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靠着寻找工作系统到处养鱼》 1、第一个世界 “宿主，宿主！醒醒呀！醒醒呀！” 朦朦胧胧之中楚砚听见脑子里嗡嗡作响，撑着手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脑袋：“这是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阵机械音突然响起 “宿主已经死亡了，是我将你的灵魂锁进系统的哦，只要获得足够的能量，就可以复活哦” 楚砚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他如今好像漂浮在空中 周围一切被白光覆盖，只剩下眼前一团暖黄色毛球在与他对话。 “复活？我没兴趣呀，你去别人吧”楚砚的脑袋好痛，让他难以思考。 心中好似也没有什么留恋，或许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系统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梗住了 “可你知道你怎么死的吗？你不恨吗？”有些试探的说道。 楚砚好奇的上前捏着系统化做的小黄鸡实体，无所谓的说道：“被人……，我知道。” ······ 说好的美惨小可怜宿主，眼泪汪汪求他带自己复活报仇呢！？到底是哪出错了。 小黄鸡颓废的掉在地上，懊恼的不行在用他机械脑子想到底是哪出问题。 他在寻找宿主时遇见了楚砚，砚砚好温柔好可怜的为什么比会被人这样对待就这样死亡。 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在楚砚灵魂要消散时将他拉进了空间。 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就要以失败告终了吗？可宿主看起来真的很温柔为什么会拒绝我。 正当系统准备放过楚砚的灵魂时，楚砚突然改变了主意将小黄鸡提起，温柔的笑道：“好吧，小黄鸡你就带我去玩玩吧。” 一下子小黄鸡的毛就篷了起来，眼睛放着光，积极的向宿主介绍着任务。 “我们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做鸭！！！！！” 楚砚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阵耀眼的白光席卷。 一双大手将他的肩膀压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身上那个男人看起来十分愤怒。 眼神如果可以刀人，那么此刻楚砚已经千刀万剐了。 “唔···好痛。”刚从眩晕中醒过来，便是被别人暴力的压在洗手台上。 楚砚心中有些无语，是让我过来是挨打的吗。 “一脸狐狸精像，别他妈到处勾引人。” 男人见身下的人也不挣扎，像是他一个人在发疯一样，气得不行，将楚砚提起摁在墙上，抬手便是一拳打在楚砚的肚子上。 “唔···”楚砚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事了，就是来捉奸的呗。 “哥，你别打我的脸行吗？脸坏了就赚不到钱了”楚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脆弱的望着眼前这个气的不行的男人。 说完便垂下眼去，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突然男人松手了“艹，你长成这样老子还真下不去手，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听言楚砚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踉跄的走出了卫生间。 直到走出男人的视线，楚砚站直了身体，手也放下，恢复了淡漠的表情，观察了一番身处的地方，这大抵是个娱乐会所。 “宿主宿主，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呀”小黄鸡的声音在楚砚的脑海里响起。 “那我的要怎样才算完成任务呢？” “宿主需要通过刷去位面人物的爱意数值从而来获取能量” 楚砚思考了一番说道“爱意值？行吧，完不成可别找我麻烦哦”说罢搓了搓小鸡的脑袋。 小黄鸡也觉得像砚砚这样弱弱惨惨小可怜，完成这样的任务是有些难了。 可是这任务都是随机分配的他也做不了主，而且他只是一个低级系统，很多功能都没有开发，只能帮助宿主找到百变工作。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砚砚，你遇见位面人物的时候会有提示的，还有位面人物可以是很多人哦。” 楚砚对这些都不是很在意，就算完不成也只是彻底死掉而已，而他本来就该死了。 “你在着发什么呆呢？快去啊3号包厢”来人恨铁不成钢似的拉着他的手腕就往包厢走去。 眼前的人穿着一件镂空衬衫，下身一条简单的黑色西裤，炫彩的头发，还有很浓的脂粉味，整就一个骚包模样。 “砚砚，他叫顾谷，你做鸭就是他牵的线耶”小黄鸡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一小段关于他和顾谷的记忆也涌入脑海里。 “谷子，你干嘛呀！很紧张吗？”砚砚看着牵他的男孩不停的拨弄他的骚气耳饰，面容焦虑，笑着调侃道。 “小爷在担心你呀，你个没良心的还笑话我，当年我第一次下海的时候，遇到个要玩的的主，妈的差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我可跟你说啊，等下进去的时候机灵点，离那些有癖好的远点” 砚砚摸了摸顾谷的头发“别担心了”说罢便推开了门。 他的确不紧张任务，开心了就玩玩，不乐意了，溜走就是。 说来也蛮神奇了，他的肉身已经在现实世界中死亡了。 但他现在的这副身体与他原本的身体并无不同，就连他藏在大腿上的小刀也在。 调整好表情便走了进去，包厢里坐着大约十个年轻人，从着装和气场上看得出这堆人绝对是非富即贵的。 小黄鸡提醒道：“砚砚看到了吗？里面那个穿着白色卫衣，浅色牛仔裤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人物徐除云，他在帝都大学精神研究院工作，砚砚加油，将他拿下。” 包厢里的人注意到了楚砚的到来，一个黄毛先开口说道：“不错嘛，看着小腰细的，顾谷果然没有骗我们哈哈哈” 听言楚砚害怕的低下头攥着衣角。 另外一个人见他如此反应便也来了兴趣 “姜黄干嘛呢你，吓到小美人了，顾谷可说了这可是小美人第一次下海”上前去摸了摸楚砚的脸颊调笑道“真滑！” 摇晃的灯光照映在这群富家公子的笑脸上，气氛无比欢乐。 这时姜黄好像注意到了徐除云兴致不高的样子，他知道这科技怪人不常跟他们出来鬼混。 但今天是姜黄组的局，他不允许他的朋友没有体验过这种快乐。 姜黄就觉得徐除云是没有尝试过，不懂得其中的乐趣。 今天恰好碰上这么个宝贝还是个雏，正好给这大少爷尝尝鲜。 “嘿，朋友们，今天徐少好不容易出来玩玩，这么个宝贝咱们就让给徐少好不好呀！”姜黄打断还想把手往楚砚衣服里伸的狐朋狗友。 在角落里专注看手机的徐除云突然被点到名，抬起头都还有些迷茫。 闻言下意识就想拒绝，他不喜欢。 算了，今天是姜黄的生日还是不薄了他的面子吧。 不然又要缠着他半天了，收起手机随意的说道“我不客气了！” 楚砚往声音的来源望去，不禁在心中感叹真好 徐除云看起来就拥有一副健壮的身躯，皮肤算比较白的。 但是与楚砚常年带着病气的冷白色不同，看起来健康不少。 楚砚在心中暗想这副身体要是他的就好了。 姜黄见徐除云同意大喜，拉着楚砚便往徐除云身边塞，打了个猥琐的眼色：“徐少，好好玩嗷” 身边几个朋友本来是有意见的，这么个新鲜货刚到手就飞了，但见徐少要玩也只能作罢。 很快他们便转移战地，往楼下的酒吧大厅里找乐子去了。 楚砚一直坐在徐除云身边，从始至终徐除云就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 这让楚砚也觉得轻松，便缩在他身旁的沙发上，享受着没有死亡威胁的时光，还和小黄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副身体怎么和我原先的一模一样”就连衣服也是死前穿的白体恤和一条迷彩裤，只是上面被划破的部分已经完好，身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一听这个小黄鸡便来劲了，邀功似得说道：“我将你的身体拉进了我的空间里，现在这副身体是全全按照你原先的身体扫描得来的” 接着有些低落的开口道：“要不是你的原身受损太严重的话” 问题得到回答，楚砚也懒的追究这些：“傻鸟，也不知道给我换身衣服，哪有做鸭的穿条迷彩裤的呀，见我这穿着还能硬起来吗” “你····”小黄鸡对楚砚的滤镜有些破碎了，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砚砚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砚砚快攻略这个男人呀！他就在旁边” 见小鸡如此着急楚砚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你看人家有想要理我的样子吗” 此话不假，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直在给人发消息，没有分一点眼色给他。 楚砚好不容易得到一丝空闲还不想找不痛快。 徐除云今日本是休假，但实验室那边有些问题也不得不处理一下。 姜黄塞给他个鸭子他本来是很不喜的，净给他添麻烦。 只要他出格动作练怎样将他赶走都已经想好了。 可这人竟然缩在他沙发上一言不发。 徐除云悄悄瞥了瞥那人，皮肤很白是带着病气的白，眼睛倒是挺大挺圆的，确实是有吃着碗饭的资本。 楚砚感受到了那人在打量自己，在脑海中提醒道：“小黄鸡快点！” 不知何时楚砚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水汽弥漫的盯着前方的空处，苍白的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 徐除云发现了不对劲，皱着眉头收起手机起身走到了楚砚前面。 可缩在沙发上的人好像感知延迟一般的过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看向他。 楚砚用一双水水的眼睛看着他，迷离的眼神里还带一点笑意，徐除云的心漏了一拍。 意识到这些的徐除云烦躁的伸手想要拉起楚砚 刚扯上他的手腕，沙发上的可人的脸便耷拉脸起来，眼里的水雾也结成珠子落了下来。 因为发热而殷红的唇微微张开，轻轻的说着：“好痛” 徐除云立马想要放开手 面前的人张开伸出他似藕段般的手臂环抱住了徐除云的脖颈，在他耳朵边轻轻呼吸，热热的痒痒的。 扯住楚砚的肩膀想要将人从身上拉下来，可怀中的人感受到了力却抱的更紧了。 “求求你，别放开我”声音在徐除云耳边响起，声音很小却让徐除云的耳朵红透了。 一时愣了愣神。 回过神来的徐除云发现身上的人呼吸变得平稳，探了探他的额头，嗯！是有些发热。 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吗，想要和他接近的手段也是有些老套了。 门外的顾谷有些着急，怎么这么久不见一点响声。 便端着果盘硬着头皮敲敲门，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门开，就将门拉开一点。 眼前的画面让顾谷下巴都要惊掉了！ 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楚砚这小子这么上道吗？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连忙关上门。 开门的声响将楚砚惊醒了，看在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望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见人醒来便松开了手，徐除云想看看着个小鸭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黑着一张脸望着楚砚。 楚砚手指搅着衣服，一副很是难堪的模样：“对不起，让徐少不快了” 说罢便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跪在了徐除云的身前。 抬起那双勾人的眸，麻木的说道：“徐少要怎样玩都可以，刀，碎玻璃，还是吐血都可以···” 听到这里徐除云的表情都要裂了，这都是些什么。 楚砚果露的上半身展现在他面前，他很想骂人。 眼前这小孩看起来年纪不大，除了腹上有一块很大的淤青一外，还有很多刀伤。 甚至从肩膀到背部还有一处像是野兽撕裂般的伤口，不过着块伤口看样是有些年头了。 其他的伤像是新旧交替般。 他想象不到像这样一个瘦弱纤细的少年身上竟然没几处好的。 厉声说道：“没生气，我不需要你这样，把衣服穿上” “对不起”是自己着副零碎的身体让人讨厌了，楚砚垂下来眼，受伤的将衣服穿上。 不小心有一张卡片从他的口袋中掉了出来。 徐除云先他一步将卡片捡了起来，这是一张学生卡，什么？ “你是帝都大学艺院的学生？”皱着眉疑惑的说道。 卡上的青年看起来很青涩腼腆，但眉眼确实眼前这位少年。 在帝都研究院工作也会带些学生，他不知道一位帝国第一梯队高校的学生为什么要出来做些这种事。 作为老师忍不住开始教育人：“你既然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你就该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这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楚砚脸上本来还有些窘迫，可听完徐除云的话，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是徐少说的是” 没有解释他伸手将学生卡拿了回来，也没在和徐除云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刚出门便看见了守在门外的顾谷。 顾谷见人神色缺缺的样子，急着问到：“到底怎样了啊？” 强挤出笑容说道：“没什么呀，我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干这个，谷子麻烦你了” 顾谷想要快步追上去，他别追边喊道：“那你欠的钱怎么办啊” 楚砚没有回头的继续走：“没事的，我再想想办法” “砚砚好棒呀，你是没看到你离开徐除云的眼神，他肯定在后悔向你说了这么重的话”小黄鸡在楚砚的脑海里喜悦的说道。 转眼已经走到了路边上，楚砚感觉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想是发热的原因吧。 这是叫小鸡调的身体数据，等时效过去了便好了。 顺了顺呼吸，嗯？好像有人在叫他，刚想回头看看，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料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好像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干嘛，乱跑什么？”徐除云跟着人出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缓过劲来的楚砚，面无表情的推开徐除云“谢谢”说罢便踉跄的沿着路边走了。 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徐除云站在原地。这小孩是生气了吗？ 小鸡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不躺在徐除云的怀里。 “小鸡就是笨蛋，不会有人喜欢毫不费力就得到手的东西”楚砚捏着小鸡毛调笑到。 2、第 2 章 帝都大学的高材生楚砚，母亲早逝，父亲嗜赌成性，家中负债累累。 楚砚进了帝都以后以为可以摆脱过往的一切，没想到爷爷突然生病，四处筹钱，直到爷爷去世加上他爸欠的钱多达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对于帝都很多学生的家庭来说可能只是家里车库中一辆最普通的车。 可这对于只是一名无依无靠大学生的楚砚是一个天文数字。 穿着最便宜简单的衣服，吃着不见荤腥的菜，用着淘汰的产品。 非富即贵的帝都大学，无疑都是天之骄子。 一个没有家室没有背景的穷酸小子受过不少异样的眼光，被人瞧不起也是常事。 只是他这张脸给他带来了更多热度。 简单过滤了一下记忆，楚砚觉得挺好的，帝都艺术学院多少人向往的地方，一片没有被污染的净土。 听到心声的小鸡，默默的替楚砚查找了起来：“砚砚前面就是你的宿舍楼了，你在313哦” 告别徐除云，楚砚选择回学校，徐除云在帝都大学工作，总有机会见面的。 紧闭的寝室门，提醒了楚砚，仔细掏了掏迷彩裤的大口袋，果然找到了。 刚把钥匙插进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这让楚砚有些惊讶，记忆中的这位室友几乎是无视自己的存在，交流接触不多，大抵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楚砚有些泛红的眼角，朦胧的望向屋内的人。 随意的体恤长裤，修长的身段，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寸轮廓线条都透露着锋利的寒意。 脖子上还带着一条闪着光的宝石项链，确实是个帅哥还是个有钱的帅哥。 江浔皱着眉头低头看向他。 冷眸似刀扫过楚砚身上违和的体恤迷彩裤，讽刺道“穿的这么难看，你真的是学艺术的吗” 听他这样夹枪带棒说话，楚砚也不免有一些生气“小鸡你确定这个说话难听的也是任务目标吗？” “额····砚··砚，江浔的确是的！”小鸡把头埋进肚子的毛毛中，尴尬的说道。 “你不懂” 楚砚不喜欢他看向自己蔑视的眼神，对江浔也没什么好脸色“让开” 避开江浔走了进去，寝室是二人间，他俩都是设计院的学生。 江浔他自身是帝都人，他爷爷是帝国开国将军，家底厚的不行。 不靠谱的小鸡，身体数据还没有恢复过来，强忍着模糊的双眼，从衣柜里翻找到了套衣物。 没管身后的江浔直径走向了浴室。 江浔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底有些奇怪。 虽然与这个室友接触不多，但他总觉得和流言描述的也不太一样。 静默了一会儿，便将这些抛向脑后，拿起笔专心画了起来。 ······ 冲完水，楚砚撑着洗脸台好久才缓过神来。 抬头看向眼前的镜子，里面的人，苍白的小脸儿，泛红的眼尾打湿了的头发粘在额头前。 楚砚已经记不清上次仔细看自己的脸是什么时候。 从前在那里楚砚不照镜子也会有人提醒他是一张像女人一般明艳精致的小脸，扑扇扑扇的大眼睛，看起来弱小又可怜。 说不清是幸还是不幸。 这一刻他的心静下来了了。 自虐般的在脑海里翻找过去在那儿的记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地方缺失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砚砚，醒醒～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们先出去好不好”小鸡的声音从脑海里想起，将楚砚从漩涡中叫醒。 楚砚晃了晃脑袋，露出笑容“让小鸡担心了”的确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收拾好带着一身水汽便走了出去。 这边的声响一下就把正在创作的江浔的注意吸引走了。 瞟了楚砚一眼，迅速转过头去，两耳迅速发热 昏昏沉沉的楚砚摸到床，便安心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小鸡也很贴心的降低的周围声音和光线对砚砚的影响，让他好好入睡。 小鸡伸出毛茸茸的手摸了摸虚空中楚砚的头“好好睡一觉吧，今天你经历的太多了，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凌晨江浔收起画材，准备睡觉。 走到床边，一张小脸从他的被子中露出来，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留下投影，周围安静的可以听见楚砚轻轻的呼吸声。 江浔冷冽的眼睛露出一丝迷茫，突然眉头一皱他发现了些不对劲。 这家伙脸红的不正常，他伸出他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有些不确定的贴在了楚砚的额头上，果然······ 窗外有阳光照了进来，楚砚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难得的好觉，这让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走出卧室却看见江浔还和昨晚一样坐在画架前，眉毛往上一挑。 见人走出来江浔冷着脸说道“笨蛋昨晚睡的很香？” 楚砚有些奇怪，怎么了一大早就像个炮仗一样啊。 此时小鸡尴尬的开口“那个···砚砚呀你昨晚睡的是人家的床……” “……” 见人呆在原地，江浔只当他生病还没好。 “把它吃了”指着放在他桌上的一碗小米粥说道 见人还是愣在原地又补充说道：“我买多了不想吃，别多想” 楚砚正好有些饿了，洗漱完便听话的坐在江浔边上小口吃了起来。 哇！还是温热的，楚砚原谅昨晚这人说他穿得难看了。 “把这些也吃了” 江浔倒了一杯水拿着两颗药丸递给楚砚“烧的连床都不认识的笨蛋” 见人又愣住了一般没有接过自己手上的药丸，便转回头去想要解释。 却看见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眸清澈，明如秋水。 接过药丸和水杯，将药吞下，嘴角闪着水光：“谢谢你！江浔” 江浔躲避开他的眼神瞥过头去：“别乱想，我只是不想你再睡我的床，笨死了你” 楚砚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今天找到了新的工作要做，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 江浔见着人又准备出门犹豫了一会问到：“今天晚上的课你又不上？” 之前的楚砚为了还债，确实没有认真上课，每次考试也只是低分飘过罢了。 但是他现在不能这样下去了，完成学业才是他作为一名学生该干的事：“我晚上回来上课” ······ 聚会结束徐除云立马赶回了实验室。 关于精神力链接武器的研究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 徐除云与手下的研究员们终于是缓了一口气。 向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卷毛，脸上挂着的很大黑圆框眼镜也挡不住眼下像熊猫一样的黑眼圈。 闪着小点子的凑到徐除云身边：“老大！老大！让我们休息放松一下吧，每天泡在这堆数据里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气化了。” 下面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可爱女孩也附和道：“嗐，我美丽的头发都失去光泽了，老大要不你带我们出去玩吧。” “可以，我朋友在郊区包了个山，开农家乐要不要去玩玩，看看山水缓解缓解眼部疲劳呀”向杰生出手积极提议道。 徐除云有些无奈，不过他们这段时间确实有些超负荷了。 带他们出去放松一下也不错：“好吧，除了向杰的提议，大家还要其他提议吗” 紫色头发女孩说道：“农家乐？可以呀，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错。” “司赞，你呢？”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抬头“我都可以。” 得到答复徐除云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大家的确是幸苦了，向杰就麻烦你联系一下你的朋友安排一下明天我们的活动，费用找我报销，今天大家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好玩。” ······ 一大早徐除云便叫了位司机开着车去接他宝贵的研究员们。 虽然他更加主张在数据中得到灵魂的升华，但适当的劳逸结合有益于提高工作效率。 大家都在车上补觉，徐除云拿出包里的电脑，继续工作了起来。 “老板，已经到了”司机将车停稳。 见大家还没有醒，他将电脑收了起来，便下车将这些帝国的优秀人才一个一个叫醒。 第一个被叫醒的向杰立马跳下来车，望着整个依山而建，由石块和木竹而搭建成的山庄。 拽着旁边女生的衣袖叽叽喳喳了起来“紫妹紫妹，哇你看你看，好漂亮” 孜紫无奈的安抚着激动的向杰. “我的朋友说他安排好了向导带我们” 只见山庄上走下来一个挺拔清隽的身影，一身融入古色古香山庄的淡色衣着。 一行人注视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他精致的五官如霜似雪，整个人白的不像话，好像乘云飘下的小仙。 “你们好，我是你们这一天的向导，我姓楚，叫我楚砚就行。”楚砚为他们一个一个送上小徽章。 送到徐除云的时候，他微微抬起他那双摄入心魂的眼温柔的笑了笑。 “请你们将它别在衣服上，这个徽章相当于门票哦。”温声向他们介绍道。 “哇小哥哥你长得和这景色一样好绝啊。”向杰眼睛都要粘在楚砚身上了。 徐除云一记眼刀向向杰射去“哈喇子都要留人家衣服上了，站远点，丢死人了” 3、第 3 章 被叫住的向杰委屈的缩了回来，嘴里还嘟囔着：“老大，这是嫌弃我呢” 楚砚一笑而过：“大家，随我进去吧”他领着一群人走着石阶“注意脚下可能会有一点滑” 走在最后的徐除云注意着楚砚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个温柔阳光的向导，与昨晚不似一人，这小孩像是故意接近他。 踏入石门，与山庄外的古色古香不同，里面更多的是仿古的建筑和现代化的设备。 楚砚带着大家安顿好行李。 “向导！向导！我们接下去哪里呢？” 孜紫率先收拾好行李，上前询问这个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男人。 楚砚见有一个小姑娘和他说话，便弯下腰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她说话。 “上午我会先带你们去山庄里的四季果园，果园的水果是比较齐全也很新鲜，小姑娘嘛吃水果越吃越漂亮。” 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笑意亮晶晶的望着你，用着清澈温柔的声音回答着你的问题。 紫妹觉得今天这里的是值透了：“那向导长这么漂亮最喜欢吃什么水果呀。” ‘哈哈！我嘛，最喜欢橘子吧。” 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就着水果聊到了穿着打扮，远看起来倒也是一副佳景。 徐除云看着两人笑着聊着天到最后还交互了联系方式，不自觉的开口：“孜紫笑得这么蠢。” “啊，老大你今天怎么了呀”向杰收拾好东西咋咋唬唬的说着心中的疑问。 声音让正在聊天的二人也望过去。 早收拾好在一旁等待的司赞也好奇的看着徐除云。 徐除云见状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没吃早饭，有点饿了。” “哎呦，我就说嘛，原来是没吃早饭才比较暴躁的嘛，我带了可多吃的。” 向杰一副大案被侦破的架势，翻找出俩小面包塞给徐除云。 听言楚砚笑着走了过来：“原来是这样呀，你们老大真有趣。” 徐除云避开楚砚那双蒲扇的大眼睛，低头啃着面包来：“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超现代化的生活，原生态的植物园已经很少出现了。 山庄里也是智能机械数字化管理的果园但这样满足了随时吃反季水果的需求。 向杰紫妹拉着有些不爱说话的司赞在果园里上窜下跳，摘的摘，吃的吃。 徐除云抱着手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 楚砚走过来拿了个橘子递给徐除云：“这个橘子很甜，不去摘点？” “你怎么会在这？你故意的？” 徐除云挑了挑眉没有接那颗黄澄澄的橘子。 见人拒绝了一颗这么完美的橘子，瘪了瘪嘴准备揣进自己的兜里。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橘子也抓住了楚砚的手。 楚砚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很漂亮，指节分明像白玉一样。 只见这个完美的橘子又被人从手中抓了出去，楚砚低头轻笑了一声。 “徐老师想多了，凑巧罢了。” 见徐除云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楚砚将双手背在身后垫着脚尖凑到徐除云耳边轻声说道：“我当然是在这而赚钱呐。做鸭子能赚钱，做向导也能赚钱” 闻言徐除云抓着楚砚的肩膀，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你不能再去那里！” 楚砚不以为然：“我不能去，你不也去嘛，怎么了徐老师我说错了吗？” “老大，你干嘛呢，放开美貌向导，让我来！”向杰一边提着一个菠萝向他们这边冲过来。 楚砚揉了揉眼睛：“向杰你真可爱，只是我眼睛里进沙子了，徐老师帮我吹吹而已” 那双亮闪闪的眼真被他揉出了些眼泪。 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用纸擦擦吧”徐除云掏出纸给他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因为沙子一样。 粗神经的向杰没看出来啥，又像一阵风一样撂下两个菠萝又消失在了果园之中。 楚砚给他们研究员私人空间，到了管理间躺在老爷椅上看着监控。 沉浸已久的小鸡在脑海中叽叽喳喳“砚砚，你感觉怎么样” 楚砚边剥着橘子便回到道：“还不错，比活着的时候好玩，诶！小鸡我问你点事。” 扑腾着翅膀吵着让楚砚喂橘子的小鸡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鸡：“砚砚问吧，我可告诉你我的机械大脑是x时代最伟大的发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的狼呢？”楚砚缓了两口气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本还在炫耀的小鸡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它在你死后咬断了罗西一只手臂……然后……” 楚砚自嘲的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善终呢，我和它都只能有一个结局······ 见美人含泪，小鸡立马伸出毛茸茸的翅膀为楚砚揉了揉眼：“砚砚不要哭，我悄悄告诉你，我也将小狼拉入了虚空，只是现在的我的能量不够无法唤醒它。” 闻言楚砚抬头用含着泪的眼睛充满希望的望着小鸡。 “只要你完成的这个世界的任务，系统就会颁发奖励到时候我就有能量了，别伤心，小鸡向你保证，小鸡会帮助你的”小鸡用呆萌的卡通脸说着最严肃的话。 “我明白了”楚砚张开嘴吃着小鸡喂给他的橘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也不想质疑小鸡存在的合理性，一切都不会更差了。 “我会完成任务的”抬起头时楚砚已经展颜。 楚砚再次出现在这群研究员前面时已经给自己换了一身着装，一身黑色的便装手上戴着护臂与手套护指。 “哇哇哇，向导酷毙了”向杰又要立马扑上去了，可惜这次被老大拖住了手臂。 “大家换好着装就与我去弓箭馆吧，将由我教你们射箭注意事项”。 其他人员都兴奋的奔向换衣间，只有徐除云还停留在原地，楚砚低头笑了一声，便走到了他身旁。 “怎么了，徐老师怎么还不去换衣服，虽说你这身也很帅，总归会有点不方便哦”楚砚抬着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就着一瞬间徐除云的脑子无法思考。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向下盯着楚砚的唇，淡粉的嘴唇，像极了两片带露水的花瓣，微弯的嘴角隐约挂着一丝笑意。 这一幕透过眼睛烙印在他的心中，徐除云不禁吞了吞口水，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吻上去。 可他拼命告诉自己不可以，这只是个误入歧途的小孩。 小孩还有美好的未来，自己应该帮助他走上正途。。 克制住了自己可怕的想法，急切的想要转过头去。。 可惜楚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楚砚伸出双手捧住了徐除云的脸，踮起脚将脸靠近他。 徐除云的眼睛在不断震惊的放大，看着靠自己越来越近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徐除云以为他要亲上自己的嘴唇时，楚砚吹了吹徐除云的脸颊，笑着说道：“脸上有树上的毛灰，不过不用担心我帮你吹掉了” 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在耍自己玩，可徐除云竟然不觉得冒犯，反而当他以为楚砚要亲上来的时候还有一丝期待。 想到这徐除云也不禁笑出来声 “小鬼头，耍我玩呢，胆可真大” 他不知道这个小孩到底图他什么，无非就是钱呀，如果他想要给他也未尝不可。 此刻楚砚的脑海里小鸡高兴的说道：“砚砚，徐除云的好感度突破六十已经到道七十八了” 楚砚调皮的对他笑了笑。 “我去换衣服，拿着橘子吃”徐除云从衣兜里掏出两橘子递给楚砚，像叮嘱小孩一样叮嘱着楚砚。 楚砚也没出声，拿过橘子，乖乖的点了点头。 4、第 4 章 他们这一行人本就是研究精神力链接武器，对于这种传统的冷兵器也是有接触的。 楚砚要做的便是简述一下注意事项，倒也算省心。 楚砚手上拿着的是一把传统弓，构成简单但制作工艺极其复杂。 走上前楚砚左手拿着弓，沉下心来自己感受着靶心。 片刻左手举起弓，右手拿上羽箭。 弓弦被拉开发出吱吱滋滋的响声，将弦拉至于鼻尖重合。 徐除云抱着手站在旁边近距离的观赏美人射箭。 本以为这小孩只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这份作派倒是不赖，挺像个样子的。 此刻连他也很好奇楚砚用着把没有瞄准的传统弓能射出个什么成绩。 啪！箭离弦，飞速射向箭靶子，正中靶心？！ “我去！向导多是是有点副业在身吧！这也太牛了吧” 不只是向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楚砚没有理会无数向他望来的目光，回头看向也是一脸惊诧的徐除云，他挑衅的挑了挑眉。 消化过这小孩是个射箭高手的消息，便看到了这一幕。 徐除云在心中偷笑，他觉得楚砚像极了昂着头求表扬的小猫咪。 “好了，我也不是很熟悉这个弓种，大抵就是这样，传统弓是没有瞄准的，需要找点感觉哦，那么大家玩的开心！” 那一脸张扬的样子仿佛不存在，放下弓箭，温声提醒着大家。 楚砚被箭馆老板叫去了，徐除云耸了耸肩，拿起了弓。 他就是研究用高强的精神力将复合冷兵器打碎融入战士身躯，从而达到“人体兵器”的程度。 这种高匹配度的武器，才能在战斗中发挥最大作用。 这传统弓倒是鲜少研究，徐除云拿着弓仔细观察了一番，片刻也很干脆的拉起了弓。 箭落在了靶子上，正踩九环线。 “徐老师很厉害嘛”不知何时楚砚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徐除云放下弓，同楚砚站在侧边，观看研究员们欢脱的射箭。 “你很让我意外”目空前方，徐除云淡淡的说道。 “意外什么，我射箭很厉害？”楚砚有些好笑的说道。 徐除云转过头盯着楚砚：“不止，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来算，也只是算刚认识你，我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不过······实话实说我对你很感兴趣。” 楚砚被迎面而来的直球给打愣了一下。 嘴角微上扬，满眼笑意的玩着徐除云：“不着急！时间还很多，会有机会了解我的。徐老师也很让我意外嘛。” 见楚砚笑的灿烂徐除云也被感染着笑了起来。 徐除云觉得自己比楚砚大了不少，应该先将话说清楚，让楚砚有选择的机会：“是嘛？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嘲笑我呢。” “我可不敢嘲笑您”楚砚坐在编织椅上抬头带着笑意仰望着徐除云，那双悠长的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抖动着。 “今天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徐除云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同时他伸出他那双具有男性魅力的大手摸了摸楚砚的脑袋。 ······ 不察已经到了饭点，走入餐厅，等菜都上齐了也不见楚砚出现，徐除云起身还未走出餐厅便见山庄老板找到了他，将一张字条递给他。 “徐老师，这是小楚让我替他交给你的，他有事先走了” 徐除云将字条打开，轻轻笑出声来······ ————徐老师再见，猜猜下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 “砚砚，为什么不乘热打铁呀”小鸡疑惑的问道。 楚砚望着天空轨道外的风景。 随意开口说道：“距离产生美啦，给他点想象空间嘛”像徐除云这样的想的比较多的内敛老男人，要想刷满好感度还是得花点心思啦！” ······ 江浔坐在制图室中时不时的便抬起手看时间，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江浔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呀？”白兴本就对江浔有些意思，但一直没有机会接近 今日恰巧来赶课遇见了江浔一人坐在制图室，便上前搭话。 江浔闻声抬起眼瞥了一眼淡淡道：“嗯” 听见回答白兴心中一喜，拉开江浔身边的凳子就想坐下。 “你坐其他位置”江浔用手抵住不让白兴拉开，再次望向白兴的眼里充满了厌恶，他不喜欢这个娇气的公子哥。 突然教室里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的白兴望门口望去，楚砚？竟然没旷课？ 还没回过神来便见楚砚往他这儿走来。 “不好意思，同学这个位置是我的室友帮我占的”楚砚走到白兴面前礼貌微笑着对他说道。 不自觉的让了让，看着楚砚的笑脸白兴愣住了。 这个他印象中的楚砚完全不同。 他曾经看见过楚砚在酒吧当服务员被人摸屁股也只是畏畏缩缩的让人上下其手······ 江浔见等的人来了，心终于落下，可还是冷着脸说道：“来这么慢，你是属乌龟的吗” “你别说我了，我做了三个小时的空轨才赶到的，很辛苦的”楚砚垂下眼睛，可怜的说道。 江浔没有说话只是从包中拿出来一盒饼干递给楚砚。 自然的接过了江浔手中的饼干，确实有些饿的楚砚趁着还没上课，连忙啃起了饼干。 许是太着急了脸颊上沾染了些饼干屑。 “楚砚” “唔唔···干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浔拿着手帕捂着脸擦干净了。 白兴站在旁边见证了这一系列行为，这种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老师布置完这节课的任务以后便留下时间让同学们设计。 楚砚本有些担心他的专业不对口，可不知未何拿起笔了灵光一闪，无数的知识像河流汇入大海一般灌入他的脑海。 担心楚砚会有些跟不上的江浔见人拿起笔飞速设计起来。 他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做的有点意思。他也就放下心来做自己的设计。 认真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二人并肩抱着图纸走出了教室。 昏黄的路灯照亮着两人走过的地方，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虫鸣。 叮咚！ 楚砚的连通器响了，他腾出手来点开便看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的语音消息。 有些好奇便立马点开了消息。 连通器中传来温柔具有磁性的声音：我摘了许多橘子，如果你想吃的话可以来研究院找我。 江浔神色冷冽，眼眸深处翻涌：“你在和谁发消息” “我在山庄工作的时候认识的老师呀”楚砚自然的关闭掉连通器。 5、第 5 章 江浔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楚砚随手发了一个好的的表情包过去，见身边的人突然不吭声了。 “恩？怎么了，不说话了呀”楚砚抬起头望向江浔，眨巴眨巴眼睛。 突然一只手将他的眼睛蒙住，只听见江浔冷冷的声音：“你的眼睛在骗人” “我看不见了”楚砚温柔的笑了笑顺着他的动作停下站在他的对面。 江浔感受着长长的睫毛扫过手心痒痒的：“你不是楚砚。” 有点意思，楚砚将手中的东西往天上一抛。 伸手钳住江浔的捂住自己眼睛的手，一拳划破昏暗朝着江浔的脸上打去。 江浔在对方钳住手的那一刻便绷紧了神经，当楚砚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江浔很奇怪的觉得熟悉。 楚砚的拳头停离江浔的鼻尖之差一点的时候。 就在此刻江浔才放下蒙住楚砚眼的手。 还是那双闪闪的带着笑意的眼睛，那双会骗人的眼睛。 “太聪明可不好” 楚砚转过身去捡起自己抛出的纸：“看见没，我身手可好了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可是会揍你的” “恩。”江浔没有告诉楚砚，他曾经是帝国第一军的指挥官。 他是帝国最年轻的指挥官，也是“神旨”的第一批试验者。 现在的楚砚有着像“神旨”一般的气息······ 楚砚捡起图纸，一股脑儿将它们塞给江浔：“现在我是你老大了哈哈哈哈” 老大？楚砚顶多20岁，而他从第一军退下来的时候就已经25了：“你还是小孩吗？” “我是小孩？那我要你背我！”楚砚耍着无赖，挡在双手都拿着图纸江浔面前不让他走。 江浔就当他是个小孩不愿意走路，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小孩，上来吧” 得逞的楚砚笑嘻嘻的伸出双手环住江浔的脖子爬了上去。 夜晚的微风轻轻的吹动楚砚落在眼前的头发，均匀的呼吸打在江浔的脖颈上。 睡着了？！这是江浔第二次感受闭上双眼的楚砚，闭上双眼不会说谎的楚砚。 缓慢的到达了寝室，江浔将手中的图纸放置好 轻轻的走到床边，看着眼前楚砚极其简陋的床，沉默了一会，转头走向了他自己的床。 扶着楚砚的后脑勺将他安放在枕头上。 刚想把手抽出来，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哼唧了起来。 “你也要走吗……” 就在此刻江浔的脑海里有无数个不属于他的记忆袭来。 记忆中有他抱着楚砚亲，有楚砚站在星舰下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的手，有他有楚砚还有其他很多人…… 现在他的手还在楚砚毛茸茸的脑袋下，面对着未知的记忆，江浔有些无措。 他时常承受着神旨给他带来的痛苦，间歇性的耳聋，超强兴奋的大脑让他的身体无法休息。 他只能拿上笔沉浸下来，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太多，帝国给了他考入帝都大学的机会。 可帝都大学也是号称第二军校的地方。 就算他已经主动离开第一军也永远无法自由，无论是他的身还是他的心。 楚砚在虚空中感受到了江浔晃动不安的心，有些头疼的跟小鸡说：“哎，又是一个没有安全感想的多的男人” 说出这句话的楚砚突然感受到了奇怪的感觉，又是？！ 像小扇一样的睫毛闪了闪，一双流光溢彩的眼，静静的凝望着无措的江浔，像是在无声的安慰着江浔不安的心。 楚砚用头蹭了蹭江浔一直没有抽出来的手。 一双漂亮的眼睛半睁着，有些泛红的眼尾上调：“你靠我近一点，我做梦了，想告诉你” 江浔像是着魔了一般，听着话便凑近了楚砚的脸边。 江浔不敢看楚砚的眼睛，只好紧紧的盯着他的鼻尖，缓缓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炙热的却带着些许湿润。 他移过眼注视着楚砚那张好似会念咒语的唇，静静的等待着楚砚说话。 楚砚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虚搭在江浔的肩上：“你在梦里搂着我的腰···扣着我的脑袋亲我” 抬起眼震惊撞进楚砚笑盈盈的眼眸，楚砚的声音很小但每个字都打在江浔的心上。 这一刻好像与梦境重叠了，江浔无法停止的大脑，终于得到了放空。 无法思考的大脑，让江浔低下头遵循着本能温柔缱绻的轻吻着楚砚的唇······ 一个浅吻完毕，江浔看着懵懵的楚砚，难得一见的勾起嘴唇笑了笑 还没等楚砚说话，身上的人便重重的压了上来，江浔的头稳稳的靠在楚砚的肩膀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虚空里的小鸡告诉他江浔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九十。 楚砚安静的躺在江浔的身下。 听见高达九十的好感度，楚砚不觉得奇怪，江浔太聪明了。 他只觉得系统很奇怪，平时就喜欢叽叽喳喳的系统，却好像不太高兴。 他对江浔说的梦是真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它很模糊，模糊到楚砚好像什么都记不得。 察觉到阳光的江浔，皱着眉睁开了眼睛，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睡过了。 楚砚还乖巧的钻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昨晚的一切江浔记得很清楚。 江浔第一次感谢他无法自动关机的大脑。 ······ 坐在桌前拿着笔不小心睡着的楚砚让脑海里的不停叫唤的小鸡给闹醒了。 “砚砚！砚砚！快醒醒呀，你要迟到了。” 吓的楚砚一下就从凳子上起来了，小鸡给他找到了一个清吧调酒师的工作。 江浔听见声响便端着两样吃食走了进来。 看着手忙脚乱的楚砚，上前抓了抓他的头发：“不要着急，今天你又要去哪？” 收拾好的楚砚吃着江浔准备好的东西将今天的行程告诉了他。 江浔很默契的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了一句让他不要着急注意安全。 ······ 刚好踩点上班的楚砚现在正在勤劳的摇着酒，脑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鸡说着话。 其实这个调酒师的工作是有目的的，今天在这里会遇见向杰，让这个可爱的小伙替他助助攻。 向杰习惯于在午饭前到这个清吧喝杯淡酒在走，刚走进门就听见他的朋友告诉他今天来了位天菜调酒师。 向杰眼睛都亮了，跟着朋友屁颠屁颠的去搭讪。 一身酒吧制服衬得楚砚身段极好，手下调酒瞬息万变的挽着花，见有人叫他便抬起头来。 “楚向导？！”向杰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在着儿呀。” 楚砚苦涩的笑了笑：“这是我找的工作，山庄那片太远了我不能每天都去。” 啪砰砰！剧烈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突然青天白日一行彪形大汉将清吧的门粗暴的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领头剃着板寸穿着黑色工字背心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大声喊道：“楚砚？楚砚！你别想躲，还钱。” 向杰想要捉住楚砚的手臂可惜晚了。 楚砚向老板向顾客们道完歉，从吧台走了出来：“我不躲。” 大家都没有回过神来，只看见楚砚跟随着一群恶狠狠的人离开，留下无助的背影。 向杰在原地急的不行，怎么办怎么办！哦对了！老大老大对向导有好感肯定会帮他的。 连忙打开连通器：“老大，楚向导！楚砚！被人捉走了，被一群坏的人。” 楚砚跟随着板寸走到没有监控的小巷里，靠着墙。 抬起头一脸酷酷的向板寸伸出手，示意着给他递根烟。 “楚哥，怎么样，小的们还不错吧！”板寸弯着腰顺从的给他烟。 修长的手间升起弥散的烟雾，楚砚浅浅咬着烟蒂，飘渺的烟有些模糊了他的眼 “不错~” 6、第 6 章 楚砚只抽了两口便将烟摁在板寸的机械手心中。 他不爱抽烟，总觉得是一股很虚无的感觉：“季安，你们这黑小弟演得真像。” 板寸名叫季安27岁，是前段时间在渡地赛车一战成名的时候交上的朋友。 “楚哥你要找谁来英雄救美呀。”季安替他将剩下的垃圾收拾好，有些好奇的问。 楚砚眨了眨眼睛让板寸自己去猜：“季安，你带我去渡地吧！” 渡地——帝都背面的一处腹地 那儿生活的多是没有身份的人，逃避现实的人，和去那儿赚钱的人…… 黑老大演不下去了，楚砚捏了捏季安练的极好的手臂，乐呵呵的。 季安让楚砚站在他们这几堵大墙之间，谨慎的将人带上了飞行器。 随后伍元迅速展开连通器将他们所有的踪影都抹掉。 “伍元，我是不是今晚有一场比赛要开始了。”楚砚手撑着脸歪着头，想要伍元帮他确认一下。 伍元抬起眼看向这个容貌极其美丽的男生，点了点头。 伍元记得第一次遇见楚砚，大家都觉得这个面生的小男生在找死。 渡地的地下赛车不仅仅是赛车，更是一群有钱人的游戏。 可就这个看起来毫无胜算的小孩，竟然打破了伊森的十二连胜。 就在他冲破终点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祭司”鼓着掌从幕后走向楚砚。 他金属面具上空洞的眼睛扫过观众席，霎时全场掌声雷动······ 楚砚又寻找到新的事儿，他凑到伍元脸面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眼也不眨的观察。 疑惑的问道：“你的脸真的是假的吗？这也太真了吧。” “假的，我做的。”他是被通缉逃入渡地的。 如果要离开渡地的话必须将换上假脸，而眼前的楚砚就像一个会发光的小太阳。 楚砚很优秀也很神秘，不谈过去是他们的默认的规则。 大家还在兴奋的聊着今晚即将开始的比赛。 而楚砚却有些心不在焉，头靠在玻璃上。 看着从帝都最繁华的中心向外飞行，就算不是第一次前往渡地了他还是有些疑惑，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有着两个世界。 一块被屏障封闭起来的腹地隐蔽在幻像之下，伍元展开连通器输入权限。 一辆小型飞行器就这样突然消失在空中。 永远的黑夜，古老世纪的楼房，无序交错着，从高空中往下看彩色的招牌灯管像是打翻的颜料盒，多看一眼都提神醒脑。 季安将飞行器停在他的修理厂的仓库里，先下来的伍元伸手让楚砚扶着他下来。 “谢谢！”楚砚扶着他的手一跳姿势帅气的落地，手上的连通器连接到网络便开始滴滴作响。 是徐除云询问的消息，和未接的电话。 “楚砚，出什么事了？” “你现在在哪？” “请回我讯息” 季安凑过脑袋：“呦呦呦，是个老师呀？！你说他会为了你到渡地来吗？” 楚砚给他一记眼刀，顺手便接通了电话：“喂！是徐老师吗？” 听见楚砚没有起伏的话语，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现在在哪？” 徐除云在收到向杰的讯息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在试图联系楚砚的情况下。 登陆了帝都监控网查询楚砚的位置，可全是被人为处理过的，毫无线索。 就在此时徐除云的连通器突然跟踪到了，紧盯着屏幕上跳出渡地二字，面无表情的脸，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我在哪儿，徐老师现在已经知道了吧。”楚砚坐在季安正在维修的摩托车上把玩着方向盘。 听见楚砚这样对话的季安拿工具的手都怔了征，连忙用肢体动作提醒楚砚：要装可怜呀！温柔一点啊！ 噗呲，一个大块头拿着扳手手舞足蹈的，真让楚砚控住不住情绪。 “小鬼头，你去跑那干什么，不怕危险吗？”徐除云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必他现在的状态不差。 楚砚欣赏着季安多变的脸，淡淡的说道：“我被人抓到渡地，强迫我赚钱还钱呗，怎么徐老师要来救我吗？” 没等徐除云回答便接着又些撒娇的说道：“今晚来渡地吗，我想你来看我赛车。” 没等人回答，楚砚便挂断了电话。 季安一脸恨铁不成钢：“小楚砚呀，你这样会吓跑老师的。” 闻言楚砚嘟着嘴，跳下车打了季安一坨子：“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情趣，修你的车去。” 季安也没在意这些嘿嘿笑了一声低下头去修理了。 伍元处理好后续痕迹以后，从仓库里出来走到楚砚面前：“今晚的比赛，祭司还会在吗？” 他们都知道楚砚不简单，一个年轻的赛车手在渡地的首秀便让祭司为他露面。 祭司是渡地的建造者也是维护者，出现在渡地人面前永远带着金属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谁知道呢”楚砚挑了挑眉毛。 说来也巧。 楚砚第一次来这，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们所说的祭司，他让小鸡获取了渡地的权限，刚下飞行器便被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拦了下来。 他告诉面具人他是去看比赛的。 面具人用被处理过的声音说比赛毫无悬念伊森十二连胜，那个不公开面容的新人赢不了的。 楚砚觉得有些尴尬他就是那个不公开面容的新人：“你说的这么笃定，要是伊森输了怎么办，你把这个奇怪的面具摘了给我看？” 面具人发出用机械音发出笑声，像是忽略了楚砚一般转头便离开了。 什么鬼，笑的怪瘆人的。 楚砚望着面具人的背影，可他的心中却有了些猜测，只是没想到如此迅速又见面了。 带着小鸡那场比赛赢得很顺利，可惜面具人并没有将面具摘下给他看。 渡地是一座永夜城，有屏障在永远无法接触阳光，晚上的到来也没给渡地带来什么改变。 大功率照灯像热气球一般挂在空中将赛道照的通明。 季安坐在休息室里为楚砚带好护具，给他最后再检查一遍赛车：“你那老师还没有来吗？” 楚砚从房间里大屏细细辨别了一番，他没找到徐除云的身影，便诚实的摇了摇头。 季安怕人难过似的摸了摸楚砚的头盔，安慰道：“就是一个老师而已啦，你一个美貌与实力并存的稀缺货还怕吊不到凯子？” “可惜啦，就是有老师不稀罕我这稀缺货呗！”楚砚站起来活动活动。 在季安的工具箱里翻了翻找出两颗青柠味的硬糖，胜利一般的在季安面前挥了挥。 丢给季安一颗，迅速的将剩下一颗甩入里嘴巴里：“没有男人咯！我自己赚钱去咯！” 季安站在原地，看着楚砚离开，张开手心，里面静静的躺着那颗硬糖。 他弟弟总爱将些许糖果丢在他的工具箱里，让后跟着他一起出去工作。 慢慢的这个习惯就变成了季安的习惯，就算到了渡地也还保留着…… 7、第 7 章 站在赛道的起点，与其他选手一同亮相。 一位金发碧眼异国长相的选手向楚砚走过来，将头盔摘下。 把头发往后一缕，露出光洁的额头，极具侵略性的眼往上挑：“小楚砚，又见面了呀！” 伊森上前抱住了楚砚，轻吻了一下楚砚的头盔：“今天的你还是一样有魅力！” 楚砚轻轻拍了拍伊森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伊森，好了……” “咦？我的小玫瑰怎么了？今天有些冷漠啊！” 伊森甩了甩头发将头盔戴好：“见到帅气十足的伊森，还不够开心吗？” “开心开心。”随意哼哼了一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朝着伊森扬了扬眉：“大金毛！加油” 楚砚不确定徐除云到底会不会来，他没有读人心的能力。 就这点分量够不够一名帝国科研教授为他进入渡地？可楚砚就是要赌一把。 车门关闭的那一刻起，赛场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全息幻影的赛场以他为中心开始延伸建设起来。 楚砚握上方向盘，脑海里的小鸡开口：“砚砚需要我帮你提高精神力吗？” 上次比赛楚砚并不是很了解方法和规则，小鸡便为他提升了精神力。 让他能够在比赛的过程中能够高效的操作。 “我想真正的赢一次那只爱开屏的大金毛。”楚砚紧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让自己的所有感官兴奋起来。 幻象赛道中的一切景象已经建设完毕，前方的红灯跳绿。 赛车急刃般冲上赛道，耳边的设备在用飞速的声音报路。 小鸡跳出虚空看着楚砚不减速的连过两个四级弯道，紧跟在伊森车后，他的电子心都有点发颤。 “小鸡别害怕，我在斗场无证驾驶很多年了”他曾经开着星舰带来一群“斗兽”逃过了“训导员”的追捕。 那是他们第一次反抗。 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们早就被下好了x病毒，如果不定时服用l药剂，就会从皮肤开始向内脏一层一层的腐烂。 楚砚握着方向盘好像与记忆中重叠，耳边不再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而是同伴们害怕的抽泣声。 在最后的弯道楚砚一脚油门踩下去，整个车身向外打飘。 他的车马上就要撞破幻象，楚砚镇定的向内猛打方向，尾翼擦过幻象。 领先伊森一车的距离冲破终点，他看见终点的格棋在向他挥扬…… 减慢速度，驶出幻象塞道，楚砚大口大口喘着气，皮肤腐烂的疼痛席卷他的脑海，让他有些分不清到底身处何方。 楚砚强忍着疼痛撤销脸上的面容将车驶入维修区，季安在那儿等他…… 开出赛场，视线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维修区不够明亮的灯光下好像站着两个人。 伍元也在吗？也好可以让他换上不公开面容替自己上台…… “楚砚你太棒了！最后一个弯道超车好帅！”季安见楚砚将车停稳便高声表达着他的喜悦。 只是等了片刻还不见人下来“你看谁来了，你心心念念的老师。快下来感动一下呀！” 楚砚努力的睁开眼睛看，昏暗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季安身旁。 徐除云眼上架着工作时戴着的银框眼镜，一身黑色西服搭配着暗红领带，恩···这身着装看起来胸比季安都大呀······ “今天的徐老师好帅呀……我好喜欢！”脑袋里未知的疼痛让楚砚说话有些不利索。 无力的躺在驾驶位上，昂起头水汪汪的望着窗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徐除云。 徐除云叹了一口气：“小疯子。” 打开车门将楚砚头上的头盔拿掉，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有些乱乱的贴在楚砚的额头上，看上去又乖又可怜。 伸出手扒拉开楚砚粘在额头前的头发，心疼的盯着楚砚带有泪水的眼睛：“乖，不难受，徐老师着这里呢！” 身旁的季安意识到了楚砚状态不对劲，收起了笑脸，帮着徐除云将人从车里抱出来。 楚砚将头埋进徐除云的胸口里，把徐除云的西装蹭得皱皱的。 半抱着楚砚，徐除云从口袋里掏出检测器套在手指上。 为楚砚检查着精神海。 超标使用精神力，从而导致的精神性疼痛，就如同过度运动以后导致的身体脱力一般。 需要等身体自己调节过后方能消失，但是楚砚的精神疼痛似乎比常人要来得更加剧烈。 检测器并不能深入检查到楚砚的精神状况，需要借助更加专业的仪器。 徐除云只能一下一下抚摸着楚砚的后背试图平缓他的精神。 片刻过后，怀中穿来楚砚哑哑的声音！“徐老师看到我比赛了吗，是不是很厉害。” “小宝贝儿很厉害，但徐老师说过，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徐老师的”徐除云尽量让声音变得柔和，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怀中没有回答，楚砚像是睡着了一样静静的躺在他怀里。 徐除云抱着楚砚站直了身体，对着一只站在身旁的季安。 弯着眼睛温柔的说道：“小砚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小砚回实验室了。这段时间感谢你对小砚的照顾了！” 季安挠了挠脑袋，他现在是越发搞不懂小年轻们谈念爱了，好家伙真是情趣呀！ 伊森赶到时只看见二人离去的背影，和呆呆站在原地的季安。 一脸迷茫的站在季安身旁：“怎么回事呀，我厉害的小玫瑰呢，怎么被人抱走了？” ······ 再次睁开眼睛的楚砚已经在徐除云的飞行器上了。 他的脸下还是徐除云鼓鼓的胸膛，楚砚感觉自己好多了。 抬起头便看见一只手抱着自己一只手还着使用电脑的徐除云。 感受到怀中的响动。 徐除云低下头便看见楚砚在用一只手指戳自己的胸，无奈的笑了笑：“小疯子，在干嘛呢？” 只见已经被抓包，楚砚大大方方的伸手摸了一把，笑盈盈的说道：“练得真好” 从怀中起来，楚砚活动活动了关节张望了一下徐除云的飞行器，不错，低调奢华有内涵。 “和老师解释一下吧，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徐除云像极了读书时代的班主任。 闻言楚砚乖乖的坐在徐除云身边，对他抛露着心。 用可怜兮兮的声音简单的描述着自己不健全的家庭，爱赌的父亲，高额的负债和因病去世的爷爷。 情到浓时，眼泪就自然落下来了：“第一次见面的会所也好，今天的地下赛车也罢，我想让你看到我所有的样子，你说的你想了解我，我不够好···我怕你知道了就不愿意理我了。” 说实话徐除云有些后悔要追问这些，他在会所第一次遇见楚砚见到他一身伤的跪在自己面前他就知道这孩子一定受过不少苦。 “对不起，徐老师不应该追问这么多的，都是徐老师不好没有早点找到小砚。”徐除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的为楚砚擦去眼泪。 楚砚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望着眼前带着眼镜成熟的男人。 男人为他擦去眼泪，上前亲了亲楚砚的眼角，温声说道：“你已经很优秀了，徐老师为你骄傲，跟徐老师回研究院，让徐老师为你检查检查身体好不好？” 楚砚带着眼泪还是对着徐除云展开了笑脸：“嗯！” 虚空中的小鸡看着一点一点增长的好感度，有些好奇砚砚是怎样做到一边对着徐除云的大胸流口水一边流着眼泪买惨的…… 楚砚站在窗边往下看，帝都的夜景金碧辉煌，可总给人一种转瞬即逝的感觉。 8、第 8 章 叫醒趴在他身旁睡觉的楚砚。 “小懒虫，我们上去！”徐除云自然的拉上楚砚的手。 一只温热的大手将楚砚的手紧紧握住，从掌心传来的微凉让徐除云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了真实感。 楚砚躺在检查舱里，他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会查出来什么。 只是他很明显的感觉他犯困的频率越来越高，不知道这和徐除云说的有没有关系。 他预感不好：“小鸡，在检查舱数据出来之前，能不能黑进去，把数据全部调为正常值。” 沉寂的小鸡一把昂起他的毛毛头骄傲的说道：“对于我这个x时代最伟大的发明来说都是小意思啦！” 楚砚对他满意似的眨了眨眼睛。 x时代？那到底是什么。 这已经不是小鸡第一次提到，楚砚不管如何在脑海里翻找都找不到斗场之前的记忆。 而在斗场完全没有这些概念。 死亡刚被拉入虚空时他竟然连在斗场早期的记忆也遗忘了。 直到在这个时空中才慢慢回想起来。 徐除云看见一双不灵不灵的大眼睛从舱内望向他。 他主观的觉得他家小孩是害怕了，可确实今天这个舱确实检查的比平常要久一点。 他轻轻的拍了拍透明舱门，示意小孩不要害怕。 滴滴滴 全值飘绿，数据显示小孩身体还是很健康的，只是有些劳累过度。 得到这个结论的徐除云松了一口气，嘴角也不自觉的开始向上弯。 楚砚做事没有规章，他害怕楚砚会吃亏受伤。 舱门缓缓打开，楚砚扑向徐除云，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徐除云身上。 “怎么了宝贝！这么热情。”徐除云弯着眼睛，双手稳稳的抱住怀里的宝贝。 楚砚将脑袋埋在徐除云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只是宝贝而已吗？” 边走边探徐除云的腿碰到了检查室里的床，便顺势坐了下去。 听怀中的人这样说徐除云突然想要逗逗他：“不然呢！小鬼头想要什么呀？” 闻言楚砚直直的坐在徐除云的腿上。 双手用力的推开他的肩膀。 低下头咬着自己的嘴唇撇过头去不让徐除云看见他的眼睛。 徐除云想要拨开楚砚挡在眼前的头发，但是被楚砚躲开了：“小哭包，在山庄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呀！” “我不要只做宝贝，我想做老师的男朋友！！！”楚砚坚定的抬起头，用一双泪汪汪的眼透过眼镜直直的望着徐除云。 听到楚砚这样说，徐除云轻轻笑一声，腾出手将眼镜摘下：“小宝贝这可是你说的。” 一只大手直接扣住了楚砚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吻上了楚砚的唇。 “唔……” 来不及反应的吻让楚砚慌乱的抓着徐除云的肩膀。 徐除云另一只手搂住了楚砚细细的腰身让两具身体紧紧贴合。 有些喘不过气的楚砚趴在徐除云的胸口轻轻呼吸着。 映红的嘴唇还泛着水光，突然楚砚感觉有些异样。 奇怪的感受让楚砚挪了挪屁股。 突然一只手捏了捏楚砚的脸颊：“干嘛呢，小坏蛋，给老师出难题吗？” 楚砚在徐除云的脸颊响响的亲了一口，便从人家身上起来了：“徐老师我要回寝室了。” “那我送我的宝贝男朋友回寝室吧！”徐除云也没在意那些，只是拿起眼睛戴上笑着说道。 楚砚回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嗯！” 研究院离寝室不算太远。 徐除云提着放在研究院里的橘子将人送到楼下，将橘子递给楚砚，吻了吻楚砚的额头，目送着人离开。 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西装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 徐除云勾起嘴角温柔的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越发任性了。 楚砚拿出袋子里的橘子，边走边剥开了一个来吃。 恩？！这个橘子比山庄里的至少要高两个品级。 走到寝室门口楚砚迅速吃完了手里的橘子。 想着这么晚江浔肯定睡了，轻轻的将门打开，果然寝室里一片漆黑。 楚砚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夜盲，便将连通器的电筒功能打开。 “回来了？”江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你咋还没睡呀，你在这怎么不开灯呀，你差点吓死我！”楚砚吓的手里的橘子差的都要甩掉了。 见人没睡，上前把寝室里的灯打开了。 江浔什么也没做只是干干的坐在那儿。 楚砚觉得他很奇怪，又看了一眼江浔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 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去研究院找徐老师去了，喏！你看他送我的橘子。” 闻言江浔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和他走得这么近？” 看江浔好像没打算放自己走。 楚砚也坐下了将橘子放在桌上挑了一个给江浔让他帮自己剥。 虽然江浔黑着脸但还是接过橘子为他剥了起来。 楚砚假装自己生气了委屈的对他说：“你只关心我和徐老师是什么关系，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找他吗？” 被反问的江浔愣住了，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差了真的伤害到楚砚了。 见人陷入自我怀疑，楚砚在心中偷笑，但面上还是委屈巴巴：“是因为徐老师注意到了我最近的精神力又些异常，让我去做一下检查的，我在检查舱呆了很久才出结果的。” “结果怎么样？”江浔已经忘记了最开始的疑惑，眼睛像扫描仪似的从头到脚对楚砚进行检查。 楚砚张开嘴巴等着橘子：“唔···没事，徐老师说我只是太累了而已！” 松了一口气，将整个橘子一瓣一瓣的喂给楚砚吃掉，催促着楚砚赶紧洗澡上床休息。 楚砚迅速洗完澡出来。 有些不开心的说道：“衣服掉地上打湿了！” 闻言江浔抬起头，便看见楚砚白皙的身体，腰如约素。 短短的几秒钟，江浔的耳朵已经完全红透了。 可随着楚砚的走近，他看的越惊心，白皙的身体上交错着无数淡色伤痕。 他心中的自责更深了。 江浔从楚砚身后抱住他。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幽幽的传出。 “睡觉吧，我好累！”楚砚拍了拍他的手，想要马上爬上床铺睡觉。 “恩” 虚空里的小鸡吃着橘子不禁感叹又是和平的一天呀。 ······ 讲台上的老师讲得正起兴，楚砚听的也很开心 突然他手中的连通器开始震动了起来。 楚砚快速将它打开，季安的讯息？！ 有些奇怪最近没有渡地的事儿吧，季安没有要紧的事是不会用帝国的连通器联系他的。 身旁的江浔注意到了异样，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楚砚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下课楚砚走进厕所隔间将讯息打开。 ‘楚砚你怎么样！不要来渡地，渡地突然爆发了未知的精神病毒，感染的人开始无故出现幻听幻觉，易怒暴躁，自伤自杀的行为” 9、第 9 章 寻常都是江浔坐在桌前灯光下彻夜不眠。 可今日江浔坐在床边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睡觉 江浔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床单都要被他捏破，他恨不得将自己变成楚砚头顶的灯。 两个小时前楚砚将他从桌前赶到卧室：“江浔今天寝室里的制作桌被老大我霸占了，你不准出卧室，不然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楚砚的话在他耳边响彻，他不敢不听，他怕楚砚真的不再理他了。 散发着冷气的卧室外。 楚砚拿着石塑课剩下的材料快乐地做起小手工。 “小鸡你看我做的这个怎么样” 楚砚手上拿着他捏的可爱小人开心的给小鸡看。 小鸡的表情有些开裂。 看着楚砚手上的小人不难看出分别是害羞的楚砚和臭屁的楚砚以及双手交叉抱胸的眼镜徐除云，求饶动作的江浔：“砚砚···做的很···很神似？” 扬了扬眉楚砚听言便将四个小人放在了烤灯下烤干。 只要一等烤干便可以上色做成小手链了。 得闲的楚砚双手撑着下巴，回想今天白天的事，渡地的事情很奇怪。 小鸡说还有一位任务人物一直没有出现也许渡地的事就是一个转折点，但这些也不影响他刷这两位好感度的进程。 一想到这二人会带上这么富有童趣的小链儿，楚砚就忍不住发笑。 “可是···砚砚要是这两个人在帝都大学见面了可怎么办呀！”小鸡挠了挠它头顶上的鸡毛有些不解。 楚砚撑着头桌下的腿慢慢的晃动。 不在意的说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呀，既然这样做了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要是看见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呗！” 小鸡没有想到楚砚会这样说但是听完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便在虚空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天已经黑穿了，黑暗中江浔拧着眉坐在床边，终于卧室门被打开了。 楚砚顶着一头呆毛乱飞的黑发悄悄的打开了门。 江浔的脸色还没来得及转变就传入了楚砚的眼睛里。 顿时楚砚的嘴角也向下弯曲了，他不喜欢江浔向管着小学生外出的家长一样管着他。 何况他也没有出去，今天他就要好好治治他这臭毛病。 江浔还没说话便见人呆在的门口，毛茸茸的脑袋也渐渐低了下去。 看不见楚砚表情让江浔无法判断楚砚的情绪。 不知所措的江浔上前试探性的想扶楚砚的肩膀却被人躲开了。 楚砚猛的抬头，饱含泪水的眼惊恐的望着江浔：“我……” 就一眼楚砚便别开眼睛用手掌胡乱的擦着眼睛：“你好凶的看着我，我害怕这样的江浔！” 江浔怔在了原地，他想过无数理由却没有想到这种理由，只能笨拙的开口：“老大···，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好吗！”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我的家长吗？还老是对我黑着脸你根本就是讨厌我，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楚砚抽开身体不让江浔触碰。 “不！我……”江浔不知到该如何告诉楚砚。 他在没有遇见楚砚的二十多年他从来不知道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就算是作为第一军的指挥官他也是在延续他那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记忆中的军官父母的遗志。 而就在第一遇见楚砚的那个夜晚江浔脑海里突兀的出现一个念头。 他仿佛就是为了楚砚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知道这个念头听起来很荒唐。 他也无法解释。 江浔平复了内心因楚砚含泪质问而激荡的心，缓缓开口：“对不起，你在做什么你总是不告诉我，我承认我所有的冷静，不在意都是假的。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好吗？” 楚砚收了收眼泪抬眼看向江浔。 这一刻楚砚承认他被江浔眼底的真诚烫到了，久违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小鸡给我一个解释” 虚空中的系统捂着脸，颤抖的说道：“对不起，砚砚……” 见小鸡不能说。 楚砚耸了耸肩，也不为难小鸡。 只是嘴巴里嘟囔今天晚上我可听多了对不起。 楚砚上前抱住了江浔的腰将头靠在江浔的胸膛里：“恩。” 一个拥抱转瞬即逝，还没等江浔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从怀中抽出。 看着眼前已经恢复出机灵鬼模样的楚砚，江浔便安下心来了。 楚砚扬了扬头装作生气的语气说道：“把手伸出来，犯了错的人就要打手心。” 江浔喜欢楚砚像个小孩一样的作风，很可爱，顺从的将手伸出去了，只是他皮糙肉厚的会不会让楚砚的手疼呢。 想象的痛感没有来临，手腕上冰凉石塑的触感。 让江浔惊诧得瞪大了眼睛，小孩不让他看，熬了大半个夜只是想给他做一个手链。 见人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楚砚模仿着手链上小楚砚臭屁的表情：“可爱吧，你说我老是不告诉你我在做什么，江浔！我们是好朋友，我是成年人了，我也需要私人空间的！” 江浔望着手上的小链子温柔的笑了笑。 也许是他太没有安全感了，上前抱住楚砚偷偷轻吻了眼前毛茸茸的头顶：“很可爱！” 好感度加二，小鸡在虚空中为楚砚摇旗呐喊，小鸡太喜欢砚砚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了，他们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周末徐除云在帝都大学带学生们上精神控制学科的理论课程。 课间休息有眼尖的学生看见了徐老师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戴着一串格格不入的可爱小手链。 “老师老师！你手上带的是什么呀？好可爱！！” 徐除云温柔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小链，脑海里浮现出小鬼头的模样。 抬头对提问的学生轻笑一声说道：“我家小朋友给我做的，让我一定要带着身上的，很可爱吧！我也觉得。” 此言一出，堂下立马叽叽喳喳了起来。 “啊？徐老师已经结婚了吗？连小孩都有了吗？” “嗐，你不懂了吧你看徐老师笑的多开心，说不定这是在叫他女朋友呢！” “我失恋了，谁懂！” ······ 周末楚砚同江浔一起出去下馆子。 吃饱后江浔便要带着楚砚去市中心给他买几件合身的新衣服。 楚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优点可循的衣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江浔看着楚砚低头扯着自己的衣服发呆模样，眼角悄悄弯了弯。 虽然他觉得衣服丑的无话可说，但不可否认楚砚穿起来也很好看：“我有钱，买几件衣服不过分的！” “就听你的了，省的你又说我穿的丑”第一次见面被损的话楚砚可都还记着呢！ 帝都中心，高楼林立，来往的人群好像潮水，热闹热闹的向幻境一般。 江浔生怕身旁的人会走丢，便紧紧捉住楚砚的手。 江浔不喜欢热闹，可他回头看见楚砚身在人群中，闪烁的霓虹像为楚砚镶嵌一道边，如梦似幻。 也许他不是不喜欢热闹，他只是不喜欢没有楚砚的地方。 突然周围的人群开始慌乱的聚散，无数张嘴在说话。 楚砚一句也听不清。 只听见有人大叫一声：“快让开，有人跳楼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楚砚便被人紧紧拉入怀中。 失去视野的楚砚很清楚的听到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有重物砸向地面发出爆炸似的声音······ 10、第 10 章 血腥的味道徐徐钻入楚砚的鼻子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楚砚站在原地紧皱着眉头盯着地上那具摔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小鸡，告诉我这是不是帝国第一外交官郭西！”楚砚在连通器上看到过关于他的□□，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因为他体圆膘壮的外形留意了一眼。 小鸡点了点头：“他携带着碧凌变种病毒。” 楚砚有些疑惑，这个位面的发展方向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帝国的警员来得很快，现场被封闭起来，人群也被快速疏散开来。 楚砚跟着江浔的步伐快速离开了现场。 帝都的夜景很美，周围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叫个不停。 见江浔的脸色有些黯淡，楚砚拍了拍江浔的手背，以示安慰。 江浔作为帝国忠烈之后，眼看着帝国第一外交官当街惨死，对他的心灵伤害不小吧。 楚砚只是一个外来者，完成系统任务是他的目的，帝国高层的斗争是与他无关的。 他也不能与江浔感同身受，对于帝国这个国家楚砚并没有很强的归属感。 二人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楚砚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江浔问了他一个很突兀的问题。 “楚砚，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突然的问题让楚砚有些摸不着头脑，思考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听到回答江浔的眼底没有笑意，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上手整理了楚砚被风吹乱的头发。 楚砚任江浔摆弄自己的头发。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知觉已经走到了天桥上。 楚砚顺势趴在了栏杆上撑着脑袋看着桥下的车水马龙，远方的万家灯火。 这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 第二日的太阳准时挂在了天际。 周一走进教室便听见了他们班那个有名的公子哥白兴退学了。 楚砚凑过去听了听好似是说什么出国了。 没太在意可往后几天里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同学不是请了长假就是休学。 那天晚上发生的自杀案件联通网上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难免让人产生些不好的猜测。 打开消息，最后一条是半个小时之前徐老师出差回来的消息。 楚砚简单收拾了自己一下。 难得一次江浔没有和他一起在寝室，楚砚秉承着成年人应该有私人空间的观点拒绝了江浔事无巨细的行程汇报。 拿着徐除云给他的权限卡溜进了徐老师的私人实验室，不想被研究院工作的人发现。 还没等楚砚仔细研究摆放在书架上像砖头一样的书时。 门口的迎接灯就亮了起来，楚砚连忙拿上从山庄老板那儿摘来的一只古种红玫瑰。 徐除云一身简单深色西装，梳得十分精致的背头，眼上架着那副无框的方片眼镜。 眸色幽暗，脸上无温，英挺的身形显得有些冷漠。 一只红的滴血的玫瑰闯入徐除云的视线里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如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着微光：“真美······” 还不等楚砚开口，将门关上。 徐除云一手接过玫瑰，搂过楚砚的肩膀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恩？怎么了？”楚砚顺从着他，温声询问了一句。 头顶传来徐除云闷闷的声音，楚砚听不太清。 楚砚学着他似的伸手撸了撸徐除云梳得整齐的头发：“想我？” 掰起徐除云的头，如玉般的素手捧起徐除云的脸，浓密睫毛下泛着光的眼如流水般注视着徐除云镜片下墨黑的眸。 “需要小朋友安慰，会不会被笑话呢？”徐除云放松着身体。 撩开楚砚柔顺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温柔落下一吻，便转身为手中的玫瑰寻找花瓶。 很流畅的一组动作将那朵娇艳的花放入实验室中唯一一个空花瓶之中。 手指拂过花瓣儿，轻侧过头：“真巧！今天回来路过一家很有名的鲜花饼店，我买了一点，我想你会喜欢的。” 说罢放过玫瑰，从包中拿出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盒子。 “玫瑰花饼！”楚砚心情不错，今天他拿着送给徐除云的花时就觉得玫瑰很香，是食物的香。 见人开心，徐除云温柔的弯了弯嘴角：“今天去我家，我做饭，你不是一直想吃糖酥鱼吗？” 听言楚砚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徐除云工作比较忙，做饭的次数也不多，但他的确做的一手好糖酥鱼。 徐除云牵上他的手便将人带上私人电梯。 封闭的空间里楚砚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徐除云的身上，感觉像是有一朵温暖的云紧紧的包围着他让他的心也暖阳阳的。 徐除云先一步将车门打开，掩着门框让楚砚坐了进去。 楚砚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徐除云为他掩门框的手，像一只滑溜的小鱼坐上了车。 徐除云的车开的很平缓，不是高峰期路况也很好。 楚砚打开窗户，街景不停的向后退，带有些暖意的风吹得楚砚有些犯困了。 只是刚闭上眼睛，争吵声随着车辆的靠近愈演愈烈。 楚砚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窗外的医院门口站满了人，嘴里不停的呼喊着什么。 楚砚听不清便想凑到窗边，可还没靠近，车窗就开始缓慢上升，直到完全关闭。 “从争吵喧闹不理智的人群路过是很危险的，宝贝可不要把脸凑出去了。”徐除云紧盯着前方的路不分眼神，温声对楚砚解释道。 “谢谢徐老师提醒啦！”楚砚被人群吵醒了睡意。 伸手揉了揉眼睛随意说道：“最近是怎么了呀？我们专业也有好几个同学不是休学了就是请了长假了！” 闻言徐除云的手停滞了一秒。 镜片下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向下压了压：“可能是他们约好了一起出帝国星长期旅行去了吧，小砚想不想也去外面的世界玩？” “外面的世界？” 楚砚撑着脸暗暗的想，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吗，我身旁的人是真的吗，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只是一串新的代码。 许久没有说话的小鸡扑腾着翅膀出现在只有楚砚才能看的的地方：“砚砚，我的资料库中显示这里的一切都是主神空间创造的。” 楚砚呼出一口气，什么是真实呢，我现在能触碰到物品的空间是被创造的，过去被铁链锁住是真实的吗，我的过去是什么？ 楚砚以为自己可以忽视这些，可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陷入思想困境。 “外面的世界里有徐老师吗？”楚砚压制着心中的疑问，扑扇着大眼睛，流露着真情似的询问着徐除云。 很意外楚砚没有得到徐除云的答案。 徐除云抬手推了推眼镜，挡住了他的眼神，只见他嘴角勾起，像是回应了楚砚一个无声的笑。 车外的景色已经披上夜色，忙碌的行人来来往往，楚砚发觉自己好像很喜欢看窗外的景。 ······ 楚砚手上拿着徐老师为他剥开包装的鲜花饼，小口小口的吃着，满嘴的玫瑰香充满他的鼻腔。 身后提着食材的徐除云悄悄的观察着楚砚像小猫开心一样放松着身体眯眼打小呼噜。 见徐老师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来开门了，楚砚便走上前将手放在了门锁上。 “欢迎回家！”楚砚录上的欢迎语音响起。 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机械中发出来，楚砚感觉也挺奇妙的。 楚砚快速进屋，为提着食材的徐老师让出一条道来。 楚砚很自然的走向客厅的沙发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白熊抱枕。 他在心中偷偷笑，着是上次和徐除云去商场他打气球得来的。 楚砚便要把这个比人还高的熊送给徐除云。 当时徐除云笑了笑抱着与他违和感很强的熊，无奈的说道：“小孩子送的礼物，果然很可爱！” 放好食材的徐除云从厨房出来看见的便是楚砚窝在白熊身旁将头放在熊肚子上。 楚砚安安静静的盯着荧屏上播放的影片。 好像感受到了徐除云炙热的目光，楚砚翻过身体。 幅度有些大的动作将他的衣服带起，露出一小块雪白的肚子。 见此徐除云本能的上前想要将楚砚的衣服撩下去。 只等他刚弯下腰便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楚砚将手抵在徐除云的胸口。 “徐老师不去做饭，是想要吃掉我吗？恩？～”上调的尾音像只猫爪一样挠过他的心。 “小砚很适合玫瑰······”一阵绯红染上徐除云的耳朵，一双大手扣上楚砚的后脑勺。 一个玫瑰味的吻伴随着荧幕中播放的动物世界纪录片悄然播放着。 当徐除云的手向下伸去时，楚砚握住了向下想要作乱的手，双眼含着泪光，声音有些颤抖“不要了，徐老师我肚子饿了……” 闻言徐除云立马停止了动作。 小砚害怕，现在确实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起身为楚砚整理整理衣服，温声说道：“饭差不多快熟了，我去炒菜，过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楚砚只做上面，就算是任务人物也不能破坏他的原则。 很快阵阵勾人食欲的香味便从厨房飘来。 “味道怎么样呢？”徐除云身上还围着做饭时的围裙，为楚砚打上一碗鲜菌汤。 楚砚快速夹起一块糖酥鱼，笑眯眯地评价道：“和以前一样好吃！” “小馋猫似的，慢慢吃。” 二人在温馨的灯光下愉悦的吃着饭。 楚砚的连通器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季安的空白消息发了过来。 无意之间楚砚也撇到了主页上的舆论消息：渡地就是罪恶的源头。 楚砚将消息递给徐除云看：“我那些赛车时认识的朋友还在那里，他们不会有事吧！” 徐除云将连通器上的消息关闭：“小鬼头，别操太多心，他们一定没事的！” 11、第 11 章 总是犯困的楚砚被连通器的铃声闹醒，那是他设定的最晚起床时间。 身上的被子还残留着徐除云身上木质香味。 身旁除了通明的阳光已经没有了人的身影。 徐除云最近好似很忙，楚砚不想过度黏在他身边。 吃过徐除云为他留下的早餐，楚砚便准备回学校。 临近中午阳光下的街边有些炎热，可楚砚总觉得身后发毛，好似有只眼睛在盯着他。 他回过头去，略显空荡的街道，自顾自的行人，让他看不出破绽。 无法，楚砚只能加快脚步向空轨站走去：“小鸡，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 楚砚已经接受他的系统是一个连位面剧情都无法解锁的笨蛋玩意了。 一切只能让他想摸黑一般进行着。 除了能为他塑造工作经验寻找无下限工作以外，它也有类似于黑客的技能，比如黑入帝都街道网全方位查看在线监控。 很快得到小鸡的回复：“是！根据面容搜索，他的身份是楚砚的父亲。” 听见回复楚砚立马加快步伐。 左前方两栋大楼之间有一条狭长的走道，楚砚一个闪身转了进去。 身后的中年男人满脸胡茬，眼下乌青，两条乌黑浓密的眉。 见人消失在拐角紧往下皱险些将眼睛遮住，连忙向走道里追去。 刚转进走道男人愣在了原地，走道的尽头是一堵被封死的高墙。 走道里除了散落在一旁的垃圾和大大小小的废弃纸箱以外什么也没有。 男人不甘心走向前有些烦操的将纸箱踢开，最后一个纸箱也被甩到一旁。 就在男人准备失望的转身离开，突然他感觉脖子上一阵金属的冰冷感透上他的大脑。 男人浓眉下的眼极速向下瞟。 一把银色的小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这拿着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楚砚 楚砚到这个位面一切作风并没有去迎合传输记忆中的模样。 他也没有听到ooc警告一说，所以他对这个只存在记忆中嗜赌成性的男人的厌恶全部展现在行为之中。 那双含情的眼此时散发着寒气，手用力握着刀柄，关节处透露着红，不带起伏的声音：“楚晋，你最好立马开口告诉我，你来帝都跟踪我是想做什么。” 楚砚不懂，他为了摆脱这个麻烦每月汇钱到他的账户，欠的债也是他在还，这个男人还来跟踪他干嘛。 “我的好儿子，别这么无情嘛！”说罢楚晋想向前与楚砚靠近一点。 可刚等他的有所动作脖子上的刀就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血线：“好好好，我不上前！” 楚砚冷笑一声：“你是不上前，你是来要钱” “乖儿子你这就误会我了，我可不是来问你要钱的！”话音未落，楚晋突然一记手刀将楚砚的手格挡开。 楚晋使用的力气极其大，动作也很迅速。 要不是楚砚对于他一直抱有警惕之心，握住刀的手从来没有松懈过，不然很容易就会在他出手时将刀飞出去。 楚砚顺势松开刀，腾出手架住楚晋出击的手，另一只手接住向下坠落的刀，从下向上继续攻击楚晋。 小刀离楚晋脖颈只差分毫之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砍向楚砚的脖子。 咣当…… 银色小刀从楚砚的手中掉落。 身后的男人一只手接过无知觉向下滑脱的楚砚。 弯下腰伸手将那把小刀捡起藏在腰封之中。 “江家小儿，对我儿子温柔点。”楚晋摸了摸眉毛，快速从褪色皱巴的牛仔外套中套出一只烟。 在江浔的眼神警告之下，面对着墙，三口吸完。 江浔低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看着怀中缓缓呼吸的人。 突然有一股该死的木质香打断了他的思绪，它不该出现在楚砚的身上。 滴滴答答的仪器吵得楚砚没法睡觉。 像是断片的楚砚以为身在徐除云的实验室，烦躁的睁开眼刚想要抱怨时。 周围的一切都让楚砚觉得陌生。 寂寥的白色房间里除了各式各样的他不认识的仪器和头顶冷白的灯，连一扇窗户也没有。 慢慢的昏迷前的记忆开始回到他的脑海，惊得楚砚一下就拔掉了手上正在输液的管子。 从修复舱中坐起，房间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 可楚砚不管如何用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手上的连通器也被取掉了。 “好好休息，不要乱动了！”房间里唯一一扇金属大门缓慢的打开。 一身帝国白色军装的江浔，踏着军靴向楚砚走来。 闻言楚砚也不再动弹，不去管无法自己控制的双腿，冷眼看着江浔，面无表情的躺回舱中。 江浔伸出手想要检查检查楚砚还留下红痕的脖颈：“让我看看。” 不说话，楚砚像是一只提线木偶拨一下才会动一下，连表情也不分给江浔。 见脖子上的红痕并不无大碍，用棉棒为楚砚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江浔才作罢。 楚砚睁着一双大眼睛木木的望着江浔带有质问的意思，用冷冷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江浔，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而他的眼睛却舍不得离开楚砚半分。 “我的乖儿子醒了吗？”楚晋喧闹的声音打断二人的沉默。 走进来楚晋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讪讪的笑到！“儿子别生气嘛，江家小儿就长着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楚砚虽然心中并无什么感觉。 但是按照一般情况一无所知的自己被父亲和室友莫名其妙的关起来他的确有资格生气：“如果你们什么也不想和我说，那么就让我离开！” 江浔的臂弯穿过楚砚的双腿将人抱起。 突然的动作惊得楚砚伸手环抱住了江浔的脖子。 走道一张隐门处，扫描道江浔的虹膜便打开了。 门里是一间三面全是玻璃的房间，向下望去帝都的一切尽收眼底：“砚砚，你看看外面！” 闻言楚砚向下望去，明明是艳阳的天，窗外的帝都却死气沉沉。 “靠精神力传播的病毒已经席卷了整个帝国，人们都只能躲在屋子里害怕死亡会靠近自己。”江浔淡淡的语气，像是在简单叙述天气一样。 这时楚砚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沉睡了很久。 玻璃墙上挂上的电子时间显示离他从徐老师家里出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 “为什么是你……”江浔无奈低头哑声说道。 楚砚注意到自己手上有被抽过血的针孔。 江浔弯下腰将怀中的人放回舱中，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轻轻抚过楚砚手上针孔的周围，缓慢开口：“你是十五年前碧凌计划唯一的幸存者。” 靠在仪器上的楚晋接着开口：“代号为碧凌的计划是在卫国战争时期为了提高士兵精神力战斗力进行的生物实验。 因为敌国的突然袭击，当时的领导人决定小面积隐蔽使用碧凌。 前期碧凌优秀的表现为他们带来了战争的胜利。 可在就在帝国沾沾自喜的时候碧凌的副作用开始显现。 对身体极强的破坏性，未知的无法控制性。 让领导人感到危险，便下令秘密将参与碧凌实验的人全部秘密杀害，将碧凌永远封存。 而你便是碧凌计划里代号为5470的婴儿实验体 其实那一批婴儿实验体根本就没有撑到被迫杀害就已全部死亡，但除了你。” 楚砚不禁在心中臭骂了小鸡一顿，给两个番茄鸡蛋就要他做星际全席吗，他拿的不是学生剧本吗？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母早就死了，你只是侥幸逃出来的知情小官兵，这么多年为了躲避耳目带我躲进了市井里？” 楚晋大笑出声：“猜得太准了，你的亲生父母就是碧凌的实验员，前期碧凌带来的优势让所有研究员都为之冲昏了头脑，就算牺牲自己的孩子也要推动试验的进步，你说最后你母亲瞒报你存活的消息，让我将你带走，算不算母爱的觉醒。” 楚砚只想在心中吐槽剧情的老套：“外面精神病毒也与碧凌有关是吗？” 挺直腰身站在一旁的江浔，将楚砚扶好坐起，手法独到的为他按摩小腿肌肉。 在此也为楚砚开口解释道：“帝国的上层可能还是舍不得碧凌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或者说还是不死心，五年前帝国星在星球之中越来越没有话语权，领导人不甘心便重启了碧凌代号“神旨”。” 江浔无奈的冷笑一声：“呵！十五年前资料齐全都无法弥补碧凌致命的缺陷，而他们竟然还想靠着残存的一些资料数据，获取飞速提高实力的生物武器，结果只研究出一个四不像的恶性精神病毒。” 片刻的动容江浔便恢复了冷静的面容，放缓声音：“好了，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楚砚也没有追问那些只是扯住了江浔的衣袖：“你需要睡觉了！” 江浔的眼看起来很疲惫，眼下的乌青也很重。 一旁的楚晋扬了扬眉毛很自觉的离开便将门关上了。 楚砚轻松的声音传入江浔的耳朵：“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不问，成年人应该互相给彼此点私人空间，你别有负担，我乖乖听话。” 此时的江浔大脑一片混乱，这两个星期发生了太多。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会重新穿上这身军装。 江浔坐在楚砚身边，将头埋在楚砚脖颈之中呼吸着独属于楚砚的味道······ 12、第 12 章 虽然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在这栋楼里也不算无聊。 “莫医师！我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呀？”楚砚既来之则安之。 这栋大楼里围着他研究的医师不少，乐子也不少。 就像这个莫医师，与他的体型差不太多，但是他可以将两台比他还要大的机器提起来。 楚砚记忆最深的一次是他睡得太死了怎样都叫不醒。 这个莫宁一手将他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提着检测仪器大气不喘一口的将他们一并送回来房间。 楚砚卡着时间从房间里出来坐在了实验室的床上，莫医师推开门便看到比他来的还早的“小白鼠” 在原地愣了两秒，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配合的人。 望着坐在床上笑得甜甜的楚砚，莫宁的心情也变得美妙起来。 将昨日的记录报告拿起来，走到楚砚身旁。 检查了一下楚砚的状态，试验进行得还算稳定：“小楚，今天还需要继续抽血” 说罢从白大卦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果放在楚砚手心之中：“今天很乖！” 恩？楚砚觉得手中的糖果有些眼熟，连忙打开一颗放入了嘴里。 莫宁见状上前撸了撸楚砚的脑袋。 “小楚不用着急，医师口袋里还有好多好多！”莫宁工作以来多是面对年纪较小的孩子，所以口袋中习惯带有一些糖果。 青柠味道的硬糖？ 楚砚想起来了，这是季安工具箱里老装着的那种糖，这个牌子很少见的。 楚砚抬起眼仔细盯着莫宁的脸，表情越来越疑惑。 他曾经问过季安干嘛要在箱子里放这么多糖，那大块头只说了句弟弟爱吃。 莫宁看着楚砚奇怪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玩，便弯下腰把脸凑到楚砚眼前：“小楚看什么呢！” “莫医师是不是有一个哥哥呀？”楚砚越看越觉得他俩长得有些相似。 闻言莫宁左眼不自觉的快眨两下，震惊地抬起眼望向楚砚。 沉默了片刻，莫宁冷静的开口：“是···小楚是怎么知道的，你见过他？” 见如此反应楚砚越来越可以肯定了，只是不知哪里传来滋滋的声音。 楚砚快速将眼睛锁定声音来源，是莫宁将手中的笔给捏碎了。 轻轻将莫宁的手扳开：“我在渡地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他叫季安，他在那儿开了一个修理厂，我在他的工具箱里吃到过这种糖，他说他弟弟以前喜欢的。” 听到名字那一秒莫宁的瞳微微颤动，他望向楚砚带着笑意：“原来他在渡地吗···等这事件结束我就去找他。” 楚砚乖巧的将衣服撸上去，把手臂伸过去方便莫宁操作，他用另一只手单手将硬糖打开。 一只白皙细长的手托着一颗淡淡蓝绿色的糖果出现在莫宁的眼前。 莫宁将糖放入嘴里，熟悉的味道混杂着脑海中永远不愿忘却的回忆。 一滴眼泪悄然从他的眼角滑落。 但这一切都不影响莫宁的娴熟操作，楚砚张开双手：“现在贩卖一个大大的拥抱！” 莫宁上前，一个浅拥，莫宁觉得楚砚很适合安慰人，他的笑脸就是治愈人心最好的良药。 “小楚谢谢你，找到哥哥踪迹，是一件好事，我很高兴！”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就更好了······ 目送着莫医师离开，楚砚很开心安慰到了他，作为季安的朋友帮他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突然想起来徐老师，据小鸡的检测徐老师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他的周围了。 楚砚一个人坐在实验室的床上晃着腿。 不察一颗脑袋落在他的肩膀上，两条修长的手臂从后将他环抱住。 “我也需要拥抱”江浔的声音暗暗从身后传过来，听起来有些酸酸的。 “唔！”从床上下来，楚砚抽出身体。 眨巴着大眼睛面对着他站好：“江浔江浔，不是说今天我要见新的医师吗，什么时候呀？现在吗？” 新的医师新的乐子，楚砚还是很乐意认识新朋友的。 江浔看着空荡的臂弯，回过神来，上前牵起楚砚的手，将他往外带：“砚砚和我来吧！” 行走途中江浔向楚砚讲解了这位新医师的一些了来头。 这是渡地“祭司”送来的医师，对专门针对精神力病毒的研究。 “渡地来的？帝国不是很讨厌渡地的吗？”楚砚不懂帝国到底怎么了。 江浔拉紧了楚砚的手，声音平淡的说：“帝国的领导人被枪杀了，我们与渡地合作了。” 枪杀？听起来情况很糟糕。 二人很快走到会客厅门口，江浔用手指轻轻蹭了蹭楚砚的手背：“不要害怕！” 楚砚跟在江浔身后金属色大门机械的缓慢打开。 随着屋里的灯光向外延伸，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楚砚的眼睛。 里面的人闻声转过身来。 “徐先生，久等了！”江浔走上前伸出右手与之握手。 “幸会！”徐除云悄然将手腕从西服袖中伸出来些回握住了江浔的手。 一串风格熟悉的手串出现在徐除云的手腕上，江浔右手不自觉的用力。 笑得没心没肺的楚砚在江浔身后向徐除云不停挥手，徐老师我在这儿！这儿！ 等二人松开手，楚砚直接越过了江浔上前眼睛笑得弯弯的说道：“徐老师，好久不见！” 江浔向前一步将楚砚挡在身后：“徐除云老师，从渡地来的专业医师竟然是您，真是让人惊喜。” “是吗？无论是渡地还是帝国都是为了让帝星更好不是吗？”徐除云微笑着回答着江浔。 见二人气氛好像有些不对，楚砚从身后拉了拉江浔的衣服：“江浔，好累，我有点困了。” 闻言江浔向徐除云挑了挑眉毛：“想必你们二位已经是朋友了，砚砚今天的数据都在莫医师那里，还请徐医师与莫医师对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幸苦了。” 说完没管徐除云如何回应，江浔直接将楚砚抱起向外走去。 意外的怀抱，楚砚自觉的搂上了江浔的脖子。 在江浔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将眼睛露出来看向徐除云，可怜的挥了挥手。 眼镜下带有笑意的眼睛温柔的对楚砚笑着安慰着楚砚，可无人知晓的地方，他握拳的手暗然用力。 江浔稳稳将人放在床上，今天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坐在了楚砚的身边。 静默了良久，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之下楚砚感觉马上就要睡着了。 “砚砚喜欢徐除云吗？”江浔手撑在楚砚脑袋两侧，将楚砚快要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开。 闻言楚砚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直直的望向江浔：“我很感谢徐老师。” 见江浔不解的眼神楚砚带有些落寞的眼神接着说道：“徐老师在处处都给予我帮助，为了感谢他，他让我做什么我不会拒绝的。” 江浔后悔盯着楚砚的眼睛看了。 他明明知道着小骗子最喜欢用他的眼睛骗人了，满嘴谎话的小骗子，江浔决定惩罚他。 楚砚以为江浔不相信他又准备继续开口时，江浔的脸往下压，轻吻了楚砚柔软的唇角。 见人一脸无辜，江浔深吸两口楚砚身上的味道：“砚砚，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就在江浔准备抽身离开时，楚砚搂住了他的脖子：“休息一会儿吧，你快要变成熊猫了。 享福的时候嫌你多余，现在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想到你了，江浔你是不是太好欺负了一点。” 江浔被紧急召回官复原职，心中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可是见到与他同样被复职的战友，他无法忘却曾经并肩作战时光，曾经为之流血牺牲过的国家。 他也想休息可是他体内的“神旨”病毒也随着这一场变种病毒一起觉醒肆意侵犯他的大脑。 不过一切都还不算太差，至少楚砚的情况比他想得要好。 他接受着碧凌却没有精神上的可怕痛苦，或许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这一切。 一张单人床上江浔将楚砚搂在怀中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等楚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莫宁已经带着徐除云在他身边等侯了。 被两个人看着醒来，楚砚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过后楚砚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徐老师见过季安的，就是上次渡地赛车时我的大块头朋友，你有他的消息吗？” 徐除云上前为楚砚整理了一下被睡乱的衣服：“我已经与这位莫医师交流过关于季先生的事了，我从渡地来的时候见过季先生，他没事别担心。” 回以确认的微笑，莫宁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徐除云：“徐医师已经和我说过了，小楚谢谢你，李医师那还需要帮助我先去啦！”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在手心，见楚砚伸手笑着将糖拿走，莫宁便离开了。 门才刚关上，徐除云猛地扣住楚砚的脑袋。 有些疯狂的吮吸着楚砚的唇。 楚砚被惊到了，但考虑到事出有因，便也就没有反抗。 吻必，徐除云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小疯子！徐老师心都要被你吓停了。” “小疯子很委屈，不知不觉就被人关在这里了。”楚砚将脸靠在徐除云的肩膀上，摆动了一下脑袋将嘴巴上的口水擦在他的衣服上。 宠溺的望着楚砚的模样，任凭着他的小动作，徐除云将眼镜取下架在楚砚的耳朵上，笑着说道：“要不要徐老师带你走？” 没有了眼镜的遮挡，这时楚砚才发觉，徐除云的眼睛颜色里荡漾着一丝深红。 13、第 13 章 楚砚耸了耸鼻子将徐除云架过来的眼镜往上顶：“他们好像还没有找到“解药”吧，徐老师不能把我带走吧！” “可他们什么也没有告诉你不是吗？”徐除云转身将白色医褂脱下，只剩下里面的衬衫。 楚砚除了犯困以外也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听徐除云这样说楚砚都要怀疑是不是小鸡遗漏了某些设定。 假装垂下眼睫有些失落的捏着自己的手指。 见不得楚砚难过，徐除云弯下身体，眼波温柔，温声说道：“徐老师不会让小砚受到伤害的，就算你是碧凌也不行。” ······ 帝国大厦之中，江浔收到了关于碧凌最新的报告。 莫宁得到报告的第一时刻并没有上报，而是先将报告转交给了江浔。 报告中的结果是他们从来没有预想到的。 江浔扫过报告上的字眼，如此常见的字符却要将江浔的心冰封。 从楚砚的血液当中无法提取到碧凌原生病毒，是他们从根本上方向就错了。 碧凌压根就不是生物病毒。 他是镶嵌在大脑精神元之中的一个微型装置。 所谓的神旨也好，现在流行的精神病毒也好，也都是“机械虫”从耳朵爬入大脑从而扎根于精神元上。 然而这一切都是依靠着楚砚大脑中的碧凌所发出的感波来实现驱动的。 而现在将精神危机暂停的唯一方法便是将楚砚的脑袋打开。 销毁附着在精神元上的碧凌，碧凌的停止也代表着楚砚生命的暂停。 这原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上将！在楚晋的房间里只找到这个！”下属急忙将手中的徽章递上去。 江浔接过徽章，暗淡的金属已经失去原本的光泽，江浔仔细辨别着。 突然他的瞳孔紧缩，这是几十年前帝国颁给碧凌全组研究人员的荣誉徽章，可它本应该随着人员的消亡一同消失的······ 还没来得及问徐除云什么叫做他就是碧凌。 楚砚感觉一阵空白的风开始席卷他的大脑，眼皮越来越沉“徐老师，我……” 徐除云垂眸带着温柔的笑意，用手中的衣服将楚砚的身体包裹严实“徐老师带你回家。” 一手抱起楚砚，将复制虹膜如嵌眼中，顺利将房中的暗门打开。 全玻璃的空间将外面的场景无限放大在眼前，一辆飞行船穿破空间迅速出现在玻璃外。 季安腰间绑着安全绳，将飞行船的门打开站在边缘。 靠近着玻璃，伸出他的机械手臂按着玻璃墙之上。 片刻如同激光刀刃一般将足足有十厘米厚的硬化玻璃割除一个巨大的洞。 楚砚的精神体趴在徐除云的肩头，观赏着这一切，没想到他用来灭烟头的机械手臂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小鸡，这儿的人物是不是人均马甲精啊！”楚砚看着徐除云抱着自己的实体穿过不停向里面灌风的大洞，踏入停在空中的飞行船。 刺耳的风声在门关上的这一刻彻底消失了，然而楚砚没想到飞行船当中的竟然都是“熟人” 飞行船越行越远，江浔听着耳边急促的警报声，从监视器之中看着徐除云带着楚砚离开。 在这一刻他竟然在庆幸，庆幸徐除云将楚砚带离了这栋充满欺骗的帝国大楼······ 飞行船经过帝都的上空，安静得不像话的城市如同死亡笼罩般的寂静。 马路上还能看到一列列巡逻的士兵，地面上有着不少被警戒线围绕起来的自杀现场。 楚砚的精神体从上往下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心并没有什么波动，他的脑海中不停重复着：这是主神为之特意创造的空间，那一切不过都是一串代码罢了。 楚砚的身体将他拉回体内，感受着医疗舱不停给他输液，缓解身体的疲劳。 楚砚悄咪咪的睁开眼，他的鼻梁上架着徐除云的眼镜，他突然想起来了，有一瞬间徐除云眼中泛起的红色。 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红瞳———“祭司” “宝贝，醒来了？快到家了！”徐除云弯着身体靠近躺在医疗仓当中的楚砚，依旧温柔的眼眸，似水般的盯着楚砚。 楚砚猛得睁开眼，直接快速出手掐住徐除云的脖子，一个暴起将徐除云按在身下。 大幅度暴力的动作让本在输液的针头粗暴的从楚砚的血管中扯出，冒出来的血向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啊呀！小祖宗，血啊！！”坐在伍元驾驶位旁的季安被身后的动静吸引，一回头被吓了个激灵。 被压在身下的徐除云不以为然，一根手指抹过楚砚留下的血液。 在楚砚不解的注视下将手指含入嘴中，有些发声困难：“宝贝，想要杀掉我吗？” 楚砚松掉手上的力气，微微勾起嘴角，扬起眉毛：“你的面具呢？上次的赛车我赢了，却不肯摘掉面具给我看，真过分！” “的确很过分，宝贝想要怎么惩罚我？”徐除云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式样，眼底的笑意却不减半分。 将眼镜取下架回徐除云的眼睛上，楚砚将身体向前倾，在徐除云梳得精致头发下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站起身，不高兴的嘟囔：“都是马甲精，不要理你们了！” 徐除云没有管身上皱巴的衬衫。 从医疗箱中找出止血贴，上前撸了撸楚砚乱翘的头毛，将还在渗血的伤口贴好。 从始至终驾驶位上的二人都没有动过身体，季安飞扬着眉毛：“我算是见识过了他俩恋爱，像咱这种凡人是无法理解的！” 楚砚站在窗口，看着飞行器穿过屏障进入渡地。 身旁的徐除云已经将面具戴上了。 楚砚侧过身抬起头，他的眼神如同平静的湖面一般透过面具悄然的盯着那双红色的眸。 二人良久的眼神对视，无言…… “小鸡侵入飞行船，我需要舱门的权限”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接收到命令的小鸡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侵入。 脑海中响起小鸡成功的消息。 楚砚双手向前牵过徐除云，背对着舱门：“徐老师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望着眼前与常日并无差距，眼里自带着骄傲的楚砚。 闻言徐除云脸上的表情一顿：“宝贝！不要乱想，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徐老师在这里，你不要有顾虑。” 楚砚用颤抖着的眼波，嘴角带着笑意。 靠近徐除云的耳朵，用不在意的语气轻声说道：“你说得对，世界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可我现在不开心，我要惩罚你！” 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徐除云推开，徐除云的瞳孔剧烈放大，舱门突然打开狂躁的风肆意席卷着飞行船每一个角落。 楚砚用力推开徐除云用权限将舱门打开，松开手让身体随着自由落体向后倒去。 看不见地面的高空楚砚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刮过他的身体。 徐除云来不及思考纵身一跃跟随着楚砚的轨迹便跳了下去。 突然感受到有人拉过自己的身体，楚砚快速睁开眼睛。 徐除云用手紧紧将楚砚的脑袋扣在自己的怀里，尽力减少疾风的伤害。 “小疯子，徐老师不敢了，原谅我好不好？”经过急促的风将声音传入楚砚的耳朵里。 楚砚在徐除云的怀中发出清脆的笑声：“徐老师我用碧凌帮你增强精神控制能力，试试你的研究的成果如何吧！” 言必，一股强劲的精神力暖流涌入徐除云的精神海。 徐除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周围可寻的一切设备。 突然一辆已知的飞行船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 慌乱成一团的飞行船内没有人发现安放在后背仓之中的飞行器在毫无征兆高频振动。 ‘呲’飞行器突然之间裂开变成若干个碎片闪着微光漂浮在空中。 悄悄地光与碎片一同消失在了飞行船之中。 徐除云睁开眼睛二人滞空在风中，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精神化实体的飞行器。 怀中的楚砚微笑注视着徐除云。 徐除云放松着精神将楚砚紧紧抱住，耳畔的风悄然划过，二人缓慢的往下降落。 “砚砚已知的剧情已经全部传送完毕”就在江浔收到那份报告时，楚砚也同步得知这份剧情 这一出不仅仅只是惩罚徐除云对他隐瞒身份，更多的是他比较好奇装在他脑袋里的这个碧凌到底有多厉害。 就现在看来貌似是有些能耐的。 二人遭遇了疾风，全身上下皆是狼狈不堪。 平稳落地，只是不知道降落在了永夜渡地的哪个角落，周围漆黑一片。 楚砚想打开连通器。 可刚抬起手才想起来它已经在帝都大厦被没收了。 刚想作罢一只打开灯光的连通器扣在了他的手上。 “宝贝儿，怕黑？”徐除云将连通器替他扣好。 透过光亮楚砚看到，面具早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徐除云。 两眼一弯不禁笑出声音，可不得不说徐除云落在额头前的碎发到是衬得年轻了些。 楚砚抬眸望去，与徐除云那双好似有火焰在燃烧的红色眼睛目光相撞。 楚砚清澈如水的眼睛，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欢喜，猛地一下张开双手抱住徐除云的脖子：“真好玩！” 黑暗中徐除云回抱住楚砚，他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流光，无奈的轻笑：“开心了呀，小祖宗！” 14、第 14 章 徐除云心中感叹他永远猜不透楚砚的想法，但不可否认怀中这个男人带来的一切未知都令他无比着迷。 黑暗之中徐除云沉浸在小男友投怀送抱的喜悦无法自拔。 可这个怀抱是在过于漫长绵延，久到徐除云感觉到不对劲。 楚砚其实一点也不怕黑，但他的眼睛对于黑暗的适应能力比较差，导致他在夜晚看不清物体。 陷入黑暗的时候他会本能的寻找光源，来缓解未知给他带来的恐惧。 手上带有徐除云的连通器，机器的白光照亮了二人。 楚砚开心的搂上徐除云的脖子，就在他准备松开的时候，楚砚发现自己的精神体已经飘出来了。 漂浮在空中的楚砚有些迷茫的看着徐老师慌张的查看自己身体。 “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这是副作用吗？”楚砚手撑着脸蹲在一旁。 看着徐老师反复摆弄软绵绵的自己，手忙脚乱的样子逗乐了小坏心眼的楚砚。 片刻，不远处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愈来愈近，一辆亮黄色的跑车一个炫技的甩尾，不偏不倚停在了距离徐除云两米的地方。 空旷黑暗的荒野连一颗高大的树都没有，带有亮光的徐除云二人特别好找。 车中的人缓缓降下车窗，一头金色的头发，自信的往后甩。 “意外吧，没想到吧，是帅气的伊森来拯救你，我亲爱的小玫瑰……”快速从车中拿出墨镜戴上，伊森开始了他魅力四射的开场白。 “小点声”无比嫌弃的开口，徐除云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伊森。 拉开车门将楚砚安放在车中，快速上车，顺便将车门轻轻关上。 徐除云初步的检查显示，楚砚只是太累睡着了，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现象，或许这是一些未知的预警。 注意到现状的伊森立马闭上了嘴巴发挥起他赛车手的专业。 一道亮黄色如同闪电一般割破黑夜，汽车原始的噪音响彻云霄。 如果这是在帝都绝对会被大于三栋楼的居民联名举报。 但这是在永夜的渡地，永远的黑夜便是无尽的白昼。 一阵阵熟悉的香味钻入楚砚的鼻孔，试图唤醒正在熟睡的楚砚。 楚砚感受到自己正被一道身影所笼罩着。 徐除云弯下身子，近距离的看着楚砚的睡容，空气中食物的香味让楚砚无意识连连吸了两口气。 徐除云静静看着这一切，轻笑出声。 伸出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楚砚秀气挺拔的鼻子：“小懒鬼，在这样下去你可要在床上生根发芽了。” 纤长卷翘的眉毛迎着徐除云的呼吸微微颤动，楚砚皱着眉头。 不情愿被叫醒，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 “好香呀！好开心，徐老师做好吃的了……”楚砚水水的眼睛半睁着，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悄然说道，徐除云见人已经在慢慢爬起来了，便在床边坐直了身体。 听着楚砚连说三个好，心中冒出些酸涩。 虽然声音不大，但楚砚却听得深切。 在徐除云看不到的地方楚砚抬了抬眉毛，随后朝着徐老师展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吃完徐除云准备好的食物，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对于房子的布局楚砚很熟悉。 这间房子和徐除云在帝都的那间一模一样，就连家居用品上残留的气味都是楚砚熟悉的。 可窗外漆黑的天空告诉楚砚这并不是一个地方，不过楚砚并不在意。 沙发上久别的玩偶更能吸引楚砚的注意。 又是以往惯用的动作，趴在玩偶旁边将头放在玩偶肚子上。 不一会，徐除云那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了楚砚面前：“连通器被没收的小可怜。” 将盒子递给楚砚，示意他打开。 楚砚坐好把盒子放在白熊圆滚滚的肚子上。 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向徐老师表达谢意。 在徐除云温柔的注视下，楚砚将盒子打开了，一支不同于寻常连通器的透明小方块形物体静静躺在盒子中央。 见楚砚有些迷茫，徐除云将楚砚的左手牵起，拿起小方块放在了楚砚的手腕中央。 小方块就像拥有生命一般，瞬间被激活。 两端突然出现两条淡色白光将楚砚的手腕包围住。 也在这时楚砚的生物信息全部被录入小方块之中，一片透明的虚拟页面展现在楚砚眼前。 “楚砚，男，身高177.6······”徐除云好奇的凑到楚砚旁边，带着笑意的将楚砚的生物信息读出声来。 还没等徐除云接着往下念，楚砚连忙捂住徐除云的嘴，将小方块关闭：“你没看见！” 楚砚的骨架不大，整体也是偏瘦的类型，和徐除云这种187还注重与肌肉管理的身材完全不能比。 第一次见面时楚砚也发表过对他的羡慕，只可惜这是他无法改变的。 “没关系的，你是小孩，还在长身体的。”徐除云淡然高华，伸手覆盖上楚砚捂住他嘴的手，轻轻吻上楚砚的手心。 楚砚垂下眼悄然带过这个话题，他哪还有什么长，被x病毒入侵不缩小就很不错了。 突然门口传来间隔频率一致的敲门声。 徐除云将沙发上楚砚松散的衣衫整理好，遮住楚砚极白的肌肤。 楚砚偏了偏头起了坏心思。 纤长浓密的眼睫下眨巴了眼，露出狡黠的眼神，顶着徐除云的目光。 他将自己的手伸入自己衣服下摆之中。 一双如同素手，从楚砚平坦的小腹缓缓向上抚过他泛粉色的胸膛。 楚砚微微抬起下巴，他的手划过脖颈描摹着楚砚性感的喉结，时不时还发出微妙的声音。 徐除云滚动着喉结，胸口不自然的起伏着 隐忍上前伸手覆上楚砚不时发出声音的唇，压上身体吻在了自己的手背，哑然：“小鬼头，坏主意真多呢！” 门口的向杰还在契而不舍的敲着门，正在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时间。 想到这种可能性向杰皱着眉头翻开了怀中的工作报告，查看记录。 就在这时门开了，为他开门的是依旧严谨细致的老板徐除云。 向杰勾起嘴角，在心中狠狠的肯定了自己，他就知道他的记录是不可能出问题的！ “老板好！向导好！”向杰随着徐除云走入房间 沙发上被被子裹得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楚砚让向杰感到奇怪：“畏寒！这也是碧凌的副作用吗？” 向杰连忙从怀中掏出笔来，严肃的用眼神来回询问着二人。 楚砚的心没有坏透，率先开口“是我很喜欢这床小被子，被它裹住让我很安心”用亮晶晶的眼眸真诚的看向向杰。 向杰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后脑勺，片刻还是表示肯定的点了点头。 转眼将手上的东西一收，向楚砚飞奔过去，向杰蹲在沙发旁闪着狗狗眼，兴奋的说道：“向导好久不见！！我太想你了！没想到你就是碧凌呀，真是太有缘了！” 被向杰大狗狗行为所感染，楚砚忍不住像摸大型犬科动物一样撸了撸向杰的头毛。 “咦！据我的研究，向导的手法绝对是养过狗狗的对不对？”向杰昂着头，自信的说道。 闻言楚砚的手一怔，微微勾了勾嘴角“算是吧……” 向杰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眉毛都要飞扬到头顶了“我真的太厉害了！！！” 仔细翻阅向杰带来的报告，如此喧嚣的员工，让徐除云不得不分余光去关注二人。 “好了，你的音量远远超过了令人舒适的分贝，小砚不喜欢太喧闹。”徐除云将向杰拉开，自己坐在楚砚身旁。 像叮嘱小孩一样对楚砚说道：“今天下午徐老师还有事情要忙，不能陪伴在小砚身旁，很遗憾，所以小砚就和向杰待一起，让他带你熟悉熟悉这儿好不好？” 楚砚乖巧的点了点头。 徐除云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利落的站起身，回归严肃的表情。 路过向杰身旁悄然嘱咐了两句，将面具戴上便消失在门口。 二人目送着徐除云离开，气氛陷入了两秒安静。 “向导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老板就是渡地的祭司，比如为什么我也会在这里。”向杰有些牵强的笑着。 楚砚没有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抬眼看着向杰，眉眼如画，淡然开口：“当然。” 言罢，楚砚从被子中钻出来走入卧室，换了一身徐除云为他准备好的衣服。 很快楚砚便再次出现在了向杰眼前。 一双眼如同玻璃水晶粼粼微光，如艳阳般的笑容，清澈的声音：“向杰！我很好奇这儿的事物，我想出去看看！” 向杰的情绪像一阵风，来的快去得也快，闻言立马展颜：“我最适合做这个了，绝对满足美貌向导的一切好奇心。” 带着楚砚便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家门。 楚砚发现这儿并不是什么居住楼，房门外便是一台电梯。 向杰按下密码电梯才再次启动，片刻门便从对面打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一间陈列简单的办公室，桌上熟悉花瓶中如旧的红玫瑰，让楚砚大概知道了这是谁的办公室。 马上向杰的话便应证的他的猜想：“这儿是老板的办公室，不过今天我们是去外面玩哦。” 不久便又是乘坐电梯，再次走出电梯，外面的场景自然多了，大厅之中不停有来来往往忙碌的人。 向杰推开连接黑夜的大门。 外头依旧喧闹嘈杂的景象让楚砚震惊，这和帝都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仿佛那场病毒从来不存在一般。 楚砚回头看向身后刚走出来的大楼，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合理。 身后的大楼完全不同于帝都整齐一板一眼的样子。 它像是被人为后期生生拼接起来的产物，不规则到楚砚害怕他会倒塌。 并且还保留着渡地一贯的光颜色污染风格。 15、第 15 章 楚砚还在欣赏着奇葩的大楼，突然腿边好似有东西在拽拉他的裤子。 转回身体，只见脚旁有个小不点儿。 伸出他圆圆胖胖的小手像摇拨浪鼓似的摇晃着楚砚的裤腿儿。 楚砚低头看着小不点毛茸茸带点小卷的头顶，心中闪过一只未断奶的小幼熊形象。 蹲下身子与小不点平齐：“小崽崽，扯哥哥裤腿做什么呀！” 或许人类天生就拥有和幼崽说话会变可爱的基因，楚砚也不例外。 胖胖的小圆手连忙伸进他的衣服口袋。 楚砚抬头看了一眼向杰，用眼神示意他请等待一下，楚砚看得出来向杰貌似也很好奇。 片刻一个球形的物体安安稳稳的躺在小不点的手心里，而小不点的手都要伸到楚砚的脸上了。 “想把这个送给哥哥？”楚砚有些不解，轻声询问着眼前的小屁孩。 声旁的向杰一看小孩手中拿的圆球，双手一拍：“啊呀！我知道了！小孩是见你没有跟随灯，想要把这个灯给你！” 小不点闻言立马抬起头来，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放着金光。 不等楚砚反应，双手捧着跟随灯掂着脚便将跟随灯放在了楚砚脑袋左前侧位置。 跟随灯自带有定位识别系统，放对位置的那一刻跟随灯便立马亮了起来。 直到灯光亮起的那一刻。 楚砚才看见了小孩的眼睛，两只颜色很突兀金属感很强的机械眼。 这个时代的科技做两只类人的义眼并不难。 不过这在渡地也不算稀奇事，季安不也是有一条机械手臂。 小孩见楚砚愣在原地，以为帅气哥哥不喜欢自己，肉肉的小脸立马皱了起来。 楚砚这才感觉自己有些迟钝，双手温柔的捧起小孩肉肉小脸蛋：“哥哥超喜欢小崽崽的眼睛，很酷！谢谢你的小圆灯！” 五彩斑斓的灯光之下。 一圈白光笼罩着三人，嘈杂的环境之中伫立起一道白色的屏障。 三人被围绕在寂静温暖之中。 闻言小孩卷卷的头发也随着开心的蹦哒不停抖动着。 小孩的眼向外映射出一块小屏幕，小孩很高兴，抬着短短的腿凑到楚砚跟前让楚砚看到小屏幕上的文字。 【肉肉也喜欢哥哥，哥哥是肉肉见过长得最帅的哥哥，所以肉肉才会送小灯灯给哥哥！！】 楚砚觉得小孩可爱极了，便想伸手将肉肉抱起来，一段声音打断了楚砚的动作。 “肉肉！快到妈妈着来！！” 随着声音寻找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穿着遮住脚面的长裙，在向他们挥手。 只见小屏幕上快速打上【妈妈！！】 前方那位女子肯定就是肉肉的妈妈了。 楚砚改变了手上的动作，牵过肉肉的小手，对女人温柔有礼的微笑过后，朝着她缓缓走去。 片刻，楚砚便走到女子面前，肉肉见到妈妈立刻扑向妈妈的怀抱之中。 “不好意思，肉肉给你们添麻烦了，小孩子比较调皮爱乱跑”眼前温婉面容的女人熟练抱起肉肉，微微弯腰，带有歉意的声音缓慢轻柔。 楚砚指了指自己脑袋旁的跟随灯，也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道：“肉肉很乖乖很可爱，还要谢谢肉肉送我的小灯呢！” “我看出来了肉肉很喜欢你。”女人回应了一个热情的笑容。 片刻简单道了一声别，便转身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 肉肉搂着妈妈的脖子将脑袋靠在妈妈肩膀上，在转身的瞬间，将小屏幕映射在楚砚眼前。 【哥哥！还会再见面吗？肉肉喜欢你】 楚砚微笑着轻轻点头，朝着肉肉挥了挥手道别。 郁闷的向杰气鼓鼓的插着腰堵在楚砚身前，瘪着嘴巴将楚砚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扫视了一边。 胡乱抓了抓他头顶上乱糟糟的毛发：“同样是人为什么向导长得如此好看，连路上的小孩子都喜欢你。” 楚砚毫不在意的掠过他向前走去。 向杰连忙追上去将头试探性向前伸，楚砚憋笑的帅脸让向杰郁闷加倍了。 “哦！对了，附近有一个大型的灯光会，要不要去看看！”向杰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主要是带向导出来熟悉熟悉解解闷。 灯光会？听起来就很提神醒脑，楚砚满脸写满了拒绝。 向杰刚准备接着提出绝佳方案时。 突然一阵轰鸣的声浪，吓得他一颤，张开嘴巴连说话都忘记了。 “小玫瑰，舍得来找孤独的伊森了？”一张棱角分明异国风情的俊脸从车窗之中探出。 伊森将手自然搭在窗边，微微偏过头让他的脸呈现最完美的部分。 亮黄色的跑车驾驶位中坐着一位穿着沙滩衬衫，墨镜别再金发之中，看起来随意却又全是心机打扮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将街景切换成了海边度假。 “向导你太坏了！！你有我一个人还不够吗！！！”看样二人早就商量好了的，向杰快要气成气球飞向天空了。 楚砚扯过向杰这只气鼓鼓的气球，忽略他的手舞足蹈将他塞入车中：“人多才好玩嘛！！我们现在去找季安！” 说罢迅速绕过车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咔哒”安全带插好，楚砚准备好出发 伊森握上方向盘零速启动爆发出极大的加速度飞速起步，消失在道路之上。 “小玫瑰真可爱，喜欢和小孩子一样带着跟随灯。”伊森盯着前方，弯起嘴角调笑到。 楚砚晃了晃脑袋，让灯光左右摇动了一番，扬着眉毛自豪的说道：“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崽崽对我的褒奖可不要太羡慕！” “啊呀！小孩是不会说假话的！看来是真的了，怎么办小玫瑰，伊森没有伊森好羡慕。”伊森很开心的顺着楚砚的话往下讲。 楚砚回应了一个那是当然的自豪小模样。 飞驰的亮黄色，划破黑夜。 楚砚盯着窗外的景象，瞬息万变，一个下沉的弯道突如其来。 伊森轻踩刹车迅速转过方向盘，向地下弯道驶去。 这或许就是只有渡地才会有的景色：地下弯道比地上街道还要亮堂。 而地下墙壁上端挂着无数的灯，让墙上的涂鸦看得无比清晰。 整个盘山状向下沉得弯道的墙壁上的涂鸦，一张接着一张，像是连环画一样，描绘了一整个故事。 意识到这点，楚砚让伊森降低行驶速度，趴在窗边认真着图上所传达的信息。 后座上的向杰见楚砚在观看墙壁上的涂鸦，眼前一亮，兴奋的插了一句嘴：“墙上的就是我们老板祭司的故事哦！” 当出现戴面具的涂鸦小人的时候楚砚心中便有了猜测。 得到准确的答案，楚砚目不转睛的点了点头。 缓慢驶出地下弯道转盘。 最后的涂鸦画面是那栋拼凑起来的大楼上升起了久别的太阳······ 向杰见楚砚久久没有回神 便自顾自的说起自己的感受：“就算是亲生经历过也会觉得是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没有祭司的时候，渡地就已经存在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还叫“帝都”，刚经历过战火纷飞只剩下遍地的残垣断壁。 帝国政府放弃了渡地而向外围重新开始建设新的帝都。 将战争中支离破碎的战士人民忽视在渡地之中。 那时候的渡地人不知道战争的胜利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安详的生活。 而他们的政府矛盾不断激化呈现分裂之势，渡地代表着失败的一方被动充当了第二次牺牲品。 他们单纯的以为战争之后的苦难是为帝国未来的荣光做出的奉献，帝国永远不会放弃他们。 然而时间可能会让人遗忘过去，但苦难会挖骨抽筋的永远存在。 远远落后于时代的医疗技术，让无数在战争中受到创伤的人先后丧命。 被帝都包围与外界失去联系的渡地，仿佛只能等待整座城市的覆灭。 一位带着面具的年轻医生，从苦难之中翻出浪花。 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材料，最匪夷所思的技术为渡地人装上失去的胳膊，腿，眼镜鼻子耳朵。 没有人知道医生的来历，也没有在意医生的来历。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带领着他们走出绝望的“神” 绝望的渡地跟随着医生抛弃了从前的名字。 寻到光明的人们用最穷的方式重新建设着渡地。 原始而有效的黑夜屏障，可笑而诡异的拼接大楼，安抚人心的长明彩色灯光。 这都是渡地人在艰苦环境之中找出的最佳方案。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渡地手握着连帝国都忌惮的能力。 在往后的几年里无数次谈判，渡地与帝国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平衡。 楚砚抬起手，展开连通器。 很巧，两分中前徐除云给他发来了一条关心的讯息。 楚砚貌似找到了些许思路，他在发送拦之中打下一行字【徐老师不论做什么，楚砚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紧接着发送了一条轻松的语音短信【让我保护徐医生也不是不行的，毕竟我一人更比六人强】 后座上的向杰哇哇开始叫唤着：“情绪都准备好了，你竟然把狗粮塞进我的嘴巴里，你赔我眼泪！” 楚砚闻言转过身去，坏笑着盯着向杰。 还在发泄情绪的向杰倍感不妙，楚砚突然伸手像摸大狗一样使劲撸向杰的脑袋。 让他叫唤的声音变得跌宕起伏。 向杰吵闹的声音还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窗外再次出现提神醒脑的彩色灯光。 楚砚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16、第 16 章 两个幼稚鬼闹累了，狭小的车内空间终于寻得片刻安宁。 一直在专心致志开车的伊森，拧着眉毛，呲牙咧嘴表达着他对二人吵闹的态度。 此刻的安宁才让他有机会开口：“像刚刚那样的涂鸦，渡地随处可见，我还有一批朋友是专门玩这个的，小玫瑰喜欢下次带你一起玩？” 还没等楚砚做出回答，没安静几秒的向杰立马抢先回答：“黄毛脑袋你着就不懂了吧！向导喜欢的可不是那什么涂鸦。” 眼里闪着精光，放肆上下跳动着眉毛：“向导喜欢的可是······哈哈哈。” 面对向杰的打趣，楚砚没有说话，垂下眼睛轻轻笑了一声便转过脑袋看向窗外。 五彩斑斓的夜色，渡地的每时每刻都是一场烟火气十足的灯光盛宴。 不久亮黄色的跑车便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熟悉的车库门口。 “咦？季安今天没有开门？”率先跳下车的向杰，站在紧闭的卷闸门前，挠了挠后脑勺表示不解。 楚砚绕过向杰，熟练走到仓库前挂的招牌下，扭动了腰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 运用着大脑之中的碧凌，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起跳。 二人只见楚砚停留在空中，伸手在破烂的招牌上端摸索。 “找到了！备用钥匙！” 楚砚稳当落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连转几圈：“奇怪？明明告诉季安我们会过来的，他也回复了我的，可能是忙忘记了吧！” 有些疑惑但三人都没有太在意，神经大条“粗糙”的季安不容易让人担心。 哐当的声音，卷闸门被拉到了顶端。 昏暗的仓库里，一阵剧烈的酒味毫无保留的钻进鼻腔之中。 突然亮起的光束中飞扬着无数尘土。 金属工具孤独的散落在未修理完的汽车旁，一切都显得无比寂寞。 楚砚感觉事情不对劲，抛下二人快步向里屋寻去，还不忘在虚空之中与小鸡对话：“小帮我定位季安······”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身影便挡在他的面前，楚砚无奈的看着面前满身酒气的季安。 “季安······”楚砚看向他的脸，他认为季安喝醉了。 可他的眼睛里只有无法忽视的冷静模样，这让楚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身后的二人闻声也追了过来。 眼前过分安静的季安，瞥见了来人。 突然搂上楚砚的肩膀哥俩好，满面灿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呀！等着我，我给你们拿喝的。” 终于，季安在三人的注视下摇摇晃晃的向冰箱走去。 楚砚有些询问似的望向伊森。 只得到伊森狂甩着秀丽的金发，挤眉弄眼的表达着自己同样不知情。 三人一脸懵的坐在季安放置在里屋的小桌椅上，不知所措。 季安叮咚哐啷抱着一大堆瓶子，一本正经的一个一个分发着手中的酒。 “黄毛怪喜欢喝白的，给！拿好！！”将手中烈酒瓶塞入伊森怀中。 顺势转身“祭司手里的傻呆子？！喝点啤酒得了！”同样的动作将易拉罐甩入向杰手中。 向杰害怕酒鬼不敢有所动作，瑟瑟发抖的看向楚砚。 可这时的楚砚却满眼的期待，他很好奇从醉鬼季安手中会拿到什么喝的。 楚砚满怀期待的眼神闯入季安的眸中。 那抹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的被期待感让季安顿住了手脚。 季安带着笑意的眼瞬间凝固了，虽还是在笑可却满是悲凄之色。 他低头看向怀中无数的瓶瓶罐罐，嘴角含着淡淡笑意，轻声开口：“喏！小孩只能喝饮料！” 说罢，腾出一只手将拿起怀中的椰子水递在楚砚面前。 什么呀！楚砚有些不悦只得到椰子水，兴致缺缺伸手去接过季安递过来的水。 楚砚抓起瓶子的另一端，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拿不走季安向他递过来的椰子水。 倍感疑惑的楚砚不解的抬头望向季安，刚准备质疑。 可眼前的一幕让楚砚惊住了，喉咙里的话也被堵了下去。 季安发红的双眼不停的向下流淌着泪水，可他的嘴角还是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楚砚从未见过季安如此模样，在他的记忆之中季安永远是那个乐观，善于苦中作乐的傻大个。 楚砚最喜欢傻大个了逗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可眼前这个悲情气息向外释放呢的季安，也同样让楚砚感到不安。 “不想我喝椰子水吗？”楚砚松开手，找着不相干的话题用玩笑的语气希望缓解着季安的情绪。 依旧沉默的季安，默默的将手中除了椰子水的其他瓶瓶罐罐全部放下。 身后已经开喝的伊森向杰二人敞开肚子喝，敞开嘴巴聊了。 季安不存在生命安全问题，与其担心疑惑倒不如安逸对饮。 剩下楚砚一人面对流泪的醉鬼，安静流着眼泪的季安将手中的椰子水瓶盖打开放在楚砚面的的桌子上向他面前推了推。 楚砚同样沉默不语，紧紧盯着冷静坐在他对面的季安，楚砚在等，他在等季安自己开口。 能左右人情绪能力的故事，只有在当事人自己愿意开口透露的时候，才是能够解决问题。 季安一双粗大的手拿起桌上的烈酒，仰头便是猛灌。 见人还梗着脖子不肯开口，楚砚以不可捕捉的速度上前一把夺过季安手中的酒瓶。 季安还想捞过酒瓶继续喝。 这个动作让楚砚有些生气，不言说，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的妈！小玫瑰你可别逞强啊！”连高大健壮金发碧眼的伊森喝这玩意都只能拿个小酒杯慢慢品。 楚砚这种阔气的对瓶吹属实吓到了观战二人组。 头发都吓掉几根的向杰连忙战战兢兢给他的老板发消息，希望批个宽大处理。 “就你能喝？”楚砚直接把空酒瓶砸入季安怀中。 没想到如此粗鲁的动作却让季安笑开颜了，与之前的笑不同，是笑意直达眼底的那种。 连傻大个都看不透了的楚砚感觉有些郁闷。 烈酒入喉确实有些烧得慌。 楚砚的体质有些不同，他是属于上脸不上头的那种。 在旁人看来他脸红得不行已经醉熏熏了，可其实这恰好是别人放松警惕他最清醒的时候。 笑到胸口都不停震动的季安，深吸了两口气将情绪稳定：“你知道吗，只有在你生气的时候，我才感觉你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人。” “你是欠的慌。”楚砚顶着酒精蒸红的脸颊，神情淡然回答着季安突如其来的话语。 他在心中轻轻笑，没有真正的傻子，他们只是擅于隐藏罢了。 或许真是这场大笑让季安清醒了。 “祭司说你遇见了我的弟弟。”季安就着酒垂着眼眸悄然开口。 楚砚不明白找到弟弟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会是这种情绪，楚砚点头回应着。 “可十年前在帝都，我亲眼目睹我弟弟他在我眼前死去。” 声音哑然颤抖着，季安用力揉着脑袋，试图减轻回忆给他带来的痛苦：“他的眼睛被人挖出来，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布满了鲜血······我……无法相信，也害怕失望。” 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可楚砚的大脑本能就感觉莫医师不是制造人。 “我觉得你该见见，你知道的，我的脑子里有碧凌，我的精神感知力特别强，莫医生的眼睛可能是人造的，可我感知到他的神识是切实存在的。”楚砚眼神坚定。 季安垂下脑袋，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光，立马恢复了往日的嬉笑脸面：“楚砚啊！早说啊！害得哥喝得都醉了，等哥找到弟弟，送你一辆幻色！怎么样啊！” 楚砚嘴角抽抽，他早就知道这货收了台幻色的车架子，在自己拼凑组装。 他都在怀疑是不是渡地每个人都热爱拼凑风了。 仿佛之前那个散发着悲伤色彩的季安不存在一般，四人都没有提莫医师的事。 只听见时不时酒杯相撞的声音，与欢声笑语。 喝得正高兴的四人谁也没注意到仓库门前已经出现了另一辆车。 徐除云一身正装，坦然走入大开的仓库，越往里走混杂的笑声越大越响，这让徐除云莫名有些心绪不佳。 几个人都来自四面八方，却奇妙的聊得来，他们正盘算着不久后的渡地庆祝日。 楚砚答应季安想办法让莫医师来与他见面，让那个喜庆的日子里喜上加喜。 开心得不行的向杰正想发表他的妙言，一抬头正好看见了脸上挂着微微笑挺直站在楚砚身后的徐除云。 当即闭上了他的嘴巴，眼睛瞪得比楚砚头边的跟随灯还要大。 楚砚举着酒杯笑嘻嘻的往向杰的眼神所达之处寻去。 “哇？徐老师，你怎么来啦！”楚砚不改笑容，将手中的杯子向徐除云面前递去：“一起喝呀！” 眼前的楚砚小脸被蒸得红扑扑，眼里还挂着些可见的水雾，映红的嘴唇向着徐除云的眼睛一张一合。 徐除云温柔从楚砚手中接过酒杯仰头喝罢，忽略了楚砚还想要回去的手。 直接将杯子倒扣在桌上。 拉过楚砚的手将其围绕在自己的脖子上，楚砚也顺着他的动作将手环抱上去。 一系列动作将楚砚稳当抱入自己的怀中。 “小砚喝多了，我先将他带回家了”温声开口，向外走了两步回头补了一句“向杰，伊森酒醒之前不准开车” 说罢向外离去。 “小玫瑰！庆祝日一起玩啊！”喝醉的伊森还对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听见庆祝日，徐除云神色悄然变换，柔光无限的眸覆盖上了寸寸寒霜。 17、第 17 章 徐除云抱像蛇一样软溜溜的楚砚，一只手有些艰难的将后排车门打开，稳当的抱着楚砚一同坐了进去。 今天工作了很长时间有些疲劳，便带了司机出门，现在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机先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在保证车速与安全的情况下行驶得十分平稳。 徐除云轻缓的动作安抚着怀中有些不清醒的楚砚。 黑色车窗玻璃将外头炫彩的灯光隔绝在窗外。 昏暗而又安静，只能感受到二人炙热起伏的呼吸。 徐除云垂下视线，伸手将楚砚垂落在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那双湿漉漉闪着晶莹微光的眼。 不带一丝欲望，纯净得仿佛要透过徐除云的眼睛直击他不堪的内心。 眼睛紧紧盯着眼前人，可意识不禁飞向远处，突然眉间感受到一丝微凉。 “徐老师不开心吗？为什么要皱眉头。”楚砚因为喝酒有些含糊的话语，打破安静。 将一只手从怀抱中抽出来，覆上徐除云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 头边跟随灯随环境调节出暗色微光。 朦胧之中，只见楚砚醉眸微醺白皙皮肤之中透露出酒后的红晕。 片刻还没有得到答案的楚砚，带着疑惑与担忧将双手挣扎出来。 牵起徐除云比他大一号的手，摇摇晃晃的将额头与徐除云的额头相抵。 徐除云放松着身体纵容着小鬼头的所有动作，将眼镜取下，悄然将眼睛闭上感受着距离咫尺的楚砚。 呼吸渐渐交融，不分彼此。 “徐老师不乖，楚砚会永远支持保护徐老师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会生气的······” 带着些许气音，轻缓的声音稳稳当当的传入徐除云的耳朵里。 徐除云颤抖着眼睫缓慢将眼睛睁开，极力压抑着内心不合时宜的异动，面色如常淡然笑道。 “徐老师可厉害了，怎么会需要一个戴着儿童跟随灯的小醉鬼保护呢！” 虚空中好感值提升的讯息从乐呵呵的小鸡嘴中传出：“已经达到九十了！口是心非的男人哈哈哈！” 楚砚对此淡然笑过，我这么“爱”他，他却想要和我一起死，这算什么呢？ 闻此言楚砚扭动着身躯不服气的对着空气挥动着软绵绵的拳头。 好似是要向徐除云证明些什么，但可惜只得到一阵温柔如水的笑。 徐除云无法，只能将心中的纠结与痛楚暂时封存。 紧紧盯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模样，不愿错过楚砚任何一眼。 深红色的眼睛带着丝丝笑意映照着模样可爱至极的楚砚。 舒适分子在二人周围肆意飞扬，都没注意到司机先生已经将车停在了大楼下。 楚砚见状从徐除云身上分开，先一步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看着像只活泼兔子似的楚砚，徐除云不自觉进嘴角微微上扬，向司机交代了两句话，跟上了楚砚的步伐。 有些意外，徐除云以为小鬼头会躲在角落吓人。 向前寻去只见楚砚呆呆的站在大楼前，抬起头将整栋奇异的大楼收入眼中。 有些摇晃的身躯独自站立在大楼前，不可言说的孤独感随之蔓延。 徐除云缓步上前与楚砚并肩，也随着楚砚目光所至望去。 大楼中间部位镶嵌了一张古色的牌匾，但牌匾年代是在过于久远已经无法分辨字迹了。 这栋楼奇异的部分实在过于丰富，一张看不清字迹的牌匾挂在大楼正中间也显得不那么突兀。 徐除云刚准备开口为牌匾解说。 突然楚砚转过身背对着大楼，将连通器展开。 “徐老师我们来和它照一张合照！”喜悦的声音散落微风里。 闻言徐除云浅笑着半蹲着身子，楚砚将头靠在他肩窝之中。 徐除云看着前方镜头中的楚砚笑弯着眼睛，脑袋瓜上的头发随意被风吹动着的美好模样，不禁展容同楚砚一般真心笑了起来。 就在此刻照片定格，身后的彩光让二人陷入这不昏暗的夜晚之中······ 经过的楚砚赖皮拉拉扯扯，二人终于打开了家门，但马上徐除云就要面临新的难题了。 徐除云废了不少精力才为楚砚将澡洗好将衣服穿稳当将头发吹干。 可现在的楚砚乖乖坐在浴室之中的马桶上，不论徐除云同他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我就要看徐老师洗澡！”楚砚撑着脸，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徐除云。 徐除云无奈笑了笑，上前撩开楚砚额前的头发，轻吻上去：“好吧！小色鬼！” 快速回房间将衣服拿了进来。 “哈！睡着了？”望着已经趴在浴缸边边上呼呼大睡的楚砚，徐除云弯着眼睛上前将楚小蛇转移到床上。 模模糊糊之间徐除云淡淡的听见一句：“我知道······” 有些好奇徐除云将耳朵靠近楚砚的唇，轻声回问到：“宝贝，知道什么呢！” “知道牌匾上写的是···徐老师要和楚砚在一起一辈子···” 此言穿过他的耳朵贯穿全身，像是被打了一支僵硬剂，让徐除云不能动弹半分。 一切压抑在心中未曾解决的问题如同急雨点落在他身体上每一处。 许久徐除云才移开身体，昏暗之中看不清表情，只闻见一句绝望叹息“我后悔了······” 不知睡了多久，楚砚睁开眼睛，要不是有虚空中的小鸡汇报情况，他会被吓得说不出话也不一定呢。 谁能知道前一秒还在宝贝宝贝的后一秒就被用注射药物蒙上眼睛关进营养舱之中困在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呢。 按照徐除云的用药剂量他到一周之后的庆祝日之前都不会醒。 楚砚让小鸡将身体数据调整到正常值上，伸手便将眼睛上的遮挡物摘下来。 从脸上摘下来熟悉的面具悄然躺在楚砚手心之中，震惊了片刻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许久没有动弹的身体有些僵硬，从仓中出来活动了下关节。 观察周围的环境不难看出这是一辆小型的星际飞行器。 楚砚走到控制室之中，向前查看，发现飞行器已经被设置好了所有航道。 此行飞往的是···萨塔星。 一个离帝国星53.38光年的小型星球，那儿的居民不多是被一个原始的贵族统治着，但他们并不落后，也不排外，算是一个比较安宁的去处。 楚砚不随他愿，强行获取权限将舱门打开。 光！刺眼的阳光穿过舱门照在了楚砚的腿上，同时一股及其浓烈的铁腥伴随着硝烟传入楚砚的脑子之中。 楚砚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快速拿起控制台上留有的枪，别在腰间。 从舱门跳出，整个飞行器被一层带有隐藏的保护光罩盖住。 炮火一定程度上的隔绝在光罩之外，只是现在它开始有消散之势。 其一是它遭受了剧烈炮火，机制受损，其二按飞行器的设置飞行时间已经到了。 飞行器停留在渡地一座偏远隐蔽的山崖上，楚砚站在山上能看到整个渡地乃至远方的帝都。 此时不仅是听觉的安静也是视觉的安静。 或许是轰炸结束了或者是在等待下一场轰炸，而现在的渡地与帝都照耀在同一个阳光下，同一批炮火下。 渡地四处可见的炫色彩灯已经被战火彻底打消散。 失去彩光的渡地建筑七零八落，如同重现的过往。 不等楚砚思考，他脚下土地开始有频率的小幅度整动，像是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正在靠近。 楚砚让碧凌放大他的听觉。 瞬间巨大的军靴踏过地面的声音，同无数金属碰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耳朵。 一名男子嗓音纯正，声如洪钟：“仪器显示碧凌就在附近，加快进程。” 楚砚心中一紧，这只未知的军队是来抓他的，或许这就是炮轰帝国的军队。 无数危险的信号在他脑海中响起。 楚砚飞速窜入飞行器之中。 此时再驾驶飞行器绝对是下下策，将自己暴露在广阔空中视野之中将十分被动。 但楚砚也不能让飞行器上一切可循的讯息暴露。 外面的声音已经到了不使用碧凌就能听见的程度了，楚砚快速操作着控制台。 最后弹出来的自曝窗口楚砚毫不犹豫将其按下。 飞行器迅速起飞，飞向楚砚随意输下的坐标，但这不重要因为它会在十分钟之后变成一团灰烬。 楚砚将此前收在身上的面具戴在脸上，动作麻利的跳下飞行器。 就在此时，士兵已经围绕着山崖向楚砚走来，无处可逃。 脱离地面的飞行器已经被士兵发现，靠近的声音越来越大。 楚砚已经退到山崖边，一个转身后跳，抢先在士兵到达山崖顶的前一秒完成类似于跳楼自杀式的动作。 如刀的疾风从楚砚身四周飞速划过，疾风让楚砚很难张开眼睛。 楚砚不再尝试，将眼睛紧闭，让脑子中的碧凌替他做出结论。 坠落之中楚砚控制着碧凌在可控的范围之中不断降低着掉落的速度。 水？！楚砚快速睁开眼睛，模糊之中他看见，离他降落点只有大约三个身位的地方有一池渊潭。 就算楚砚不间断的控制着碧凌，到接触地面时他还是会受到无法估量的伤，这会对他后续的逃跑造成极大的影响。 但现在有渊潭就好说了，楚砚控制着碧凌将其方向改变向渊潭之中坠落。 只见水面越来越近，楚砚将控速暂停。 收回碧凌让其变成一层包围着他的精神层来缓冲他与水面接触时受到的力。 18、第 18 章 落水的瞬间稳固的精神力在最大程度上保障了楚砚的安全。 因为掉落而产生的力让楚砚向渊潭深处沉去。 咕咚咕咚···渊潭深处凉意十足的水肆意席卷着楚砚。 无法呼吸让楚砚难以集中精力，潭水灌入了他的耳朵。 除了还在下沉的自己，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寂寥无声的环境，楚砚随着潭水不停下沉，慢慢沉睡于此······ 突然巨大的爆炸声围绕着楚砚从四方极速通过他的耳朵刺向他的大脑。 楚砚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猛的睁开眼睛。 暴露在自然环境中的潭水透过面具覆上楚砚的眼睛，让其感到不适。 但更令人感到不适的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残肢断臂以及四散开来的深红色血液。 这些迫使着楚砚迅速找回了被潭水打散的思绪，调整好状况，让身体上的动作配合着碧凌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水面上。 长时间失去供氧，让楚砚只能选择立刻破出水面。 逃离闭塞的水，回到空气之中，楚砚的胸膛无法控制的上下不停起伏。 被炮火袭击过的天空血色弥漫，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所有的人吞噬殆尽。 楚砚像岸边上游去，无法忽视离他身体不远处漂浮着只残肢。 楚砚上前将其带回岸边上，拖着疲惫的身躯，楚砚大口大口控制着声音喘着粗气。 残肢上穿着的很明显不是帝国的军装，楚砚动作麻利翻弄查看残肢上破损的布料。 一块被打碎的肩章，依稀能看清几个字「联盟···军团！」 来不及过多思考，楚砚将破碎的袖章放入残肢还算完整的手掌心之中。 山崖上的人已经锁定了透过血色天空不停升空的飞行器。 无数士兵以最快的速度从山崖上降落，奔向他们停在山脚下的飞行器。 楚砚来不及躲藏，他的后方侧方已经落下了数个士兵。 将别在后腰上的枪拿在手上，伸手确保面具不会透露他的面容信息。 楚砚没有选择，只能向前方停落着的联盟飞行器跑去。 虚空中的小鸡为楚砚分析着飞行器所监视的区域范围，楚砚以最快的动作躲开飞行器的视野扫视。 楚砚侧着身体贴靠在停落位置最为隐蔽的飞行器舱门外。 可不知为何小鸡不停尝试着获取舱门权限都以失败告终。 不远处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砚只能将手贴在舱门上，尝试细化碧凌使用的位置，增加它的精准性。 就在楚砚的手掌碰到舱门的那一瞬间。 舱门上立刻弹出识别成功的虚拟页面。 一位穿着联盟军装的陌生男人的登陆讯息展现在楚砚的眼前。 这时楚砚才发现他的手掌上沾染上了那只残肢的血液。 是飞行器识别到了血液开放了舱门权限。 楚砚双手握枪，悄然进入舱门将脚步声音放到最低。 驾驶室内士兵手上不停下达着操作。 战友突如其来的登陆讯息打乱了他的操作进程，他没有回头只是高声咒骂了一句。 或许是过于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缓慢靠近的楚砚。 滴答！滴答！ 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滴声打断了士兵的思路，他暂定了他手上的动作，缓慢抬起头。 楚砚已经将手上的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士兵微微颤抖着嘴唇，不敢说话，可他的手悄悄伸向操作台上的警报按键。 可惜他的小动作被楚砚察觉，不等他得逞，楚砚猛的用力，用枪托将他打晕过去。 楚砚用士兵的外套作为绳子将士兵绑起来，扔下了飞行器。 控制台上的大屏幕上外部环境影像显示，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飞行器还未起飞。 楚砚坐在操作台前，紧皱着眉头，十分陌生的操作台让楚砚无从下手。 就在楚砚还在思考之时，飞行器开始震动准备起飞的页面迅速展开。 飞行器正在执行着士兵下达的指令，锁定着那一辆逃跑的飞行器全力向空中追去。 过快的速度让飞行器内颠簸不堪，楚砚极力维持着自身的平衡。 不停尝试着使用操作台，想要让它远离即将爆炸的飞行器。 楚砚输入飞行坐标但操作失败的页面频频弹出，楚砚不解，只能再次尝试。 操作页面只存在一个固定的坐标位置可以选择，楚砚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将其按下。 指令传达十分迅速，下一秒飞行方向瞬间改变，极速远离着要爆炸的飞行器和追击飞行器的大部队。 身后的联盟军官极快发现了不对劲，不听指挥的0124号驶具全然无法联系。 立马下达命令，全体改变飞行方向，放弃正在追击的飞行器，全力追向马上要飞出帝国星的0124号驶具。 0124号驶具之中的楚砚，已经停止了他胡乱的飞行操作，整个人放松的坐在操作台前的软椅之上。 没有人能看见楚砚面具下闪着精光的眼和淡然自若的神态。 已经飞出帝国星的范围，进入了星际共域，后方星星点点似的飞行器紧追不舍向他飞来。 好熟悉，这种驾驶着陌生驶具被追杀的感觉让楚砚的身体兴奋到微微颤抖。 之前赛车时想到那段回忆会让他遭受精神折磨 而现在楚砚有些无奈笑了笑，他无法控制身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兴奋颤抖。 不过他不准备深究，要精神痛又发作那他现在就只能认栽。 楚砚看到操作页面上弹出连线窗口，有些玩味的点下确认键。 一位穿着联盟军装站得笔挺，身材挺拔的男人出现在楚砚眼前。 滴滴！！！「任务人物联盟上将江澈已出现！宿主好运！」 “碧凌，我劝你停止操作0124驶具，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男人的声音从屏幕中传出来。 经过了设备的传输他的声音已经和真实的声音有了些区别。 但楚砚肯定他就是在山崖他听见的那个男声。 江澈选择与他连线就说明他们并不想要一具尸体，被包围不过只是恐吓罢了。 并且江澈不认为碧凌有着驾驶作战形飞行器的能力。 联盟给到的资料中显示碧凌没有任何军旅经验，所以江澈认为碧凌如此行为纯粹是徒劳。 但他不介意多花费点时间来陪这个精贵的宝贝。 嘴角微微上扬，楚砚将自主驾驶模式打开，偏离航道，无视飞行器响起的警报。 楚砚将飞行速度调到最大，移动敏感度调到最精细。 双手不停操控着飞行器的摆头方向躲避着非航道中没有清除的障碍。 楚砚就当自己在玩全息游戏躲避一个障碍物就可以得到一分。 不知道到底是楚砚运气好呢还是他本身就有经验，楚砚将每一个障碍物都完美避开。 穿越过一条碎石带楚砚得到片刻休息，他好笑的看着后方过的磕磕碰碰的像一群傻大鹅似的飞行器。 而此时江澈的投影页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不过这次很明显看出来他正在操控飞行器。 稳健的穿越碎石带，乌黑深邃的眼眸毫无波澜的盯着操作台前的显示屏。 让本就棱角分明冷峻的脸显得更加不通情法。 同时与楚砚对话：“不否认你很聪明，但你应该知道联盟的驶具无故脱离航道将会在第三次警报响起时进行自毁处理。” 警报已经响过一次了。 楚砚依旧不减速向前全速飞进，江澈盯着快要驶出检测范围里的0124号有些不好的预感。 启动碧凌用精神力提高飞行器运行速度。 只要脱离江澈检测范围十秒钟就有机会从江澈的视野中完全消失。 但身后的江澈并不示弱，脱离检测范围十秒钟是不可能完成的。 楚砚有更好的主意，他将自主驾驶关闭。 从驾驶室之中走出，楚砚在上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飞行器后方摆放着一台营养舱。 不管已经响起的第二次警报，楚砚将舱门打开躺进营养舱之中。 舱门的打开，飞行器内无法维持平衡，楚砚躺进的营养舱缓缓的向外滑落出去。 片刻过后飞行器分解成为了无数碎片飘落在星际角落之中。 0124号彻底消失在了江澈的视野之中。 而此时，楚砚让碧凌完完全全与营养舱相连接，用精神力重组飞行设备连接在营养舱上。 楚砚觉得他是在搭积木，将可用范围之类的东西全部重组连接。 而他的积木就是他脑袋里源源不断提供的精神元力。 “砚砚！已经接近于任务有关的未命名的小行星”小鸡检测到的第一时间立马向砚砚汇报。 楚砚仿佛开上瘾了，听言，加快速度向小鸡所说的小行星躺去。 楚砚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躺着驾驶营养舱！一个营养舱在飞耶！ ······ 营养舱已经安稳的停在了小鸡提供的位置上，楚砚从营养舱中走出来。 大海似的广阔森林中到处都是奇异形状的巨树，空中薄雾缭绕，像是披上一层白纱。 楚砚低头发现脚边躺着一副尸体，楚砚蹲下去仔细观察。 尸体穿着的是联盟的军装，他的手上有一个被蛇咬过的伤口，像是刚死不久。 此刻久违的寻找工作系统终于上线了：在原始森林比赛之中站到最后的人就能成为联盟战神江澈的副官。 楚砚将尸体上的衣服脱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从他军装的口袋之中拿出他的身份牌。 身份牌上的信息悄然变换，小鸡非常专业的为楚砚在这个被蛇咬死的倒霉蛋的基础上塑造工作履历。 现在的楚砚是联盟第一军校毕业的高材生，放弃安全的后方工作，立志要跟随在江澈身边。 19、第 19 章 「渡地庆祝日前夕」 庆祝日来临之际渡地的人们都习惯于开展长达一个星期的灯光会一直延续到庆祝日前夕······ 而今日渡地的夜晚是最接近拥有太阳的白日。 窗外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肉肉兴奋地趴在窗口，金属的眼睛不停的随着风景的流动而不停转动，竟然也不显得死板。 “宝宝！妈妈准备好了，我们也下去玩吧！” 长裙女人久违的为自己画上了淡淡的妆容，戴上了她最为精致的耳环。 为肉肉将门打开，温柔轻声唤着她可爱的儿子。 肉肉向声音的来源处回头望去，比平日更加美丽的妈妈让肉肉眼前一亮。 眼前投下的小屏幕飞速落下文字。 毫不吝啬的赞扬，将妈妈逗得喜笑颜开。 二人牵好彼此的手，一同融入通明的灯火，涌动的人潮。 天空奇异的明亮。 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轻松愉悦的表情渐渐凝固。 肉肉不懂为什么大家的笑声暂停了，妈妈也紧皱着眉头抬头望着天空，就连肉肉挠他的手心也没有反应。 带着满眼的疑惑肉肉顺着大家的视线向天空中望去。 「烟火······」 空中有好多烟火从地面带着火焰小尾巴慢慢升空。 肉肉从未见过这样大场面的烟火盛宴，在渡地是不允许有烟火升高高度超过黑夜屏障的。 烟火升高至最高点却没有绽放，而是向地面开始坠落。 不！那不是烟火！是炸弹！在注视之中一颗颗炸弹肆意向砸向黑夜屏障。 阳光透过裂纹照耀着渡地中仰望的人们。 他们好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害怕着兴奋着，没有人逃窜。 从黑夜屏障外吹进来的风，撩动妈妈的长裙将她金属机械双腿显现出来。 ······ 奇异的森林之中到处都有未知的生物在鸣叫。 楚砚穿着还有些不习惯的联盟军装将身份卡别上衣服上。 此刻那张生物卡上的照片，是一张青涩的脸庞却带着坚毅的眼神。 楚砚简单欣赏了一下不得不说小鸡着照片确实做的不错。 他那双常含情的眼看起来极具穿透力，像极了军人，不禁让楚砚自己产生了些许疑惑。 他将被蛇毒死的倒霉蛋放入营养舱之中。 面容带着惋惜的色彩，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熟悉的纹样让他想起徐除云。 他虽不知徐除云为何要将祭司的面具戴在他的脸上，但面具他不能再戴在身边了。 楚砚为那具尸体摆放体面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最后他将手上的面具戴在了尸体的脸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他手上的联通器，他再一次将小方块联通器点开。 他发现联通器当中他的所有讯息都被篡改，这是徐除云为他找的新身份。 楚砚笑着耸了耸肩膀将方块取下，放在了尸体掌心。 随着营养舱一同坠落进深渊的洪流之中。 这座小行星是联盟为挑选进入江澈军团新军官而特意寻找的。 未曾开发的原始森林，里面有着人无法预知的危险。 或许是猛兽，或许是毒草，又或者是恶劣的天气系统。 从空中降落在个个森林角落的选手三天两晚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森林中心。 每位选手手上都有一把特制的枪被打中的选手将被直接淘汰。 只有站到最后的选手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从此刻开始他不能再使用碧凌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小鸡只能进入虚空将楚砚脑袋之中的碧凌按下暂停键。 “砚砚，让碧凌暂停已经超出我的权限了！”小鸡扑腾着翅膀。 楚砚不懂小鸡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感觉到了碧凌的能力从他的脑海之中暗沉下去。 “我发现我们已经有经验值了！所以我就动用了一点点向主神兑换了权限！”邀功似的将他毛茸茸的脑袋扬起。 “很有探索精神嘛！我都有你了还要什么碧凌。”此楚砚弯了弯眼睛，淡然笑道。 楚砚现在相信这个傻乎乎的系统是个新手菜鸟了。 但他能感受到小鸡的确是在全心全意的帮助他。 楚砚也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他，毕竟能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他赚到了。 听此言小鸡害羞的不行，红着脸用翅膀遮住脸。 楚砚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向前踉跄。 剧烈的头痛和无能为力的混沌感达到了顶峰。 完蛋！副作用找上门来了。 楚砚强撑着睁开眼，天旋地转的画面晃得楚砚想吐，强烈的困意也涌上来，无法控制的身体像断线的珠子向地上砸去。 ······ 什么东西在舔舐他的眼睛？湿润的触感让楚砚及其不自在。 楚砚伸手想要将未知的东西抵挡开来，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 一颗巨大的毛茸茸的脑袋就往他的手掌心里蹭，惊得楚砚立马睁开了眼睛。 楚砚的手不敢动，他手下的那颗脑袋比他四个脑袋加起来都大。 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老虎像一只小猫咪似的在他身边打滚，还将肚皮露给楚砚让他摸。 “小猫咪？怎么也傻乎乎的” 楚砚看清了眼前的老虎模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活着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我在这儿了，怎么还有傻傻的动物黏着我，你说是不是被我的聪明气吸引过来的？” 眼前的大老虎无法给他回复，它只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向楚砚撒泼打滚。 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是这只老虎将他环绕在自己的身体之中为他挡避开伤害 他的头边还有好几只被咬死的兔子。 能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有只如此威风的大老虎，就算它本质上是个傻猫但是用来吓吓人开开路绝对是足够了！ 想到这里楚砚立马展颜，顺从着大老虎用心的为他挠着肚皮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傻猫！我给你摸摸肚子，到时候我累了，就算我骑着你也不可以挠我哦。” 突然他挂在身上的身份牌开始发光，楚砚有些疑惑将其点开。 死亡选手的讯息展现在他的面前。 死亡选手的讯息会在每夜七点更新。 在之后的两分钟里选手们可以查看自己里终点还距离多少，也可以选择放弃比赛。 今日更新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楚砚抓紧时间查看，他现在位于整段路程三分之一的位置上，但比赛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傍晚时分，空中飞舞着不少蚊虫，楚砚将衣服束紧袖口，防止昆虫叮咬。 就算是夜晚也必须顶着危险向前了，楚砚以最快的速度就地取材，将石头磨锋利。 用身边最容易找到的木棍制作了些简单的茅。 将一切准备好楚砚便同老虎并肩向森林深处前进了。 楚砚内心中还有些许好奇，他好似从来没有来过原始森林。 他用最原始的方法制作了一只火把，靠着火焰微小的光，缓慢但安全的前进着。 或许是身旁着只巨大的傻猫起了作用，楚砚全程都顺利的有些过分。 除了时不时需要抚摸傻猫的脑袋以外，他只剩下最基础的体力活动。 这让楚砚对原始森林除了潮湿闷热以外寻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火把开始慢慢熄灭，不管他如何重新点燃，火把再也无法点燃。 温度也降的越来越低，楚砚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难以维持恒温。 身旁的傻猫好似感受到了楚砚的状况。 弯下身体让楚砚爬上他厚重皮毛的背部，楚砚二话不说翻山边趴在了傻猫的身上。 降低着自己的运动消耗，傻猫的背像是一张温暖的毛毯。 无言之中一人一虎，缓慢的向前移动，而天边也渐渐升起了太阳。 突然草丛中的移动让楚砚极其惊觉，现所处于的位置已经接近到了森林中心相当于决赛圈的位置。 现在最危险的便不再是未知的原始森林而是曾经一同并肩学习并肩作战的同学，此刻绝对的对手。 楚砚快速耸老虎身上一个翻身跳下：“傻猫，我们的缘分尽了，是时候分别了。” 最后一次楚砚用力撸了撸傻猫的脑袋。 傻猫体型过于庞大，无法躲藏，而现在在暗处的优势更加明显。 谁也不知道此片林中藏着多少人，所有的人都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 可黄雀说不定也是别人嘴里的蝉！ 傻猫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片刻边掉头迈出他健壮的爪子向远离楚砚的森林远处跑去。 毫不犹豫的奔跑，傻猫很快就跑出来楚砚的视野。 在最后一次起跳停留在空中之时，傻猫像是一座琉璃做成的巨大雕像，在光下被照射出光芒，从头到脚逐渐破碎消散。 告别了傻猫，楚砚迅速爬上一颗叶茂的树躲藏了起来。 好似平静无风的森林之中却四处都是眼睛。 里比赛结束只剩下十分钟了，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 枪声从森林四面八方响起，被淘汰的声音此起彼伏。 楚砚躺在树杈上差点要睡着了，楚砚不喜欢混战他想做黄雀。 从枪声逐渐转变成肉搏的声音，到只剩下喘着粗气的呼吸声。 树下站立着最后一个人，而他清楚的知道还有一个人在注视这这一切······ 20、第 20 章 “该你了！”刀锋般的声音乘着风向楚砚刮去。 树下之人将身体一转，面向楚砚所在的方位。 树枝猛摇，树叶沙沙作响！ 楚砚在树丫上表情有些惆怅，男人将其他选手手中的枪打掉，用拳头将其打到爬不起来，实在是残忍。 翻身坐起靠在树枝上，从上往下看向唯一站立在树下的男人。 男人毛寸极短，眉眼深邃，一身肌肉练的十分结实。 他的眼睛紧盯着树上的楚砚。 楚砚回应他一个唏嘘的笑容，抽出腰间的特殊手枪对准树下男人的脑门。 见状男人挑了挑眉，同样拿出特殊手枪，只是他在抬手瞄准的那一刻松开手。 男人让枪自然落地，他放弃用手枪淘汰楚砚。 此番动作让楚砚很是无奈，原本想着呆在树上二人同时开枪，看谁的射击能力更强。 楚砚对自己的射击能力极其自信，毫无压力。 可树下的男人想要和自己比近战。 顶着男人的目光，楚砚撑过手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下来。 大幅度的动作让楚砚做的出奇的漂亮，像是一场表演秀。 而风也来的刚刚好，落地的瞬间吹过他的衣服，带动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皎洁的眸。 树下男人自楚砚跳下来的瞬间就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 这让他完全忽视了楚砚落地的位置。 楚砚轻盈点地，悄悄用脚踩住了他丢弃在地上的枪。 “你的近战格斗很强，如果以后还能遇见，我愿意和你比试一场。”楚砚脸上的笑容和煦温柔。 手间却毫不犹豫抬起枪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男人眼里满是惊诧，如同被砍断的大树向后倒去。 特制弹药的药效迫使着男人闭上眼睛。 楚砚上前蹲在他身边，双手撑着脸，笑如春风：“一根筋，你信奉的可不是我所信奉的，以己度人是你的不对，不过你确实很强哦！” 突然树林中的异动打断了楚砚的话语！ 楚砚迅速收起了表情，向侧方躲闪，一颗子弹紧贴着楚砚的脸飞过。 躲过子弹的瞬间，楚砚在脑海中已经形成精准的方位坐标。 不等林中人察觉楚砚的子弹已经打中了他的身体。 枪声伴随着比赛结束的通报一同响起。 楚砚朝着开枪的方向礼貌鞠了一个躬。 随后迅速抬头，扬起他自带的骄傲笑容，发出喜悦的声音：“我才是黄雀！！” 片刻过后，一辆遮住了半边天空的大型飞行器，在离终点不远处落地了。 脚边的选手也从特殊子弹的药效中缓缓醒来。 率先站起身的仍然是那位武力至上的男人。 楚砚有些警惕的看着男人站起身。 只见男人淡然一笑，向楚砚友好地伸出手：“是我太轴了，但我输得起，我叫罗林，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罗林和善的态度让楚砚生出点愧疚之情。 “当然！楚砚，很高兴认识你！”楚砚坦然的握住了罗林伸出的友好之手。 罗林侧过头将楚砚的名字小声念叨了两遍，有些懊恼的说道：“不应该啊！迷糊之间我看见了，你的射击能力很突出，而且你的长相也很突出，在联盟军校中不该对你没印象的。” “没你说的那么厉害的，就是运气好罢了。”楚砚一笑而过。 谈笑间，飞行器的舱门已经悄然打开。 楚砚转头望去，只见江澈身后跟着一排人从舱内踏着整齐的步伐向他们走来。 联盟黑色军装将江澈毫无悲喜的脸衬得更加冷峻。 动作跟随着身后狼狈的选手们，楚砚也快速整理好着装，向着江澈的方向敬上最标准的军礼。 江澈回敬过军礼，径直走向楚砚：“很荣幸将与你一同共事。” 楚砚用满眼的崇拜毫不畏惧对上江澈幽暗的冰眸。 比赛全程的回放江澈都看过了，前期这名选手的表现确实不突出。 实录器并没有追踪到他的行动轨迹。 然而到了中后期与其他选手相比他的运气实在好的有点过了头。 异兽相伴畅通无阻。 但有一点必须承认这名选手的心理素质，射击能力极强。 能在野外干扰因素繁多的情况下无视野射中对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整个联盟都没有几个。 楚砚眼中无法忽视的热烈让江澈有些不自然。 收回审视的眼神，江澈用不带情绪的声音说道：“选拔已经结束，但你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江澈在这里祝各位前程似锦。” 瓦蓝的天空目睹了不少人许下的决心。 登入飞行器，楚砚跟随在江澈的身后 身旁还有好几位前辈，楚砚侧过脸去观察他们的表情。 简直是和江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楚砚不懂情况没注意到身旁的前辈们已经停下脚步，还跟在江澈身后向房间里走去。 一只手悄然拉住楚砚的衣角。 这时楚砚才发觉已经没有和前辈们在一条线上了。 “楚砚上校！”那只手的主人笑着拍过楚砚的肩膀，将他拦下。 还没等楚砚开口，男人便将手上的资料塞进他的手中“看看！” 楚砚乖巧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眼睛不禁瞪得圆溜溜了起来。 “冉孟参谋长好！”楚砚站直了身体向冉孟真诚敬礼。 冉孟看着眼前热血一股子冲劲的楚砚，微微低下头勾了勾嘴角，与身旁的战友对视，满眼的怀念。 “好小子，好好干，江澈脾气是古怪了些，但你跟着他会学到东西的。”冉孟宽步上前为楚砚抚平了新军装上的折痕。 冉孟指了指江澈房间旁边的门，笑得慈祥“你的房间在那儿，还有资料上关于江澈的文字要多留意，毕竟他是你的上司嘛，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站在房间门口，楚砚目送前辈们离开，终于松了口气。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拿着手上的资料本为自己扇着风。 垮下肩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整洁朴素，没有什么特别的。 软绵绵的床在勾引着楚砚，二话不说一个飞扑趴上去。 他的工作包括风纪，杂事，安排日程活动。 风纪管理不仅需要服务于上司，还得约束上司的行为。 杂事管理大到保护上司生命安全，小到跟换衣服，端茶倒水。 【苦差事啊！】躺在床上将手中的资料翻开看着，不禁感叹。 安静的环境，温暖的床，楚砚很快便安然入睡了。 手中的资料也随着楚砚不安分的睡姿掉落在地板上。 ······ “滴滴滴滴滴” 一连串的提示音打破宁静。 无奈睁开眼睛，楚砚忍不住咒骂一句，鸡都没有醒的点，他却需要开始工作了。 楚砚只能面无表情开始穿着衣服，整理洗漱。 踏着昏暗的灯光，楚砚端着早餐走到了江澈房门口。 准备按下门铃，可他突然想起他是江澈的副官，是有权限的。 楚砚再向前一步走到识别器下，门上突然发出机械语音声。 「请进！」 竟然都说请进了，那楚砚就不客气了，调整好面部表情，迈着朝气的步伐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的装潢与楚砚的房间相似，但江澈的房间更宽敞更大。 只是江澈已经穿戴整齐，面对着窗户翻看着手中的连通器页面。 楚砚撇了撇嘴，有些失望，他的叫起床服务没法开展了。 “你已经迟到了两分钟，我希望没有第二次。”江澈依旧低头看向手中的页面，平淡的声音传入楚砚的耳朵。 楚砚接受批评，低下头看着手中为江澈准备的早餐 不好！小番茄！江澈对番茄过敏！ 有些试探性的抬起眼睛，见江澈并没有转过身来。 楚砚悄悄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捏起小番茄顶上的叶子。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放入嘴巴里彻底消灭。 窗前的江澈见半响身后的人也没有发出声音，便带有一丝疑惑的回过头去。 只见他的新副官鼓起两边的腮帮子唇角边还带有番茄鲜红的汁水，两只眼亮亮的望着他。 江澈悄然在心中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过一张纸巾，走到楚砚面前，放缓声调：“擦干净。” 闻言楚砚弯了弯眼睛，动作自然伸出舌头舔过唇边沾上的汁水。 “上将人很温柔！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楚砚开心的接过纸巾，像一名不理智的小迷弟，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江澈顿了顿收回了停滞在空中的手，皱着眉头侧过头去，用有些不自然的语调说道：“别胡说！” 变换着情绪，楚砚垂下头望着手中的餐盘，神情有些低落，语气忧伤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工作的失误，我现在去重新准备一份早餐。” “无妨”江澈制止了楚砚的动作，接过早餐坐在桌前毫不在意的快速吃起没有番茄的食物。 楚砚没有兴趣看人吃饭，想按照职业手册为江澈整理整理房间。 可环绕了一圈，房间中的一切都很干净，无可挑剔。 江澈将盘子放入清洗机器当中，抬起眼睛便看见手上拿着擦布傻愣愣站在房间中的楚砚。 “五分钟以后中央视频会议，你和我一起参加”江澈走到门外，示意着楚砚将擦布放回原处。 楚砚连忙将其放回原位，跟随着江澈的脚步进入了会议室。 会议室大荧幕上的光头老人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21、第 21 章 全息投影下的老人紧锁着眉，皱纹已经爬上了他整张脸，锃亮的头顶也显得无比严肃，让人生畏。 楚砚拘谨的站在江澈侧后方，从怀中拿出记录册，态度极其认真。 “江澈，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老人撕裂般充满怒气的声音打破本有的平静。 老人的声音贯穿整个房间，江澈锁眉，有些痛苦的紧闭双眼。 此刻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砚眨着大眼睛，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此刻他十分希望手中拿的是一桶奶油味爆米花。 江澈渐渐趋于缓和的情绪让他慢慢睁开眼，平静的望向前方老人，淡然开口：“元帅，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我，我认为此次约兰帝国星任务，我并不是最佳人选。” 闻言楚砚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约兰帝国便是楚砚之前所在的国家。 难道火力覆盖约兰真的是十二星联盟所为，可这样对联盟有什么好处呢？ 一个被炮火摧残过的星球，修复投入将是一笔巨大的数额，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 “这不是你违抗军令的理由！”元帅的怒火彻底被江澈点燃，他将桌上厚厚一叠资料向江澈脸上丢去。 只可惜打到的只是投影，这让元帅更加生气。 元帅怒气顶上心头，胸膛不停上下起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联盟的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你被停职了，但愿你永远都不会登陆联盟民众网。” 元帅愤然将投影关闭，紧接而来的便是手中的联盟通讯仪上发布通告。 江澈违抗命令，擅自带队撤离约兰帝国，行为恶劣，停职交中央等待处理。 楚砚颤抖着手将通告关闭，不敢置信的抬眼望向身前的人：“江澈······” 听言，站在楚砚前方的江澈，徐徐转过身来，他淡然的表情让楚砚都疑惑通告上是否写错了名字。 “你失望了？也好，我本就不值得跟随。” 江澈移动冰冷的眼，望向愣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楚砚，嘴角勾起一丝带有讥讽的笑，用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描述着心中所想。 砰的一声，楚砚将手中的记录本摁在桌上，向前直逼江澈跟前，紧锁着的眉下的眼里却是溢出来的担心：“我才没有！三年前，你在联盟军校演讲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跟随你！” 眼前不停放大的脸，让江澈身体本能的向后仰，楚砚的话语让江澈平静无风的眼眸波澜四起。 江澈没想到他们的缘分可以追溯如此之久，也没想到楚砚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依旧选择相信他。 楚砚眼神中的热烈将江澈彻底包围，一切都是那么滚烫，无时无刻都在灼烧着江澈的身体。 江澈没有任何回应的样子，让楚砚后悔将心迹表露。 “对不起······”一盆冷水将楚砚的燃烧着的心彻底浇灭，快速抽开身体，轻声道歉。 江澈望着楚砚，楚砚像是被人掐断供氧的火苗 在他抽离身体的那一刻，江澈不被察觉的想要伸出手拉住楚砚。 可动作还没做出来就被江澈扼杀。 回过神来时，楚砚已经收拾好东西走向了出口。 楚砚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看向江澈，但他依旧开口：“七年前，你作为喀城保卫战的第一指挥官，将外来入侵者隔绝在联盟之外，保护了喀城人民的平安。你是英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在我心中你都是。” 深吸一口气，楚砚调整着表情，回头望向江澈，声音高涨的说道：“上将！半个小时后飞行器即将落地尔湾，据资料显示上将的家就在尔湾，我会为上将安排好回家的一切。那么······半个小时后见！” 不等江澈回答，楚砚说完便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让江澈独自一人停留在空荡的房间中，望着楚砚离去的背影，江澈不知所措。 楚砚走出会议室便四处奔波为江澈安排行程所需要的一切，途中楚砚遇见冉孟，很显然他早知道了江澈会被停职的消息。 不过冉孟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让他安心等待。 楚砚倒不是很担心，他作为江澈的副官一同被留在尔湾，避免了枪林弹雨，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也不错。 悄然之间联盟通讯仪上有一条未知的讯息发送给了楚砚。 楚砚一脸疑惑，但他还是等到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才将讯息点开。 突然通讯仪向前投影，表情严肃的元帅出现在了楚砚眼前。 “1102，请将江澈一切动向以无痕的形式传送送到这个通讯号中”元帅毫无起伏的声音，仿佛与他对话的只是一个人工智能。 就在此刻一段剧情传送至楚砚的脑海之中。 好家伙！他还真不是人“人” “楚砚”是联盟秘密人造人研究代号为1102号的“人”，此番投入使用的任务便是全方位监管江澈的一切动向。 只可惜他们的记忆已经被小鸡篡改，真正的1102号已经坠落洪流， “是。”楚砚控制着个人动作，快速回答着元帅。 元帅将信息成功转达二话不说切断了通讯。 此时小鸡也从虚空中跳出，捂着脑袋求楚砚饶命：“砚砚！轻点，轻点。”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对吧，我的选择我的行为都是被预知的对吗？”楚砚放开暴打小鸡的手，冷下语气来，认真询问到。 小鸡将翅膀从头顶拿下，沉默了片刻，小声开口“对不起，我不能说。” 楚砚淡然一笑，小鸡的回答在楚砚的料想之中，看似是他的选择在推进的剧情走向，但其实依旧是他在被剧情推着走。 能编写这个世界的“主神”他足够了解楚砚，或许楚砚就应该随着他的安排走下去。 通讯仪上订好的闹钟打破沉默的局面。 时间到了，飞行器即将到达联盟中心——尔湾 楚砚走到江澈房门前，他拒绝了身份扫描，上前轻轻敲响了江澈的房门。 就在楚砚准备敲响第三声的时候，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一身着装，面容表情如旧的江澈出现在楚砚眼前。 好似半个小时前的插曲都不存在。 “上将，飞行器已经停靠在尔湾边缘”楚砚脸上的笑容也依旧。 江澈微微点头跟随着楚砚的指引走出来房间。 想必上午联盟通讯仪上的通告已经传送到了每一个军官士兵的手上。 二人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别样目光。 江澈本就习惯冷着一张脸，对于军官们的窃窃私语以及冒犯的打量目光，江澈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有些好奇，江澈低下眼神悄悄观察着楚砚的表情。 楚砚狠狠的眼神扫射过每一个声音目光的源头。 突然楚砚回过头来用毫无攻击性的微笑看向江澈：“上将不用担心，所有路线楚砚已经为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江澈没想到楚砚突然回头，慌乱的将眼神移开，自作淡然的轻声回答道：“嗯，知道了” 江澈发红的耳朵，尴尬到不知往哪放的眼神，这都被楚砚尽收眼底。 楚砚慢了一拍脚步，与江澈平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带有笑意的说道：“我都看到了，你在偷偷看我” “我没有！你看错了。”江澈颦着眉，别过楚砚的眼神，淡定的说道。 楚砚脸上的笑意不减，故作伤心的说道：“看来还是我长得不够好看，上将都不愿意多看我两眼。” 此时江澈垂下眼细看楚砚的脸 “好看。”一句不经思考的声音从江澈的嘴里滑出。 不仅楚砚被震惊到了，连江澈本人也不敢相信他心中所想未经大脑就说出了嘴。 楚砚强忍着笑，看着江澈紧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用开心的声音道了声谢谢。 冉孟参谋长站在飞行器外等待着二人。 走出舱门，巨大的风吹动着楚砚头上的军帽。 瞧见二人，冉孟徐步上前，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容。 他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为楚砚正好了军帽，抚平了军装上的折痕。 拍了拍楚砚的肩膀，笑着对楚砚说道：“麻烦你多多关照江澈了，都怪现在时机不对，不然你们两个人我都要看在身边的。” “参谋长！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楚砚站直身体，向冉孟敬礼。 冉孟对楚砚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走向江澈面前。 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作为一名联盟军人，我们做错了，但作为星际人民，我们没有做错！” 冉孟上前对着江澈交换了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平坦的地形，让风无所阻挡，肆意的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刮得哗哗作响。 楚砚同江澈并肩抬头凝望着飞行器升空。 “走吧！”身旁的江澈率先开口。 楚砚收回眼神，指着不远处停着的橙色的两座环保汽车，激动的开口：“是不是很像一颗橘子！就让我开着橘子车载着你回家吧。” 随着楚砚的手指望去，江澈淡淡的回应着：“像。” 江澈心中轻笑，他因违抗军令而被停职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联盟，不论楚砚安排谁来驾驶，都免不了一场对江澈做法不解的质疑。 22、第 22 章 城市边缘地带人烟稀少，艳阳下的路面空空荡荡，奔驰着一辆橙黄色的汽车。 江澈盯着车窗外飞速流逝的景色，沉默不语。 尔湾的模样已经与江澈记忆中完全不同了，陌生的景象让江澈找不到归属感。 楚砚分着眼神瞟向身旁，就一眼楚砚赶忙收回眼神，并且偷摸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 “你很冷吗？”江澈不解的问道。 刚问出口江澈便意识到了楚砚行为的含义。 江澈不自觉的开始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抱歉，不是你的问题，我习惯了冷着脸。” “上将不用对我说报歉，我只是想逗上将玩罢了！”楚砚像一只调皮的猫，朝着江澈的方向眨了眨眼。 闻言江澈的眉头渐渐变得舒缓，抬眼望着前方挡风玻璃：“我被停职了，已经不是上将了。” “好的！长官！”楚砚快速接过江澈的话语，灿烂的声音像冬日里的暖阳。 久违的早起，奔波的上午，直到现在楚砚都没有休息一秒钟。 江澈不爱说话，车内出奇的安静。 但安静的氛围加剧了困意的蔓延，楚砚握着方向盘控制不住打起了哈欠，眼睛里也布满水雾。 “我来吧，你先休息。”江澈注意到了楚砚的小动作，轻敲了一下车内前台发出声音。 楚砚没有逞强，驾驶时犯困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交换了位置，很快楚砚便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车内有点晃荡，楚砚睡的并不安稳，随着晃荡时不时磕在了车窗玻璃上发出嘭嘭的声音。 江澈悄然减缓了驾驶的速度。 楚砚睡得毫无防备的样子映入江澈眼中，江澈的眸流动着幽深暗色，他的判断开始动摇起来。 车外有些喧闹，楚砚捏了捏酸痛的脖颈，辗转着睁开了双眼。 “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已经到了是吗！”楚砚坐起身体向外望去。 江澈的房子靠近城市中心，独栋的房子之间的距离适中，不会显得太密集。 但此时江澈房子前呜呜泱泱站满了人。 按理来说，这个位置的住宅区不可能会聚集如此多的人。 很显然他们都是奔着江澈来的，他们手中高举着的牌子上写着满了逃兵，叛徒等字样。 楚砚不甘心的转过头看向江澈，但江澈的表情依旧淡然。 “上将，我相信你，但能告诉我答案吗？我不希望他们这样说您”楚砚坚毅的眼睛中闪着泪光，帽檐下精致的五官透露着倔强的气息。 江澈逃过楚砚的眼神，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抬起手想要递给楚砚。 楚砚垂下眼睛盯着手帕发了两秒钟的呆，将帽子摘下。 一张小脸毫无征兆隔着手帕埋入了江澈的手心里。 “你······” 江澈的瞳孔猛然放大，那只手连带着那半边身体都变得僵硬。 楚砚闷闷的声音从手心里传出来：“你不说我就永远不起来。” 毛茸茸的头发蹭着江澈的手心，江澈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盖在了楚砚的后脑勺上。 很软，像一匹绸缎，柔而不涩。 “别胡闹。”江澈的声音也悄然变得柔和起来。 楚砚没有继续耍无赖，不情愿的将脑袋从江澈手心中移开。 江澈的手向前垫了垫，正襟开口：“整理好着装，下车，跟在我身后就好了。” 闻言楚砚快速将帽子戴在头上，抚平身上的折痕，听江澈差遣。 二人先后从车上走下来，前方围绕在房前喧闹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二人。 像海浪一般向江澈涌过来。 无数个问题砸向江澈。 “江澈，你为什么要做逃兵！” “你这样做对得起提拔你的元帅吗！” “你是不是收的其他国家的贿赂！” “为什么你还没有被捉起来。” 他们毫无章法挤向二人，更有胜者开始撕扯江澈的军装，密集的人群中，有人用鸡蛋瓜果蔬菜砸向江澈。 江澈伸手想要捞住楚砚，将他护在身下。 可楚砚奋力挤开人群，用身体挡在江澈的前面。 瓜果不长眼，一颗不知从哪来的瓜，狠狠砸中了楚砚眼眶。 “嘶！”楚砚捂住眼眶，忍不住发出声音。 江澈用力推开堵在身旁的人，快步上前将扶住楚砚的肩膀，凑过去焦急的询问：“楚砚！你怎么样。” 围绕二人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嘴里开始嘟囔：“不管我的事啊。” 怀中的楚砚，露出一只眼睛，向江澈悄咪咪的打着暗号。 突然楚砚的身体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向下滑落。 江澈将晕倒的楚砚彻底抱入怀里，厉声到：“我为什么没有被捉起来我不知道，但是伤人者一定会被捉起来。” 人群中有人壮着胆子大声喊叫到：“他跟在你的身旁，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渐渐的也有不少的声音附和着。 “他是联盟军校毕业的高材生，他的工作是联盟分配的。我敢保证他的“好人”成分高于在座每一位。另外我已经报警了，他出事了想必联盟也不会放过各位吧！”江澈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此番话语起到了作用，胆小怕事者已经撒开腿跑开了，而剩下的人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离开。 江澈轻点了一下手中的通讯器，将无数个面孔捕捉入库。 怀中的楚砚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便想要从江澈身上下来。 他挣扎的动作被江澈的手锁紧。 “上将！可以放我下来了。”楚砚看着江澈阴沉的脸，小声开口。 江澈没有回应楚砚，抱着他直径走向屋子前。 楚砚见人不放下自己，倒也坦然的将手环绕上了江澈的脖子，侧过头浏览着四周。 许久未使用的房门，第一时间扫描到了江澈的讯息。 屋内没有人居住，但是每周依旧会有工作人员来进行打扫，所以只是看起来有些空荡，其他的一切还是很整洁干净。 江澈将怀中的人放在沙发上，便转身去寻找医疗箱。 脚步飞快的走进房间，江澈背靠着房门，昂起头，胸前不停起伏着，被楚砚环绕过的地方开始隐隐发烫。 沙发上的楚砚等待了片刻，还是不见江澈的踪影，在心中悄然感叹到，做上将真不容易，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连自己家中的物品摆放都已经忘记了。 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眼眶上的伤口，被砸时感觉没什么事，倒是现在变得有些疼了。 “不要用手触碰！”江澈手中拿着医疗箱快步走上前来。 楚砚将受伤的那一边眼睛闭上，表情乐呵的说道：“我没事！一点点小伤而已，军人的伤疤就是褒奖！” 听言，江澈皱起了眉头：“这是哪听来的歪理，别拿着你优渥的脸做出傻子的表情。” 楚砚坐好任凭江澈为他涂抹药物，脸上毫无杂质的笑容更加灿烂：“上将就是我心中的偶像！” 拿着伤口贴的手悄然一顿：“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停顿了片刻，言语低沉的开口：“我很抱歉，让你受伤了。” 楚砚伸手在表口袋中不停翻找。 顶着江澈不解的眼神，拿出冉参谋长为他准备好的“作为副官一定要知道的事”小型书。 “你看！保护长官的生命安全也是副官的职责！” 一本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手写书被楚砚翻开，硬生生的抵在江澈眼前。 楚砚强硬的动作让江澈被迫看下了那一行细小的字。 “你不用担心我！你受伤了我只会更伤心。我不会允许我的偶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伤的。”楚砚一下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中听不出半点忧伤气息。 眼前活泼乐观模样的楚砚让江澈的表情逐渐缓和起来。 然而如同小太阳般的副官已经转战进了厨房。 楚砚自信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上午我已经让人将冰箱填满了，上将你就等着尝尝我的手艺吧！” 在无人察觉的地方江澈的嘴角小幅度的上扬了起来。 厨房中时不时传来不属于正常操作的声音，江澈想要进去，都被愈来愈狼狈的楚砚制止了。 很快楚砚端出来了三碗菜 江澈看了一眼菜，又抬眼看向了楚砚，灰扑扑的楚砚眼睛依旧亮亮的。 只是菜品的卖相让江澈不知如何夸奖，甚至连是哪三样菜都已经无法分别了。 江澈在楚砚期望的眼神下端起了饭碗开始品尝“佳肴”。 “好吃吗？”楚砚还是问出了江澈“恐惧”的话语。 “嗯”江澈没有说话，但却以一种少见的速度将三碗菜全部吃入腹中。 楚砚将手撑着头，很欣慰的看着江澈，享受着做饭的成就感。 “抱歉，我将你做的菜全部吃完了，还剩下些什么食材，我为你下一碗面条吧，也算是谢礼。”江澈在楚砚慈爱般眼神下扫光一切食物。 “好！”楚砚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 将桌上的碗筷端入厨房，江澈心中如释重负般轻叹了口气。 江澈熟练的操作着厨房。 片刻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出现在了楚砚面前。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偶像好棒！！！”楚砚开心的声音回荡在餐厅之中。 江澈别过眼神，耳尖微红：“少恭维我。” 23、第 23 章 “砚砚！到点了该起床工作了！”小鸡勤勤恳恳地接替了闹钟的活。 楚砚闭着眼睛，用耳朵辨别着方位。 飞在空中的小鸡被楚砚一手给按在了被子里。 叽叽喳喳的声音愈来愈小，小鸡眼睁睁看着楚砚再次进入了梦乡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楚砚彻底错过了副官守则上工作的时间，而小鸡牌闹钟也以失败告终。 阳光透过窗户照耀房间的每个角落。 鸡哀怨的盯着伸懒腰刚睁开眼的楚砚，傻乎乎的说道：“砚砚工作迟到了，会被上司骂得。要不要我帮砚砚调出一个病假呀？” 楚砚闻言一笑而过：“拜托！笨蛋，我是来和他谈情说爱的。” 洗浴间中，楚砚将身上的水珠擦干，抬眼，眼眶上的伤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鸡很自觉的将昨夜的影像调给楚砚。 夜晚时分，江澈轻着脚步走到了楚砚床前，片刻便从腰间抽出一把玄色匕首，猛然将匕首划过手掌。 很奇异，一道见骨的伤口，却不见鲜血流出。 江澈用力握紧刀刃，一丝丝黑色的液体从掌心流出，江澈快速将手掌覆盖在楚砚的伤口处。 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回溯影像看完，楚砚穿着衣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就说嘛，吃了我一顿暗黑料理还能面不改色，绝对不简单。” 小鸡不解：“砚砚昨日做的饭不好吃吗？” 楚砚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我可不会做饭，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的家伙我只是想捉弄捉弄他。” 小鸡费力理解着，昨日楚砚如同魔法药剂师般的模样，小鸡当真以为砚砚是位料理达人。 刚洗完澡的楚砚带着一身水汽，打开了房间门。 客厅中的电视正在随意播放着，而厨房里也传来细琐的声音。 楚砚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拿起一旁的控制器，随意的按了按，一则新闻让楚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警方报道，男子惨死家中，据调查该男子为陈某，专跟踪知名人士的从业者，该男子左眼眼眶被砸碎，双手手骨寸断，嘴中被塞满不明瓜果，死状极其骇人，案件疑点重重，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新闻播报的声音掩盖了江澈的脚步声，等到楚砚抬起头时，江澈已经站在身后了。 优越的身段被具有喜感的围裙掩盖，常年往后梳的头发现在随意的搭在额前，江澈冷漠的看着前方的屏幕，眸中不带一丝喜悲。 意外之喜让楚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江澈轻皱着眉头，垂下眼有些担忧，不敢看向楚砚，声色淡然：“害怕吗······” 话音刚落，楚砚将头凑到江澈的脖颈边，浅嗅着江澈身上的气味，抬眼，缓缓开口：“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好香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澈不知所措，眼前的楚砚身上还残留着谈谈的沐浴露香味，乌黑浓密的眼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楚砚同窗外灿烂阳光般美好，完美的唇一张一合，微热的呼吸轻轻打在江澈的脖颈处。 不符合楚砚烂漫模样的言语让江澈的瞳孔震动起来。 身体深处难以压制的兴奋让江澈藏在身后的手开始颤抖。 “嗯······吃饭吧。”奋力调整着呼吸，江澈木在原地，控制着声音保持平静。 楚砚站直了身体，故意拖长着声音回应着：“是，我的偶像上将～” 联盟允许江澈的存在，想必十二星联盟也是一池浑水。 疯子上将，楚砚越想越觉得有趣。 “我今日上班迟到了，上将要惩罚我吗？”楚砚叉起盘中的食物放入嘴中，眼神乖巧的盯着江澈。 江澈移开眼神，故作严肃状：“好好吃饭，不要说话。” 江澈双手叠放，腰板挺直，如同监督下属工作般监督着楚砚将盘中精心准备好的食物吃完。 接过楚砚端起的空盘子，转身向厨房走去：“换上军装，下午两点，前往尔湾军部，参加庭审会议。” 起床就有饭可以吃，还不用洗碗，楚砚的心情也如同窗外的阳光一样明媚。 两点钟军部的车准时停在了门口。 跟随在江澈身后，车旁站着的士兵敬完礼数，安排好了二人入座。 二人一左一右皆坐着陌生面孔的士兵，楚砚转动着眼神观察着，士兵的脸拉的比江澈的还长。一群冰块块，只有楚砚像个正常人。 一路无言。 尔湾军部门口站了一排人，顶着目光，楚砚跟随着江澈下了车。 只可惜他们不是来举行迎接仪式的，而是来看笑话的。 领头的男人，脸上有一条极其抢眼的疤痕，从嘴角一直到耳后。 男人上前，挑着眉，唏嘘开口：“哟！江上将，好久不见！呀，不对，瞧我这记性你已经不是上将了，某人已经被停职了，哈哈哈哈哈” “好久不见，张列。” 江澈连眼神都没有分给男人，带着楚砚忽视他，直接向里走去。 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机会，可江澈并没有变成他想象中的模样，张列想不通凭什么他江澈违抗命令被撤销职位却还可以这样傲然。 张列望着江澈走远的背影捏紧了拳头，涨红了脸。 “抱歉，楚副官你不可以进去。”庭审会议室外的士兵伸手拦住楚砚。 楚砚摸了摸江澈捆着纱布的的手心，抬起头笑着说道：“我随意参观参观，不用担心的，偶像～” 最后两个字轻柔的像一阵微风，悄然拂过江澈的耳朵。 江澈悄悄回捏住了楚砚的手指“会很快结束的，不需要等太久。” 江澈被带过去审问了，楚砚无事，便在军部中游荡。 “小子，看什么呢？还敢不集中精力，二十公里！就现在！”操场上的教官一脚将走神的士兵踢出队伍。 “我到要看看，什么让你看直了眼，天仙吗。”边说教官边顺着士兵的眼神扭过头去看。 站台上，阳光照耀闪闪发光的楚砚，见人扭头望向自己，便一脸无辜的向他摇摇手打着招呼。 教官嘴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都看直了，直到手下的士兵嬉笑的声音响起，教官才回过神来。 “还真他娘的是个天仙！”教官也是个性子直爽的人，粗糙的话便脱口而出。 楚砚在站台之上，看着操场上展现着自己雄性魅力的士兵们，无奈着笑着。 有些不好意思伤害他们稚嫩的心灵，楚砚只能找到一个目光空闲的时刻快速逃离了这里。 刚脱身，身后却传来声音。 “站住！” 楚砚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便停下脚步回头。 “张列长官，找我有什么事吗？”看见来人，楚砚敬过礼，弯着眼睛笑着说道。 张列插着腰，不礼貌的打量着楚砚，轻蔑开口：“就你这样的花瓶子，靠着脸吃饭很轻松吧！” 楚砚的笑容不变，带着笑意说道：“像你这样的，想靠脸吃饭肯定会饿死吧。” “你知道什么！！我脸上的疤就是江澈一刀割开的，要不是有元帅罩着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张列咬牙切齿。 “我怎么听说的是，你们在迷雾森林里完成任务的时候，你被迷幻草割到了脸颊，发了疯死的乱咬人，江澈给你刮掉了毒，你却因此恨上了他？你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给你的脑袋喂一枪子弹也不过分的。”楚砚声音平静的描述的事实。 张列眼睛充血，青筋暴起，怒声道“明明有更好的方法的，你他妈的······” 还没等张列说完话，身后一只手掐上他的脖子一把将他甩在了地上。 “不准说脏话。”江澈拍了拍手，跨过张列向楚砚走去。 楚砚将手肘靠在江澈肩膀上，昂着头，好心情的开着玩笑：“花瓶的主人来了哟，被吓着躺在地上了吗？” “你不是花瓶” 江澈转过脸盯着楚砚，认真说道。 楚砚撇了撇嘴，轻声道：“你不想做我的主人吗？” 听言，江澈飞速别过脸去，只留下红得滴血的耳朵给楚砚看。 江澈拉过楚砚的手腕，路过张列时，低下头，深不见底的眸，冷到刺骨的声音：“或许我的副官说得对，你的脑袋里少了颗子弹。” 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江澈，张列霎时间全身汗毛竖立，冷汗一股一股流。江澈不像是军人而是个疯子······ “今天的庭审怎么样，你会被捉起来吗？”楚砚有些担心的问道。 江澈微微用力握紧楚砚的手，慢下脚步，语气依旧淡然：“不会。” 阳光中和了江澈脸上常年不散的寒气，让他看起来没那么难以接近。 淡然而又坚定的语气，楚砚不疑有他。 还未等二人走出军部，身后的呼喊声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请留步！” 楚砚回头便看见了一群士兵列着队向他慢跑过来。 仔细一看，便是之前操场上那群人。 “领导好！我刘某人想要认识您。”浓眉大眼的领头教官，向着楚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楚砚礼貌回敬了一个礼，对着李教官悄悄说了几句话。 李教官立马站直了身体，满眼敬佩的再向楚砚敬了个礼，二话不说便带着手下士兵步伐整齐的离开了。 24、第 24 章 江澈悄然捏紧了手，眼神跟随快要看不见的教官。 “我不可以听吗？”江澈瞳孔晃动，控制着声音的起伏，用平淡的声音提出疑问。 楚砚并没有回答，而是低头轻笑着。 轻轻的笑声传入江澈的耳中，本就皱起的眉变得更泠冽几分。 楚砚欣赏着江澈意料之中的微表情，余光不小心瞟到了江澈腕上的通讯仪。 江澈藏在身后的手在试图跟踪面容搜索那位教官的讯息。 楚砚迅速伸出手去遮盖住了江澈带有通讯仪的手腕，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别。” 瞬时，江澈身体微微一怔，抬起眼迷茫的望向楚砚，就一秒，失神般的模样，在聚焦时便消散殆尽。 眼前的楚砚占满了江澈的眼，江澈静静的望着楚砚，带有歉意开口：“抱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语毕，江澈的表情变得更难看，这个不像理由的理由貌似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话语提上胸口却还是只能补充一句：“我很抱歉。” 楚砚语气轻松，用充满笑意的眼神自若的盯着他：“你的抱歉我接受了！” 江澈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等待在外的士兵打断，落在嘴边的话只好作罢。 二人相顾无言跟随着来时领路的士兵再次登上了车。 江澈军官的房子是属于尔湾军部管辖的范围，所以冷飕飕的车程不会太久。 楚砚利用不说话的时间，梳理着脑袋里已知剧情，这一切好似存在着一些无法言说的联系。 就在几分钟前，小鸡根据位置距离分析得知徐除云在向着他的方向靠近。 但自帝国大厦一别，小鸡便一直无法感应到江浔的位置，在楚砚的心中江浔的块面本是最不需要担心，如今的情况倒是有点伤脑筋。 此时虚空中小鸡哭哭啼啼的凑在楚砚脸边，哽咽声：“砚砚乖乖的，主神发来消息，我们低级系统的季度考核开始了，我要被抓去考核了。不过不用担心不需要太久，不要想我······” 不等小鸡说完，虚空被撕裂出一个小口子从中散射出强烈的白光，如同一双无形大手将小鸡卷入洞中。 主神召唤系统的方式有够简单粗暴的，“抓”倒是形容得够贴切，楚砚不理解的颦眉笑着。 楚砚回神，车刚好停下来。 “上将，您是聪明人，安静等待判决，联盟不会为难您的。同样您的行为若是违反规定，惩罚亦不会少。”负责接送的士兵离开之时，直白的传递着上级交代的话语。 此番话语如同雨滴坠入大海，没有搅动起半点波澜。 前后脚走入房子。 江澈冷着的脸上像是写上了【我有心事】四字。 楚砚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闻也不问，直奔客厅沙发，任凭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穿着军装，坐直身体。”江澈跟在楚砚走过来，站在楚砚身前，像是训自己的士兵。 楚砚拖长着声音说道：“是！我的长官～” 上挑的眼尾，流光溢彩的眼眸，楚砚的眼里有钩子，被勾住了的鱼儿永远无法脱身。 轻柔撩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可楚砚的身体依旧不为所动，楚砚抬高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似玉般的素手缓缓搭在衣衫最上的那一颗扣子上，一个一个的向下解开每一颗扣子。 “咚！！” 楚砚头顶上的帽子随着动作坠落在地毯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江澈的脸不停着散发着热气，楚砚的动作让他惊慌，连忙伸手摁住楚砚还在不停向下的手。 “嗯？长官不是说穿着这身衣服不准躺在沙发里吗？我这就将它脱掉！”楚砚眨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无辜的向江澈提问。 江澈抬起胳膊侧过头挡住脸，只露出红得滴血的耳朵，声音有些颤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很抱歉～”楚砚好笑的学着之前江澈的语气说道。 这时江澈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可他面对这些，实在贫瘠。 江澈抿了抿嘴，蹲在楚砚身旁，替楚砚将扣子一个一个扣好。 微张的衣领，春色浅露。 江澈的眼紧紧盯着楚砚衣上每一颗扣子，动作像是在拆装机械，认真而严谨。 楚砚闭上眼睛，姿势顺从，抬起下巴，方便江澈扣上最后一粒扣子。 可最后一颗扣子江澈怎么也扣不上，他的手开始颤抖。 “我的扣子咬人了吗？长官～”楚砚感受到了江澈的异常，说了句调笑的话语。 等待了片刻也不见人回话，一只颤抖着的手，若即若离的抚上了楚砚的肩头。 这时楚砚睁开眼，江澈的喘着粗气，眼眸有些发红。 “谁？我替你杀了他。”江澈机械般移开视线望向楚砚的脸，薄唇发出冷漠带着颤动的声音。 楚砚转过头，望向自己肩头上的伤疤，瘪着嘴耸了耸肩：“忘记了。” 不是楚砚不告诉他，而是他真的忘记了。大抵是“斗兽场”里的事吧。 江澈当是楚砚不想告诉他，但他也没有接着追问。江澈颤动的手磕磕碰碰的撕扯着手掌上围绕的绷带。 那条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向外冒着黑气，江澈将手掌摁在楚砚的伤疤上。江澈急切的想要伤痕从楚砚身上消失，另一只手绕到腰封中想掏出那把刀。 楚砚伸手阻止他的动作，握住他的手腕，语气里藏着笑：“长官，你仔细看看，伤口早就好了。” 话语传入江澈的耳中，他停下了动作，周围安静得只有江澈不停起伏的呼吸声。 江澈眼里的红渐渐消散，情绪平静下来回归以往淡然的样子：“我不想你受伤，也······也不想你和他说话。” “哦？你说的他是哪个他呀？这是长官对下属下达的命令吗？”楚砚坐起身，笑容烂漫，看着江澈。 江澈侧过脸，将眼睛移开不敢看楚砚：“是······” 有声音？！ 楚砚将头靠近江澈的脖颈，江澈耳下三厘米处有奇怪的机器异响，楚砚将耳朵靠近想听得真切。 定位芯片虫？！ 江澈不解，但他没有动弹，只是疑惑的低头看向楚砚。 确认后楚砚便移开了身体，双手撑着沙发，弯着眼睛：“长官不向我解说一下吗”楚砚用眼神示意着江澈的手。 “我是个怪物。”江澈平静的回答着。 江澈抬起眼有些内疚的望向楚砚，语气坚定：“跟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不等楚砚回答，一阵机械提示音响起。 “不好，军部问我要工作报告了！”楚砚着急忙慌的站起身到处翻腾，寻找着他的记录本。 楚砚的工作报告上需要写上每日一切的花销去向，行动路线以及长官语言行为记录，无聊的像小孩的日记本。 一只手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的工作本！”楚砚眼睛闪过光，盯着江澈手上的本子，伸手接过，连忙道了声谢。 楚砚手忙脚乱的翻开工作本，悲伤便涌上了心头，果然他忘记了还有这茬。 一声轻笑突然响起，楚砚迷茫的抬头，江澈的笑转瞬即逝。 江澈连忙控制着表情：“你的乌龟画的很好。” 望着楚砚不开心的模样，江澈开口：“我帮······” 刚说出口江澈便意识到不好了，军部为他安排副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监管他，他这样做必定会给楚砚带来麻烦。 楚砚带着工作本，脑袋上像是顶着乌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楚砚走开的背影，江澈的脑袋冷静下来，无法回避的问题摆在了江澈面前。楚砚不是仿真人，可他不是，那他又是谁呢······ 楚砚回到虚空想寻找小鸡。 安静的虚空中只漂浮着一份报告，楚砚上前将它拿下，触碰到的那瞬间，一行字出现在楚砚眼前。 【笨，小鸡就知道你会忘记！】字符边留下一个鸡爪印。 楚砚轻轻笑着，在心中为小鸡的考核祈祷着。 晚饭时间已经过了，江澈手中端着吃食纠结的站在楚砚房门口。 思虑过后，江澈抬起手准备敲响房门，突然房间里谈话的声音打断了江澈的动作。 “1102，你的讯息为什么一直没有传达。”元帅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楚砚一脸平静，对答如流：“报告元帅，一切正常。” “任务下达，1102找准时机不遗余力杀掉江澈。”面对楚砚的回答，元帅的眉头皱起，声音狠戾。 “是！” 元帅飞速切断了通讯。 楚砚趴在桌上，光头肯定会起疑心的，楚砚有预感安宁的生活维持不了多久了。 ······ 外面发出的响声，将楚砚吵醒，听起来像是要外出。 意识到这一点楚砚立马从床上起来，穿上军装。 走出房门，的确江澈是要外出，但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 “长官！要把我抛弃吗？”楚砚将头上的军帽摘下，可怜兮兮的说道。 闻言，江澈为楚砚找了一身同他差不多的衣服：“今天去见个朋友，我没有穿过的，不过对你来说会有些大，介意吗？” 楚砚摇了摇头，快速接过江澈手中的衣服：“我很快就好！” 25、第 25 章 款式大方说是偏大的衣服，楚砚穿上身倒是正合适。 “我好了！长官” 靠在门口低头等待的江澈，闻言便抬头望去，淡色的衬衫，衣领上镶嵌着低调的淡蓝色宝石，如梦似幻，楚砚好似从童话世界中走出的小王子。 楚砚背着手，歪着头凑到江澈脸前，疑惑的问道：“这真的不是你特意给我买的吗？” “是我买小了······”江澈眼神飘忽不定，伸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楚砚低头笑了笑，慷慨的放过江澈，刚准备迈出家门，却被江澈拉住了手腕。 “怎么······”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把小型精致的枪被准确的别入了后腰处特制的腰封中。 “外面危险，带上。”江澈低头望向一脸疑惑的楚砚，宁静的眼眸泛起丝丝涟漪。 ······ 刚走出家门不超过两百米，楚砚就感觉到了身后有着不少与五个人紧跟着他们。 楚砚皱着眉头，抬头望向身边的江澈，很巧，江澈也正好低头与他眼神对视。 楚砚读到了江澈的眼神，他也同样感受到了跟踪。 “要不要玩捉迷藏？”楚砚弯着眼睛笑着，说着天真烂漫的话语。 微风拂过楚砚的发丝，楚砚灵动的笑容，挑逗着江澈的心，江澈跟随着内心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二人脚步一转，向着前方大型的商业中心走去。 楚砚自然的钻入江澈的手臂下，喧闹的人群中二人像是一对养眼的兄弟俩。 江澈将楚砚的肩膀悄悄搂紧。 愈来愈大的幼崽嘻闹声吸引了楚砚的注意力。 购物中心的空地上正为小朋友们举办着玩偶表演。 楚砚闪着精光的眼睛与江澈交换眼神。 二人默契的加快脚步向人多的地方走去，跟随在身后的人注意到了二人突然暴走的行为，也快速眼神锁定着二人紧跟上去。 并肩走着的二人突然向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快步走去。 “分开追！” 楚砚弯下身体，借着正好驶过的毛毛虫小火车当过视线，侧身躲进一旁的房间中。 ······ “宝贝们，接下来为大家带来的是小白兔公主和大熊王子的故事，请宝宝们小手鼓起掌来！”一身小蜜蜂装扮的姐姐笑容阳光组织着节目。 声音刚落，舞台下的小朋友们一下就打起了精神，尔湾的每个小朋友都听过这个童话故事，这个简单俗套却美好的故事。 从前在胡萝卜城堡里居住着一只安静美丽的白兔公主，城堡中的每只兔子都告诉公主，公主需要保持优雅与美丽等待着邻国黑兔王子的到来。 然而安静的白兔公主讨厌极了这一套说辞，公主不愿意等待着邻国那位花心的王子。 狂风暴雨的夜晚，没有兔子能想象到一向安静的公主会迎着暴雨离开了这座遮风挡雨的城堡。 公主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但也没有后悔，只有对未来的迷茫。 公主搭上了一位熊爷爷的干草车，摇摇晃晃，公主来到了一座新的城市，公主用丝巾蒙住自己的脸，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靠着自己对鲜花的独特理解开了家花店安然生活了下来。 喧嚣的城市让喜欢安静的白兔公主感到厌倦。 公主将店面卖给了一只爱花的小熊妹妹，独自前往幽静的森林深处。 公主的心中没有喜悦，只有对生活的淡然。 然而宁静的生活终究还是被打破，一只受伤的熊悄然出现在公主的木屋前。 公主站在熊的面前，淡淡的望着受伤的熊，没有选择帮助而是准备转头离开。 就在选择离开的瞬间，熊扯住了公主的裙摆，暗红的血沁入雪白的裙摆。 公主盯着裙摆上得血液皱着眉。 不知过了多久受伤的熊睁开了眼睛，他躺在朴素温馨的木屋地板上，坐起身体环顾着四周。 一张小床上有一个雪白的毛茸茸的身影，熊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上前。还不等熊靠近，震耳的警报声就响起。 公主连忙从床上翻起，握着手中的石刀挥向熊。 熊低头看着比自己小许多凶狠模样的小兔子，悄悄捂着嘴笑了起来。小兔子将石刀刺上熊的腿，小兔子用尽全力终于让熊的腿流出来一丝血液。 熊温柔的看着小兔子忙活，不顾流出血的腿。 小兔子生气的将手中的石头刀砸在地上，对着熊指了指墙上染着血液的白裙。 熊连忙将它取下，去河边舀最清澈的溪水，轻柔的仔细的为小兔子清洗着裙子。 被熊陪伴照顾的日子过得很快，突然有一天熊告诉小兔子，他是大熊国的王子，他要带小兔子回去，他要娶小兔子。 但小兔子拒绝了熊，小兔子如同第一次见面的模样，淡淡的望着熊离开。 小兔子心中没有难过，只有生活本就如此的了然。 狂风暴雨的夜晚，小兔子的木门被敲得砰砰作响，睡眼惺忪的小兔子开了门，雨夜中是邻国的那位黑兔王子，王子身后是满眼愤怒的小兔子国王和小兔子皇后。 呵斥的话语卷着暴雨扑向公主，黑兔王子上前告诉公主，他要将公主带回黑兔国。 公主望向黑兔身后的小兔子国王和小兔子王后，他们点头回应了公主。 公主抬头温柔的望向黑兔王子，示意着需要回屋拿一样重要的东西。 黑兔王子高傲的点头准许了公主。 不屑于进入破旧房屋的黑兔王子，等待得不耐烦了，踢开房门。 公主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小床中，只是公主的心口插着一把石头做的刀。 回到城堡的熊，一刻也不想多呆，他将头上的皇冠戴在了熊弟弟头上，挨了大熊国严厉的刑罚，带着最美的白裙，最鲜美的胡萝卜回到了木屋。 明媚的阳光却照不进单薄的木屋，熊颤抖的手打开了门，一张小床上有一个毛茸茸的身影不再雪白。 黑暗森林深处的蛇告诉熊，只要将熊的心换给小兔子，小兔子就能活过来。 熊毫不犹豫答应了。 蛇将熊的心变小换给了小兔子，将插在小兔子心上的刀变换心的模样填入了熊的胸中。 小兔子觉得好似有阳光照在了脸上，小兔子摇了摇耳朵迷茫的睁开了眼，熊闭着眼睛僵硬的将小兔子抱在怀中。 小兔子伸手抱住了熊的脑袋，轻轻吻了上去。 咚！咚！咚！ 一阵强烈的心跳声从熊的胸口传来，熊睁开了眼。 舞台上的演出以熊抱着小兔子亲吻完美的结束了，帷幕悄然落下。 小兔子头套下的楚砚凑在熊头套耳边轻声说道：“熊先生，你的心在跳动吗？” 楚砚将手摁在江澈胸口，透过玩偶服感受着江澈砰砰乱跳的心脏。 目标跟丢的人，不顾一切闯入了表演后台，将每个人的头套都掀开查看。 角落里叠放整齐的小兔子小熊头套正朝向着那一方，像是嘲笑一般的看着这一切。 ······ 摆脱跟踪，江澈牵着楚砚的手从容的乘坐电梯到达了商业楼的天台，那儿停放了一辆敏捷型飞行器。 江澈熟练的操作着驶具上与联盟完全不同的操作台。 片刻，驶具平稳的按照输入的数据快速飞行着。 江澈感觉腰间有些异样，低头望去，楚砚正将一只小兔子玩偶挂在江澈的裤子上。 “我从后台顺的，你不喜欢小兔子公主吗？”楚砚垂着眼睛，故作悲伤的说道。 江澈紧紧盯着蹲在自己身旁的楚砚，眼神不移，语气真诚的开口：“喜欢。” 楚砚开心的替小兔子摆好角度，让它展现最佳的状态。 很快飞行器到达了一个隐蔽的小巷，楚砚跟随着江澈的脚步走下来，冷清的街角空无一人，只有一家古董店亮着昏黄的灯光。 江澈将店前老旧的门推开，一台大摆钟摆在店正中间，环绕钟摆放着凌乱无序的古品，摆钟的声音透过昏暗的空间传入楚砚的耳朵。 江澈自然的牵起楚砚的手，穿过狭小的走道向里面走去。 逐渐昏暗下来的环境，让楚砚的眼睛无法适宜，他只能被动的被江澈牵着走。 江澈毫无征兆突然停下脚步，楚砚来不及反应一头撞进了江澈的怀中。 “熊先生的心跳的好快呀！是因为我吗？”楚砚眼神迷离，依靠着走廊墙壁上悬挂的烛火想要看清江澈的脸。 江澈低头浅嗅着楚砚衣衫上属于他的气味，呼吸声悄然加重。 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楚砚眼睛的异样。 “辛合，把你鬼屋的灯都点燃。”江澈冷冷的声音穿透整个店面。 声音刚落，嘭的一声，墙壁上所有的烛火全部燃起。 走道尽头的墙壁如同一道石门向一侧缓慢的移开。 楚砚的世界变得明亮，跟随着江澈进入石门，抬头望去石门内的墙上放满了玻璃罐子，楚砚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罐子，里面是一颗被溶液浸泡的眼珠子。 房间中央摆放了一张硕大的原木桌，随着脚步的声音桌内侧的椅子向二人旋转过来。 “江澈，我等今天等得太久了！”名唤辛合的人坐在椅上，满眼疯狂的看向江澈，片刻身旁的陌生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辛合摸了摸手中的骷髅头骨，从椅子上跳下来，好奇的围着楚砚转圈。 这时楚砚才看的真切，辛合的身体只有五六岁的孩模样。 “我想要他做我的老婆”辛合伸出短小的手指着楚砚的方向，开心的望向江澈。 26、第 26 章 “辛合别胡闹！”江澈冷声呵斥道。 辛合瘪起嘴可怜巴巴的抱着手中的骷髅头，像极了被家长拒绝买糖吃的小孩。 楚砚温柔的摸了摸辛合的脑袋，好笑似的说道：“别这么凶嘛，长官，小孩都被吓哭了。” 闻言，辛合的眼睛一亮，连忙牵起楚砚的手，拉着他往里走，边走边介绍着他墙上的玻璃罐子：“老婆你看看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 楚砚一脸茫然被他拉在了桌里那把真皮转椅上坐着。 “哎呀！好痛！”辛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澈从后面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短小的手脚在空中不停晃动，手中的骷髅头掉在了地上，哐哐滚到了楚砚脚边。 一脸黑线的江澈无视拒绝辛合求放下的要求。 楚砚笑了笑弯腰准备捡起骷髅头，就在手指触碰到它的那一瞬间，楚砚的大脑像被飓风席卷，失去思考能力。 江澈第一时间发觉不对劲，松开手，奔向楚砚。 楚砚的身体像是失去知觉般向下坠落。 靠近地面的那一刻，楚砚被江澈稳稳当当的接入怀中。 楚砚抱着手在虚空中看着江澈片刻不停留抱着自己的身体向里跑去。 小短腿的辛合，连忙为他将暗门打开。 滴滴滴滴······· 周围不知名仪器嗡嗡作响，滴滴答答的水声贯穿整个房间。 楚砚的眼睫微微颤抖。 “醒啦！”辛合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楚砚上方传来。 楚砚躺在医疗仓中缓缓睁开眼，隔绝太阳的房间被灯管照得通明，房间中有序得摆放着大型的溶液管池。 而每个管池中都封存着一个婴儿。 楚砚感知到碧凌毫无遮掩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有些迷茫的转动着脑袋，对上江澈担忧的眼眸。 江澈刚想说些什么，可楚砚无法控制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向外不停流淌着，骷髅头中蕴藏的悲伤情绪被碧凌无限放大。 “别哭，你想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江澈将声音放柔和，一下一下抚顺着楚砚，用笨拙的话语安慰着。 辛合将手中得骷髅头放在仪器上，面色苍白缓步走向楚砚，孩童般将头靠在楚砚身上，悄悄闭上了眼睛。 “漂亮哥哥不哭，终于找到你了。是骷髅头上残留的实验液触动了碧凌机械虫，没事的。”稚嫩的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 楚砚垂下眼睛，摸着辛合的脑袋：“抱歉，是我刻意隐瞒了这些。” 闻言怀中的辛合一弹便站了起来：“联盟这么坏，不让他们知道才是对的！” 江澈为楚砚擦去眼泪，轻笑一声说道：“我们也是联盟的人。” 闻言辛合梗着脖子下意识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可一抬头看见江澈的脸，那一刻他貌似懂了些什么。 楚砚望着前方的管池，轻声开口：“我听见了他们的哭声，我看见了一个实验室中关押着无数像他们这样的孩童，辛合你见过我对吗？” “十八年前，在约兰旧帝都，我也是最后那一批婴儿中的一个，碧凌计划不是被迫叫停的，是计划泄漏，被联盟知晓了。联盟张着自己兵强，将关于碧凌的所有人员关押，想靠着约兰已有的研究人员继续研究，但囚禁至今，死的死疯的疯。”辛合皱着眉诉说着这一切。 “他们就是我们的同伴！”辛合指着被封存在溶液中的婴儿，痛苦的说道：“联盟“碧凌计划”的牺牲品！而我也是，我同他们一起死了，也同江澈一起活着。” 江澈抚着楚砚的手背给予楚砚些许安慰。 楚砚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江澈，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 “联盟碧凌的衍生，“服从”计划，通过改造技术将控制机关装入大脑中，把“黑色养分”输入血液中，代替碧凌的滋养机关提供能量的作用，让人保留意识的同时实现绝对服从。 然而“黑色养分”就是从无数个被净泡在溶液永远无法长大的孩童中提取的。”江澈平淡的诉说着这一切 指了指身旁的辛合：“一个神秘的医生唤醒了我也救了他，医生赶到时其他孩子已经死亡，只剩下辛合还有些生命特征，看不出来吧，这小孩整个脑袋都是重塑的。” 楚砚有些惊讶的望向辛合，接收到美人的眼神，辛合连忙将骷髅头拿上，迈着小短腿，捧着骷髅头放在楚砚眼前。 “漂亮老婆，你看你看，这就是我的脑袋骨哦！是不是很圆！很标准！”辛合被溶液浸泡数十年，他整个脑袋被重塑才得以重回世间，他的行为也与孩童无异。 见这一幕楚砚有些哭笑不得，或许他应该夸奖一句：“辛合，不可以这么叫我哦。” “为什么不可以？”辛合的小脸马上垮了下来，不理解的问道。 楚砚笑得温柔，轻松自然的说了一句：“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辛合垂头丧气的走开抱住了江澈的腿，将脸埋在江澈的裤子上，难过的对江澈说道：“我失恋了。” 辛合嘴巴嘀咕嘀咕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应他，这时他疑惑的抬起头才发现江澈在发呆。 “嘿！干嘛盯着漂亮哥哥！！”辛合不开心的说道。 楚砚歪了歪头，弯着嘴角回应着江澈呆呆的眼神：“对呀，干嘛一直看着我。” “抱歉！”江澈抿了抿嘴，若有所思的地下了头。 突然暗室中响起机械提示音。 辛合望了一眼楚砚，爬上机器与江澈说悄悄话。 “无妨，楚砚可以听。”江澈将投影调了出来，一通来自远方的通讯在等待连接：“连接卓抚卫队长。” 一身白色军装的卫队长身上沾满了黑色的血，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的身板挺得很直，敬礼的手也很标准：“上将好！楚副官好！”瞥见江澈身旁站着的楚砚，卓抚的样子有些为难。 楚砚回敬了礼，准备回避一下。 但江澈伸手阻止了楚砚：“接着说。” “报告上将，周边星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进入尔湾进行接应。”卓抚简单快速的进行着汇报。 卓抚是江澈的卫队队长，具联盟通报在早一个月前的周边小星球扩张战争中已经牺牲了，而那场战争伤亡惨重，死伤无数。 为减少暴露的可能，他们之间的通话极其短暂。 “太好了！太好了！”辛合伸出小小的手按在管池的玻璃上，嘴里有些偏执的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楚砚想上前安慰，但被江澈拉住了手。 “没事，让他冷静一下就好了。”江澈牵着他的手走出了暗门。 穿过满是玻璃罐子的房间，回到狭小的走廊。 “那天傍晚，我和元帅的对话你听见了吧！”楚砚停在原地，突兀的开口打破宁静。 闻言，江澈愣了愣，没有回答。 楚砚脸上笑得灿烂：“元帅命令我杀了你。”楚砚将手绕到腰后掏出了那把精致的枪，拿在手上把玩。 江澈表情毫无变化，向前一步靠近楚砚，楚砚一抬手将枪口抵住了江澈的脑门。 “今天你将我带到这里来，让我听见看见这些都是故意的吧！我要将这一切都告诉元帅，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嗯？”楚砚笑如春风，好似说着什么如常的话语。 江澈毫不畏惧，顶着枪上前将楚砚抵在墙上：“我不会。我说过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要杀我我也绝不反抗。” 说完江澈将眼睛闭上静静等待着楚砚的判决。 楚砚想看的是江澈害怕的样子，可这样的发展让楚砚觉得无趣。 楚砚将抢挂在手指上转，不满意的说道：“你自己说的你是怪物，枪根本就杀不死你。”黑色养分会让他的伤口迅速愈合，普通的武器根本不能致命。 “枪里的子弹是特制的，只要打穿我的脑袋或我的心脏我就会死，不过我建议及打中我的心脏，打中脑袋机械虫会从我的七窍中爬出来，会有传染的风险。”江澈皱着眉，认真的说道。 楚砚不相信，挑了挑眉：“境外的兵不要了啊？” “没了我依旧会有其他人领导，我并不特别。但······我不想拒绝你的要求。”被枪抵住脑袋江澈没有害怕，但这一刻江澈的眼神竟然因为害怕开始逃避。 咔哒！ 突然楚砚将手上的联盟联通器捏碎了，机器的碎片顺着楚砚的指缝向下坠落。 江澈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楚砚，在看见尖利的碎片的瞬间只剩下担忧。 连忙上前查看楚砚的手掌，好在并没有受伤。 “现在长官我是你的共犯了。”楚砚将手抽出圈住江澈的脖颈，轻声说。 江澈抬起颤抖的手抱住楚砚的腰身：“战争很快要开始了，离我远远的，离联盟也远远的，我会把你藏好。” “碧凌是躲不掉的……”楚砚轻声回应着江澈的话语，侧过脑袋咬住了江澈耳下的位置。 “嘶······”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澈惊讶，他伸出手抚摸着楚砚的后脑勺，抬起头方便楚砚撕咬的动作。 黑色的血液顺着江澈的脖颈，顺着楚砚的嘴角向下流。 种在江澈耳下的定位器，只要感应到脱离身体就会爆炸，楚砚用碧凌控制着机器的运作，小心的将它移除。 抽开身体，楚砚嘴里咬着定位器，抬起眼玩味似的盯着江澈。 江澈的胸膛上下不停起伏着，伸出两只手指触碰到楚砚柔软的唇，颤抖着伸入楚砚的嘴里，将定位器拿出。 楚砚顺从着，用舌头轻轻舔过手指。 江澈的动作很快。 可那样痒痒的仿佛触电的感觉，江澈感受得深切。 27、第 27 章 黑色血液的味道充斥着楚砚整个口腔，腥甜中伴随着些许难以接受的苦味。 楚砚抬起头欣赏着江澈木然的模样。 昏黄的壁灯下，江澈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愈合了，但黑色的血液肆意滴染在了二人的衣服上。 “太冲动了，以后危险的事不要再做了。这儿联盟的信号跟踪不过来，趁这个时间我会让辛合复制一个联通器，中央不会发现。”江澈手中紧紧捏住那只机械定位器，来到这里听到这些都是他想要的。 他们之间存在太多秘密，不能逼迫楚砚，那么向前一步的只能是他，不过他并不介意。 楚砚伸手擦过唇角：“想要和你成为盟友总归是要下些“聘礼”的吧！” “胡言乱语。”前后不搭意的词语惹得江澈面热，指间捏着腰间兔子玩偶的小手，低声佯装生气。 “长官，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楚砚盈盈双眼看向江澈，神色自若。 壁灯下摇晃的人影，江澈站直了身体，声音缓和：“我不想做联盟的杀人工具了。”他伸手抚上了脖颈处：“摆脱联盟不够，我要让十二中央星永远消失。” 十二中央星是江澈诞生的地方，是他长大的地方，也是他最厌恶的地方。 江澈眼底深处流露出来不知为何的恐惧，楚砚踮起脚将江澈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江澈看不到的地方，楚砚的脸上没有担心也没有难过，只有些许看不透喜悲的笑容。 啪嗒！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打断二人。 “你们······你们在干嘛？”辛合刚从暗室中走出来便看见二人亲近在一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绝望的看向二人。 楚砚随意的擦了擦脸，笑着说道：“我和长官在玩呢！” 辛合思绪一下明了，高声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在玩角色扮演对不对！”双眼放光指了指楚砚的方向：“你是美丽的吸血鬼先生！” 其实江澈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但他并不想拒绝小兔子给予的安慰，抱着手靠在墙边，冷着脸看着辛合幼稚的话语，吸血鬼？是一只咬人很痛的兔子才对。 不经意间脚边一个矮小的身影快速闪过。 “辛合说他想到一件古着，要拿给我看。”楚砚无奈的皱皱眉，好笑的解释道。 江澈看向辛合跑开的背影有些不满：“他倒是喜欢你。” 楚砚不回应江澈的话语，从身后推着江澈向辛合到的方向走去：“我想看辛合的藏品。” 店面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古色的衣橱，辛合钻了进去，只剩下两只小脚在外荡啊荡。 江澈侧过脸，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楚砚，楚砚身上沾上了他黑色的血液，但他觉得楚砚更适合红色，带着希望的红色。 一套黑红色重金的服装被辛合站在凳子上兴奋的展示：“两年前我从一个老爷爷手中收到的吸血鬼伯爵的衣服！！！漂亮哥哥喜不喜欢！！！” 楚砚上前接过衣服，如看到的那样，很重，衣服上铜金色的纽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衣服领口向下用深红色的丝绒进行拼接，用银色花纹过渡红与其他处的黑，下装倒是简洁很多黑色的丝绒面料上点镶嵌着两条银色腰链。 “确实很好看。”楚砚实话实说。 于此同时，身后的江澈正在处理他安排在外的卫兵紧急传送来的消息。 只听联通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联盟元帅的小孙女两天后生日，她会在亚兰举行主题舞会，元帅正好要前往中央星参加联盟会议。到时候还请上将多抓住一个筹码。” 见人不说话，那头的人有些着急了：“她是无辜，那我们呢？他爸妈都是普通商人，我们不会伤害她的，等离开了尔湾，就放过她，她一根汗毛都不会掉的。” 急的桌子都要拍烂了，江澈还没有回话，那头的人顺着江澈的眼望去才发砚他们的长官压根就没有注意他。 江澈静静的看着正在把衣裙拿到自己面前比划的楚砚，面容温柔。 片刻才收回眼神，看着通讯那头一脸震惊的卢休，正色道：“我知道了。” 关闭通讯，伪造的邀请函已经发送到江澈手中了。 江澈上前简单的将此事告知了二人。并且准备一个人前去绑架元帅的小孙女。 “舞会？！我要去！”楚砚抱着衣服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江澈。 江澈有些头疼：“绑架小女孩，干坏事，不好玩的。” “绑架？！干坏事？！我要去！”听完江澈简易的描述，楚砚的眼睛更亮了。 楚砚将胳膊肘靠在江澈肩上，昂起下巴，开心的说道：“我喜欢做坏人！“ 踩在凳子上的辛合突然上前，伸出手将江澈展示的小女孩图片放大。 指着女孩脖子上戴着的宝石项链说道：“漂亮哥哥你需要这个！” 闻言楚砚靠近图片细细看了起来，很熟悉，他好像在哪见过。突然一个画面从他的脑海里闪过，第一次在约兰帝国学校见到室友江浔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好像就是带着这样一条项链。 有些不解，楚砚疑惑的望向辛合。 “这上面的宝石不是普通的宝石，是一种从星外陨石中提取的天然物质，它能控制你脑海中不稳定的碧凌机械虫，也可以掩盖住碧凌，保证外界无法检测到。在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吃过隐藏药剂，但那是短时的并且并不能百分之百确保不被发现。” 楚砚弯着眼睛搓了搓辛合的脑袋：“好聪明的小脑瓜！” “江澈你带漂亮哥哥一起去吧！比起尔湾，跟在你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辛合享受着楚砚的抚摸，满足的说道。 “差点忘记了，我同你现在是盟友了”江澈叹了一口气，怅然开口。 闻言，楚砚开心的拿起手边的衣服，在江澈身上比划：“我们需要行头，我觉得这套衣服更适合你。” 江澈脸色奇怪的低头看着衣服，这就是辛合所说的“吸血鬼”套装，有些过于浮夸了吧。 “不浮夸！你看看邀请函上说的是什么，化妆舞会！”楚砚仿佛会读心，眨巴眨巴眼：“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我不会伤心的。” 接过衣服，知道楚砚在装可怜，但他的心还是会动摇。 江澈本就没有准备拒绝楚砚，对他来说穿什么都无所谓。 这时，辛合手中还拿着一顶银灰色的假发，想要递给江澈。 “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顶老先生似的假发。”江澈冷着眼毫不犹豫的对辛合说。 楚砚听见江澈不喜欢，他便来劲了，可怜兮兮道：“可是我觉得长官你戴会很好看。” “嗯。”江澈动作流畅，拿过辛合手上的头发，转身进入房间，留下一脸受伤的辛合呆呆的站在原地。 楚砚坐在椅子上，抱着肚子强忍着自己不笑出声。 “好过分。”辛合撅着嘴，不满的说道。 两个小孩似的人笑笑闹闹，都没有注意到江澈已经从房间中走出来了。 “咳咳······”江澈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楚砚顺着声音望去，说的没错，江澈将发色换成浅色凸显他冷淡的气质，立体的五官，银发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亮，黑红色的服饰给江澈增加了些许神秘色彩，不像是个军人，真的像是一个穿梭在黑暗中的吸血鬼先生。 “我喜欢你浅色头发的样子，很帅。”楚砚上前围绕着他转了一圈，真诚的说道。 江澈没有说话，但是江澈发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 楚砚垫起脚，凑到江澈耳边悄悄说：“长官猜猜我想穿什么，不过我现在不告诉你！” 江澈眼睛悄然看向一旁华丽的裙角，心中已有了答案。 ······ 静悄悄的夜晚，楚砚一人躺在床上，江澈靠坐在窗台上，闭上眼仿佛已经睡着了。 房子上端隐蔽的阁楼，狭小的空间让楚砚觉得很有安全感。 回到虚空中，空荡荡的空间显示着小鸡还没有回来。 朝阳照耀在阁楼的每一个角落，睁开眼，房间中只剩下楚砚一人。 有些迷糊的回到下层，之间辛合好像在和一个陌生的人说话。 楚砚下意识往一旁隐藏去，尖着耳朵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位浅色头发的声音有点熟悉的感觉。 江澈？！ 楚砚飞奔上前，边笑边眨着好奇眼看向江澈染为银灰色的头发：“什么时候去染的呀！” “在你睡觉的时候。”江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让楚砚好奇的摸。 辛合抱着手，看透一切的表情，不开心的站在一旁，如果我也把头发染成银灰色，漂亮哥哥会不会也喜欢。 联盟中央星之中，徐除云坐在元帅对面，二人眼神交锋。 “徐先生，与联盟合作才是最佳的方案，联盟可以给先生最优的条件”元帅将声音放和缓。 徐除云微笑，伸手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眼底的森寒，噗呲笑道：“就算联盟贸然出兵，导致我的伴侣离开了我，但我也还是会先考虑联盟的。” 28、第 28 章 海浪拍打着停留在岸边的邮轮，碧蓝的天空之中飞翔着自由的海鸥。 “抱歉先生，根据新规想要登上邮轮，您必须在我面前将脸上的遮挡物全部拨开。”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善意的提醒道。 闻言楚砚脸上染上担忧，将手中的证件快速交予工作人员。 回过头来，走向身后身材高挑，脸前头发遮挡住半边脸的男人，抬起手缓缓的抚摸着男人的后背，轻声说道：“哥哥听话，没事的，这位姐姐没有恶意，这时她的职责所在，我们不能给她添麻烦的。” 男人一直垂着眼，阴郁的气息占满了他整个人。 话音落下，男人有些害怕的扫过面前的人，颤抖着手将脸前的头发撩起。 “嘶！” 在场不知谁，发出惊诧的声音。 不似善意的声音让男人的眼神更加难堪。 男人脸前头发下是半张布满烧伤的脸，与正常肤色完全不同的红色伤疤，像是荆棘缠绕着男人的脸，深深扎入男人的心。 很明显女人也没想到头发下是这样一张脸。 见女人为此有些内疚的模样。 楚砚凑上前去，接过哥哥手中的身份卡递到女人眼前，解释道：“姐姐，我叫周云，这是我的哥哥周雨，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哥哥很好的，他只是又些害怕陌生人。但不用担心，我在哥哥身边，你们可以随意检查。” 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羸弱的男孩，亮闪闪的眼里充满着希望，他的眼睛给整张灰白的脸带来了一丝生机。 检查员是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她的心很快就被怜爱填满，她带着母爱的眼神，温柔的看着楚砚，脸声音都放缓了：“嗯，你说的的确是事实，你哥哥很好，你也是。” 检查员拿过楚砚手中的身份卡，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异常。 看到票据上的讯息，出于善意顺口说道：“这艘邮轮上的人员比较杂乱，如果你愿意告知我你们去往亚兰什么地方，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到更好的出行方式。” 这艘邮轮是整个尔湾最次等的，也是安全系数最低的，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安保布置都是最差的。 眼前的兄弟俩在检查员的眼中就像小绵羊走入了狼窝。 楚砚转身牵起哥哥的手，抬起倔强的眼睛：“我们要去亚兰，全联盟最好的骨科医院就在亚兰，我们此行是去寻医的，真的很感谢您，但我们已经制定了完整的出行计划，再次感谢您。” 这时检查员才注意到周云身上每一个露在外面的关节上都被缠上了护带，他灰白的脸上被病气缠绕。 到此，检查员已经明白了一切，苦难缠身的兄弟俩，在勇敢面对人生。 女人没有多言，恢复了原有的服务型微笑，将卡片还给周云，并且祝贺了一声旅途愉快。 比起帮助，他们可能需要的更多是尊重。 其余检查员也在心中为周云神伤。 很神奇，明明更为奇特惹眼的哥哥却没有在她们的心中留下过多的印象，好似除了那半张看不清面容可怕的脸，什么也不剩下。 倒是过分乖巧懂事的弟弟此刻在她们脑海中画下了一笔。 楚砚乖乖的牵着江澈的手，而身后的江澈地下头，敬业的饰演着自卑内向的哥哥。 透过眼上的遮挡，江澈偷偷看向楚砚牵着他的手。 悄悄感受着楚砚手中的温度。 “哥哥，怎样我的表现不错吧？”楚砚牵着江澈走到甲板上，随意的趴在护栏之上，迎着风，轻快开口。 亚兰与尔湾只有一海之隔，此行前往亚兰，最重要的一点是摆脱监视，自那日故意甩掉尾巴，到后来芯片被取出，虽说将芯片留在了尔湾市中心的街道之中，但经不起推敲联盟必然发现端倪。 突然加强的出行防范也是意料之中，但若大的尔湾自有薄弱，不被重视的地方。 二人将身上最容易被发现的特征隐藏，只是江澈的容貌是公开的，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这样。 江澈低下头将笑容藏起，一声声哥哥着实动听：“很好。” 船悄悄发动向着终点出发了，二人站在甲板上悄然融入了人群之中，朴素且狼狈。 暮色中，二人趴在栏杆上，海面上吹来的风柔柔的划过脸颊。 甲板上的躁动吸引了楚砚的注意。 身旁的人惊呼着，天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流星。 “你看流星，他们说对着流星许下心愿会被实现的。”楚砚侧过头去，浅浅的笑着。 江澈抬头望去，这样的场景好像是第一次见，但类似的场景他见过无数次，只不过那不是流星，是导弹。 楚砚催促着他见眼睛闭上：“快快快，把眼睛闭上许愿，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闭上眼。” 顺从着楚砚的话，在听到最终数字时，他将眼睛闭上了，比起依靠星星，江澈更愿意相信自己。 江澈悄悄睁开眼，想去偷看楚砚许愿的模样，可没想到，吵着要许愿的人，手上正拿着一只小螃蟹往他的肩膀上放。 被发现的楚砚只能作罢，撇了撇嘴：“说好的许愿，你怎么能偷偷睁开眼睛。” “某人好像根本就没有闭上眼吧。”江澈被楚砚的行径逗笑了。 楚砚直接将手中的螃蟹扔入海中，手托着脸，抬起眼看向还未结束的流星：“愿望不会因为我的祈祷而实现，忙着坠落的星星也没有时间听我诉说。” 这一刻，楚砚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不相信童话的兔子，却在期望他人相信。 “和我说或许会比星星有效。”江澈盯着楚砚的侧脸，楚砚的脸经过了伪装，但他的眼睛依旧是亮而闪的模样。 楚砚充满希望的声音传入江澈的耳中：“我希望哥哥脸上的伤疤消失，希望我的病可以治好！” 很现实很真诚的愿望，但这是周云的愿望。 “小姑娘，过来，和我一起喝酒！” 身后传来一阵刺鼻的酒味，和一句含含糊糊的话语，打断了暂时的宁静。 一身横肉，满身酒气的男人与一个瘦小的女孩拉拉扯扯到了甲板之上。 女孩脸上满脸的惊恐和无措，她被逼坐在了甲板的角落里，用尽全力想要推开靠她越来越近的男人。 周围的人看过一眼，皱着眉走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深怕沾上这衰货。 楚砚与江澈交换了个眼神，勾起嘴角，迈着轻快的步伐上前了。 楚砚江澈一句话也不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随意的坐在了女孩身旁。 “哥哥，这地坐着好凉快呀！”楚砚眼神越过二人对江澈说道。 江澈附和着：“的确，比栏杆旁还要舒服。” 酒精上头的男人，暂停了动作，见来人是两个穿着很差的年轻人，怒意瞬间冲上头顶。 “哪来的两个穷鬼，关你们什么事，我请她喝酒是看得起她。” 男人口齿不清暴怒的声音，让楚砚嫌弃的捂了捂耳朵。 “你在说我们吗？我们不管你的事啊，只是整个甲板上只有这个角落坐着不会影响到别人，再说我就是穷鬼，但你不也和我们在同一个船上吗？”楚砚揉了揉耳朵，好笑的说道。 闻言，男人更加生气了，他略开女孩，转身朝向楚砚，他伸手抓住楚砚的衣服：“痨病鬼，你知道什么，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反抗我，我会需要坐这艘破烂吗？” 楚砚被提起衣角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在听到男人的话语时眯了眯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之间的动作吸引来了安保。 “先生晚上好！我是此艘邮轮上的安保队长毕元，先放开手，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毕元熟练的将工作证展示给二人看，向这样的事件，邮轮频频发生，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 周围也围上了许多人，人群中有人发出声音：“这个男人也骚扰过我。” “还有我，他真的该死！” 围观的群众讨伐的声音越来越大，毕元有些头疼，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毕元上前将男人的手用铐子烤住：“乘客们，我现在就将他带回进行审问，请稍安勿躁。” 男人醉醺醺的脸上肉笑得挤在了一块：“走着瞧。” 毕元回过头去，只看见男孩忧心的垫着脚安抚着身前害怕的哥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爸爸是尔湾的军需处长，我劝你不要惹我。”男人有恃无恐的坐在审问室中，对毕元说道。 在确认了男人的身份后，毕元只能在心中咒骂。 身后的同事们开始慌张的躁动起来，毕元换了个谄媚的笑容：“先生，我这就为你解开。” “我为先生安排邮轮上最好的房间，但还请先生不要到处走动，毕竟船上的人——很危险。” 毕元让下属将房间收拾出来，并且告知了邮轮上的乘客，男人已经被关入禁闭室了。 男人驱散了跟随在他身后的安保人员，昂着头打开了邮轮最高层的房间。 还未伸手将灯光打开，一把锋利的匕首贴近在他的脖颈上。 “啪嗒” 房间的灯被人打开，男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房间中央吃着果盘的楚砚，而他的双手已经被江澈紧紧的绑在了身后。 江澈将男人的脸狠狠踩在脚下：“军需处长段干祥的儿子，好巧啊。” “你······你是谁！” 阴冷的声音让段临害怕得颤抖。 “旧恨不提，是用这只手抓了我弟弟吗。” 江澈不理睬段临，扯着他绑在身后的手往上直直的摁在了地上。 不犹豫，手起刀落砍下段临四只手指。 29、第 29 章 鲜血如泉涌，地板上染上星星点点的红色。 段临的惨叫还未从喉咙里发出来，就被江澈掐住了脖子。 “很疼吗？来！吃颗葡萄吧！”楚砚从盘中捏起一颗葡萄，笑盈盈的走上前。 楚砚美玉般的手用力掐过段临的脸，迫使他将嘴巴张开，将一颗圆滚滚的葡萄放入段临的嘴里：“你妻子被你暴力致死的时候又没有想过有今天？” 被用力掐住脖子导致无法吞咽，而被迫放入的葡萄正好卡在咽喉处，楚砚的话语让段临的瞳孔放大满眼写着不可置信。 “你们想要什么······我爸有钱，要多少——都可以。”被憋的满脸通红的段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楚砚对着江澈眨了眨眼睛：“哥哥，别这么凶嘛，先放开他，让我听听他的解释，好不好？我的好哥哥～” 失去了江澈的禁锢，段临啪嗒一声瘫坐在了地上，用力捂着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手，身上的横肉还在不停的颤动着：“你······你们到底是谁？”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穷人啊！”楚砚做回椅子上双手托着脸，笑得烂漫：“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你的妻子。” 楚砚见过一次那个女人，在尔湾海边的长椅上，向尔湾军部提交资料回家的路上，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刺过楚砚的大脑。 初为好奇，楚砚上前了，看清女人的模样，温婉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容，只是从衣服中露出来的皮肤上看到血色与淤青。 他们互相并不认识，只是楚砚好奇心重，当即选择用两个积分解锁无关紧要的人物故事。 “离开会是更好的选择吗。”楚砚望着前方的海，有些突兀的开口。 女人从口袋中摸出一块饼干，微笑着递给楚砚：“晚饭时间快到了，是不是有些饿了吗？” 见人拿过手中物，便转过头去，淡淡的望着前方潮起潮落：“父亲的事业在他爸爸的帮助下刚有了转机，再等等吧，一切会好的。” 楚砚没有回答，他尊重女人的选择，只是同她坐在海边直到天黑。 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泪水与鼻涕，口齿不清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的话，狼狈不堪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模样，突然楚砚不想听他的解释了。 ······ 楚砚牵着江澈的手，怡然的走到了甲板上，之前那个瘦小的女孩搓着手有些羞涩的站在中间仿佛是在等待他们。 “谢谢你们！”女孩含着泪水真诚的眼睛，很干净。 楚砚像是找到同类般快步上前：“不用谢，我和哥哥过去也遭受过不少欺负，所以现在我们不希望有人在我们眼下被欺负了。” 毕元欣赏了这无比美好的一幕，可心中疑云无限。 宁静的夜晚，似乎每一个包厢中的乘客都已经进入梦乡，毕元踏着月色悄然出现在了楚砚所在的包厢门口。 这是整个邮轮中最次等的包厢，周围环境很差，噪音也很大，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奇奇怪怪的味道，毕元不敢保证这个味道里有没有包括血液的味道。 毕元用备用钥匙轻轻的插入门锁之中，推开一小条缝隙。 依仗着月光，毕元往里看，哥哥以十分没有安全感姿势抱着弟弟，缩着身体高大的身躯蜷入弟弟的怀中。 弟弟好像睡着了，但他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发出难以自抑的咳嗽声，小手还在一下一下安抚着哥哥。 看到这一幕毕元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可能的，哥哥胆小怕人，以弟弟瘦弱还带着病气的身体是绝对不可能将一个快二百斤的成年男性杀死的。 毕元在发现人惨死在房间的第一时间选择了隐瞒，这一切不对劲。 段干祥的宝贝儿子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乘坐这辆邮轮，他去调查了一番发现段临乘船讯息上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叫刘临的失踪人口。 人已经死了，追起责来他肯定逃脱不了，跟何况这是尔湾军需处长的儿子。 毕元关上门转身准备离开，走出去两步，一个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 “这艘船上没有段临，只有一个叫刘临的人，他因为醉酒滋事被关入禁闭室，直到邮轮到达终点才被放出来。”楚砚站在门口，夜空下说着只有毕元才能听到的话语。 闻声，毕元回过头去，兄弟俩站在门框处，哥哥从身后紧抱住弟弟，头埋在弟弟瘦弱的肩膀上，而弟弟那双眼无比清澈，在黑夜中依旧闪闪发光。 弟弟的话语也是毕元心中所想，无论凶手是谁他都脱不了干系，但尸体沉入大海之中，事情烂在肚子里，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便可以瞒天过海，对他来说凶手是谁并不重要。 “我不认识什么段临，别怕刘临在禁闭室中，不会来骚扰人了，还请乘客放心。”毕元面对着楚砚取下帽子礼貌敬了个礼。 二人目送着毕元离开。 “楚砚，杀人的事情我做就好。”江澈抬起头，松开了楚砚。 江澈将楚砚的双手拿在手中仔细的擦去上面残存的血渍。 楚砚盯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明明已经洗的很干净了。 ······ 船只立马就要靠岸了，旅途马上就要结束了，船上的人很明显变得兴奋起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显得格外热闹。 船上的工作人员正站在通道两侧迎送着乘客们下船。 “祝你们旅途愉快！”毕元自若的向楚砚说着祝福的话语。 楚砚微笑回应着他：“谢谢！” ······ 华贵的吸血鬼伯爵轻挽着身侧身段极佳的舞伴，踏着地毯上散落的玫瑰缓步走向大厅。 胸前交叉红色蕾丝绑带一直延续至腰间，双层皮质玄色腰带如盘蛇般环绕在楚砚细腰之上，红色薄纱挽成的花像是飞舞的蝴蝶停歇在裙间，白色丝绒衣裙自然垂落。 白色蕾丝面具下露出含情的双眼，素雅的妆容，衬的楚砚像极了天真的富家小姐。只是他红色皮质颈饰像是被施加的枷锁，永远被捆锁在了身边那个邪恶的吸血鬼身旁。 “哥哥你帮我看看我的口红有没有吃花。”楚砚极其小心的拿着舞会上提供的奶油蛋糕小小的咬了一口。 江澈虽然已经预想到了楚砚的装扮，当真出现在眼下时，那一股撼动人心的情绪久久不能消散，美得不可方物。 美丽的长裙像是脆弱易碎的花朵，美得让人心颤。 杏色的嘴唇上沾染上了点点白色奶油，江澈缓缓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垫住楚砚的下巴，拇指指腹为楚砚擦去奶油：“没花，很美。” 听言，楚砚便开心的转过身去，发着光的眼睛仔细挑选着桌上的甜点。 而身后的江澈毫无表情的模样，低着头盯着指腹上的白色，在无人注意的时刻，他将手抬至唇边，悄悄将白色卷入口中，甜腻的滋味环绕着他的呼吸。 突然暗下来的灯光，惊得小姐们发出优雅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舒缓的奏乐。 而江澈第一时间便上前扶住了楚砚的肩膀，正色道：“灯光有些暗，我在身边不用害怕。” 渐暗的暖色灯光让气氛有些暧昧，楚砚适应着灯光观察着这栋偏僻的小城堡。 大厅中各式各样装扮的人都有，却没有他们此行所寻的女孩。 就在这时一只角雕展翅从上空飞下，吸引到了厅中所有人的目光。 角雕有着明确的目标，直奔着楚砚的方向。 见这只危险的禽鸟飞向楚砚，江澈快速上前伸出手臂。 而这只角雕也是明眼的鸟，知道自己着庞大的身躯会给人造成困扰，便稳稳的停留在了江澈的手臂上。 近距离看，楚砚发现这只角雕嘴里叼着纸条，角雕的眼睛看着楚砚眨了眨眼，向一旁弯了弯脑袋。 “是要给我吗？”楚砚笑着将手伸到角雕面前。 周围的宾客们正注视着这一切，都在好奇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绅士角雕向下对着美丽的小姐行礼，过后就将嘴里叼着的纸条稳稳放入楚砚的手心中，同纸条一起的还有那条陨石项链。 围观的人们都为此幕，鼓起了掌。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角雕骑士选中了今天最美的公主！” 楚砚也不客气，大方的向四方优雅的行礼，在大家的目光下，将项链放入江澈的手中，而纸条被他悄悄藏入手心。 精致的卡扣机关，轻轻一按便打开了，江澈双手拿着项链为眼前美丽的公主带上他的褒奖。 羡慕与祝福的声音也越来越多，本有些端庄的舞会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这一刻舞会便正式开始了，大厅中央小姐先生们翩翩起舞。 角落里，楚砚将手中的纸条打开了。 上面是一张城堡秘密通道的手绘图纸，一旁附带着扭扭捏捏的字符。 江澈皱眉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但楚砚却一眼就看懂了，字符并不是这个空间的产物。 那套文字系统是属于他死亡的那个现实世界。 字符写的很难看，楚砚依稀能够分辨出来上写的是让他前往地图所标记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