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高幻影忍者]reburn》 第1章 戏剧性的初遇 花开花谢迎盛夏,炎炎烈日后热意半衰,夏尽秋来的开学日又到来。 忍者市高中亦再度迎来开学季,学生们纷纷收拾起暑假的懈怠心态,恢复正常,准备正式课程。 不过,忍者市高中显然比一般学校还要坎坷,当其他学校循序渐进教书时,咱们的忍者市高中的老师同学都在担忧敌人是不是又来要攻打他们了。 前几年加满都改邪归正,洗心革面后他们忍者市风平浪静了一会儿,本以为他们总算能够安居乐业,顺风顺水下去,谁又能预料后头的日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加满都下去了,接过他的统治大业的另一位叫黑暗之主,来势汹汹的敌人。 忍者市市民和市长实在受够了,每天战战兢兢家园是否毁于烽火的日子,于是忍者市市长决定播出一笔预算来雇用忍者战队,启用他们维护家园安危。 这是个完美的交易,一方面经费足够促使忍者们有更多心力去捍卫乡土,一方面他们也得到了官方认可,不必掩面遮头。 “近几日,忍者战队再次击退来访的黑暗军团,他们的表现可谓大放异彩……。”前几年的新闻上总是跳出加满都的身影,但近些年更换成了黑暗之主。 人们对加满都的憎恨肉眼消退诸多,但仍有不少民众怀恨在心,毕竟长年累月的恐慌与仇恨并非一日便能化解。 劳埃德仍是那个隐隐郁郁的少年,但在朋友支持和同学们态度渐渐改善下,也慢慢拾起一些信心,不再逃避上学。 “所以说,为什么我偏偏比你们大一个年纪啊,我好想和你们一个班级!!”今日开学季,虽尚未正式上课,但仍要去学校提前准备,适应环境。 而我们的哈诺娃.史密斯,忍者战队其中之一的忍者,正与其他人走在前往高中的路上,抱怨为何自己并非和其他人同一届。 她的堂弟凯堂妹妮雅都是一个班的,偏偏唯独她因为刚好比其他人大一岁,而错过了能够与他们几人同班的机会,这让她无比遗憾自己为何不能晚一年出生。 教练,我也想和大伙们一个班啊!哈诺娃欲哭无泪,杰、寇、赞、劳埃德他们都和凯妮雅一个班,就她一个人格格不入,高他们一个年纪。 “没事啦,哈诺娃,咱们下课或是放学后的基地都能见到。”寇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手搭在哈诺娃的肩上,爽朗一笑。 “是啊,哈诺娃,就算这样,妳还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同伴啊。”杰也附和着,虽然哈诺娃和他们不是一个班,他们的友谊情比金坚。 赞也乐观看待:“我们还是一样是好朋友的,哈诺娃。” “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们最好了!”哈诺娃感动的稀里哗啦,直接扑上去抱住她这堆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战友。 友谊万岁!哈诺娃在内心高呼。 一旁的史密斯兄妹习以为常,哈诺娃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堂姐,他们自然最明白哈诺娃的性格。 直来直往,有话直说,热情奔放,不拘小节。 “那我们先在这里分开吧,哈诺娃,你的二年级的区域我记得在另一个方向吧。”劳埃德稍稍打断这和乐融融,一片欢乐的氛围。 哈诺娃点点头,她所在的二年级班级在左转的区域,特色是大楼内的庭院内绿荫成林,层林绿意盎然,如森林似一片绿油油,翠绿无限。 芝兰玉树生机勃勃,即使身处校区内也茁壮生长,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学生们与教师们首选的乘凉与茶余饭后之地。 炎夏余温尚在,小区内仍有不少学生驻足拍照打卡,嬉戏玩闹。 “救命,我的球卡在树上啦!有人能帮一下吗?”“交给我吧!”热心肠的哈诺娃二话不说,以飞檐走壁的矫健身手攀到树上。 一系列走位可谓一气呵成,未有拖沓之处。 迅速锁定目标后,哈诺娃顺着树枝找到了底下的不幸同学丢失的球。 “下面的兄弟接好啦,我要仍了。”“听到了,请放心丢下来。”下方的学生做足准备。 一球扔下去,下方学生牢牢接住。 学生高举球答谢哈诺娃的举动:“再次感谢妳!” “不谢不谢,举手之劳!”哈诺娃挥挥手以示无须客气。 实际上她本来就有在树上乘凉休养生息的打算,毕竟她们学校下午才正式运转,上午近乎是放学生自由活动,好不快活。 舒服舒服,哈诺娃直接坐在树上伸懒腰。 虽然她穿短裙,但她所在位置偏僻,她可以肯定不会有人看见。 “今天天气真好,我也该……哇喔!”俗话说的好,乐极生悲,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不巧,哈诺娃脚下树枝不堪负荷断裂。 一脚踩空,毫无准备的哈诺娃慌慌张张,整个人摔下去:“啊啊啊!完蛋!!” 可恶,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我没有准备好,这下子要摔惨了! ! 紧闭双眼,哈诺娃装备迎接自己当头棒喝的痛楚。 未料,苦不堪言的深切痛苦没有席卷而来,温暖的拥抱覆盖而上,仿若跌入温柔乡。 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实实将坠落的美人拥入怀。 “喂,没事吧?”一声低沉嗓音传入耳畔,她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路过的好心人搭救。 我没事!谢天谢地!哈诺娃在内心欢呼起来。 本以为是从天国落入地狱,没想到她又从地狱生回天堂。 缓缓睁眼,哈诺娃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嗯,没事的,好像添麻烦了。” 眉清目秀的英挺面容闯入眼帘、乌黑中发及肩,丝丝分明,一束绿色挑染也颇为显眼、迎光之下深邃绿眸生辉无限、朱唇鼻挺,可谓玉树临风,仪表不凡,易使纯真少女坠入情网。 但我们的哈诺娃小姐因脑回路奇怪,没有发生一件钟情的情况。 相反地,她呆愣了一秒。 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男生了?哈诺娃很确定自己没有误认之类的,她对学校算了若指掌,见人不忘,谁与谁的纠葛清清楚楚。 而这位兄弟,倘若真的在学校,早就名声大噪了。 无他,长得帅。 这位路过的好心人士将哈诺娃安然无恙放回地面。 “下次别爬那高了,危险。”那人微微蹙眉,义正词严纠正哈诺娃的胡来行为,其低沉磁性的嗓音促使这段话更有气势。 哈诺娃点点头,连忙感谢:“是的,这次真的是谢谢你,抱歉,让你担心了。” 回首一瞧,本以为此番邂逅仅仅只是短暂的插曲,萍水相逢而又一曲终了。 会是错误的一面吗? 否,两人再见即是课堂。 下午开课,班主任一如既往踏着悠然自得的平稳脚步缓缓入教室。 “同学们好,暑假后我们又见面了。”班主任话锋一转,露出慈祥和蔼之笑,“但我们新学期迎来了新成员,这位同学是你们的学长,他休学两年,如今归来。” “让我们欢迎新同学,摩罗.吴。”欢声雷动响彻教室,热烈掌声下新同学走入门内。 英气挺拔,一身沉稳冷静气质,绿色挑染颇具特色。 哈诺娃揉揉眼,再□□覆盯着。 等等,这位兄弟为什么这么眼神,咱们是不是上午见过? 哈诺娃又一次眨眼,很好,这下子她确认眼前的人是上午路过树下搭救她一命的仁兄了。 他居然是我的同班同学?我的学长? ? 哈诺娃满脸困惑与震惊,在一众女生犯花痴高声尖叫下,更显得她一脸茫然懵逼。 缘分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妙不可言。 休学归来的摩罗冷眼静看周遭,对台下女生们的兴奋高亢叫声不动如山,视若无睹地随性瞥过一眼后默默收回视线,置若罔闻。 顺带一提,生人勿近,高岭之花的气质倒是令女生们叫的更欢了。 “我的座位在哪?”抿嘴咬唇片刻,摩罗淡然出声。 “座位的话,你可以自己选,我们这还有三个空位。”班主任表示自由选择,随心所欲挑选喜欢的位置即可。 摩罗环视一圈,走向台下。 而后他选中了哈诺娃一旁空置出来的座位。 哈诺娃:? ? ? 欸等等,这是咋回事啊,这么一来是否是代表我和他是同桌了? ? “嗨,同学,咱们以后就是同桌了!话说上午的事情多谢你了,没有你,我肯定摔的超痛。”哈诺娃发挥自来熟的热情本性,笑容满面地招呼一声。 摩罗点点头,以表达上午的事情他还记得。 老实讲他也未料到自己会与这位上午过客一个班级,这算是因缘吗。 哈诺娃再接再厉,继续神色自若,眉飞色舞的自我介绍:“我叫哈诺娃.史密斯,今后请多多指教,摩罗同学。喔不,摩罗学长!” 摩罗始终是那淡漠生疏的敷衍模式,微微颔首,不动声色,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旁观者,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看来是位性格较为冷淡的学长呢,哈诺娃若有所思,并没有被摩罗的平淡反应浇熄热情。 正所谓各有特色,或许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呢。 薄光穿透树影,婆娑光斑倾覆桌面,挥洒靠窗之人的半边肩与那成熟英挺的面容。 微光幽幽,指尖随性自如擦过桌面,托腮的摩罗轻描淡写,好似漫不经心的凝望窗外风貌。 察视片刻,摩罗又悄悄地窥探了身旁的少女。 上午从天而降的意外历历在目,温香软玉拥入怀,短短一须臾永驻于心。 谁能想到早上遇见的冒失女孩会与自己一个班,那笨手笨脚却又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身姿实在是令他忆起某人。 泛黄岁月中,谁也曾笑容灿烂,谁也曾容光焕发,引人注目。 她很像她,却又不是她,终究是不同的两者。 摩罗抽回思绪。 也罢,往昔已逝,那人也成了一袭存于昨日的剪影。 再怎么多愁善感,自作多情也只是一厢情愿。 失去的,已不复存在。 第2章 与谁的再遇 五颜六色,喧哗纷扰的开学日终有落幕之际。 虫鸣鸟叫后,钟响一声,整个走廊又是一片哗然,落入沸沸扬扬,人声鼎沸中。 哈诺娃自然是属于一听见钟响响起便兴冲冲地拎起背包,一鼓作气,脚底抹油的冲出枯燥乏味的教室,迎接她的下午时光。 “忍者基地,我来啦!”本想直接毫不犹豫向着忍者基地一路狂奔的哈诺娃,万万没想到下一秒她即将被一通电话打断路途。 熟悉的电话号码,哈诺娃有不好的预感。 “喂,啊,我家妹妹们又犯了错了是吧。抱歉抱歉,老师您辛苦了,我家两个孩子尽是找你麻烦,我这就领走她们。”熟悉的抱怨电话最对味,熟门熟路的哈诺娃开启了道歉模式。 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生长于自小父亲英年早逝,母亲一人担起全家生计,而疏于孩子照顾家庭的哈诺娃,兼任起教育两位双胞胎妹妹们的职责。 孩童本就生性活泼好动,何况哈诺娃家的这两位妹妹还是个小恶魔,上天入地,无所不做,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令她们辛苦的老姐疯狂在后头收拾烂摊子。 挂断电话后,哈诺娃调头转向低年级的区域。 “啊啊啊!那两个小家伙!!“哀声遍野,哈诺娃又气又好笑地马不停蹄狂奔而去,那夹杂着浓浓疲惫与辛酸的语调足以显露出其究竟多么劳神费力。 自小到大,哈诺娃一直代替自己过于忙碌的母亲照料底下的妹妹们。 无论是家长会,基本教养,读书写字、生活起居通通由哈诺娃一人包办。 而这样令哈诺娃练出了一身带孩子的本领。 当哈诺娃在妹妹们那边听老师描述两个顽皮鬼的伟大的事迹时,另一头的忍者们也不太好过。 虽说今日吴大师表示,他的养子兼最初的大徒弟近日浪子回头,与他老人家重修旧好,将来会加入他们忍者队伍,成为并肩作战,一同锻炼的大师兄。 “怎么了,劳埃德,听上去你好像认识……。” “是认识没错,但实际上我们关系没有很好……。”阔别多时,劳埃德不敢直言自己与摩罗算熟人,毕竟摩罗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少时相处偶有火花。 他们确实是名义上的堂兄弟,可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友弟恭,和乐融融,幼时自己因与摩罗性格不合而颇有摩擦,长大后又长时间不见,印象早已停留在记忆的远方。 劳埃德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等会儿该怎么面对他这位归来的堂哥兼师兄。 “忍者们,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大师兄,摩罗,同时也是我的养子。”白发苍苍的老者旁伫立着瘦高的清俊男子。 至少大伙们的第一印象是来了一位仪表不凡,气宇轩昂的男人。 不过这个初始印象随即被摩罗的一句话而粉碎。 “这些家伙们就是我的师弟师妹,看上去不怎样啊……。”摩罗不以为然的环顾一刻,慢悠悠地冷嘲热讽,仿若所有人都看不上似的。 忍者们被摩罗的口出狂言惹怒,特别是凯,这位火爆的弟兄近乎是第一时间大发雷霆,脑羞成怒放声吼叫,恨不得当场冲上去干架:“啊啊,你家伙太放肆了,我要和你挑战!” “来啊,全都一起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成果如何。”摩罗招招手,奉陪到底。 而这便是为何哈诺娃匆匆赶来忍者基地时,瞧见其他人狼狈的倒在地上,举白旗投降的由来。 好不容易把妹妹哄回家待着,哈诺娃又急急忙忙去忍者基地报到。 “报告,抱歉迟到啦,刚刚我被我妹妹们的老师叫去说话,耽搁时间了。”哈诺娃为自己姗姗来迟感到略为羞愧,明明这时候她早就应该在做日常锻炼了。 所以说,她的妹妹们真的是太皮了,总是让她三不五时跑一趟学校听老师描述丰功伟业。 我愿称她俩为捣蛋之王。 “没事的,哈诺娃,我能理解,妳那边也是不容易。”吴大师摸摸胡子,没有苛责哈诺娃的迟到,他自己也对哈诺娃的家里状况有点了解。 吴大师还想向哈诺娃介绍一下摩罗,不料他察觉到这两人对上目光时都愣了会儿。 是的,在哈诺娃扭头一看时,正好与摩罗投来的目光对上。 两人顿时沉默了少时,面面相觑。 此时无声胜有声,吴大师意识到这两人似乎认识:“摩罗,你认识哈诺娃吗?” “算吧,她是我新班级的同桌。”摩罗再次感叹缘分的深奥。 “哈诺娃,摩罗他真的是妳的同桌?你们分到一个班?”妮雅缓慢地从被打趴的状态恢复过来,还顺手拉起疑似动弹不得,被打出灵魂出窍的杰一把。 魂飞魄散,失魂落魄的杰也表示不可置信:“我都快忘记哈诺娃大我们一届了。” 同伴平时太嘻嘻哈哈,以至于都忘记她其实大他们一岁,算学姐。 “啊,摩罗学长他确实和我一个班级,我们是同桌。而且早上我从树上摔下来时,是他救了我的。”哈诺娃老老实实交代真实情况,事实如此,她没说谎。 她自己都觉得实在妙不可言,先是早上树下奇遇,而后又在教室重逢,最后他们在忍者基地第三位会面,发现对方是他们素未谋面的大师兄。 “摩罗学长?妳居然叫他摩罗学长?!”特别的称呼引起了凯的注意,不可置信的呐喊时他也一边揉揉手臂,脸上满是幽怨。 关于刚才暴打自己一顿,来势汹汹的大师兄是我堂姐的同桌,还救过自己堂姐。 “我觉得这其实算合理的,因为摩罗不是休学过吗?”赞纵然也是被打倒的一员,可相较之下,他较为虚心接受,认为摩罗确实十分出色,技巧方面纯熟精湛。 因为本身实力过硬,有自信的底气。 “啊,这缘份还真奇妙。”寇对哈诺娃与摩罗早在之前就阴错阳差认识感叹连连,他总觉得哈诺娃每次都能遇上很神奇的事,这次不例外。 该说不愧是哈诺娃吗。 其他人感慨连连,哈诺娃倒是更在意其他人为何倒在地上。 一问之下,其他人答被摩罗打的,他们全员一起上,结果溃不成军。 “喔喔喔,真的吗?我也要试试!!”闻言,哈诺娃毫无退缩之意,反倒是跃跃欲试,斗志高昂,摩拳擦掌,颇有一展拳脚,来场淋漓尽致的战斗的氛围。 摩罗慢条斯理盯了哈诺娃一眼:“妳是不是忘了妳现在穿着短裙?” “喔,那我先去换衣服再来啊,等我一下!”迅雷不及掩耳的闪去更衣室,只留半道残影。 稍等不久,哈诺娃便匆匆忙忙,迫不及待地跑回来:“好了,这下子可以的了!!” 摩罗看了一眼吴大师,征求意见。 且先不提早日那笨手笨脚的刻板印象,以及不久前他才把师弟师妹打的落花流水,粗略观察下来,他觉得哈诺娃不适合当对手。 一眼望去弱柳扶风,弱水三千,柳腰花态,看上去弱不禁风,一碰即碎。 吴大师眯眼一笑。 “别以貌取人,摩罗,哈诺娃这孩子实力或许不输你。”众弟子们的实力他了若指掌,吴大师觉得小试身手也有助于互相了解彼此。 知根知底,放下各自的成见。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再怎么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摩罗也只能认了。 自己的养父都表示没问题了,他再迟疑就显得有避战嫌疑了。 他可不会对方是女性而手下留情,战场上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 战斗再度开启。 蓄势待发,恍如硝烟弥漫的氛围引人呼吸为此凝滞。 “我上啰。”一道吓声破空,哈诺娃一脚腾跃而起,熊熊焰火燃起铸型成剑,少女电光火石之姿向摩罗挥舞出俐落一击。 侧身躲开,摩罗轻呼一口气,抬手以汹汹疾风呼啸而去,将哈诺娃掀至上空。 天旋地转时双目眼花撩乱,而这难不倒哈诺娃,乘风而上见机行事,以风的律动调整姿势,不疾不徐地落地,并再次抽刀而上。 摩罗也干脆把剑出鞘,扬起耐人寻味的淡笑,与哈诺娃互相以刀剑交错对决。 往来踪跃,刀光剑影稍纵即逝,不分轩轾的战局尚未定夺,至少两人不分上下,毫不轻易妥协的精湛表现足以引人关注,万众瞩目下,战火越演越烈。 趁缝追击,摩罗一刀切去,在哈诺娃转身屏息一剑穿去,势如破竹,深绿眸光冷似霜,透出肃杀之气,宛若要将人千刀万剐。 “小心!”观战的大伙们惊呼一声,战斗太过引人入胜,以至于都遗忘了这只是切磋。 回应他们的并非得逞或是哈诺娃的惊慌之色。 棕发飘飘,摇曳半空,四散飞溅的火花汇聚一堂铸型成矛。 清脆一声的铮鸣穿透空气,传入耳畔,回击之刻哈诺娃转身,与摩罗对上目光。 四目相交,炽灼绯红与冷冽翠绿相互映入脑海,炯炯有神或是目光如炬。 沸腾不止,战意延烧。 谁更胜一筹?谁才是其中的佼佼者,脱颖而出之人? 这场战斗没有分出胜负,吴大师说比武以适可为止,点到为止,终止了两人的战斗,再继续下去有伤和气,不建议过度执着胜负。 “呼,真是畅快,摩罗学长果然很强啊,感觉挺久没有这种沸腾的感觉了。”热汗浃背,哈诺娃抹去汗水,爽朗一笑,朱唇皓齿。 平常和其他人训练时虽也有对战,可偏偏每次战斗都要顾及其他因素,导致不够尽兴,这一次她终于能舒展身心,一展身手。 太热血沸腾啦!哈诺娃觉得自己整个人燃起来了,斗志全开。 “没想到小瞧妳了。”长吁一口气,摩罗将凌乱浏海别入耳后,那抹淡漠轻狂略有收敛。 本以为只是柔弱花瓶,可哈诺娃的表现令他刮目相看,不得不以另一种心态去重新审视她。 原先印象破碎,这回摩罗对哈诺娃的看法更改成实力不错的师妹。 所以最初的幻视是错的吗,他喃喃自语。 那抹乐观向上,活泼开朗的笑意真是一时的迷糊吗? 摩罗摇摇头,继续听从吴大师的指教,与其他人进行剩余的锻炼。 斯人已逝,他也不该去将过去的残影套用在他者,无论是对那人还是她都不公平。 “摩罗,你这是想起谁了,对吧。” “算是吧。”知子莫属父,或许先前有纷争,但吴大师还是明白摩罗的一些心思。 他自己何不觉得同样似曾相识。 “不过,希望你能分清楚,毕竟这样对哈诺娃的话,或多或少不太尊重。” “我知道,只是觉得相似而已。”那人与哈诺娃终究是不同的个体。 时光荏苒,岁月足以淡去一些悲伤,摩罗也是如此。 多年过去已经没有那般哀伤,可缺残的伤痛依旧刻骨铭心,无法忘却。 悲伤也好,哭泣也罢,过去的身影早已触不可及,追逐不了。 她随风而去,离我而去。 过去牵起的手余温尚在,但其人早就淡薄如水,彻底诀别。 曾想紧紧抓住妳的手,曾想过继续依偎在妳身边,但这样的念想只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混淆了,破碎了。 混杂了,淡去了,生怕忘记妳的一言一语。 肢解老旧的愿望,泛黄的记忆终将回归脑海深处。 思念永不熄灭。 第3章 梅开三度 一而再再而三的相见是什么感受? 以前的哈诺娃不明白,但现在她似乎理解了这句话是什么意义。 摩罗是吴大师的养子,而吴大师手下还有一个年幼的亲生女儿拉斐尔,而她作为吴大师推托照顾拉斐尔的保母,自然也会去吴大师家,这也意味着她与摩罗必然再次相会。 “哈诺娃姐姐!!”“唔,斐尔还是一样很活泼呢。”开门,迎面相撞,哈诺娃温柔且怜爱地揉揉身前的小家伙,小小的金发碧眼女孩。 拉斐尔.吴,吴大师与早逝妻子的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脸蛋圆鼓鼓,声音还显得幼嫩,活泼开朗却又乖巧听话,是个十分讨人怜爱的孩子。 因孩子尚小,早年养子又叛逆出走,因此吴大师选择委托十分擅长带孩子,在照顾小孩方面十分有经验的哈诺娃来照顾拉斐尔。 有时候哈诺娃忙的话会连她家妹妹一起带来照顾,毕竟她母亲疲于奔命,没多少时间照顾她年幼的妹妹,为了减少负担,她一直兼任照顾者的角色。 “对了,对了,哈诺娃姐姐。我跟你说,我哥哥回来了!妳一定要认识!”拉斐尔的小手拉着哈诺娃纤纤玉手,直直走入吴大师家。 哈诺娃连忙脱下鞋子进屋:“打扰了。” 而后,自拉斐尔抵达目标前时,哈诺娃愣了一会儿。 “摩罗学长?”“妳怎么在这里?”不只哈诺娃呆若木鸡,摩罗也一头雾水,短短一天内,他足足和哈诺娃见面四次。 一次树下奇遇、一次同班同桌、一次忍者基地、如今又再次会面。 哈诺娃与摩罗面面相觑,任谁都没猜透会有这样的发展。 巧,实在是太巧了,两人不约而同想到。 “那个……其实我是来照顾拉斐尔的,我在几年前来吴大师这里当保姆。”摩罗的眼光虽然困惑却也炽灼,哈诺娃一阵思考后娓娓道来。 她没有说谎,她真的是照顾拉斐尔而来的,她平常放课后一直都是奔波于吴大师家和她家。 拉斐尔不懂,小孩子不明所以:“哥哥和哈诺娃姐姐认识吗?” “啊,认识,我和她是同班同学,也在吴大师哪里招呼过了。”心绪万千,摩罗选择先省略中间前面一堆细节,只将重点。 说起这缘份恐怕会没完没了,他暂不打算和他妹妹详细说明。 “那这样的话太好了,哥哥和哈诺娃姐姐认识!”拉斐尔抱住哈诺娃的身体,扭过头。兴高采烈的介绍,“哥哥我和你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哈诺娃姐姐照顾我喔!” “哈诺娃姐姐的做的菜可好吃了!你以后一定要试试!”谈及喜欢的存在孩子们总是脸上挂满笑容,纯真的拉斐尔兴致勃勃蹦蹦跳跳。 “啊,有机会我会试试。”摩罗微微蹲低,摸摸拉斐尔的头,眼神略为宠溺。 小家伙很开心,许久不见的哥哥回家了,而且还和最喜欢的姐姐认识,这对孩子而言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哈诺娃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一家子还是整整齐齐才好。 在拉斐尔先去做作业后,哈诺娃选择先去准备被菜方面的事项。 自从她来当保姆后,她几本上包办了顾孩子 煮饭 环境清扫,偶尔还要教拉斐尔功课。 喔当然,吴大师有给她钱,她最初是回绝的,但吴大师执意要她收下。 “能稍微谈谈吗?”出乎意料,哈诺娃听见后方传来一声熟悉嗓音,扭头一瞧,摩罗便在后方站在,靠着墙角,欲言又止。 哈诺娃点点头,“可以喔,如果不介意我一边洗菜的话。” 摩□□脆也跟上前帮忙哈诺娃备菜,作为归家者,他本就想在回来后做点什么,而且眼睁睁让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同班学妹来自己家煮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从妹妹拉斐尔那边大致明白了这几年他外头闯荡流浪时,哈诺娃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拉斐尔,幼儿园的家长会甚至吴大师不便时,都是哈诺娃去跑。 实在令人难以想像,他们今天才认识彼此,却在隐匿之处早有连结。 摩罗与哈诺娃循序渐进备料,洗菜、摘叶、剔除外皮,切成小块,分工明确,没有过多话语。 “拉斐尔多谢妳照顾了。”摩罗看似不经意地开口,但眼神却又暗暗往一旁的哈诺娃身上游走,仔细观察她老练的手法。 他能看出哈诺娃在烹饪前的手法算是灵巧,细皮嫩肉的纤细手指动起来毫不笨拙,那绝非一日能练成的。 “其实也没怎样啦,斐尔很乖很听话,我照顾起来很省事。”哈诺娃微微一笑,与摩罗一遍谈话一边备菜,收拾剩余不必要菜渣菜叶。 自小开始她便替东奔西跑,全心拼生计的母亲照顾并教育自己年幼的妹妹,无论是生活起居或是基本观念,她都替母亲去执行,进而变得驾轻就熟。 熟能生巧,日积月累,她成了他人口中擅长带孩子的人,而她只是哭笑不得应对。 “但还是要谢谢妳的陪伴,斐尔很黏人,没有人陪她的会寂寞。”谈及自己可爱的妹妹,摩罗不禁细数过去的种种,笑意温和。 小孩子本就活泼好动且需要关照,而他的养母,斐尔的母亲却又早逝没能陪伴斐尔。 而过去的他因与吴大师有所争执,也没能留下来关照她,直到近年才释然,学会冰释前嫌。 他能够感觉到拉斐尔很喜欢哈诺娃,非常依赖她,没有血缘,却似家人。 “不必这么客气,摩罗学长,我也算是公事公办吧,其实吴大师是有付钱给我的。”哈诺娃越说越不好意思,这搞得她好像很伟大似,她自认自己只是领薪水的保姆。 她是有推托过吴大师的付钱,奈何熬不过老人家的执念,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哈诺娃继续解释其中详情:“再说,其实我也不是每天过来,我算是每隔一天来一次,我家里还有两个小捣蛋也要好好教育。” 她算是东奔西跑了,今天顾拉斐尔,明天顾妹妹,来回奔走。 摩罗细品了哈诺娃的一番话。 今日从吴大师哪里打听有关哈诺娃的事情,大致明白了哈诺娃家与他这里相似,只不过哈诺娃那边是父亲英年早逝,留下一家子女性。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代替死去的父亲守护家庭,他听闻哈诺娃一个人扛起了照顾妹妹们的职责,牺牲了大量时间,全身心投入家庭的和乐与正常运作,近年才松了一口气。 “妳也不容易,吴大师有和说说過妳的事情。”削皮留主体,摩罗将整理好的萝卜切成块状,青葱切花,姜片切丝,蒜头捣泥。 纵然他不明白为何会对哈诺娃有兴趣,明明今日才认识,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因为在她身上找到了故人的风采吗?是因为她的实力不色,能和他有来有往吗?一言难尽,但自哈诺娃从树上摔入怀中那刹那,似乎一切悄然无息的转动。 “嘛,都是基本的事情,也没什么啦。”哈诺娃早已看开,与其唉声叹气,叫苦连天,不如好好尽心尽力,全力以赴面对难关。 怨天尤人也无法挽回失去的事物,而她也没有自暴自弃的权利,她的妹妹们还小,母亲又分身乏术,她能做到的便是分担责任,以自己的方式去付出。 也许伤痛恍如昨日清晰可见,或许每逢星月无光的深更半夜会因噩梦惊醒,但日子还是要过的。 毕竟,我可是约好了,和父亲约好了。 随意攀谈,今时方识却一见如故。 就连晚餐都是无意识中两人同心协力完成。 晚饭过后,拉斐尔趁著作业完成,抱着童书来找哈诺娃:“哈诺娃姐姐,可以讲故事吗?想要听哈诺娃说故事!” “可以喔,因为是斐尔的请求,所以没问题呢。”哈诺娃和蔼的蹲下身,揉揉拉斐尔的头,满眼慈爱似水柔情,潋潋光影自赤红瞳色闪烁。 摩罗望着,脑内一瞬忆起自己过去,哈诺娃与拉斐尔的互动像极了他与养母的过去。 不过真要说起来,还是有差别的吧。 她的身影不如哈诺娃那般修长,一身韵味也非哈诺娃身上的青春活力那般,可熟悉的温柔却又一如一彻,耐人寻味。 摩罗也陪着拉斐尔,兄妹俩听着哈诺娃温柔细语地述说故事,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大概也只有静下心时才能发现其实哈诺娃格外美艳吧,纵使还是高中生,却因傲人身材如熟女似,或许这能解释为何他不讨厌哈诺娃出现在眼帘吧,美人自然是一幅美丽画作。 奇怪,为何心中产生了一丝波动? 摩罗不太清楚心中鸣响为何而生,混淆不清的感觉,使人迷糊。 究竟是因其相似逝去的人而心摇不定,还是只是觉得她能文能武感到一分欣赏? 混淆了,迷糊了,自从发现哈诺娃某方面神似那逝去之人就觉得一阵骚乱了。 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她与她不可相并而谈。 大概是因过分思念,才会想试图从他人身上寻找过去的足迹吧。 “怎么了,摩罗学长?”哈诺娃困惑不已的出声,为何她总觉得摩罗在看她呢,是错觉吗? 摩罗摇摇头:“没事,妳继续吧。” 因为她的身上有故人的影子,才这般失态吗? 否,他还是能分清楚的,至少外貌上可以说是截然相反,那位存于记忆中的人儿虽与面前的少女风华绝伦,但真要不昧良心去评断的话,那还是眼前的少女能够使人眼前一亮。 她们都是温柔的,但又不同。 到底为何能从哈诺娃身上寻觅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摩罗不太晓得心扉之乱为谁而骚动,那并非将逝去之人的感情去看待,而非更为独特的想法。 左思右想,苦思冥想。 我该不会是一件钟情了吧?反覆沉思后,摩罗只能勉强得出这一原因。 可最让他纠结的点来了,他并非见色起意之人,他可不会被区区美色迷惑神智,以至于胡思乱想,神魂颠倒,因此一件钟情这个说法也不太准确。 “从此以后,王子与公主就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阖上书,哈诺娃揉揉拉斐尔的头,“好啦,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欸,哈诺娃姐姐要走了吗。”拉斐尔一脸不舍,小家伙一脸意犹未尽地样子。 “嗯,我也该回去了,我家那边也需要照顾呢。”哈诺娃仅仅只是温柔地轻笑着,轻描淡写将自己的背景一笔带过,没有多谈。 “好吧。”小拉斐尔略为低落的垂头,但而后又扬起期待的表情,祖母绿的眼瞳亮闪闪,“那下次可以给我讲床边故事或是摇篮曲吗?” 因为从有记忆起母亲便黯然离世,无法陪在身边,哈诺娃的存在无疑是拉斐尔的母爱来源,一个能够尽情撒娇依赖,无怨无悔守在身旁的存在。 不是母亲,却如母亲无微不至呵护着。 “嗯,下次会的。”“那约好了,勾小指!”小手与大手勾起,立下诺言。 摩罗出于礼貌将哈诺娃送到门外。 “真的不需要直接送妳回去吗,女性一个人在夜晚走路很危险吧。” “没事的,摩罗学长,大不了咱直接飞檐走壁回去。”哈诺娃只是给了一个完全没问题,天塌下来都没事的灿笑,她对自己的自保能力还算是自信。 来个一个打一个,来十个打十个,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攻击她一律毒打一顿回应。 也罢,摩罗只是淡淡叹口气,这种事也不能勉强,何况他们才第一天认识。 “明天见,摩罗学长!”“明天见。”大门阖上,外头一阵急促跫音后,再无动静。 摩罗猜测哈诺娃大概是一路疾走回去。 还真是吃苦耐劳的人,他感叹着,两边跑的情况虽然也不少见了,但哈诺娃的表现却不得不佩服,她还能在这种状况下,每天活力充沛。 还真像她,但又不是她。 摩罗再度感慨,仿若哈诺娃的身上看见了那人的影子。 倘若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喜欢她吧,都是一个肠子通到底,毫无心机的热情性情。 第4章 校中生活 开学日后正式进入课程,一日后的众学生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暑假已逝,他们又要渡过那乏味无趣的课程,将书中知识与老师们的教诲全部一字不差吸收。 晴空万里无云,骄阳似火辉映无穷苍空,云彩飘飘稀薄,挡不住那肆意挥洒的灼烧炎光。 晨辉透出树影,泪痕似的斑驳碎光零零碎碎隔着玻璃落入靠窗桌边。 教室内的教授恪守职责在讲台上大吐口沫,将台下学生们状态各异,有点心无旁骛全心听课,笔记写好写满、有点一手撑头,百般无聊、更甚者直接打嗑睡起来。 哈诺娃是认真听课的那一档,奈何此节课是她此生最痛恨也是最无力应对的数学,哪怕歇尽全力思考也无能为力,顶多半知半解。 而作为优等生的摩罗则一心二用,一边装作专心倾听,一边选举手中直笔打发自己。 这些他早就会了,他是很想直接翘课,但又碍于要给老师面子。 撇了一下奋笔疾书的哈诺娃,观她面露难色,如临大敌的死死瞪着其中一道题目。 “不会吗?”“呃,对,我不会。”纵使其他才能方面混的算是风生水起,出类拔萃,但天无完人,哈诺娃最棘手的科目莫属数学。 数学是她的一生之敌,因为不会就是真的不会。 “要我教你吗?”“如果可以的话,拜托了。”仿佛茫茫大海中的浮木,哈诺娃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普天下众生的救星。 摩罗不厌其烦替哈诺娃梳理解题逻辑,循序渐进指导。 效果出奇不错。 “谢谢你,摩罗学长!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要和那一题拼个你死我活了。”课后逢中午,用餐阶段哈诺娃与摩罗并肩走,并连声感谢摩罗彼时出手搭救之恩。 还是那句话,她这辈子和数学过不去,数学是她此生最大的敌人。 “你不擅长数学吗,还有那些不太了解。”哈诺娃那劫后余生的神情让摩罗颇为发笑,该说不愧是直来直往的性格吗,心情全写在脸上。 哈诺娃微微蹙眉,摸摸下巴:“数学、化学、物理,理科都不太行。” 文科术科之类她还能应付过去,唯独理科和她完全合不来。 偏偏她又和其他人不同年纪,没办法过问,只能千方百计想办法及格。 “那之后有什么不会和我说吧,再不然我趁你在我家那边照顾斐尔时,帮妳补习。”出于好心,摩罗提议替哈诺娃补习。 倘若只看昨天的表现的话,哈诺娃确实尽善尽美,什么都会一手,不过今日所见所闻,让他明白了哈诺娃再怎么能干,也有缺陷之处。 其实这样挺可爱的,摩罗如是想,这倒让他觉得哈诺娃亲切许多。 “欸,可以吗?”“我有空的时候都会去当家教老师,教人还是能的。”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摩罗在与吴大师冷战的那些年,都有在外头打工。 他不想老是承蒙他人恩惠,没有实际所作所为,提早熟悉职场环境也算是对未来的参考。 “那就先谢谢摩罗学长啦,我终于不必担心会不及格了。”闻言,哈诺娃喜出望外,眼神闪闪亮亮,满脸笑容藏不住。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时间花费在这方面,毕竟光是照顾妹妹、帮母亲的店铺、去吴大师家当保姆就足够让她忙到不行。 “妳居然有不会的,让我挺惊讶的,看妳昨天都表现挺好的。”“没那么夸张啦,我又不是天才,那些东西也是我慢慢学来的。”哈诺娃不好意思搔头,但这夸奖还是很受用。 至少摩罗一度幻视哈诺娃后面翘起狗尾巴,疯狂摇晃。 简直直率过头了,他默默打量着。 不过这也是为何仅仅认识两天,便觉得她亲切好相处的原因吧,没有多余的心思,永远都是热情奔放,有话直说的率真姿态。 甚至,比她还要更单纯活泼点。 “喔,对了,摩罗学长,我今天会接我妹妹去吴大师家那边,和拉斐尔一起照顾,希望这不会打扰你。”“没事,你妹妹多大。”摩罗好奇哈诺娃的妹妹年龄起来。 到底是什么年纪的孩子,能让哈诺娃三不五时收拾烂摊子? “二年级,和斐尔一样。”哈诺娃的两个双胞胎妹妹都与吴大师家的拉斐尔一个年级一个班。 但比起乖巧听话的拉斐尔,她家的那两个淘气鬼成天瞎□□搞,上天入地,顽皮捣蛋。 她们的奇思妙想和各种鬼点子,十足让她费神费力,以至于她不求她们的成绩,只求她们稍稍安分一点,不要老是让她接老师电话诉苦。 “和拉斐尔一样吗,那还真是辛苦妳了。”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听闻其他人的三言两语,摩罗大致能想像到哈诺娃,是怎么在家庭与学校中夹缝生存,一己之力带两孩。 光是用想的都觉得辛苦,只能说她也不容易。 “唔,没什么啦,咱们快点去和劳埃德他们吃饭吧。”哈诺娃扬起灿笑,与摩罗继续向着食堂走去,迅速带过自己家里状况。 摩罗隐约察觉到,但没有戳破。 他还是很看气氛的,大不了他私下找吴大师问问详情,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认识时间不长,但摩罗却觉得和哈诺娃相处起来很放松,自然没有压力,那抹似有似无的感觉也令他看哈诺娃格外顺眼。 他并不讨厌与她闲聊,身为长子长女的责任让他们有了共同话题,何况对方又是之前负责照顾妹妹的人,接下来相处时间还很多,不必要弄僵。 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确定不是从她的身上发觉过往之人的残影吗? 不,一夜沉思冥想后,摩罗意识到自己不是因为在哈诺娃身上寻觅相似处,而是更深层的理由,潜藏在灵魂中的共鸣。 “怎么了吗,摩罗学长?”“无妨,当我放空吧。”摩罗收回目光。 再怎么钻研角尖也寻不得正解,这或许是那种穷尽一生也找不到答案的人生哲学吧。 午饭时间内,哈诺娃与劳埃德等人聊的甚是痛快,谈天说地,顺便抱怨数学课。 不过正所谓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总有些人喜欢挑和谐时光找碴。 在妮雅正侃侃而谈表示她的机车涂装、寇表示他买到了最近超热的专辑时,一伙啦啦队提着彩球而来,来势汹汹。 “呦,这不是之前父亲老是攻打忍者城的劳缺德吗?”可能是之前结下梁子,这群啦啦队即使到了加满都金盆洗手,也不放过他们。 其他学生还是一样置之不理。 劳埃德不打算起正面冲突,装作视若无睹与其他人继续聊天,但领头人却直接一脚踩上来。 “喂,我说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啦啦队队长是个男的,他几乎是对着劳埃德沸沸嚷嚷,眼看就要动手拎起劳埃德的衣领。 其他啦啦队见劳埃德不作为也纷纷上前,结果反倒被摩罗一个踢击踹飞。 心怀不满,摩罗微微皱眉,咬牙切齿:“我说你们这群不看状况的家伙们,未免太放肆了吧?” 让一群小屁孩在面前欺压自己名义上的堂弟让人不快,他再怎么和劳埃德有点纷争,也没有狠心到能让这些家伙们肆意妄为,明目张胆欺凌。 其他人还想挣扎一下,但摩罗却轻而易举把他们踹倒,按在地上摩擦。 对付门外汉完全不费一分一毫的力气,这种水准的人在台他看来还是洗洗睡比较痛快,省得丑态百出,出尽洋相。 摩罗还想顺势继续教训那个带头的男的,但他却和其他人同时愣了一下。 早在他准备动手前,领头的人已然被哈诺娃单枪匹马,压制在地动弹不得,头朝地是基本,四肢方面可谓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喂喂,谁他妈给你们勇气在老娘面前欺负我的朋友了?”纵然平时总是好声好气,待人温和,可哈诺娃也不是没有底线。 朋友即是她的领域,凡是纳入领域者她都将尽全力去捍卫,无论是安全或是名声。 气焰熏天,张狂却一股浩然正气坦荡荡,炯炯眼神如炬目光如剑瞪着下方之人发慌发乱,至少冷汗直流,如履薄冰逃不了。 领头之人还想反抗,拼命挣扎:“妳这家伙放开我!!” “哈,谁允许你回话了。”见状,哈诺娃直直给下方之人来了个轻微的磕头撞地,赤红双眸来势汹汹,杀气溢出,“要说话可以啊,看着我的拳头说一次,不怕死的话!” 都说好人怕坏人,坏人怕疯子,哈诺娃当属平时不发飙,勃然大怒时势不可挡,谁来都被压一头的存在,狠起来男人都望尘莫及,逃之夭夭。 这会儿下面的人彻底怂了,他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大家我错了,放过我!” “那还不给我滚蛋,下次信不信我拿吉他砸你。”哈诺娃一脚踹走领头之人,以他为首的人们纷纷落荒而逃,拔腿狂奔。 普通人士对上习武之人还是逊色不少。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纵然明白哈诺娃性格刚烈不屈,有种与凯类似的义气相挺,火爆的一面,可或许是平常哈诺娃实在是活泼亲切,率真单纯,以至于今日再见又百感交集。 “该说不愧是凯的堂姐吗,一个性子的火爆啊。”寇忽地吸了一口气,光看哈诺娃的动作,他都替下面的人觉得疼。 “喂,你说谁火爆啊。”凯对寇的发言表达斥责,他这叫性子直裂火辣,才不是暴躁易怒。 “算了吧,老哥,你的脾气比哈诺娃差很多,人家那只是偶尔发飙。”妮雅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哥哥,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堂姐妹,她对哈诺娃的性格十分了解。 杰只是战战兢兢,略为紧张:“我们上一次看见哈诺娃生气是什么时候来者?” “是上一次他们来找碴,那一次哈诺娃直接把对方拖到角落暴揍。”赞还清楚记得哈诺娃动起手来,多么俐落且毫不拖泥带水。 说打就打,二话不说,今天算是给足面子了。 其他人窃窃私语,而首次目睹的摩罗对哈诺娃的印象又一次刷新。 温婉和善是真的,但也并非毫无脾气,那徜徉恣肆,怒目圆睁的姿态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冲击。 原来她也有这一面啊,摩罗感叹着。 若不是今日一事,他或许还真以为哈诺娃总是温温柔柔,一点怒言都没有,今天的事件让他认识了不一样的她,并非单单模凌两可,而是贴近真实的全部。 迅速收拾刚刚的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的失态模样,哈诺娃快速转过身。 “哎呀,抱歉,收拾他们有点耗时间。”若无其事,哈诺娃神色自若地笑着,一切似乎只是脑内幻想不存在般,脸上再无怒意。 一瞬便消失无影,笑容再度绽放。 “哈诺娃她一直都是这样吗?”方次的画面印象深刻,摩罗侧头询问一旁的劳埃德。 “是的,哈诺娃从以前就是这样,她几乎每次都会冲出来保护我。”千言万语也曾回荡于脑中挥之不去,劳埃德淡笑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一直都是。” 他隐约能从哈诺娃那赤红如焰火的眼眸望见那璀璨生辉的信念和正义,无从动摇,坚若磐石,即使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也持续熠熠生辉,大放异彩。 低落的时候有她、开心的时候有她,心中的鼓动还在升温;悲伤的时候有她、无助的时候也有她,她始终在他身旁,给予他信心和关爱。 “听起来你这小子一直被她关照啊……。”“是这样没错啦,哈哈。”劳埃德略为不好意思的笑着,被人知道自己作为男性,一直被女性保护,有点难以为情。 摩罗只是淡然的随口一提:“罢了,下次再有人欺负你给我说出来,不准隐瞒。” 关系不好是真的,淡他不会放任那些该死的家伙们为所欲为。 他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们好好知晓,谁在罩这家伙。 劳埃德有点感动:“谢谢你,摩罗,我知道了。” 和其他人继续闲聊下去,午餐时间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自己流逝过去。 下午在课程还要持续,他们必须会各自的班级了。 “呜呜呜,为什么我偏偏不是和你们一个年纪啊啊!我也和你们一个班!”离情依依,不过哈诺娃这夸张的演技怕不是,让人误会有什么生离死别。 哈诺娃紧紧抱住劳埃德,后者因为亲密接触有点尴尬,但又有些享受。 “咳咳,妳是不是忘了我和妳同班了?”摩罗对哈诺娃这话颇有一点意见,怎么她这句话搞的他不存在,不重要? 等等,我在意这个做什么? 摩罗顿时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对耶,摩罗学长和我一个班,咱都忘了。”哈诺娃又一次恢复过来,松了一口气似的。 摩罗欲言又止。 挣扎后,摩罗只是给了哈诺娃一个小小的敲头:“给我好好记得。” 一股莫名的感觉盘踞在心,从无从下手,无以言表。 是觉得有趣吗?变得对她在意起来? 这个问题大概目前还是未解之谜,正如为何他会觉得哈诺娃格外亲切似的,熟悉却又陌生。 非与昔日逝者重叠,而是更加深层的原因。 源自幼时的古老梦境。 第5章 心慌意乱 ?? 想要了解一个人或许不需百般钻研深究,绞尽脑汁,诡计多端,时间便足够了。 接连好几日朝夕相处下来,哈诺娃渐渐察觉到摩罗并不如预料中的孤傲且恣意。从细枝末节方面检视的话,摩罗实际上可为温文儒雅,文质彬彬,外放的气场只是他用来防卫的武器。 虽较为庄严肃穆,却又不是不苟言笑、淡漠神色之下也可已是温柔的心,距离方面总是拿捏恰当,不会疏离或是过度亲密暧昧。 偶尔口出狂言,桀骜不驯,但又有与之对应的实力,而且也算是重情重义。 简单来说,是好兄弟,哈诺娃深信不疑。 “哎,我就不懂为什么其他人会觉得摩罗你不好相处。”哈诺娃与摩罗并肩行走,刚从音乐教室下课的他们,走在回原来教室的路上。 好几日过去,哈诺娃不再拘谨地叫摩罗学长,原因是摩罗觉得学长听起来有距离感,他们又不是什么刚认识的陌生人了,希望她能直接叫名字就行。 哈诺娃原本还想不叫学长,那叫前辈好了,结果摩罗反应更剧烈了,先不提不明所以的耳根泛红,光是那幽幽目光,便让哈诺娃消停了这种念头。 “无所谓,我干嘛搭理那些人。”摩罗一脸置若罔闻,毫不放在心上。 是个人都会选择与谁交涉谈话,他也不例外,那些不在考虑范围的人,他基本当耳边风。 目前就够了,摩罗自认交际范围不广,也不打算扩张。 “是吗,但我觉得他们的称呼有点好笑,什么高冷男神,酷拽男学霸。”回想几个流传在学校内的共通称号,哈诺娃不禁眉开眼笑。 一个个称号雨后春笋冒出来,颇具特色,什么高岭之花、冰山系美男子,她不用脑想都知道这肯定是女生们想出来的。 哈诺娃有点憋不住,微微泄露一声笑:“噗呲。” 对不起,这些名讳太好笑了。 “笑什么?”摩罗挑眉问道,他不解这些毫无意义的称呼有何好笑。 “抱歉抱歉,只是这些东西让我一度想起,我妈看的连续剧内容了。”哈诺娃努力压抑疯狂上扬的嘴角,肩膀抖个不停。 每个人都有个自的嗜好,而她的母亲则喜欢在闲暇之余,观看连续剧大发时间,顺便跟上年轻人的流行。 不过她追的剧都有点浓浓的既视感就是了,哈诺娃母亲的好大女如此吐槽。 哈诺娃还在持续憋笑,摩罗表示她都看见她憋出残影了。 “要笑就笑,妳这样忍着搞得笑什么亏心事。”“不不不,我不会笑好兄弟了,我是忍者,无论如何都不会取笑同伴。除非忍不住。”快要笑到前扑后仰了,哈诺娃一遍忍笑一遍想。 摩罗无奈地睨了一眼哈诺娃,他不太理解笑点在哪儿。 但意外地,摩罗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不满不快,明明以前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时,都有有怨言,满腔愤慨。 可对象如果是哈诺娃的话,却又不会不舒服。 一言难尽,难以形容的微妙感。 两人的氛围恰巧被一声热情高亢的叫声干扰。 “哈诺娃!哈诺娃!”一个疯狂挥舞着双臂的少女骤然向着两人拔腿狂奔,大声呼唤着,生怕哈诺娃听不见看不着。 趁哈诺娃彻底转过身前,少女一鼓作气抱紧哈诺娃的身体:“哈诺娃,几天不见,妳这几天都没有来找我,是不是偷偷做什么事啦?” 友人A,哈诺娃某个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友人,哈诺娃国小到国中的同学,直至高中才分开,感情自然是好到不能好,情似金兰。 “没有喔,我这几天都刚好没事,不能去找妳。”哈诺娃对此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没有多余时间抽空陪朋友,某方面也挺让她懊恼的。 “这样的话,那我要贴贴补偿!”倘若哈诺娃算是热情自来熟的话,那这位友人A能够成为社交□□了,永不尴尬的厚脸皮精神任谁看都自愧弗如。 人脉辽阔,人尽可友,其社交技巧让她在任何场合都能混出一点经验。 “嗯,可以……欸,等等!等等啊!”本来还好声好气放任友人A抱紧自己的哈诺娃,霎时手忙脚乱,结结巴巴,“唔嗯……等下,摩罗还在啦。” 不为什么,友人A又擅自使用了得意技能,上下其手毛手毛脚,对着胸前饱满波涛便是捧起。 哈诺娃身材本就娥娜多姿,窈窕丰满,宏伟壮阔的胸被捧在手中举高后,越发显目。 至少摩罗目击后眼帘一度被那滂湃汹涌的山峰占领,那高耸入云的幅度,与摇摇晃晃时的剧烈波动实在是晃的他心神荡漾。 太、太大了,摩罗忍不住微微扭过头,试着不去注意哈诺娃那发育良好的双团,奈何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那诱惑的画面。 之前相处时他已经有稍微的认知了,可如今一看,他又一次受到冲击。 “嘿嘿,哈诺娃妳的胸部是不是又大了啊,这次摸起来手感更软绵了。”友人A泛着一脸痴汉的神情,饶有趣味的吹了声口哨。 “嗯嗯……别这样啦,摩罗他还在……。”一番戏弄下来,哈诺娃的脸微微染红,声音柔弱娇软,一副楚楚可怜,很好欺负。 她的身体本就敏感,即使是简单一碰也会感到一阵乱流。 友人A最初不信,直到她终于发现在场的人不只他们,还有作为旁观者的摩罗。 “呃,嘿嘿,抱歉啦,忽略你啦。”友人A立即放开哈诺娃,令后者总算能松了一口气,不至于当场过度尴尬而昏死。 救命,终于结束了,哈诺娃一阵窘迫,有种被摩罗完全看见的丑态毕露感。 摩罗本人也有些惭愧与不自在,作为男性一直盯着女性的身体看十分不礼貌且放肆,尤其是被他人发现后,这种诡异的复杂感越发沉闷。 “抱歉抱歉,刚刚没注意到你啊。我想你一定就是那个鼎鼎大名,风靡校园,令女生们如痴如狂的摩罗对吧!”友人A兴致勃勃,口若悬河,“果然和传言中一样,是个大帅哥啊。” “哈诺娃,妳居然没和我说,妳居然认识这个帅哥!”“冤枉啊!我不是和妳提过一嘴,我和一个一天内见四次的学长同班吗!”无辜被拖下水的哈诺娃一脸莫名奇妙。 且先不论她说的时候省略其中大量细节,比如她和摩罗的相遇是树下奇缘,光是帅哥这一词就有必要关注了:为什么妳老是对帅哥特别在意啊!妳是有雷达吗? ! “可妳没说是和那个摩罗一个班啊!”友人A继续纠缠不休。 摩罗轻轻咳了咳几声:“我和哈诺娃同班没错。” 实际上他很想吐槽自己到底在传言中,被传出什么花样来了,怎么搞得他变成了赫赫有名,近乎无人不晓的存在? “果然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啊。喔天啊,我好希望我的班也有个像你这种的俊男。”友人A仍在滔滔不绝,舌灿莲花中。 摩罗被夸的有点尴尬。 摩罗用眼神示意哈诺娃: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吗? 哈诺娃无奈的回覆:她一直都是这样,见人直接夸起来,特别是符合她胃口的。 哪怕是作为友谊深厚的的好友,她也偶尔很承受不起那奔放到过头的性格。 有一话没一话聊了会儿后,友人A又匆匆如也的闪人,以一句英雄总是黯然退场,把哈诺娃逗的笑呵呵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无影去无踪,某方面这位友人A也算是神乎其技了。 “妳的朋友还真热情。”本以为哈诺娃已经够活泼开朗了,谁能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阅人无数的摩罗一阵五味杂陈。 不过和哈诺娃这种舒适恰当的热情相比,那个人分明是精力过盛,排山倒海的多。 他从未想到,自己居然无法简单明了的评价此人,此人集变态、奔放、不羁、好色、翻脸如翻书于一体。如果她是男的,早就因为性骚扰被抓走了。 哈诺娃失笑着,她这位朋友是真的很特立独行,独具特色:“她一直都是这样,与其说是热情,我觉得更像是很能放开手脚吧。” 她自认算是外向的人了,但和她这位谁都能搭话的社交达人相比,她逊色许多。 但这也是她的个人魅力,哈诺娃发自内心觉得自己的这位友人,社交方面天赋异禀,无论是多么尴尬的场面也能三言两语转回来。 人脉多,消息也灵通,在这方面她是真的佩服。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教室,下课时间所剩无几,该收拾一下各自的桌面准备上课了。 下午时分,温煦晨光明媚,淡薄暖光溢出通透纱窗,肆无忌惮辉映室内,直至金黄晕染到每个角落才罢休。 婆娑光斑起舞,自哈诺娃身上轻盈一闪而过时,如薄纱披头,赏心悦目的美。 “哈诺娃。”“怎么了吗?”哈诺娃好奇的侧头一看,瞥见摩罗那不自然的神情。 从容不迫、泰然自若的神态被若有若无的复杂取代,肉眼可见。 “之前不小心看見妳被妳朋友那样……。”看見妳被动手动脚,却又没有出声制止,反而目不斜视地。摩罗没能把后面的话讲完,一股闷气堵住,堵他心慌意乱。 意乱情迷,仿徨无措?为何在她的面前时会产生这种不曾出现的心绪? 心中的骚乱又是为何如此缭乱,无序的绽放? 持续的发乱,不断地增温狂热,摩罗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无以言喻,无从下手解开的心结搅乱心灵,镇定沉稳不复存在。 “是指那个啊,没事的,她之前也是这么干的,不必介意。”闻言哈诺娃仅是淡淡笑着,浅浅笑意流露真诚与宽容之心。 也许被戏弄是十分迷茫和慌张,或许被异性目睹糗态时会感到羞涩,但她知道这都是她那位友人的常态,其他人也常常被她弄的青红皂白,鸡飞狗跳。 “而且如果是摩罗的话,我觉得完全没问题的,我相信摩罗喔。”嫣然一笑,哈诺娃含笑凝视着摩罗,一手撑头,面容因窗外薄光显得颇有朦胧美。 她相信摩罗,深信着。 毕竟是同班,所以露出脆弱的一面也是可以的。 “所以说,别在意吧,这种事情只是小小的闹剧,当作是只有咱们知道的秘密吧。”嘘声手势轻放朱唇前,哈诺娃一笑了之,“这可是秘密,秘密当然是不用太在意啦。” 美人一笑倾城倾国,或许唯有闭月羞花能形容此刻的画面吧。 摩罗欲言又止,快要倾诉而出的话语化作无数纷扰的心意沉入心海。 越是去千方百计的解开其中的奥妙,他越是被眼前的一切蒙蔽双眼,麻醉神智。 “那就这样。”试着装作一置不顾,若无其事地沉着姿态,可摩罗却又在别过脸的时候,察觉心跳比往常还要快。 不自然地加快律动,不准确的发出碰碰声音。 有种自己快要迷失了自我,浑然忘我,目酣神醉沉溺其中的飘忽感。 完全不像自己,摩罗对自己竟这般失态沉思冥想起来。 纷纷扰扰,心乱如麻,他不应该如此,也不该老是为此劳神费力,反覆纠结于此。 可又要发自肺腑,真心坦白的话,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炽热却不火烫、耀眼但不刺目,昏昏沉沉无我梦中似的飘泊在茫茫乱情中。 “摩罗,怎么了吗?”“没事。”摩罗将自己的头发从耳后往前一播,挡住那发烫发红的耳根,尽全力掩饰自身的仓慌。 到底为什么会比其他人都还在在意她?对她的这份感情又是什么? 他不明白,他只知道与哈诺娃共度的这些日子异常欢快自然,温馨和谐,交织诚成谱。 无可取代,谁都复制不了。 摩罗捂脸着,自从与哈诺娃在树下相遇后,有什么悄然无声地从脑海深处苏醒,有什么潜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被唤起。 虽不明所以,可那一声声由她呼唤的名字却又如此引人共鸣。 有种他们邂逅相逢并非意外,而是命中注定。 梦中高高飞起的身影是他吗?那个伴在乘风之人身边的人是她吗? 幻梦中的幽绿魂魄,又是为何悲哀地凝视着前方的赤红身影? 为何看见她时,那些不属于现在与过去的碎片会浮出脑海? “已经不重要了。”几经思索,反覆检视自己的心情后,摩□□脆坦然接受这种麻乱。 无论被多少不安纠缠,哪怕穷尽所有也想不透彻,若能沉眠在深处的微小思念能够渐渐扩散而出的话,便能豁然开朗。 (I want always stay with you) (I want hold you tight right now) (I''m sprinter always like you this) ((I give you everything I have) 未知的旋律如此鸣唱着。 未曾见晓的光,就在眼前。 第6章 回响的歌 假日无疑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时间,无需早起,无需上课,这意味着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哈诺娃自然也十分喜爱放假,虽然因家庭因素与妹妹们还小,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以防不测风云,代替繁忙的母亲教育妹妹们。 晴朗的午后天候正好,扶桑暖意晖晖闪烁映射四方,夏末秋初风徐徐吹拂与人们擦身而过。 万里长空一片清澈蔚蓝,无庸置疑,此时天气怡人自得。 “打扰了,今天我带妹妹们来拜访了。”午后的吴大师家门外传出一声短暂咚咚声,熟悉的嗓音流入室内,引导身处室内的摩罗前往开门。 “我们来了喔!”“是我们,是我们!”随之响起的还有两声活泼幼嫩的音色,两位孩童的纯真呼唤此起彼落。 摩罗推门一开,来者是他的老熟人哈诺娃,以及她家的两位顽皮双胞胎妹妹。 认识哈诺娃前,摩罗曾担忧自己年幼的妹妹会无人照顾,因为他假日时也会去打工,这意味着妹妹可能会孤身一人在家,缺乏陪伴。 可这个担心大概只是他的胡思乱想罢了,自与哈诺娃相识后问题迎刃而解。 他相信哈诺娃能好好照顾他的妹妹。 “打扰了呢,不过话说回来,摩罗你今天不用打工吗?”哈诺娃后方背着一把吉他,假日偶尔回去某个音乐老师家实习的她,偶尔会带着吉他顺便去请教,顺道带上妹妹们。 “今天店主那边一家子都去度假了,所以今天没事。”摩罗淡然道。 他遇的这位店主还算良心,平时放假不会刁难,时间方面可以随时调整。 摩罗瞅了一眼跟在哈诺娃后方,两个和拉斐尔差不多大的小不点。 一个杏仁色的单马尾女孩,一双湛蓝眼曈亮闪闪、另一个则是金菊色的双麻花女孩,翠绿瞳仁似乎装载着各种奇思妙想的光辉。 “这就是你的妹妹们吗?”摩罗看了会儿后方的两个女孩,发色瞳色各异,他猜测是异卵双胞胎,且其中一方是隔代遗传。 毕竟不太可能一家子两套组合,却凑出第三个瞳色吧,基因突变除外。 哈诺娃点点头,笑盈盈:“嗯,这是我家的妹妹们,蓝眼睛的是姐姐约书亚、绿色的是夏绿蒂,你们两个和拉斐尔的哥哥,摩罗打个招呼吧。” “摩罗哥哥好,这里是夏绿蒂!”“约书亚喔,拉斐尔的哥哥好!”夏绿蒂与约书亚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毫不尴尬与生疏笑到。 倘若只是看外表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这两个小家伙,会搞得哈诺娃心累。 摩罗默默想到,他还真无法想像这个和他家拉斐尔一样娇小的孩童,可以弄到天翻地覆。 不过他很快收回刚刚的想法了,只见夏绿蒂开口就是一鸣惊人:“摩罗哥哥,你是拉斐尔的哥哥对不对,我们和拉斐尔以后会是亲家吗?” “对啊对啊,摩罗你和姐姐是不是很要好,是不是男女朋友?”约书亚也补上一句。 两个孩子开口,哥哥姐姐们被惊的一人呛到,一人哑口无言。 “哈哈哈,抱歉抱歉啊,孩子们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天马行空。”哈诺娃在呛到后连忙调整呼吸缓过来,她就知道她的妹妹们又在想东想西了。 摩罗也咳了咳几声以示,试图装出若无其事:“没事,妳妹妹也真够让人印象深刻。” 他还从未见过,一上来就问自己姐姐和别人是不是男女朋友的小家伙。 稍微嘘寒问暖,摩罗领着姐妹三人进入他家。 两个小家伙一入内直奔拉斐尔而去:“拉斐尔,拉斐尔,我们来了!!” “好耶,夏绿蒂、约书亚你们来了!今天变热闹了!”拉斐尔也兴高采烈的应对,三个孩子蹦蹦跳跳,抱在一起团团转。 孩子们的快乐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作为哥哥姐姐的摩罗哈诺娃乐闻乐见,能够看见底下的妹妹们能够无忧无虑,快活享受童年,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欣慰的。 “哈诺娃,妳也辛苦了,一个人带两个精力旺盛的妹妹。”见自己的妹妹拉斐尔跳了会儿就体力不支,但哈诺娃家的两小只却还能继续蹦高,摩罗感叹着。 他家的妹妹乖巧,照料起来算是轻松,但哈诺娃家显然是难度上升的等级。 “其实还好啦,咱们彼此彼此,你也要打工不是吗?”哈诺娃倒觉得一路撑过来后,反倒是没其他人形容的那般筋疲力尽。 虽然有时候还是被朋友打趣着自己是能者过劳,但她还是想为自己妹妹贡献点什么。 孩子们嬉戏玩耍之际,哈诺娃忽地看见一旁的柜字上摆着千姿百态,五花百门的雕塑,与一张保存完善,素未谋面之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温婉贤淑气质落落大方,淡淡浅笑美艳如画,披肩黑发乌黑亮丽,碧绿眸光炯炯有神,身姿抚媚颇有弱柳扶风,典雅沉稳,美人胚子无误。 “摩罗,这个人是谁啊,看起来真年轻,很漂亮啊。”惊鸿一瞥铭记在心,哈诺娃对画中身影感到惊艳,她不曾在摩罗家中见过这样的女子。 不认识的人绝对不会把照片留在家中,这定然是摩罗的旧识。 是前女友,恋人之类的吗?哈诺娃脑内骤然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闻言,摩罗沉默片刻。 欲言又止,凝噎着,注视着照片中的眼神流露出那无以倾诉的思念和悲愁。 哈诺娃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个不是很好的问题。 “她是我的养母,玛丽亚,也就是拉斐尔的妈妈,吴大师的妻子。”想要忘却彼时的悲伤,却又放不开对她的满江思念,摩罗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斯人已逝,再也追寻不了成为回忆的过往。 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亦日日夜夜牵挂着已归于黄泉安息的她,至今还能忆起幼时的自己,依偎在母亲的怀中,与她共享天伦之乐。 昔日美好历历在目,永生难忘,可再怎么悲叹惋惜,她也不会死而复生。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遗留物。 “抱歉,问了个糟糕的问题。”莫名想原地掐死自己,哈诺娃顿时羞愧难当,她竟然不分场合的说了个引入悲伤的问题,甚至还以为对方是摩罗的白月光之类的。 喔我的天啊,我肯定是被我妈看的连续剧荼毒了。 摩罗摇摇头,并不在意:“没事,妳不知道是正常的。” 妈妈年轻被误认成女友之类的问题已不少见,他不责怪哈诺娃,他知道对方是出于好奇。 何况,他确实先前曾将哈诺娃视作她母亲的另一种延续,不同的再现。 她们两人都很热情外向,同样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人,就连细腻入微的心思和温柔都相似,很难不把她们两人联想到一起。 但,她们终究是不同的个体。 摩罗眼神微暗,自从玛丽亚走后他就时不时寻找和玛丽亚有相似之处的人。 大概他的心中,还留有彼时对玛丽亚的母爱渴求吧,因为思念着,挂念着,所以心中总是回荡着过往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皆如泛着光的梦境柔美。 母亲,现在的妳在天堂过的好吗?现在的妳得到幸福了吗? 妳尚在的日子里,一切都是美好和谐的。 偶尔深夜时分,心中总是浮出万般感情,想见你,好想见到妳,想见面的感情与思念一直永驻于心,永不消逝。 即使她离去后,他也保留着她的物品。 还不想让回忆消逝,即使回忆起时会刺痛着内心。 “我明白的,摩罗,思念亲人的感情。”沉浸在哀伤时耳畔传来一声柔声细语。 扭头一瞧,哈诺娃正以深有同感,能够设身处地思考的温柔眼神凝视着。 哈诺娃轻轻笑着,若有若无的浅浅笑中夹杂着满腔真情:“我能够明白的,对亲人的思念,对逝去之人的感情。” 她何尝不也思念着她逝去的父亲呢? 为了某个存在于过去式的人哀叹,为了某个也曾容光焕发的人献上祈福与怀念之情,因再也见不着面的珍爱之人哭泣,她能够感同身受。 往事不堪回首,前尘旧事回放脑海时的心痛和哀愁总是深深引起身体的共鸣。 她也曾与父亲有过独一无二的回忆,无论是悲伤、快乐时,都全数烙印在灵魂。 往事已矣,斯人已逝,而她也只能继续前进。 “所以,之后有事情的话,和我说说吧。若能为你分担的话,我很荣幸。”柔情似水,细腻真切仿若喷薄欲出,哈诺娃那双赤红瞳仁盛满无尽真心实意。 不曾忘记自己最初的憧憬与信念,而这份理想又构成了现在的她。 无论如何,她都想为她所珍视的人们付出心力,这是不曾动摇过的心意。 或许略为幼稚可笑,或许微不足道,但她还是想继续贯彻下去,因其仅仅只是源自真心的感情,发自幼时的憧憬与理念。 不想忘记初衷,背弃自己的信念。 “……谢谢你,哈诺娃。”心中百感交集,心绪万千,但终归是好的,摩罗顿时感觉有种并非孑然一身,知己相伴在旁的庆幸。 他与哈诺娃都是失去父母一方的长子长女,相似的背景与身分使他们颇有共鸣。 这会是为何觉得哈诺娃格外亲切吗,因为有相似的生长背景与话题? 不,不仅仅是这样,光是这样还是无法解释,最初见到哈诺娃时,脑内浮出的浮光掠影。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将哈诺娃幻视成早逝的母亲,可这越发暧昧浓烈的满腔情丝麻乱的令他看不透,无法理清自己对哈诺娃到底抱持何等感情。 是将她当成母亲的昔日残影吗?是将她视作颇有话题的同伴? 否,日子渐增,他越发坚信自己并非如此。 半梦半醒,昏昏沉沈之际不经意一闪而过,稍纵即逝的层层幻影中,一抹幽绿魂魄与另一道赤红神姿纠缠不清,若即若离。 那便是自有记忆以来,连绵至此不曾消停的梦。 或许会忘记,但那场摇曳不清的淡色幽影总会恰到好处再度现身。 哈诺娃,为何现在的我,无法说清对妳的感觉呢? 摩罗恍惚地对空发愁,他不认为自己会拘泥在儿女情长,毕竟这种事实在是难以说明,而如今的他却又落入这淌水,无法自拔。 “怎么了吗,摩罗?”“不,刚才恍神了。”究竟是真的恍神,还是若有所思默默注视着哈诺娃,这事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扪心自问,那真的只是普通的友情吗? “我去切水果吧,我刚好有买喔。”说罢,哈诺娃便毛遂自荐自顾自地去厨房准备,将后方的摩罗留置原地。 摩罗后知后觉,也跟着入厨房。 让客人自家准备午茶点心什么的,也太不礼貌了。 摩罗霎时一股闷气卡在身体,多愁什么的真不像是自己。 哈诺娃哼着小调,熟练取出水果削皮,而后又熟门熟路拿刀准备切丁。 “确定不需要帮忙吗?”湿热吐息拂耳,哈诺娃忽地一阵心痒。 微微扭头回顾,摩罗正一手撑在自己的手臂旁,两人身体不知不觉间靠在一起,侧耳之上便是摩罗那张清俊英挺的面容。 “嗯……其实没必要劳烦你,摩罗,这点小事没什么的。”脑内思绪曾有一瞬飞乱沸腾,哈诺娃赶紧回过头,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 冷静哈诺娃,虽然妳和摩罗有点靠近,但这是正常的,你们是朋友! 哈诺娃脑内高速运转时,摩罗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哈诺娃属实有点太近,太暧昧。 若即若离的暧昧距离,引人想入非非,何况他似乎隐约嗅到哈诺娃身上的淡淡清香。 肤若凝脂的白皙肌肤微微透粉,纤纤玉手娇小玲珑。 在继续顺着窈窕曲线而看,今日哈诺娃的穿搭算是淡薄,无袖上衣仅有半脱的薄纱外套掩盖,香肩微露,短裙飘飘,一双丰腴却又均呈的美腿白璧无瑕。 而且,定睛一瞧,哈诺娃的肩窝出,暧昧不明的白色蕾丝微露。 意识到那诱惑的白色蕾丝意味着什么的摩罗,咽了口水,立即往后退去。 再细想自己方才对哈诺娃仔细打量时,时不时冒出的躁动时,他选择直接退出厨房,还给自己一片清净,也给哈诺娃适当的空间。 “妳继续吧。”哈诺娃未能回头欣赏之处,摩罗正捂着不自在的脸,向着客厅走去。 我怎么会去看哈诺娃的胸罩啊……摩罗靠在附近的墙上,疯狂深呼吸,拥有正常生理常识的他当然知道那白色的蕾丝意味着什么,好歹他也是正常的男性,有七情六欲。 但最让他自责的是,他偏偏看的是没有任何防备,对他十分信任的哈诺娃的,就算知道只是刚好看见,也还是令他心头一震。 仅有一刹那,也足够使心神荡漾。 摩罗尝试说服自己与哈诺娃是朋友,不应该对她胡思乱想,但又无法自欺欺人。 是啊,这怎么可能是普通朋友呢。 友情之上,暧昧不明。 摩罗叹息,在哈诺娃切好水果之际,他觉得回客厅关照一下那三个孩子,转移注意力。 再继续对着哈诺娃浮想联翩是不行且肮脏的,他又不是那种好色之人……。 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哈诺娃的身材确实十分出色,让人有垂涎三尺,无法自持的冲动。 我到底在想什么,摩罗又一次对自己的思绪产生疑问:他为什么老是关注这些东西啊。 享用完水果,三个孩子猛然起哄着要听哈诺娃弹吉他唱歌。 “我要听姐姐唱歌!”“摩罗哥哥要不要听,我姐姐很擅长唱歌喔,我们的摇篮曲就是她唱的!”“可以拜托哈诺娃姐姐唱歌吗?”三个孩子盼切的注视着。 摩罗本想说这也太强人所难,要人一边唱歌一边弹吉他不是每个人都会。 “好喔,没问题!”谁又能想到哈诺娃居然爽快答应,谁又能想到哈诺娃还真的可以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毫无偏差弹奏出正确的曲调,且没有走音。 架起吉他,双手拿稳,翘起二郎腿稳固平衡。 调整好音色后,哈诺娃淡淡笑着。 (その首に口付け匂いを嗅いでたい)【于那颈脖出献上一吻,或许是想闻出你的气味】 (あるいはここで死のうか)【又亦或是就此消散而去呢】 曾经的我如此想着,不懂的生离死别。 (ある晴れた放课后铳弾が降り注ぎ)【某天晴朗的放学过后子弹好似雨水倾盆而下】 (惨剧の季节が来た)【这惨剧般的季节已然来临】 过去的我目睹了那样的惨剧,而这也成为了挥之不去的恶梦。 再也无法触及了,那道身影。 (风が止まった风车も止まった)(ふいごも止まった音も止まった)【微风停止了,风车不再轮转】【风箱亦不再运作,世间变得万籁俱寂】 美好的幼时终止了,他的身影停滞在了过去。 (息も止まった心臓も止まった)(そうしてすべてお仕舞いに出来たら)【呼吸也停歇了,心脏也停止跳动了】【然后,一切若是能够就此结束的话】 无法挽回,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悲惨的记忆若是持续铭记,并将其献祭的话,就能得到饶恕了吗? 黄莺出谷的悦耳歌声袅袅缭绕,无人不懂动人,沁入心脾的动魄歌咏引出飘渺不定的感情,引人入胜,直至灵魂深处。 以满是感情的声音去歌咏,以满是思念的心意去吟唱。 将深藏于心,不曾倾诉的感情化作歌声释放,传递出去。 (どうかそばに居て こんな悪梦も,狂おしいほど爱してた)【请待在我的身边即使在这样的恶梦,也请发狂似的深爱着】 若能再度回去的话,再一次伸出手与思念的人相拥的话,定然是完美无缺的梦吧。 想要继续耽溺其中,还不想太快离开,太快长大。 (出来れば笑って 几亿光年)【可以的话笑一个吧 ,无论经几亿光年】 (いつまでもいられますよう)【希望无论如何都能一直留在身侧】 (お愿いしたんだ)【拜托了】 就算只是不切实际的痴人说梦,也想要献上祷告。 拜托了,拜托了。 若能再度见你一面,在你怀中释放这压抑许久的满腔感伤的话。 满载一切,横跨多年,仿若所有感情都寄托于这婉转动人的歌声传达出去,直达天际。 虽不明所以。却能深切体会到那种灵魂与心扉都共鸣颤抖的感觉。 感人肺腑的歌吟仍在持续。 (どうかそばに居て きみよそばに居て)【请待在我的身边请你待在我的身旁】 (梦だっていいよ まだ目覚めてない振りして)【就算只是镜花水月的美梦一场,也想继续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 请不要离她而去,还请你不要从她的记忆中消逝。 对你的念想永不消停,还想继续耽溺在昨日的虚影中,放纵自己。 (きみすら消えて 匂いも忘れて)【但就连你也消失了,你的气味跟着随风而去了】 (世界に取り残さないで)【请别再度留我孤身一人残留于此世间】 (どうか神様)【恳求您了,神明大人】 倘若连关于你的记忆,仿若连你身上的味道也无影无踪的话,我又该如何呢? 为何你要在那一日将我留在这个世界呢? 我不明白啊,一直以来都悔恨,追念着你啊。 一曲终了,哈诺娃缓缓放下吉他,却见其他人沉默不语。 “怎么了?”哈诺娃不太明白为何呆滞的样子,难道她唱的很难听吗? “不,哈诺娃姐姐唱的太好听了……因为太激动,所以说不出话了。”拉斐尔一脸听到快哭出来的感觉,这惊人动魄的歌声实在让人心驰神往。 “没错没错,姐姐最棒了!”“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姐!”史密斯双胞胎也热烈附和着。 摩罗也缓缓开口,似乎还没从那动人歌声搭建的感情世界走出来:“很好听,哈诺娃。” 那倾注着感情的歌声十分动听。 甚至,一度让人彻底感受到哈诺娃透过歌曲去追忆的真挚感情。 摩罗眼神微暗,纵然哈诺娃目前没有提太多她家过去的事情,但他隐约感觉到哈诺娃那深沉的心绪,不为人知,日积月累的思念。 歌声柔美却又引人悲哀,那样的歌声背后到底倾注多少心血和真情? 哈诺娃只是笑道:“觉得好听那就太好了。” 毕竟这可是为了父亲而唱的歌呢。 注解:歌词来自游戏【红烧天堂,官译绯染天空】的歌Before I rise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回响的歌 第7章 迅速膨胀的感情 淡然无声,悄然自指尖溜走的光阴从开学算起也有两个月之久。 二月不长不短,能是度日如年煎熬难耐,亦能一晃眼似恍如昨日不经意消逝。 但对于哈诺娃与摩罗来说熟悉彼此两个月绰绰有余,且说不说同班同桌与同门师兄妹的关联,光是两人时常在摩罗家碰面,便难免熟络起来。 已经算是老熟人,好友了吗?大概,摩罗扪心自问自己与哈诺娃算是很有共同话题的人,同班同桌,又是长子长女底下有年幼的妹妹,连实力都不分轩轾,难分难解。 但他真的对哈诺娃只是普通的友情吗?这话连他不太信,男女之间鲜少有真友谊,而他与哈诺娃又偏偏常见。 曾几何时哈诺娃成了他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昨日见、今日会、明日逢,日积月累的深厚关系今次回首咀嚼变得暧昧不清。 初见至此方二月,在此之前本该毫无连系,无前因后果可详细探查此番心情为何而来。 坠入自我思绪中的摩罗越想越心浮气躁,沉闷不解的苦涩滋味盘据心头,让他连打工时的注意力都分散不均,一心二用。 “摩罗,怎么了吗?”“不,精神不振,我去洗个脸马上回来。”意识到自己走神恍惚的摩罗,立刻调头走如洗手间,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可不是他的作风。 胡思乱想,多愁善感只能自乱阵脚,他不能继续下去了。 但是,为何他就是无法抛诸脑后,偏偏一直挂念着哈诺娃? 心怀不明的纷飞思绪,结束上午时段打工的摩罗于下午三时左右回到吴大师家。 如按惯例,这时候哈诺娃应该在家陪他的妹妹拉斐尔玩耍。 “嘎达。”摩罗推门入室。 “欢迎回来,摩罗,今天打工也辛苦了。”率先传来的并非妹妹的年幼嗓音,而是哈诺娃富有元气却又不失成熟温婉音色。 摩罗左顾右盼,走进客厅后不见妹妹拉斐尔的身影,平常这时候的她都会在地上画画,玩积木,又或是看绘本。 “拉斐尔呢?”爱妹心切的摩罗第一时间发现一些变化。 “她的话正在房间睡觉喔,刚睡不久,我刚给她唱完摇篮曲。”哈诺娃端了切好的水梨而来,她将水梨切成三份,一份送进冰箱留给拉斐尔等醒来。 下午时段烈阳不傲,和煦暖意恰到好处,乘上室内空调冷风后越发候人入眠。 小女孩拉斐尔玩了半天后活力也慢慢减弱,最后也败给了睡意,抱着玩玩在自己的房间进入甜甜沉沉的梦中。 “这样吗,看来有麻烦妳照顾她了。”“怎么会呢,拉斐尔很乖的,比我家那两个乖很多,好照顾的。”哈诺娃发自内心觉得,别人家的妹妹还是比较好照顾。 她家两位双胞胎作天作地,上一秒跑别人家前放鞭炮,下一秒去学校给老师的座位放恶作剧用的惊吓盒,其顽皮程度堪比未教化的猴子 相较之下,她是真的觉得拉斐尔像个天使,她至少不用老是忧心忡忡,每天烦心费神。 忆起哈诺娃偶尔疲惫的啰嗦抱怨,摩罗淡淡笑着。 某方面哈诺娃可能比他更累,一次顾两个精力过旺的调皮蛋。 “话说,妳数学有哪里不会吗,要我这时候教妳吗?”骤然想起哈诺娃曾提过她不擅长数学,摩罗看似随口一提问道,心平气和。 哈诺娃惊呼一声,颇为惊愕:“可以吗,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吗,你毕竟才刚回来呢。” “这点事情又不妨碍我休息。”叼起水梨切片入口轻咬一声,汁多味美,冰凉入味,摩罗不以为然的轻松带过,仿若这种事易如反掌。 反正回来后也闲闲无事,帮哈诺娃补习也算是回馈她之前常常带点心到学校给他吃了。 “呜呼,太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或许不必担心下次考试又挂科了!”哈诺娃眼前一亮,喜上眉梢,满脸笑容藏不住。 一直以来她对数学都是苦手的状态,甚至来到了要绞尽脑汁,千方百计防止自己不及格。 她对数学真的完成没辙,求大佬带带。 “妳这方面认真点,明明妳其他科还可以的。”摩罗随意揉揉哈诺娃的头,他对哈诺娃的其中一个印象就是偏科生。 其他人的成绩好歹分布还算均匀,就哈诺娃一个人独领风骚,独树一帜,成绩非好即坏,理科方面烂的一塌糊涂,化学物理方面还是赞救起来的。 天无完人,哈诺娃的缺陷大概就是理科了。 翻开未完成的空题本,书声沙沙作响,书香气息溢出。 若即若离的距离,却又留一段适当距离防止产生不适感,两人坐在一旁,循序渐进,深入题目的整体结构和其所用的方程式。 “这一题不难,妳前面想太多了,这里妳需要……。”摩罗的教导意外的简洁俐落但好了解,层层有序,逐步解析。 哈诺娃埋头吸收讲解内容,为了不负摩罗一番苦心。 好消息,摩罗的教学起作用,哈诺娃还真的顿时茅塞顿开,不再一头雾水。 那坏消息呢,坏消息是习题解一半理应心无杂念的哈诺娃,不知为何,抬首凝视着摩罗,仔细打量,上下来回扫视。 “怎么了?”摩罗自然注意到了哈诺娃的分心。 哈诺娃下意义地开口,完全没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没事啦,我只是突然发现,摩罗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帅哥呢。” 平时嘻嘻哈哈,畅快拼上一架时看不出,现在静下心欣赏倒是得出一点心得,摩罗确实生的英俊潇洒,仪表堂堂。 摩罗被哈诺娃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干咳几声:“咳咳,注意点,别分心。” 他实在是搞不懂哈诺娃居然这种严肃时刻也能分神,实在是令人懊恼。 讨厌吗,不实际上他不厌烦,这番话对他还挺受用的。 “摩罗你的耳朵怎么有点红?”“有点养,我自己抓红了。”摩罗尝试用听上去很不靠谱的话语敷衍过去。 哈诺娃单纯,所以这次口胡成功。 两人继续教学,但这次心不在焉的换成了摩罗。 哈诺娃方才语出惊人,完全让本来内心水平如镜的他乱了圈套,整个人心烦意乱,百感交集。 他对自己的外表其实并不在意,也不在乎其他人的评头论足,他只想按自己的规划来。 可为何自己他如此在乎哈诺娃的话语,过分关注? 为何梦中会有她的身影? 摩罗越想越乱,愈发心烦意乱。 他本以为自己是因为哈诺娃与养母玛丽亚相似而另别相看,可后来又认清到并非如此,他之所以默默关注并非那种理由。 就好像……自己其实一直以来所寻求的人,其实是哈诺娃。 微微叹一口气,摩罗装作不动声色继续教学,但眼神却悄悄地向着一旁柳腰花态的抚媚人儿,并热切地打量着,欣赏着。 今日哈诺娃依旧一身清凉,无袖背心显露香肩与白净双臂肤里透粉,短裤完美勾勒出那弧度完美丰满的臀部,黑丝吊带袜勒肉,丝线引人遐想。 上下无一处让人不心动,朱唇齿白,花容月貌又婀娜多姿,任谁看了都会心跳加速吧? “咕噜。”摩罗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哈诺娃穿着都偏成熟,但偏偏这种成熟的风格搭上哈诺娃的窈窕身段显得魅惑十足,偶尔让他忍不住一直侧目偷窥。 深知这样的举止十分不礼貌,但又明知故犯,忍俊不禁。 热切的眼神追逐着魂牵梦萦的出水芙蓉,被投以炽灼目光的哈诺娃却浑然不知,只是专注于纸上难题,为此费尽心力,尽她所能的思索着。 指尖无意擦过,一瞬腾跃而出的心意猛地散开又淡去。 空气分明是冰凉入骨的,却因暧昧朦胧渺小心结碰发出一丝丝发烫的温度。 “唔,果然数学还是有点难啊……。”随心所欲的倾吐一声感慨,哈诺娃倾身靠去,丰满的澎湃胸怀无意间压向摩罗的手臂,半擦而过。 或许仅有那短短的一顷刻,一须臾,但那温香软玉,软绵绵的触感却牢牢烙印在脑海。 心乱如麻扑向心巢,摩罗咬唇,想趁自己继续浮想联翩前忘却那引他慌乱的感觉。 但随即哈诺娃又一次意外将胸撞向摩罗的手:“快了,在一下就能搞定了……。” 一次次来袭,数次的挑逗心防坚定不移也会逐渐露出破绽。 恍惚间,两人双双瘫倒在地上。 “欸?”突如其来的意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待哈诺娃回神醒目,她已然被圈在摩罗身下,男人的双臂安置在脑侧。 不安分的双腿想要合拢,却硬生生被摩罗卡在□□的腿分开。 近在眼前,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怎么一回事……哈诺娃一时半会陷于张口结舌的麻乱中,进退两难。 为何会骤然变成现在这样呢?少女回顾刚才的兵荒马乱中,她似乎绊倒什么,导致连摩罗也被她拉入这淌混水中,与她狼狈匍匐在地。 视线交集之处迸发火热的感情,深邃绿眸与透澈赤瞳相互交映,湿热的吐息交融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悱恻缠绵? 压抑不住的加速脉搏究竟向着何方,心荡神驰的现在又是为何无法开口说话? 摩罗无以言表自己此刻的纠缠不休,理不清剪还乱的心情,如火如荼燃烧,比任何时刻都意乱情迷,情难自禁。 真是糟糕的状态,如是想的他企图改变现状,不让自己继续耽溺在这危险却又迷情的当下。 脚往前推进,致命的诱惑之地,仿若吸引他向前。 “嗯呀。”暧昧至极的氛围中,娇弱美人一声喘息打破僵局。 “唔,抱歉。”意识到自己的脚似乎顶到什么不妙地方时,摩罗脸色烧出一抹淡红,匆匆忙忙抽身离开。 大口呼吸着,平复快要完全缭乱到满心混浊的心情。 拉着哈诺娃做起身后,摩罗一手捂脸,不自在地撇过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抱歉,哈诺娃,对妳失礼了。” 完全停止不了这种快要喷发的心绪,加速的节奏还在高歌中。 无法对哈诺娃那呆愣却又娇羞的样子停止乱想,控制不了自己去回忆哈诺娃的声音。 已经,完全如痴如醉了啊。 “别介意,没事的,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对方才的意外还有点喘息未定,哈诺娃只是略带羞涩地笑着。 不过刚才真的很接近啊,哈诺娃默默浮出莫名的念头。 明明平常也和男生们勾肩搭背,为何被摩罗压在地上时心情格外的跳动不止呢? 比友情更加浓烈,比一般距离更为亲密且引人遐想。 那一刻从心中绽放的感觉百花缭乱似争艳争芳,虽不明所以,但却又不能否认彼时彼刻,在心慌意乱时捕捉到的感觉。 那一定是身心俱醉的时刻吧。 “那个,我先去洗盘子了。”哈诺娃识相的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闪去厨房,留给她与摩罗一定的空间好好冷静。 渴望着静下心排除纷扰的思绪,但却又在恍惚中,望见一瞬的幻影。 【感觉真好啊,摩罗,感觉有你在的话会很放心】【太好了……这一次我终于留住你了,摩罗】 浮光掠影,光线交错的镜花水月或许只是昙花一现,但却让摩罗终于了结了困惑。 是啊,纵使那道身影是如此模糊且生疏,但他很肯定那道身影是哈诺娃。 梦中似有似无的那人即是她。 可为何我会梦见她,甚至打从遇见她的幼时一直能够看见那不属于任何时刻的画面? 摩罗无法确切回答。 他并不相信什么玄学,可此次却让他深思起,自己与哈诺娃之间的联系又是从何开始,他们明明是近些日子才认识的,因为朝夕相处而慢慢熟悉了彼此。 “但是……为何,为何此刻……。”一度快要话从口出,却又戛然而止。 为什么他却在此时产生了终于再次重逢的感觉呢? 仿若,他们在数次擦身而过后,终能再次并肩前行。 将那理应化为灰烬的缘分再次拾起,重燃。 第8章 春心萌发 哈诺娃最近有个百思不解的疑惑。 说来算是简单但也复杂,人与人的关系就是如此奥妙难以捉摸。 而让她略为困扰的是摩罗最近看向她时,总会移开目光似的撇头扭去,不敢与她四目相对,产生视线与视线的交集。 “摩罗,你最近怎么了啊,为什么好像躲着我?”为了彻底了解误会,向来直话直说的哈诺娃果断私下找摩罗去隐蔽的树下角落询问。 两人面对面坐在树下桌椅,促膝长谈。 一人目光真诚透澈,满是困惑与好奇;一人心事重重,面色略带尴尬。 “没有,你看错了。”面对哈诺娃的提问摩罗识图心平气和打发过去,那闪烁的灼热目光实在太热烈,令他招架不住。 哈诺娃坦荡荡的豪爽性格有好有坏,好处是每次有误会时总能迎刃而解,俐落解决,但相对的,坏处时那过于耿直的热情,也并非任何人都能稳稳承受住。 他们是相处了好一阵子,互相了解了彼此,可他偶尔还是觉得这着热情太过火热。 何况是,自从他对哈诺娃莫名萌生异样的情愫后,数次梦见不属于任何时刻的碎片之画,纷乱却又真挚,难以分辨真伪虚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有事的话绝对不能瞒着我喔,咱们可是好兄弟呢。”哈诺娃似乎意识到摩罗不想说,便不再追究。 她自然知道要怎么拿捏分寸,一厢情愿的将他人的事情揭开易使人不适,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过分的关心让摩罗有压力。 摩罗颔首,本当尘埃落地置之不理,可哈诺娃那句好兄弟却又莫名让他感到一股闷闷不乐。 说是朋友他们又太过熟悉亲密,说是恋人又毫无关联,连两情相悦都称不上,只能算是他一个人的自多多情,多愁善感。 口上说着儿女情长不重要,但他基本还是能领悟到自己多多少少,对哈诺娃产生了不属于朋友,建立在男女关系之上的好感。 正因为认知到这般情愫如此暧昧不明,才更让他确信,自己不单单将她视作知心挚友。 至少挚友是不会如他以意味深长的目光去凝视着哈诺娃的破绽的。 单手头靠,摩罗趁着哈诺娃不注意时,将目光顺着她的窈窕身段往下游去。 热烈的目光渐渐转移焦点,直到汇聚于飘飘裙底里的神秘地带。 烂漫春光总是引人想入非非,是自认品性端正的摩罗也情难自禁,无法控制目光投向短裙下若隐若现的魅力风景。 哈诺娃她到底有没有发现她走光了啊……摩罗尝试移开眼,但又抗拒不了男性本能。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用肮卝脏的眼神去注视女性,何况是自己的异性朋友,可自身的原始欲卝望却又觉得眼前的画面十分养眼,撩拨心扉。 “话说今天天气真好,真难想像前几天还下雨。”哈诺娃毫无防备地伸了懒腰,双腿不经意往外一开,对摩罗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一无所知。 如此诱惑的一幕让摩罗心痒难耐,哪怕多么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得有点亢奋,满身火热激昂,让他连忙咽了咽口水,调整呼吸。 冷静,冷静。 摩罗深呼吸,强迫自己转移目光到其他地方,但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继续盯着哈诺娃的裙底春光看,完全没有回来的前兆。 转而求其次,摩罗只能闭上眼,中断自己的浮想联翩。 自从意识到自己对哈诺娃怀有不一般的感情后,他便注意到哈诺娃的走光频率略高,飘飘短裙时不时因身体摇晃,又或是阵风吹拂而往上胜腾掀起。 而最要命的莫属,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产生一种想要霸占的欲求。 我这是精虫上脑吧,摩罗把自己这种春心荡漾,心驰神往的感觉当成自己生理本能反应过旺,要不然也没其他原因能解释,为何他对哈诺娃的走光格外关注。 “该死。”摩罗暗骂自己一声,一想到自己居然多次产生歪心思,便羞愧难当。 他自认还有教养,并非街头混混那般毫无礼貌道卝德,可他却多次跨越界线,数次对哈诺娃投以异常不妙的目光,对其胡思乱想。 “摩罗,怎么了吗,感觉你的脸有点红。”哈诺娃丝毫没注意到摩罗的异样,纯属自己勾起的,她只是疑惑地走向摩罗身边。 摩罗别开头,因被揭穿而略为窘迫:“没事。” “真的吗,别隐藏喔,有时候大家都很喜欢隐瞒病情,希望你也不要逞强。”哈诺娃微微蹲下身,伸手盖在摩罗的额头。 额温正常,难道摩罗是被太阳晒到不舒服? 哈诺娃尚且一头雾水,万万没想到此时被她当成病人的摩罗,却低头凝视着她的胸前。 双卝峰垂落呈现令人惊叹的丰卝满弧度,过分拥挤的双球将山沟挤出深邃密道,薄薄布料下,同色系蕾丝也微微透出,无法被衣料好好遮挡。 双卝峰摇摇晃晃,一摆一动都十分引人注目。 “啊嘶……。”毫无疑问这对摩罗是个理智方面的折磨,那晃入眼帘的弧度与抖动,让摩罗略为难耐的粗喘一口气。 老实说,若不是知道哈诺娃在男女相处上十分不会拿捏空间,总是呆头呆脑没有戒备,他真会觉得哈诺娃会是在挑卝逗他,刻意诱卝惑他。 这种春色撩人的画面任谁都会自甘堕卝落吧? 摩罗略为自爆自弃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禁为哈诺娃迟钝的性格感到担心。 要知道他可是男性,货真价实,有正常七情六欲的男人,是个男性都抵挡不住有好感的异性,在面前露出破绽。 更何况哈诺娃身材又偏偏十分出色,这让他的自我把持能力难上加难。 “真的没事吗,摩罗。”哈诺娃不太放心的再次出声,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事定有蹊跷。 越来越靠近,气氛跃上火线,燥热的感情随着距离锐减快要爆发而出。 屏息凝神,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微妙氛围让内心泛起涟漪。 完全遏止不了啊,他听见自己这般呢喃。 因为妳,而焦躁不止,浑身发热啊。 “哈诺娃,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一瞬消散,一瞬绽放的感情撼动着身心,忍耐不住心慌意乱的摩罗直接站起,拉着哈诺娃。 手心交叠,渗出的温度交映于心。 面对面,毫无间隙,曾想开口出声的哈诺娃回神之际却发现自己已被摩罗一把压在树干。 背以枝干,枝繁叶茂下婆娑树影摇曳起舞,光辉四溢,连同眼前黑发男人的眸光一起潋潋水色,于灿烂光斑下,越发灼卝热逼人。 “摩罗,怎么了吗?”未曾见过摩罗这般强卝势的哈诺娃弱弱出声,想要逃离身前之人的圈牢。 可双手被一把握紧扣向头顶,令她意识到自己无处可逃,如待宰羔羊,任人处置。 湿卝热的吐息拂过耳畔,她听见摩罗的低沉嗓音幽幽徘徊:“哈诺娃,妳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和异性的距离太近了点?” “虽说我们是朋友,但好歹我也是男人啊。”前所未闻的磁性音色惹的哈诺娃怦然心跳,脸上发烫升温,一片淡红晕染脸庞。 或许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与摩罗竟是如此靠近。 近在咫尺,吐息相拂融合。 哈诺娃不自觉地红了耳根,即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骤然产生不好意思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点不自在,束手束脚,深陷其中。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少卝女迷茫起来。 明明自己和摩罗只是朋友,可为什么会觉得此刻的空间会如此混乱无序,唇齿不清? 有点乱啊,心绪仿徨无措,迷失在自我的挣扎。 哈诺娃尚且迷糊呆愣,但摩罗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余地,继续穷追猛打,抓紧攻势。 湿卝热的气息再次打在耳畔,可这次摩罗的口气却玩味起来,咬字厚重:“看来我是时候,好好教妳正确的常识了啊,哈诺娃。” 继续放纵她的话,这家伙肯定会照常活动,而他又不可能每天都跟在她身边审视周遭,必然有空档让其他心怀不轨之人趁乱而来。 他可不希望见到哈诺娃与其他男人过分亲近,绝不容许有人沾污她。 啊,事到如今我已经很清楚了,摩罗将那些烦躁的不安一扫而空,在彻底了解,恍然大悟后,他不再犹豫迟疑。 他喜欢哈诺娃,毫无疑问。 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总是目光投向她;因为喜欢她,才容易神魂颠倒,享受与她共度的时光。 “摩罗,等等……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妳等下不就知道了?”内心充斥着想要占有哈诺娃的疯狂叫喊,狂热的鼓动催促着紧咬她的唇瓣的声音。 摩罗意味深长地舔唇,随即咬住哈诺娃的耳垂压低嗓音,疯狂用沙哑磁性的魅惑音色挑逗。 他是很想当场将哈诺娃吃干抹净,毕竟心上人如此可爱诱卝惑,谁都忍耐不住,但他又不是那种被欲卝火支配全身的禽卝兽,他自有分寸。 “听好了,哈诺娃,就算妳和其他异性多么熟悉,都不可以让他太靠近自己的身体。”出于教训还是调戏?或许两者都有,只见摩罗选择以实际行动示范。 将另一个空闲的手伸向哈诺娃的腰际,紧紧一握,纤纤柳腰完全禁锢。 哈诺娃有点发卝痒的扭扭身卝体,嘟囔着:“嗯嗯,摩罗那边会痒啦……。” 肉卝体的刺激让浑身上下像是被电流通过发麻,哈诺娃意图稍稍挣扎,却因双手都被摩罗扣在头顶,完全抓牢,无法反抗。 “是吗,那这样呢?还会觉得这样是正常的吗?”摩罗意识到这点小事不足让哈诺娃记牢,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继续行动。 这一回摩罗的动作略为冒犯了,哈诺娃感受到摩罗的手掌抚向大腿,来回抚摸。 “唔嗯……摩罗,那边……。”原先的好奇与呆愣尽数粉碎,此刻的哈诺娃终于慌了起来,被摩罗磨蹭大腿刺激的面色微红,眼神闪躲。 内心一阵骚卝乱,接二连三的种种使思绪完全乱成一团。 完全,不行啊。 哈诺娃在内心尖卝叫着,这一回她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现在这样还觉得正常吗,嗯?”饶有趣味的闷哼一声,摩罗眼神微暗地向下飘去,令自己的手往上移至哈诺娃的裙摆边边。 随即,摩罗撩起哈诺娃的一角短裙,放肆地拨动起来,让哈诺娃有种裙下飘飘欲仙的感觉。 哈诺娃羞的不知所措,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嗯呀,摩罗……不可以这样。” 救命,这样子真的好羞啊啊啊!! “现在知道了吗?”“知、知道了。”被摩罗亲自上手教育一轮的哈诺娃羞答答点头,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 闻言,摩罗满意的松开手,还给哈诺娃自卝由。 老实说他挺满意哈诺娃这幅害羞的样子,和平常大咧咧豪迈奔放的样子相比,有种楚楚可怜,讨人怜爱的娇羞感。 摩罗意犹未尽的打量着哈诺娃,调侃揶揄:“我说,怎么了,不是说这很正常吗?” “不是这样的……这样太刺激了。”哈诺娃难以为情的捂着脸,天晓得摩罗会用实际行动来操演正确的观念,这她完全承受不住啊。 如果是平常她可能会大骂一声非礼,可现在她却心跳的不停。 心烦意乱,心神不宁。 有种自己被摩罗玩卝弄在股掌中的感觉,哈诺娃捧着自己发烫的脸庞,脑内混乱思考。 “摩罗,下次……下次可以不要这样了,好吗?” “倘若妳能牢牢记住的话。”他不介意再来一次,真的。 谁不喜欢看心上人害羞的样子?反正他喜欢就是了。 摩罗吐息,喘一口气。 之前还对这种麻乱的感觉迷惘懊恼,结果现在因一时冲动反倒彻底醒卝悟了,他这样算是彻底开窍,还是被美色迷惑,无法自持? 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确定他喜欢哈诺娃了。 第9章 人中有梦,梦中有你 加速茁壮后还能忆起儿时所见的黄粱一梦吗,还能再度向着那若有若无,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不属于现实的幻影伸出手吗? 近些日子,辗转难眠折腾于床铺中的哈诺娃浅浅入睡时,又梦回悠远之前的梦。 那是深藏在记忆的不灭印象,往昔仅在镜花水月的幻象中目睹几次,却永生难忘,即使后来被名为阴霾的噩梦缠身,也未曾从脑海深处灰飞烟灭,分崩离析。 如沉入梦中的花苞,阖上双眼缓缓向着潜藏无限的幻想世界而行。 在内部音色回旋徘徊数次,袅袅百转,继续落入更深一层,寄宿于灵魂中的浮光掠影。 “为什么会想起来呢,与摩罗认识之后?”无论是锥心刺骨的悲痛,还是使人喜悦振奋的欢腾,都连绵不绝,逆流而上。 能够听见吗?能够看见吗? 背着光的少女蓦然回首,瞻望那似有似无,飘泊不定,婆娑淡薄的幻幽之人。 【别想那么多,我会在妳身旁的】【抱歉,先前的我一直逃避着你】少时梦见一回,今夜重见那日的光景。 狂风肆虐星月无光的夜阑中,谁现身于她身前。 他乘风而来,他踏空踱步在幽幽长夜,孤高的身姿在四散的狂澜爆风也未见其锋芒消减。 【先说好我不会对女生手下留情】【正合我意,放马过来】赤红与幽绿交错,往来踪跃,最后在梦醒时分之刻,交融一体。 荒诞无稽的怪诞之梦瓦解了,熟悉却陌生的世界随风消散了。 苏醒之际的少女不自觉地呢喃着:“为何,会梦见摩罗呢?” 茫茫人海擦身而过皆是理所当然的走向,性格截然不同的他们萍水相逢也归于那妙不可言,无法以科学与理性计算的缘分。 超越在现有常识之上,又与空想相去甚远,常人思维无法去深入研究的领域。 哈诺娃向来比起玄学更对科学信任些,纵使她的理科成绩差强人意,作为偏科生的同时也较为奇斯思妙想,异想天开,却也并非完全迷信那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事物。 轮回转世之类的言论她并不倚重并以偏概全,可这不规则的乱真画面,似真似伪,虚实不分的交错光景,令她无从考证。 【活下去……活下去,孩子】【让我们择日再亡吧】【妳想太多了】【感觉有摩罗在的话,会很放心】乱无章法,此起彼落接连而来,潮水似的光幕水沫横飞。 脑袋昏昏沉沉头晕目眩啊,从胸口中产生的感觉是真实还是伪物? 本应置之不理,不以为然的幻梦反覆重演又昭示着何等意义? “没想到事到如今,还要再想一遍这种问题啊。”倾倒床榻的哈诺娃仅向着半空伸出手,若有所思,意味深长喃喃自语。 此等疑难病症幼时她也遇过,她也曾为此绞尽脑汁过。 已经不是首次仿徨无措,笨手笨脚,当年一筹莫展的不成熟姿态了 “不过,比起现在,果然更怀念过去啊……。”虽说比起昨日,今日的她肯定是更为坚韧不屈的,但她偶尔还是思念着那逝去的昔日。 并不需要撕碎童心,无忧无虑,作着青涩且愚昧的纯白之梦。 过去是如此,现在是这般, 梦碎了,泪也成过眼烟云消散在日复一日的破晓晨光中,夜里的种种落下帷幕。 百念皆灰,废然而返般,少女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迎接崭新的一日。 盛筵易散,载歌载舞的夜中物语荡然无遗,明知道再怎么顽固不化,死心塌地追求消散而去的斑驳幻影,也寻不得一声呼应。 “罢了,也该不去多愁善感了。”就这样试着保持着这个故事最初开始时的心态吧,哪怕回眸一盼只能见熙来攘往的人群流逝在时间中,哈诺娃安慰着自己。 昼夜更新,万象生生不息,新的一日势必代表着必须再次迈开步伐。 穿戴整齐,疏理仪容,哈诺娃在擦拭着床边桌子上的相片残留的灰尘后,便踏步离开房间。 在这静止的时间中什么都不能做,何况她深知思念的人早已永驻于过去,熟悉的音色早就离她而去,渐行渐远,朦胧不清。 “我上学去了,父亲。”哈诺娃背过身,与相片中的人道别。 她知道这声传达不了她的父亲,他们已经天人永隔,此世再也见不着面。 一切只是她用于寄托这封藏于心,不曾向谁阐述的思念。 无需回应我,父亲。 只是希望倘若有另一个死后世界的话,你能够不再痛苦,得到平静。 又一个枯燥乏味的上学日,索然无味的繁重课程无疑是学生们最近助眠疗程,哪怕是有失眠的同学或多或少都会败倒其中。 风和日丽,窗外沙沙作响的是枝繁叶茂蓬勃绿木,稀碎微光渗透隙缝,颇有光斑辉煌,树下星河璀璨之姿。 作为成绩名列前茅优等生的摩罗此刻则一手倚头,半无聊地斜眼,做出仿若在听课的样子。 这不怪他,他基本上的课程都掌握了,而且目前台上的这位讲师的教学效果也不是很好,没有翘课或正大光明睡觉,他都觉得够给面子了。 乏味使他烦闷,烦闷又促他想找点事打发这心烦气躁的感觉。 “哈诺娃?妳在发呆吗?”睨眼扫视满是朗读声的课堂时瞥见同桌少女,无精打采,呆滞涣散,摩罗淡然出声。 哈诺娃被摩罗的一声呼唤引回现实:“啊,好像恍惚了,谢谢提醒啊。” 意识到失态后,哈诺娃匆忙收拾散乱不整修思绪,恢复正常听课。 摩罗略有狐疑,他印象中的哈诺娃一直是努力进取的好学生,就算是最一窍不同的数学都会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吸收知识。 她又在想什么? 自从揭晓自身对哈诺娃所抱持的心意后,他便想与哈诺娃更接近些。 不求知根知底,纯粹只想能够明白她所想,一旁默默守候着。 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是在无数次的梦中见到的她,还是近来才诞生的感情,纠结这些没有用,只要能够确定他对她怀有的爱恋就行。 话说如此,但关心还是必要的。 坐视不顾,视而不见他还不至于。 “哈诺娃,妳先前上课恍神是为什么?妳平常上课我记得妳不会一心二用。”趁着今日哈诺娃一如既往来家中访问,摩罗看似无意挑起话题。 若要问为什么的话,或许是源自偶然的怦然悸动,心花怒放时窜出的冲动。 即便时至此刻,尚未彻底厘清自己与哈诺娃之间的缘分为何如此复杂,梦中惊鸿一瞥的瞬间又是能够动人心魄,唤醒共鸣,但他现在只是为了一个理由而选择牵上连系。 纯粹仅为哈诺娃一人而降诞的感情,促使他脱口而出。 “啊,大概是我近些日子有点烦脑吧。”挠头显露些许不自在,哈诺娃不好意思地玩弄起自己的及腰秀发,缠绕其指尖。 因被戳中而心慌意乱,因猝不及防的提问而显得七手八脚。 她难以抉择是否要开口,她自儿都觉得这件事有点超乎常识之外,捉摸不透。 摩罗继续以一种不容忽视的目光凝视哈诺娃:“什么烦恼?” “就、就自从遇见你后,时常在梦中看见你的样子……听起来很奇怪吧。”哈诺娃说得越发尴尬,着听上去像极了什么疯狂痴女,而且还是对别人日日夜夜肖想的偏执狂。 喔,天啊,继续深入探讨的哈诺娃很快被自己的思路弄的哑口无言了。 越想越一言难尽,哪个正常的朋友会对异性友人念念不忘,以至于连梦中都无孔不入啊!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也是。”本以为是什么事关重大麻烦的摩罗,闻言反倒是轻松了点,因为他自己也颇有同感,深陷其中,“我也是遇见你后,梦见了妳。” 实际情况远远不止如此,当事人的他或许早在和哈诺娃相遇前,便数次在那五里雾中,捕风捉影的瞬息万变之梦,窥见那朦胧不清,却又惊心动魄的身姿。 他幼时以为只是没头没尾的荒诞玩笑,暂时抛诸脑后,却又在与她相识之刻再次拾回 理应为梦中过客,却成今日挂念不忘的人。 “欸,那还真巧啊,我们居然都梦到了彼此。”哈诺娃为自己并非独自一人感到喜出望外,能够找到共同话题值得庆幸。 她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做着意义不明的梦。 摩罗点点头,又听见哈诺娃坦然分享自己所见的梦:“我和你说啊,咱在梦中见你变成了幽灵,而且还是我在梦中的师兄来者。” 至于她后面梦见摩罗来势汹汹袭击而来,顺势将她击昏带回高塔求婚又是另一档事了。 讲真的,摩罗居然是因为一瓶药水求婚,未免逻辑太正确了。 竖耳倾听的摩罗听着觉得略为耳熟能详,这不也是他梦中的环节吗? 只是他不确信,哈诺娃是不是完全和她梦的一样,因为他梦见的是他从小与哈诺娃相识,在吴大师那边修炼,并肩同行。 虽然最后,他因绿色忍者身分ㄧ事,与吴大师哈诺娃背道而驰。 “那你呢,摩罗?我在你的梦中是什么样子?”思绪万千之际,耳畔轻声唤起的欢快语调,回眸一顾,摩罗对上哈诺娃兴致勃勃的闪烁目光。 拭目以待,迫不及待的样子使人不忍拒绝。 “妳在我的梦中倒是和现在的妳一样,都很热情……。”无论是恍惚迷离的虚幻梦中,还是活于现实的她,都是如出一彻的神采奕奕。 仿佛早就注定已被编写的故事,他们在梦中相逢又离别。 宛若置身所谓的命运,因缘际会,阴错阳差,再度重启未能延续的前篇曲调。 承上启下,摩罗深入自己关于梦乡游历的时所见所闻:“我也梦见我们是师兄们,少时相见,而梦中的最后醒来时,我见到了妳向我伸出手。” 起伏跌宕,曲折不断,离经叛道的他在故事尾端自食恶果,理应与自己所侍奉的主君,名为摩魔魂者的可憎存在,一同沉落下海,灰飞烟灭。 可紧要关头,本该憎恨他的她,却意外伸出手来握紧他的手。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啊啊! ! !现在先不要说,再见什么的我绝对不要再说出口了! ! 】悲恸之情溢于言表,再说形容词也无法还原那一刹那的动人心魄。 难以言喻,却又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就算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醒来还是刻骨铭心,深入心扉。 “那还真神奇啊,我好像也有梦到过。我大概记得,梦中的自己不知为何,想要抓紧你的手,梦中的世界如果是真的,或许在这之前,有过什么事影响了我们。”哈诺娃轻笑着。 事出有因,她这般相信。 不明所以,可她却对梦中所见格外深刻。 混淆不清,相去甚远?那种事留给后日谈吧,只是单单的虚梦还不够。 若是如旧日噩梦撕心裂肺,锥心刺骨,或许才是真正的解答。 哈诺娃似有似无笑着,虽然听见摩罗也与她又同样的梦挺高兴的,但这终究不是真正的意义。 何谓虚幻,何谓贯穿世界线的记忆,她还是能分清的。 至少从幼时起,她便明白了。 “真是神奇的梦。”即使和真正的记忆参差无几,和那完全刻进灵魂的记忆不同,但哈诺娃却也感叹着。 线索无几,也无从考证下手,那就让其自然发展,直至完全尘埃落地。 还想继续装作无知愚昧的样子,还想耽溺在昔日的懵懵懂懂。 趁光照来时,哈诺娃以谁都听不清的音色含糊其词:“一直都是这样啊。” 哪怕外在因素略有不同,并非同一个背景,却依然逃不了剧本的安排。 他们都没有躲过名为【舞台】的限制,剧本还是没有更改。翩翩起舞后,曲终人散。 我说的对吧,父亲? 少女内心默默悲叹着只有自己一人知晓的秘密。 “看来我们算是有缘。”摩罗本不相信因缘,这类无根据的事情没有规则可言,只能算是民间传谣的玄学。 不过如今,已然本末颠倒,局势反转了。 到底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还是反复无常后的再次启程,都还有探讨的空间。 但他倒是确信了一件事,关于他幼时所见的那人或许真是哈诺娃。 真是那样的话,那更没有不去追的理由了。 “真怪啊,现在才意识到。”恍然大悟的一刻,思绪霎时清晰明确,不再纷乱无序。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将哈诺娃当成了他的养母玛丽亚的延续,可现在仔细想想,这反而是无稽之谈,前因后果完全颠倒。 因为真要说的话,早在被领养前,就已经梦见了她了。 而他最初对养母所怀的熟悉感,不正是源自于她吗? 摩罗骤然有点失笑,怎么到最后反而是他把养母当哈诺娃的影子了,风水轮流转吗? “不过还是不同的。”虽有代餐嫌疑,但摩罗还是知道那两人是不同的。 他能分清自己的感觉,至少对哈诺娃萌生的喜爱是前所未有的。 还想继续延续下去。 若能将梦中的遗憾转化成教训的话,必然不会重蹈覆辙。 第10章 另一面的她 以貌取人不可取,以只言片语简单概括并不合适。 先入为主的印象非为全貌,若要知根知底,便不能固步自封,自以为是的去以单方面的角色揣测他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时间是理解他人最佳的方法,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正是这般道理。 “我本以为是这样,但或许我们看得太肤浅了。”他们之中的谁语重心长,百感交集,是满怀感伤还是愧疚谁也捉摸不透,扑朔迷离,见仁见智。 时间一拉长,模糊的不只是外在的敏锐度,连习惯与印象都能够被篡改,而后又在如梦初醒,幡然醒悟时才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便未能深入理解。 虚有其表,但又似真似假参杂几分真实混淆黑白是非。 以为是了若指掌,但实则只看见冰山一角,沧海一粟,以类比细沙的狭隘渺小眼界去看待。 并肩同行到头来却连同伴的全貌一无所知,以为足够了解乃至通透,但紧随而后来的震撼又粉碎了这荒诞无稽的纸上空谈。 往日林林总总,点点滴滴,也在恍惚中,变得目迷五色。 熟悉且陌生,明明朝夕相处可仔细检视时却仿佛昨日才相识无法说清楚。 映照在眼中的身影是神采奕奕且神秘莫测的,浮现在脑海的时光是美好却充满疑问的,暗藏玄机,虚实整合引人深思复杂关系。 来龙去脉太拢长,若要娓娓道来恐怕还需三天三夜方能化解。 暂且应邀前往异端破土而出的那一日吧。 “铃铃铃。”急促喧闹的警报声大作,如雷贯耳且声势浩大响彻整个理应和谐安详,风平浪静的学校,将教师们与学生们的思绪拉回现实。 虽然曾经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加满都魔王已然改头换面,金盆洗手改过向善,可这不代表忍者市能够从被攻打的恐惧中解放。 第二位同样把忍者市搞得乱七八糟,让民众又恨又怕的新敌人是名为黑暗之主的不明存在,这一位横空出世的魔王,比上一位的手段还要更加激进险恶。 而这也是忍者们为何听见警报声响起后,马不停蹄,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直接冲出教室,向着基地的方向大步流星。 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与教师们如热锅蚂蚁乱成一团,手忙脚乱东躲西藏。 “喔,天啊,黑暗之主怎么又来了。虽然它比之前的加满都来的频率少一点,但它更棘手啊。”与同伙们间不容缓赶往基地的凯啰嗦着,他是真的讨厌这个黑暗之主。 人家加满都上岸前是几乎三不五时来攻打忍者城闹得人心惶惶,可至少没这位可怕。 这位黑暗之主是真的把他们往死里打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去迎敌。”作为忍者队伍核心领导的劳埃德,仅是照惯例的严谨态度严阵以待。 他或许是在场唯一没有元素力量的,单论肉搏也并非佼佼者,可他却也被伙伴们信任着。 而他不能辜负这份期望。 忍者们依旧是全副武装上阵,但和过去依赖机甲的状况相比,他们在学会运用元素力量后几乎很好靠机甲镇压敌人,而是靠真本领直接杀入敌人。 除非敌人数量太庞大且体型巨大,否则忍者们都默认了非必要时刻,不用机甲。 “这次的敌人怎么样,赞?” “很奇怪,这次黑暗之主派来的敌人,长得……有点五花八门?”整军待发,正面迎敌前调控摄像机画面的赞,沉吟片刻,再缓缓开口。 先前黑暗之主的部队算是整齐划一入侵忍者城,机器人与活人都有,但今次却是似人非人,发出不明嚎叫的人们。 赞尝试思考了一下他的用词仓库:“呃,这些敌人看上去,有点像我们在生物学上面,解剖与缝合时看见的东西,扭曲变形,但会发出阵阵叫声的人。” 他几乎是想不出要怎么去形容画面中出现的怪物们,无规律的变化之姿,任谁都难以理解。 “让我看看,喔,还真的看起来很畸形啊。”寇顿时也哑口无言。 真要说扭曲的话,他觉得画面显示的东西应该可以排上号,而且还是名列前茅,保二争一。 为什么他们的敌人今次可以长的如此千奇百怪,画风独特? “管它的,直接冲上去撞烂它们,反正它们又不是人,直接用我的机车撞烂它们吧!”妮雅倒是对直接冲上去海扁敌军跃跃欲试,义不容辞。 真人的话他们还要手下留情,小心谨慎防止打成重伤,但不是人的话就没有那些束手无策的规矩,可以火力全开,大杀四方。 三言两语后不再拖拖拉拉,全军出击,腾云驾雾杀出重围,在人们抱头鼠窜,尖叫声直达天际徘徊这混乱中心的城市里,持刀上阵。 怪物们的动作是不规则的,它们能飞檐走壁,亦能匍匐在地伺机而动。 为了误伤人们,忍者们一遍抗敌一遍疏散保守惊吓的人们。 “请大家往这个方向疏散!不要在往前靠近了!”抵达预定地点的杰努力嘶声呼唤,双手狂舞挥动,指引人们往后逃。 落荒而逃的人们依旧惊恐万状,因忍者们即时救援能暂时喘一口气。 嚎叫、蠕动,纵观落入满天硝烟的城市里,怪物们几乎皆是向着同一方向前行。 而忍者们所要做的便是驱逐它们。 正式回归忍者队伍后的摩罗动起手来依然是俐落迅猛,行云流水的,哪怕是在元素的操控还是肉搏都无可挑惕,驾轻就熟,临危不乱应对。 “啧,真是让人作恶的家伙们。”抬手一挥,拂面而过的匆匆强风吹袭横扫,数个扭曲身影硬生生被吹飞落地,而后又被摩罗一脚踹飞。 若有怪物想袭击没能逃走的路人,便急起直追将其斩落。 从背后气势如虹冲来的身躯也一并狠狠踩在脚下,将入目所见全部击溃,分毫不差。 强风呼啸,身处摩罗一旁的劳埃德见状也由不得感叹摩罗那叹为观止的战斗能力,那飞驰半空的潇洒之身神似低空追捕目标的猎鹰。 忽有一声巨响划破长空,劳埃德骤然回首,数只身强体壮个体高大雄伟的扭曲怪物匍匐而来。 意义不明的蠕动蜷缩着,而后又以怪诞之姿从地上跳起来,摇摇晃晃且动作敏捷地,向着有一刻恍惚失神的劳埃德,狠狠回出那满是浮泡汤长臂。 “那是什么?”劳埃德侧身低头闪过,霎时又一挥击向着不易察觉的方向刺来。 少年连连后退,握紧刀刃试图砍下怪物的手,却又被怪物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打断。 哒拉一声,清脆撞击声落于地面,劳埃德的武器遭到击飞。 “喂,你没事吧?”“没事,只是武器被击飞。”劳埃德急忙向着怪物双腿大开时的隙缝滑去,成功闪躲从空中垂直而下的怪物。 深吸一口气,少年战战兢兢,提心吊胆观望四周,审视局势。 悄然无息中,他落于被围堵的处境,这些怪物们岁看起来无头无脑,没有智慧,却总能出其不意先发制人,趁机追击,穷追猛打。 劳埃德一步登天,高高跃起,勉强以踢击将一个较柔弱的怪物踹走,却又在落地时,被步步逼近的不明物体缠住一脚。 “这些到底是什么?”劳埃德要被眼前所见刷新世界观了。他居然活活看见一个怪物,为抓他当场重组身体,凑出第三只手。 那重组重构的速度之快,不禁让人胆战心惊,畏缩胆怯。 延展至四方的是无以名状,不堪入目的作恶映画。 劳埃德正想一口气将怪物击飞之际,一声不明声音窜起。 “救、救我……我被污染了。”断断续续,充斥着刺耳与颤音,位于劳埃德身前的怪物猛地开口,一语惊人,让劳埃德震惊失色。 为何怪物会说话?他们是什么? 费尽心思去思考,却换来停摆的思绪和无穷无穷的涣散。 劳埃德当场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劳埃德,快闪开!!!”一声叫喊唤醒中断的思维,劳埃德连忙回神,但已经落入圈套。 伸手而来的是怪物那满是泥泞的爪牙。 扑面而来,电光火石,身体跟不上发现的速度,只能眼睁睁望着。 会就这样落下帷幕吗?劳埃德的脑内霎时浮现一瞬的念想,即使他无法知道为何突兀冒出。 心惊肉跳,劳埃德忍不住阖上眼,准备迎接下一刻的痛苦。 可本该如期而来的痛楚却没有按时到来,他反而察觉自己落入了一人的身怀,那人单手搀扶着他,将他扣在臂弯中。 温暖的感觉扩散迸发,弹指间恣意妄为挥散天际,散去肃杀与绝望。 “没事吧?”再度睁眼,如花瓣似散开且迷乱半空的片片火羽一吹及飞,艳羽辉光映出那人的赤瞳熠熠生辉,摘去面罩后的飘飘棕发空中摇曳生姿。 哈诺娃?劳埃德欲言又止,理应在其他地方作战的她为何在这? 那绚烂巧似烟火的灼烧烈焰又是从何时窜起,将他们两人与怪物群隔开的? 劳埃德凝噎着,仅以专注的目光注视着英气凛然,潇洒自如的哈诺娃。 昔日温婉的美人作战起来毫不逊色,巾帼之躯亦能以一当十,一骑绝尘。 至少此刻持续涌来的怪物们全数被那高高燃起,耀眼刺目的冲天祝融燃尽,无论是扭曲的面容还是沙哑的嚎叫皆泯灭于业火焚烧之道。 心醉神迷或许就是此刻,内心为之忍不住颤抖着。 “劳埃德,你先后退吧,那些怪物由我解决。”闪灼火光烧红铁刃,劳埃德在被哈诺娃轻轻往后一推后,便看哈诺娃当仁不让,冲锋陷阵。 摩罗自然不会任由哈诺娃一个人行动,他也紧随其后。 本想替哈诺娃分担兵力的他只见那随性被肢解的怪物身躯七零八落,粉身碎骨。 “救我,救我……。”怪物们还在祈求似的哭嚎,可哈诺娃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刀刃直直刺穿。 一刀斩乱麻,二者穿一。 凡是阻碍行进的怪物都在那精湛出色,出神入化的剑技与轰隆大作的火浪中消散。 就算叫声再多么动听惹人迟疑也全部一起绞杀。 “自生自灭吧,自取其辱,休得拉其他人下水。”那或许是劳埃德与摩罗见过哈诺娃最锋利的目光,至少与平常天真烂漫相比,仿若要吞噬一切。 赤红的眼眸杀气腾腾,杀意清澈如冰。 刀光剑影中,横尸遍野。 炎炎火海中,满地灰烬。 就算是仅此一刻的肃杀之气也让人不寒而栗,退避三舍。 劳埃德与摩罗无话可说,只是见不过一会儿哈诺娃便收拾了战场,将怪物杀个片甲不留。 “啧,麻烦。”长发凌乱,哈诺娃将掩目浏海拨于耳后,抹去切列怪物身躯出溅到脸庞的血液,昏暗的眼神黯淡无光,平日的活泼热情犹如沉入了海底,不见踪迹。 摩罗忽地觉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望了一眼劳埃德:“哈诺娃她一直都是这样?” 她一直都是平时打打闹闹,热情温柔,作战时只管绞杀敌人的人吗? 无法确定,无法肯定,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对哈诺娃并不是很了解。 从那一闪而过的冷冽淡漠令他心头一震,天差地远的相反姿态让他感到陌生,好似往日的点点滴滴只是片面的一己之见。 “不,至少我从来没看过她这样……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她杀敌。”作为比摩罗拥有更多日常相处的劳埃德,也只是凝重的摇摇头。 虽然真要说起,大概有很多细节可以深究,可今日所见却让他过目难忘。 沾染血液的脸庞竟是如此沉重,那本该熠熠生辉,神采焕发的眼神又是那般深邃,哈诺娃竟与印象中的她相去甚远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静静看着哈诺娃收起武器,将铸型的火焰消去,并以烈火完全将地上一片狼藉的残尸全部用火燃尽,不留痕迹。 “我们走吧,这里清理完毕了。”哈诺娃重新戴起手套,向着劳埃德与摩罗走去。 擦身而过,摩罗刻意扭头一瞧。 晃入眼帘的那一瞬是哈诺娃那沉重的无笑容颜,不苟言笑。 宛若因为染上污秽之物而选择以一己之力断绝污垢蔓延,扼杀一切的邪恶根源与可能。 “怎么了?”“不,没事。”劳埃德与摩罗佯装无事跟上前来。 只是觉得这一刻的妳,像是知道无数难以言喻的事情。 两人若有所思看着哈诺娃,心中思绪万千,千言万语堆积如山却没办法释放。 仿若知晓什么,仿若看透水面之下盘根错节的恶与善。 连眼神都跟着冰冷且混浊,身心俱疲,遥不可及。 那究竟是体会了何等的事情才能将那热情洋溢的双目染上浓浓沉闷与哀愁,又是被剥夺了多少,被迫承担了什么,才会显露出那犹若孤身一人的寂寞神情? 说也说不清了。 第11章 她的秘密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不愿被公诸于众的秘密,无论是见不得人、痛彻心扉的创伤、深不可测一言两语难以说清、怨天尤人的愤慨、无法坦诚述说的苦衷,皆封藏于心。 无视他人的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将那快要溢出的满腔心绪咽下,堆积如山聚沙成塔的思绪无措织出一片汪卝洋。 要抽丝剥茧,刨根问底太难人所强,天方夜谭。 摩罗也有一些基本常识与教养,他大概明白哈诺娃也有不想说的秘密,他不打算强求。 可纵使心知肚明,持续高涨的好奇与渴望却似满江川水络绎不绝持续涌出。 自从意识到喜欢她后,内心莫名浮现想要更接近的想法;自察觉自己的心意后,便无法克制小鹿乱撞的怦然心跳。 强风吹拂而过,他的心绪亦如阵阵疾风回旋奔腾,缭乱无序。 偶有情难自禁对她朝思暮想的时候,偶有看见她的嫣然一笑时心花怒发的飘飘欲仙感。 现在的他,是完全坠入爱河了吗?现在的他,称得上是如痴如醉,浑然忘我吗? 理不清剪还乱,或许这便是唯一能形容他对哈诺娃的感情,对她的爱恋中总是参杂似有似无的怅然与急切,怀抱着不知为何的冲动。 “明明从相识到现在,不过半年。”开学至此连半年都不到,可为何会如此发狂的爱慕着?又该如何解剖这暧昧不明的感情? 为何遇见她时会格外熟悉,睹物思情? 真的只是因为幼时的梦中有她吗?真的只是如此? 心怀摇曳摆荡的飘渺念想,摩罗一如既往遵循时间前往基地训练。 不同先前代自己的养父吴大师指导师弟师妹们,这回他选择趁着哈诺娃因突发状况来不了,向其他人打听哈诺娃的事情。 比如哈诺娃仅有三言两语便一笔带过的过去,要彻底下手必然需要先从背景了解。 “哈诺娃的过去吗?听你这一说,哈诺娃好像真的是在以前性格有点变化。”在了解来龙去脉后,妮雅将手中的喷漆放下。 翻出破旧不堪的往日记忆,妮雅若有所思:“以前的她虽然和现在一样活泼,不过感觉还是有差别,至少不会有那种锋利的目光。” 作为从小玩到大,知己知彼的堂姐妹,她对哈诺娃的理解还算详细。 儿时的她与哥哥凯,基本上和哈诺娃算是什么都玩,上天入地,跑来跑去让家长们后面追。 充斥纯真的甜蜜时光中,那个女孩子也曾无忧无虑痛快笑着。 “我记得是在叔叔,哈诺娃的父亲去世后,哈诺娃就变得成熟了吧。”凯仔细回忆详情,关于变化的开端,“哈诺娃的父亲,死于土石坍塌。” 幼时他们一家子出游,和哈诺娃家户外郊游,不幸遇上土石崩落,山崩地裂。 他们一家子侥幸逃过一劫,可哈诺娃那边就没那么好运。 “那时候,哈诺娃与她的父亲都被卡在石堆之下,但发现之时活着的只剩哈诺娃。”纵使记忆已然模糊不清,但他隐约记得旁人所言。 哈诺娃的父亲几乎半身都被压碎,无药可救,回天乏术。 孩童时期的记忆虽有一段距离,但印象深刻的事情却是永不磨灭的。 他依稀记得,隐约能忆起哈诺娃从石堆内被人找出来时,怅然若失的哀伤神情,灰头土脸,满面尘垢的样子,涣散呆滞的目光略含水色。 小小的孩子没有嚎啕大哭,放声痛哭,她只是任由大人牵着手。 就连葬礼时的神情都是如此失魂落魄,在其他人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泪流满面时,只是以凝重且看透尘世的幽幽目光,轻拂着棺木。 “『原来是这样吗,父亲,结果到最后还是这样吗。』她是这样说的。”现在回顾过去,凯感到一丝困惑,为何哈诺娃最后会在告别式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她的话语,代表着什么意义? 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哪怕来到了现在也百思不解哈诺娃彼时的异样。 那种勘查了却又黯然神伤的悲叹,皆看不透,仿徨间时光飞逝也未能解开昔日的谜团。 “总觉得自从那天起,哈诺娃就有种莫名的感觉,熟悉但又生疏。”有时候妮雅总觉得哈诺娃的笑略为复杂,特别是谈及过去时,总是若无其事含糊带过。 灿笑着,神采飞扬的同时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守口如瓶。 一日之间的变革看似微乎其微,实则影响重大。 到底是被迫成熟还是骤然看透什么,依旧无解。 “如果是这样的话,哈诺娃会不会在思念着她的父亲?”赞觉得如若是这样情有可原,人们总是对逝去的人们满怀思念。 何况哈诺娃属于心思细腻的人,能够感同身受他人,富有同理心,在情感上也是比较敏感的,毕竟没有人是不会悲伤的。 也许如哈诺娃这般开朗乐观的人,也有难以倾诉的悲哀吧? 没有人能够完全都是坦然的笑着,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 “但是这样的话,那种锋利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在把怪物清理时,哈诺娃的表情不是很可怕吗?”实际上先前和哈诺娃作战时,杰也有幸目睹,哈诺娃大开杀戒。 纵然明白哈诺娃所杀之物都是非人个体,可他就是莫名觉得踏上征途时的哈诺娃,散播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感。 赤红之眼目光锋芒毕露,那仿若可以将人咬碎的威慑看过一眼便忘不掉。 碎尸万段,内心狂怒,那双染上杀机的眼孔如是述说。 “但是我们也没有其他证据去质疑啊。”到头来一切说法都是没有根据的主观推测,寇一手撑在赞的肩膀上。 以他对哈诺娃的认识,哈诺娃算是很不会说谎的人,直来直往的性子造就了不擅长编造谎话,因此想要不露出马脚,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而问题又来了,哈诺娃倘若一直掩盖不提的话,他们也拿她没辙。 谜题未解,他们对此一筹莫展,无能为力。 其他人暂且散开继续训练,唯独劳埃德找上了摩罗,欲言又止。 支支吾吾,最后摩罗再三催促下劳埃德这才放开拘束,坦然开口讲话语吐露出。 “摩罗,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少年思绪缭乱,但还是以透彻的翠绿眼瞳直视眼前,抛却顾虑与多余郁闷,将突破心牢的感情道出。 劳埃德大概能看出摩罗也挺在意着哈诺娃,偶尔他总能听见哈诺娃提及在吴大师家时的种种,他觉得摩罗或许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看待?伺机而动吧,强求也解决不了问题。”越是急切地追求越是被掠夺,摩罗意识到这件事大概只能画个问号罢了。 那一日从哈诺娃眼中所见的混浊眼神,沾染上世尘的悲哀,那绝非一言两语能够解释的。 她在隐藏着什么秘闻,或许她知道什么,选择默不出声。 “其实我有点担心哈诺娃,哈诺娃一直都不怎么常表露哀伤的样子。”长期蒙受关照的他,能从点点滴滴中找出端倪,劳埃德如是想。 从认识之初开始,他一直被哈诺娃保护着,一次次望见她毅然决然挺身而出。 就算知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也无所谓,他也想为她做点事。 劳埃德缓缓叹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让人懊恼啊。” 少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无论是父母还是同伴们都被蒙在鼓底的秘密。 少年对棕发少女怀有爱慕之心,情窦初开,初恋情怀却又小心翼翼。 或许正是出这份喜欢,才希望能更靠近吧? 摩罗没有继续回覆,他只是默默思考解决方案,苦思冥想后打算推心置腹好好谈谈。 一味地等待契机降临并非他的处世之道,听天由命实在太过被动,主动出击或许才能从这渺茫的现状找到破局关键。 而这也是为何隔天哈诺娃与摩罗天台相见的关系。 相比阴晴不定的昨日,今日正午时分烈阳高照,连阵风吹拂而过都掀起一股热浪。 天气虽好,但相约天台上的两人都心思各异,内心深处充斥着纷乱,被各自的想法完全占领心头,以至于两者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摩罗,你找我有事吗?有什么事需要在这里说吗?”哈诺娃好奇的眨眨眼,对摩罗这突如其来的私下对谈感到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事情,让摩罗觉得需要私底下两人沟通呢? “也没什么,只是……。”这样的问题到底是怎样的,是烫手山芋的等级,还是微不足道的私人感情?摩罗对这究竟是出于好奇还是私欲迷茫了一阵儿。 有太多疑问想要开口,无论是为何他会觉得哈诺娃如此熟悉,以及那一日的目光。 那样的感觉太过灼热与错综复杂,对妳的感情也为此萌生些许的茫然与惆怅。 到底发生了什么,妳所知道的一切。 看似乐观热情的妳一个人背负着怎样的重担? 未能来得及脱出口,一阵强风疾驰而来。 狂乱的阵风肆虐,流动的声响透彻清晰,这一吹不止吹散心态盘生的闷苦,也将哈诺娃的短裙也一起吹开。 摩罗微微睁大眼孔,略为诧异地望着骤然浮现在眼前的裙底风光。 “……。”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顿时堵在胸口,摩罗欲言又止,一阵热意涌上身使他口干舌燥,胸口一阵骚乱狂跳。 这是令人心神荡漾的美好时刻,意外之喜总是让人情难自禁。 摩罗也不出意外因意外的美好景色而看得失神,毫无预兆的降临连他都有点猝不及防,意乱情迷之际亦血脉贲张,身心俱醉。 真是让人五味杂陈的打扰,摩罗识图心平气和的移开目光,但又禁不起诱惑。 略为迟钝的哈诺娃起初并不晓得自己被摩罗看见了裙下风光,只是觉得风十分凉爽。 真正意识到自己走卝光还是她发觉摩罗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复杂中又略带着贪婪,这才让她顺着视线所向一看。 “呀啊啊!不要看呀!”在发现自己的短裙起飞后,哈诺娃忍不住脸色一红,又羞又惊的伸手压住轻飘飘的裙摆。 糟糕,为什么会是在这种时候啊! 哈诺娃刹时心慌意乱起来,但在对摩上摩罗的目光后又变得羞怯生涩。 “那个……看见了吗?”“看见了。”摩罗略为尴尬的回应,干咳几声,这让他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揭穿的不自在。 哈诺娃闻言脸色越发粉红,满脸羞涩:“果然看见了吗,好害羞啊……。” 被异性熟人看见走卝光什么的果然还是太羞耻了。 摩罗忍俊不禁扭过头。 没办法,哈诺娃害羞的样子过于触动人心,太过可爱,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且,他刚刚也确实不太礼貌的盯着人家的裙下风光。 心乱如麻,思绪万千,一种难以言喻引人麻乱的感情让人止不住,心醉神迷。 完了,摩罗忍不住想到,风这一乱来害的他都忘记原本要问什么了,他现在脑袋空空如也,满脑子只剩下刚才那春色满园的画面。 不是很想承认,但他确实看失神了。 轮一阵风可以造成怎样的场景,并打乱节奏。 最后这事因为一阵风而不了了之。 第12章 雨中过夜 回程遇上滂沱豪雨怎么办?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薄暮时分,替吴大师一家煮完晚餐的哈诺娃,才被摩罗关门谢客一段时间,就被摩罗急急忙忙送回来,原因是哈诺娃刚走不到几步,天降大雨。 天色千变万化,瞬息万变,请哼小调的美人霎时感受到脸庞被水露沾湿。 一滴水露滋润脸庞,起初美人不以为然,直至昂首仰望那群星黯淡,一片昏天暗地的茫茫夜阑。 不过片刻,倾盆大雨骤然来势汹汹而下,随着那急促猛烈的狂风,使劲吹打过往人们,铺天盖地的潺潺水丝强而有力与风共舞。 大雨如注,稀里哗啦的风吹雨打声不绝于耳,怒涛狂澜仍在发酵。 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 这场如不速之客的飘风暴雨打湿这座城市。 最后哈诺娃是被淋成落汤鸡,浑身湿答答地被摩罗带回室内歇息。 “没事吧?”“没事,为什么这场雨会这么突然啊……。”猝不及防的雨让人无从应对,只能一味地承担,哈诺娃对此这场雨太莫名其妙了。 都说凡事都有起因与开头,可这场雨分明是来乱的,毫无征兆硬生生降临! 这下好了,她忘了带伞,结果天公不做美,让她如落水鬼似落魄难堪。 “我看妳先留下,等雨停。”摩罗拉开窗帘,他能瞧见屋外风雨交加,路树行人无一例外被呼啸风雨袭击。 盲风怪雨最是无情无义,谁都不晓得雨势是否还会升高。 当今之计,还是暂且安置室内稍等。 “嗯,只能这样了。”哈诺娃无奈地搔搔头,不慌不乱地将头发拨到耳后防止干扰视线。 如刚被风头浪尖一扫而过,少女全身被雨露沾湿,被雨水浸湿的薄透衣服紧贴身躯,紧紧勾勒那曼妙的曲线,里面的蕾丝内衣也因半透明的衣物若隐若现,秀色可餐。 出于自我修养,摩罗微微扭头,试着不去直视那展露眼前的撩人景致。 冷静,摩罗,哈诺娃这是被雨淋湿,你不能明目张胆盯着她。 摩罗面壁思过之际,原本在看电视的拉斐尔蹦蹦跳跳窜出头来。 “哈诺娃姐姐湿答答了,要赶快去洗澡才行,不洗澡的话会感冒,感冒会不舒服!”小拉斐尔见状手舞足蹈,想要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望着小家伙用短短的四肢比手画脚,哈诺娃顿时觉得内心没那么郁闷,开朗许多。 “谢谢斐尔关心,可是……。”哈诺娃骤然停顿了一下,随即略为懊恼的凝视一身湿漉的自己,面带愁容,“我似乎没带换洗衣物呢。” 虽然她很高兴拉斐尔关心自己,担忧她着凉,可眼下情况是她没有备用的替换衣服。 “我先把妳的衣服送去烘干机,在这之前,妳先穿我的衣服吧。”此等突发事件并非难以处理的疑难病症,可对摩罗而言也算是难题。 仔细想想,拉斐尔的衣服对哈诺娃而言太小,吴大师的衣服也不是哈诺娃能穿的。 简单筛选后,也就只剩下他的衣服可供选择。 “欸,这样不会造成你的麻烦吗?”哈诺娃略有疑虑,虽说平常她总和男生们勾肩搭病,称兄道弟,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点,多少知道男女有别。 “如果妳真的不想给我麻烦的话,那妳先去换下衣服,洗澡温暖自己,别着凉了。”比起琐碎的世间常情,摩罗更不希望哈诺娃感冒着凉。 让异性穿自己的衣物固然违反常态风俗,略为暧昧,可于情于理他都不想让哈诺娃因而生病。 哈诺娃见摩罗都不在意,也只好答应,毕竟她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接过替换衣服,哈诺娃走入浴室沐浴更衣。 湿热水露打湿肌肤,洗涤污秽与一身不快忧烦,随着袅袅水雾烟消云散。 “果然还是洗一洗舒服多了。”热水如雨下,哈诺娃刹时觉得内心晴空万里,果然还是洗个热水澡最痛快。 门内美人淋浴,门外的摩罗敛步纵目痴想。 明明只是习以为惯,再平常不过的淋浴行为,如今却让外头等待的摩罗痴呆地抬头凝望天花板,看似不动声色,泰然自若,实则内心纷纷扰扰。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处在门外的摩罗不禁扶首叹息,他完全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水声回荡在浴室内,而他光听声音就能在脑中想像婀娜多姿的丽人正以纤细手指,在白嫩娇肤上抹上泡沫,再以热流从上到下清洗一番。 渺渺雾中,抚媚身姿若隐若现……。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啊,摩罗赶紧掐断自己的念想,继续想入非非下去肯定会铸成大错。 “抱歉,久等了……洗澡太舒服了,有点忘记时间”忽地后方飘来几缕茫茫水雾,哈诺娃身着一身宽大的衬衫走出浴室。 摩罗侧身打量着这副美人出浴图,饶有深意。 男性的衣服对哈诺娃来讲仍是太宽阔了,仅是一件白衬衫也能被哈诺娃穿出连身裙的感觉。 “哈诺娃……妳下面没穿吗?我记得我有拿裤子给妳吧。”摩罗见状欲言又止,连吞几下口水缓解口干舌燥后,才平静起伏跌宕的心绪。 与预想中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富有视觉张力多了,因为摩罗能够清晰看见,哈诺娃此时除了一件白衬衫外,什么都没有。 波涛起伏的胸部将衣领撑出弧度,微开的领口锁骨若隐若现,过长的衣摆将哈诺娃的下身挡个实在的同时,也展露出其诱惑的修长美腿。 这对摩罗无疑是极为心神荡漾的美景。 “裤子吗,我穿不下,怎么拉都束不起来,所以干脆不穿了。”哈诺娃选择将裤子物归原主,“抱歉,好像白费你的用心良苦了。” “不,这样也行,妳方便就好。”裤子还是别穿起来比较好,摩罗默默评价。 尽管这么说有点太口出狂言,粗俗野蛮,但他是真的很喜欢哈诺娃现在极具视觉吸引力的样子。 全身只有一件白衬衫,大片肌肤外露,却又刚好巧妙地将重点部位藏在衣料下。 美人出浴或许仅此一时。 “哈诺娃姐姐洗完了吗?”此时此刻,拉斐尔又一次活蹦乱跳的凑过头,小小的眼珠子紧盯着哈诺娃,没有第一时察觉不对劲,“哈诺娃姐姐今天住哪里啊?” “斐尔,我只是暂时停留一下的,等衣服烘干后就回去。”哈诺娃弯下腰揉揉拉斐尔的小脑袋,笑呵呵地。 她固然在此之前有数次拜访摩罗的家的经验,但没有过夜过,她不太想要造成他人负担。 “可是外面已经是黑漆漆了,哥哥和我说晚上一个人出去,会遇上吃人的鬼!”拉斐尔装神弄鬼的摆出鬼脸,小家伙在演绎方面颇具个人特色。 在拉斐尔的记忆中,她的哥哥总是千嘱咐万交代,女孩子晚上要多注意,不要一个人走着,很容易遇见千奇百怪的妖怪。 “哈诺娃,我看夜色已深,妳就先住下来吧。”摩□□咳几声,内心算是略有波澜。 一听见哈诺娃会在他家住宿一晚他自然是喜闻乐见,谁不希望能和心上人有更多相处的时间,而且还是在万籁俱寂,无人打扰的深夜。 此地只有他们一家人与哈诺娃,没有任何外人能够干涉。 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想要将自身的气息染上那纯白的纸张。 是自以为是,单方面的掠夺与强求吗?不,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与她并肩而行罢了。 而且这不犯规,这是合乎逻辑的。 “也只能这样了,斐尔,今天拜托妳和我挤一挤啦。” “我很欢迎,不麻烦的!”小拉斐尔依旧笑容满面。 因外头狂风暴雨下个不停,哈诺娃选择打电话回去通知自己可能要在朋友家过夜。 当然,哈诺娃的母亲是同意的。 三人的氛围是和乐融融的,即使吴大师归来之际也依旧悠哉自然地打成一片。 吴大师最初对哈诺娃只穿着摩罗的衬衫感到惊愕,毕竟衣衫单薄出现在男性面前是不合时宜且充斥风险的,但在听摩罗详细解释后又变得说不出口,一言难尽。 吴大师:你们年轻人开心就好。 五味杂陈的老者焦思苦虑后,还是放弃挣扎,他还是相信一下他养子的忍耐力吧,他相信他的样养子应该还不会因为心上人太诱惑而忍俊不禁,矜持不了。 “唔嗯……。”时间悄然无声消逝,拉斐尔渐渐被困意所扰,意识摇摇欲坠。 “怎么了,斐尔,想睡了吗?”哈诺娃轻声细语问道,只见小家伙微微点头,打了个呵欠。 哈诺娃看了时钟一眼,确实是孩子入睡的时刻,但她还没到就寝时间。 哈诺娃垂头,温柔笑着:“那斐尔我先带妳去睡吧,需要我说睡前故事,或是摇篮曲吗” “嗯,想听。”拉斐尔直接整个人抱住哈诺娃,埋头磨蹭撒娇。 牵起小小的手,哈诺娃领着拉斐尔回她的房间,替小家伙盖上杯子。 摩罗只是不发一语的靠在房间外的墙上,倾听哈诺娃是怎么缓缓开口,唱起引人入眠的摇篮曲。 无论是抑扬顿挫或是轻柔细语都控制自如,娓娓动听。 屋外花落知多少,风吹雨淋丝丝雨滴有随着昏昏夜色渐弱吗? 无人知晓,因室内的人们皆沉醉在如泣如诉的歌声中。 (会いたい会いたい)【想见你,好想见到你】 (いつかゆく何もかも消えても)(もう一度)【即便哪天离去后一切都消失了,也想再一次】 记忆已然远去,那道身影也埋没在昨日夕阳余晖中,顺着那熠熠生辉的光斑一起随风而散。 声音快要消逝不见了,连那抹慈祥和蔼的笑跟着朦胧不清。 请别消逝,不要离我而去。 还想继续依偎在昔日的泡影中,抚慰悲哀惆怅。 (さよなら言わない)【别说再见】 (どこまでも続くような)【宛若没有尽头似的】 (苍を讃えた空)【这片赞颂无尽天蓝的苍穹】 不想就此离别,明知道是挥之不去的昔日旧影也仍想紧握手中。 无穷无尽,永无休止,就算如此还是想要一厢情愿的维持下去。 还想继续描绘着曾经一同欣赏的苍空。 (会いたい会いたい)【想见你,好想见到你】 (会いたいってなんだろ)【想见面的心情是怎样的感觉呢】 (それすら远くなる)【连这份心意都远去了】 好想见你,好想再次看见你,亲眼目睹你的身姿。 这份心意一直都没有动摇过,自始至终都是充盈热烈的,对你的思念永不磨灭。 但是,已经没办法了吧。 从你离去的那一天起,再也无法伸出手向着你。 你已然成为寻不回的昨日幻影。 林籁泉韵余音袅袅,歌声淡去时躺在床铺的拉斐尔已经静悄悄的阖眼入眠。 女孩睡颜安详,呼吸平稳,一旁守候的哈诺娃微微一笑,温柔替女孩盖好棉被,确认无误后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离开房间。 “拉斐尔她睡着了吗?”摩罗压低语调,直到与哈诺娃走远才放开音色。 “嗯,她睡着了。”哈诺娃点头,此时的拉斐尔或许正睡的酣甜。 两人相视一笑,对他们来说,拉斐尔就像是他们共同的妹妹。 也大概正是如此,才能让这种关系变得紧密吧? “妳的衣服已经烘干了,快去穿上吧。”摩罗低声提醒道,虽然他个人很喜欢哈诺娃这魅惑的感觉,但他又担心春心荡漾迟早把持不住。 再怎么说他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难免有**,而他最怕因哈诺娃过分靠近而控制不了。 他确实偶尔对哈诺娃有非分之想,但他知道什么是痴人说梦的空谈,什么是实际。 “嗯,那就先谢谢摩罗了,谢谢你们愿意让我借居一日。”哈诺娃转过身,正想彻底调头时又听见摩罗补充道。 摩罗的声音低沉:“换好衣服后,能够谈谈吗?只有我们两人。” 孤男寡女总是引人遐想,哈诺娃却丝毫没察觉到这股暧昧,只是一如既往的点头答应。 穿戴整齐后,哈诺娃走至已然冷清的客厅,落座摩罗身旁。 此为暮色茫茫,星斗隐蔽在层层云流中的雨夜,鸦雀无声,唯有窗外飘飘不定的绵绵雨丝不绝于缕亲吻着门窗,唤来几声飕飕风声和滴答水音。 “摩罗,你想问什么吗?”哈诺娃轻轻出声。 “哈诺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妳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所有人吗?”长久以来,摩罗心中存有一个不解之谜。 那双辉映着光的赤红眼眸炯炯有神,也曾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悲哀,那空谷幽兰黄莺出谷的歌声寄托着,千言万语也难以形容的感情。 为何自己也有一段无法言说的悲伤,还能洋装无事的开怀大笑? 为什么妳总是能够毫无保留地奉献心力,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地付出,不求回报? “我吗……大概是想要去做什么吧。”凝噎一阵,一股莫名心绪油然而生,哈诺娃忍声,尽量心平气和转达自己的心情。 谁都有影响自己一生的事情,而她则被过去的种种支配着身心,往昔璀璨亮丽的回忆今昔对比显得锈蚀不堪。 思如泉涌,哈诺娃察觉一股悲哀填充心头:“我想,那一定是为了不让遗憾延续吧。” 在梦中见过无数光景,看透了那穿插在记忆与梦中交错的零碎片段。 比梦更清晰深刻,比记忆更加捉摸不透。 “不累吗?长年奔波下来。”摩罗不禁思考起来哈诺娃日日夜夜以来,到底承担了多少。 从平常的言语中,可以推测出细枝末节。 他推测哈诺娃不只要顾学校课业、替母亲教育妹妹、来他这里陪拉斐尔外,还要偶尔去一趟自己母亲的店帮忙、学校内的社团也要顾,同时还要计算家庭开销等等琐事,包办家务。 件件事项堆积下来积沙成塔,难道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压垮她吗? “累吗,也是会的。”究竟是沉淀太多情感,还是骤然觉得能够开口倾诉?哈诺娃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这般说着。 在摩罗的身旁时,她总会觉得莫名安心,有种可以卸下重担,以平常心去看待的自然。 她也是有觉得心力憔悴,身心俱疲的时刻,人非圣贤,她不是那种无私无求的高洁君子,她也有见不得人的私欲和负面感情。 但她没有理由去宣泄,没有管道,没有借口,在她把名为责任的枷锁架在身上之时。 “只是……不想让其他人担心罢了。 ”烦闷焦躁这类恼恼她都有,可归根究底,她不愿流露。 一但开口,就会暴露。 若是有松懈,心中所想的复杂就会泄露。 一个人懊恼就行了,她不想牵连其他人下来。 说到底她所寻求并探究的,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名为平行与时空轮回的理论。 “哈诺娃,难受的话就说出来。”隐约意识到哈诺娃不愿将过去坦然说出,摩罗便只好暂且放下,转移焦点,转向下一个重点。 他知道哈诺娃比谁都更加温柔细腻,这也令她更容易感伤。 充沛感情既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令她富有同理心的同时也饱受情感上的痛苦。 他看不惯哈诺娃自儿一人悲哀,即使,他不明白这份冲动来自何方,为何会如灼热,不像是短短几日能够积累的。 听闻此话,哈诺娃喜笑颜开:“嗯,我会试试看的。” “那……那我该向谁说才好?”“和我说吧,不介意的话。”共坐沙发,可摩罗却于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脑内浮现不存在于此的画面。 月夜之下,他与哈诺娃两人共坐庭院,欣赏高空之上星河满月。 岁月安详宁静,而他们依偎着彼此,谈笑风生。 为什么呢……摩罗不解,满腔心绪起伏,又在幻影黯然退场时降下。 为何,他看见了不属于此世,宛若另一个世界的他们? “那就拜托摩罗了。”得到答覆的哈诺娃霎时心头缭绕温暖之意,紧绷的身心都跟着放松。 心中的阴暗似乎被一扫而空了,这会是因为摩罗吗? 哈诺娃不太理解,但她却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错,想要温存下去。 不自觉地,哈诺娃靠在摩罗的身上。 摩罗没有反抗,他仅是默默陪伴着,与她倾听屋外满天飞舞的倾降雨点。 夜来风雨声,窗外风景摇曳在陨星似的水露中。 从脑海中浮现在眼前的是似真似假,虚实不分的美好景色。 与那幕夜色中的两人如出一彻。 依靠着彼此。 然后,感受心中的思绪翳入天听。 ?? ?? ?? 第13章 妳的身侧 那一日的夜里谈话后,一切恢复如初。 那天的连绵细雨、那日的夜深灯火,不复存在似云过风轻,一丝痕迹皆无。 可真的是这样吗?彼时真的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空花阳炎的无作为促膝长谈吗? “不知道啊。”心头横生万丈波澜,接连几日下来哈诺娃始终被那盘根错节的念想纠缠不清,千头万绪参差错落,起伏不定。 那近乎天花乱坠的麻乱将这颗心搅乱,天翻地覆。 不明其由,她很清楚那日夜深人静时的谈天说地只是稀松平常,见怪不怪的嘘寒问暖,她知道那是摩罗关心她的象征。 但就是莫名复杂,一言难尽。 谈话时所窥见的一瞬过眼云烟缭绕心扉,皎洁月色下依靠扶持的身影又是过目不忘的。 那是不知从何窜出的飘荡心情,不知来自何方的残留幻象,若有若无,似真似真,雌雄难辨。 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早已看透那变化无常飞刃般的画面,这次却各外引人注目,无法控制的对其胡思乱想,绞尽脑汁。 哈诺娃觉得自己迷糊了,深陷其中的她想要逃之夭夭,落荒而逃,却发现自己深陷水火中,钻研苦学的理论和今日仿徨交织成了捕获她的天罗地网。 若是我已经无法记清那究竟是第几次,多少轮的夜晚又该如何。 请来叫醒我吧,呼唤我的名字,将她彻底唤醒。 因为她的胸口好痛,苦不堪言,莫以言状,痛到快要裂开,四分五裂。 “哈诺娃?”一声呼唤传进那空荡荡的耳畔,但被直呼其名的少女依然浑然忘我,失神涣散,置身世外地自顾自地在走廊内行走,没有回应。 无论一旁的摩罗叫喊多少才的名字,哈诺娃迟迟没有答覆。 积劳成疾,本就每日行程被排的水泄不通的她,在身心俱疲下,满腔热情都因而被浇熄,只剩无物空壳的行尸走肉。 心力交瘁,积怨难平,最终摇摇欲坠的精神也彻底被压垮崩溃。 好累啊,一时间脑内一片昏沉酣醉,哈诺娃默默望着眼前五颜六色的风景被暗沉盖去,剩下空无一物的黑与她同在。 暂时休息吧。 心音消散,哈诺娃彻底阖上眼倒去。 “哈诺娃!?”摩罗惊声呼唤,望着步伐不稳的哈诺娃在摇摇晃晃后,向着地板倾斜倒去。 反应灵敏的摩罗大步上前,恰巧赶上并将骤然昏倒的哈诺娃拦入怀中。 温香软玉倒在怀中,沉鱼落雁的阖眼美人面色发红,体温发烫地发出急促呼吸声,心绪不整。 神采奕奕、活力四射已然被疲弱不振取代。 哈诺娃发烧了,摩罗将手覆上额头体测,落得一手掌的烫意。 意识到的当下摩罗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抱起柔软无力病恹恹的哈诺娃,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且快步奔向校内医护室。 头靠着摩罗的胸膛,浑浑噩噩,意识不清的哈诺娃就这么倒在摩罗怀中。 摇来晃去,目迷五色,心潮狂澜高高迭起。 连同思绪跟着仿徨无措,不知去向。 能感受到吗?那紧握手中的温度与宽阔。 能聆听到吗?形形色色交错复杂,比任何事物都耐人寻味想要一探究竟的心跳声。 薄暮时分将被冉冉上升的烈阳撕穿外层,贯穿那无边无际黑暗的是苏醒的破晓晨光。 “哈诺娃,妳还好吗?”“是……是摩罗吗……。”哈诺娃有气无力的开口,半梦半醒的她意识尚且混淆不明,仅能听从内心指挥而辨明周遭。 感官逐步恢复,妳隐约察觉到守在身侧的人是摩罗。 摩罗握紧了哈诺娃垂落身旁的手,十指紧扣:“是我,妳现在好点了吗?” “嗯……感觉好像好一些了,我现在在哪儿?”缓缓睁眼,但目眩神摇的感觉使她分不清状况,哈诺娃想要左顾右盼,无奈发现自己使不上力。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走路走到一半,骤然被强制登出,当场昏倒。 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妳在医护室内,妳之前昏倒了,我送妳来休息。驻校护理师說妳有发烧症状,并因血糖过低而晕眩昏倒。”摩罗将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听驻校护理师讲述,哈诺娃这是发烧兼血糖过低,可能是最近积劳过多体力透支,并且疑似早上忙到忘了吃早餐。 当初的摩罗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有种自己的猜测成真的无奈与不忍。 明明他之前都提醒过哈诺娃千万不可太过劳累,结果这次她不听劝一意孤行,他真是哭笑不得,又气又心疼。 哈诺娃闻言呆愣了一下,脑内短暂思考后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说到血糖低,我好像还真的忘了吃早餐了。”哈诺娃煞有其事的眨眨眼,倏忽发觉自己还真的忙到缺了一餐,以至于血糖低症状发作。 所以说我这算是忙到浑然忘我,还是纯粹是漫不经心? 眼看哈诺娃一副稀里糊涂,懵懵愣愣,摩罗又气又好笑,啼笑皆非。 “我說妳也太不关住自己的身体了吧,明明都发烧了还要硬撑。”摩罗再次伸手测额温,这回比之前降下了些,但还是比他自己高出一截。 说来甚是感慨,哈诺娃照顾他人都是无微不至,毫不保留的百般呵护,唯独对自己方面总是缺心眼,敷衍了事。 温柔体贴是美德,但他希望这是建立在自身游刃有余,并非自顾不暇的情况下。 疯狂的付出对自身伤害太深,他不愿见到那样的事情。 “哈哈,抱歉,我也没料到会生病嘛。”哈诺娃还打算嬉皮笑脸,马马虎虎随意打发,可在对上摩罗的严肃目光后,又缩进被子里。 无它,她被盯的心虚不老实,有种自己被戳穿谎言的东窗事发。 “确定是没料到吗,而不是又操劳过度吗,嗯?”哈诺娃被摩罗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的冷汗直流,眼神游离不定。 本以为能够马上潦草交代过去,置之不理,谁知道摩罗居然是来真的。 救命大爷,我真的错了,下次不敢再乱来了!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抱歉。”眼看再怎么瞎掰转移话题都毫无功效,哈诺娃果断举白旗认输,我投降我投降,别一直看啦! 该说摩罗不愧是大师兄吗,威严太高啦! “老实交代,最近又因为什么操劳了?”摩罗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不慌不乱说道,期间眼睛紧紧锁定哈诺娃,颇有不说出来便不罢休的意味。 有时候紧迫一点有助于改善现况,他不是挺想用强硬态度逼迫,奈何哈诺娃这刚烈顽固的性子,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招。 “呃……你真的要听?”哈诺娃坐直身子背靠床头,迟疑不定。 那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讲完的,甚至听上去十分扑朔迷离,像是天马行空的幻想。 摩罗扬眉斜睨:“要不然妳猜猜看我为何这样说?” “好吧,不过先说好这听起来有点弄鬼弄神……。”哈诺娃迁思回虑,调整相关措辞才沉吟着,“你相信平行世界吗,摩罗?” “半信半疑。”摩罗对没有科学根据,道听涂说的事情一律秉持同个态度。 这世上有太多无法以冰冷的数据去证明的事情,无论是超出目前人类能力所及,又或是纯粹只是建立在现有概念上的假设,他都抱持不知全貌,不予置评的态度。 人们所拥有的知识尚且寥寥可数,还不能傲慢的下定论。 但哈诺娃问这个做什么?摩罗蹙眉。 “是这样吗,也是呢,这东西说来玄幻,没有实质证据。”哈诺娃若有所思淡淡一笑,柔弱气息盖过往日大大咧咧豪迈之气,我见犹怜。 再怎么纠结探究,果然只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大费周章的寻觅不切实际的空谈吧。 废寝忘食,也找不到任何实质证据。 她不甘心啊,明明她的心情这般明确笃定,却徒劳无功。 “妳說这个是为了什么?”摩罗对这番言论满腹狐疑,这种深奥难懂的理论,可不像是哈诺娃这类人回去思考的。 毕竟他的印象中,哈诺娃算能不思考就不思考,随心所欲的人。 “只是觉得那些梦有点奇怪罢了……。”时至今日还要遮遮掩掩吗,哈诺娃对上摩罗的清澈的眼神,心中飘荡着万千思绪。 虽然有关摩罗的片段和其他相比显得模糊不清,但其烙印在心中的充沛冲击却无从质疑。 不知为何,待在摩罗身旁时胸口总会有种温暖的感觉,每次见到他时脑内总会浮现那不存在于任何一处,犹若另一个世界的画面? 她很确信自己在此之前与摩罗并不认识,没有阔别多时再次相逢。 是啊,她努力思索,想尽办法整理这混乱的感觉得出了另一个结论,而那个结论中,并没有她与摩罗久远之前相识的证据。 那份记忆不存在于此。 “妳的意思是指那些梦对吧,有我和你的梦。”摩罗闻之释然松眉,不再疑神疑鬼,他还以为哈诺娃遇上了什么难题。 不过这也不怪她处心积虑,费尽心力去思索,因为连他都一直在想这件事的关联与意义。 梦是千变万化不可控制的,而有哈诺娃的那些梦却是反覆上演,周而复始,一遍遍重演且细节都没有改变,仿若早就定下无从动摇。 昏昏沉沉中,她的身影充斥着梦境的每一处,无论是欢笑的、悲伤的、愤怒的。 “嗯,算是吧。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看见你时,总会忆起。”明明真要说起来,她应该不应该拥有这些零碎片段,哈诺娃如是想着。 千回百转稍纵即逝的梦中,他的身影半其左右。 只有望激见他时才能唤出存放记忆深处的碎片。 她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记忆,就像是被托付了什么,将遗憾转移给她。 “我也是,我也常常在梦中见到妳,有时候脑内冒出莫名的画面。”他何不也是深受其扰的人?摩罗感慨万千,他与哈诺娃在这方面莫名同步。 意识被封锁进强光中,而他只能任由宰割地看着自己在梦中的行动。 离别时的依依不舍、重修旧好的欢喜欣慰、诀别之际的深情一吻,倾诉心意,种种迹象揭示出梦中的他,对哈诺娃情深似海。 难道这会是平行世界的记忆吗?联想到哈诺娃所说言论的摩罗推测着,但不敢下结论。 “总之就是这样,我最近想这些想到有点忘记关注自己了。”哈诺娃连忙把话题转回来,以防摩罗也跟着和她苦思冥想,深受其害。 这种毫无根据和意义的问题,还是让她一个人烦恼就好了。 说到底,这个问题是她与父亲两人之间共有的课题,只有他们知晓的秘密,而继承了父亲遗物的她,仅是选择子承父业,继续潜心于此。 过去的离别是束缚她的咒语,父亲的谆谆教诲成了她钻研的动力。 在探明真相前,还不能止步。 “最好是这样,哈诺娃,我不希望妳之后又太疲惫。”摩罗揉揉哈诺娃的头,看着半坐在床上的人儿因被揉头,呆呆愣愣地眨眨眼。 哈诺娃什么都好,就是很容易践踏自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漠视不理。 既然如此,就让我留在妳的身边关照老是不注意自身的妳吧。 摩罗叹息,嘱咐起:“听好了,下次不准再乱来了,之后不舒服不准隐藏,明白了吗?” 继续放任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摩罗认为自己有必要纠正哈诺娃这个性子。 不仅仅是出于同伴的关心,亦是代表着他对哈诺娃的情感。 若要问为何变的想继续凝视着她的话,或许是因为她所带来的悸动与共鸣吧?没头没尾,来源不明也想要紧握住这独一无二的羁绊。 他不需要隐藏着伤痕的虚伪笑容,善意的谎言并非正确的选择,为此他会持续陪在哈诺娃身旁,直到将她导向正确的道路。 有种曾经失去,擦肩而过的感觉推着他的肩膀。 有种不想又一次撒手不管的冲动在心头燃烧。 “收到了。不过话说回来,摩罗你今天不用上课吗?我记得我们今天有课吧?”大概是谈到忘我,哈诺娃刹时想起今日有课要上。 那问题来了,已知她是因为昏倒而无法上课的,那摩罗又是怎么一回事? “妳說这个啊,我翘掉了。”摩罗置若罔闻随口一提,仿佛这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对他来说现在的课程都是他学过的,他早已背的滚瓜烂熟,耳熟能详,再继续上课也只是复习一次,而且还是成效不佳的复习,不如他自己读。 “这样不要紧吗?”“反正我都已经学过了,没差吧。”摩罗毫不在意,无论是课堂考试还是纸笔测验,他都能够拿满分,教师们也挑不出错误。 就算偶尔粗心大意漏掉一题,那些老师们也不会在意,毕竟他课堂上一心二用还不是一样榜上有名,成绩卓越。 以理性而言,他这样或许不尊师重道,但他不在意这种评价。 他人的评头论足往往带有主观意见,这类话语他不在乎。 “妳先休息吧,我替妳去买午餐过来。”摩罗替哈诺娃盖上杯子,着手要起身离开。 见状,哈诺娃伸手挽留:“那个,等下……。” 纤纤玉手勾起另一个宽阔的手掌。 摩罗扭头回顾,与哈诺娃四目相对。 幽绿与赤红互相交映于彼此的眼帘。 “谢谢你,摩罗。今天多谢你了,感觉如果摩罗在的话,很安心。”虽然仍旧柔弱无力,可哈诺娃还是勾起唇角,嫣然一笑。 真是不可思议,在摩罗的身旁令她感到一身的烦忧都烟消云散。 那颗动摇一切的难解之心,顺着堆积的不安与迷惘一同尽数溶解在油然而生的温暖。 感觉若是摩罗的话,能够放开心胸,坦然接受。 “不必那么拘谨,我们都是熟人了,互相帮助是正常的。”都是熟人,不需要计较了,何况我对妳的感情不只是朋友,摩罗眼神微微闪烁不易察觉的因心意。 从脑海浮现的种种藏匿着谁都不晓得过往,这份羁绊或许承自此方。 但就算并非如此,他还是想不断凝视着哈诺娃。 就让这份感情在此交织,延续新的篇章下去吧。 第14章 烈日如她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个不留神时间便自顾自地从指尖溜走,无声无息黯然离场。 从日复一日的日常中醒悟时,才猛然惊觉这个学期已然来到尾声,夏末时节的碧绿苍翠皆被万紫千红,琼林浸染的丰收之色取代。 秋高气爽,叶落知秋,象征着衰败与丰收的节气按时而来。 橙黄桔绿,草木黄落,透凉西风徐徐亲吻每个行人,烈日不再,当空暖阳晖映天地,偶尔能够闻到空中弥漫果实的清香甜味。 秋日来了,这个学期也要告一段落了。 “现在插播一则警报,黑暗之主又一次来袭,请各位居民们尽速遵照逃难路线躲起来,等待忍者战队出马。”只可惜敌人的匆匆来袭总是不讲理,不合时宜的。 黑暗之主又一次发动突袭,势如破竹,横扫街道。 阵阵浓烟熏天,烟花般爆不停的轰轰巨响连环爆。 杂乱无章的街道再次传出尖叫连连,兵荒马乱中,严阵以待全副武装的忍者们挺身而出。 “可恶的黑暗之主!你就不能挑时间吗,我们那一节课在考试啊!”炸成一片混乱中局势中,竖耳倾听或许能够听见凯的抱怨,窜天火炬便是其大发雷霆的最佳证明。 期末自然也有对应的考试作为句点,而不幸的是,黑暗之主的到来意味着考试中断,他们之后还要找时间补考,而且考卷也会更替成第二版本防止作弊。 忍者们对此哀声遍野,他们不想要抽空补考啊,一次考完才是解脱。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听听我的愤怒的乐章吧,不用钱的那种!”因此次突袭规模庞大,忍者们都开出自己的机甲,寇选择用他的机甲来教训一下杂兵们。 天摇地动,大气磅礴一拳痛击下去,敌君自顾不暇,自乱阵脚。 谁都不喜欢被中断的感觉,寇也是,他们考试明明就快要考完,结果敌人一来害得他们白费功夫,考题作废,择日再考。 你们这些家伙不要老是在重要的时候来攻击忍者城啊啊!寇对此事充满怨念。 所有人默契无间,分工明确各自清理负责的区块。 每个人都在此大展身手,一泄囤积于心的满腔怒火。 齐心协力,年少轻狂的一腔热血发挥淋漓尽致,那是少年们摩拳擦掌,一展风采的舞台。 天雷轰动,驾驶战机的杰从上空疾驰而过:“喔,为什么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喔天啊,为什么我电到自己的衣服,还烧焦了!”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春风得意就是了,也是有人打的正欢,结果反而弄到自己的例子。 被自己反将一军的杰坐立不安的乱窜着,忽视从两侧包夹的敌人。 “杰小心,不要在顾你的衣服了!”恰逢杰因衣服烧焦七手八脚,张皇失措无法顾及左右时,劳埃德匆匆支援,将敌人赶走。 上天入地,机械神龙空中飞越,穿梭城市中。 作为队长的劳埃德复杂在各个区域支援,防止有人火力不足,急需支援却落得孤立无援。 战场是瞬息万变、杂乱无章的,风起云涌深不可测,全凭自身本领方能在这纷纷扰扰的局势中,站稳脚步,争夺一线生机,拔得头筹。 少年少女英勇无畏,望风披靡。 无畏无惧的少年英雄们纵横驰骋,气骄志满,容光焕发。 要论谁是战场上最熠熠生辉,万众瞩目的那颗星的话,当属高高跃起,健步如飞,步伐轻如精灵灵敏却又俐落迅猛的身影……。 “轰隆。”巨响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劈哩啪啦的爆炸声连环炸开,火花四散。 妮雅在河道上清理多余杂兵之际,忍不住昂首仰望那堪比流星的疾驰身躯,那是无庸置疑的撼人心扉:“喔,真不愧是哈诺娃啊,一如既往地亮眼啊。” 纵使环顾四周被溅起水花糊了一脸,场面眼花撩乱,可她仍旧能在半空中瞧见那抹赤红。 作为他们之中的出类拔萃者,哈诺娃的表现一直是最为亮眼突出的,漫天飞舞的花火与片片火羽即为其武艺的体证,炉火纯青的技术让她近乎无人可挡。 “呼。”呼出一口白雾,肾上激素狂飙的滚烫热意如火如荼燃烧中,哈诺娃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格外冷静,乃至一花一木,寸草动静都洞察秋毫。 沸腾的战意激烈拍打心潮,明明连自身的栖息之地都暂时忘却心头,可紧握刀柄的手又是强而有力,紧握手中。 心跳鼓动着,此刻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唯有在此时,唯有在这争分夺秒,生死一搏的战斗中,才能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感觉。 飞檐走壁,大步流星自林立的高楼之上自在穿梭。 酷似一人潇洒,实则现场不分上下,棋逢对手,作为多次主谋的黑暗之主今日破天荒现身,亲自征战,与忍者们激烈交锋。 双方势力浩浩荡荡,狼烟四起,下方鱼龙混杂,上空亦天花乱坠一片狼藉。 “赞,小心,黑暗之主朝你去了!”一声呼唤贯穿耳畔,慌忙之中,赞见显示仪中一道杀气腾腾的黑雾来势汹汹,气势如虹奔来。 赞即时反应,将前方冻成一片冰天雪地,令黑暗之主直直撞上,并以拔地冰晶将其身送上半空。 层层冰霜构建出急冻冰牢,困于其中的黑影发出刺耳叫喊:“你们这些该死的忍者!!” “这家伙我来处理,你去其他地方。”“那就拜托你了,摩罗。”赞与摩罗交接任务,这次换成摩罗负责对上面目狰狞,呲牙咧嘴的不明黑影。 黑暗之主怒吼尖啸:“你们群该死的忍者,我好不容易把那家伙甩在后面!!快滚啊!” “这可由不得你,要不换我和你玩玩?”黑暗之主的尖声哀叫在摩罗如丧家之犬可笑,这是他第一次见黑暗之主现身。 而这家伙,还真的和其他人形容的那班,没有准确形态,如一团黑雾。 真是让人作恶的家伙,摩罗对黑暗之主嗤之以鼻。 既然它都来了,不试试就太可惜了,让我看看这位闻言中总是大搞破坏的幕后黑手吧。 冲破阻隔,扑面而来的黑暗之主呼啸,铺天盖地的汹汹杀来。 狂风大作,摩罗抬手便将随着黑暗之主冲破牢笼而四散开来的冰晶碎片一股脑儿砸去,如雨如刺,千针万根倾盆而降。 冰晶狠狠砸去,狂风怒号也急流涌动。 幽绿的身影和那怒气冲冲的鬼火幽魂在缭乱且满是喧哗噪音的街区大搞一场,场面极其复杂浩大,一度使人敌我不分。 “你们这些家伙,该死的,都怪你们!!”“发什么脾气啊?作为罪魁祸首的你有什么生气的理由?”摩罗怒目而视,对恼羞成怒的黑暗之主百般不解与不耐烦。 明明作为这座城市居民的他们才是那个应该火冒三丈,愤愤不平的,结果反倒是这位三番两次攻击忍者城的始作俑者在气急败坏,开什么玩笑啊? 疾风迅雷飕飕破空划过,风沙侵蚀一吹及开,连同那锋利的刀刃齐齐挥下。 刀光剑影的尽头是摩罗行云流水,挥发自在的矫健身手,风声鹤唳,摧枯拉朽的风暴持续扩大,黑暗之主的部下想要靠近却望尘莫及。 “我可不会让你嚣张下去。”局势错综复杂,鹿死谁手都尚未能下定论。 疾风劲流横扫而过,顺着涌动激流,摩罗踏不飞驰,腾云驾雾,一步两步跃至黑暗之主身前。 然后,一刀砍下。 漆黑之中,银白刀光与穿刺烈风贯穿黑影。 结束了吗?黑影幢幢飘移不定,与之前虚张声势相比削弱许多。 可以收手了吗?敌军已经被收拾了差多了,剩余的敌君都是孤军奋战,无力还击的杂兵。 “啊啊啊,你这家伙,果然必须干掉!不能留!”还没结束,一切都还没落下帷幕,黑暗之主骤然爆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漆黑似海,乌烟瘴气弥漫浓浓。 太过靠近的摩罗因不慎吸到那锥心刺骨的毒气而短暂身体麻木了一秒。 但战场上的一秒却是能够决定生死的。 “可恶。”咬牙切齿,等摩罗好不容易呼出那股瘴气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望着黑暗之主,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向着他伸出毒手。 本以为要替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可一道闪灼的赤红之神硬生生闯入视野。 “想攻击谁啊,你这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有种不要欺压老娘的伙伴,堂堂正正和我大战啊?”熟悉的声音居然如此犀利沙哑,凶悍肃杀之气锋芒毕露。 定睛一看,那抹不能再熟悉的火色绯红绚烂如天上烟花,飘飘棕发肆意飞扬。 “哈诺娃?”摩罗略为惊愕,挡在他面前一刀击退黑暗之主的人竟是令他心魂荡漾的心上人。 她是什么时候来了?又是为何要挡在前方? 欲语还休,摩罗只是默默望着哈诺娃回眸一笑。 “接下来交给我吧,摩罗,你和大家先去休息吧,接下来换我来收拾这家伙。”眼帘中的人毅然决然回头,一身铮铮铁骨气场望而生畏。 赤红的瞳仁仅是豪情壮志,浩然正气。 未能直呼其名,摩罗便见哈诺娃压低身体片刻,而后化作一道焰火轨迹直窜天际,与那形体不定,神出鬼没的黑暗之主厮杀一场。 “怎么又是妳啊啊啊!!”仿若大白天撞见鬼似,黑暗之主惊声尖叫。 “谁叫你老是来攻打这座城市,上一个被我打的还是改头换面的加满都,你应该感到荣幸。”面对黑暗之主毫无规律的攻击,哈诺娃只是昂起不屑的轻笑。 见招拆招,运用生来的天赋与日积月累的实力,将脑中画面的种种武技全数使出。 滔天烈焰冲天,地上的众人见一声声震天巨响,一道赤红轨迹散着一路的飞火焰花尽情绽放。 烈火不熄,祝融肆虐不堪污浊。 百步穿杨,即使敌人落荒而逃哈诺娃也能远处以火焰铸型成箭,一发爆击。 整个城市沐浴在那漫天的火光中。 摩罗静静地与其他人看着哈诺娃是怎么大展身手的,看着她以叹为观止,惊为天人的力量,杀个黑暗之主措手不及,只能被动抵挡。 那熠熠生辉的身影,让他一阵滂湃。 那是仅此一时,空前绝后的灼热闪光,谁都不可能复制的奇景。 “来啊,直视我啊!!”越战越勇,千锤百炼下哈诺娃战意依旧高昂猛烈,“让我看看你的全貌啊!不是很有种吗?!” 已然彻底落入这满身的怒火澎湃了。 “被火焰焚烧吧!你这个糟糕透顶宰种!”哈诺娃飒爽一笑,在冲天祝融衬托下更显其骁勇善战,狰狞中略含几分潇洒英姿。 最后的火焰直直向着天穹喷发,黑暗之主被逼得只能撤退。 落空的焰火以赤红凤凰之姿辉映天空,驱散所见的乌烟瘴气。 意识到已经不用战斗后,哈诺娃结束了作战型态。 告一段落,而哈诺娃却也因而瘫软在赶来的凯的身旁,被凯搀扶着。 “哈诺娃,妳又来了,又战斗到失去理智了吧?”“别这么说啊,凯,你明知道我对战斗是跃跃欲试的。”同为火系元素忍者的凯与哈诺娃一言一语回归队伍。 虽同是火系元素,但凯就没有哈诺娃这么麻烦,不至于每次作战完毕后身体都会陷入麻痹状态,生生不息的火与稍纵即逝的烟花或许正是形容分别他们的。 摩罗和其他人上前后查看后,忍俊不禁蹙眉瞪眼:“哈诺娃,妳怎么又不关注妳的身体?” “抱歉啊,有点太激动的不自觉用用上全力了。”哈诺娃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歉。 其他人啼笑皆非,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某方面他们都习惯要战后带着哈诺娃回去,替哈诺娃收拾残局了。 众人清点战场,和负责战后环境的忍者市市中心的人们知会一声后便撤离回基地休息。 哈诺娃被摩罗一手抱在怀中,两人共乘摩罗的风元素神龙回程。 徐徐凉风吹拂而来,哈诺娃一阵舒爽的同时,也按耐不住期待的心情开口:“嘿,摩罗,你觉得我今天表现如何?有没有吓一跳?” “算吧,不是今天我都不知道妳的破坏力这么强。”摩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在哈诺娃的爆炸中应声倒塌的敌方军舰。 和初见时弱水三千,弱柳扶风的娇弱美人印象相去甚远,哈诺娃今日表现可谓抢眼。 无论是即时救场,还是与黑暗之主战斗时展现出一骑绝尘的威慑力,都深深震撼了他的心。 果然和母亲是完全不同的人啊,和梦中的她一摸一样,实力强劲。 “那是当然了,我很强的……除了战斗后身体会虚脱。”说到缺陷不得不提哈诺娃的战后虚脱。 哈诺娃的强大实力是个双面刃,强大的力量是以身体为代价换来的,摩罗曾听闻吴大师说过,哈诺娃的力量属于太过猛烈,以至于身体会出现负荷不了的状态。 不过好在除了虚脱外,没有更多的危害。 “那妳就给我好好关心妳的身体,不准太过劳累。”摩罗一遍驾驶飞龙,一边伸手抓了一把哈诺娃的头发,“听到了吗,别老是让我担心啊。” “收到到啦!大师兄!”“为什么这么叫我啊?” 谈笑风生,诙谐自在。 不知不觉,两人都习惯了有了彼此的存在。 风在吹,哈诺娃依旧靠在摩罗怀中,任由他紧扶身躯。 “怎么了,哈诺娃,为什么一直看我?”“啊,只是觉得摩罗身上的味道有点特别的,一股清香的感觉……。”近距离接触令哈诺娃止不住突发趣味,嗅了嗅。 哈诺娃一脸兴致勃勃,仿若发现新大陆:“是很好闻的味道!很安心的感觉!” 摩罗闻言脸色微红。 “哈诺娃,不要随便闻别人。”啼笑皆非,最后摩罗只能无奈的弹了哈诺娃的额头。 至于其面色微红,或许是心情雀跃吧? 因怀中人儿无时无刻总能带给他惊喜与悸动。 如烈日光辉四溢。 第15章 圣诞晚会 秋风萧萧,落叶归根的时节也将与冷风飕飕的冬日交换更迭。 枫红渐消,凉风透出一股沁入心脾的冰冷。 寒冬初来乍到,履行承诺依约降临。 距离寒假只剩不到几天,忍者市高中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耶诞派对,作为整个学期的句点,总该有个正式的仪式来宣布告一段落,而圣诞派对无疑是最能庆祝的聚会。 耶诞派对一直都是忍者市高中每年的都会举办的传统,无论是交换礼物的又或是交际舞的环节都是学生们翘首以待的时刻。 谁不喜欢提心吊胆一学期后的放鬆时光?何况平时的学生们都处在战战兢兢,不知道何时敌人跑来攻打的惶惶不安中,再不给他们发洩心情的场合实在说不过去。 “话说耶诞派对要来了啊,没想到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忍者基地内,赞一遍熟门熟路的维修机甲,一边与他人谈天说地。 时间便是如此匆匆如也,毫不留下一丝痕迹。 每逢他们终于能够放缓脚步回顾过去时,才惊觉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时间飞速流转都感知不到,一无所知。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居然真的熬过去那枯燥无味的课程了。”寇也颇有同感,不过比起索然乏味的课程。他关心耶诞派对上的甜点:“不过我听说耶诞派对的年轮蛋糕可好吃了!” 作为一年的句点,耶诞派对必不可少数不胜数,琳琅满目的美食佳餚。 饮料、沙拉、烤鸡、甜点,派对上的山珍海味层出不穷,取之不尽。 “还有交换礼物,老实讲我不知道该不该参加,因为我以前有一次参加,结果交换到了一包粉笔和一个旧玩偶,那是我这辈子拿过最糟糕的礼物了。”妮雅想起了不是很好的经验。 都说交换礼物的环节是整个派对上最受瞩目的时刻了,谁都不知道自己回抽到哪一个,层层包装之下又是什麽惊喜或是惊吓。 而妮雅对交换礼物的印象无疑是可怕的,其他人拿到的礼物五花八门。就她抽中的礼物突出一个与众不同,独树一帜的奇葩。 谁平常回用到粉笔啊,除了老师根本没有人能用上吧! 杰对此也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跟著囉嗦:“我也是,之前参加抽奖,结果抽中了卫生纸。” 运气这种事极为複杂且无法预测,上一秒可能鸿运高照,下一秒可能霉运缠身。 杰对那一次的交换经验印象深刻,因为他抽中的卫生纸,居然是被精心包装过的,这种在不重要事上下极大功夫的事情,搞得他都不知该哭该笑。 交换礼物是刺激且永生难忘的,至少他俩可以肯定这会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记忆。 “而且我记得还有什麽跳舞环节来者,这根本就是公开处刑,看谁没有舞伴。”凯嬉皮笑脸,漫不经心:“不过我当然是不用担心,像我这麽帅的人,怎麽可能找不到舞伴。” 交际舞也是派对的一环,这种时候正是考验到人们的吸引力与人缘是否辽阔了。 而他当然是对自己的魅力很有把握。 “啊,我是觉得跳舞什麽的,和我不太相关……。”劳埃德闻言微露难色,他一直对公众场合感到不自在,罪人的孩子这一名讳一直让他颇为苦恼,嚐尽人世冷暖苦痛。 虽然现在他的父亲加满都已然改邪归正,而他们一行人也在不久前,在市长的公开演讲中揭示了他们真正的身分。 绿色忍者这一身分曝光后,校内不再有那种锋利的憎恶目光,他从被众人口诛笔伐,集体排斥的恶人后代,成了拯救忍者市多次的幕后英雄。 身分暴露后他确实没在被冷嘲热讽,恶言相向,相反地他获得了学生们的追捧,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一度感到不真实。 有种苦尽甘来,亦有一切都被摊开在大众眼前的众所瞩目,视线焦点的感觉。 “反正就是联谊派对罢了。”小辍茶水,摩罗淡然出声,宛若置身事外,事不关己。 圣诞派对他没有兴趣,他顶多是随波逐流,为了配合人群不被当成不合群之人才妥协的人,他不置可否。 他还是会参加圣诞派对,但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妹妹也要参加罢了,因为学校内的圣诞派对是能够带其他年龄段的家人参加的,所以拉斐尔到时候也会出现。 就是不知道哈诺娃那边是否也是这样,摩罗偷偷斜睨了哈诺娃,窥看一眼,想从哈诺娃的表情变化出读出讯息似。 深陷恋情沼泽的他,时不时思绪被哈诺娃牵著走。 现在也不例外。 “哈诺娃呢,妳也会参加吗?” “我吗?当然了,必要时刻就是需要必要的放鬆手段嘛~”哈诺娃笑意盈盈,派对怎麽可以少了她呢,再说这可是能带亲人参加的派对啊。 好不容易能有把妹妹们带出去溜,施放他们无穷无尽精力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想到这,哈诺娃心情越发愉悦欢快,露出飘忽忽地放鬆神情:“不过,到时候把我家两个妹妹带来后,要做什麽呢?跳舞人选我可还好决定好呢……。” 在把孩子们推付给孩童区的人后,她便彻底自由,而她开始思索恢复自由之身后,该做什麽。 交际舞方面,她因为近来忙于家务而劳神费力,以至于临近派对却还是决定不了舞伴。 一旁默默聆听的摩罗立马锁定关键词。 哈诺娃没有舞伴,这岂不是他的机会? 准备启齿,却被突如其来的插曲中断,来不及抢先一步。 “哈诺娃,如果不嫌弃的话,这次的派对上能和我共舞吗?”出乎意料是劳埃德破天荒的主动邀约,在摩罗惊愕目视下,金髮少年不好意思地笑著。 这小子什麽时候这麽主动了?? 意料之外的变化让摩罗哑口无言,顿时只能死死瞪著。 而让他彻底心裡一冷的是哈诺娃兴高采烈的一口答应:“好啊好啊,我正愁没有舞伴呢!” 想说的话堵在唇边,黯然凋零。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低落不知为何直直窜起,盘据心头。 五味杂陈扫荡心头,欲言又止后摩罗打住了邀请哈诺娃的念头。 人家都已经答应劳埃德的邀请了,他这时再递出邀约岂不是太难堪太尴尬?他好歹明白即时止损,懂得进退得宜的时机。 吞声饮杯中茶,理应是清淡的却品出一番酸甜苦辣。 “罢了。”摩罗尝试在心谷说服自己,这仅是一件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琐碎小事。 是的,这只能算是茶馀饭后的随口一提,任何意义都算不上。 然而他的心闷闷不乐啊,心中一片乾枯荒凉,寸草不生。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为何当下的感受竟是这般苦不堪言,心神不宁。 持续苦思冥想,千思万虑,可越发清晰明显的事实又让他死不承认。 心口不一,口是心非。嘴上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可他的内心却是心乱如麻,波动剧烈的,言行不一致,心绪摇摆不定。 千言万语,纷扰心意,落得一身空虚。 摩罗低头托腮,紧盯著茶杯中悬浮水面的茶梗,想将六神无主的念想恢复成风平浪静,水平如镜的冷静状态。 可再怎麽自欺欺人,都隐藏不了他对哈诺娃的朝思暮想。 已然彻头彻尾沉溺在她的魅力中,无法自拔的了吗?已经完全拜倒在她的四射光芒,心甘情愿被柔情蜜意**噬骨了吗? 茶淡情浓,就算格外冷静时也不由自主,心驰神往。 耶诞派对当日门庭若市,人流络绎不绝涌入校内的大厅共襄盛举。 人声鼎沸,全场尽是形形色色的人们,欢声笑语洋溢氛围,灯火璀璨下更显温馨欢快,万盏明灯闪烁似群星。 “你们看,是忍者们啊!”“他们也来参加派对了!!”作为维护秩序功臣的忍者们,也成了派对上众所瞩目的视线焦点。 从身分揭晓后,忍者们的校内风评360度大转弯,从劳缺德与怪人们变成风云人物,无人不知,赫赫有名。 大伙们毫无在意那些风评,都是那段时光的过来人了,他们早就不在乎名声了。 顶著万千目光,劳埃德深吸一口气,来到心心念念的佳人身旁。 心中惴惴不安,可灵魂却大声呼唤著一直以来的盼切。 说什麽也不想放开,这次想要放开一切的伸出手去紧握想要的。 递出手,劳埃德略为紧张咬唇,眼神却又深情款款:“哈诺娃,能和我共舞一曲吗?” 排演过数次,可真到了现场却有所胆怯,这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心情是如此澎湃吧。 “好啊,那就拜託你了喔。”笑靥如花,哈诺娃纤纤玉手搭上劳埃德的手。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手与手交叠,俊男美女翩翩起舞,灯光四射的舞池下舞姿优雅。 虽然劳埃德的舞步略显笨拙,但他还是在哈诺娃的引领下一步步循序渐进,不疾不徐顺著哈诺娃的提点,越发稳重。 “不错嘛,劳埃德,能跟上我的步伐!” “因为有哈诺娃妳的指点,所以我才能慢慢熟悉起来。” 两人的谈笑声飘来,靠在牆角的摩罗仅是默不出声,不发一语眺望舞池中央随音乐起舞,舞姿曼妙,合作无间的少年少女。 凝噎著,一阵骚动不安在胸口作乱,越是想要视而不见,越是被拖入这混乱的漩涡,被不和谐的心音喧杂掩盖。 “啧。”闷哼一声,摩罗仅能将满腹牢骚咽下肚。 羡慕嫉妒?心驰神往?如雨滴渐渐增强猛烈,倾盆而下滂沱不停的感情正泛起涟漪,急遽升高,将要滴水穿石浇透这起伏跌宕的念想。 心跳不由自主地跳动加快,瑟瑟发抖的心犹若唤醒了谁的记忆而动盪不安。 无论是意识,还是身在何处,都在猛然的一瞬雾裡朦胧,无从认清。 【摩罗,你会离开吗?】【摩罗,你要去哪儿?不要走,拜託了。】 交错交织,一闪而过,被朦胧光辉映照的面容沾满了哀伤神情。 【能够认识你真是太好了,摩罗。】【一起出去吧,一直闷在院子内可不好玩。】 任谁都不曾见晓的景色中,他的手就这般被拉起。 仿徨无措的感情盘根错节,以至于一度使他黑白不分,被幻象迷惑神智。 为什麽会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再次目睹梦中的画面? 为何会有种不想再错过,无论如何都想紧握这份绝无仅有的羁绊,永不放开的衝动? 发乱发闹的感情沸沸扬扬,不可开交。 直至一曲终了曲终人散,摩罗都未能领悟那零碎片段想要表达的含义,不知所云。 派对结束,散会的人们各回各家,而哈诺娃则带著她家玩累的夏绿蒂与约书亚,和一旁带著拉斐尔的摩罗回程。 “唉,真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明明我才这两个小傢伙的姐姐,却要劳烦你抱她们。”向著摩罗家的方向缓缓步行,哈诺娃备感愧疚。 天色已晚,如今暮色茫茫,摩罗因不放心哈诺娃孤身一人带著两个小孩回程,乾脆一直叫上哈诺娃回他家休憩,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家过夜了。 无法一次扛两个吃饱喝足,直接睡过去双胞胎的哈诺娃同意了,她是真的照顾不来,只能请摩罗一人抱一个,她自己背睡得昏昏沉沉的拉斐尔。 “无妨,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两小隻多次串门经验,使摩罗完全和哈诺娃的妹妹们混熟,以至于后来夏绿蒂与约书亚都乾脆偶尔在摩罗家过夜,不回去了。 摩罗并不介意双胞胎来住宿,毕竟他家拉斐尔对两小隻来家喜闻乐见,恨不得天天都能一起玩。 再来,双胞胎一来,哈诺娃自然也会跟著。 “但还是有点对不起啊,每次去你家借宿,都让你要去客厅睡一趟。”想来哈诺娃越发不好意思,哪有人作客,反而让主人睡客厅的客人。 摩罗家中卧室总共三间,一间是吴大师,一间是拉斐尔的,再来便是摩罗的。 而拉斐尔那边一次睡最多三个人,而他们也不能让三个小的一间,剩下的哥哥姐姐们一间,男授受不亲,哈诺娃还是有点常识的。 “我没差,客厅我也能睡……还是说,妳想和我睡?”摩罗以耐人寻味的口吻暧昧问道,咬字清晰,嗓音也略为沙哑磁性。 哈诺娃霎时面色微红,忍不住移开目光:“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绝对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和异性睡一间的女性,绝对不是! 哈诺娃越发心慌意乱,脸颊发烫,脑内莫名浮现她与摩罗同床共枕的画面,两人相拥入怀,依偎著彼此,柔情蜜意,悱恻缠绵。 救命,为什麽会骤然想像起那种场景啊啊!! “不闹妳了,反正我对睡客厅没什麽意见,我总不能让妳睡客厅吧,这成何体统?”收起霎时横生的戏弄念头,摩罗对哈诺娃害臊的样子意犹未尽。 虽然哈诺娃总是不拘小节,豪迈奔放,但在男女方面的相处却格外青涩单纯,简单嬉弄也能让她不知所措,面露娇羞。 他很喜欢哈诺娃这种反差,每次都觉得很可爱,惹人怜爱。 “好吧,有道理。”意识到自己根本说不过摩罗还有自己,哈诺娃只能宣布自己在这场论述中投降,于情于理都是摩罗占优势,她说不过。 两人成功到达目的地,将三个孩子抱进房间内,替三人盖上被子。 三个孩子抱在一团,睡得香香甜甜,浑然忘我,这让房间外的哈诺娃与摩罗都安心不少。 “好了,妳也去休息吧,一整天下来妳也累了吧?”“啊,是有点啦,不过在此之前,我有话想要和你说,摩罗。”哈诺娃组织起自己的话语,稍做思索。 迎上摩罗困惑的目光,哈诺娃将袋子内的盒子递向摩罗。 盒子一开,围巾整整齐齐躺在盒中。 “摩罗,圣诞快乐,一直以来都谢谢你的关照了。”谈及往日的点点滴滴,哈诺娃不由自主嘴角上扬,诚心诚意献上感谢:“这是我自己织的围巾,还请笑纳。” 这一个学期以来,他们一同经历了各式各样的事情,无论是战场上并肩作战,还是课后辅导,她都铭记在心。 在摩罗的身旁时,她总会觉得十分安心,有种任何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感觉,不必提心吊胆,也无需总是一个人苦苦支撑,因为她知道有摩罗可以依赖。 和摩罗相处时,会十分的放鬆自在。 “一直都承蒙你的关照了,能够与摩罗认识真的是太好了。”哈诺娃坦然一笑,那赤红的眸子微微闪烁不定的光。 纵然直到现在,她仍对为何会梦见摩罗感到困惑不解,可她现在并不在乎那种玄乎的事情。 现在的她,当下的她仅仅只是想将心中满蓄的心意倾诉出来,仅此而已。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认识摩罗这个朋友,重来一次也会义无反顾与他相识。 “啊,我也是。”接下礼物,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边,摩罗暂时将礼物搁置一旁。 他何尝不是感到庆幸自己能够结识哈诺娃呢,若不是那场树下奇缘,若不是他们之间似有似无的奇妙缘份,可能他们只是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能够认识哈诺娃是他的荣幸,自从与她熟识以来,日复一日的乏味日常都跟著起色,染上那抹炙热独一无二的赤红。 她的温柔、她的乐观、她的热情、她坚毅不拔的精神,关于她的一切都是深植人心的,回过头心中装满她的身影。 这颗心,不曾这般跳动著,他未曾感受到这怦然心动的感觉,是哈诺娃的存在令他如痴如醉,让他领悟到或许没有人能比她更加光彩夺目,令人痴迷。 梦中的她意味著什麽?纵使目前还不明不白,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能够解开谜团。 “哈诺娃,我能拜託妳一件事吗?”不想让其变成遗憾,摩罗听见内心呼唤著,催促自己敲开真实的心音,将其从桎梏中解放。 “请降讲,完全没问题喔。”哈诺娃依旧是笑脸迎人。 伸出手,摩罗深情凝视著:“能请妳和我共舞一曲吗,今天派对上没能邀请到。” 不想让未能实现的感情化为一生的遗憾。 不想要就这样结束。 “嗯,没问题的,拜託了。”哈诺娃木愣了一秒,而后灿笑著,回握住摩罗的手。 就算身处室内也无妨。 就算只有两人也没关係。 若能牢牢记住此刻的话,定然是完美无缺的。 第16章 温泉旅行 运气这档事说来深奥,谁都说不准,完全没有任何科学能够估算。 哈诺娃大概感同身受,颇有共识,至少她的运气可以用捉摸不透来形容,因为她的运气呈现一个极端,不是好运连连,鸿运当头,就是坏到祸不单行,黑到不行。 但这回哈诺娃的运气又一次发挥作用了,而且是好的:一次抽中十人份温泉旅卷。 那麽,抽中十人份温泉旅卷要怎麽使用呢? 哈诺娃沉思起来,虽然她挺想要带著忙于工作的妈妈一家子出游,可后来商谈时,她的母亲以赚钱为理由婉拒,而她又不可能没有其他人帮忙带著妹妹们出门,所以家庭旅游打入冷宫。 那麽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出发!温泉旅馆!”坐在后座的拉斐尔兴高采烈,对出外旅游兴致勃勃。 左思右想,哈诺娃最后做出了一次用完温泉旅卷的决定,他们8位忍者 吴大师父女刚好共十位,刚好可以一次用光。 而这便是为何一行人踏上旅途的原因。 人数众多,再三思索下,分别由吴大师与摩罗各开一台车,前往目的地。 路上众人自然相谈甚欢,至少哈诺娃所在的那台车内气氛和谐,欢快融洽,甚至其他人都调侃起哈诺娃这次抽中特大奖后,到底会倒霉多久。 “呜呜呜,能先别提吗,我不想面对我之后的灾难啊!”作为话题主角的哈诺娃一脸幽怨,本人当然最了解自己那神奇的运气。 她已经可以想像将来一个月内,多灾多难,每天都鸡飞狗跳的景象。 风尘僕僕,浩浩荡荡的一伙人抵达目的地温泉旅馆。 此地风景宜人,群山环抱满山枫红,万紫千红中涓涓水流穿梭山谷,空谷足音亦能迴盪徘徊,凉中透冷与一丝清香,田园山水赏心悦目。 落于这隐蔽山水的旅店简单淳朴,古色古香,与老旧风的商店街相衬下颇有置身昔日的怀旧感。 “这裡让我想起了老爸老妈的旧家啊。”凯有感而发,这种古老风格的景緻别有一番风味,和习以为常的高楼大厦相比,使人耳目一新。 妮雅倒是觉得这裡的路况空旷适合飙车:“这裡弯道不错啊,感觉很适合试车,可惜这次我没带上我那辆摩托车。” 地广人稀,除了游客外此地平时皆为静谧安详的,慢悠悠的步调让人不自觉沉入其中。 整齐划一的店铺一目瞭然,连路过的居民们见到访客都会笑脸迎人。 众人决定先回房间歇息,等吃完饭再出来走一趟,感受此地的风土民情,享受这与城市截然不同的氛围。 “你们说,这裡会不会有古早味蛋糕或是古老黑胶唱片之类的?”寇已经想好了去商店街时要买的伴手礼,现在他只担忧店铺没有他想要的物品。 “我觉得应该有,我来这裡时已经查过了相关资料,这裡都是偏老旧风的。”作为人型图书馆的赞对答如流,替寇解决了忧虑。 唯有杰觉得哪裡不对:“等等,我们都来到温泉旅馆了,你居然还想著蛋糕??” 房间总共四间,两间三人房,两间二人房。 不过对对忍者们来说可能没差,毕竟这裡的旅馆是老式榻榻米套房,基本上都是打地舖一起睡,只要空间够大,让他们全部挤在一间睡都没问题。 “那麽,我们就先散开,先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劳埃德宣布众人自由行动,休养生息,缓解一路以来的烦闷操劳。 众人各自会自己的房间,哈诺娃也一样,被分到与摩罗和拉斐尔一个房间的她,与摩罗牵著中间拉斐尔的小手,向著房间所处位置前行。 儘管最初对三人一间房感到诧异,可听闻这是拉斐尔希望后,困惑冰消瓦解。 谁会拒绝乖巧可爱的小朋友的请求呢?反正哈诺娃拒绝不了。 “斐尔,在做什麽呢?”“在看鱼,这裡的池中有小鱼!”柜檯附近的设有一座小鱼塘,小瀑布源源不绝自洞口涌出,下方鱼儿水中游。 拉斐尔心无旁骛地蹲在地上,凝视著水下嬉戏的小鱼儿,祖母绿的眼珠子闪闪发亮。 “在看鱼啊,不过我们现在要先回房间休息了,等等要看的话再出来好吗?”哈诺娃柔声细语,怜爱地揉揉拉斐尔的小脑袋。 拉斐尔也是听话。毫无怨言的点点头:“嗯,好的!” 若没有一旁提点,一眼望去像极了年轻的母亲与她可爱的孩子,母女和乐融融。 “我这裡已经办完手续了,能回房间了,哈诺娃。”“嗯,我这就来。来吧,拉斐尔。”牵起女孩小小的手,两人步向摩罗身侧。 拉斐尔满脸笑容的牵著摩罗与哈诺娃的手,高高兴兴地在中间。 一家三口,旁观的温泉旅店的众多员工们深信不疑,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家三口。 俊男美女,天作之合,小孩子也可可爱爱听话懂事,完全就是年轻夫妇带孩子出门。 “啊,那个夫人,请留步一下,您的手帕掉了……。”正逢三人相谈甚欢之际,后方旅馆人员的呼唤让哈诺娃原地石化。 等等,夫人??哈诺娃顿时左顾右盼起来,环视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 好巧不巧,此刻除了后方的拾起遗落物的员工,此地还真的只剩下他们三人,其他人都早已离场休息,唯有他们还留在走廊。 哈诺娃沉默了,拉斐尔太小,而摩罗又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那一声夫人绝对不可能是叫他们,因此排除法到最后,只剩下她这一个选项。 所以说我这是被当成了摩罗的妻子,拉斐尔的妈妈?? “谢谢提醒。”令哈诺娃震惊的还不止如此,在她脑袋转过来之前,摩罗便已经替她接过,而且还没有否定与解释真实情况。 摩罗,你为什麽没有解释啊啊!! 哈诺娃顿时内心惊声尖叫,她有种越描越黑,其他人要彻底被带歪的预兆!! 救命,我还没有结婚,甚至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啊! “摩罗,为什麽你没有解释一下我们不是夫妻啊……。”不好意思纠正旅馆员工发言的哈诺娃,只能目瞪口呆,呆若木鸡望著摩罗悠然自得返回身侧。 且先不论她是不是真的被认成拉斐尔的妈妈,光是她被误解成摩罗的妻子就槽点满满,要知道她还是学生,还是单身状态啊。 “这不是什麽需要解释的问题,没有那个必要纠正。”摩罗道貌岸然,不动声色的样子彷彿在说这真的只是一点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这样的话,摩罗会被其他人误会吧。”哈诺娃依旧是心事重重,踌躇不定的神情,总觉得这样会给他们两人带来不便。 如此一来,肯定会被误会,他们两人都会受到波及,风评被影响之类的。 她是不重要啦,但她不想连累摩罗的风评。 看出哈诺娃顾虑什麽的摩罗仅是淡淡一笑,颇有不以为然,习以为常:“想太多了哈诺娃,这对我而言可不会造成什麽。” “好吧,你不介意的话就好……。”见当事人都不在乎,哈诺娃也只能作罢,她继续鑽牛角尖也不是什麽办法。 三人继续回程,而哈诺娃没料到摩罗默默扬起的微笑。 他确实不在意,相反地他挺享受这个误会,挺愿意让这个美好的误解继续传播并延续。 摩罗暗自窃喜著,他对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 夜色渐昏,落日馀晖后即是繁星簇拥之夜。 霞光消退星月争辉,茫茫暮色风清月皎,白日繁华哪怕是到了满是括雅静谧的夜幕,仍留万家灯火点缀这丰饶偏僻的一方淨土。 徐徐晚风夹杂冷冽拂面而来,沙沙树声偶尔飘进耳畔,祥和而美好的山水田园,岁月静好。 “温泉好舒服啊,温温热热,一直冒蒸气!”刚与哈诺娃穿上浴衣,从女汤走出的拉斐尔满面春风,神采焕发的表达自己的喜悦。 值得一提的是,温泉旅馆贴心的准备了拉斐尔尺寸的浴衣,和大人们如出一彻的款式相比,拉斐尔的浴衣更加童真可爱,连束在后方的腰带都是五颜六色的缤纷款式。 “斐尔,哈诺娃呢?”同样从隔壁男汤走出的还有摩罗,一身宽鬆浴衣上身仍挡不住其结实身材,胸口微露的锁骨流有几滴露水,路过的年轻女性看得津津有味。 拉斐尔蹦蹦跳跳的指的后方:“哈诺娃姐姐在后面!” “啊,抱歉抱歉,花了一点时间调整鬆紧带。”说曹操曹操到,哈诺娃匆匆忙忙赶来,似乎因泡的太久脸色微红。 摩罗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了哈诺娃,该说不愧是发育超前,纵使一身宽鬆浴衣也能勾勒出那前凸后翘的紧緻曲线。 紧绷的胸口挤在一团,诱人弧度无声挑逗著摩罗的神智。 “无妨,哈诺娃,妳的胸口没有挡好。”虽然很诱人,但他可不想让其他男人看见这一幕,摩罗斜睨了一眼哈诺娃胸口微露的缝。 哈诺娃闻声手忙脚乱再次调整。 只能说身材太好也是一种麻烦。 傍晚会有烟火,而正巧的是温泉旅馆的房间内就能看见。 于是就有了哈诺娃摩罗拉斐尔三人带著饮料回到房间,挤在一团共赏窗外的满天飞火。 幽幽夜色中骤然闪过一丝光束,冉冉上升的火花直窜天际。 火树银花绽放夜空,粉碎的火花四溢,晕染著,尽情挥洒。 灿烂耀眼,七彩缤纷,飞舞浓厚暮色的多彩烟花毫无疑问成了今夜的唯一的主角。 “是烟花,好漂亮!!”拉斐尔欢欣鼓舞的欢腾迎接接连而来的高空烟火,小傢伙高高兴兴地被身后的哈诺娃举高,抱在怀中。 七彩绚烂,熠熠生辉,哪怕看尽无数风景也不由得放缓脚步全心全意观赏。 “嗯,是烟花喔,斐尔也要小心,不要因为太兴奋而爬出窗外喔。”双手环绕拉斐尔,防止小傢伙平衡不稳的哈诺娃以满是慈爱的语调叮嘱。 或许是早已习惯週而复始的快步调生活,哈诺娃霎时觉得乡野田园的慢步调体验甚是不错,平时紧绷的身心都舒缓不少。 无需顾虑,无需烦恼,如今的她仅仅只是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放鬆假期就行。 沉溺窗外漫天飞火时,哈诺娃忽地感受到摩罗靠在后方。 “会觉得重吗,我帮妳扶一下。”明明没有回头,那股湿热的吐息却又如此清晰,哈诺娃能感觉到摩罗贴在了后背,双手也伸向前方,替她稳住拉斐尔。 好近啊……哈诺娃默默想到,如此一来,她也算是被摩罗拦入怀中吗? 越想越乱,愈发意乱情迷。 怦然心跳著,哈诺娃忽地胸口一阵发热发慌,连带著脸颊都跟著发烫,这种心乱如麻却又小鹿乱撞的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哈诺娃,怎麽了?”已然分不清无意还是刻意,哈诺娃紧绷地感受耳边传来低沉嗓音与湿热的吐息,热呼呼的气息直拂耳畔,引人发慌。 心跳加速,心情仿徨无措却又各外著迷其中。 含羞带怯的哈诺娃弱弱出声:“没事的,摩罗。” 只是觉得好像有点太靠近了……哈诺娃欲说还休,无法启齿开口,连带著眼神跟著游离摇摆。 好乱好乱,太複杂了。 哈诺娃越想越一言难尽,明明她和摩罗是友人,也有数次亲密互动,可为何最近却觉得变味了? 有种完全克制不住内心悸动的感觉,心神荡漾。 这到底是……哈诺娃糊涂了。 她已经完全搞不明白自己与摩罗到底是怎样的关係了。 摩罗见状轻笑一声,确认哈诺娃没有反抗后又继续贴近哈诺娃,直至完全贴在哈诺娃的后背,将手环绕哈诺娃的腰际。 虽说他是明白男女之间的礼节,分寸拿捏,可他野心勃勃,不会浅尝辄止。 对哈诺娃的思慕之心总是跃动不止,望梅止渴已然无法满足他的慾望,还想要拉近距离的渴望仍在猛烈增长。 就让这份恋心一发不可收拾吧。 歌舞昇平,载歌载舞终有落幕。 夜中最后一颗烟花升天散开宣告著今夜的盛宴完毕,该是人们潜入梦乡,安然入眠的时刻。 拉斐尔睡在摩罗与哈诺娃中间,三人互诉晚安便于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月黑风高中,昏昏沉沉坠入梦乡游历其境。 众星指引,旅人们辗转多时一一入梦。 一切直至黎明时分的破晓曙光撕裂深夜,以淡薄晨曦唤醒沉眠的人们。 日复一日的朝日冉冉东昇,无孔不入的光辉映天地,穿梭间隙直透薄纱与玻璃。 床铺之上的旅人因光而醒。 摩罗是三人中最先醒来的,一阵揉揉惺忪后缓缓坐直身体,昏昏噩噩的意识睡意消退,朦胧散去还给视野一片清澈。 撇头一看,拉斐尔正紧紧扒著哈诺娃的身体呼呼大睡,四肢缠在哈诺娃身上。 “看来是把哈诺娃当抱枕了。”摩罗无奈地笑著,自己的妹妹习性他最清楚。 蹑手蹑脚起身喝水,回头一看两人还未有醒来的迹象。 摩罗打算先把哈诺娃摇醒,一夜过去哈诺娃的浴衣变得凌乱不堪,一双美腿顺著敞开的衣襬露出,胸前开口亦展露出其诱惑胸谷。 都说美色当前最怕忍不住,摩罗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决定出手亲自掐断。 “哈诺娃,早上了,该醒来了。”走到另一边防止吵到睡的香甜的拉斐尔,摩罗尽力压低声线,摇晃哈诺娃的身体。 摇摇晃晃,哈诺娃稍稍有些反应。 迷迷糊糊中,沉眠的美人微微睁眼,光芒照来,略显刺目。 “唔嗯……是摩罗吗?”尚且处于半梦半醒,哈诺娃睡意朦胧的凝望著唤醒她的摩罗。 摩罗没有反应,以为自己成功叫醒哈诺娃,却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倒入哈诺娃怀中。 “哈诺娃?”毫无防备的摩罗简简单单被哈诺娃拉入怀中,波涛汹涌的双峰挤在脸庞,惹得摩罗脸色一红,这是他第一次见哈诺娃如此主动。 哈诺娃依旧是意识朦胧,睡意浓厚的迷糊样子,她没有放开摩罗,而是抱紧他。 “摩罗……再让我睡一会儿吧,一起睡的话……或许更好。”哈诺娃的语调软绵绵的,完全让人无法拒绝诶,何况哈诺娃并非一点力气都没有。 摩罗想逃都难,继续使力肯定会打扰到熟睡的姐妹俩,但他一个男人又不能和女性如此接近。 摩罗内心挣扎,天人交战中。 摩罗最后选择投降,放任自己倾倒在哈诺娃的温柔乡。 这或许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能今后再也遇不到第二次了。 “罢了。”只唤一声低喃,放纵于无可取代的温暖。 双目紧阖,摩罗乾脆任由哈诺娃抱著,就当作只是一场意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女性的气味醉醺醺且迷人,摩罗一会儿又落入梦中。 三人继续沉眠。 一家三口似,沉入梦中。 温度与温度交错,身体交叠。 这是仅此一时的安详静谧。 第17章 樱下刹那 冷冽北风呼呼吹响,淡薄霜气刺骨冷入心脾,瑟瑟发抖的冬季如期而至。 并非白雪皑皑,风刀霜剑的酷寒严冬,今年的冬日没有漫天吹徐的鹅毛细雪,仅有一股冷若冰霜的透骨冬风笼罩天地,流出一口热意也能遇冷成白雾。 冬季繁樱肆意绽放,群林缭绕的公园内樱色缤纷,整片花团锦簇美不胜收,整座公园沉溺在这群花争豔的芬芳时刻。 落樱缤纷,樱吹雪一吹及落,片片樱色漫天飞舞恣意摇摆,满树烂漫仅有春色满园可以形容。 “今年的樱花真漂亮啊……。”诗情画意的烂漫芳华风景宜人,独自一人静赏满园樱色的哈诺娃伸手,接下那纷纷扬扬飘荡空中花瓣。 如云似霞,如若置身仙山琼阁,幽幽清香扑鼻目酣神醉,动人心弦。 这样的景色无疑是爽心悦目的,唯有每年冬季方能窥探其繁华盛开,花落似雨。 “这样的场景……以前也曾有过吧。”触景生情,寓情于景,曼妙绝美的风景令哈诺娃的心有所触动,情不自禁忆起当年。 回首前尘往事,少时纯真痛快短暂浮现脑海。 错综複杂的纷扰景象稍纵即逝,源源不绝涌入深处的记忆碎片敲开沉眠的灵魂,引出共鸣。 有太多话来不及说,有太多话还没能好好询问了。 樱色漫天的纷飞时刻,引出哈诺娃对逝去之人的追念。 旧时不堪回首,条条框框相连的无尽浮光掠影穿插其中,以至于想要看透变得不易。 幼时旧梦、已成定局的遗憾、近时萌生的异想幻象,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心怀满腔心绪,哈诺娃任由冷风飕飕吹来,默默注视著这片花海树林。 零碎花瓣亲吻脸庞一拂而过,穿梭指尖的冰冷也匆匆飞逝。 正逢思绪飘向远方,若有所思时,身后一声呼唤打破这片静谧的冷寂,引回神游的意识。 “哈诺娃,妳也在这裡啊。”手插口袋,摩罗踏著悠然自得的步伐走来,对于朝思暮想的那人也身处同一场所,他备感惊愕与喜出望外。 本来只是打算随便晃晃,打发无聊空档的他意外瞧见远处熟悉花开茶蘼之地,熟悉的人影驻足欣赏,飘飘棕髮因风摇曳,婀娜身影绰约多姿。 “啊,是摩罗啊,咱们真巧啊。你也是来赏樱的吗?”喜遇熟人哈诺娃喜上眉梢,谁能想到她临时起意的树下赏花,也能遇上老熟人啊。 不得不说,她和摩罗是真的有缘,总能在各式各样的场合碰上面。 他们还真不愧是好友啊,近乎心有灵犀,被命运牵引般。 “算路过,没想过会在这裡遇上妳。”摩罗慢条斯理回应,站在哈诺娃身旁,与她一同共赏这片繁花绽放,樱色烂漫的绚丽风景。 树下仅有他们两人,冷清的空中瀰漫著清淡花香与暧昧的气息。 刺骨冷风一扫而来吹落数不胜数的花瓣,刹那芳华美轮美奂,尽收眼裡。 良辰美景陪佳人,他找不到更妙的时候。 “樱花烂漫,真漂亮。”“是啊,不过妳的头上有花瓣,哈诺娃。”摩罗轻睨一眼,望见哈诺娃头顶被几片花瓣覆盖。 哈诺娃眨眨眼:“那就拜託了你帮忙了,摩罗。” 伸手轻抚而过,摘下那几片花瓣。 摩罗忽有兴致,将从哈诺娃头髮上拾起的几片落樱一口吹散,让其飘扬。 “花确实漂亮,和妳一样,哈诺娃。”摩罗别有趣味地咧嘴一笑,言语中穿插几丝挑逗意味,低沉嗓音更使此番言论暧昧不明。 闻言,哈诺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万万没想到摩罗会突然讚赏她。 “咿?那个……谢谢讚美啊,摩罗。”哈诺娃骤然觉得一阵心跳加快,悸动不已,尤其是对上摩罗那深邃眼神时,越发心慌意乱。 理应是堂堂正正,落落大方的接下这份讚赏,可这急促乱麻的心情让她无从应对。 被摩罗称讚的顷刻间,心花怒发,浑身都沉溺在这突如其来,妙不可言的喜悦中,有种无法自拔的怦然心跳,甜甜蜜蜜。 “怎麽了,哈诺娃?”摩罗见状明知故问,继续以意味深长的目光热切注视哈诺娃。 他很喜欢哈诺娃这种与平时奔放豪迈相反的羞涩模样,这样的反差实在是太惹人怜爱,忍不住想要靠近,并继续捉弄。 这样可爱的样子,谁不动容? “没事……真的没事。”哈诺娃略为害臊的捂嘴,她不太敢去说,自己因为摩罗的话语而心乱如麻,感到一阵骚动,明明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心中的深处满是无以言喻的纷扰感情,如花粉飞,如雪漫舞天际,梨花带雨落个不停。 加速的心音声音越来越快,扩大的悸动完全遏止不住,如火如荼热烈燃烧,这颗心一直在跳动著,向著心驰神往之地跃动迸发。 今日的不期而遇,会是她心跳加速的原因吗? 心之所向会是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愫吗? 为何,眼前浮现出梦中的景色……。 “哈诺娃,妳在想什麽?” “摩罗,你有想过平行世界,轮迴转世的可能吗?”花雨飘渺不定,摩罗侧头端详在片片花雪映衬下如诗如画的少女。 与平常不加思索呆萌呆愣,脑袋空空的爽直朴实相差甚远,现在的哈诺娃沉下心后,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沉著内敛、深思熟虑、寡淡感情捉摸不透,恍如梦中所见的她,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 “一直以来,我都被各式各样的梦困扰著,无论是幼时重複上演的恶梦,还是与你相逢后才唤醒的旧梦情怀。”哈诺娃凝望上头团团花云,展露出谁也猜不透的感觉。 本以为这种心绪会继续延烧,可她如今格外冷静,心中一片寂静,毫无风吹雨打。 多麽不可思议啊,仅有两人的和谐时刻竟是如此风平浪静。饶是脑内画面盘根错节一一浮现,捣乱心扉,也唯独视野是扭曲的。 恍如昨日,恍如大梦初醒,眼神都不自觉地通透瞭然。 “哈诺娃,妳这是怎麽了,又在一个人忍受吗?”突如其来的抒情让摩罗不由得眉头一皱,他的印象中哈诺娃一直不常讲惆怅流露表面。 她是既坚强且多愁善感的,虽然一直说著不重要的话一笔带过,却比谁都还要感情充沛。 往日的她,仅有少数时候会出现脆弱且黯然神伤的低落神态。 “不,只是骤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漫漫场梦醒来了。”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似,哈诺娃转眼间觉得内心不曾清晰明确,忘却了种种忧烦哀愁。 灵感与顿悟往往都是不经意间的一瞬,而她思索良久的疑惑也在与摩罗攀谈放空时闪过。 仅有一刻,一须臾,盘根错节的困惑不解都灰飞烟灭,连带著她的思绪跟著跳脱传统,不再拘泥于狭隘渺小的环境。 在伸出手,落樱缤纷的刹那,一切都想起来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方向。 被夺走的心跳声平息了,缠绕著心头的仿徨也化作灰烬。 “谢谢你,摩罗,是你让我终于明白了。”一直扎根在心中的问题终于揭开,哈诺娃一阵舒坦,眼神不再仿徨无措。 多麽不可思议,多麽明媚动人啊,那样的昔日与交错的记忆都成了灵魂深处的刻痕。 现在的她,终于理解了过去父亲的那一段话。 她彻底清醒了,从漫长的无知愚昧梦中惊醒。 这场梦多麽讽刺啊,啼笑皆非,满是泞泥与光斑,热情也渐渐浇熄冷却。 已然无法认清了,这到底是痛彻心扉的醒悟,还是冷嘲热讽自己多麽渺小,无力抵抗的真相。 没头没尾,完全无由来的话语让摩罗一头雾水,满腹狐疑。 哈诺娃向来说话都是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一直都是她的为人处事,可今天的她却意外反常,说著不著调,任谁都难以猜透的深奥话语。 “哈诺娃,妳这是什麽意思?”心烦意乱,按耐不住自身疑惑的摩罗霎时面色凝重。 这不可能只是触景生情这般简单,哈诺娃肯定另有心事,并一直压在心裡以至于今日失常。 一定是这样没错,摩罗十分笃定自己的猜想,他很熟悉哈诺娃的性格。 总是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的她,绝不会让谁看见她独自悲哀的样子。 虽然现在貌似在笑,但他能看穿那并非真正的灿笑。 现在的她,流露出如牺牲品似,装作若无其事的笑。 “没事,摩罗,当我有感而发吧。”哈诺娃迅速收起方才无意流透出的破碎表情,继续心平气和的观赏树上随风摇曳的花儿。 就让内心的暴风雨继续奔腾而下吧,就算形成狂风暴雨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带给她最为深切的刺痛和启发就行。 已经不想被蒙在鼓裡了,不愿继续被锁链束缚。 也许为时已晚,也无法反坑这注定的命运,可她仍想抓紧拥有的一切。 无论是杀戮、悲伤、无助、愤怒,都将深切的烙印在胸口。 如那一日赤红的惨烈面容一起,成为永不磨灭的印记。 “啊,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不留摩罗反应的时间,哈诺娃迅速抽身离开这樱花烂漫的树下,徒留一身孤独背影给尝试挽留,却戛然而止的前者。 曾想试著开口留下,可到唇边时的千言万语汇成满腔摇曳摆盪的飘渺感情。 最后只能楞楞地看著哈诺娃原先所站的地方,留下一本笔记本。 摩罗拾起笔记本,却又在翻开的刹那脑内一片错乱。 “这是……?”眼花撩乱,五里云雾,从灵魂深处唤醒的却是不属于任何一刻的重叠幻影。 无论是欢笑时,悲伤时,离别时,太多的画面交错,连思绪都跟著摇晃不定。 映照在眼前的事物是什麽,是随风飘扬的漫天花雨吗?否,是生命的遗失物,辗转多时被抛诸灵魂之后的记忆苏生,破土出芽,拨云见日。 摩罗找个椅子坐下,任由抽痛的感觉扩散全身,直至能够完全看清那模糊不清的画面。 【我从出世的地方开始随波逐流,本以为是平庸之人,却因为遇见了生命中的重要人们而意识到,自己并非庸庸碌碌,而是满身泥泞却依然散发光芒著】 【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某日,我遇见了他,影响一生的老师,吴大师】 未闻其人,连视角都是不清不楚,模稜两可,可摩罗却有个预感,这将是重要的讯息。 有什麽被唤醒,潜藏在深处的愿望与最初的遗憾。 如梦似影的第一人称的戏剧依旧上演著。 【被吴大师收为弟子后,我又遇见了她,那个同样拥有潜藏力量的她】 【我们同为吴大师的弟子,和她相处的日子十分美好,那或许是此生最和谐的时光,哪怕后续决裂时依旧念念不忘】 【我们,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了,绿色忍者的执念挥之不去】 【再次见面时,吴大师已是白髮苍苍的老者,而她已是亭亭玉立的美人,与印象中娇小的样子截然相反,她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 【千迴百转,我一直逃避著与她的再次会面】 【直至最后,都未能好好说出口】 【生死离别前,我终于晓得了我对她的感情,并非儿时友谊如此简单,那是在其中之上】 【喜欢她,深爱著她,因为曾有过美好的过去而不愿去伤害】 【再见了,哈诺娃,一吻过后,就此别过吧】 为什麽现在才听见这首充满爱意的旋律,为何此刻万般感情如泉涌出,将眼瞳撕裂? 陷入无尽思绪中的摩罗不发一语,静静地消化这一幕幕重演眼前,近乎感同身受的层层虚影。 想要理解,想要抽丝剥茧。 坠入迷茫与满腔哀愁中,发疼的脑门隐隐作痛,灵魂若有若无哀叹昔日的爱恨纠葛,乱成一塌糊涂的记忆此起彼落, 不切实际的幻象又或是梦中所见?日日似真似假,空前绝后的瞬息万变交错。 与她说不清的因缘构成了现在。 以指尖摩挲笔记本的的封面,怀中意义不明,叹不清的心情打开,搜索其中的隻字片语,细枝末节,直至完全将其牢牢捕获。 翻开第一页,斗大标题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平行世界】?”摩罗继续翻,打算先隐约看一下概要:“【灵魂转世的可能性】、【黑暗之主最后的进攻】。” 并非少女情怀的日记,摩罗所见的文字仅是那深奥难懂的词彙与讯息。 可最让他不解的是,这本笔记不像是近期的,无论是封面上的老旧痕迹,又或是泛黄的纸面上留有大段笔墨浅淡的字迹,种种迹象显示这个笔记本还有上一位主人。 定睛凝视,笔记本的前几页还有大段文字叙述,条条有理,图文并茂,虽然大部分读起来还云裡雾裡,可期统整的方式却是简洁有力的。 暂且阖上笔记本,摩罗觉得自己一时间承受了太多资讯,需要缓缓。 “简直就像是看见了什麽不可名状的东西。”百感交集的摩罗自我吐槽道,明明最初只是好奇为何会看见那一整段的画面,结果又踏入了别的深坑。 但,这或许是唯一能够明白哈诺娃所想的方法。 将笔记本收好,再度抬头仰望上方簇拥下樱雾。 眼下情况不明,他尚且不明不白,不晓得脑中那泛著光却又刻骨铭心的幻象来自何方。 但这股深入心的感觉绝不会有错,有种一切都将揭晓。 会再次染上色彩,重燃悔恨遗憾的灰烬,再续那未能实现的愿望与情意。 第18章 重燃 自那之后,摩罗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哈诺娃。 虽然明白此时为寒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行程安排,可联想到彼时哈诺娃所展露出的异样,实在让人难以不去细想这是否为逃避见面。 趁著打工返回居所,摩罗在哄睡完拉斐尔后,一个人关在房间捧著哈诺娃落下的笔记,一个人鑽研苦读,沉思冥想,循序渐进去理解问题所在。 当日落樱散华猛烈窜出的片段依旧过目不忘,挥之不去,若想彻底釐清真相,要做的便是阅览著略为老旧的笔记。 翻开第一页,宛如此为一切谜题的隐藏之地,不远后便是新事物的全盘托出。 “平行世界吗……。”回顾之前与哈诺娃的日常相处中,她偶尔从口中迸出的词彙,摩罗潜心深究,一目十行,心无杂念。 根据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所写,人们以为只是假想的平行世界,或许是货真价实存在的。 至少笔记本的前主人和现主人如此认为,前主人表示他们目前所在的世界是众多世界的其中之一,属于原世界的延伸物。 而若以图标来看,世界的构成更像是一块区域,而他们所处世界只是渺小的一个点,数不胜数的平行世界构成了这个区块。 “按其所说的话,我们身处的世界只是沧海一粟?”真是奇怪,首次探讨这种毫无证据理论的摩罗匪夷所思。 他实在很想说著听上去更像是胡说八道,毕竟那个人是怎麽知道平行世界的存在? 更重要是,要怎麽证明? 怀著纷扰的思绪,摩罗继续苦读下去。 这一次,他将目光转向下一部分:灵魂轮迴转世。 一样先从前主人的部分开始,这次的文字简洁明瞭许多,先是表达灵魂多少有转世并残留上一世记忆的可能。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轮轮迴转世的,前主人提及这个转世机制更像是随机抽取,将每个平行世界的异时空同位体的灵魂不规律投放到随机的世界。 而剩馀的空额则由世界本身产出全新的个体,这类新个体通常都是第一次诞生,没有所谓的前世,和轮迴转生的人并不相同,这类的人是彻彻底底的空白。 每一次轮迴转世都会洗涤残留的记忆与感情,直至刷洗到空白彻底重置才会投放。 但前主人表示,轮迴转世的人有机率甦醒前一个世界的记忆。 “而那个人就是轮迴转世的人……。”摩罗越往下研究,越是肯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无论是前主人的叙述,还是现主人的补充,都有这个迹象。 前主人大概是透过某种方法窥探到了隐藏的真相,因触发了前世记忆才警觉这些。 而最巧合的是,那个人与现主人所圈住的世界是同一个,他们两人刚好都是同一个世界转世过来到这个世界。 “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和上一世还是同个关係……。”摩罗在下方的补充,又了解到,通常轮迴转世后,有机率还是与上一世是同个关係。 因为按前面的平行世界的说法,他们所在的区域基本上可以视作同一个剧本。 剧本内的人物设定都是同一个,只是演出的故事各式各样罢了。 不断看下去,这次摩罗捕捉到了重点。 根据前主任所提,分辨何为前世记忆的重点为是否会重複梦见,总是在看见特定事物时,脑内回放不属于任何时刻的画面。 通常这些前世记忆儿时便能梦见,随后便是因特定契机才能再次被触发。 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觉得某些人明明素未谋面,但莫名有印象,梦中也时常出现其身影。 若是满足以上几点,便能确信自身是否为轮迴转世的人了。 “……而我刚好满足以上几点。”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注定?摩罗不过几刻便意识到,自己完全满足以上条件。 还想继续狡辩,摩罗忽地眼前天旋地转,森罗万象好似在此天翻地覆,颠倒错乱。 意识渐渐远去,零散的碎片齐聚一堂,破碎偏移的风景在此重合。 仅有一秒,便踏过了永恆。 只有一瞬,万般感情涌出。 “这、这到底是……。”溃堤而出的记忆贯穿视野与灵魂,身心俱醉的刹那,摩罗脑内的林林总总条条有序串连成正确的轨道。 名为前尘往事的记忆淹没了神智,千丝万缕闪烁在千变万化的风景中。 短暂的梦境交错横生,重叠的身影引发万丈心潮。 在体内声嘶力歇叫嚣的感情变成了滔滔不绝的鲜明光彩。 涣散呆滞,失神落魄。 而后在嚐尽酸甜苦辣,千姿百态的幻惑后,一切都浮出水面,茅塞顿开。 “我明白了……都明白了。”急剧的脑内震盪令摩罗只能瘫倒在床上,念想混乱但他未曾如此清晰明确,所有困惑迎刃而解,化作今日的明瞭确切。 曾是空谈的梦中事已然成了前世的记忆,当初置之不理,不予置评的事物成了真实。 而这也是为何他会觉得哈诺娃如此熟悉,当初仅是见过第一面却觉得与谁相像,到头来,一切都是前世他们已是熟人。 尚未相逢前,一直呼唤著未曾听闻的名字,思念著不曾谋面的身影。 那或许流转于两个时空,也不磨灭的思念,他们的因缘辗转留存至此,阴错阳差再次重逢。 “居然是这样吗……。”摩罗露出複杂的笑,无奈却释然。 纵使他不确定哈诺娃是否是他以前所处的那个时空的她,但这已然不重要了。 只要她仍是她,便足够了。 关键在于他对哈诺娃的感情有多深厚,归根结底,这份恋心或许是延自上一个世界的遗憾,前尘的爱恨纠葛与未尽的愿望。 流转于此,幼时的困惑终于解答。 今日,总算将不知潜藏在脑海何处的记忆全数唤醒,拾起另一个时空的遗憾和悲愿,将内心的空缺之处补上,替昨日迷惘点上句号,了结长年的疑惑。 昔日的她,昨日的他;今日的她,现在的他。 本以为再也触及不了的感情,无法延续的羁绊,不知不觉再次重启,迎来重逢的机会。 前尘记忆仍在灵魂深处徘徊,馀音嫋嫋,恍如隔世。 前一个时空的他曾怀抱著未能好好倾诉的感情,心中的感情凝结成遗愿,时至今日才被唤醒。 “没想到还能拥有第二次的机会……。”摩罗沉吟著,细想今昔一路走来与哈诺娃拥有的记忆,截然相反的背景,而他们两人的距离却是如此靠近。 从最初的树下奇遇,到萌生情愫,最后完全痴情于她,神魂颠倒。 无论是已然逝去的前世,还是岁月静好的今昔,她都不曾改变,她依然是那个热情的她,温柔细腻却也坚毅不屈,总是习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她。 上一个时空他一无所有,无论是绿色忍者的身分,与吴大师的师生情,与哈诺娃之间的缘分,一切皆空;这个时空的他拥有无数,虽然养母早逝,却远比昨日拥有的多。 甦醒的那一天已然到来,表明真相的他会是欢笑还是哭泣那一边? 沿著过往足迹的他,这次还能好好掌握这份羁绊,一同向前吗? “绝对不会再放开了。”认准的事物绝不轻易放手,摩罗向著半空伸手,自言自语。 正因为取回了上一世的记忆,更没有捨弃的道理。 已经失去过的,那便夺回来。 死灰复燃,这份恋心必然延续上一世的遗憾加速燃烧。 将曾想待在妳的身侧向念想付诸行动,重燃无疾而终黯然落幕的心意。 这次不会再放手了,留在我身边吧,哈诺娃。 “那麽,接下来的重点是黑暗之主最后的袭击……。”于此同时,异口同声的另一人远在云雾袅袅的隐隐青山中。 随意躺于床铺上,独自一人关在饭店房内歇息的哈诺娃只是闭目养神,等待自己的母亲溜完生龙活虎,精力旺盛的妹妹们。 今昔交错,物是人非,此地风景依旧秀丽宜人,唯有那人永远留在了往昔中,成了再也触及不了的身影。 那是一辈子都忘怀不了的记忆,痛彻心扉,哪怕岁月如梭稍纵即逝也无法抹去那惨烈的鲜红,以及锥心刺骨,肝肠寸断的伤痛。 到底要在脑海中重演多少次的惨剧,才能抚平这久久未能癒合的伤口,又要承受多少的惩罚与罪恶才会结束这永无止境的自我折磨? “呼……。”越演越烈的景象与悲鸣缭绕不绝,哈诺娃猛地睁眼喘口气,犹若劫后馀生惨然不乐,色若死灰一片灰暗惨淡。 恶梦日日夜夜纠缠不休,她始终活在自责与悔恨的囚牢,作著週而复始,生离死别的噩梦。 越是抵抗越是下沉,每逢回忆起当年往事就酸痛的说不出口,苦不堪言,只能以满是伤痕的忍声吞气,独自一人仿徨在多年的悲伤。 那日的鲜红,那日的惨绝人寰,视野的扭曲惨不忍睹,满目疮痍。 一切的根源都来自那场意外,无论是那些盘根错节的记忆,还是隐藏在水面下的真实。 “父亲,多年过去,一切都还是这般啊……。”感叹著,悲鸣著,哈诺娃黯然神伤喃喃自语:“无论看过多少平行记忆,我们仍旧没逃出命运啊……。” 仿若天注定,从头到尾只是一场既定的戏曲,他们父女的命运不曾改变,依旧是充斥著悲欢离合,二者择一的无奈。 是啊,自从那一天的意外,接触到父亲的笔记本的那一刹那,她便如此确信著。 轮迴转世、平行世界对常人看来太过遥远与扑朔迷离,不确切且毫无根据,哈诺娃原本也是不信邪的人,将宿命与怨恨寄託于虚幻的假想太过可笑。 直到那一天,那一日,彻底颠覆了所有。 无忧无虑的梦终将覆灭于甦醒之际,惊醒的代价太过昂贵,真相又如炎炎烈日刺眼灼烧。 过去的悲痛,告诉了她这场有多麽讽刺且可笑,她听见了命途之上的遥远存在,冷嘲热讽著自己的存在有多麽微不足道,螳螂挡车似不值一提。 “是啊,我们父女哪怕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依然还是照旧生离死别。”你死我活,被命途束缚的他们无从反抗!只能又一次迎来了离别。 透过梦的夹缝,她窥见了数个异时空的他们。 背景多多少少有点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两人必有一人会先逝去,两者只能存一个活于世。 就算他们都是轮迴转世,就算都来自同一个时空,也终将被拆散。 再度阖上眼,企图忘却那悲恸的过去,可千方百计下来却徒劳无功,只能继续被其折磨。 记忆伤的她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可再怎麽扼腕痛惜也依然挽回不了那逝去的人。 若要去直视,便会再次心如刀割。 “那一天之前,还是纯真痛快的……。”远在还没恢复记忆的幼时,她也曾什麽都不必烦恼,备受父母呵护。 彼时彼刻,仅是一个不能再普通的孩子。 没有所谓的前世记忆,也没有找到那本写满了重点资讯,父亲的笔记本。 户外踏青理应是平平淡淡,和乐融融的,但那从天而降的山崩地裂,崩俎毁坏的滚滚石流排山倒地,铺天盖地而来。 她与父亲一同在下午时段,被霎时崩毁的山崩掩盖在了层层堆叠,堆积如山的巨石塔下。 “爸爸……。”黑压压的视野模糊不清,哈诺娃依稀记得自己好不容易勉强撑开眼睛,却因被巨石砸中脑袋而头昏目眩,神智不清。 可即使如此,她却还是看见了父亲那倒在巨石下的身躯。 那是她原先所站的地方,只是现在被压在底下的人成了她的父亲,映入眼帘的惨烈不堪入目。 父亲的下半身被巨石砸碎了,血染一片,倒在血泊中的他,只是气若游丝地,向著她吐出断断续续,消散在颤音的话语。 “哈诺娃……我的孩子,这一次……这次我终于救下妳了。”头破血流,可她的父亲却强撑著苦笑,缓缓阖上眼睛。 她早已忘却那日撕心裂肺的哭嚎,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勉强爬到父亲身边时,疯狂地摇晃他,不停地以叫喊著,直至声嘶力歇,气力用尽。 搥胸顿足,涕泪交错的嘶声哀泣,痛不欲生的哭喊著。 哪怕最后心碎肠断,因嚎啕大哭而用尽力气双眼一阖昏过去,也未能再度看见父亲睁开眼。 他们天人永隔,而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死去,没能好好述说告别的话语,仅能心不甘情不愿被痛苦与昏眩带入无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医院。”因轻微脑震盪与些许皮肉伤的她躺在了床上,哈诺娃反覆追忆,略能想像起当时所嗅到的刺鼻。 她从週而复始的晨曦中醒来,医院的消毒水味格外浓厚,半昏半醒的她从母亲口中不幸得知,父亲已然回天乏术,宣告不治。 那一天的母亲哭的眼睛红肿,不明所以的妹妹也跟著稀裡糊涂落泪。 欲言又止,想哭却哭不出声,昏迷中被唤醒前尘往事的她以呆滞的目光凝望天花板。 一切恍如昨日清晰,那一天的血、他的声音、他的面容,都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临近不得不道别时刻的她,却只能怀抱著遗憾,就此从童年中甦醒蜕变。 至此之后,甦醒记忆的她参与了父亲的告别式。 “再见了,爸爸……结果我们还是分离了……。”上一世的她比父亲早逝,死于怪物爪下,而今次换成了父亲替她挡下致命一击,倒在山石与血泊。 回忆就此结束,在那之后便是从父亲的遗物中找到那本笔记本。 看似平平无奇的笔记本,裡面却写满了父亲的研究,无论是平行世界的论述还是轮迴转世,他的父亲皆写出一定结论。 而作为后继者的她,只是继续研究补充,替父亲整理那些未能总结的定论。 “此为命运的舞台,我们都是剧本中的傀儡。”认知到这一点她或许灰心丧志,却仍在苦苦追寻是否有其他可能,突破既定的命途。 虽然时至今日仍未晓得,父亲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知识,可既然连她都有记忆的话,或许并非只是胡言乱语。 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等待著发掘。 “未识之神、黑暗之主吗……。”真不可思议啊,哈诺娃呢喃著,纵使发觉自己丢失笔记本,可她还记得上面留下的文字。 虽然他们目前所处的世界,没有所谓的【深渊】,但未识之神依旧注视著他们,这位未知存在即为剧本的编撰者,箱庭的主人。 这个世界是座舞台,裡面的一切走向都是既定的,无论是羁绊、身世背景、人物关係、乃至日常的琐事,也许连之前反覆在摩罗面前出糗也是早已决定的。 上帝降下关卡考验众人,而黑暗之主便是他们要战胜的对象。 哈诺娃喃喃著:“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击倒黑暗之主吧。” 父亲当年的愿望便是击碎黑暗之主的野望,而父亲如此关注黑暗之主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想要搞懂这一切,必然付出什麽。 若去凝视深渊,深渊也会回以俯瞰的眼光。 异方神祇、未识之神、深渊、无貌者,有太多不明白的,但也只能让其停留在【未知】。 若明白了【未知】的意义,便是彻底的失败。 “父亲,这就是你费尽一生,重燃记忆想要告诉我的吗?”无人应答。 第19章 你的容颜 黄沙飞天瀰漫,狼烟四起,整座城市皆沉溺在如雷贯耳,喧嚣嘈杂的噪音中。 被染指的方向满目疮痍,所向披靡的敌人浩浩荡荡,势如破竹扫荡城市,将秩序搅成天翻地覆无人管辖的纷扰混沌,在鱼龙混杂的街市践踏众生万物。 “请各位赶快去避难!”今次黑暗之主的来袭谁都没有料到,众人都被杀个措手不及,连忍者们只能在一阵兵荒马乱中疏散民众。 千军万马气盖山河,雄兵百万军临忍者市,又是一场难分难捨,不分轩轾的战役。 烽火连天,枪林弹雨滂沱不停轰击大地,砲声隆隆大作,满是沙尘灰烟。 刀枪碰撞之际,忍者们亦不忘了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前往避难所,保护市民优先,再来才是向著敌人发起反攻的号角。 “哈诺娃呢,我怎麽没看见她?”“她人在和黑暗之主缠斗。”前仆后继的敌军固然可怕,但最具威胁的当属黑暗之主,何况这次这位混沌魔军并非有勇无谋。 狼烟风沙的长空之上,来往踪跃的身影与具象化的黑暗之主厮杀正酣,焰火与漆黑交锋,火光熊熊烧红云端,破空的污秽浸染视野。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环炸开,与其共舞的深邃至黑穿刺烈风。 两者脚下的城市在黑暗与烈火中乱舞。 忍者们胆战心惊,并非怀疑哈诺娃的实力,而是今回他们感受到黑暗之主那不容置疑的决心,掏心掏肺,不计代价亦要征服践踏的勃勃野心。 其目光之凶狠,闻风丧胆,望而生畏。 一如既往,哈诺娃毅然决然投身战场最前线与敌手首脑淋漓尽致大战一场,明知道此次黑暗之主有备而来,仍旧选择一马当先,当仁不让。 “她会不会早就知道黑暗之主今天会来……。”这是众人的困惑与疑点,在所有人猝不及防,手忙脚乱时唯有向来直衝猛撞的她,从容不迫应对。 从眼神乃至散发的威震气场,一切不言而喻,那闪烁热烈战意的双瞳昭示其心。 想要询问的话已然无从质问,那人已在谁都触及不了的高空大展拳脚。 “轰轰!”隆隆烈烈,吞牛之气震天动地,冲天祝融焚烧天际,从满天茫茫灰烟中破云腾出的绯红身形,再接再励又一次迎头痛击。 又是个响亮的炸裂火光,被予以强烈打击的黑暗之主仅是头盔微裂。 “妳这傢伙怎麽老是来妨碍我,是真的打算和我一决生死是吧!?”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正面交锋,黑暗之主呲牙瞪目,满嘴零碎的暗骂。 每一次的入侵,每一次的大战,两者总是不约而同战到一块儿。 哈诺娃没有回话,只是心无旁骛挥舞手中巨刃,一刀挥舞出去切开黑雾,将仿若将爆裂似的衝动一併倾泻,以烈炎回堵。 “说什麽话,老娘我当然是今天来彻底终结你,反正这是你最后的来袭对吧?”“妳果然也是转世的!要不然你怎麽知道!!”有时候缘分总是如此奇妙难懂。 任谁都想不到,黑暗之主的底子早就被史密斯父女一脉拔出。 轰轰烈烈,满天焰火黑烟,眼花撩乱看也看不清。 地上乱成一团,天上更是天花乱坠纠缠不休,腾云驾雾后又是见人乘风破浪,以穿云裂石的声响撼动天地,将战火蹂躏扩散。 整个忍者城夹杂在这场近乎没有尽头的混战中。 “去死,给我去死!”嘶声咆哮,手持刀刃浴血奋战,哈诺娃早就抛诸一切多馀感情,仅将驱使全身的战火转化成继续站立的动机。 夜中沉眠时,偶尔梦见仿若斥责自己无数次的梦。 那样的讽刺,那样的残忍,曾被胆怯退缩的自身排斥,直至完全觉醒全部的记忆。 两者取其一,这样的道理自从那场意外后被刻进灵魂深处。 “给我去死,你这个贪生怕死,苟延残喘的傢伙!!”战斗到浑然忘我了,满脸狰狞的她,只剩下一股盘据身心的满腔怒火无处喷发。 到底为什麽会如此愤愤不平,恼羞成怒? 支配全身的杀意又是为何可以这般清澈如冰? 啊,我一定是在无能狂怒吧,将往昔的悔恨和对不公命运的捉弄所萌生的愤慨全数建立于虚构的敌人,好让自己能够从无尽的悲哀无力中解脱吧? “被焰火焚尽吧!!”声嘶力竭,歇斯底里,长久以来的不满与悲愤都将将此时此刻点燃,直至身心俱焚,此身被焰火灼烧。 时间静止了,空间凝固了,森罗万象扭转颠倒。 顷刻间的天旋地转,日月反转令黑暗之主顿时意识到了什麽,那种彷若不计一切代价亦要赴汤蹈火,同归于尽的腾腾杀气。 视线聚焦之处熊熊烈火燃烧不止,万劫不复的幻惑火海中,它仅能听见那引它鸡皮疙瘩的嘶吼。 “给你时间说遗言,除此之外想都别想,你的人头我拿定了。”长剑指向敌人,茫茫业火构成的地狱之门内,被火光映出那耀眼光芒的哈诺娃冷言降下最后通牒。 没有半分犹豫与不确定,死亡宣告仅是以平铺直述的僵硬语气道出。 一切都只为了战斗而活,唯有在战斗时方才听会到活著的意义,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心中一直所愧疚的,向过去的事情赎罪。 她会将所有热情予以均衡,将这无穷无尽的业火带到地狱,燃尽地狱,引爆地狱。 “妳这傢伙到底在说什麽鬼话!!!”面对哈诺娃的宣告黑暗之主只是无意义的叫嚷著,将目光聚焦于冲天火光的顶端。 哈诺娃冷笑一声,肃杀之意如焰火四溢:“时间到,行刑时刻已至。” 高举锋芒毕露的刀刃,缠上火光,予以溶解的烈炎。 最终,一刀两断,震耳咆哮的爆炸声席捲整个城市。 滔天烈焰吞噬天穹,热浪火海中,黑暗之主溶解在无尽业火中。 火痕无影无踪随散落的点点火光渐渐消散,等其他人抬头一瞧,这才惊觉那个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战战兢兢对待的混沌魔王竟然了无踪迹。 哈诺娃单枪匹马一个人终结了黑暗之主。 “黑暗之主……没了?”大伙们面面相觑,那些肆意横行的敌军在注意到黑暗之主被消灭时,直接垂头丧气原地投降。 一切转变的太快,空中大火燃尽后,他们便察觉不到黑暗之主的存在。 结束了,他们与黑暗之主长达多时,损耗无数的纷争终于告一段落了。 “既然结束了,那哈诺娃呢?她在那裡?”好不容易结束这漫长的对抗,可众人迟迟未等来那位战胜魔王的勇者归来。 稍纵即逝的焰火现在已经完全消散,但哈诺娃却落得音讯全无。 下落不明,销声匿迹,一行人皆摸不著头绪。 唯有摩罗若有所思吞声不语。 甚至等其他人注意到时摩罗早就自顾自地踏出步伐,脱队离去。 “摩罗,你要去哪裡?!”“去哪里?当然是去找那傢伙……。”怎麽可能坐视不管,置之不理,于情于情,于公于私都不合常理。 身不由已,在思绪混乱却又咬定那唯一的念想时,他飞驰向前。 大口吸气,摩罗马不停蹄遵从自己灵魂的指引前往约定之地,纵然没头没尾,毫无头绪,可他就是无法忽视内心的衝动,与对哈诺娃的牵肠挂肚。 只有在快要失去前,才会明白自己所珍视的事物。 仅有在身心都扭曲的不堪入目,浑身发颤时才终会晓得这份跨越了时空与轮迴的感情,是如此不想放开。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哈诺娃对他而言是多麽重要。 或许他们正是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再次重複而相遇的。 唯独妳不愿再次放手。 加快节奏,疾驰狂奔。 未曾有过的忧心忡忡,心急如焚淹没了向来自认平衡的理智,全身心惶惶不安。 明明不晓得哈诺娃准确的位置,灵魂却一直呼唤著她的名字,驱使他向著半信半疑的地点走去。 自从觉醒前世记忆后,便一直如此。 前尘遗憾不胜唏嘘,所以才辗转成了今日的难抚之情。 回忆在梦中回甘,朝思暮想,挂念不放的她的身影总是引人怦然心跳且魂牵梦萦,或许第二次的开始便是能够再次与她相遇。 “或许,我自始至终一直都对她……。”无论是不堪回首已成昔日旧梦的前尘,还是现在式的今世,摩罗都清楚自己的心意。 或许曾因为焦躁不已而心烦意乱,也因为旧日对梦的误解迷惘著,对著已逝之人追忆却想到她而烦恼著,可如今如梦初醒,他的所有困惑都随风消逝了。 想要见她,现在就想来到她的身边,这样的想法一瞬绽放又如火焰消逝。 唯独妳不想又一次放开手,失去妳,这样的念想一刹浮现凋零,昙花一现。 究竟要在梦中见到多少次妳的离去,又要何时才能好好传达自己的真心? 仍在苦苦追寻,锲而不捨。 来到应许之地的摩罗只是埋头挖掘层层砂石下,用尽一切气力搬开碎石堆。 没有看见人,但他有个预感。 哈诺娃就在这砂石堆之下。 “哈诺娃!!”翻箱倒柜的地毯式搜索后,摩罗终于将被砂石压在下层的哈诺娃翻出来。 少女狼狈地倒在地上,一息尚存却满身灰尘与挫伤,就连头都被大楼轰然倒塌时落下的碎石砸出血,遍体鳞伤的样子引人发慌。 哈诺娃的视野是昏天暗地的,手指微微颤抖,气若游丝还在挣扎。 “摩、摩罗吗……。”头晕脑胀,撕心裂肺的痛令哈诺娃想要开口却又断断续续,上接不接下气,感官模糊不轻的现在,她仅能勉强猜测来人。 她已然忘记自己与黑暗之主大战一场后,自己究竟是为什麽沦落在这倒塌的废墟中,她仅记得自己从高空落下,不堪负荷倒地。 视野天崩地裂,头破血流的痛楚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又一次被掩盖在堆积如山的碎石下。 正如当年的意外那般,眼前被深邃的黑所吸引,摇摇欲坠的意识随时都会淡去。 所有感觉都随著泡沫从指尖溜走了,留她一人在这死寂的断垣残壁内自生自灭。 呼吸也成了困难,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痛苦苦不堪言。 “是我,哈诺娃坚持一下,我这就带妳回去……。”摩罗痛心疾首,不忍哈诺娃如此痛苦,他连忙抱起哈诺娃,加速回到队伍,送她去医院。 哈诺娃只是以微乎其微的细小声音喃喃著,眼神极其涣散无光:“回、回去吗……。” 过去的她也曾在深处等待著他人搭救,却只能眼睁睁看著救下自己的父亲在眼前被夺走。 漆黑的狭小角落中,只有自己无助的痛哭失声,嘶声哭嚎也没能判来奇蹟。 她没有在尚有一丝意识时看见救赎。 她被父亲留在那个黑暗角落。 眼前所见已然偏移,脑海涌出浮光乱影。 “拜託了,请带著我一起走吧……。”摇摆不定的意识浮出种种昔日幻影,柔弱无力的哈诺娃因忆起当年往事,哽咽凝噎著:“请不要……让我一个人。” 请不要在夺走任何事物了,她这般祈求著。 请带著她走吧,她再也不想被留在那充斥著绝望与悲恸的黑暗角落。 身体在嘎吱作响,这颗心依旧在淌血,隐隐作痛,昔日的伤口未能抚平,一直等待著释然。 拜託请将她的意识一起剥夺吧。 “我会带妳回去的,哈诺娃,不会让妳一个人。”话语引人悲伤,怀著不忍之心的摩罗低声许诺,柔声细语:“今后,再也不会放开妳。” 虽然不明所以,甚至连前尘往事都一一乍现,一闪而过,也想将心中透彻的感情亲口述说。 就算今后还有多少苦难等待著,他都不会再离开她的身侧。 上一世的遗憾就让其变成一生的教训吧,他不会再让那个可笑的错误重蹈覆彻。 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也好、前尘的悔恨和遗憾也罢,所有的感情都猛然袭来。 哈诺娃闻言只是缓缓阖上眼。 不知为何,此刻心情格外冷静。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心意相连,无须言语亦能明白对方。 “摩罗,倘若我说我不是记忆中的我呢?假若并非同一世界的转世。” “不是也罢,那种事情就让它变成过去式,重要的是现在,现在的我遇见了妳。” 彷若心有灵犀,互通心意。 哈诺娃笑了,释然入眠。 为何心中响起这首爱的旋律? 或许,自始至终她都不是一个人吧。 已经不必哭泣了。 第20章 未能脱口而出 风霜雪月的严峻寒冬邻近尾声,更迭的初春以等候已久,冷冽寒风与初升春意交融,出芽迫不及待破土而出即为大地苏生的象徵。 冬季的谢幕意味著春日序幕缓缓揭开,一曲终了的北风临走之际不忘带走那刺骨寒爽,还给春季一片崭新舞台,匆匆飞逝的凋零退场且不带走一片云彩。 腊尽春回,万象更新,温煦之风过境敲醒沉眠生灵。 绿芽崭露头角,而这也代表著学生们的寒假已然步入收束状态。 与大地渐渐恢复生机,一同染回蓬勃气息的还有先前大战时伤痕累累的哈诺娃,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她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已能正常行走。 所有人都对哈诺娃能够恢复过来发自内心感到喜悦,无论是朝夕相处的同伴、还是亲朋好友,无一例外献上衷心祝福与关切问候。 “哈诺娃姐姐,妳来了!身体有好一点了吗!?”一如既往,哈诺娃依旧带著她的妹妹们来摩罗家作客,毫不意外的被屋内迫不及待夺门而出的拉斐尔抱住。 小小的金髮女孩整个人埋在面前少女怀中,那双透彻的祖母绿眼瞳满是真诚的心意。 “嗯,我已经好了喔,谢谢斐尔关心,斐尔果然很体贴呢。”面对小傢伙的关心,哈诺娃满怀感情的以温柔的笑容回应。 此言不假,假以时日休养生息后,她的身体早已好了不少。 此次大战令她不得不闲静下来好好休整,她被众人照顾的服服帖帖,毫无后顾之忧。 “哈诺娃,妳来了啊,妳的妹妹们也是。”恭候已久的摩罗不疾不徐从屋内走出,亲自迎接心上人与她家两位活泼捣蛋的小傢伙。 没有什麽能够见到魂牵梦萦的她能够安然无恙,又一次现身眼前更加完美的事情了。 那一天所见的惨状实在不堪入目,若有可能,他真不想再度见到她遍体麟伤的样子。 哈诺娃扬起灿烂微笑,还未来得及轻啓朱唇就被自家妹妹们打断。 “嗨嗨,摩罗哥哥,拉斐尔,我们又来作客了!!”从后方探出头角约书亚笑盈盈,朝气蓬勃,十分热络地抬手招呼。 “有没有想我们啊,拉斐尔?我们可是再三拜託姐姐才能一起来的。”夏绿蒂同样是笑容满面,嬉皮笑脸,神采奕奕。 两个小傢伙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好动模样。 哈诺娃闻风色变,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欲言又止中夹带浓浓无奈:“妳们两个也不想想,我修养的时间又干了什麽,需要我提醒妳们之前在公园玩耍时,把人家的狗吓到差点撞车吗?” 提及禁止双胞胎出门的那一件事,她想来就一股气卡在胸中。 彼时彼刻可谓胆战心惊,他们差点把人家的宠物吓死。 “可是狗狗真的好可爱啊!”“而且我们可是得到人家同意的!”两个小傢伙理直气壮,好似毫无反省的样子让所有人啼笑皆非。 该说不愧是哈诺娃的妹妹们,还说一样照样做自己。 望著哈诺娃那又气又笑的样子,摩罗仅以心皮气和的语调领其他人入室。 一入室内,夏绿蒂、约书亚两小隻便蹦蹦跳跳,和拉斐尔玩起来。 室内充斥著孩童们纯真痛快的笑声,两小隻甚至现场演示一边当天他们是怎麽把别人的宠物,吓到差点去撞车。 “辛苦了妳了,妳家那两隻还是一样顽皮啊。”一旁哈诺娃家的双胞胎,兴致勃勃的分享亲身经验给拉斐尔听,另一边与哈诺娃谈话的摩罗感慨万千。 相识至今,他也见过无数次那两个小顽皮鬼了,但每一次见面都有有不同的惊喜,这对双胞胎总是带来千奇百怪的花招,奇思妙想层出不穷。 这让他感叹,真不愧是哈诺娃的妹妹,一脉相传的热情奔放。 “我已经尽力管教了,但这两个小傢伙还是让我头疼。”每次谈及妹妹们的教养问题,哈诺娃总是力不从心,这种辛酸无奈,让她心有馀而力不足。 作为家中长女,她算是尽忠职守的代替繁忙的母亲管教过于好动的妹妹们。 只可惜谆谆教诲她的妹妹们只吸收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可能成耳边风,直接抛诸脑后。 “我现在就怕约书亚、夏绿蒂她们带坏斐尔。”“如果是这个的话,妳倒是不必忧心。”摩罗对自己家妹妹还是有信心的。 拉斐尔纵然也是富有好奇心,但她乖巧可爱,小小年纪懂得看人脸色。 活泼,但不顽皮、纯真无邪,没有任何杂念、好奇,但会尽力尊重其他人的想法。 哈诺娃听见后更悲哀了,和拉斐尔对比下,她的双胞胎简直就是捣蛋之王,成天想著大闹一场,完全压制不了他们鬼灵精怪的一面。 为何只有她家妹妹这麽皮!她也想要一个像拉斐尔这样不用她操心的妹妹! “啊,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摩罗啊……有个像拉斐尔乖巧可爱的妹妹。”羡慕与辛酸无奈油然而生,哈诺娃一脸疲惫:“如果我有个像拉斐尔的妹妹就好了……。” 都说别人家的小孩最讨喜,她现在真的完全明白这句话,拉斐尔怎麽看怎麽可爱,完全就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妹妹。 听话懂事,小小一隻抱起来还软绵绵的,脸颊也是肉嘟嘟的。 越想越辛酸与羡慕啊。 “有这麽夸张吗,哈诺娃,妳真的很希望拉斐尔是妳妹妹吗?”见哈诺娃那彷若被折腾的半死不活,心力憔悴的神态,摩罗有些发笑。 哈诺娃的表情无论看几次,他都觉得活灵活现,充满戏剧性引人注目。 油腔滑调但不做作,他能够深切体会到这都是源自哈诺娃的真心,也正因如此,才觉得她是多麽惹人怜爱,不由自主对她产生满腔喜爱。 “当然啦,拉斐尔这麽可爱,我很希望她是我妹妹呢!”谁不喜欢听话懂事,天真无邪的可爱小朋友,至少哈诺娃完全拒绝不了。 虽然知道这是痴人说梦的妄想,可她是真的觉得有拉斐尔这样的可爱妹妹在,身心都会被疗癒的很彻底。 “是吗,那麽妳想要知道怎麽做才能让拉斐尔成为妳的妹妹吗……。”摩罗骤然倾身,将头凑在哈诺娃耳边以沙哑嗓音低语著。 缩减距离直至气息交融,温热吐息拂过耳畔引人发颤。 哈诺娃忽地觉得耳朵一热,连带著心绪都不自觉地狂跳起来,心乱如麻,撇言一瞧与摩罗对上视线的刹那,若迸出火花似热烈。 动摇的心灵,甜甜蜜蜜的化学变化引人意乱情迷。 “什麽怎麽做……。”节节攀升的心烦意乱五里云雾,哈诺娃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却触碰一旁摩罗撑在一边的手,短暂接触令哈诺娃猛地收手。 一触即发的热烈让人不知所措,明明只有一瞬,却刻骨铭心,渗入体内。 思绪万千,情难自禁,哈诺娃有种什麽要从胸口跳出来的悸动。 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太过朦胧且迷惑,有什麽要发生似。 摩罗仍在靠近,气息愈加狂热:“当然是……。” “结婚!结婚!!”突如其来的兴奋叫嚷声如雷灌耳,本来距离若即若离的两人刹那间被孩子们的叫声,吓得退开。 哈诺娃心有馀悸,因猝不及防的叫声而惊魂未定。 摩罗则是因计画突变而以僵硬的脸色回头瞥了一眼三个小朋友。 只瞧本来玩得不亦乐乎,浑然忘我的孩子们霎时以热烈的目光紧盯著两位哥哥姐姐,炯炯有神,兴致高昂,举手投足散发著狂热的兴奋。 “怎麽了,你们三个突然叫什麽?”计画被打乱的摩罗看似从容不迫的询问,以为这个小傢伙只是看见什麽而兴高采烈。 “哥哥你刚刚不说,要怎麽让哈诺娃姐姐变成我姐姐吗?结婚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只要哥哥和哈诺娃姐姐结婚的话,就是一家人了!”拉斐尔眨眨眼,满脸单纯。 在小孩子眼中,只要结婚的话就是一家人了,而她一直都很喜欢哈诺娃姐姐,两人结婚的话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夏绿蒂与约书亚也跟著附和:“对啊对啊,只要姐姐嫁给摩罗哥哥的话,我们就是亲家了!” “结婚!结婚!结婚!”三个人孩子战线一至,同一阵营,三人异口同声起哄著,将本就暧昧不明气氛变得越发浓烈刺激。 三人成虎,此刻想说也说不清楚了。 孩子们那热烈的目光下,哈诺娃与摩罗都略为尴尬,被三个小朋友这麽一搞,一切都乱套了。 “咳咳,你们三个说什麽啊……。”摩罗乾咳几声,这意料之外的骤变实在是完全招架不住,哪怕连他都没办法稳固浮动的心绪。 不期而至,出其不意,这种孩童们引发的失措感让他不是很自在。 “哥哥和哈诺娃结婚的话,哈诺娃姐姐不就会变成我的嫂子了吗?这麽一来,也就是我姐姐了!”拉斐尔以单纯的眼神回应摩罗的一脸窘迫。 孩子们直来直往,想到什麽说什麽,每次脱口而出都是一场惊喜。 “那个斐尔,我没有要和摩罗结婚喔……结婚什麽的,对我有点太早了啊。”哈诺娃的眼神闪闪躲躲,游离不定,但就是不敢与摩罗四目相对。 无论是耳边还是脸庞都宛如被火烧起来般火辣,不受控制的心绪波动剧烈,急速狂暴,胸口堆积的杂念让她百感交集,如坠陷井,无法抽身动弹不得。 滚烫的心情无以言表,三言两语不足形容她心扉深处仿徨交织的细密情丝。 小鹿乱撞,内心充斥著焦躁与混乱的旋律。 到底是怎麽了,这种高涨的紧张和迷乱,摇摆不定,飘渺无形又是为何这麽难耐? 拉斐尔顿时露出无辜委屈的神情,水汪汪的目光尤为楚楚可怜:“哈诺娃姐姐不喜欢我吗?哈诺娃姐姐不想当我姐姐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很喜欢斐尔,非常喜欢,都想让妳当我妹妹了!”哈诺娃见状手忙脚乱的开口解释,她绝对没有讨厌的意思。 拉斐尔真的是很乖巧懂事,小巧玲珑且活泼单纯,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 只是……结婚什麽的,实在太是太快了。 哈诺娃忍不住微微红了脸,要她去想自己与摩罗结婚这种事太过强人所难,这种超乎想像的情况将她的内心搅的翻天覆地。 “既然如此,那为什麽不和哥哥结婚?和哥哥结婚的话,就能天天见了!”拉斐尔举高双手,手舞足蹈,比手画脚,以笨拙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期待。 “我说,我都还没说同意呢……。”一旁看著自己妹妹忘乎其形,眉飞色舞的摩罗少时五味杂陈,面色複杂,连语气都跟著飘忽著,失去昔日沉稳内敛的老练气息。 看似稳如磐石,不动如山,可摩罗心知肚明自己不过是嘴上说说,心口不一。 孩子们的童言童语,明知无意却格外引人胡思乱想,对上哈诺娃那面颊娇羞时的可爱模样时内心又悸动不已,心痒难耐。 时而刺激,时而百般缭绕,在目光聚焦于她的身上时的爱慕之心是如此狂热。 “哥哥,不喜欢哈诺娃姐姐吗?”“没有讨厌的意思,而是说我们还只是朋友,谈婚论嫁这种事尚早,我还没考虑到。”调整呼吸,再度恢复神智,摩罗尽力维持心平气和。 他喜欢哈诺娃,对她朝思暮想,满怀爱意,但婚姻一事尚且遥遥无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虽然他是很想把哈诺娃立刻绑在身边,与她缔结连理,但一步登天的速度恐怕会吓到哈诺娃,他知道绝对不能心浮气躁,必须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喔,所以说摩罗哥哥也不讨厌姐姐,那为什麽不结婚呢?”“对啊,对啊,摩罗哥哥和姐姐结婚的话,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夏绿蒂与约书亚也跟著你一句我一句,炒高气氛。 两个小傢伙火眼金睛,目光如炬直视著摩罗,彷若要看穿其心思不罢休般。 “咳咳,你们两个,你们的姐姐她可是还没同意,你们没有询问她的意见。”摩罗尝试转移焦点到哈诺娃身上,一方面缓解自己的满腔浮躁,一方面又暗自期待哈诺娃的反应。 一石二鸟,绝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回三个孩子的目光又一次回到了哈诺娃身上。 “姐姐,你觉得如何呢,和摩罗哥哥结婚!”“姐姐和哥哥都很熟悉对方,都不讨厌,两人在一起的话也是没关係的吧。”夏绿蒂与约书亚继续穷追猛打,锲而不捨追问到底。 步步逼近,闪闪发亮的纯真目光既火热且刺目。 哈诺娃七手八脚,毫无对策。 “等等,你们两个不要这样啊。”哈诺娃忍俊不禁撇过头,努力寻找该怎麽规避视线:“你们不要去给摩罗添麻烦啊,结婚这种事除了门当户对,还有两情相悦。” 结婚可不是什麽随便应付的事情,这绝对不能以轻浮的态度去处理。 可是,为什麽内心会这麽凌乱? “那姐姐喜欢摩罗哥哥吗?”“摩罗是我的挚友,当然是喜欢。”真的只是普通的友谊而已吗?哈诺娃一时混淆不清感情的界线。 毫无疑问,自己与摩罗是知根知底的交心好友,相识许久,早已熟络彼此的家庭。 但真的仅是朋友吗?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她的心思繁杂,连带著看向摩罗的目光都变味。 身不由已的怦然心跳,这是仅对摩罗一人萌生的感情。 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啊。 哈诺娃悄悄地尝试移动眼神,却不经意与摩罗刚好对上视线。 短短的一须臾,心如鹿撞;倏忽的一刹那,心神荡漾,轻巧微妙地将两人的思绪引出。 如果入迷的话,便无法挣脱了。 倘若随心所欲地放纵感情便会如花火肆意飞舞,狂热绽放。 暧昧不明,朦胧不清,似有似无的情愫隐藏在近乎微乎其微的细节变化中。 “哈诺娃。”“怎麽了吗?”刹时的出声,所有杂乱纷扰的困扰烦躁都烟消云散,哈诺娃回神迎面对上摩罗那深邃的幽绿眼眸。 在此等诡异胶著的氛围中,又该如何是好,毛毛躁躁是能被容许的吗? 怀中忐忑不安,摇摆不宁的心情,哈诺娃屏息凝神等待摩罗讲完他想要陈述的话语。 “哈诺娃,我……。”纵使至深之处的感情早就乱的不可开交,胸口也被快要溢出的浓烈心意淹没,摩罗还是选择压抑这心醉神迷的感情。 无庸置疑,他早已无可救药的深深爱上哈诺娃,对她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为她寝食难安,为她勾魂慑魄,彻头彻尾沉溺在这份狂热的爱意中,流连忘返。 无数个日日夜夜中,他也曾数次浮想联翩,想入非非,在镜花水月的幻梦中想像著自己投身于哈诺娃怀中,悱恻缠绵。 想要亲自述说一直以来对她的感情。 渴望著能够一亲芳泽,将哈诺娃染上自己的气息,用这口唇堵上她的双唇。 越发热烈,越发暧昧浓厚,混杂著彼此情愫的气氛渐渐流露出目酣神醉的甜美气息。 柔情蜜意,心驰神往,凝固的感觉也无法浇熄这如火如荼燃烧的念想。 哈诺娃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在她与摩罗的指尖想蹭之际,有什麽就要击穿最后的防线,一口气喷发,夺门而出。 “哈诺娃,我喜……。”喜欢妳,这是摩罗尚未来得及说完的话,因为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只见劳埃德带著其他人浩浩荡荡的登门拜访:“摩罗,我们来了!” 摩罗当场一愣,很不是滋味。 难得氛围水到渠成,情到深处适合开口告白,结果劳埃德他们竟在这种时刻到来。 我都忘了今天是聚餐的日子了,摩罗霎时面若死灰,心灰意冷,这一中断施法加外人入场,他根本无心告白了。 “怎麽了,摩罗?”劳埃德一头雾水的询问,恐怕他并不知道自己不合时宜的打扰了摩罗。 “没事。”摩罗以平淡的语调悠悠回应,即使掩藏很好,但语气流露出的怨念却是货真价实。 他这样算是被无聊的琐事打扰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直视内心,却因他人造访而迟疑不决。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事后哈诺娃也忘记了摩罗当时想要说的是什麽。 第21章 怦然心跳 初春带走最后一丝凛冽冬风,霜雪尽数溶解,呼风唤雨降下首次的春雨滋润大地。 绿芽萌发,含苞待放的花蕾垂枝待甘露润泽,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季节又一次到来,无人不欢迎生生不息的春季来访。 而这意味著什麽?这代表寒假结束,学生们又必须乖乖回到学校。 学业固然枯燥乏味,但为了心心念念的毕业证书,学生们也只能硬著头皮回归校园,享受学生们独有的度日如年的上课时间。 唯一能够补偿学生们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情的,或许只有开学一个月内会有万众瞩目,翘首以待的学园祭吧,这一个月他们可以在学校好好准备相关事项。 “没想到一学期过去,来到下学期了。”春风拂面满脸神清气爽,与摩罗重回学校的哈诺娃一同沿著曲折蜿蜒的走廊,前往他们的教室。 时间不知不觉从指尖流逝,时光荏苒,他们结识半年。 她还清晰记得自己正是在二年级区域的那块室外花园的大树下,与摩罗不期而遇。 “确实,上学期开学时妳还从那棵树下掉下来。”摩罗别有趣味的斜睨一眼不远处的参天绿荫,那是他与哈诺娃相遇的地方。 半年前的相逢依旧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温香软玉入怀,意料之外的萍水相逢造就了现在。 “哈哈,那时候不小心跌下来了。”提及自己与摩罗的初遇,哈诺娃略为窘迫的笑著。 现在想来还是很不可思议,他们两人的初次会面竟是这种存在于小说中的从天而降。 两人不约而同向著彼时初次见面的那棵树。 今昔对照,今时的蓬勃绿树树上微微点缀著不易察觉的小小花蕾,绿芽与花苞相伴,朝夕期待花开绽放的那一日。 风和日丽的天候宜人,一眼望去无需顾虑被烈阳灼烧视野。 “话说回来,哈诺娃妳今天还会到我家吗?”微风徐徐拂面,摩罗巧若不经意的随口一提,暗藏绵绵情意的幽绿双瞳目光深邃。 哈诺娃爽快点头,但不明所以:“会啊,今天一样会去照顾拉斐尔。” 在她看来,每隔几天去一趟吴大师家已成了她习以为常的惯例,她早就对吴大师家那边的区域掌握的瞭若指掌,熟门熟路,倒背如流。 她的日常基本上已经成定局:上学、帮忙母亲的生意、管教妹妹、去吴大师家当保姆、忍者基地日常训练、参与音乐社团。 喔,还有之前偶然认识的音乐老师那裡当实习生,增长见闻顺便赚外快。 “那这个妳收好。”摩罗从口袋内的东西掏出一把递给哈诺娃,定睛一瞧是钥匙:“这是我家的钥匙,想说妳既然如此常来,那就自己开门,不用在外面等了。” 他迁思迴虑多时,在一阵纠结后还是想将钥匙直接给哈诺娃,方便她今后开门。 “欸,这样好吗?”哈诺娃备感惊愕,把钥匙随便给毫无血缘的外人可是非常危险的。 更何况摩罗家不止有老人,还有幼童啊。 “怎麽个不好?”“把钥匙给我这种外人真的好吗?”哈诺娃满脸不解,虽然她和摩罗真的很熟,对方的家庭环境都知根知底,但她仍旧是外者。 她对摩罗信任自己感到高兴,但她的真的很想知道摩罗不怕她乱来吗? “就是知道妳不会乱来才把钥匙给妳啊,再说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不算外人。”况且妳还是我的倾慕对象,摩罗识相地将未能脱口而出的后一句咽回去。 与哈诺娃结识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熟悉了彼此的生活环境,彼此互相帮忙,真要有那些胡作非为的歹毒想法,他早就看破了。 而且他是真的觉得把钥匙给哈诺娃是迟早的,照她几乎没隔天来一趟频率,不如直接把钥匙塞给她让她自己开门。 “是这样吗……那就先谢谢你的信任了。”哈诺娃只能摸摸鼻子接下,她是有诸多困惑和忧虑,可显然她自儿杞人忧天纯属自找麻烦。 人家主人都不介意了,她在介意就显得自作多情了。 “今天还需要帮妳补习吗?我记得妳不是担心开学时的数理方面会不行吗?” “嗯,拜託啦,咱的数理真的完全不行啊。”哈诺娃与摩罗并肩同行,如昔日相处那般,悠游自在的谈天说地。 一切都显得和睦融洽,青春年华无限好。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两人都心猿意马,各怀飘渺不定的少年人烦恼吧。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若有若无,暧昧不明,耐人寻味的。 到底是从何时起心绪变得如此灼热难耐,犹如身心俱醉似的散发著本能的渴望与贪婪。 仅仅只是相伴在其身边也无法满足这颗无穷无尽的野望,没有心满意足的界线,千方百计的瞄准那人的身侧也依旧是空虚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刚想开口与摩罗说话,却又在四目交对时畏缩不前,哈诺娃默的撇过头,小心翼翼地与摩罗维持这若即若离的距离。 她分不清脸上涌出的热意到底是被太阳所灼烧,还是纯属自身萌生的感觉。 心跳狂热地舞动著,一股青涩难懂的情愫涌上心扉,越发引人痴迷,沉迷其中。 自从那一天被摩罗从倒塌大楼中救出后,这颗心就时常失序的狂跳著,仅因他一人不自觉地骚动,连带著心绪跟著雾裡朦胧,充斥著不明的感情。 “怎麽了,哈诺娃?”摩罗看出哈诺娃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朝夕相处下来他仅需一些变化,便能大概猜出哈诺娃的状况。 哈诺娃匆匆忙忙应对,想要掩盖自己的心慌意乱:“没、没事。” 她怎麽可能把自己因为摩罗而心神荡漾的事情老实说出来啊,这肯定会被摩罗当成变态的! 摩罗不太懂哈诺娃这倏忽的异常起因为何,他做错什麽了吗? “有事记得告诉我,不要藏著。”他不会强求哈诺娃将所有事情说出口。 他仅仅想要能够一直看著哈诺娃神采焕发的露出微笑,安然无恙,无忧无虑。 只是想要待在她的身侧守护她罢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就这麽稀裡糊涂的渡过了开学日。 难以捉摸的感情仍在延烧。 越发暧昧,越发引人遐想,哪怕到了课后辅导的时间也是充斥著迷离仿徨的氛围。 “这一题要用这个公式去算,同时要换算一下防止搞错,要注意题目要的答案是那种形式,不能答非所问……。”一如既往的课后辅导,哈诺娃又一次来到摩罗家中。 并非孤男寡女,一旁的拉斐尔也正在做自己的作业,顺便吃水果。 哈诺娃以为有拉斐尔在的话,自己心中的骚乱就能平息,可惜她还是太小看她的自制力了,情况不减反增,非但没有好转,还愈加不可收拾。 冷静,哈诺娃,不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带歪节奏,妳可是在努力学习妳的缺陷! 哈诺娃挑战呼吸,可身旁的摩罗所散播的撩人气息又极其挑逗。 “这样是对的吗?”“正确。”听见自己没有因为心中失序而脑袋跟著当机,哈诺娃暂时鬆了一口气,可紧接而来的那股热流又让她发颤。 不偏不倚,摩罗的吐息直直吹在她的耳畔,嘶哑的磁性嗓音比往日任何时刻都更加悸动不已。 摩罗是故意靠近哈诺娃的,他当然知道这和他平时与哈诺娃的距离显得太近太侵略,奈何他情难自禁,忍不住想要看看哈诺娃略为羞涩的模样。 任谁都渴求著与心爱之人越发靠近。 任谁都迫不及待想要倾诉者众急躁不安的满腔感情。 哈诺娃当然也有发现这与之前的状态显得太靠近暧昧了些,从前的摩罗的距离没有如此若即若离,而是有一段适当距离,可今次为何这般火热呢? 是错觉,还是事实?她不敢乱下结论,随便猜测是不礼貌且不合逻辑的。 可这样真的感觉好奇怪啊,哈诺娃五味杂陈起来,时不时向著摩罗飘去那似有似无,偷偷摸摸的窥探视线,打算藉此调整状况,防止失常。 “哈诺娃,为什麽要偷偷看著我呢?”对哈诺娃所作所为都瞭若指掌,看在眼中的摩罗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以玩味的语调低语。 他知道哈诺娃肯定是被他的举动有所惊扰,产生反应,哈诺娃向来都是习惯把心情表现在脸上,直来直往的。 “没,没事……。”被发现的哈诺娃顿时一阵尴尬,有什麽能比糗态被撞见还窘迫吗? 惊慌失措时,哈诺娃手滑,哒啦一声笔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哈诺娃刚要去捡,摩罗便抢先一步出击,抓紧时机。 摩罗故意以拿笔为藉口,轻轻抚了一把哈诺娃的大腿,细腻的白皙肌肤语与微妙肉感摸上去格外上瘾,以至于摩罗多摸了一下才装作若无其事拿起来。 “嗯嗯……谢谢你,摩罗。”大腿被触击的刹那哈诺娃顿时意乱情迷起来,刺激的感觉一度让她连话都说不稳,只能腼腆谢过摩罗的好意。 见哈诺娃没发现自己的小心机,摩罗窃笑著。 他知道这样做十分冒犯且不礼貌,但他就是无法遏止对哈诺娃那狂热的慾望,仅仅只是一般的接触与谈话尚不能满足他的野望。 无论是什麽,他都想要支配,身心也好,身侧的位置也罢,这无止境的爱恋炽热的烧穿平静。 能停下来吗,明知道被慾火牵著鼻子走是极其危险不妙的,却还是如痴如狂流淌其中。 他的目光已经离不开哈诺娃了。 “怎麽了,哈诺娃,为何妳看上去这麽不自在……在想什麽特别的吗?”摩罗别有趣味的调侃起来,狂野的口吻惹得哈诺娃又一次心乱如麻。 怦然心跳,小鹿乱撞。 暧昧的距离,湿热的气息一次次打乱节奏,闯入心扉,直捣黄龙。 “那个……不知为何,心情有点麻麻的。”哈诺娃心绪摇摆不定,只能以躲躲闪闪的眼神回应那充斥著闪灼的眸光。 此言不假,这是与半年前截然不同的感觉,同样的风景却让人止不住心中直线上升的感情。 她不想在摩罗的面前失态,糗态百出这种事绝对不要,那太难以为情了。 “为什麽会觉得複杂呢,明明我们只是课后辅导啊……。”“我也不知道。”纷纷扰扰,心潮澎湃不已,视线交集之处碰发出火热的感觉。 战战兢兢,但又不必提心吊胆,只是需要小心翼翼维护自身的尊严。 哈诺娃猛然有种感觉,有一种胜负现在才开始的预感,可她又不明白胜负从何而来。 真的好乱啊,好麻烦。 哈诺娃疯狂调整呼吸,企图平抚在胸口处狂跳不已的心跳声已经自儿乱窜的心结。 比花香浓烈且难以猜透,堪比蜂蜜甜蜜却又带点独特的酸酸涩涩,在双重交响下一切都显得黯然失色,只剩下迷惘随意横生。 我到底怎麽了?明明之前还能有说有笑,毫不在意的和摩罗畅谈所有,为什麽现在的她心慌意乱,形色仓皇,宛若置身漩涡? “真的只是这样吗?哈诺娃?”摩罗还在饶有兴致的凝视著哈诺娃这不知所措的样子,这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景緻,只属于他一人的风景。 只有两人的世界就是他所想要描绘的天地,他只需要哈诺娃注视著他一人就行了。 哈诺娃被摩罗盯著极其不自在,不好意思,只能弱弱出声:“那个……摩罗,请不要一直这样看我……感觉好难以为情啊。” 心急如焚,宛若被捲入无尽风波中,毫无头绪,只能笨拙的应对。 那热烈的目光让她心焦不安的同时,也心痒难耐,她完全不懂自己为何产生了这种化学反应。 “为什麽不能看?平常我都是这样看的啊,而且难得妳这样不知所措呢。”摩罗还在挑逗哈诺娃,赏心悦目望著哈诺娃羞涩的反应。 不是每次都有这种场景可供玩乐,平时严肃惯了难得放纵自己一回不过分吧? 再说,作为对哈诺娃怀有爱恋的他,可不会浅尝辄止。 “别这样啦……。”哈诺娃忍俊不禁捂住脸,被摩罗这一说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心乱糟糟的,一塌糊涂,已经无从釐清自己的感情了。 为什麽会这般狂跳呢,仅有摩罗所诞生的朦胧心意,绚烂迷人且使人迷迷糊糊。 摩罗轻笑一声,继续步步紧逼。 近在眼前,只剩咫尺之间,若不趁胜追击岂不是太可惜? 眼看摩罗的距离还在拉近,哈诺娃不禁深吸一口气,屏息以待。 想要在内心尖叫为时已晚,现在的她,无处可逃。 “惊喜!哥哥,哈诺娃姐姐,你们在做什麽啊?”在这刺激的氛围中骤然探出一个小脑袋,拉斐尔眼神闪闪发光从哈诺娃与摩罗之中蹦出来。 拉斐尔的跳出来可谓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同时也给了哈诺娃一个可以逃避的台阶。 拉斐尔,我的救命天使! 这一刻哈诺娃彷若看见救星降世,欣喜若狂。 “摩罗在教我学业喔,斐尔。”哈诺娃以充满怜爱的目光看著拉斐尔,揉揉小傢伙的头:“斐尔的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所以才跑来!”拉斐尔笑盈盈的,对自己选择的位置很满意。 被打断攻势的摩罗见状虽然有点可惜,但并不生气,这可是自己疼爱的妹妹,他怎麽可能忍心去责怪他可爱的妹妹呢? 拉斐尔坐在两人中间,好奇的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哥哥,你刚刚在做什麽,你刚才好靠近哈诺娃姐姐喔,是要亲亲吗?” “咳咳,小孩子别想这些,我只是在教哈诺娃学业。”被自家妹妹这一说摩罗还是会尴尬的,他对哈诺娃确实怀有一点刺激的想法,但不至于这麽大胆。 他还是能搞清楚界线,懂得拿捏分寸,不让自己的非分之想变成实际行动。 不过刚才确实太过分了些……稍稍分开后摩罗开始反省自己的言行举止,检讨自己作为有教养的男士,却放纵慾望支配内心。 果然是因为哈诺娃太可爱了。 “学业啊,可是刚刚哥哥和哈诺娃姐姐好近喔,看起来就像是要亲亲,像电视上的情侣!”拉斐尔还在说著童言童语,不懂世事的孩子总是口直心快。 哈诺娃与摩罗纷纷感到尴尬,孩子居然都这麽说了。 “这个嘛……。”哈诺娃玩起自己的手指,不知该怎麽回答才好,感觉说什麽都有可能让小孩子误解或是想更多。 “妳想太多了。”摩罗识图蒙混过关,纵使他内心的实际想法如果可以,他也真想一亲芳泽。 大人们心神不宁,孩子倒是懵懵懂懂。 拉斐尔不懂,拉斐尔只是觉得哥哥姐姐像是在亲亲我我,很般配。 “喔,那哥哥姐姐要好好相处,哥哥不可以欺负哈诺娃姐姐喔。”“嗯,听妳的。”摩罗再次愧疚起来,妹妹的话简直就像是致命打击,再度让他自惭形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在孩子面前乱来。 第22章 学园祭 度日如年,卧薪尝胆是为了什麽?辛劳一个月嚐尽辛酸与不耐烦又是为何? 忍者市高中的学生们或许可以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异口同声大喊出解答:学园祭。 学园祭,通俗名为校园纪念日,两天的对外开放日兼各班级经营各自店铺,甚至两天的学园祭结束后补假两天,可谓是学生们众所期待,心心念念的时刻。 每个班级都为这一天准备已久,学生们踊跃投票决定自己班级的经营主题,千奇百怪的奇思妙想百花齐放,所有人摩拳擦掌为学园祭那日做准备。 哈诺娃所在的班级早早决定了学园祭当日的经营主体,即使中间的讨论过程议论纷纷,争执不休,但还是有惊无险选出定案。 至于哈诺娃的班级的营业主题……学园祭那日来客无数,熙来攘往的人流络绎不绝,班级门口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大排长龙。 客观来说,她的班级的营业策略与主题是佔优势的,但主观不好说了。 “所以说为什麽我要穿这个可笑的衣服……。”学园祭当日每个人都有参与,摩罗亦不例外,只是现在的他死眉瞪眼,满脸肃杀之气。 无他,只怪他们班级的营业主题是女僕执事咖啡厅,而且还是前一天男女装对调,第二天才恢复正常的奇葩经营模式。 早在一开始女僕咖啡厅出来时,摩罗就觉得十分不妙了,而他的未雨绸缪显然是正确的,他们的班的主题决策者还想了一个花招来吸客。 客人来是来了,但他严重觉得自己面子不保。 “欸,摩罗想开点嘛,你这样很特别啊,咱们班的男生们也和你一样呢。”和身侧穿著女僕装的摩罗不同,哈诺娃穿的执事装,毫无适应压力。 虽然最初因为执事装的胸口尺寸不合一度懊恼不已,但在其他人的调整下还是成功穿上去。 因第一天的战术策略,整班的男生们无论是纤细修长还是人高马壮的一律穿上女僕装,和能够完美适应女僕装的女生们相较之下,男生们全员一脸生无可恋,怀疑人生。 女生们有多自在,男生们的气氛便多低沉。 主题决策人牺牲了第一天男生们的面子,换取最大的吸客量。 客人增加了,男生们的尊严下降了,另类的等价交换成立了。 “我那还宁愿别穿这种鬼东西。”摩罗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心中有万般不愿意,可他还是必须强颜欢笑趁抱怨的空档欢迎客人:“欢迎光临,大小姐,主人。” 颜面扫地莫属今日,摩罗觉得自己实在是丢足面子,可谓社会性死亡。 开门接客不可耻,可耻的是要他一个大男人穿著女僕装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摩罗开始祈祷今天最好不要有认识的来造访,要不然这一幕肯定会被纪录下来。 “哎,别这样啦,往好处想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哈诺娃一边上菜,一边与摩罗攀谈,抽空閒聊之馀不忘以标准淡笑欢迎新客人:“欢迎光临,亲爱的主人。” 又一批客人遵照号码牌进入,哪怕送走一批又一批客人,人流依旧是人山人海。 “呼,我总算拍到了……哈诺娃!!喔喔喔,还有那个摩罗大帅哥!!你们都在!”新的客人入室,但这次似曾相识,异常眼熟。 被直呼其名的两人纷纷回头,定睛一看是哈诺娃的朋友,友人A。 摩罗见状脸色大变,糟糕的情况还是上演了,哈诺娃的熟人来当客人了,而且那一位他偏偏还见过!社死状况要来了! “是妳啊,今天怎麽来了?妳的班级不用帮忙吗?”一旁招呼客人的哈诺娃引领友人A入座,同时对自己的挚友今日来访感到诧异。 学园祭当天各班通常都十分缺人手,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为何她的友人还可以抽空来排队? 友人A提及这个只是一脸神气:“哼哼,我的工作在第二天,今天是自由时间!妳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啊,脚都软了!” “不过今天值啦,能看见哈诺娃妳穿执事,那个摩罗帅哥穿女僕装,实在是太开眼界。”闻言,摩罗脸色愈加凝重,面若死灰。 他本来以为可是装糊涂心存侥倖蒙混过关,但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友人A的人脸辨识能力。 地狱,这裡是地狱,一位不情愿穿上女僕装的男人複杂的评价道。 哈诺娃呵呵笑著,一手捧起友人A的手背,献上吻手礼:“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吧,我亲爱的大小姐。” “尊死,谢谢。”友人A因太激动原地躺下。 友人A因反应过激提前离场。 摩罗暂且鬆了一口气,可紧接而来的新客人让他再度哑口无言,满脸怨念。 “打扰了,这裡是哈诺娃的班级吧?”率先走进来的是当出头鸟的妮雅,刚踏入室内的第一秒便左顾右盼搜寻目标人物。 结果还没开口出声呼唤自家堂姐妹,妮雅便因为看见一身女僕装的摩罗待住。 其他人也顺著妮雅纷纷走入室内,凯、寇、杰、赞、劳埃德都来了,忍者团队无人缺席,齐聚一堂,面面相觑。 大伙们先是呆若木鸡,随后哄堂大笑,欢声雷动。 “噗,哈哈哈哈,摩罗你看看你都穿了什麽鬼,哈哈哈哈!”目睹的当下凯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笑意甚是猖狂。 “喔我的天啊,哈哈哈哈,没想到能看见这一幕。”寇也加入了调侃摩罗的横列中,一起笑的人仰马翻。 杰也在笑著,但儘量压抑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噗,赞快点纪录下来!我们一定要趁机把握这历史性的一刻!” “已经保存并上传到档案裡了。”赞不负众望完成了纪录的任务,同样笑的合不拢嘴。 劳埃德纵使也觉得场面十分滑稽逗趣,但看见摩罗那宛若下一秒就能提刀上阵子压抑气场后,连连把笑声吞回腹内。 “那个……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抱歉,摩罗。”劳埃德怀著哭笑不得的心情道歉。 整个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除了摩罗,摩罗的表情依旧是压抑的可怕,甚至恨不得掘地三尺埋了自己。 空档休息时间,摩罗二话不说直接拉著哈诺娃跑出教室,直到彻底躲进一个任谁都想不到,见不著的隐密角落才停下马不停蹄的步伐。 确认四下无人,周遭人烟罕至后摩罗总算能长舒一口气。 他总算讨论那充满著尴尬与羞耻的地狱了。 “看来摩罗是真的很讨厌穿成这样啊……。”“何止是讨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与乐在其中的哈诺娃相比,摩罗更像是有什麽血海深仇,满腹牢骚一言难尽。 堂堂男子汉竟穿成如此滑稽,还被熟人调侃嘲笑完全就是人间地狱。 社死,这是完全的社会性死亡,一想到自己的糗态百出还被记录下来,摩罗更怨念了。 哈诺娃啼笑皆非,不知道该安慰还是劝摩罗看开一点。 “没事的,摩罗,撑过今天就没事了,明天就是正常的著装了。”哈诺娃淡笑道,恐怕这时唯一能抚慰摩罗的是明日恢复正常。 只能说他们班的决策者也真是异想天开,花招百出,能想到这种方式来吸引顾客。 哈诺娃的安慰不无小补,摩罗的心态倒是回稳了一点。 不过支撑他撑下去的动力主要还是他想到明日男女衣服对调后,哈诺娃穿著女僕装的样子。 期待当然是期待,应该说卧薪尝胆,苦海无涯便是只为了一这刻。 苦尽甘来,先苦后甘。 经历饱受煎熬与精神折磨的一日后,学园祭第二天如约而至,依旧是热闹非凡,如火如荼热烈展开,万人空巷的盛大情境。 前置作业准备完毕,各班学生蓄势待发。 除了衣服有点小问题的哈诺娃,身材发育鹤立鸡群的她遇上了衣服尺寸不合,胸口格外紧绷。 在哈诺娃在更衣帘内与女学生同心协力调整衣衫问题时,外头早已更衣完毕换上执事装的摩罗,仅是双手插在口袋静待,不少女同学时不时向他飘去心动的目光。 “抱歉抱歉,久等了,刚刚遇上了一点状况!”在其他女同学手忙脚乱的支援下,哈诺娃总算能够从帘幕内走出。 少女的登场是万众瞩目的,至少在帘幕拉开的当下,不少人看到出神。 摩罗心头一颤,目光完全被现身的心上人完全夺走,窈窕身段婀娜多姿,尽显柳腰花态,轻飘飘的短裙与微开的胸口画龙点睛,微微一笑夺人心魂。 “摩罗,摩罗,怎麽样,我这样好看吗?”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成视线焦点的哈诺娃,仅是如往常蹦蹦跳跳来到摩罗面前。 望著心上人穿的如此可爱诱惑,摩罗克制内心的心痒难耐,缓缓开口:“嗯。好看。” 仅用好看还不足以形容闯入视野时的惊心动魄,那或许是勾人心魂,心驰神往的画面。 更加入迷,越发痴迷狂热于她。 回头一瞧,早已深陷名为爱恋的泥潭中,不可自拔流淌与此。 开业时间已到,哈诺娃理所当然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特别是男生们的目光个个全部集她一人身上,无论是一见倾心、贪婪成性、见色起意的,所有异性的视线皆无声无息间被夺去。 当事人依然是我行我素,浑然不知的。 摩罗的吸引力亦不输给一旁的哈诺娃,仪表不凡的执事先生一击命中多数女性的好球带,光是不经意的目光扫过也能惹的女性们发出高亢叫声。 “欢迎光临,主人~”笑靥如花,嫣然一笑迷倒众生,多少裙下臣心甘情愿如痴如狂。 “欢迎光临,我的大小姐。”又有多少绝代佳人芳心暗许,心花怒放只为博得那玉树临风的斯文男子轻睨一眼。 两人成了令外头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的罪魁祸首。 不分轩辕,棋逢对手。 男女痴狂著迷,但又并非彼此的心之所向。 “哈诺娃,我们走。”广受青睐虽好,但对摩罗而言显得缥缈虚无,毫无意义,尤其是在心有所属情况下,受够被人群淹没的摩罗趁换班之际拉著哈诺娃直接离开。 招待访客之际,他亦时时刻刻在意著同为视线焦点的哈诺娃,那**裸且贪婪的觊觎目光让他发自内心感到不快。 心上人被谁明目张胆的虎视眈眈,他可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身体往往比口头先行一步,不由自主牵著手飞奔而出,笔直衝出茫茫人海。 这颗心,早已对她意乱情迷。 穿梭于沸沸扬扬的人群,哈诺娃任由摩罗牵著她的手,与他一同快步走出这热火朝天,满是喧嚣的人流,直至寻觅栖身之所。 咚咚一声,有什麽彷若敲响心扉一直不曾注视的声音,加速的脉搏升温,与脑内无数闪过的种种妄想成了心绪不宁的最佳象徵。 是因为快步活动才心跳加速吗?是因为被无聊的琐事烦身而心浮气躁吗?有什麽悄然无息的迁入进去佔领了她的心头,而她也为此感到心如鹿撞。 怀抱著不曾有过的纷乱感情,哈诺娃与摩罗来到了以往躲避的人们的角落。 “好了,这裡应该不会有人了……。”确认无误后,摩罗这才释然。 有时候他是真的觉得人们太过热情可怕,堪比丧尸,穷追猛打。 哈诺娃仅是一阵心慌意乱,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被摩罗牵起的手。 “那个……摩罗……。”指尖与指尖想蹭,紧密连结环环相扣,试图抽回手的哈诺娃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摩罗紧握不放。 换作是以前她或许能够毫不在意的提醒,又或是直接抽出,当作若无其事。 但情况已然不同了,自从意识到自己对摩罗可能怀有不一样的感情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成了挥之不去,目酣神醉的七彩情愫。 伸出手所触及的温度,渗入手中,残留心中。 因他而仿徨无措,摇摆不定。 时而暧昧不明,偶尔心慌意乱,可这一切她都不讨厌。 少女情怀总是複杂难言,连她都败下阵,陷入苦恼中。 摩罗闻声垂首望去,面色染上不自然的微红。 “抱歉,没注意到。”意识到不对劲的摩罗即刻放开手,明明已经确认无误,还是自顾自地握住哈诺娃手的行为,让他略为五味杂陈。 不经意的举动让他对上哈诺娃的目光时萌生强烈的麻乱,春风拂面洋溢著迷离的气息。 简单的肢体接触也足以让他心意狂跳,心海深处百花齐放。 “没事的,毕竟摩罗刚刚要带我走出来嘛……。”心扉迷乱,哈诺娃尝试整顿呼吸,平抚被小小衝动挑拨不定的心情:“而且若不是摩罗的话,感觉我还没办法走到现在。” 稍稍冷静下来,盘根错节纠缠不休的不安与迷惘皆只在弹指的片刻间一碰击碎。 逐一挣脱的她,仔细检视回忆中每一次的悸动与微小的念想,如泉涌出的点点滴滴中穿插著摩罗的身影,她才察觉到柔弱的她身边有了他的存在。 回首从前,已然与摩罗形影不离。 因为与他结识,才有了如今无可取代,独一无二的现在。 “总之再次谢谢摩罗,谢谢你带我走出那边的人海,一直承蒙你的关照了。”他人恩惠必将铭记不忘,哈诺娃始终没有将自己一路走来的受到了鼓舞与关爱忘却。 纵使过去充斥著道道痛楚,光是回忆一秒就撕心裂肺,锥心刺骨,但其中也不乏充斥著欢笑与感动的美好时光。 “现在就感谢也太早了。”摩罗忽地将哈诺娃整个人拦入怀中,双手环抱怀中人儿柳腰,垂头耳畔轻声细语:“有人来了,抱紧我,压低存在感。” 不敢疏忽大意的哈诺娃立即照做,整个人贴在身前的摩罗,双手紧紧扒著其身前的衣服。 如摩罗所说,确实有一伙人因他们而来,说是慕名而来。 气氛凝结了,鸦雀无声的角落唯有迴廊内的喧杂迴盪不绝。 屏息以待,被摩罗紧紧收紧腰际的哈诺娃提心吊胆,不敢轻举妄动。 心跳似乎越来越快,思绪万千的现在想说的话语尽数成了洋溢身心的醺醉气味。 无论做什麽都毫无意义,千言万语也成了单方面的片面之词。 相拥入怀的两人心猿意马,怀春的少年少女春心荡漾。 仍旧想要继续沉溺下去,彷彿坠入爱河似无可救药的痴迷妄想此起彼落,层出不穷。 既然如此,就此沉沦吧。 若是与你一起,如是你所希冀的话就继续依偎在这醉人的慾望。 渗入体内的这份温度在与你相依之际溃堤似从胸口中溢出。 已经彻底稀裡糊涂了啊,这份感情。 哈诺娃阖上双眼,选择静待人们离去。 不知为何,有种不想要离开这个怀抱的衝动与悸动。 不明不白,游离不定,想要探求其意义但又碍于自身学识不足而束手无策,一头雾水。 但那一定是炽热烈日般的感情吧,超乎想像,简单又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