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遗传性强取豪夺》 第1章 强取豪夺的爹 “爱龙将军又攻下一座城!”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火烈国的战争已经持续近百年,扩张的版图和胜利的消息对火烈国民来说总是好消息。 但对于知柏的母亲库琪来说,街道上传来的欢呼就像一场噩梦,让她想起冰原上的黑雪,族人的死亡,以及无数张在监狱中痛苦的人脸。 “妈妈,我给你梳头吧。”知柏把房间里昏暗的烛灯点亮,仆从们悄无声息凑上前把地毯上的瓷器碎片扫走,只留下坐在床畔的知柏和丝绸里鼓起的人影。 “知柏,你今天学了些什么?”库琪疲惫爬起来,抚摸女儿的头,烛光照在女人异域美貌的轮廓上,留下纵横交错的珠光。 知柏本能地没有说出火烈国的爱国教育,她轻声说:“我学了剑法,妈妈,吃完饭,我给你舞剑好么?” “御水术有没有练习呢?”库琪赶紧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她拿起发梳,不管梳妆台上火烈国繁复精巧的发簪,数年如一日梳成部落的传统挽发。 “有的。”知柏轻轻抬手,花瓶里的水流随之涌出,变化着形状,飘到库琪面前,从上到下冻成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我不会御水,如果你父亲在这里,他可以教你很多方法。”库琪抚摸着孩子的脸,带着悲伤。 “我父亲在这里,妈妈,但他不会御水。”知柏牢牢握住母亲的手“妈妈,你又记错了。” “……”库琪的目光看向门口出现的男人,她解开刚扎好的发,躺回床铺“你们先吃饭吧,我有点累了。” 月亮挂在灰蓝的天幕上,星光流淌,广袤的庭院一片寂静,海棠花在夜色伸展着花叶,知柏一脚踢飞了沾着花瓣的鹅卵石。 “我是你的女儿吗?”知柏问。 “我是你的父亲吗?”溯屈膝半跪在石板路上,抱住知柏的肩膀,望着孩子深蓝的眼眸,反问。 “如果我们有血缘,那么你是,如果没有血缘,那么你不是。”知柏有些烦躁:“很显然,我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们说我是水族部落的孩子。” “我不这么认为。”溯摸摸女儿的头发“在你出生时,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你,库琪,我们是一家。” “不开心的一家?” “我也很想让库琪开心,但她的愿望是丢下我们,知柏,你想让库琪离开吗?” “正确的说,是丢下你。”知柏毫不客气地反驳父亲。 溯好脾气的笑笑:“那你要丢下我吗?” 知柏沉默一会,上前抱住溯。 家,对知柏来说,家是一种幸福又压抑的字,因为她的父母也处于幸福又压抑的关系里。 年轻的火烈国将领受伤后遇到善良的水族姑娘治疗,溯爱上了已婚的库琪,在攻克水族的驻地后,把库琪带回了家。 在库琪身上,溯感到了幸福,在溯身上,库琪感到痛苦,知柏降生时,库琪直接把知柏摁进水里想要溺死她,最终被溯阻止了。 有时知柏会有种幻觉,她看到自己和溯一起紧紧抱住库琪,像两只水蛭把美丽的母亲吸成干尸。 知柏推开门,库琪坐在窗口处望着月亮。 “在水族,月亮是信仰,传说我们的力量来自于月与潮汐,今晚是满月,知柏,满月的时候水族的力量最强,你感受到了吗?” “只感到很舒服。”知柏拉着库琪走出屋子,来到庭院“我给你带了海带烧鱼,厨子说这是水族的菜品,我没吃过水族的菜,妈妈,觉得正宗吗?” 明月照在庭院里,光线温柔清晰,世界如同披上一层薄纱。 库琪看着那盘迥异的菜品,坐下来看着女儿舞剑:“知柏,我不要看舞剑,你的御水术给我看看有多少进步,不要送花。” 被剑气扫起的海棠花落下去,知柏把剑插在花泥里,对着庭院的花池招水。 碧绿的池水上涌,掀起数十米高的水流,不断螺旋上升,在水浪最巨大的一刻瞬间冻结,知柏从冰头上滑下来,冰墙又刹那间融化成水,化作无数细流回到池子里。 库琪笑了,她对女儿招手,搂住温软的小身体,下巴贴在女儿的发丝上,轻嗅孩子的味道:“真好,知柏,真好,幸好还有你,今天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是我们的仇人,他杀光了南方水族部落,你的父亲也死在他手里,你不能认贼作父,知柏。” 库琪知道知柏喜欢溯,在知柏没有显现御水的能力时,库琪对女儿不闻不问,是溯带着孩子长大,或许在知柏心里,溯有着无法取代的特殊意义。 但孩子对母亲的渴望就是本能,库琪无法容忍水族的孩子把烈火国将领当做父亲,她要一步步纠正过来:“你爱我吗?知柏。” “我当然爱你,妈妈。”知柏贪婪地抱住母亲。 “你愿意为我杀掉溯吗?”库琪捧起孩子的脸“很简单,在他抱住你时,用冰穿透他的身体,然后我们一起逃回南极去。” 知柏的动作停住了。 因为在半个时辰前,溯也是这样抱住她,说:“让我们一起把库琪留下来,让她忘记那些痛苦,长长久久在这里生活下去。” “知柏!你身体里流淌的不是火国的血!你会御水,你继承了达姆的天赋,他才是你的父亲,溯杀了你的爸爸,你的爷爷,你的舅舅,你的外婆外公——他是你的仇人,孩子,是我的错,我以为你是溯的血脉对你不管不顾,但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应该和妈妈站在一起……” 库琪吻着孩子的额头,祈求孩子杀掉仇人。 “你舅舅克利死去时,四肢都被炸碎了,我拼了好久你知道吗,拼到天黑还是少一只前臂……” 知柏擦去库琪的眼泪:“这些痛苦,对于妈妈来说,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吗?” “我永远无法忘记,我闭上眼全是他们的痛苦,还有火烈国炮弹的爆炸声,他们的坚船利炮开过来时,天上全是黑色的灰烬,就像死神的幡声,知柏,知柏,那是敌人啊——” 棠溯是火烈国的高级贵族,据说上数不知道多少代,棠家出过一任神通王,子嗣在火烈国繁衍,和皇室通婚,至今成为举足轻重的权贵。 作为溯的孩子,至少是名义上的孩子,知柏享受了最好的教育,比如——和王室一起接受武术指导。 “呦,小神通王——今天怎么脸上这么差,昨天被我揍一顿,回家哭鼻子了?”阿祖拉靠在武术台桩上,抛击着手里的匕首。 “离我远点。”知柏接下阿祖拉的匕首,把它狠狠丢回去,匕首的主人灵活躲过,回给知柏一个嚣张的笑容。 小神通王是阿祖拉给知柏起的外号: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神通王贯穿了四个国家的始终,火烈国,土强国,水善国,气和宗,四个国家各自擅长不同的御术,大多数人只能精通一种御术,而只有神通王能够精通四种御术。 神通王代代转世,维系着四国平衡,直到百年前火烈国发动战争,本该出现的神通王却消失了——那一任神通王转世气宗,如果他不幸陨落,按照转世的顺序,神通王会转世为水宗。 为了防止神通王顺利转世,火烈国对水族部落多次侵略并掳走所有水宗(会御水则称水宗),这也是库琪的悲剧开始。 变量出现在一个年轻将领身上——溯不可救药爱上了一位水族的姑娘,他强硬的扫除一切争议,把人强娶回家,并生下一个孩子。 在两年前,知柏六岁时,她和阿祖拉打了一架,两人谁也不让谁跌进湖里,被救出来时,阿祖拉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知柏无师自通学会了让阿祖拉肺部的水涌出来。 她成为了一名水宗,这让很多人质疑知柏的血统,只有库琪得知后欣喜地抱住知柏。 而阿祖拉,醒来后看到请罪的知柏,五岁的阿祖拉只是冷笑:“好吧,神通王预选人,这次是你赢了。” 知柏没赢,在阿祖拉故意说出神通王预选人后,知柏遭遇了最全面的监控,她一举一动都被严格观察,核实是否是神通王。 遭遇一个月的严密管控后,火宗长老们宣布知柏并非神通王转世。 阿祖拉来看望知柏:“得知自己不是神通王转世,很失落吧?” 知柏看着那张漂亮又可恶的脸蛋,说:“别让我看到你。” 阿祖拉充满反骨,她不仅天天出现,还乐此不疲挑战知柏的心理底线。 “你知道吗,昨天我花了很大力气才让那群仆从把消息传到你妈妈那——哦,想必知道火烈国的胜利,她很开心吧。” “阿祖拉,她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你想要的都得到了。”知柏撇过阿祖拉愣住的脸,提前离开了武术指导课。 在知柏没得到库琪关注时,溯常常抱着知柏透过海棠花树悄悄看库琪。 “她是你妈妈,知柏。”溯抱着女儿“我的爱人,你的妈妈。” “她很讨厌你。”知柏望着那扇突然关死的窗户“就像西洛讨厌你一样。” 西洛是家里养的兔猫,讨厌一切人类,包括知柏。 “但我们仍在一起不是吗?”溯满足道“知柏,面对你想要获得的,我们要选择最好的方法,就像西洛,你喜欢它,但如果没有高高的围墙,它就跑回森林了,你永远也无法看到它。” 知柏看向庭院里吃草的兔猫“可它在我们家也能活的很好,为什么要跑?” “你想放它走吗?” “不。”知柏看向那只永远不会靠近的兔猫“我天天看它也很开心。” “没错,知柏,过程不重要,得到结果就可以,就算达不到最好的结果,至少我们在一起。”溯微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三观不正阴暗人机女主,请勿学习,引以为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强取豪夺的爹 第2章 一心复仇的妈 怎么把库琪留下来,这成为知柏最大的痛苦。 对她来说,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加上强大的她这才是理想的家庭,这个家庭缺一不可,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比起库琪“杀掉溯”的请求,溯“让库琪留下来”的请求更让知柏能够接受。 “水族吗?”受邀前来喝茶的路腾皇子思考一会“南方的水宗应该死光了吧?” 英俊的皇子皱眉“是最近有什么闲话让你听到了?不用在意,你是溯的孩子,就算不会御火你也是火烈国的一份子。” 知柏望着茶汤:“……一个人都没有了?” “会御水的应该没有了,你有一半的南方水族血统,硬要说你也算一个。” “喔,水宗被灭光了?有点麻烦。” “北方水宗还在呢,只是还没打到那,你问这些事想学御水术?”路腾皇子是爱龙将军的孩子,今年十三岁,是知柏的未婚夫。 “北方的没有用。”知柏淡淡道“……没有血缘关系呀。” 路腾疑惑“是对你母亲的亲人感到好奇吗?” “是为了找绳子。” “?” 一无所获的知柏站在库琪的门边,她试图推门,没有推开。 “妈妈,我的御水有进步哦,你要看吗?” “把那个男人杀掉,否则,你不是我的女儿!” “你好残忍,妈妈,人类的母亲会对孩子说出这种话吗?”知柏为难极了“对我来说,那是我的爸爸。” “他不是!!他是个恶魔!”库琪把门推开,她掐住女儿的肩膀“你有父亲,你有父亲!如果不是火烈国入侵,我们可以一起出海捕鲸……这个时间是海龙兽沉寂的月份,我们能捕好多鱼,我们可以在雪原上漫步,达姆会教你御水术,比现在任何一刻都幸福!” “如果我杀了爸爸,我们怎么逃离火烈国呢?如果能顺利逃走,我们要去哪里呢?像妈妈说的那样逃去南极,去找族人,可是如果真这么干,火烈国的炮舰就会再次前往南极——”知柏握住母亲颤抖的手:“那些幸存的族人都会死掉哦。” “妈妈,你太不理智了,就算为了我,我们从长计议好么?”知柏搂住母亲,慢慢把库琪推到椅子上座下。 “我撑不下去了,要等多久呢?知柏?”库琪靠在知柏身上。 安抚完母亲,知柏路过庭院,一群仆人靠在一起,拿着铁铲挖坑。 “你们在做什么?” “少主人,这只兔猫死了,将军说不要让你烦心,赶紧埋了,你看,这里将军给你在市场上买了只新的!” 土坑里的兔猫已经尸僵,而笼子里的新兔猫长得和过去那只一模一样,甚至连讨厌人类的习性都一样,不停地撞着笼子。 知柏望着那只死去的兔猫:“不要养了,把那只新的丢回森林去。” 一个月后,攻下新城的爱龙大将军回国,在自家庭院里看到了儿子路腾和知柏。 两个人在打架,御火的路腾在御水的知柏手里节节败退,终于年长的那一位认输了。 “怪不得之前他们怀疑你是神通王转世……”路腾伸手用火化掉身上的坚冰“好歹得给我留点面子吧,我可是你未婚夫哎。” “?”年幼的女孩显然还不懂情爱的意义,眼里只有胜负和宣泄“那又怎样,输了就是输了,飞艇借我。” “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路腾挠挠头“你去火烈军那报我的名字,开一艘玩吧,别弄坏了,也不能被我爹知道。” 知柏看向路腾身后挑眉的爱龙,对这位将军行礼:“多谢将军。” 路腾看到知柏给自己行礼,一时间乐的找不着北:“别见怪别见怪,哎呀,就算我刚入军部也不用称呼我将军,我还没正式授勋呢。” “喔,授勋后得称呼你什么啊?”爱龙站在儿子身后,看到路腾惊吓后变得狂喜的面容。 “老爹,我好想你!”路腾抱住爱龙的宽腰“你怎么行军还吃胖了好多?” “心宽体胖嘛。”爱龙推开儿子,抱起知柏“想开飞艇?借叔叔的就好,那小子的飞艇需要御火才能开,叔叔的先进,把煤炭倒进去能跑一整天,你在火烈国哪里玩都可以!” “去南极也可以吗?” “去南极做什么?那里又穷又没人,你要去看雪豹鲸吗小知柏?” “去看海龙兽。” “这个月份海龙兽休眠呢,你可看不到,而且那些家伙危险着呢,你父亲溯就差点死在海龙兽的攻击,得离它们远一点。” 棠家今晚灯火通明,皇太子爱龙前来拜访,溯招呼仆从准备晚宴歌舞。 “自从八年前的攻打南方水族后,我就再也没看到你,本来军中新贵,怎么突然转后勤了。”爱龙的目光转过四周“你的妻子呢?” “太子殿下明知故问。”溯含笑“我对她来说是侵略者,她怎么愿意陪我?” “我今天看到知柏御水熟练精湛,还以为你们已经弥合。”爱龙歉意举杯:“强扭的瓜不甜,所有人都劝了你,你今天可有后悔?” 溯一顿,对着爱龙举杯“溯,至死不悔。” 爱龙无奈:“我来是告诉你,别再搞那些东西编进教材里,陛下那边很生气,火烈国是为了把先进的文明共享给全世界,战争的惨痛让孩子们知道影响不太好。” “溯明白。” “你真明白就好了,现在战线大好,臣民都只想看到胜利,战争是有两面性的,所有的痛苦,对他们来说都是暂时的,哪怕是水族,再过百年也会成为火烈国的子民。” 海棠花已经过了花期,地上散落着凋谢的花瓣。 路腾陪知柏走在鹅卵石路上。 “这次之后,我要陪老爹上前线了,听说土国那边有不少水宗的难民,我会去那边找找你母亲的亲人,有消息就告诉你。” “谢谢你路腾,但不必打扰他们了,我问过爸爸,妈妈的亲人几乎都没有了。” 路腾有些尴尬,转移话题。 “咦?那只见人就哈气的兔猫呢?今天没出来吗?” 知柏看向平坦开阔的草坪:“死了喔,应该是哈气哈死的。” “我送你一只好了,给你挑一只训化好的,那种兔猫不怕人。”路腾看知柏闷闷不乐,安慰“也不会哈人。” 知柏思考一会,想象被训化的库琪,感到有点惊悚:“不要,让它们在森林里活着吧。” “这种动物靠自己活马上就要被大自然淘汰了,它们生育困难,还很挑食,经常在森林里看到饿死的兔猫,在森林里说不定还没有被你圈养活的久。” “……你说的对。”知柏一锤手心“那还是要训化的。” 库琪编织着水族的项链,门突然被推开。 “妈妈,你需要训练。” “什么?”库琪放下手里的编制,看着全副武装的女儿。 知柏拉起妈妈“逃跑训练。” “知柏,你要带我逃走吗?” “这显然易见。” “只是逃吗?” 知柏把冰块哑铃放下来,转过身,看着库琪如深海一样的蓝瞳:“妈妈,不要再说了,我无法对他下手。” “杀了他,知柏,如果杀不了他,我逃出去又算什么呢?”库琪抱住女儿“报仇雪恨才是最重要的。” “妈妈为什么不自己杀呢?他不会反抗你的。”知柏把库琪的手拉下来,冰块哑铃化作一滩流水,她离开了库琪的房间。 火烈国温泉多,晚宴后爱龙享受了棠家的温泉泡澡。 “喔,我不知道你负了这么多伤。”爱龙太子看向曾经的爱将,溯线条流畅的胸膛上有着数十道创口愈合的疤痕。 “我也没送你去过什么绝境之地吧?”爱龙思考过往的战争“我曾经是这样一位不通人情的上司吗?” “说笑了,太子殿下是军中最有仁心的将军了。”溯的手指抚过胸背参差的疤痕“这些是我爱妻留下的。” “……你”爱龙指了指溯,半响黑着脸“荒谬!” 爱龙的回归很短暂,这位太子殿下回来处理一些事物和人际关系后,再次返回战场,他年仅十三岁的独子路腾也一起踏上战场。 对于知柏来说,日子非常难过,她的父亲溯极有可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溯在她的心里和亲生父亲无异。 而被强取豪夺惨遭全族灭亡的母亲对溯恨之入骨,强迫知柏杀了溯——被宠爱的女儿亲手杀掉,未尝不是库琪的报复心理。 在这种情况下,阿祖拉还要在知柏的神经末梢弹跳。 “你看起来不高兴,怎么,夹在那样的父母中间很痛苦吧?”阿祖拉在剑术课上贴过来,她的眼神里带着不属于年龄的洞察和兴奋。 知柏确信她看到了兴奋,她不明白自己不幸的家庭到底能给阿祖拉带来什么愉悦:“你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吗?阿祖拉。” “我知道,我就是让你讨厌,但你拿我一点办法没有。”阿祖拉微笑:“感到很无力吧?” “我不会向你求助阿祖拉,你真的很幼稚,连梅都知道,交朋友不能用恐吓的方法,这样下去,就算你来找了一百次我也不会咬饵。”知柏站起来,拔起剑准备提前离开。 “少往脸上贴金,我是阿祖拉!”阿祖拉站起来,手心握拳,一束火焰凭空燃起,她的嘴角向下,漂亮的金色眼睛在怒火的影响下熠熠生辉“我只是拿你找找乐子。” “好吧。”知柏伸手,武术台下荷花池的水浪卷起“很抱歉阿祖拉殿下,我以为你这些日子总是来找我聊天,是想让我低头求着你交朋友呢。” 阿祖拉露出诡异气闷的表情“那你想错了,我只是想揍你一顿!” 说罢阿祖拉快如疾步,拳风飞来,炽烈的火浪如同一道气流直扑知柏。 快速写完补隔壁彦卿的坑,超级短的文,本来想吃降世神通的粮,发现这里是荒漠没有粮吃,我只能自割腿肉了[心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一心复仇的妈 第3章 如果父母能够像木偶那样恩爱 “怎么把阿祖拉公主揍了?”溯拿着毛巾轻轻擦拭女儿额头上的烧伤。 “她很烦。”知柏感到额头一阵凉意,再摸上额头,发现伤口已经消失了。 “那位殿下生性好强,心智早熟,如果你想摆脱她,只需要让她赢一次就好了。”溯整理药箱。 “我的退让在阿祖拉看来是一种傲慢。”明明最傲慢的人是阿祖拉,知柏对着镜子照,光洁的额头看不出一点灼烧的痕迹。 “这是什么?御伤术?”知柏听说过御水,听说过御火御土御气,还没见过御伤口的术“我该怎么称呼您,伤宗大人?” “哈哈哈——”溯被逗乐了“这是御水术的一种,你没系统学过,火烈国也没有水宗,你不知道太正常了。” “爸,你会水宗?” 世界上只有神通王才能学会四种御术,大多数人只能学会其中一种,就算能学会其他御术,大多是较为相像的元素,比如气与火,水与气,像水和火这样迥异的元素几乎无人能够同时掌握。 身为火烈国将领的溯更不可能掌握水宗。 “我懂了,爸爸,你才是那位神通王。”知柏跳下椅子,她的衣裳被阿祖拉烧的东一块西一块黢黑,当然,那位邪恶的小公主也没讨到好,水刀逼近阿祖拉的眼睛,给足了死亡的威胁后又瞬间化成水团把阿祖拉冻在原地。 溯微笑,摸摸女儿的头:“我和那位神明可没有联系,我学会水宗只是一场机缘巧合。” “介意和我讲讲吗?” 溯想了想:“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要从我遇到海龙兽说起。” 九年前,火烈国听说南方水族部落又出现一位水宗,于是又派遣部队前去把水宗掳走。 棠溯作为那支部队的总指挥官,第一次踏足南极的海域,然后他就倒霉地遇到了一群海龙兽。 溯的舰船被掀飞,水流卷着溯直入数百米深的海底,他几乎瞬间就失去了生命。 但是他幸运地没有死去,而是古怪地进入一位名为达姆的同龄人身体里,被好心的水族姑娘救下。 “我想你的妈妈提起过他很多次。”溯嘴角弯起“她总是用达姆有多好来贬低我,实际上她每次这么说,我都很开心。” 知柏看着溯,对溯的状态感到害怕“我希望你不是在对库琪的追逐里终于疯了。” 达姆是南方水族部落之一的幸存者,溯来到这具身体上时,以为自己被施展了邪恶的魔法,让库琪离他远一点。 而库琪,以为这位失去亲人的年轻人是受了重大的精神刺激,反而更细心温柔地照顾他。 溯试图联系火烈军,当他站在海边时,看到了自己的脸——没有人会信他,他也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是位高权重的将军。 “然后呢?你怎么变回来的?” 溯给女儿上完药,淡淡道:“我放弃了变回来。” 南方水族的穷困落后让溯无法忍受,他开始动手改造水族部落,在改造环境的过程里,那里每一个人对他都很亲热,这是自幼失去父母在管家仆从照顾下长大的溯从没感受过的东西。 从抗拒到融入,最后爱上库琪,溯用达姆的身份向库琪求婚,他放弃了火烈国的身份,接受了作为达姆的一生。 但战争永远会来,他变成了达姆,而达姆也变成了他。 和溯相同的是,达姆也不想回来——他爱上了无边的权势和财富。 “为了阻止战争,我做了最后悔的事,我偷袭了一个火烈国的官兵,穿上他的衣服去见达姆”溯把窗户一扇扇关闭,慢慢回忆道。 “达姆看到我很害怕,我说:火烈国的战事目标是为了带回或杀死水宗,只要达姆用我的文书印保证水宗已死就可以阻止这场荒诞的战事。” 水族部落的文明只有刀矛和骨质回旋镖,但火烈国的科技已经可以催动钢铁大炮坚船利舰,这里的水宗早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里被掳走杀死,水族部落面对战争毫无还手之力。 可为了维护身份交换的秘密,达姆的第一反应是杀死溯,两人从船舱打到甲板,在火烈国围剿中,溯不得已跳下海面,再次重伤濒死。 水族的战士们拼死救回了溯。 “他们把我当成大英雄,说我是敢刺杀敌国将领的勇士。”溯回想起雪原上飘起的灰烬“但我害了他们,达姆见到我后意识到身份有可能暴露,他没有我的记忆,回国后总会有差错,他要活捉我。” 在一场碾压的战争中,达姆屠光了曾经的部族,活捉了溯,利用库琪威胁溯把所有关于火烈国的往事说出来。 “在那艘船上,我被关在最深的船舱监牢,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会和达姆灵魂互换。” “难道是海龙兽吗?”知柏将信将疑。 “好姑娘,很好的联想,但是答错了。”溯摇摇头“那天晚上是满月,我陷入了昏迷,在海浪的声音里,我遇到一位神明。” “你遇到了神通王?” “这个世界上可不止神通王一位神明。”溯屈指,对着孩子光洁饱满的额头轻轻一弹。 漆黑的船舱被亮着光的游鱼环绕,沉眠在深海中的古老存在对囚徒进行了一场赌注。 恶作剧的神明不在意人类的痛苦:“打个赌吧,年轻人,我把你们换回去,如果那个姑娘能够认出你并接受你,我送你一个愿望。” “如果你没有完成,我会收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知柏听完这段故事,合掌:“好吧,爸,我想你在文教方面转职的很成功,至少这篇故事足够奇幻,所以后来你回到身体里,杀了作为囚徒的达姆?可是库琪没有认出你——于是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对么?” “我没有杀他,因为我不是这场游戏的主角,达姆是召唤祂的始作俑者,就算是赌注,也要等达姆先进行。” 回应了神明的溯没有等来交换,他以为是绝望和打击之下自己产生的幻觉,直到,达姆推开牢房。 为了完成和邪神的赌注,达姆杀死了自己的肉身,可换来的是灵魂的交换。 达姆杀死了达姆。 剩下身心俱疲的溯和恨之入骨的库琪。 “库琪也认出了我……一个人的动作习惯太难改变,我在水族部落里的小发明其实都是火烈国的产物,她太聪明了,她只是不肯相信。”溯摸摸女儿的头发“我也不想让她把我当**人,就让她只爱达姆吧,如果知道爱上的人实际是敌人,那太绝望了,她爱的是我,恨的也是我……你懂吗,知柏?” 知柏低下头,避开父亲的目光。 “知柏,我知道你借了飞艇,无论你在想什么——”溯把孩子的脸转过来,注视着孩子,轻声道“不要把她带离我身边。” 仆从打扫着庭院的落叶,一道黑色的旋风疾驰而过,把堆积的落叶激起散落。 原来是面无表情的少主人窜出了将军的房间。 “看什么看?”知柏把父亲门前的鹅卵石踢飞,本来以为听了一段溯的爱情故事,结果是控制狂的警告。 “少主,尔姝皇妃邀请您前去灰烬岛聚会,她说:朋友之间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她希望你和阿祖拉殿下能够重归于好。” 知柏从脑门上飘出一个问号。 难道在外人眼里,她和阿祖拉的关系竟然能称得上“好”? “帮我回禀皇妃殿下,就说我生病身体不适,下次再去。”知柏只想一个人待一会,温柔男鬼控制狂父亲和美貌女鬼偏激症母亲,两人的拉锯战让她消耗了所有能量。 如果父母可以像木偶一样听话就好了,相敬如宾恩恩爱爱遗忘所有的痛苦。 知柏想象父母恩爱的样子,就像阿祖拉的父母那样。 “少主,夫人编织的项链,让我送给您。”仆从递上水族的项链,皮质的颈链下是一把拇指大小的骨质匕首装饰“夫人说,她有点想您。” “……”知柏也想念库琪的拥抱和亲吻,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你上一句说什么?” “少主,夫人编织的项链,让我送给您。” “不是这句。” “少主,尔姝皇妃邀请您前去灰烬岛聚会,她说:朋友之间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她希望你和阿祖拉殿下能够重归于好。” “帮我回复皇妃,我过一会动身。”知柏看着自己被阿祖拉烧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帮我准备一身衣裳……能搭配这条项链的。” 第4章 逃避的后果 去灰烬岛需要乘坐飞艇或者汽船,知柏不出意外得知两种交通工具都被溯扣下的消息。 “我一直以为妈妈才是疯的最厉害的那个。”知柏只是有过带库琪离开的想法,立刻被溯全方位堵死。 幸好尔姝皇妃很贴心,让儿子祖寇来接送女儿阿祖拉的朋友。 祖寇今年九岁,作为敖载的长子,阿祖拉的哥哥,他的性格比起嚣张敏锐的妹妹来说,更加温良纯真。 有时这对兄妹站在一起,就像一只霸王龙踩着一只嗷嗷反抗的奶狗,阿祖拉是那头霸王龙。 “嗨,知柏,看到你没事真好,我听侍从说你们这次打的很厉害,武术台都被冲垮了。”祖寇拉着知柏坐进马车,又转到汽艇上。 “是的,幸好皇妃殿下没有生气,不然我估计要蹲大牢了。”知柏在座边捡到一本《军事见证》,打开里面是阿祖拉的字迹,每一列战争记录她都在一遍写着战略优缺。 “哈哈——知柏你的幽默是从路腾那里学的吗,没有人能把你押大牢,你可是棠家的继承人,未来的皇妃,爱龙叔叔很喜欢你,就连阿祖拉……唔,虽然她天天和你打架,但我不认为她讨厌你。”祖寇的目光移到知柏手上的书。 “是我妹妹写的吧?”祖寇凑过去端详着字迹,犹豫道“应该是阿祖拉,她总是这样,有天赋还很勤奋……” “祖寇不也是一样吗?因为有你阿祖拉才会不断追逐。”知柏把那本注解书放回原处,安慰这位对妹妹感到无限压力的兄长。 “父亲很看好她,她比我小两岁,但在御火上远比我优秀。”祖寇有些沮丧。 知柏想起阿祖拉挑衅祖寇,用能力把兄长欺负到炸毛然后露出狡诈可恶又嚣张的大大笑容:“虽然我没有这样的妹妹,但是我能够理解你那种痛苦。” 毕竟在课堂上阿祖拉的欺负对象是她,她和祖寇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永远不让阿祖拉获得“赢”的快感。 看到那张嚣张恶劣的脸露出阴暗隐晦的不爽,知柏就莫名感到舒适。 “谢谢你知柏,你要吃茶米糕吗?是我母妃专门给我做的。”祖寇从盒子里取出还温热的糕点,递过去。 “尔姝皇妃的糕点真的很好吃,我今晚可以不用吃饭了!” 灰烬岛,阿祖拉在和母亲对峙。 “为什么邀请客人都没告诉我?!我和她打了一架你却马上邀请她赴宴?这是替我赔礼道歉吗?!”阿祖拉本来因为烧伤了死对头的额头开心了一下午,转头就收到母亲邀请“朋友”的消息,这让阿祖拉好转的心情急转直下。 “难道你每次找知柏打架不是因为你认可她?”尔姝皱眉,把挣扎的女儿拉过来“难道你要和我说——从两年前落水被知柏救了一命以后,你每次找她打架仅仅是为了想赢,或者,你单纯是想欺负她?” 当然是!阿祖拉在尔姝不赞同的目光里蠕动几下,不甘不愿违心道:“对不起,好吧,我是想和她交朋友,但我开不了口,谢谢你妈咪~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尔姝看着阿祖拉阴阳怪气的表情,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你到底怎么了?阿祖拉,你越来越像你父亲……” 阿祖拉微笑反问,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反射着尔姝略带惊恐的面容:“像我父亲难道不好吗?你对他哪里不满意,对我又哪里不满意?” 尔姝下意识松开对女儿的桎梏,下一秒又紧紧攥住阿祖拉:“阿祖拉——” “没关系妈妈,我改主意了,我已经开始期待今晚的餐桌了。”阿祖拉回抱母亲,她一向懂得如何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一番撒娇后尔姝果然消气。 “我只是不想让你把人看成物品,阿祖拉。”尔姝看着女儿摆手离开的背影,叹息,询问侍从“祖寇到了没有?” 刚到灰烬岛的祖寇从侍从那获得母亲的转告:今晚的聚会父亲敖载会到来。 “怎么了?”知柏看到祖寇有些畏惧的表情“土强国来刺杀了?” “比那还可怕——”祖寇清俊秀气的五官皱在一起,小声道:“我父亲今晚也来。” 敖载,火烈王的次子,阿祖拉和祖寇的父亲,一位颇有才干的野心家——溯是这样评价的。 知柏也学着祖寇的样子小声回答:“你爸爸不会吃人吧?” “当然不会!”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知柏问。 “我爸……”祖寇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挑剔责怪和漠视“会让我感到压力,我希望能获得他的赞赏,但这很难,他更喜欢阿祖拉。” 喜欢阿祖拉?知柏想起那位公主殿下嘴角弯起的恶意笑容:“……哇哦,别的不说,至少在性格上,我更喜欢你。” 祖寇害羞地笑笑:“谢谢你,知柏。” 阿祖拉本来想过来看死对头狼狈的烧伤,结果死对头烧伤痊愈不说,还有力气和自己的哥哥来蛐蛐她。 “好久不见,知柏,好吧,也就半天没见……我倒是不介意你更喜欢我哥啦,我只是希望你的声音小一点,我听到也是会伤心的?”阿祖拉靠在花莛的柱子边,侧着头,显得楚楚可怜无助可爱。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样,阿祖拉,我保证我更喜欢你。”知柏根本不在意阿祖拉的讽刺。 “你额头上的伤口好的这么快吗?”阿祖拉笑眯眯问“愈合的时候痛不痛?” “还好哦,一点水宗技巧,倒是你阿祖拉,肩膀脱臼要好好养伤,万一变成习惯性脱臼就难办啦。” 两个女孩诠释了什么叫唇枪舌剑,祖寇闭紧嘴巴跟在两人身后,本来他觉得母亲说阿祖拉挺喜欢知柏是胡说,但从吵架程度上来说,祖寇有几分信了——毕竟能对阿祖拉这样寸步不让的人,早被阿祖拉阴死了。 尔姝本来只是想让两个小朋友握手言和,但敖载的到来让这次的聚会变了意味。 “不用紧张。”敖载坐在首座上,烛光把他俊美的五官染上几分阴柔“我也对你很好奇,阿祖拉少有同龄人能玩到一起去。” 知柏看向阿祖拉,发现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敖载,听到敖载的误会阿祖拉也没有解释,反而是故意弯弯嘴角,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不知道阿祖拉在搞什么的知柏只感到很怪异,出于被阿祖拉坑太多次的本能,知柏也没有解释。 “你的父亲溯是非常优秀的将才,我和他还是同学呢,我们曾经一起就读过皇家军事学院。”敖载像一位普通的长辈那样怀念往昔“可惜他在娶了你母亲后就不再涉猎军事,反而套了个虚衔待在文教部,幸好他的女儿一样优秀,知柏,你以后想从身军部,为国家效力吗?” 知柏借着咀嚼食物的空暇想着回复——她母亲可是个水族子民。 火烈国不歧视殖民地人,相反他们乐衷于为殖民地人提供免费教育,同化殖民地人,他们也不会强迫殖民地人参军,但对于知柏这种作为生长在火烈国,拥有火烈国血脉和户口的水宗——简直是稀有军种,军部特招。 “她愿意,知柏之前就和我说过,她的梦想就是成为溯将军那样的人。”阿祖拉抢在知柏咽下食物之前替知柏回答“对吧,知柏?” 知柏看向敖载不露喜怒的面容,再看向阿祖拉咧起的笑容“是的,为国效力是我们荣耀。” “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你们以后说不定也会就读同一所军事学院,以后会成为同袍,自幼培养的情谊是很珍贵的,阿祖拉。”敖载道。 “为什么要在晚饭上聊这种话题?”尔姝皱眉,对一旁从始至终没获得过父亲关注的祖寇推过一碟番石榴“你今天胃口怎么变小了,吃点水果开胃吧。” “他几岁了,连吃饭都做不好吗?阿祖拉比他小两岁,御火术比他还多掌握十四种!”敖载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阿祖拉看向母亲,露出笑容:“没关系的,祖寇只需要待在我身后就好啦,我可以保护他。” 知柏把番石榴汁一饮而尽,心想:看来阿祖拉的家庭糟糕情况也不逞多让。 父亲偏爱女儿,母亲偏爱儿子,这对夫妻的气氛让知柏幻视僵硬的库琪抱着溯,总之,烂透了。 回家的路由阿祖拉相送,祖寇由于父亲敖载在晚饭时间毫不顾忌外人的苛怪狠狠伤害了自尊,晚饭结束这位祖寇殿下几乎是颤抖着唇角飞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而尔姝皇妃第一时间追过去安慰,敖载则是把祖寇的行为视为弱者行径,更加不屑地离开了。 只有阿祖拉有些愉悦的享受着家庭战争的胜利,或许也包括对知柏的胜利:“你在我父亲那盖章了要参军~” “是的,那又如何呢,阿祖拉,我成为你的战友你是更担心敌人,还是更担心我?” 从汽艇上下来,阿祖拉和知柏坐在马车里,马车铃铛叮当作响。 “担心你?我只会越来越强,知柏,如果你以背刺我为目标,那你去努力吧,我保证永远追不上我~” “我还需要追吗?上午输的是谁?” “是你!” “胳膊脱臼的人是我吗阿祖拉?” “脸被烧伤的人是我吗?知柏!” 两个人越吵越大声,马车剧烈晃动,阿祖拉的火焰从手心燃起,被知柏紧紧握住手心,流水从狠狠交握的手掌向上冲袭,把嚣张的公主浇了透心凉。 阿祖拉笑容停住,眼神里闪过狠厉,她提膝一击,在知柏吃痛的同时,腰部用力,双腿并拢齐踢,炙热的红炎在狭小的空间爆发,柔软的帘幕和缎褥靠枕瞬间点燃。 水宗的缺点是无法凭空制水,火宗的作弊在于他们能无中生有。 半壶茶水确实不够挡住阿祖拉的进攻,很快这辆马车就原地爆炸成为一片废墟,两匹马也惊叫着不知跑去了哪里,只有驾车的仆从习以为常早早弃车躲避。 “希望你妈妈不会请我吃第二次饭。”知柏摸了摸胸口的烧伤“你下手真不知轻重。”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阿祖拉撇过头“让上次治你的医师再治一次好了。” “倒打一耙。”知柏懒得理她,一路步行往山上走去“走啊,到我家给你牵一辆马车回汽艇台。” 月色西沉,棠家的庄园坐落在山腰——溯精心挑选的山水宝地,偏僻的交通严密的守卫,方便他确保家庭的完整性。 在今夜,这块地方终于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风水宝地。 知柏站在烈焰狂舞的庄园,看着一具焦炭的人形抱着另一具焦炭在火焰里紧紧相拥。 “少主,夫人**后,将军不顾劝阻冲进去抱着夫人不出来,没人能灭得了火,这火是……是将军用御火术放的。” 光速下线,快节奏一点,我要用时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逃避的后果 第5章 遗传性强取豪夺 火焰燃烧的速度很慢,噼里啪啦的声音里,知柏甚至能捕捉到父母油脂滴落下来时发生的细小爆炸声。 【妈妈为什么不自己杀呢?他不会反抗你的。】 知柏慢吞吞把脖颈的项链那起来,母亲在下定决心前想对她说什么呢? 她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不要把她带离我身边】 溯甘愿待在恨意的深渊里,接受妻子的杀意,甚至在清醒的状态下用御火术**。 知柏迟钝地抚摸灼痛的胸口,那是阿祖拉烧伤的部位——奇怪,这里空荡荡的,戏剧里说的悲痛欲绝,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知柏转过头,阿祖拉沉默地站在火光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折射着翻滚的火焰,那火里全是灰烬。 知柏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家庭如此富有,名义上的将军拥有火烈国三分之一的军工厂,这还是溯多年来努力转型脱手的结果——棠家是火烈国最大的军火贩子。 “她讨厌你不是很正常吗?世世代代的军火贩子搞什么强制爱啊。” “你也是,让你自己动手往他胸口戳一刀嘛,干嘛要自杀,多亏啊。” 知柏抱着父母的骨灰盒,站在飞艇上:“现在家里的飞艇我想怎么开怎么开,想带她去哪带她去哪,你在地下就发急吧。” 她把父母葬在了南极,路过这里时,她发现了南极水族的幸存部落,曾经富饶的城邦被打成了一个只有数百人的小村落。 发现知柏的第一时间,水族们扛着飞矛和回旋镖就扔过来。 “滚回去,侵略者!” 棠家的建筑经历数月终于重建完毕,曾经在这座庄园恨海情天的夫妻在一场自毁的火焰里烧成了灰烬。从南极滚回来的知柏在接受管家的家族史教育。 “当初老爷和您一样大继承了棠家,也是我给他上的课。”管家拍拍手掌,数位仆从拿出木板和卷轴。 “哦?溯的父母也是**而死吗?”知柏在父母死后就很少再称呼爸妈,而是用一种不敬甚至带着几分怨愤的态度称呼姓名。 “不,您的祖母棠世死于您祖父米沙的刺杀。”管家把画像拿出来“您的祖父是土强国楚邦城的子民。” 土强国,被火烈国啃了近百年还没啃完的大国,爱龙将军目前在前线就在攻打土强国。 知柏顿了顿,对管家身后厚厚的家族史感到一丝不详:“……那我的祖父呢?” “您的祖父米沙刺杀完上上代家主后无力突围守卫,选择了自杀。”管家淡定道“就像您想的那样,棠家的家族史在火烈国极其有名,火烈国的戏剧里有极大一部分改编自您祖辈的恋爱史。” “……”知柏看着管家打开一副新画卷,画卷里是一位精干的女性和一位和尚。 “这也是我祖宗?” “这是您的曾祖母和曾祖父,分别是火宗棠审和气宗一牧。” 为了防止神通王遏制火烈国的扩张,火烈国在几十年前就把东西南北四大气宗全部屠光了,这位曾祖父作为气宗是如何来到火烈国的,真的好难猜啊。 知柏下意识喝口茶:“我那位曾祖母是怎么被杀死的?” “您的曾祖母寿终正寝。”管家提醒“气宗的人性格柔软,随遇而安。” 那就是找了个不杀生的面团强制爱了。 老管家非常熟练介绍过往的家主们,这些老祖宗竟然十位有九位对自己的爱人强取豪夺,就好像某种遗传性的悲剧代代相传。 “……这是第一代家主棠楔子,也是八百九十三年前的火烈国神通王,当时的世界土强国四处扩张,是他阻止了土强国兼并火烈国的脚步。” “直接说吧,这位老祖宗把谁囚禁了。” “神通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管家露出不赞同的目光“他只是陪伴火烈国的女皇改革政体。” 知柏放下茶杯,懂了,那位神通王老祖宗是被强取豪夺了。 “了解这些家族史有什么用,方便我把它们改编成戏剧吗?”知柏站起身,听了一个时辰各种版本的强取豪夺恨海情天,她有些疲惫。 “这是每代家主的必修课程——对祖辈的故事引以为戒,不要学习,谨防旧事重演。” “你觉得我看到他们的死亡后,还会重蹈覆辙?”知柏挥挥手“拿走吧管家爷爷,这门课修的实在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