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凤凰男能嫁吗？》 第1章 找个媳妇 周一早上6.30，陈孝一觉睡到自然醒，S市金子般闪耀的秋季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被子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横杠。 赵羽扬这段时间休息不足，陈孝怕阳光打扰了他休息，便蹑手蹑脚地下床将窗帘轻轻合紧，又轻手轻脚地拿起床头的劳力士手表带上，离开卧室去做饭。 这时，床头的电话突然开始震动。陈孝看到来电显示，急忙按了静音并看了眼睡得如同死猪般的赵羽扬，他轻轻松了口气，把卧室门关上以后接通了电话。 “喂。” “孝孝啊，咳咳……”一道沧桑沙哑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没起吗？” 听到母亲久治不愈的咳嗽声，陈孝一阵心痛。 他小时候家里穷，家里为了供他读高中，母亲没钱买药，姐姐辍学打工。如今陈孝功成名就，拥有博士学位，在大厂做高级软件工程师，年薪百万，住在S市的高级小区，在这里有房有车有地位，母亲却仍然住在老家农村的破瓦房里，穿着洗包浆的破衣服，两双破布鞋穿了四五十年都不舍得换。 每每想到这，他都觉得自己必须报答父母和姐姐的大恩大德。 “起了。”陈孝答道。 女声问道：“起这么早，又在做饭？我就说你赶紧结婚，找个老婆在家伺候着你，不就不用浪费时间干这些粗活了吗？” 陈孝笑笑，给赵羽扬叠了一个牛油果虾肉番茄鸡蛋三明治放进三明治机里压了一下，道：“我不着急……” 陈母叹了口气，说道：“都35了，还不着急？我过年的时候就说让你找个媳妇，现在又快年底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娶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啊。” 陈孝心生疑窦。 以往母亲打听这些消息的时候，都带着几分逗笑的意味，毕竟在她眼中，陈孝风流倜傥宇宙第一，好女人都上赶着往上扑，是个女的就喜欢她儿子，所以对儿子找对象这件事她一直挺有自信的。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这么低落。 陈孝赶忙问：“怎么了妈？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陈母叹了口气，道，“你姑家那个媳妇，前天生了个孙子，要在村里摆席。你回来不？” 他姑姑是父亲的妹妹，陈孝从小就不喜欢她，因为她总是说些难听的话针对陈孝一家子，她儿子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就算陈孝回去，听到的也都是些没见识的言论，他时间宝贵，不愿把时间浪费这种人身上。 陈孝皱眉道：“不去，我工作忙。” 陈母又叹了口气，令陈孝愧疚不已。 陈母：“也不是就为了她孙子。你姑那天来找我的时候，还关心你来着，问你有没有对象。我跟她说你没有，她就想帮你张罗。” 陈孝更头疼了：“不用帮我张罗，我忙得厉害没时间谈对象。” “你都三十五了还不着急找对象？！”陈母突然生气了起来，然后又渐渐放软语气说道，“你没时间，就妈帮你看看。合适就结婚。男人找媳妇，最关键的是孝顺老实，能生儿子。” 陈孝：“妈……” 陈母：“你姑给你相中了一个隔壁村的小姑娘，独生女，家里还有个超市。而且小姑娘可孝顺可老实了，天天在家伺候她爹！他们村离咱家也近，你说你一个人在大城市，妈也见不着你，你娶这么个媳妇在家帮你尽孝，你也省心不是？” 陈母说的话，陈孝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首先，他是gay，他7年的男朋友赵羽扬只是看着有容乃大，实际上生不出儿子也生不出可爱的女儿，是个下不了蛋的红毛战斗大公鸡； 其次，他是博士，年薪百万，拥有一张S市绿卡，对没有学历的农村女人和超市都没兴趣； 最后，赵羽扬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脾气最大，脑子最有病，战斗力最强的那个，平时连个袜子都要丢给陈孝洗，让他“帮忙尽孝”，想都别想。 再说了，就算他喜欢女的，他也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个能常常带在身边拿出去炫耀的气质美女，而不是一个蹲在炕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烧火的老实女人。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当面和母亲说的，陈母的话他也从不反驳。他母亲没有上过学，连孩子的性别由父亲决定这么简单的科学道理都不懂，只觉得生不生得出男孩跟女人的命有关。 既然如此，陈孝跟她讲道理就是白费口舌，关于找对象的事，他也只能一拖再拖。 “妈，尽孝是我的事。”陈孝道。 “那你当时不在家里找个活，离我和你爸近一点。”陈母埋怨道。 陈孝：“我不是说了让你和爹搬来S市住吗，房子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周围邻居也都是些退休的老人。” 陈母哼了一声，低声喃喃道：“在哪不能上班，非跑那么老远……” 陈孝心说，我喜欢S市。当人见识过S市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并且站在时代的最前沿和一群先锋者乘风破浪过以后，就真的不能急流而退，再回那个贫穷而落后的十八线小城了。 他知道母亲在埋怨他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享受却不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一时间非常动摇。 他再次劝说道：“咱那个村有什么意思，成天就那点破事，邻里邻居天天嘴碎，你和爸搬来S市，我又能尽孝，你俩也来享受享受S市有钱人的生活……” “我们都是农村人，过什么有钱人的生活。”陈母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她就是宁肯跟隔壁小姑为了芝麻大点的小破事天天较劲，也不肯在S市摩天大楼的旋转餐厅来一顿电视上才有的法国料理。 陈孝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我年薪两百多万，工作哪能说辞就辞……” 陈母也跟着叹了口气：“赚那么些钱有什么用，人这辈子就踏踏实实地过就行了。生个儿子，孝敬父母，一天三顿饭……我看你姑家的表弟，一个月赚3000块钱也挺好的啊，也能娶个好媳妇，他和他媳妇一起在家伺候他妈。” 陈孝玩笑道：“我赚钱多，能娶个S市大小姐回来才好。” 陈母“呿”了一声，道：“不找那样的，不找外地的，也别给我找个娘娘回家。我可不伺候。” 陈孝干笑道：“开个玩笑。” 其实不是开玩笑，他最早来S市的时候，终极理想就是迎娶“白富美”。只不过在追求白富美的路上，突然遇见了赵羽扬，于是他的思想便整个脱轨了。 赵羽扬不是什么白富美，而是个没爹没妈、我行我素、还天天嚯嚯陈孝钱包的小/贱/人。 想到这，陈孝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没和白富美谈恋爱，他终究还是有点农村的大男子主义，喜欢老婆深深地依赖着他，而不是在家听老婆的话，做一个没什么出息的妻管严。 赵羽扬没爹没妈，所以陈孝就能很好地控制他，而不是被赵羽扬牵着鼻子走。 赵羽扬…… 想到这个人，陈孝还是不由得心里发痒，现在就想回去再亲老婆一口。哪怕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陈孝还是非常地迷恋他。 或许是职业buff，赵羽扬不只是长得好看，在陈孝眼中，赵羽扬本人也确实有种桀骜不驯的独特魅力。这人原本在地下酒吧玩乐队，今年上半年刚签了公司，不到半年的工夫，微博粉丝就破了百万，足以见得他的实力。 上个月赵羽扬一直在出差，两人都没怎么见面，在那之前陈孝还从来没和他分开过这么久。小别胜新婚，陈孝真想今天不上班一整天都抱着这个大妖精。 他脑子里整想些有的没的，陈母在旁边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说到赵羽扬签约公司，其实还有件更麻烦的事——他怕赵羽扬太火，他们的关系会被那些疯狂的粉丝扒出来；另外，之前赵羽扬在地下酒吧卖唱的时候，两人的作息正好是错开的，陈孝朝九晚五，赵羽扬晚五早八。但以后如何可就说不准了，他不想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被赵羽扬听见，那土土的乡下口音令陈孝觉得非常羞耻，他更不想让赵羽扬知道，他光鲜亮丽的老公其实是个踩着姐姐和父母上位的虚荣农村人。 更重要的是，陈孝知道他没办法带着赵羽扬回家见父母，他没办法给赵羽扬一个事实意义上的婚姻。陈孝当年追他的时候，答应了一定会给他一个家。赵羽扬正是因此才会勉为其难地跟他在一起的，要是让他知道陈孝家里的情况，他会立马明白陈孝当年的话是欺骗。 他不能让赵羽扬离开他。 母亲的对话让陈孝的心情瞬间乱成了一团糟，这时卧室门突然打开，陈孝赶忙看去，只见赵羽扬睡眼惺忪地揉着眉骨走进了洗手间。 陈孝猛地警惕起来，厨房开着抽油烟机轰隆作响，他又关着厨房门，赵羽扬理应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的。 第3章 请个保姆 “陈总。” 同事打招呼，陈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把手机放回公司发的公文包里，整理了一下刚才开车时不小心在西装上留下的褶皱。 公司统一制服，秋冬有夹克，夏天是Polo衫，所以陈孝日常并不需要在穿着上花费太多心思，每天早晨只需要记得带上手表以及换双和昨天不一样的鞋，以及周一早上开会的时候穿得有派头点。 开完会后，陈孝让人都散了。这时隔壁组的组长突然来敲了敲会议室的门，说是总经理找他。 陈孝没有二话，起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年纪不小了，家里有个三十来岁的女儿，是陈孝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的学妹。学妹见到陈孝就喜欢叫学长，所以总经理可能以为他和自家女儿很熟，再加上他本身就很欣赏陈孝，所以陈孝提拔得很快。 今天早晨，不知总经理为何事把陈孝叫进了办公室。两人坐在茶台边，聊着聊着工作就开始谈前沿科技，接着又转向了家常。 总经理关心陈孝日常生活的样子和陈母也没什么两样，说起自己的女儿也是头疼：“你学妹啊，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野，不好好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也不谈男朋友。” 陈孝笑了笑。 总经理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待陈孝的回应。陈孝假装不知道，说道：“我也不着急结婚，我和学妹现在都还是人生的上升期，还是想把想做的都做了再考虑结婚的事。” 总经理叹道：“我和她妈妈年纪都不小了，趁现在精力还行，还能帮她看看孩子。你说她要是35、6或者40岁才生孩子，我和她妈怎么帮忙？” 陈孝安慰道：“那个时候，学妹自己事业有成，就不需要帮忙了啊！” 总经理：“她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你家里肯定不操心你的事。” 陈孝抿了口茶，笑道：“哪呀，也天天给我打电话害怕我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 总经理听完后，也跟着笑起来，随后道：“看着你，我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咱俩都有一股冲劲。只不过我那时候上学都没钱。家里到处借钱一个月才能给我凑个200块钱，然后把生活费和信一起装信封里，贴上邮票，给我寄到学校里。我家里穷啊！” 陈孝内心动容了一下，咬着茶杯边缘掩饰尴尬：“现在的日子好过多了。” “也分人吧，现在的学生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富裕，穷人家的孩子还是很多的。”总经理叹了口气，“你和你学妹一样，自小就生活安逸，不懂人生的艰辛。农村孩子想要往上爬到你们这个位置，不容易的。” 陈孝应了声“是”。 他在S市打拼了这些年，气质谈吐容貌……全都向上流社会靠近，已经完全褪去了出身的土气，干干净净地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迄今为止没人看出他来自一个重男轻女的落后农村，都以为他是某个沿海城市的富家少爷。 总经理说道：“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鸡窝里生不出凤凰！’父母是失败的，孩子又怎么会成功？就算真的碰巧让凤凰生在鸡窝里，凤凰就是凤凰，和鸡哪能聊到一起去。” 陈孝顿了顿，说道：“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个窝养大了这个凤凰，就算是凤凰也不能真把自己当凤凰，这不是忘本吗？” 总经理摆摆手：“等你见多了你就知道了，你学妹经常去看她爷爷奶奶，但我从来不让她听她爷爷奶奶的话。” 陈孝在心里默默地不赞同，对总经理的印象也因此有点差了。 自己在背后不感恩父母就算了，还教唆下一代不孝敬父母，这不是畜生吗？ 总经理看出陈孝没有和他闺女谈恋爱的心思，顿时就没有了太多对话的兴趣。陈孝找借口离开后回到工位上开始工作，午休，工作……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 下午的时候，赵羽扬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陈孝好笑地回复：“你要做饭给我吃？” 对面一直在打字…… 过了一会儿，赵羽扬的脏话才酝酿出来，回复道：“你得做饭给我吃，大孝子。因为我是你爹。” 陈孝舔了下嘴唇，目光凶狠地按着手机屏幕，回复：“今晚让你知道谁才是爸爸。” 陈孝到点下班，虽然还有很多工作未尽，不过为了赵羽扬能及时填饱肚子他从来不加班。 开车回家的时候，陈母打来电话，陈孝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问道：“怎么了妈？” 陈母心花怒放地说道：“孝孝啊，今天我跟着你姑去隔壁村看那个小姑娘了，哎呀可好了。大高个，看着也没什么心眼儿。” 陈孝扶额：“就是你今早说孝顺的那个？” 陈母重重地“嗯”了声，然后愤愤道：“就是她爹她妈太不是个玩意儿了，拿这个姑娘一点也不好，要不然没有儿子呢。不过你姑说了，她这样的嫁过来，就是家里泼出去的水，以后她就孝顺我和你爹就行了，你也不用担心害怕说她把咱家里的钱拿回家给他爸妈什么的。” 陈孝脑子里有一大堆理由拒绝这次相亲，于是先挑了一条最现实的：“她做什么工作啊？” 陈母顿了顿，后道：“……应该是在她家超市当售货员吧。她家那超市离咱们村也挺近的，我平时去买米啊油啊什么的都方便。” 陈孝：“还是得有个正经工作。” 陈母一听便开始有点不耐烦，道：“那些有什么用？” 陈孝道：“妈，你要真想找个人在家伺候你，我可以给你请个保姆。咱村里有的是人愿意干，一个月撑死了两千块钱，用不着非得我娶个媳妇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母怒道，“你还一个月两千，农村人请什么保姆，有钱烧的！” 陈孝顿时感觉头大，他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有钱烧的。妈你现在年纪大了，万一干个什么重活累着了要住院，住院的钱、吃药的钱、万一还要做手术。再说我难道不得牺牲时间成本去照顾你？……这些钱林林总总加起来够请多少年的保姆了。” “再说你平时吃点好的，别一下子煮那么一大盆炖菜冻起来吃一个月……妈，你要是真担心我，当务之急不是给我找个媳妇而是照顾好你自己。” 陈母焦躁地打断了陈孝的话：“不用保姆，不用！千万别请啊，我现在和你爹挺好的！” 陈孝无语凝噎。 陈母道：“你给你自己请一个吧，在城里住着也是挺会享福的……我和你爹都是农村人，哪还用得着请保姆伺候。” 陈孝：“妈，我不是享福……”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觉得扫兴。 以他的经济实力，完全承受得起保姆的费用。而且他现在每周都会请钟点工回家收拾卫生，请了钟点工后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真正需要做的事，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打扫家务上。 而且他每次请钟点工的时候，都有种很自豪的感觉，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到的有钱人的生活，现在他唾手可得。 请钟点工这件事也并不是他自己突发奇想，而是赵羽扬的习惯。赵羽扬从来不打扫家务，家里实在太乱了就找钟点工，搬家的时候还叫了收纳师来收拾行李……不过他倒不是为了提高生活的效率，是纯败家。 这种败家的生活方式，或许也是S市的一部分吧。陈孝已经习惯了。 陈母没再为这个事情跟陈孝纠缠，而是道：“我把你电话给那个小姑娘了，反正你先和人家聊聊。” 陈孝：“聊不好怎么办？” 陈母：“怎么就能聊不好！我和你姑看着都行，回去跟你爸说了，你爸也觉得挺好，怎么到你这儿了就不行，你想不想结婚了你！” 陈孝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堵。 “这小姑娘的面相也好，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陈母继续道，“你别不信，女的能不能生儿子真得看命。你姑今天好像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姑娘，回来以后，她那个脸拉得老长，一看就是后悔了……你姑不望着你好，哈哈。” …… 陈孝心情愈发沉郁，直到赵羽扬的电话打进来，他才感觉自己能够喘口气了。 他挂了陈母的电话，接起赵羽扬的电话，“喂”了一声。 赵羽扬道：“几点了，你想把你老子饿死？” 本来就烦，赵羽扬操蛋的口气让陈孝一下子爆炸了：“他妈的，我他妈下班通勤不要时间？累了一天了还得回家伺候你个大爷，饭饭不会做，碗也不会刷，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你还有脸催，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爱做做，不爱做老子出去吃，你他妈发个屁的火？”赵羽扬道，“老子中午他妈的没吃饭，老子饿！” “你饿死吧你！”陈孝嘴上这么说，但一听赵羽扬中午没吃饭，顿时明白了对方愤怒的源头，“中午怎么不叫个外卖。” “我哪知道，我以为你会给我叫！”赵羽扬又断断续续地骂了起来，看起来像是饿狠了。 陈孝无语：“你没长手啊？” 这一天天的，身边就没个正常人。 “十分钟吧，再有十分钟我就回去了。”陈孝道，“你去楼下超市等我吧，先给自己买点东西垫垫，傻逼。” 陈孝稍微加快速度，不到十分钟就回了家。他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看见赵羽扬在超市门口等他。 赵羽扬穿着黑色的卫衣和运动裤，脖子上带着一条黑色的陶瓷项链，一头红发更加扎眼。周围人频频侧目看向他，陈孝脸上不由得泛起笑意，加快步子走上前。 以往赵羽扬昼夜颠倒，吃饭不规律，久而久之胃就出了问题。 陈孝本来也不会做饭，都是靠外卖解决三餐，为了追赵羽扬才专门学了这项技能，后来渐渐爱上了料理。 买菜的时候陈孝顺手买了盒饼干塞到赵羽扬手里，到家后赵羽扬坐到沙发上边吃边看动漫，陈孝进厨房做饭。 抽油烟机轰隆隆地响着，外面电视里传来人物的打斗声—— 茶几上并排摆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其中一个突然亮了起来。 没有来电显示，一串号码飘过，地区：东省。 赵羽扬手一顿，饼干贴在嘴边没有张口，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