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失忆后,身体先认主了[快穿]》 第1章 第 1 章 冰冷的水兜头浇下,激得少年一个哆嗦。 洗手台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惊惶的脸。 “谢雪辞,清醒一点……不能睡……睡过去就完了……” 少年喃喃自语,一遍遍地用冷水拍打潮红的脸颊。 但是没用,水流只能带走皮肤表面的温度,却压不住那股从骨子里蒸腾出的燥热。意识像是泡在温水里的棉絮,一点点变得松散沉重,拖拽着他坠入无边深渊。 就在这片粘稠的黑暗即将彻底吞没他时,一股蛰伏在魂魄深处、强大而古老的力量,终于挣脱了所有枷锁,轰然苏醒。 “嗡——” 细微到不可闻的轻响中,少年身形似乎被拉长了一些,显得愈发修长挺拔。原本因营养不良而略显干枯的发丝,此刻乌黑柔亮,水珠挂在上面,像是清晨叶尖的露。皮肤下的杂质仿佛被涤荡一空,呈现出一种近乎通透的冷白色,细腻得不见一丝毛孔。 灵兽雪狐的神魂在苏醒的瞬间,便以昆仑净雪的灵力将这具凡胎彻底重塑,优化成最接近他本体、也最能吸引主人的模样。 几秒钟后,雪辞缓缓直起身。 水珠顺着焕然一新的脸庞滑落,他抬起眼,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依旧是他,但又不再是他。 依旧是那张脸的轮廓,却精致到了毫巅,眉眼舒展,鼻梁挺直,唇色是天然的绯红,下颌线收紧成一个利落而优美的弧度。 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浑然天成的清冷与疏离,可眼波流转间,却又像含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水,透出一股隐秘又勾人的媚。 与此同时,脑海中属于“谢雪辞”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是同期练习生恶意满满的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大明星,‘小宋霖’吗?这么拼命,是想赶紧挣钱给你妈买药啊?可惜了,有些人啊,天生就带股穷酸味,怎么往上爬都像个要饭的。” 是众目睽睽下舞蹈老师不耐烦的冷言冷语: “停!谢雪辞,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总学宋霖!人家那是天生的清冷仙气,你学起来就是东施效颦,僵硬又可笑!你没那种灵气,懂吗?” 是茶水间里公司同事们的窃窃八卦: “你们听说没,凌总为了给宋霖拿下那个L家的高奢全球代言,亲自飞去巴黎跟品牌方高层谈了三天。这哪儿是老板对艺人,分明就是把人捧在心尖尖上宠着,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然后是金碧辉煌的会所包厢,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猥琐而得意的笑: “不错不错,这眉眼,这清冷劲儿,还真有几分宋霖的意思,就是寒酸了点,没有宋霖那股贵气……可惜啊,正品被凌煜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吃不进嘴里,只能拿高仿的开开胃了。” 最后,是经纪人将加了料的酒塞到他手里时,那张谄媚又狰狞的脸: “小辞,机会我可给你了,把张董伺候高兴了,他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你和你妈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的。不然……你就给我滚回那个破出租屋里,等着给你妈收尸吧。” …… 雪辞再度睁开眼,所有属于“凡人谢雪辞”的屈辱、不甘、挣扎与绝望,在此刻尽数归于沉寂。 原来如此。 他关掉了水龙头,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抹去唇角的水珠。 天道不仅为主人安排了“命定之人”,还顺手将自己这一缕分魂的命格,设置成了那个人的“替身”和“垫脚石”。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手笔。 他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主人的心神,此刻正被那个冒牌货牢牢占据着。 而他自己,则是天道棋局里,被划为“对照组”的一颗弃子。 体内的药效还在持续发作,一阵阵的酥麻和燥热从尾椎升起,烧得他的四肢百骸都开始发软。 但他一点也不慌。 他能感应到,主人的气息就在附近。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昆仑之巅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神君寝殿里千年不灭的袅袅檀香,那个高居九天之上,清冷孤绝,却唯独会对他展露温柔笑颜的身影。 还有……那人堕入三千红尘劫前,回头望他的那一眼。 记忆会被封印,但烙印在神魂深处的本能,不会。主人曾对他这具身体何等痴迷,他比谁都清楚。 他不仅要夺回主人。 还要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屈辱,百倍奉还。 他要掀了这棋盘。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两个麻烦。 第一,是体内那股越来越难以压制的药力。 第二…… “吱呀——” 洗手间虚掩的门被推开,经纪人王海探进头来,脸上堆着不耐烦的笑。 “我的小祖宗,你掉厕所里了?张董可等急了,快……” 话音戛然而止。 王海的目光直勾勾地钉在少年脸上,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眼前的少年,似乎和印象中的那张脸不太一样了。他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说不出的妖冶勾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清冷得像雪,却偏偏在眼尾勾出一抹媚意,只是淡淡地瞥过来,就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这小子,之前有这么好看吗? 王海脑海中闪过一丝迷茫,却下意识地没去深究。 “王哥……” 一声又轻又软的呼唤打断了他的遐想。 雪辞扶着洗手台,身体微微晃了晃,像是站不稳。他抬起那双水汽氤氲的丹凤眼,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声音也带着一丝喑哑的颤。 “我现在……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腿也软了……怕是走不动路了……” 这一声“王哥”,叫得王海骨头都酥了半边。他眼里的贪婪再也藏不住,三两步上前扶住了少年。 “走不动怕什么,”他凑到雪辞耳边,声音压得又低又暧昧,“有哥在呢,哥抱你去。” 雪辞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一僵,随即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脑袋也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那……就麻烦王哥了……”少年声音细若蚊吟,尾音却像个小钩子,挠得男人心痒难耐。 心里那点龌龊心思开始活泛起来,他突然觉得,就这样把人送出去,白白便宜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张董,实在是可惜了。 王海一只手揽着雪辞的腰,另一只手开始不规矩地顺着少年的后背往下滑,嘴里还哄着:“不麻烦,不麻烦,小辞,只要你听话,以后哥保证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 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那是一个男人。 他很高,身形挺拔,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包裹着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走廊的光线从背后投射过来,在他周身勾勒出一道金边,面容则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似乎只是进来洗个手,但在看到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时,脚步停住了。 王海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脸上猥琐的笑容瞬间凝固。 “凌、凌总?” 雪辞像是刚刚反应过来,慢慢地抬起头,迷蒙的视线对上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没有挣开王海,反而更加无力地靠了回去,半张脸埋在王海的颈窝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丹凤眼,怯生生地望着门口的凌煜。 可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却偷偷勾起了一抹笑,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哪还有半分神志不清的样子。 他知道主人会生气。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昆仑之巅。 那时候,他还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雪狐,每天最喜欢在雪地里撒欢打滚。有一次,路过的丹顶鹤仙君见他可爱,便落下云头,用喙尖轻轻梳理了一会他蓬松的尾巴毛。 他舒服得眯起了眼,却没发现,不远处的宫殿门口,一向无悲无喜的神君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当晚,他被主人按在榻上,被迫承受了三遍清洁术,直到那股属于别人的味道被彻底洗去,他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重新浸透了神君清冷的檀香气息为止。 …… 凌煜的目光在少年腰间的手和那张泛着潮红的脸上来回逡巡,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窜上心头,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很烦躁。 毫无道理、发自肺腑的烦躁。 像是一件被自己擦拭得一尘不染、妥善收藏起来的珍爱之物,此刻却被一只油腻的脏手肆意抚摸,沾上了令人作呕的指印。 荒谬。 凌煜的理智在第一时间发出警告。 自己为什么要为这个陌生人动怒?他明明最讨厌这种肮脏龌龊的场面,更讨厌这种试图靠身体上位的艺人,按照他以往的脾气,应该直接让保安把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一起丢出去。 可理智的警告声,在燎原的无名火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他几乎没有思考,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去,冷冷道:“放开。” 王海一个激灵,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松开了手。 就在少年身体失去支撑摇摇欲坠的瞬间,凌煜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人从王海怀里扯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带着某种近乎粗暴的占有意味。 下一秒,他只觉得怀里一沉。 好烫。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隔着几层衣料,少年身上的热度依旧惊人,像一团刚从火炉里掏出来的软玉,直直地煨进了他怀里。 好软。 入手是一截纤细柔韧的窄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一只手就能堪堪握住。却又不像看起来那么脆弱,掌心贴合上去时,能感受到薄薄一层皮肉下,极富弹性的肌肉轮廓。 雪辞被禁锢在男人怀里,脸颊紧贴着坚实微凉的胸膛,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冷冽气息,舒服得几乎要彻底软倒下去。 但想到有个人的眼药还没上,他努力压制住翻涌的药力,戏精上身,开始软绵绵地挣扎起来,口中呜咽: “张董……不要……” 第2章 第 2 章 怀里的人站都站不稳,手抵在他的胸口,像是想推开,却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与其说是在反抗,不如说是在欲拒还迎,勾得人心痒。 偏偏,他嘴里叫着的,是别人的名字。 凌煜的脸色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张董?”他抬起眼,目光如刀锋般刮过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王海,“哪个张董?” 王海的两条腿已经在打摆子了。在星寰娱乐混了这么多年,他太清楚凌煜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了。上次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公司一个刚有点起色的二线小生,直接被雪藏到了合约期满。 “是、是天成传媒的张全……”王海语无伦次地解释,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他之前见过小谢一面,就一直惦记着。这次是我们求着人家谈合作,他点了名要小谢作陪,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凌总!” 张全,圈子里出了名的荤素不忌,玩得花,手段脏。落在那种人手里,不出三天就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凌煜面色沉沉,垂下眼眸。短短片刻,少年似乎烧得更厉害了,眼睛半阖着,焦距涣散,眼尾那一抹红像是被人用胭脂狠狠晕染过,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艳。 因为挣扎,他的衬衫领口有些乱了,露出一大片晃眼的冷白皮肤,锁骨窝深陷,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里面盛着一层薄薄的汗。 这副样子,本来是要送到别人床上去的。 一股难以名状的暴戾情绪在凌煜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甚至说不清这股怒火究竟源自何处。 是因为星寰的艺人差点被潜规则? 还是因为……有人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 他不想深究。 “你是没办法。”凌煜开口,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在我的地盘上,给别的公司老板拉皮条。王海,你很有出息。” 王海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凌总!凌总我错了!我也是为了公司利益啊!那个项目要是能拿下来……” 凌煜终于从怀中人身上收回目光,冷冷地瞥了王海一眼。 只这一眼,王海剩下的话就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滚。” 王海如坠冰窟,又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洗手间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凌煜,和他怀里这个还在不断点火的麻烦。 “嗯……” 雪辞难耐地蹭了蹭凌煜的胸口,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水汽迷蒙的眸子毫无焦距地望过来,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湿红的舌尖。 那副样子,既天真,又**。 “站好。” 他声音喑哑地命令道,试图将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但雪辞显然已经听不懂人话了,刚拉开一点距离,立刻又哼哼唧唧地贴了回来,一双手臂不由分说环上了凌煜的脖子,甚至缠得更紧了些。 似乎是对凌煜的拒绝感到不满,他张开嘴,在凌煜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湿热的触感,带着一点尖锐的刺痛。 凌煜倒吸一口凉气。 镜子里,他看到自己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里面翻涌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暗潮。 他低下头,盯着怀里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少年的嘴唇因为刚才那个动作而微微红肿,上面还沾着一点亮晶晶的水渍,看起来……很适合接吻。 这个危险的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凌煜狠狠掐灭。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当机立断,一把将挂在身上的少年横抱起来。 少年比他想象的还要轻,像是一捧稍微用力就会被揉碎的雪,轻飘飘地落在怀里,却坠得他心头沉甸甸的。 随着动作变换,那颗小脑袋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滚烫的呼吸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气息,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从骨血里渗出来的体香,丝丝缕缕地往人鼻腔里钻。 凌煜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洗手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王海早就跑没影了,其他的客人也都还在包厢里醉生梦死。 他抱着怀里滚烫的躯体,径直走向电梯口。 今晚来云顶,是为了和一位资深制片人敲定宋霖下一部电影的剧本,那是部志在冲击国际奖项的大制作,宋霖为此期待了很久。 但现在,显然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怀里的人还在不安分地扭动着,衬衫下摆随着挣扎向上卷起,露出了一大片劲瘦白皙的腰腹。 凌煜垂眸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腾出一只手,粗暴地将卷起的衣摆拉了下去,遮住了那片晃眼的白。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凌煜抱着人走进去,脑海中闪过一丝迟疑。 现在把人送去医院似乎是最理智的选择。 ……算了,人多眼杂。 他很快说服了自己,按下了顶楼休息室的按键。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光滑如镜的金属壁上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镜子里的他,衣冠楚楚,眼神深沉,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持的星寰总裁。 可他怀里,却抱着一个衣衫凌乱、面色潮红的少年。 禁欲与**,冰山与火焰,被强行糅合在了一起,却又诡异地无比和谐。 …… 云顶会所是星寰控股企业,顶楼有一间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套房,常年为凌煜保留。他很少在这里过夜,除了某些必要时刻。 比如现在。 指纹解锁后,电子门锁发出一声轻响,厚重的房门应声而开。 凌煜没有开灯,走廊透进来的微光被门板切断,房间里只有落地窗外折射进来的城市霓虹,影影绰绰,更添了几分暧昧不清的昏暗。 “好热……难受……” 怀里的人已经开始神智不清地低喃,胡乱拉扯着自己的领口,似乎想把身上那层碍事的衣服扯下去。脆弱的布料经不住这样的蹂躏,两颗扣子崩开,滚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安分点。” 凌煜低斥一声,抱着人穿过外间,直奔浴室。 大理石铺就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冷清的气息,他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亮,几步走到浴缸边,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弯腰将人放了进去。 白瓷的浴缸壁冰凉刺骨,雪辞被激得浑身一颤,本能地想往热源——也就是凌煜身上缩。 “别动。” 凌煜单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人硬生生压了回去,另一只手去拧浴缸边的冷水阀门。 哗啦——” 冰冷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涌而出,兜头浇在了雪辞身上。 “唔——!” 少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下意识地想躲,却被牢牢按住,无处可逃。 单薄的衬衫几乎是瞬间就被水流浸透,变成了半透明的薄纱,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尚未完全长开、却已经足够诱人的身形轮廓。 锁骨窝里很快积了一小滩水,随着他的呼吸浅浅荡漾,然后溢出来,顺着胸口往下滑,最终没入那半遮半掩的衣襟深处。 明明什么都没露,却比赤身**更让人挪不开眼。 凌煜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条水线,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决定。 到底是在帮人灭火,还是在给自己点火? 冷水持续不断地注入浴缸,水位渐渐升高,没过了雪辞的腰。 冰凉的温度稍微缓解了体内的灼热,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空虚和渴望却并没有因此消退,反而因这忽冷忽热的刺激而变得更加鲜明。 “冷……” 雪辞瑟缩着仰起脸,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颊边,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精致乖巧,因为药物和寒冷,眼尾那抹薄红愈发艳丽,水雾弥漫的眸子里写满了委屈和控诉。 凌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里带着一股强自镇定的冷硬:“忍着。” 他伸手将阀门关掉,扯了扯领带,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私人医生的电话:“陈默,来一趟云顶会所,2708房间,带上针对烈性催.情药物的中和剂和镇静剂,现在。”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烈性催.情药?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凌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少废话,十五分钟内我要见到你。” 挂断电话,他又打给特助李维:“跟杨制片说一声,我这边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具体的理由你看着编。今晚的局先到这里,替我转达歉意,改天我亲自登门赔罪。” “好的凌总,是出了什么事吗?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凌煜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回浴缸里那个已经彻底失神的少年身上,语气冷淡地补了句,“安抚好杨制片后,查一下今晚王海在云顶哪个包间,里面所有人的底细都给我查清楚,一个也别漏。” “另外,”他顿了顿,“把那个包间相关的监控录像处理干净,我不希望明天在任何媒体上看到关于这件事的只言片语。” 他说得语焉不详,李维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一般,恭敬应是。 “呜……抱抱……” 这时,电话里隐约传来一声哭腔,随即是自家老板的一句低骂,通话被.干脆利落地切断。 星寰娱乐的金牌特助手上捧着电话,完美的表情管理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刚刚,一定是幻听吧。 第3章 第 3 章 凌煜面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似乎是真的难受得狠了,一边哭着求抱,一边颤抖着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手。手指纤细修长,在冷水里泡久了,泛着苍白的青色,指尖却透着一点可怜的红。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转身离开,把这只麻烦精锁在浴室里,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反正医生马上就到。 但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动。 鬼使神差地,他握住了那只**的手。 入手的触感冰凉滑腻,却又软得不可思议。 几乎是在接触的一瞬间,雪辞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他往浴缸里一拉。 凌煜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栽倒。 “哗啦——” 水花四溅。 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瞬间报废。凌煜单膝跪在浴缸里,双手撑着浴缸壁,才勉强没有整个人压在雪辞身上。 但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少年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体香,在湿热的气流中爆炸开来,无孔不入地往他鼻腔里钻。 “抓到……你了……” 雪辞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嘴角竟然还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手脚并用,整个人都缠了上来。 “小混蛋……”凌煜咬牙切齿,声音哑得不像话,“松手。” 他试图把身上这个黏人的八爪鱼扒拉下去,但对方抱得死紧,两条细长的腿更是直接盘上了他的腰。 这一盘,要了命了。 那个位置实在太敏感,在体内蛰伏已久的燥意被瞬间点燃,他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少年还在无知无觉地往他怀里钻,一边钻一边哼哼唧唧地喊冷,柔软的嘴唇无意间擦过他的脖颈,留下一片湿润的触感。 他一把掐住雪辞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目光沉沉地锁住那双迷离的泪眼。 “看清楚,”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我是谁?” 雪辞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辨认眼前这张模糊的脸。 过了好几秒,他才迟钝地歪了歪头,软软地叫了一声: “……主人?” …… 主人。 主、人。 这两个字如刀锋般,毫无预兆地自凌煜尘封的记忆深处横切而过。 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画面浮现,只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空茫感,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 就像是一个在大雾中独行了很久的人,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等到回头时,却发现身后依然是空无一人的荒原。 凌煜浑身的肌肉在那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扣在少年下巴上的手指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你叫我什么?” 他如坠梦中,轻声开口。 这短暂的僵硬,对于此刻完全被本能支配的雪辞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钳制的力道虽然重,却并不含杀意。雪辞迷迷糊糊地判断出这一点,于是更加放肆起来。 凌煜只觉得怀里一重,少年整个人都吊在了他身上,紧接着,一股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了他的颈侧。 少年温热柔软的嘴唇,就这样毫无阻隔地蹭上了他的喉结。 “!!!” 凌煜浑身一颤,手指无意间扣紧了身下冰凉的瓷壁。 湿软的舌尖毫无章法地勾着那颗凸起的软骨打转,从侧面舔到中央,从上端吮到下沿,细细密密,流连忘返,发出暧昧不清的啧啧水声。 喉结是男人最脆弱也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此刻却被一个神志不清的少年,如此肆意地冒犯。 凌煜只觉得自己快被这要命的刺激折磨疯了。 他只是被下药了,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理智在脑海中发出最后的悲鸣。 如果此时趁人之危,跟刚才那个上下其手的猥琐经纪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另一个声音更加嚣张。 你已经够正人君子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勾引你,故意撒娇耍赖装可怜,这小混蛋,分明会得很。 如果真的忍不住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他自找的。 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翻腾不休,不分胜负。 就在这天人交战的空当,怀里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甚至变本加厉。 两颗小虎牙扣住凌煜的喉结,将那处凸起整个含进齿间,细细研磨,缓缓用力,卡在疼与不疼的临界点,然后—— 轻轻咬下。 “操。” 凌煜终于绷不住,爆了句粗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猛地扣住少年后颈,五指插入湿透的发丝间,强行将那张胡作非为的嘴从自己脖子上扯开。 两人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昏暗的光线里,少年修长的脖颈被他完完整整地扣在掌心,被迫向后仰着,细得好像一折就断。 而那张脸…… 眉眼含春,唇瓣微启,眼波流转间全是迷蒙的欲色,诱人采撷。 妖精。 还是那种……专门吸食男人精气的狐狸精。 凌煜的喉结又滚了一下——偏偏那里还残留着方才被**啃咬过的湿润触感,这一动,像是把那股酥麻又重新唤醒了一遍。 “你到底,”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欲,一字一顿,“……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问完这句带有确认意味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想笑。 这小混蛋现在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知道什么? 果然,雪辞只是懵懵懂懂地看着他薄唇一开一合,眉头难耐地蹙起,软软地挣扎了几下,就执拗地凑过来,又要亲他。 这次,目标是他的唇。 凌煜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动作说不上快,更谈不上决绝。 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究竟是真的想躲,还是只敢做做样子,好给那点摇摇欲坠的理智留一点台阶下。 结果就是,少年温软的唇瓣还是落了下来,精准地印在了他微凉的嘴角。 只是轻轻一贴。 湿润,滚烫,带着一股甜得发腻的气息。 凌煜整个人都僵住了。 身体像被这蜻蜓点水的一下勾得食髓知味,叫嚣着想要更多,不停催促着他去掰正那张不老实的脸,去狠狠吻上那片看起来就软得要命的唇,去撬开那列齿关,尝一尝这只小狐狸嘴里到底是什么味道。 如被磁石牵引的铁屑般,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侧过头去,攫住那两片仍贴在唇角厮磨的温软。 还有一点点。 只要一点点。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昏暗的套房里炸开,如同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 凌煜浑身一震,被硬生生从失控的边缘拽了回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 掐着少年后颈的手收紧了一瞬,随即像是被烫到一般,骤然松开。 “老实待着,别动。”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股强自压抑的克制,单手撑着浴缸壁,准备起身。 然而刚一动,怀里的人就不依了。 “唔……不许走……” 雪辞含糊不清地哼唧着,两条手臂死死箍住凌煜的脖子,修长的双腿也缠得更紧,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凌煜的额角青筋直跳。 “松开。”他咬牙,试图掰开那双纠缠在自己颈后的手,“医生来了,马上就能给你……” 话没说完,少年又委屈地蹭了过来,在他脸上乱亲一气,带着哭腔撒娇: “不要……冷……抱抱……” 该死。 凌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门铃还在锲而不舍地响,外面的陈默显然等得有些急了,按铃的频率都快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理智线又拉紧了几分,不管不顾地直接将挂在身上的那一团湿软扒拉了下来。 “唔!” 雪辞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回浴缸里,溅起大片水花。他迷蒙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又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往凌煜身上扑。 凌煜眼疾手快,在他扑过来之前,踉跄着退出了浴缸。 “给我安分点。”他几乎是恼羞成怒,语气沉沉地威胁,“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也许是那点上位者的气势终于起了作用,雪辞被他唬住,委委屈屈地缩在浴缸角落,那副浑身湿透的可怜样,活像只被主人遗弃在雨夜里的小狗。 凌煜不敢再看,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 摸索着打开外间的灯,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大片深灰色的西装布料被水浸透,颜色深了几个色度,湿透的西裤更是紧紧黏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腿部线条,以及某个格外明显的……轮廓。 喉结轻轻一滚,传来微微的刺痛,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那里现在肯定一片狼藉,全是被某个不知死活的小混蛋舔咬留下的痕迹。 凌煜面无表情地扯下领带,随手丢在一旁,又解开了最上面两颗扣子,试图用领口的阴影遮住一点,然后才去开门。 陈默等得有些不耐,拎着从不离身的医药箱,嘴上抱怨:“再不开门,我都以为你——嗯?” 他瞪大了眼睛,视线从凌煜凌乱的头发扫到皱巴巴的衬衫,再到湿透的裤管,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凌大总裁从来都是以衣冠楚楚的形象示人,西装永远熨烫得一丝不苟,头发永远梳理得一丝不乱,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刻? “……进来。”凌煜冷着一张脸,侧过身,让出门口的位置。 陈默一边往里走,一边上下打量他,眼神里写满了震惊和八卦:“你这是……落水了?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了凌煜脖颈那一小片若隐若现的红痕上,瞳孔地震。 “卧槽?凌煜你——” “闭嘴。”凌煜冷冷打断他,“药带了吗?” “带了带了。”陈默立刻收起那副欠揍的表情,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凌煜脖子上瞟,“不是……你刚才说什么烈性催.情药,怎么回事啊?” “你没必要知道。”凌煜转身走向浴室,见陈默寸步不离地跟着,戒备地皱起眉:“做什么?” 陈默被问得一愣:“看病啊!中了药的人呢?” 凌煜顿住脚步,一想到这人会看到浴缸里那个少年湿身.诱惑的模样,心中就一阵不悦。 凭什么给他看? “……你在这里等着。”他沉声道,“我去把他抱出来。” 第4章 第 4 章 陈默看着凌煜独自走入浴室,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搞什么?把人抱出来? 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嗑药磕嗨了的顶流,自杀未遂的女明星,什么样的病人没处理过?还怕我看了不该看的? 他心里腹诽,一边麻利地打开医药箱准备器具,一边竖着耳朵听浴室里的动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水声和布料摩擦声传来,间或夹杂着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咽,像小猫在撒娇。 这声音听得陈默心里也跟着痒痒的,越发好奇里面是何方神圣,能让向来不近人情的凌大总裁如此失态,大半夜把他喊来救场,现在竟然还亲自上手照顾。 难不成是……那位? 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星寰凌总对自己一手捧红的那位顶流新星情根深种,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人。 不对,听说宋霖正在外地拍戏,下午粉丝的探班视频才刚上了热搜。 可不是宋霖,又会是谁? 正琢磨着,浴室门开了。 凌煜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怀里横抱着一个人。 陈默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那人被一张宽大浴巾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搭在凌煜肩头,乌黑的发丝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隐约能窥见一点晃眼的白。 他似乎很不舒服,一直在不安分地挣扎着,换来凌煜刻意放软了语气的几声安抚,看得陈默目瞪口呆。 这……这还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冷血无情的凌总吗? 在他愣神间,凌煜已将人抱到沙发前,动作出奇轻柔,像是生怕把怀里这团东西摔碎了似的,小心翼翼地弯腰放下。 结果刚一松手,缠在少年身上的浴巾就因为被扯得松松垮垮,顺着肩头一路往下坠,层层堆叠在地毯上。 少年被水浸透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了明晃晃的灯光下。 湿透的布料不仅没有遮住什么,反而让一切变得更加欲盖弥彰。两点浅淡的嫣红隐约可见,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臀线饱满挺翘,双腿笔直修长,连脚踝都精致得不可思议,**像条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美人鱼。 似乎是嫌灯光晃眼,他难耐地蹙了蹙眉,迷蒙的丹凤眼半阖着,湿漉漉的睫毛一颤一颤,眼尾晕染开一层薄红,生生将那股天然的清冷感撕碎,化作了勾人心魄的艳。 活色生香。 只是惊鸿一瞥,陈默的视线就黏在了少年身上,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看够了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陈默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对上了凌煜那双几乎要杀人的眼睛。 他慌忙别过脸,心里默念了三遍医者父母心,才重新调整好表情,端起职业医生的架子:“咳,我需要先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情况,判断用药剂量。” 怪不得凌煜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脸,这腰,这腿,他一个直男都顶不住。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 凌煜冷着一张脸抓起滑落的浴巾,仔仔细细地盖回少年身上,将那片晃眼的春光遮得密不透风,才重新开口道:“管好你的眼睛。” 陈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占有欲,都快溢出来了。 他半蹲下身,刚想伸手探一下少年额头的温度,就被凌煜拦住:“用测温枪。” 陈默:“……” 行吧。 他从箱子里翻出测温枪,对着雪辞的额头“滴”了一声——39.2度。 “体温很高。”陈默低头记录数据,“把手拿出来一下,得量个血压。” 凌煜皱了皱眉,不太情愿地将浴巾掀开了一角。 一只纤长雪白的手露了出来。 那是只相当漂亮的手。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细腻如瓷,指尖圆润透粉,淡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肉下清晰可见,小蛇般蜿蜒而上,脆弱而妖冶。 陈默的视线在那截皓腕上停留了不到三秒,还没来得及套上血压计,就听到凌煜又冷飕飕开腔了: “你再敢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职业风度:“……凌总,我是医生,检查身体是我的工作。” 凌煜面无表情:“我知道。” “那您能别这么神经兮兮吗?搞得好像我要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你最好别是。”凌煜的语气听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陈默:“???” 真想把血压计砸到这人脸上。 忍着一肚子火,陈默飞快地给少年测完血压,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个动作稍微大了点,就会被某个已经快魔怔的男人丢下楼去。 “心率140以上,明显过速,血压也偏高,看来药劲儿很烈。”陈默表情严肃起来,从医药箱里拿出注射器和一瓶药剂,解释道,“这是最新研制的广谱性中和剂,对市面上大部分烈性催.情药都有效。” 他麻利地抽取药液,正要给雪辞注射,却被凌煜拦住:“这药有副作用吗?” “有。”陈默头也不抬,“嗜睡、乏力、轻微恶心,持续24到48小时,但总比烧坏脑子强。” 凌煜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打吧。” 陈默捋起少年的袖子,手指在白皙的手臂内侧轻轻拍了两下,碘伏消毒后,找准静脉,针头刺入。 “唔……”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雪辞吃痛地呜咽了一声,眉尖蹙起,本能地想要躲开这只陌生的手,把脸往旁边那个熟悉的怀抱里埋。 凌煜立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地哄:“别怕,很快就好……打完针就不难受了……” 那语气,温柔得陈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严重怀疑,这位凌大总裁今天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硬着头皮注射完毕,陈默如释重负,果断起身开始收拾医药箱,“药效大概十分钟后开始起作用,到时候他会昏睡过去,睡醒了基本就没事了。不过这期间需要有人守着,防止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凌煜“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雪辞打完了针,像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狗,一个劲地哼哼着往他怀里钻。他只能单手别扭地用棉签按住少年手臂上的针眼,另一只手拢住他肩膀,防止人滑落下去。 陈默一边暗自直呼没眼看,一边不放心地叮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记得让他多喝水,出出汗,有助于代谢。还有,这身湿衣服得想办法给他脱了,不然明天保准感冒……” “知道了。”凌煜出声打断,凉凉地瞥他一眼,“你可以走了。记住,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 得,用完就丢。 陈默憋着一肚子苦水,拎起医药箱识趣地告辞。 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凌煜依旧坐在沙发边,维持着将少年圈在怀里的姿势,目光专注地落在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那副样子…… 他顿住脚步,欲言又止。 “还有事?”凌煜皱眉。 “……没事。”陈默摇摇头,“就是突然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玄幻。”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药效似乎渐渐起了作用,雪辞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紧绷的身体也一点点松懈下去。 凌煜垂眸凝视着他,目光顺着少年的鼻梁滑到唇瓣,又顺着下巴滑到修长的脖颈,逡巡了一圈,停留在打了针的那只手臂上。 那里的袖口刚刚被翻卷上去,没了布料的遮掩,更显出清瘦的一截,如脆生生的莲藕一般被他虚虚圈在手中。棉签依然固执地按在针眼上,尽管那里早已不再出血,可松手的念头刚一升起,手指便自发攥得更紧了些。 这一攥之下,掌心下的皮肤愈显滑腻滚烫,带着脉搏跳动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烧进了心里。 陈默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这身湿衣服得想办法给他脱了”反复在耳边回荡,这是医嘱,也是一个充分正当的理由。 对啊,穿着湿衣服怎么睡? 他现在身子本来就虚,再这么下去会生病的。 脱了吧,反正都是男人,怕什么? 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个念头里,包含了多少见不得光的私心。 凌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肺腑里那股躁动的热意强行压下去,只留下一副冷静自持的空壳。 他强迫自己松开手,丢开那个攥了许久的棉签,转身去卧室扯了一床薄薄的羽绒被,丢在沙发另一头备用,然后才重新回到少年身边,单膝跪下。 这个姿势饱含着臣服的意味,但他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 目光首先落在少年还挂着水珠的脚上。那双帆布鞋早就湿透了,变成了深沉的黑色,沉重地坠在脚上,看着就难受。 “先把鞋脱了。” 他低声自语了一句,这个看起来比较简单。 修长的手指解开鞋带,握住鞋跟稍稍用力,将鞋子脱下丢在一边,然后剥去了那双湿漉漉的棉袜。 一双光裸的脚就这样暴露在眼前。 凌煜呼吸一滞。 他从不知道,男人的脚也能生得这样……赏心悦目。 因为常年不见天日,那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足弓绷出一道优美而脆弱的弧度,脚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蜿蜒没入趾缝之间。脚趾微微蜷缩,指甲透着淡淡的粉,像是雪地里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桃花瓣。 视线顺着足弓向上,是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脚踝。那一处骨骼微微突起,如同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引诱着人去把玩,去爱抚,去在上面留下点什么痕迹。 凌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那只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