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嫡女,战王的挚爱专宠》 第289章 先收报酬,再谈正事 “砰!” 一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的巨响,雅间那扇雕花木门竟被硬生生踹裂,木屑飞溅间,黄满红裹挟着一身暴戾之气冲了进来。她鬓边金钗歪斜欲坠,华贵的绫罗裙摆沾着路边尘土与草屑,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进门后她双目赤红,如被激怒的母狮般扫视全场,目光最终锁定在上官妙颜身上时,淬着冰碴子似的锋利:“快说!你声称的线索到底在哪?敢拿本小姐寻开心,今日便拆了这破茶楼,把你丢进京兆府大牢!” 上官玥琪端坐于茶桌旁,指尖捏着青瓷茶盏,轻轻一搁,“当”的一声脆响穿透屋内的喧闹。她抬眼看向破门而入的黄满红,眼神冷得如深冬寒潭,淬着冰碴子般的锐利,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黄大小姐好大的威风,竟敢在茶楼动粗踹门?这临河茶楼是你黄家产业,还是你觉得仗着父辈权势,便能在京城街头肆意撒野、目无王法?” 黄满红原本凶神恶煞的气焰,在看清桌前之人的面容时,瞬间如被沸水浇头的冰雪,轰然消散。她瞳孔骤然收缩,僵在原地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的暴戾瞬间褪去,换上一副慌乱又恭敬的神色。她慌忙撩起沾着尘土的绫罗裙摆,对着上官玥琪屈膝行了个标准的礼,声音都矮了半截,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原、原来是玥琪郡主在此!民女方才一心记挂库房失窃之事,情急之下失了分寸,竟冲撞了郡主,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饶过民女这一回!” 身后的护卫见状,也连忙收起腰间佩刀,垂首侍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失礼?”上官玥琪冷笑一声,指尖重重敲在桌面,震得茶盏微微晃动,茶汤溅出几滴在雕花桌面上。“你父亲库房失窃,自有京兆府按律追查、衙役排查线索,轮得到你带着家奴在大街上横行霸道?掀翻小贩的糖画摊子,让老人家摔得狼狈,吓坏围观的无辜百姓,这叫失礼?分明是仗着黄家的权势,欺压良善!” 黄满红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却不敢违逆这位深得圣宠的郡主。她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缩着脖子的家奴狠狠踹了一脚,那力道之大,让家奴踉跄着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黄满红厉声道:“没用的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下去给那小贩赔罪道歉,双倍赔钱!再把他的摊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少了一根木签、一块糖料,看我怎么扒了你的皮!” 上官玥琪懒得再看她那副前倨后恭的虚伪嘴脸,冷哼一声转过头,端起桌上的 雨前龙井抿了口。茶雾氤氲中,她的眼神冷淡如霜,眉梢眼角都带着疏离,竟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黄满红讨了个没趣,却不敢有半分怨言,这才正眼打量起一旁的上官妙颜。见她身着一袭月白素雅衣裙,无过多珠翠点缀,却自带着一股温婉雍容的气度,能与玥琪郡主同坐雅间、神色始终从容不迫,料想身份定然不一般。先前的蛮横气焰彻底收敛,语气缓和了不少,脸上挤出几分急切的恳求:“这位小姐看着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贵女。您方才说有我父亲的关键消息,黄家愿出万两作为谢礼,还请小姐明示线索!”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打量上官妙颜的神色,睫毛紧张地颤动着,生怕自己说错半个字惹恼了对方。指尖不自觉地绞着绫罗裙摆,将那华贵的料子揉出几道褶皱,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焦灼与惶恐——库房里的罪证若是落网,黄家便是万劫不复。 上官妙颜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笑意更甚。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藏着几分狡黠的光亮,语气轻快如春日流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黄小姐倒是爽快,万两的谢礼,确实诚意十足。不过我向来有个规矩——先收报酬,再谈正事。” 黄满红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鄙夷,暗自腹诽:装什么冰清玉洁,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不过是换了种清高说辞罢了! 她咬了咬牙,胸口剧烈起伏着,猛地从腰间锦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狠狠拍在桌上。“啪”的一声脆响,银票散开大半,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数额,最顶端那张赫然印着“壹仟两”的字样。 “我身上只有这些,五千两!”她语气生硬如铁,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不耐,指尖重重戳着银票,“先给你当定钱,等找到我爹,再补你五千两!现在,该把线索说清楚了吧?别再拿腔拿调!” 上官妙颜指尖捻起桌上的银票,目光未在那五千两数额上多作停留,仿佛只是拿起几片寻常落叶。她转手递向隐在雕花屏风后的黑影——正是她的暗卫夜一,玄色衣袍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拿去换成铜板,”她语气平淡如静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尽数送去南街赈灾棚,分给受灾的百姓,一粒铜板都不许私留,不得有误。” “是。”夜一低低应了一声,接过银票的指尖稳如磐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雅间门外,玄色衣袂擦过门槛时,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连风都未曾惊动半 分。 上官妙颜望着窗外南街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柔和。她自然知晓,南街住着的都是从北市逃难而来的百姓,家园被洪水冲毁,只能靠着官府微薄的救济勉强度日。这五千两银子看似不少,换成铜板分给众人,每人也只得些许,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 黄满红看着银票被转手送走,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屑,心里暗自嘀咕:拿我黄家的银子博善名,这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最是爱做这种沽名钓誉的勾当!她脸上却挤出假惺惺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地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贵女?竟有如此菩萨心肠,民女也好记在心里,日后也好登门道谢。” 她这话看似恭敬,实则是想摸清上官妙颜的底细——若是寻常官宦之女,回头便能让父亲施压;若是家世一般,今日这笔账,自然要加倍讨回来。 第290章 堂姐何时有了金矿? 上官妙颜微微抬眼,睫羽如蝶翼轻颤,目光清冷得似寒潭碎冰,淡淡扫过钱多多。她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蔑,却字字掷地有声:“你,还不配知道。” 短短几字,像淬了寒的冰锥似的直扎过去,带着不容置喙的轻蔑与威压。雅间里的空气瞬间凝住,连窗外掠过的风声都似被冻结,黄满红脸上的嚣张笑意僵在原地,嘴唇嗫嚅着,竟半个反驳的字都吐不出来。他只觉得那道清冷目光如同实质,压得他胸口发闷,后背唰地渗出一层冷汗,先前的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莫名的惶恐。 上官玥琪端着茶盏,指尖掩在唇侧偷偷憋笑,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瞧着黄满红那张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的脸,活像调色盘似的精彩,她心里直乐:堂姐这嘴皮子也太利了,怼人都不带重样的,再看黄满红那吃瘪又不敢发作的模样,真是绝了! 黄满红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攥得泛白,声音发紧如绷到极致的弦,带着强压的怒火与焦灼:“我不问你的身份便是!但还请姑娘言而有信,速速告知家父的消息! 上官妙颜指尖轻叩桌案,唇角漾开一抹淡而疏离的笑,眼底藏着几分莫测的意味:“本小姐掐指一算,三日之后,你父亲自会平安回府。”她顿了顿,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笃定,“至于库房失窃的事,也会随他归来一并有答案,你安心等着便是。” “你耍我?!”黄满红猛地拔高声音,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破雅间的窗棂,怒火直冲头顶,眼底迸出猩红的戾气。她死死盯着上官妙颜,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着指向对方:“合着拿了我五千两银子,就只说这么句虚无缥缈的空话?!三日之后?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这般好糊弄?!” “放肆!” 上官玥琪猛地拍响茶桌,“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满桌茶盏簌簌发抖,茶汤溅出湿了雕花桌面。她霍然起身,凤目圆睁,周身贵气裹挟着凛然威压扑面而来,厉声呵斥:“黄满红!真当本郡主不存在?敢在我面前撒野咆哮,你黄家是嫌日子过得太安稳,想尝尝天牢的滋味?! 黄满红被这声怒喝吓得浑身一哆嗦,方才熊熊燃起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后退半步堪堪站稳。她攥着裙摆的手指依旧泛白,却不敢再高声叫嚷,只委屈又不甘地看向上官玥琪,声音带着几分发颤的辩解:“郡、郡主息怒!民女并非有意撒野,只是她收了我五千两银子,却只拿‘三日之后’这般空话糊弄我……家父安危未定攸关黄家存亡,实在容不得这般拖延啊!” “颜姐姐说三日就三日,急什么急?”上官玥琪冷冷瞥她一眼,眉梢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倒是你,方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咆哮撒野,如今倒好意思求我为你做主?简直可笑!” 她抬手理了理衣袖,语气愈发冷冽:“颜姐姐从不妄言,既然说了令尊三日归府,便绝不会骗你。你若再敢聒噪半句,休怪我不客气! 上官妙颜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讥诮,眼神似带着冰棱般扫过她:“黄小姐这般急着寻父,孝心倒是难得。”她指尖慢悠悠摩挲着茶盏,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试探:“不过话说回来——你父亲若是当真回不来,黄家那些铺产田庄、万贯家财,不就顺理成章都是你的了?” 黄满红脸色骤然一白,随即又涨得通红,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怼,冷哼一声时,指尖狠狠攥紧了裙摆:“哪有这么容易?”她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不甘,声音压低了些,却藏不住满心的憋屈,“父亲心里只有那个庶出的弟弟,家里大半铺产田庄都交给他打理,连库房钥匙都让他拿着。我这个嫡姐,反倒像个外人,在黄家连半分实权都没有!” 话里的愤愤不平几乎要溢出来,先前伪装的孝顺体面,在这句抱怨中裂开了一道缝。 “哦?”上官妙颜眼中骤然闪过一抹锐利精光,似寒星破夜,瞬间刺破了室内的凝滞。她指尖摩挲茶盏的动作微微一顿,唇角的讥诮愈发明显,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原来如此。” 话音拖得极轻,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黄满红伪装的孝心。“你急着寻回父亲,哪里是担心他的安危?分明是怕他这一失踪,你那手握实权的庶弟趁机夺权,将黄家的家产彻底攥在手里,让你这个嫡姐连汤都喝不上吧?” 黄满红死死咬着后槽牙,腮帮子绷出凌厉的弧度,眼底翻涌着不甘与狠厉,声音发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后宅之事,终究是我这个嫡姐说了算!”她猛地挺直脊背,华贵的裙摆因动作扫过地面,“就算父亲偏爱庶弟又如何?嫡庶有别、长幼有序,黄家的家宅内务,还轮不到一个庶子插手!” 话里的决绝几乎要凝成实质,先前的窘迫被强行压下,只剩嫡女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孤注一掷的狠劲。 “未必。”上官妙颜指尖轻点桌案,眼底狡黠的光芒流转,笑得像只算无遗策的灵狐,“要是你那庶弟在铺子里彻底站稳脚跟,笼络了掌柜伙计,攥住了银钱命脉,往后别说家产,你怕是连后宅这点方寸之地,都难做主喽。”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引诱的轻快:“不过……我近日倒寻着个好去处,能赚得盆满钵满,还能悄悄架空你庶弟的势力,就是缺些启动资金。黄小姐,要不要赌一把?” 黄满红和上官玥琪俱是一愣,眼底满是错愕。 上官妙颜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笑意慵懒却藏着笃定,慢悠悠道:“不瞒你说,我刚从南疆接手一座金矿,矿脉丰沛、潜力无穷,只是前期需些银钱周转开采。”她抬眼看向黄满红,目光带着精准的引诱,“你若肯投钱合作,不出三月必有厚利。到时候你手握金山,既能压过庶弟的风头,更能让你父亲对你刮目相看,往后黄家的实权,自然非你莫属。” 黄满红眉头拧成死结,语气带着几分警惕的凝重:“金矿?那可是朝廷严控的命脉之物,私采私运皆是重罪,稍有差池便是满门抄斩的灭顶之灾!”话虽严厉,眼底却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动摇——金山的诱惑,终究难抵。 “有玥琪郡主在,你怕什么?”上官妙颜冲上官玥琪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郡主深得圣宠,只需一道特许文书,便能让金矿开采名正言顺,合法化运营。” 上官玥琪一头雾水,刚要开口询问,见堂姐递来的眼色,便硬生生憋了回去,顺着她的话头配合着点头。心里却暗自琢磨:堂姐何时有了金矿?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黄满红指尖绞着裙摆,眉头紧锁了半晌,眼底的挣扎与贪婪反复交织,最终还是压下了急切。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谨慎的迟疑:“这事太大,关乎身家性命,也涉及巨额银钱,我得回去仔细盘算盘算,。” 第291章 不能让黄府的人察觉 上官妙颜轻叹一声,目光掠过黄满红紧绷的侧脸,转向身旁的上官玥琪,语气带着几分故作无奈的惋惜:“玥琪啊,你瞧瞧,机会这东西向来不等人。”她指尖轻点桌案,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最近京里好些富家子弟听闻金矿的事,挤破头想跟我们合作,不如我们挑两家家底厚实的,一起干番大事业,倒也省心。” 上官玥琪身子微僵,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茫然,却还是立刻顺着话头勉强笑道:“颜姐姐说得是,多几户人家分摊风险,也确实稳妥些。”心里却越发糊涂,堂姐这是故意逼黄满红下定决心? 上官妙颜暗自点头,眼底掠过一丝赞许——这丫头虽没什么演戏的天赋,临场反应倒不算慢,懂得见机配合,也算是份本事。 一旁的黄满红眼神飞速打转,纤长的睫毛掩不住心底的躁动,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自己身为嫡长女,却被一个庶弟压得抬不起头,连父亲的青睐都捞不着,这口气怎么咽得下?若真能搭上金矿这趟顺风车,赚得泼天财富,不仅能稳稳压过庶弟的风头,父亲也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往后黄家的实权还不是手到擒来? 黄满红攥紧裙摆,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燥热,猛地抬眼开口:“等等!这合作……要多少银子?”语气里带着急切,还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上官妙颜眼底狡黠一闪,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两白银。”她顿了顿,补充道,“这是入股份额,也是金矿前期开采的周转之资,你若肯投,往后金矿三成利归你。” “一百万两?!”黄满红惊得声音都破了调,脸色瞬间煞白,往后踉跄半步才勉强站稳。她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手指颤抖着指向上官妙颜:“这还叫不多?寻常富商倾家荡产也凑不齐这个数,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黄小姐别着急啊。”上官妙颜指尖绕着鬓边碎发,笑意更深,眼底却闪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白银百万看着吓人,可比不上这金矿的暴利——不出三个月,保准连本带利翻倍回笼,往后更是财源滚滚。”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激将的轻快:“若不是我手头要周转其他产业,哪会轻易找人分担这泼天富贵?再说,黄府可是皇城公认的首富,这点银子该不在话下吧?难道‘首富’是虚名?还是说,黄小姐在府里连这点主都做不了,终究是个空有嫡女名分的摆设?” 这话正正戳中黄满红的痛处!她死死咬着后槽牙,腮帮子绷得发紧,眼底翻涌着不服输的 戾气,手指却依旧下意识地绞着裙摆。百万白银的压力让她犹豫难决,可“虚名”“做不了主”“摆设”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她既咽不下这口气,又舍不得金矿的泼天富贵,整个人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上官妙颜故作惋惜地起身,指尖刚触到门框,语气轻飘飘的:“看来黄小姐是没这魄力,那我只好转头找镇国公府的世子合作了,想来他定不会错过这机会……” “等等!”黄满红急忙出声喊住她,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先前的犹豫彻底被压下,眼底只剩孤注一掷的光芒:“你说的金矿,当真能月内回本,还能让我压过庶弟?” “当真。”上官妙颜转身时裙摆轻扬,笑得明媚又笃定,眼底闪着让人心安的光,“等你凑齐银子,我便带你去南疆矿场亲眼瞧瞧,丰沛矿脉摆在那里,由不得你不信。” 她上前半步,语气郑重却带着十足的引诱:“银子一到账,咱们立刻去官府立契约,盖满大印,明明白白写清三成红利与权责,官府备案、郡主作保,保准万无一失,让你睡得安稳、赚得踏实。” 黄满红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开,深吸一口气后重重拍着胸脯,眼底的犹豫彻底被热切取代,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爽快:“好!就这么定了!”她攥紧的手指终于舒展,脸上露出几分志在必得的光彩,“明天这个时辰,我准带一百万两白银来!咱们早点立约、早点动工,也好早点赚得盆满钵满,让某些人瞧瞧谁才是黄家真正的当家人!” 说罢,她又生怕上官妙颜反悔似的,补充道:“你可千万别跟旁人再提合作的事,这名额我定下了!” 上官妙颜眼底笑意更深,颔首应道:“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等你带银子来,咱们共图大业。” 黄满红的身影刚消失在茶楼门口,君婳便从屏风后钻出来,小手摇着白玉算盘,小眉头皱成了小疙瘩:“娘亲,你真能忽悠人!她明明是来找爹的,你倒让她掏一百万两白银,还编了个根本不存在的金矿……” 上官妙颜弯腰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眼底笑意狡黠又带着几分正气,笑道:“这叫兵不厌诈!黄府靠着盘剥百姓、勾结贪官才攒下万贯家财,本就来路不正。骗他们的钱,既能断了黄庶子争权的资本,还能拿去赈济南疆灾民、修缮学堂,有何不可?” 她抬手刮了下儿子的小鼻子:“再说,若不这么说,怎么能戳中黄满红的野心,让她心甘情愿掏钱?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算计。” 君婳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小 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拍着小手喊:“娘亲最厉害!比话本里的女将军还厉害!” 上官玥琪也跟着竖起大拇指,眼底满是佩服:“颜姐姐这算计也太绝了!还好我没乱说话,不然真要坏了你的大事。” “别夸了别夸了,再夸我可要飘上天了。”上官妙颜笑着摆摆手,语气却多了几分笃定,“黄满红野心勃勃,又咽不下庶弟压她一头的气,一百万两换黄家实权的诱惑,她根本扛不住。依我看,明天她不仅会来,还会带着银子乖乖送上门。” 上官玥琪连连点头:“换谁是嫡女,被庶弟骑在头上都不甘心!”话锋一转,她忽然想起关键,蹙眉追问:“对了,你真知道黄有余在哪?万一他没被绑,自己提前跑回去了呢?” 上官妙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底藏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语气笃定:“我说三日后他能归府,就一定能。” 上官玥琪盯着她神秘的模样,忽然灵光一闪,惊得猛地起身,尖叫声差点掀翻茶楼屋顶:“啊!难道是你把黄有余给扣住了?前些日子黄府库房被盗,也是你干的?” 上官妙颜没好气地抬手拍了下她的额头,力道轻飘飘的:“瞎想什么!我哪有那闲工夫挨个偷府宅?” 上官玥琪揉了揉额头,恍然大悟般喃喃道:“也是哦,前几日京里好几家富商府邸都遭了贼,一晚上偷那么多家,颜姐姐就算有通天本事也忙不过来。” 上官妙颜敛了笑意,眼神骤然变得郑重:“今天的事,不管是金矿的戏,还是黄有余的下落,半个字都不能对外泄露,尤其是不能让黄府的人察觉,明白吗?” 上官玥琪立刻挺直脊背,双手比了个“封口”的动作,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嘴严得很,绝对半个字都不说出去!” 君婳也跟着举起小拳头,奶声奶气地附和:“我也不说!谁问都不说!” 上官妙颜被儿子认真的模样逗笑,伸手揉了揉两人的头发,满意笑道:“乖。等过了这三日,保准让你们知道所有真相。” 第292章 很好,不必担心。 君凌烨一袭玄墨长袍曳地,夜风卷着霜气掠过,衣袂翻飞如暗夜流岚,墨发束以玉冠,侧脸线条冷硬如刻,宛如自九霄踏夜而来的神只,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凛冽。他紧攥缰绳的指节泛白,身下黑马神骏非凡,四蹄踏风如闪电疾驰,厚重的马蹄声敲碎长夜寂静,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化作一道朦胧灰雾。 抵达亭镇驿站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驿站距皇城不过五十里路程,檐角挂着的红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晕开一团暖光。清辉似练的月光洒满庭院,四周静得只剩风穿林叶的簌簌声,偶有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更衬得这夜静谧深沉。 “主子,队伍已于驿站驻扎妥当,粮草与戒备皆已安排完毕。”影一的声音带着连日赶路的疲惫,却依旧躬身垂首,恭敬不减半分。玄色劲装沾着夜露与尘土,衬得他面色愈发沉肃。 君凌烨微微颔首,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无需多言,翻身下马的动作利落干脆。玄墨长袍扫过沾染霜气的马鞍,他抬步踏入驿站,靴底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轻细的声响。院内灯火通明,数十盏灯笼高悬,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士兵们或擦拭兵刃,或整理行囊,各司其职,见他进来,皆齐齐停手,单膝跪地行礼:“参见主子!”声浪整齐,震碎了夜的静谧。 叶星辰闻声,几乎是从驿站正厅窜了出来,锦袍上还沾着些尘土,脸上堆着夸张到极致的委屈,眼眶微红,语气带着哭腔般的控诉:“师兄!你可算来了!你再晚一步,怕是只能见着我的骨灰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扑上来,想要抱住君凌烨的胳膊,却被对方侧身精准避开。叶星辰顺势踉跄了一下,捂着胸口连连拍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这一路简直是遭罪!天寒地冻的,风跟刀子似的刮脸,更要命的是,半路杀出一群不明势力的黑衣人,追着我们砍杀,箭雨跟不要钱似的往跟前落,我的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君凌烨神色未动,墨眸冷沉如深潭,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径直打断他的哀嚎:“聘礼可损伤?” 叶星辰讪讪收回伸出去的手,嘴角撇得能挂住油壶,嘟囔道:“师兄你也太无情了,我差点把命丢在路上,你眼里却只有聘礼……”话虽抱怨,语气却渐渐收敛,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聘礼都妥善藏在暗格里,一点没少,连包装的锦盒都没磕着!” 君凌烨墨眸骤然微眯,眼底寒芒乍现,周身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让庭院里的温度都似降了几分。他语气冷冽如冰,不带半分波澜:“查清楚了吗 ?是谁动的手?” 叶星辰瞬间收敛了玩笑神色,脸上的嬉皮笑脸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是岭北藩王的私兵,还有蛮夷部落的人——看样子是暗中勾结上了,摆明了盯着天圣边境的动静。” 他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补充道:“那些人伪装成天圣禁军的模样,下手又狠又快,但尸体上的狼头刺青,还有蛮夷独有的搏杀招式,根本瞒不了人。” 君凌烨眉头紧蹙,墨色的眉峰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大步流星走进内室,重重落座于主位之上。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冷冽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让人喘不过气。 叶星辰紧随其后走了进来,端起桌上的凉茶猛抿了一口,试图冲淡这压抑的氛围:“他们怕是怕天圣和联国联姻后,两国联手稳压边境,才急着在半路搞破坏。”话锋一转,他眼底闪过一丝八卦,“说起来师兄,你这趟联国之行真是一波三折。谁能想到,当初在江南偶遇的苏妙颜,竟摇身一变成了联国的长乐公主?这事太后还被蒙在鼓里,要是知道你要娶的不是普通世家女,指不定又要掀起风浪……” 君凌烨斜睨他一眼,墨眸里淬着几分讥诮,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太后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的伎俩罢了。 叶星辰见他神色,识趣地立刻转了话题,语气正经了几分:“对了,宋府那两位少将也跟着队伍来了。宋云深在半路遇袭时为护聘礼,被暗箭所伤,一直昏迷不醒,我已经让随行军医处理过伤口,按脉象看,明天该能醒转。宋云阳只受了点皮外伤,这会儿正在偏院照顾他兄长。”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宋云阳一身银甲未卸,肩头还沾着些血迹,推门而入后径直抱拳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王爷。” 君凌烨抬手,语气平淡无波:“坐。” 宋云阳依言在侧位坐下,目光下意识扫过屋内,见并无熟悉的身影,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颜儿表妹……她没来吗?一路凶险,她可安好?” “她在皇城安顿妥当,很好,不必担心。”君凌烨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听不出喜怒。 宋云阳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当初为护表妹安全撤离,他与君凌烨联手布下假死脱身的假象,如今再见,不知这位心思深沉的战王是否还介怀那份“欺瞒”。 正暗自思忖间,影一脚步匆匆地推门而入,手中捏着一只羽翼沾霜的信鸽, 利落取下腿上系着的密函信笺,躬身递上:“主子,皇城来的急信。” 君凌烨指尖捻过素白信笺,展开的瞬间,墨眸里的冷冽骤然消融,嘴角不自觉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浅笑——信上字迹灵动,字里行间满是“赚了大钱”的雀跃,还不忘叮嘱他注意安全,顺便“克扣”了他一半的军功赏银,要拿去赈济灾民。他的颜儿,果然还是这般爱财,却又藏着颗柔软的善心。 叶星辰见状,立刻好奇地凑了过来,脑袋快凑到信笺上:“什么信啊?竟能让咱们冷面战王笑了?快给我瞧瞧,是不是长乐公主的情书?” 君凌烨眼疾手快地收起信笺,指尖在袖中暗攥,端起茶杯抿了口凉茶,压下眼底的暖意,面无表情地侧过身,懒得理他。 叶星辰讨了个没趣,无奈撇撇嘴,对着宋云阳挤眉弄眼:“得,不用问也知道,准是跟那位长乐公主有关。唉,想当初杀伐果断的战王,如今也成了被儿女情长绊住脚的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第293章 今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宁静没持续多久,一阵刺耳的兵器碰撞声骤然划破夜空,“铛啷”脆响伴着金属撕裂的锐鸣,从驿站西侧院墙传来,瞬间打破了夜的静谧。 叶星辰眉头拧成疙瘩,满脸不耐地咋舌,手里的短刀“哐当”一声拍在桌案上:“不是吧?还来?这些人是属狗皮膏药的吗?阴魂不散也太过分了!” 他揉了揉被连日奔波磨得发酸的腰,语气里满是憋屈:“师兄你可算来了!再晚一步,我们这群人都要被折腾散架了!这一路被他们追得像丧家之犬,风餐露宿不说,连口热饭都没吃安稳,你可得好好教训这群杂碎,替我们出出这口恶气!” 君凌烨眼神骤冷如冰,墨眸中翻涌着凛冽杀意,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员戒备,弓弩手守住墙头,步兵严守各出入口,聘礼所在的西院加派三倍人手,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许有任何差池!” 话音落下,他反手抽出腰间佩剑,玄铁剑身映着灯火,寒光凛冽。转身时玄墨长袍扫过地面,步履沉稳却带着雷霆之势,大步迈向门外,低沉的嗓音穿透喧嚣:“敢动本王的人、抢本王的聘礼,今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宋云阳手按剑柄正要拔剑跟上,手腕却被君凌烨骤然扣住。战王指尖力道沉凝,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玄墨衣袖扫过他肩头未愈的伤口,沉声道:“你有伤在身,肩头箭伤未愈,回去守着宋云深,他刚要醒,不能再出意外。这里交给我。” 看着君凌烨眼底那抹不容置疑的决绝,宋云阳攥紧剑柄的手缓缓松开——他太清楚这位战王的实力,当年边境一战,君凌烨凭一己之力破蛮夷十万大军,如今这点宵小之辈,自然不在话下。 君凌烨挺拔的身影如墨融入夜色,玄袍与暗夜融为一体,唯有腰间软剑在星月微光下泛着冷冽寒芒,出鞘时划破空气,发出一声清越的锐鸣。 黑衣人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数十道黑影呈合围之势逼近,动作迅捷如猎豹,出手狠辣决绝,招式间没有半分拖沓,显然是经受过严苛训练的死士。他们手中弯刀反射着嗜血的光,直取君凌烨周身要害,刀风凌厉,裹挟着浓重的杀意,几乎要将空气割裂。 “找死!”君凌烨薄唇微掀,一声冷哼裹挟着彻骨寒意,穿透厮杀声直刺人心。腰间软剑应声出鞘,银芒如月华破夜,轻吟着划破凛冽风势,裹挟着雷霆之力。 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骤然腾起,剑尖顺势点地——嗡的一声锐鸣,一圈无形剑气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如涟漪般横扫四方。逼近的黑衣人猝不及防,被剑 气震得气血翻涌,有的直接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之上口吐鲜血;有的弯刀脱手,踉跄着后退数步,攻势瞬间溃散。 黑衣人见状愈发疯狂,嘶吼着齐齐扑上,想以人数优势将其围困压制,却终究低估了战王的雷霆之威。 君凌烨身形灵动如暗夜鬼魅,玄袍在刀光剑影中翻飞,竟无半分滞涩。他于密集的刀网中穿梭,软剑如通灵游龙,时而直刺穿喉,时而横斩断腕,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道冷冽银弧,精准锁死要害。黑衣人惨叫着接连倒地,鲜血溅染玄袍,却更衬得他眸中寒芒愈盛。有死士从背后偷袭,他头也不回,足尖后踢正中对方膝弯,同时手腕翻转,剑刃已从其肩胛穿透,动作一气呵成,狠戾又干脆。 一名黑衣人挥刀的动作骤然僵在半空,脖颈间悄然浮现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下一秒,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衣襟。他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惧,身体直挺挺向后倒下,重重砸在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君凌烨的剑法快得只剩残影,银芒在夜色中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每一剑都精准锁喉,利落得不带半分拖泥带水。黑衣人虽悍不畏死,嘶吼着前仆后继,却终究难敌这般雷霆手段,一个个直挺挺倒下,脖颈间的血痕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恐惧如藤蔓般在剩余者心中疯狂蔓延,他们握着弯刀的手开始颤抖,攻势散乱不堪。夜风中,浓烈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混杂着尘土与汗味,弥漫在整个驿站庭院。君凌烨踏着满地尸骸前行,玄袍染血,墨眸冷冽如冰,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心尖上,让幸存者望而生畏,竟无一人敢再越雷池半步。 另一边,叶星辰足尖点地,身形如狸猫般轻步潜入后院。院中火光摇曳,暗卫们正与数名黑衣人激烈缠斗,剑光与弯刀的寒芒交错闪烁,“铛啷”作响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喊杀声与兵刃撕裂声搅得夜色不得安宁。 房间内,数十口盖着大红锦绸的聘礼箱子整齐排列,红绸上绣着的鸾凤和鸣纹样在摇曳灯火下忽明忽暗,正是双方拼死争夺的核心。几名黑衣人已突破外围防线,正挥刀砍向守箱的暗卫,刀刃直指红绸覆盖的箱子,显然是铁了心要劫走这份关乎两国邦交的聘礼。 叶星辰嘴角勾起一抹桀骜邪笑,眼底淬着几分讥诮,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凌厉的刀花:“还真是不死心啊!一群跳梁小丑,也敢动战王的聘礼?以为劫了这些,就能阻止天圣与联国联姻?未免太天真了!” 叶星辰手腕轻旋,原本摇得悠然的折扇骤然合拢,扇骨间竟暗藏机括, 数十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应声弹出,在清冷月光下泛着森寒芒光,如流星赶月般射向扑来的黑衣人。 银针速度快得惊人,毫无偏差地射中眉心、咽喉等要害,或精准刺入穴位。中针的黑衣人瞬间身形僵滞,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一个个踉跄着倒下,有的直接气绝,有的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暗卫们见叶星辰出手破局,精神瞬间一振,原本紧绷的防线骤然反扑,刀剑齐鸣间攻势愈发凌厉,招式狠辣如虎狼扑食。 而剩余的黑衣人见状,眼底翻涌着破釜沉舟的疯狂,竟不顾生死地悍然冲锋,有的甚至点燃衣襟,试图扑向聘礼箱子同归于尽。刀锋相撞的脆响、临死前的嘶吼、器物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火光映着满地血污,战局愈发胶灼惨烈,每一寸庭院都成了生死相搏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