但飞行轨迹直了很多!”翟墨林连忙解释,并指向山谷对面约三百五十步外的一片用草木和废旧铠甲精心搭建的模拟营地区域,“这次目标定在那里,模拟的是敌军中军指挥所在的位置。” 叶飞羽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周围屏息凝神、满脸期待的工匠们,沉声道:“开始吧。” 工匠们立刻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再次检查引信,用简易的象限仪调整发射架角度。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捂住了耳朵。林湘玉也好奇而又略带紧张地看着那奇特的装置,下意识地靠近了叶飞羽一步,几乎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温度。 “点火!”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深吸一口气,用长长的点火杆引燃了那合并的引信。引信“嗤嗤”地迅速燃烧,带着一溜火花没入发射架底部。 刹那间—— “咻——!!!” 一声刺耳欲聋的尖啸猛然撕裂山谷的宁静,如同沉睡的火龙被惊醒发出的第一声怒吟!第一根“火箭”尾部喷涌出炽白的火焰和浓烟,巨大的推力使其猛地从发射筒中咆哮而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扑目标!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十二根火箭在短短三四个呼吸间依次发射,在空中划出十二道令人心悸的、扭曲的烟火轨迹,场面蔚为壮观,又充满了毁灭的气息!那连绵不绝的尖啸声,更是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和心神! “轰!轰轰轰!!” 火箭接二连三地砸落在模拟营地中,爆发出团团耀眼的火光和翻滚的浓烟。改良后的战斗部威力惊人,白磷被引燃,发出刺目的白光和浓烈的烟雾,铁蒺藜、碎石和瓷片如同死亡的暴雨向四周溅射!那些披着旧铠甲的草人瞬间被撕碎、引燃,搭建的营帐模型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甚至地面都被炸出浅坑!仅仅一次齐射,那片精心布置的模拟营地便已沦为一片燃烧的废墟,效果远超普通的投石机和弓弩十倍不止!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远处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山谷的回音。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毁灭景象震慑住了。随即,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欢呼,如同点燃了炸药桶,震天的欢呼和呐喊在山谷中回荡起来!工匠们激动得相拥跳跃,有人甚至喜极而泣。翟墨林紧紧攥着拳头,脸色因激动而涨红,身体微微颤抖。连一向见惯大风大浪、沉稳如山的雷淳风,也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此物……真乃天罚利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叶飞羽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振奋笑容。他用力拍了拍翟墨林的肩膀:“翟先生,辛苦了!你和诸位工匠,立下了不世之功!此物,将是我等扭转乾坤的依仗!”他环视激动的众人,声音提高,“立刻着手,建立专门的生产线,优先保证材料和工匠,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至少五架‘火龙出水’和两百发火箭配备到主力营!同时,改进不能停,稳定性、射程、精度,特别是齐射的同步性,都还有提升空间!所有参与研制的工匠,重赏!” “是!将军!”翟墨林和众工匠轰然应诺,士气高昂到了顶点。 看着那片仍在燃烧翻滚的“废墟”,叶飞羽心中豪情涌动。这“火龙出水”,将是未来战场上打破僵局、摧毁敌军士气的王牌!他仿佛已经看到,圣元军队的密集阵型在这漫天火雨下哀嚎溃散的场景。技术代差带来的优势,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清晰。 离开匠谷,返回主营地的路上,叶飞羽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甚至与雷淳风讨论起了如何将“火龙出水”与步兵方阵、骑兵突袭结合运用的战术。林湘玉跟在他身侧,看着他侧脸上那抹久违的神采和与属下讨论时挥斥方遒的自信,心中既为他高兴,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倾慕。 “这‘火龙出水’,威力竟如此骇人,堪称鬼斧神工。”林湘玉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若是用在飞云隘师姐那边,或许能瞬间扭转战局,不知能挽救多少我方将士的性命。” “武器是双刃剑,能杀人,亦能止戈。”叶飞羽收敛笑容,目光深邃地望向飞云隘的方向,“我们要用它来摧毁旧世界的枷锁,终结这乱世,建立一个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战乱的太平天下。这才是它真正的价值。至于妙真师姐那里……我们会找到机会的。” 林湘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叶飞羽的目光中,敬佩与爱慕之意更浓。她犹豫了片刻,趁着雷淳风走到前面去安排警卫的间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用素锦缝制的香囊,递了过去,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给你。里面放了些安神辟秽的药材,我……我加了点特殊的香料,能提神醒脑。你随身带着,或许……能睡得好些,处理军务时也能精神点。” 叶飞羽微微一怔,接过那还带着女子体温和淡淡清雅香气的香囊。香囊做工极为精巧,上面用深浅不一的丝线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旁边还点缀几茎蒹葭,针脚细密,寓意不言自明。他抬头看向林湘玉,只见她俏脸绯红,一直染到耳根,眼神躲闪,长睫微颤,哪里还有平日指挥若定、医术超群的清冷模样,分明就是个怀春的少女。 “湘玉……”叶飞羽心中泛起复杂涟漪。林湘玉的心意,他如何不知?这位聪慧坚韧、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子,在他最落魄失忆时相伴,在他重伤时悉心照料,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她的才华,她的深情,都让他动容。可是,他与杨妙真尚有婚约,那是乱世中结下的政治盟约,也关乎两大势力的联合与信任。杨妙真同样优秀,对他亦有情谊,更肩负着复兴东唐的重任。这份感情纠葛,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让他难以抉择,也怕伤了任何一人。 他握紧了那带着体温和情意的香囊,仿佛能感受到绣制者指尖的温柔,低声道:“谢谢,绣得很漂亮,我很喜欢。” 林湘玉见他收下,心中甜涩交织,既欢喜他接受了心意,又酸楚于他并未给出更明确的回应。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声道:“你喜欢就好……药要记得按时换。”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沉默,只有林间鸟鸣和脚步声相伴。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扬起一路尘土。马上斥候翻身下马,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汗水,急声禀报:“将军!蒋魁将军急报!” 叶飞羽神色一凛,瞬间从儿女情长中挣脱出来,恢复了统帅的冷静,接过军报迅速浏览。军报上说,蒋魁率水军小队在云泽湖下游成功袭击了一支圣元的小型运输船队,缴获了一批粮食和军械,但撤退时遭遇敌军一支由三艘艨艟组成的巡逻船队拦截,虽凭借对水道的熟悉成功摆脱,但有一名负责断后掩护的什长,为阻截追兵,驾船撞击敌舰,重伤落水被俘。 “知道了。传令蒋魁,行动需更加谨慎,以骚扰袭扰为主,避免与敌主力纠缠。此次缴获,登记造册,优先补充水军。另外,加派斥候,严密监视云泽湖周边所有敌军水寨动向,尤其是大型舰队的调动情况。”叶飞羽冷静下令,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是!”斥候领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林湘玉看着叶飞羽瞬间恢复冷静肃然的侧脸,心中那点刚刚升腾起的儿女情长悄然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她知道,在他心中,家国天下,兄弟袍泽,永远是第一位的。他的肩膀上,扛着太多人的生死和希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来,拓跋烈并没有因为占据黑水荡就放松警惕,反而加强了巡逻。”林湘玉轻声道,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不敢放松。”叶飞羽嘴角勾起一丝冷意,“黑水荡的教训,他记忆犹新。不过,这名被俘的什长……是个隐患。”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那名被俘的什长,他知道名字,叫赵铁柱,是原黑水荡的老兵,水性极好,作战勇猛,为人也机灵。他不仅知道莽山营地的大致方位,还参与过几次外围警戒,了解一些营地的布防规律和人员构成。虽然核心机密如匠谷位置、火器详情他不知情,但若在酷刑下或者被“暗影”用特殊手段拷问,很可能泄露重要情报。 几乎与此同时,黑水荡原水寨,如今已成了圣元水师的前进基地,旌旗招展,舰船云集。 拓跋烈坐在原本属于雷淳风的指挥舱内,看着被两名士兵拖上来、浑身湿透、多处伤口还在渗血的那名黑水荡什长赵铁柱,脸色阴沉。简单的审问,这名硬气的什长除了破口大骂,并未透露太多有用信息。 “拖下去,关进水牢,严加看管,别让他死了。”拓跋烈挥挥手,有些烦躁。叶飞羽遁入莽山,如同鱼入大海,几次搜剿都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些人手,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时,一名亲卫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拓跋烈眼中精光一闪:“带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着普通商人服饰、面容平凡无奇、丢在人堆里绝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他举止寻常,甚至带着点小商人的谦卑,但一双眼睛却异常冷静,看人时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内心。 “你是‘暗影’的人?”拓跋烈打量着来人,语气带着审视。 “小人代号‘癸七’,奉首领之命,前来协助将军,一切听凭将军差遣。”中年男子‘癸七’微微躬身,声音平淡无波。 “协助?哼,你们首领倒是消息灵通。说说,怎么协助?”拓跋烈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扶手。 “关于那名俘虏,或许小人有些特别的办法,能撬开他的嘴,让他把知道的东西,连童年糗事都吐出来。”‘癸七’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另外,首领分析局势,认为强攻莽山,事倍功半。故有一计,或可助将军从内部瓦解叶飞羽集团,事半功倍。” “哦?计将安出?”拓跋烈身体前倾,来了兴趣。他对“暗影”神出鬼没的手段和阴狠的计策早有耳闻。 ‘癸七’上前几步,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叶飞羽与凤凰郡主杨妙真虽有婚约盟誓,但其身边有一不可或缺的女子,名为林湘玉,此女不仅是杨妙真的同门师妹,更是叶飞羽的得力臂助,掌管机要,医术通神,且对叶飞羽用情至深。若能从此处着手,或可设计离间叶飞羽与杨妙真之关系,亦可挑动林湘玉的妒心,令其内部生乱,相互猜忌。此为一。”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二,莽山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内部各族群、各寨主之间,利益纠葛复杂。叶飞羽初来乍到,倚仗火器之利和杨妙真之名方能镇服,根基未稳。我们可以暗中联络那些对叶飞羽不满、或野心勃勃之辈,许以重利,挑动内斗,甚至……让他们‘意外’发现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证据’。比如,叶飞羽欲吞并各寨,或者与圣元暗中往来……” ‘癸七’的声音在营帐内幽幽回荡,一条条阴险毒辣、直指人性弱点的计策被娓娓道来。拓跋烈听着,眼中闪烁的光芒越来越盛,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好!很好!就按你们首领说的办!需要什么配合,尽管提!”拓跋烈仿佛已经看到了莽山内乱、叶飞羽众叛亲离的场景。 莽山的天空,依旧湛蓝,山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但无形的阴云,已伴随着“暗影”的毒计,开始悄然汇聚,向着这片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土地弥漫而来。叶飞羽在争分夺秒地积蓄力量,锤炼他的铁火雄师,而他的敌人,也从未停止那无所不用其极的谋划。科技与谋略的较量,忠诚与背叛的考验,情感与利益的纠葛,都在这片广袤而危机四伏的山林中,缓缓拉开更加惊心动魄的序幕。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裂痕初现与风起青萍 匠谷试验的成功,如同给初生的莽山势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但叶飞羽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一件利器从试验场到战场,从样品到列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外部的威胁从未远离。他肩上的压力不仅来自拓跋烈和圣元帝国,更来自飞云隘一日紧过一日的求援。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莽山营地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在叶飞羽的亲自督导和雷淳风、翟墨林等人的具体执行下,各项事务有条不紊地推进: 翟墨林带着工匠们日夜赶工,在匠谷开辟了专门区域用于“火龙出水”及其火箭的批量生产。叶飞羽提出的“标准化”概念被初步应用,虽然受限于手工制作,精度有限,但同一型号的部件尽量做到可互换,大大提升了组装效率。炉火日夜不熄,新招募的学徒在老师傅带领下快速成长,一支专业的军工队伍初具雏形。同时,翟墨林并未停止改进,他根据叶飞羽“提高单兵火力”的设想,开始尝试制造一种更轻便、可单人携带的小型“手铳”,以及为精锐斥候设计的、能连续发射三支短矢的强劲弩机。 雷淳风则严格按照叶飞羽编写的《新军训练纲要》,对一千五百人的部队进行魔鬼般的操练。队列、体能、阵型变换是每日必修,纪律被强调到极致,曾有老兵油子违反夜间静默令被当众重责二十军棍,自此无人敢犯。叶飞羽甚至亲自示范如何拼刺,将现代刺刀术的狠辣简洁融入这个时代的冷兵器格斗中,那干脆利落、直取要害的招式,让见惯了战场搏杀的老兵们也暗自心惊。同时,从各营选拔头脑灵活、忠诚可靠的士兵,组成第一个火器营,由翟墨林派人负责教授火铳的射击、保养和“震天雷”的投掷技巧。营地周围,防御工事也在不断加固,壕沟、鹿砦、暗堡,依据山势层层布设,雷淳风甚至带着工兵队,在几条必经之路上设置了简易的绊发警铃和陷阱。 李忠源通过隐秘的商路,将一批批急需的铁矿、硫磺、硝石、布匹、粮食运入莽山,解了燃眉之急。他的侄女李菲燕也展现出不凡的才干,协助管理日益繁杂的后勤物资,其精明干练、账目清晰,让叶飞羽也颇为赞赏,有时与林湘玉商议事务时,也会叫上她一同参详。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开始涌动。 首先出现问题的是与莽山本地部族的关系。叶飞羽初来乍到,凭借击败官军的声望和杨妙真(凤凰郡主)的名头,加上提供的盐铁、布匹等紧缺物资,迅速获得了大多数中小部族的支持。但几个势力较大的部族,尤其是以狩猎和采集山货为主、与控制矿脉和商路的部族有利益冲突的“黑石峒”,其首领岩豹对于叶飞羽势力在莽山的快速扩张,隐隐感到了不安和威胁。叶飞羽带来的新规矩、新训练方式,以及那隐隐传来的轰鸣声,都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这一日,岩豹带着几名剽悍的护卫来到主营地,名义上是商议共同防御事宜,语气却颇为强硬,甚至带着几分挑衅。 “叶将军,”岩豹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声音洪亮,震得人耳膜发嗡,“你们汉人在这里建寨练兵,动静不小,听说还在山里弄出能轰天雷的玩意儿?这莽山是我们各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山里的一草一木,飞禽走兽,那都是有山神管着的!有些规矩,还是要讲一讲的,不能乱了套。” 叶飞羽坐在主位,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机锋:“岩豹首领请讲,有何规矩需要共同遵守?” “也没什么,”岩豹大手一挥,目光扫过叶飞羽身边的林湘玉和雷淳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就是这打猎的山场,采药的路子,还有通往山外的几条小道,以往都是各有地盘,互不越界。如今将军人多势众,兵强马壮,这界限,是不是该重新划一划?免得我手下的儿郎们不懂事,误入了将军的地盘,或者……将军的人不小心,踩过了界,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他特意在“兵强马壮”和“误入”上加重了语气。 叶飞羽心中明了,这是借题发挥,试探他的底线,也是想争取更多利益,甚至是一种下马威。他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岩豹首领多虑了。莽山广大,物产丰饶,足以容身。我部来此,只为抗暴元,复故土,与各位是唇齿相依的盟友,绝无侵占各位家园之意。以往各峒传统地盘,依旧如故,我部绝不会主动越界。至于共同防御,正需各位首领鼎力相助,互通有无。我们带来的盐铁、医术,乃至一些改良的农具、猎具,亦可与各位共享,共度时艰。”他既表明了立场,划清了界限,也抛出了实实在在的合作橄榄枝,将皮球踢了回去。 岩豹哼了一声,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叶飞羽,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丝毫虚伪,但叶飞羽目光坦荡,神色从容。岩豹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有些憋闷,但又一时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得粗声粗气地又扯了些山林里的闲篇,便带着人悻悻离去,临走前那眼神,依旧带着不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人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但野心不小,且对汉人成见颇深,需多加提防。”雷淳风在岩豹走后,低声对叶飞羽道,眉头微蹙。 叶飞羽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知道。莽山各部,并非铁板一块,岩豹不过是跳出来的那个。眼下我们根基未稳,不宜树敌过多,但也不能一味退让。让斥候队多留意黑石峒以及与其交好部族的动向。同时,加大对其他部族,尤其是与黑石峒有旧怨或者急需盐铁医药的部族的拉拢力度,李忠源那边送来的货物,可以适当向他们倾斜。” 内部刚刚按下可能的纷争,来自飞云隘的消息又让叶飞羽的心揪紧。林湘玉收到了杨妙真通过兴龙卫秘密渠道传来的第二封信。信中的字迹比上一次更加潦草,甚至能看出执笔人的疲惫与焦灼,信纸上似乎还沾着一点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 信中提及,圣元征南大将军兀良哈台加大了攻势,不仅投入了更多的攻城器械,还驱赶周边掳掠的百姓为前驱,消耗守军箭矢体力。敌军有一种威力巨大的投石机,能将百斤巨石抛上城头,给守军造成极大伤亡和心理震慑。飞云隘外围据点已全部失守,全军退守主关墙,箭矢消耗巨大,伤员众多,药物奇缺,连最基本的金疮药都快用尽了。杨妙真亲冒矢石,率雪花枪卫多次击退敌军登城,自身亦被流矢所伤,虽无大碍,但信中提及此事,足以说明战况之惨烈。她在信中再次恳切陈词,望叶飞羽能设法予以支援,哪怕是少量的箭矢、药材,或者从侧后对敌军粮道、辅兵进行骚扰,缓解正面压力,语气近乎恳求。 “师姐她……受伤了。”林湘玉念完信,眼圈瞬间泛红,声音哽咽,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尽管与杨妙真在感情上是“竞争对手”,但多年的师门情谊和共同抗敌的大义,让她此刻心急如焚,那种担忧是发自内心的。 叶飞羽沉默着,手指用力按在桌案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何尝不想立刻点起兵马,杀奔飞云隘?脑海中仿佛能看到杨妙真白衣染血、在城头奋力厮杀的景象,能听到守军将士伤亡的惨呼。但现实是冰冷的,莽山新军初建,火器尚未大规模列装形成绝对战力,兵力有限,粮草军械亦不宽裕,贸然出击,远离根据地,不仅救不了飞云隘,还可能被以逸待劳的圣元军队围点打援,将这点来之不易的本钱葬送掉。蒋魁的水军骚扰,虽然取得一些战果,但对于整个战局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无法动摇兀良哈台的根基。这种理智与情感的撕扯,让他内心备受煎熬。 “回复妙真,”叶飞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信已收到,深知她与飞云隘将士处境艰难,我等感同身受,心如油煎。莽山根基初立,正在全力整军备武,新式火器已有突破,待形成可靠战力,必寻机出兵策应,绝不坐视!现正设法筹集一批伤药和箭簇,通过兴龙卫秘密渠道尽快送往飞云隘。请她务必坚持,保全自身,以待时机!”他顿了顿,看着林湘玉泛红的眼眶,补充道,“以你我二人名义联署。” 林湘玉点了点头,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能给师姐的最大安慰。她迅速铺纸研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与焦急,开始写信。笔下流淌的是对师姐伤势的关切、对守城将士的敬意,以及“莽山上下同心,必将尽快来援”的坚定承诺。 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关系,更为阴险歹毒的阴谋,已经如同潜伏的毒蛇,悄然启动。 在黑水荡,“暗影”的癸七对俘虏赵铁柱进行了长达三天的“特别审讯”。那并非简单的酷刑,而是结合了药物、催眠和心理摧残的诡异手段。当赵铁柱再次被拖出来时,已近乎精神崩溃,眼神涣散空洞,问什么答什么,将他所知道的关于莽山营地大致方位、兵力部署轮换规律、几位主要头领的特征习惯,乃至叶飞羽身边常有一位“林姑娘”相伴、似乎关系亲密等细节,都断断续续、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 拓跋烈根据这些情报,一方面调整对莽山方向的封锁和侦察,派出更多细作伪装成猎户、药农潜入莽山,另一方面,则开始全力执行“暗影”精心策划的离间计。 数日后,一封看似由某个忠于东唐的旧部历经千辛万苦辗转送来的“密信”,被兴龙卫外围人员“意外”截获,然后几经周折,秘密送到了负责情报汇总的林湘玉手中。信中以悲愤沉痛的口吻,“揭露”叶飞羽在莽山“拥兵自重”,“耽于安乐”,与本地黑石峒首领之女“过往甚密”(甚至捏造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对飞云隘的屡次求援“敷衍塞责”,“口惠而实不至”,甚至“有意拖延,坐视郡主孤军奋战,以期消耗圣元兵力,坐收渔利”,字字诛心,句句见血。信中还“不经意”地提到,叶飞羽曾在某次酒后对亲信感叹“妙真虽好,过于刚强,令人压力倍增,不及湘玉温婉解意,善解人意”云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封信伪造得极为高明,笔迹、用语习惯、甚至信纸和印鉴的旧化程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更可怕的是,用了只有东唐皇室核心成员和兴龙卫高层才知道的一些特殊暗记和隐语。林湘玉初看之时,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脸色瞬间煞白,拿着信纸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对叶飞羽的深厚情感和日益增长的信任,与信中描述的“冷酷现实”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不会的……飞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近日为练兵、为工坊、为师姐的求援焦灼忧心,我都看在眼里……”她喃喃自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运用理智去分析。她仔细回想叶飞羽近日的言行,他对莽山事业的投入,对飞云隘消息的关注,那份沉重与责任感不似作伪。可是,信中的细节又如此“真实”,尤其是关于叶飞羽对她和师姐的那句评价,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入了她内心最柔软、也最在意的角落……他真的会在背后如此比较吗?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委屈和疑虑,如同阴暗的藤蔓般悄悄缠绕上她的心头。她没有立刻去找叶飞羽对质,她害怕得到不愿听到的答案,也怕影响大局。她只是将那封信悄悄藏起,锁进了自己存放机密文书的匣子底层。但自此,她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化不开的忧思和挣扎,与叶飞羽相处时,虽然依旧温柔体贴,尽心照料,但偶尔在叶飞羽不经意转头或专注于其他事务时,她会流露出瞬间的失神和欲言又止,那眼神复杂得让偶尔捕捉到的叶飞羽感到一丝困惑。 叶飞羽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湘玉这些细微的变化,但他只以为她是过度担心杨妙真的安危,加上协助自己处理繁重军务太过劳累,心中怜惜,便嘱咐她多休息,并未深想。他依旧全身心投入到莽山的建设与备战中,与翟墨林推演“火龙出水”在不同地形下的火器战术,与雷淳风在沙盘上反复模拟攻防,与蒋魁细致推敲水军下一步的骚扰方案和撤退路线。 与此同时,癸七派出精于蛊惑的人手,也开始暗中接触黑石峒的岩豹及其亲信,许以盐铁、粮食甚至圣元官职等重利,并散播“叶飞羽欲借圣元之手削弱各部,独占莽山资源”、“汉人终究信不过,迟早要吞并我们”、“凤凰郡主自身难保,叶飞羽另起炉灶”等精心编织的谣言。这些话语,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在莽山部分心思浮动的人群中,开始悄然发酵。 山雨欲来风满楼。 莽山的天空依旧高远,湛蓝如洗,但信任的基石之下,已被埋下了猜忌的种子。叶飞羽专注于打造他的铁火雄师,以期早日扭转乾坤,解飞云隘之围,践诺于杨妙真,却不知,致命的威胁,不仅来自外部的明枪利炮,更源于内部的暗箭与悄然滋生的裂痕。林湘玉心中的那根刺,岩豹被挑动的野心,以及那封不知来源的密信,都像是隐藏在阴影中的毒牙,随时可能在他全力应对正面之敌时,给予致命一击。他能否在阴谋全面爆发前,稳固内部,化解危机?飞云隘那日渐微弱的烽火,又能在这狂风暴雨中支撑到几时?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雷霆平叛与信谗疑踪 莽山的清晨被急促的脚步声和兵甲碰撞声打破,惊起了林间栖息的飞鸟。叶飞羽刚刚结束晨练,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雷淳风便面色凝重地快步走来,递上一封染着些许烟尘的紧急军报。 “将军,黑石峒岩豹,反了!昨夜突袭望南堡!” 叶飞羽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接过军报迅速浏览。军报来自安插在黑石峒附近的一名暗哨,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书写。岩豹于昨夜纠集本部五百余名壮丁,并裹挟了附近两个因惧怕黑石峒而被迫依附的小寨约两百人,突袭了位于莽山南部隘口、由叶飞羽部一个百人队驻守的“望南堡”。守军猝不及防,血战一夜,伤亡过半,残余兵力退守堡内核心石楼,凭借地势和少量火铳拼死抵抗,情况危急。岩豹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驱汉虏”,宣称叶飞羽包藏祸心,欲吞并各部,其言辞与之前“暗影”散播的谣言如出一辙。 “果然跳出来了。”叶飞羽声音冰冷,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有凛冽的杀意,“看来‘暗影’的饵,他咬得很死,真当我是泥捏的。也好,正好借此机会,清除内部不稳因素,杀鸡儆猴,彻底震慑那些首鼠两端之辈!” 他立刻下令:“击鼓聚将!” 片刻之后,主营地校场,将旗猎猎,肃杀之气弥漫。叶飞羽一身玄色戎装,虽然背后伤口在动作间仍会传来隐隐刺痛,但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电,扫过台下肃立的各级军官和新军士兵。经过一段时间的严格训练和思想灌输,这些士兵虽然还带着些青涩,但眼神中已有了锐气和纪律性,队列整齐,鸦雀无声。 “弟兄们!”叶飞羽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校场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黑石峒岩豹,受圣元细作蛊惑,背信弃义,悍然袭击我望南堡,残杀我袍泽兄弟!其行可诛,其心可鄙!我等立足莽山,是为抗暴元,保境安民,与各族兄弟和睦共处,同舟共济。然,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日,便以雷霆之势,平此叛乱,以正军法,以儆效尤!要让所有人知道,叛我者,虽强必戮!犯我境者,虽远必诛!” “平叛!正法!叛我者必戮!”台下将士群情激愤,尤其是那些原黑水荡的老兵,想起死难的兄弟,更是双目喷火,恨不能立刻杀向望南堡,声浪震天,连山林似乎都在回应这股肃杀之气。 叶飞羽点将:“雷淳风!” “末将在!”雷淳风踏步出列,抱拳躬身。 “命你率第一营、第二营步兵,并工兵队,携带两架‘火龙出水’及三十发火箭,为前军,即刻出发,轻装疾行,驰援望南堡!抵达后,评估敌情,若叛军势大,围而不攻,等待后续指令;若其阵脚已乱,可果断出击,务必全歼叛军,生擒岩豹,我要亲自问问,是谁给他的胆子!” “得令!”雷淳风毫不拖沓,立刻转身,低沉而迅速地传达命令,两支步兵营和工兵队迅速集结,如同蓄势待发的狼群。 “蒋魁!” “末将在!”蒋魁因水军暂无用武之地,此次也被编入步兵序列,早已摩拳擦掌。 “命你率第三营,并斥候队精锐,由猎户带路,从小道急行军,穿插至望南堡以南,扼守黑石峒溃逃及可能来援的路径,给我像铁锁一样锁死,不得放走一人!” “遵命!保证连只兔子都跑不出去!”蒋魁领命,点齐人马,如同利箭般射向山林小道。 “翟墨林!” “属下在!”翟墨林也一身轻甲,他虽然更擅长工匠之事,但深知此战火器至关重要。 “你随中军行动,负责‘火龙出水’的现场指挥和技术保障,确保万无一失!此战,要让这‘火龙’真正见血,扬我军威!” “是!属下必不负所托!”翟墨林感受到肩上的重任,神情肃然。 叶飞羽自己,则亲率中军卫队和尚未完全形成战力的火器营一部分,随后策应,掌控全局。林湘玉坚持要随军行动,以应对可能出现的伤员。叶飞羽看着她坚定而略显苍白的脸,想到那封可能存在的密信带来的隔阂,心中微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叮嘱道:“跟紧中军,注意安全。” 大军开拔,动作迅捷,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携带着凛冽的杀气,涌向望南堡方向。叶飞羽治军强调的机动性和纪律性,在此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除了脚步声和偶尔的甲叶碰撞声,几乎没有多余的杂音。 望南堡外,岩豹正志得意满,挥舞着鬼头刀,嗷嗷叫着督促手下猛攻石楼。叛军人数众多,士气正盛,守军依托石楼门窗拼死抵抗,箭矢、石块不断落下,但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石楼外墙已是血迹斑斑。 “加把劲!打破石楼,里面的粮食、兵器、还有那些细皮嫩肉的汉人女子,谁抢到就是谁的!”岩豹大声鼓噪,试图用掠夺的欲望激发叛军的凶性,仿佛胜利和财富已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此时,地面传来了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战鼓,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一名眼尖的叛匪指着北面山坡,惊恐地大叫:“那……那是什么?官军!是叶飞羽的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见北面山坡上,出现了密密麻麻、队列严整的军队,玄色衣甲在晨曦中泛着冷硬的光泽,刀枪如林,旗帜鲜明。更令人心惊胆战的是,队伍前方推出了两个造型奇特的木质架子,那黝黑的发射筒如同巨兽的瞳孔,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叛军。 “是……是叶飞羽的人!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岩豹心头猛地一沉,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他试图收拢队伍,组织防御,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但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见到对方如此严整的军容和那从未见过的古怪武器,顿时一阵骚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进攻的势头为之一滞。 雷淳风立于阵前,冷静地观察着叛军的混乱阵型,对身边的翟墨林点了点头,沉声道:“翟先生,是时候了,让这些叛徒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翟墨林深吸一口气,压下初次实战的紧张,果断下令:“目标,叛军聚集区域及后方辎重!‘火龙出水’,一轮齐射!放!” 早已准备就绪、经过多次演练的工匠操作手,立刻用火把点燃了那合并的引信。引信“嗤嗤”地急速燃烧,带着死亡的气息没入发射架底部。 刹那间—— “咻——咻——咻——!” 十二道死亡焰矢再次发出刺耳欲聋的尖啸,撕裂空气,拖着炽白与浓烟交织的尾焰,划破黎明的天空,如同天神震怒投下的雷霆之矛,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精准地砸入叛军最密集的人群和那些抢来的、堆积在一起的物资中! “轰!轰轰轰!!” 比在匠谷试验时更加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冲天,浓烟翻滚成巨大的蘑菇状,铁蒺藜、碎石、瓷片以及燃烧的白磷如同暴雨般四散飞溅!叛军何曾见过如此恐怖、超越他们理解范围的场景?瞬间,爆炸中心人仰马翻,残肢断臂横飞,鲜血和碎肉染红了土地,凄厉的惨叫声压过了一切!没有被直接命中的叛军也被这宛如天罚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阵型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天罚!是天罚啊!叶将军会妖法!” “快跑!快跑啊!雷神发怒了!”叛军的士气在这一轮来自未知领域的齐射下彻底瓦解,崩溃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 岩豹也被最近一处爆炸的气浪狠狠掀翻在地,鬼头刀脱手飞出,满头满脸都是尘土和溅上的血点,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他看着眼前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景象,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手下变成支离破碎的残骸,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悔恨,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全军进攻!降者不杀!”雷淳风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猛地拔出战刀,向前用力一挥。 “杀!”养精蓄锐已久的两营步兵,如同下山的猛虎,发出震天的怒吼,以严密的阵型,向着已然彻底崩溃、只顾逃命的叛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战斗几乎变成了一边倒的追杀和俘虏,抵抗微乎其微。 试图从南面小路逃跑的岩豹和少量心腹亲信,则一头撞上了蒋魁早已张开的罗网,几乎没做像样的抵抗就被轻易擒获。 战斗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迅速结束。叛军被斩杀两百余人,俘虏四百余,其余溃散山林。望南堡之围彻底解除。当叶飞羽率中军赶到时,战场已被初步清理,俘虏被集中看管,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气,雷淳风和蒋魁正在汇报战果。 “将军,岩豹已被生擒,只是吓破了胆,如同烂泥。”蒋魁禀报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 叶飞羽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岩豹,冷冷道:“押回主营地,公审处决,首级传示莽山各部!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盟友、甘当异族爪牙的下场!其余俘虏,仔细甄别为首者和被裹挟者,首恶严惩,胁从经过教育后,愿留者打散编入各营劳作改造,愿去者发放路费遣散,但需记录在案,若再叛,格杀勿论!” 他要用岩豹的人头和鲜血,彻底立威,奠定在莽山的绝对权威,也要用相对宽大的处理方式,安抚那些被裹挟和心中忐忑的部族,彰显仁义。 “另外,”叶飞羽对雷淳风道,“将此战缴获的叛军兵器、物资,分出相当一部分,分发给在此战中坚定支持我们、或未参与叛乱的部族,尤其是与黑石峒相邻、曾长期受其欺压的。告诉他们,追随我叶飞羽,抗暴元,保家园,自有公道和好处共享;若心怀异志,与外人勾结,岩豹便是前车之鉴!” “是!将军英明!”雷淳风领命,心中对叶飞羽这番刚柔并济、恩威并施的手段深感佩服。这不仅仅是军事胜利,更是政治上的高招。 林湘玉带着医护队忙碌地救治双方伤员,当她看到那些被“火龙出水”炸得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叛军尸体时,脸色更加苍白,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战争的残酷,生命在先进武器面前的脆弱,远超她此前的想象。她强迫自己专注于救人,用精湛的医术为一个又一个伤员清洗、包扎、止血。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地闪过那封密信的内容——“耽于安乐”,“坐视郡主孤军奋战”……可他明明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以如此果断和强悍的手段平定内乱,展现出的决断力、领导力和对麾下将士的负责,与信中所描述的“拥兵自重”、“敷衍塞责”截然不同。那封信,真的可信吗?巨大的疑问再次强烈地动摇了她之前的判断,但那份被言语刺伤的感觉,以及对自己轻易产生怀疑的懊恼,却并未完全消散,让她心绪复杂难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清点缴获的叛军物资时,一名细心的什长在岩豹随身携带的一个鞣制粗糙的皮囊里,除了发现一些金银珠宝外,还找到了几封用火漆密封、但已被汗水浸染有些模糊的密信。密信的内容,正是“暗影”癸七指示其如何散布谣言、挑动各部对叶飞羽不满、并最终挑起事端的详细指令,以及许诺事成之后给予盐铁专卖权、甚至一个“莽山安抚使”虚职的凭证。更关键的是,里面还有一页简要记录了如何模仿东唐旧部笔迹、使用特定暗记的方法摘要! 这些铁证被立刻呈送到叶飞羽面前。叶飞羽看完,眼中寒光四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果然是他们!好一个‘暗影’,真是无孔不入,手段卑劣至极!”他立刻让人将这些证据小心保管,并抄录副本,一份存档密存,一份准备日后在合适时机公示于众,以彻底揭露圣元帝国及其爪牙的阴谋,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他拿着原件,找到了正在临时搭起的医棚里,为一名腹部被刺穿、奄奄一息的守军重伤员全力施救的林湘玉。 “湘玉,你看这个。”待林湘玉终于暂时稳住伤员伤势,疲惫地直起腰,用布巾擦拭手上血迹时,叶飞羽将那些密信证据递了过去。 林湘玉有些疑惑地接过信件,当她借着棚外透进的光线,看到那些熟悉的、曾让她心神俱震、夜不能寐的伪造手法描述和暗记说明时,娇躯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飞羽,嘴唇翕动,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盈满了水汽,却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原来……原来那封让自己痛苦纠结、险些破坏彼此信任的离间信,竟是如此处心积虑、恶毒无比的伪造!自己竟然……竟然如此轻易就中了敌人的奸计,对他产生了怀疑! 一股巨大的愧疚、后悔、如释重负以及被愚弄的愤怒交织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飞羽……我……我对不起……”她声音哽咽颤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心中充满了对自己轻信的懊悔和对叶飞羽的歉意。 叶飞羽看着她泫然欲泣、充满自责的模样,心中了然,那几日她异常沉默、眼神复杂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他心中并无丝毫责怪,只有对“暗影”手段之阴毒诡异的凛然,以及对她所受委屈和内心煎熬的心疼。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沾着血迹和药渍、微凉而颤抖的手,柔声道:“不怪你,湘玉。是敌人太狡诈,利用了你的关切和善良。日后,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若有任何疑虑,定要直接来问我,莫要独自承受,更不要相信任何未经证实的流言。你我之间,历经生死,当有这份最基本的信任和坦荡。” 他的话语温和而坚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如同温暖的阳光,彻底驱散了林湘玉心中最后一丝阴霾和寒冰。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流得更凶,但这次,是洗刷委屈、释然与感动的泪。她反手紧紧握住叶飞羽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坚实的依靠,所有的猜忌、不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种更加深厚和坚定的情感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巩固。 内乱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平定,内部的裂痕因真相大白而得以弥补甚至加深了信任,叶飞羽的威望在莽山如日中天,再无任何内部势力敢轻易挑衅。然而,他并未有丝毫放松和得意。站在略显残破的望南堡墙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飞云隘的方向,那里的烽火依旧在燃烧,那里的将士和那个骄傲的女子仍在浴血奋战。平定内乱只是稳固了后方,解决了后顾之忧,接下来,该是履行诺言,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传令全军,于此地休整三日,犒赏有功将士,抚恤阵亡弟兄。三日后,除必要守备兵力外,全军开拔,兵发飞云隘!”叶飞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即将燃起的战意,在刚刚经历战火与鲜血洗礼的望南堡上空清晰响起,宣告着莽山势力的铁火雄师,即将踏上东进救援的真正征途。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砺剑东指与暗夜毒谋 望南堡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但莽山上下已然笼罩在一股更加激昂、更加锐利的氛围之中。岩豹叛乱被迅速平定,其人头连同“暗影”阴谋的证据在莽山各部传示,带来的震慑效果远超预期。原本一些心存观望或小有芥蒂的部族首领,纷纷主动派人前来示好,或亲自带着礼物到主营地拜见叶飞羽,表态愿全力支持抗元大业。叶飞羽恩威并施,对前来者以礼相待,重申共同抗敌、共享太平的宗旨,同时将部分缴获物资和承诺的盐铁份额兑现,进一步稳固了后方联盟。 这三日的休整期,营地并未松懈,反而更加忙碌。叶飞羽深知,救援飞云隘,远非平定内乱可比。他们将离开熟悉的莽山,深入敌占区,面对的是圣元帝国名将兀良哈台率领的百战精锐,是一场硬碰硬的生死较量。 主营大帐内,灯火通明。巨大的莽山及周边地域沙盘已经制作完成,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山脉、河流、道路、关隘以及已知的敌军据点。 叶飞羽、雷淳风、蒋魁、翟墨林、林湘玉,以及新近被提拔为火器营代理管带的原黑水荡老兵赵大锤(因操作火铳精准勇猛而得名)围在沙盘前。 “诸位,”叶飞羽用一根细木棍指向沙盘上飞云隘的位置,“飞云隘情势危急,妙真师姐盼援如盼甘霖。我军新胜,士气可用,但此去东行,路途不下四百里,需穿越部分敌控区,且最终要面对兀良哈台的五万大军。如何以最小代价,最快速度,达成救援目的,需仔细筹谋。” 雷淳风指着一条蜿蜒的路线:“将军,走大道固然快,但必然暴露行踪,易遭敌军拦截。不如取道北线,沿莽山余脉和云泽湖北岸潜行,虽然多绕百余里,且道路难行,但更为隐蔽,可避开敌军主要哨卡。抵达飞云隘西北方向的鹰嘴岭一带,再寻机而动。” 蒋魁补充道:“水军虽不能全员出动,但可抽调精锐,驾驶数艘快船,搭载部分‘火龙出水’的火箭和精锐火铳手,沿云泽湖及相连水道进行机动策应,必要时可从水路对敌军沿河营地发起突袭,牵制其兵力。” 翟墨林则更关心技术问题:“将军,两架‘火龙出水’及剩余火箭已检修完毕,可随军行动。另外,新赶制出的五十支新式火铳和三百枚‘震天雷’也已配发到火器营。只是长途行军,火器维护和火药防潮需格外注意。属下建议,专门组建一支技术辅兵队,随军保障。” 林湘玉静静听着,目光不时落在叶飞羽专注而坚毅的侧脸上,心中充满了信任与支持。她开口道:“伤员安置和随军医药已准备妥当。此外,是否可请方昊铭先生动用兴龙卫的力量,为我们沿途提供情报支持,并设法在飞云隘内传递消息,让师姐知晓我军动向,内外呼应?” 叶飞羽赞许地点点头:“湘玉所言甚是。雷叔的路线稳妥,蒋魁的水路策应可作奇兵,翟先生的技术保障是关键,湘玉的后勤与情报联络不可或缺。”他手中的木棍在沙盘上划出一条清晰的弧线,“就按此方案准备!雷叔,你率第一营、第二营及工兵队为前导,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扫清小股障碍。蒋魁,你率第三营及斥候队精锐,负责全军侧翼警戒和前方侦察。翟先生、赵大锤,火器营及技术辅兵队随中军行动。湘玉,伤员救护和与方昊铭、飞云隘的联络由你统筹。我自领中军卫队及剩余兵力殿后策应。”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此次东进,非比寻常。我军兵力不过一千五百,火器虽利,但数量有限,面对数万敌军,不可硬撼。我们的目标,不是击溃兀良哈台,而是解飞云隘之围!因此,行动务求隐蔽、迅速、突然!以‘火龙出水’之威,打开缺口,接应妙真所部撤出,或里应外合,打乱敌军部署,迫其后退!各部需严格执行军令,相互配合,不得有误!” “谨遵将令!”众人齐声应诺,眼中都燃起了战意。 三日后,黎明。莽山主营地外,旌旗招展,甲胄鲜明。经过休整和补充的将士们精神饱满,队列整齐。两架覆盖着伪装网的“火龙出水”被驮马牵引,显得神秘而肃杀。 叶飞羽一身戎装,立于点将台上,进行最后的动员。 “弟兄们!黑石峒叛乱,已被我等碾为齑粉!但这还不够!在我们东边,飞云隘上,我们的袍泽,我们的姐妹,东唐的凤凰郡主,正率领将士,与数倍于己的暴元敌军血战!他们箭尽粮绝,伤亡惨重,却在死守国门,未曾后退一步!” “他们,在等我们!” “今日,我叶飞羽,便带领你们,挥师东进,救援袍泽,痛击暴元!让兀良哈台知道,我东唐热血未冷,义旗不倒!让天下人看看,我莽山儿郎的锋芒!” “此去,有死无生,有进无退!你们,怕不怕?” “不怕!救援袍泽!痛击暴元!”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彻云霄,惊起无数飞鸟。 “好!出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随着叶飞羽一声令下,这支承载着希望与战火的军队,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缓缓开动,向着东方,向着烽火连天的飞云隘,坚定前行。林湘玉骑在一匹温顺的驮马上,望着叶飞羽挺拔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 几乎在叶飞羽挥师东进的同一时间,黑水荡的拓跋烈和潜伏在暗处的“暗影”癸七,也收到了相关情报。 “叶飞羽果然动了!倾巢而出,直奔飞云隘?”拓跋烈看着密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狰狞,“好!终于离开他那乌龟壳了!传令水师各营,加强云泽湖及通往飞云隘水道的巡逻,一旦发现其水军踪迹,务必缠住,若能歼灭,重重有赏!同时,加派哨探,严密监视其陆路行军动向,随时禀报!” 癸七依旧如同影子般立在角落,声音平淡:“拓跋将军,叶飞羽此行,虽兵力不多,但其火器犀利,不可小觑。兀良哈台大将军正面强攻飞云隘,若被叶飞羽从背后突然以火器袭击,恐有变故。” “那依先生之见?” “在下已根据此前俘虏供词及多方探查,大致推断出叶飞羽可能选择的几条隐秘行军路线。”癸七走到地图前,指着几条蜿蜒的路径,“他可不会走官道。我军可在其必经之处的几处险要,预先设伏。不求全歼,只需迟滞其行程,消耗其兵力锐气,并将其准确位置通报给兀良哈台大将军即可。届时,前有雄关坚城,后有追兵堵截,叶飞羽便是瓮中之鳖。”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外,对飞云隘的围困不能放松,甚至要加大压力。要让杨妙真感觉到绝望,让她不断向叶飞羽求救,牵动其心神,迫使其加速行军,更容易落入陷阱。同时,可再次施展离间之计,这次,目标可以是叶飞羽与杨妙真之间……” 拓跋烈抚掌大笑:“妙!先生不愧是‘暗影’高人!就按此计行事!本将军立刻调派精锐,前往这几处险要设伏!飞云隘那边,也会派人通知兀良哈台大将军,让他配合,给杨妙真再加把火!至于离间……先生放手施为,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癸七微微躬身:“将军英明。在下需要一些‘特殊’的信使,以及……几个懂得模仿笔迹和熟悉东唐旧事的人。” 一条更加阴险、环环相扣的毒计,在暗影中悄然编织,目标直指正在艰难东进的叶飞羽,以及飞云隘内苦苦支撑的杨妙真。 叶飞羽的大军按照预定路线,悄然行进在莽山北麓的崎岖小道上。雷淳风的前导营经验丰富,工兵队逢山开路,效率颇高。蒋魁的侧翼警戒也十分到位,斥候如同鹰隼般撒向四方。队伍尽量昼伏夜出,避开大道和人群。 然而,在离开莽山核心区域、进入一片名为“鬼见愁”的复杂丘陵地带时,前方传来了激烈的铳响和喊杀声! “报——!”一名斥候满脸烟尘,飞奔而至,“雷将军在前方落鹰涧遭遇伏击!敌军约五百人,占据两侧高地,使用弓弩和少量火铳,雷将军前锋被压制在涧底!” 叶飞羽眼神一凝:“果然有埋伏!蒋魁!” “末将在!” “速率你部,从左侧山脊迂回,攻击伏兵侧后!中军火器营,向前移动,占据有利射界,用火铳和‘震天雷’压制敌军!传令雷叔,稳住阵脚,等待支援!”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队伍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火器营在赵大锤的指挥下,迅速抢占了一处斜坡,数十支火铳对准了远处山崖上隐约可见的敌军身影。 “火铳队,三轮齐射!放!” “砰砰砰——!” 硝烟弥漫,铅弹呼啸着射向山崖,虽然距离较远,精度有限,但突如其来的密集火力还是让伏兵出现了一些骚动。 与此同时,蒋魁率领的第三营如同灵猿般攀上山脊,从侧后方猛地杀入伏兵阵地。短兵相接,战斗瞬间白热化。 叶飞羽密切关注着战局,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这股伏兵数量不多,装备也不算特别精良,似乎不像是兀良哈台的主力,更像是……专门用来迟滞和侦察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落鹰涧的战斗持续了约半个时辰,伏兵在两面夹击下溃败,丢下近百具尸体,其余遁入山林。雷淳风的前导营也有数十人伤亡。 清扫战场时,从一名伏兵军官身上搜出了一份简易地图和指令,上面明确标注了在此处设伏拦截“可能从此路通过的东唐残部”,并要求“尽可能迟滞,查明其兵力装备,速报”。 “是拓跋烈的人,还是‘暗影’安排的?”叶飞羽看着地图,眉头紧锁。行踪已经暴露,接下来的路,恐怕更难走了。而且,敌军显然对他们的火器有所防备,这次伏击就配备了应对火铳的厚盾。 “加快行军速度!加强侦察范围,尤其是前方险要地段,务必提前探查清楚!”叶飞羽下令。救援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与陷阱。 而在飞云隘,杨妙真刚刚击退敌军又一次凶猛的攻城。她雪白的战袍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和烟尘,手臂上一道新的伤口刚刚包扎好。站在残破的关墙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圣元军营和更西方莽山的方向,她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期待与忧虑。 飞羽……你真的会来吗?山高路远,敌军重重……我还能等到你吗?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困兽鏖城与毒信穿心 落鹰涧的短暂交锋,虽以击退伏兵告终,却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东进将士们刚刚燃起的炽热战意上。行踪暴露,前路危机四伏,那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连行军时的脚步声都似乎沉重了几分。 叶飞羽下令部队加速通过“鬼见愁”丘陵地带,同时派出更多斥候,将侦察范围扩大了一倍。雷淳风的前导营变得更加谨慎,工兵队不仅要开路,还要仔细排查可能存在的陷阱和二次伏击点。蒋魁的侧翼警戒部队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高度戒备。 “将军,看来拓跋烈和‘暗影’是铁了心要阻拦我们。”雷淳风在临时休整时,对叶飞羽低声道,“落鹰涧的伏兵更像是探路的石子,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太平。” 叶飞羽目光沉静地望着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那里是飞云隘的方向。“他们越是想阻拦,越是说明我们此行正中要害,飞云隘对兀良哈台的牵制作用巨大,他怕我们里应外合。”他转头看向雷淳风,“雷叔,通知下去,敌军已知我军火器之利,后续伏击可能会有所针对。各部需加强近战准备,火器使用要更加出其不意。另外,行军路线……或许需要微调。” 他摊开随身携带的简略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着:“原计划沿北麓潜行,但落鹰涧遇伏,说明这条路线已被重点盯防。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分出一支更小的精锐分队,携带信号和部分火器,走更险峻、几乎无人行走的路线,作为疑兵或奇兵?主力则稍稍偏南,但需避开几处已知的较大隘口。” 雷淳风沉吟片刻:“分兵固然可以迷惑敌人,但也削弱了主力力量。况且险峻路线,大队人马和辎重难以通行。” “不是大队,是精锐小队,轻装简从,只求速度和隐蔽,不指望直接作战,目的是扰乱敌军判断,为主力创造机会。”叶飞羽解释道,“人选可以从斥候队和原‘夜不收’残存的老兵中挑选,由蒋魁亲自带队。” “蒋魁将军的水路策应……” “水路由翟墨林推荐的副手负责,蒋魁更擅长山地穿插。”叶飞羽做出决断,“此事尽快安排。主力调整方向,向东南方的‘老林沟’方向移动,那里林木更茂密,虽然绕远,但更利于隐蔽。” 新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蒋魁接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斥候队和第三营中挑选了五十名最精悍、最熟悉山地行动的士兵,人人只携带三日干粮、武器、绳索和少量火器信号,如同一支真正的幽灵部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主力的西北方向。 主力部队则在叶飞羽的带领下,悄然改变了前进方向,钻入了更加茂密幽深的原始丛林。行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但安全性似乎有所提高,接连两天没有再遭遇成规模的伏击,只碰到了几波圣元的侦察游骑,都被悄无声息地解决掉。 然而,身体的疲惫和对未知前路的焦虑,还是在军中慢慢滋生。林湘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她在救治伤员、分发药物之余,时常会温和地鼓励士兵,讲述一些叶飞羽过去以弱胜强的故事,或者强调飞云隘袍泽正在经历的苦难,无形中起到了一定的稳定军心的作用。她的存在,如同行军途中一抹坚韧而温暖的亮色。叶飞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欣赏和依赖,又深了一层。 与此同时,飞云隘的战况,正以惊人的速度恶化。 兀良哈台在接到拓跋烈和“暗影”关于叶飞羽可能来援的情报后,非但没有分兵阻拦(他相信拓跋烈和沿途伏兵足以迟滞甚至消灭那支“乌合之众”),反而加强了对飞云隘的攻势。他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叶飞羽援军可能到达之前,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飞云隘! 圣元军队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早已残破不堪的关墙。巨大的投石机日夜不停地抛射着石块和点燃的油罐,关墙多处出现崩塌缺口。守军的箭矢早已耗尽,只能依靠拆毁城内房屋得到的砖石、滚木,以及最原始的肉搏来抵抗。伤亡数字直线上升,能战之士已不足两千,且大多带伤。药品彻底告罄,连最基本的盐水都成了稀缺之物,伤口感染导致的死亡每天都在发生。 杨妙真几乎不曾合眼,她身先士卒,哪里最危急就出现在哪里。那杆家传的雪花亮银枪早已被敌人的鲜血浸染得变了颜色,枪缨凝结着暗红的血块。她身上的轻伤添了数处,最严重的一处在左肩,是被敌军一名悍将的狼牙棒擦过,虽未伤及骨头,但皮开肉绽,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她只是让亲兵简单包扎,便又挺枪上了城头。 关墙之上,尸骸枕藉,断箭残刀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残存的守军将士,眼神中充满了疲惫、麻木,但望向那道依旧挺立在前方的白色身影时,又会燃起一丝不屈的火焰。他们知道,郡主还在,飞云隘就还没丢。 这一日黄昏,敌军又一次凶猛的攻势被打退,关墙下又添了数百具尸体。杨妙真拄着长枪,靠在冰冷的垛口上喘息,汗水混合着血水和尘土,在她苍白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她望着西边天际那最后一抹残阳,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心中的希望也随着体力和时间的流逝,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飞羽……你到底到哪里了?还是说……你真的被挡住了?或者……那封密信所说,竟有几分是真?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偶尔窜出,立刻被她强行压下。不,不会的!她宁愿相信他是被强敌所阻,正在浴血奋战,也不愿相信那些恶意的揣测。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伤、几乎是用爬的姿势挪上城头的传令兵,递给了她一个沾满泥污的小竹筒:“郡……郡主……兴龙卫……密信……从西边来的……” 杨妙真精神一振,几乎是抢过竹筒,颤抖着打开。信是林湘玉亲笔,讲述了叶飞羽已平定内乱,正率军东进,虽遇伏击阻挠,但矢志不移,目前正设法突破封锁,预计不久即可抵达飞云隘附近,请她务必坚持,内外配合。信中充满了关切和鼓励,并附上了约定的联络信号和大概的接应方向。 这封信如同久旱甘霖,让杨妙真几乎枯竭的心田瞬间注入了一股力量。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的红晕,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传令下去!”她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叶将军援军不日即到!弟兄们,再坚持最后几日!让兀良哈台看看,我东唐儿女的血性!” 这个消息迅速在残存的守军中传开,如同给即将燃尽的火堆添上了最后一把干柴,士气为之一振。 然而,杨妙真和林湘玉都不知道,几乎就在这封真正的密信送达的同时,另一封经过“暗影”癸七精心炮制的“密信”,也通过一个被俘后变节、又被悄悄放回的东唐低级军官之手,“历经艰险”地送到了杨妙真另一位副将手中。 这封信,伪造得更加高明,模仿了叶飞羽的笔迹和口吻(癸七根据之前情报和擒获的少量文书反复揣摩),以叶飞羽的名义写给杨妙真。信中语气看似关切,实则透着一股疏离和算计。信中“透露”,叶飞羽虽已发兵,但莽山内部不稳,需留重兵镇守,加之圣元沿途封锁严密,火器转运不易,故主力行动迟缓。信中“建议”杨妙真,为保全飞云隘守军骨血,是否可考虑“暂作权宜”,与兀良哈台“虚与委蛇”,假意谈判,拖延时间,待他整顿好后方,必率大军前来云云。信中还隐晦提及,听闻郡主与林姑娘师姐妹情深,望郡主以大局为重,勿因私情误了公事,并“无意间”流露出对林湘玉处理军务能力的赞赏。 这封信没有直接劝降,却字字诛心,将“行动迟缓”归咎于客观困难和对后方的不放心,将“权宜之计”的包袱抛给杨妙真,更恶毒的是,再次挑拨了杨妙真与叶飞羽、以及杨妙真与林湘玉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最后那句,几乎是在暗示叶飞羽更看重林湘玉,让杨妙真“识趣”。 那位副将对叶飞羽了解不深,接到这封“叶将军密信”后,虽觉有些异样,但军情如火,不敢怠慢,还是将其呈给了杨妙真。 杨妙真刚因林湘玉的信而升起的希望和 信心,在看到这封“叶飞羽密信”的瞬间,如同被冰水浇透。两封信几乎同时到达,内容却……如此矛盾?林湘玉的信热情急切,充满姐妹情谊和坚定承诺;而这封“叶飞羽”的信,却冷静得近乎冷酷,充满了权衡、拖延甚至……一丝让她心寒的推诿和隐隐的挑剔。 笔迹……很像。语气……似乎也符合叶飞羽冷静的性格。但那内容……那关于“权宜之计”的建议,那隐隐将迟延归咎于她这边牵制不力、后方不稳的意味,还有那看似无意提及林湘玉的语句……像一根根毒刺,扎进了她骄傲而此刻无比脆弱的心。 难道……林师妹的信,只是为了安抚我?而飞羽的真实想法,竟是如此?他……真的更看重林师妹,觉得我是个负担? 连日苦战积累的疲惫、伤痛、压力,以及部下不断死伤的痛苦,在这一刻被这封毒信无限放大。杨妙真捏着信纸的手,指节发白,娇躯微微颤抖。她猛地将信拍在案上,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惯常清冷坚定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痛苦和一丝被背叛的愤怒。 “郡主?”副将小心翼翼地唤道。 杨妙真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再睁开时,已强行压下了大部分情绪,只剩下冰封般的冷硬。“此事……不得外传。援军之事,依林姑娘信中所言告知将士,鼓舞士气。”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至于这封信……烧掉。” 副将不敢多问,拿起那封毒信,投入火盆。火焰升腾,吞噬了那些恶毒的字句,但有些东西,一旦种下,便难以轻易抹去。 杨妙真独自立于城楼,望着城外连绵的敌营和漆黑的夜空,西风凛冽,吹动她染血的战袍。手中的银枪依旧冰冷,但心中的温度,却仿佛随着那封信的焚毁,也流失了许多。信任的裂痕,在最艰难的时刻,被敌人以最阴险的方式,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依旧会坚守,为了身后残存的将士,为了东唐最后的尊严。但那份对援军毫无保留的期盼和依赖,却已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影。 而在更西边的山林中,叶飞羽对飞云隘内发生的这一切,以及杨妙真心境的微妙变化,浑然不知。他正率领着主力,在黑暗与荆棘中,朝着那座浴血的雄关,艰难而坚定地跋涉。蒋魁率领的奇兵小队,也如同暗夜中的匕首,悄然刺向敌人防备相对薄弱的区域。 救援与阴谋,坚守与猜疑,在这乱世的棋盘上,正进行着惊心动魄的博弈。飞云隘的命运,东唐残部的希望,以及几个人之间复杂的情感,都系于这即将到来的碰撞之中。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血途迷瘴与奇兵突焰 莽山以东的原始丛林,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将叶飞羽率领的主力部队一点点吞噬。改道“老林沟”方向的决定,虽然暂时避开了圣元军明显的伏击圈,却将队伍引入了更为恶劣的自然环境。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即使白昼也光线昏暗,藤蔓纠缠,苔藓湿滑,腐叶堆积的土壤下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和暗藏的水洼。蚊蚋成群,带着山岚瘴气的湿冷空气无孔不入,不少士兵开始出现水土不服和轻微的瘴气症状。 行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如蜗牛。驮载“火龙出水”部件和火药物资的驮马,不时陷入泥淖或为狭窄的兽道所阻,需要工兵和士兵们前拉后推,甚至肩扛手抬,体力消耗巨大。林湘玉带领的医护队更加忙碌,除了原本可能出现的战斗伤员,现在还要应对越来越多的病号。 叶飞羽眉头紧锁,他低估了这段“隐蔽路线”的艰难程度。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每拖延一刻,飞云隘就多一分陷落的危险,杨妙真就多承受一分压力。他派出与蒋魁小队联络的斥候尚未返回,主力与奇兵之间已失去即时联系。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雷淳风抹去脸上的汗水与露水,看着疲惫不堪、士气有所低落的队伍,忧心忡忡,“照此速度,至少还需七八日才能接近飞云隘外围,恐怕……来不及。” 叶飞羽何尝不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们此刻位于一条幽深山谷的底部,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仅有这条被溪流冲刷出的崎岖小道可行。“地图显示,穿过这条‘阴风峡’,前方有一处相对开阔的坡地,叫‘野猪岭’。到了那里,地形会好走许多。我们必须加快通过这条峡谷。” 然而,“阴风峡”仿佛它的名字一般,充满了不祥。峡谷内光线更加晦暗,寒气袭人,溪水冰冷刺骨。更麻烦的是,斥候回报,前方发现了一些不太自然的石块堆积和折断的树枝,疑似人为痕迹。 “可能有埋伏,或者陷阱。”雷淳风警惕道。 叶飞羽沉吟片刻,下令:“全军戒备,放慢速度。工兵队前出,仔细排查路面和两侧崖壁。火器营做好随时射击准备。”他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这种地形,简直是设伏的绝佳场所。 果然,当前锋小心翼翼行进到峡谷中段最狭窄处时,异变陡生! “轰隆隆——!” 两侧高耸的崖壁上,突然传来滚石坠落的巨响!数十块大小不一的岩石被推落,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顺着陡坡翻滚砸下!与此同时,正前方狭窄的出口处,猛地竖起一道由粗大原木和荆棘捆扎而成的临时路障,后方影影绰绰出现了弓弩手的身影! “敌袭!隐蔽!盾牌!”雷淳风的吼声在峡谷中回荡。 士兵们慌乱地寻找掩体,或举起盾牌护住头顶。滚石砸入人群和溪流,激起巨大的水花和惨叫声,瞬间造成了数十人伤亡,队形大乱。更致命的是,崖顶传来了弓弦震动声,虽然因为高度和树木遮挡,箭矢准头欠佳,但流矢纷飞,依旧带来了持续的威胁和心理压力。 “不要乱!火铳队,对准前方路障后的敌人,压制射击!”叶飞羽厉声喝道,自己则跳上一块巨石,试图观察全局。 赵大锤指挥着火铳队,冒着落石和冷箭,仓促列队,朝着路障方向进行了一轮齐射。“砰砰砰!”硝烟弥漫,路障后的敌军出现了短暂的骚动,但对方显然有所准备,立刻有盾牌手上前掩护。 “将军!滚石是从两侧崖顶下来的,崖壁上可能有敌人!”一名斥候喊道。 叶飞羽抬头望去,崖壁陡峭,植被稀疏,隐约能看到一些人影在活动,但具体数量不明。他立刻意识到,敌军这次伏击准备充分,占据了绝对地利,目的是将他们困死、耗死在这峡谷之中!硬冲损失巨大,后退则前功尽弃。 “翟墨林!”叶飞羽喊道,“‘火龙出水’能否仰射崖顶?” 翟墨林正在组织人手保护驮马和火药,闻言急忙跑过来,抬头看了看近乎垂直的崖壁和茂密的树冠,摇头道:“将军,仰角太大,且林木遮挡,火箭难以准确命中崖顶目标,甚至可能撞到崖壁反弹伤及自身!” 就在这时,前方路障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喊声,用的是生硬的汉语:“叶飞羽!识相的就放下武器投降!兀良哈台大将军已布下天罗地网,飞云隘旦夕可破!你区区千余人,闯不过去的!何必送死?” 是圣元的军官!看来兀良哈台确实分兵在此阻截。 叶飞羽眼中寒光闪烁,心念电转。强攻损失惨重,拖延更是死路。必须尽快打开局面!他猛地想起蒋魁的奇兵小队。如果蒋魁能按照原计划,迂回到敌人侧后…… 仿佛回应他的期盼,峡谷东侧、敌军路障所在方向的山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并不密集但异常清脆的铳响,紧接着是几声略显沉闷的爆炸声,以及隐隐的喊杀和混乱声! 路障后的敌军阵脚明显出现了骚动,喊叫声变得急促而慌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蒋魁!他们到了!”叶飞羽精神大振,当机立断,“雷叔,集中所有火铳和能用的弓弩,全力压制路障正面!赵大锤,带一队敢死队,携带‘震天雷’,趁敌混乱,给我炸开路障!其余人,准备冲锋!” “得令!” 路障后的敌军似乎遭到了背后的突袭,防守力度大减。赵大锤亲自带领二十名悍勇老兵,匍匐前进,利用岩石和溪流掩护,迅速接近路障。在己方火力掩护下,他们将数枚捆绑在一起的“震天雷”塞入路障缝隙,拉燃引信后迅速翻滚躲避。 “轰!轰轰!”几声巨响,粗大的原木被炸得四分五裂,荆棘乱飞,路障被炸开一个数丈宽的缺口,后面的敌军被炸倒一片。 “冲啊!”叶飞羽拔出横刀,身先士卒,第一个从缺口中冲了过去。雷淳风、林湘玉(她甚至拔出了佩剑紧随叶飞羽身侧)和全体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水,怒吼着涌过路障,与慌乱迎敌的圣元伏兵厮杀在一起。 这些伏兵人数约有三四百,原本占据地利,但被蒋魁小队从背后袭扰,正面又被炸开路障,士气已沮,哪里挡得住叶飞羽部憋了一肚子火、破釜沉舟的猛攻?战斗很快变成了一边倒的追杀。崖顶的敌军见势不妙,也开始撤离。 当叶飞羽率部冲过峡谷,与从侧面山林中钻出的蒋魁小队会合时,这场伏击战已接近尾声。蒋魁和他带领的五十名精锐,人人带伤,浑身湿透泥泞,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他们凭借对山地的极端熟悉,绕了极大的圈子,竟然真的穿插到了这股伏兵的后方侧翼,发动了突袭,一举扭转了战局。 “将军!幸不辱命!”蒋魁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 “干得好!蒋魁,你们立了大功!”叶飞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问道,“前面情况如何?距离飞云隘还有多远?可曾探得敌军虚实?” 蒋魁脸色一肃:“将军,我们抓了几个舌头。据他们交代,兀良哈台在飞云隘外围设了三道防线,层层阻击。我们刚才消灭的,只是最外围游弋警戒和迟滞的一股。再往前约三十里,鹰嘴岭下,有他麾下大将脱脱不花率领的两千精锐驻扎,卡死了通往飞云隘西北角的主要通道。飞云隘……情况恐怕极糟,我们日夜兼程时,远远能望见那边火光冲天,杀声隐隐,攻城似乎从未停歇。” 叶飞羽的心猛地一沉。三十里,看似不远,但有敌军两千精锐堵截。己方经过连番行军、战斗、疾病减员,能战之兵已不足一千三百,且疲惫不堪。 “脱脱不花……”叶飞羽咀嚼着这个名字,看向雷淳风,“雷叔,此人你可知晓?” 雷淳风皱眉道:“略有耳闻,是兀良哈台麾下悍将,勇猛善战,尤擅骑兵突击。其部多为百战老兵,装备精良,非方才伏兵可比。” 前有强敌拦路,后有追兵可能随时赶上(拓跋烈的水军和陆路追兵绝不会放弃),飞云隘危如累卵。形势之严峻,远超预期。 林湘玉为受伤的蒋魁和小队队员紧急处理伤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同样焦急万分。她看向叶飞羽,只见他沉默地望着东方,侧脸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格外坚毅,也格外沉重。 “我们不能停,也不能绕。”叶飞羽缓缓开口,声音斩钉截铁,“绕路时间不允许,也难保没有其他埋伏。脱脱不花这两千人,必须打垮!而且要快,要狠!” 他环视众将:“我军疲敝,敌军以逸待劳,硬拼伤亡必大。必须出奇制胜!蒋魁小队已证明,小股精锐的奇袭能起到关键作用。我的计划是:主力稍作休整,于明日拂晓,大张旗鼓,正面逼近鹰嘴岭,吸引脱脱不花注意,摆出强攻态势。”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同时,蒋魁,你再挑选一百最精锐、最擅长山林奔袭和夜战的弟兄,携带全部剩余‘震天雷’和火油,由熟悉地形的向导带领,连夜出发,绕过鹰嘴岭正面,从南侧绝壁攀援而上,直插脱脱不花大营侧后!待明日正面交战最激烈时,你在其营中放火制造混乱,重点攻击其马厩、粮草和指挥所在!里应外合,一举击溃之!” “末将领命!”蒋魁毫不犹豫,尽管刚刚经历苦战,但眼中战意熊熊。 “翟墨林,”叶飞羽看向工匠首领,“‘火龙出水’还有多少火箭?” “还有十八发,将军。” “好!全部用于明日正面佯攻,给我狠狠地打,声势越大越好,但要注意节约,关键时刻再用。火铳营也要拿出全部力气。” “是!” “湘玉,”叶飞羽最后看向林湘玉,语气柔和了些,“抓紧时间救治伤员,准备足够的急救物品。明日……会有一场恶战。” 林湘玉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力让更多弟兄活下来。”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飞羽,师姐那边……” 叶飞羽目光深远:“我们必须尽快打通这条路。湘玉,你再设法给妙真传一次信,告知我们已近在咫尺,最迟后日便可发动对飞云隘外围的进攻,请她务必再坚持一下,并做好里应外合的准备,具体信号……按我们之前约定的第三套方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我立刻去办。”林湘玉转身离去,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那封让自己和师姐都产生过疑虑的伪造密信。此刻战事紧急,她压下心中细微的不安,选择完全信任叶飞羽。 然而,在飞云隘的杨妙真,刚刚经历了一个更加血腥的白昼。圣元军似乎完全不顾伤亡,发疯般地攻城,甚至一度有数百敌兵登上了西北角一段坍塌的城墙,杨妙真亲率雪花枪卫血战半个时辰,才将敌军赶下去,自身也添了新伤,左臂一道刀伤深可见骨。 当夜色降临,敌军暂退,她几乎虚脱地靠在残垣上,亲兵为她重新包扎伤口,剧痛让她冷汗涔涔。就在这时,她接到了林湘玉通过兴龙卫新渠道传来的、叶飞羽的口信。 “已近在咫尺……最迟后日……里应外合……”杨妙真喃喃重复着,苍白疲惫的脸上却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和喜悦,反而是一片复杂的晦暗。那封被烧掉的“叶飞羽密信”中的字句,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现脑海——“主力行动迟缓”、“暂作权宜”、“勿因私情误了公事”…… 现在,他真的要来了吗?是真的全力以赴,还是迫于形势或林师妹的催促?后日……飞云隘,真的还能撑到后日吗?今夜敌军攻势如此疯狂,是否意味着兀良哈台也知道了援军将至,所以急于破城? 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再小的事情也会被放大解读。杨妙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疲惫,不仅源于身体的伤痛和战事的压力,更源于内心那份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任的动摇。她望着城外敌军大营连绵的灯火,又看了看手中染血的长枪,以及周围东倒西歪、伤痕累累却依旧用信赖目光看着她的将士们。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纷乱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无论如何,她是飞云隘的主帅,是东唐的凤凰郡主。她可以怀疑,可以心痛,但不能倒下,更不能辜负这些誓死追随的将士。 “传令,抓紧时间修补城墙,收集一切可用的守城物资。让将士们抓紧休息。明日……也许就是决战之日。”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是那力量深处,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悲凉与决绝。 她将按照约定的第三套方案,准备接应信号。但内心已悄然筑起一道防线,不仅针对城外的敌人,也针对那份不再纯粹的期待。 夜色如墨,掩盖了奔流的鲜血,也掩盖了悄然滋长的人心隔阂。鹰嘴岭下,叶飞羽在厉兵秣马,准备着明日决定命运的突袭;飞云隘上,杨妙真在舔舐伤口,积蓄着最后的力量。而“暗影”的毒计,或许正在这紧张的寂静中,酝酿着下一轮更致命的袭击。 喜欢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请大家收藏:()穿越成弃子:女帝逼我当帝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