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逆命 龙脉守护录》 第1章 青羊地下 龙穴异动 成都的夏夜,像一块被汗水浸透的绒布,黏腻地裹着整座城。城中村的巷道在霓虹灯的碎光里扭曲蔓延,墙根下的青苔吸饱了水汽,散发出腥甜的霉味,混着夜市残留的火锅牛油香、烤串焦糊味,还有更深层、更古老的土腥气——那是地底龙脉与阴煞交织的气息,只有真正的寻龙者才能敏锐捕捉。 乾玥蹲在拆迁区外围的老槐树下,已经潜伏了三个小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工装夹克,袖口磨出了毛边,高束的马尾贴在鬓角,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额前那道浅疤在暮色里若隐若现,是十年前观山派灭门夜留下的印记,像一条细小的蛇,每当她想起那夜的火光与惨叫,疤痕就会隐隐发烫。 手里的玄铁罗盘沉甸甸的,是观山派第三代掌门亲手锻造的至宝。盘面用陨铁混合朱砂浇筑,边缘刻着二十八星宿图腾,中间的指针是龙角磨成的,本该如观山派弟子的心境般沉稳,此刻却疯了似的顺时针旋转,针尖擦过铜制盘面,发出“滋滋”的锐响,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震颤,仿佛要挣脱她的掌心。 “又来了个看热闹的?”旁边卖冰粉的大爷递过来一碗冰镇红糖冰粉,塑料碗壁上凝着水珠,“这片区邪乎得很,前几天有个收废品的进去,出来就说见着‘大长虫’了,吓得连夜搬去郊区了。” 乾玥接过冰粉,指尖碰到碗壁的凉意,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舀了一勺滑溜溜的冰粉,目光却没离开不远处那栋破败的二层小楼。小楼墙面斑驳,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墙,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隐约能看到里面堆着的废铁和旧家具。根据观山派残卷记载,青羊龙穴的入口,就藏在这片民**火库遗址的地下,而那栋小楼,正是当年军火库的指挥室旧址。 “大爷,那楼啥时候建的?”乾玥问道,玄铁罗盘的指针突然顿了一下,死死指向小楼的西北角。 “民国时候吧,听我爷爷说,当年是个军火库,抗战时被日本人炸过一回,没死透,后来就成了住家。”大爷往嘴里扒着冰粉,含糊道,“十几年前开始拆迁,别家都搬了,就这楼里的老王头不肯走,说守着祖宅,去年冬天没熬过去,楼就空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乾玥:“说真的,姑娘,别往那边凑,夜里总听见底下有‘轰隆’声,跟打雷似的,还有人说见过绿光从墙缝里冒出来。” 乾玥谢过大爷,把空碗扔进垃圾桶,转身朝着拆迁区走去。她的脚步很轻,马丁靴踩在碎砖和杂草上,几乎没发出声音——这是观山派“踏雪无痕”的轻功底子,十年间她在藏区的雪山、西北的戈壁反复锤炼,哪怕脚下是地雷阵,也能稳稳落地。 拆迁围挡上有个被撕开的口子,边缘挂着撕裂的塑料绳,显然是之前有人进出过。乾玥弯腰钻过去,刚踏入这片区域,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不是废品的霉味,也不是砖石的土味,而是一种深沉、古老的龙气,混着淡淡的阴煞,像游丝一样缠上她的脚踝,顺着血脉往上爬。 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运转观山派的“寻龙心法”。这门心法是观山派的根基,练到深处能“以气感脉”,哪怕是埋在地下千尺的龙脉,也能感知到它的走势。此刻,她的意识像一缕轻烟,顺着地面往下沉,穿过碎石层、黄土层,最后触到一层坚硬的青石板——那是民国时期修军火库时铺的地基,而在青石板之下,一条微弱却执着的“气脉”正在缓缓流动,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偶尔翻个身,就会让地面发出“轰隆”的声响。 “青羊龙穴,果然在这。”乾玥睁开眼,琥珀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锐光。观山派的残卷里写得很清楚:“青羊之野,藏龙于下,火库为表,锁龙为里,观山传人,以罗盘为引,可入龙穴。”十年前父亲临终前,用最后一口气在她手背上写了“青羊”二字,还塞给她半卷残破的《观山寻龙录》,让她务必找到青羊龙穴,查明灭门真相,守护好华夏的龙脉。 那一夜的记忆像淬了毒的针,轻轻一碰就疼。终南山的观山道观被大火烧得通红,父亲浑身是血地把她推到地窖里,隔着木板对她说:“别出声,等天亮了往南走,去找青羊龙穴,那里有秘钥碎片,能护龙脉,也能查凶手……”地窖上方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一种奇怪的“嘶嘶”声,像是蛇吐信子,又像是某种符咒燃烧的声响。等她第二天从地窖里爬出来,道观已经成了一片焦土,师父、师娘、师兄们的尸体被烧得辨认不出,只有父亲的尸体还保持着护着地窖口的姿势,手心里攥着半块刻着龙纹的玉佩——那是观山派掌门的信物,另一半,据说在镇岳司手里。 镇岳司。乾玥的指尖微微收紧,玄铁罗盘的指针又开始震动。这个与观山派同源却对立了百年的组织,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十年。两派都是守护华夏龙脉的传承者,观山派主张“顺脉而为”,认为龙脉是活的,要顺着它的走势引导守护;而镇岳司则主张“镇脉而守”,要用强硬的手段镇压龙脉,防止它失控。十年前观山派灭门,现场留下的符咒碎片,带着镇岳司特有的檀香气息,可当她三年前找到镇岳司的分部时,却被对方以“观山派私闯龙脉禁地被反噬”为由赶了出来,领头的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先找到龙穴再说。”乾玥甩了甩头,把那些翻涌的记忆压下去,快步走到那栋二层小楼前。墙面确实是民国时期的青砖,砖缝里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吸饱了雨水,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墙角用白色粉笔写着“拆迁区,禁止入内”,字迹已经褪色,边角被风吹得卷了起来,显然有段时间没人管了。 她抬手按在砖墙上,指尖触到的砖石冰凉潮湿,带着岁月侵蚀的粗糙质感。运转寻龙心法的同时,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青铜铃铛——这是观山派用来“听脉”的工具,铃铛里装着用龙血浸泡过的铜珠,遇到龙气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果然,刚把铃铛靠近墙面,就听到“叮铃铃”的轻响,声音越来越急,顺着墙面往下移动,最后停在了西北角的一块青砖上。 这块砖比周围的砖略凸出来一点,边缘有细微的缝隙,显然是后来砌上去的。乾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洛阳铲——这是她在潘家园淘来的,铲头用合金打造,锋利得能削铁,柄上缠着防滑的麻绳,是她亲手缠的,上面还留着她掌心的茧子。她顺着砖缝把洛阳铲插进去,轻轻一撬,“咔哒”一声轻响,青砖被撬了下来,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约摸能容一只手伸进去。 一股浓烈的霉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不是普通的动物腥味,而是带着一种威严的、古老的气息——这是龙气特有的味道,观山派的弟子从小就会辨认。乾玥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往洞口里照去——里面是一个狭窄的通道,约莫半米宽,墙壁是用青砖砌成的,砖缝里同样长满了苔藓,通道底部铺着木板,已经腐朽发黑,隐约能看到木板下面的泥土。 玄铁罗盘的指针此刻已经不再疯狂旋转,而是稳稳地指向洞口,针尖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这是龙气旺盛的表现。乾玥把罗盘挂在脖子上,又从背包里取出测阴针别在腰间——这根针是用陨铁做的,针尖涂着朱砂,遇到阴煞之气就会变红,是观山派弟子下墓寻脉的必备工具。最后,她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登山绳、打火机、压缩饼干、水壶,还有一把短刀,刀鞘是父亲留下的,上面刻着观山派的图腾,刀刃是用玄铁混合龙鳞锻造的,能斩断普通的阴煞。 “走吧。”她咬了咬牙,弯腰钻进洞口。通道比她想象的要长,而且越往里走越窄,到后来几乎是侧着身子才能通过。空气越来越冷,阴煞之气像针一样刺着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机的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了墙壁上隐约可见的纹路——那是一种复杂的风水阵纹,线条扭曲缠绕,像是一条条相互纠缠的龙,又带着某种镇压的意味,线条是用朱砂混合着某种兽血绘制的,虽然历经数十年风雨,颜色已经暗淡发黑,但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 “是锁龙阵的外围阵纹。”乾玥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阵纹。《观山寻龙录》里有详细记载,锁龙阵是古代风水师用来镇压龙脉的阵法,分为内、中、外三层,外层阵纹用来警示外敌,中层用来阻挡阴煞,内层则直接连接龙脉,起到镇压和引导的作用。眼前的阵纹线条较为稀疏,显然是外层阵纹,线条的走向是“困”字诀,目的是防止外人误入,同时也防止龙气外泄。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阵纹。指尖刚一接触,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传来,同时,脖子上的玄铁罗盘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盘面亮起青色的光晕,将那股电流挡了回去。“果然,观山派的法器能克制这阵纹。”乾玥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通道里的空气越来越潮湿,脚下的木板已经腐朽不堪,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 走了约莫五十米,通道突然变宽,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漆黑一片,手机的光柱照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右边的通道则隐约有微光传来,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玄铁罗盘的指针指向了右边的通道,同时,腰间的测阴针没有变红,说明右边的通道没有阴煞之气。 “就走右边。”乾玥没有犹豫,转身走进右边的通道。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回头一看,左边的通道入口已经塌了,碎石和泥土堵得严严实实,要是刚才走了左边,现在恐怕已经被埋在下面了。“好险。”她拍了拍胸口,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观山派的残卷果然没说错,龙穴周围的机关多得很,一步走错就是死路。 右边的通道越来越宽,地面也从木板变成了青石板,显然是人工修建的。滴水声越来越清晰,最后,通道豁然开朗,进入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乾玥收起手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头戴式头灯,打开开关,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眼前的景象——这里显然就是当年的民**火库遗址,空旷的大厅约莫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高约十米,顶部是拱形的,用钢筋和水泥浇筑,有些地方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钢筋,锈迹斑斑的。 大厅里散落着许多废弃的军用物资:锈蚀的炮弹壳堆在墙角,有的已经裂开,露出里面发黑的火药;断裂的枪支躺在地上,枪托已经腐朽,枪管被锈迹包裹,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还有几间残破的储物室,门窗早已腐朽不堪,里面堆着的军用棉被和衣物已经变成了一堆烂絮,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火药和霉味混合的气息,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乾玥的头灯光柱在大厅里扫过,最后停在了正中央——那里矗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约莫两人合抱粗细,高约八米,直通向顶部的拱形天花板。石柱是用整块青石雕成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与通道墙壁上的锁龙阵纹相连,形成一个完整的风水大阵。纹路的颜色比通道里的更深,呈暗红色,显然是用朱砂混合着龙血绘制的,历经数十年,依然鲜艳如新。 “这是锁龙阵的中层阵纹。”乾玥快步走到石柱前,仰着头观察着上面的纹路。这些纹路比外层的更复杂,线条相互缠绕,形成一个个“镇”字诀,在石柱的下半部分,纹路突然变得密集,最后汇聚在石柱下方的一个黑沉沉的洞口上——这个洞口约莫一人高,呈圆形,边缘打磨得很光滑,像是人工开凿的,洞口周围的地面上刻着一圈八卦图,阴阳鱼的眼睛是用白玉镶嵌的,在头灯的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这就是青羊龙穴的入口了。乾玥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她能感觉到,从洞口里散发出来的龙气越来越浓郁,带着一种温暖的、包容的气息,像母亲的怀抱,让她紧绷了十年的神经突然有了一丝松动。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洞口,就在指尖快要碰到洞口边缘的时候,脖子上的玄铁罗盘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嗡鸣,盘面的青色光晕瞬间爆发,同时,腰间的测阴针“唰”地一下变红了,红得像血。 “有阴煞之气!”乾玥猛地缩回手,迅速后退几步,握紧了腰间的短刀。测阴针的颜色越来越红,甚至开始发烫,说明周围有强大的阴煞之气在靠近,而且距离越来越近。她转头看向大厅的入口——也就是她刚才进来的通道口,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但测阴针的反应却越来越强烈,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谁在那里?”乾玥大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丝回音。观山派的“吼功”能震退低级的阴煞,同时也能试探出隐藏的敌人。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到通道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脚步声沉稳有序,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节奏感,不像是盗墓贼的杂乱脚步声,倒像是某种官方组织的人——这种脚步声,她三年前在镇岳司的分部听到过。 头灯的光柱猛地射向通道口,照亮了几道黑影。为首的是一个女人,穿着月白真丝衬衫,黑色西装裤,裤脚同样扎进黑色的皮靴里,长发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用一根赤玉簪固定,簪头雕刻着精致的龙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的皮肤是冷调的瓷白,丹凤眼瞳色墨黑,眼睫纤长浓密,不笑时透着一种疏离清冷的气场,仿佛天生带着掌权者的威严。她的腰间挂着一把赤玉镇尺,约莫半尺长,玉质温润,上面刻着“镇岳”二字,与乾玥的玄铁罗盘遥遥相对,散发出一种同源却又对立的风水能量。 在她身后站着四个男人,都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握着黑色的枪支,枪口隐隐对准了乾玥——这种枪是特制的,乾玥在军迷论坛上见过,是镇岳司专用的“镇煞枪”,子弹里装着朱砂和糯米,能有效克制阴煞和邪祟。 “镇岳司掌印使,沈清辞。”女人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没有一丝温度,“奉镇岳司令令,前来肃清擅闯青羊龙脉禁地之人。”她的目光扫过乾玥,在她脖子上的玄铁罗盘和腰间的测阴针上停顿了一下,眉梢微微蹙起,“观山派的余孽?” “余孽”两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乾玥的心里。她猛地往前踏出一步,玄铁罗盘上的青色光晕更盛,一股凌厉的风水气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镇岳司的狗,也配提观山派?” 沈清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语气依旧平静:“观山派因私闯昆仑龙脉禁地,被龙脉反噬灭门,早已被风水界除名。你作为观山派余党,不仅不知悔改,还敢擅闯青羊龙脉,可知这是死罪?” “死罪?”乾玥冷笑一声,额前的疤痕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我观山派满门忠烈,为守护龙脉抛头颅洒热血,百年间守护的龙脉比你们镇岳司见过的都多!十年前我观山派被灭门,现场留下的符咒碎片带着你们镇岳司的檀香气息,现在你倒反过来污蔑我们私闯禁地?”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焦黑的符咒碎片,边缘还留着燃烧的痕迹——这是她从观山派的废墟里找到的,也是她这些年寻找真相的唯一物证。“这块符咒,是镇岳司的‘镇煞符’,用檀香混合朱砂绘制,除了你们镇岳司的人,没人能画得出来!”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那块符咒碎片上,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是认出了这符咒的来历。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镇煞符是镇岳司常用符咒,外流也并非不可能。观山派灭门案早已定论,你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定论?”乾玥往前走了两步,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是桀骜和愤怒,“什么定论?是你们镇岳司一手遮天的定论,还是你们为了掩盖真相编造的谎言?我告诉你,今天我必须进龙穴,谁拦我,我就跟谁拼命!” 她说着,猛地催动寻龙心法,玄铁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沈清辞,针尖上的青色光晕变成了刺眼的白光。观山派的“引脉术”能调动周围的龙气,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场,对付普通的风水师绰绰有余。果然,沈清辞的脸色变了一下,迅速抬手握住腰间的赤玉镇尺,周身萦绕起淡淡的檀香,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这是镇岳司的“镇脉术”,与观山派的引脉术同源,却又相互克制。 两人的气场在空旷的地下大厅里碰撞,激起一阵气流的漩涡。周围散落的炮弹壳和废弃枪支被气流卷起,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在安静的地下显得格外刺耳。玄铁罗盘与赤玉镇尺像是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同时发出强烈的共鸣,青色与白色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道扭曲的光带,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冥顽不灵。”沈清辞眼神一冷,抬手从袖中取出几张黄色的符咒——正是乾玥手里碎片所属的镇煞符,符咒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边缘用银色的丝线镶边,显然比乾玥找到的碎片等级更高。她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符咒上,符咒瞬间燃起淡金色的火焰,“镇煞符,起!” 三张符咒同时飞向乾玥,在空中炸开,形成三道金色的光网,朝着她罩了下来。乾玥早有准备,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这是她早上在菜市场买的,用雄黄酒浸泡过,能破镇岳司的符咒。她将糯米撒向光网,同时催动引脉术,玄铁罗盘的光晕化作一道青色的利剑,劈向光网。“砰”的一声巨响,金色的光网与青色的利剑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强烈的冲击波,乾玥被震得后退了两步,胸口一阵发闷,喉咙里泛起一丝腥甜——这是内力反噬的迹象,她的寻龙心法还没练到师父那样的境界,对付沈清辞这样的高手,还是有些吃力。 沈清辞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被冲击波震得踉跄了一下,月白衬衫的袖口被气流划破,露出里面白皙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她身后的四个镇岳司成员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枪口对准了乾玥,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就会立刻开枪。 “住手!”就在这时,乾玥突然大喊一声,因为她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地晃动,同时,石柱下方的龙穴入口突然涌出一股浓烈的阴煞之气,黑色的雾气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瞬间就到了脚边。 腰间的测阴针已经红得发烫,几乎要融化了“,玄铁罗盘的指针疯狂地旋转,不再指向沈清辞,而是指向龙穴入口,发出“滋滋”的锐响,像是在警示什么。 沈清辞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猛地回头看向龙穴入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好,是龙脉异动!”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与乾玥的玄铁罗盘不同,她的罗盘是玉制的,指针是用纯金打造的,此刻也在疯狂地旋转,指针上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这是阴煞之气入侵龙脉的迹象。 《观山寻龙录》里记载,龙脉是华夏的气运之本,一旦被阴煞之气入侵,就会引发异动,轻则导致当地发生地震、洪水,重则影响整个国家的气运。青羊龙脉是成都的主脉,一旦异动,整个西南地区都会受到影响。 “是我们的气场碰撞引发的。”乾玥的声音有些急促,她能感觉到,周围的龙气越来越混乱,石柱上的锁龙阵纹开始闪烁,暗红色的线条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锁龙阵快要撑不住了,必须立刻进入龙穴,安抚龙脉!” 沈清辞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乾玥和龙穴入口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在做着挣扎。镇岳司的规矩森严,禁止外人进入龙脉禁地,可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规矩的范畴。她身后的一个镇岳司成员低声道:“掌印使,不能让她进去,这是规矩!” “规矩是死的,龙脉是活的。”沈清辞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决断,“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 她看向乾玥,丹凤眼里的疏离少了几分,多了一丝凝重,“你懂如何安抚龙脉?” “观山派的弟子,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乾玥挺直了腰板,语气带着一丝骄傲。观山派的核心就是“寻龙护脉”,安抚龙脉的方法,是观山派的不传之秘,镇岳司虽然也会守护龙脉,却只懂镇压,不懂安抚,这也是两派最大的区别。 沈清辞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放下枪:“我跟你一起进去,若你敢对龙脉不利,我第一个杀了你。”她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套黑色的作战服,迅速换了起来——她的月白衬衫虽然好看,却不适合探险,作战服是特制的,防水防火,还能抵御阴煞之气。 乾玥也没闲着,她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套备用的工装,快速换上,又检查了一遍背包里的东西:除了之前准备的,她还多带了几包用龙血浸泡过的糯米、十几张观山派的“引脉符”,还有一个小小的青铜鼎——这是观山派用来祭脉的法器,里面装着观山派历代掌门的骨灰,能安抚躁动的龙脉。 “准备好了吗?”乾玥看向沈清辞,对方已经换好了作战服,手里拿着赤玉镇尺,腰间挂着几个符咒袋,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沈清辞点了点头,率先走向龙穴入口:“我走前面,你跟着我,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还是我走前面吧。”乾玥拦住她,“龙穴里的阵纹是观山派的手法,我比你熟悉,不会触发陷阱。”她说着,率先走进了龙穴入口。洞口比外面看起来更宽一些,高度约莫两米,足够两人并肩走。墙壁是用青石雕成的,上面刻着观山派特有的“护脉阵纹”,线条流畅,颜色呈暗红色,显然是观山派的先辈绘制的。 “这些阵纹是你们观山派的?”沈清辞跟在她身后,看着墙壁上的阵纹,语气带着一丝惊讶。镇岳司的记载里,青羊龙穴的锁龙阵是古代风水师绘制的,从未提及与观山派有关。 “青羊龙穴是观山派的祖师发现并守护的,镇岳司成立后,才与我们共同守护。”乾玥解释道,“这些护脉阵纹是观山派每一代传人都会修补的,目的是引导龙气,防止阴煞入侵。”她的手指拂过墙壁上的阵纹,“你看,这些阵纹的线条是‘顺’字诀,与你们镇岳司的‘镇’字诀不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安抚龙脉,而你们只能镇压。”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记着乾玥的话。她从小在镇岳司长大,接受的教育都是“龙脉需镇压”,从未有人告诉她,龙脉还可以用“引导”的方式守护。眼前的阵纹线条流畅,带着一种自然的美感,与镇岳司那些刻板的阵纹截然不同,让她对风水术有了新的认知。 龙穴内部的通道比外面的更宽敞,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八卦图,与洞口的八卦图相呼应,形成一个完整的风水阵。通道两侧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油灯,是用青铜打造的,灯芯是用龙筋做的,遇风不熄——这是观山派的“长明灯”,已经燃烧了几百年,灯油是用龙血和桐油混合制成的,既能照明,又能驱散阴煞之气。 “这些油灯,也是你们观山派的?”沈清辞看着那些燃烧的油灯,语气里的惊讶更甚。镇岳司的记载里,青羊龙穴内部一片漆黑,需要自带照明设备,从未提及有这样的长明灯。 “嗯。”乾玥点了点头,走到一盏油灯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油壶,往油灯里添了点油——这是她按照观山派残卷里的配方调制的,与古代的灯油成分一模一样。“观山派的弟子每十年都会来这里修补阵纹、添灯油,十年前我师父本来要带我来的,结果……”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沈清辞显然明白了,脸色微微变了变,没有追问。 通道越往里走,龙气越浓郁,同时,阴煞之气也越来越重。地面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缝,黑色的雾气从裂缝里冒出来,缠绕在两人的脚踝上,冰冷刺骨。乾玥的测阴针已经红得发紫,玄铁罗盘的指针虽然还在旋转,但比之前平稳了一些,显然是长明灯和护脉阵纹起到了作用。 “前面有个岔路口。”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乾玥突然停下脚步,头灯的光柱照向前方——通道在这里分成了两条路,左边的通道漆黑一片,阴煞之气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测阴针的反应格外强烈;右边的通道则有淡淡的金光透出,龙气的气息更盛,玄铁罗盘的指针指向了右边。 “左边是阴煞的源头,右边是龙脉的核心。”乾玥分析道,“我们需要兵分两路,一人去镇压阴煞,一人去安抚龙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沈清辞立刻道:“我去左边,镇压阴煞是镇岳司的强项。你去右边,安抚龙脉,切记,不可擅自触碰龙脉核心的龙珠。”龙珠是龙脉的精华所在,一旦被触碰,就会引发更严重的异动,这是风水界的常识。 “我知道。”乾玥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引脉符递给沈清辞,“这张符能引导龙气,帮你抵御阴煞,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能感觉到。”她又掏出一把糯米,“这是用龙血浸泡过的,能克制阴煞,你拿着。” 沈清辞接过符和糯米,也从腰间的符咒袋里掏出一张镇煞符递给乾玥:“这张符能抵挡强大的阴煞攻击,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戴着通讯器,有情况随时联系。” “好。”乾玥将镇煞符收好,转身走向右边的通道,“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 “小心。”沈清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乾玥回头笑了笑,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右边的通道。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关心,又有警惕。 右边的通道比左边的更宽敞,地面的青石板上刻着更复杂的护脉阵纹,线条呈金色,显然是用金粉混合龙血绘制的,能更好地引导龙气。通道两侧的长明灯燃烧得更旺,金色的光芒将通道照得亮如白昼,阴煞之气在这里几乎看不到踪迹,只有浓郁的龙气,温暖而包容,让乾玥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通道豁然开朗,进入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的顶部很高,约莫有几十米,钟乳石从顶部垂下来,形状各异,有的像龙,有的像凤,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溶洞的地面是一片清澈的水池,水很清,能看到池底的鹅卵石,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不是阴煞之气,而是龙气凝结而成的,吸入肺里,让人神清气爽。 溶洞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约莫三米高,石台上矗立着一根巨大的龙柱,是用整块白玉雕成的,高达十几米,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龙鳞清晰可见,龙爪紧紧握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这就是龙脉的核心,龙珠。龙珠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将整个溶洞照得金碧辉煌,龙气就是从龙珠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 “终于找到了。”乾玥的眼眶有些湿润,她能感觉到,龙珠里的龙气虽然还在流动,但已经有些紊乱,显然是受到了阴煞之气的影响。她快步走到石台前,从背包里掏出那个青铜鼎,放在石台的边缘,然后从背包里掏出几味药材——这些都是观山派残卷里记载的,能安抚龙气的药材,有天山雪莲、长白山人参,还有一些她在藏区找到的稀有药材。 她将药材一一放入青铜鼎中,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鼎下的引火符。符火是淡金色的,带着龙气的温度,很快就将药材点燃,冒出一股浓郁的香气,不是普通药材的味道,而是带着一种神圣的、温暖的气息。这是观山派的“祭脉香”,能通过香气安抚躁动的龙气。 果然,随着香气的弥漫,龙珠散发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稳定,龙柱上的青龙雕刻仿佛活了过来,龙鳞上的金光流转,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乾玥盘腿坐在石台前,闭上眼睛,运转寻龙心法,将自己的气息与龙气融合在一起——这是观山派的“融脉术”,能让弟子与龙脉建立联系,更好地安抚龙脉。 在气息融合的瞬间,乾玥的意识突然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这里一片金光,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一条巨大的青龙在她面前盘旋,龙身长达数百米,龙鳞像黄金一样耀眼,龙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就是青羊龙脉的本体,已经在这里沉睡了数千年。 “观山派的小娃娃。”青龙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厚重而威严,“你终于来了。” “前辈。”乾玥恭敬地行了一礼,观山派的弟子都知道,龙脉是有灵智的,称呼其为“前辈”是基本的礼仪。 “十年前的事,我知道。”青龙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观山派的覆灭,不是偶然,也不是镇岳司干的。” 乾玥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前辈,您知道凶手是谁?” “我知道,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青龙的声音沉了下来,“时机未到,你现在的实力还太弱,知道了真相,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它的龙爪指向乾玥的胸口,“你父亲给你的那半卷《观山寻龙录》,其实不是残卷,而是上半卷,下半卷在镇岳司手里,只有将两卷合在一起,才能知道完整的真相。” “镇岳司?”乾玥皱起眉头,“他们为什么会有下半卷?” “因为观山派和镇岳司,本就是同根同源。”青龙解释道,“百年前,观山派的掌门将《观山寻龙录》分成两卷,一派主张‘顺脉’,一派主张‘镇脉’,才形成了现在的观山派和镇岳司。你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凶手灭口的。” 乾玥的大脑一片混乱,她从未想过,观山派和镇岳司竟然有这样的渊源。十年前的灭门案,竟然牵扯到这样的秘密。“那秘钥碎片呢?我父亲说青羊龙穴里有秘钥碎片。” “秘钥碎片确实在这里,就在龙珠的下面。”青龙的龙爪指向龙珠,“但它不是一个物品,而是一个印记,需要用观山派的血脉才能激活。激活之后,你就能感受到其他秘钥碎片的位置,也能打开《观山寻龙录》的隐藏内容。” “我的血脉?”乾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血液里,流淌着观山派掌门的血脉,这是她的荣耀,也是她的责任。 “是的。”青龙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但你要记住,秘钥碎片关乎华夏龙脉的安危,不能落入坏人手里。现在有一股邪恶的势力正在寻找秘钥碎片,他们想控制龙脉,颠覆华夏的气运,十年前的观山派灭门案,就是他们干的。” “他们是谁?”乾玥追问。 “他们自称‘窃龙会’,是一群被龙脉抛弃的人,主张掠夺龙脉之力为己所用。”青龙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他们的实力很强,背后还有国外的势力支持,你一定要小心。” 就在这时,乾玥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震动,意识从那个奇妙的空间里退了出来。她睁开眼睛,发现溶洞里的水面开始剧烈波动,龙珠散发的金色光芒也变得紊乱起来,显然是阴煞之气的入侵加剧了。她腰间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是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乾玥,左边的阴煞之气突然变得很强,我遇到了窃龙会的人,他们在操控阴棺,我快撑不住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马上就好!”乾玥大喊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石台顶端,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颗龙珠。龙珠的温度很高,带着龙气的温暖,刚一触碰,她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她的身体,同时,她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那是父亲给她的半块玉佩的位置,玉佩竟然从她的衣服里透了出来,与龙珠的光芒相互呼应。 “嗡——”龙珠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嗡鸣,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将整个溶洞照得如同白昼。乾玥的身体被光芒包裹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脉正在与龙珠融合,一种奇妙的印记从龙珠传递到她的脑海里——这就是秘钥碎片,是一个复杂的图腾,像一条蜷缩的青龙,栩栩如生。 同时,她父亲给她的半块玉佩也发出了青色的光芒,与龙珠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道光带,光带里慢慢浮现出一些文字——正是《观山寻龙录》的下半卷内容,记载着观山派和镇岳司的渊源,以及窃龙会的来历。 “原来如此。”乾玥喃喃自语,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十年的疑惑,十年的仇恨,终于有了答案。观山派的灭门,不是镇岳司干的,而是窃龙会的阴谋,镇岳司只是被蒙在鼓里的棋子。 “乾玥!快回来!溶洞要塌了!”通讯器里传来沈清辞焦急的声音,同时,整个溶洞开始剧烈摇晃,顶部的钟乳石不断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乾玥抬头一看,发现溶洞的顶部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黑色的阴煞之气从裂缝里涌进来,显然是左边的阴煞源头失控了。她迅速收起思绪,从背包里掏出引脉符,贴在龙柱上,大喊道:“引脉术,起!” 引脉符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龙柱上的青龙雕刻发出一阵震天的龙吟,龙珠的光芒更盛,将涌进来的阴煞之气瞬间驱散。乾玥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她抓起青铜鼎,快步朝着通道口跑去,刚跑出溶洞,就看到沈清辞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她的黑色作战服已经被阴煞之气染成了黑色,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受了重伤,手里的赤玉镇尺也出现了一道裂痕。 “阴煞源头是一个巨大的阴棺,里面封印着窃龙会的长老,他们用活人阳魂催动阴棺,我没能镇压住他。”沈清辞的声音有些虚弱,呼吸也很急促,“他们的目标也是秘钥碎片,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乾玥没有说话,背起沈清辞,快步朝着龙穴入口跑去。她的体力本来就消耗很大,背着一个人,更是吃力,脚步越来越沉,但她知道,不能停下来。身后的溶洞已经开始崩塌,巨大的石块砸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阴煞之气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幸好有龙珠的光芒保护,才没有被侵蚀。 跑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龙穴的入口。外面的地下大厅也开始崩塌,石柱上的锁龙阵纹已经熄灭,地面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黑色的阴煞之气从裂缝里冒出来。沈清辞的四个下属正焦急地等在入口处,看到她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掌印使!” “别废话,快撤!”沈清辞从乾玥背上下来,虽然虚弱,但依旧保持着掌印使的威严。五个镇岳司的人立刻围成一个圈,将乾玥护在中间,朝着通道口跑去。通道也开始崩塌,碎石不断从头顶坠落,乾玥用引脉术引导龙气,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坠落的碎石。 终于,在通道彻底崩塌之前,众人跑出了那栋二层小楼。刚跑出拆迁区,身后就传来一阵震天的巨响,整栋小楼连同地下的龙穴一起塌了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黑色的阴煞之气从坑里冒出来,很快就被阳光驱散了——龙珠的光芒已经净化了大部分阴煞之气,剩下的,会被阳光自然驱散。 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乾玥看着那个巨大的深坑,心里五味杂陈。她找到了秘钥碎片,知道了灭门案的真相,却也放出了窃龙会的长老,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 “谢谢你。”沈清辞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如果不是你,青羊龙脉就毁了。”她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盒,递给乾玥,“这是镇岳司保存的《观山寻龙录》下半卷,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查明真相,守护好龙脉。” 乾玥接过玉盒,入手温润。她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卷用丝绸包裹的古籍,上面的字迹与她手里的上半卷一模一样。她抬头看向沈清辞,对方的丹凤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和警惕,多了一丝信任。 “窃龙会的长老已经逃了,他们肯定会去找其他的秘钥碎片。”沈清辞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会向镇岳司总部汇报情况,请求他们与你合作。” “合作?”乾玥挑了挑眉。 “观山派和镇岳司,本就是同根同源,现在到了联手的时候了。”沈清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会在三天后联系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制定计划。”她说着,转身朝着镇岳司的车辆走去,她的下属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对乾玥道:“对了,你额前的疤痕,很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女孩。” 乾玥愣了一下,刚想追问,沈清辞已经上了车,车辆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她摸了摸额前的疤痕,突然想起童年时在终南山遇到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女孩也穿着白色的衣服,眉眼与沈清辞有几分相似,临别时,女孩送给她一根草绳,说能辟邪挡煞,她一直戴在身上,直到十年前灭门夜,草绳被血染红,她才把它埋在了师父的坟前。 “难道她就是那个小女孩?”乾玥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疑惑。她收起玉盒,站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脚步很坚定——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她不再是一个人,观山派的荣耀,华夏的龙脉,都需要她去守护。窃龙会的阴谋,十年前的真相,她都会一一揭开,用观山派的方式,用她自己的方式。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看着乾玥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会长,乾玥已经激活了第一块秘钥碎片,接下来,该执行第二阶段计划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很好,通知苏媚,让她去滇国,务必在乾玥之前,拿到第二块秘钥碎片。” “是。”男人挂断电话,轿车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中。 一场关乎华夏龙脉安危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2章 针锋相对·印尺共鸣 青羊龙穴崩塌的余震还在地面之下隐隐传导,拆迁区的碎石堆里,最后一缕黑色阴煞被正午的阳光灼烧殆尽,化作几缕青烟消散。乾玥瘫坐在发烫的水泥地上,后背紧贴着一棵老槐树的树干,胸腔剧烈起伏,刚才背着沈清辞狂奔的消耗几乎抽空了她的体力。玄铁罗盘挂在脖子上,盘面的青色光晕渐渐收敛,只剩下针尖还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味刚才与龙脉共鸣的余韵。 沈清辞靠在旁边的断墙上,正用急救包处理左臂的伤口。她的黑色作战服是镇岳司特制的高密度防割面料,此刻却被阴煞之气侵蚀得发黑发硬,衣料纤维像被烧焦般蜷曲,撕开布料后,露出里面青紫交加的伤口——那是被窃龙会长老的阴煞掌击中的痕迹,伤口周围的皮肤下,还能看到黑色的煞气像游蛇般隐隐游走,所过之处,皮肤泛着死气沉沉的灰败。她咬着牙,将特制的驱煞药膏挤在伤口上,药膏呈乳白色,带着浓郁的檀香与朱砂气息,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轻响,冒出淡淡的白烟,疼得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 “用这个。”乾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青瓷瓶,瓶身刻着简化的护脉阵纹,瓶口用红绸密封,她抬手一抛,瓷瓶稳稳落在沈清辞手中,“龙血膏,雪山龙血混合阳起石、雪莲、朱砂炼制,比你的驱煞药膏管用,能彻底逼出体内阴煞。” 沈清辞接住瓷瓶,拔开红绸塞子,一股灼热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龙气扑面而来,让她精神一振。她没有犹豫,用指尖蘸取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一股温热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像有细小的火焰在皮肤下燃烧,驱散了阴煞带来的刺骨寒意,伤口周围的青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黑色煞气在药膏的作用下被逼出皮肤表面,化作一缕缕黑雾消散。“多谢。”她低声道,语气里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多了一丝真切的感激。 乾玥没应声,只是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深坑——那里原本是青羊龙穴的入口,现在只剩下黑沉沉的洞口,周围的碎石还在不时滚落,发出“哗啦”的声响。 她的目光落在深坑边缘的一块碎石上,那里残留着一道淡淡的黑色纹路,纹路扭曲如蛇,正是窃龙会成员留下的逆生煞术印记,与十年前观山派灭门现场的印记一模一样,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她的记忆里。 “窃龙会的长老,是什么来头?”乾玥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铁罗盘边缘的磨损痕迹。 沈清辞处理完伤口,将急救包收好,闻言沉默了片刻,从腰间的皮质符袋里掏出一枚银色令牌,令牌上刻着镇岳司的龙纹图腾,她指尖在令牌上轻轻一拂,令牌表面浮现出淡淡的蓝光,投射出一段文字虚影:“窃龙会四大长老之一,代号‘阴罗’,百年前是湘西赶尸匠,因修炼禁术被逐,后加入窃龙会,擅长操控阴棺、炼制尸煞,十年前观山派灭门案,他是主谋之一,亲手屠杀了观山派三名长老。” 乾玥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白痕。十年前的画面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脑海里轰然炸开:终南山的火光染红了夜空,师父临终前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师娘最后塞给她的半卷《观山寻龙录》,满地的鲜血与烧焦的尸体,还有阴罗那张带着狞笑的脸……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终于有了明确的指向。“我一定要杀了他。”她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琥珀色的瞳仁里翻涌着压抑了十年的恨意。 沈清辞看着她眼底的恨意,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种血海深仇,只有亲手了结才能平息。她从怀中掏出那个温润的玉盒,递到乾玥面前:“《观山寻龙录》下半卷,你收好。镇岳司档案记载,上古风水秘钥共分四块,分别藏在蜀地、滇国、秦陵、河西四大龙脉节点,窃龙会集齐四块碎片后,可借助秘钥之力穿透龙脉核心,操控华夏气运,篡改天下格局。” 乾玥接过玉盒,入手温润,盒身雕刻着与罗盘同源的二十八星宿纹。打开后,里面的丝绸包裹着一卷泛黄的古籍,纸质柔韧,边缘微微卷曲,正是《观山寻龙录》的下半卷。 她将自己手中的上半卷与下半卷合在一起,两卷古籍的边缘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分开过,封面用云篆写着的“观山寻龙录”五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金光,与她脑海里的秘钥印记产生共鸣。 “青羊龙穴的秘钥碎片,已经以印记形式融入我的脑海。”乾玥指尖拂过古籍封面的云篆,“青龙前辈说,激活后的秘钥印记能感知其他碎片的位置,现在我能感觉到,第二块碎片在滇国方向,那里的龙脉气息与印记产生了强烈呼应。” “滇国故地,云南晋宁石寨山。”沈清辞立刻接口,她的记忆力极好,镇岳司的龙脉分布图早已烂熟于心,“那里有汉代滇王墓,是西南龙脉的重要节点,镇岳司在当地有联络点,我已让下属准备物资,我们即刻出发。” 就在这时,乾玥的玄铁罗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铜胎盘面发出“嗡嗡”的共鸣声,针尖疯狂旋转,最后死死指向街道尽头;与此同时,沈清辞腰间的银色通讯器也发出急促的“滴滴”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不停闪烁。“有人来了。” 沈清辞脸色一变,迅速站起身,赤玉镇尺已握在手中,白色的圣光顺着镇尺的龙纹缓缓流淌,在她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乾玥也立刻警惕起来,右手握住了腰间的短刀——这把刀是父亲留下的,刀鞘由紫檀木打造,刻着观山派的回龙纹,刀刃是玄铁混合龙鳞锻造,泛着冷冽的青芒,能斩断普通阴煞。她的黑色工装裤裤脚扎在马丁靴里,高束的马尾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额前的浅疤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街道尽头,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来,车身线条硬朗,没有任何标识,车窗贴着深色防爆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影。越野车在距离她们几十米远的地方稳稳停下,车门同时打开,下来五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个个身材高大,肩宽背厚,短发利落,眼神锐利如鹰,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携带了武器,手腕上戴着统一的黑色腕表,表壳上刻着微小的镇岳司图腾。 “窃龙会的人?”乾玥低声问道,玄铁罗盘的青色光晕微微收敛,显然对方并非阴煞邪祟。 沈清辞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为首男人的领口——那里别着一枚银色徽章,上面是镇岳司特有的“镇岳驭龙”纹,“是镇岳司总部的人,带头的是行动队的李默,出了名的死脑筋,只认规矩不认人。” 李默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乾玥身上扫过,带着明显的审视与敌意,像在打量什么危险分子:“沈掌印使,奉魏长老之命,前来接应你返回总部。同时,奉命将观山派余孽乾玥带回镇岳司,接受盗取龙脉秘钥的审讯。” “余孽?”乾玥冷笑一声,往前踏出一步,玄铁罗盘的青色光晕瞬间暴涨,周身的空气都因龙气涌动而微微扭曲,“镇岳司就是这样对待盟友的?刚才若不是我激活秘钥、安抚龙脉,你口中的‘掌印使’早已被埋在龙穴之下,连尸骨都找不到。” “盟友?”李默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观山派因私闯昆仑龙脉、妄图操控龙气被除名,一个灭门余孽,也配与镇岳司称盟友?沈掌印使,请你即刻将此人交出,否则,休怪我们以‘勾结逆党’论处。” 沈清辞立刻挡在乾玥身前,赤玉镇尺的圣光变得更加耀眼,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李队长,乾玥是我认可的合作伙伴,她激活秘钥、守护龙脉有功,并非盗取。魏长老的命令我会遵从,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带着她前往滇国,夺取第二块秘钥碎片。” “沈掌印使,你这是公然违抗长老令!”李默的脸色沉了下来,身后的四个男人立刻围了上来,呈扇形包抄,双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拔枪,“魏长老有令,观山派余孽身份可疑,必须立刻带回总部严加审讯,若你执意阻拦,我们只能强制执行。” “强制执行?”沈清辞的眼神变得冰冷,赤玉镇尺微微抬起,圣光在尺尖凝聚成一点寒星,“李默,你敢在龙脉禁地附近动武?一旦引发龙脉二次异动,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李默脸色一变,显然也想到了后果,但他素来奉规矩为天,咬了咬牙道:“职责所在,不敢推辞!给我拿下!” 四个黑衣男人立刻冲了上来,动作迅猛,招式规整,显然是经过专业格斗训练的,拳头带着风声,直取乾玥的四肢关节,显然是想活捉。沈清辞赤玉镇尺一挥,白色的圣光化作一道弧形气刃,逼退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同时喊道:“乾玥,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要走一起走!”乾玥没有退缩,玄铁罗盘在掌心一转,青色龙气化作三道气刃,分别斩向另外三个男人的手腕。她的格斗术带着观山派的特点,灵活多变,借力打力,每一招都直指要害,与沈清辞的圣光配合默契,一攻一防,很快就将四个男人逼得连连后退,身上的西装被龙气和气刃划开一道道口子。 李默见状,脸色更加难看,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手枪——这是镇岳司特制的镇煞枪,枪身刻着驱煞符,子弹浸过朱砂和糯米水,既能对付阴煞,也能伤普通人。他举起手枪,枪口对准乾玥:“沈掌印使,再不让开,我就开枪了!” 沈清辞立刻侧身挡在乾玥身前,赤玉镇尺横在身前,圣光凝聚成盾:“李默,你敢开枪试试!她若出事,滇国秘钥碎片落入窃龙会手中,这个后果,你和魏长老都承担不起!”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轿车突然驶来,停在旁边的路边,车门打开,一个背着双肩包、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跳了下来,正是之前在拆迁区外围遇到的历史系学生云舒。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白色帆布鞋上沾了点泥土,双肩包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装满了古籍和笔记,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乾玥姐姐!沈姐姐!你们没事吧?”云舒跑到两人身边,看到对峙的局面,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鼓起勇气挡在乾玥身前,小小的身躯微微发抖,却依旧仰着头,“这些人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抓乾玥姐姐?乾玥姐姐是好人,她是来保护龙脉的!” 李默的目光落在云舒身上,眉头皱了皱:“无关人员,立刻离开,否则按同党论处!” 云舒虽然害怕,但还是握紧了拳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滇国史话》,举在身前:“我才不走!我知道乾玥姐姐是观山派传人,她是来寻找秘钥、守护龙脉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她的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里满是倔强。 李默被一个小姑娘顶撞,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更加阴沉,手指扣在扳机上,正准备下令强攻,沈清辞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是魏长老的加密通讯。 沈清辞立刻接通,通讯器里传来魏长老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清辞,让李默他们撤回。乾玥暂时不必带回总部,你即刻带她前往滇国,务必在窃龙会之前拿到第二块秘钥碎片。总部会派专人后续跟进,密切监视她的动向。” 沈清辞松了口气,语气恭敬:“是,长老。” 李默听到魏长老的命令,虽然满心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狠狠地瞪了乾玥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怼,咬牙道:“沈掌印使,希望你不要后悔!”说完,带着手下的人转身回到越野车上,车辆很快疾驰而去,消失在街道尽头。 看着越野车远去的背影,云舒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吓死我了,这些人好凶啊。乾玥姐姐,沈姐姐,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乾玥笑了笑,揉了揉云舒的头发,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跟着你们呀!”云舒晃了晃背上的双肩包,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你们要去滇国找第二块秘钥碎片,我查了好多滇国的历史资料和考古报告,石寨山滇王墓的结构、出土文物我都记下来了,说不定能帮上忙!而且我暑假没什么事,想跟你们一起去冒险!” 乾玥有些犹豫,滇王墓凶险未知,机关陷阱、阴煞邪祟层出不穷,带着一个没有任何风水基础和格斗能力的小姑娘,无疑会增加很多风险。沈清辞看出了她的顾虑,开口道:“让她跟着吧。云舒的历史和考古知识或许真的能派上用场,而且镇岳司的联络点会提供保护,我们多留意些便是。” 乾玥想了想,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桃木护身符,上面刻着简化的护脉符:“戴上这个,能抵御低级阴煞,遇到危险一定要躲在我们身后,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我答应你!”云舒兴奋地接过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绝不添乱!” 三人收拾好东西,朝着沈清辞停在附近的车辆走去。沈清辞的车是一辆黑色的硬派越野车,同样没有任何标识,是镇岳司的专用车辆,底盘很高,轮胎宽大,适合长途跋涉和复杂地形行驶,车内空间宽敞,后座堆满了各种物资,包括登山装备、急救包、驱煞用品和武器。 上车后,沈清辞发动车辆,朝着成都市区的方向驶去。云舒坐在副驾驶座上,兴奋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给乾玥和沈清辞介绍着滇国的历史:“乾玥姐姐,沈姐姐,滇国是汉代西南夷中最大的国家,汉武帝元封二年,滇王降汉,汉武帝赐给滇王一枚金印,上面刻着‘滇王之印’四个字,现在这枚金印收藏在云南省博物馆里!滇王墓就位于晋宁县石寨山,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里面出土了好多珍贵的文物,比如青铜贮贝器、铜鼓、玉璧,还有各种人物和动物形的青铜器,工艺超级精湛!” 乾玥和沈清辞认真地听着,云舒的介绍条理清晰,细节丰富,让她们对滇国和滇王墓有了更直观的了解。沈清辞一边开车,一边补充道:“根据镇岳司的资料,滇王墓下面隐藏着一条重要的龙脉支线,与蜀地龙脉相连,第二块秘钥碎片很可能藏在主墓室的风水阵眼处。窃龙会的阴罗长老肯定也已经得到消息,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抢占先机。” “嗯。”乾玥点了点头,拿出《观山寻龙录》,仔细翻阅起来。古籍中关于滇国龙脉的记载并不多,只提到“滇国藏龙,石寨为眼,金印镇脉,秘钥藏于三清之下”。“三清之下?”乾玥皱起眉头,“滇国是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信仰的应该是本土神灵,怎么会有道教的三清雕像?” 云舒凑过来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快速翻到笔记本的某一页:“乾玥姐姐,我知道!石寨山滇王墓的主墓室里确实有一组三清雕像!是汉代道教传入西南地区后,滇王为了讨好汉武帝特意建造的,虽然规模不大,但工艺很精湛,我在考古报告里看到过照片,雕像底座刻着风水阵纹!” “看来秘钥碎片真的在三清雕像下面。”沈清辞说道,“我们到了晋宁后,先去镇岳司的联络点汇合,让当地的同事先打探清楚情况,再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车辆行驶了约莫两个小时,抵达了成都市区的一个隐蔽角落——镇岳司成都分部的联络点,对外是一家名为“清风茶馆”的老式茶馆。茶馆门面不大,木质招牌上的“清风茶馆”四个字苍劲有力,门口摆着两盆绿萝,里面传来悠扬的茶香和下棋老人的交谈声,气氛悠闲,完全看不出是秘密联络点。 沈清辞带着乾玥和云舒走进茶馆,穿过大堂,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门口。她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节奏是“轻-重-轻”,这是镇岳司的联络暗号。门很快打开,里面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布置得像一个小型指挥中心,墙上挂着巨大的华夏龙脉分布图,上面用红色标记着龙脉节点,蓝色标记着镇岳司联络点,黑色标记着窃龙会的活动范围。房间里有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看到沈清辞,立刻起身敬礼:“掌印使!” “不用多礼。”沈清辞摆了摆手,语气干练,“立刻准备三张前往云南昆明的机票,越快越好;另外,备齐三人份的物资,包括防水防割作战服、登山装备、急救包、驱煞符、镇煞枪和特制子弹,还有滇王墓的详细结构图。联系滇国联络点负责人赵峰,让他提前调查石寨山附近的可疑人员,密切关注窃龙会的动向。” “是,掌印使!”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工作人员立刻应声,转身快步走向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沈清辞带着乾玥和云舒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坐下,给她们倒了三杯热茶:“我们在这里稍作休整,机票和物资准备好就出发,估计晚上就能抵达晋宁。” 乾玥喝了一口热茶,目光落在墙上的龙脉分布图上。地图上,窃龙会的活动范围用黑色虚线标注,从蜀地到滇国,再到秦陵、河西,几乎覆盖了整个华夏的重要龙脉节点,像一张巨大的黑网,正在慢慢收紧。“窃龙会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她的语气有些凝重,“而且他们行动迅速,显然早有预谋。” “是啊。”沈清辞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窃龙会隐藏了近百年,根基深厚,渗透力极强。更让人担心的是,镇岳司内部可能也有他们的卧底,刚才李默的行为就很可疑,魏长老的命令也来得太过突然,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想要阻止我们拿到秘钥碎片。” 乾玥想起魏长老,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魏长老,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魏长老是镇岳司的元老,辈分极高,据说当年参与过处理观山派灭门案,深得总部信任。”沈清辞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表面上公正严明,实则行踪诡秘,而且对观山派的事情格外关注,这次他突然改变主意,让我们前往滇国,实在耐人寻味。” 就在这时,眼镜工作人员拿着机票和一个黑色的战术背包走了过来:“掌印使,机票已经订好了,晚上七点的飞机,三个小时后抵达昆明长水国际机场。物资也已经准备好了,包括三套作战服、登山鞋、头盔、护具、急救包、驱煞符五十张、镇煞枪两把、特制子弹一百发,还有滇王墓的详细结构图和赵峰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沈清辞接过机票和战术背包,递给乾玥和云舒:“作战服是根据你们的体型准备的,试试合不合身。我们现在出发去机场,路上再详细说行动计划。” 乾玥和云舒接过背包,走进旁边的更衣室换上作战服。乾玥的作战服是黑色的,修身剪裁,既方便行动,又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胸前和手臂处有加固的防割层,腰间有特制的腰带,可挂武器和符袋。云舒的作战服则是浅灰色的,尺码稍小,更加轻便,背后有反光条,方便在黑暗中识别。 换好衣服后,三人立刻出发,朝着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乾玥一直在研究滇王墓的结构图,沈清辞则在给她们讲解镇煞枪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云舒认真地记着笔记,偶尔提出一些关于滇国历史的问题,车厢里的气氛既紧张又有序。 晚上七点,飞机准时起飞。乾玥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城市逐渐变小,最后被夜色笼罩,变成一片闪烁的灯海。云舒坐在她身边,兴奋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时不时地小声问乾玥一些关于风水和龙脉的问题,眼神里满是好奇。沈清辞坐在过道旁边,闭目养神,看似在休息,实则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异常动静。 飞机飞行了三个小时,准时抵达昆明长水国际机场。镇岳司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机场到达口外接应,是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手里举着一个写着“清风”的牌子。看到沈清辞三人,他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道:“掌印使,我是昆明联络点的小张,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前往晋宁,赵峰负责人在联络点等你们。” 三人跟着小张来到停车场,坐上了一辆白色的商务车。车辆在夜色中行驶,窗外是连绵的山脉和漆黑的田野,偶尔能看到远处村庄的点点灯光。小张一边开车,一边汇报着情况:“赵峰负责人已经调查过了,石寨山附近确实有一批可疑人员活动,大约十几人,都穿着黑色衣服,行踪诡秘,白天躲在山里的废弃木屋,晚上就去滇王墓附近探查,很可能就是窃龙会的人。” “他们有没有采取行动?”沈清辞问道。 “暂时没有,似乎在等什么人。”小张回答道,“赵峰负责人猜测,他们可能在等阴罗长老,或者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辰,想要强行闯入主墓室。” 凌晨一点,商务车终于抵达了镇岳司滇国联络点。联络点位于晋宁县城的一个偏僻角落,是一栋两层的青砖小楼,外面围着高高的院墙,墙上装着监控和红外报警装置,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民居,实则戒备森严。联络点的负责人赵峰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颧骨的疤痕,眼神锐利,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携带了武器。 “掌印使,欢迎抵达晋宁!”赵峰迎上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详细调查了石寨山滇王墓的情况,也密切监视着窃龙会的动向。” “里面说。”沈清辞点了点头,带着乾玥和云舒走进小楼。 小楼内部布置得十分隐蔽和安全,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指挥室和卧室。指挥室里有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石寨山滇王墓周围的监控画面,还有详细的地形分析图。赵峰将三人带到指挥室,打开显示屏上的文件:“掌印使,这是滇王墓的最新结构图和周边环境图。滇王墓是一个大型的古墓群,目前已经发掘的部分作为文物保护单位对外开放,但主墓室还处于封闭状态,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板覆盖,石板上刻着滇国特有的阴龙阵纹,考古队多次尝试打开,都因为触发机关而失败。” 他顿了顿,点击鼠标,显示屏上出现了窃龙会成员的监控画面:“这是我们拍到的窃龙会成员,他们大约有十五人,个个身怀绝技,其中有几个擅长风水邪术,还有几个是格斗高手。他们已经找到了主墓室的入口,正在暗中准备,似乎在等待时机,想要破解阴龙阵,闯入主墓室。” 沈清辞看着监控画面,眉头皱了起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第二块秘钥碎片。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打开主墓室,拿到碎片。乾玥,阴龙阵你有把握破解吗?” 乾玥点了点头,指着显示屏上的青石板图案:“阴龙阵是滇国特有的风水阵,以阴煞为引,以龙气为锁,看似凶险,实则遵循‘四象生克’的原理。阵眼在石板的四个角落,分别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只要同时激活四象阵眼,用纯阳之气中和阴煞,就能破解阵法,打开石板。” “好。”沈清辞立刻做出部署,“赵峰,你安排两个人留在联络点,负责监控和通讯;再派三个人跟着我们进山,负责外围警戒和接应。我、乾玥、云舒进入古墓,寻找主墓室和秘钥碎片。现在是凌晨一点,阴气较重,不利于破解阴龙阵,我们休息三个小时,凌晨四点出发,五点抵达石寨山,趁着天亮时分的纯阳之气破解阵法。” “是,掌印使!”赵峰立刻应声,转身去安排人手。 沈清辞给乾玥和云舒分配了卧室:“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的行动会很凶险。” 乾玥回到卧室,却没有丝毫睡意。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观山派灭门的画面和青龙前辈的话。她知道,滇王墓之行不仅关系到第二块秘钥碎片的归属,更关系到灭门案真相的揭开,她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有任何差错。 凌晨四点,闹钟准时响起。三人迅速起床,洗漱完毕后,换上作战服,背上战术背包,与赵峰安排的三名队员汇合,朝着石寨山的方向出发。石寨山位于晋宁县城西南约五公里处,濒临滇池,山势险峻,植被茂密,远远望去,像一头俯卧的巨兽,在夜色中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车辆在山脚下停下,众人下车后,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朝着滇王墓的方向进发。小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遮住了微弱的月光,只能依靠手电筒照明。赵峰和三名队员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形成一个保护圈,将乾玥、沈清辞和云舒护在中间。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众人终于抵达了滇王墓的入口。入口被一道铁丝网围着,上面挂着“文物保护单位,禁止入内”的牌子。赵峰拿出工具,迅速剪断铁丝网,众人悄悄溜了进去。古墓群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土腥气和淡淡的阴煞之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心脚下,这里可能有考古队设置的警示陷阱。”赵峰提醒道,他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带头在前面引路。 乾玥手持玄铁罗盘,仔细感应着周围的风水气场,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指向古墓群的中心位置——那里有一个被封闭的入口,上面盖着一块巨大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复杂的阴龙阵纹,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青光。“就是这里了,主墓室的入口。” 沈清辞点了点头,示意众人退后:“乾玥,我们来配合你激活阵眼。” 乾玥从战术背包里掏出四枚引脉符,分别放在青石板的四个角落,符纸是黄色的,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边缘用银色丝线镶边,是观山派特制的纯阳符。 她又掏出玄铁罗盘,放在石板中央,深吸一口气,运转寻龙心法,青色龙气从掌心涌出,注入罗盘之中。沈清辞也掏出赤玉镇尺,白色的圣光在镇尺上流转,随时准备配合。 “云舒,你用手电筒照亮四个阵眼,保持稳定。”乾玥吩咐道。 云舒立刻点头,双手握紧手电筒,分别照亮石板的四个角落,光束稳定而集中。 “准备好了吗?”乾玥看向沈清辞。 “准备好了!”沈清辞眼神坚定。 “三、二、一,激活!” 乾玥一声令下,将体内的龙气全力注入罗盘,青色光晕瞬间暴涨,化作四道气针,分别射向四个阵眼的引脉符;与此同时,沈清辞也催动圣光,赤玉镇尺一挥,四道白色光柱精准地落在引脉符上。引脉符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石板上的阴龙阵纹开始发光,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黑色的阴煞之气从阵纹中涌出,与金色火焰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缕缕黑雾消散。 青石板缓缓抬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从入口处涌出,比外面的阴煞之气浓烈数倍,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小心阴煞之气!”乾玥从背包里掏出三枚护心符,递给沈清辞和云舒,“戴上这个,能抵御阴煞侵蚀,千万不要摘下。” 三人戴上护心符,沈清辞对赵峰道:“我们进去寻找秘钥碎片,你们在外面警戒,一旦发现窃龙会的人,立刻用通讯器通知我们,不要擅自行动。” “是,掌印使!”赵峰应声。 乾玥、沈清辞和云舒顺着入口的阶梯往下走。阶梯很陡,由青石板铺成,两旁的墙壁上布满了苔藓,湿漉漉的,很容易打滑。云舒紧紧跟在乾玥身后,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手心微微出汗。 走了约莫十分钟,阶梯到了尽头,进入一个宽敞的通道。通道高约三米,宽约两米,两侧的墙壁上刻着精美的壁画,色彩鲜艳,保存得很完好。壁画上描绘着滇国人民的生活场景:耕种、捕鱼、祭祀、战争,人物形象生动,线条流畅,充满了浓郁的民族特色。“这些壁画太珍贵了!”云舒忍不住感叹道,“每一幅都是历史的见证!” 乾玥和沈清辞一边往前走,一边观察着壁画,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秘钥碎片的线索。壁画的最后,描绘着滇王将一枚金色的碎片藏在三清雕像下面的场景,碎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与她们要找的秘钥碎片极为相似,与《观山寻龙录》的记载完全一致。“看来秘钥碎片真的在三清雕像下面。”沈清辞的语气有些兴奋。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石门由整块青石打造,上面刻着“主墓室”三个古滇文字,字体古朴苍劲。乾玥伸手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显然被风水阵锁住了。她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纹路,发现这是一个简易的“镇龙阵”,阵眼在石门中央的圆形凹槽处。“沈清辞,帮我激活阵眼。” 沈清辞点了点头,将赤玉镇尺插入凹槽,白色的圣光注入其中。乾玥也将玄铁罗盘贴在石门上,青色龙气与圣光交融,石门上的阵纹瞬间发光,发出一阵“咔嚓”的声响,缓缓打开。 石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墓室,高约十米,宽约二十米,深约十五米,里面摆放着许多陪葬品:青铜贮贝器整齐地排列在墙角,器身上刻着精美的花纹;铜鼓放在墓室两侧,鼓面绘着太阳纹和云纹;玉璧、金器、玉器等散落在地上,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墓室的正中央,矗立着一组三清雕像,高达五米,由白玉雕刻而成,分别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雕像栩栩如生,神态庄严,身上的衣纹流畅自然,显然是汉代的精品。 “三清雕像!”云舒兴奋地跑了过去,仔细观察着雕像,“太壮观了!这组雕像的工艺太精湛了,在西南地区的古墓中很少见!” 乾玥和沈清辞也走到雕像前,开始寻找秘钥碎片的踪迹。三清雕像的底座是一个巨大的石台,由青石雕成,上面刻着复杂的风水阵纹,与《观山寻龙录》中记载的“镇脉阵”一致。乾玥蹲下身,用玄铁罗盘感应着,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死死指向元始天尊雕像的底座。“秘钥碎片就在这里。” 她刚想动手,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阴煞之气从墓室的西北角涌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整个墓室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不好!有埋伏!”沈清辞脸色一变,赤玉镇尺握在手中,白色的圣光瞬间暴涨,在三人周身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墓室的西北角,走出十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为首的正是窃龙会的长老阴罗。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宽袖长袍,衣料上绣着暗红色的骷髅纹,头发花白,披散在肩上,脸上布满了皱纹,左眼是一个黑洞洞的眼窝,里面镶嵌着一枚黑色的骷髅戒指,右手握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杖头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散发着浓郁的阴煞之气。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窃龙会成员,个个穿着黑色西装,脸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阴狠的眼睛,手里拿着各种煞气武器——有的是缠着黑布的长刀,有的是淬了阴毒的短匕,还有的是能发射阴煞镖的弩箭。 “沈掌印使,乾玥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阴罗的声音沙哑难听,像两块石头在相互摩擦,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竟然先我们一步找到了主墓室。” “阴罗!”乾玥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右手握紧了腰间的短刀,玄铁罗盘的青色光晕暴涨,“十年前观山派灭门之仇,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阴罗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当年你父亲在我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是你?今天,不仅秘钥碎片是我的,你们的性命也得留在这里,成为我炼制尸煞的养料!” 阴罗身后的窃龙会成员立刻冲了上来,个个眼神凶狠,招式狠辣,朝着三人发起攻击。沈清辞赤玉镇尺一挥,白色的圣光化作一道弧形气刃,逼退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成员,同时喊道:“乾玥,你去寻找秘钥碎片,这里交给我!” “好!”乾玥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元始天尊的底座跑去。云舒紧紧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亮底座的阵纹,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阴罗看到乾玥的动作,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想拿秘钥碎片?没那么容易!”他催动体内的阴煞之气,手中的法杖一挥,鬼头杖头喷出一股黑色的煞气,化作一条巨大的黑蛇,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乾玥扑去。 “休想伤害乾玥姐姐!”云舒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考古风水学》,朝着黑蛇砸去。书本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却打乱了黑蛇的攻击节奏,黑蛇的头部被书本砸中,动作迟滞了一瞬。 乾玥趁机催动玄铁罗盘,青色的龙气化作一把锋利的长剑,朝着黑蛇的七寸斩去。黑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龙气剑劈成两半,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了。 乾玥跑到元始天尊的底座前,开始破解上面的镇脉阵。阵纹比之前的阴龙阵更加复杂,由无数细小的纹路交织而成,像一张巨大的网络。乾玥运转寻龙心法,玄铁罗盘的青色光晕不断闪烁,与阵纹产生共鸣,她的指尖顺着阵纹的走向轻轻滑动,嘴里念着观山派的破阵口诀:“寻龙点穴,顺脉而行,纯阳为引,破煞归真……” “乾玥姐姐,我帮你看着!”云舒握紧手电筒,警惕地看着周围,突然发现一个窃龙会成员正偷偷绕到乾玥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淬毒的短匕,准备偷袭,“小心身后!” 乾玥立刻侧身躲开,同时反手一挥,龙气化作一道气刃,击中那个成员的手腕。成员惨叫一声,短匕掉在地上,手腕上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他的血液已经被阴煞污染,变得漆黑如墨。 沈清辞那边也打得十分激烈。她的赤玉镇尺在手中运转如飞,白色的圣光不断净化着阴煞之气,每一次挥尺,都能击中一个窃龙会成员的要害。但窃龙会成员数量众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身上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浓,沈清辞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额角渗出了汗珠,白色的圣光也暗淡了一些。 “沈姐姐,我来帮你!”云舒看到沈清辞有些吃力,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这是她出发前特意准备的,听说糯米能克制阴煞,她抓起一把糯米,朝着围攻沈清辞的成员撒去。糯米落在成员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成员们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上的阴煞之气被糯米暂时压制,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沈清辞趁机发起反击,赤玉镇尺的圣光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盾,将周围的成员逼退,同时尺尖凝聚圣光,刺穿了一个成员的胸口。成员倒在地上,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滩黑色的黏液。 乾玥终于破解了镇脉阵,底座中央的青石板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小小的玉盒,玉盒由和田玉打造,上面刻着龙纹,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乾玥伸手拿起玉盒,打开后,里面正是第二块秘钥碎片——碎片呈金色,上面的图腾是一只展翅的朱雀,与第一块碎片的青龙图腾相互呼应。 碎片刚一入手,就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她的脑海,与第一块碎片的印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加完整的图腾,青龙与朱雀缠绕,散发出强大的能量。与此同时,她能感觉到,第三块秘钥碎片在秦陵方向,那里的龙脉气息与印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秘钥碎片到手了!”乾玥兴奋地喊道。 阴罗看到秘钥碎片被乾玥拿到,气得双眼赤红,疯狂地催动阴煞之气,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肌肉,身上的长袍被撑破,整个人变得像一头怪物:“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陪葬吧!” 他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右手的鬼头法杖带着浓郁的阴煞之气,直取乾玥的头颅。沈清辞见状,立刻冲了过来,赤玉镇尺全力一挥,白色的圣光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刃,迎向阴罗的法杖。 “砰!” 圣光与阴煞剧烈碰撞,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巨大的冲击波将整个墓室震得摇摇欲坠,石块和陪葬品四处飞溅。沈清辞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墙上,嘴角渗出了鲜血;乾玥和云舒也被震倒在地,身上沾满了灰尘。 阴罗被圣光击退了几步,嘴角也渗出了黑色的血液,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我要你们死!”他再次扑了过来,法杖直指乾玥。 乾玥挣扎着爬起来,将云舒护在身后,玄铁罗盘与脑海里的秘钥印记产生共鸣,青色与金色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屏障。阴罗的法杖击中屏障,发出“咔嚓”的声响,屏障出现了一道裂痕。 “沈清辞!”乾玥大喊一声。 沈清辞也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嘴角的鲜血,赤玉镇尺的圣光再次暴涨,她与乾玥背靠背站在一起,两人的气场相互融合,青色的龙气与白色的圣光交织成一道更加坚固的屏障,将阴罗的攻击挡了回去。 “阴阳共济,破煞归真!”两人同时大喊,龙气与圣光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朝着阴罗射去。 阴罗脸色大变,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光柱狠狠击中了他的胸口。他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柱中逐渐消融,黑色的阴煞之气被圣光净化,最后只留下一枚黑色的骷髅戒指,掉在地上。 剩下的窃龙会成员看到阴罗被击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要逃跑。沈清辞和乾玥怎么会给他们机会,龙气与圣光同时发作,将剩下的成员全部击败。 战斗终于结束,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墓室里一片狼藉,陪葬品散落一地,墙壁上布满了裂痕,随时可能崩塌。“我们快走吧,墓室要塌了!”沈清辞挣扎着爬起来,拉着乾玥和云舒,朝着墓室外跑去。 通道里的石块不断坠落,阴煞之气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幸好三人戴着护心符,才没有被阴煞侵蚀。终于,在墓室完全崩塌之前,三人跑出了主墓室的入口,回到了古墓群。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阳光即将升起,赵峰和三名队员看到她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掌印使,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秘钥碎片已经拿到了。”沈清辞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窃龙会的阴罗已经被我们击败,剩下的成员也都解决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墓室马上就要塌了。” 众人立刻朝着山脚下的方向跑去,刚跑出古墓群,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滇王墓的主墓室彻底崩塌,扬起漫天的尘土。 三人坐在山脚下的商务车里,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都松了口气。云舒的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难掩兴奋:“我们成功了!我们拿到第二块秘钥碎片了!” 乾玥点了点头,脑海里的青龙朱雀图腾越来越清晰,她能感觉到,第三块秘钥碎片在秦陵的兵马俑坑附近,那里的龙脉气息强大而厚重。“第二块碎片已经拿到,接下来,我们要前往秦陵,寻找第三块碎片。” 沈清辞看着乾玥,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乾玥,你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拿到秘钥碎片。” 就在这时,乾玥的玄铁罗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针尖疯狂地指向北方,同时,她的战术背包里的通讯器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秦陵兵马俑,尸煞苏醒,秘钥藏于地下军阵,窃龙会主力已至,速来。” 乾玥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秦陵之行,将会是一场更艰难的较量。” 沈清辞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必须去。守护龙脉,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不能让窃龙会的阴谋得逞。” 商务车朝着晋宁县城的方向驶去,阳光渐渐升起,照亮了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