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倭战神》 第204章 谋划定策略 戚继光盯着探子带来的消息,脸色沉得像铁。张定远的手还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呼吸压得很低。帐内没人说话,只有油灯芯偶尔爆响一声。 “官袍的人。”戚继光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帅帐都紧了,“不是百姓,不是小吏,是穿官袍的。” 张定远点头:“北港靠岸,三箱货,立刻走船。动作快,路线熟,显然是常来。” 戚继光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亲兵刚把誊抄的地图挂上木架,墨迹未干。三个红点清晰标在沿海一线,虚线连着登陆点,黄圈圈出受害村庄。右下角那行小字——“七月十五或有大动作”——被油灯照得发亮。 “诸将入帐。”戚继光下令。 不到一炷香时间,六名将领陆续进来,盔甲未卸,脚步带风。他们围到地图前,有人皱眉,有人低声议论。 “这图是谁画的?”一名将领问。 “张参将。”亲兵答。 众人目光转向张定远。他没动,站在戚继光侧后方,手仍搭在剑上。 “黑屿三十人,蛇盘岛五十人以上,浮石岛地形险要。”戚继光指着地图,“倭寇分据三岛,轮番劫村,逼百姓运粮,还有官兵勾结。昨夜北港接货之人穿官袍,说明背后有根子。” “既知敌情,何不立刻打蛇盘岛?”一名将领上前一步,“那里倭寇最多,杀了头目,其余自然溃散。” “对,趁他们还没防备,主力直扑蛇盘!”另一人附和,“拖久了,他们加固工事,更难打。” “我不同意。”张定远开口。 所有人看过来。 “蛇盘岛易守难攻,入口只有一条窄道,两边高地能埋伏。我们若主力强攻,必遭夹击。倭寇熟悉地形,退可藏身岩洞,进可滚石放箭。一旦陷进去,伤亡必重。” “那你意思是等?”有人冷笑。 “我的意思是先打弱处。”张定远走上前,手指落在黑屿,“这里只有三十人,补给频繁,防守松懈。我们派轻骑突袭,烧船断粮,让他们乱起来。” “然后呢?” “然后他们互相猜忌。黑屿一破,蛇盘和浮石必然紧张,调人增防。我们就趁他们调动时,再打下一个。一步步削他们的势,最后围死蛇盘。” 帐内安静下来。 “你是想耗?”先前主张强攻的将领皱眉,“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百姓每天都在遭殃。” “不是耗,是稳。”张定远说,“倭寇敢这么猖狂,是因为知道我们只会硬打。我们换打法,他们就乱了阵脚。而且——”他指向地图上的“赵百户”,“这个人还在镇南酒馆出没。我们打黑屿,他一定会报信。我们就能顺着他,挖出背后的官匪勾结。” 戚继光一直没说话,听着双方争论。他来回看了几遍地图,又看向张定远。 “你确定黑屿防守松懈?” “我去看过。”张定远说,“沙滩有新船痕,寨子木墙没加固,夜里巡逻两人一组,走一圈就回棚。他们以为靠海隐蔽,没人能找到。” 戚继光缓缓点头。 “那就先打弱处。”他拍板,“不能总让他们牵着鼻子走。这次,我们反过来牵他们。” 众将神色微变。有人还想说什么,但见戚继光已下决心,便闭了嘴。 “怎么打?”戚继光问张定远。 “轻骑出击。”张定远说,“选三百精锐,分两队。一队走陆路绕后,堵住岛后小径;一队乘小船夜渡,凌晨登岸。火器带虎蹲炮两门,火铳每十人配三杆,近战用短刀盾牌。” “何时动手?” “五日后。”张定远说,“七月十一。那天潮位最低,船能靠得最近。而且——”他顿了顿,“北港那艘黑帆船若真每月一趟,应该就在那前后再来。” 戚继光眼神一凝:“你是想钓鱼?” “是。他们若发现黑屿出事,必派人查看。只要来人露面,我们就抓活的。顺着线索,挖到底。” 帐内气氛变了。刚才的争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专注。 “谁带队?”戚继光问。 “我带。”张定远说。 “你伤未愈。”戚继光看着他,“军医说你中的毒还没清干净。” “我能撑住。”张定远说,“这仗必须亲自看着。地形、时机、接应点,差一步都可能全军覆没。” 戚继光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头:“可以。但你不准冲第一线。调度指挥,我在后方也能看到。” “是。” “刘虎随你去。”戚继光补充,“他熟悉你的打法。” “谢帅。” 接下来一个时辰,众人细化部署。轻骑从哪条山路走,船只何时集结,信号怎么打,撤退路线如何安排,一一敲定。文书当场记下命令,盖印封存,准备分发各营。 “还有一事。”张定远突然说。 众人看他。 “浮石岛那条暗道,藏在乱石堆后。我标记了位置。但这几天必须再派人确认一次。万一被倭寇改了,我们的人进去就出不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派谁去?” “我再走一趟。”张定远说,“白天不便,我夜里去,只带一人。” “太险。”一名将领说,“你可是主将之一。” “正因我是主将,才必须确认。”张定远说,“战场上,错一个标记,死的就是几十条命。” 戚继光沉默片刻:“去可以。但不准久留。看一眼就走。回来立刻报我。” “明白。” 部署完毕,将领们陆续离开。有人边走边低声讨论细节,有人回头多看了眼地图。 帅帐里只剩三人:戚继光、张定远、一名值守亲兵。 戚继光坐回案前,拿起笔,在军令上签下名字。火漆印盖下时,发出轻微的“啪”声。 “你觉得,赵百户背后还有多深?”他忽然问。 张定远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那行小字。 “不止一个百户。”他说,“铁料能运出来,火药能送进去,没有更高的人点头,做不到。” 戚继光没接话。油灯映着他脸上的轮廓,深一道浅一道。 “等抓到接货的人,就知道了。”张定远说。 戚继光抬头:“你打算怎么审?” “他若不说,我就让他看见——黑屿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帐外传来脚步声,亲兵送来一份急报。戚继光拆开看了一眼,递给张定远。 “北港今日无船影。” 张定远接过纸条,扫了一眼,折好收进怀里。 “他们在等风向。”他说,“或者,在等我们的反应。” 戚继光站起身,走到帐口。天色已亮,晨雾未散,营地开始忙碌。炊烟升起,马嘶声隐约可闻。 “五日后。”他说,“这一把,必须掐住他们的咽喉。” 张定远站在原地,手慢慢握紧剑柄。剑鞘上有道新划痕,是他昨夜回来时蹭的。他没注意到,也没去擦。 油灯忽然跳了一下,火光晃动,映在地图上,正好盖住“蛇盘岛”三个字。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寻敌踪 晨雾还未散尽,营地已经忙碌起来。张定远站在马前,亲手检查每一副鞍具,每一张弓弦。火铳被布层层裹住,防止露水渗入。他弯腰时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但他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 三百轻骑列队完毕,人人披甲持兵,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人说话,但气氛有些沉闷。昨夜部署太急,很多人还不清楚要去哪里,只听说是深入山林找倭寇踪迹。 张定远站上一块石头,声音不高却清晰:“我们不是去打仗,是去探路。倭寇藏在暗处,百姓就永远睡不安稳。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从洞里逼出来。” 他跳下石头,翻身上马,一扯缰绳,率先出发。 队伍沿着山道前行,天色灰白,脚下的土路湿滑。越往里走,树木越密,小径渐渐模糊。斥候几次探路回来,都说前方塌方,无法通行。张定远挥手让全队停下,命三名老兵分头进林查探。 他自己攀上旁边一块岩壁,俯瞰四周。远处有条细流蜿蜒穿过乱石,流向东南。他盯着看了片刻,跳下岩石,下令改道沿溪北行。 “绕开塌方区,走高坡。”他说。 一名年轻骑兵踩到青苔,脚下一滑摔进沟里,腿上划出血口。张定远立刻下马,撕了块布条给他包扎,又把自己水壶递过去半壶水。 “留口气,比杀敌重要。”他说完,扶那人上马,自己牵着缰绳走了十步才放手。 正午前,他们找到了一条隐蔽小径,通向地图上的山谷入口。林间风冷,枝叶遮天,阳光照不进来。队伍放慢速度,弓手悄悄移到两翼,准备随时应对伏击。 山谷口有烧过的痕迹,黑灰混着雨水结成泥块。几片破布挂在荆棘上,像是帐篷残留。张定远抬手示意全队止步,亲自带四人进入勘察。 地上有脚印,深浅不一,方向杂乱。他蹲下查看,发现多数鞋底纹路朝东南,步距短而急,像是匆忙撤离。一处岩缝边有半块焦黑的鱼干,还有一枚铁制刀鞘扣,样式与缴获的倭刀一致。 他起身环顾四周,问身后亲兵:“风从哪来?” “西北。” 他点头:“他们走的时候逆风,没留下气味。走得急,连吃的都没带走。” 有人低声说:“白跑一趟。” 张定远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怕的人才会逃。逃得越急,漏得越多。” 他下令全队原地警戒,派两骑前出五里侦察,又让人用布条在岔路口做记号,确保退路清楚。 接着他召集几名老兵围拢过来,摊开随身携带的小幅地图。 “他们往东南去了。”他指着浅湾位置,“那边有片礁石区,退潮时能靠船。现在离涨潮还有六个时辰,如果他们要接应补给,一定会赶在潮起前出海。” “要不要追?”刘虎问。 “追。”张定远说,“但不能硬冲。他们既然弃营逃跑,说明已有防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比他们快一步堵住出口。” 他下令抛弃多余辎重,只带干粮、火铳和短兵。每人绑紧靴子,马匹卸去铃铛,行军时不得交谈。 队伍重新启程,顺着足迹追踪。草丛中有断枝,泥地有压痕,张定远一路亲自查验,不断调整方向。太阳偏西,林间光线变暗,但他始终走在最前面。 一名斥候回报,前方三百步发现一处野径分岔,左右均有踩踏痕迹。 张定远亲自去看。左边草倒得整齐,像是多人走过;右边则只有零星脚印。他蹲下摸了摸泥土,右边地面更湿,显然刚有人踩过不久。 “走右边。”他说。 “会不会是诱饵?”有人问。 “如果是诱饵,他们会故意踩重,让我们看出痕迹。”张定远说,“这里太自然了,反而真实。” 队伍转入右侧小路,行进速度加快。天色渐晚,林中开始起风。张定远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露出一线橙红。 “今晚不会下雨。”他说。 副官靠近问:“还追吗?” “追到底。”他说,“他们带着物资,走不快。我们轻装前行,能在入夜前赶到浅湾西侧高地。” 队伍继续前进。暮色笼罩山林,脚步声淹没在落叶之下。张定远右手一直按在火铳上,指节发白。旧伤在阴天隐隐作痛,但他呼吸平稳,眼神未动。 翻过一道缓坡后,前方斥候突然蹲下招手。张定远立刻抬手,全队静止。 他猫腰上前,透过树影望去——远处谷底有微弱反光,像是金属或水面波动。再往前百步,地形陡降,形成一道天然隘口,正好俯瞰一片狭长沙滩。 沙滩尽头,隐约可见一艘小船轮廓。 张定远缓缓抽出腰间短刀,在掌心划了一下。血珠渗出,他抹在树皮上,等了片刻。风向未变。 他回头对副官说:“通知各组,保持距离,逐段推进。到隘口后分散埋伏,等我的信号。” 副官点头,正要转身,张定远又开口。 “记住,谁也不准擅自开枪。我要活口。” 副官应声离去。张定远站在原地,望着那艘船的方向。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横在枯草之上。风吹动他的衣角,火铳枪管微微抬起,对准了远处沙滩。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振军威 暮色沉下,山谷里的风变冷了。张定远趴在岩石后,手按在火铳上,指节发白。他盯着远处沙滩上的小船和几顶破帐篷,呼吸很轻。风从西北来,敌营的烟往东南飘,篝火只有一点红光,守卫靠在石头边打盹。 三名传令兵伏在地上,等他的手势。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下。火铳手一排排摸到前位,枪口对准营地。刀盾兵压在后方,弓手绕向溪口下游,封住退路。所有人都没出声,只有风吹过草叶的声音。 两名倭寇走出帐篷换岗,一个打着哈欠,另一个提着刀慢吞吞走过来。两人站在火堆旁说话,背对着山口方向。 张定远猛然挥下手臂。 轰——! 数十支火铳同时击发,火光连成一片,铅弹砸进帐篷和人群。一名倭寇当场倒地,胸口炸开血洞。另一个转身想跑,第二轮齐射已到,他扑倒在泥里,手脚抽搐。帐篷燃起大火,浓烟冲天,剩下的倭寇惊叫着往外逃,有人抓起刀就往林子里钻。 “压住!不许乱动!”张定远低吼。 火铳手迅速装弹,第二轮齐射压得敌人抬不起头。弓手在溪边放箭,封锁水面通道。几个试图泅渡的倭寇刚下水就被射中,浮在水面不动了。 一名倭寇提刀冲向山坡,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张定远抬手一枪,那人肩膀爆出血花,摔倒在地。他还想爬,刘虎从侧翼冲出,一刀劈断其脖颈。 火光映亮山谷,明军士气大振。有人开始往前压,脚步却乱了阵型。 “稳住!”张定远站起身,拔出长剑,“火铳组三轮轮射,弓手补漏,刀盾推进!别散开!” 命令传下去,队伍重新列阵。火铳手蹲下装药,第一排射击后立刻后退,第二排上前补位,第三排预备。节奏清晰,火力不断。残余倭寇被压制在沙滩一角,无处可逃。 一名倭寇突然扔出火雷,炸响在明军左翼。两人受伤倒地,但其他人没慌,立刻结成圆阵,盾牌朝外,火铳从缝隙间瞄准还击。 “清理伤员,继续推进。”张定远下令。 火铳又打了两轮,敌人彻底崩溃。有的跪地举手,有的跳进溪流想游走,全被弓手射杀。最后三个倭寇逃进岩缝,张定远带十名亲兵包抄过去,用火把照进去。 “出来,活命。”他说。 里面没人应。片刻后,一声闷响,像是自尽。张定远挥手,亲兵投进两枚火雷,岩缝里再没动静。 “搜。”他说。 士兵们翻查尸体,清点战果。共歼敌二十七人,俘虏三人,无一人逃脱。缴获倭刀十二柄、短铳两支、火药袋四个、干粮若干。小船被烧毁,营地付之一炬。 张定远站在高岩上,看着医官给两名轻伤士兵包扎。一人腿上擦伤,另一人手臂被弹片划破,都不严重。他走过去看了看伤口,点头示意处理得当。 “都记下名字。”他对书记官说,“战后报功。” 书记官应声记录。周围士兵围拢过来,脸上带着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独立执行夜袭任务,而且全胜。 “你们打得很好。”张定远说,“但记住,这不是靠谁冲得快,是靠配合。火铳先打,弓手封路,刀盾跟进,一步都不能错。” 有人问:“要是火铳卡壳怎么办?” “那就用刀。”他说,“火铳是利器,但人不能依赖它。练好基本功,才能活到最后。” 士兵们点头。有人开始讨论刚才的射击距离,有人说应该再靠近些打,也有人坚持保持距离更安全。争论中没有争吵,全是实战经验的交流。 张定远听完,没打断。等声音渐小,他才开口:“下次遇到更强的敌人,他们会躲树后,会挖坑设陷,会假装投降。你们现在讨论的每一个问题,战场上都会出现。想活,就得提前想清楚。” 他转身走向缴获的武器堆。倭刀排列在地上,样式杂乱,有的卷刃,有的锈迹斑斑。那两支短铳做工粗糙,火门堵塞,明显是仿制明军火器。 “带回主营,交给老陈。”他说,“看看能不能改造成我们用的。” 亲兵领命收捡。张定远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几颗星。潮水开始上涨,溪流声变大。他知道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撤离,防止其他倭寇察觉异动。 “留下两人看守痕迹,其余人整队。”他下令,“伤员坐担架,俘虏绑牢,沿原路返回。保持间距,夜间行军不准说话。” 队伍迅速集结。旗帜收起,马匹裹蹄,火把熄灭。只留几盏灯笼低垂照明。张定远走在最前,火铳挎在肩上,目光扫视两侧林地。 刚翻过缓坡,一名斥候从前方疾步跑来。 “将军,下游发现脚印。”斥候低声说,“新踩的,至少五人,往东南去了。” 张定远停下脚步。 “方向?” “沿着溪岸,直通密林。” 他眯起眼。东南方向正是黑屿所在。这股倭寇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他们要么是侦察小队,要么是运输线的护卫。不管是哪一种,背后都有更大的据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改变路线。”他说,“追。” “可是命令是回撤……”副官犹豫。 “我知道命令。”张定远说,“但现在有新情况。他们既然派了人,说明不知道同伴已被歼灭。我们可以顺藤摸瓜。” 他回头看向队伍:“愿意跟我继续追的,向前一步。” 沉默几秒,十几名士兵出列。刘虎也在其中。 “够了。”他说,“留下二十人护送俘虏和伤员返营,其余人随我前进。轻装,去铃铛,火铳上膛。” 命令传下,队伍重新分配。张定远接过一张新地图,摊在岩石上快速查看。东南密林深处有一条野径,通向一处废弃渔村,那里曾是倭寇补给中转站。 “走这条道。”他指着地图,“如果他们是去报信,一定会抄近路。” 众人围拢确认路线。张定远收起地图,插进腰带。他喝了口水,将水壶递给身边士兵。 “出发。” 队伍悄然转入右侧小路。林间漆黑,只有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张定远走在最前,右手始终搭在火铳上。旧伤在阴湿天气里隐隐作痛,但他步伐稳定,呼吸均匀。 翻过一道陡坡后,前方斥候突然蹲下招手。 张定远立刻抬手,全队静止。 他猫腰上前,透过树影望去——远处林间空地上,几点火光晃动,像是有人在生火。 地面有新鲜脚印,通向一片塌屋。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再遇困境寻转机 火光在林间晃动,张定远抬手压下。队伍立刻停下,斥候伏地前行,片刻后爬回,低声说前方塌屋周围有二十多人,正在分粮。 他蹲下身,翻开地图。这片区域本是废弃渔村,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野径通入。若倭寇在此设点,必有后路。他盯住东侧山脊线,发现坡度比其他地方缓,草木也稀。那里可能有人把守,但火力不会太强。 “刘虎。”他叫。 刘虎靠过来,肩上背着火铳。 “你带十个人,往北口去。等我们动手,你就冲上去,喊杀声要大。” “明白。” “不是真打,拖住他们就行。” 刘虎点头,领人悄然后退。张定远看向剩下士兵,一共三十七人,除去伤员和押俘的,能战者不足三十。他下令火铳手装弹,弓手备箭,刀盾兵列前,沿树影贴边推进。 脚踩枯叶的声音被风盖住。离塌屋还有五十步时,倭寇换岗了。两人走出屋子,站在门口说话,手中提着灯。张定远抬起火铳,瞄准门框内黑影。 就在他准备下令射击时,头顶突然传来滚石声。 轰——! 一块巨石从山坡滚落,砸进队伍中间。两名士兵被撞飞,一人当场不动。紧接着四面火把亮起,箭矢从高处射下,夹杂着火雷砸进人群。 “有埋伏!”有人喊。 张定远扑倒在地,火铳脱手滑出两步远。他抬头看,四周山坡全是倭寇,居高临下投掷火器。又有几块石头滚下,堵住了来路。队伍被打散,有人想反击,却被乱箭逼退。 “结阵!”他吼。 刀盾兵迅速围成一圈,护住火铳手。弓手趴在地上还击,但敌人太多,位置太高。一名火铳手刚站起来瞄准,就被一箭射中肩头,仰面倒下。 通讯断了。前后都被石头封死,两侧是陡坡,只有东侧缓坡还能通行。可那里火光一闪,已有倭寇架起短铳对准下方。 张定远爬到刘虎先前的位置,借着火光看清地形。北口最窄,敌人集中火力封锁,显然是诱敌方向。西面崖壁太陡,无法攀爬。南面入口已被巨石堵死。唯有东侧缓坡,虽有守敌,但人数不多,火力稀疏。 必须从那里走。 他摸出火雷,交给身边亲兵。“等我下令,往北口扔两枚。” 亲兵点头。张定远起身,拔出长剑,对着火铳手喊:“三轮齐射,目标东坡下方!打完就撤!” 第一轮火铳击发,铅弹扫过缓坡底部,逼得守敌低头。第二轮紧随其后,击倒一人。第三轮打空,但已打开缺口。 “走!” 他抓起火铳,带队向东侧冲去。刀盾兵在前开路,火铳手边退边打。刚冲出十步,北口方向传来喊杀声——刘虎带人发动佯攻了。 倭寇果然中计。一部分人调头向北支援,东坡压力骤减。张定远抓住机会,命令队伍加速前进。 可刚爬到半坡,身后传来炸响。一名火铳手装弹失误,火药引燃,火铳炸膛。三人被炸伤,其中一人手臂血肉模糊。 士气一滞。 “别停!”张定远回头大吼,“伤员由健卒背走,继续往上!” 他亲自断后,长剑横握。两名倭寇从侧翼扑来,他侧身闪过第一刀,反手刺入对方腹部。另一人举刀劈下,他格挡后顺势割喉。 又一名倭寇头目冲上来,手持双刀。张定远不退,迎上前交手三合,剑尖挑开防御,直刺咽喉。那人倒地抽搐,再不动弹。 连斩两人震慑敌军。剩余倭寇不敢逼近。张定远趁机转身,催促队伍继续爬坡。 “快!只剩十步!” 最后两名士兵翻上坡顶,张定远最后一个上去。他掏出最后一枚火雷,拉弦后甩向追兵。爆炸掀起尘土,碎石飞溅,追兵被炸退数步。 全队冲出包围圈,进入外围丘陵地带。张定远挥手,所有人立即卧倒隐蔽。远处山谷仍传来喊声,但追兵未再跟进。 他喘着气,靠在岩石上。手指发抖,旧伤在肋骨处一阵阵抽痛。他忍住没吭声,开始清点人数。 八人阵亡,十二人受伤,其中三人重伤无法行走。火药袋损毁四个,干粮只剩一半。队伍建制还在,但战斗力大减。 “熄火。”他下令,“不准点灯,不准说话。” 两名轻伤斥候被派出去侦查三里内有无追兵。其余人原地待命。张定远爬到每个伤员身边,查看伤口,亲手包扎。有人腿上流血不止,他撕下衣襟扎紧动脉。 “我们会活下来。”他对一个年轻士兵说,“这一仗记在账上,日后加倍讨还。” 士兵咬牙点头。 刘虎走过来,右臂划了一道口子,已经用布条缠住。“北口我没硬冲,就是喊了几嗓子,扔了两枚火雷。他们调了人过去。” “做得好。”张定远说,“要是你真打进去,咱们今晚都得埋在里面。” 天色渐亮,东方泛白。斥候返回,确认三里内无追兵。张定远摊开地图,手指划过几处标记,最终停在一个符号上——废弃窑洞,距此两里,藏于山坳,不易察觉。 “去那里。”他说,“进洞休整,轮值守夜,天亮后再转移。” 命令传下,队伍缓缓起身。健卒背起重伤员,火铳重新装弹。张定远走在最后,火铳搭在肩上,脚步沉重但稳定。 穿过一片矮林后,前方出现一道土坡。绕过坡底,窑洞口出现在视野中。洞口不大,被杂草半掩,内部深不见底。 “先进两个人探路。” 两名士兵持刀入洞,片刻后出来摇头,无人。 “进去。” 队伍依次进入。张定远最后一个进去,在洞口撒了一圈沙土,防止留下足迹。洞内干燥,有旧柴堆残留,角落还堆着几个破陶罐。 “生火不行。”他说,“冷食,静卧,轮流警戒。” 他靠墙坐下,卸下火铳,放在手边。手指碰到剑柄时,发现上面沾了血,已经干了。他没擦,只是握紧。 刘虎坐在他旁边,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张定远看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说:“先活过今天。” 外面风声渐弱,鸟鸣响起。一只乌鸦从洞口掠过,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练兵提战力 天光刚亮,风停了,洞口外的杂草不再晃动。张定远靠在窑洞内壁,火铳横放在腿上,手指还搭在扳机处。他没合眼,一夜都在听伤员的呼吸声,每隔一炷香就起身查看一次。有三人高烧不退,他让轻伤兵轮流用湿布敷额,重伤者集中安置在最里面,避免冷风直吹。 清晨第一缕光透进来时,他站起身,活动肩膀。旧伤在肋骨下方扯着疼,像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他没吭声,走到洞口,朝外看了半晌。远处山脊轮廓清晰,没有烟尘,也没有人影移动。斥候已派出去两里,未发警讯。 他转身,声音不高,但所有人都听到了:“集合。” 士兵们陆续走出窑洞,在外面空地上列队。阵亡的八人已被就地掩埋,立了木牌。活着的三十一人中,十二个带伤,能全负荷作战的不到二十。有人脸上沾着血污,有人拄着刀当拐杖,新兵站在队列里低着头,手还在抖。 张定远站在一块石头上,扫视众人。 “昨夜我们活下来了。”他说,“今天,我们要变强。” 没人说话。 “从现在起,每日两训。早饭后操演阵型,晚饭前练火器。伤员轮值警戒,轻伤参加基础动作训练。弹药、干粮按消耗配给,不准浪费一口水,不准乱扔一块布条。” 他顿了顿,“我们不是逃兵。是戚家军。” 队伍里有人抬起头。 传令兵这时赶到,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交到张定远手中。他拆开看完,默默收进贴身衣袋。那是戚继光的手令,批准休整计划,嘉勉他临危指挥得当。字不多,但他读了三遍。 他知道这封信不是奖赏,是责任。 当天上午,训练开始。 空地被划出三块区域。张定远亲自带队练近战格斗。他脱掉外甲,只穿短衫,拿起一把无刃长剑,示范刺击动作。 “一步踏前,腰发力,剑尖直进。”他边说边做,动作干脆,“挡不开就死。” 他让三人一组对抗,刀盾配合火铳。一开始混乱不堪。有人冲太快被自己人绊倒,有人举盾太低,模拟刺杀时直接暴露胸口。一个新兵连续失误五次,蹲在地上喘气,低声说:“练这些有什么用,昨晚还不是差点全死?” 张定远走过去,把人拉起来,“你说得对。练得不好,下次就真死了。” 他重新演示,慢动作拆解每个步骤。刺、格、退、换位,反复十遍。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浸湿衣领。他不喝水,不停歇。 其他人看着,没人再抱怨。 中午短暂休息,每人分到半块干饼。张定远坐在石头上啃食,眼睛仍盯着训练场。刘虎走过来,小声问:“这样练,能赶得上吗?” “不练,就永远赶不上。”他说。 下午重点转为火器训练。 六名火铳手出列,装填、瞄准、击发。问题立刻暴露。两人装药过量,引信受潮点不着;一人射击时闭眼,铅弹打偏十步外;一轮齐射,靶子上只留下两个弹孔。 更危险的是,有两人因紧张误触扳机,火铳走火,幸亏无人在前方。 张定远立刻叫停。 他让所有人围坐一圈,亲手拆开一支火铳,把部件摆在地上。 “火门要清干净,不然哑火。”他指着小孔,“火药定量一钱二分,多一分炸膛,少一分无力。引信必须防潮,平时用油纸包好。” 他组装好,递给一名新兵,“你来。” 那人手抖,装药时洒了一半。张定远没骂,让他重来三次,直到动作稳定。 “火器是我们的利齿。”他说,“不能锈在嘴里。” 当晚,他决定调整计划:每日早晚各加一次火器操练,由老兵带新人,一对一教。他自己每场必到,记录每个人的表现。 第二天清晨,训练继续。 士兵的动作开始有了变化。刀盾配合不再脱节,冲锋时阵型能保持完整。火铳手装填速度提升,命中率从四成升到六成。有人开始主动纠正同伴错误,队伍里有了声音,不再是死气沉沉。 夜里,张定远组织了一次模拟突袭。 他亲自带队,分成两组,一明一暗绕后夹击。目标是设在谷口的假想敌营。行动前他强调三点:脚步放轻、信号统一、不得喧哗。 行动开始,队伍悄然推进。他带头爬坡,利用岩石遮蔽。接近目标时,一声哨响,两路同时发动。火铳齐射,刀盾兵冲入“营地”,完成包围。 “歼灭”假想敌后,全队返回。没人受伤,任务完成。 士兵们站在空地上喘气,有人笑了出来。这是突围后第一次有人笑。 张定远站在高处,看着他们。他知道,士气回来了。 第三天,训练进入第二阶段。增加负重行军、夜间换位、突发遭遇演练。士兵们虽累,但动作利落了许多。火铳手能在三十步内稳定命中人形靶,刀盾组能应对三方向冲击。 伤员也在恢复。三人已能站立行走,参与警戒。张定远让医官检查每一个人,确保不带病作战。 第四天早晨,戚继光再次传来消息:黑屿据点确认存在,浮石岛暗道尚未查明,命令张定远部保持机动,随时准备出击。 张定远看完信,收进衣袋。他走到训练场边缘,扛着火铳,看着士兵们列队晨练。口号声整齐划一,刀光与火铳交替闪动。 他摸了摸肋下的伤处,疼痛仍在,但已不影响行动。 他知道,这支队伍又能打仗了。 太阳升起,山谷里的雾散了。号角声响起,新一轮操练开始。 张定远走进队列,站到最前面。 “准备。”他说。 所有人抬起火铳,枪口向前。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情报失误陷危局 太阳刚升到山脊上方,张定远正站在训练场前,火铳扛在肩上。士兵们列队整齐,口号声比前几日响亮许多。他刚要下令开始晨练,一名探子从谷口跌跌撞撞跑进来,脸上带血,右臂用布条胡乱缠着。 那人扑通跪下,声音发抖:“将军……溪口有大股倭寇!” 张定远眉头一皱,走过去问:“多少人?” “百人以上,扎营三日未动,炊烟不断……小的亲眼所见。” “还有谁去查了?” “另两个兄弟去了另一侧,还没回来。” 张定远盯着他看了两秒,转身对刘虎说:“整队,轻装,带足弹药和干粮,半个时辰内出发。” 队伍迅速行动起来。伤员留下守窑洞,其余人检查火铳、刀盾、引信。张定远亲自检查每人装药量,确保不多不少。他知道,这一战若能打掉敌方一股主力,福建清剿就能打开局面。 一个时辰后,队伍沿野径南行。山路湿滑,昨夜雨后泥土松软,脚印清晰。探子带路,一路无话。张定远走在最前,手始终按在火铳扳机上。 中午时分,他们抵达溪口北坡。此处地势开阔,草木稀疏,远处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河岸两侧有烧过的痕迹,营地轮廓还在,但帐篷已空。 张定远抬手,全队停下。 他眯眼望去,营地太安静。炊烟没有,人影不见,连一只鸟都没飞起。 “不对。”他说。 话音未落,东面山梁突然冒出黑压压人影。紧接着西面林中也冲出队伍,背后山谷出口处滚下巨石,轰然堵死退路。 鼓声响起。 不是零散敲击,是整片山坡都在震动的连环战鼓。四面八方亮起刀光,火把一排排点燃。人数远超预估,至少四五百人,全是精壮倭寇,手持长刀、弓箭,部分人背上还绑着火雷。 张定远立刻明白——他们中计了。 那个探子看到的“百余倭寇”,是故意留下的诱饵。真正的主力早已埋伏在此,等他们深入包围圈。 “列阵!”他吼了一声。 明军迅速靠拢,背向中央一块凸起岩石,形成环形防线。火铳手前置,刀盾兵交错站位,重伤员居中。动作干净利落,正是这几日反复操练的结果。 第一波箭雨落下。 倭寇从高处射箭,角度压制极强。三名明军中箭倒地,一人腿部贯穿,另一人肩膀被钉在地上。张定远下令趴低,用尸体和岩石遮挡。 “三排轮射!”他喊,“第一排放,第二排准备,第三排装药!” 六支火铳依次击发,铅弹打向东面山坡。两名倭寇旗手应声倒下,鼓声停了一瞬。 但敌人很快换人举旗,鼓声再起。 倭寇开始冲锋。第一批三十多人从正面坡道冲下,手持盾牌,速度极快。接近五十步时,张定远下令齐射。 六枪齐响,冲在前面的五人倒地。剩下的人没停,继续猛扑。等他们冲到二十步内,刀盾兵上前一步,横盾格挡。双方短兵相接,刀砍在铁皮上发出刺耳声响。 一名倭寇跃起劈砍,被火铳手用枪托砸中下巴,翻倒在地。另一人绕到侧翼,刚露头就被张定远一枪托砸断鼻梁。 但压力越来越大。倭寇分成多波次进攻,一波接一波,根本不给喘息时间。明军弹药有限,每打一枪都得计算。张定远下令节约射击,只打靠近者。 战局僵住。 倭寇无法一举突破,明军也无法突围。双方在狭窄山谷中对峙,尸体堆在坡道上,血渗进泥土。 张定远爬到岩石高处观察敌情。他发现倭寇主攻方向在东南角,那里地势稍缓,适合大队冲锋。对方显然想从那里撕开口子。 他跳下来,叫来刘虎:“你带十个人死守谷口,不能让他们冲进来分割我们。我留六支火铳给你,优先打带头的。” 刘虎点头,带人过去布防。 张定远又把剩余火药集中起来,挑出六名最稳的射手,命令他们专打旗手、鼓手和穿皮甲的头目。每开一枪,必须见血。 接下来半个时辰,倭寇发动三次强攻。每次都被火铳点射打断指挥,攻势瓦解。但明军也付出代价——再倒三人,两死一重伤。弹药只剩三分之一。 有人开始喘粗气,手臂发抖。长时间紧绷让体力迅速消耗。 张定远走到中间,拔出长剑插在地上。 “听着!”他大声说,“我们是戚家军!不是逃兵!死也要守住这条线!” 士兵抬头看他,有人咬牙重新握紧武器。 就在这时,飞鸽放出。可刚飞到半空,一支弩箭射中翅膀,鸟坠入林中。 烽火点不燃,林子太湿。派出的两名传令兵试图绕后求援,不到一刻钟,尸首被挂在山坡树上示众。 通讯断了。 张定远站在岩石下,额头冒汗。他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撑下去。 他下令拆下火铳枪管,命人轮流用石头撞击岩壁,发出规律响声——这是戚家军特有的联络暗号,十里外若有巡逻队,可能听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同时,他留下最后一支信鸽,交给亲兵藏在怀里,叮嘱不到最后关头不准放。 太阳偏西,战斗进入第四轮。 倭寇改变策略,不再强攻,而是用火把投掷扰乱阵型。有人将浸油布条绑在箭上射入防线,引燃枯草。烟雾升起,视线受阻。 张定远下令所有人趴下,用湿布捂住口鼻。他自己冲进火场,一脚踢翻燃烧的草堆,又用剑砍断一根着火的树枝。 混乱中,一名倭寇趁机摸到防线边缘,举起长刀砍向一名装填火铳的新兵。张定远侧身挡下,刀锋划过铠甲,在肩部留下一道深痕。 他反手一剑刺入对方咽喉,抽出时血喷了一脸。 “别管我!”他对赶来的士兵吼,“守住位置!” 天色渐暗,气温下降。 倭寇暂时停止进攻,开始在四周点起火堆,围成一圈,像困住猎物的狼群。鼓声仍时不时响起,制造压迫感。 张定远清点人数:三十一人出发,现在活着的二十六人,其中九人带伤,能作战的不足十五。弹药勉强够再打两轮齐射。 他坐在岩石边,手指捏着火铳扳机,指节发白。 刘虎走过来低声问:“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他说,“但只要还站着,就不能让他们过。” 远处山坡上,倭寇营地灯火通明。新的旗帜竖起,鼓架更换,显然在等待下一步命令。 张定远知道,真正的总攻还没开始。 他抬头看天,云层厚重,月光不见。风从谷口吹进来,带着血腥味。 他站起身,走到队伍中间。 “换岗。”他说,“前排休息,后排顶上。水每人一口,干粮掰开分食。伤员检查包扎,不得喧哗。” 士兵默默照做。 他知道,现在每一刻都是煎熬,但也是希望。只要阵型不散,就有机会。 他摸了摸贴身衣袋里的地图,那是前几天画的三岛布防图。原本计划先打黑屿,再查浮石岛暗道。可现在,一切都被这份错误情报打乱。 那个探子说的话是真的吗?还是被人收买故意误导? 他不想现在追究。 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他走上岩石,望着四面山坡上的火光。 敌人的影子在火堆旁晃动,刀挂在腰上,弓放在身边。他们在等,也在耗。 他也等。 等天亮,等援军,等一个破局的机会。 火铳还在手中,枪管微热。他用袖子擦掉上面的血迹,重新扣上扳机。 “准备。”他说。 所有人抬起头,拿起武器。 山谷里,只剩下呼吸声和火堆噼啪响。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破重围 山谷里的火堆还在烧,烟混着血腥味飘在空中。张定远站在岩台边缘,手按着火铳,指节发白。他刚换下前排士兵,让后排顶上。每人喝一口水,干粮掰成小块分着吃。伤员靠在石头边,有人低声呻吟,没人说话。 他走到中间,把六支火铳集中起来。“只剩两轮齐射的弹药。”他说,“打旗手,打鼓手,打穿皮甲的头目。不准浪费。” 刘虎走过来,肩膀上有血迹。“东侧坡道有动静,他们准备冲了。” 张定远抬头看东南方向。倭寇的火光连成一片,人影晃动,兵器反着光。鼓声又响起来,比之前更急。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波。 “收缩防线!”他下令,“所有人靠岩台,背靠石,形成锥阵。留出西侧缺口。” “留缺口?他们能直接杀进来!” “我们不是要死守,是要活出去。”张定远盯着远处,“只要撑到天亮,就有机会。戚帅不会丢下我们。” 他从怀里摸出信鸽笼子,递给亲兵。“等我命令,放出去。” 亲兵点头,把笼子藏进衣服内层。 第一波箭雨落下。明军趴下,用盾和尸体挡。三个人中箭,一个没动,两个压住伤口咬牙不叫。张定远爬到高处,看到倭寇开始列队冲锋。至少百人,手持长刀,弓手在后压阵。 “第一排,准备!”他吼。 倭寇冲到五十步内,火铳击发。三声枪响,旗手倒地,鼓声停了一瞬。敌人立刻换人,鼓点再起。 第二批冲上来时,张定远亲自开枪。铅弹打中一名带头的皮甲倭寇胸口,那人翻倒在地。第三批刚动,他又打掉一个举火把的指挥者。 但压力太大。倭寇分成三路,东南主攻,东西夹击。刀盾兵死死顶住,有人被砍中手臂,仍不肯退。一名新兵火铳炸膛,手炸烂,惨叫一声倒地。旁边老兵一脚踢开他,捡起火铳继续装药。 张定远跳下岩台,冲到前线。一名倭寇跃起劈砍,他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进对方腹部。抽出时带出血沫。另一人从侧面扑来,他抬腿踹中对方膝盖,火铳托砸向太阳穴,那人当场昏死。 “守住!别乱!”他喊。 阵型开始松动。右侧两人被逼退,露出空隙。倭寇趁机涌入,刀光闪起。一名明军被砍中脖子,喷血倒地。张定远冲过去补位,连开两枪,打退三人。 “缩紧!往中间收!”他大喊。 士兵迅速靠拢,重新形成半圆。火铳手在前,刀盾在侧。倭寇暂时退开,留下十几具尸体横在坡上。 短暂安静。 张定远喘着气,抹掉脸上的血。肩上的伤口裂开了,血顺着铠甲流到手肘。他不管,只盯着敌阵。 “将军……信鸽……”亲兵看着他。 “再等等。”他盯着东南坡道,“他们还没压上全部兵力。” 话音刚落,远处鼓声突变。不再是零散敲击,而是密集如雷。火把瞬间点亮整片山坡,四面八方传来呐喊。倭寇主力出动了。至少三百人,分三路包抄,东南为主,直扑岩台。 “准备最后一轮!”张定远吼,“听我口令——放!” 六枪齐发,打倒六个带头者。可敌人太多,踩着尸体往前冲。火铳打完,士兵拔刀迎战。短兵相接,刀碰刀,人撞人。一名倭寇扑向张定远,他用剑格开,反手割喉。另一人从背后偷袭,被刘虎一刀劈中肩胛,惨叫倒地。 阵型被撕开一道口子。两名明军被拖出去砍死。张定远冲过去补防,一脚踢飞一把刀,火铳托砸中一人面部。他大吼:“顶住!再顶一会儿!” 就在这时,西侧林子里传来一声号角。 短促,清晰,是戚家军的联络信号。 张定远猛地回头。 第二声号角响起,紧接着是战鼓。不是倭寇的闷响,是明军的急鼓,由远及近。 “援军!”有人喊。 “援军来了!” 士兵眼睛亮了。本来快崩溃的阵线,突然挺直了腰。 倭寇也听见了。攻势一顿,有人回头看山坡。 张定远抓住机会。“放信鸽!”他对亲兵吼。 亲兵打开笼子,信鸽振翅飞出,穿过火光,直冲夜空。 “坚持住!”张定远举起火铳,“听我命令——反击准备!” 倭寇开始慌乱。他们没想到明军还有援兵。东南主力仍在推进,但后方已出现骚动。火把移动加快,鼓声变得杂乱。 林子里的鼓声越来越近。火光出现在西面山梁。一队明军冲下山坡,旗帜展开,写着“戚”字。 “是戚帅的人!”刘虎大喊。 张定远深吸一口气。“传令——锥阵转突击,目标东南缺口!跟我冲!” 残存的十五名士兵拼尽最后力气,从岩台冲下。张定远在前,火铳打完子弹,就用剑开路。刘虎带人护住两翼,刀砍不停。 倭寇腹背受敌。前方援军杀到,后方明军突围,阵型大乱。有人开始后退,有人扔下武器逃窜。原本严密的包围圈,被硬生生撕开一条口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定远带人冲出谷口,站在坡道上。身后是燃烧的战场,前面是冲来的援军。领头的将领骑马奔至,大声道:“戚帅命我率三百精锐急行三十里,死守待援,反杀破局!” 张定远点头。“现在——追击。” 他转身看向残部。二十六人出发,现在还能站着的不到二十。九人带伤,个个满身血污。可他们的眼睛都还亮着。 “清点武器。”他说,“收拢火铳,检查弹药。” 士兵默默行动。有人捡起死去同袍的刀,有人从尸体上拆下火药包。刘虎拖回一支完好的火铳,递给他。 张定远接过,检查枪管。上面沾着血,但还能用。他把火铳扛在肩上,望向东南方向。 倭寇正在溃退,火把散乱移动。但他们没有全跑,一部分仍在组织抵抗。 “他们想重整。”他说。 援军将领策马上前。“戚帅判断你被困,派我们星夜赶来。下一步如何?” 张定远盯着远处的火光。“他们以为我们撑不过今晚。”他说,“现在,该我们动手了。” 他抬起手,指向东南坡道。“吹号角,全军压上。不留活口。” 号角声响起。 明军开始列队。残部与援军合兵一处,约四百人,迅速展开阵型。火铳手前置,刀盾居中,骑兵两翼包抄。 张定远走在最前。肩上的血还在流,他没包扎。火铳握得稳,脚步没停。 山坡上的倭寇发现他们反扑,立刻调集人手。鼓声再次响起,但节奏慌乱,不成章法。 明军推进至五十步内。 “火铳准备——”张定远举手。 六排火铳依次瞄准。 “放!”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连战连捷 号角声还在山谷回荡,火把的光映着山坡上散落的尸体。张定远站在坡顶,火铳扛在肩上,左手按着肋骨处的伤口。血已经渗出布条,但他没管。前方溃逃的倭寇火把乱窜,脚步杂乱,队伍早已不成形。 他抬起右手,声音沙哑:“停追。” 传令兵立刻挥旗,追击的明军缓缓停下脚步。残部与援军合在一起,四百人列队肃立。有人拄着刀喘气,有人蹲在地上包扎手臂上的割伤。张定远扫了一眼,下令就地扎营。 士兵们迅速行动。抬走伤员,清点武器,回收还能用的火铳和火药包。张定远走到一块岩石旁坐下,从怀里掏出布防图摊开。纸上沾了血迹,但他一笔一笔划掉已被清除的据点位置。 这一夜他没睡。靠在石头上闭眼养神,脑子里反复过着昨夜的战斗。火器齐射打掉旗手、锥阵收缩留缺口、信鸽放飞时机……每一处细节都重新推演。他记下三条:火铳必须集中使用;阵型要随时能变;求援信号不能晚。 天刚亮,戚继光的传令兵骑马赶到。送来嘉奖令,也带来命令——乘胜扫荡残敌,不留后患。 张定远起身,召集还能作战的百余名士兵。他站在高处,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了:“倭寇胆已破,现在是犁庭扫穴的时候。” 他将部队分成三队。每队配十名火铳手,由老兵带队。一条山道派一队,约定发现敌踪就放烟火为号,其余两队迅速靠拢围歼。 第一队出发两个时辰后,在溪谷发现二十多名倭寇歇息。他们生火做饭,警戒松懈。张定远接到烟火信号,立即带主力迂回包抄。 他亲自指挥火铳手埋伏在上游高地。等倭寇围坐吃饭时,六支火铳同时击发。铅弹穿透三人胸口,其中一个是头目。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刀盾兵已从两侧冲出。倭寇四散逃跑,但被截住退路,全部歼灭。 战后张定远集合士兵,指着缴获的火铳说:“刚才六枪打中五个,因为选了高处,风向顺,装药量一致。回去每人多练三轮装填。” 第二队在北面山隘遭遇三十人运输队。倭寇押着几辆木车,车上堆着粮食和兵器。张定远闻讯率骑兵疾驰支援。 他下令火炮轰前队,打翻粮车阻断道路。火铳手压住中间,不让敌人散开。骑兵绕到后方切断退路。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敌人被压缩在狭道内,无处可逃,全数被歼。 缴获的物资当场清点登记。张定远让士兵把粮食分装成小袋,背在身上备用。他对火铳手说:“装填快一秒,战场上就多一分活命机会。今晚加练。” 第三天夜里,探子回报有倭寇藏在废弃村寨。张定远决定夜袭。他调集两队人马,悄悄包围村子。 他安排火铳手潜伏屋顶,等屋内灯火熄灭后,派人点燃草屋。火势一起,倭寇惊醒往外跑。屋顶上的火铳手立刻开火。十八人中有十二人倒在门口,其余几个刚冲出就被刀盾兵砍倒。 这一次无人漏网。 战后士兵脸上有了笑意。有人主动拆解火铳检查枪管,有人聚在一起讨论怎么更快装弹。张定远走过营地,听见有人说:“跟着张将军打仗,不怕打不赢。” 第四天清晨,戚继光亲自来到前线营地。他查看战报,听完汇报,当众说道:“定远用兵渐有章法,不仅勇猛,更有将才之姿。” 他下令通传全军,表彰此次连战连胜的战绩。 消息传开,整个部队士气高涨。行军时步伐整齐,口号响亮。遇到小股流寇不再慌乱,反而有人主动请战:“愿为先锋,斩贼立功!” 火铳手们训练更加积极。晚上休息时间,还能看见几组人围在一起,用空枪练习装填动作。有人提出改良装药顺序,张定远当场采纳,并让老陈匠人那边试制新式火药包。 五天内,三场战斗全胜,歼敌近百。倭寇残部彻底分散,不敢再聚。沿海几个村庄开始有人返回废墟收拾家当。 张定远坐在临时军帐里,面前铺着地图。他用炭笔标记出已被清除的据点,又圈出几处可能藏人的山谷。肩上的伤已经简单包扎,血止住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传令兵进来报告:“三队巡查未见敌踪,请求明日是否继续推进。” 张定远抬头,“让他们原地休整,明日辰时集结。” 传令兵应声出去。 帐内只剩他一人。他低头看着地图,手指沿着海岸线慢慢移动。远处山林安静,但他知道,还有更大的据点没动。 他拿起火铳检查枪管。内壁有刮痕,需要打磨。他放下枪,伸手摸向腰间剑柄。剑还在,只是刚才用力过猛,护手有些松动。 他正要起身去找工具修理,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亲兵掀帘冲进来,“西岭发现大批脚印,方向朝南——”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攻强敌 亲兵掀帘冲进来,“西岭发现大批脚印,方向朝南——” 张定远正要起身去找工具修理松动的剑柄,听见这话立刻停下动作。他低头看着摊开的地图,手指顺着海岸线滑到内陆山谷,停在一处狭窄山道上。 “不是溃散。”他说,“是集结。” 帐外风声紧,火把被吹得晃了一下。戚继光带着几名将领走进来,披风沾着露水。他站在帅案前,目光落在地图上那片被炭笔圈出的区域。 “你说说看。”戚继光开口。 张定远站直身体,声音平稳:“脚印密集,走向一致,没有拖沓痕迹。这不是逃兵,是调兵。他们准备在南线重新布防,很可能选在鹰嘴峡。” 一名老将皱眉:“我军连破三阵,士气正旺,为何不直接攻其老巢?等他们站稳脚跟,反倒更难打。” “强攻代价太大。”张定远指着地图,“倭寇据点背靠断崖,前有乱石滩,火器施展不开。我们若从正面压上去,伤亡必重。” 另一名将领摇头:“设伏耗时耗力,万一敌情有变,岂不白费功夫?” 张定远没反驳。他走到地图前,用炭笔画出三条线:“鹰嘴峡全长不足两里,两侧是陡坡,中间仅容四马并行。只要封锁两端,再在高坡埋伏火铳手和炮队,敌人一旦入谷,就成了瓮中之鳖。”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可以派小队佯攻其外围据点,逼他们调动主力支援。等他们离开坚固营寨,行至半路,正是伏击最佳时机。” 帐内安静下来。有人低头看图,有人轻敲桌面。 戚继光踱步到沙盘前,手指划过模拟地形。片刻后,他点头:“避实击虚,以逸待劳。定远所言,确为上策。” 他抬头看向众将:“倭寇狡猾,靠蛮力清剿,十年也难根除。今日起,改打法。不再追着他们打,要让他们往我们的刀口上撞。” 命令下达。各部将领开始领命分工。 “勘察队一个时辰后出发,务必摸清鹰嘴峡两侧坡度与视野盲区。” “火器营立即检查所有火炮与火铳,备足弹药。” “传令下游哨所,严禁船只通行,防止走漏消息。” 一名工兵校尉上前,摊开地形图:“将军,三处地点可设伏:鹰嘴峡、断水沟、石门坳。其中鹰嘴峡最窄,但东侧坡地植被稀疏,不易隐蔽。” 张定远接过图,仔细查看。他用炭笔圈出鹰嘴峡东坡几处岩石凸起的位置:“这里可以藏人。让火铳手趴低,披上草衣,等敌人进入射程再动手。” “火炮怎么布置?”校尉问。 “前后各一门虎蹲炮,封住谷口。听到号角第三响就开火,先打头尾,截断退路。” “信号怎么传?山谷回音大,怕听不清。” “不用号角全靠声音。”张定远说,“我在高地处立旗杆,举红旗为号。旗落即击鼓,鼓响则火器齐发。” 有人提出疑虑:“若敌人分兵两路,怎么办?” “那就只打一路。”张定远答得干脆,“优先歼灭主力。剩下那股,自然不敢再进。” 戚继光在一旁听着,频频颔首。他对传令兵下令:“加派两队暗哨,盯死倭寇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会议持续到深夜。将领们陆续离开,各自去安排任务。有人脚步迟疑,显然仍对新策略存疑,但没人再提强攻之议。 张定远留在帐内,与工兵校尉比对着两张不同比例的地图。他用炭笔在鹰嘴峡附近标出三个候选伏击点,又在旁边写下每处所需的兵力配置与火器数量。 肩上的伤隐隐作痛,他没吭声。左手按了下肋骨位置,继续低头画线。 校尉指着石门坳的位置:“这里坡度缓,适合骑兵突袭,但距离太远,调度不便。” “那就放弃。”张定远划掉那个点,“我们要的是精准,不是多选。” 他抬头问:“火药储备够吗?” “按计划用量,足够三轮齐射。但如果延长作战时间,可能不够。” “那就不能拖。”张定远说,“一击必杀。打完就撤,不恋战。” 校尉记下要点,收拾图纸准备离开。临走前回头问:“真能成吗?” 张定远看着地图,没抬头:“只要他们进谷,就能成。” 校尉走了。帐内只剩他一人。烛火跳了一下,映着他脸上的轮廓。他伸手摸向腰间剑柄,发现刚才站太久,护手又松了些。 他解开腰带,把剑取下放在桌上。拿起小锤和铁钉,准备固定护手。工具刚碰上金属,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将军!”一名士兵在帐外喊,“探子回报,倭寇昨夜调动三百人,正往南线移动!” 张定远停下动作,手里还握着锤子。他盯着桌上的剑,慢慢抬起头。 “几点钟出发的?” “约莫两个时辰前,从黑屿码头登岸。”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用炭笔标出预计行进路线。手指沿着山路缓慢移动,最后停在鹰嘴峡入口。 “来得正好。” 他转身抓起火铳,检查枪管。内壁有刮痕,需要打磨,但现在顾不上了。 “通知各部,提前行动。” “戚帅那边……” “我去跟他当面说。” 他把剑重新系上,推开门走出军帐。夜风扑面,营地灯火通明。传令兵已等候在外。 张定远翻身上马,缰绳拉紧。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指挥帐。烛光透过帆布照出来,在地上投出一道斜影。 剑柄还在晃。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倭寇惶恐 马蹄声在夜色中急促响起,张定远握紧缰绳,风从耳边刮过。他没有回头,身后营地的灯火渐渐被甩在远处。剑柄还在晃,他用左手腕压住鞘口,防止脱出。 半个时辰后,他抵达主帅大帐。戚继光尚未歇息,正站在沙盘前查看地形。张定远进门便说:“倭寇三百人已南下,预计明日午后进入鹰嘴峡区域。” 戚继光抬头,“你确认了?” “探子亲眼所见,从黑屿码头登岸,携带粮草与火药箱。”张定远将地图摊开,手指划过行军路线,“他们不是溃逃,是调动主力。” 戚继光沉默片刻,下令传令兵召集值夜军官。他对张定远点头:“伏击计划提前启动,全军一级战备。” 张定远领命返回前线。途中他派三名密探分路潜入敌后,一人扮渔民混入沿海村落,一人藏身南线山谷,最后一人绕道西岭监视补给通道。他要求每两个时辰回报一次动向。 天刚亮,第一份情报送到。密探带回口信:倭寇营地昨夜混乱,山本当众斩杀两名试图逃跑的手下,头颅挂在旗杆上示众。随后他召集残部开会,声音暴躁,摔碎了酒碗。 张定远坐在指挥棚内听完汇报,立刻叫来火器营校尉。他指着鹰嘴峡两端谷口:“虎蹲炮必须在中午前就位,射角调至三十度,确保覆盖整个入口。” 校尉问:“要不要试射校准?” “不能冒烟。”张定远摇头,“敌人耳目多,一旦发现异常就会警觉。你们靠测算距离和坡度调整,误差不得超过五步。” 校尉领命离去。张定远又召来伏击队队长,重新分配火力点。东坡岩石区布置四十名火铳手,西坡高地处安排弓箭手掩护侧翼。主阵地设在山顶平台,由他亲自掌控令旗与鼓号。 日头升到正中时,第二波消息传来。伪装成樵夫的密探带回更详细情况:倭寇各据点正在收缩兵力,蛇盘岛、浮石岛的守军连夜渡海集结,所有船只停靠南岸码头卸货。搬运的箱子里有火铳零件和铁矛头。 张定远立刻意识到对方准备硬拼。他起身走到沙盘前,模拟敌军推进路线。如果倭寇选择强攻明军防线,最可能走鹰嘴峡这条捷径。但若察觉埋伏,也可能分兵绕道断水沟。 他下令加派两组暗哨埋伏在岔路口,一旦发现敌军偏离主道,立即放烟为号。同时通知骑兵队待命,准备拦截侧翼突袭。 太阳偏西,第三份情报抵达。密探称亲眼看见山本走出主营,身边跟着十几名骨干头目。他们在一处岩台停下,指着北方方向大声争吵。有人主张分散突围,有人提议夜袭明军粮仓。山本怒吼几句后拔刀砍断一根木桩,众人闭嘴。 张定远听完,判断山本已决定反击。他召集最后一批士兵做战前叮嘱:“伏击开始前不准点火,不准说话。看到红旗落下,才准动手。打头尾,截中间,不留退路。” 士兵们默默点头。张定远看着他们一一离开,转身检查自己的装备。火铳枪管仍有刮痕,但他来不及打磨。他用布条将剑柄缠紧,再系牢腰带。 夜幕降临,山间寂静。张定远登上主峰了望台,远处几处微弱火光在山脊移动。他知道那是倭寇行军的痕迹。他下令全军禁声,不得擅自出击。 他站在旗杆旁,手里握着鼓槌。风从谷口吹来,带着潮湿泥土的气息。他盯着远方火光,计算敌人行进速度。 按路程推算,倭寇将在两个时辰内抵达鹰嘴峡入口。若他们继续前进,不出一个半时辰就会完全进入伏击圈。 张定远对传令兵低声说:“通知各点,准备迎敌。” 传令兵跑下山坡。张定远伸手摸了摸缠着布条的剑柄,又看了眼火铳。枪膛干净,弹药装好。他把鼓槌夹在腋下,双手抓住令旗杆。 山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所有火铳手趴在地上,弓箭手上弦待发。炮队守在虎蹲炮旁,手指搭在引火绳上。 远处火光忽然停了一下,像是队伍在调整阵型。接着又开始缓慢移动,朝着谷口靠近。 张定远盯着那串火点,心跳平稳。他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将决定胜负。只要敌人进谷,火器齐发,就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火光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是三列纵队。前锋约五十人持盾开路,中间是主力步兵,后方押着几辆装满物资的推车。 张定远抬起右手,令旗举到肩高。他没有放下。 敌军前锋踏入谷口,脚步声在狭窄山道回荡。第二批人跟进,第三批也进入视野。 整支队伍已有百余人进入峡谷,像一条黑色长蛇蜿蜒前行。 张定远缓缓吸气,手臂肌肉绷紧。他的目光锁定在敌军中段位置。那里有几个披甲的身影,应该是头目。 他还未动作,突然西侧山坡传来一声短促哨响。 这是紧急信号——有敌军分队正从断水沟绕行! 张定远猛地转头看向西侧山脊。黑影中确实有火把闪动,人数至少八十。 他迅速做出判断:主力仍在鹰嘴峡,侧翼只是牵制部队。若此时发动伏击,仍可歼灭主敌。 他收回望向西坡的目光,重新盯住谷中队伍。敌军主力已深入一半,前后无法呼应。 他举起令旗,高高扬起。 山顶寂静无声,所有士兵屏住呼吸。 令旗停在空中,像一块凝固的铁片。 张定远的手掌出汗,但他没有眨眼。 敌军最后一批人踏进谷口。 他的手臂猛然挥下! 红旗重重砸向地面。 鼓槌同时敲响第一声。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设伏 鼓声在山顶回荡,余音未散。张定远的手还停在半空,令旗已砸入土中,鼓槌夹在腋下,他没有收回动作,双眼死死盯着谷口。 火光还在移动,敌军前锋已经完全进入峡谷,队伍像一条黑线蜿蜒向前。后方推车的轮子碾过碎石,声音清晰可闻。张定远呼吸放轻,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动静。 他扫视左右两侧山坡。东坡岩石区,四十名火铳手趴伏在乱石后,枪口对准谷道。西坡高地处,弓箭手已搭箭上弦,手指紧扣弓弦。主阵地炮队蹲在虎蹲炮旁,引火绳缠在食指上,随时可以点燃。 传令兵趴在旗杆边,头微侧,等他下一步命令。 张定远低头,压低声音:“未得号令,任何人不得开火。” 传令兵点头,迅速爬向坡下,将命令逐点传达。张定远盯着谷中队伍,心跳平稳。他知道刚才那一声鼓响是全军进入最终待命状态的信号,不是攻击开始。若有人误判,提前动手,整个伏击就会失败。 就在这时,西侧暗哨方向传来两短一长的哨音。 张定远立刻转头。那是紧急但非战斗的联络信号——发现异常,但无需立即应对。 一名暗哨兵猫腰跑上主峰,单膝跪地:“将军,西岭断水沟方向出现小股倭寇,约十余人,轻装前行,手持火把和短刀,正朝谷口靠近。” 张定远眉头一紧。这不在预判路线内。主力还未完全进入,怎么会有侦察队提前探路? 他举起望远镜,借着远处火光观察。那支小队走在山脊背风处,脚步谨慎,明显是在探路。有人举火把照地形,有人蹲下查看脚印,显然是为大部队扫清障碍。 这不是主力,是先锋探子。 若现在开火,歼灭这支小队,敌军立刻警觉,主力必定撤退或改道。伏击计划彻底泡汤。 可若放他们过去,全军必须保持绝对静默。任何一个咳嗽、金属碰撞、火铳走火,都可能暴露位置。 张定远咬牙,下令:“放他们过去。不准有任何动静。” 传令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飞快爬下山坡传令。 张定远起身,沿着东坡火铳手阵地快速巡视。一名年轻士兵正慢慢抬起火铳,瞄准谷口方向,手指已经扣上扳机。 张定远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按住枪管,将枪口压低。士兵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他,立刻僵住。 “沉住气。”张定远低声说,“大鱼还在后面。现在动手,什么都捞不着。” 士兵咽了口唾沫,缓缓松开手指,重新趴下。张定远拍了拍他的肩,又检查了旁边几人的火铳状态,确认枪膛干燥、弹药装好,才返回主峰。 他蹲在旗杆旁,目光锁住那支侦察小队。 十一名倭寇陆续踏入谷口,走得极慢。一人停下,用刀尖拨开路边草丛,似乎在找什么痕迹。另一人蹲下摸了摸地面,又站起挥手,示意安全。 他们一步步穿过伏击圈中心,火把照亮了两侧岩壁,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张定远屏住呼吸,手指抠进泥土。只要有一人抬头,就能看到西坡弓箭手藏身的凹槽。只要有一人绕道上山,就会撞见炮队阵地。 时间仿佛变慢。每一秒都像刀割。 终于,最后一名倭寇走出谷口南端,队伍消失在南岭拐角。 张定远缓缓吐出一口气,胸口发闷。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全是汗。 他立刻下令:“继续保持隐蔽。弓箭手上弦,炮手守引火绳,等真正的猎物进来。” 传令兵再次出发。张定远盯着谷口,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知道,侦察兵通过后,主力很可能会加快行进速度。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他伸手摸了摸剑柄,布条缠得结实。火铳靠在腿边,枪管冰凉。他把鼓槌重新夹回腋下,双手握住令旗杆,准备迎接下一波指令时机。 左翼东坡,刘虎伏在一块巨石后,右手紧握盾沿,左手按在刀柄上。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刚才那支侦察队从他前方二十步外走过,火光照亮了他的靴尖,他连眼皮都不敢眨。 他知道张定远下了死令:只守不动,违令者斩。 他不怕死,但他怕坏了大局。当年在新兵营,他冲动出手被打断三根肋骨,张定远替他挡下最后一棍。从那以后,他学会听令行事。 他盯着谷道,牙齿咬紧。只要一声令下,他就能带刀盾兵冲出去,砍翻第一批冲进来的敌人。但现在,他只能等。 右耳突然痒了一下,他忍住没动。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来,滴在石头上,无声无息。 他看了一眼主峰方向。张定远的身影蹲在旗杆旁,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他知道,那个人也在等。 山谷外,火光再次出现。 不是一支,是大片。 火把连成一条长龙,从南岭深处缓缓逼近。人数远超三百,队伍拉得很长,中间有重甲护卫,押着十几辆满载物资的推车。车轮沉重,碾过山路的声音传到山顶。 张定远立刻判断:这是主力,而且比预计更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迅速估算距离。前锋距离谷口还有八百步,行进速度不快,显然刚收到侦察兵回报,确认道路安全。 他抓起鼓槌,轻轻敲了两下。 咚、咚。 这是“目标确认,准备收网”的暗号。 各火力点陆续回应:东坡两声短哨,西坡三声轻咳,炮队用石子敲了三下炮管。 全军已就位,伏击阵型完整。 张定远盯着敌军前锋,计算着进入深度。按照计划,必须等三分之二主力进入峡谷,才能发动总攻。否则,前段被歼,后段可迅速撤退。 火把越来越近。第一批敌人踏入谷口,脚步声在岩壁间回响。第二批跟进,第三批也进入视野。 推车一辆接一辆驶入狭窄山道,轮子卡在石缝里,有人用力推搡。 张定远数着人数。一百、一百五十、两百……敌军已深入大半。 他的手臂慢慢抬起,令旗离地三寸。 就在这时,左前方岩缝中,一只乌鸦突然振翅飞出,扑棱声划破寂静。 张定远全身一紧,立刻停下动作。 所有士兵同时屏息。火铳手手指离开扳机,弓箭手略微松弦。 乌鸦飞向南岭,消失在夜色中。 谷中倭寇毫无察觉,继续前进。 张定远缓缓呼出一口气,手臂重新举高。 令旗悬在空中,像一把出鞘的刀。 敌军最后一批人踏进谷口,押车的倭寇喘着粗气,停下擦汗。 整支队伍已有两百八十人进入峡谷,前后无法呼应,中间挤在最窄处,宽度不足十步。 张定远的目光锁定中段位置。那里有几个披甲身影,腰佩长刀,应是头目。 他的手臂肌肉绷紧,手指攥住令旗杆,指节发白。 只要一声令下,火炮先轰,火铳齐射,弓箭覆盖,刀盾兵冲杀,倭寇将无一生还。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准备下达命令。 就在此时,右后方山坡传来一阵轻微的碎石滚落声。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成功挫敌 碎石滚落的声音在山坡右后方响起,张定远耳朵一动,目光立刻扫过去。他没有出声,也没有抬手示意,只是盯着那片阴影区域。几秒过去,再无动静,也没有人影出现。他低头看山谷,敌军最后一批押车的倭寇已经踏入谷口,喘着气停下休息。队伍拉得很长,中间挤在最窄的一段,前后难以呼应。 他抬起手臂,令旗高举过头,旗面在夜风中绷直。火把的光映在旗杆上,金属环轻微晃动。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放!” 令旗猛然挥下。 主阵地三门虎蹲炮同时轰响,炮口喷出火光,炮弹划过弧线砸进峡谷中段。第一发落地炸开,推车翻倒,火药箱爆燃,火焰冲天而起。第二发击中人群密集处,倭寇被气浪掀翻,有人当场断臂,惨叫未出就被后续爆炸吞没。第三发打偏,落在岩壁反弹,仍扫倒一片。 东坡火铳手扣动扳机,百枪齐发。铅子呈扇面向下泼洒,前排倭寇胸口开花,后排被击穿同伴身体连带受伤。有人想趴下躲避,却被身后推车和人流挤住动弹不得。西坡弓箭手抛射,箭矢从高处落下,穿透肩颈、头顶、后背,扎在地上的人堆里像插满稻草。 整个山谷瞬间沸腾。 倭寇乱成一团,有人拔刀大喊,试图组织抵抗,但声音被爆炸和哀嚎淹没。推车堵住通道,伤者倒地不起,活着的互相推搡踩踏。火光映照下,血雾弥漫,残肢断臂散落各处。 张定远站在主峰,双眼紧盯中段位置。那里有几个披甲身影正往一起聚拢,其中一人挥刀怒吼,正是山本。他立刻抓起火铳,装弹、压实、点燃引信,瞄准那人连开三枪。 第一枪打偏,溅起石屑。第二枪击中肩甲,山本身体一晃。第三枪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山本踉跄后退,身边两名亲卫扑上来挡在前面。 “炮队!”张定远转身大喊,“调整角度,集中轰击南段集结区!” 炮手迅速转动炮架,重新填药装弹。两息之后,两门炮再次轰鸣。炮弹落入倭寇聚集地,一人被直接命中,上半身炸碎。其他人四散奔逃,阵型彻底瓦解。 刘虎伏在左翼岩石后,听到命令立刻起身挥手:“刀盾兵!跟我上!封锁南口!” 三十名刀盾兵从两侧岩壁跃下,落地后迅速结阵。盾牌并排成墙,长枪斜指前方,堵住峡谷出口。有倭寇拼死往外冲,刚露头就被长枪刺穿喉咙。另一批想攀爬侧壁逃跑,刚爬上几米,就被火铳手点射击落。 山本捂着脸,喘着粗气,眼看突围无望,咬牙下令:“分两路,向北岭撤!” 残部开始向两侧分散,一部分冲向北面山道,另一部分试图沿溪流方向突围。张定远立刻判断形势,吹响随身铜哨。两短一长。 这是预定信号。 埋伏在北岭岔道的骑兵队闻声出击,马蹄声震动地面。倭寇尚未进入林区就被截住,刀光闪动,人仰马翻。另一路刚靠近溪边,就被岸上火铳压制,被迫退回谷中。 战场逐渐安静下来。 硝烟缓缓飘散,火光还在燃烧,照亮遍地尸体。有的扭曲蜷缩,有的张口瞪眼,武器丢得到处都是。明军士兵从隐蔽处走出,开始清理战场。有人回收还能使用的火铳和弹药,有人查看伤员情况,轻伤者自行包扎,重伤者被抬往安全地带。 张定远走下主峰,来到南口检查战果。刘虎迎上来,脸上沾着血迹:“将军,南口共歼敌一百七十三人,俘虏十九人,其余向北逃窜。” “山本呢?” “看见他往北岭去了,身边只剩不到百人,很多人丢了兵器。” 张定远点头,转身登上一块巨石,举起红旗连续挥动三下。鼓声随之响起,三通之后停止射击。所有部队停止追击,原地整队。 他下令:“清点己方伤亡,救治伤员,回收火器。阵亡兄弟的名字全部记下,带回营地登记。” 一名传令兵跑来报告:“东坡火铳手炸膛三人,两人轻伤,一人右手残废。西坡弓箭手有一人摔伤脚踝,无法行走。” “送下去治疗。”张定远说,“火器匠那边要查原因,不能总出这问题。” 他又问:“俘虏审了吗?” “刚抓回来,还没开口。” “带过来。” 片刻后,三名俘虏被押到面前。他们跪在地上,双手反绑,满脸灰土。张定远蹲下,盯着最中间那人:“谁让你们运这批货?” 那人低头不语。 张定远站起身,对刘虎说:“打断他一根手指。” 刘虎抽出腰刀,一脚踹倒俘虏,抓住左手小指一刀砍下。那人惨叫一声,浑身发抖。 “再说一遍。”张定远声音平静,“谁让你们来的?” 俘虏抽搐着抬头:“是……是赵百户安排的路线,我们在黑屿接货,送到蛇盘岛……” “赵百户?”张定远眼神一冷,“哪个营的?” “闽南卫所……驻守北港……” 张定远站直身体,看向北岭方向。山本逃了,但这条线挖出来了。他回头对传令兵说:“马上派人回主营,把这份口供交给戚帅。另外通知各哨所加强戒备,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传令兵领命而去。 刘虎低声问:“要不要追?” “不追。”张定远摇头,“我们目的不是杀人,是打掉他们的胆。今天这一仗,够他们几个月缓不过来。” 他望着山谷内的残局,火还在烧,映红半边天空。死的人太多,但都是该死的。他转身走向自己的火铳,捡起来检查枪管。内壁有些发黑,需要清理。 一名士兵跑来:“将军,北岭发现一处暗道入口,像是最近挖的。” 张定远立刻迈步:“带我去看看。” 他跟着士兵穿过战场边缘,绕过一堆燃烧的物资,在岩壁裂缝前停下。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 他蹲下伸手探了探风向,又摸了摸地面泥土。湿的,有踩踏痕迹。 “留十个人守住这里。”他说,“其他人准备回营。今晚必须把地图更新,明天一早我要见戚帅。” 喜欢抗倭战神请大家收藏:()抗倭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