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能让人听见动物的心声》 第1章 第1章:无声的呐喊 林暖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敲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天然呵护,宠爱无限——完美!又一个宠物食品广告文案收工。”她揉了揉酸胀的脖颈,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周五19:42。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她格子间的那盏灯还孤零零地亮着。 她收拾东西时,手机屏幕亮起,屏保上是她上周在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时与一只独眼橘猫的合影。同事李姐经过她的工位看见这张照片,曾半开玩笑地说:“小暖,你这么喜欢动物,还不如直接去动物救助站工作呢,留在这儿写广告文案多浪费。” 林暖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二十五岁,在这个大都市独自打拼的第三年,广告文案这份工作虽不能说是她的梦想,但至少能支付房租,让她有能力偶尔买些猫粮狗粮去探望救助站的那些毛孩子。 走出写字楼,晚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林暖拉紧了外套,融入匆匆的人流。她租住的公寓离公司不远,四站地铁,再步行十分钟。这段路她走了无数遍,熟悉到能够闭着眼睛描绘出每一个细节——地铁C出口的台阶旁总卧着一只慵懒的三花猫,便利店门口常有流浪狗徘徊寻找食物,宠物店的橱窗里永远有着活泼可爱的幼犬。 回到家中,她习惯性地先检查了阳台上的两个小碗——一碟清水,一把猫粮。虽然她自己因为租房规定不能养宠物,但这不妨碍她为那些可能的过客提供一点便利。吃过简单的晚餐,洗完澡,林暖蜷缩在沙发上,拿起平板电脑,开始浏览一天中错过的消息。 然后,她看到了那条新闻。 标题的位置并不起眼,但内容触目惊心:“城西废弃工厂发现被遗弃小猫,身上竟有人类侵犯痕迹”。林暖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由自主地点了进去。 报道很简短,配有一段经过厚码的视频和几张照片。即使打了马赛克,那团小小的、蜷缩的影子依然刺痛了她的眼睛。文字描述冷静到近乎冷酷,详细记录了小猫被发现的经过,伤情检查结果,以及兽医表示存活几率不大的判断。 林暖感到一阵反胃,她放下平板,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压下那股恶心。犹豫片刻,她点开了评论区。 “人渣!畜生不如的东西!” “抓到这种人应该直接阉割!” “看得我眼泪直掉,小猫咪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痛苦?” “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现在的变态越来越多了,大家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宠物啊!” 愤怒、悲痛、声讨——评论区的情绪如洪水般汹涌。林暖一条条往下翻,内心的无力感却越来越重。在这些愤怒的声浪中,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 “至于吗?不就是一只猫吗?这么多人关心流浪汉都没这么积极。” “动保分子又来了,整天猫猫狗狗,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关心人类?” “大概率是假新闻,吸引眼球的吧?” “就算是真的,法律也管不着啊,顶多算个破坏财物,值几个钱?” 这些评论下面,是更激烈的争吵和人身攻击。林暖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困难。她关掉评论区,试图找一些更实际的信息——有没有嫌疑人?动物保护组织有没有介入?法律上能够做什么? 一无所获。只有更多的愤怒,更多的争吵,更多的无力。 她想起三个月前,小区里有人恶意投毒,一夜之间死了七只流浪猫。居民群里吵得不可开交,有人痛斥投毒者残忍,有人抱怨流浪猫发情吵人休息,物业则表示无能为力。最后不了了之,除了那些无声消失的小生命,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她又想起上大学时,她和动保社团的同学们发现附近有户人家长期虐待狗狗。他们报警、联系动保组织、在社交媒体上发声,折腾了整整两个月,最终只换来对方一句“我自己的狗,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然后那家人搬走了,不知所踪。 每一次,她都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愤怒像烈火一样在胸腔燃烧,却找不到出口,只能慢慢熄灭,留下一地冰冷的灰烬。 林暖站起身,走到窗边。城市的夜景在眼前铺展开来,万家灯火如星河倾泻,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人生。她想象着那些光点背后的故事——温馨的晚餐,孩子的笑语,情侣的依偎,或许也有孤独的身影,如同她一般。 然后她想起了那只小猫。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它曾经发出微弱的叫声,却无人听见;它曾经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却无法言说。而那些施暴者,此刻也许正安然地活在这片灯海的某一处,享受着他们的生活,永远不会为自己对另一个生命造成的伤害付出代价。 法律是为人制定的,动物只是财产。这句她听过无数次的话此刻在脑海中回响,带着刺骨的寒意。如果生命可以被如此轻贱地对待,如果痛苦可以被如此轻易地忽略,那么这个世界究竟算是什么样的世界?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最高的那栋建筑上,那是城市的标志,象征着进步与文明。可是在这一刻,林暖只觉得那光亮虚假而遥远。在这座光鲜的都市阴影里,有多少无声的哭喊被淹没?有多少微小的生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承受着无端的恶意?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窗台上。她没有擦拭,任由它们肆意流淌。为那只小猫,为所有被伤害的生命,也为自己的无力。 她抬起头,望向被城市光污染染成橙红色的夜空,那里没有星星,只有一片空洞的光晕。一股强烈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林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愤怒、悲痛和绝望都哽在喉咙里,最后,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片冷漠的夜空,无声地呐喊: “如果老天有眼,就让那些伤害它们的人,亲自经历它们的痛苦!” 话音刚落,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她扶住窗框,闭上眼睛,等待那阵不适过去。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世界似乎有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变化——远处的灯光变得格外刺眼,夜晚的声音异常清晰,而她的心中,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正悄然苏醒。 窗外,城市的喧嚣依旧,但冥冥之中,某些平衡似乎已被打破,某种力量正在暗流中涌动。 第2章 第2章:嘈杂的声音 次日,林暖是被一阵响亮的啾啾声吵醒的。那声音不像来自窗外,倒像是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的。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那啾啾声不仅没有远离,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感。 “好吵...”她嘟囔着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愤怒和悲伤还残留在记忆里,沉重得让她不愿回想。 然而,当她完全清醒过来,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那不是普通的声音。除了窗外真实的鸟鸣,她脑海里还重叠着另一种“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投射进意识的情绪和碎片化的意念。饥饿、寻找、警戒...这些感受并非来自她自己,却强行涌入她的感知。 林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种怪异的感觉。“高雅人士幻听中。”她自言自语地走向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短暂的清醒后是更多的困惑。因为现在,她不仅“听”得到那些鸟儿的思绪,还能感知到更远处、更微弱的一些“声音”——隔壁阳台的盆栽被啃食的细微动静伴随着满足感;楼下树丛里几只野猫互相梳理毛发时的舒适;甚至墙壁缝隙中昆虫爬行时的机械性忙碌。 这些感知杂乱无章地涌入她的脑海,像是一百个电台同时播放,每一个都想抢占她的注意力。 “停,停下来!”她捂住耳朵,无助地发现这根本无济于事。那些声音不是通过耳朵传来的,它们直接在她的意识里回响。 早餐吃得心不在焉。麦片在嘴里味同嚼蜡,因为她不得不分心去抵抗那些不断涌来的“心声”——街对面宠物店里幼犬们对食物的渴望、笼中仓鼠在转轮上的无聊、鱼缸里金鲤对更大空间的向往... 林暖跌跌撞撞地退回卧室,拉上厚重的窗帘,试图隔绝一切可能的刺激。在相对安静的环境中,她蜷缩在床上,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幻觉,一定是幻觉。”她告诉自己,“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或者...昨晚情绪太激动了。” 但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那些感知太真实、太具体,而且源源不断。 在昏暗中躺了将近一小时后,林暖决定验证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目光在楼下的小区花园里搜寻,最终锁定在一只正在啄食草籽的麻雀身上。 她集中注意力,聚焦于那只灰扑扑的小鸟。 一瞬间,清晰的意念涌入她的脑海:“...不够饱...要更多...东边灌木虫子肥美...小心橘猫...” 林暖猛地后退,心跳如擂鼓。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只麻雀,看着它啄了几下草籽后,果然振翅飞向了东边的灌木丛——正是它刚才“想”的方向。 巧合,一定是巧合。 她再次尝试,这次选择了一只在围墙上漫步的流浪猫。当她集中精神时,一阵慵懒而满足的情绪包裹了她:“...太阳真舒服...昨晚那只老鼠真肥...讨厌的狗今天没出来...”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感知,那只猫在阳光下伸展身体,慢悠悠地在墙头趴下,眯起了眼睛。 一次又一次的试验,结果都指向同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她真的能听见动物的心声。 恐慌和混乱再次席卷而来。这种能力从何而来?为什么是她?这意味着什么?事发突然,无数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中午时分,饥饿迫使她不得不走出家门。林暖戴上耳机,不播放任何音乐,只是希望这能让她看起来正常一些,同时也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街道变成了一个折磨。 每经过一只动物,那些纷杂的思绪就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意识。导盲犬的专注尽责、宠物店里兔子们的惊恐不安、树梢上鸟雀的叽喳交流...她不得不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进了常去的那家便利店。 “林小姐,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收银员小陈关切地问。 林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她匆匆买了面包和酸奶,付款时注意到便利店老板养的那只老猫正蜷在柜台一角打盹。当她无意中聚焦于它时,一阵年老体衰的疲惫感和关节的隐痛传来,让她几乎落泪。 “老黄最近还好吗?”她忍不住问。 小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它不太好?爸爸说它最近都不太爱动,准备周末带它去看兽医呢。” 林暖支吾着搪塞过去,逃也似的离开了便利店。 回家路上,她不断告诉自己必须控制这种能力,否则迟早会疯掉。她试着集中精神,像调节音量一样试图降低那些“声音”。经过反复试验,她发现只要她不主动聚焦于某个特定动物,那些心声就会保持在一个相对模糊的背景噪音水平——仍然令人分心,但至少不至于让她完全崩溃。 就在她快要到达公寓楼下时,一个外卖员骑着电动车停在了路边。从他的车篮里跳下一只棕色的泰迪犬,显然是跟着主人一起送外卖的。 林暖犹豫了一下,决定最后验证一次。她停下脚步,假装在看手机,实则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只小狗身上。 一瞬间,清晰而强烈的感受涌入她的脑海:后座外卖箱里飘来的食物香气引发的饥饿;对主人何时能结束工作的急切等待;爪子下水泥地传来的不适;以及对路边一只蝴蝶突然产生的追逐冲动... 这些感受如此真实、具体,与她自己的情绪截然不同,却毫无阻碍地成为了她意识的一部分。 泰迪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乌溜溜的眼睛对上了林暖的视线。那一刻,她清晰地捕捉到了它意识中的一丝好奇与困惑:“...这个人类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林暖猛地切断了连接,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呼吸急促。 不再有任何怀疑的余地。这不是幻觉,不是巧合,更不是她的想象。 她的能力,是真的。 第3章 第3章:探索神奇能力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林暖的眼皮上跳跃。她缓缓醒来,第一个意识不是睡意,而是小心翼翼地探测着周围的“声音”。 睡过午觉,那些动物的心声不再像昨天那样如洪水般汹涌,而是变成了溪流般的背景音——远处麻雀关于午餐的讨论,邻居家拉布拉多想出门散步的渴望,甚至墙角蜘蛛对震动的好奇。它们依然存在,但不再让她恐慌。 “也许我可以控制它。”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种子一样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决定去附近的清河公园——周六的下午,大多数宠物的主人们会在那里陪自己的宠物玩耍,那里有足够多的动物,可以让她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探索这种能力。 出门前,林暖站在玄关的镜子前,尝试着集中注意力,对自己默念:“屏蔽,屏蔽,我不需要听到它们。”起初似乎毫无作用,但当她深呼吸,将精神聚焦于“静默”的意念时,那些背景噪音奇迹般地减弱了,变成了几乎可以忽略的低语。 “有效!”她惊喜地低呼,随即又因分心而让那些声音重新涌入。她不得不再次集中精神,练习数次后,终于能够较为安静地出门。 清河公园距离她的公寓只有两个街区。周末的公园里满是休闲的市民——慢跑的青年,推着婴儿车的父母,下棋的老人,还有在草坪上野餐的一家子。 林暖找了个相对僻静的长椅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解除了自我设置的“屏蔽”。 瞬间,无数动物的心声如潮水般涌来: 树梢上的鸟儿们在争论哪里的虫子最肥美; 池塘里的鲤鱼抱怨着游客投喂的面包不够新鲜; 花丛中的蝴蝶单纯地享受着阳光与花蜜; 甚至泥土中的蚯蚓也在传递着对潮湿土壤的满意... 林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让自己被这信息洪流淹没。她开始尝试聚焦——就像调整相机焦距一样,将注意力集中在特定的动物身上。 她选择了一只正在她脚边忙碌的蚂蚁。当她的意识聚焦时,其他声音迅速退去,只剩下这只蚂蚁简单而直接的“念头”:一条关于食物位置和路径的信息,以及对前方障碍物的评估。 “太神奇了...”她喃喃自语,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不远处一只在主人身边打转的柯基犬。 “球!球!追!接住!”简单而快乐的想法涌入她的脑海,伴随着对主人手中那个黄色网球的全神贯注。 林暖忍不住微笑,然后尝试了一个更复杂的实验——她同时聚焦于两只正在对峙的猫。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蹲在围墙上方,另一只橘猫则在下方仰视。通过它们的心声,她很快明白了这场对峙的起因:上方的猫认为这是它的领地,而下方的橘猫只是想抄近路回家。 “原来如此。”林暖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系统地测试了这神奇的能力。她发现: 第一,她能听到的范围与动物的大小和情绪强度有关,大型动物和情绪强烈的动物更容易被听到心声; 第二,听取心声的范围是半径200米内所有动物的心声,以及目光所及之处; 第三,聚焦注意力时可以只听特定动物的心声,不控制注意力时会听到所有。 就在她准备结束回家时,一个意外的发现彻底更新了她对这种能力的认知。 一对年轻情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争吵。女孩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博美犬,而他们的争吵声已经吸引了一些路人的侧目。 “我受够了你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工作哪来的钱支持我们的未来?”男孩不耐烦地反驳。 夹在两人中间的博美犬明显感受到了紧张气氛,它的心声充满了不安和困惑:“...主人不高兴...好害怕...想回家...” 林暖本能地希望男孩能够注意到小狗的不安,意识到他们的争吵正在伤害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她凝视着男孩,在脑海中强烈地想着:“让他听到!让他听到小白的心声!” 奇迹发生了。 男孩突然停止了争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孩怀中的博美犬,声音颤抖:“它...它在我脑子里说话!它在说''主人不高兴...好害怕...想回家''...” 女孩震惊地看着男友:“你在胡说什么?” “不,我真的听到了!”男孩捂住耳朵,眼神惊恐,“那个声音又来了...''不要吵架...想回家''...” 林暖屏住呼吸,继续加强意念的传递。男孩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想——他确实清晰地听到了博美犬的心声! “我们...我们回家再谈好吗?”男孩的声音带着恳求,“小白真的很害怕,我不能再让它这样痛苦了。” 女孩惊讶地看着男友突然的转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看着两人抱着狗远去的背影,林暖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她刚刚让那个男孩清晰地听到了狗的心声! 她需要更多的实验来验证这个惊人的发现。 机会很快又出现了。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在粗暴地拉扯一只金毛犬的尾巴,而她的母亲在几步远处看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 金毛的心声充满了忍耐和痛苦:“...尾巴好痛...小主人别拉了...” 林暖将注意力聚焦在那位母亲身上,明确地将金毛的心声传递过去。 那位母亲突然抬起头,脸色一变,快步走向女儿:“莉莉,快松手!我听到Golden在喊痛,说''尾巴好痛''!” 小女孩吓了一大跳,立即放开手。金毛犬感激地舔了舔小主人的脸,然后转向林暖的方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尾巴轻轻摇晃。 “...谢谢你...”一个清晰的感激意念传入林暖的脑海。 她震惊地意识到,不仅是她能让人类听到动物的心声,动物似乎也能感知到她的干预!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暖又进行了几次谨慎的实验。她让一个老奶奶清晰地听到她的猫抱怨新猫粮难吃的心声;她帮助一个少年理解他的仓鼠为什么总是试图逃跑——因为少年清楚地听到了仓鼠说“笼子太小了”;她还让一对兄妹停止用石子扔池塘里的鸭子,因为他们听到了鸭子惊恐的呼喊:“...好痛!不要打我们!...” 每一次成功,都进一步证实了这个惊人能力的效果:她能够作为桥梁,让特定的人类清晰地听到特定动物的心声。 夕阳西下,公园里的人渐渐稀少。林暖拖着疲惫但兴奋的身体踏上归途。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的发现——这种能让人类直接听到动物心声的能力,远比单纯的聆听要强大得多。 这种能力意味着什么?她能够帮助多少被误解的动物?又能阻止多少有意或无意的伤害? 路过一家宠物店时,她看到橱窗里一只兔子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它的心声充满了对广阔空间和同伴的渴望:“...好孤单...想要朋友...”林暖本能地想做些什么,但最终克制住了冲动。 这种能力太特殊,也太危险。如果被他人知道,她会面临什么?被当成救世主?还是被当作怪物? 回到公寓,林暖站在窗前,望着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昨天此时,她还沉浸在无力改变的痛苦中;而今天,她拥有了一种能够改变一切的能力。 她轻轻抚摸着窗台上路过的一只麻雀,听到了它简单的满足感:“...这个人类很友好...” 林暖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决定。 明天是周日,她照例要去城西的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那将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进一步练习她的能力,并思考如何用它来帮助那些最需要帮助的生命。 第4章 第4章:救助站 周日清晨,林暖比往常更早醒来。想到今天要去救助站,她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奇特的期待——这是她获得能力后,第一次有机会在动物密集的场所全天候、全面测试它,她今天的目标很明确:更好地帮助动物,同时,谨慎地测试能力的边界。 她坐上前往城西的公交车,刻意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路上,她练习着控制自己的能力——将城市中零散的动物心声屏蔽在意识之外,只留下模糊的背景音。经过昨天的练习,她发现自己对这种能力的掌控正在逐渐增强,听到的心声也更连贯清晰。 “希望站里的动物们都能过得好些。”她默默想着,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救助站是一座带着小院子的旧平房,远远就能听到隐约的犬吠。推开有些掉漆的绿色铁门,熟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动物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暖来啦!”站长张叔正推着一车饲料从仓库出来,他年近五十,皮肤黝黑,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 “张叔早。”林暖笑着打招呼,随即注意到正在水槽边清洗食盆的李姨——张叔的妻子——只是抬头对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去,没像往常那样热情地寒暄。张叔走过去想帮她搬盆子,也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林暖心下了然,这大概就是义工小群里昨天在八卦的“私房钱风波”了。她没有多问,只是利索地套上义工围裙,开始她熟悉的工作——清理笼舍、添加干净的饮水和食物。 与此同时,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解除了脑海中那层“屏蔽”。瞬间,救助站里数十个动物的“心声”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是林暖姐姐!她总是偷偷给我额外的零食...” “...汪汪!想出去玩!...” “...那个穿蓝色衣服的人类今天会来吗?他上次摸得我好舒服...” 与初获能力时的恐慌不同,此刻的林暖像是经验丰富的调音师,熟练地将这些纷杂的背景噪音调低,只保留一个清晰的“对话频道”,准备随时聚焦于某个特定的声音。 救助站的犬舍分成两排,每只狗都有自己独立的小空间。当林暖走进来时,狗狗们纷纷兴奋起来,摇着尾巴向她打招呼。然而,在最角落的笼子里,一只黑色的大狗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趴了回去。 那是大黑,一只三岁的罗威纳犬,已经在救助站待了快一年。由于它外表凶悍,加上偶尔会对陌生人发出低吼,一直没人愿意领养它。 林暖集中注意力,尝试捕捉大黑的心声。出乎意料地,她听到的并非敌意或暴躁,而是深深的失落和一丝羞涩: “...又有人来了...我太凶了,会吓到她吧...好想有人摸摸我的头,就像张叔那样...” 林暖的心轻轻揪了一下。她放下工具,慢慢走近大黑的笼子,在适当的距离停下,蹲下身来。 “你好啊,大黑。”她轻声说道。 大黑抬起头,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她知道我的名字...” “今天天气真好,是不是?”林暖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着,同时向大黑传递着友好的意念。 大黑的尾巴轻微地摆动了一下:“...这个人类...不一样...她不怕我...” 林暖微笑着伸出手,让大黑嗅了嗅她的气味。当大黑谨慎地靠近时,她听到了更多它的心声: “...以前误会...喊叫声吓到了小朋友...所以没人愿意带我回家...” 原来,大黑曾经因为保护本能过强而误解了一个孩子的意图,它的低吼吓坏了那家人,领养计划也就此告吹。自此之后,大黑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形成了恶性循环。 林暖正思索着如何帮助大黑时,救助站的门铃响了。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他们六岁的女儿前来,想领养一只温顺的狗狗。 张叔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介绍了几只性格友好的小型犬。然而小女孩的目光却频频飘向犬舍尽头的大黑。 “爸爸,那只大黑狗好威风啊。”小女孩小声说。 “那只太凶了,不适合家养。”母亲立即否决。 林暖看到大黑的眼神黯淡下去:“...又是因为我长得凶...”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林暖脑海中。她走到那家人面前,微笑着对小女孩说:“你想认识一下大黑吗?它其实很温柔。” 在征得张叔同意后,林暖带着一家人来到大黑的笼前。她一边引导小女孩如何与狗相处,一边悄悄地将大黑的心声传递给这对父母。 当小女孩怯生生地伸出手时,大黑谨慎地嗅了嗅,然后轻轻舔了舔她的手指。 “它喜欢我!”小女孩惊喜地叫道。 与此同时,这对父母接收到了大黑清晰的心声:“...小小的人类,我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夫妇俩同时愣住了,震惊地对视一眼。 “你...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父亲难以置信地问妻子 母亲捂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也听到了!这怎么可能...那个声音说''要保护她''?” “会不会是幻听了?我昨晚没睡好...” “可是,总不能我们同时没睡好又同时幻听吧?” 林暖趁机介绍:“大黑之前吓到一个孩子,其实是因为误会对方要伤害它。它的保护本能很强,但如果认定了主人,会是最忠诚的伙伴。” 经过一番考虑,那家人决定给大黑一个机会,可能刚刚的“奇遇”就是缘分到了呢?当大黑被牵出笼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女孩身边时,林暖清晰地听到了它心中的激动和决心: “...终于有家了...我会好好保护小主人,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看着大黑和新家人离去的背影,林暖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她的能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生命的轨迹。 送走这对夫妇,救助站暂时清静下来。林暖一边整理着捐赠的旧毛巾,一边留意着站长夫妻的动静。李姨依旧沉默地做着事,张叔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搭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正蜷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盹的花猫在半梦半醒间泄露了心声: “...张叔熬夜写...啊,是结婚纪念日的计划...要带她去那家很贵的餐厅...需要钱...但张叔不好意思说...” 真相大白!林暖忍不住微笑,原来张叔偷偷藏私房钱是为了给妻子一个惊喜。 下午,当李姨独自整理捐赠物资时,林暖状似无意地聊起:“李姨,您和张叔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吧?” 李姨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听张叔提起的,”林暖撒了个小谎,“他说想给您一个惊喜,还问我年轻人现在喜欢什么样的餐厅呢。” 李姨的表情柔和下来:“真的?这个老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张叔虽然不擅长表达,但对您真的很用心。”林暖继续说道,同时悄悄将花猫记忆中张叔熬夜计划的情景传递给李姨。 李姨的眼神恍惚了一瞬,脸上浮现出感动和理解:“这个傻子...何必这么麻烦...” 傍晚时分,林暖准备离开救助站。在门口,她看到张叔和李姨正站在一起说话。 “...那三百块,我其实...”张叔支支吾吾地开口。 李姨打断他,温柔地笑着:“我知道,是为了纪念日对吧?谢谢你,老张。” 张叔愣住了,随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李姨握住他的手,“重要的是你的心意。” 傍晚的夕阳给救助站的小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动物们吃饱喝足,发出满足的哼哼。张叔和李姨虽然话还不多,但已经开始一起默契地准备明天的饲料,偶尔眼神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暖流。 回程的路上,林暖的心中充满了平静而充盈的喜悦。这一天,她帮助一只温柔的巨犬找到了通往新家的可能,也帮助一对朴实的夫妻消弭了小小的误解。她的能力,像一座无声的桥梁,不仅连接了人类与动物孤寂的心灵,也连通了人与人之间那些因笨拙和沉默而险些错过的善意与爱。 “也许这就是我获得这种能力的意义。”她想着,抬头望向天边绚丽的晚霞。 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每一盏灯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心声。而林暖知道,她现在有能力去倾听那些无声的呐喊,理解那些被误解的心灵。这座桥梁,还能通往怎样温暖而有趣的风景呢?她期待着。 第5章 第5章:小区虐猫案(1) 周一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染成金色。林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电梯,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一整天的广告提案会议让她精疲力尽,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到家中,泡个热水澡,然后抱着软垫好好休息。 经过周末在救助站的实践,她对能力的掌控已经娴熟许多。现在她能够像调节收音机音量那样,轻易地将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动物心声调至背景音状态,只在需要时才专注聆听。这让她在拥挤的地铁上终于能获得片刻宁静,不必被那些关于食物、领地和求偶的嘈杂心声所困扰。 走在回公寓的小径上,她注意到路边的流浪猫们正在分享今日的收获。“今天...红衣服阿姨...鱼干,”一只橘猫得意地摇晃着尾巴,“分给小花一半...” 林暖的脚步微微一顿。小花?是那只温顺的三花猫吗?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许是多想了吧,她摇摇头,继续朝公寓楼走去。 电梯在四楼“叮”一声打开。就在她踏出电梯,走向自家房门的瞬间,一股异常尖锐的波动刺破了这层精心维持的屏障。 “好痛...救命...救救我。” 凄厉的猫叫声直接在林暖脑海中炸开,那声音中蕴含的痛苦和恐惧如此强烈,让她瞬间脸色发白,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这不仅仅是声音,更像是一把钝刀在她神经上来回刮擦。 林暖的脚步在走廊里停滞。这阵痛苦的叫声异常清晰,带着某种熟悉的特质——就像每个人类的声音都有独特的音色,每个动物的心声也带着它们独有的波动频率。而这个频率,她最近经常在小区里听到。 她立刻屏蔽掉其他所有背景“噪音”,将全部感知聚焦于这哀鸣的源头。意念的丝线向上延伸,像雷达般扫描着楼上的单元,最终明确地指向了她家正上方的502室。那个总是戴着耳机、见面时连点头都吝啬的年轻邻居的家。 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就在昨天清晨,她路过小区花园时,曾听到一阵温和而满足的喵呜声,来自那只在晨光中打盹的三花猫。当时那只猫正悠闲地想着:“今天...阳光真舒服...肚子饱饱的...”那种独特的音色,与此刻这个充满痛苦的叫声如出一辙。 是小花!那只经常在小区里活动的流浪猫,那个总会用脑袋蹭过路人的温柔小家伙。 而现在,这个熟悉的声音正被难以承受的痛苦淹没。 “黑暗...好害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凄惨的叫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伴随着生理性的颤抖。林暖自己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突然想起,过去几周里,确实偶尔会在深夜听到楼上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有时还夹杂着细微的、被她误以为是电视音效的呜咽。当时她只当是邻居不小心掉了东西,或者在看什么激烈的影视剧。有一次声音特别大,甚至把即将入睡的她惊醒,但她只是翻了个身,嘟囔着“楼上又在折腾什么”,便继续睡去。 现在想来,那每一个声音都可能对应着一次暴行。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拼图般在脑海中重组:上周三晚上十点左右的撞击声,前天深夜持续的呜咽,还有昨天下午短暂的哀鸣... 她站在自家门口,钥匙紧紧攥在手里,金属的棱角深深陷入掌心,却迟迟没有插入锁孔。内心陷入激烈的挣扎,仿佛有两个声音在脑海中争吵。 一个声音在说:直接上门质问?以什么理由?难道要说“我听到你家里有猫在惨叫”吗?楼上的邻居是个独居的年轻男人,平时在电梯里碰面只是点头之交,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激怒对方,会不会给小花带来更大的危险?而且,万一误会了怎么办?万一他只是不小心把猫关在阳台上了呢? 另一个声音在反驳:可是小花的痛苦是真实的,那些伤痕累累的流浪动物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再犹豫,可能就来不及了。 “多管闲事”四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冲动上。这个社会教会人们保持距离,不要介入他人的私生活。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这样的告诫:“别多事”、“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这些声音此刻在她脑海中回响,让她的脚步变得沉重。 可是... “救救我...我不想死...” 又一个微弱的呼救声,像风中残烛,飘摇着触及她的意识。这个声音中蕴含的绝望穿透了一切犹豫,直击她的心灵深处。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方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板上。与此同时,那个痛苦的声音骤然加剧,变成了一道凄厉的尖叫,尖锐得几乎要撕裂她的耳膜。 林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她能感觉到小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每一秒的犹豫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立即转身走向安全通道,木质楼梯在她的脚步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上一级台阶,小花痛苦的呻吟就更加清晰一分。当她站在502室门外时,那些声音已经强烈到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屏息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对小花心声的感知上。门内传来压低的男声咒骂,接着又是一声更清晰的撞击声——这次她听出来了,是硬物击打□□的闷响,伴随着骨骼与地面碰撞的沉重回声。 紧接着,一声极力压抑、却因极度痛苦而变调的猫叫声,尖锐地穿透了门板,也穿透了林暖建立起来的精神屏障,直直刺入她的脑海。那声音中蕴含的绝望与痛苦,让她瞬间泪盈满眶。 那一瞬间,听到的声响与脑海中接收到的凄厉惨叫,完全重叠在一起。现实世界的声音与她通过能力感知到的痛苦,构成了一个完整而可怕的真相。 林暖猛地后退一步,背脊撞在对面墙壁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所有的怀疑和侥幸都被击得粉碎。 她确定,小花正在被虐待。 就在一墙之隔的里面。 第6章 第6章:小区虐猫案(2) 暮色四合,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久无人迹而自动熄灭,将林暖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暗影中。只有502室门缝下透出的那一线微弱灯光,以及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惨叫声,提醒着她此行的目的。 “...痛...不要再打了...” 小花的痛苦叫声如同实质的尖针,一下下刺穿着她的神经。那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生理性的颤抖,让林暖自己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她能感受到小花此刻正蜷缩在某个角落,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恐惧的悸动。 她不能再等了。 获得这种能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刻,能够为那些无法发声的生命做些什么吗?林暖想起第一次在救助站帮助大黑找到新家时的满足感,想起张叔和芳姨误会解除时的温馨画面。那些温暖的回忆给了她勇气。 林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下来。她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能让对方开门的合理理由。噪音投诉——这是最直接的选择。 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时,门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小花更加凄厉的惨叫:“...痛...不要再打了...”。林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不再犹豫,用力敲响了502的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门内的动静戛然而止。小花的痛苦叫声也突然变得微弱,仿佛被强行压抑住了。林暖能感觉到小花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那种强忍疼痛的意念让她心疼不已。 “谁啊?”一个不耐烦的男声从门内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惕。 林暖迅速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有力:“物业的。楼下住户反映您家有异常噪音。”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门链哗啦作响,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穿着背心、头发凌乱的年轻男子透过门缝打量着她。林暖认得他——确实是在电梯里见过几次的邻居,总是戴着耳机,面无表情。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什么噪音?你搞错了吧。”男子皱眉,作势要关门。 就是现在! 林暖伸手抵住门板,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等等,我刚刚在楼下也听到了,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她刻意停顿,集中全部意念,将刚才听到的小花的惨叫声和求饶声——那些凄厉的“好痛”、“救命”、“不要再打了”——全部打包,精准地“传递”给门后的男子。 “还有猫的惨叫声。”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同时加强了意念的输出。 男子的表情瞬间凝固。 起初是困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是难以置信,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嘴唇微微张开。最后变成了惊恐,瞳孔急剧收缩,整张脸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什么...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叫?”他的声音开始不稳,带着明显的颤抖,“那个猫叫声...‘好痛’...‘救命’...” 林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加强着心声的传递。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太阳穴隐隐作痛。这种精准且加强的能力运用比想象中更耗费精力,仿佛在透支她的精神力。但她不能停下,她能感觉到小花的状态正在变差,必须速战速决。 “滚开!多管闲事!”男子突然暴怒,试图强行关门。但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已经开始受到心声的影响。 但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双手捂住耳朵,“别叫了!那只猫一直在喊‘痛’!它在说‘不要再打了’!” 林暖屏住呼吸。她看到男子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上渗出更多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油腻的光。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不停地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声音时高时低,“是那只猫一直在叫...‘好痛’...‘救命’...” 小花凄厉的惨叫声通过林暖的能力,此刻正以放大的形式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那些被踢打的痛楚、被囚禁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望,化作清晰的语言,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意识。林暖甚至觉得男子开始产生幻觉,他的眼球不正常地转动着,时而盯着空无一物的墙角,时而惊恐地望向天花板。 “啊——!”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更大的尖叫,那声音凄厉得不像人类发出的。他猛地推开林暖,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在对面墙壁上。他甚至顾不上穿鞋,就这么仓皇地冲向楼梯间,脚步凌乱而踉跄。 “别跟着我!别再叫了!”他的哭喊声在楼梯间里回荡,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楼下的某个地方。 门敞开着,像一个张大的嘴巴。 林暖站在门口,微微喘息着。能力的过度使用让她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影。但更强烈的是心中的震撼——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能力可以产生如此强烈的效果。 她真的做到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林暖稳住心神,快步走进502室。客厅里一片狼藉,外卖盒子散落一地,散发着一股馊味。在角落的一个破旧纸箱里,她找到了小花。 三花猫蜷缩在纸箱角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当林暖靠近时,它惊恐地向后缩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林暖立即传递出柔和的意念,轻柔地、持续地,就像在抚摸它受伤的心灵。渐渐地,小花停止了发抖,它抬起头,湿润的鼻子轻轻抽动着,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林暖轻声说着,同时持续传递着安抚的情绪。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让小花嗅了嗅她的气味。 小花虚弱地“喵”了一声,小心地蹭了蹭她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暖的眼眶微微发热。 林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小花的伤势。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小猫的后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明显已经骨折;耳朵上的撕裂伤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更严重的是,它的腹部有一大片淤青,呼吸时带着不正常的起伏。林暖轻轻触摸它的腹部,小花立即发出痛苦的呜咽。 “得马上送医院。”林暖的心揪紧了。她注意到纸箱旁边散落着一些猫粮,但水碗已经干涸,显然小花已经被困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她立即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小花包裹起来,尽量不触碰它的伤处。小猫在她怀里微弱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因为疼痛而瘫软下来。 林暖抱着小花快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在楼梯间里,她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那个男子的哭喊声,似乎已经跑出了公寓楼。还听到几个邻居打开门又关上的声音,但没有人真正出来过问。 回到自己家中,林暖轻轻将小花安置在柔软的垫子上。小猫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虚弱地喘息着。林暖看着它痛苦的模样,立即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宠物医院。 “坚持住,小花,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她轻声说着,同时持续传递着安抚的意念。但就连这样的意念传递似乎都会加重小花的痛苦,它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林暖用毛巾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小心翼翼地将小花挪到上面。在前往宠物医院的路上,她能感觉到小花的生命迹象正在逐渐减弱,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车辆川流不息。林暖抱着受伤的小花,快步走向路边的出租车停靠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活它。 第7章 第7章:“萌宠之家” 夜色深沉,林暖抱着奄奄一息的小花,焦急地站在路边拦车。这个时间点的出租车格外稀少,每一分钟的等待都像是在消耗小花生还的希望。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猫,小花微弱的痛苦心声断断续续地传来:“...痛...好痛...” “再坚持一下,小花。”林暖轻声安抚,同时持续传递着温和的意念,试图减轻它的痛苦。 终于,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林暖小心翼翼地护着小花坐进车内,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去最近的宠物医院,越快越好。”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她怀中的小猫,了然地点头,一脚油门加速驶去。林暖在车上用手机搜索着附近的宠物医院,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在排除了两家已经关门歇业的医院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萌宠之家”动物医院的页面上。 页面显示这家医院是24小时营业,评分高达4.9,评论区里满是好评。“就这里了。”她对司机说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林暖能感觉到小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她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在心里默默祈祷。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一栋明亮的建筑前停下。“萌宠之家”的招牌在夜色中散发着温暖的柔光。林暖匆匆付了车费,抱着小花快步走进医院。 医院内部干净整洁,柔和的灯光洒在米色的地砖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却并不刺鼻。虽然是深夜,但候诊区依然有几位带着宠物前来急诊的主人。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前台护士看到林暖怀中的小猫,立即站起身询问道。 “这只小猫受伤很重,需要立即救治。”林暖的声音因焦急而有些沙哑。 护士看了眼小花的情况,脸色立即严肃起来:“请跟我来,江医生刚好结束上一台手术。” 林暖跟着护士穿过走廊,在一间处置室前停下。护士轻轻敲了敲门:“江医生,有急诊病例,一只重伤的流浪猫。”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了眉毛。即使隔着口罩,也能看出他轮廓分明的面庞。 “把它放在诊疗台上。”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低沉而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暖依言轻轻将小花放在诊疗台上。江致远熟练地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小花的伤势。他的动作轻柔而专业,每一个触碰都极尽小心,生怕加重小花的痛苦。 “后腿骨折,耳部撕裂伤需要缝合。”他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声音平稳,“腹部有淤血,需要做B超检查内脏是否有出血。” 林暖紧张地注视着医生的动作。他检查时的专注神情,处理伤口时的轻柔手法,都显示出他丰富的经验和真切的爱心。 “它的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即手术。”江致远抬起头,这时林暖才注意到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瞳孔是深褐色的,在灯光下仿佛带着细碎的光芒。 “请一定要救救它。”林暖的声音微微发颤。 江致远点点头:“我们会尽全力的。你先去办一下手续,我这就准备手术。” 在护士的引导下,林暖来到前台办理住院手续。她的手依然在微微发抖,填写表格时差点写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别太担心,”护士善意地安慰道,“江医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有着丰富的救治经验。”林暖轻轻点头,心中的焦虑却丝毫未减。 手续办完后,林暖回到手术室外等候。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能看见江致远正在为手术做准备工作。他低垂着眼睑,专注地整理着手术器械,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看着医生专业而沉稳的模样,林暖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了些许。 手术室的灯亮起,林暖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她闭上眼睛,试图听取小花的心声,但手术室的距离和隔音让她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经过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门被推开,江致远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露出整张脸庞。他的五官清俊,此刻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小花被小心翼翼地推出来,转移到一个有着多个笼位、布着各种监护设备的安静房间。 “手术很成功,”他对林暖说道,唇角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骨折已经固定,耳朵的伤口也缝合了。内脏有些轻微出血,但已经控制住了。” 林暖长舒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太好了...谢谢您,江医生。” “它很坚强,”江致远继续说道,目光中带着赞许,“这么重的伤,很多动物可能都撑不下来。但你来得再晚一点就危险了。” 这句话让林暖的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如果她今天没有察觉到小花的痛苦,如果她犹豫不决没有立即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我现在可以看看它吗?” “它还在麻醉苏醒期,你可以隔着观察窗看看。”江致远引领她来到旁边的观察室。 小花静静地躺在保温箱里,身上接着监护仪器,小小的胸膛随着呼吸平稳起伏。虽然它还处于昏迷状态,但那种濒死的痛苦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稳的睡眠。 看着小花终于脱离危险,林暖感到眼眶微微发热。这一刻,积累的疲惫与压力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它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江致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医院可以提供...” “不,我会负责所有的费用,”林暖立即说道,“请给它最好的治疗和照顾。” 江致远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温和地点点头:“好。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林暖最后看了眼小花,终于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走出医院大门时,夜风拂面,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依旧通明。林暖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感受着心中复杂的情绪——有为救下小花的欣慰,也有对那个男子剧烈反应的震撼,更有对自己能力的全新认知。 这种力量,远比她想象的更强大。她原本以为只能传递心声,没想到还能让人通感动物的痛苦。这个发现让她既兴奋又不安——如果使用不当,这种能力会不会也成为一种伤害? 想到小花放松起伏的柔软身躯,林暖虽然迷茫却也坚定,她知道,无论这份力量来自何处,她都会用它来守护这些无辜的生命。 第8章 第8章:兽医江致远 小花手术后的第三天傍晚,林暖再一次推开了“萌宠之家”的玻璃门。这已经成为她这几天雷打不动的习惯——下班后,直接从公司赶来。 前台护士已经认识她了,见到她便露出微笑:“林小姐来啦?小花今天状态更好了哦。” “谢谢,我这就去看它。”林暖回以笑容,轻车熟路地走向住院部。 小花被安置在一个干净的笼位里,后腿还固定着支架,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当林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小猫立刻发出细软而期待的叫声,挣扎着想站起来。 “...来了...她来了...” 听到这欣喜的心声,林暖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她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伸出手指轻轻搔刮小花的下巴。 “乖,今天有没有听话?” 小花立刻仰起头,迎合着她的抚摸,呼噜声又响又急,表达着它的愉悦和想念。 “它总是这个时间等你。”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暖回过头,看见江致远穿着白大褂,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病历本,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和小猫的互动。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江医生。”林暖站起身,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我刚下班。小花今天怎么样?” “恢复得超出预期。”江致远走上前,很自然地蹲下身,开始检查小花的伤腿。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专业。“你看,肿胀基本消了,它也开始尝试用这条腿轻微着力了。这说明神经和骨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的指尖轻轻按压,同时仔细观察着小花的反应。小猫只是微微动了动,并没有表现出疼痛,反而信任地舔了舔江致远的手套。 “它很信任你。”林暖说。 “动物其实很简单,谁对它好,它心里都知道。”江致远抬起头,看向林暖,眼神里带着赞许,“就像它信任你一样。这几天,你每天都来看它,风雨无阻,它感觉得到。” 他的目光很专注,让林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将话题重新引回小花身上:“那它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如果继续保持这个恢复速度,再观察两三天,确保固定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了。之后每周需要带它回来复查一次。”江致远详细地交代着,语气平稳而令人安心。 这时,住院部另一只狗狗突然焦躁地叫了起来。林暖几乎是立刻接收到了一阵混杂着恐惧和疼痛的心声:“...讨厌这里...打针...痛...” 她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望去,眉头微蹙。 这个细微的表情落入了江致远的眼中。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林暖回过神,连忙掩饰道,“只是觉得那只狗狗叫得有点可怜。” 江致远看了一眼,解释道:“那是今天刚做完手术的查理,有点术后反应,对环境不适应。它主人刚走,所以有点焦虑。”他顿了顿,看着林暖,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似乎对动物的情绪特别敏感。” 林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有吗?可能只是我比较喜欢小动物,所以会多关注一些。” 江致远没有深究,只是笑了笑:“这是很难得的特质。很多主人虽然爱自己的宠物,却未必能这么细致地体察它们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林暖依旧是医院的常客。她有时会遇到江致远在忙,就安静地在旁边等待;有时则会恰好碰上他空闲,两人便会聊上几句。话题从小花的病情,慢慢扩展到彼此的一些简单情况。林暖知道了这家医院是江致远和他学长合伙开的,知道他为了一个疑难病例会翻遍国内外文献直到深夜;而江致远也了解到林暖是做广告文案的,独自在这座城市打拼,并且经常去救助站做义工。 他发现这个文静的女孩在面对动物时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和洞察力,言语间透露出的善良和责任感,让他印象深刻。 而林暖也在这短暂的相处中,看到了江致远专业和冷静之外的一面。他对每一只生病的动物都极尽耐心,会温柔地安抚害怕的猫咪,会蹲在地上和大型犬耐心“沟通”,也会在看到被主人遗弃的动物时,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心疼。 一周后,小花终于达到了出院标准。 林暖来接它出院时,江致远亲自将小花抱出来。小猫已经习惯了医生的怀抱,亲昵地用头蹭着他的手臂。 “回去后还是要静养,笼养是最好的,避免它跳跃。这是消炎药和止痛药,用法和用量我都写在标签上了。下周这个时间,记得带它回来复查。”江致远事无巨细地嘱咐着。 林暖一一记下,然后去前台结账。看到账单上的数字时,她愣了一下,这远比她预想的要低。 “护士,这个费用是不是算错了?我记得之前的预估比这个高。” 护士看了一眼账单,笑着解释:“没算错,林小姐。江医生特意交代,小花是救助案例,手术材料费按成本价算,住院费和部分处置费也给减免了。” 正说着,江致远抱着装着小花的宠物包走了过来。 “江医生,这...”林暖拿着账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满是感激和过意不去。 江致远将宠物包递给她,眼神温和,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别介意。对我们医院来说,能遇到像你这样负责的救助人,我们也很感激。对于真正有爱心的人,我们一直都会尽力提供方便和优惠。”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施舍的意味,只有真诚的认可和支持。这份体贴的尊重,让林暖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谢谢你,江医生。真的...非常感谢。”她接过宠物包,郑重地说道。 “下周见。”江致远微笑着,抬手轻轻摸了摸宠物包里探头探脑的小花,“再见,小家伙,要听话。” 林暖点点头,抱着小花转身离开。走出医院大门,傍晚的风带着一丝暖意。她低头,看见小花正透过网格望着医院门口的方向,心里传来清晰的念头: “喜欢他...白衣服...温柔...” 林暖忍不住回头。江致远还站在玻璃门内,穿着那身洁白的大褂,正目送着她离开。见她回头,他微微一怔,随即抬起手,再次与她道别。 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映照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清晰。林暖也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抱着小花,融入了下班的人流中。心中那份因为陌生男子虐猫而产生的寒意,似乎正被另一种温暖的情感,悄然驱散。 第9章 第9章:能再次在小区花园晒太阳的小花 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门,在木地板上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斑。小花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受伤的后腿还不太敢用力,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已经重新闪烁起生机。它试探性地伸出前爪,轻轻触碰着阳光洒落的地方,尾巴尖微微翘起,显露出久违的活泼。 “去吧,今天天气很好。”林暖轻轻推开玻璃门,蹲下身来,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小花背上的毛发。小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踏进阳光里,受伤的后腿还有些僵硬,但已经能够支撑它完成简单的行走。 小猫在阳光下伸展身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噜:“…暖和…舒服…”它慢慢走到阳台中央,选了个最温暖的位置趴下,任由阳光洒满全身,毛茸茸的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这是小花从医院回家后的第二个周末。经过在“萌宠之家”的精心治疗和这两周的休养,它的伤势已经好转大半。江致远医生昨天刚来复诊过,说骨折的后腿愈合得很好,再有两周就可以拆掉固定;耳朵上的伤口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医生说不会影响听力,等痂自然脱落就好了。 林暖靠在门框上,看着小花在阳光下打滚,心里涌起一阵欣慰。这小生命展现出的顽强生命力总是让她感动。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不得不扶住门框。自从那天晚上在502室过度使用能力后,这种精神疲惫的感觉就时常来袭,像是一根被拉得太紧的弦,需要时间才能恢复弹性。 她回想起这一周来的发现——每次使用能力,特别是将动物的心声传递给人类时,都会消耗她的精力。这种消耗不是□□上的疲劳,更像是精神力的透支。传递的对象越多,距离越远,消耗就越大。那天晚上为了让502的施虐者亲身体会小花的痛苦,她几乎耗尽了全部心力,事后整整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 “看来这能力不是无限使用的…”林暖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按着太阳穴。她开始理解,这份特殊的能力就像肌肉一样,需要合理使用和适当休息,过度使用只会带来反效果。 小花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一瘸一拐地走回来,用脑袋蹭她的脚踝:“…不开心?”它仰起小脸,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关切。 林暖蹲下身,轻轻抚摸小花的头:“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累。”她感受着小花柔软的毛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份与动物之间的特殊连接,虽然会带来疲惫,却也给予她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决定要更系统地理解和使用这个能力。既然不能无限制地使用,就必须学会精准控制,让每一分精力都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她开始留意每次使用能力后的感受,记录下消耗的程度与使用强度之间的关系。 午后,林暖带着小花在小区花园里晒太阳。秋日的阳光不再灼热,温暖得恰到好处。她找了一张长椅坐下,让小花在旁边的草地上自由活动。这时,几位邻居的闲聊声随风飘来。 “听说502的搬走了?”一位穿着花衬衫的大妈神秘兮兮地说,手里还不停地打着毛线。 “可不是嘛,”另一位提着菜篮子的阿姨接话,“说是精神状态不好,要回老家休养。昨天我看他拖着行李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这也太突然了。不过说真的,那人平时就邋里邋遢的,见到人也不爱打招呼…” 林暖静静地听着,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趴在她腿上的小花。她心里明白,这是那天晚上能力冲击产生的效果。虽然能力的作用是即时的,不会在对方脑海中留下永久的声音,但当时的强烈冲击显然让那个施虐者无法继续在这个小区住下去。这个认知让林暖感到一丝正义得以伸张的欣慰。 夕阳西斜,天色渐晚。林暖抱着小花准备回家。就在她们走到单元门口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502的男子拎着大包小包从里面走出来。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的黑眼圈浓重,下巴上还冒着青色的胡茬,眼神躲闪,完全不见当初虐待小花时的嚣张气焰。 当他的目光与林暖相遇时,立刻慌乱地移开视线,加快脚步想要离开。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暖注意到他手臂上还有几道未完全消退的抓痕——那是小花在极度痛苦中反抗留下的痕迹。 “等等。”林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男子身体一僵,不情愿地停下脚步,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林暖直视着他,语气坚定,“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如果你以后再伤害任何动物…” 她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男子已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晚脑海中回荡的凄厉猫叫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让他脸色发白。 “不…不会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暖注视着男子仓皇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区转角。她并不后悔那晚的做法,对付这种虐待动物的人,就要让他们亲身体会受害者的痛苦。这种认知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能力应该用在保护那些无法自卫的生命上。 回到家,小花轻轻跳到她腿上,用脑袋顶她的手:“摸摸”它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一双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林暖。 林暖回过神来,温柔地抚摸着小花。小猫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在渐渐西沉的阳光中眯起眼睛,四只爪子有节奏地踩踏着。 “小花喜欢这里,安全,温暖…”小花的心声像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林暖的心中。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林暖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给城市的天际线镀上了一层金边。她感受着小花平稳的心跳,心里充满坚定。能力虽然会带来疲惫,但能够保护像小花这样的生命,让施虐者得到应有的教训,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着夜幕降临,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渐渐清晰:既然能力的效果如此显著,那是不是应该思考如何更好地运用?她现在能同时把心声传递给两个人,那以后能不能传递给更多人?现在能听到半径200米内的心声,这个范围能不能继续扩大?如果能在更远的距离使用能力,就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动物。 这个想法让她对能力的提升产生了强烈期待。她需要更多的练习来熟练掌握这份能力,就像锻炼肌肉一样,既要增强它的力量,又要学会精准控制。 夜深了,林暖把小花安顿在柔软的猫窝里,又在旁边放了一碗清水。小猫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平稳,偶尔还会在梦中轻轻抽动耳朵,仿佛在聆听什么美好的声音。它受伤的后腿偶尔还会抽搐一下,但频率已经比刚出院时少了很多。 林暖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城市的灯火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每一盏灯后面都有一个故事。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白天使用能力后的轻微胀痛。这种疲惫感在提醒她:要合理运用这份力量,但绝不应对需要惩治的对象心软。 第10章 第10章:团伙偷盗案(1) 秋意渐浓,小区里的梧桐树开始成片泛黄,落叶在傍晚的微风中打着旋儿。林暖牵着小花在园区里散步,小猫的腿伤已经好了大半,走路的姿态依然带着康复期的谨慎。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小花的身影在石板路上并肩而行。 “慢慢走,右边那条腿还是有点疼。”小花的心声像温润的水流滑过林暖的意识。她立即放慢脚步,弯下腰轻轻抚摸小花的脑袋。小猫舒服地眯起眼,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开始连续震动。小区业主群里弹出一条接一条焦急的信息,提示音密集得令人不安。 “急!我家泰迪今天下午在花园玩,就转头回屋拿个水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我家柯基也丢了!脖子上有红色项圈,看到请联系我!” “这个月第三起了吧?物业能不能管管?监控都查了吗?” 林暖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她快速浏览着信息,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正要回复时,一阵异样的骚动从围墙边传来——不是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她感知的心声。 她立刻集中注意力,将感知聚焦在那片区域。几只流浪狗正聚集在冬青丛旁,它们的“对话”在她意识中展开: “他又来了,天还没黑透就敢来。” “手里拿着那种会套脖子的绳子,我亲眼见过他怎么对小黑。” “小黑昨晚就没回来,一定出事了。” 林暖的心向下沉去。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冬青丛,在几步外的安全距离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气场显得温和无害。 一只黄白相间的流浪狗试探性地向前挪了半步,乌黑的眼睛里混杂着警惕与一丝求助。它的心声传来,比刚才更具体:“那个男人开一辆白色面包车,每天晚上都来。他会先扔吃的,等我们靠近就用绳子套脖子。上周他还带了个帮手。” 这不是零星的偷窃,而是有组织的犯罪。林暖站起身,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抱着小花匆匆回家,一路上都在思考对策。 接下来的三天,林暖在小区里展开了无声的调查。每天傍晚散步时,她都会在流浪动物聚集的地方多停留一会儿,通过亲切的意念交流收集信息。一张模糊的拼图逐渐完整:嫌疑人通常在晚上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出没,车辆有时是白色面包车,有时是银色轿车;作案手法熟练,尤其擅长利用食物引诱;目标不仅限于宠物狗,也包括品相好的流浪猫。 周五晚上七点五十分,林暖带着小花来到小区中央花园。她选择了一处既能观察主干道又隐蔽在紫藤架后的位置,将感知范围扩展到极限。半径两百米内所有动物的存在感像星辰般在她意识地图上闪烁——树上的麻雀、池塘边的流浪猫、各家各户阳台上的宠物、甚至地下室里那窝刚出生的小野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点二十,几只麻雀突然躁动起来。林暖立即将注意力转向它们所在的方向——东门。 “白色的车,白色的车!” “那个坏蛋又来了!” 林暖的心跳加快了。她悄悄探出头,果然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停在路边。一个穿着深色夹克的男人下车,手里拿着一个反光的物件——是套索的金属扣。 男人先是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撒在地上,然后退到车旁阴影处等待。目标是一只常在附近活动的流浪狗,此刻正被食物的气味吸引,犹豫着靠近,男人见状飞速把套索扔到狗脖子上。 就是现在! 林暖下意识地发动了能力。她要让这个男人亲耳听到受害者的恐惧,也要让潜在的目击者警觉。她快速锁定了四个目标:偷狗贼本人,以及不远处三位正在遛狗的业主——一位牵着金毛的老先生,一位带着博美犬的年轻妈妈,还有一位独自遛着柯基的中年男人。 流浪狗惊恐的尖叫声被精确地送入四人脑海:“不要!别过来!救命!” “什么声音?”牵着金毛的老先生猛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年轻妈妈抱紧了怀里的博美犬:“我也听到了!有狗在喊救命!” “在那边!”中年男人指向偷狗贼的方向,声音因震惊而拔高,“那人手里拿着什么?!” 偷狗贼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他惊慌地看向突然朝他指来的三个业主,又慌张地看看地上还在呜咽的流浪狗,最后猛地拉开车门,面包车在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逃离现场。 三位业主聚拢过来,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刚才...刚才你们也听见了?”老先生语气犹疑,“我明明听见有狗在说话...” “不是说话,是惨叫,”年轻妈妈纠正道,脸色有些发白,“但太真实了,就像直接在脑子里响起来。”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我遛狗十几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不过那家伙肯定有问题,他刚才明显想抓那只流浪狗。” 林暖从紫藤架后走出,适时加入谈话:“我也听到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丢的狗,可能都是这么被偷走的。” 这次遭遇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在小范围内扩散。三位业主开始自发在傍晚时分多加留意,而林暖则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这项新发现的能力。她发现自己最多只能同时锁定四个目标进行心声传递,且目标必须在她感知范围内;每次使用后,都会感到不同程度的疲惫,像一口气爬了十层楼后的虚脱。 五天后的黄昏,偷狗团伙换了策略。一辆灰色轿车驶入小区,下来两个男人,他们分头行动,一个在东侧儿童乐园附近转悠,另一个则向西边的健身区走去。 林暖当时正和两位参与巡逻的业主在中心广场交流信息。她的感知网络捕捉到了异常——几只平时温顺的流浪猫突然炸毛,发出警报。 “两个人,分开走的,在看那些被拴着的狗。” “他们口袋里鼓鼓的,不知道藏了什么。” 林暖立即将这两条关键信息,分别传递给身旁的两位业主。 “小心,有两个人分头行动,可能在寻找目标。”她压低声音说,同时通过能力,让流浪猫的警报声在他们意识中响起:“注意!危险!” 两位业主几乎是同时一震,其中一人脱口而出:“我好像...感觉不对劲!”他们没有犹豫,立即分头朝两个方向快步走去,并大声招呼其他在附近活动的业主。 偷狗贼见势不妙,迅速撤回车上逃离。这一次,虽然没有当场抓获,但更多人开始相信小区里存在针对宠物的有组织犯罪。巡逻的队伍在口耳相传中悄然扩大,虽然不少人仍对“听到动物警告”的说法将信将疑,但保护自家宠物的本能让他们选择了参与。 “宁可信其有,”一位养了贵宾犬的阿姨在业主群里说,“大家一起盯着点,总没错。” 林暖感到自己的能力在应对危机的过程中变得更加稳定。传递的信息不再仅仅是模糊的情绪,而是能包含更具体的细节;锁定目标的速度也更快了。 她知道,尝到甜头的偷狗团伙不会轻易罢休。他们只会变得更狡猾,更危险。而她和这个刚刚凝聚起来的守护联盟,必须做好准备。 夜深了,林暖站在窗前,望着小区里稀疏的路灯。小花蹭着她的脚踝,传来安心的意念:“有你在,大家都不怕。” 她弯腰抱起小猫,感受着它温暖的体温和规律的心跳。“我们得保护好大家,”她轻声说,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一个都不能少。” 窗玻璃上,映出她坚定的面容。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