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 第241章 贵霜帝国商队至洛阳,丝路西端通大秦(罗马) 武始五年的初夏,洛阳城仿佛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与脚步。在倭国使团带来的东方海韵尚未完全消散之际,一阵更加浓郁、更具异域风情的尘沙,伴随着悠长的驼铃,自西北方向的丝绸之路滚滚而来。 这一日,洛阳城西的雍门外,迎来了一支规模空前、装束奇异的商队。数百匹满载货物的骆驼和高头大马,在皮肤黝黑、高鼻深目的胡商驱赶下,缓缓行进。护卫商队的,并非寻常镖师,而是一支近百人的、身着特色鳞甲、手持长矛弯刀的武士,他们纪律严明,眼神锐利,显示出不同于普通商队护卫的彪悍气息。队伍的旗帜上,绣着一种无人识得的、类似双头鹰的奇特徽记。 商队首领是一位名叫苏伦伽的粟特老者,他须发皆白,眼神却如鹰隼般精明,身着色彩斑斓的锦袍,头戴尖顶绣花帽。他手持一份盖有西域长史府大印的通行文书,向守城军官表明身份——他们来自遥远的贵霜帝国,是奉国王之命,前来朝觐大仲皇帝,并进行友好贸易的正式使团兼商队。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洛阳。贵霜帝国!对于大多数洛阳百姓乃至中低级官员而言,这是一个比倭国还要陌生和遥远的名字。只有兰台的博学之士和少数熟知西域往事的老臣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雄踞中亚、控扼丝路要冲的强大帝国,其疆域曾一度南至天竺,北接康居,是昔日汉朝与西方世界交流的重要中介。 这支庞大而奇特的队伍被鸿胪寺官员恭敬地迎入专门接待外国使节的“蛮夷邸”暂住。他们的到来,在洛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市井百姓争相围观那些高鼻蓝眼的胡商和奇装异服的武士,议论纷纷,仿佛看到了话本传奇中的人物走进了现实。 数日后,德阳殿内,一场前所未有的召见举行。袁术高踞御座,文武百官分列,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好奇,投向殿中那群风尘仆仆却又气度不凡的远方来客。 苏伦伽作为正使,带领几名副使和通译,依礼参拜。他的汉语比倭国使臣流利许多,显然是常年往来丝路的结果。 “遥远的贵霜帝国国王韦苏提婆二世(Vasudeva II,根据时间线假设)麾下使臣苏伦伽,率众叩见伟大、尊荣的大仲皇帝陛下!愿陛下的荣耀如昆仑山上的积雪,永恒不化!愿大仲的国运如阿姆河的流水,绵延长久!” 这番充满异域风情的祝颂词,让殿中群臣感到既新奇又有趣。袁术微微颔首,透过玉旒打量着这位来自中亚的使者,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知道,贵霜帝国是连接东西方的关键一环,它的到来,意味着丝绸之路的彻底畅通,也意味着他的帝国,真正与一个强大的西方文明建立了直接联系。 “贵使远来辛苦,平身。”袁术的声音平和而充满威仪,“朕闻贵霜乃西方大国,控弦百万,商贾云集。今日使团至我洛阳,朕心甚悦。” 苏伦伽再次躬身:“陛下圣明。鄙国虽远在西方,然久慕中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昔日与汉家亦多有往来。今闻陛下承天景命,再统华夏,开创盛世,丝路复通,商旅无阻。我王特命下臣,携国中珍宝,前来朝贺,一则表达鄙国对陛下的敬意与友好,二则希望重开贸易,使东西货物,得以畅流。” 随即,他呈上了贵霜国王的国书(以佉卢文或希腊文书写,附有汉文译本)和一份令人眼花缭乱的礼单。礼物包括: · 晶莹剔透的各色玻璃器皿: 有碗、瓶、杯等,其纯净度与工艺远超中原以往所见,在殿内光线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 切割精美的宝石: 如青金石、红玛瑙、绿松石、猫眼石等,有些宝石的切割技艺让工于玉雕的中原匠人也暗自惊叹。 · 柔软绚丽的羊毛织物与地毯: 图案繁复,色彩鲜艳,充满了异域风情,触感细腻温暖。 · 造型独特的金银器: 带有明显的希腊化风格,与中原器物的含蓄典雅截然不同。 · 珍稀的香料和药材: 如没药、乳香等,散发着浓郁而陌生的香气。 这些来自遥远国度的奇珍异宝,让见多识广的仲朝君臣也不禁啧啧称奇。鲁肃、刘晔等人更关注的是其背后代表的巨大商业价值和文化交流意义。 然而,苏伦伽接下来的话语,更是石破天惊,真正点燃了袁术和所有听闻者内心深处的探索之火。 “尊贵的皇帝陛下,”苏伦伽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与向往,“我等来自贵霜,然世界之广阔,远超想象。在我贵霜之西,越过安息(帕提亚帝国),尚有更为庞大、更为富庶的国度!”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词汇,试图用汉语描述那个遥远的传奇:“那里的人们自称‘罗马人’,他们的国度,我们称之为‘大秦’!其都城名曰‘罗马’,据说有百万之众居住,城中有以巨石砌成的宏大水道、可容纳数万人的竞技场、以及供奉众神的巍峨神殿,其宏伟程度,难以用言语形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大秦?” 殿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这个名称在一些前汉的残卷轶闻中偶有提及,但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被认为是极西之地的梦幻国度。如今,竟从这贵霜使臣口中得到了证实! 苏伦伽继续描述着,通过通译的转述,一个模糊而强大的西方帝国形象逐渐勾勒出来:“大秦人法律严明,善于筑路,其道路网络四通八达,据说亦不逊于陛下新修的驰道。他们军队精锐,军团步兵方阵,所向披靡。其物产亦极丰饶,有另一种细密光滑的‘羊毛布’(亚麻),有透明如冰的‘琉璃’(更高级的玻璃),有奇特的‘写字皮卷’(羊皮纸),更有一种甜如蜜的‘糖’(可能指蜂蜜或早期蔗糖),非我西域所有……” 他甚至还提到,大秦商人也会通过海路与陆路,与贵霜、安息乃至天竺进行贸易,带来了更多的奇珍异宝。 听着苏伦伽的描述,袁术表面上维持着帝王的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他来自后世,自然知道“大秦”就是罗马帝国!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时代的人口中,如此真切地听到关于这个西方对手的消息。一种跨越时空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他统治的东方帝国,与那个鼎盛的罗马帝国,通过贵霜这个中介,在这个时空的洛阳,实现了历史性的间接“接触”。 “善!”袁术压下心中的激动,朗声道,“贵使所言,令朕大开眼界。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贵霜愿与我大仲交好通商,朕深感欣慰。所有关税,可按新定丝路商税则例,给予贵国商队优惠。望自此以后,东西使者往来不绝,商旅络绎于途,使我中华之物产西去,亦使西方之奇珍东来!” 他当即下令,由大鸿胪寺妥善接待贵霜使团,允许他们在洛阳东西两市进行公平贸易,并开放太学、兰台等处,供其参观交流。 接下来的日子里,贵霜商队的货物在洛阳引起了抢购风潮。那些晶莹的玻璃器、绚丽的毛毯、迷人的宝石,成为了洛阳权贵和富商们争相收藏的珍品。而贵霜商人也大量采购中国的丝绸、瓷器、漆器、茶叶,准备运回西方牟取暴利。与此同时,苏伦伽等人也怀着极大的兴趣,参观了洛阳的宫阙、太学,对仲朝的制度、文化、科技成就深感敬佩。 这次贵霜使团的到来,其意义远超一次普通的朝贡和贸易。它如同在东西方之间架起了一座信息的桥梁,虽然朦胧,却无比真实。它让袁术和他的臣子们,清晰地意识到,在已知的天下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不逊于中华的强大文明。一种微妙的竞争意识与探索欲望,悄然在仲朝君臣的心中滋生。帝国的视野,随着贵霜商队的驼铃声,彻底突破了西域的界限,投向了更遥远的、被称为“大秦”的西方世界。丝路的西端,至此,在人们的认知中,与那个传说中的罗马帝国,连接了起来。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武始之治初见成效,府库充盈民安乐 武始六年的金秋,是洛阳定都以来最为丰硕饱满的一个秋天。天高云淡,风和日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谷物成熟特有的醇厚香气,混合着菊花的清芬,酿成一种令人心安的盛世味道。 这一日,大司农刘晔捧着厚厚一叠奏报,几乎是踩着欢快的步子走入南宫宣室殿的。他平日里沉稳持重的脸上,此刻却难掩振奋之色,连眼角的细纹都仿佛舒展开来。袁术正与丞相鲁肃商议着来年科举的一些细节,见刘晔如此情状,不由笑道:“子扬今日满面春风,莫非是府库之中,又添了什么喜事?” “陛下圣明!”刘晔深深一揖,声音洪亮,“臣正是来报喜!武始六年秋税收缴已毕,各州郡钱粮簿册初步核算,府库之充盈,远超预期,实乃旷古未有之盛况!” 他趋前几步,将手中奏报呈上,同时口若悬河地禀报起来: “陛下,请看!关中、中原、河北、荆襄……各地官仓禀报,今年新收粟米、稻谷,已尽数入库。太仓、甘泉仓等京师大仓,非但新粮满溢,旧岁存粮亦因轮换不及,已是‘陈陈相因’,层层堆积,几无隙地!据估算,仅京师及周边粮储,便足支天下三年之需而有余!” “再看钱帛!”刘晔语气愈发激昂,“盐铁专卖之利,茶马贸易之得,加之三十税一的田赋、口赋、算赋及商税,今岁国库所入‘仲朝五铢’,较之武始元年,何止倍增!少府所属金帛之库,绢帛堆积如山,新铸钱币汇流如河,串钱的绳索尚且来不及更换!臣粗略估算,府库岁入,比之前汉鼎盛之文景时期,恐亦不遑多让,且来源更为稳定!” 袁术接过奏报,目光扫过那一行行令人心潮澎湃的数字,听着刘晔激动的陈述,饶是他心志坚定,此刻也不禁心旌摇曳,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与欣慰感油然而生。他仿佛能看到那巨大的仓廪中,金黄的谷物一直堆到屋顶;那幽深的府库里,成串的铜钱和绚丽的绢帛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芒。这就是他呕心沥血、一步步推行新政所结出的硕果! “好!好一个‘陈陈相因’,好一个‘钱帛堆积如山’!”袁术抚掌大笑,声震殿宇,“此皆赖诸卿同心,万民用力,方有今日!” 鲁肃亦是捻须微笑,补充道:“陛下,府库充盈仅是其一。去岁最终核定的天下户籍册显示,自武始元年大普查至今,五年间,在册人丁新增逾百万户!此乃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生齿日繁之明证!” 刘晔连连点头:“鲁相所言极是!人口滋生,田野开辟。据各州郡奏报,因推广曲辕犁、筒车等新式农具,加之‘三十税一’之策激励,民间垦荒热情高涨,去岁新垦田地数目,亦为历年之冠!如今行走于中原、河北、江淮之地,但见阡陌纵横,稼穑连天,已不复当年荒芜凋敝之景象。” 君臣三人相视而笑,殿内充满了昂扬振奋的气氛。这不仅仅是数字的增长,更是一个庞大帝国从战乱创伤中彻底恢复生机、走向繁荣的最有力证明。 而这一切的根基,最终要落在最普通的黎民百姓身上。此时的洛阳城外,渭水河畔,正是一派繁忙喜悦的秋收景象。金灿灿的粟穗在阳光下低垂,沉甸甸的稻谷随风摇曳。农人们一家老小齐上阵,挥舞着由官营铁坊打造的锋利镰刀,汗水混合着笑容,将一年的辛劳与希望收割归仓。 老农李三,便是这万千农户中的一个缩影。他如今家中不仅原有的田地精耕细作,还在官府鼓励下,于村外山坡开垦了数亩荒地。使用了曲辕犁和新的堆肥法子,今年他家的收成,比五年前足足多出了一半! “爹,今年咱家这粮食,交了税,留下口粮和种子,还能剩下这么多!够咱家吃上两年了!”李三的儿子,那个曾经半大的小子,如今已是个健壮的少年,他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粮袋,兴奋得满脸通红。 李三抹了把额头的汗,黝黑的脸上绽开菊花般的笑容,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指着洛阳方向:“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啊!轻徭薄赋,还给咱们好农具、好法子。这日子,总算有奔头了!”他盘算着,明年是不是可以用余粮换头牛,或者给儿子说房媳妇。 类似李三家的喜悦,在帝国的乡野田间处处上演。长期压在百姓头上的沉重赋役负担大大减轻,农业生产效率显着提高,使得普通人家终于有了积蓄,看到了改善生活的希望。那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绝望感,正逐渐被“活下去,并且能活得更好”的踏实感所取代。 洛阳城内的东西二市,更是这盛世景象最直观的展台。得益于驰道的畅通、货币的统一、商税的规范,以及丝路和海上贸易的繁荣,这里的繁华程度远超汉代。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来自天南地北、甚至异国他乡的货物琳琅满目:江淮的稻米、蜀中的锦缎、江南的茶叶、塞北的皮毛、西域的珠宝、南海的香料、贵霜的玻璃器……应有尽有。操着各种口音的商贾高声叫卖,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人流摩肩接踵,车马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香料和货物的混合气味,喧嚣而充满活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个来自幽州的皮货商,刚刚用带来的上等貂皮,在市场上换回了沉甸甸一口袋“仲朝五铢”,正与一个江南来的绸缎商商量着合伙南下的事宜。 “这洛阳的市面,真是一年比一年热闹!道路好走,钱也好用,做生意都痛快!”皮货商感慨道。 绸缎商笑道:“老兄说的是!如今这世道,只要勤快肯干,哪里寻不到饭吃,发不了财?” 市井之间,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再是往日的战乱流离、苛政猛虎,而是谁家儿郎考取了州学,谁家又新添了耕牛,或者议论着朝廷最近又颁布了什么有利于民生的新令。一种久违的安宁与满足感,浸润在寻常巷陌之间。 太学之内,书声琅琅,来自各地的优秀学子在此潜心攻读,期待着通过科举踏入仕途,实现抱负。北疆都护府与西域长史府的军报,也多是边境安宁、商旅称便的消息。南海舰队和夷洲都督府的奏报,则带来了海外的新奇见闻和贸易的进展。 这一切的一切,都汇聚成一个清晰无误的信号:大仲王朝,在袁术的统治下,已然度过了开国初期的艰难,进入了一个政治清明、经济繁荣、军事强盛、文化昌明、四夷宾服的高速发展时期。 史官们已经开始在竹简上郑重地写下:“武始中期,帝励精图治,革除积弊,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兴学选才,通商惠工……数载之间,府库充盈,户口滋殖,田野辟,商贾通,百工兴,教化行,兵甲强,远人服。海内升平,百姓安乐,号为‘武始之治’。” 这“武始之治”的盛世局面,虽只是初见成效,未来的路仍长,挑战犹存,但其蓬勃的生机与无限的潜力,已然如同这武始六年的金秋一般,果实累累,光华璀璨,照亮了整个帝国前行的道路。袁术站在洛阳宫阙的最高处,眺望着这座他亲手参与重建并使之更加辉煌的帝都,以及城外那无边的丰收原野,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豪情。他知道,一个属于他的时代,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帝国,正稳稳地屹立于世界的东方。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袁术巡视新洛阳,睹盛世气象心慰 武始六年的重阳佳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洛阳城内,菊花如锦,酒香四溢,登高赏秋的士女游人络绎于途,更给这座焕然一新的帝都增添了无限生机与繁华。而今日,一场非同寻常的巡城仪式,将这份节日的喜庆与帝国的荣光推向了顶点。 辰时刚过,南宫朱雀门缓缓洞开。卤簿仪仗,旌旗伞盖,如同彩色的洪流,自宫门内迤逦而出。金瓜钺斧,熠熠生辉;羽葆幢幡,迎风招展。数百名身着明光铠的御林军骑士,骑着清一色的河西骏马,盔明甲亮,肃穆无声地在前开道。随后是手持各种礼器、乐器的仪仗队伍,钟磬清越,鼓吹雄壮。 在这盛大仪仗的核心,袁术并未乘坐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辂金根车,而是选择了一驾更为轻便、视野开阔的云母安车。他今日未着沉重的衮服冕旒,只穿了一身玄色常服,外罩一件绣有暗金龙纹的披风,头戴一顶简单的进贤冠,显得既威仪又带着几分难得的闲适。太子袁耀身着储君袍服,骑马紧随在安车之侧,鲁肃、刘晔、韩暨等核心重臣亦骑马扈从其后。 皇帝亲自巡城,与民同乐,视察新都的消息早已传开。从朱雀门到城北的邙山脚下,驰道两旁,早已被闻讯而来的洛阳百姓围得水泄不通。禁军士卒手持长戟,背对驰道,组成一道严密的人墙,维持着秩序。当皇帝的仪仗出现时,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浪骤然爆发,直冲云霄。人们踮着脚尖,伸长脖颈,争相一睹天颜,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激动与崇敬。 袁术坐在安车上,面带微笑,目光缓缓扫过道路两旁那无数张充满希望与活力的面孔,扫过那整齐肃立的军士,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心中那股成就之感如同暖流般涌动。他微微抬手,向人群致意,更是引得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车队沿着新修的、宽度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行的中央驰道缓缓北行。路面以细沙混合黏土反复碾压,平整如砥,车行其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道路两侧,新植的松柏已然成活,苍翠挺拔。韩暨在车旁适时介绍着驰道的修筑工艺与沿途规划,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陛下请看,”韩暨指着道路下方隐约可见的排水沟渠,“此乃依《考工记》遗法,结合臣等实测改进的排水系统,纵遇暴雨,亦可保道路无积水之患,且能汇流入洛水,不致内涝。” 袁术满意地点点头。这些细节,正是一个王朝是否用心、是否有长远眼光的体现。 行至城中心的铜驼大街,景象更为壮观。街道两旁,官署、府库、贵戚邸宅鳞次栉比,虽风格统一于庄重典雅,但细部装饰又各具匠心,飞檐斗拱,漆彩辉煌。尤其是重建的司徒府、司空府等核心官署,门阙高大,庭院长深,无不彰显着新朝的威仪与气度。 太学位于城东南,车队特意绕行至此。虽值假日,但太学门前依旧有不少学子徘徊苦读,或三五成群,讨论经义。见到皇帝仪仗,学子们纷纷肃立道旁,躬身行礼,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敬畏与对皇帝的感激。袁术对随行的太子袁耀道:“耀儿,此乃国家未来之栋梁。兴学育才,方是江山永固之本。” 袁耀郑重称是,将父皇的教诲铭记于心。 穿过繁华的东西二市时,那喧嚣鼎沸的人声、琳琅满目的货物、穿梭往来的各族商旅,更是将“武始之治”的富庶与开放展现得淋漓尽致。来自西域的胡商在高声叫卖着晶莹的玻璃器,南海来的客商在展示着璀璨的珍珠珊瑚,江南的丝商、蜀中的锦贩、中原的粮商……各色人等,南腔北调,汇聚于此,共同演奏着一曲盛世的商业交响。市场的秩序井然,使用的度量衡器皆是官定标准,交易的货币是统一的“仲朝五铢”,一切都显得那么规范而有活力。 袁术甚至让车队在市署门前稍作停留,亲自召见了市令和几位来自贵霜、倭国的代表性商人,询问他们贸易是否顺畅,有无困难。那些胡商受宠若惊,操着生硬的汉语,极力称赞洛阳的繁华与管理的公正,表示在此经商“如归故里”。这一幕,通过围观百姓的口耳相传,迅速成为美谈,更增添了皇帝仁德、朝廷开放的形象。 车队最终抵达北城墙的夏门。袁术登上了刚刚竣工不久的雄伟城楼。凭栏远眺,整个洛阳城的壮丽景色尽收眼底。 向南望,南宫、北宫建筑群鳞次栉比,殿宇嵯峨,在秋日阳光下闪耀着庄重的光辉,那是帝国的权力中枢。向西望,灵台高耸,金市人烟稠密。向东望,太学、明堂隐隐可见,文气汇聚。城内纵横交错的街道,将偌大的都城分割成一个个规整的里坊,民居商铺,井然有序。更远处,洛水如带,蜿蜒东去,河面上舟楫往来,帆影点点。 城郭之外,是无边无际的沃野良田。金黄的粟稻尚未完全收割完毕,如同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地毯。田间地头,依稀可见农人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些正在推广使用的新式曲辕犁和缓缓转动的筒车。更远方,邙山蜿蜒如龙,林木蓊郁,为这富饶的平原增添了几分雄浑之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秋风拂面,带来城外田野的谷物清香和菊花的冷冽芬芳。袁术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扶着冰凉的城墙垛口,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 这一刻,他仿佛穿越了时空。脑海中浮现的,是多年前在寿春那个窘迫的府衙中,面对空荡荡的府库和寥寥几位属下,发出“奈何奈何”感叹的落魄身影;是转战江淮,小心翼翼在各方势力间周旋的如履薄冰;是登基之初,百废待兴,面对堆积如山的难题时的夙夜忧叹;是与鲁肃、阎象、张昭等人彻夜商讨新政时的激烈辩论;是看到第一炉“仲朝五铢”出炉时的期待,是听到北疆捷报、西域归附、南海扬威时的振奋,是阅览府库充盈、户口滋殖奏报时的欣慰…… 从寿春到洛阳,从一方诸侯到天下共主,从筚路蓝缕到眼前的盛世气象……这其中的艰辛、风险、抉择、坚持,唯有他自己最能体会。 “父皇……”太子袁耀的声音在一旁轻轻响起,带着一丝询问,似乎不解父皇为何在此伫立良久,沉默不语。 袁术回过神来,侧头看了看身边日益成熟的儿子,又看了看身后那些追随自己一路走来的文武重臣——鲁肃的沉稳,刘晔的机敏,韩暨的实干……他们的脸上,也都带着感慨与自豪。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历经风雨见彩虹的释然与满足。他伸手指着眼前这壮丽的都城,这无边的沃野,这繁荣的市井,这川流不息的人群,对袁耀,也是对所有随行臣工,沉声说道: “耀儿,诸卿,你看这洛阳,看这天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与深深的慰藉。 “宫阙巍峨,非为朕一人之享乐,乃立万世之基业,聚四海之人心。” “街市繁华,非徒显物阜民丰,乃证政通人和,商旅无忧。” “田野开辟,仓廪充盈,非独天时之功,实乃人努力,轻徭薄赋之效。” “士子向学,百工竞巧,胡汉交融,万邦来朝……此非偶然,乃朕与诸卿,与天下万民,同心戮力,革故鼎新之所成!”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这如画江山,最终定格在遥远的天际,语气变得无比坚定与自信: “朕,心慰矣。然,此非终点。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帝国,正在朕等手中崛起!前路或有挑战,然根基已固,大势已成!这‘武始之治’,方兴未艾!” 语毕,城楼上下一片肃然。旋即,以鲁肃为首,所有文武臣工,连同城上城下的侍卫、军士,乃至能听到皇帝话语的百姓,无不心潮澎湃,齐齐躬身,发自内心地高呼: “陛下圣明!大仲万世永昌!” 声震洛阳,响遏行云。 袁术独立城头,秋风吹动他的袍袖与披风,猎猎作响。他俯瞰着自己的帝国心脏,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豪情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这盛世,如他所愿,亦将由他,推向更高的巅峰。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置史馆修《仲朝实录》,以史为鉴明得失 武始六年的初冬,第一场细雪悄然飘落洛阳,将宫阙的琉璃瓦覆上一层薄薄的素白,为这座日益繁华的帝都平添了几分肃穆与清冷。南宫兰台之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却驱不散袁术眉宇间那缕深沉的思绪。 他刚刚批阅完一批关于各地秋收后户籍、赋税的最终奏报,那上面一行行令人振奋的数字,标志着“武始之治”已然扎根。然而,成就越是斐然,他心中那份源于后世灵魂的警惕便越是清晰。他深知,再辉煌的盛世,若不能留下真实的记录,不能为后世提供清晰的经验与镜鉴,终将如沙上之塔,容易倾颓,其兴衰得失也难免湮没于历史的尘埃,或被后人随意涂抹。 这一日,他特意召来了丞相鲁肃、司徒张昭,以及几位以学识渊博、品性刚直着称的老臣和学者,如曾参与编撰《武始律》的杜袭,以及一位名叫周生烈的宿儒。 “诸卿,”袁术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在温暖的殿宇中显得格外清晰,“自朕登基以来,与诸卿及天下臣民同心戮力,至今已六载。其间,有创业之艰辛,有治国之探索,有成有败,有得有失。如今局面初定,府库渐盈,然朕常夜不能寐,思之再三。”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前人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然则,若史册失实,或记载散佚,后人又将何以镜鉴?汉室之衰,非一日之寒,其间多少弊政、多少教训,若当时能有详实直笔之记录,警示后人,或可免日后崩乱之祸乎?” 鲁肃闻言,微微颔首:“陛下深谋远虑,臣等拜服。确实,治国如同行舟,需时刻明了自身所处,亦需知晓来路之险滩与顺流。修史存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张昭也接口道:“《春秋》笔法,微言大义。史官之责,在于不虚美,不隐恶,如实记载,使后世统治者知所敬畏,知所趋避。陛下欲修史以明得失,实乃圣王之举。” 袁术见核心重臣皆表赞同,便抛出了自己的具体构想:“故此,朕决意,于兰台之外,另辟一处清静之地,设立‘史馆’,专司修史之事。首要之务,便是编纂《武祖实录》!” “武祖?” 几位老臣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这是陛下为自己预备的庙号(谥号),取“止戈为武,肇基开祖”之意,既符合其武功定鼎之事迹,亦寓含了开创基业之地位。 “不错。”袁术肯定道,“《武祖实录》,便从朕于寿春起兵开始,直至今日,详记其间重大事件、决策原委、政令推行之成效、重要战役之经过、以及诸臣之功过言行。务必求其‘实’!朕之功,不必夸大;朕之过,亦不必讳言。譬如当年淮南困顿,粮草不济;譬如推行新政之初,各方阻力;譬如某些决策,若事后看来或有欠妥之处,皆需秉笔直书!”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几位被选中的学者,尤其是以耿直着称的周生烈:“史笔如铁,非为朕一人之传记,乃为天下后世之法鉴!朕要后人看到的,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犯错也会改正的袁公路,是一个群策群力、共同开创时代的历程,而非一个被神化、毫无瑕疵的泥塑木偶!唯有真实,方有力量;唯有直面得失,方能真正以史为鉴!”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在座所有人都为之动容。自古以来,君王多喜歌功颂德,忌讳提及自身过失,如袁术这般主动要求记录甚至暴露自己“欠妥之处”的,实属罕见。周生烈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异与敬佩,他起身深深一揖:“陛下有此胸襟气度,真乃史家之幸,后世之幸!臣等必当恪尽职守,以董狐之笔,录千秋之事,绝不敢因畏祸或邀宠而曲笔半分!” “好!”袁术抚掌,“有周生先生此言,朕心甚安。” 他随即对修史工作做出了具体安排:由德高望重的杜袭总领史馆事务,周生烈为主笔,另选调一批精通文史、擅长考据、品性端正的官员和学者入馆。史馆独立于其他行政机构,所需档案、典籍,包括尚未归档的臣子奏章、皇帝批示(需去除敏感军事、外交机密),皆可调阅查询。甚至允许史官在一定范围内,采访相关事件的亲历者,如鲁肃、阎象等重臣,以及一些中下层官吏、乃至退役老兵,以求多角度还原历史真相。 “《武祖实录》为当代史,需尽快着手,力求详备。”袁术最后补充道,“待《实录》修撰有一定基础,史馆便可开始筹划编修更为宏大的《仲朝国史》,上溯仲朝建立之源流,下及后世,成为我大仲之正史。其体例、断限,可由诸公详议。” 诏书很快颁布,史馆的设立在朝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大多数有识之士对此举表示赞赏,认为这彰显了新朝的气度与自信。但也有些许杂音,私下议论皇帝是否“自曝其短”,或担忧史官权力过大,记录某些臣子的“不当言行”会影响其身后清誉乃至家族利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在袁术的强力支持和史馆学者们的坚持下,修史工作很快步入正轨。在洛阳城东北角,一处较为僻静、原属于某处旧官署的院落被修缮一新,挂上了“史馆”的匾额。院内古木参天,环境清幽,正是潜心着述的好地方。 杜袭、周生烈等人带着挑选出来的精干人员,很快投入了浩繁的工作。他们首先从整理、分类现有的档案开始,堆积如山的竹简、木牍和部分早期的纸张文档被小心地搬运至史馆。学者们埋首于故纸堆中,仔细甄别、校对,常常为了一个时间、一个人名、一件事的细节而争论不休,务必考证清楚。 偶尔,史馆也会迎来特殊的“访客”。鲁肃曾应约前来,在独立的静室内,与周生烈长谈半日,回忆当年袁术初至江东,与自己“榻上策”定立基业的详细情景,包括当时的顾虑、双方的言辞,皆不隐晦。一位退役的淮南老兵,也被请来,讲述早年军中之艰苦,以及陛下如何与士卒同甘共苦的细节。 袁术本人,甚至亲自审阅过史馆呈送的部分初稿提纲。当他看到编修者计划如实记录他当年在寿春因缺粮而焦虑、甚至一度想向刘表求援的窘迫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对随侍的太子袁耀说:“耀儿,你看,这就是真实。为君者并非万能,亦有困顿之时。重要的是,如何于困顿中寻得出路,而非掩饰困顿本身。” 袁耀看着父皇坦然的态度,若有所思。 史馆的灯火,常常亮至深夜。那沙沙的书写声,与窗外飘落的雪花仿佛融为一体,冷静而执着地记录着这个新生帝国最初、也是最关键的岁月。这些带着墨香的文字,将不仅仅是权力的注脚,更是留给未来的一面真实而清晰的镜子。袁术知道,确立仲朝的法统,不仅仅依靠武力与制度,更需要这秉笔直书的史册,来承载历史的重量,昭示创业的艰难与治国的得失。这《仲朝实录》的编修,本身便是“武始之治”在文化层面留下的又一坚实基石。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察举遗贤与科举并行,缓和士族离心力 武始七年的春闱,洛阳城仿佛一锅煮沸的水,涌动着年轻士子们的希望与焦灼。太学门前,来自天下各州的举人排成长龙,等待着决定命运的会试。他们大多衣着朴素,却目光灼灼,怀揣着通过文章改变命运的梦想。空气中弥漫着墨香、汗味与一种名为“前途”的紧张气息。这是科举制度常态化后的第二次全国大比,已然成为帝国选拔人才最耀眼、最主流的通道。 然而,就在这科举盛事如火如荼进行的同时,一道由皇帝亲颁、经由司徒府下达的诏书,也悄然送到了各州郡长官的案头。这道诏书的内容,与眼前这千人竞渡的场面颇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微妙地与之并存。 诏书曰:“朕闻野无遗贤,乃成治世。科举取士,广开才路,然山林岩穴之间,岂无抱璞怀瑾、德行高洁、素着乡评而耻于干进者乎?着令各州刺史、郡守,悉心访查,若确有才德出众、声望卓着之隐逸贤达,可依古制‘察举’,具实上奏,朕将量才授职,使野无遗才,朝得益友。” 这道诏令,如同在奔腾的科举洪流旁,悄然开辟了一条静谧的溪流。它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却在特定的圈子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在洛阳城西一处清幽的宅院内,几位须发皆白、身着宽袖深衣的老者正在品茗弈棋。他们多是汝南、弘农等地的世家耆老,其家族在汉末曾显赫一时。其中一位,正是弘农杨氏的家主杨公。 “诸位可听闻了陛下的新诏?”杨公落下一子,语气平淡,眼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对面一位来自汝南的老者哼了一声,带着些许酸意与不甘:“察举遗贤?哼,不过是陛下见科举寒门蜂拥,怕我等旧家心生怨望,给的一点安抚罢了。如今太学里坐着的,市井中叫卖的,都能凭几篇文章与吾等子孙同列朝班,这成何体统!” 另一人则相对冷静,捋须道:“虽是安抚,却也未尝不是一条路。科举之途,吾家子弟虽也攻读,然终究……不甚擅长。这察举,重德行乡评,正是吾辈所长。若能举荐一两位族中敦厚长者入朝,哪怕只是清贵闲职,也强过彻底边缘。” 他们的对话,道出了许多旧士族复杂的心声。科举像一把利刃,劈开了他们垄断仕途的特权,让那些他们曾经瞧不起的“寒门鄙夫”得以登堂入室。抵触、不甘、失落是真实的。但袁术的权威和科举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官僚体系更新,又让他们不敢公然反对。这道“察举遗贤”的诏书,恰在此时,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台阶,一个维系家族影响力的补充渠道。 并非所有士族都持此心态。在冀州清河,一位名叫崔琰(借用历史人物,时间线稍作调整)的名士,素以刚正清高着称,多次拒绝州郡征辟,言不妄发,行不苟且。刺史接到诏书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使者带着厚重的礼物和诚恳的言辞上门,崔琰却只是淡然道:“琰乃山野鄙人,才疏学浅,不堪世用。况科举已开正途,天下英才尽可应试,何须察举我这老朽?使君美意,心领了。” 他宁愿保持其超然的身份,也不愿被视为需要“安抚”的对象。 而在江东吴郡,情况又有所不同。陆氏家族的一位旁支长者陆公纪,以孝友和学识闻名乡里,却因年迈且不擅科举时文,一直未曾出仕。吴郡太守(可能为顾雍等归附的江东士人)依诏察举了他。消息传到洛阳,司徒张昭(本身代表江东士族利益)对此乐见其成,在御前议及此事时,便对袁术说:“陛下,陆公纪乃江东硕望,品行高洁,举其为官,可显朝廷重德之意,亦能安江东士人之心。” 袁术高踞御座,听着张昭的禀报,心中了然。他推出这道诏令,目的非常明确。他看向侍立在侧的太子袁耀,似在教导,又似在自语:“耀儿,治国如烹小鲜,火候需恰到好处。科举如烈酒,能激发活力,涤荡陈腐,然其性太猛,若独尊此道,恐令旧有根基动摇过速,反生事端。这察举,便如文火,徐徐图之,能安抚那些一时难以适应新政的势力,使其不至离心离德。” 他顿了顿,继续道:“且天下之大,未必所有贤才都长于文章。或有德高望重,能教化乡里者;或有精于实务,却不擅辞章者。科举取其才学,察举补其德行与声望,二者并行不悖,方能使选才之网,疏而不漏。” 太子袁耀躬身道:“父皇圣明。如此一来,既坚持了科举正道,又示天下以包容,确为良策。” 于是,在接下来的数月里,各地陆续有一些被“察举”的“遗贤”被送至洛阳。他们大多年岁较长,举止儒雅,名声很好,但具体政才如何,却有待观察。袁术亲自接见了其中几位代表性人物,如被举荐的陆公纪,以及一位以孝行闻名的太原王姓老者。交谈之下,发现他们虽无惊世之才,但言谈举止,确有一股沉稳敦厚之气,于经义亦有独到见解。 袁术依照其名声和特点,授予了他们诸如“光禄大夫”、“谏议大夫”之类的清要散官,或“国子博士”等学官职位。这些官职品阶不低,地位清贵,却并无太多实际行政权力,更多是一种荣誉和象征。 此举效果立竿见影。那些原本因科举而倍感压力的旧士族,见皇帝并未完全抛弃他们赖以立身的“德行”和“乡评”标准,家族中依然有人能通过这条“老路”获得朝廷的认可和官职,心中的怨气与不安果然消弭了不少。虽然他们明白,科举才是未来的大势所趋,家族子弟仍需努力攻读以应科考,但至少,皇帝给了他们体面和缓冲的空间,没有将他们彻底逼入墙角。 朝堂之上,也因此增添了几分不同的色彩。一边是通过科举晋身的年轻官员,他们充满锐气,熟知律法、算学等新政内容;另一边则是通过这些“补充渠道”入朝的清望之臣,他们更注重礼仪典章,言谈引经据典。双方在理念、处事上难免有差异,但在袁术的掌控和鲁肃等重臣的调和下,倒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与互补。 科举的洪流依旧奔腾向前,承载着帝国未来的希望;而“察举遗贤”这道诏令,则如同岸边坚韧的藤蔓,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住了可能因剧烈变革而崩裂的土壤。袁术用这种并行的方式,既坚定不移地推进着选官制度的革命,又巧妙地缓和了改革带来的阵痛与离心力,展现了一位成熟统治者高超的政治手腕。这新旧交织的选官图景,也成为了“武始之治”盛世下,一幅耐人寻味的画面。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太医署编修《仲朝本草》,集前代医药大成 武始七年的盛夏,洛阳城沉浸在科举放榜的余韵与南海舰队归来的新奇谈论中。然而,在南宫东北角一处相对僻静的官署——太医署内,却进行着一场与功名利禄、奇珍异宝无关,却关乎天下苍生性命安康的浩大工程。 太医令姓秦,是一位年过五旬、面容清癯的老者,其家世代行医,在前朝太医署中便已任职。此刻,他正与署内几位医术最为精湛的博士、医工,以及特意从民间征召来的几位名医,围坐在一间堆满简牍、帛书和各类药材样本的厅堂内。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的霉味与百草混合的独特气息。 “诸位,”秦太医令的声音带着医者特有的沉稳,“陛下日前召见下官,言及‘武始之治’,不仅在于府库充盈、户口滋殖,更在于黎庶安康,人寿年丰。然我华夏医药之学,自神农尝草,扁鹊着难,仓公(淳于意)立案,至《神农本草经》集其大成,后虽代有增补,然典籍散佚,记载舛误,药物名实混淆者甚众。陛下深感于此,特下明诏,命我太医署,汇聚众智,系统整理前代医药典籍,去伪存真,拾遗补缺,编撰一部更为详备、精准之药学巨着,名曰——《仲朝本草》!” 此言一出,在座诸位医者眼中皆放出光来。对于他们而言,这无疑是梦寐以求的盛事。一位来自巴蜀、以擅长辨识草药着称的张姓医者激动道:“太医令,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若能成书,必能澄清迷雾,规范用药,活人无数!” 另一位来自江东、精通针灸方脉的李博士则补充道:“确应如此!不仅需整理文字,更需厘定药物之产地、采收时节、真伪鉴别、炮制方法及主治功效。以往典籍,或语焉不详,或相互矛盾,致使庸医误人,良药蒙尘。” 秦太医令见众人热情高涨,便传达了皇帝更具体的旨意:“陛下要求,此次编修,务求‘博采、精校、实证、绘形’八字。其一,博采:不仅太常、兰台所藏医籍需尽数调阅,亦需向各州郡征集民间秘方、验方,乃至边陲异族所用之草药,凡有效验,皆在收录之列。其二,精校:对前人记载,需反复比对考证,剔除荒诞不经之说,纠正错漏之处。其三,实证:对于存疑之药物或疗法,需设法验证,或亲尝,或观察病例,务必以实效为准。其四,绘形:需召集画工,对每一味药物,按其生长形态、药材性状,绘制精细图谱,附于文字之后,以便后人按图索骥,辨识真伪!” 这道旨意,考虑之周详,要求之严谨,让在座医者无不叹服。他们深知,这已远超一般意义上的文献整理,而是一次建立在实证基础上的系统性科学总结。 编修工作随即紧锣密鼓地展开。太医署内,开辟了数间专门的库房和工作室。一队队书吏小心翼翼地将一捆捆珍贵的医学典籍从兰台和太常府库中搬运过来,其中不乏前汉皇家秘藏,有些竹简已然残破,需精心修复。医官们则埋首于故纸堆中,开始了浩繁的校勘考证工作。 “博士请看,”一位年轻医官指着两卷不同的帛书,困惑地对李博士说,“《神农本草经》言‘丹参,味苦微寒,主心腹邪气’,然此卷《吴普本草》却云‘丹参,味苦平,主心腹疾’。这性味、主治,孰是孰非?” 李博士接过帛书,仔细比对,沉吟道:“此乃常见之淆乱。需查考更多典籍,并寻得实物丹参,观其色,尝其味,再结合临床所用之效,方能定论。暂且并列收录,注明存疑,待实证后再行取舍。” 类似的情景在编修过程中层出不穷。对于同一药物的名称,各地叫法不同,需统一;对于药物的分类,前代标准不一,需重新厘定;对于一些带有方术色彩的记载,如服食某药可“长生不老”之类,则需本着务实的态度,谨慎辨析,剔除其虚妄部分,保留其可能的药用价值。 与此同时,向各州郡征集药物标本和民间药方的文书也已发出。数月之后,太医署变得更加热闹。来自天南地北的药材样本被源源不断地送来:关中的黄芪、甘草,巴蜀的黄连、川芎,江南的薄荷、芍药,岭南的槟榔、桂皮,甚至还有来自西域的胡黄连、波斯的安息香……各式各样的药材,干的、鲜的、炮制过的,堆积在专门的药库中,由像张医官这样的辨识专家带领助手们逐一鉴定、记录、分类。 绘制药物图谱的工作也同步进行。太医署征调了数名技艺精湛的画工,他们在医官的指导下,对着真实的药物标本,一丝不苟地描绘。不仅要画出植物的全株形态,还要细绘其花、叶、果、根的特征;对于矿物、动物类药材,则需准确表现其颜色、质地、纹理。这些图谱,力求写实精准,甚至标注尺寸比例,其精细程度远超以往任何医书插图。 袁术对这项工程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支持。他深知医药对于国计民生的重要性,这不仅是仁政的体现,也能切实提升人口平均寿命和健康水平,从而增强国力。他偶尔会轻车简从,亲临太医署视察编修进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一日,袁术在秦太医令的陪同下,参观了忙碌的编修现场和堆积如山的药材样本库。他随手拿起一片绘制好的甘草图谱,只见那图纸上的甘草,根须毕现,纹理清晰,旁边还用娟秀的小字标注了产地、采收时节、性味归经等信息。 “画工精细,注解详明,甚好。”袁术点头赞许,又问道,“如今共收录药物多少种?与前代相比如何?” 秦太医令恭敬答道:“回陛下,目前已完成初步校勘、正在绘制图谱的药物,已逾五百余种。预计待各方资料汇集齐全,最终收录药物可达八百种以上,远超《神农本草经》所载三百六十五种之数。且新增之药,多来自边地及海外,如南海所献的龙脑香、丁香等,其药用功效正在验证之中。” 袁术满意道:“好!务求完备。不仅要收录,更要明其所以然。譬如,为何此药能治此疾?虽未必能尽解其理,然需记录其确凿疗效,为后世深入研究奠定根基。” 他还特意嘱咐,对于民间征集来的确有奇效的验方、秘方,朝廷可给予适当奖励,并鼓励医者之间交流学习,打破门户之见。 《仲朝本草》的编修,是一项漫长而艰巨的任务,非数年之功难以完成。但它的启动,本身就标志着“武始之治”在民生关怀领域的深化。太医署内的灯火,与史馆的灯火一样,常常亮至深夜。医官们、画工们、书吏们,就在这混合着药香与墨香的环境中,为这部即将惠泽千秋的医学巨着,默默耕耘着。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参与的,不仅仅是文字的编纂,更是为天下百姓的健康,编织一张更为细密、更为可靠的守护之网。这部未来的《仲朝本草》,必将与《武始律》、《农政要术》一样,成为这个辉煌时代留给后世最宝贵的遗产之一。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鼓励改良织机与陶瓷,官营作坊技术革新 武始七年的秋风,送来了南海的湿气与西域的尘沙,也吹动了洛阳城内外几处新兴工坊上空袅袅升起的烟火气。这烟火,并非寻常炊烟,而是混合着泥土的芬芳、釉彩的灼热与蚕丝的微腥,它们共同构成了帝国手工业蓬勃跃动的脉搏。 这一日,将作大匠韩暨的官署内,气氛比往日更加热烈。宽敞的厅堂中央,摆放着几件并非建筑模型或农具的物事,吸引了袁术的目光。他今日轻车简从,特意前来视察韩暨在“百工之技”方面的新进展。 “陛下请看,”韩暨指着其中一件木制机械,眼中闪烁着工匠特有的光芒,“此乃蜀中工匠进献,经臣下与工曹匠人改良后的新式织机,暂名‘束综提花机’。” 袁术饶有兴趣地走近观察。这织机比寻常织机更为复杂,增加了许多综片(控制经线升降的装置)和花本(存储提花程序的装置,初期可能为线编或纸板打孔)。韩暨一边示意身旁一位来自蜀地的老织工操作演示,一边解释道:“以往织造复杂花纹,多靠挑花,费时费力,且易出错。此机通过预先设置‘花本’,织工只需按顺序踏动踏板,便可控制不同综片升降,自动织出预定之复杂图案,如云气、鸟兽、乃至文字,效率可提升数倍,且花纹规整,少有错漏!” 随着老织工熟练地操作,织机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梭子飞快穿行,精美的云气瑞兽图案便在绢帛上逐渐显现,其繁复与精准,确实远超普通织机所能及。袁术抚摸着那光滑细腻、图案华丽的绢帛,赞道:“妙哉!此机若能推广,我朝丝绸锦绣,必将更胜前代!” 韩暨笑道:“陛下圣明。臣已命人在成都、吴郡、洛阳三地设立大型官营织造作坊,优先配备此类改良织机,并招募熟练织工,进行规模化生产。所出之锦,因其工艺精湛、图案新颖,已定名‘仲锦’,不仅供应宫内及赏赐之用,更可通过丝路与海贸,远销域外,其利颇丰。” 袁术点头,又看向旁边另一件物事。那是一个造型古朴、却隐隐透着不同气息的瓷瓶胚胎,旁边还放着几块色彩鲜艳的釉料样本。 “此又是何物?” “回陛下,此乃窑务监(新设于将作监下的部门)根据前代青瓷、白瓷基础,试验新配方、新釉色与烧造工艺所制。”韩暨拿起一块色泽温润如玉、略带青意的瓷片,“陛下请看,此釉色,我等暂名‘雨过天青’,需对窑温、窑内气氛控制极为精准,方能得此纯净剔透之色。还有此‘钧红’,以铜入釉,于还原焰中烧成,色彩绚烂,变幻莫测,可谓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他又指向那个瓷瓶胚胎:“器型亦在改良。以往瓷器多厚重,今尝试拉坯更薄,造型更趋秀雅。且窑务监正试验‘匣钵装烧’之法,将瓷器置于特制匣钵内再入窑,可避免烟火直接接触坯体,减少落渣、变形,成品率与品质皆可大幅提升。此类精品,拟定为‘洛阳瓷’。” 袁术拿起那块“雨过天青”的瓷片,触手温润,对着光线看去,釉质肥厚,清透如水,果然非同凡响。他深知瓷器在未来世界贸易中的地位,若能在此刻实现技术突破,其意义绝不亚于丝绸。 “好!织机与瓷窑之改良,皆乃富民强国之实策!”袁术抚掌道,“韩爱卿,此事需大力推行。官营作坊不仅要出精品,更要立标准,定流程!” 他随即做出指示:“其一,于官营作坊内,推行‘标准化’与‘分工协作’。譬如织造,可将络丝、整经、织造、染色等工序分开,专人专岗,以提高效率,统一品质。瓷器制作,亦可分为炼泥、拉坯、上釉、烧窑等环节,细化管理。” “其二,设立‘百工奖’。凡工匠能对现有器械、工艺提出有效改良,并经试用确能提升效率或品质者,不论出身,皆由朝廷给予重赏,或授予‘匠师’称号,享朝廷俸禄。要让我大仲能工巧匠,皆能尽其才,得其利!” “其三,‘仲锦’、‘洛阳瓷’之精品,可作为国礼,亦可专设‘官贸司’负责其对外贸易,务必打出名号,使其与丝绸、茶叶一样,成为我朝之象征!” 皇帝的肯定与支持,如同给这些新兴的官营作坊注入了强劲的动力。诏令下达,资源倾斜,洛阳城南、涧水之畔,很快便矗立起数座规模宏大的官营织造坊和瓷窑。高高的水轮利用涧水水流带动机械,为织坊提供部分动力。窑场则依山而建,数座改良后的龙窑(或馒头窑)如同卧龙,日夜不息地吞吐着火焰。 织造坊内,不再是家庭式的小打小闹。宽敞的工间内,数百架改良后的织机整齐排列,机杼声此起彼伏,如同奏响一曲宏大的工业乐章。女工们坐在机前,手脚并用,按照“花本”的指引,熟练地操作着。染坊内,巨大的染缸排列,工匠们严格按照配方调制染料,确保每一批“仲锦”的色彩都鲜艳持久。负责质检的官吏穿梭其间,用官定的尺度衡量锦缎的长宽、密度,检查图案是否有瑕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窑场更是热火朝天。经验丰富的窑工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窑温,观察着火焰的颜色,这是决定“雨过天青”或是“钧红”成败的关键。出窑之时,如同开启宝藏,当那些釉色如玉、造型优雅的“洛阳瓷”精品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时,总会引来一阵赞叹。当然,也有烧制失败,开裂变形的残次品,但成功的喜悦足以激励工匠们不断尝试、改进。 很快,“仲锦”与“洛阳瓷”的名声便不胫而走。“仲锦”以其繁复华丽、前所未见的图案和致密坚韧的质地,赢得了洛阳权贵和西域胡商的疯狂追捧。一幅上好的“仲锦”,在洛阳东西市的价值堪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而“洛阳瓷”则以其温润的质感、典雅的造型和梦幻般的釉色,迅速成为士大夫阶层和宫廷的新宠,甚至连宫中的御用器皿也开始部分替换为这些精美的瓷器。 来自贵霜、乃至通过贵霜商人听闻“洛阳瓷”之名的安息(帕提亚)商人,纷纷慕名而来,愿意出高价求购。这些精美的瓷器与华丽的“仲锦”一起,沿着丝绸之路和新兴的海上商路,流向西方,成为了与丝绸并驾齐驱的东方奢侈品,为大仲换回了源源不断的金银、宝石与异域物产。 袁术站在新建的官营织造坊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隆隆机杼声,闻着瓷窑散发出的特有烟火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几匹锦缎、几件瓷器的产出,更是生产力的一次跃升,是帝国经济血脉的又一次强健搏动。这些由官营作坊引领的技术革新与标准化生产,正悄然改变着这个时代手工业的面貌,为“武始之治”的盛世图卷,添上了更加绚丽而坚实的一笔。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市舶司于交州广州立,管理海贸征关税 武始八年的初夏,南海的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与热带草木的馥郁,吹拂着交州龙编港与广州番禺港。这两座帝国南疆最重要的海港,如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繁忙。高耸的帆樯如同密林,各式各样的海船——有船身宽阔、适合远航的“楼船”,有行动迅捷的“艨艟”,更有大量来自林邑、扶南乃至更遥远国度的异域商船,挤满了港湾。码头上,号子声、吆喝声、各国语言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与海浪拍岸的声响交织成一首充满活力的海洋贸易交响曲。 然而,这片繁荣景象背后,也隐藏着无序与隐患。以往,海外贸易多由地方豪强或自发形成的海商集团把持,朝廷监管薄弱。走私猖獗,关税流失严重;货物真假难辨,纠纷时有发生;甚至有不法之徒假借贸易之名,行海盗之实,或夹带违禁物资。这日益庞大的海上利益,若不能有效纳入国家管理,必将滋生混乱,侵蚀国本。 这一日,来自洛阳的钦差,在持戟卫士的护卫下,于龙编港和番禺港最显眼的位置,同时竖起了崭新的官署牌匾——“市舶司”。黑底金字的匾额,在南海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宣告着帝国对海上贸易正式行使管理权的开始。 设立市舶司的诏书早已传遍沿海。首任交州市舶使是一位名叫陆英的干练官员,他曾在户曹任职,精通算学与律法,为人刚正。而广州市舶使则由一位熟悉岭南事务、通晓多种南方方言的官员担任。他们带来的,不仅是朝廷的权威,还有一整套刚刚拟定完毕的《市舶管理条例》。 新官上任三把火。陆英到任龙编后,第一件事便是清理港口秩序。他下令所有意图出海或入港贸易的船只,无论中外,必须先至市舶司登记,领取“公验”或“公凭”(即进出口许可证),详细注明船主、货主、货物种类、数量、目的地或来源地。无证船只,一律不得私自靠岸交易,违者货物没收,船主拘押。 起初,一些习惯了自由往来的海商,尤其是那些背景复杂、以往与地方势力勾结颇深的豪商,对此颇不以为然,甚至暗中串联,企图抵制。 一个满脸虬髯、身材魁梧的扶南大商人沙旺,带着几名随从,大摇大摆地来到新设的市舶司衙门前,操着生硬的汉语对值守的吏员嚷道:“什么市舶司?以前都没有这规矩!我沙旺在这龙编港走了十几年的货,从来都是直接靠岸,与相熟的店家交易!你们汉人皇帝的新规矩,管不到我们扶南人头上!” 衙内的小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有些无措。正在此时,陆英闻声走了出来。他面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沙旺及其随从,用流利的官话,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乃大仲朝之港口,凡入港交易者,无论来自何方,皆需遵守我朝法度。阁下若无‘公验’,还请即刻办理。否则,依《武始律》与《市舶管理条例》,尔等船只不得入港,已卸货物需查封待查。” 沙旺被陆英的气势所慑,又见其身后甲士按刀而立,森然肃穆,气焰顿时矮了三分。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一些观望的商船,已经开始乖乖地排队前往市舶司办理手续,心知大势已去,只得悻悻然地嘟囔了几句,带着人去登记了。 登记只是第一步。紧接着是严格的检查。市舶司下设的“巡检”们,手持统一的度量衡器,登船对货物进行清点、分类、估价。对于“仲锦”、“洛阳瓷”、茶叶、丝绸等朝廷鼓励出口的货物,检查相对宽松,主要核对数量与品质。但对于铁器、铜料、兵甲图纸等可能涉及国家安全的物资,则检查极为严格,需有朝廷特批的“许可”方能出口。而对于进口货物,如香料、珠宝、犀角、象牙等,则需根据其价值,按照新定的税率征收“舶税”(关税)。 税率是经过大司农府精心核算的,既保证了朝廷收入,又不至于过高而抑制贸易积极性。所有税收,必须使用“仲朝五铢”或等值的金银缴纳,直接纳入市舶司银库,定期解送京师,极大减少了中间环节的贪墨。 除了管理和征税,市舶司还肩负着接待与外交的职能。衙署旁设有专门的“来远驿”,用于接待外国商使。当有来自林邑、扶南等国的正式使团随商船抵达时,市舶使需依礼接待,安排食宿,并及时上报朝廷,由鸿胪寺决定是否引见入京。 这一系列措施推行之初,确实遇到不少阻力与不适应。有商人试图谎报货物、夹带私货,有胥吏习惯了以往的“规矩”想索要贿赂,都被陆英等人以铁腕手段一一处置。几个顶风作案的奸商被重罚,货物充公;两个胆大包天、向商人索贿的市舶司小吏被当众杖责后革职查办。雷霆手段之下,港口秩序为之一清。 数月之后,效果便显现出来。虽然手续比以前繁琐,但贸易环境却变得更加公平、透明、安全。商人们不再需要为泊位、为应付各路盘剥而绞尽脑汁,只需按章办事,便可安心交易。来自朝廷的权威保障,使得大规模、长距离的海洋贸易风险降低,吸引了更多资本投入。龙编和广州的市舶司银库,税收数字节节攀升,成为国库收入一个新的、稳定的增长点。 更重要的是,通过市舶司,朝廷得以清晰地掌握海外贸易的流向、规模与内容,哪些货物畅销,哪些国家往来频繁,皆在掌控之中。这为日后进一步的经济决策和外交策略提供了宝贵的一手资料。 站在龙编港的码头上,望着眼前桅杆如林、秩序井然的景象,听着不同口音的商人在市舶司官吏的引导下有序办理手续,陆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收税和管理,更是将帝国的力量,通过这蔚蓝的海路,延伸向更远的地方。海上丝绸之路,这条流淌着黄金与梦想的通道,在武始皇帝的手中,终于彻底告别了无序与混乱,步入了由国家主导、规范管理的崭新轨道。南方的海风,如今吹送的不仅是异域的珍奇,更有大仲朝律法的威严与秩序的光芒。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扶桑渡来人入太学,佛经首传洛阳城 武始八年的秋意,为洛阳城染上了层林尽染的绚烂。太学门前的古槐,叶片已半黄,在秋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迎接一群特殊的学子。这一日,太学迎来了一批引人注目的新面孔——来自扶桑(日本)的首批“渡来人”。 这些年轻人约二十余人,身着与中原士子迥异的交领素袍,发式也颇为奇特,总角未冠,神情间混杂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对陌生环境的拘谨,以及难以抑制的求知渴望。他们便是在倭国使臣难升米归国后,由倭女王卑弥呼精心挑选、派来中华学习的菁英。为首的是一位名叫阿知野的年轻贵族,举止尚算从容,但其身后那些同伴,则不免对太学的宏大规模、往来士子的褒衣博带感到目眩神迷。 太学博士们早已接到朝廷谕令,对这些海外学子需一视同仁,但又需适当关照。负责接待的是一位性情温和的老博士,他引着阿知野等人办理入学手续,分配斋舍,并耐心讲解太学的规矩与课程。 “尔等初来,需先习《仓颉篇》、《急就篇》以正音、识字,通晓基础文义。而后,可随班听讲五经,由诸位博士分授《诗》、《书》、《礼》、《易》、《春秋》。若有疑问,可随时请教博士或同窗。”老博士捋着胡须,看着这些努力理解他话语的海外青年,语气放缓,“学业之余,亦需习射、御之术,通晓六艺,方为完人。” 阿知野等人恭敬地行礼,用尚显生硬的汉语应道:“谨遵先生教诲!”他们被安排与中原学子同住,虽语言、习惯多有不同,起初闹出些笑话,比如不习惯跪坐听讲,或对某些礼仪细节茫然无知,但太学风气相对开放,多数中原学子对这些远道而来的求学者抱持着好奇与友善的态度,倒也慢慢融洽起来。 课堂之上,当博士讲解《论语》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时,会特意看向这些扶桑学子,引来一片善意的轻笑。而当博士阐释《春秋》大义,强调“尊王攘夷”、“华夷之辨”时,阿知野等人则听得格外认真,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似乎在想如何将这些理念与他们遥远的岛国联系起来。他们如同干燥的海绵,拼命汲取着中华文化的甘霖,从文字到经典,从礼仪到思想。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股来自遥远国度的文化细流,也悄然浸润了洛阳城。数名肤色较深、身着赤色袈裟、剃除须发的天竺(印度)僧人,随着一支贵霜商队,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了洛阳。他们带来了并非货物,而是几捆沉甸甸的贝叶经卷——上面刻写着古老的梵文。 这些僧人在洛阳西市附近,租下了一处僻静的院落,挂起了简单的标识。很快,“天竺神僧”、“宣讲佛法”的消息便在部分好奇的士民中传开。起初,只是些大胆的市井之徒或对异域文化感兴趣的士子前去窥探。僧人们通过通译,结结巴巴地尝试讲解“四圣谛”、“八正道”、“因果轮回”、“慈悲喜舍”等基本教义。 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宫中。这一日,袁术在听取完太子袁耀关于近日政务的汇报后,特意问起了此事。 “朕闻有天竺僧人至洛阳,宣讲佛法,耀儿可知其详?” 袁耀躬身答道:“回父皇,确有此事。儿臣已命人查探,彼等所传教义,大抵言人生皆苦,需断除欲望,修行向善,方得解脱,往来世于极乐净土。其说与我儒家之积极入世、道家之清净无为,皆有不同。” 袁术沉吟不语。他来自后世,自然知道佛教将在中华大地产生何等深远的影响。此刻,他面临一个抉择:是如历史上某些帝王般将其视为“夷狄之教”加以排斥,还是秉持开放心态,允其传播?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既是对袁耀,也是对侍立在侧的鲁肃、张昭等重臣说道:“昔孔子入太庙,每事问。老子亦云:‘知常容,容乃公。’天竺虽远,其能立教流传,必有其理。朕观其教义,虽言空幻,然其劝人向善、戒恶修心之旨,于教化百姓,或可补王化之不足。” 鲁肃谨慎地接口:“陛下胸怀四海,圣虑深远。然则,夷教入华,恐其教义与吾忠孝王道有所扞格,不可不防。” 张昭也道:“确需引导,使其符合中土伦常。” 袁术点头:“二卿所虑甚是。可传朕旨意:天竺僧人,既至中土,准其译经传法,朝廷不予阻挠。然,其所有经义讲解,需由鸿胪寺选派通晓梵汉之学者参与译介,务使其教义阐释,符合‘忠君、爱国、孝亲’之我朝根本!若有悖逆伦常、煽惑人心之言,必予禁绝!” 这道旨意,既体现了包容,又牢牢掌握了主导权。很快,在朝廷的默许甚至一定程度的管理下,天竺僧人在洛阳的传法活动得以正式展开。鸿胪寺的学者介入后,佛经的翻译开始系统化,初期选择的经典多侧重于伦理教化与禅定修行。僧人们被要求在学习汉语和中原文化的基础上进行传法,强调佛法与儒家孝道、忠义的相通之处。 于是,在武始八年的洛阳,呈现出一种奇特而和谐的文化图景:太学之内,扶桑“渡来人”与中原士子一同朗声诵读儒家经典,学习中华礼仪制度;而在城西那处小小的佛寺(或许只是改建的精舍)内,青烟袅袅,梵呗初响,天竺僧人与少数中原信众开始共同探讨着关于因果、轮回与慈悲的奥义。 袁术在一次微服出访时,甚至远远地看到了那处佛寺。他没有进去,只是驻足片刻,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不同于儒道两家的诵经声,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知道,文化的融合与碰撞已然开始,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扶桑学子带来的将是海外对中华文明的仰慕与学习,而天竺佛法的传入,则将给中原文化注入新的元素。如何引导这股外来文化的溪流,使其汇入中华文明的浩荡江河,而非成为决堤的洪水,将是对他及其继承者智慧的考验。这一刻的洛阳,真正成为了四海思潮交汇之所,为“武始之治”的盛世,增添了更加多元、开放的色彩。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贵霜使者请求和亲,袁术婉拒厚赐促盟 武始九年的春日,洛阳城桃李芳菲,柳絮如烟,正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的时节。然而,南宫宣室殿内的气氛,却因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及其所提出的请求,而显得格外凝重且微妙。 来自贵霜帝国的正使苏伦伽,时隔数年再次踏足这座东方帝都。与上次主要以商队首领身份前来探路不同,此次他仪仗更为隆重,手持贵霜王韦苏提婆二世的正式国书,显然肩负着更为重要的外交使命。在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下,苏伦伽与其副使们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绣金尖帽,步履庄重地步入大殿。 朝会之上,百官肃立。苏伦伽依礼参拜后,并未急于呈上礼单,而是以一种更加恭敬、甚至带着几分期冀的语气,向御座之上的袁术陈述来意: “尊贵无比的大仲皇帝陛下,外臣奉我伟大的韦苏提婆二世国王之命,再次来到这如同太阳般辉煌的洛阳城,觐见陛下。自上次一别,我王对陛下之文治武功、对贵朝之富庶繁荣,钦慕不已,常思如何能进一步巩固两国之友好,使东西两大帝国之情谊,如昆仑之雪永固,如阿姆河之水长流。”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郑重其事的意味:“为此,我王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我王愿以王室最珍贵的公主,嫁与陛下或陛下之太子,结为秦晋之好,永为姻亲之邦!如此,则贵霜与大仲,非仅商旅往来,更是血脉相连,必将同气连枝,共御外侮,友谊万世不移!” “和亲”二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朝堂之上激起了层层涟漪。文武百官之中,不少人面露惊诧,相互交换着眼色。与西方大国和亲,这在仲朝立国以来尚属首次提及。一些较为保守或重视华夷之辨的官员,如部分儒学士大夫,眉头微蹙,显然对此提议并不以为然,认为将天朝公主远嫁外夷,有失体统。而另一些较为务实的官员,则开始权衡此举可能带来的地缘政治利益与潜在风险。 袁术高踞御座,冕旒下的面容平静无波,心中却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他来自后世,深知“和亲”往往是一种政治手段,其背后是利益的交换与实力的博弈。贵霜此举,无非是见仲朝日益强盛,丝路利益巨大,希望通过婚姻纽带将两国关系提升到战略同盟级别,甚至可能借此在与其他中亚势力的竞争中获取更多支持。 然而,袁术对此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他深知,真正的强国,不需要依靠女子的婚姻来维系边境安宁或外交关系。何况,将本朝公主远嫁到一个语言、文化、习俗完全不同的国度,其本人必将承受巨大的孤独与痛苦,这在情感上是他所不愿见的。更重要的是,他坚信,维持与贵霜的关系,有比和亲更有效、更符合仲朝长远利益的方式。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苏伦伽也略显紧张地注视着袁术,试图从那张威严的脸上读出些许意向。 片刻的沉吟后,袁术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贵使远来辛苦,贵国国王之美意,朕心领了。” 他先给予了礼节性的肯定,随即话锋一转:“然,我仲朝自立国以来,自有法度。朕之子女,婚姻之事,关乎国体,亦关乎人伦。朕尝闻,‘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朕身为人父,岂忍心令朕之骨肉,远涉万里,置身于风俗迥异之域,饱受思乡之苦?此非仁君所为,亦非慈父所愿。故,和亲之议,朕不能允。”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表明了拒绝的态度,又占据了道德与人情的制高点,让苏伦伽一时难以反驳,脸上不禁掠过一丝失望。 但袁术并未让气氛冷却了下去,他紧接着说道:“然,贵国国王愿与我朝永结友好之心,朕深为感念。两国之交,贵在诚信,重在互利。丝路畅通,商旅往来,文化交融,此乃维系你我两大帝国情谊之坚实桥梁,远胜于一纸婚约。” 他目光扫向一旁的少府及鸿胪寺官员,下令道:“为答谢贵国国王厚意,彰显我朝友谊,特赐贵霜国王:蜀锦百匹,洛阳瓷精品五十件,顶级茶叶二十担,另加黄金千镒,明珠十斛。望贵使带回,转达朕对韦苏提婆二世国王之问候与继续深化友好通商之期望。” 这份回礼,不可谓不厚重。尤其是“仲锦”与“洛阳瓷”,乃是当下西方最炙手可热的奢侈品,其价值远超黄金。这既是对贵霜示好的回报,更是仲朝雄厚国力的展示。 袁术最后强调道:“望贵国国王知之,我大仲愿与贵霜永为友邦,共享丝路之利。凡在丝路之上,遵我法令、公平交易之贵霜商旅,皆受我朝保护。望两国使节往来不绝,商队络绎于途,则东西辉映,盛世可期!” 苏伦伽听着通译的转述,看着皇帝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以及那份令人咋舌的厚礼清单,心中的失望渐渐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他明白,这位东方皇帝意志坚定,有着自己的原则和考量,拒绝和亲并非轻视贵霜,而是其治国理念的体现。同时,这份厚赐和重申通商之盟的承诺,也明确表达了维持并发展友好关系的诚意。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语气恢复了恭敬:“陛下隆情厚意,外臣感激不尽!必当将陛下之言、陛下之赐,完整呈报我王。我相信,伟大的韦苏提婆二世国王,定能理解陛下之苦心,我贵霜与大仲之友谊,必如陛下所愿,如丝路般绵长,如商贸般繁荣!” 这场外交风波,最终以袁术的婉拒与厚赐画上了句号。没有和亲的羁绊,但两国通过经济与文化纽带建立起来的关系,反而显得更加纯粹和牢固。朝臣们目睹此景,对皇帝处理外交事务的智慧与气度有了更深的理解。而袁术,则再一次向天下昭示了仲朝的自信与原则:帝国的尊严与安全,无需依靠女子的远嫁来维系,它建立在自身的强大、繁荣与开放包容的格局之上。东西方两大帝国的交流,将继续在商贸与文化的轨道上稳步前行。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太子袁耀监国理政,袁术考察继任之才 武始九年的秋光,透过南宫宣室殿的雕花长窗,洒在堆积如山的奏章上,映出一片明亮的斑驳。袁术坐于御案之后,并未如往常般立即批阅,而是将目光投向坐在下首侧案前的太子袁耀。年近而立的袁耀,身着储君常服,面容沉静,正凝神翻阅着几份由中书省初步筛选过的奏疏。 “耀儿,”袁术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今日这些奏章,你先看,拟出处理意见,再与朕说说你的想法。” 袁耀闻声,立即放下手中文书,恭敬应道:“儿臣遵旨。” 这是近几个月来的常态。随着年岁渐长,以及“武始之治”步入稳定期,袁术开始有意识地将部分日常政务交由太子处理,自己则退居幕后,从旁观察与指点。这既是培养,也是一场漫长而严苛的考核。 袁耀深知肩头重任,他拿起的第一份奏疏,来自京兆尹,禀报的是关于洛阳西市因商贾云集、车马拥堵,屡有摩擦之事。他仔细阅读后,沉吟片刻,提笔在附着的纸条上写下:“儿臣以为,可令京兆尹会同将作监,勘察西市周边道路,或可拓宽次要街巷,分流车马。同时,增派市令巡卒,严格规定大宗货物运输之时段,违者处罚。另,可否于城外择地新建一货栈集中区,以供商贾囤货、交易,减轻城内压力?” 写罢,他并未立即呈上,而是又思考了片刻,觉得“新建货栈”一项牵涉较大,需统筹规划,便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新建货栈之事,恐需工曹、户曹及京兆尹共同商议,评估用地、经费,非旦夕可成,可列为长远之策。” 袁术远远看着,微微颔首。能想到分流、管理和长远规划,且知轻重缓急,不错。 第二份奏疏来自北疆都护府副都护马超,例行汇报边境巡防及与鲜卑小部落互市情况,其中提及一部落献良马百匹,请求额外赏赐茶盐。袁耀看后,批道:“马匹可依例由茶马司评估收纳。额外赏赐需谨慎,可酌情略增,然需明示此乃嘉奖其恭顺,非为常例,以防诸部效仿,竞相求赏。” 看到这里,袁术开口了,声音平和:“耀儿,对于边陲部落,除了示之以威,授之以利,还有何策可使其长久安宁?” 袁耀略一思索,答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可在互市中,对其恭顺部落优先交易,给予稍优之价;对其桀骜者,则严格限制,甚至暂闭互市。同时,可令都护府多加留意各部内情,扶助弱小而忠顺者,抑制强横而有异心者,使其相互牵制,无力南顾。更可鼓励部落子弟入北疆都护府所设学堂,学习汉文汉礼,潜移默化,使其渐染华风。” “嗯,”袁术不置可否,转而问道,“若遇部落叛乱,如去岁并州之事,又当如何?” 袁耀神色一凛,正色道:“叛则必剿,且需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震慑不臣。然平叛之后,首恶必诛,胁从可酌情安抚,不可滥杀,以免结下世仇。战后处置,需刚柔并济,既要展示天朝兵威之不可犯,亦需给予生路,使其知反抗无益,归顺有福。” 袁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再多言,示意他继续。 袁耀又拿起一份关于南方某郡水患后重建的奏章,涉及钱粮调拨、灾民安置、堤坝修复等具体事宜。他处理得颇为细致,考虑了赋税减免、以工代赈、以及调用常平仓储粮等多重手段,并注意到奏章中提及地方胥吏可能有冒领赈灾物资之嫌,特意批注需派御史核查。 时间在安静的批阅与偶尔的问答中流逝。袁术时而会拿起袁耀批阅过的奏章仔细观看,对其中的一些见解表示肯定,对另一些考虑欠周之处,则会指出,并讲解其中关窍。譬如,在涉及与贵霜等西方大国关系时,袁术提醒他:“大国之交,重在势均与利同。我强彼弱,则我握主动;利同则合,利异则疏。婚姻纽带,有时反不如真金白银与坚船利炮来得可靠。” 袁耀恭谨受教。 数日后,一次小型廷议,袁术特意让袁耀主持,讨论关于是否进一步降低某些地方特产商税以刺激贸易的议题。鲁肃、张昭、刘晔等重臣在列。袁耀事先做了功课,在听取各方意见后,综合权衡,提出了“分类施策”的建议:对民生必需、利润微薄之物可适当降税;对奢侈品、高利润之物则维持税率,以保证国库收入;同时对来自海外的新奇物产,可给予一定时期的税收优惠,以鼓励进口。其思路清晰,考虑也较为周全,赢得了鲁肃等人的微微颔首。 廷议后,袁术单独留下鲁肃。 “鲁相,观太子近日表现,以为如何?”袁术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鲁肃沉吟片刻,谨慎答道:“太子殿下勤勉好学,处事谨慎,能纳谏言,于政务已渐入门径。尤其难得的是,心存仁念,虑事渐趋周全。假以时日,必为守成之明君。” “守成……”袁术轻轻重复了一遍,目光望向殿外悠远的天空,“如今这基业,看似花团锦簇,然内里新旧交织,四方关系微妙,未来之君,仅守成恐怕还不够啊。”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鲁肃明白皇帝的意思。太子袁耀性情温良敦厚,学习能力不差,但在魄力、决断以及对复杂局面的开创性应对上,似乎还欠缺其父那种历经磨难淬炼出的锐气与果敢。作为守成之主,或可安稳一时,但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变局,能否驾驭得了这艘日益庞大的帝国巨舰,尚需时间观察。 秋日斜阳将殿内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袁术知道,对继承人的培养和考察,是一场不能急于求成的漫长功课。他既希望袁耀能尽快成长起来,独当一面,又不得不耐心等待,在一次次政务处理、一场场问答廷议中,细细打磨,默默观察。帝国的未来,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奏章批阅与君臣对答中,悄然孕育着它的走向。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诸皇子封王就藩,律令明确禁干政 武始十年的初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细碎的雪花悄然覆盖了洛阳宫城的琉璃瓦,将这座繁华帝都点缀得一片素净。然而,在这份宁静之下,南宫之内正进行着一场关乎帝国未来安稳的重要布局。 宣室殿内,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袁术端坐于御案之后,面前摊开着一幅巨大的疆域图,上面用朱笔圈出了几个远离中原、位置偏远或土地相对贫瘠的区域。太子袁耀肃立一旁,鲁肃、张昭、刘晔等核心重臣分列两侧,气氛庄重而肃穆。 “诸卿,”袁术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太子年长,已渐熟悉政务,然朕之其余诸子,亦陆续成年。为固国本,绝觊觎之心,防萧墙之祸,朕意已决,循古制,封诸皇子为王,令其就藩。”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神色各异,但皆无意外之色。这是历代王朝巩固中央集权、避免皇子争位的常规手段,只是看皇帝如何执行。 袁术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朱笔圈出的地方点了点:“袁曜,封滇王,就国于滇池之畔(今云南昆明一带)。袁胤,封琼崖王,就国于朱崖洲(今海南岛)。袁某(假设还有其他皇子),封陇西王,就国于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 他每念出一个封号和一个地名,殿内众人的心头便是一动。这些封地,要么是地处帝国边陲,开发程度低,蛮夷杂处;要么是土地贫瘠,人口稀少;要么是战略位置重要但本身并无多少实际资源。更重要的是,这些地方均无实土,王府仅享有该地部分赋税作为俸禄,并无行政管辖权。 “陛下,”张昭沉吟片刻,出列奏道,“分封诸王,以镇四方,乃古之常礼。然,前汉七国之乱,实为殷鉴。诸王就藩之后,其权责、其与地方官之关系,需有明确律令约束,方可保无虞。” “司徒所言,正合朕意。”袁术颔首,目光转向一旁负责律法的官员,“《武始律》中,需增补《藩王律》一章,明确如下:”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其一,诸王爵位,止于自身,享食邑,不世袭罔替,后世子孙依制降等承袭。” “其二,诸王就藩,王府属官,由朝廷选派,不得自行征辟。其护卫,皆有定数,不得超过五百人,且需登记造册,受当地刺史监察。” “其三,藩王不得干预所在州郡任何军政事务!不得私蓄甲兵,不得结交地方官员,不得受理民讼,不得私自与外国往来!” “其四,无诏不得擅离封地,每年需按时入朝觐见。平日奏事,需经当地刺史转呈,不得直达天听!” “其五,若有违逆以上诸条,视同谋逆,国法不容!” 这一条条律令,如同一道道紧箍咒,将藩王的权力限制到了最低程度。他们 essentially 成了被荣养在封地的富贵闲人,除了名分和俸禄,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权力,更遑论对中央构成威胁。 鲁肃闻言,心中暗赞皇帝思虑周详,补充道:“陛下,是否需派得力干员,担任首批王府傅、相,一方面教导诸王恪守臣节,另一方面亦可就近监视?” “准!”袁术毫不犹豫,“所选傅、相,务必忠诚可靠,精通律法礼制。其首要职责,便是引导诸王读书明理,安享富贵,莫生妄念。” 诏书很快拟好,用印颁布。消息传出,在皇室内部和朝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数日后,宫中举行了册封仪式。袁曜、袁胤等几位成年皇子,身着崭新的王服,在庄重的礼乐声中,跪接册宝。他们脸上表情复杂,有得到封号的喜悦,有对未知封地的茫然,或许还有一丝对离开洛阳权力中心的不甘与失落。尤其是封到遥远琼崖的袁胤,看着手中那象征着偏远与潮湿的印绶,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离京就藩的日子定在半月之后。那几日,洛阳城外的长亭,成了伤离别之地。王妃、王子、公主们与洛阳的亲友依依话别,车队辎重,络绎于道。袁术并未亲自相送,只是站在宫城的高台上,远远望着那些消失在风雪中的车驾,目光深沉。 他知道,此举或许显得冷酷,但为了帝国的长远安定,为了太子将来能有一个相对平稳的执政环境,他必须这么做。前汉景帝时七国之乱的教训,以及后世西晋八王之乱的惨剧,都如同警钟在他耳边长鸣。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们,将来有兵戈相向的一天。 首批派往各藩国的傅、相也随即出发。前往滇国的傅,是一位以刚直着称的老臣,临行前,袁术特意召见,叮嘱道:“滇地蛮夷杂处,情况复杂。滇王年少,卿需悉心辅导,使其明晓,镇守边陲,扬威怀远,便是大功。切莫使其卷入地方事务,更不可有非分之想。” 与此同时,《武始律》增补的《藩王律》章节,也以最快的速度刊印,颁发至各州郡及所有藩国。律条之严苛,态度之明确,让所有有心之人都不由得心中一凛。皇帝这是彻底断绝了藩王干政甚至作乱的一切可能。 一些原本或许存着“烧冷灶”心思,想提前结交某位皇子以期未来的官员,见到这般情状,也纷纷熄了心思,更加坚定地聚集在太子袁耀周围。 风雪之中,诸王的车队渐行渐远。袁术转身,走下高台,对紧随其后的太子袁耀沉声道:“耀儿,朕为你扫除了些障碍,但也仅是扫除了显而易见的障碍。未来的路,终究要靠你自己去走。记住,兄弟阋墙,乃亡国之兆。待你登基之后,对这些远方的兄弟,既需依法约束,亦需存一份骨肉之情,给予他们作为亲王应有的体面,只要他们安分守己。” 袁耀躬身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必当善待诸弟,以固宗室,以安天下。” 望着苍茫的雪景,袁术知道,这套针对宗室的制度已然确立。它将如同这冬日里的冰雪,冷却可能燃起的权力争夺之火,为“武始之治”的延续,提供一个相对稳定的内部环境。然而,制度的设立易,长久的维持难。未来的岁月里,这套制度能否被严格执行,能否抵御住人心的贪婪与野望,仍需时间的检验。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扶桑倭国使节来朝,跨海献珍示友好 初夏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东海郡朐县(今江苏连云港)的港口。这里是吕范船队的一个重要基地,桅杆如林,帆影蔽日,码头上堆满了来自南北各州的货物,人声鼎沸,喧嚣异常。 自从接到袁术“向北探索,加强与辽东联系”的命令后,吕范的船队活动愈发频繁。他们不仅沿着海岸线绘制了更精确的海图,建立了数个隐蔽的补给点,与辽东、三韩地区的海上贸易也初步打开局面。来自辽东的毛皮、人参,三韩的麻布、海产,开始出现在中原的市场;而中原的丝绸、瓷器、书籍,也源源不断地运往那片相对陌生的土地。 这一日,天空湛蓝如洗,海面波澜不惊。一艘体型明显不同于中原制式,显得较为低矮、结构也更显粗犷的海船,在几艘吕范麾下巡逻快艇的“护送”下,缓缓驶入了朐县港口。这艘船的木料颜色深沉,船头绘制着某种奇特的纹饰,船上的水手个个身材矮壮,发式奇特,身着简陋的麻布衣服,正紧张而又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繁华、庞大的港口。 码头上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指着那艘怪船和船上那些外貌迥异的船员,议论纷纷。 “快看那条船!样式好生古怪!” “那些是什么人?看打扮不像鲜卑、乌桓人啊?” “听说是从大海东面来的,叫什么……倭人?” 船只在引水员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靠上码头。一名通译(是吕范船队在前次与三韩交易时,偶然发现并雇佣的,略通倭语与汉语)率先跳下船,快步跑到早已闻讯赶来的港口官员面前,气喘吁吁地禀报:“大人!大人!这是来自东方倭国邪马台国的使船!他们是奉了女王卑弥呼之命,前来朝见大将军的!” “倭国?邪马台?卑弥呼?”港口官员一脸茫然,这些名字对他而言如同天书。但他不敢怠慢,尤其是听到“朝见大将军”这几个字,立刻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看好他们,我立刻飞马禀报吕将军和邺城!” 消息通过驿站系统,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邺城。 将军府内,袁术正听着刘晔汇报关于重建西域长史府的初步规划。当听到“倭国使者”、“邪马台”、“卑弥呼”这些词汇时,袁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神色。 ‘邪马台?卑弥呼?这不是日本弥生时代后期那个传说中的女王吗?还真有这个政权和人物?而且还主动派使者来了?’ 袁术心中念头飞转,感觉颇为奇妙。前世模糊的历史知识,与眼前真实的讯息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一种时空错位般的恍惚感。 刘晔见袁术神色有异,还以为主公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海外蛮夷有所疑虑,便开口道:“主公,据吕范此前零星传回的消息,东海极东确有岛屿,其上住民被称为倭人,部落林立,文明未开。这邪马台国,或是其中较大一部。其女王遣使来朝,不论真心仰慕天朝风华,或是欲借我朝声威以凌驾他部,皆可视为祥瑞,彰显主公威德远播四海。” 袁术回过神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脸上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哦?东海之外的岛国?有点意思。他们带来了什么?” 信使恭敬地回答:“据吕范将军初步清点,贡品有硕大莹润的珍珠数盒,色彩斑斓的琥珀若干,还有……还有牲口百人。” “生口?”袁术眉头微皱。 “呃……就是,奴隶。”信使低声补充。 袁术了然,这确实是这个时代常见的“贡品”之一。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告诉吕范,好生接待这些倭国使者,确保其安全,然后派可靠人马,护送他们和贡品来邺城。沿途可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中原的繁华与军容之盛。至于那些生口……抵达邺城后,先行安置,查明情况,若愿归乡者,发给路费遣返,若愿留下,则编入民户,授田安置,不可使其为奴。” “诺!”信使领命而去。 刘晔赞道:“主公仁德,泽被异域,此番处置,必使远人感佩。” 袁术笑了笑,没说话。他想的更多是这早期中日官方往来的历史意义,以及……如何利用这件事,进一步塑造自己“天命所归”、“万邦来朝”的形象。这可是送上门的宣传材料! 一个多月后,在沿途无数百姓好奇的围观和惊叹声中,那支由倭人使团、吕范部下护卫以及满载贡品的车队组成的奇特队伍,终于抵达了邺城。 使者是一个名叫难升米的中年倭人贵族,身材不高,面色黧黑,眼神里混合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对眼前这座宏伟都城的巨大震撼。他穿着他们国家最好的服装——一种染有简单花纹的布衣,腰间佩着一柄造型古朴的短剑,在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下,亦步亦趋地走向将军府。 将军府的接见仪式,比之前接待公孙康时更为隆重。袁术有意借此机会,向这个海外岛国展示天朝的威仪。仪仗森严,甲胄鲜明,文武百官肃立,礼乐齐鸣。那庄重肃穆的气氛,让难升米和他身后的几名随从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跪拜在地时,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通译跪在一旁,颤抖着将难升米那夹杂着大量敬语和赞美的表文翻译出来。无非是邪马台女王卑弥呼如何仰慕中华大将军(他们似乎还没完全搞清袁术并未正式称帝)的威德,特遣使者跨海而来,进献方物,愿永世修好,云云。 袁术高坐其上,面带温和而疏离的笑容,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只俯视着渺小的凡人。他耐心地听完了通译有些结巴的转述,目光扫过那些被抬上殿的贡品——珍珠确实不小,但打磨工艺粗糙;琥珀颜色尚可,个头却不大;至于那些被带来的“生口”,早已按照袁术的命令被安置别处,并未带上殿来。 “贵国女王,远在海外,心慕王化,遣使来朝,其诚可嘉。”袁术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吾心甚悦。尔等不畏艰险,跨海而来,亦属不易。” 他示意侍从收下贡品清单,然后朗声道:“天朝抚有四海,怀柔远人。今特赐尔等丝绸百匹,瓷器五十件,青铜镜十面,精铁农具百件,五谷种子若干,以及《论语》、《千字文》等典籍各一套。望尔等带回故国,晓谕女王及臣民,习我礼仪,慕我华风。” 这份回赐,远远超出了倭国贡品的价值,尤其是那些精美的丝绸、瓷器、青铜镜和代表先进技术的铁制农具,以及承载着文化的典籍,对尚处于文明早期阶段的倭国而言,无疑是至宝。 难升米激动得连连叩首,几乎语无伦次,通过通译表达着无尽的感激和敬畏。他原本或许还存着几分借势的心思,但此刻,完全被中原王朝的富庶、强盛和这种“慷慨”的气度所折服。 接见结束后,袁术还特许南升米等人在邺城参观数日。他们看到了宽阔的街道,林立的商铺,精美的建筑,发达的手工业,以及训练有素的军队。这一切,都如同梦幻一般,冲击着他们的认知。南升米尤其对中原的典章制度、礼仪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拉着鸿胪寺的官员问个不停。 数日后,南升米一行人带着丰厚的赏赐和满心的震撼,踏上了归途。他们不仅带回了实物,更带回了对强大中华文明的深刻印象和向往。 望着使团远去的背影,袁术对身边的鲁肃笑道:“子敬,你看这海外蛮夷,尚且知慕王化。可见我中华文明,确有吸引万邦之魅力。” 鲁肃躬身道:“此皆主公文治武功,德泽四海所致。” 袁术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这只是一次偶然的、初级的接触,未来的故事还长。但这是一个开端,一个标志着中原王朝影响力开始辐射更遥远区域的信号。 “告诉吕范,海路探索不要停。东面的岛屿,南面的诸邦,都可以试着接触接触。这大海之上,说不定还藏着不少惊喜呢。”袁术的目光再次投向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那无垠的蓝色海洋。 而遥远的邪马台国,在南升米带回那些不可思议的赏赐和见闻后,想必也会掀起巨大的波澜。中华文明的种子,已随着这次跨海之旅,悄然播撒到了那片群岛之上。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袁术议取河北,欲趁二袁内乱一举平定 许都的冬日,虽无邺城那般酷寒,但宫阙楼台间穿梭的风,也带着刺骨的凉意。然而,在重新修缮、焕然一新的德阳偏殿内,却是另一番火热景象。炭火烧得噼啪作响,暖意融融,但更热的,是殿内那几乎要沸腾起来的昂扬斗志与赫赫兵戈之气。 袁术高踞主位,身披玄色绣金蟠龙袍,头戴旒冕,尽管努力维持着天子的威仪,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闪烁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光芒,都暴露了他此刻志得意满、睥睨天下的心情。下方,文武重臣分列左右,文臣以张昭、鲁肃、刘晔为首,武将则以纪灵、张辽(已从凉州赶回述职)、孙策、周瑜等为核心,济济一堂,人才之盛,一时无两。 “众卿,”袁术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曹操仓皇北窜,弃许都如敝履,汉室旧都,已归朕之掌握!此乃上天眷顾,亦赖诸位将士用命,文武同心之功!” 殿内立刻响起一片歌功颂德之声:“陛下神武,天威所至,曹贼丧胆!”“此乃天命所归,仲氏当兴!” 袁术满意地抬手虚按,待声音平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而锐利:“然,曹操挟持天子,退据邺城,伪朝未灭,国贼未除!且近日河北传来消息,袁本初忧惧而亡,其子袁尚、袁谭兄弟阋墙,内战已起!曹操老贼,正趁机在邺城收买人心,整合势力!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亦是我仲氏天兵,犁庭扫穴,一统北疆之天赐良机也!今日召集群臣,便是要议一议,这下一步,该如何走,方能毕其功于一役!”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老成持重的张昭身上:“张公,依你之见?” 张昭出列,躬身道:“陛下,曹操新败,元气大伤,仓促北迁,立足未稳。袁氏内乱,河北人心惶惶。此确为北伐良机。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曹操善于用兵,麾下仍有精兵良将,兼有天子名分(尽管已大打折扣),不可小觑。袁尚、袁谭虽内斗,但其麾下河北军马,亦不可等闲视之。老臣以为,当稳扎稳打,先巩固中原,消化豫、兖新附之地,积蓄粮草,待来年春暖,再图河北,方为万全之策。” 张昭的策略偏向保守稳妥,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袁术未置可否,目光又转向鲁肃和刘晔:“子敬,子扬,你二人以为如何?” 鲁肃与刘晔交换了一个眼神,鲁肃率先出列,声音沉稳有力:“陛下,张公老成谋国,言之有理。然,时局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曹操正忙于消化河北,二袁正忙于自相残杀,此正是其最为虚弱、首尾不能相顾之时!若待其一方胜出,或曹操初步整合了河北力量,则北伐难度必将倍增!肃以为,当趁其病,要其命!立即筹备北伐,兵贵神速,就在今冬,强渡黄河,一举平定河北!” 刘晔紧接着补充,语气带着谋士特有的精明与算计:“陛下,鲁子敬所言,正合兵法要旨。如今我军新胜,士气如虹,装备精良,粮草充足。反观河北,袁尚稚嫩,依靠审配、逢纪等辈,难以服众;袁谭急躁,缺乏远略;曹操虽奸雄,然初至河北,人心未附,且要分心防备二袁,可谓三面受敌!此时北伐,正可使其不能相顾。晔建议,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秘密联络袁谭,许以重利,诱其与我联手,共击曹操与袁尚!此驱狼吞虎,坐收渔利之策也!” 刘晔的“联谭击曹尚”之策,让袁术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善!子扬此计大妙!让袁谭那条疯狗去咬他的好弟弟和曹操,我等正好从中取事!” 这时,武将行列中,早已按捺不住的纪灵猛地踏出一步,声如洪钟:“陛下!还联络什么袁谭?忒麻烦!给末将十万精兵,即刻北上,管他什么曹操、袁尚、袁谭,末将用这手中三尖两刃刀,一并替陛下收拾了!保管叫他们知道,什么是仲氏天威!”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满脸的跃跃欲试,仿佛河北群雄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纪灵的话引来一阵善意的低笑,也激起了其他将领的豪情。 刚从凉州风尘仆仆赶回的张辽,沉稳出列,抱拳道:“陛下,纪将军勇猛可嘉。然河北地广,邺城坚固,兼有黄河天险,不可力敌。辽在凉州,曾细观河北地图舆情。我军可依旧延续三路进军之策,然重点需放在中路与东路。西路,臣与孟起(马超)可自并州出井陉,威胁邺城侧翼,牵制夏侯渊关中兵力,使其不敢东援。中路,纪将军、文将军可自河内强渡黄河,直扑邺城。东路,伯符与公瑾水军强大,可自青州方向渡河,切断曹操与青、徐联系,并与中路军形成夹击之势。三路并进,令曹贼首尾难顾!” 张辽的战略清晰明了,考虑周全,既发挥了各路军马的特长,又形成了有效的配合与牵制。 孙策早已听得热血沸腾,他一步跨出,年轻俊朗的脸上满是昂扬的战意:“陛下!文远将军之策甚善!策愿与公瑾率东路水陆之师,为陛下前驱!必破青州,锁断渤海,让那曹贼与二袁,尽成瓮中之鳖!”他身边的周瑜亦是微笑颔首,羽扇轻摇,显然已成竹在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看着麾下文武个个摩拳擦掌,献计献策,袁术心中豪情万丈,那股“天下尽在掌握”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他猛地站起身,袍袖一挥,做出了最终决断: “众卿之议,皆是为国筹谋,朕心甚慰!然,战机稍纵即逝,岂能坐待来年?曹操、二袁,塚中枯骨耳,何足道哉!” 他目光灼灼,扫视群臣,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朕意已决!即日起,全力筹备北伐河北之战!就依文远、子敬、子扬之策,三路并进,联谭击曹!” “擢升张辽为征北将军,总督西路军事,马超为副,率本部并凉州兵马,出井陉,窥视并州,牵制关中!” “纪灵、文聘为中路军主帅、副帅,集结宛城、许都精锐,克日北上河内,筹备渡河事宜,打造舟船,待命强渡黄河,直捣邺城!” “孙策、周瑜为东路军主帅、副帅,尽起广陵、下邳水陆大军,沿海路北上,登陆青州,与臧霸(若能招抚则招抚,若不能则击破)联络,席卷山东,自东面威胁邺城!” “刘晔,朕命你为秘使,持朕手书与重礼,秘密前往青州,会见袁谭,晓以利害,许其若助朕破曹与袁尚,则表奏其为青州牧,世袭罔替!” “鲁肃、张昭,总领后方粮草辎重调度,务必保障大军供给,不得有误!” “朕将亲统中军,坐镇黎阳(或白马),总督各路,以为后援!此战,务必要在曹操站稳脚跟之前,在二袁分出胜负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荡平河北,擒杀国贼,迎回天子(当然,迎回后如何处置是后话),完成一统大业!”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战鼓擂响,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位重臣耳中。殿内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臣等领命!陛下圣明!”文武群臣齐声应诺,声震屋瓦。纪灵、孙策等武将更是兴奋得满脸红光,恨不得立刻插翅飞过黄河。 袁术看着眼前这群虎狼之师、智谋之士,仿佛已经看到了邺城在自己脚下颤抖,看到了曹操授首,看到了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皇冠,即将完全属于他袁公路一人! “速去准备!克日兴师!”袁术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战争的齿轮,再次加速转动。一场规模远超之前、旨在彻底统一北方的巨大战役,随着袁术在许都皇宫中的一声令下,正式拉开了帷幕。整个北中国的天空,都被这浓烈的战意所笼罩,风雪欲来,山河欲摧。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袁尚弃城北逃乌桓,曹操困守孤城邺 邺城,这座曾经象征着河北霸业巅峰的雄城,如今被战争的阴云彻底笼罩。城外,得胜的袁术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摇摇欲坠的外围防线。城头,“曹”字大旗在硝烟与箭矢中无力地飘摇,守军的脸上混杂着疲惫、恐惧与绝望。 城内的丞相府(原袁绍府邸),此刻更像是风暴中心那诡异的宁静之地。然而这份宁静之下,涌动着的是分崩离析的暗流。 袁尚瘫坐在偏厅的锦榻上,那身过分华丽的银甲此刻沾满了尘土,更衬得他脸色惨白如纸。白日里城外那场摧枯拉朽的惨败,如同噩梦般在他脑中反复上演。马超铁骑践踏营垒的轰鸣,纪灵重步兵如山崩般推进的压迫,还有那遮天蔽日的霹雳车石弹……这一切都将他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勇气碾得粉碎。 “完了……全完了……”他失神地喃喃自语,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榻边的雕花,“十数万大军……就这么没了……曹操他……他也顶不住了……” 审配和逢纪站在他面前,两人的脸色同样难看。审配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算计,而逢纪则更多是惶恐与焦虑。 “公子,”审配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最后的决绝,“邺城……守不住了。曹操已是瓮中之鳖,覆灭在即。我等不能再留在此地,为他陪葬!” 逢纪连忙附和:“正南兄所言极是!袁术恨我等入骨,若城破,必无生理!为今之计,唯有趁袁术大军合围尚未完全严密,连夜北门突围,尚有生机!” 袁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随即又被恐惧覆盖:“突围?城外皆是敌军,我们能去哪里?” “去幽州!”审配斩钉截铁,“幽州尚有部分忠于先主的旧部,地广人稀,可作根基!若幽州亦不可守,便北投乌桓蹋顿单于!先主在世时,与乌桓素有往来,蹋顿曾受恩惠,必能收留我等!凭借塞外骑兵,他日未必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乌桓……塞外……”袁尚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渐渐燃起一丝求生的火焰。相比于留在邺城必死的结局,哪怕去那苦寒之地寄人篱下,也总好过立刻丧命。 “好!就依二位先生!”袁尚猛地站起身,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但那是惊慌下的病态红晕,“立刻收拾细软,点齐还能信任的亲兵部曲,我们……连夜就走!” 他没有丝毫犹豫去通知正在城头苦战的曹操,甚至没有一丝愧疚。在生死存亡面前,那脆弱的联盟关系薄得像一张纸,一捅就破。 是夜,月黑风高。邺城北门在审配、逢纪的精心安排下,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缝隙。袁尚换上了一身普通将领的衣甲,在数百名最忠心的护卫以及审配、逢纪等少数心腹的簇拥下,如同丧家之犬,仓皇涌出城门,一头扎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向着北方亡命奔逃。他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那座他父亲经营多年、也曾属于他短暂时间的宏伟都城。 几乎在袁尚出逃的同时,丞相府内的曹操就接到了心腹的急报。 “主公!袁尚……袁尚带着审配、逢纪,从北门跑了!”曹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悲凉。 曹操正对着邺城防务图凝神思索,闻听此言,他执笔的手猛地一顿,墨点滴落在帛书上,迅速晕开一团黑渍。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了然。 “呵……”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与看透世情的苍凉,“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袁本初啊袁本初,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的好儿子……” 他放下笔,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空,那里依稀可见城南方向敌军营地连绵的火光。 “走了也好。”曹操的声音异常平静,“少了这些首鼠两端之辈,这邺城,守起来反倒干净。” 话虽如此,但所有人都明白,袁尚的逃亡,如同抽走了支撑危楼的最后一根朽木,不仅带走了数千可能用于守城的兵力,更彻底击碎了城内本已低迷的士气。消息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守军中蔓延开来,恐慌和绝望达到了顶点。 曹操没有试图封锁消息,他知道那已是徒劳。他转身,目光扫过身边仅存的几位核心——曹仁、夏侯渊、郭嘉(病体沉重,但仍坚持在场)、程昱、贾诩,以及一脸悲愤的曹丕、曹植等子嗣。 “诸公,”曹操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冷静,“事已至此,邺城已成死地。外无援兵,内乏粮草,军心离散。袁术明日,必挥师攻城。” 他顿了顿,目光如寒星般扫过众人:“我意,已决。我将与邺城共存亡。此乃我曹操之命,亦是我曹孟德对天下,对追随我多年的将士们,最后一个交代。” “父亲!”曹丕急声道,眼圈泛红。 “主公!”曹仁、夏侯渊等人亦是神色激动,欲言又止。 曹操抬手,制止了他们:“但,你等不必陪我赴死。元让(夏侯惇)在汝南,妙才(夏侯渊)若有机会……当设法突围出去,保留我曹氏、夏侯氏一丝血脉。奉孝、仲德、文和,你等皆乃国士,不必拘泥于此。至于丕儿、植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停留片刻,复杂难明,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活下去。” 这番话,如同最后的遗言,让整个房间的气氛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郭嘉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他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被曹操用眼神制止。 第二天,天色刚亮,袁术大军对邺城的总攻便开始了。这一次,不再有任何保留。数百架霹雳车被推至阵前,对着邺城那曾经坚不可摧的城墙,进行了前所未有的饱和轰击! “轰!轰!轰!轰!” 巨石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砸在城墙上,砖石崩塌,烟尘冲天;砸在城头,守军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砸入城内,房倒屋塌,火焰四起。邺城,这座北方第一坚城,在超越时代的攻城利器面前,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持续了整整一天的轰击,让邺城南面城墙多处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守军冒着箭雨矢石试图抢修,却往往徒劳无功,反而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与此同时,袁术军的地道部队也开始发力,多条地道被挖至城墙脚下,埋设火药(假设此时期已有雏形或类似爆破物)或进行支撑破坏,更让城墙根基动摇。 当夕阳再次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时,邺城这座巨兽,已然是伤痕累累,摇摇欲坠。 曹操在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残破不堪的城楼。他望着城外那无边无际、篝火点点的敌军营地,又回头看了看城内死寂的街道和蜷缩在断壁残垣间瑟瑟发抖的军民,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完了。大势已去。 他一生纵横捭阖,挟天子以令诸侯,败袁绍,平吕布,逐刘备,何等英雄!却不料,最终会败在那个他一直瞧不起的弟弟手中,困守在这座孤城,走到了穷途末路。 剧烈的头痛毫无征兆地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在颅内搅动。曹操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幸亏被身旁的曹仁一把扶住。 “父亲!” “主公!” 众人惊呼。曹操强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回……回府……” 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这座他亲手选择的葬身之地,已然为他奏响了最后的挽歌。袁尚的北逃,带走了河北袁氏最后的希望,也彻底宣告了曹操集团在河北的终结。现在,只剩下他,独自面对这注定到来的毁灭终局。邺城,这座见证了袁绍巅峰与曹操末路的雄城,在漫天烽火与血色残阳中,缓缓沉向命运的深渊。 喜欢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请大家收藏:()三国:不是叉车王,我是仲氏明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