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花衍生之雨村日常》 第1章 进村 “天真!昨儿不是说好了你去接花儿爷他们吗?这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胖子一边骂骂咧咧的打开我房间的门,一边用粗犷大嗓门划破了我的清晨美梦。 “哎呀,听到了…”我转个身,将裹挟在身侧的被子抱入怀中。顺手拿起手机,翻看小花发的消息。 “天真,小哥跑山去了,一会儿回来,你去喜来眠把咱们的三蹦子开上和小哥一起去镇子上接花儿爷他们。”胖子这两年说话语速变快了,哒哒哒的犹如一把机关枪。 “嗯…”我抓抓头发,感觉还是有点懵,等我反应过来时,胖子已经离开了房间,叮叮咣咣的去摆弄他的锅铲了。我在内心做着思想斗争,想着要不要再装傻睡一会儿,毕竟昨天晚上和那瓶子搞到太晚了… 我正发着呆呢,张起灵突然推开门进来。他身上带着一种山间独有的温凉的气息,看见他进来,我刚想伸手去抱他,竟被他推开了。还没来的及生气,就发现他的外套,裤子,甚至刘海都被打湿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淋了雨。 一看到他正浑身湿透着呢,我便有些焦急了。 “小哥,你快把衣服换掉,再洗个澡,咱们一会儿去接小花他们……袜子也要换啊!”自从跟张起灵确定关系后,我便比以前更细致的照顾他,这让我时常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 “嗯”我早已习惯张起灵这样简短的回答 。 雨村的天气很多变,分明刚刚张起灵回来的时候还在下大雨,但不出20分钟雨就已经停了,可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揣了把伞出去。 下过雨后的空气很清新,飘着淡淡的泥土香气,我从小就很喜欢闻那种味道,所以走在路上我不住的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到达喜来眠的车棚时,我才发现我们的三轮车下,卧着几只猫咪,黑的、白的、花的都有。估计是刚刚一场毫无防备的大雨,使它们不得不到我们的车棚下面呆着。 闷油瓶似乎对猫很感兴趣。他多看了几眼,我心下欣喜。若是没有急事,我定会让他和猫多相处一会儿,但是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赶走了这些猫咪,一共六、七只猫成群结队走出车棚的景象还是蛮壮观的。 村里的路都是土路,再加上又下过雨,走过田地边缘时,我有十万个担心车打滑会把我俩甩进一旁的田里,再被误以为是小偷,闷油瓶一生的清白可就算是被我毁了,想到这儿,我又不禁唾弃自己,在这种时候,想象力竟会如此丰富。 在村间的小道上,我开着噪声极大的三轮车,身上披着晨辉,一点一点的红色从东方升起。 住进雨村后,看日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闷油瓶没有欣赏的心情。他把雨伞当黑金古刀一样抱在怀里,在我身边打盹。他刚洗了澡,身上很香,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杂质。 他身上也混着胖子买的廉价洗衣液的香味,去污能力不咋地,可是香的要死,但就是这样的闷油瓶才让我觉得他终于有了些人情味。 一路上的事便不再赘述,总之很慢就是了。我开了一个来小时才到,要换胖子的话肯定连飞带跑四十分钟就能飙过来。 我停了车和闷油瓶徒步走在镇上的街道上,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了小花他们。不出所料,小花身上只有一个他随身携带的小包,剩下的行李全由瞎子拿着。 “吴邪,我还以为你开车翻进哪个山沟沟里出不来了呢,这么慢?”小花嘴上不饶人,但脸上却挂着笑,可见他心情不错。 “昨晚没睡好就起的晚了些,再加上小哥跑山去了……我等他一起回来才出发的”说这话时我不禁心虚的撇了一眼闷油瓶,好在闷大爷没什么反应。 虽不知道他俩为啥会脑子抽筋突然到雨村来,但债主大爷光临,还是不能怠慢了的,虽然债主身边还有我那个蹭吃蹭喝的便宜师傅。 “我说徒儿啊,你师傅我都快被压死了,指挥你家哑巴过来帮帮忙啊!”瞎子身上挂着一大堆东西,连连叫苦。 “行了,想想你也不会被压死。车就在前面,你就受累再提一会儿吧” 瞎子走到小哥身边,对着小哥挤眉弄眼 可惜闷油瓶不鸟他,还顺手把他拿了一路的雨伞重重放进黑眼镜满是东西的怀里,然后扬长而去,只剩下瞎子一人风中凌乱。 看到这一幕,我和小花早已笑作一团。一行人在我们俩猖狂的笑声中上了车。 回去的路是闷油瓶在开。瞎子对闷油瓶会开三蹦子表示了十二分的惊讶,最后得出我们在雨村的生活太不易了,连哑巴张都要学会开三蹦子了这个结论。 一路上我和瞎子东聊西侃,小花只是偶尔搭腔,剩下的时候他都静静望着村口李大爷的十几亩油菜花地。 这两年小花过的很辛苦,他来陪我过几天乡下日子估计三成是为了休息,六成也是证明给道上的人看,解吴两家仍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毕竟这两年的时间中闲言碎语还是不少。至于剩下的一成是我留给自己的回旋的余地,因为小花有时的决定也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家时,胖子正噼里啪啦的炒着菜,饭香味飘了满屋,一阵阵艳红的火舌顺着锅边窜上抽油烟机,他全身的肉随着颠锅的动作抖动着。听到我们回来,他探出半边身子。 “回来了!快去洗手,饭马上好了!今儿个花儿爷黑爷光临寒舍,胖爷整了俩硬菜!” 这么多年来,胖子的厨艺也是没得说,小花尝了一口胖子精心熬制了两个小时的老鸭汤,竖起了大拇指。胖子不禁夸,他看小花这么捧场,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天真!要我说,胖爷我现在改行当米其林去做大厨,一年也能挣个百来万呢!” “行啊,那么雨村第一大厨王月半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到米其林去做兼职呢?” “嗐!天真,胖爷一天天窝在喜来眠里做饭,可真觉得屈才呀!”胖子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那你要跳槽吗?” 胖子还在那里跟我瞎掰扯,卖弄他的厨艺,小花突然叫了我。 “小邪!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认真思考会儿,我发现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倒了。我平常不常出门。最大的兴趣就是捣鼓房子。现在这么猛的一想,还真不知道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扭头看胖子,他也安静下来,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桌上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最后还是闷油瓶缓缓开口说 “可以去采蘑菇,今天就去。” “对呀!今天刚下过雨,可不正好,不知花儿爷意下如何呢?”瞎子一脸谄媚的看着小花。 这么一想,我们第一年刚到雨村的时候去采过蘑菇,不过那对我们仨来说并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ooc致歉[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进村 第2章 关于采蘑菇 我们仨刚到雨村时,对一切事物都正在兴头上。捣鼓好房子和店铺,胖子就闲的蛋疼,非拉着我和小哥上山捉鸡,下河摸鱼全来一遍。捉来的东西全犒劳嘴了。 碰巧那次刚下过雨,胖子就提议去采菌子。可刚到山上就出了问题。我和胖子对采菌子并不专业,只能凭它的颜色来辨别。起初我和胖子还是采了几朵后,就拿给闷油瓶看看,可后来发现那太二货了,而且闷油瓶一干起活来就发狠了!忘情了!过一会就不见了。我和胖子就边玩边采,这就导致了那次我们的收获并不好。 下山时我才体会到了雨村天气的十二分歹毒,大雨从天空倾盆而下,我们仨特“幸运”一把伞都没带,甚至连个外套都没有(破天荒,闷油瓶那天没穿他的连帽衫) 当时胖子就出了个特傻逼的点子,他让我们把鞋子袜子都脱了,然后把装蘑菇的筐子顶到头上跑回家去,不知道我那天是不是累疯了,竟然答应了胖子。 刚冲出去,我就发现了不对,首先我本就没他俩跑的快,就更别提脱了鞋跑了。最初我就已经做好了被浇透的准备,可我没想到会被泥巴水浇湿,我被冷不丁的淋了一下子后反应过来。他妈的蘑菇是带着土的,雨水一冲,水和着泥全流到脸上来了,我当时顶着那筐蘑菇举不是,放也不是。耳边哗哗哗的全是雨声。 我抬头向前望,闷油瓶早不见人了,胖子跑起来时,路上的泥点子全甩在衣服上,壮观! 我一边加速跑起来,一边在心里怒骂胖子,和懊悔自己只是糊涂一时,就落个下大雨时在雨中顶着蘑菇狂奔的结局。 其实这件事最恶心的部分还在后面,因为那天淋了一场大雨,我当天晚上就着凉感冒了,病了半个月,每天咳的跟胖子之前用的那把冲锋枪一样。不过我也因祸得福使闷油瓶忍痛割爱让胖子把他的宝贝鸡给宰了,为我补身子。我现在都还记得那鸡汤的味道——惊为天人。 我一路上都在和小花讲上次采蘑菇的倒霉经历。他很不厚道的一直狂笑不止,似乎不知道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小花笑起来很好看,我翻了个白眼,就不理他了。 胖子走在最前面,他现在正放开嗓子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瞎子把一只手搭在闷油瓶肩膀上(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跟在胖子后面,为他拍手助兴。 我再看向小花时,他已经停止了大笑,只是偏头望着成排的房子和三轮车开过土路时掀起的泥巴。 “小花,你为什么要来雨村?” “瞎子说我累了,让我出来走走。”他的嗓音很温和,说完他又偏过头去。 胖子的歌声犹如BGM,搭配上现在这个场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半晌,小花又说了一句“吴邪,雨村挺好的。” “行啊,等你拼不动了再回雨村来,我教你播种插禾,养鸡赶鹅!” 小花没回话,但我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我知道小花这些年来做的事,刚才的话,除了我们几个,他不可能有机会对别人说了,我不想让他又伤春悲秋,就给他许下了一个不成文的承诺逗他开心。 没过一会儿,我们这儿的宁静就被打破了,瞎子一脸流氓相的过来骚扰小花。小花嫌他烦,不让他粘着。所以瞎子一贴着他,他就肘击瞎子,我在一旁偷偷看着直想发笑。 后来,由于瞎子占领了小花,一路上我就和闷油瓶一直静静的走在一起,我特别喜欢把玩他手串上的珠子。 那手串的来历说来话长,起因是一年前是我俩刚确认了关系后的几个月中,他去跑山后带回来了一块玉石,我对玉石的鉴定不是特别专业,但单看它的金属光泽和那种独特的滑腻感,我就知道这块石头绝对是好货。 胖子一看到这玉石,眼都快直了,然后就埋怨我和小哥不厚道,要发家致富也不带他。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找了个靠谱的石匠,把它打磨了,做成了两个手串,我俩就一直带着,没摘过。 小哥牵着我的手,揣进他的卫衣口袋里,我就一直执着于扣他的珠子。 我们一行人慢悠悠地走着,胖子时不时转过头来跟我开个黄色玩笑,其实那也不算黄色,只是从胖子的口中说出来后就很低俗。 临近中午,我们到达了山脚下,就开始了我们的采蘑菇大业。 不久,我惊奇的发现,瞎子也可以辨认蘑菇的毒性,只不过他是靠闻的。他早年间眼睛坏了之后,鼻子耳朵就特好使。 他今天突然善心大发,秉持着不伤害无辜的原则,决定俯下身去闻蘑菇,而不是直接把蘑菇摘下来。所以既有喜感的一幕就出现了,一个185 的all black大壮汉俯下身认真的去闻一朵蘑菇。 这使我想到曾经有一次我怂恿闷油瓶去喂小满哥,小满哥看着面前的狗粮一脸的严肃和警戒。我没敢把脑海中的想象告诉别人,我怕哪天传的瞎子耳朵里,他会打爆我的头。 不行了,真的不能再看瞎子了,我会忍不住的。 离开时,我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师傅啊!以后咱换个方法鉴别蘑菇吧!这真的不好看!”也不知道他是故意不理我,还是没听见(我更偏向于前者)他没有回答我。 与瞎子分别后,我就一个人走走停停,时不时蹲下观察蘑菇。大雨打掉了不少树叶,但是它们都软软的堆在地下,不如秋天的落叶踩着爽。一边踏着叶子我一边想着: 似乎那个手拿一把洛阳铲,掘遍世界所有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小花说这几年有很多势力的人手全部都换了一批。 到斗,打粽子,解密,这些事在我的人生中占据了绝大一部分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年累狠了,我现在的脑子很闲,只是一心觉得安闲快乐就好。我承认可能是年纪有点大了,我并无那么多精力了。可是现在对我来说只要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都平安就可以了。 如果这段思考能被小花看到,他可能要说我是真的“天真无邪 ”了,唉!无所谓了! 胖子没有给我多少自我惆怅的时间,他站在离我大约40米的地方,张牙舞爪的叫我。我转过身去回了他一句话,一边说一边向他那边走去,脚下的落叶被深深踩入泥土中,阳光洒落。 胖子手舞足蹈的叫我去看地下的蘑菇,那蘑菇是一种诡异的蓝色,漂亮是漂亮,个头小小的,菌杆很细,看上去毒性十足,是舔一口就能死球的那种。 然后胖子就做了一个震惊我一辈子的决定——他要把蘑菇带回去养,并且就在我还在给他科普毒蘑菇的危害时,他就已经把蘑菇挖了起来,然后丢给我一个矿泉水瓶子。 “天真,你帮胖爷加工一下,我再挖两株!” 我一边给他割瓶子,心里一边腹诽胖子,这是要诛人蘑菇的九族啊……我又瞥了那蘑菇一眼,心下笃定在它们的家族中,哪怕是个孙子,也能让我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到正午时温度就上来了,胖子怕热,他就坐在一旁的阴凉里摸鱼。估计是真的热了。我看到远处的闷油瓶都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随着他摘蘑菇的动作不时有几个泥点子甩到他的白T恤上,看到我一阵阵害怕——要是洗不干净就玩完了。 下午的温度会更高,我就提议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没什么好说的,唯一值得记述的是胖子换了首歌唱。这首歌我没听过,一股北京味儿。 回到院子时,闷油瓶的鸡正信步闲庭,瞎子大惊小怪的去追那些鸡,鸡吓得四散而逃,瞎子就扬言威胁,说要把他们今晚都炖了。我感受到了旁边的闷油瓶一下就变成了低气压模式。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点,我就把我平时吃的零食搬出来给他们垫肚子。胖子今晚说要给我们露一手,做个满汉全席。 然后他就借此将闷油瓶拐去了菜市场。不得不提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长的好看的缘故。每次见到他的菜市场大爷大妈就跟看到自己亲儿子似的欢喜,价钱马上就下来了。 很显然,瞎子和小花都没有想到,闷油瓶在砍价上会有如此高的造诣。 没过一会儿,瞎子就提议我们今晚在“几时闲”吃饭。(见雨村3)其实我有点不想去,因为这两天雨村刮风下雨,那个观景台一定很混乱。但我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瞎子的胳膊几乎和我的大腿一般粗………妈的,老子已经很久没有锻炼了。 没办法,我只能勤勤恳恳的打扫台子去,小花和瞎子留在家里,挑拣和清洗那些蘑菇。 其实那个观景台我们也常用,前阵子是农忙时期,我们在每次去都带一盆冰水,在冰水里放几瓶饮料或是应季的水果,休息时我们就一边吹牛皮一边吃东西,那别提有多爽快了。 我简单把台子地面上的落叶捡了去。期间还发现了一只蜗牛,也不知道它是经历了什么才跑到了这么高的地方。 我在地面上铺了新的毯子和坐垫,还有出自闷油瓶之手的新桌子。其实这桌子原是胖子买的,他贪图小便宜,买了个十几块的桌子(这价钱我都难以置信)没用两天桌子腿嘎巴一下就断了,我就让闷油瓶进行了加工,现在刚好可以拿来用。 活干到一半就有了晚霞,当时我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草!美炸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我是个名校高材生,谈吐间还是要高雅点。 那晚霞就像是自下而上的雨,打散了彩虹,在天上泼散了一片,让人真真是心旷神怡,远处有几棵树轻轻摇摆着,与我们之前见到的山中瑰丽的风景不同,它似乎很近。 晚霞每天都会有,活儿还是要接着干。我在亭子周围挂了一圈防蚊的纱帐。考虑到雨村晚上黑的早,我又在亭子顶部的内壁上围了一圈小灯,收拾好一切,我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杰作。胖子说这两年我越来越讲究了,现在这么一看,好像还真是。 回到家时,瞎子正在收拾地上的报纸和土渣。小花在厨房洗蘑菇。 “没想到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解大当家居然也愿意下厨做饭了,农村生活还是太苦了!”我过去揶揄小花。 “吴邪,我发现你现在比胖子都嘴贫。”他淡淡的说。 “去你的!” 我还没把沙发坐热,胖子和闷油瓶就回来了,胖子手上提着一只鸡。 闷油瓶看着地板皱了皱眉,我这才发现瞎子干活不细致,地上的土屑没有清理干净。闷油瓶勤劳的拿了扫帚认真的扫地,瞎子洗完手从楼上下来之后看到这一幕,他把胳膊靠在闷油瓶身上。 “哑巴张!你很有为人夫的觉悟嘛,这么贤惠” “手拿开!” “这么紧张干嘛,反正吴邪也不会介意的,是吧,大徒儿!” 我刚才正偷偷观察他们俩,内心为那句“为人夫”而生气中,瞎子突然cue到我,一时间语无伦次“啊,是吧!”就瞎说了一句。 刚说完,瞎子就爆发出一阵狂笑跑开了,闷油瓶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头继续扫地,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和闷油瓶相处我就降智。在去“几时闲”的路上,我看到闷油瓶端了一个大碗走在前面,就跑过去问他: “小哥,你端这么大一个碗啊!烫不烫?”然后我就看到闷油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TMD他端了一盆凉菜!烫个蛋啊烫! 我尴尬的要死,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听到。闷油瓶就把我手上的盘子和他的换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是确认自己傻了。 吃饭的过程平淡,瞎子带了几箱酒,我们几个人都喝high了(当然除了闷油瓶)不知道是我醉了在做梦,还是真事,我好像看到胖子在回家时不小心栽到别人的地里去了,不知有没有吃到粪。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都快两点了。我困的要死,几乎是倒头就睡。 半夜,我是被胃疼疼醒的,起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完了!老子不该喝那么多酒的,遭报应了!” ooc致歉[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关于采蘑菇 第3章 邻居 我本想在床上等一会看看我的肚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我发现根本没办法好好躺着,我在床上翻来翻去冷汗冒了一身,肚子也没给我一个好脸色,旁边的闷油瓶被我吵醒了,正疑惑的看着我,皱着眉头问道 “吴邪,你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突然感到一阵屎意,冲进厕所时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肚子也是疼的不行。妈的,好久没什么疼过了……感觉老子跟要生了一样。 我极其狼狈的坐在马桶上抱着垃圾桶一边吐一边拉,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等我从厕所里出来已经是20分钟以后了(天知道我这20分钟是怎么过来的) 一开门我就发现胖子正站在门口,一见我出来就立马冲了进去,我刚想提醒他一下他就把门锁上了。好尴尬…… 我正疑惑着胖子怎么好像和我一样倒霉,就发现闷油瓶正端着一杯药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我。没心思睡了,我就和闷油瓶在沙发上坐着,呃……确切地说是闷油瓶坐着,我窝在他怀里让他给我揉肚子。 我发现闷油瓶比瞎子更适合干按摩,他的手心被搓热了附在我的肚子上,轻轻地转圈揉着,很舒服。 他身上的洗衣液味少了些,多的是他自己的味道,好闻。我正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眼睛都快合上了,瞎子突然跑了出来,看到我和闷油瓶就急忙说 “小三爷,你们家有没有治反胃呕吐的胃药?花儿爷又犯胃病了!” 我赶紧跑起来,把闷油瓶刚给我冲的药又冲了一杯递给瞎子,跟着他去看了看小花,他正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房里还弥漫着些酒气。他摆摆手对我说到 “我没事,好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身子有点适应不了”他一口一口喝着药。药很苦,他喝了一口后皱了皱眉。好像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与他又聊了几句,他们俩也来到客厅里,小花坐在沙发上,瞎子就靠在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我真怕他给压塌了。 胖子已经在沙发上躺着了,嘴里还念叨着“胖爷做的饭纯天然无污染,怎么会这样呢?”我还没来得及调侃他两句,闷油瓶就说“是蘑菇,蘑菇可能有毒。” 此话一出,我们不约而同的都看向瞎子和小花。小花也看着瞎子,感觉面色不太好,我在心里替瞎子默哀。 “臭瞎子!爷让你捡蘑菇,你就是这样干的?” 瞎子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但至少严肃了几分,不再有嬉皮笑脸的表情“唉……这事确实赖我,捡到最后就剩那么几个,我也没想就扔盆里了,各位对不住对不住哈!” “你个死瞎子!”小花怒骂了瞎子 算了……这种活儿交给瞎子做就要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嗐!刚好胖爷这两天便秘,倒是大黑这一出帮助胖爷脱离苦海了!”胖子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屋里陷入了比瞎子坦白后更持久的沉默。 后来,我害怕普通的肠胃药治不了中毒,就让闷油瓶和瞎子(他说他要将功补过)去村里特别有威望的老中医店里拿点药。 胖子可能是晚上吃的太多了,他一晚上不是在厕所里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我肚子还是疼的要死,一阵一阵翻江倒海。我就把自己蜷起来,在沙发上半睡半醒。小花一直在玩手机,他的问题似乎不大。 胖子拉的多好的也快,他很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玩手机上的斗地主了。期间他好像还给小哥打了个电话,模模糊糊提到了我……还有什么鳏(和观同音)夫之类的,我直觉他没说什么好话,但当时实在是没力气与他争辩了。 胖子玩游戏动静极大,要么批判别人的技术,要么就对自己的战术夸夸其谈,时不时还觉得自己牌不好……总之,很吵。我的睡眠质量受到了极大影响。小花也被他吵烦了,冲胖子骂到 “死胖子!你安静点!我游戏又闪退了!” “哎嘿!这也能怪胖爷?” “都是因为你太吵了!” …… 他俩就没完没了的互怼,我此刻特别特别想念闷油瓶,让闷油瓶把他俩一手一个扔到院子里去。 闷油瓶和瞎子过了很久才回来,我们仨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闷油瓶拿着一大包药走向厨房。我稍微有点担心,我不知道闷油瓶会不会做饭(反正没见他做过)我真怕他把厨房点了。 瞎子顺手到果盘上拿了个苹果,嘎吱嘎吱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给我们说 “放心吧,那老头子说了,吃菌子中毒发生腹泻,呕吐情况是正常的,只要你们没有出现幻觉,精神错乱就不严重” “大黑,你们咋去这么久啊?你还弄的一身土”胖子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我们俩到那儿的时候才五点,人家还没开张呢,我和哑巴就在他店门口比划了两下” “结果如何?”小花执着于玩手机,连头都没抬就问道 “瞎子我大获全胜!” 不等我们回答,瞎子就又说到“要我说,那老头子也忒爱说话了,做生意不地道。拉着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还一边说一边抓药,他恨不得每样都抓点,花了爷好多钱!”他一脸对钱的痛惜。 “瞎子,你哪来的钱?”小花听他说完后抬起头来,一脸“我看你咋解释”的表情。 “呃……花爷不必在意那么多细节……” 待我们喝完药天都已经亮了,昨晚就睡了几个小时,我们又回到各自的房间去补觉。 等到我再醒来时,应该已经是中午了,阳光暖暖的照在我的肚子上。我在床上发呆当挺尸。出去倒水的闷油瓶回来时把我吓了一激灵。他喝了一口之后很自然的把杯子递给我。 我看着杯子,默默掐死心中乱撞的小鹿,心想:都“老夫老妻”了,啥事都干过了,装啥清纯大姑娘啊…… 我喝了水,拉着闷油瓶慢悠悠的游荡下楼。胖子正在看电视剧,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老了后居然爱看这种东西。 小花和瞎子不在家,胖子一边吃瓜子一边跟我说“大花他们刚走,说是有个什么生意上的人在福建,刚好去见见” 小花还真是个大忙人,我在心里默默感叹。我顺手从桌上拿了杯豆浆,慢慢悠悠走到院子里去喝,院子的水缸里有一些青苔。我之前在里面养过鱼,不只是不是环境的缘故,鱼苗死了很多,闷油瓶的鸡也很不老实,常常偷吃鱼苗。我的养鱼大业就此败落了。 我站在院子里,微风轻轻吹着,感觉爽极了,鸡在我脚下走来走去,我起了歹心,走到鸡们中间,一脚一只都踹飞。鸡吓得在空中扑棱翅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走到院子外面,那里有胖子放的一把小椅子,他喜欢坐在那一边和我聊天,一边择菜。我坐在上面,美滋滋的喝着豆浆。 不一会,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开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辆小轿车,朝着东面开去,停在了我们房子旁边。 这户邻居的房子有三层,施工队干了有半年多,打桩的时候吵得要死!胖子一看他们的房子有三层就很不乐意,嚷嚷着要我们也再盖一层,不能叫人家给压了一头。 我当时看着我们岌岌可危的余额还是劝胖子死了这条心吧。 小轿车上先是下来两个男人,很胖,长的不像,我推测他们是翁婿关系,我一恍神,又有两个女人从车后座下来,也很胖,基本只有老少的区别。 我承认有点震惊了,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四喜丸子吗?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们四人搬下了后备箱里的东西,又七手八脚的去指挥工人。最后从车上拿下了两个笼子,放出三只小白狗,小的跟芝麻一样,大一点的那只不知道是寡妇还是鳏夫。 想到这,我好像突然明白胖子早上在说什么了…… 观察狗也挺累人,我站起身来,扭扭脖子,听到了一些令人担心的“嘎巴嘎巴”声。 直到晚上,瞎子他们才回来,小花手里抱着一只猫,很小,很白。比邻居家的狗还小些,瞎子在后面一手提着猫粮,一手提着猫砂,袋子上全是洋文,胳膊上还挂着张毯子。 小花这是要养猫了啊,我心里想着。 第4章 做饭 那猫很不老实,在小花怀里蹭来蹭去。 “来来来!刚好都回来了,来吃西瓜。小哥特意放到井水里去冰过了!”胖子就在厨房里嚎,闷油瓶端出一盘西瓜,拿了一块给我吃。 我应了胖子一声,帮瞎子把东西搬进屋里,小花换衣服时我就抱着猫,它似乎对我嘴里的西瓜很感兴趣,仰起脸来看着我。这猫应该有折耳的血统,整张脸圆圆的,眼睛很大,甚是可爱。 我手里撸着猫,嘴上问道“小花,你怎么突然想起养猫了?” “我其实很早就想养个宠物了,今天终于有时间可以逛逛,其实我本想买条狗的,后来觉得狗太闹腾了,更何况我有瞎子那一个已经够了,就买了它。”他边说边从我怀中“抢”走了猫。 电视上仍播着电视剧,胖子一边吃一边看,我对这不是很感兴趣,无非就是一些坏男人对女人感情的欺骗,和恶毒婆婆的戏骂很狗血的剧情。我年轻的时候看多了,了解了它的套路后就觉得很无聊,我就拉着闷油瓶一起去修躺椅。瞎子满世界找纸箱子要给猫搭个窝。 没一会儿一集电视剧就播完了,开始播一个金龙鱼食用油的广告。我最讨厌这个广告,倒不是因为它的产品,而是每次那个机械女声在说1:1:1的时候,我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很不舒服。 我不把视线停留在电视上,寻找着猫的踪迹,小猫就窝在茶几上,胖子一把抱了起来问 “花爷,你这猫叫啥名啊?” “还没起呢,要不胖爷给想想?” “它这又小又白的……就叫大黑吧!一听就是你家猫”胖子把猫举起来,与他的视线齐平,小猫很应景的“咪~”了一声,太可爱了,我被萌的一脸血。 在那边干活的瞎子一愣,往这边看来,“胖爷,要不这名咱再斟酌一下?”他似乎不能接受自己和一只猫重名。 “不改了,就叫大黑!好名字。”小花大手一挥,一脸戏虐的看着瞎子。他很少露出这副表情来着。 “嘿,看胖爷这起名技术,来!接着!”说完,他就把大黑扔到了大黑怀里。 大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吓得它“咪呜”个不停。我一心只想着看戏,帮着扶躺椅的手越来越松,引来了闷油瓶稍有不满的声音。“吴邪,扶好。” “哦哦哦!抱歉啊小哥,我忘了” 虽然说“大黑”这个名字是胖子给起的,但这一晚上我不止一次听到胖子喊它“黑儿子” 夜深,我回到房间里准备睡觉。闷油瓶正在洗澡,窗外传来一阵犬吠声,我这才发觉窗户还没有关,赶紧把它合上,一会儿闷油瓶出来,别给他吹一身凉风感冒了。哪知,这狗专挑晚上叫唤,几只小小的狗竟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我本质上是个喜欢狗的人,现下也烦的不行。 夜半三更了,我还没睡着,心里念叨着这两天怎么老失眠,就跑到楼下去喝水。路过小花他们的房间时,门缝中透出些灯光,我秉持着人类好奇的本性,走上前去打算偷听一下。还没等我靠近就听到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声音,我老脸一红,他们俩大晚上不睡,还能干什么好事啊?我着急忙慌,又小心翼翼的跑到桌边,急急灌下一口水,差点呛死自己,又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我回到房间时闷油瓶还是那副姿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的睡姿极其端正,不过,我知道一般这种时候他都没睡着。 我躺在他旁边翻来覆去。看他还是像跟树枝一样呆呆的,我就怒了。一下张牙舞爪的抱住他,还顺势把一条腿搭在了他身上,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眼里有点疑惑。 我用手指去点他的嘴唇,轻轻蹭过那片温凉的唇。他呼吸的热气一下一下打在我手上。我本想抬头去看看他什么情况,怎么今天这瓶子这么不上道,爷都这样“勾引”他了,还没反应。他却突然将我一提,背靠在软软的床头上,一只手垫在我脑袋后面,开始用嘴唇疯狂的掠夺我,中间我有点坐不住,身体渐渐向下滑去,他身子朝前一探,单手环住我的腰,直接把我搂在怀里亲。 后来我快喘不上气了,疯狂的想要推开他,他这才放了我一条生路。不出两分钟,我又开始不老实的环住他的脖子,他直接把我放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吴邪……” 我不等他说完,又急不可耐的去拽他的衣领,他的衣服很有弹性,往下一拽就可以袒露出大片光景,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的麒麟纹身。 轻纱漫卷影叠嶂,眼波流转暗潮涌。 朱唇分如藕丝连,坦门露户柳腰动。 指温润探露凝香,娇喘声声碎玉液。 含苞待放花千朵,百转春潮漫芳从。 忽如龙跃惊云散,直取桃花一点红。 半身似仙半身酥,香汗融誓两心同。 明月窥见羞遮面,今宵胜却长生宫。 (*的情节估计也发不出来,斗胆尝试了一下用诗文表达,望海涵m(_ _)m) 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早上爬起来时感觉自己已经散架了,这瓶子还一脸神清气爽的看着我,我心下有点怒了,艰难的坐了起来。 “帮我按按”他很听话的坐在我后面为我揉腰,他的手很有劲,我的身体就着他的动作,向前一倾一倾的。我正脑补着这糟糕的姿势,胖子突然推门跑了进来,我的脑子在那一刻都有点短路了。 “天真,我说你……哎呦我去!你俩干这事儿咋还不锁门啊,胖爷啥都没看见!”他一边说一边用手遮住眼睛。 “我去你的胖子,不是那样的!” “胖爷啥都没看见!” 我听到胖子飞奔下楼的声音,闷油瓶如果现在出发就可以赶在胖子遇到小花他们之前把他拦住,但他没有这样的打算,他不在乎这些事,只是叫我坐好继续帮我按腰。 下楼的时候我受到了此生最“庄严”的注目礼。算了,算了老子脸皮厚,我安慰自己。 大黑也已经起来了,它此刻正蹲在餐桌上静静的看着我们的早餐。我拍了拍手 “大黑!来给爷表演个后空翻!”大黑只是一脸被我吓到的惊恐表情,两只眼睛圆圆的,然后别过头去,再也不鸟我。 “吴邪!别吓唬我猫!” “才没有!” 胖子这次做的烧麦一定放了什么新的调料,和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样,大黑似乎对人类的饭很感兴趣,他在我们的脚边转来转去,自己咪咪个不停,试图让我们施舍给它投喂一些。 一上午我都是赖在沙发里度过的,窗外的枣树被风吹的落了一地枣子,瞎子躲在外面抽烟,小花就蹲在下面摆弄那些枣子,大黑在他脚边卧着,不时用爪子推推圆滚滚的枣子们。闷油瓶还在和我们昨天没修好的躺椅斗智斗勇,胖子一边剥毛豆一边看电视剧。我看着这种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如今就在眼前,心中充满感叹,把自己深深陷进沙沙发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咋的了?天真,你进入炼气期了?准备给胖爷发个功开朵花?”他手中的毛豆噼里啪啦的掉进盆里,开始和我扯皮。 胖子仙侠小说看多了吧?“我要是得道成仙了,第一件事就是先给你做个吸脂手术” “嘿,胖爷这一身神膘无人能及,你忘了它救了你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南海王墓里头朝下卡着进不来,差点把蛋扯掉” “你个死天真!胖爷还没为你当时说的话找你麻烦呢” 说实话,我早忘了当时说了些什么,胖子绝对也忘了,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夸他的,不然他不会印象这么深刻。 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胖子,这次小嘴炮算他赢了。 在没有我的“帮助”下,闷油瓶很快就修好了躺椅,我欢天喜地的躺上去试试,他在身后轻轻一推,躺椅晃了起来,我安适的闭上眼睛……腰还有点疼…… 中午的时候小花自告奋勇要做午饭,瞎子的脸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但还是给予了小花莫大的鼓励和赞扬,并表示自己也要露一手。 我没吃过小花做的饭,但像他这样好强的人做饭就算不好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最后小花做了四菜一汤,烟笋腊肉,糖醋小排骨,椒盐大虾,素炒青菜,和一大碗蛋花汤,瞎子做了一大盆青椒肉丝炒饭。 其实单看菜色除了排骨的糖色重了点,其它的都很好,对于小花这种不常做饭的人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哎呦呵,花爷真是太全能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胖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入口的一瞬间,他忽然把脸对着我,我以为他要吐我脸上,吓得赶紧躲开。愣了两秒后,我看到他对我疯狂眨眼睛……这很不正常,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眨眼的频率。不难发现,他在给我传话。 第5章 记一次游戏 “齁咸!肉还焦了!”他应该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小邪,你也尝尝”小花的催促声接踵而至。 我夹起一块干笋,心里忐忑,视死如归似的放进了嘴里,瞬间,我觉得这菜是甜的,而后紧跟的竟然是一股洗洁精味…我去,小花不会用洗洁精洗笋吧?…凭他的智商,这种事应该做不出来… 身旁的闷油瓶吃了一口青菜,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到 “青菜是甜的” 虽然青菜是甜的,但我还算能接受,毕竟我们江浙沪那边很多菜都是甜口的,倒也还算下得去口。 胖子正在剥虾,大黑也很想尝尝,胖子就把虾放到它鼻子下面晃来晃去,我嘴里嚼着排骨,试图多喝点水,和它中和一下。 瞎子看我们吃的一脸苦涩,终于做了一个人道的决定。 “来来来,也尝尝我做的!这次可是豪华版” “为什么是豪华版?”那盆青椒肉丝炒饭缓缓冒着热气,看上去与平常并无不同。 “因为我放了八个青椒!” “……” 感谢豪华版炒饭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真是一顿酣畅淋漓的午饭。 中途我怂恿小花也尝尝他自己做的菜,他吃了一口后强装镇定的说“嗯,比上次好”听到这话我同情的看向瞎子。 风从厨房吹到餐厅,只留下些尾巴,不过仍旧清凉。胖子顺手把被风吹得手舞足蹈的门帘绑起来。说着 “没事儿,胖爷晚上再加工下,可以二次利用” “那就有劳胖爷了”小花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又淡定自若的吃饭。 算了,在斗里快饿死的时候都快啃粽子了,这点小困难,还怕吞不下去? 吃过午饭,我和闷油瓶去把“几时闲”里的坐垫和蚊帐拿回来,一阵阵风吹过,估计里面夹杂着沙子,我有点想打喷嚏,路旁的稻田里有青蛙呱呱个没完,树上的蝉似乎想和青蛙比个高下,也拼命叫着。 嗯,算是一幕很平淡又温暖的乡村美景。 回到屋子时,胖子正商量着要玩游戏,他对这些年轻人的游戏特别感兴趣。上次黎簇那几个小子来的时候,和我们玩过,好像叫“谁是卧底”玩就玩吧,我也乐得清闲。 短暂的重温规则后,游戏正式开始。第一把小花当裁判。他写了几张纸条后,叫我们来抽。 其实对我运气这方面,在道上有很多不好的言论,我多多少少也有听到过一些,不过我也没法否认,有时确实倒霉倒的很蹊跷。 我抽到的词是“钱”还是第一个描述的人。趁着他们都还在抽纸条的空档,我冲着小花比了个手势。虽然我吴邪一辈子做人光明磊落,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花只是单手托着腮,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好吧好吧,发小靠不住,一切靠自己。吴邪!要相信你的运气…………MD再也不信了。我对钱的描述是“这东西我之前还是有点的,不过这两年没了” 我的话还没落地,胖子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和我四目相对,憋着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然后索性别过脸去,不看我。 “算了,想笑就笑吧……”小爷不在乎。像是得到了我的允许一样,他们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吴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瞎子我不介意的” 其实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词应该是“父亲”之类的,不过就瞎子这年纪,当我爷都老了点。 第一把就这样毫无悬念的结束了,第二和第三把分别是我和瞎子当裁判,胖子输的体无完肤——主要是因为他老是憋不住笑。 胖子做裁判的那一局玩了好久。我抽到的词是“伴侣”我有点无奈的抬头看胖子,他则是一边挑眉一脸猥琐的看着我——我不想理他。 游戏很快开始,小花先形容 “我的这个已经不在了” 我去,上来就这么劲爆的吗?我赶快转头去看瞎子,他没看我,而是把脸向着小花那边。 不知是不是被小花坚定的语气感染了。瞎子带着点自我怀疑的说 “这个特别珍贵” 感觉瞎子说的也挺有道理,什么情况?不过,凭胖子的尿性。就算我是卧底,他们的词也不会是什么好词,就往情爱那方面猜就好了。 “这个嘛,一般在恋爱关系中出现”我思来想去说了个比较保险的答案,意料之中,我没有被怀疑。 “这个每人一般只能有一个”闷油瓶淡淡的说。 瓶仔好正的恋爱观!我转头去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我顿时老脸一红。 话又回到小花那里,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的这个是被瞎子夺走的” 这把解小花要不是卧底的话,我就把胖子上次带回来的蓝蘑菇给吃了!我心里暗暗发誓。 “OK!开始投票!”胖子看戏看够了。 我和闷油瓶都投了小花,瞎子弃票,胖子宣布游戏结束,卧底失败,小花是卧底。 直到后来,在某一次无聊的交谈中,我才知道他当时拿到的词是“初吻”不过他似乎不是很想回忆当时的事,其实原因我能猜到大半。 最后一把的裁判是闷油瓶,他很淡定的写了纸条,很淡定的让我们来抽,我抽到的是“小满哥“游戏开始,胖子先描述 “这个嘛…胖爷觉得它是同类中的南波万!” “这个非常通人性”小花说道 “它很聪明” 最后是瞎子“这个就是我!” 他说完后,空气都凝固了几秒,随即我们三人笑得倒地不起。 “我去!我说大黑你是赖上吴家了是吧?做不了吴邪他爹就要做他家的狗”胖子一边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一边嘲谑他。 闷油瓶这么闷骚的吗?还会出这种恶趣味的题…我偏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也正盯着我看,这瓶子早不看晚不看的,我笑得面目狰狞的时候,他盯着我看。 我赶紧收起面目全非,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他看着我轻轻的笑了一下!转瞬即逝,那一刻,我感觉像在那种甜甜的小情侣电视剧里一样,应该奏起主题曲了。我冲他比划——把手放在嘴角往上提,示意他再笑一个,可他只是看着我,静静的。 好吧,对方拒绝了你的微笑邀请。 而后我们又玩了很多把,一直吵吵闹闹的到吃过晚饭后。 傍晚,我在厨房里捣鼓中药。闷油瓶和瞎子还是带过来了相当大一包的。我看着药现在陷入一个矛盾的局面。虽然从雷城回来后,我的肺病好了大半,但在这一年半载中,我日日都仍被闷油瓶和胖子监督着吃药,也不知道那几种药和这个药会不会有什么冲突,要是在我胃里做起化学实验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我坐在餐桌上研究那些药的成分,小花突然走到我旁边,靠在的桌子边上,手里抱着大黑,开口问我 “吴邪,你们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 我研究着药,三心二意的回答他“这两年真说不准。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地方我们没去过了吧?” “嗯…主要是我和瞎子这次其实想出国来着,但他那个黑户办不了身份证,更别说护照了,所以只能在国内逛逛。想着来问问你的意见”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你们到底去不去?” “你们打算去哪?”我很了解这个发小,总觉得他并不会没事找事的来找我谈论这些话题。 “瞎子说他一定要去趟河北,前阵子他参加了个抽奖活动,抽到个特等奖。好像是秦皇岛北戴河野生动物园的票。他很想占这个便宜” 我就知道小花没安什么好心,毕竟他的人品有点问题(小声蛐蛐)他压根没想好要去哪旅游,这次想叫我们仨一起去,无非是想要压榨廉价劳动力罢了——比如要我做旅游计划。对于旅游计划这种事,小花当然不可能做,他也有着充分的理由把这事甩给别人。闷油瓶和瞎子就更不可能了,要他们做旅游计划,估计会把当地的名斗全部给我写出来。和胖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虽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但也绝对不会想干这个活儿。总之,就是我吴小三爷当这个冤大头。 现在正是夏天,快到旅游旺季了,如果真是去旅游,喜来眠那边还得好好协调一下。“我得考虑一下生意怎么办” “嗯,那等你消息”小花一脸开心地抱着猫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闷油瓶就跟了过来,并把一碗药递给我,示意我赶快喝掉。 我刚把碗放到鼻子下面,一股无以言表的味道就直冲天灵盖。尝了一口后,发现那味道跟放了十吨黄连和闷了有五十年的法国老布洛涅奶酪有的一拼。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儿是不是真的懂行,我好像还在药里喝到了一些薄荷的味道。 薄荷治拉肚子吗? 喝完之后我差一点苦的原地来上一段disco,念在闷油瓶还在旁边看着我,我愣是忍了回去,难喝的我呲牙咧嘴。 我把碗还给他,他又再次走入厨房。我放下手中的药,苦的我脑仁子疼。打算等一会再看。 这时,厨房里传来胖子的嚎叫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禁婆的大姨妈吧?这么酸爽!?” 对了,出去旅游这事儿,我得和胖子他们商量一下。 一切仅供娱乐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抽奖抽到动物园门票案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记一次游戏 第6章 旅游的准备 第二天,我们五个人聚在一起,大致讨论了一下旅游的目的地。 胖子踊跃发言,表示要去四川。他的理由是四川是美食的天堂,好吃的一定特别多。 我低头记录下四川,继续讨论。其实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真的没什么瑰丽的奇景可以吸引到我们了。国内大部分地方我们都涉足过。 所以最后我把之前一张很旧的中国地图拿了出来,在上面放了一个啤酒瓶,以四川为中心,啤酒瓶口指到哪个省,我们就去哪里。这个招还是瞎子想的,非常随性,但很有用。 我们五个人就像以前小孩子打卡片一样围在一起,快速转动那个啤酒瓶,最后排除掉意外转到的缅甸和外蒙古。我们旅程的最后一站是陕西。 其实对于陕西,我脑海中的记忆可以生动形象的比作一个分为清汤和麻辣的火锅——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我和老痒一起去秦岭的时候,当是个愣头青,心下好奇,一个手痒就被他忽悠过去了,最后老痒的结局,我也是唏嘘不已。抛去这些经历,陕西也是周、秦、汉、唐等多个朝代的建都地,大小陵墓一大堆,好像总计七十多个来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瞎子说了之前他和闷油瓶去陕西倒斗的经历,闷油瓶肯定是不记得了,所以全程头都没抬一下。 “那次是我和哑巴还有一大堆人去淘沙,具体是谁夹喇嘛记不清了,我们先是在深山老林里走然后又在墓道里近乎走了一天,就在墓里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半夜还有个粽子偷袭哑巴张……不过整件事最好玩的部分还在后面,那个主墓室的地面是整个隆起的,似乎是个很大的球体卡在地上,墓主的棺椁就摆在隆起的尖上,墓室的墙边还有很多洞穴,密密麻麻的,整个穹顶上画着壁画,非常壮观,是红色的大鸟,最主要的两只好像叫什么千秋和万代,最初我们压根没发现不止一只鸟,画的太乱了,我们就在墓道里绕来绕去,又绕到那间墓室里,结果发现壁画上鸟头的朝向不一样,还以为是走到了另一个墓室里,直到有一个不长眼的粽子偷袭我,我扒在崖壁上和粽子打斗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就是很多只鸟,很多条尾巴交织在一起,鸟头朝向各个方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差不多的,并且颜色非常乱,一时间根本无法区分……” 我知道那种墓室的设计方法,一般是为了防止棺椁受潮,或是被腐蚀,所以会把棺椁和陪葬品一起放在高处,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防贼的作用,如果墓室够大,那地面也一定很宽,圆的直径长,弧面就会长,尖顶部分会很不好上去。 据瞎子所说,他们那次没拿出来什么好东西,甚至有点灰头土脸的出来,所以他印象还算比较深刻。 定下目的地以后,午饭后我们仨就开始聚在一起讨论生意的事情。胖子最开始的意思是要雇人,不然,旅游旺季突然闭店的话,熟客都不来了。 我就在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我当时有十足的信心,一定会有很多人,因为这两年工作并不好找,很多高校的学生都面临着毕业即失业的问题。我都盘算好了,若是这次来的人里面有满意的,双方达成一致后,可以在我们这里干长期工。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不出我所料,不到两天就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号码显示是广东号,他应聘的是厨师。我接起来还没聊两句,对方就问我工资,我愣了一下,一般这种时候不应该先奉承一下老板,然后嘘寒问暖一下吗?现在已经这么直白了吗?我落伍了? 我说了一个数字,对方也停了一会儿,我有预感,他会拒绝……果不其然,他用非常婉转的语言向我表达了“滚犊子吧,抠抠搜搜的破老板,老子才不来你们这种地方受气”的意思。 MD!威胁人的方法老子有一大堆,求人来工作我是真不曾预料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胖子,他对我发出了嘲讽。我表示“你行你来” 大概是做晚饭的时候,胖子突然大吼大叫,都破音了。 “天真,快来快来!” 我当时吓得一激灵,差点把盆扣到鸡的头上,我把最后一点小米撒下去,回答道“来了!” 我走进厨房,一边洗手,一边看他乐呵的像个傻b一样“怎么了?” “看!有人加我了,说是要应聘收银员或服务员!”我心里跑过去一万个不服。 “不会是你小号吧?” “滚蛋!”他飞速的敲击着键盘,还抽空翻了个白眼骂我。 我大摇大摆地走到灶炉边,探头去看锅里的菜,捞了块肉出来吃…嗯,不错!胖子的厨艺又进步了。嚼完后问他“对方咋说?” “那啥,到时候可能要借用一下小哥哈!“ “你要干嘛?” “搞色诱啊!对方是个妹子!” “你还真不要脸……” “嘿!胖爷为了这事儿做了多大牺牲,你小子还骂我!” “是你牺牲还是小哥牺牲?” “那铁三角不是一家人吗?相亲相爱一家人!都差不多!” “哄妹子开心不是你最拿手吗?反正不能打小哥的主意!我喂鸡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去去去!” 我端着碗又走出厨房,闷油瓶在茶几上切半个西瓜,瞎子就在旁边假装晃悠实则虎视眈眈的看着西瓜。然后…3…2…1…出击!抢走了闷油瓶刚切的西瓜! 闷油瓶转过头去冷冷的看着他,我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几乎充满了杀气。快要提刀了。 瞎子抢到西瓜后,非常潇洒的转身就跑,边跑嘴里面还大喊着“花儿爷快来吃西瓜!” 小花压根不理他,只是在那边抱着大黑转圈圈。 雨村幼儿园吗?!我满头黑线。 其实到最后我不也知道胖子有没有去找小哥实现他的“色诱计划”他那两天总是抱着手机,感觉被妹子剥夺了灵魂。 终于,大概在第三天的早上,他告诉我谈成了!刚好我们打算下午到店里送送福利什么的,就让准备胖子给她拍一下店里的环境。 我和闷油瓶一起把胖子之前酿的酒挖出来,下午带去店里送出去或者卖掉。除了远山净儿,还有桃魁,这酒是我们后面手痒再次尝试后酿出来的,这名字倒也说来话长。 酒的味道其实没有什么明显的特色,还是很随机,只是我们在给它上菜谱照片的时候花了一番心思。初春的时候我们仨采了一大堆桂花,胖子说要给我们做桂花糕吃,我当时就借用了一些花瓣撒到酒里,还从一棵桃树上也薅了点花瓣下来撒到酒里,拍出来果然很好看。 不过,更新名字的时候出了点差错,我本想给它命名为“桃桂”的,结果那天晚上实在是太困了,我抱着手机靠在枕头上迷迷蒙蒙的打两个字上去就一头栽到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胖子骂骂咧咧的问我上了个什么破名字?我才发现“桃桂”变成了“桃魁”唉…罢了罢了,我这人的天生的招邪体质躲也躲不过去。 但是桃魁出奇的卖的很好,胖子也就不计较了。 下午我们几人来到店里,胖子一个劲的拍店里的照片,时不时还悄悄的把镜头转向闷油瓶。我以老板的名义命令他去工作,顺便指挥小花和瞎子来帮我。 为了保证食品安全,和考虑到我们喜来眠未来的长远发展,我没有让小花去帮助胖子,而是让他和我一起当服务员。 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是一个很损己的决定,小花那妖怪一样漂亮的脸收到了众多好评和赞美,吴小佛爷就这么被冷落在一旁。小花对我挑挑眉,一脸得意的拒绝了来加他微信的小姑娘。 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操着各地的方言吵吵嚷嚷的,我们忙的脚不沾地,小花没经历过这些事,最初还有点慌乱。不过无所不能的粉衬衫穿上粉围裙就更加无所不能了,他很快找到了技巧,不一会菜就都齐了。 闲的时候,我和小花就靠在吧台上聊天,聊闷油瓶和瞎子的事,我们还顺手拿了两瓶红苹果,瞎子也趁着店里闲下来点,把头从门帘后面探出来“偷”喝小花的果汁。 “呦!讨论我呢!我听听有没有说我的坏话啊!”瞎子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小花的果汁已经跑到了他手里。 “你还在乎这些?”小花反问瞎子。 “也是…瞎子我不怕议论,毕竟…我连内裤都是限量版的!”他一脸笑嘻嘻的,我吓得赶忙捂住瞎子的嘴,唯恐这话被顾客听到,那样的话大家就都知道我们有一个变态员工,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我们在嘈杂的环境中度过一整个下午,收拾了一下,留了几坛子酒,伴着夕阳的余辉缓缓走着,我抬头望望夕阳“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我心中浮现出了这首诗的意境。 小花把外套脱了,挂在臂弯上,他的鞋上沾了点灰尘。瞎子就走在他旁边,高举起酒坛往口中倒酒。小花的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瞎子没说话,只是笑着回应他。 余光撇到闷油瓶的时候我发现他好像挺开心的。这非常意外。 其实在之前我和闷油瓶的相处中,他一点情绪都不外露,让人根本摸不透,也猜不中他在想什么,常常是下地之前我们扯皮胡侃把他惹烦了,他才可能向我们投来几个眼刀,有自己的事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直接离开,无组织无纪律,毫无团队意识。 他与同样强大的瞎子不一样,如果用比例来说的话,瞎子有80%是人类,有20%是像神一样的人类…闷油瓶的话,可能一半一半吧,他散发着冷冷的气息,半人半神的漂浮?有种脚踩不到地面的感觉。 每每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我都很心疼他,他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只不过血淋淋的现实和残酷的生活不得不使他隐藏起情绪,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这种东西他似乎也不太需要了……直到现在,回想起在墨脱看到的他的雕像,有一种愁怨又心疼的感觉。 这两年相处下来,好像我和胖子一人拉着他一条腿,把他拽入人间的感觉,每当想起这件事,我都感觉我和胖子像牛郎一样,想尽一切办法把织女留在身边,当然“闷织女”似乎也不是很抵触。 确认关系后,我就敢大胆的偷窥他了,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他,渐渐地,我就发现了他的一些微表情。很惊喜。比如说他开心的时候,眼睛里就没有那么冰冷,甚至面相都不再紧绷。或者像上次一样甚至露出微笑。或是当他把眼睛斜过去或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不正眼看我时,他一般说的就不是实话。只是我被他骗了很多次之后总结出的经验。 “小哥好像挺开心的”我把这事讲给胖子听。 “吴邪,我以后可不能叫你天真了,我得叫你天眼!这你都能看出来?小哥这张家控制表情的特训逃课了吧?让你都能看出来了?”胖子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你和小哥相处这么久也没看出来?还有,别瞎说,小哥可是爱学习的青年代表人物,在雨村能当村委会主任的”我躲开胖子的口水攻击。 他正想张口继续和我胡侃,他的手机就“叮!”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示意他快看看。 我则是继续陶醉在美景之中。清风匝地,虫鸣渐远…… “天眼…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一个…” “有话直说!那个妹子看上小哥了?”我把自己从美景中抽离出来,问他。 “不…小哥是安全了,那妹子不来了,她怕鸡也怕狗”胖子还没说完话,就已经开始试图挽留人家了。 这妹子也真是…到手的好员工就这样飞了。 一晚上胖子一直在打字,都快一头扎进手机里了。连晚饭都不想做了,我被迫下厨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 今天还是挺忙碌的,晚上我把自己深深地陷进床里,他只穿了条大裤衩突然飞跑过来,身上的肥肉上下纷飞,毫不顾忌小花他们有没有睡,操着大嗓门和我说 “不行!这妹子是彻底不来了,死活不来,胖爷真没法子了…要不真色诱吧?”后面的一句他很的小声对我说。 “不来就不来吧,大不了关门,没顾客的话再招呼就行了”我看着胖子横躺在床上,他的手机还亮着,可以看到他很用力的挽留了。不过妹子的态度很坚决。 胖子蹭的一下子坐起来,看了我好一会,面色古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会儿我的天眼不好使了。 不过我猜他在心里骂我。 墓室那段是我瞎编的,鸟的名字也是瞎编的。纯娱乐[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旅游的准备 第7章 饺子 继上次被妹子拒绝之后,我们也没再想招收员工了,胖子也终于妥协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旅游计划,我翻出了几乎称得上是尘封已久的电脑,它运作的死慢死慢的,每次和它斗智斗勇后我都会出一身汗。气的想砸电脑。 今天早上,我把我们五个人拉了个群,把做好的计划发到群里。 旅游群(5) 吴山居吴老板:[旅游记划--文件(DOCX)] 白色的大黑:不愧是我徒弟!办事儿效率挺高! 吴山居吴老板:@白色的大黑 那是!爷办事,放心(得意) 解语花:其实你不用做路程上的安排,我有私人直升机来着(善意的微笑) 吴山居吴老板:……资本家!不炫富会死吗?! 王胖子将群名改为“盗墓天团的第一次团建” 白色的大黑将群名改为“嫩牛五方” …… 我合上电脑,揉了揉眼睛,自从那几年我每夜每夜的通宵写东西后,我的眼睛就留下了眼病,每次电子设备看多了之后眼睛就不自觉的想流泪,酸涩的很,现在办公就离不开眼镜了。 饿了,不知道胖子做的什么饭。 突然有点想抽烟。 我摘了眼镜,走到楼下去,小花正抱着大黑坐在沙发上,缓缓给它顺毛。瞎子在旁边翘了个二郎腿在手机上打字,我不知道我们的群名已经变成了什么。 吃过早饭,我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我们计划的是明天下午先从福建飞回北京,然后再去河北。 我让闷油瓶去收拾衣服(这对他来说算是比较简单)我则是收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药品或是一些证件之类的。 我在客厅里找东西,胖子在厨房里拌饺子馅,饺子馅泼了油,再放点他绝不外传的调料,整个屋子里都荡漾着一股香味,我不争气的嘴巴开始分泌口水。 其实最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我骨子里不是那么的爱吃饺子,我妈做的我吃,胖子喜欢吃饺子,所以他做的我也吃,最开始是被他逼迫的,后来就习惯了。 “出门饺子进门面”胖子是个比较守旧的人,他严守老一辈的人传下来的俗语要吃饺子,很早就开始忙活了。 不行不行,这味儿太香了,我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我拿上充电宝往楼上走去,看见闷油瓶很认真的拿出每一件衣服,然后把它们又认真的叠好,在床上垒了一摞。 此时我非常震惊的发现他居然有三件一模一样的连帽衫!虽然颜色有着细微的变化,但是不明显。他的衣服一般都是我买,我完全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买了这么多一样的连帽衫,果然,闷油瓶的要求我一般不会拒绝啊…… 我走过去帮他一起叠衣服,一边不动声色的把其中的两件连帽衫塞回去。“小哥,今天胖子做饺子吃,好香的,你以前爱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啊?” “韭菜鸡蛋虾仁馅,也吃过山野菜馅的”他的头发是胖子给剪的,有点参差不齐,碎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的视线从缝隙中与他交织。 见他回答我,我的兴趣一下就上来了。 不过……韭菜鸡蛋虾仁馅儿?这不是希望自家孩子金榜题名的时候吃的吗?张家族长也要为仕途之路而担心? “小哥,你会包饺子吗?” “以前会,时间久可能忘了” “那以后让胖子也试着做做韭菜鸡蛋虾仁饺子,我今天教你包饺子怎么样?”其实我这话算是吹牛,毕竟我不爱吃饺子,我又怎么会擅长包饺子?就算是我会一点,也只是能把它们捏起来,至于煮到锅里它散不散,好不好看,我就不能保证了。 临近午饭点,我和闷油瓶准时下去,厨房里站满了人,小花和瞎子给我们资助了一个新的榨汁机,他们正在用昨天没吃完的半个西瓜做初次实验。 我其实看到这一幕就有点后悔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他似乎正在神游,眼神没有落在我身上。算了,牛都吹出去了,要是现在毁约的话叫我这吴小佛爷的老脸往哪搁。 “胖子,今天我帮你包饺子!”我撸起袖子去洗手。 “您老就别捣乱了行不?”胖子很鄙夷的看着我。 “别小瞧我啊……”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眼神使劲往小哥那边瞥,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默契还是有的,胖子瞬间领悟了我的意思,乖乖闭嘴。 后来他趁闷油瓶去洗手的时候悄悄对我说“那啥,天真,我可提醒你啊,小心一会儿那一锅饺子煮下去就属你包的最丑,你那天真又回来哈” 管他呢,反正也是我们吃。 小花也洗了手包饺子,瞎子仍然在那边加工饮料。其实瞎子会包一种形状很新奇的饺子,早年间我见过,本来想让他再来露一手,可是看他满心满眼都是榨汁机和想把饮料做好的坚定,我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胖子也会包花饺子,他的花样更多,他还包过彩面饺子,煮完后的饺子汤都是五彩斑斓的。 还真让胖子说对了,闷油瓶没包一会儿好像就真的回忆起来了,我真是想不通,他失忆那么多次,自己是谁都忘了,包饺子的技术记得?还是他理解能力真的强,看两眼就又会了?果然…人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我的饺子不算好看,也就是和他们的比起来不好看,我心虚的用余光悄悄看胖子,他的大脑袋正随着他手机播放的土味音乐摇晃着,看到我的饺子,很不屑的冲我撇撇嘴。 我硬是厚着脸皮包完了,反正煮到锅里也不会那么明显,上面又没写我吴邪的大名。 闷油瓶劳动完就甩手走了—回沙发上发呆去了—难道闷大爷累着了? 不管怎么说,饺子还是很好吃的,让我担心的瞎子手下的果汁,对于上次的毒蘑菇事件我还是记忆犹新,一想起来都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 吃饱喝足后我困劲也上来了,人老了就是不想动啊…我躺回床上吹风扇,可能是我们房子朝阴,凉快,大黑也躺在我的床上,尾巴一晃一晃的,眼睛半眯着,看着很舒服。 我不知道是不是饺子突然占领了我的大脑,我突然对着大黑“咪”了一声,它醒了过来,看了我两秒,也“咪”了一声,算是回应。 让后我就“喵”它也“喵”我“喵喵喵”它“喵喵”我们俩来了一段对方都听不懂的对话。 最后“喵”的我口干舌燥,人对于自己不熟悉的语言,想要彻底驾驭它确实比较困难。 事后我躺在床上,轻轻捋着大黑的尾巴。 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道上的人肯定都以为吴家小三爷疯了,居然和一只猫对话。 我抱起大黑,翻了个身,它就蜷在我的肚子上,猫咪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它的重量,我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包饺子这事对我打击太大了,我梦里都是和大黑在包饺子。画面有点诡异。 最终我是被胖子的嚎叫声吵醒的,好像瞎子也在说什么,不会吵起来了吧?越老越不成熟? 走出房门后我才发现大黑不见了。 我迷迷蒙蒙的下楼,才走到楼梯口我就看到客厅里一人一猫似乎正在对峙。大黑的整个背都拱了起来,胖子占有完全的海拔和力量优势,这场猫和人的大战几乎没有悬殊,不过胖子可能会受一些皮外伤。 “好你个黑儿子!你谋杀你亲哥!”胖子指着大黑大骂,他的脚边还躺着一堆土。 “喵喵喵!”大黑很不服。 “不要叫它黑儿子!”瞎子更不服,黑儿子这个称呼对他不太友好。 “咋了?咋了?你们的对话上帝都听到了,出啥事了?”我下去问胖子。 “大黑跳到窗台上时不小心把胖子的蘑菇花盆打翻了,蘑菇摔死了,他很生气。”回答我的是小花,他已经把花盆捡了起来,一副饶有兴致的观看人猫大战。蘑菇很凄惨的和一些土渣待在垃圾桶里。 离谱至极……我的午觉……臭胖子……可恶的猫……我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几个词。 “好了,胖爷大度点,何必和一只猫争个输赢”我无奈地走过去拍拍胖子的肩膀。 “真不是胖爷小气,我是可怜我的蓝蘑菇”胖子一脸的惋惜。 瞎子借机抱走了大黑,不知道把它放到哪去了,胖子暂时看不见它。 最后这件事以小花答应胖子送他一盆新的蘑菇盆栽结束,金钱免除了一场家庭战争。 钱还是很无敌的。 我们将家里的鸡和大黑暂时放在了隔壁家,让他们帮忙养一下,隔壁住的是一对老夫妻,两人年纪都大了,天天侍弄着一块小菜地,我们答应了给人家带特产回来他们才勉强同意。 第二天中午我们最后检查了一下行李,就出发前往机场,在机场吃了一顿香菇滑鸡饭,非常难吃,少见的连闷油瓶都只吃了几口,话说回来他这几天好像一直有点食欲不振啊… 胖子见到他这样就开玩笑说是我把小哥的阳气吸走了,他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小花也过来打趣我,说张起灵这是失了仙气儿,要双修补回来。 这俩人真是相当不要脸了……我内心腹诽他们。 耳边还伴着他们的聊天声,我向窗外望去,机场的窗户是大落地窗,阳光毫无遮挡的穿透进来,照在我的脚上,暖暖的,一会就热起来了。 胖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坐在旁边动来动去的,不一会他就转身跑了,我靠在包上,包靠在胖子上,他一跑掉我失去支撑差点翻到椅子下面去,好在瞎子捞了我一把,然后也嘲笑了我几声。 胖子过了很久才回来“妈的,到底是什么老和胖爷我的肠子过不去?!……” “有种一年生俩孩子的感觉是吧?”我打趣他。 胖子翻了个白眼,他没心情理我。小花倒是很捧场,他笑的很开心。 我的脸上还挂着笑,广播就响了 “来来来!走咯!”瞎子率先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前往检票口,我们紧随其后,游客们缓缓从两边涌来。 中年的时候和朋友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倒也不错。 第8章 day one 坐在飞机上,我的脑子开始渐渐放空,感叹小花的人际关系还是很铁的,瞎子根本没有身份证,也不知道他的票是咋买的,也愣是没人查我们。 我们坐的是头等舱,位子非常宽敞,座位前面的布兜里还有一次性拖鞋,胖子原来想穿上睡一觉的,不过我善意的提醒了他,毕竟他的脚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飞机上是相对密闭式空间,要是他把鞋脱了飞机可能会在万米高空跳一段芭蕾。 闷油瓶在旁边安静的发呆了一会就带上眼罩睡觉了,眼罩是小花准备的,骚粉色……不过他倒是不在乎。 我睡不着,觉得也没必要睡,就在面前的小电视上找电影看,翻了一圈后发现几乎全是动画大电影,我找了个没看过的,叫《魔法满屋》其实这个动画片女孩子看应该更合适,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整场电影看完后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我还是蛮羡慕主人公她弟弟的魔法能力的,要是我可以掌握那种能力的话,我就可以在下次胖子和大黑的争吵中听一下大黑在说什么了,或是和我们家附近的蚊子说一声,隔壁四喜丸子家人的血更好喝一点,让它们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我的想象力把自己哄的很开心,我带着愉悦的表情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不小心和一个空姐对视了,被迫点了一杯橙汁喝。 可能是中午在机场吃的香菇滑鸡饭对我们的打击太大了,飞机发饭的时候只有胖子要了一份,他现在正稀里呼噜的吃着。 “胖爷刚卸过货,现在要补回来懂不懂……” 他的理由恶心又出奇的合理。 我们最终在天黑前到达了北京,在街上买了些烧烤后大家就直奔小花家。 小花家是栋大别墅,非常气派。进门就是一间宽敞的阳台,中间还放着一台跑步机,上面挂着几件瞎子的黑T恤,而他本人现在正推着行李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两臂张开来,冲我们喊着“大家随便坐哈,当自己家”小花瞪了他一眼,骂到“把你的脏裤子换了去!” 我们把袋子里的吃食一件件摆出来,开了几瓶酒。这时,突然从楼上下来一个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的,带着一副银丝框眼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个子倒是相当高,我不觉感叹现在的小孩子营养就是好。 他的眼神在我们三人中轻扫了一下,露出震惊之色——他认识我们。虽然现在道上仍流传着一些我们仨当年的佳话,但是像他这样的新人能在见到我们真人的情况下认出来,还是蛮厉害的,看来小花不认为这个伙计有能耐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扭头看看小花,眼神往年轻人那边瞥了两下,试图八卦一下,他已经走了过来,似乎找小花有事。 年轻人说话很轻,我听不到,但也没有刻意去听,估计是公司里的事。他说完后直起身子,小花摆摆手,让他离开,经过我们仨的时候,他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看他渐渐走远,我张口问小花“他是谁?现在你的伙计地位都这么高吗?住你家?” 还不等小花回答,瞎子就在一旁抢着说“他是我和花儿的私生子!”说完还怪笑了几声。 “我去你的!”小花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朝瞎子扔了过去,瞎子躲闪不及被击中——去和闷油瓶哭诉——闷油瓶装看不到。 小花这才缓缓张口道“他叫十九,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斗里,他躺在墓室的地上,奄奄一息,我见他有一丝活着的可能性,就把他带了回来。后来才知道他就是个普通人,毫无下斗的经验和设备,他下地也是为了筹钱给他的父母买棺材,能好好安葬,但不幸的是最终还是失败了,他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他父母的尸体早就已经……” 小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正常尸体在不做任何处理的情况下,存放两周已经是极限了,而且湿度、温度、环境变化和死因都会有不同的程度加快尸体腐烂,恐怕他回去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他回村没多久后又回来了,其实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表示我救了他一命,要留在我身边帮我干活,他已经留在我身边四年了,我遇到他时,他才十九岁,那时候他还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说一种口音很重的方言,所以我就暂时称呼他为十九,后来学会普通话之后,他也没告诉我过他的真名。” 听小花说完我有点“感极而悲者矣”了,二十三岁就做了解雨臣的手下,他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这两年我变得感性了许多,人之初,性本善嘛。当年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事,又有太多太多事要做,不得不过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就这样想着想着,可能是我的表情露出了些破绽,小花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悄悄对我说“吴邪,他不是黎簇,我也不是你。”他的话很轻,应该没有人听到。 闻言,我心里翻涌起了无尽的酸涩。脸上的表情也有点藏不住了,其实我内心是愧对黎簇这小子的,但是我知道愧对也没有用,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以有时候他骂我就骂吧……我的思绪渐渐走远。 这时候胖子突然将一杯酒摆在我面前,他的动作有点大,酒上浮起的泡沫都溅出来一两滴落在茶几上。“来!咱喝酒!不管那个小毛孩子!” 这两年我有很多次回忆起当年的事的时刻,只不过胖子都会敏锐的察觉到,然后拉着我和小哥一起去干活,或是一起泡澡,总之最后我都很困,回家后倒头就睡,没有精神再去伤春悲秋。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就在对视这一瞬间,我从风沙漫天的古潼京坠入了温婉的江南。他们不需要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好,让我知道还有这么一群人就好。 我低下头去,茶几上倒映着我的脸,沉默了两三秒钟,这几秒钟我心里想的事情可能永远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抬头后,我从袋子里拿出一串烤鱿鱼,和小花手上拿的烤串碰了一下“我们干个鱿鱼!祝这次旅游顺利!” 小花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说道“我拿的是面筋” 说完这话我们俩都笑了。 “来!师傅陪你干鱿鱼!” ……………… “胖爷今天要不醉不归!” ……………… “胖子,你居然还吃吗?” ……………… “吴邪……你醉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醉了没有,只是最后好像拉着闷油瓶说了很多很多话,说的啥内容也忘了,好像还给他唱歌来着。 到底是喝的是啤酒,没有醉的那么狠,第二天早上我照常起来了。十九正站在餐桌旁,桌上摆着几盘包子,还有粥,远处的桌边应该还摆着些东西,不过我看不到了。 见我下来,他很恭敬的冲我弯了下身子说了声“吴小佛爷”我笑了笑,对他点点头。 经过我一天的认真观察,这个叫十九的年轻人应该干的是类似那种随从的工作。并不危险。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懂不少。小花给大黑买了很多东西,那些全是他组装起来的。 又在小花家休息了一日,他把公司里积堆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坐上了前往河北的高铁,最终在下午四点半到达了秦皇岛。 因为小花品味比较高,一定要找个高档些的酒店,所以我们不得不又坐了40分钟的车,反正这点车钱对解大老板来说也不是问题。 我们的酒店非常大,粗略看来有十一层,酒店周边没有过于商业化,没有那么密密麻麻的游客,并且旁边就是大海,走个几步路就可以到,胖子说吃多了可以走路去海边消食。 到达酒店,办理好一切入住手续后,我们直奔餐厅去吃饭,这家酒店的食物很出名,口碑很好。我们的位置是提前订好的,靠着窗户,可以刚好眺望到远处的美景,瞎子说我们到的很是时候,在五点多刚好可以赶上日落,在窗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日落非常爽。 当晚我们吃了很多海鲜,不得不说确实比我活了大半辈子中吃过的都要好吃些。我们一人点了一只三两的清蒸梭子蟹,沾上一点点姜醋汁,很是鲜美。胖子边吃边夸赞,表示这次真没白来,这酒店忒值了! 因为我的肠胃不太好,闷油瓶没有让我吃那么多海鲜,他特意拿了一份蒸虾饺给我,虾饺和广式早茶里的不太一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夕阳的光影悄悄的在窗外挪动,灿烂的光线洒在海面上,一些海鸟时而飞翔时而停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很直接的感受到了诗中描写的美景。老祖宗的审美真绝。 晚上我们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香薰的味道弥漫着,小花和瞎子住一间,我们仨住一间,胖子把鞋一撂就躺在床上,闷油瓶洗了个头,现在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似乎没有想把头发吹干的意思。 我见他这样,叹了口气。“小哥,洗完头要吹干,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帮你擦擦”我拿了条毛巾轻轻在他头上rua了几下,他很乖的坐着一动不动,胖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坐在旁边嘿嘿笑。 我继续兢兢业业的给闷油瓶擦头发,中途轻蹭过了他的耳朵,他整个身子都轻抖了一下,如果换作平常,我一定玩心大起,会开他的小玩笑,但是现在我感觉有点不太对。 真是酣畅淋漓的一章,我之前去过秦皇岛,但是这高档酒店真没去过,查了很多资料拼拼凑凑写出来的,下次我一定要去一下 总之,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多多包涵[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day one 第9章 day two 我赶紧把手附在闷油瓶额头上,顺手把毛巾扔床上。坐到他身边“小哥,你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闷油瓶居然生病了?!毛骨悚然…… 我赶紧跑到行李箱旁翻箱倒柜给他找药,胖子也正在找东西,见我急匆匆地跑过来就问我咋了。 “小哥发烧了”我有点烦躁的挠挠头,蹲下来开始刨已经被胖子翻的很乱的行李箱。 “what?小哥儿?生病了?!那完了,完了!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医治的,出大事儿了,我们带上小哥逃跑吧,连小哥都没防住的病毒…那其他人可能都已经变异了吧?你还是不是我的小天真?……哎呀,不管了!快走!”胖子在我面前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然后胡说八道。 我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去你的!少贫,小哥就发了个烧,看看你说的跟要天崩地裂了一样!”这时候闷油瓶也走过来了,认真地拉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吴邪,其实不用吃药,它自己就会好的” “现在既然有条件治,你就不要硬扛……”见他光明正大拉我手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有的脸颊上默默染上些许绯色,我把胖子赶去洗澡,又让闷油瓶坐回床上去,一个人蹲在地上继续大战行李箱。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在飞机场过安检的时候,我们包里面放了一个天打雷劈的爽肤水,也是非常完美的没有通过,所以我们几人在飞机场里狼狈的把箱子打开又关上,还把里面刨得乱七八糟的,现在这药更不好找了。 等到我把药泡好递给闷油瓶并命令他认真地喝下去之后,胖子都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我告诉胖子一定要让闷油瓶躺到床上盖好被子睡一觉。然后接胖子的班——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闷油瓶正乖乖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闭着眼睛睡觉(虽然不知道睡着了没)胖子就在一边刷视频,见我出来了,他指了指小哥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过了没有十分钟,小花和瞎子就跑到我们房间来了。其实按照我做的计划今天是去逛夜市的,但是瞧着闷油瓶现在这个状态,现在还要把他拉出去逛夜市,我确实是做不到那么残忍。 但是瞎子表示闷油瓶没那么金贵。 他得知闷油瓶生病了后和胖子的反应有点相似,大呼小叫的,跟我东扯西扯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连闷油瓶的八字都要算上了。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无论是在斗里还是在地面上。 我时时关注着闷油瓶的状态,他绝对已经醒了,只是懒得理瞎子的胡扯,就装睡。瞎子很了解他,也知道他醒了,就很丝滑地坐到闷油瓶的床上翘着二郎腿继续和我胡编乱造。 “好了,既然这样那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了明天的计划是去海边,还要早起看日出,至于夜市…就往后放一放吧”小花出言做了总结,顺便拉走了瞎子。我对着小花眨了眨眼,对着他比了个手势,他也对我笑了一下,还挑了挑眉。 发小在这种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 随着门“咣当”一声,我们的房间瞬间恢复寂静……其实也不算完全寂静,还有胖子小视频中的鬼畜笑声。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胖子是不是失眠了,我看着他那边一直有团光。反正我是困的不行,侧躺着他那团光一点一点在我眼里变得模糊…然后感觉自己渐渐昏迷般睡去。 凌晨四点,我的闹钟勤勤恳恳的吼叫,我睡的昏天黑地,非常艰难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闷油瓶的床居然是空的! 吓得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脑子嗡嗡响,一下就清醒了,这瓶子又跑哪去了? 自从遇到他开始他就时常自己悄悄地跑掉,毫无团队意识。这两年还好了点,至少学会报备了,前几年他一声不响就跑掉的毛病简直要搞得我神经衰弱。 “小哥?……”我轻轻地叫了一声,耳边还是胖子的呼噜声。没人回答我,不过这时从卫生间门里探出半张白净的脸来。 “呼…你在啊…”脑子里那根弦宛如突然断掉一般,我又一次将自己深深陷入床里,把被子踢到一边去打算再睡一会。闭上大脑,放空眼睛……嗯?不对啊……不能睡了……日出! 我认命般的把头抬起来,闷油瓶正坐在床边盯着地板看,好嘛,最近换了个宠幸对象,他终于放弃看天花板了。 “小哥…咕噜咕噜…你好点了吗?…咕噜咕噜咕噜…”我一边刷牙一边探出半边身子问他。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发呆。 其实后来的事没什么好赘述的了,无非就是我去尝试叫醒胖子,发现无果,叫来闷油瓶合力把胖子“唤醒”再去小花的房间一起吵醒他们俩。 天还黑着,我们踏上了去海边的小道。 来看日出的人挺多,沙滩上也聚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海浪拍打着沙滩,人群很安静,已经有人掏出手机或相机开始记录,远处的楼群里灯火点点,仔细听,还能听到外面路上出租车飞驰的声音。 和胖子扯皮了一会,天际线渗出一抹淡白色,逐渐挤退残存的星光,身边的一些人发出惊呼,小花也架好相机准备记录一下,我把一条胳膊搭在闷油瓶肩膀上,也静静的等待着绚丽的一幕。 接着天空染上淡粉、橘红,更深橙红与鎏金色顺着云层纹路漫开,海面被镀上层层叠叠的光,浪尖的晶莹随水波晃动。 渐渐地,金轮似的太阳被大海托举向上来,几秒后亮度骤增,令人不敢直视。此时整片海面化作流动的金河,人群发出不小的惊呼。 “哎!大黑,快拍快拍!太阳出来了”胖子也挺激动,海风吹动着他的衬衫,海浪拍打着我们的脚。 相机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也掏出手机拍了几张,虽然到了雨村后也常常能够看到日出,但是此时的氛围真的很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记录一下。 长长的浮漂也晕染了一层金色,阳光倾泻在海面上,一条光影破开海面,此时,有风吹过。 闷油瓶居然也拿出了手机“咔嚓”一声……他的脸庞也被阳光照射的越发清晰,刘海随风轻轻抖动,我在他脸上轻啄一下,又迅速装作无事发生,摸摸鼻子,继续假装拍照。 余光里看到他转头了,我将摄像头改为自拍模式,拍了一张…… “吴邪,你……”他动了动嘴唇,后半句话因为海浪的缘故,我没有听到。当时大家都在认真的记录日出,没人看到我和闷油瓶在接吻。 看完日出,我们回酒店吃早饭。 酒店的餐厅在最顶层,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少,早餐分为中餐和西餐。胖子说他不适合早上吃那么甜腻的东西,转身吃自己的馄饨去了。 我在做旅游计划的时候详细的查阅过关于这个酒店的资料,他们的饮品非常出名,尤其是咖啡,一边想着我一边慢慢挪去饮品区,最后要了一杯冷萃咖啡。 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了瞎子,他端着一块蛋糕正在品尝,看到我之后大步流星的向我走来。我们俩边走边聊。他告诉我这些甜点都不及他早年间某次吃过的要好吃。大概就是发生在他于德国留学的时候。 不过遗憾的是待他后来再有机会去时,那家店已经关门了。 人总是这样,对待只有在回忆里的东西时,常给它加上一层厚厚的滤镜,其实哪怕过了几年,瞎子真的又找到了那家店,并且又去品尝了一下,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是不会再有曾经的那么美味,或许我们真正难以忘怀的不过是同蛋糕处在同一时期的事罢了,就如鲁迅先生写过的“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豆,看过那夜好似的戏了” 我听着瞎子还在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他吃过的一些其他美食,我悄悄的走神,半晌,他突然问了我一句“吴邪,我这辈子吃过最独特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他边说还边向我露出狡黠一笑,我摇摇头,心说他不会要告诉我他吃过屎吧? 瞎子嘿嘿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墓室里的虫子…” “尸鳖?!”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然后就有点后悔了,就算是闷油瓶吃了尸鳖可能脸都要变成紫色或绿色不等,更比说瞎子了,他可没有那老闷宝血。 “差不多吧,口感脆爽,回味甘甜,绝佳的蛋白质!” 我真替他恶心。但是他身上离奇的经历实在太多了,我这时候都不知道他是在口嗨耍弄我,还是真的想share一下这段经历。 回到座位上,我把刚刚顺便拿的糕点递给闷油瓶,和瞎子手上的是同款。名字叫的让人很有食欲——酥皮芒果塔,他原来正看着胖子给他盛的馄饨,见我把糕点推过去,他转头看了看我。 “尝尝呗……”我本来想和他说这是瞎子选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感觉不太好? 七点钟就起来着实还是有点为难我了,尤其是人在吃饱之后就更困了,我们慢慢地走在路上,太阳还没有那么毒辣,时不时有清风吹过,路上熙熙攘攘人还挺多,大多都曾在酒店里见过那么一两面。 咖啡可能对我不起效了?我在打了第三个哈欠后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步行了大约15分钟,大海便呈现在我们的眼前,站在沙滩上沙子还有点烫脚,可以望见远处的大楼,我们今天的衣服是“水陆两用”的。脱离了大波大波的人群,胖子和瞎子就迫不及待的蹲在海边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海浪一下一下的打在沙滩上,踩在上面留下了急急忙忙的脚印。 小花从他随身的小包里依次拿出了防晒霜,防晒喷雾,几副墨镜还有毛巾……真是太细心了……我心里由衷的感叹。 让两个老顽童回来仔仔细细的擦了防晒霜,胖子叽叽歪歪的说自己不擦也行,他没那么细皮嫩肉的,我翻了个白眼 “我可不想和《卧底肥妈》里的马刚一起去陕西…”胖子显然没看过这个电影,他有点蒙,小花却在旁边笑个不停,在文学文化方面能和我共振的可能只有他了。 我们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小花给他的漂浮气垫充了气,用一快大石头把固定它的绳子压在沙滩上,现在它正在我面前随着海浪的拍打轻轻摇晃着。 泡在温凉的海水里我也不困了,游到闷油瓶旁边 “小哥,你感觉怎么样?没有再难受吧?” 他摇了摇头。 “那就好,不舒服了你不要逞强啊……” 我看着身下清澈湛蓝的海水突然起了歹心,捧了一捧水往闷油瓶身上泼去,现在想想我其实也就是仗着他的小黑金不在身边在干这样作威作福(bushi)“小哥,打过水仗吗?” 他的回答是否定的,也有可能是不记得了,不过没事,让我来帮闷油瓶补回他失去的童年吧!我的心中突然燃起来了。 我刚想和他再说点什么,突然一阵水浪划过,我的右脸就开始慢慢滴水,我重心有点不稳,脚下一下失了力,整个人开始有点慌乱的扑腾,多亏闷油瓶捞了我一把,他把我拉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也湿了,发丝上的水珠接连流下,他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能够看出一点肌肉的轮廓,锁骨也很明显,我们俩里的很近,我甚至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倒影。 我最开始还以为是闷油瓶不讲武德,本来明面上我就打不过他,结果他还要搞偷袭。 还没等我找他理论一番,又是一抔水朝我们飞来,这下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闷油瓶一个闪身直接“飞”到了我侧面,用手“抓住”了那团高速运动的H2O “不要泼了”他垂下那只还在滴水的手。 我往那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小花和瞎子,然后……他们身后还远远的地方还有胖子,三个人一脸的“奸笑”看着我们。 后来…没有后来了,我们分为这样两个阵营正式打响了一场海面大战。 闷油瓶要一边护着我,还要一边反击,那边的瞎子也非常厉害,小花充当军师,胖子负责干扰我们的视线。但是我和闷油瓶也很有默契,在二打三的艰难情况下,击中瞎子8次,击中小花11次,胖子若干次。 太阳悄悄的挪到了我们的头顶上,水珠晶莹剔透,我们脸上不知湿了多少次,头发也湿踏踏的顶在头上。 玩累了,爬上气垫,身上的水汽慢慢蒸发。气垫很大,如果把重叠的地方除去,大约可以躺下48个胖子。阳光很强烈,闭上眼睛后眼前还有点花花绿绿的东西。 休息够了,我们准备返程,在沙滩上漫步时我们才发现这地方好玩的东西挺多,还有海面秋千什么的,我大手一挥,增加了在海滩景点的游玩次数,修改了一下我们的旅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