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 第171章 伪信引路伏倭寇 墨痕辨奸护钥匙 王振声依之前所得“地下密道图”,选竹林密道设伏——图中标注此处是倭寇残部藏匿点,他还将玄武密钥藏于怀中;冷千绝正带领铁血旗排查地宫炸药,刚清完西侧炸药就闻密道打斗声,遂带五名弟子赶来;唐不语怀中的丙字库钥匙,是从魏国忠身上搜出的破阵关键,按同盟定策由他守护;张都尉则依同盟约定,带边军守地宫入口,还备了“破邪油”,以防倭寇偷袭。 晨光如碎金,泼洒在观星台层叠的飞檐之上,将昨夜残留的邪雾染成一片诡异的淡红。祭台顶层的活祭阵暗了大半,那道猩红血纹凝固在四成五的位置,像一笔算不清的陈年旧账,透着未尽的凶险。青铜税典的金光仍在石缝间流转,将玄铁笼上干涸的血渍烘成淡灰。风过处,扬起细碎的尘埃,混着金线莲清苦微甘的气味,构成了战后暂歇的独特底色。 王振声怀揣那张来之不易的“地下密道图”,心如擂鼓。图中朱砂标注的竹林密道,正是倭寇残部藏匿之处,也是他精心设伏的舞台。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枚冰凉的玄武密钥——那是魏国忠交予他,用以在最后关头启动地宫终极机关的凭仗。与此同时,冷千绝正带领铁血旗弟子在地宫深处排查炸药,刚清理完西侧隐患,便听得密道方向传来隐约的打斗声,他心头一紧,立即点齐五名精锐弟子,提枪赶往声响来源。唐不语则小心翼翼地将那枚从魏国忠身上搜出的丙字库钥匙贴身藏好,按照同盟定策,守护这破阵关键是他的职责。张都尉依同盟约定,率领边军严密封锁地宫入口,身旁堆放着十余桶“破邪油”,以防范倭寇可能的垂死反扑。 另一侧,少林武僧们押解着镣铐叮当作响的魏国忠,沿着残破的石阶向破庙行去。武僧们的念珠转得飞快,低沉的“往生咒”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魏国忠那身象征权柄的绣金蟒袍虽沾满泥污,却依旧挺着腰杆,他不时扭头,阴鸷的目光瞥向祭台方向,眼底深处是未曾熄灭的怨毒火焰。“尔等休要得意!”他嗓音嘶哑,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王振声必来救咱家!待到那时,尔等这些江湖草莽,尽数要成我活祭阵的祭品!” “闭嘴!”领头的武僧玄空低喝一声,手中禅杖猛然顿地,震得魏国忠一个趔趄,险些扑倒。“你这阉贼,通倭害童,天怒人怨,谁还会来救你?”魏国忠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一丝黑血自齿缝溢出——是之前藏在牙囊中的剧毒,他却未敢吞下,只用作虚张声势的筹码:“等着瞧吧,陆九章那黄口小儿,早晚要栽在那把钥匙上!” 祭台底层,冷千绝正带着铁血旗弟子清理影盟残部。绝灭枪的枪尖还沾染着破邪油的暗红光泽,他枪尖一挑,一块断裂的玄铁盾应声翻开,底下赫然藏着一个断了腿的影盟杀手。那杀手挣扎着要去摸腰间的毒烟弹,冷千绝的枪尖已如毒蛇般抵住其咽喉,声音冷冽如冰:“说,王振声逃往何处?”杀手却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声,黑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九千岁…早有明示…钥匙…钥匙会让你们死得更惨!”话音未落,便已气绝身亡。 冷千绝眉头紧锁,将长枪扛在肩上,枪杆上“守江湖”三个刻字泛着幽冷的微光。“弟兄们仔细搜,莫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沉声下令,目光锐利地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王振声这狗贼,定然就藏在附近。”铁血旗弟子们纷纷应和,刀光掠过碎石,发出“叮叮”脆响,仿佛在清点这场惨烈战役后所剩无几的残余人马。 星脉锁旁,沈青囊正蹲在地上,耐心地为那些刚刚苏醒、惊魂未定的困童们涂抹金线莲膏。陈阿宝紧紧抱着那面护身符,符面的绿光尚未完全褪去,此刻正贴在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眉心。女孩眉宇间的青黑之气正缓缓淡化,她小声嗫嚅着:“沈大夫…我想娘亲了…娘亲说过,江湖人都是好人,这话…果真不假。”沈青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嘴角漾开一抹宽慰的笑意:“对,你娘亲说得对。我们定会平安带你找到娘亲。” 药农李伯蹲在一旁,正忙着熬制金线莲汤。陶罐里的汤水泛着奇异的淡蓝色,清冽中带着微苦的药香飘散开来:“沈大夫,这些孩子刚醒,身子虚,得好好补补。俺这汤里特意加了冰渊的寒泉水,最能稳心安神。”沈青囊刚要开口道谢,鼻翼却微微翕动,一股极其熟悉、若有若无的墨香钻入鼻腔——绝非江湖人常用的松烟墨,而是司礼监特供的“龙脑墨”!这气味,与前三卷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皮幽冥簿”上的墨痕如出一辙!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射向观星台东侧的山道,只见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正脚步匆匆地向这边赶来。 “陆宗主!”那汉子带着急促的喘息声喊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划伤,正渗着血珠,怀里紧紧揣着一封蜡封的密信,腰间赫然别着一枚青铜狼头符——这正是蓟州卫边军的标识,冷千绝父亲旧部张都尉麾下人马常用的信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汉子快步跑到陆九章面前,弯腰行礼,气息尚未平复:“陆宗主,小的是张都尉派来的联络员。张都尉探查到,观星台后山的竹林里,藏着影盟的一处秘密通道,佐藤三郎的残部就隐匿其中。张都尉担心他们趁机遁走,特命小的带来捷径,引您前去,趁其不备,将其一网打尽!” 陆九章刚从祭台下来,青布劲装的袖口还沾着些许邪雾凝结的冰冷水珠。他接过密信,指尖仔细抚过蜡封上清晰的狼头印记——纹路与之前冷千绝带来的边军密信上的印鉴分毫不差。而且,那狼头符上还隐隐刻着冷父“守江湖”的枪纹,绝非轻易能够仿造。“张都尉为何不亲自前来?”陆九章看似随意地问道,手中的乌木算盘却微不可察地轻轻拨动了两下,仿佛在无声地核验着这份“凭据”的真伪。 “回宗主话,”汉子连忙解释,同时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张都尉需亲自镇守山坳要道,防备禁军反扑,实在分身乏术。小的前来报信途中,还遭遇了两名倭寇探子,这伤便是与他们搏斗时留下的,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甩脱。”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眼神却显得异常沉稳,不似作伪。 “既如此,我们便走一遭。”陆九章收起算盘,对一旁的赵三吩咐道,“赵前辈,烦请您带领药农和武僧兄弟们,继续护送这些孩子返回破庙,路上务必小心,切勿出了岔子。我带唐不语和三名丐帮弟子,随这位兄弟去后山清理倭寇残部,事毕即回。” 赵三闻言,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镖刀,刀鞘上的铜环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当脆响。这把镖刀跟随他走南闯北三十年,当年护镖银时斩过凶悍马贼,如今虽已显老旧,却依旧透着一股历经沙场的狠厉劲道。“陆宗主,你千万小心!王振声那阉贼尚未落网,谨防其中有诈,中了他们的埋伏。” “放心,我心中有数。”陆九章拍了拍赵三宽厚坚实的肩膀,又转向沈青囊,“沈大夫,星脉锁这边和孩子们,就拜托你了。若有任何异动,即刻使用护身符传讯。”沈青囊郑重点头,指间一枚金针灵活地转了个圈:“陆宗主放心前去,沈某定当竭尽全力,护孩子们周全。” 那汉子见陆九章应允,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色,立刻躬身引路:“宗主,请随小的来。密道入口甚是隐蔽,需得穿过前方这片竹林。”他举起一个用油纸包裹的简易油灯,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然而,在路过沈青囊身边时,他却有意无意地加快了步伐,仿佛生怕被这位嗅觉敏锐的神医嗅出什么异常。 沈青囊盯着汉子略显仓促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那龙脑墨的气味虽极其淡薄,却绝难逃过他的感知——王振声伤口残留的墨迹、魏国忠蟒袍上沾染的司礼监墨香,乃至前三卷“人皮幽冥簿”上的墨痕,皆与此同源!此墨乃司礼监专属,区区边军信使,如何能用得上?他刚要开口提醒陆九章,却见陈阿宝怀中的护身符毫无征兆地剧烈颤动起来,符面泛起微弱的红光,笔直地指向那汉子的方向!“沈大夫!”陈阿宝惊惶地低呼,“符咒示警…此人身上有邪气!” 沈青囊心头猛地一紧,刚要迈步追上去,衣袖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一个刚涂完药膏的困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眉心的青黑虽淡去些许,脸色却依旧苍白虚弱:“沈大夫…我…我头好晕…”沈青囊只得强行压下心中的焦灼,先俯身稳住孩子,掏出金针精准刺入其合谷穴。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被烈火灼烧——那汉子绝对有问题!陆宗主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这边,陆九章一行人已跟着那汉子步入幽深的竹林。晨曦透过茂密的竹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点。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汉子走在最前,油灯昏黄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晃动,映出前方一道被厚厚藤蔓几乎完全遮蔽的山缝。“宗主,密道入口就在这里面,”汉子回头说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空洞,“里面漆黑,小的走在前面带路,诸位请紧跟灯光。” 他率先钻入山缝,陆九章、唐不语以及三名丐帮弟子紧随其后。密道内果然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两侧潮湿滑腻的石壁,壁上还残留着影盟刻画的狰狞骷髅标记。汉子的脚步有意放得缓慢,仿佛在刻意等待着什么。陆九章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这密道未免太过顺畅,连一处像样的机关都未曾遇到,简直就像是一条被人精心布置、请君入瓮的“明路”。 “小心!”陆九章突然暴喝一声,几乎是同时,两侧石壁传来密集而尖锐的“咻咻”破空之声!数十支泛着黑绿幽光的毒箭,从隐藏极佳的暗格中激射而出,如毒蛇般直取众人要害! “是埋伏!”三名丐帮弟子反应极快,怒喝声中,竟毫不犹豫地飞身扑上,用血肉之躯构筑成一道人墙,死死护住陆九章和唐不语。“噗噗”几声闷响,淬毒的箭矢无情地穿透了他们的胸膛,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溅在冰冷的石壁上,宛若骤然绽放的凄艳红梅。为首的丐帮弟子名叫石敢当,乃是鲁尺长老的亲传徒弟,他强忍着剧痛,口中不断咳出鲜血,双手却仍死死按住没入胸膛的箭杆,用尽最后气力嘶喊道:“陆宗主…快…快破了他们的埋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眼见弟兄为自己舍身赴死,陆九章眼眶瞬间泛红,一股炽烈的怒火直冲顶门!他“铮”地一声拔出青钢剑,雄浑内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剑脊之上竟隐隐泛起青铜税典流转而来的金色光晕:“清算剑诀第一式——明察秋毫!”剑招应声展开,招式并不华丽,却如同最精密的推演在拆解对手的破绽,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地挑开、格挡后续袭来的致命箭雨,没有丝毫偏差。“这些毒箭便是伪证奸计,今日必要一笔笔,彻底清除干净!” 唐不语亦是目眦欲裂,他迅速掏出算盘,将怀中仅剩的一点破邪油尽数涂抹在算珠之上,随即指尖猛地一弹——三枚浸润了破邪油、泛着不祥红光的算珠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打在右侧暗格的机关枢纽之上!算珠不仅力道惊人,其上附着的破邪油更让接触到算珠的倭寇手臂瞬间泛起焦黑,惨叫着失去战力。暗格内部传来“咔嗒”一声脆响,机关被卡死,右侧的毒箭顿时为之一滞。“陆宗主,左侧暗格就在您左后方三步之处!算珠仅能暂时卡住机关,速战速决!” 暗格中潜伏的倭寇见机关被破,咒骂着冲杀出来。共计五人,皆手持淬毒的武士刀,刀锋挥舞间带起腥甜刺鼻的瘴气,显然刀上涂抹了剧毒。“八嘎!你们已中埋伏,死路一条!”为首的倭寇嘶声怒吼,手中长刀挟着恶风,直劈陆九章肩颈! 陆九章身形微侧,险险避开刀锋,手中青钢剑顺势疾刺,直取倭寇持刀的手腕——这正是对敌时专寻破绽要害的手法,剑招刁钻,专攻对方破绽。“尔等倭寇,便是这江湖中最污秽的奸邪之徒,今日,定要将尔等连根拔起,彻底清算!”剑风凌厉扫过,那倭寇只觉手腕一凉,长刀“当啷”落地,腕上已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唐不语趁机欺身而上,手中铁算盘势大力沉地砸向另一名倭寇的膝盖。那倭寇腿一软,刚要挣扎起身,却被濒死的石敢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抱住双腿!“陆宗主…快…杀了他…”石敢当嘶哑地喊出最后一句,头颅一歪,气息彻底断绝。 目睹弟兄壮烈牺牲,陆九章心中痛如刀绞,剑招愈发狠厉决绝。第二剑便精准挑飞了另一名倭寇的兵刃,第三剑如影随形,冰冷的剑尖已死死抵住其咽喉:“说!王振声藏在何处?!”那倭寇却突然面露癫狂之色,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黑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九千岁…神机妙算…定会拿到钥匙…开启活祭阵…你们…统统都要死!” 就在此时,那名带路的汉子见局势失控,猛地转身向密道深处狂奔——动作仓促间,他外面的灰布短打被粗糙的石壁勾住,“嗤啦”一声撕裂,竟露出了内里司礼监特有的黑色官服衬里! “王振声!果然是你!”陆九章厉声大喝,刚要提气追赶,却见一道耀眼的金芒自密道入口处如流星般激射而至,“夺”的一声,一枚细长的金针精准无误地钉在了王振声脚前半步之遥的地面上,入石三分,针尾兀自颤动不已! “王振声,你还想往哪里逃?!”沈青囊清越的声音随之传来。他终于安顿好那名突发不适的困童,带着陈阿宝及时赶到。沈青囊手持金针,针尖在油灯光线下闪烁着寒芒,遥遥对准王振声周身大穴:“你伤口残留的龙脑墨尚未洗净,司礼监的走狗,怎会成了边军信使?前三卷‘人皮幽冥簿’上的墨痕,与你身上的气味同出一源!你以为,这等拙劣伎俩,能瞒得过我?!” 王振声脸色骤然剧变,狰狞之色浮上面庞。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柄玄铁短尺,身形暴起,出人意料地并非攻向陆九章或沈青囊,而是狠毒地砸向因受伤而行动稍滞的唐不语——唐不语怀中,正揣着那枚从魏国忠身上搜出的丙字库钥匙!这正是王振声此行伪装潜伏、不惜以身犯险的最终目标!“把钥匙给咱家交出来!” “小心!”陆九章反应极快,青钢剑疾挑而出,意图格开玄铁尺。然而王振声这一击蓄谋已久,又快又狠,剑尖虽堪堪碰到尺身,却未能完全阻挡其去势。尺尖带着凌厉劲风,狠狠擦过唐不语的丹田气海!唐不语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但他却咬紧牙关,双臂死死抱住怀中的钥匙,仿佛那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同盟定策时早已言明,此钥匙既能破除邪恶的活祭阵,亦可能启动王振声觊觎已久的晶簇秘库,若在此刻被夺,众人浴血奋战才定下的终策便将前功尽弃!他强忍着丹田处传来的撕裂般剧痛,奋力将钥匙往衣襟更深处塞去,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陆宗主…钥匙…绝不能丢…这是‘破阵关键信物’…丢了…就再也破不了活祭阵这邪祟之患了…” 王振声见偷袭未能得手,心知已失先机,当即毫不犹豫,转身猛地撞向密道侧壁——那里竟有一道隐藏的侧门,乃是他早就预留好的退路。“陆九章,你给我等着!钥匙,杂家早晚必会到手!待活祭阵彻底激活之时,便是尔等的死期!”怨毒的诅咒在幽暗的密道中回荡,话音未落,他人已如鬼魅般消失在侧门之后的竹林深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冷千绝听到密道内异常的打斗与呼喝声,心知有变,立刻率领铁血旗弟子火速赶来。踏入密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石敢当等三名丐帮弟子倒在血泊中、已然气绝的尸身,以及倚靠着石壁、面色痛苦却仍死死护住胸口的唐不语。冷千绝的双拳瞬间攥得骨节发白,绝灭枪携着滔天怒火重重顿在地上,震得周遭碎石四溅飞射:“王振声你这该千刀万剐的狗贼!下次若让某撞见,定将你碎尸万段,以慰弟兄们在天之灵!” 陆九章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一股温和的内力输入唐不语体内,仔细查探其伤势——丹田处一片黑紫,显然是被玄铁尺的阴狠劲力震伤,短期内恐难再动用内力。他轻轻拍了拍唐不语的肩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与痛惜:“辛苦你了…钥匙无恙便是万幸。你这‘守钥功臣’,务必好生休养,后续诸多事务,还需倚仗你来相助。” 唐不语倔强地咬着下唇,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那枚丙字库钥匙——那是一枚古朴的青铜钥匙,上面雕刻着神秘的玄武图腾,此刻还沾染了一丝金线莲膏的清苦香气。“陆宗主…这钥匙…是破除活祭阵的关键…绝不能让王振声…得手…我没事…休息几日…便能继续…彻查奸邪…”他每说几个字,都因牵动伤势而微微喘息,眼神却依旧清澈而坚定。 鲁尺长老也闻讯赶来,这位向来豪迈豁达的老者,此刻亦是老泪纵横。他默默脱下自己陈旧的袈裟,动作轻柔地盖在石敢当三人犹带不屈面容的脸上,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低声诵念着往生咒文:“我的好徒弟…你们安心去吧…老叫花子在此立誓,定要为你们报此血仇…王振声那阉贼…老叫花子穷尽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他…” 陆九章凝视着地上为国捐躯的弟兄,又看了看身旁重伤却意志不屈的唐不语,内心深处,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强烈的动摇与自我质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串陪伴他历经无数风波的乌木算盘,冰凉的算珠正发出极其轻微的颤动,仿佛在无声地叩问他的心扉:是否是自己过于执着于所谓的‘江湖规矩’与‘行事信条’,凡事必求探查分明,才致使这些信任他、追随他的弟兄们,最终成了这场纷争中无法挽回的牺牲?回想之前对付魏国忠时,自己总将‘道义不可违’挂在嘴边,可如今,坚守道义的代价,竟是如此鲜活的生命… “陆宗主,切勿过于自责。”沈青囊缓步走近,递上一瓶精心调制的护心丹,“王振声此人狡诈如狐,以真假难辨的狼头符制造伪证,换作任何人,在此情境下都难免信以为真。况且,石敢当诸位弟兄…是为了守护江湖正道、为了保护同伴而牺牲,他们…绝不会责怪于你。” 陈阿宝也抱着那面灵性未失的护身符走了过来,符面散发出的柔和绿光,映照在陆九章写满疲惫与悲怆的脸上:“陆先生,符…符刚才告诉我…说王振声并未逃远,他在竹林里留下了特殊的记号,似乎…是要与什么人在某处汇合。” 陆九章接过沈青囊递来的丹药,小心喂入唐不语口中,然后缓缓站起身,五指紧紧握住那柄沾染了倭寇与同伴鲜血的青钢剑。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仿佛已将那一瞬间的脆弱与质疑彻底压下。“无论如何,王振声这奸贼,必须彻底清除干净!唐不语,你先行随鲁长老返回破庙好生养伤;冷旗主,烦请你带领铁血旗弟兄仔细搜索竹林,务必找出王振声留下的记号;沈大夫,你随我一同查探密道中这些倭寇残部的尸身,或能寻得些许线索。” 众人皆知此刻绝非沉溺于悲伤之时,纷纷领命,各自行动起来。鲁尺长老小心背起虚弱不堪的唐不语,走在返回破庙的路上,口中犹自低声咒骂着王振声的卑劣行径;冷千绝则率领弟子们迅速钻入茂密的竹林,雪亮刀光在翠绿竹叶间频繁闪烁,展开严密搜索;陆九章与沈青囊则转身返回那条刚刚经历血战的幽暗密道,仔细检视那五名毙命的倭寇尸体。 沈青囊在其中一名倭寇贴身衣物内,搜出了半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密信。信纸上的字迹潦草,是用日文书写,隐约可辨“丙字库钥匙…祭台地宫…晶簇…”等关键词语。“陆宗主,你看!王振声果然是意图夺取钥匙,前往祭台地宫,想利用那晶簇强行激活活祭阵!” 陆九章接过那半张密信,指尖划过那些扭曲的字迹,沉声道:“晶簇乃汲取天地邪气所成的邪力之源,此前魏国忠便以其滋养母虫,如今王振声又想用它来填补活祭阵的能量不足。看来,这把钥匙不仅关乎破阵,亦能启动阵法,实乃一把双向密钥,我们必须更加谨慎保管。” 他们刚走出令人窒息的密道,便听到陈阿宝在竹林边缘大声呼喊:“陆先生!冷旗主他们找到记号了!是玄铁碎片,和王振声那柄玄铁尺的材质一模一样!” 冷千绝应声从竹林中大步走出,手中托着一块边缘锐利的玄铁碎片。碎片上雕刻着奇异而扭曲的纹路,在日光下泛着不祥的幽黑光泽。“陆宗主,你看这纹路…与我们在北漠矿洞深处所见晶簇上的纹路极为相似!王振声定然仍与倭寇暗中勾结,意图利用晶簇与钥匙,再掀风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陆九章凝视着那块玄铁碎片,又看了看手中的半张密信,心中已然明了:“王振声这是在玩弄两面三刀之计,一面与倭寇合作谋取晶簇,一面又想抢夺钥匙控制活祭阵,其野心,是想成为第二个魏国忠,甚至取而代之!我们必须尽快返回破庙,将钥匙妥善藏匿,再共商应对之策。” 众人不敢耽搁,立即动身返回破庙。此刻晨光已然大盛,但竹林间的风却依旧带着料峭寒意。陆九章走在队伍最后,忍不住回头望向那条吞噬了三条忠魂的密道方向。石敢当三人的身影仿佛仍在眼前,如同三笔用鲜血书写、尚未彻底了结的沉痛血债。他暗暗握紧拳头,在心底立下誓言:下次若再遭遇王振声,无论面临何种“江湖道义”束缚,都定要先下手为强,彻底清除这颗危害江湖的奸邪之徒,绝不能再让任何一位弟兄,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陆九章并未察觉,在竹林深处,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之上,一道如同毒蛇般的身影正悄然潜伏。王振声死死盯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手中紧握着另一块相似的玄铁碎片,眼底翻滚着刻骨的怨毒与不甘。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诡异的弧度,无声地喃喃自语:“陆九章…你以为找到区区记号,便算是赢了?殊不知,杂家早在破庙附近埋下了‘蛊虫追踪之术’…只要那把钥匙靠近,子蛊便会自动向母蛊报信…待到那时,钥匙…终究还是杂家的囊中之物…” 破庙之内,暂时得以安歇。唐不语虚弱地躺在铺着干净稻草的席位上,鲁尺长老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治疗内伤的金线莲膏。获救的困童们在院子里相互依偎,低声说着话,李伯熬制的金线莲汤散发着令人安心的香气。陆九章将那枚关乎成败的丙字库钥匙郑重交予沈青囊保管。沈青囊取出金针,在钥匙表面迅速刻画下一道细微而繁复的印记,解释道:“此印记可防追踪窥探,陆宗主放心,钥匙由我贴身收藏,绝不让王振声有可乘之机。” 冷千绝大步走入庙内,手中拿着一张刚刚在竹林搜索时发现的地图:“陆宗主,此乃王振声遗落的祭台地宫结构图,上面明确标注了晶簇库的位置!他竟是打算炸毁晶簇库,利用晶簇瞬间释放的庞大阴邪之力,强行将活祭阵激活!” 陆九章展开地图,指尖沿着标注的路线缓缓划过,面色凝重:“晶簇库乃是极高险地,必须加派得力人手把守。冷旗主,烦请你即刻带领铁血旗精锐前往祭台地宫,严防王振声炸库;沈大夫,你继续照看孩子们,并着手熬制一些解毒蛊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鲁长老,请您率领丐帮弟子在破庙外围布防,谨防王振声偷袭;我与陈阿宝再去查探一番竹林中的记号,看看能否发现他还有其他同党接应。”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陈阿宝怀中的护身符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符面甚至裂开一道细缝,迸发出刺目的红光!“陆先生!不好了!护身符示警…破庙附近有大量蛊虫活动!是王振声暗中布下的!它们…它们正在向钥匙所在的位置聚集!” 陆九章脸色骤变,瞬间掏出算盘,指尖疾速拨动,厉声道:“不好!王振声是以蛊虫为眼线,意图追踪定位钥匙所在!沈大夫,速将钥匙取出,用金线莲膏涂抹一遍,此膏或能干扰蛊虫感应!” 沈青囊不敢怠慢,立刻掏出钥匙,李伯也急忙递上药膏。然而,就在药膏刚刚触及钥匙表面的刹那,破庙之外已然传来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之声——那是无数子蛊振翅爬行的声响,正从四面八方朝着破庙汹涌而来! “陆宗主!蛊虫!好多黑色的蛊虫!” 一名负责警戒的丐帮弟子举着火把,惊慌失措地冲入庙内大喊。 陆九章“唰”地拔出青钢剑,挺身走到庙门之前。只见门外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子蛊如同潮水般涌来,看得人心中发怵。他的眼神瞬间冰冷如万载寒冰:“这些蛊虫,便是那‘蛊虫余孽’,今日,定要将它们彻底清理干净!鲁长老,速以破邪油浇灌火把,此油可有效焚烧蛊虫!沈大夫,以金针射其头部,那是它们的‘命门’所在!诸位,随我一同迎敌,绝不能让任何一只蛊虫靠近钥匙!” 一场新的、更为诡异的战斗,骤然在破庙之外打响!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照着众人凝重而坚定的脸庞,剑锋破空之声、金针飞射之音、蛊虫濒死的嘶鸣与振翅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极为怪诞而激烈的乐章。陆九章挥剑斩向汹涌而来的蛊虫,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楚:眼下这一切,恐怕仅仅是王振声的试探之举,真正的、决定生死存亡的决战,还在后面。而那把看似不起眼的丙字库钥匙,便是这场终极对决的核心所在。一旦有失,满盘皆输! 在战斗的短暂间隙,陆九章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片幽深的竹林,仿佛能穿透重重竹影,看到王振声那隐匿于黑暗中的狰狞面孔。他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于心中默念:王振声,无论你还有多少阴谋陷阱,布下多少诡计,我陆九章在此立誓,定要将你这颗危害江湖的心腹大患彻底清除,以此告慰石敢当等弟兄的在天之灵,为这天下江湖,守住最后一道不容逾越的规则底线! 然而,忙于御敌的陆九章并未发现,在破庙那略显残破的房梁阴影处,一只毫不起眼的黑色小虫正静静趴伏着,其敏锐的触角,始终精确地对准着下方沈青囊怀中钥匙的方向,正发出一种人耳难以捕捉的、极其细微的“嗡嗡”声——王振声精心布置的蛊虫追踪之术,已然成功锁定了钥匙的精确位置。一场围绕着这把关键钥匙的、更加凶险诡谲的生死较量,其实,才刚刚拉开它沉重的序幕……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祭阵半醒童叩地 倭奴掠寨断药源 破庙外的蛊虫已被鲁尺长老用丐帮清心散暂时驱散,但仍有几只钻缝逃脱,其邪力顺着地脉渗入星脉锁;冷千绝已清完地宫西侧炸药,正准备排查东侧时,接到渔村遇袭的消息,遂带铁血旗精锐驰援——地宫剩余炸药由副手协同边军继续清理;丙字库钥匙因沾过金线莲膏,暂时隔绝了蛊虫的直接感应,却也让活祭阵的邪力感应到钥匙方位,激活之势骤增;张都尉则带边军在渔村外围设伏,防止倭寇逃窜。 晨光并未带来往日的清透与希望,反倒像被无形巨手揉碎的铅块,沉沉压在观星台高耸的飞檐之上。淡灰色的光晕笼罩着星脉锁那扇沉重的石门,石缝间不知何时渗出的粘稠黑液,正沿着门壁上古老的玄武图腾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的腐蚀声响,腾起带着腥气的微烟。这股腥气与空气中残留的金线莲淡雅残香诡异交织,构成了星脉锁内令人窒息的独特气息,仿佛光明与生命正在被黑暗与腐朽悄然吞噬。 玄铁笼前,沈青囊半蹲着身子,眉头紧锁,专注地盯着指尖那枚泛着淡蓝色幽光的金针------这是用极其珍贵的冰渊金线莲汁液精心浸泡过的忆善针,本应能唤醒沉睡的记忆与善念。他深吸一口气,手腕稳如磐石,将针尖缓缓刺向离他最近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眉心。然而,针尖甫一触及皮肤,一股无形却磅礴的邪力猛然反噬,一声脆响,忆善针竟被硬生生弹开,掉落在地,淡蓝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小女孩双目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躯壳在遵循着某种邪恶的指令,机械而执拗地朝着祭台方向不断叩拜。她额头上那片不祥的青黑印记,已从眉心蔓延至下颌,细密的血珠正从针刺处不断渗出,滴落在冰冷粗糙的石板上,晕开一圈圈触目惊心的小小红痕。 祭...祭玄武...献血... 整齐划一、毫无生气的呢喃声,如同来自幽冥的低语,在星脉锁封闭的空间里幽幽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三十名被困的孩童,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齐齐跪在地上,每一次额头撞地,都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那声音不像是血肉之躯触碰硬物,反倒更像重锤敲在众人心头。陈阿宝紧紧抱着怀中的护账符,蜷缩在沈青囊身后,小脸吓得煞白。符面上原本莹润的绿光,此刻只剩微弱的一点,如同风中残烛,随着困童们每一次叩拜而轻轻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沈大夫,她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符...符光渐弱,似在示警活祭阵邪力日增,孩子们的生命力...正在被快速吸走... 药农李伯老泪纵横,紧紧抱着自己的孙子小石头。孩子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着李伯破旧的衣角,身体却仍旧跟着那诡异的节奏叩拜不止。李伯用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孩子眉心渗出的血珠,但那血珠仿佛源源不断,怎么也止不住。沈大夫,这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啊...孩子昨天明明醒过来一会儿,还跟俺说想吃他娘做的糖糕,怎么...怎么今天又变成这副模样了?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那是一种眼见希望破灭的锥心之痛。 沈青囊默默捡起地上的忆善针,指尖能感受到针身残留的微麻邪力。他又伸手摸向腰间的陶罐,罐底仅剩小半罐墨绿色的双解膏------这是昨日用最后一点冰渊金线莲混合其他药材紧急熬制的,本以为至少能撑到陆九章带回新的药材,可眼下看来,不过是杯水车薪。他咬紧牙关, 将金针在罐底蘸了厚厚一层药膏,再次凝神,刺向小石头的眉心——这次他用的忆善针,针尾特意蘸了少量护账符残留的寒泉水,以期增强对抗邪力的效果, 声音尽可能放得轻柔:小石头,别怕,听着沈伯伯的话。想想你娘做的糖糕,是不是很甜?想想那位帮你寻找回家路的侠客叔叔...那些暖心的事,记得吗?它们能帮你,挡住那些不好的东西... 金针落下,药力渗入,小石头机械的叩拜动作果然顿了顿,眉心的青黑似乎淡去了一丝。然而,还没等众人心头微松的那口气喘匀,活祭阵方向猛地传来一阵低沉却穿透力极强的,如同某种沉睡巨兽的苏醒前兆。小石头浑身一颤,眼神瞬间重新被空洞占据,叩拜的动作变得更加用力,甚至能听到额头撞击石板发出的闷响,很快,一片红肿的印子便清晰可见。 不好!活祭阵激活程度超过五成了!沈青囊脸色地变得惨白如纸,失声惊呼。他急忙伸手触摸玄铁笼那冰冷刺骨的栏杆,指尖传来的不仅是寒意,还有一阵阵微弱却持续不断的震颤——是王振声那蛊虫释放的邪力,与活祭阵形成了共鸣,邪力才涨得这么快!双解膏的药效被这股共鸣邪力压制,现在恐怕连三成都不到!恰似亏空过巨,我等这点药力根本难以支撑,完全扛不住邪力的侵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猛然想起昨日观察到的细节:困童们叩拜的节奏,与活祭阵能量波动的频率存在着某种诡异的同步。情急之下,他立刻指挥在场的药农们,尝试按照一叩一停的奇特节奏,大声呼喊各自熟悉孩子的名字,希望能以此打乱那股控制他们的邪力。药农们虽不明所以,但救孩心切,立刻扯开嗓子呼喊起来:小石头!阿妹!醒醒啊!狗娃!看看爹!...杂乱的呼喊声暂时压过了低沉的呢喃,果然,有几个孩子的动作明显迟缓了片刻,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迷茫。 但这微弱的成效转瞬即逝。活祭阵的嗡鸣声再次加剧,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更强大的邪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汹涌压来,药农们的呼喊声瞬间被淹没、吞噬,孩子们的动作恢复如初,甚至更加狂乱。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几乎要将所有人压垮之际,星脉锁沉重的石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道急切却沉稳的身影带着风雷之势冲了进来。正是丐帮的鲁尺长老,他身后紧跟着五名精干的丐帮弟子。鲁尺长老手中铁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的一声巨响,震得地面碎石微微跳动,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沈大夫!老叫花子来得不算晚吧?陆宗主不放心这边,特意让老叫花子带人过来支援!我们还带来了丐帮秘制的清心散,希望能暂阻邪力,为孩子们多争取些时间! 他边说边迅速掏出一个灰布包,解开后露出里面泛着淡金色光泽的粉末,一股清苦中带着奇异的宁神香气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鲁尺长老手法娴熟地将清心散均匀撒在困童们周围,形成一个不甚规则的圆圈。粉末触地,金光微闪,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邪秽气息似乎被稍稍驱散了一些,困童们狂乱的叩拜动作,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下来,虽然仍未停止,但至少不再那么疯狂。 多谢长老及时援手!沈青囊见状,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一松,连忙拱手道谢。他不敢耽搁,立刻俯身准备继续施针,希望能趁此机会多救回几个孩子。 然而,他手中的金针还未落下,观星台外围便传来一阵急促得如同擂鼓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紧接着,一名身穿快刀门服饰的弟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浑身被汗水浸透,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疲惫而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沈大夫!陆、陆宗主!不好了!出大事了!药农渔村...渔村被袭击了!是佐藤三郎的那些倭奴残部!他们抢走了刚刚收割的所有金线莲,还...还放火烧了药棚! 他们还叫嚣…要用金线莲去换丙字库钥匙!探子喘着粗气补充道,那倭奴头目手里还拿着王振声的玄铁尺碎片,说要是换不到钥匙,就烧光所有金线莲,彻底断绝我们解蛊的药源! 什么?!沈青囊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地上站起,眼前一阵发黑,手中的金针差点再次掉落。金线莲!那是熬制双解膏最核心、不可或缺的药材!没有了它,别说唤醒这些孩子,就连暂时压制他们体内的蛊毒都成了奢望!孩子们...还能撑多久? 消息如同瘟疫般在星脉锁内蔓延开来,刚刚因为丐帮到来而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更大的恐慌和绝望取代。药农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和深深的恐惧,渔村是他们的家园,金线莲是他们救命的希望,如今两者皆遭厄运。 很快,接到消息的陆九章和赵三也火速赶了回来。陆九章那身青布劲装的袖口还沾着追踪王振声时在草丛中留下的草屑,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只有一种沉静如水的凝重。他手中的乌木算盘被轻轻拨动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推演着眼前的危局。慌什么,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瞬间稳住了在场有些骚动的人心,天塌不了,局势尚明。现在,我们分头行事------ 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在场核心人员,语速快而清晰:冷旗主,你立刻带领铁血旗精锐,火速赶往渔村,首要任务是救援被困百姓,确保他们的安全;其次,务必抢回被夺的核心药材------金线莲!这是解蛊的关键,绝不能让倭寇将其转移或毁掉!鲁尺长老,烦请您和丐帮弟子继续留守星脉锁,利用清心散和忆善针配合,全力稳住困童们的状态,减缓他们的生机耗损。我和赵三前辈需立刻去追查王振声的踪迹,防止这阉贼与倭寇残部内外勾结------他必定与倭寇有所勾结,想双管齐下,彻底断绝我们的后路与希望! 赵三闻言,立刻握紧了腰间的镖刀,刀鞘上的铜环因他骤然发力而叮当作响。这把刀,是他当年与兄长呕心沥血创立威远镖局时亲手打造的,刀柄已被两代人紧握的手掌磨得温润发亮,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沉着而冷冽的光泽。陆宗主放心!赵三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老镖师特有的豪气与担当,老镖师我这身镖术还没生疏,这把老骨头也还能动弹!定不让王振声那阉贼的奸计得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冷千绝早已握紧了那杆令人望而生畏的绝灭枪,枪尖不知何时已涂抹上了特制的破邪油,泛着暗红色的微光,如同即将饮血的猛兽獠牙。 某,定护得百姓与药材周全!他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迸出,带着冰冷的杀意与不容置疑的决心,张都尉的边军已在外围断其后路,某亲率部众正面强攻,若让倭奴带走一根金线莲,某提头来见!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道黑色闪电,转身就要冲出星脉锁。 然而,他刚冲出石门几步,就听到快刀门驻地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冷千绝心头一紧,猛地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快刀门弟子正背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来。待看清那人模样,冷千绝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快刀门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此刻,这位长老的左臂齐肩而断,空荡荡的袖管被鲜血彻底浸透,鲜血还在不断滴落,将他半边身子以及那面代表快刀门荣誉的镖旗染成了骇人的暗红色,旗面上快刀门三个字,几乎被血污完全覆盖。 长老!冷千绝一个箭步冲上前,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变调。他迅速脱下自己玄色的外袍,动作麻利却轻柔地裹住长老那狰狞的伤口,试图止住汹涌而出的鲜血,同时对紧随其后的铁血旗弟子厉声喝道:你们几个,立刻送长老去附近的破庙,找地方为他紧急疗伤!某去追倭寇! 不...不可!重伤的长老却用仅存的右手,死死抓住冷千绝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指节都泛了白,显示出他强烈的意志,冷旗主...别、别管老夫...快...快去救渔村...那些倭奴...要把金线莲运去海边...那里...有他们的船...每说一个字,他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鲜血又从嘴角溢出。 您撑住!某定为您报仇!冷千绝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度,看着老人因失血过多而迅速灰败的脸色,心头如同被烈火灼烧。他沉声承诺,眼神锐利如刀。 倭奴...有二十人...都带了淬毒的武士刀...你一个人...千万...小心...长老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仍不忘提醒。 某的绝灭枪,还怕几个区区倭奴?冷千绝眼神一厉,心中杀意沸腾。他手中绝灭枪猛地在地上一顿,枪尖顺势挑起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碎石带着破空声飞向远处,撞在墙壁上粉碎开来。您等着,某这就去把金线莲一根不少地抢回来,再斩了那些倭奴的狗头,用他们的血,祭奠您这条手臂!说完,他不再犹豫,纵身跃上旁边一匹无主的战马,绝灭枪顺势斜背在身后,一夹马腹,朝着渔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疾风刮过他刚毅的脸颊,带着远方渔村传来的烟火焦糊气息。他握紧冰冷而熟悉的枪杆,枪杆上那三个由父亲亲手刻下、代表着冷家使命与荣耀的字------守江湖,在疾驰中泛着坚定而冷冽的光芒。父亲当年死守北漠边关,不就是为了抵御这些倭寇,不让他们的铁蹄践踏中原,残害大明的百姓吗?今天,他冷千绝,绝不能让父亲的心血白流,绝不能让倭寇在自己的土地上继续嚣张! 此时的渔村,已近乎沦为一片人间地狱。熊熊烈火吞噬着村民赖以生存的茅屋和药棚,三间存放着药材的棚子被烧得噼啪作响,不时有房梁坍塌下来,溅起漫天火星。浓烟滚滚,裹挟着金线莲被焚毁后特有的焦香与苦涩,呛得人睁不开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佐藤三郎的残部,约二十名凶神恶煞的倭奴,正粗暴地将抢来的、捆扎好的金线莲往几匹矮壮的蒙古马背上搬运。一名倭奴头目模样的家伙,举着明晃晃的、带着弧度的武士刀,架在一位老药农青筋毕露的脖颈上,用生硬而嚣张的汉语吼道:八嘎!再敢乱动,就杀了这老东西!把藏起来的金线莲,统统交出来! 住手!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喝从村口传来!只见冷千绝纵马如龙,直接从马背上腾空跃起,人在空中,绝灭枪已化作一道索命的黑色闪电,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那名持刀威胁老药农的倭奴胸膛!那倭奴听到喝声刚想回头,枪尖已至,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格挡动作,便被蕴含着冷千绝滔天怒火的绝灭枪瞬间刺穿!武士刀一声掉落在地,倭奴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冒出的枪尖,眼中生机迅速消散。 其他倭奴见状,先是骇然,随即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纷纷举起淬毒的武士刀,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刀锋划破空气,带着一股腥甜诡异的瘴气------正是王振声提供的特制毒药! 八嘎呀路!是冷千绝!杀了他!为首的倭奴头目声嘶力竭地吼道,双手握刀,一招势大力沉的劈砍,直取冷千绝的肩膀要害。冷千绝眼神冰冷,不闪不避,手腕一抖,绝灭枪的枪杆如同活物般精准格挡,的一声刺耳金属碰撞声,枪尖与武士刀狠狠相撞,迸射出一溜耀眼的火星!你们这些倭奴,敢在中原江湖撒野,荼毒百姓,某今日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一个不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怒喝一声,体内内力澎湃涌动,展开冷家祖传的破阵枪诀。霎时间,枪影重重,如梨花暴雨,又似毒蛇吐信,灵动而狠戾,专挑倭奴招式间的破绽与空门。一名倭奴刚想挥刀砍向旁边瑟瑟发抖的老药农,冷千绝的枪尖已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他的手腕,武士刀再次脱手落地;另一名倭奴企图从背后偷袭,冷千绝仿佛背后长眼,侧身轻松避开的同时,枪尾如钢鞭般顺势横扫,狠狠砸在倭奴的膝盖侧面,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凄厉惨叫,那名倭奴顿时跪倒在地,失去战斗力。 就在这时,之前报信的快刀门弟子们也终于赶到,他们眼见长老重伤,同门惨死,早已目眦欲裂,此刻看到倭寇,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杀!为长老报仇!为死去的乡亲报仇!他们红着眼眶,举起锋利的快刀,与配合默契的铁血旗弟子们内外夹击,迅速将剩余的倭奴分割、包围起来。刀光闪烁,热血飞溅,一名倭奴的胳膊被快刀门弟子含恨一刀齐肩砍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倭奴头目见手下转眼间死伤惨重,己方已陷入重重包围,心知大势已去,再缠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他虚晃一刀,逼退一名铁血旗弟子,用倭语大喊一声:撒开带!(撤退!)带上金线莲,去海边!快!随即,他带着仅剩的五名倭奴,狼狈地跃上马背,也顾不上马背上捆绑得并不牢固的金线莲正在往下掉叶子,拼命抽打马匹,朝着海岸线的方向仓皇逃窜。 想跑?留下命来!冷千绝岂容他们轻易逃脱,他纵身跃上旁边一匹无主的战马,一扯缰绳,快马加鞭,如同离弦之箭般紧追不舍。海边的风势很大,吹得茂密的芦苇丛沙沙作响,如同无数冤魂在低泣。远处,一艘悬挂着倭寇旗帜的中型帆船隐约可见,显然就是倭奴们预留的退路。 那倭奴头目刚连滚带爬地冲到船边,一只脚刚要踏上跳板,冷千绝的战马已如旋风般追至,冰冷的绝灭枪枪尖带着死亡的气息,精准地抵住了他的咽喉皮肤,刺骨的寒意让他瞬间僵在原地。把金线莲留下,冷千绝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不带一丝情感,某或可饶你一命! 哈哈哈!出乎意料,那倭奴头目在最初的惊恐过后,竟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鼓鼓囊囊的布包,用尽全力往船甲板上一扔,支那人!你以为某没准备后手吗?这船上早已埋好了毒粉!只要某点燃它,整船的金线莲,连同这艘船,都会的一声,炸得粉碎!你敢动某,我们就一起死!谁也别想得到! 冷千绝瞳孔猛地一缩,鼻翼微动,果然从海风吹来的方向,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却熟悉无比的毒粉特有的腥气------这绝对是王振声的手笔!这阉贼,果然早就和倭寇串通一气,不仅想抢走药材,更恶毒地想要彻底炸毁金线莲,从根本上断绝他们救治困童的药源!其心可诛! 你敢!冷千绝心中怒火滔天,枪尖又往前递进了一分,刺破了倭奴头目的皮肤,一缕鲜血顺着枪尖滑落。倭奴头目疼得龇牙咧嘴,面目扭曲,眼中却闪烁着疯狂与决绝的光芒:某就是死,也绝不让你们拿到金线莲去救那些小崽子!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再次传来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只见陆九章和赵三的身影出现在海岸线上,正快马加鞭赶来!陆九章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到了船上那个显眼的黑布包,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毒粉气味。他立刻掏出腰间的算盘,算珠在他指尖飞快拨动,发出连串脆响,心念电转间已洞悉局势。冷旗主,别跟他耗!倭奴这自毁之计有破绽------此毒粉性烈易炸,需明火方能引爆!他手中空空如也,火折子必在船上布包内!你全力牵制,我去夺包! 赵三更是二话不说,在马上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腰间那把饱经风霜的镖刀已然出鞘,带着他数十年的功力与满腔愤恨,化作一道银光,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无比地掷向倭奴头目抓着布包那只手的手腕!老镖师送你个见面礼!接着! 倭奴头目猝不及防,手腕被镖刀狠狠击中,剧痛之下下意识松手,那个至关重要的黑布包应声掉落在沙滩上。冷千绝岂会错过这等良机,枪杆顺势横扫,用巧劲重重砸在倭奴头目的后颈上。倭奴头目闷哼一声,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陆九章趁机如猎豹般窜出,一个翻滚抄起地上的布包,迅速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几支制作精良的火折子,还有一小包用作引燃的黑色粉末。 还好赶上了!陆九章长长舒了一口气,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将布包小心收好,语气带着后怕,再晚上一步,这批紧要药材恐怕就要化为乌有了!他随即将布包交给紧随其后的赵三,赵前辈,劳烦您立刻将这些金线莲安全运回星脉锁,交给沈大夫,尽快熬制双解膏,孩子们等不起。我和冷旗主留下清理剩下的倭奴残兵,然后立刻去追王振声------这阉贼狡诈,肯定还没逃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赵三接过那仿佛重于千钧的布包,感受着里面药材的轮廓,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老镖师我别的不敢说,护送药材安全抵达,定万无一失!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护着那几匹驮着金线莲的马匹,朝着观星台方向疾驰而去。 冷千绝看着被成功抢回、尚带着泥土和血迹的金线莲,又环顾四周已成废墟、仍在冒烟的渔村,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与愤怒。陆宗主,他沉声开口,将从昏迷的倭奴头目身上搜出的一封密信递给陆九章,这是倭奴船上找到的,是王振声那阉贼的亲笔信。信上说...待活祭阵激活至六成时,他会引爆预先埋在星脉锁的炸药,要让所有困童和我们...一起陪葬。 陆九章接过那封信,指尖划过纸面,那熟悉的字迹和司礼监特供的、带着淡淡龙脑香气的墨痕,无疑都指向了王振声。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中寒光闪烁,将信仔细叠好揣入怀中,这阉贼,伪造书信的本事倒是学得十足像模像样,真以为凭借这点伎俩就能炸了星脉锁,让我们全军覆没?痴心妄想!我们现在就立刻返回星脉锁,抢在他前面,拆了他这阴毒的炸药陷阱,再连同那该死的活祭阵,把这笔祸害江湖的祸根彻底清算干净! 然而,他们刚要动身折返,就听到观星台星脉锁方向,遥遥传来了鲁尺长老运用内力发出的、充满焦急的呼喊声,那声音穿透距离,清晰地落入他们耳中:陆宗主!不好了!这边情况有变!困童们的状况急转直下,活祭阵进度突然飙升,已到五成三了!有十几个孩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往祭台方向走了!清心散...快压制不住了! 陆九章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再无半分迟疑,一把拉起冷千绝的马缰绳,声音急促而凝重:快!我们必须立刻回去!星脉锁那边快撑不住了!活祭阵这邪力增长太快,我们必须立刻回去阻止这股邪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不再多言,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撒开四蹄,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星脉锁方向狂奔而回。风声在耳边呼啸,其中似乎夹杂着活祭阵那令人心悸的嗡鸣声,越来越清晰,如同催命的魔音。陆九章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本看似古朴无华的青铜税典,书册表面泛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金色光晕------这是无数江湖人善念与正气凝聚而成的力量,也是他们最终清除活祭阵这邪祟之源的关键所在。他心中无比清楚,眼下这场仗,早已不仅仅是拯救几十名被困孩童那么简单,更关乎整个江湖的安危与未来。他们不仅要救回孩子,更要彻底清除王振声和倭寇这两条深深嵌入江湖肌体的祸根,否则,江湖将永无宁日。 而当他们冲回星脉锁时,里面的情况果然已危急到了极点。只见十几名困童如同梦游般,双目彻底失去焦距,面无表情,步伐僵硬却坚定地朝着祭台方向一步步挪动。沈青囊和几名丐帮弟子拼尽全力拉扯、阻拦,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清心散的效果在急剧衰减,空气中那清苦的香气已几乎闻不到,而沈青囊手边陶罐里的双解膏,也肉眼可见地只剩最后薄薄一层底。鲁尺长老急得满头大汗,用他那根沉重的铁杖横在一个孩子身前,试图拦住去路,但那孩子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固执地用身体撞击着铁杖,继续向前,额头上磕碰出的血珠滴落在冰冷的铁杖上,竟泛出诡异的黑绿色光泽,令人毛骨悚然。 陆宗主!你们可算回来了!沈青囊一眼看到冲进来的陆九章和冷千绝,如同看到了救星降临,几乎要喜极而泣,声音都带着哽咽。 陆九章此刻没有任何废话,时间就是生命!他猛地掏出那本青铜税典,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个星脉锁:大家听我号令!不要慌乱!把所有善念,所有心中的正气,全部注入这本税典!用我们江湖人的浩然正气,强行压制这股邪力!这活祭阵,本质上就是汲取人命、祸乱苍生的邪祟!而我们的善念,就是冲抵它、消灭它的浩然正气!只要我们的正气充沛,就一定能清掉它! 鲁尺长老、沈青囊、陈阿宝,以及所有在场的药农、丐帮弟子,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纷纷将手按在青铜税典上,或是将手掌朝向税典,闭上双眼,摒除杂念,在心中极力回想自己所做过、所见过、所感受过的所有善良、温暖、正义之事。药农们想着自己辛勤种植药材,救治伤患;丐帮弟子想着自己行侠仗义,保护弱小;沈青囊想着医者仁心,救死扶伤;陈阿宝想着陆宗主和大家的照顾,想着要保护好弟弟妹妹们...无数微弱却纯粹的善念,如同涓涓细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涌入那本看似普通的青铜税典。 税典仿佛一个被点燃的太阳,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温暖、纯净、充满生机,如同实质般照射在那些正走向祭台的困童身上。奇迹发生了!在金色光芒的笼罩下,那些孩子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挣扎的力度变小,眉心的青黑印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用!真的有用!沈青囊激动得声音发颤,不敢有丝毫耽搁, 立刻用金针蘸取最后一点宝贵的双解膏——针尾更涂抹了仅剩的破邪油,形成金针、破邪油与双解膏的三重压制,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孩子们眉心,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然而,众人心中的喜悦还未持续片刻,祭台方向,那深邃的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充满了怨毒与嘲讽的狂笑声!王振声那阴恻恻的声音,如同滑腻的毒蛇,顺着石壁的缝隙钻了进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陆九章!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本王?做梦!本王早就在这些困童身上种下了更为阴毒的子蛊!只要活祭阵激活达到六成,子蛊便会立刻发作,让他们彻底失去神智,变成只听本王号令的蛊人!你等着吧!本王很快就会拿到钥匙,彻底激活活祭阵!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本王,还有这伟大的玄武祭阵陪葬!哈哈哈------! 陆九章脸色骤变,猛地扭头看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困童,仔细凝视其眉心深处。果然!在那青黑印记的掩盖之下,隐约能看到一点极淡、却凝而不散的黑纹,如同有生命的虫子般微微蠕动!那就是子蛊的痕迹! 王振声------!陆九章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底第一次迸射出如此炽烈、毫不掩饰的怒火与杀意,你这笔祸国殃民、荼毒孩童的,某定要亲手将你彻底清算!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猛地转身,对身旁的冷千绝和沈青囊快速交代,语速快如疾风:冷旗主,沈大夫,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务必想办法稳住孩子们,减缓活祭阵的侵蚀!我去祭台找王振声,必须抢回钥匙,从他这个根源身上,彻底清除子蛊! 陆宗主,我跟你一起去!陈阿宝抱着那光芒重新变得明亮的护账符,勇敢地跑到陆九章身边,小脸上满是坚定,符...符说它能感应到子蛊的源头气息,我能帮您找到他! 陆九章看着陈阿宝坚定的眼神,没有拒绝,他伸手轻轻摸了摸陈阿宝的头,声音放缓却依旧凝重:好孩子,我们一起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遇到危险一定要立刻躲在我身后。你手中的护账符,它的绿光能一定程度上防御邪力侵蚀,保护好自己。 交代完毕,陆九章不再犹豫,带着陈阿宝,毅然决然地朝着祭台深处那更加黑暗、邪气更加浓郁的方向走去。越往里走,石壁缝隙中渗出的邪力几乎凝成实质,如同粘稠的沼泽,试图拖慢他们的脚步,侵蚀他们的意志。然而,陆九章手中的青铜税典,所散发出的金光也随之越来越炽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顽强地驱散着周围的污秽与邪恶。他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绝不仅仅是王振声一个人,还有那即将触及的、更为恐怖的活祭阵六成激活线,以及隐藏得更深、更加危险的子蛊源头。这场关乎数百名孩童性命、关乎江湖正道存亡的终极决战,此刻,才算是真正拉开了惨烈的序幕。 而留在星脉锁内的冷千绝和沈青囊,肩上的担子同样沉重如山。他们必须拼尽一切,在陆九章成功之前,死死稳住这些在希望与绝望边缘挣扎的孩子们。鲁尺长老带来的清心散已然用罄,沈青囊的双解膏也彻底耗尽,他们现在只能凭借自身精纯的内力,硬生生去对抗、抵消那无孔不入的邪力侵蚀。冷千绝紧握着绝灭枪,挺拔的身影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岳,牢牢挡在困童们与祭台之间。枪身红芒流转,枪风扫过之处,邪力被暂时逼退,形成一片相对安全的空间。但他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内力的消耗,实在太快,太剧烈了! 沈大夫...冷千绝的声音因内力消耗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除了硬扛,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哪怕能多撑一刻也好... 沈青囊焦急地扫视着孩子们眉心上那若隐若现的子蛊黑纹,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所有看过的医书、药经。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一样东西:寒泉水!冰渊特有的寒泉水,其性至阴至纯,或许能暂时压制甚至化解这种阴毒的蛊毒!可是...我们之前采集的寒泉水,早已在调配药剂时用完了...等等!他的目光骤然落在陈阿宝那枚暂时交由他保管的护身符上,阿宝的这枚护身符,之前为了增强效力,曾用寒泉水浸泡过!符体内部,或许还残留着一丝寒泉水的本源气息!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小心翼翼地在护身符不起眼的边角处刺破一个小口。果然,几滴微不可察、却散发着极致寒意的淡蓝色水珠,缓缓从破口处渗了出来!沈青囊小心翼翼地将这几滴珍贵无比的液体收集起来,涂抹在离他最近一个孩子眉心的子蛊黑纹上。 奇迹再次发生!那原本微微蠕动的黑纹,在接触到寒泉水气息的瞬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蠕动停止,颜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用!真的有用!冷千绝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然而,这惊喜只持续了一瞬,因为护身符内能提取出的寒泉水实在太少太少了,满打满算,或许也只能勉强救下三五个孩子。对于这里数十名危在旦夕的孩童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困局之中,星脉锁的石门外,再次传来了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以及赵三那中气十足、带着喜悦的呼喊:沈大夫!金线莲!金线莲抢回来了!快!快熬双解膏!只见赵三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却满脸激动的药农李伯和几名帮忙的弟子,他们手中,正捧着那些失而复得、仿佛带着生命光辉的金线莲! 希望,仿佛绝境中的一道曙光,再次穿透沉重的黑暗,照射进来。沈青囊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立刻扑上前,接过那些珍贵的药材,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好!好!太好了!李伯,快!帮我捣药!其他人,生火!我们立刻熬制双解膏! 星脉锁内,瞬间再次忙碌起来。药农们拿出随身携带的石臼,奋力将金线莲捣碎;弟子们找来干燥的柴火,迅速点燃;沈青囊则将那仅有的几滴寒泉水,慎重地滴入药材之中,以期能增强药效。很快,熟悉的、带着清苦与奇异芬芳的双解膏香气,再次在星脉锁内弥漫开来,驱散着绝望,带来生的希望。 然而,几乎就在双解膏香气飘起的同时,祭台深处那令人不安的嗡鸣声,再次如同跗骨之蛆般响了起来,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急促!活祭阵的激活进度,并未因他们的努力而停止,依旧在不可逆转地朝着那致命的六成临界点攀升!困童们眉心的子蛊黑纹,在那嗡鸣声中,似乎又变得清晰、活跃了一些! 冷千绝握紧了手中的绝灭枪,感受着体内飞速流逝的内力,看着眼前在希望与绝望间反复挣扎的孩子们,心中只剩下一个无比坚定、甚至带着悲壮的念头:陆宗主...你一定要快点...再快一点啊!不然... 而在那幽深、黑暗,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祭台最深处,陆九章和陈阿宝,已经能隐约看到王振声那模糊而阴森的身影。王振声手中,正握着一把样式古朴、泛着不祥乌光的钥匙------丙字库钥匙!他站在活祭阵那复杂而庞大的阵眼机关前,脸上带着残忍而得意的冷笑。机关中央,那根代表着激活进度的指针,正颤动着,一点点,一点点,坚定不移地滑向那个代表着最终毁灭的刻度------ 五成五!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残部追凶寻密点 伤匙显踪藏阴谋 陆九章与陈阿宝追踪王振声至黑松林外围,突袭其临时据点时,从仓皇逃窜的影盟弟子手中夺回丙字库钥匙,暂交伤势未愈的唐不语保管;冷千绝已命副手协同边军拆完星脉锁炸药,刚收到丐帮探子密报——王振声藏于黑松林深处,遂带铁血旗精锐驰援;赵三带回的金线莲已由沈青囊连夜熬出小半罐双解膏,暂时稳住二十名情况最危重的困童;然而活祭阵因子蛊持续释放邪力,进度已从五成五升至五成七,剩余困童眉心青黑愈发浓郁,机械的叩拜声在石壁间回荡得愈发急促。 朔风凛冽,如刀似割,卷着破庙周遭枯枝败叶,发出呜咽般的哀鸣。庙内,梁木上凝着的昨夜霜气尚未化尽,偶有水滴从腐朽的椽头坠下,落在积年的尘土里,溅起细微的霉味。破损的窗棂糊着发黄的旧纸,在风中簌簌抖动,将星脉锁方向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叩拜声切割得愈发支离破碎,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钝刀在粗糙的石面上反复磨砺,一下下磋磨着人的心智。 唐不语背靠着冰凉刺骨的石墙,粗粝的墙面硌着他单薄的脊背。麻药的效力正如潮水般退去,丹田处传来的灼痛感鲜明起来,像是有一簇阴火在经脉间窜动,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额角渗出的冷汗汇聚成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沾染了尘土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牙关紧咬,齿缝间溢出压抑的嘶气声,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紧要的事情,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沈青囊正要再次下针的手腕。那只捏着金针的手,素来稳如磐石,此刻被他冰凉颤抖的手指抓住,也不由得微微一滞。 沈大夫......唐不语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气息短促,钥匙......看钥匙...... 沈青囊闻言,目光立刻落向唐不语怀中那半截裸露在外的铜钥匙上。那是从魏国忠身上搜出的丙字库钥匙,本该泛着黄铜特有的、温润的光泽,此刻却通体笼罩着一层极淡、却挥之不去的黑光,如同上好的瓷器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阴翳,透着一股不祥。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拈起钥匙,刚触及匙身,一股阴冷邪戾的气息便如毒蛇般顺着指尖蜿蜒而上,直透骨髓,这感觉他并不陌生------与之前那母虫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同源同质,甚至更为精纯歹毒。 这钥匙被动了手脚。沈青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疙瘩,语气沉凝。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农常用于辨别药材纹理的特制镜片,凑近钥匙细细察看。只见匙槽深处,极其隐蔽地卡着一点玄铁碎屑,细若游丝,若非借着镜片和特定角度的光线,绝难发现。那碎屑泛着与王振声那柄玄铁尺如出一辙的幽冷光泽,隐隐有内力流动。是王振声的手笔,他断然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他持钥匙时,用玄铁尺划开匙槽留了碎屑,上面附着九转炼龙邪术的痕迹,与魏国忠修炼的邪功是一路路数,而且更为阴险,像是......像是一个引子,或者......陷阱。 他话音刚落,破庙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帘被人猛地掀开,一股夹杂着渔村特有腥咸和烟火气味的冷风灌了进来。陆九章大步走入,劲装的下摆沾着未化的雪沫和奔波留下的尘土,眼底布满了连夜追踪未果、又协助冷千绝抢夺金线莲而熬出的血丝,然而那双眸子依旧锐利如鹰隼,瞬间便捕捉到了庙内凝重的气氛。怎么了?他见沈青囊面色异常凝重,立刻快步上前,目光扫过唐不语苍白的脸,最终落在沈青囊手中的钥匙上。 沈青囊没有说话,只是将钥匙轻轻放在地上满是灰尘的石板上,又从怀中取出那本看似古朴无华、却内蕴玄机的青铜税典,小心翼翼地压在钥匙上方。税典甫一接触钥匙,异变陡生!原本黯淡的税典骤然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那金光如有实质,穿透了钥匙上缠绕的黑光,在地面投射出一行扭曲的暗红色小字:钥匙启阵,血祭成龙。 好家伙,这是给我们设了个暗局啊!陆九章瞳孔骤然收缩,蹲下身,指尖精准地点在二字之上,那两个字在地面上微微扭曲,仿佛活物。王振声早就料到钥匙会被我们拿到,故意在上面动了手脚。这钥匙根本不是什么破阵的凭证,而是激活血祭大典的催命符!一旦我们将它插入阵眼,非但破不了阵,反而会立刻引动邪术,届时所有困童的血脉都会被龙脉强行吸走,正好中了他们以童血养龙脉的毒计!好毒辣的算计! 沈青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金针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困童们本就被子蛊缠身,元气大伤,若是血祭启动,邪力灌体,他们怕是连......连骨头都剩不下......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声音里带着医者仁心的痛惜与无力。 别急,陆九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捡起那枚不祥的钥匙,指尖反复摩挲着匙槽里那点几乎看不见的玄铁碎屑,邪术总有解法,暗局也能化解。关键在于找到破解这邪术的法子。这玄铁碎屑就是邪术的关键,是内力汇聚的核心,只要找到能克制它的东西,就能把这凶险之物转化为破解危机的契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重的喘息。一名铁血旗弟子踉跄着冲了进来,他浑身覆满白雪,肩头赫然插着一支折断的箭矢,鲜血已将周围的衣物染成暗红,显然是经历了浴血奋战和一路不顾生死的急奔。陆宗主!冷......冷旗主传来消息!他声音嘶哑,几乎脱力,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被汗水、血水浸透又揉得皱巴巴的字条。 陆九章迅速接过字条,展开,上面是冷千绝那熟悉的、带着战场杀伐之气的潦草字迹:黑松林寻得王振声临时据点,搜出影盟联络信。信言:七月初七前,需拿到钥匙,激活活祭阵六成,否则九千岁会亲自出手 七月初七......陆九章掐指一算,眉头锁得更紧,还有整整三天!活祭阵已从五成五涨到五成七,邪力因子蛊双重催化,再不解开,不到三天就会冲破六成,血祭自动启动!这是最后的期限,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气氛瞬间凝固,破庙内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那名受伤弟子压抑的痛哼。就在这时,药农李伯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竹篓,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须发皆白,此刻更是挂满了霜雪和汗珠。竹篓里的金线莲还带着山间的露水,叶片呈现出救命的淡蓝色光泽,但数量明显比上次少了大半,显得有些稀疏。 陆宗主,沈大夫......就......就抢回来这些了!李伯抹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和雪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与深深的愧疚,倭奴逃跑的时候,丧心病狂地放火烧了不少药田,剩下的这些,我和乡亲们拼死也只抢出这些......我大致清点,最多......最多只够熬制三十份双解膏。可星脉锁里还有九十多个孩子等着救命啊!这......这根本是杯水车薪! 沈青囊默默接过竹篓,翻看着里面为数不多的金线莲,脸色愈发沉重,仿佛手中的药材有千钧之重: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现在的双解膏,只能暂时压制孩子们体内的子蛊,延缓其发作,但绝对抵挡不住血祭启动时那霸道无比的邪力侵蚀。如果钥匙的问题解决不了,就算孩子们暂时靠药力稳住,最后......最后还是会......被龙脉活活吸干精血......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攥住了竹篓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一直靠在墙上,努力调息恢复的唐不语,此刻缓过一口气,忽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像是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火星:冰渊......我想到冰渊了!他的眼神因这个想法而亮了起来,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希望,沈大夫用护身符残留的寒泉水压制过子蛊,效果显着!上次采金线莲时,我发现冰渊寒泉水至阴至纯还含龙气,说不定能彻底冲掉钥匙上的邪术!可以当做净化之物! 陆九章眼睛骤然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妙啊!寒泉水性质特殊,正是天然的克制之物!既能克制阴邪之力,又能以其纯正龙气净化污秽,正好能解这玄铁关键的邪术!他当机立断,霍然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带唐不语去冰渊取寒泉水,这是当前破局的首要之事,不容有失;冷旗主那边,继续追查王振声的踪迹,盯紧他的行踪,绝不能让他再搞出其他小动作;沈大夫留在星脉锁,利用现有的金线莲尽力熬制膏药,尽量稳住困童们的伤势,守住我们宝贵的后方;鲁尺长老,烦请您带领丐帮弟子在破庙和星脉锁外围巡逻,严防倭寇或影盟偷袭,务必筑牢防御! 他话音未落,鲁尺长老已从庙外大步走入,手中铁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的一声闷响,震得地面碎石微微跳动:陆宗主放心!老夫这把骨头还能动,这就带弟子们去布防,绝不让任何一个宵小之辈靠近此地半步! 他声若洪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夜色愈发深沉,如浓墨般浸染着天地。破庙内点起了篝火,跳跃的火光驱散了些许寒意和黑暗,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庞。沈青囊正带着几名手脚麻利的药农,小心翼翼地熬制着双解膏,苦涩中带着清香的药味混合着松木燃烧的烟火气,在空气中弥漫、交织,构成一种奇特而令人心安的氛围。唐不语坐在篝火旁,借着火光,仔细擦拭着自己那片刻不离身的乌木算盘,一颗颗算珠被火光映得发红发亮,仿佛内里也蕴藏着小小的火焰。陆九章则独自坐在一旁,反复端详着那枚关系着无数人生死的钥匙,青铜税典就放在他手边,偶尔会泛出一圈微弱的金光,与钥匙上缠绕不散的黑光相互抗衡、消磨,发出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声。 陆宗主,唐不语忽然抬起头,火光在他年轻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指尖无意识地拨动着算珠,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你说......王振声会不会已经在冰渊设下了埋伏?他既然能在钥匙上留下如此阴险的后手,肯定也料得到我们会寻找破解之法。冰渊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以他的狡诈狠毒,绝不可能不设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算得准!这正是预判风险的关键!陆九章赞许地点头,指尖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钥匙,发出叩叩的轻响,王振声这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设下陷阱,玩弄人心于股掌。冰渊那地方,地势险要,终年瘴气弥漫,人迹罕至,确实是绝佳埋伏之地。我们去的时候,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一手明取泉水,按计划行事;另一手暗防埋伏,时刻警惕。绝不能让他那阴谋得逞,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顿了顿,看向唐不语腰间的算盘,又道:你那算盘,不仅是算账的工具,此刻更能当做探查之物来用。冰渊的瘴气和潜在的邪力,都会影响算珠的天然震动频率,到时候你多留意算盘的变化,一旦算珠出现异动,或是排列出现异常,就说明附近有危险之处逼近,我们就能及时调整路线,避开他的陷阱。 唐不语郑重地点头,将算盘小心地揣进怀里,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挂着的水囊:我已经提前装了些普通泉水作为样本,到时候可以对比一下寒泉水的质地、重量甚至气息,确保我们取到的是货真价实的真泉水,而不是被王振声暗中替换过的、毫无用处的假泉水,甚至是更糟的东西。 与此同时,黑松林的深处,一处隐蔽得几乎与山岩融为一体的山洞内。王振声正对着篝火,阅读着从据点搜来的密信残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跳动的火苗映得他眼底满是算计与狠厉。他身前,两名影盟杀手如同雕塑般伫立,脸上覆盖着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周身散发着与这山林格格不入的阴冷死寂气息。 陆九章果然上钩了。王振声将看完的密信随手扔进火堆,火苗猛地蹿高,瞬间将信纸吞噬,化为灰烬,冰渊的寒泉水的确能克制九转炼龙的邪术痕迹,可惜啊可惜,那地方,我早就为他布好了绝杀之阵,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亲手将这最后的希望掐灭! 一名杀手躬身,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沉闷的回响:大人英明。冰渊的天然瘴气,我们已经用特制的晶簇粉暗中加强过,只要陆九章他们踏入核心区域,不出半个时辰,内力就会被瘴气源源不断地吸走,运转滞涩,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就能轻松拿下钥匙。 拿下?王振声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枚漆黑如墨、不断蠕动的蛊虫引,那虫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不,我要让他们死得彻彻底底,尸骨无存!冰渊的寒泉眼旁边,我早已埋下了母虫的卵囊,只要他们胆敢靠近泉眼,试图取水,我就立刻催动蛊引,让卵囊瞬间孵化。到时候,成千上万的噬骨蛊虫会破土而出,将他们啃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他顿了顿,脸上露出贪婪而狂热的神色,等陆九章一死,钥匙自然会落到我手里,到时候激活活祭阵至六成,九千岁定然会重重赏我!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另一名杀手似乎有些犹豫,低声道:大人,若是......若是冷千绝追过来怎么办?他的那杆绝灭枪......很是厉害,我们之前交过手,弟兄们伤亡不小,未必是他的对手。 冷千绝?王振声再次冷笑,笑容里充满了不屑与阴险,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图,上面用朱笔清晰地标注着黑松林复杂的地形,我早已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下了改良过的迷魂阵,阵眼处不仅隐藏了蚀骨粉,还掺入了能扰乱内息的幻香。他只要踏进去,就别想轻易脱身!等他好不容易摆脱阵法,赶到冰渊,陆九章早就成了蛊虫的点心,到时候我再回头慢慢收拾他,一并拿到钥匙,岂不是两全其美,一箭双雕? 山洞外,寒风呼啸得更紧了,卷过松林,发出如同万鬼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天地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那场血腥厮杀暗自造势,平添了几分肃杀与悲凉。 第二天一早,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寒气侵肌。陆九章和唐不语便已收拾停当,骑着快马,沿着官道向冰渊方向疾驰而去。陆九章一身青布劲装,干净利落,腰间悬挂着青铜税典和那串乌木算珠,背负长剑;唐不语则穿着便于行动的灰色长衫,怀里紧紧揣着算盘和水囊,腰间还别着几枚沈青囊特制的玄铁算珠,既是算账的工具,也是关键时刻保命的暗器。 陆宗主,前面就是黑风口了,唐不语勒了勒缰绳,指着前方那道如同巨兽张开的狰狞山口。那里地势险峻,两侧山崖陡立,狂风从狭窄的通道中席卷而过,卷起漫天沙石,形成一片昏黄的雾障,能见度极低,风声凄厉如鬼哭,过了黑风口,再走大约十里路,就是冰渊地界。 陆九章勒住马,眯起眼睛望向那飞沙走石的黑风口,眉头微皱:黑风口地势险要,是兵家所说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是土匪倭寇易埋伏之地。我们得万分小心,绝不能在这里中计,功亏一篑。他翻身下马,将马匹牵到路边一处较为隐蔽的树林里,仔细拴好,步行过去,尽量借助地形隐蔽身形,避免被王振声的耳目发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借着路边茂密的灌木丛和嶙峋怪石的掩护,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黑风口。狂风卷着沙石扑面而来,打在脸上生疼,耳边全是风声尖锐的呼啸,几乎掩盖了其他一切声音。唐不语不敢大意,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乌木算盘,指尖轻轻搭在冰凉的算珠上,屏息凝神,感受着周围气流与能量的细微变化。 陆宗主,不对劲。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唐不语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他手中的算珠正在微微颤动,排列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混乱,这里的气流走向有问题,不像是天然形成,倒像是被人为改动过,有强烈的阵法波动痕迹。很可能是王振声设下的迷魂阵,我们恐怕已经踏入阵中了。 陆九章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感觉到了周围环境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压抑感。他掏出青铜税典,内力微吐,税典表面立刻泛出一层柔和的微光,如同一个小小的灯笼,照亮了周围数尺的环境。借着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路边的石头摆放得异常整齐,形成一个个环环相扣、充满诡异美感的阵型,地上还散落着一些不起眼的黑色粉末,在税典金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阴森的光泽------正是能蚀骨销魂的蚀骨粉。 果然是迷魂阵陆九章沉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石头,这些看似随意的石头,就是阵眼的关键,每一块都代表着不同的陷阱节点;而这些蚀骨粉,则是致命的杀招。一旦我们踩错石头,触发机关,不仅会被困在阵中,迷失方向,还会被蚀骨粉沾身,血肉销蚀。这是双重陷阱叠加,王振声倒是好算计! 那我们怎么过去?唐不语问道,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那些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杀机的石头,不敢轻举妄动。 简单,用我们财武宗近年摸索出的推演阵法之法。陆九章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石头的排列规律,指尖在空中虚点,仿佛在计算着什么,迷魂阵的阵眼虽多,看似杂乱无章,但都遵循着某种内在的阵法规律,就像新创的账簿体系,初看繁复实则有脉络可寻。只要找到那个最核心的阵眼,就能顺着正确路径走出去。他目光锁定在一块半埋在土里、毫不起眼,但侧面刻着模糊玄武纹路的石头上,你看这块,纹路内蕴,气机牵引周围所有石块,它就是阵眼的核心,其他石头都是围绕着它排列衍生的。我们以它为中心,按照左三右二,进五退一的步数走,应该就能避开那些隐藏的陷阱。 两人依照陆九章推算出的方法,小心翼翼地踩着特定的石头,一步步向前挪动。果然,每走对一步,周围那扰人心智的风声就似乎减弱了一分,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力也减轻些许,地上的蚀骨粉更是毫无反应。然而,当他们走到阵法中央相对开阔的地带时,唐不语忽然指着前方不远处,声音带着一丝惊骇:陆宗主,你看那里! 只见不远处的几块巨石后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看衣着打扮,赫然是丐帮弟子!他们身上不仅有刀剑伤痕,更有大片被细小蛊虫啃噬过的痕迹,皮肉翻卷,惨不忍睹。显然是之前误入了这迷魂阵,未能走出,又被王振声埋伏的人手趁机下了毒蛊,惨死于此。 是鲁尺长老门下的弟子......陆九章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拳头猛地握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胸中翻腾,王振声这狗贼,丧尽天良,连与世无争、行侠仗义的丐帮弟子都不放过!这笔血债,必须用他的命来偿还! 两人强忍着悲愤,加快脚步,终于有惊无险地冲出了黑风口那令人窒息的范围。刚走出山口,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前方官道的拐弯处,一群黑衣蒙面的影盟杀手,正围着一辆侧翻的马车,刀光闪烁,显然是在抢夺什么东西。马车旁边,同样躺着几名铁血旗弟子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黄土,场面一片狼藉。 是冷旗主的人!唐不语惊呼一声,眼见同袍惨死,热血上涌,当下就要冲上去拼命。 陆九章却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目光冷静地扫过战场:别冲动!影盟的人数量占优,而且看起来都是好手。我们先观察清楚形势,找到最佳的破绽,再行动手。他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影盟杀手虽然人数众多,但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马车车厢内,似乎在争抢某样重要的物事,对周围的警戒反而出现了疏忽,防备甚为松懈。 他们在抢重要物事,心神都被马车里的东西吸引了,这是我们突袭的绝佳机会。陆九章压低声音,快速部署,唐不语,你用算盘和玄铁算珠,出其不意,打晕左边守在外围的那两个杀手;我去解决右边靠近马车的那两个。记住,速战速决,不要恋战,我们的目标是救人,不是全歼。 唐不语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掏出两枚沉甸甸的玄铁算珠,指尖运劲一弹,算珠立时化作两道肉眼难以捕捉的乌光,如同流星破空,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精准无比地打在两名背对着他们的影盟杀手的后脑玉枕穴上。两名杀手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陆九章抓住这电光石火间的机会,身形如猎豹般猛地窜出!长剑已然出鞘,剑光如匹练般横扫,寒气逼人,瞬间便刺穿了两名闻声转身的杀手的胸膛。剑尖透背而出,带出一蓬血雨。 剩下的影盟杀手见状,又惊又怒,立刻放弃马车,转身挥舞着淬毒长刀,向陆九章围攻过来。陆九章面无惧色,展开自创的精算剑法,剑招如同算盘珠流转,圆融自如又暗含玄机。第一式虚实相济,剑尖轻挑,精准地荡开一名杀手劈来的刀锋;第二式攻守兼备,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如毒蛇出洞,瞬间刺穿了那名杀手因招式用老而露出的肩膀空门。唐不语也趁机冲了上来,手中乌木算盘挥舞得虎虎生风,算珠噼啪作响,不时有玄铁算珠如同暗器般激射而出,专打杀手周身要穴,扰乱其内力运行。 两人配合默契,武功又均属上乘,片刻功夫,这七八名影盟杀手便被尽数解决,倒了一地。陆九章顾不上喘息,立刻冲到那辆侧翻的马车旁,用力掀开已经变形的帘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名身着铁血旗服饰的汉子,气息奄奄,胸前一片血肉模糊,正是冷千绝颇为倚重的副旗主! 副旗主!陆九章连忙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迅速从怀中掏出沈青囊特制的疗伤保命药丸,小心翼翼地塞入他口中,又取出水囊,喂了他几口水。 那副旗主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下药丸,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是陆九章,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嘴唇翕动,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陆......陆宗主......冷旗主......冷旗主追着王振......王振声,进......进黑松林深处了......王振声那奸贼......设......设了陷阱......他......他让我们拼死带消息给......给你......冰渊......冰渊的寒泉眼......附近......有......有母虫卵囊......千万......千万不要直接靠近...... 话未说完,他头一歪,再次晕死过去,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陆九章探了探他的鼻息,知道他只是力竭昏迷,性命暂时无碍,心下稍安。他小心地将副旗主安置在路边一处茂密的草丛里,确保不易被人发现,然后面色凝重地对唐不语道:看来王振声这埋伏之计,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阴险!冰渊那里,不仅有加强过的瘴气和埋伏的杀手,竟然还埋藏着母虫卵囊这等恶毒之物!这是三重陷阱环环相扣,步步杀机啊! 那......我们还去吗?唐不语看着副旗主惨白的脸,又想到冰渊的重重危机,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去!必须去!陆九章眼神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寒泉水是我们目前所知唯一的破解法子,是拯救那九十多名孩童性命的希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去闯!不过,行动计划必须立刻调整,我们不能直接莽撞地去往泉眼,必须先找个隐蔽的地方,仔细观察清楚冰渊的陷阱布置,找到其中的,再伺机而动。 两人不敢再耽搁,将现场稍作处理,掩埋了牺牲的铁血旗弟子,便继续朝着冰渊方向赶去。越往前走,空气中的温度下降得越厉害,呵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雾。周围的景物也逐渐变得荒凉,树木稀疏,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股黑绿色的瘴气,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吸入肺中,隐隐带着麻痹之感。 小心点,瘴气越来越浓了,这是警示之兆,说明我们已经接近核心区域了。唐不语再次掏出算盘,只见上面的算珠颤动得越来越剧烈,几乎要跳脱框架,前面肯定有问题,邪力的波动很强,干扰非常严重。 陆九章再次掏出青铜税典,将内力注入其中,税典金光大涨,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光罩,将两人笼罩在内,暂时隔绝了大部分瘴气的侵蚀。跟着税典金光指引的方向走,它能辨识危险,本能地避开邪力最浓郁、最危险的区域。 两人沿着结满厚厚冰层的悬崖边缘,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拐过一个巨大的、如同镜子般光滑的冰壁弯道,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巨大的寒潭出现在眼前,潭面大部分已经结冰,冰层厚实,呈现出深邃的墨蓝色。冰面之下,隐约可见淡蓝色的光芒在缓缓流动、闪烁,那正是寒泉眼的位置所在!然而,在潭边裸露的黑色岩石上,赫然躺着几具早已僵硬的尸体,看衣着有江湖人,也有普通山民,死状与黑风口那些丐帮弟子类似,都是被蛊虫啃噬过的痕迹,显然是之前试图来此取水、却不幸殒命于此的人。 母虫卵囊,应该就藏在潭边某块岩石的后面,或者......埋在冰层下面。陆九章压低声音,眼神如同最敏锐的猎人,仔细扫视着寒潭周围的每一个角落,王振声肯定就在附近某处暗中盯着,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们得想办法引他出来,不能一直处于被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唐不语立刻会意,故意提高了声音,装作欣喜的样子喊道:陆宗主,你看!这寒泉水果然清澈无比,蕴含灵气!我们快取了水回去吧,星脉锁那边的孩子们怕是快要撑不住了!他说着,作势就要向潭边走去,步伐却暗中蓄力,随时准备应变。 哼!想取寒泉水?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一个阴冷得意,如同夜枭啼叫般的声音,果然从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传来。王振声手持那柄标志性的玄铁尺,缓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狞笑。他身后,跟着五名气息阴沉、眼神凶戾的影盟杀手,每人手中都握着淬了剧毒、泛着蓝汪汪光泽的长刀,呈扇形散开,封住了两人的退路。 王振声,你果然在这里设伏!陆九章冷笑一声,长剑已然出鞘,剑尖遥指王振声,一股凛然的杀气弥漫开来,你这本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今天,就该彻底了结了! 清算?王振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陆九章,你太天真了!这里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绝杀之地!寒泉眼下面,我早已埋满了母虫的卵囊,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立刻就会被万千蛊虫啃噬得连骨头都不剩!识相的话,就乖乖把丙字库钥匙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们一条狗命。否则,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万蛊噬心、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枚漆黑蠕动的蛊虫引,高高举起,作势就要催动。 我早就料到你会在这里设下埋伏,特意将计就计,引你现身!你那些藏在暗处的核心埋伏,那份致命的,我早已暗中请鲁尺长老带领丐帮弟子,携带大量清心散和破邪油前去处理了!你的核心陷阱,早就被我提前了! 这自然是陆九章急智之下的诈术,鲁尺长老此刻根本不在附近,更未曾去处理什么卵囊。他意在打乱王振声的心神,扰乱其阵脚。果然,王振声闻言,脸色猛地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下意识地就朝着寒泉眼旁边、某块看似普通的岩石瞥了一眼,虽然动作极其细微短暂,却被陆九章精准地捕捉到了! 就在王振声心神微分这一瞬间,陆九章动了!他蓄势已久的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纵身跃起,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射王振声的咽喉!正是精算剑法中威力极强的第三式破妄归真!剑光之中,隐隐蕴含着一丝青铜税典的金色光芒,正气凛然,仿佛承载着无数江湖人的期望与托付。 唐不语也同时动手,双手连扬,早已扣在掌心的玄铁算珠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铺天盖地地打向王振声身旁那五名影盟杀手,阻止他们上前援手。 王振声到底是老牌高手,虽惊不乱,反应极快,急忙挥舞玄铁尺格挡。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长剑与玄铁尺猛烈碰撞,迸发出一溜耀眼的火星。王振声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尺身传来,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心中骇然:这陆九章的内力修为,何时精进到了如此地步?远超他的预估!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王振声又惊又怒,嘶声怒吼。那五名影盟杀手立刻挥舞着淬毒长刀,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刀光闪烁,织成一片致命的死亡之网。 陆九章一边与王振声缠斗,剑招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一边还能分心提醒唐不语:唐不语,用你的精算心法,找他们刀路中的破绽!影盟杀手的刀法看似狠辣,实则有其固定规律,我观察他们多是三招一换气,回力不足,这就是他们的力竭的空档 唐不语闻言,立刻闪身后退半步,掏出乌木算盘,指尖在算珠上飞快拨动,眼神专注,心中急速计算着杀手们刀势转换的节奏与间隙。陆宗主,左边那个使双刀的,破绽在连环第五招,力贯双刃,下盘不稳!右边那个用单刀的,破绽在第三招变招的瞬间,气息会有一刹那的凝滞! 陆九章依言而动,剑招随之变化,如同未卜先知,精准无比地挑向唐不语所指出的破绽之处。只听两声,剑尖瞬间刺穿了两名杀手的手腕,两人惨叫着,长刀落地,瞬间失去了大半战斗力。王振声见自己手下精锐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废掉,心中愈发慌乱,手中玄铁尺的招式也不自觉地乱了起来,露出了更多、更致命的破绽。 王振声,你的阴谋诡计已经彻底败露,穷途末路,该是了结的时候了!陆九章看准机会,猛地一声大喝,如同惊雷炸响。手中长剑突然变招,剑势如同天外游龙,巧妙地绕过玄铁尺的封锁,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疾刺王振声的胸口膻中要穴! 王振声大惊失色,冷汗瞬间湿透后背,急忙运足内力向后暴退,企图避开这必杀一剑。然而他心慌意乱之下,竟忘了脚下是滑不留手的坚冰!脚底猛地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的冰面上,狼狈不堪。陆九章岂会放过这等良机,立刻如影随形般抢上前去,剑尖一抖,已然稳稳地抵住了王振声的咽喉,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的皮肤,只要稍一用力,便能立刻取他性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陆九章,你别得意!王振声躺在地上,感受着咽喉处传来的冰冷与刺痛,眼神却依旧阴狠毒辣,充满了不甘与怨毒,就算......就算卵囊被你们侥幸处理了,这寒泉水也根本解不了钥匙上的邪术!九转炼龙乃是无上秘法,需要至阴至阳的双阳之力同时作用,才能彻底净化!寒泉水只是至阴之物,缺乏至关重要的配合,根本毫无用处!你们依旧是白费心机!哈哈哈! 陆九章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追问道:双阳之力?说清楚! 哈哈哈!王振声见陆九章似乎不知内情,再次狂笑起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做梦!就算你拿到了寒泉水,也永远破解不了钥匙上的邪术!三天之后,七月初七,那些困童照样会成为血祭的祭品,你陆九章,永远都赢不了我!永远! 就在他状若癫狂之际,一直在一旁警惕观察四周的唐不语,忽然指着寒泉眼的冰面,大声喊道:陆宗主,你快看!冰面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发光! 陆九章闻言,立刻低头看去。只见那厚实的墨蓝色冰面之下,寒泉眼的核心位置,似乎隐隐透出一片淡淡的、却温暖明亮的红光!那光芒与寒泉水本身的至阴寒气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仿佛冰层之下,埋藏着一轮微缩的太阳! 是阳炎晶!一个带着惊喜与疲惫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只见沈青囊带着几名气喘吁吁的药农,正匆匆赶来,他手中还拿着一个玉质的药瓶,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这就是王振声所说的双阳之力的源头!寒泉水是至阴,而这阳炎晶则是至阳!两者结合,阴阳相济,龙虎交汇,才能真正破解九转炼龙这等霸道邪术!我们之前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王振声看到沈青囊突然出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星脉锁吗? 是冷旗主通知我们的。沈青囊快步走到陆九章身边,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他,里面是几颗能快速恢复内力的丹药,冷旗主已经成功摆脱了你在黑松林布下的迷魂阵,击杀了里面的影盟杀手,并从一名重伤的杀手口中,逼问出了阳炎晶的秘密。他怕你在这里还有其他阴谋,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通知我,让我们带着这个消息,火速赶来支援你们! 原来,冷千绝追踪王振声进入黑松林后,凭借过人的警觉和丰富的经验,很快便识破了迷魂阵的奥秘,不仅自身无损,反而将计就计,反杀了埋伏在阵中的影盟杀手,并从中获取了这至关重要的情报。 陆九章看着冰面下那泛着温暖红光的阳炎晶,又看了看手中那枚缠绕着黑光的钥匙,嘴角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真正充满希望的笑容: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至阴的寒泉水,配上至阳的阳炎晶,阴阳调和,相辅相成,正好能彻底化解这邪术毒计!王振声,你的阴谋这次是彻底破产,再无翻盘可能了! 他转头对唐不语道:唐不语,快!用你的算盘,仔细算一下这冰面各处的厚度和结构,找出最薄弱、最容易击破的那个,我们立刻砸开冰面,取出阳炎晶! 唐不语精神大振,不顾丹田伤势带来的隐痛,立刻蹲下身,将乌木算盘贴在冰冷的冰面上,一边轻轻敲击,凝神倾听回声,一边指尖在算珠上飞速拨动计算,神情专注无比。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指向左侧约三丈外的一处冰面:陆宗主,找到了!就是那里!冰层结构最不稳定,厚度只有不到三寸,而且下面似乎是空心的,回声异常!砸那里最省力,也最安全! 陆九章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灌注于长剑之上,整柄长剑顿时发出清越的嗡鸣,剑身隐隐泛出白芒。他高高举起长剑,对准唐不语所指的那处冰面,狠狠劈下! 咔嚓------嘣! 一声清脆响亮的碎裂声响起,厚厚的冰面应声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蛛网般的裂纹迅速向四周蔓延。唐不语立刻上前,用乌木算盘坚硬的边角,对准裂缝猛砸几下,将裂缝扩大。顿时,一股极其寒冷、冒着浓郁白色寒气的泉水从裂缝中涌了出来,泉水中心,那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赤红、散发着温暖柔和光芒的阳炎晶,赫然显现!那红光如此纯粹温暖,与周围刺骨的寒气形成奇异而和谐的交融。 沈青囊早已准备妥当,掏出一个造型古朴、内壁刻满了保温纹路的特制玉盒,递给陆九章:快!用这个玉盒装阳炎晶!此玉性温,能最大限度地保住它的纯阳之气,不会被寒泉水的极致阴气所抵消削弱。 陆九章接过玉盒,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那冰冷刺骨、几乎能瞬间冻结血液的寒泉水中,一把将那块温润的阳炎晶取了出来,迅速放入玉盒之中,盖紧盒盖。阳炎晶刚一放入玉盒,玉盒便通体泛出温暖明亮的红光,与旁边依旧在汩汩涌出的寒泉水散发出的白色寒气相互呼应,一红一白,一阳一阴,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奇异景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现在,是时候彻底化解这钥匙上的邪术了!陆九章拿出那枚依旧缠绕着不祥黑光的丙字库钥匙,将它放在盛有阳炎晶的玉盒旁边,然后又用特制的玉勺,舀起一勺刚刚涌出的、至阴至寒的泉水,缓缓倒在钥匙之上。 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至阴的寒泉水顺着钥匙的纹路缓缓流淌,所过之处,那层顽固的黑光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波动、翻腾起来。与此同时,玉盒中的阳炎晶似乎受到了感应,散发出的温暖红光透过玉盒,如同实质般照耀在钥匙之上。阴阳两种性质截然相反、却又同源而出的内力,同时作用于钥匙,形成了一个微妙而强大的气场。钥匙上的黑光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褪去,匙槽里那点作为邪术的玄铁碎屑,更是如同被高温灼烧般,迅速融化成一小滩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随即被寒气冻结,失去了所有活性。 当最后一丝黑光彻底消散,钥匙终于恢复了它本来的黄铜色泽,温暖而质朴。更令人惊喜的是,原本被邪术隐藏、覆盖的细微纹路,此刻也清晰地显现出来,那纹路古朴玄奥,与陆九章身旁那本青铜税典表面的纹路,竟然隐隐相互呼应,泛着淡淡的、充满生机的金色光晕。 成功了!邪术已除!钥匙净化完成了!陆九章激动地举起恢复正常的钥匙,声音因喜悦而微微颤抖。手中的钥匙,终于不再是催命符,而是真正能够拯救那些无辜孩童的希望之光! 王振声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依仗被彻底破除,所有的阴谋算计都化为泡影,眼神彻底绝望,失去了所有神采,只是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计划得那么周密......万无一失......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远处再次传来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冷千绝一身征尘,带着十余名铁血旗弟子,风驰电掣般赶来。他背上的绝灭枪散发着凛冽的寒光,衣袍上还沾染着未曾干涸的血迹,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陆宗主!王振声抓到了吗?他人还未到,洪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抓到了!陆九章指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王振声,朗声应道,他的所有阴谋已经彻底破产,钥匙上的邪术也已经被我们成功破解了! 冷千绝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王振声面前,绝灭枪的枪尖带着冰冷的杀意,指向他的胸口,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王振声!你勾结倭寇,残害江湖同道,更欲以千名无辜孩童的性命进行邪恶血祭,桩桩件件,人神共愤!今天,我冷千绝就要为所有死在你手上的弟兄、为那些险些被你害死的孩子们,讨回这笔血债! 王振声看着冷千绝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知道自己今日绝无幸理,脸上反而露出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之色,他突然再次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你们别得意!别以为这样就赢了!就算钥匙的邪术被你们破解了,魏公公...魏公公在星脉锁的地宫深处,还藏了最后一招后手!他秘密炼制了一枚炼龙丹,只要在活祭阵激活到六成时吞下此丹,就能强行引动并掌控部分龙脉之力!到时候,力量反噬,地脉崩摧,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哈哈哈! 陆九章脸色骤然一变,急声追问:炼龙丹?藏在星脉锁地宫何处?说!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永远也不会!王振声笑得愈发疯狂肆意,嘴角甚至溢出了白沫,两天后!七月初七!活祭阵激活六成之时,炼龙丹就会自动解封现世!魏国忠会吞下它,成为龙脉暂时的主人,掌控无边力量!你们...你们都等着给我陪葬吧!哈哈哈! 突然,他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咬腮帮——并非咬破剧毒蜡丸,而是藏在齿缝间的特制“龟息假死散”!他嘴角立刻流出预先含在口中的、浓黑如墨的伪装毒血,身体随即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神刻意涣散,头一歪,便佯装气绝。暗地里,他却屏住微弱呼吸,内力缓行,维持着心脉一丝生机。 陆九章蹲下身,探其鼻息全无,又见其面色发黑、嘴角溢“血”,确与中毒症状无异,无奈地摇了摇头:“死了。他嘴里藏了毒药,见事情败露,便立刻服毒自尽了。这条线索,又断了。” 此刻,众人注意力皆被王振声“尸身”与刚刚发现的阳炎晶所吸引,就连陆九章,一时也未察觉这“尸体”体温下降得异常缓慢。 就在沈青囊带着药农匆匆赶来,众人围着寒泉眼欣喜于阳炎晶的发现时,王振声凭借深厚内力与假死药效,于众人视线盲区的冰崖阴影中悄然苏醒。他以内力逼出部分残存药力,用藏在袖口的玄铁尺碎片在掌心狠狠一划,借剧痛彻底驱散眩晕感。随即,他如同鬼魅般滚入一道覆雪的岩缝之后——那里,竟藏着三名始终未露面的影盟死士,正是他预留的最后退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走…”王振声声音嘶哑,眼中却燃烧着不甘与更深的算计,“魏国忠那个老狗…唯有他知道炼龙丹的具体藏处…必须抢在陆九章之前…把他弄出来!” 他借死士搀扶踉跄起身,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寒潭边的人群,目光怨毒如淬冰的匕首。离去前,他故意将一块带有独特刻痕的玄铁尺碎片,遗落在冰崖边缘的显眼石缝中。碎片上,新近刻上的“魏阉知丹处”几个小字,在冰雪微光下若隐若现,如同一个悄然埋下的阴谋引信。 冷千绝握紧了手中的绝灭枪,眼神冰冷如铁,没有丝毫温度:不管那炼龙丹藏在星脉锁地宫的哪个角落,我们都必须把它找出来,彻底毁掉!绝不能让魏国忠的奸计得逞,更不能让那些孩子们和所有江湖同道,再面临任何风险! 沈青囊望着星脉锁的方向,脸上刚刚因破解钥匙而浮现的喜色早已被新的凝重所取代:现在距离七月初七,满打满算只剩下两天时间了。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去,尽快找到那枚炼龙丹,彻底毁掉它,连同活祭阵一起,从根本上解决所有隐患!否则,困童们依然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陆九章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地收起净化后的钥匙和盛有阳炎晶的玉盒,对众人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返回星脉锁!那枚炼龙丹,就是魏国忠留下的最后隐患,我们必须在这最后的两天期限内找到它,将其彻底清除!为了那些孩子的性命,为了江湖的安宁,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众人纷纷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星脉锁的方向,再次疾驰而去。此刻,阳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了冰渊上空终年不散的浓郁瘴气,洒在他们风尘仆仆却坚毅无比的背影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充满希望的金色光芒。 然而,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无比清楚,真正的、决定所有人命运的最终决战,此刻才刚刚拉开序幕。炼龙丹的威胁,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又似一柄悬在所有人头顶、随时可能斩落的利剑。剩下的两天时间,他们必须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与命运博弈,去破解这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危机。 星脉锁的方向,那隐约传来的、困童们无意识的叩拜声,似乎随着活祭阵邪力的悄然攀升,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一场关乎数百名无辜孩童生死、关乎整个江湖未来安危的终极较量,已然迫在眉睫。而那颗隐藏在暗处、威力莫测的炼龙丹,它的确切下落,成为了横亘在众人面前最大的谜团与挑战,等待着他们去发现,去破解,去终结。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血祭印记缠童身 疑念暗生扰宗主 天刚蒙蒙亮,星脉锁深处弥漫的寒气,已不再是寻常冬日里的冷意,而是化作无数无形无影的冰针,带着阴毒的邪气,顺着玄铁与岩石的每一道缝隙钻入,精准地刺入骨髓深处。石壁上悬挂的青铜锁链在气流中微微晃动,碰撞声在空旷的地穴中回荡,如同厉鬼的呜咽。困在玄铁笼中的孩童们,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一个个蜷缩如冻僵的虾米,原本微弱的呼吸此刻更是细若游丝,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他们的小脸不见半分血色,惨白如浸水的宣纸,嘴唇干裂起皮,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一根根纤细脖颈上,不约而同浮现出的暗红色印记。 那印记形如踏浪负山的玄武,龟甲纹路清晰可辨,蛇尾却扭曲如活物。图腾古朴却透着说不出的邪异,纹路并非死物,反倒像被下了血蛊般随血脉流动而微微扭动、蔓延,每一次蠕动都带来细密的刺痛。伴随着困童们无意识、如提线木偶般机械的叩拜动作,这血祭印记正一寸寸地向下侵蚀,朝着心口的方向爬去。印记所过之处,皮肤不仅失去光泽,更泛起一种如同陈年青砖般的灰败死气,连细微的汗毛都似乎被抽走了生机,蔫蔫地透着腐朽的味道。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啼哭,随即又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哭声戛然而止,只有泪珠从眼角滚落,在脸颊上冻成细小的冰晶。 沈大夫!沈大夫!快,快看看我家小石头!药农李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哀鸣。他双膝跪地,膝头在冰冷的石地上磨出两道血痕也浑然不觉,紧紧抱着怀中唯一的孙子。那孩子双目紧闭,眼窝深陷,嘴唇泛着骇人的深紫,脖颈上的玄武印记已然越过锁骨,像一条贪婪的血色毒蛇,蛇头正对着心脏的位置昂首吐信。李伯粗糙如树皮的手掌按在孙子的额头上,传来的却不是孩童应有的温热,而是一块千年寒冰般的彻骨冰凉,这触感让他心口猛地一缩,仿佛连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冰...太冰了!再这样下去,不等那邪阵发作,孩子就要被活活冻死了啊! 沈青囊蹲在笼边,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他行医三十余载,见过瘟疫肆虐的惨状,也治过中蛊之人的诡症,却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印记。他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一名孩童的腕脉上,指尖传来的跳动微弱得几乎难以捕捉,如同风中残烛,下一刻便会彻底熄灭。冷汗从他额角渗出,沿着鬓角滑落,滴在玄铁笼上,凝成细小的冰珠。他立刻取出净化钥匙后剩余的少量寒泉水——那水盛在羊脂玉瓶中,瓶壁上还凝着昨夜采集时的霜花——调和金线莲粉末,试图涂抹在孩童的印记上。泉水触及皮肤的刹那,那扭动的印记如同被烫到般微微一滞,颜色似乎淡了少许,孩童的呼吸也随之略微平稳了一瞬。然而寒泉水只剩瓶底浅浅一层,效果转瞬即逝,不过三息功夫,印记便恢复了那令人心悸的暗红,甚至比之前更加鲜活。 不行!压制不住!沈青囊收回手,声音里透着一股深切的无力感。他扯开腰间的药囊,将里面的银针、药膏、丹瓶尽数倒在石台上,哗啦啦散落一地。这血祭印记是活祭阵的引血符,受地宫中那炼龙丹残留阴毒牵引,专门吸食孩童纯净的生命力转化为邪阵养料。必须大量寒泉水配合阳炎晶的阴阳之力,才能彻底压制!我们上次净化钥匙用掉了大半储备,现在瓶中只剩不到三钱,连给一个孩子续命都不够。必须立刻去冰渊补充寒泉水! 药农们围在一旁,个个面色焦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张婶抱着昏迷的孙女不住地搓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王二柱蹲在地上,双手插进乱蓬蓬的头发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李伯颤抖着掏出怀中仅剩的一小包金线莲粉末——这是他偷偷藏下的救命药,原本打算等小石头病好后给他补身子——像是捧着最后的希望,小心翼翼地撒在孙子眉心。然而粉末刚接触到那暗红印记,瞬间就像水滴落入烧红的烙铁,的一声轻响,腾起一缕带着血腥味的青烟,便被彻底吞噬进去,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沈大夫,难道...难道就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哪怕...哪怕只能让孩子多撑一时半刻也好啊!李伯的声音带着哭腔,浑浊的老泪砸在孩子冰冷的脸颊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已让弟子去取仓库存留的所有金线莲熬汤,再辅以炭火取暖,或可暂缓寒气侵蚀,争取片刻时间。沈青囊长长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他瞥见石台上散落的医书——那是他连夜翻阅的《奇经八脉考》,书页边角已被手指摩挲得起了毛边。快,把那边的青冈木架起来!他指挥着药农们就地生起几盆炭火,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陶罐底部,金线莲的苦涩药香渐渐弥漫开来。但这终究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能中和阴毒的寒泉水需与阳炎晶同用,如今我们只能赌,赌陆宗主他们能尽快从冰渊赶回,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星脉锁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陆九章和唐不语刚整理好缴获的阳炎晶(已妥善装入沈青囊的特制玉盒,盒壁上刻着镇魂符文),听闻星脉锁内有变,立刻加快脚步冲了进来。两人刚踏入星脉锁,一股混合着绝望、阴寒与药味的诡异气息便扑面而来,唐不语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却见陆九章身形一晃——他腰间悬挂的青铜税典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原本还能偶尔发出痛苦呻吟的困童,此刻大半已陷入深度昏迷,脖颈上那一道道暗红色的玄武印记,在跳动的炭火光线下,如同活过来的血蛇,鳞片般的纹路正缓缓蠕动,显得格外刺眼,宛如一张张来自地狱的催命符,牢牢钉在这些幼小的生命之上。 这是......血祭印记?陆九章瞳孔微缩,快步走到笼边。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那枚已净化、恢复黄铜本色的丙字库钥匙,钥匙上与青铜税典隐隐呼应的纹路泛着微光,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沉重。那些为他、为江湖同盟而流的血——丐帮弟子胸口的箭伤、唐不语左臂的刀疤、快刀门长老空荡荡的袖管——此刻都化作沉重的巨石,一块块压在他的心口。他仿佛能听见那些逝去者的哀嚎在耳边回响,算盘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此刻听来竟像是亡魂的锁链在拖动。 一个此前被他坚决摒弃的念头,此刻不受控制地、疯狂地冒了出来:是不是自己太过执着于不牺牲任何人的理想化准则,反而因为这份的坚持,导致了更多人陷入险境,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如果当初在云梦泽,他愿意冒险动用自己那特殊的双生血——那是他自幼便知晓的秘密,母亲临终前曾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或许能暂时稳住活祭阵的部分阴毒,争取更多时间,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许多伤亡?自己一直奉若圭臬的行事规矩,是不是从一开始,在算计这江湖乱局时,就因失察人心险恶与现实残酷,根本就是......算错了?这个念头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宗主,你怎么了?一旁的唐不语敏锐地察觉到陆九章气息的紊乱和眼神的异常。他习武之人的听觉何等敏锐,已听见他胸腔中急促的心跳,如同战鼓般擂动。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指尖触到他手腕处暴起的青筋。陆九章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握着乌木算盘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攥得发白,微微颤抖,算盘珠子间的红线都被扯得变了形。他摇了摇头,强行将心头翻涌的纷乱思绪与自我质疑压下,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坚定,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没什么,星脉锁内阴邪之气侵扰,一时有些恍惚。我们得快去冰渊,补充寒泉水——只有寒泉与阳炎晶的阴阳之力结合,才能同时压制这印记和炼龙丹的阴毒,这是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 可他转身迈向出口的脚步,却不自觉地显露出几分迟疑。靴底擦过地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地穴中格外清晰。他不敢告诉身边最信任的伙伴,自己此刻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天人交战。那个关于守规则意义的巨大问号,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信念,勒得他几乎窒息。方才在来的路上,他还在盘算此行的胜算几何,可现在,连自己的道心都开始动摇,这其中的得失,又该如何衡量? 两人匆匆与沈青囊和李伯告别,踏上了前往冰渊的险途。刚走出星脉锁不远,尚未离开观星台范围,就见前方尘土微扬,冷千绝带着两名铁血旗弟子迎面疾步赶来。他面色阴沉如霜,比星脉锁内的阴寒更添三分肃杀。他手中紧紧捏着一张边缘卷翘、明显年代久远的泛黄纸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上用墨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字迹殷红如血,透着一股不祥。最触目惊心的是,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小小的玄武图腾,与困童们脖颈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陆宗主,有重大发现。冷千绝的声音冷得像万载玄冰,不带一丝温度。他将纸张径直递到陆九章面前,纸张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泥土,显然是刚从什么隐秘之处挖出来的。这是在追查王振声残留的临时据点时,从密室暗格里搜出来的观星台活祭名单。暗格藏在神龛背后,用糯米混合朱砂封着,要不是我带的弟子中有擅长破机关的,根本发现不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名单上触目惊心的血字,是王振声为配合炼龙丹血祭准备的!上面不仅有这些孩子的名字,还有...... 陆九章接过名单,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纸边缘,纸张因年代久远而变得脆硬。目光迅速扫过纸面,前面列着的是预计献祭的千名困童的代号——甲木01丙火17等冰冷编号,每个代号旁都用朱砂画着小小的玄武印记。触目惊心的名单如同一条血色长蛇,蜿蜒爬向纸页末尾。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到名单末尾时,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那里赫然写着陆九章沈青囊冷千绝三个名字!墨色的字迹旁还用朱笔额外标注着一行小字:七月初七,一并献祭。字迹潦草狂放,收笔处带着飞白,却笔笔透着狠厉决绝的杀意,正是王振声那标志性的蛇形撇笔法无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狗贼!竟是想借炼龙丹掌控龙脉,顺带将我们所有反对者连根拔起,彻底铲除!陆九章指尖用力,攥得名单边缘发白起皱,指腹被粗糙的纸面硌出深深的红痕。他想起三日前在密道中,王振声那阴恻恻的笑:陆宗主的账本,可算得尽江湖生死?当时只当是疯言疯语,此刻看来竟是早有预谋。他说炼龙丹两日后解封,我们必须在七月初七前找到它!否则不仅这些孩子,连你我都要沦为他祭天的祭品! 我已传令鲁尺长老,增派护卫,昼夜监视魏国忠府邸动静,绝不给王振声任何与之互通消息、里应外合的机会。冷千绝沉声道,左手不自觉地紧握绝灭枪枪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眼中杀意凛然,宛如实质的寒芒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但王振声行踪诡秘,狡兔三窟,谁也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你们此行去冰渊补充泉水,务必万分小心——冰渊附近的断魂崖是必经之路,那里地势险要,最适合设伏。我怀疑他绝不会坐视,极可能已在沿途布下天罗地网。 放心,我们会多加留意。陆九章将名单仔细折成四方小块,收入怀中靠近心口的位置,那里的温度似乎能让纸张上的血字不再那么刺眼。心中的疑虑却又沉重了几分,如同被雨水浸透的棉絮,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名单上的名字,为何偏偏是他们三人?难道王振声早就洞悉了他们的计划? 告别冷千绝,陆九章和唐不语继续赶路。官道两旁的树林笼罩在未散的晨雾之中,乳白色的雾气如同浓稠的牛乳,黏腻地缠绕在扭曲的枝桠上,那些光秃秃的树枝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形如无数只抓挠的鬼爪。偶尔传来几声零落的鸟鸣,也并非清脆的晨啼,而是乌鸦嘶哑的声,如同哭丧般凄厉刺耳,更添几分诡异。陆九章一路沉默不语,脑海里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厮杀,一边是自幼坚守的规则不容践踏的信念,另一边则是血淋淋的现实和必要的牺牲的诱惑。这架无形的天平在他心中反复拉扯、倾斜,连带着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不稳,靴底擦过路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 唐不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他瞧见陆九章腰间的青铜税典表面泛起细密的白霜——那是心绪剧烈波动时才会出现的异象。他习武之人的听觉何等敏锐,已听见他胸腔中急促的心跳,如同战鼓般擂动。却没有再多问一句,有些挣扎,只能靠自己走出来。他只能默默加快脚步,尽量处理好沿途琐事:用石子惊走挡路的毒蛇,提前清理路面的荆棘,为他节省每一分心力。同时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算珠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连雾气流动的异常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快到冰渊时,弥漫的晨雾渐渐被初升的日光驱散,前方景象豁然开朗。一片白茫茫的冰原映入眼帘,冰层在阳光下泛着碎钻般的光泽,脚下传来咔嚓咔嚓的脆响,那是冰面受压的呻吟。视野尽头,一方寒潭静卧其中,潭水幽蓝深邃,宛如一块巨大无朋、未经雕琢的蓝宝石,镶嵌在苍茫大地之上。潭边的冰面上凝结着千姿百态的冰花,有的如绽放的牡丹,有的如飞舞的蝴蝶,美丽,却透着致命的严寒。寒气顺着靴底往上钻,即使隔着厚厚的棉袜,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 冰渊特有的凛冽寒气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锋锐,仿佛能轻易割裂肌肤。刚靠近潭边,便能看见水面上漂浮着薄薄的、边缘锐利的冰碴,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宗主,寒泉水就在此处,我去取。唐不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数个厚壁陶罐——那是沈青囊特意烧制的,内壁涂了隔热的羊脂——蹲在潭边,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青铜冰凿凿开冰面。冰凿与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清晰,他生怕弄出太大动静,每一下都控制着力道,冰碴飞溅在他的袖口,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陆九章则按剑立于一旁,担任警戒。他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过四周陡峭如刀削的冰崖。崖壁上悬挂着巨大的、犹如钟乳石般的冰柱,最长的足有三丈,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七彩光芒,如同水晶宫殿般壮丽。然而,这份静谧的壮美之下,却潜藏着令他不安的因素:冰崖的阴影异常浓重,仿佛能吞噬光线;寒潭的水面平静得诡异,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不符合常理。他握紧剑柄,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云纹,那是师父传给他的遗物,此刻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安心。 小心左侧冰崖后!陆九章突然瞳孔一缩,低喝出声!话音未落,只听数道破空之声,三道如鬼魅般的黑影自冰崖后方疾窜而出——并非王振声主力,而是他留在冰渊的影盟残部。个个身着紧身夜行衣,脸上覆盖着表情诡异的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着扭曲的笑脸,在阳光下透着阴森。为首的杀手手持一柄狭长倭刀,刀身并非雪亮,反而泛着一种不祥的黑绿色幽光,显然淬了与第173章腐心草同源的晶簇剧毒。刀风未至,一股甜腻的腥气已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陆九章,阴魂不散!为首的杀手冷笑一声,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如同生锈的门轴在转动。九千岁有令,断不能让你再取走寒泉水!这冰渊,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手腕一抖,倭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刀身的绿光更盛,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剑招展开,如算盘珠响,清脆而精准。第一剑账实核验,剑尖轻挑,妙到毫巅地荡开了为首杀手势在必得的一记劈砍,剑脊与倭刀碰撞,发出的一声脆响,震得杀手虎口发麻;第二剑盈亏自辨,剑身回旋,迅捷无比地刺穿了另一名杀手因前冲过猛而暴露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唐不语也趁机出手,算珠上沾了刚取的少量寒泉水,专打杀手穴位,既克制邪力又能制敌。一颗算珠精准击中左侧杀手的曲池穴,那杀手顿时手臂酸麻,倭刀落地。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多年的老搭档,片刻功夫,三名杀手便被尽数解决,尸体被拖到冰崖后,用积雪掩盖。 看来王振声在此还留了后手。唐不语捡起杀手掉落的毒刀,仔细查看。刀身上的黑绿色幽光在阳光下缓缓流动,散发出甜腻的腥气。他用剑尖挑破一点毒液,放在鼻下轻嗅,眉头立刻皱起:这晶簇粉和腐心草里发现的一样,是他用来增强阴毒的,毒性猛烈,见血封喉,不能留。他将毒刀扔到远处的冰窟窿里,看着它沉入幽蓝的潭水,才松了口气。 迅速补充完寒泉水,陶罐在冰面上留下一圈圈湿痕,很快又凝结成冰。两人不敢在此险地久留,立刻踏上返程之路。陆九章回头望了一眼冰渊,那幽蓝的潭水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水底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让他脊背发凉。 路上,陆九章大半重量都靠在唐不语并不算强壮的肩膀上,每一步都牵扯着背后的旧伤,伤口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额上冷汗涔涔,浸湿了鬓角的发丝。然而,身体上的痛苦,反而让他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他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规则不是死的账本,是活的人心。心中那因连日牺牲和巨大压力而产生的疑虑,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他彻底明白了,规则,从来就不是冰冷死板的条文,而是用热血和生命守护弱者的最后底线。那些为他、为江湖道义而付出的牺牲,也并非需要懊悔的损失,而是守护心中信念与公理所必须付出的沉重代价。他要做的,不是去质疑规则本身,而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扞卫这套规则,让规则的光芒照耀到更多需要保护的人,让每一次牺牲,都因其守护的价值而变得沉重而有意义。想到此处,他腰间的青铜税典白霜渐退,重新恢复了古朴的光泽。 沈大夫!寒泉水来了!唐不语强忍着丹田因过度运功而传来的隐痛——方才与杀手对战时,他为了速战速决,强行催谷内力,此刻丹田如同被针扎般刺痛——快步上前,将手中沉甸甸的陶罐递了过去。陶罐外壁还挂着未融化的冰碴,冰冷的触感让沈青囊打了个寒颤。 沈青囊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刻接过陶罐,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取出一根最细长的金针——那是他珍藏多年的灵素针,针身细如牛毛,针尖锋利无比——小心翼翼地在罐中蘸取那幽蓝色的寒泉水,水珠在针尖凝聚,如同一颗璀璨的蓝宝石。然后屏住呼吸,将带着寒泉水的金针,轻轻点在小石头胸口那暗红色的印记之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如同活物般扭动的暗红色印记,在接触到寒泉水的瞬间,仿佛被滚油烫到的蛇般剧烈抽搐了一下,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淡化了一些,从深紫转为暗红!紧接着,小石头那微弱得几乎停止的呼吸,竟然也随之变得稍微平稳、悠长了一点点,胸口的起伏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是之前的濒死状态。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虽然最终没能发出声音,但这细微的变化,已经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有用!真的有用!李伯一直紧紧盯着孙子的变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小石头的脸颊,那原本冰雕般的皮肤竟真的透出一丝微弱的暖意。他激动得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滴在孩子脖颈的印记上,与寒泉水交融成细小的水珠。小石头...小石头的体温,好像...好像回来了一点点!老天爷,您开眼了啊!周围的药农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发出压抑的惊叹,几个年轻些的药农甚至激动地互相拥抱,石台上即将熄灭的炭火仿佛也感受到这股生机,一声爆出几点火星。 陆九章见状,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连带着后背那火辣辣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悬在众人头顶的死亡阴影暂时退却了些许。希望,总算看到了一丝微光,如同寒夜中远方的灯火,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行的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阳炎晶玉盒,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只要寒泉水与阳炎晶结合,定能彻底破解这血祭印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而,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刹那,一直安静守在角落、抱着那面古朴护账符的陈阿宝,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他怀中的符箓毫无征兆地泛起刺目的红光,光芒如同跳动的火焰,将他惊恐的小脸映照得通红。护账符剧烈震动起来,震得陈阿宝双臂发麻,几乎抱不住。陆先生!沈大夫!不好了!护账符有反应!寒泉水只能暂时压制印记,拿到的阳炎晶没动用,阴毒根本没散,反而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更猛烈的爆发!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带着哭腔,符箓的震动让他浑身发抖。 众人闻言,心中齐齐一凛,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大半。沈青囊连忙俯身,将耳朵贴近一名困童的胸口,仔细聆听。果然,那些困童胸口的印记,虽然颜色暂时变淡,却并未像预期中那样消散,反而在淡化的表皮之下,隐隐传来一种如同心脏跳动般的搏动感——不是孩童自身的心跳,而是印记下的血管异常搏动!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仿佛一枚枚埋藏在孩童体内的、即将被引爆的邪力炸弹!最靠近炭火的那个红衣女童,印记的跳动甚至带动了锁骨处的皮肤微微起伏,看得人心头发紧。 沈青囊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懊悔道:是我疏忽了!王振声临死前说过,双阳之力才能破邪术!寒泉是至阴,阳炎晶是至阳,必须两者同时作用,才能彻底清除这邪力!他指着困童胸口的印记,声音因急切而拔高,你们看,这印记与地宫中的炼龙丹邪力共鸣,单靠寒泉水只能治标,就像用冰块压着火苗,冰化了火只会烧得更旺!必须用阳炎晶的至阳之力,配合寒泉水的至阴,阴阳相济,才能釜底抽薪! 陆九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乌木算盘,算盘珠子被捻得作响。阳炎晶还在玉盒中,可现在去取已然来不及;寒泉水虽有,但缺少阳炎晶配合,终究是徒劳。看来,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王振声这盘棋,下得比他预估的还要深。他想起名单上自己的名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陆宗主!不…不好了!王振声没死!他带着冰渊埋伏的残余影盟杀手,迎面冲杀而来,他们攻势太猛,兄弟们快顶不住了,他们要劫走魏国忠——只有那阉贼知道炼龙丹在地宫的具体位置!” 唐不语,你留下,协助沈大夫,尝试用阳炎晶配合寒泉水稳住困童的情况,争取时间!陆九章毫不犹豫,立刻做出决断。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握紧手中长剑,背后伤口因这急促的动作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微微一黑,但他强咬牙关,硬生生挺了过去。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锐利,再无半分之前的迷茫与迟疑:我去支援鲁尺长老!绝不能让王振声的奸计得逞! 他转身,毅然决然地冲出星脉锁。外界已然大亮,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他染血的青布劲装上,反射出略显刺目的光芒。他剑鞘上镶嵌的那枚来自青铜税典的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古老而坚定的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传承与守护。可他刚冲出星脉锁不远,尚未抵达通往鲁尺长老营地的路径,就见前方尘土大起,杀声震天!王振声竟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影盟杀手与倭寇残部,迎面冲杀而来,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阴狠狞笑: “陆九章!没想到吧?我在冰渊假死遁走,就为等你取回寒泉水、放松戒备!我早就料到你会不顾一切回来支援鲁尺那个老乞丐,特意在此设伏,等你多时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影盟杀手们训练有素,迅速散开,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刚刚经历苦战、身负重伤的陆九章团团围在中央。王振声手持那柄玄铁尺——尺身虽在冰渊打斗中留下裂痕,此刻却因邪力浸染更显狰狞,隐隐泛着一层不祥的血色光芒,光芒如同活物般在尺身上流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只要拿下你,夺回钥匙,再劫出魏国忠逼问炼龙丹下落,我就能在七月初七前掌控龙脉!今天,就让你和你那套可笑的规则一起,化为活祭阵最新的‘祭品’,用你的血,来庆祝龙脉的苏醒吧!” 陆九章孤身立于重围之中,紧紧握住手中长剑,目光扫过王振声手中那柄熟悉的玄铁尺,以及尺身上隐约可见的裂痕与血光,心中一片澄澈:“你假死遁走,留下‘魏阉知丹处’的线索,原来是想独吞炼龙丹。可惜,你的算计再深,也逃不过‘规则’二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青筋暴起。他环视四周杀气腾腾的杀手,心中却毫无惧色,一片澄澈清明。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教诲:医者医人,武者卫道,账者清浊。今日,他便要用手中的剑,清算这江湖的污浊,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这将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最终对决。 剑风与尺影再次猛烈碰撞,迸发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如同节日的烟火般在半空炸开。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震得人耳膜生疼。陆九章的清账剑诀全力展开,每一剑都带着剑清天下明的坚定信念与凛然正气——天平衡正剑势大开大合,护住周身;毫厘不爽剑尖颤动,专攻破绽;与王振声那诡异狠毒、充满邪力的尺法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就在这激烈搏杀、生死系于一线的关键时刻,陆九章突然察觉到自身胸口传来一阵极其诡异、绝不属于外伤的异样悸动!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条细小的血虫在皮肤之下蠕动、苏醒,痒痒的,又带着针扎般的刺痛!他下意识地低头,扯开胸前衣襟一看,心脏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只见他自己脖颈靠下的位置,不知何时,竟也缓缓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却与困童身上一模一样的暗红色玄武印记!那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深刻——龟甲的纹路逐渐分明,蛇尾的鳞片栩栩如生,并且同样朝着心口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蔓延开来,所过之处,皮肤泛起一层灰败的死气!想来是方才在冰渊与王振声交手时沾染了邪力,或是接触那枚被动了手脚的钥匙所致。 陆九章瞳孔骤缩,如同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想起那些困童脖颈上的印记,想起沈青囊说的血祭印记吸食生命力,难道自己也...? 王振声显然也看到了陆九章脖颈上那新生的印记,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得意的大笑,笑声如同夜枭啼哭,刺耳难听:哈哈哈!陆九章!看到了吗?你也逃不掉!这血祭印记,乃是龙脉邪术所化,一旦被其气息沾染、锁定,就如同跗骨之蛆,再也无法摆脱!直到七月初七,时辰一到,你,还有星脉锁里那些小崽子,统统都要化为龙脉苏醒的!你不是最讲究规则,最信奉你那套行事准则吗?现在,你的准则面对这必死之局,又该如何应对!哈哈哈! 陆九章咬着牙,强忍着背后剧痛与体内邪力侵蚀带来的双重痛苦——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衫,胸口的印记如同烙铁般灼烧,内力运转越来越滞涩。他强行运转内力,试图压制那蠢蠢欲动的印记。长剑再次悍然挥出,剑光依旧凌厉,却比之前慢了半分。他知道,现在绝不是震惊、恐惧或是自我怀疑的时候! 然而,体内的邪力在活祭阵的邪术牵引下,变得越来越强,那印记蔓延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从锁骨到心口,不过数息功夫就爬了寸许!胸口处传来阵阵如同被烙铁灼烧般的刺痛,内力在经脉中的运转也开始出现滞涩不畅的迹象,仿佛有泥沙堵在了河道。王振声窥准这个机会,攻势愈发猛烈疯狂,玄铁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邪力澎湃,尺风所过之处,地面都裂开细小的缝隙,招招直逼陆九章因受伤和邪力侵蚀而露出的要害破绽! 陆宗主!坚持住!我们来助你!千钧一发之际,远处骤然传来熟悉的怒吼与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冷千绝一马当先,手持绝灭枪,枪尖寒芒闪烁,如同战神天降。他身后跟着数十名铁血旗精锐弟子,人人手持长弓,箭矢上弦,如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插入了影盟杀手的包围圈! 王振声见状,脸色骤变,如同打翻了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铁血旗的厉害,若是被缠住,别说杀陆九章,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是问题。他不敢恋战,虚晃一尺,尺风带着毒雾逼退陆九章半步,转身就欲再次施展遁术逃离——他袖中藏着三枚烟雾弹,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首领一逃,剩余的影盟杀手顿时士气崩溃,如同丧家之犬。他们本就畏惧陆九章的剑法,此刻见主心骨遁走,哪里还有恋战之心?发一声喊,纷纷四散溃逃,有的往密林钻,有的跳下山崖,只求能保住性命。 冷千绝迅速赶到陆九章身边,翻身下马,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一眼便看到了陆九章脖颈上那刺眼的血祭印记,印记的颜色比困童们的更深,蔓延速度也更快。冷千绝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怎么也会被这鬼东西标记上?!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陆九章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灼痛,那血祭印记已蔓延至第三根肋骨,皮肤下的蠕动感如同有无数细虫在啃噬筋骨。他扶住冷千绝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前阵阵发黑却强撑着不肯倒下:但我知道,这活祭阵背后的,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也浑得多。王振声那厮不过是枚棋子,他背后的九千岁魏国忠,所谋划的阴谋之中,一定还有更大的、我们尚未发现的隐秘环节——否则何必把你我都列入献祭名单? 冷千绝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掌心能清晰感受到陆九章皮肤下印记搏动的邪力,那股阴寒顺着手臂直窜心口。他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死结,眼中布满血丝,方才驰援时被杀手划伤的脸颊还在渗血:现在怎么办?你身上的印记比困童们蔓延得快三倍!若真爬到心口...他喉结滚动,硬生生咽下后半句,却难掩声音里的颤抖——三个月前铁血旗三十名精锐死于炼龙丹邪力的惨状,至今仍是他午夜梦回的噩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陆九章抬起头,望向星脉锁方向的目光穿透晨雾,尽管身体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印记带来的阴寒与内力抵抗产生的灼热在经脉中交战,眼神却异常坚定、清澈,仿佛淬过寒冰的星辰:先回星脉锁,集中力量用阳炎晶稳住困童,这是当务之急。他咳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印记的刺痛让他牙关发颤,至于我身上的印记...嘴角那丝自嘲弧度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斩断乱麻的决绝,或许...这正是我们彻底破解活祭阵的困局之钥。有时候,看似无解的死局,若能找准关窍,未必不能转化为绝境中最重要的破局关键。 他此刻还并不知道,这血祭印记的意外出现,不仅是悬在脖颈的利剑,更将是撬动整个棋局的支点。那道在皮下蜿蜒的血色玄武,正以最残酷的方式,将他与某个被遗忘的古老秘密,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星脉锁内,无人注意的角落,陈阿宝怀中那面一直微微发热的护账符突然发出的一声脆响。那道细如发丝的裂缝从符箓右上角蔓延至中心,幽蓝光芒从裂隙中喷涌而出,隐约显露出一行古老字迹:印记同源,钥匙为引,双生血破。字迹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消散。与此同时,陆九章怀中那枚已净化的丙字库钥匙开始发烫,黄铜表面浮现出与印记完全吻合的玄武纹路,钥匙尖端竟渗出一滴殷红血珠,滴落在他胸口的印记上——血珠融入处,原本狰狞的暗红色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寒泉解钥显真容 密信露踪定反击 冷千绝驰援逼退王振声后,陆九章已用从冰渊缴获的阳炎晶暂时压制脖颈上蔓延的血祭印记——晶石光华与暗红印记激烈碰撞,虽让那龟蛇纹路的蔓延速度明显放缓,却未能将其根除,皮肤下邪力的搏动感依旧清晰可辨。沈青囊则留在星脉锁,用阳炎晶碎屑调和仅存的寒泉水,勉强稳住了半数情况最危急的困童。王振声自冰渊假死遁走、又被冷千绝击退后,并未远逃,而是迅速汇合了此前埋伏在冰渊的残余影盟杀手与倭寇,趁着同盟分心救援困童、内部空虚之际,悄然潜入星脉锁地下密道,埋下了借助母虫卵囊邪力增强的炸药。唐不语丹田处被王振声玄铁尺震出的伤势,因连番激战而愈发沉重,此刻仍强忍剧痛,随陆九章来到破庙,准备以算盘辅助破解钥匙上的最后邪术。 破庙的晨光,带着山林间未散的霜气,如同细密的银纱,从破损的窗棂缝隙间悄然钻入,落在铺满岁月尘埃的青砖地上,映出一片斑驳而跳跃的光影。陆九章静立在这片浮光掠影之中,双手稳稳捧着那柄关系着无数人生死的丙字库钥匙。指尖残留的冰渊寒泉水,带着刺骨的凉意,顺着指缝,一滴、两滴,无声地滴落在钥匙那泛着诡异黑光的表面。 滋------啦------ 一阵仿佛烧红烙铁浸入冷水般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破庙的寂静。钥匙上那层令人不安的黑光,遇水瞬间仿佛活物般扭曲、蒸腾,化作缕缕黑气,如同被阳光灼伤的阴影,挣扎着升腾而起,又渐渐消散在清冷的空气里。随着黑气的褪去,钥匙终于褪去了那层妖异的伪装,露出了原本古朴厚重的青铜本色。更令人惊奇的是,钥匙表面,竟在阳光斜照下,浮现出一行行细密如蚁的古朴小字,阳光流淌在字迹凹槽中,泛出淡淡的金色光泽。 玄武道印,双佩启阵。 陆九章轻声念出,目光一凝。他腰间那柄乌木算盘上的龟形纹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也隐隐传来一丝微热的共鸣。 是玄武道印! 沈青囊眼眸骤然一亮,如同暗夜中点燃的星辰。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温润、蛇纹灵动的玉佩------那是冷千绝之前郑重托付给他保管的破阵信物。玉佩甫一靠近褪去黑气的钥匙,便发出一声低沉而清晰的鸣,似是器物共鸣之声。钥匙与玉佩之间,两道微光自器物中溢出,一青一碧,在空中交织缠绕,隐约形成玄武之形,虽转瞬即逝,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屏息。 沈青囊的指尖细致地划过玉佩与钥匙上那仿佛天生契合的纹路,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声音微微发颤:这钥匙并非孤品,它是传说中的三联凭证!需你的龟纹算盘、冷旗主的蛇纹玉佩,再加上这枚钥匙,三者合一,阴阳相济,方能彻底破解那伤天害理的活祭阵邪术,打开阵眼最深处的核心锁 陆九章闻言,毫不迟疑地掏出腰间的乌木算盘。当算盘、钥匙、玉佩三者齐聚一堂的瞬间------ 三物相触,内力激荡,泛起淡金、幽蓝、青碧三色光晕,交织成一片柔和光韵,照亮了破庙的每一个角落。连墙角那积年累月、蛛丝缠绕的残破蛛网,都在这一刻被映照得纤毫毕现。一直被药农李伯紧紧抱在怀里的小石头,苍白的小脸被这光芒映照,竟也多了几分血色。李伯激动得双手不住发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太好了!苍天有眼!这样......这样就能救孩子们了!小石头,你有救了,有救了啊! 小石头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光芒中投下小小的阴影,他仰头看着光芒中心那三件仿佛拥有魔力的信物,小声地,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期盼问道:陆先生,那我们......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 陆九章俯下身,宽厚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小石头柔软的头发,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然而那笑容深处,却沉淀着一丝无法化开的凝重:快了,但我们还有最关键的两天。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庙内众人,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七月初七,是活祭阵六成激活的最后期限,王振声定然会抢在前面动手。这钥匙,是我们反击的关键信物,绝不能落入他手中。 他动作利落地将三件信物分开,钥匙和玉佩贴身藏于内袋最稳妥之处,算盘则重新别回腰间。做完这一切,他习惯性地拍了拍藏物之处,如同一个最精明的账房先生确认最重要的凭证已然入匣,语气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他的冷静:这就像一笔牵扯极广的紧要账册,差了任何一张凭证,都算不清、解不开,满盘皆落索。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庙内短暂的宁静。冷千绝带着两名风尘仆仆的铁血旗弟子大步闯入,几人身上皆沾染着草叶与尘土,衣角甚至有被荆棘划破的痕迹,显然是一路疾驰,未曾停歇。冷千绝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手中紧紧捏着一封皱巴巴、甚至边缘还带着些许暗红血迹的密信,声音如同结了冰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陆宗主,有重大发现!我们截获了王振声假死遁走后派往魏国忠营地的信使------这是他亲笔写给魏阉的密信,目的是用困童要挟你交钥匙,拿到钥匙后再劫魏阉,逼问炼龙丹在地宫的精确位置! 陆九章心头一凛,立刻接过密信,迅速展开。信上的字迹潦草狂放,每一笔都透着狠厉与急切,清晰写着: 七月初六,用困童要挟陆九章交出钥匙;若不允,便点燃我早前藏在星脉锁密道中的炸药(借母虫卵囊邪力增强),让困童与所谓江湖同盟,同归于尽!届时我劫你出狱,共取炼龙丹,共享龙脉之力! 落款处,赫然盖着王振声的私印,那印纹的细节,与之前几次截获的伪造密信上的印纹完全一致。 炸药?!陆九章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因用力而捏得密信边缘发皱,发出轻微的声,之前我们清理祭台时,明明仔细搜查过,掘地三尺,也未发现任何炸药痕迹!这老王八蛋,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沈青囊闻言,脸色瞬间一变,猛地想起一事,失声道: 是地下密道!之前王振声偷袭星脉锁时,就曾试图闯入密道,当时我们只顾阻拦,没来得及细查!母虫穴那条错综复杂的密道里,就曾藏着大量腐心草与母虫卵囊!王振声定是趁那次偷袭,偷偷把炸药也埋在那里,借邪力增强威力! 唐不语!陆九章猛地转头,看向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正暗自揉着丹田伤处的唐不语——他被王振声玄铁尺震伤的丹田仍在作痛。听到呼唤,唐不语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强忍着丹田处传来的、如同针扎火燎般的剧痛,掏出随身携带的算盘。霎时间,清脆而急促的算珠碰撞声便在破庙内回荡起来,那声音紧密得如同战前的鼓点。 宗主,唐不语额角迅速渗出细密的冷汗,每一次拨动算珠,都牵扯着丹田的伤势,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但他咬紧牙关,语速飞快,按密信上三步一雷的描述,结合我们之前探查的密道草图推算,密道总长约三百步,炸药数量应有五十个之多,均匀分布在母虫穴到祭台的关键路段。而且......都是极为阴险的机括引信,稍有触碰,便会立即爆炸。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间的腥甜感,声音愈发低沉:我们可以用冰渊寒泉水浇湿引线,让其无法点燃。但密道狭窄异常,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勉强通过,操作难度极大。而且......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密道内,极大概率有影盟的人埋伏看守。他们守着炸药,就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一网打尽! 我去!冷千绝立刻上前一步,绝灭枪的枪尾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沉闷的声,枪尖瞬间泛起一层冰冷刺骨的寒光,映衬着他坚毅的面容,我的绝灭枪刚猛精准,能轻易挑开炸药外壳。寒泉水交给我,我保证将所有引线,一根不剩,全部浇透! 陆九章却缓缓摇头,目光深沉:不行,此举太过危险。密道之内,地形狭窄,纵使你武功高强,一旦遭遇埋伏,施展不开,连个策应援手都没有,无异于孤身闯龙潭。他略一沉吟,目光扫过冷千绝和他身后的铁血旗弟子,迅速决断,这样,你挑选五名身手最为敏捷、心细如发的铁血旗弟子一同进去,彼此照应。鲁尺长老带领丐帮弟子在密道入口处接应,一旦听到你们发出的信号,立刻全力支援,里应外合。 他随即看向沈青囊,语气不容置疑:我和你去星脉锁,利用钥匙、玉佩、算盘三者共鸣之力,强行稳住困童身上的血祭印记,防止王振声狗急跳墙,趁机偷袭,对孩子们下毒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守护在一旁的老镖师赵三身上,语气带着敬重与托付:赵三前辈,麻烦您带领药农们,将孩子们迅速转移到破庙西侧那座废弃的粮仓。那里地势相对平坦,视野开阔,易守难攻。我已安排快刀门和百花楼的高手守住外围要道,务必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赵三闻言,布满老茧的手猛地握紧了腰间的镖刀,刀鞘上的古旧铜环因这力道而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急促的声响,如同他此刻激荡的心绪。他挺直了原本因年迈而微驼的脊背,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一股走南闯北数十年沉淀下的豪气与担当:陆宗主放心!老镖师我走了一辈子镖,护人护货的本事早已刻进了骨子里!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就绝不让孩子们受到半点伤害! 恰在此时,一名快刀门的探子如风般掠入庙内,单膝跪地,急声禀报:陆宗主,最新消息!王振声已在观星台附近那家早已破败的客栈聚集了影盟残部和倭寇,约莫三十人,个个兵刃在手,还配备了毒烟弹,看架势,是准备在今晚动手! 陆九章眼神骤然一凛,如同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他猛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冰冷的纹路清晰地印入掌心。好!既然他迫不及待,那我们便将计就计!他声音斩钉截铁,瞬间传遍破庙,我们今晚就行动!冷旗主带精锐弟子潜入密道拆除炸药,务必在三更天前完成,扫清后顾之忧!我和沈大夫于二更时分前往星脉锁,以三者共鸣之力,彻底压制血祭印记!赵三前辈,你一更天便开始转移困童,务必在二更前安全抵达粮仓!快刀门与百花楼的弟兄们,分别守住破庙和粮仓两处要道,形成犄角之势,相互呼应!只要王振声敢来,我们就给他包一个结结实实的饺子,让他有来无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明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汇聚成一股坚定的洪流,震得破庙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连瓦片都似乎在微微颤动。一股大战将至的肃杀与激昂之气,在破庙中弥漫开来。夜色如同一块浸透了浓墨的巨大绒布,将整个观星台区域笼罩得严严实实,伸手难见五指。破庙外,药农们或背或抱,将依旧昏睡的困童们小心地护在怀中,脚步放得极轻,踏在枯叶上,只发出细微的声。赵三提着一盏光线昏黄、仅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的油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手中的镖刀已然出鞘半寸,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他警惕地如同最老练的猎豹,目光如电,不断扫视着四周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阴影。 困童们大多仍在昏睡,脖颈上那令人揪心的血祭印记,在沈青囊连日来的救治下已淡化了许多,呼吸也变得平稳。偶尔有孩童在梦中发出模糊的呓语,喊着,药农们便立刻用最轻柔的声音安抚,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流淌的月光,生怕惊醒了这短暂的安全。 都跟紧,千万别掉队!赵三压低声音,如同耳语。油灯摇曳的光晕在地上投出晃动摇曳的影子,仿佛也跟着他们一起紧张前行,粮仓就在前面的山坳里,到了那里,有高手守护,就真正安全了。 队伍刚刚行进到一片茂密树林的边缘,四周静得只剩下风声和心跳。突然,一阵极不自然的声从侧后方传来! 几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毫无征兆地从树后窜出!他们手持闪烁着寒光的长刀,脸上蒙着只露出眼睛的黑巾,正是影盟训练有素的杀手! 把孩子留下,饶你们不死!为首的杀手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银芒,直劈向队伍最前方的赵三! 痴心妄想!赵三暴喝一声,虽年过花甲,身手却依旧矫健不输壮年。他挥动镖刀精准格挡,的一声脆响,火花在黑暗中四溅开来!他将镖刀舞得密不透风,死死挡住几名杀手的联手攻势,同时对身后的药农们大喊:快走!带着孩子往粮仓方向跑!我来拦住他们! 药农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紧紧抱着孩子,埋头向前冲去。几名年轻力壮的药农,眼中虽闪过一丝恐惧,却毅然决然地拿起随身携带的锄头、柴刀,留下来帮助赵三牵制杀手,为队伍转移争取宝贵时间。然而,影盟杀手武功高强,又占据人数优势,足有五人之多。赵三虽勇猛,毕竟年迈,渐渐落入下风。只听的一声,他胳膊被一名杀手刁钻的刀法划开一道口子,温热的鲜血瞬间渗透了衣袖,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了急促而清晰的马蹄声,如同擂响的战鼓! 赵前辈莫慌,我们来了!快刀门掌门一马当先,声音未落,人已如大鹏般从马背上跃下,手中长刀带着凌厉的刀风,瞬间逼退两名杀手!紧随其后的百花楼楼主,玉手轻扬,数枚细如牛毛、淬有麻药的花针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另外两名杀手的穴位上。那两名杀手身形一僵,应声软倒在地。 多谢二位及时援手!赵三见状,心头一松,压力骤减。他奋起余威,挥刀与快刀门掌门合力,刀光交织,很快便将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杀手制服,捆了个结结实实。 然而,百花楼楼主却突然脸色一变,俯身检查了一下被制服的杀手装备,沉声道:赵前辈,情况不对!这些杀手......武功虽不错,但更像是诱饵!王振声定然早就料到我们会趁夜转移困童,故意派这些人来拖延时间!他的真正目标,恐怕是破庙本身,或是......冷旗主正在处理的密道! 赵三心中猛地一紧,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不好!快!立刻派人去支援陆宗主和冷旗主!绝不能让他们被偷袭! 星脉锁内,阴冷潮湿的气息比往日更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腐朽气息。石壁上那些狰狞的玄武图腾,此刻正泛着极其微弱、却令人不安的暗红色光芒,如同垂死野兽的眼睛。陆九章与沈青囊带着装有珍贵寒泉水的陶罐,快步走入玄铁笼区。困童们依旧蜷缩在冰冷的笼中,脖颈上的血祭印记虽已变淡,却仍在皮肤下隐隐跳动,如同活物,仿佛随时会再次蔓延、吞噬孩子们微弱的生机。 开始吧,时间紧迫。陆九章沉声道,毫不犹豫地掏出钥匙和蛇纹玉佩。沈青囊也将之前从冷千绝处取来的龟纹算盘递上。三者再次靠近的瞬间------ 沈青囊不敢怠慢,立刻用纤细的金针,蘸取了他以寒泉水精心调和的双解膏,动作轻柔而精准地涂抹在困童们脖颈的印记上。他的额头因全神贯注而渗出细汗,声音却保持着医者的冷静:这三者共鸣所激发出的浩然正气,能暂时压制邪力侵蚀。再配合双解膏的药效,双管齐下,应该能让这邪异的印记彻底消退。 然而,就在众人稍稍松一口气时,异变陡生! 一名年纪较小的孩童,他脖颈上的印记突然毫无征兆地再次变得鲜红刺目,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同扭曲的毒蛇,迅速向胸口蔓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好!这孩子的印记有问题!沈青囊失声惊呼,急忙加大内力输出,手中金针快如闪电,瞬间刺入孩童的眉心要穴,试图强行稳住失控的局面。 璀璨的光柱中,孩童陆九章一个箭步凑近,仔细查看,发现这孩童的印记纹路果然比其他孩子更加复杂、诡异,隐隐构成一个恶毒的符咒形状。是王振声留下的后手!他在部分体质特殊的困童身上,额外暗藏了锁魂符,用来在关键时刻牵制我们,阻挠破阵!他瞬间明悟,立刻将钥匙、玉佩、算盘三者凑得更近,几乎紧贴在一起。光柱的强度随之再次暴涨,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只能用最核心的浩然正气,强行冲散这阴毒邪符!此乃唯一险中求胜之法! 璀璨的光柱中,孩童身上那妖异的红光与三色光芒激烈地碰撞、交锋,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仿佛水火不容。陆九章额角青筋隐现,冷汗涔涔而下,内力如同开闸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注入三件信物,支撑着正气的输出。沈青囊则抓住邪力被暂时遏制的机会,用金针引导,将双解膏反复涂抹在蔓延的印记上。时间一点点流逝,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那顽固的红光才如同力竭般,终于开始消退,孩童胸口蔓延的纹路缓缓缩回,印记恢复淡色,微弱的呼吸也重新变得平稳。 总算......暂时稳住了。沈青囊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虚脱般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水,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剩下的孩子暂时都没问题了。只要维持这光柱照耀半个时辰,借助共鸣之力,印记应该就能彻底消退,不再复发。 与此同时,密道深处。 这里是一片近乎绝对的黑暗与死寂,只有冷千绝手中那颗夜明珠,散发着唯一一圈微弱而清冷的光晕,勉强照亮脚下湿滑的石板。他带着五名精挑细选出来的铁血旗弟子,如同暗夜中的壁虎,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壁,缓缓向前摸索。脚下的每一步都踩得极轻、极缓——不仅怕触碰到炸药引线,更怕触发影盟预设的机关。 旗主,前面...有动静!一名耳力最佳的弟子突然停下脚步,用几乎细不可闻的气音说道,同时伸手指向前方黑暗中的某个岔路口。 冷千绝立刻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屏息凝神,侧耳细听。果然,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了极其细微、却无法掩饰的呼吸声,而且不止一人!更棘手的是,呼吸声旁还隐约有的机关咬合声——影盟杀手竟将炸药与绊索机关绑定,一旦触发,炸药会连环引爆! 冷千绝果断将夜明珠收入怀中,周围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凭借超凡的听觉和记忆,如同盲人般在狭窄的密道中无声摸索前进。果然,在岔路口拐角处,三名影盟杀手正守在炸药最密集的区域,脚下还牵着隐形绊索,地上密密麻麻的炸药包与腐心草交织,触目惊心。 冷千绝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 动手!先断绊索!他低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密道中! 绝灭枪瞬间化作一道毒辣的黑影,精准地挑断了连接炸药的数根关键绊索!几乎同时,他身形如电,枪尖已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出洞,精准而狠厉地刺穿了为首一名杀手的胸膛!那杀手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瞪大着眼睛软倒在地。剩下的两名杀手骤然遇袭,反应也是极快,挥刀便向冷千绝砍来!身后的五名铁血旗弟子早已做好准备,立刻如猛虎般扑上,刀剑出鞘,与杀手缠斗在一起。刹那间,狭窄的密道中,刀光剑影激烈交织,金属碰撞声、呼喝声、脚步声混杂成一片,震得头顶的石块簌簌掉落。 冷千绝毫不理会身后的缠斗,他的目标明确无比------炸药!他快步冲到炸药堆前,迅速掏出装有冰渊寒泉水的皮质水囊,拔开塞子,将冰冷刺骨的泉水均匀而迅速地浇洒在那些盘绕的引线上。引线遇水,迅速变得柔软、潮湿,泛着水光,显然已无法再被点燃。 一个、两个、三个......冷千绝动作飞快,心中默数。就在他浇到第十个炸药包时,一名武功较高的杀手竟拼着受伤,强行挣脱了铁血旗弟子的牵制,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与狠戾,挥刀直砍冷千绝毫无防备的后背! 旗主小心!一名离得最近的铁血旗弟子见状,目眦欲裂,想也不想便合身扑上,用自己身体硬生生挡住了这致命一刀! 噗------利刃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温热的鲜血瞬间从那名弟子的手臂伤口中飙射而出,溅在旁边的炸药包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冷千绝猛地回头,恰好看到这一幕,以及那名杀手脸上狰狞的笑容。他眼中瞬间涌起滔天怒火与杀意,绝灭枪反手一挥,枪尖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刺穿了那名杀手的咽喉! 敢坏大事,找死!他声音冰冷如九幽寒风。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对受伤弟兄的担忧,再次加快速度,继续浇湿引线。铁血旗弟子们则拼死挡住后续从密道深处闻声赶来的影盟杀手------原来王振声竟在这里埋伏了足足十名杀手,刚才解决的只是先头部队!密道内的打斗愈发激烈,怒吼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半个时辰后,在付出三名弟子受伤、一人重伤昏迷的代价后,五十个炸药的引线终于被全部浇湿,失去了作用。埋伏的十名影盟杀手也被尽数斩杀,冰冷的尸体横陈在狭窄的密道中。 冷千绝背起重伤昏迷的弟子,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完成任务后的决然。他带着其余人迅速向密道入口退去。 刚走到入口处,早已等候在此的鲁尺长老立刻带着丐帮弟子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与询问:冷旗主,怎么样?炸药都拆除了吗? 都处理了,冷千绝点头,将背上的伤员小心交给丐帮弟子,引线全湿了,就算王振声现在想点燃,也是徒劳。他刚松了口气,目光无意间扫过一名被弟子拖出来的影盟杀手尸体,突然注意到那人腰间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物事------半块泛着深沉黑光的鳞片,那纹路...... 冷千绝俯身将其取下,仔细端详,瞳孔微缩:这是......玄武鳞片?而且与之前在矿洞深处发现的那半块,纹路完全一致!它怎么会出现在影盟杀手的身上? 鲁尺长老凑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他感受着鳞片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阴邪气息,沉声道:这鳞片邪气内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恐怕......它与活祭阵的终极秘密有关!王振声的腰间,说不定也佩戴着另外半块! 观星台附近那家早已破败不堪的客栈里,王振声正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星脉锁方向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山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而得意的冷笑。他手中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一枚触手冰凉的黑色令牌,仿佛在触摸着即将到手的权力。他身后,残存的影盟杀手和凶悍的倭寇们早已整装待发,兵刃的寒光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不定。 陆九章啊陆九章,王振声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以为拆了炸药就能高枕无忧?就能赢了本官?今晚,我就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叫绝望!他猛地转过身,对身后那群亡命之徒下令,按原定计划,兵分两路!一路佯攻星脉锁,吸引陆九章和沈青囊的注意;另一路精锐,直扑粮仓,抢夺困童!只要拿到这些孩子,还怕他陆九章不乖乖交出钥匙?到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此刻客栈外的阴影里,以及屋顶、残垣之后,冷千绝带领着铁血旗弟子与鲁尺长老麾下的丐帮好手,早已如同狩猎的群狼,悄无声息地埋伏就绪,将整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冷千绝紧握着手中的绝灭枪,枪身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保持着绝对的冷静,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客栈门口。 片刻之后,客栈门一声被推开,王振声果然带着手下鱼贯而出,正准备按照计划分头行动。 就在他们阵型变换,露出破绽的瞬间------ 动手!冷千绝舌绽春雷,一声暴喝划破了夜的宁静! 霎时间,埋伏在四周的同盟弟子如同神兵天降,从各个阴影角落中猛然冲出!丐帮弟子率先发难,数十枚特制的烟雾弹被精准投入人群,客栈门前瞬间弥漫起浓密刺鼻的白色浓烟,视线顿时模糊一片! 王振声猝不及防,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心中警铃大作。冷千绝岂会放过这绝佳时机?他身形如电,撕裂烟雾,绝灭枪化作一道索命寒芒,直刺王振声的胸口要害,口中怒喝:王振声,你的死期到了! 王振声毕竟是司礼监出身,本身武功亦是不弱,生死关头,反应奇快。他惊骇之下,勉强侧身躲开致命一击,同时反手抽出随身携带的玄铁尺,的一声脆响,险之又险地架住了冷千绝的枪尖,震得虎口发麻。冷千绝!你居然没死!他又惊又怒,挥尺反击,尺风呼啸,竟然带着一股诡异的阴寒内劲,今天就让你葬在这里,给那些不识时务的江湖人陪葬!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枪影如龙,尺风如鬼,激烈碰撞,迸发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在浓烟中明灭不定。周围的影盟杀手、倭寇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怒吼着与丐帮、铁血旗弟子混战起来。客栈前顿时杀声震天,兵刃交击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打破了黑夜的死寂。 冷千绝枪招凌厉狠辣,每一枪都蕴含着悲愤与力量,直指王振声周身要害。他想起之前为拆除炸药而牺牲、受伤的铁血旗弟兄,想起那些被囚禁、被折磨的无辜孩童,胸中怒火更炽,枪风愈发狂暴狠厉:王振声!你身为朝廷官员,却勾结倭寇,残害孩童,祸乱江湖,天理难容!今日,我冷千绝就要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为那些受苦的孩子,为这朗朗乾坤,除了你这祸害! 王振声本就心术不正,武功虽诡异,却失之堂皇正气。在冷千绝这含怒出击、气势如虹的猛攻之下,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心中暗叫不好,眼珠乱转,寻找脱身之策。突然,他瞅准一个空档,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黑不溜秋、鸡蛋大小的毒烟弹,狠狠往地上一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一股更加浓烈、带着腥甜气味的绿色毒烟爆散开来! 想赢我?没那么容易!王振声借着毒烟的掩护,身形急退,想要再次逃跑。 哪里走!冷千绝早已防备着他这一手!他岂能容这罪魁祸首再次逃脱?当下毫不犹豫,纵身跃起,全身内力灌注于右臂,将手中绝灭枪如同标枪般猛然掷出! 咻------噗嗤! 绝灭枪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瞬间跨越距离,精准地刺穿了王振声的左肩肩胛!巨大的力道带着他向前踉跄几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重重摔倒在地。 冷千绝如影随形,瞬间冲到王振声面前,一脚踩住他试图挣扎的身体,拔出绝灭枪,冰冷的枪尖稳稳抵住他的咽喉,鲜血顺着枪刃滑落。说!那玄武鳞片,到底是什么用途?与活祭阵有何关联?! 王振声脸色惨白如纸,因剧痛而五官扭曲,额头上冷汗淋漓。他看着抵在喉头的枪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却又化作疯狂的怨毒,他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发出嘶哑的冷笑:你......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们......都别想好过...... 话音未落,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挣,竟用尽最后力气,咬碎了早已藏在后槽牙中的毒囊! 一股黑色的、带着恶臭的血液,立刻从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涌出。 陆九章......你们......赢不了的......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最后的诅咒,王振声头一歪,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下去,气息全无。 冷千绝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和颈脉,确认其已毒发身亡。他眉头紧锁,目光落在王振声的腰间------那里,果然挂着另外半块泛着黑光的玄武鳞片!他将鳞片取下,与从影盟杀手身上得到的那半块拼合在一起。 一声轻响,两块鳞片严丝合缝,拼成了一块完整的、巴掌大小的玄武鳞片。鳞片上那古老而神秘的纹路,与活祭阵核心的玄武图腾,几乎一模一样,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波动。 旗主,影盟杀手和倭寇已尽数解决!投降者均已捆绑看押!一名铁血旗弟子上前汇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冷千绝收起这枚完整的、似乎隐藏着更大秘密的玄武鳞片,沉声下令:清理战场,留下部分人手看守俘虏。其余人,立刻随我赶往粮仓支援,务必确保所有困童万无一失! 粮仓之内,气氛虽然紧张,却井然有序。赵三带领着药农们手持简陋的武器,死死守住仓门各处要害。快刀门与百花楼的弟子们也已及时赶到,在外围形成了数道严密的防守圈,人人神情肃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困童们大多已经醒来,在药农们的安抚下,坐在干燥的草堆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米汤。连日来的折磨让他们瘦弱不堪,但此刻脸上终于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眼中也重新有了属于孩童的、微弱的光亮。小石头紧紧拉着爷爷李伯布满老茧的手,另一只小手指着粮仓破旧窗户外的夜空,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雀跃:爷爷,爷爷你看,外面的星星好亮啊!我们......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看到娘亲了? 李伯闻言,鼻子一酸,浑浊的老眼中瞬间泛起了泪花。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无比轻柔地摸了摸小石头柔软的头发,声音哽咽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快了,好孩子,快了......等陆先生他们彻底破了那害人的邪阵,爷爷就带你回家。咱们......咱们回去接着种金线莲,种好多好多,卖钱给你买新衣裳,好不好? 就在这时,粮仓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和弟子恭敬的通报声。 陆宗主和沈大夫到了! 陆九章与沈青囊快步走入粮仓,看到所有困童都安然无恙,紧张了一夜的心终于稍稍落下。陆九章没有丝毫停歇,立刻再次掏出三件信物。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再次亮起,如同母亲的手,轻轻笼罩住整个粮仓,也笼罩住每一个孩子。 最后再巩固一次,借助共鸣之力,确保所有印记不会复发,根除后患。陆九章沉声道,内力持续输出。 光芒持续照耀中,困童们脖颈上那些残存的、淡化的印记,如同被阳光彻底驱散的晨雾,终于彻底消失不见,皮肤恢复了孩童应有的光滑细腻,再也没有任何复发的迹象。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不知是哪个药农率先喊了出来,声音带着颤抖的狂喜。 瞬间,粮仓内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劫后余生的欢呼声!药农们、弟子们,甚至包括那些江湖豪客,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互相拥抱、拍打着彼此的肩膀。这是历经磨难、终于看到黎明曙光后的激动,是希望成真、生命得到拯救的由衷喜悦! 陆宗主,冷旗主也回来了!一名守在门口的弟子高声喊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冷千绝大步走入粮仓,他身上的衣袍还沾染着未曾干涸的血迹与尘土,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却依旧锐利。他手中,正拿着那枚拼合完整的玄武鳞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振声已伏诛,密道内炸药全数拆除,隐患已除。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完整的玄武鳞片。他将鳞片递给陆九章。陆九章接过鳞片,入手便感到一阵诡异的冰凉与沉重。他仔细观察着鳞片上那复杂而古老的纹路,发现这些纹路与钥匙、玉佩、算盘上的纹路,竟然存在着某种隐隐的、难以言喻的呼应关系。这鳞片......恐怕才是活祭阵真正的终极凭证他沉吟道,目光深邃,之前我们只找到了破阵的核心信物,但这鳞片,无论是材质还是其上蕴含的奇异能量,都指向更深层的秘密。说不定,它就是彻底破解龙脉邪力,乃至魏国忠终极阴谋的关键所在。 沈青囊也凑近仔细观察,指尖悬停在鳞片上方,感受着那若有若无、却顽固不散的阴邪气息,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宗主说得不错。这鳞片上的邪气极为深沉内敛,而且......你们看这纹路的走向,与观星台地脉的天然脉络,几乎完全吻合!恐怕魏国忠那老贼的终极阴谋,就是要用这鳞片作为引子,配合钥匙,引导地脉之力,三者结合,强行扭曲、彻底掌控龙脉,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陆九章闻言,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鳞片,那坚硬的触感反而让他心中更加安定,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无比,如同磐石:不管他还有什么后手,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如今困童已然安全,炸药威胁解除,钥匙之谜也已破解,更重要的是,我们江湖同盟众志成城!这就是我们应对一切风浪的底气所在!他目光扫过粮仓内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声音铿锵有力,接下来,就是七月初七!与魏国忠,进行最后的终极清算! 他转头看向窗外。东方天际,已然露出了鱼肚白,一丝微弱的晨光正顽强地刺破沉重的黑暗,渐渐照亮了粮仓内外,也照亮了每一张带着疲惫,却眼神炽热、充满希望的脸庞。他们经历了重重危机,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看似不可能的险境,如今,距离最终的胜利,只剩下最后一步! 然而,无论是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陆九章,还是警惕四周的冷千绝,亦或是细心照料孩童的沈青囊,都未曾注意到------ 在粮仓外远处,一片茂密的山林阴影之中,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影,正如同最耐心的猎人,遥遥窥视着粮仓内的一切。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枚纹路与玄武鳞片惊人相似的黑色令牌,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比王振声更加阴狠、更加深沉的光。而陆九章贴身收好的那枚玄武鳞片,在窗外透入的、越来越亮的晨光照射下,边缘处,竟微不可察地泛过一丝诡异的红光,仿佛在与某个极其遥远的地方,产生着微弱而持续的感应。 这异常的感应,似乎在无声地预示着一场远比观星台之战更加庞大、更加凶险的风暴,正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然酝酿,即将来临。 陆九章将鳞片贴身收好时,鳞片与怀中的丙字库钥匙无意间触碰,在谁也没有察觉的瞬间,那鳞片竟在钥匙古朴的青铜表面,留下了一道极其淡薄的龙形纹路。而这纹路的形态,与星脉锁最深处、那连接地脉的幽暗核心中,隐约浮现出的地脉异象,完全吻合,分毫不差。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客栈伏杀惊倭胆 鳞片藏秘引疑云 冷千绝按计划埋伏客栈外,却收到快刀门探子补报:王振声临时汇合了十名倭寇残部,总人数增至四十人,且客栈后院是他早年间布置的逃生暗道;星脉锁内,困童印记因活祭阵阴力小幅反扑,沈青囊的双解膏仅剩三成,需靠鲁尺长老的丐帮心法暂时压制;陆九章已结合“玄武道印,双佩启阵”的线索,发现算盘第三颗算珠与道印纹路完全契合,正是激活破阵感应的核心。 观星台西侧的夜,黑得像泼透了墨汁,连星光都被厚重的云层压得喘不过气。破客栈歪斜地立在荒坡上,木墙斑驳开裂,露出里面发黑的朽木,屋檐下挂着的残破灯笼燃着昏黄的光,火苗被夜风扯得忽明忽暗,将客栈内晃动的人影投射在地上,歪歪扭扭如鬼魅作祟。 冷千绝伏在客栈西侧的屋檐上,玄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绝灭枪的枪尖在偶尔穿透云层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像蛰伏的毒蛇亮出獠牙。他身后的五名铁血旗弟子屏息凝神,手按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压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客栈内的动静。 里面传来倭寇划拳喝酒的粗鄙喊叫、刀刃碰撞的脆响,还有王振声刻意压抑的踱步声,每一丝动静都在夜色中被放大,烘托着山雨欲来的紧张。 “旗主,里面足足四十人,比初始探查多了十人!”一名铁血旗弟子凑到冷千绝耳边,声音细如蚊蚋,“倭奴占了大半,个个腰间别着毒烟弹,影盟杀手也有七八个,王振声站在窗边,手里把玩着半块玄铁尺,看着心不在焉,怕是在等什么后手。” 冷千绝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客栈大门。他指尖摩挲着绝灭枪杆上“守江湖”三个字,父亲刻下的纹路早已被血与汗磨得光滑,却依旧透着沉甸甸的信念。“再等片刻,按计划行事。”他的声音比夜风还凉,“快刀门从东侧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们趁乱从西侧突袭,先斩倭寇首领,再擒王振声——这狗贼手里的玄铁尺,可是砸伤唐不语的罪证,绝不能让他跑了。” 话音刚落,东侧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杀啊!把这些倭奴斩尽杀绝!”快刀门弟子的怒吼划破夜空,紧接着是兵刃碰撞的铿锵声、倭寇的惊呼惨叫声。客栈内的喧闹声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脚步声,桌椅倾倒的巨响,显然里面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好!有埋伏!”一名倭寇头目嘶吼着,率先抄起武士刀,撞开客栈大门冲了出来。他满脸横肉,刀上还沾着酒渍,眼神凶戾却带着慌乱。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名倭寇和影盟杀手,个个凶神恶煞,却因猝不及防而阵脚大乱,有的往东侧冲,想与快刀门拼死一搏,有的则往西侧逃窜,试图寻找生机。 “动手!”冷千绝低喝一声,纵身从屋檐跃下,身形如离弦之箭,绝灭枪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刺为首倭寇的胸膛。枪尖穿透皮肉的闷响在夜里格外清晰,那倭寇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枪力钉在地上,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淌,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铁血旗弟子们紧随其后,刀光如练,瞬间切入敌阵。一名影盟杀手挥刀砍向冷千绝后背,冷千绝反手一枪,枪杆精准磕在杀手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杀手的手腕应声骨折,长刀落地。他刚要哀嚎,就被一名铁血旗弟子一刀封喉,尸体软软倒地。 客栈内的残余倭寇和杀手见状,愈发慌乱。冷千绝的枪法愈发凌厉,“破阵枪诀”层层展开,枪尖如毒蛇吐信,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命中要害:第一枪挑穿倭奴的咽喉,第二枪刺穿影盟杀手的心脏,第三枪横扫,逼退数名敌人。短短片刻,就有三名影盟杀手、五名倭寇倒在他枪下,地上的尸体堆叠,血腥味弥漫开来,与客栈内飘出的酒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王振声在混乱中早已看清局势,再也顾不得掩饰,转身就往客栈后院跑。他知道,冷千绝的枪法何等凌厉,一旦被缠住,绝无生还可能。冷千绝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冷哼一声:“王振声,这次你跑不掉了!”脚下发力,纵身追了上去。 客栈后院杂草丛生,墙角堆着破旧的柴禾,一根半朽的木梯斜靠在墙上,而柴禾堆旁,竟藏着一个黑漆漆的暗道入口,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挖不久。王振声冲到暗道前,刚要弯腰钻进去,冷千绝的枪尖已抵住他的后背,冰冷的枪锋刺破衣料,触到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 “冷旗主,别杀我!”王振声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黑光的玄铁碎片——这是他遗落的玄武鳞片残片,虽不完整,却仍能感应阴力,“这是玄武鳞片残片!能感应祭台地宫的阴力源头,我还知道炼龙丹藏在地宫西侧密室,你放我走,我全告诉你!” 冷千绝的目光落在鳞片上,瞳孔微缩。陆九章之前反复强调,玄武鳞片是破活祭阵的关键,如今这残片就在眼前,若是杀了王振声,万一再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他的犹豫只持续了一瞬,可就是这一瞬,王振声突然将鳞片狠狠砸向冷千绝的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鳞片带着劲风飞来,冷千绝下意识侧身躲闪,王振声趁机一矮身,钻进暗道,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嘴里还喊着:“陆九章他们赢不了!祭台地宫的炼龙丹才是关键,只有我知道具体位置!钥匙和鳞片结合才能打开密室,你们都得死!” 冷千绝伸手去抓,却只抓到王振声的一片衣角,衣角撕裂,王振声已消失在暗道深处,只留下一阵急促的爬动声,渐渐远去。冷千绝捡起地上的鳞片残片,翻过来一看,背面竟刻着“祭台地宫”四个古朴的大字,笔画间透着诡异的阴邪之气,显然与活祭阵的终极阵眼息息相关。 “旗主,倭寇和杀手都解决了,就是让王振声跑了。”铁血旗弟子们赶来,看着黑漆漆的暗道入口,语气带着愧疚。 冷千绝摇头,将鳞片残片小心翼翼地收好:“不怪你。这残片是新线索,比擒住王振声更重要——陆宗主说过,破活祭阵需要完整的玄武道印,这残片就是关键信物。我们先回去给陆宗主,再派人追查暗道的去向。”他转头看向东侧,快刀门的喊杀声已渐渐平息,显然也解决了那边的敌人,“通知快刀门,清理战场后立刻去星脉锁支援,沈大夫他们那边怕是撑不住了。” 星脉锁:血印蔓延,药尽粮绝 星脉锁内的空气,比寒夜更冷,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甜气息。石壁上的玄武图腾泛着暗红色的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诡异而压抑,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困童们被关在玄铁笼里,脖颈上的血祭印记已蔓延到胸口,像一条条暗红色的毒蛇,缠绕着他们脆弱的身体,有的印记甚至开始发烫,灼烧着孩童细嫩的皮肤——这是王振声留下的“禁锢符咒”在起效,与活祭阵阴力共鸣,普通药膏已无法压制。 不少孩童已经陷入昏迷,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还有几个孩童虽未昏迷,却眼神空洞,浑身颤抖,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祭玄武”“献血”,声音微弱却透着绝望,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 沈青囊跪在铁笼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粒。他手里拿着最后一点调和了冰渊寒泉水的双解膏,用金针蘸着,小心翼翼地涂在一个扎双丫髻的小女孩眉心。药膏刚碰到皮肤,那暗红色的印记便微微褪去一丝,可仅仅片刻,又以更快的速度反扑回来,重新覆盖了女孩的眉心,甚至顺着脸颊蔓延,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红痕。 “沈大夫,药不够了!”药农李伯急得直跺脚,他手里的陶罐早已空空如也,罐底只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药膏痕迹,“之前带来的金线莲已全部用完,冰渊的寒泉水也只剩小半壶,这最后一点药膏,顶多再撑半个时辰,孩子们的印记还在蔓延,再这样下去,怕是……” 李伯的话没说完,却已道出了所有人的担忧。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孙子小石头,小石头的印记已蔓延到心口,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若非沈青囊之前用金针稳住了他的心脉,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沈青囊咬紧牙关,将最后一点药膏涂在另一个昏迷的孩童眉心,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不能放弃!只要撑到陆宗主和冷旗主回来,我们就能用钥匙、玉佩、算盘的共鸣,配合鳞片的力量,毁了活祭阵的阵眼,孩子们就有救了!” 可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活祭阵的激活速度越来越快,困童们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而他们手里已无药可用,仅凭金针和意志力,根本撑不了太久。之前用寒泉水调和的双解膏效果显着,可寒泉水所剩无几,金线莲更是耗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鲁尺长老带着两名丐帮弟子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一个陶碗,碗里装着温热的汤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驱散了些许腥甜的异气。“沈大夫,老夫用丐帮秘药熬的清心汤,能暂时稳住孩童的气息,延缓印记蔓延!”鲁尺长老的声音带着急促,铁杖在地上一顿,震起细小的尘土。 沈青囊大喜过望,立刻接过陶碗,用小勺舀起汤药,小心翼翼地喂给昏迷的孩童。汤药入口微苦,却带着一股温润的内力,孩童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原本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了些,胸口的起伏也明显了。“多谢长老!”沈青囊松了口气,声音带着感激,“这清心汤来得太及时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鲁尺长老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老夫也是急中生智,想起丐帮秘传的清心诀,用甘草、薄荷、莲子心几种常见的草药熬制而成,虽不能解印记,却能护住孩童的心脉,拖延些时间。只是这汤也撑不了太久,最多一个时辰,还是得等陆宗主他们破阵。” 沈青囊点头,继续给其他孩童喂药。李伯和其他药农也纷纷上前帮忙,有的扶着孩童的头,有的递水,动作轻柔而急切,生怕弄疼了这些脆弱的孩子。陈阿宝抱着护心符,站在铁笼旁,符面泛着微弱的绿光,轻轻笼罩着困童们,似乎在尽力压制阴力。他小脸上满是焦急,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却依旧坚定地说:“沈大夫,陆先生他们一定会尽快赶来的,护心符也在努力,孩子们会没事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青囊摸了摸他的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绝境之中,正是这份信念支撑着他们,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可他也清楚,时间不等人,活祭阵的激活期限越来越近,他们必须在清心汤失效前,等到陆九章和冷千绝的消息。 突然,一名药农惊呼起来:“沈大夫,你看!这孩子的印记又开始蔓延了!” 沈青囊急忙看去,只见一个小男孩眉心的印记已蔓延到下巴,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他心中一紧,刚要再次喂药,却发现陶碗已经空了。“清心汤也用完了!”沈青囊的心脏沉了下去,“李伯,再找找,还有没有剩下的草药?哪怕一点也好!” 药农们翻遍了随身携带的药篓,摇着头失望地说:“沈大夫,真的没有了,所有能用上的草药都熬了汤,连干枯的药根都没有了。” 沈青囊看着孩子们越来越虚弱的模样,眼眶泛红。他掏出最后几根金针,咬牙道:“只能用金针强行稳住心脉了,虽然风险大,但总比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出事强!” 他刚要动手,就听到星脉锁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冷千绝带着铁血旗弟子和快刀门弟子冲了进来:“沈大夫,孩子们怎么样了?陆宗主已经去祭台破阵,让我来支援你!” 沈青囊大喜过望,急忙道:“冷旗主,你来得正好!孩子们的印记又开始蔓延,清心汤和双解膏都用完了,只能靠你帮忙稳住他们!” 冷千绝点头,立刻让铁血旗弟子散开,围成一个圈,运起内力,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护住困童们:“我用内力暂时压制阴力,你尽快想办法!” 内力屏障落下,困童们身上的印记蔓延速度果然变慢了。沈青囊松了口气,却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冷千绝的内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必须尽快等陆九章破阵成功。 破庙:道印藏秘,时辰将近 破庙内,一盏油灯燃着昏黄的光,照亮了墙上斑驳的痕迹,也照亮了陆九章专注的脸庞。他正对着玄武道印研究破阵之法——钥匙、蛇纹玉佩、龟纹算盘三者共鸣时,他发现算盘的第三颗算珠(刻有玄武龟甲纹路)会发出特殊的红光,与钥匙上的“玄武道印”完全契合,且对应活祭阵控制盘上的红点位置。“这算珠是启动破阵的核心!”陆九章摸着算珠,“需将三者带到祭台阵眼,再注入江湖人善念,才能彻底关闭活祭阵,这是‘三联信物’的终极用法。” 他将算盘拿起,指尖拨动算珠,算珠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破庙里格外清晰,如同在清算一笔复杂的账目。“活祭阵的催动速度越来越快,按唐不语的推算,我们必须在七月初六午时前破阵,不然困童的生机将被彻底耗尽,到时候就算破了阵,也回天乏术,这场守护之战便彻底败了。” 唐不语靠在墙角,脸色依旧苍白,丹田的伤势让他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仍坚持着掏出自己的算盘,指尖艰难地拨动着:“宗主,按活祭阵现在的催动速度,每半个时辰就会增强一成阴力,现在已经到了五成八,再过四个时辰,就会突破六成,到时候印记会彻底吞噬孩童的生命力。我们的破阵时机只有四个时辰,必须在这之前赶到祭台阵眼,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陆九章点头,将钥匙和玉佩贴身藏好,算盘别回腰间:“冷旗主去客栈伏击王振声,应该快回来了。等他带回消息,我们就立刻出发,联合沈大夫他们,一起攻上祭台——这最终决战,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阴力任何反扑的机会。” 他看向窗外,夜色依旧浓重,却已能隐约看到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像长夜将尽的预兆。“天快亮了,这场邪术阴谋,也该到彻底清算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破庙门被推开,冷千绝带着铁血旗弟子走了进来,身上还沾着血迹和尘土,神色有些凝重。“陆宗主,王振声跑了,但他留下了这个。”他掏出那半块玄武鳞片残片,递了过去。 陆九章接过鳞片,入手冰凉,黑光萦绕,与之前的鳞片纹路部分吻合。当鳞片靠近钥匙和玉佩时,三者突然产生强烈的共鸣,鳞片上的黑光、钥匙的铜光、玉佩的蓝光交织在一起,泛着耀眼的光芒,破庙内的油灯都为之黯淡,墙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这残片是破阵关键信物!”陆九章眼中一亮,语气带着兴奋,“背面还有‘祭台地宫’四个字,看来活祭阵的终极阵眼不在顶层,而在地宫!之前我们都找错了方向,这才是核心阵眼的真正藏匿处,难怪之前破阵屡屡受阻,原来是漏了关键信物!” 唐不语也凑了过来,看着鳞片上的字迹,脸色微微一变:“祭台地宫?之前的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怕是王振声故意隐藏的,里面一定布满了机关陷阱,就像迷阵中的暗门机关,专门用来迷惑我们。” 冷千绝点头:“王振声钻进了客栈后院的暗道,想来那暗道也通往祭台地宫。他知道地宫的秘密,肯定会在里面设下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这狗贼阴险得很,绝不会轻易让我们破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陆九章握紧鳞片,眼神坚定:“就算有再多陷阱,我们也必须去。地宫是破阵关键,只有毁了那里的阵眼,才能彻底关闭活祭阵,保住困童的性命。这就像寻宝遇到了暗阁,再难也要找到,不然之前的努力都成了前功尽弃,所有的牺牲都白费了。” 他看向众人,语气沉凝:“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分两路行动。冷旗主,你带铁血旗弟子和快刀门的人,从客栈暗道进入地宫,清理陷阱,牵制王振声的势力;我和唐不语、鲁尺长老,带着钥匙、玉佩、算盘和鳞片,从祭台正面进攻,吸引活祭阵的注意力,给你们创造机会;沈大夫在星脉锁稳住困童,等待我们的信号,一旦破了阵眼,就立刻用三者共鸣彻底清除孩童身上的印记。” “宗主,我跟你一起去正面!”唐不语挣扎着站起来,眼神坚定,虽然脸色苍白,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我能计算机关的触发时间,帮你避开危险,就算丹田受伤,也能派上用场——破阵不能没有智囊,我虽受伤也能尽一份力。” 陆九章看着他,点了点头:“好,有你这位精通算计的相助,我们破阵行动成功的几率会大大增加。你负责计算破绽,我负责执行破局,分工明确,效率更高。” 冷千绝也颔首:“就按陆宗主的安排,我现在就去集合人手,从暗道出发。你们多加小心,祭台正面的禁军和影盟杀手肯定不少,切勿轻敌。” 陆九章不再耽搁,对唐不语和鲁尺长老说:“我们走,去祭台,了结这场邪术阴谋,给江湖人一个交代!” 三人走出破庙,东方的天色已渐渐亮了起来,晨光刺破黑暗,照亮了通往观星台的道路。可他们都清楚,这看似光明的道路上,布满了荆棘和危险,一场关乎困童性命、关乎江湖安宁的终极决战,即将在祭台地宫展开。 祭台外围:突袭遇阻,邪力反扑 观星台外围,晨雾弥漫,将整个祭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陆九章、唐不语和鲁尺长老三人,借着晨雾的掩护,悄悄靠近祭台正面的大门。大门由厚重的实木打造,上嵌铁钉,显得格外坚固,由两名禁军看守,腰间佩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连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陆宗主,我去解决他们!”鲁尺长老压低声音,铁杖在地上一点,身形如箭般冲了出去。他的动作又快又轻,如同鬼魅,两名禁军刚反应过来,就被鲁尺长老的铁杖精准击中穴位,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连声音都没发出。 三人迅速打开大门,闪身进入。祭台内部,光线昏暗,石壁上的玄武图腾泛着暗红色的光,阴力比之前更加强盛,空气都带着一股粘稠的质感,呼吸起来格外费力。底层的星脉锁方向传来沈青囊焦急的呼喊声,夹杂着孩童微弱的哭声,显然孩童们的情况更加危急了。 “快走,去顶层,地宫入口应该在顶层祭台之下!”陆九章低声说,带头往楼梯走去。楼梯由青石板铺成,年久失修,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祭台内格外刺耳。 可刚踏上楼梯,就听到顶层传来一阵阴冷的冷笑:“陆九章,你果然来了!本以为你会从暗道偷袭,没想到这么大胆,敢从正面进来,真是自寻死路!” 声音落下,十几名影盟杀手和二十名禁军从顶层冲了下来,为首的是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影盟首领,手中握着一把泛着绿光的毒刀,刀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淬了剧毒,正是王振声留下的后手。 “王振声呢?让他出来见我!”陆九章拔出剑,剑尖泛着淡淡的金光,与青铜税典的气息共鸣,正气凛然,逼得前方的阴力都微微退散。 影盟首领冷笑一声,面具下的眼神透着狠厉:“我们大人岂会亲自见你?他早已在地宫等着你们,准备给你们收尸!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活祭阵的终极力量,会让你们化为飞灰!” 他挥了挥手,影盟杀手和禁军立刻冲了上来,刀光剑影,杀气腾腾。鲁尺长老铁杖一挥,挡住了几名禁军的攻击,铁杖舞成一个圆,将禁军的刀都挡了回去,火星四溅:“老夫来会会你们这些魏党爪牙,让你们知道丐帮的厉害!” 唐不语掏出算盘,指尖拨动,算珠如流星般射出,精准打在一名影盟杀手的穴位上,杀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宗主,左侧杀手的刀路每五招有一个破绽,右侧禁军的弩箭每三箭会有停顿,我帮你计算破绽时机,你趁机进攻!” 陆九章点头,剑招展开,“破邪剑诀”的第三式“苍生为基”使出,剑风带着浩然正气,直刺影盟首领。影盟首领挥刀格挡,毒刀与青钢剑碰撞,迸出火星,毒刀上的绿光试图侵蚀陆九章的内力,却被剑上的正气挡了回去,如同污水遇到清水,瞬间消散。 “你的阴毒对我没用!”陆九章冷哼一声,剑招突变,“虚实相生”式展开,剑风如流水流转,时而刚猛,时而轻灵,瞬间破了影盟首领的刀阵,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影盟首领大惊失色,急忙后退,却被陆九章一剑划伤肩膀,鲜血喷涌而出,带着一股腥臭的气味——显然毒刀上的毒素也渗入了他自己的体内。他不敢再战,转身就往顶层跑:“快启动机关陷阱!别让他们上来!” 几名影盟杀手立刻按下墙壁上的机关,楼梯两侧的石壁突然喷出黑色的毒烟,带着刺鼻的腥臭味,正是之前王振声用过的蚀骨瘴变种,吸入一口就会内力紊乱。同时,天花板上落下无数尖锐的铁刺,密密麻麻,直刺陆九章三人,避无可避。 “不好!是毒烟和落石陷阱!”鲁尺长老喊道,铁杖在身前一挥,形成一道气墙,挡住了大部分铁刺,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毒烟。 唐不语立刻掏出腰间的湿布,递给陆九章和鲁尺长老:“用湿布捂嘴,这毒烟能侵蚀内力,不能吸入!按我的计算,落石每十息一次,毒烟每十五息喷一次,趁间隙快走!” 三人用湿布捂住嘴,跟着唐不语的指引,在铁刺和毒烟之间穿梭。陆九章用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毒烟,鲁尺长老用铁杖打落头顶的铁刺,唐不语则时刻计算着陷阱的间隔,不断提醒:“快,还有三息毒烟就来了,抓紧时间!” 就在三人即将冲到顶层时,活祭阵的阴力突然暴涨,石壁上的玄武图腾红光耀眼,整个祭台都开始剧烈震动,石块簌簌掉落,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底层星脉锁传来陈阿宝焦急的呼喊:“陆先生!不好了!孩子们的印记突然加速蔓延,护心符快撑不住了,冷旗主的内力也快耗尽了!” 陆九章心中一紧,知道是活祭阵的阴力在反扑,若是再耽搁,困童们就真的危险了。他咬紧牙关,内力暴涨,剑招愈发凌厉,硬生生劈开一道缺口,冲了上去:“不管什么陷阱,今天都挡不住我!这守护之战,我必须取胜!” 地宫入口:鳞片显威,秘道藏险 顶层祭台之上,玄武图腾的红光已亮得刺眼,阴力凝聚已达六成,几乎凝成实质,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黑色颗粒,那是阴力凝聚的表现。陆九章三人冲上来,解决了剩余的影盟杀手和禁军,直奔祭台中央。 祭台中央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玄武图腾,与鳞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图腾的中心有一个凹槽,显然是放置鳞片的地方。陆九章掏出玄武鳞片残片,放在凹槽之中,鳞片瞬间发出强烈的黑光,与图腾共鸣,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宫入口,里面传来阵阵阴风,带着浓郁的邪味,吹得人汗毛倒竖。 “这就是祭台地宫!”陆九章眼神一凛,“唐不语,你跟我下去,鲁尺长老,你留在顶层,守住入口,防止影盟残部偷袭,同时联系沈大夫,告诉他们我们已找到地宫入口,让他们再坚持片刻,胜利就在眼前!” 鲁尺长老点头,铁杖一顿:“陆宗主放心,老夫定守住入口,不让任何人打扰你们,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绝不让邪祟得逞!” 陆九章和唐不语对视一眼,纵身跳入地宫入口。地宫之内,一片漆黑,只有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泛着微弱的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道路狭窄而曲折,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阴寒之气,时不时有黑色的蛊虫爬过,留下一道恶心的黏液痕迹,令人头皮发麻。 “宗主,小心脚下,这里的石板可能有机关!”唐不语掏出算盘,指尖拨动,算珠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宫内格外清晰,“按符文的排列规律,每三步就有一块触发式石板,一旦踩中,就会射出毒箭,我们得绕开中间的石板走,走两侧的边缘。” 陆九章点头,跟着唐不语的指引,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玄武禁地”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邪气,旁边还有一个凹槽,与鳞片的形状一模一样,显然是开门的关键。 “这石门应该需要鳞片才能打开!”陆九章掏出鳞片,放入凹槽。鳞片嵌入凹槽的瞬间,石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缓缓打开,里面传来王振声得意的冷笑:“陆九章,你果然找到了这里!可惜,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祭台地宫,就是你们的坟墓!” 石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地宫大厅,穹顶高耸,刻着无数玄武图腾,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玄武雕像,雕像下方是活祭阵的终极阵眼,泛着暗红色的光,阴力弥漫,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地狱。王振声站在阵眼旁,身边围着几名影盟杀手,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的玉符,玉符上刻着与阵眼一致的纹路,显然是控制阵眼的关键。 “王振声,把玉符交出来,束手就擒!你勾结倭寇,残害孩童,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今天必须给江湖人一个交代!”陆九章剑指王振声,语气冰冷,如同万年玄冰。 王振声哈哈大笑,手中的玉符微微一动,阵眼的阴力瞬间暴涨,整个地宫都开始剧烈震动,石块簌簌掉落:“束手就擒?陆九章,你太天真了!只要我引动这终极阵眼,整个观星台都会崩塌,你和困童们,还有冷千绝他们,都得给我陪葬!到时候,我就是江湖的主宰,魏公公定会封我为‘江湖统领’,享尽荣华富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突然将玉符往阵眼一按,阵眼的红光瞬间暴涨,黑色的阴力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地宫穹顶,整个观星台都在剧烈摇晃,星脉锁方向传来孩童们惊恐的哭声和沈青囊的呼喊声。唐不语脸色大变,飞快地拨动算盘,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宗主,阵眼引动需时,大约一炷香,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毁了玉符,不然就真的完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陆九章纵身跃起,剑刺王振声,剑风带着浩然正气,所过之处,阴力纷纷退散。影盟杀手立刻冲上来阻拦,刀光剑影,杀机四伏,他们个个悍不畏死,显然是被王振声用迷药控制了心神。 唐不语指尖疾拨算盘,算珠以巧劲弹出,精准撞向杀手膝弯穴位,为陆九章扫清左侧障碍:“宗主,右侧杀手下盘不稳,攻他脚踝!” 陆九章的剑招愈发凌厉,“破邪剑诀”的终极式“正气昭彰”使出,剑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刺王振声的胸口。王振声脸色大变,急忙后退,挥手让杀手挡住陆九章,自己则继续引动阵眼。可他没想到,陆九章的剑势如此迅猛,杀手根本拦不住,瞬间就被斩杀殆尽,一个个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就在陆九章的剑即将刺中王振声时,阵眼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阴力彻底爆发,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冲地宫顶部,整个观星台都在剧烈摇晃,石块不断掉落,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困童们的哭声从星脉锁传来,越来越微弱,显然已到了极限。 “不好!阵眼要完全引动了!”唐不语大喊,声音带着绝望。 陆九章心中一急,不顾阴力的侵蚀,纵身扑向王振声,剑尖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王振声惨叫一声,手中的玉符掉落在地。陆九章刚要去捡,就看到王振声从怀中掏出一枚毒针,狠狠刺向自己的胸口:“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阵眼引动,谁也活不了!江湖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毒针刺入胸口,王振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血,眼睛圆睁,带着不甘和怨毒,死了。可阵眼的阴力依旧在暴涨,黑色光柱越来越粗,地宫的墙壁开始崩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陆九章捡起玉符,看向唐不语:“快,用钥匙、玉佩、算盘和鳞片,一起注入内力,关闭阵眼!这是最后的破阵时机,不能失败,不然困童们就真的没救了!” 唐不语点头,立刻掏出算盘,与陆九章的钥匙、玉佩、鳞片凑在一起。四者共鸣,泛着耀眼的光芒,红、蓝、青、金四色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光柱,陆九章将全身内力注入其中,光芒直射阵眼。 阵眼的阴力与光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黑色光柱渐渐减弱,地宫的震动也开始平息。陆九章咬紧牙关,不断注入内力,心中默念:“为了困童,为了江湖,为了所有坚守正义的人,一定要成功!” 就在这时,阵眼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阴力瞬间消散,黑色光柱消失,地宫的震动也停止了。陆九章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汗水浸透了衣衫。唐不语也脸色苍白,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算盘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成功了……我们成功关闭阵眼了……”唐不语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喜悦,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陆九章点头,刚要说话,就看到阵眼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一块泛着金光的石板,石板上刻着一行字:“玄武双鳞,龙脉之钥,缺一不可,阴力再生。” “双鳞?”陆九章心中一动,掏出怀中的半块鳞片,“难道还有另一块鳞片?之前矿洞发现的只是其中一半?” 就在这时,星脉锁方向传来冷千绝的呼喊声,声音带着焦急:“陆宗主!不好了!星脉锁的困童印记虽然消退了,但观星台外围出现了大量禁军,是魏公公调动的五百精锐,正向观星台合围而来!” 陆九章脸色一变,起身看向地宫入口:“看来这场决战还没结束,魏公公的人马到了,我们得赶紧出去,支援冷旗主和沈大夫!” 两人刚要离开,就看到金光石板下,缓缓升起半块鳞片,与陆九章手中的鳞片纹路完全吻合,显然是另一块玄武鳞片。陆九章拿起鳞片,两块鳞片合二为一,发出耀眼的金光,石板上又浮现一行字:“龙脉将醒,阴力再生,双鳞合璧,方能镇之。” 陆九章心中一沉,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魏公公的援军赶到,龙脉即将苏醒,他们刚刚关闭的活祭阵,或许只是魏党布下的前哨,真正的杀招才刚刚拉开序幕。 合二为一的玄武鳞片突然挣脱陆九章的手掌,飞向观星台的方向,光芒指引着龙脉的位置,而远处的天际,乌云密布,隐隐传来龙吟之声,低沉而威严,预示着龙脉即将苏醒,关乎江湖存亡、龙脉归属的终极之战,即将展开。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伪信挑唆门派隙 残匙辨真稳同盟 冷千绝从客栈带回的玄武鳞片残片,经陆九章比对,与钥匙、玉佩产生共鸣,确认“祭台地宫”藏着活祭阵备用能源;星脉锁内,困童印记因地宫能源波动,从“蔓延”转为“发烫灼伤”,沈青囊的双解膏仅剩一成,需新药材压制;唐不语按线索追查客栈暗道,发现密道直通地宫,且布满王振声留下的毒烟陷阱;距离七月初六午时的破阵时限,仅剩一天半。 天光未透,残月隐于乌云之后,观星台西侧的破庙被一层似有实质的焦躁气息裹得严严实实,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晨雾如惨白的纱幔,尚未完全散去,湿冷地缠绕在庙宇飞檐与枯树枝头,沾在蛛网密布的窗棂上,凝成细小的冰粒。寒风掠过,冰粒簌簌往下掉,如同碎裂的星辰,正好落在殿中央那盘刚用沙土、石子精心堆砌而成的战局沙盘上,融成点点深色水渍,晕染了地宫入口的标记,像极了此刻殿内所有江湖人那悬在半空、无法落地的心。 陆九章正弯腰,指尖拈着一枚边缘锐利的石子,小心翼翼地在沙盘上标注出地宫入口的最新方位。他眉头微蹙,全神贯注。玄武鳞片背面那祭台地宫四个古朴字迹,已被他细心拓印在微黄的纸张上,此刻正摊在一旁,与唐不语昨夜不眠不休、凭借残缺线索推算出的密道走势图两相对照,竟是严丝合缝。他的指尖还沾着沙粒的粗糙感,腰间的乌木算珠随着心绪起伏轻轻颤动,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像是在他心头敲响警钟,提醒着破阵的最终时限已不足两日。那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冷千绝如同沉默的磐石,靠在斑驳掉漆的门框上,身形挺拔如松。他那杆名震江湖的绝灭枪斜戳在地上,枪尖特制的破邪油泛着诡异的淡红色光泽,与昨晚客栈外伏杀倭寇残部时溅上的、尚未擦净的暗红血渍交织在一起,散发出混合着铁锈与腥甜的肃杀之气,令靠近之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鲁尺长老则带着几名核心丐帮弟子,正将一包包用油纸包好的清心粉分发给众人。他手中的铁杖猛地一顿地,的一声闷响,震得旁边供桌上那几个缺口的瓷碗都跳了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声若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把粉揣好了,贴身收着!那地宫深处邪雾深重,闻之迷心,千万别着了王振声那老贼的阴招! 就在这时,破庙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声狠狠撞开!木屑纷飞间,一名身着快刀门服饰的弟子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他浑身被汗水浸透,胸口还沾着与倭寇厮杀时的血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胸口剧烈起伏,手里高高举着一封被揉得皱巴巴、甚至边缘还带着污渍的密信。他嗓子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狠狠磨过,带着哭腔喊道:陆宗主!不好了!出大事了!百花楼......百花楼的人私通倭寇,用掳来的困童换取金线莲!我们长老断臂的仇,竟是他们勾结倭寇设的局!这、这是您的亲笔信作证,我们快刀门好几个弟兄都亲眼看见了! 这话语,如同一点炽热的火星,猛地扔进了滚沸的油锅之中,瞬间炸开了锅,打破了殿内勉强维持的平静。快刀门掌门周沧地一声从条凳上站起,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腰间的断水刀半寸出鞘,寒光刺眼,映照着他那双因极度愤怒而布满血丝、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眼睛。他昨日刚亲眼目睹自家长老为护住那批救命的金线莲,被凶残的倭寇砍断左臂,鲜血喷溅的惨状犹在眼前,此刻听闻此讯,新仇旧恨如同火山般在胸中喷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苏眉!你好大的狗胆!俺快刀门与你百花楼并肩作战,视为手足,你竟敢背后捅刀子,用无辜孩童的性命换药材?你还是不是人! 百花楼楼主苏眉刚巧从外面打水回来,手里还提着沉重的木桶,听到殿内喧哗和指名道姓的怒吼,她将水桶一扔,清澈的井水溅了一地,人也跟着冲了过来。她脸上平日精致的胭脂此刻因汗水和急切而晕开,显得有些狼狈,却根本顾不上擦拭,只是急声辩解,声音又尖又利:周沧!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清白!俺百花楼在江南做生意,最讲的就是二字!通倭叛国这等猪狗不如的勾当,杀了俺也绝不会做!这信定是有人处心积虑伪造的,想要离间我们同盟情谊! 伪造?快刀门的弟子们群情激愤,不等掌门下令,已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雪亮的刀光在昏暗中交错闪烁,映得每个人脸上都阴晴不定,警惕与怀疑在空气中碰撞。这落款分明就是陆宗主的笔迹,还有你们财武宗独有的暗记,墨迹印章俱全,怎么可能是假的?一名快刀门弟子挥舞着手中的刀,激动地喊道。 苏眉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冰凉。她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沉甸甸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古朴的二字在微弱光线下依然清晰。你们看清楚!俺百花楼与财武宗结盟时,陆宗主亲授的这枚同盟令牌还在这儿,温热未散!俺们珍视这份情谊如同性命,怎会做出此等背德之事?定是有人故意挑拨,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好让他们趁虚而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愤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两派弟子剑拔弩张,怒目相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眼看就要兵刃相向,酿成内斗惨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九章突然上前一步,步履沉稳,挡在了双方之间。他手中那本看似古朴无华的青铜税典被他高高举起,内力催动之下,税典骤然爆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金色光芒,如晨曦破晓,瞬间驱散了殿内弥漫的戾气与阴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大家都冷静!听我一言!陆九章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信是假的,是王振声惯用的离间计伎俩!目的就是让我们同盟内部互相猜忌,人心涣散,实力受损,他好趁乱而入,渔翁得利! 他从容地接过那封几乎被捏变形的密信,将其摊在布满灰尘的供桌之上。手中的青铜税典轻轻压下,覆盖在信纸之上。只见税典上的金光如同活物般,顺着信纸的纹理缓缓蔓延开来。原本看似无懈可击、足以乱真的字迹旁,渐渐显露出几道淡淡的、色泽略有差异的墨痕,这些墨痕巧妙地组成了王振声伪造四个蝇头小字,其运笔特征与之前几次他伪造调兵令、陷害忠良时留下的墨痕一模一样,如同无法磨灭的罪证。金光继续蔓延,更在信纸角落显露出一个淡淡的倭寇菊纹印记——这是王振声故意留下的“佐证”,意图利用快刀门对倭寇的刻骨仇恨进行挑拨。 陆九章用手指着信上陆九章的签名处,目光扫过周沧和苏眉,耐心解释道:你们仔细看,我平日写这字时,最后一笔竖钩会习惯性地带出一个小弯,弧度圆润,如同算盘珠坠线,灵动自然。但这信上的竖钩,却是笔直而下,僵硬得像根冰冷的铁钎,明显是模仿者只具其形,未得其神,刻意为之的痕迹太重。 他顿了顿,指向信中“换金线莲”的表述,“再者,我们昨日才刚从倭寇手中浴血夺回金线莲,百花楼若真要交易,何必等到此刻?况且苏楼主的同盟令牌尚在,通倭叛国者,岂会将此等信物贴身珍藏,授人以柄?” 说着,他又拿起税典,指尖凝聚一丝内力,轻轻划过信纸的边缘落款处:我财武宗用于密信的独门暗记,向来是财武秘记五个小字,以特殊手法藏于落款下方的细微纹路之中,需借助税典金光或特定角度方能窥见。而这信上的所谓暗记,却是江湖共守四字,不仅内容不对,藏匿手法也粗陋不堪,根本对不上。王振声这老贼,伪造文书都不肯下功夫学个透彻,连核心印记都敢随意篡改,真是自作聪明! 周沧闻言,立刻凑近供桌,几乎将脸贴到信纸上,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果然,正如陆九章所说,那字的竖钩确实显得生硬呆板,缺乏那份独特的韵味;再凝神细看暗记处和倭寇菊纹,在金光映照下,更是显得格格不入。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阵红一阵白,想起昨日长老断臂时那痛楚却坚毅的眼神,想起自己竟因一时激愤,差点中了敌人的奸计,错怪并肩作战的盟友,顿时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地低下头,朝着苏眉抱拳,声音低沉而诚恳:苏楼主......是俺周沧太冲动,猪油蒙了心,没仔细核验就轻信了这伪信,差点坏了同盟的大事,酿成大错!俺......俺给你赔罪了! 苏眉见真相大白,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也长长松了口气,抬手用袖角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将令牌小心收回怀中,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语气也缓和下来:周掌门言重了。您也是性情中人,换做是谁,自家弟兄受了那般重伤,都会急火攻心,失了分寸。要怪,就怪王振声那狗贼心思歹毒,专做这种离间毒计,处心积虑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他好浑水摸鱼! 陆九章看着两人冰释前嫌,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他将那封惹事的密信揉成一团,指尖内力微吐,纸团便化作齑粉,从指缝簌簌落下。此事不怪你们,他摇头道,王振声这伪信做得确实逼真,几乎能以假乱真,换做旁人,仓促之间也难分辨。吃一堑,长一智。日后我们需定下严规,凡是涉及同盟内部调动、或是相互指控的密信,无论来源何处,都必须用我这青铜税典进行辨伪之法,辨明真伪。同时,还需对照三重复核------签名笔迹的独特习惯、财武宗暗记的隐秘性、以及事先约定的口头暗号,三者缺一不可!如此,方能确保不再给他可乘之机! 鲁尺长老闻言,手中铁杖再次重重一顿,地面微震,他洪声赞同道:陆宗主说得在理!咱们江湖人做事,讲究的就是明明白白,坦坦荡荡!这核验规矩定得好,就像俺们丐帮的账目公开,每一笔开销来路去向都清清楚楚,晒在太阳底下,谁也甭想暗中做手脚!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面露信服。两派弟子也各自讪讪地收起了刀剑,脸上怒容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和后怕。殿内那剑拔弩张的戾气,终于渐渐散去,恢复了之前的秩序,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紧张后的疲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沧突然猛地上前一步,朝着陆九章抱拳躬身,声音洪亮而坚定:陆宗主!俺快刀门之前险些犯错,误信谗言,心中实在有愧!此番愿主动请缨,去守那地宫入口!定要将功补过,严防死守,绝不让王振声那老贼从地宫方向偷袭得手!若有闪失,周某提头来见! 好!周掌门有如此担当,实乃同盟之幸!陆九章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指尖在沙盘上代表地宫入口的位置轻轻一点,神色凝重:此地宫,乃是王振声布置那活祭阵的秘藏之地,里面极可能藏着启动阵法或是强化邪力的后备邪力,至关重要,绝不能让王振声得手。就请周掌门即刻挑选二十名精锐弟子,守住西侧暗道出口。若见王振声踪影,不必留情,直接拿下!这笔账,就算是他破坏同盟的又一笔血债! 就在这时,脸色苍白如纸的唐不语,用手扶着冰冷粗糙的墙壁,脚步虚浮地挪了进来。他丹田处的伤势未愈,每次呼吸都牵扯着隐痛,额上渗着细密的冷汗,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澈坚定,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陆宗主,他声音微弱,但每个字都努力说清楚,冷旗主已经先去查探客栈后院的暗道了,他让我先行回来报信。暗道尽头发现了清晰的地宫入口标记,与玄武鳞片上拓下的祭台地宫线索完全吻合。我方才在外面,已用算盘仔细测算了步数,从暗道入口到地宫深处,约莫一炷香的路程。里面气息阴寒,不仅有流沙、毒针机关,还发现了王振声准备的腐心毒烟弹——这是九幽盟残物,能增强地宫备用能源的邪力!他想迷晕我们,独吞破阵关键! 陆九章心中一凛,仿佛能感受到那暗道中弥漫的危机:这老贼,果然狡诈多端!不仅伪造文书挑拨离间,还在关键通道设下重重障碍。唐不语,你伤势未愈,本不该劳顿......但眼下情势紧急,机关术数非你莫属。你且带上几名熟悉地形的丐帮弟子,拿着你的算盘,速去协助冷旗主。务必用你的机关术数尽快破解陷阱,守住地宫入口,绝不能让他动用里面的后备邪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唐不语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去,动作却因牵动伤势而微微一滞。就在这片刻停顿间,只见一名穿着粗布短褂的药农,连滚带爬、气喘吁吁地冲进殿内,脸上满是惊惶失措,声音带着哭腔:陆宗主!不好了!沈、沈大夫让俺赶紧来报信,星脉锁那边......那边关着的困童出事了!他们身上的血祭印记不知怎地,突然开始发烫,皮肤都被灼伤了,起了水泡,而且印记上浮现出与地宫图腾一致的纹路!沈大夫说,这是王振声在催动备用邪力,与印记共鸣产生的邪力反噬!再不用能克制邪力的新药材压制,孩子们的经脉就要被永久灼伤,就算我们后续破了阵,他们也......也救不活了! 这话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殿内刚刚因破解伪信而平复些许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重压抑。孩子们痛苦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令人揪心。 陆九章脸色骤变,立刻起身,语速飞快,却条理清晰地下达指令:周掌门,地宫入口就全权拜托你了,务必小心! 鲁长老,请您带领丐帮弟子守住破庙各处要道,以防王振声狗急跳墙,杀个回马枪! 我即刻赶去星脉锁,看看能否用青铜税典的浩然正气,暂时压制住这该死的邪力侵蚀,为孩子们争取时间! 命令一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如同精密的器械开始运转。周沧带着快刀门弟子率先冲出破庙,赶往地宫入口布防;鲁尺长老指挥丐帮弟子占据庙宇各处制高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陆九章则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青铜税典,身影一闪,已朝着星脉锁的方向疾驰而去,衣袂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星脉锁内,空气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烤过,灼热而窒闷,带着一股皮肉焦糊般的诡异气息。粗糙的石壁上,那些刻画着的玄武图腾,此刻正泛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血眼。粘稠的邪力如同活物,顺着图腾的纹路缓缓向下流淌,滴落在地上,竟凝成一粒粒细小的、散发着腥气的血珠。数十名瘦弱的困童被关在冰冷的玄铁笼中,个个脸色通红,呼吸急促,脖颈上那诡异的血祭印记已如藤蔓般蔓延到了胸口,并且浮现出与地宫能源核心图腾相似的扭曲纹路。印记处的皮肤滚烫骇人,有的孩子皮肤上甚至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孩子们疼得低声啜泣,声音微弱,却连抬手抚摸一下伤处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地蜷缩着。 沈青囊跪在坚硬的石地面前,不顾地上的污秽,满头大汗如同雨下。他手中的金针快如闪电,不断尝试刺入困童的眉心要穴,试图以金针度穴之法稳住他们即将溃散的心神。然而,金针刚刺入肌肤,就被一股灼热而霸道的邪力猛地弹开,针尾兀自震颤不休。困童们受到刺激,哭声变得更加凄厉无助,断断续续地哀求着:沈大夫......好疼......我好热......像火烧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药农李伯抱着一大捆刚刚从险峻山崖边采来的清心草,急得在原地直跺脚,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沈大夫,这清心草捣碎了能暂时降温,可、可药效太弱,撑不了多久啊!冰渊运来的寒泉水也快用完了,金线莲更是早就没了库存,这、这可咋整啊?!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沈青囊默然接过清心草,放在掌心用力揉搓,挤出草汁,敷在一个孩童脖颈的印记上。那孩子的哭声稍微减弱了一丝,可印记处那灼人的温度却丝毫未降,反而有加剧的趋势。沈青囊抹了把汗,声音沙哑而沉重:这是活祭阵的邪力在疯狂地反噬加剧!王振声逃离后,阵眼处的邪力失去了最主要的控制和引导,如今全都反噬转移到了这些孩子们身上。我们需要的是能从根本上克制邪力的珍稀药材,可如今附近能找的、能用的都试过了,存量根本不够,简直是杯水车薪!普通的清心草已经完全无效了! 就在这时,陆九章如同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他二话不说,直接将青铜税典高举过头顶,体内内力汹涌灌注。霎时间,税典金光大盛,如同金色的瀑布洪流,轰然倾泻而下,柔和而磅礴地笼罩住整个阴森恐怖的星脉锁。金光过处,那股灼热窒闷的气息仿佛被无形之力压制,困童们身上的灼热感顿时减轻了些许,凄厉的哭声也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细微的抽噎。 陆九章快步走到玄铁笼前,将税典轻轻贴在冰冷的笼柱之上。那浩然金光顺着笼子迅速蔓延,如同温暖的流水,丝丝缕缕地渗入困童们瘦弱的体内,暂时驱散着肆虐的邪力。正气压制之法,能暂时压住邪力的蔓延,缓解孩子们的痛苦。但此法治标不治本,只能争取片刻时间。陆九章转头看向沈青囊,语速急促,沈大夫,当务之急,是找到能长久克制邪力的药材,配合税典的正气和三重复核,或许才能彻底稳住孩子们的,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 沈青囊闻言,黯淡的眼神骤然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有!冰渊最深处,传说生长着一种寒心草,其药效是普通清心草的十倍以上,性极寒,正能克制这邪火灼烧!只是......那冰渊之下,如今瘴气因地宫邪力影响变得比之前更加浓烈致命,而且王振声逃离前,定然在那里布下了重重陷阱,此时去采草,无异于九死一生,太过凶险! 再危险也得去!孩子们等不起!李伯猛地站了出来,脸上纵横的沟壑里写满了决绝,他紧紧握住了跟随他半辈子的药锄,俺孙子小石头也在里面,俺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俺去采草!俺年轻时为了采药,去过几次冰渊,认得路,知道怎么避开那些要命的瘴气出风口! 我们也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对!孩子们等不起了! 几名同来的药农也纷纷挺身而出,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救人的急切。 陆九章看着这些平日里只与药材土地打交道的朴实药农,此刻却爆发出如此勇气,心中触动,重重点头:好!李伯,诸位,陆某在此替孩子们谢过!我会立刻派遣五名身手敏捷、携带清心粉的丐帮弟子随你们同去,他们能助你们抵御瘴气。沈大夫,你留在此处,继续用税典的正气配合金针,务必稳住孩子们的情况。我去地宫方向接应冷旗主他们,看看能否从源头上牵制住邪力,双管齐下! 与此同时,观星台西侧那间已被废弃的客栈后院,冷千绝正如同标枪般矗立在暗道入口之前。那暗道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口,漆黑幽深,不见五指。阴冷的风从里面倒灌出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隐约还能听到深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分不清是岩壁渗水,还是毒虫爬行时黏液滴落的声响,更添几分诡异。他握紧了手中的绝灭枪,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枪尖那点寒芒在黑暗中如同指引方向的孤星。唐先生,他头也不回,声音低沉而稳定,算清楚机关的具体位置和触发方式,务必精确,不能让弟兄们平白中了埋伏,折损人手。 唐不语强忍着丹田处传来的阵阵绞痛,蹲在潮湿的地面上,手中的算盘被他拨动得噼啪作响,算珠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泛白。冷旗主放心,他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按步数精密推算,里面三丈处,设有流沙陷阱,六丈处,两侧石壁藏有毒针机关,九丈处,则是致命的翻板。这些都是王振声精心设下的机关陷阱,目的就是拖延我们的脚步,消耗我们的力量。我已精确算出安全路径,只需按乾、坤、坎、离四卦方位行走,便能一一避开! 说着,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把白色石子,沿着暗道入口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在相应位置做好标记,口中念念有词:乾位在南对应第三块石板,踩之无虞;坤位在北对应第十二块;坎位在西对应第八块;离位在东对应第五块。大家切记,跟着我摆放的石子标记走,步步为营,绝无差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冷千绝凝神记下,不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随即率先迈步,毅然踏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他身形挺拔,脚步却轻盈如猫,精准地踩在唐不语标记的石板之上。刚深入三丈,脚下果然传来细微的声,正是流沙陷阱启动的征兆,但他所踩的石板纹丝不动,陷阱被完美规避。行至六丈,两侧石壁突然传来机括弹响之声,数十枚淬毒的细针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出!早已等候多时的唐不语算盘一挥,几颗特制的算珠如同长了眼睛的流星,精准无比地打在石壁上几个不起眼的凸起处,机关按钮被击中,毒针的发射瞬间戛然而止。到了九丈处,脚下石板微微一动,翻板刚要启动,冷千绝已闪电般一脚踩住边缘,同时绝灭枪如毒龙出洞,向下一挑一拨,枪尖巧妙地卡入机关缝隙,将那沉重的翻板牢牢固定住,再也无法动弹。 众人见状,心中对唐不语的算计更是佩服,继续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推进。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道厚重的石门,门上以凌厉的刀法刻着地宫入口四个大字,那字迹与玄武鳞片上的古老文字一模一样,确认无疑。 冷千绝刚要运气推开石门,唐不语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拉住他的手臂,急声道:冷旗主,且慢!门后有强烈的邪力波动传来,像是埋藏了触发式的毒烟弹,还有......还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蛊虫气息,数量不少! 冷千绝眼神一沉,不再犹豫,低喝一声,运足内力,一脚狠狠踹在石门之上!一声巨响,石门应声向内洞开。门后是一个狭窄而压抑的石室,地上散落着几个已经空了的毒烟弹外壳,空气中还残留着刺鼻的气味。墙角的阴影里,十几只拳头大小、通体漆黑、长满绒毛的蛊虫,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快速蠕动过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石室的尽头,还有一道更为古朴的石门,上面刻画着完整的玄武图腾,邪气森森,显然是通往地宫核心的真正入口。 是王振声留下的收尾陷阱!想阻挠我们,拖延时间!冷千绝冷哼一声,绝灭枪猛然挥出,枪风凌厉,带着枪尖上破邪油的独特气息,瞬间扫过虫群。那些狰狞的蛊虫如同被烈阳炙烤的冰雪,发出的怪响,迅速萎缩、化作一地焦黑的齑粉。他已经抢先一步进入地宫了!我们快追,绝不能让他动用里面的备用邪气,否则星脉锁的孩子们就真的危险了! 唐不语却并未立刻前进,而是谨慎地蹲下身,捡起一个毒烟弹的空壳,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又用手指捻了捻外壳上的残留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冷旗主,这毒烟弹是九幽盟秘制的腐心毒烟,不仅能让吸入者迅速昏迷,更能诡异地增强范围内的邪力。王振声携带了不少此物,肯定是想在地宫核心处引爆,让我们和星脉锁的困童一起......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传递消息的丐帮弟子匆匆从后方跑来,脸上带着焦急:旗主!陆宗主让俺来报信,星脉锁那边的困童情况再次恶化,血祭印记灼伤加剧,孩子们痛楚不堪,沈大夫快撑不住了,急需支援! 冷千绝心中一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地宫真正入口,又想到星脉锁中那些垂危的孩子,瞬间做出了决断:唐先生,你带两名得力弟子守在此处,密切监视,防止王振声从地宫出来偷袭,或有异动立刻示警!我带其他人立刻赶去星脉锁支援,务必先稳住孩子们的生机,绝不能让他们在我们攻入地宫前就......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朝着星脉锁方向疾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暗的通道尽头。 而此刻,在地宫深处那条更为隐秘、曲折的密道里,王振声正发出低沉而得意的笑声,在空旷的甬道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他怀里紧紧揣着两样东西:一是从倭寇处换来的腐心毒烟弹,二是那半块能感应地宫备用能源核心位置的玄武鳞片残片。他手中还握着一卷从魏国忠秘密据点中搜刮来的九转炼龙邪术密卷。陆九章啊陆九章,他抚摸着冰凉的密卷,眼神阴鸷如毒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以为派人守住阵眼外围,识破我几封假信,就赢定了吗?哼,天真!这地宫深处蕴藏的备用能源,就是我翻盘的最后杀手锏!只要用这鳞片激活能源,再引爆毒烟,让困童印记彻底爆发,届时,你和你的整个所谓同盟,都得给我陪葬,一个也别想跑!等我掌控了这能源,即便是魏国忠也未必能奈何我,我才是真正的邪术主宰! 他快步走到地宫中央那片开阔之地,那里矗立着一块巨大的、未经雕琢的玄铁,足有一人多高。玄铁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邪术符文,此刻正泛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玄铁旁边,有一个特意凿出的凹槽,形状大小正好能放入一枚毒烟弹。王振声脸上露出狂热的神色,刚要将手中的毒烟弹放入凹槽,启动那毁灭性的仪式,就听到身后密道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名丐帮弟子不知何时竟追踪至此,正站在入口处,手中高举着打狗棒,怒目而视:王振声!你的阴谋休想得逞!俺绝不会让你祸害孩子们! 王振声眼中凶光一闪,毫不迟疑地掏出一枚毒烟弹,看也不看就往地上一摔!找死!他厉声喝道。毒烟瞬间从破碎的弹体中汹涌而出,弥漫开来,那丐帮弟子猝不及防,吸入一口,立刻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哼!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想拦我?王振声得意地狂笑起来,声音在石壁间碰撞回响,等我成功激活这能源核心,整个观星台都会变成我的囊中之物!陆九章他们,还有那些碍事的江湖人,都得给我乖乖血债血偿,用性命来偿! 他冷笑着转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毒烟弹放入玄铁旁的凹槽之中,刚要催动密卷上记载的邪术口诀,就听到密道外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耳边: 王振声,你的末日已至! 话音未落,陆九章已带着沈青囊和几名精锐的丐帮弟子,如同神兵天降,冲了进来!他手中的青铜税典光芒万丈,金光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奔涌而出,瞬间将弥漫的毒烟驱散得一干二净,净化了污浊的空气。 王振声脸色瞬间大变,他万万没想到陆九章竟能如此迅速地找到这里,打乱他的计划。惊慌之下,他急忙不顾一切地催动邪术,试图强行启动。只见那巨大的玄铁上的符文光芒骤然暴涨,血红刺目!与此同时,星脉锁方向隐约传来了困童们更加凄厉痛苦的哭喊声,一声声,如同锥子般刺穿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你以为我没防备你会来吗?王振声状若疯狂,从怀中掏出那半块闪烁着幽光的玄武鳞片,如同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看清楚了!这鳞片才是控制能源核心的真正钥匙!只要我将自身邪力注入其中,就能立刻引爆核心!到时候,星脉锁里那些小崽子们,全都会变成祭品,被彻底抽干生命!活祭阵就能完全激活,你拿什么赢我?!哈哈哈! 面对他的疯狂叫嚣,陆九章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洞察一切的冷静与嘲讽:你忘了吗?真正的玄武鳞片,乃是成对信物,阴阳相合,缺一不可。你手里那半块,不过是阴面残片,根本不足以单独控制如此庞大的能源核心。我早就让唐不语根据古籍和阵法原理推算过,这能源核心需要完整信物同时激发阴阳之力,方能安全启动。你这半块残片强行催动,只会引发能源暴走,你自己也会被邪力吞噬! 王振声闻言猛地一愣,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半块鳞片,在税典金光的照耀下,那鳞片的断裂处果然参差不齐,只有完整的一半。他这才猛地想起,之前在客栈那次激烈的伏杀中,混乱里他只来得及抢到其中一块,另一块至关重要的阳面鳞片,早已落入了陆九章手中!一股被愚弄的暴怒和计划彻底败露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气得他浑身发抖,五官扭曲,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就算......就算没有完整鳞片,老子今天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强行引爆!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他彻底陷入疯狂,不管不顾地将全身邪力疯狂注入那半块鳞片,试图引动玄铁核心!玄铁上的红光顿时变得极不稳定,疯狂闪烁,发出嗡嗡的轰鸣,整个地宫都开始剧烈摇晃,石块簌簌落下!星脉锁方向传来的困童惨叫声也达到了顶点,令人闻之心碎。 冥顽不灵!陆九章眼神一厉,不再犹豫。他立刻将手中的青铜税典猛地掷向那狂暴的玄铁核心!税典金光与玄铁散发出的血红邪光猛烈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如同金铁交鸣般的巨大声响,能量激荡,卷起阵阵狂风! 与此同时,陆九章纵身跃起,身如游龙,剑指王振声,声音如同九天寒冰,带着最终的审判意味:你所有的阴谋诡计,所有罪孽,今天,我就给你一笔笔,彻底清算干净! 剑风凌厉,带着青铜税典加持的浩然正气,如同撕裂黑暗的曙光,直刺王振声的胸口要害!王振声眼见剑光袭来,吓得魂飞魄散,急忙狼狈躲闪。然而他身形刚动,却被一旁早有准备的沈青囊甩出的数根金针,精准无比地打中了背后几处要穴,顿时身体一僵,动弹不得! 陆九章如影随形,一把夺过他手中那视若性命的邪术密卷和半块鳞片,手中长剑顺势一递,冰冷的剑尖已稳稳抵在他剧烈颤动的咽喉之上,杀气凛然:王振声!你勾结倭寇,祸乱朝纲;残害无辜孩童,天理难容;伪造文书挑拨同盟,罪加一等!这一笔笔、一桩桩,罄竹难书的罪状,今天,就到了该彻底清算的时候了! 然而,就在这时,整个地宫突然发生了更为剧烈的震动,仿佛地龙翻身!那被强行催动、能量失衡的玄铁核心,红光疯狂闪烁,发出不祥的、如同濒临爆炸的嗡鸣声,表面的符文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脸色惨白的唐不语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调:宗主!不好了!能源核心被王振声强行催动,内部能量彻底失控,快要爆体了!我们必须立刻撤离!否则整个地宫都会彻底坍塌,把我们所有人都埋在里面! 陆九章心中一沉,知道这能源核心已被王振声彻底搅乱,内部结构濒临崩溃,再强行压制,只会引发毁灭性的连锁爆炸,后果不堪设想。他当机立断,一把拎起如同烂泥般瘫软的王振声的后颈衣领,厉声喝道:走!带着这老贼,立刻撤出去!星脉锁的孩子们还等着我们去救!快! 众人不敢有丝毫耽搁,沿着原路飞速撤离。刚冲出幽暗的暗道,回到相对安全的客栈后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山崩地裂!回头望去,只见地宫的入口已被崩塌的巨石和泥土彻底堵死,烟尘冲天而起。那失控能源核心的爆炸,终究被深深埋在了地下,未能完全波及外界。 陆九章刚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撤离及时,就看到星脉锁方向又跑来一名药农,这次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远远便大声喊道:陆宗主!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李伯他们从冰渊深处采回寒心草了!沈大夫正在用寒心草配合其他药材熬制汤药,孩子们喝下后,身上的印记已经不烫了!温度降下来了! 听到这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陆九章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地一声落了地,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欣慰同时涌上心头。他转头看向被丐帮弟子死死捆住、面如死灰的王振声,目光冰冷如万载寒冰,声音斩钉截铁:王振声,你处心积虑的阴谋,今日已初步清算!接下来,该好好算算你欠下江湖人的、那些数不清的血债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危机暂解之时,异变再生! 观星台的顶层方向,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沉闷而诡异的轰鸣之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紧接着,一道漆黑如墨、却边缘缠绕着血色电光的邪力光柱,猛地冲破顶层阻碍,直冲天际!光柱周围,空间都仿佛在扭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原本瘫软如泥的王振声,感受到这股熟悉而恐怖的邪力波动,先是难以置信地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爆发出癫狂至极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怨毒和最后的得意: 哈哈哈!陆九章!你以为你赢了吗?做梦!魏国忠那老贼深谋远虑,早就留下了最终的后手!活祭阵的终极阵眼,根本不在你毁掉的地宫,而是在这观星台的顶层之巅!地宫能源核心的爆炸,不过是为其罢了!现在,真正的活祭阵已经被激活了七成!星脉锁里那些小崽子们,很快就会变成活祭祭品,被彻底抽干!你......还是输了!哈哈哈! 陆九章脸色骤变,猛地抬头看向观星台顶层。只见那冲天而起的邪力光柱越来越粗壮,光芒越来越盛,隐约间,甚至能看到一个庞大无比、凝若实质的玄武图腾虚影,在光柱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滔天的威压和邪气! 他死死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然而他的眼神,却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迅速恢复了磐石般的坚定,甚至比以往更加锐利、更加无畏! 就算终极阵眼在那云霄之巅,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同盟成员的耳中,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们也一定要将其攻破!踏上去,毁掉它!江湖人的正义之力,汇聚的是天下苍生的浩然正气,从来不会被这些魑魅魍魉的邪力真正打垮!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他腰间的乌木算珠再次发出了轻微的嗡鸣,与那青铜税典上流转不息的金光隐隐呼应。而在那观星台顶层的邪力光柱最核心处,一条完全由精纯邪力构成的、虚幻的龙影正渐渐凝聚成形,张牙舞爪,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那正是被强行引动、开始显化的龙脉雏形! 王振声瘫在地上,眼中闪烁着最后疯狂的光芒,嘴角不断溢出带着腥臭的黑血,显然在暗中催动某种与邪阵相连、自毁根基的秘术。而在他怀中那已被扯开的衣襟内侧,竟赫然还藏着一枚小小的、材质非金非木、刻着古老九重天字样的令牌!令牌在邪力光柱的映照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无声地暗示着,即便是魏国忠这等邪道巨擘,也不过是这庞大阴谋网络的冰山一角,真正的黑手仍在暗处悄然酝酿,等待着颠覆天下的时机......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祭阵邪力吞童命 宗主疑念再起澜 李伯等人赴冰渊采寒心草尚未归来,星脉锁内困童印记因地宫秘能被王振声催动,邪力共鸣加剧,从“发烫灼伤”转为抽搐;陆九章已确认破阵需钥匙、蛇纹玉佩、龟纹算盘三物为凭,且七月初六午时的破阵时限仅剩半天;唐不语查完暗道,确认其直通地宫核心,王振声正试图用毒烟弹激活秘能,他散布谣言正是为了牵制同盟,为激活秘能争取时间;鲁尺长老的丐帮心法仅能暂时压制邪力,寒泉水已耗尽,急需寒心草入药。 午时的日头正烈,炽白的阳光如同熔化的金液,本该倾泻下暖融融的生命之力,滋养万物生机。然而,星脉锁顶端那狭窄的通风口处,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无质、却透骨阴寒的滤网,贪婪地吞噬着光热。最终,侥幸穿透这层阻碍落在玄铁笼中的光线,只剩下一片毫无生气的、冰冷的惨白,如同冬日坟茔上覆盖的薄霜。光线虚弱地勾勒出那些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他们像是一群被遗弃在寒冬巢穴中的幼鸟,羽毛未丰,瑟瑟发抖,脆弱得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碎裂,令人望之心碎,喉头哽咽。 玄铁笼内,三十余名孩童的状况已恶劣到触目惊心,言语难以形容其万一。他们脖颈上那最初只是淡淡印记的诡异图腾,早已不甘于蛰伏原处。暗红色的纹路如同拥有生命的活蛇,又似疯狂滋生的毒藤,狰狞地爬过瘦弱的胸口,蔓延至平坦的小腹,甚至向着更脆弱的部位侵蚀。图腾所过之处,孩童们细嫩如初绽花瓣的皮肤,不仅泛起焦黑的灼伤痕迹,如同被无形的烙铁反复炙烤,更有甚者,皮肉微微凹陷,形成可怖的沟壑。细密的血珠不断从焦痕边缘渗出,汇聚成流,与冰冷刺骨、镌刻着封印符文的玄铁笼壁碰撞,发出规律而瘆人的声。这声音不大,却在死寂得如同千年古墓般的地宫中清晰地回荡,每一次响起,都像是冰冷的锥子,狠狠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考验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玄武......献祭......血启龙脉...... 稚嫩而空洞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从几个孩童干裂起皮、毫无血色的唇间溢出,那语调怪异非常,混杂着一种无意识的、被扭曲的虔诚与深入骨髓、无法摆脱的绝望,听得人汗毛倒竖,脊背发凉。突然,一名扎着双丫髻、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原本柔软的小小身躯瞬间僵硬如铁,四肢不受控制地猛烈撞击着坚硬的笼壁,发出沉闷却惊心的声。她小腹处那暗红色的血祭印记竟诡异地凝聚、凸起,邪纹如活蛇般游走,青筋暴起如蚓,皮肤鼓胀成骇人之状,似有邪祟欲破体而出。 不好!沈青囊脸色剧变,瞳孔骤然收缩,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到笼边。他甚至来不及擦拭额角瞬间沁出的冷汗,手中那仅剩的最后半壶幽蓝色的寒泉水,毫不犹豫地尽数浇在女孩那剧烈蠕动、仿佛具有独立生命的印记上。滋滋------泉水与印记接触的瞬间,便化作浓稠刺鼻的白雾蒸腾而起,带着一股腥臭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然而,女孩的抽搐不仅没有丝毫停歇,反而愈发猛烈,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淡黑色的涎水,眼白上翻,原本微弱的呼吸如同风中之烛,迅速黯淡下去。 邪力与地宫秘能共鸣了,普通寒泉水没用,必须靠寒心草配合三物凭证,才能化解!沈青囊急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额前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黏在因焦急而苍白的脸颊上。他那身粗布衣衫早已湿透,紧紧贴在瘦削却挺直的脊背上,勾勒出因极度紧绷而微微颤抖的肌肉线条。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掏空了腰间所有的药囊,将仅剩的、闪烁着微弱金光的金线莲粉末、气味清冽的清心散一股脑地撒在周遭几个情况同样危急的孩童身上。可这些平日里足以解奇毒、祛邪祟的珍贵药材,此刻却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便被那无形无质、却霸道无比的邪力吞噬殆尽。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如同冰水般从他头顶浇下,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要冻僵他的意志。他回想起沈家坞灭门之夜,那种面对强大邪恶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再次攫住了他,但看着眼前这些奄奄一息的孩子,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绝不能重蹈覆辙。 鲁尺长老见状,花白的眉毛紧紧拧成一团,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他猛地一跺脚,手中那根陪伴他多年的铁杖地一声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碎石飞溅。丐帮弟子听令!结同心阵他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一丝背水一战的悲壮。二十名丐帮弟子应声而动,迅速围拢过来,动作整齐划一,盘膝而坐,双手相握,屏息凝神。顷刻间,道道精纯的金色内力从他们掌心溢出,初时如涓涓细流,迅速交织、融合,形成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屏障,如同倒扣的巨碗,光芒流转,勉强笼罩住整个玄铁笼区域,将那无形的邪力稍稍隔绝在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金色屏障那温暖而坚韧的光芒笼罩下,孩童们剧烈的抽搐终于渐渐平息,暂时恢复了那种令人不安的、死寂般的平静。然而,维持阵法的弟子们额头很快渗出豆大的汗珠,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如同被抽干了血色。有的弟子牙关紧咬,牙龈甚至渗出血丝,嘴角已开始溢出细细的血线,那是内力透支、伤及经脉的明确征兆。金色的屏障光晕也随之微微波动,明灭不定,边缘处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显然并不稳固,随时可能崩溃。 老夫......只能撑半个时辰!鲁尺长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疲惫和嘶哑,他感到自身苦修数十年的内力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外泄,支撑阵法的铁杖都在微微颤抖,杖身传来不堪重负的嗡鸣,陆宗主他们再不来,这护阵一破,孩子们......就真的没救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沉重无比,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药农李伯紧紧抱着自己的孙子小石头,老泪纵横,纵横交错的皱纹里盛满了绝望。他用粗糙得像老树皮般的手掌,一遍遍徒劳地抹着孩子脸上不断渗出的、温热的血珠。小石头脖颈上的血祭印记已爬过了肚脐,皮肤冰凉如铁,触手生寒,只有胸口那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起伏,还证明着这条小生命尚未完全逝去。孩子,我的好孙儿,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李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浑浊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滴落在小石头冰冷的脸颊上,又迅速滑落,留下蜿蜒的泪痕,你娘还在云梦泽等你回家,她给你做了新衣裳,你不能......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老人的哽咽,在这绝望弥漫的地宫中,更添几分深入骨髓的悲凉。 与此同时,星脉锁外那座残破不堪的临时据点------荒废已久、蛛网尘封的山神庙内,却是另一番紧张景象。庙内空气凝重,仿佛能拧出水来。 破庙屋顶漏洞投下的几道光柱中,无数尘埃如同焦躁的飞虫般狂舞。临时搭起的简陋木台上,陆九章正全神贯注,眉宇紧锁,用石子在铺满细沙的沙盘上精准地标注出地宫入口的方位以及根据零碎情报推断出的几条可能秘道。那部关系重大、承载着无数秘密的青铜账册就放在一旁,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金色光晕,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和呼吸,与陆九章的心跳隐隐共鸣。 冷千绝如同沉默的雕塑般靠在剥落掉漆的门框上,身形挺拔如雪原孤松。他那杆令人闻风丧胆的绝灭枪,枪尾斜戳在地,深入砖缝,枪尖朝上,精心涂抹的破邪油在微弱光线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如同凝固的、渴望饮血的猛兽獠牙。他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断扫视着庙外风吹草动,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哪怕是枯叶落地、鸟雀惊飞------都逃不过他那经过多年江湖历练锤炼的耳朵。那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已经深入骨髓。 唐不语则坐在一旁废弃的石磨盘上,冰凉的石面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寒意。他那标志性的算盘正被他飞快地拨动着,算珠碰撞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如同骤雨打芭蕉,正在紧张地核算着醒神散的用量与分配方案。他的眉头微蹙,显然在进行极其复杂的计算,偶尔会因为丹田处传来的隐隐作痛而稍作停顿,指尖微微颤抖------那是上次被王振声以玄铁尺偷袭留下的旧伤,至今尚未痊愈,如同附骨之疽。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清澈的眸子里只有专注于眼前的执着,仿佛身体的痛苦早已被置之度外,唯留下守护的信念。 冷旗主,陆九章抬起头,指尖划过沙盘上那条代表地宫主通道的凹槽,语气沉稳而迅速,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你带铁血旗精锐,务必守住地宫入口。重点防范王振声的毒烟弹偷袭。他手里的毒烟是九幽盟的残余物资,药性猛烈,能让人瞬间昏迷,筋骨酸软。一旦让其扩散进入星脉锁范围,不仅困童危在旦夕,我们苦心建立的防线也会因此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冷千绝握紧枪杆,指节发力,枪身似乎感受到主人沸腾的战意,发出轻微的、如同龙吟般的嗡鸣,在寂静的破庙中回荡。地宫入口狭窄,正好适合一夫当关。我会让弟兄们备足破邪油,毒烟一来,立刻用烈火焚烧,以火克毒,以阳破阴,绝不让它靠近半步!他的话语简短有力,带着江湖人特有的干脆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入木板的铁钉,令人安心。他脑海中闪过北漠边关与倭寇血战的场景,父亲冷啸天坚守至最后一刻的身影仿佛与此刻的他重叠,那份守护的责任感愈发沉。 唐不语此时也抬起头,手中飞速拨动的算盘停在半空,语气清晰地说道:宗主,醒神散已按百人份准备完毕。我还额外添加了冰渊薄荷,此物性极寒,能强力提神醒脑,刺激神魂。就算不慎吸入少量毒烟,也能暂时保持清醒,为应对争取宝贵时间。他下意识地按了按依旧隐隐作痛的丹田,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已根据此地风向和通道容积,算好毒烟可能的扩散速度与浓度变化。只要在半炷香的时间内,将醒神散精准投放到关键位置,借助风力,就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保住防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计算不仅仅是数字,更是对每一位同盟弟兄生命的负责。 计划刚定,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便从庙外传来,如同骤雨击破残荷,打破了短暂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只见一名快刀门的弟子脸色惨白如纸、发髻散乱、衣衫上沾满尘土和草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调,尖锐刺耳:陆宗主!不好了!王、王振声在流民聚集区散布谣言,说您故意拖延破阵,是为了用困童的血激活三联凭证,还拿出上次伪信的残片当,说您上次破伪信是掩人耳目!不少不明真相的药农都慌了,正收拾包裹准备拖家带口地离开! 什么?陆九章猛地起身,动作之大带起一阵风,差点让桌上那部沉重的青铜账册滑落。他脸上瞬间布满了寒霜,眼神锐利如刀,直刺人心,这老贼,专挑我们人手调配紧张的关键时候搞谣言攻势,就是想从内部瓦解我们,动摇军心!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当机立断,对冷千绝和唐不语道,声音斩钉截铁:你们继续完善防守计划,推演细节,确保万无一失。我必须立刻去星脉锁入口稳住人心,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自乱阵脚! 星脉锁那沉重的石制入口处,此刻果然已乱作一团。十几名被谣言蛊惑的药农,背着简陋的、打着补丁的包裹,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眼神游移不定,正急匆匆地想要往外走,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有的还紧紧牵着自家懵懂无知、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大祸临头。一名中年药农甚至扛着锄头,边走边念念有词,像是要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在试图说服旁人:走走走!陆宗主靠不住啊!困童救了这么久,不仅没好转,反而越来越糟......再不走,等王振声带人打进来,我们都得陪葬!家里的田、灶上的锅,可就全没了! 陆九章快步上前,张开双臂,毅然拦住众人的去路,如同中流砥柱。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惊疑不定、充满恐惧的面孔,声音洪亮而恳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与担当:我陆九章在此,对天立誓!苍天为鉴,后土为证!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困童,也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位信任我、帮助我的盟友!请大家再给我一个时辰,只需一个时辰!我定能找到破解这血祭印记之法,稳住孩子们的生机,给他们一条活路! 一个时辰?之前嚷嚷着要走的那个药农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怀疑和焦虑,皱纹都挤在了一起,陆宗主,不是我们不信你......可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寒泉水用了一波又一波,弟兄们的内力也耗得七七八八,孩子们的情况却只有越来越糟。您说的那个破解之法,到底在哪里?是镜中花,还是水中月?他颤抖着手,指向星脉锁幽深黑暗、仿佛巨兽之口的入口,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崩溃,里面的孩子......都快撑不住了!我们不能......不能拿自家老小的性命赌啊!我们赌不起啊! 另一名药农也面带忧色地附和,声音里充满了挣扎与无奈:是啊陆宗主,那王振声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你早就偷偷备好了退路,只等时机一到就带着亲信远走高飞......我们之前是信你的,可......可要是一个时辰后,情况还没有转机,我们就真的......真的只能走了!得给家里留条根啊!话语中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蔓延开来。 陆九章看着药农们眼中那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信任,又忍不住转头望向星脉锁深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黑暗。透过昏暗的光线,他能模糊地看到玄铁笼旁,沈青囊正徒劳地用一个破旧的水囊,给一名孩童擦拭不断渗出的、触目惊心的血珠,动作间充满了无力与悲怆。而鲁尺长老和丐帮弟子们支撑起的那道金色内力屏障,已泛起了明显的波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光芒也黯淡了不少,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弟子们个个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身躯微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油尽灯枯,倒地不起。 这一幕,与他脑海中闪过的过往画面重重叠印,如同尖锐的碎片,切割着他的神经:丐帮弟子为护送钥匙,毅然牺牲在幽暗潮湿的密道,尸骨未寒;快刀门长老为阻倭寇,自断一臂,血染镖旗,壮烈惨痛;唐不语身负重创,仍坚持拨动算盘,核算物资,呕心沥血;还有那些因活祭阵而无声死去、连姓名都未曾留下的无辜孩童......一幅幅,一帧帧,都是沉甸甸的人命,都是他肩头无法卸下的重担。 看着药农们怀疑的眼神,又看了看昏迷的困童、疲惫的武僧,陆九章的疑念再次冒出来:沈青囊曾提过“双生血(查核血脉+洛清漪皇室血脉)或能暂时压制邪力”,是不是自己太执着于“零牺牲”的规则,才让困童受苦、弟兄们受累?如果当初愿意用双生血暂压阵眼,是不是就能等李伯采回寒心草,避免如今的绝境?是不是“守规则”的执念,反而成了拖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和挣扎,那是一种信念基石被撼动时的茫然与痛苦。那一直被他视为行事准则、不可动摇的公平账册正义规则,在活生生、正在不断消逝的人命面前,似乎变得格外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腰间的青铜账册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心神的剧烈动荡,表面流转的金光渐渐黯淡下去,如同他此刻沉入谷底的心境,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是他踏入江湖以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怀疑自己一直坚持的道路,是否真的正确。 陆宗主,别怀疑自己。一个沉稳如山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冷千绝已赶了过来。他依旧将绝灭枪斜背在身后,脸上带着一路疾驰而来的风尘,但眼神却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般坚定,没有丝毫杂质。我父亲当年戍守边关,面对倭寇的三面围攻,粮尽弹绝,身边弟兄一个个倒下,血染黄沙,他也从未想过放弃城中任何一名百姓,从未动摇过守土之责。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如同暮鼓晨钟,敲散迷雾,他曾对我说,江湖人的规则,不是死板的账本,而是活的信念,是心中那盏不灭的灯。一旦自己先放弃了,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就都成了白费功夫,那才是真的输了,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冷千绝的话语,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陆九章混乱的脑海,瞬间驱散了不少盘踞的迷雾: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集中精力,找到方法破阵,而不是在这里自我质疑,自乱阵脚。王振声散布谣言,就是想让你乱了心神,他好趁机偷袭地宫,夺取里面可能存在的秘能核心。若真让他得逞,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所有的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秘能核心......陆九章猛地回过神,脑海中如同电光石火,闪过之前借助玄武鳞片探查地宫时得到的模糊线索,一道灵光撕裂了黑暗,对了!地宫的秘能核心,很可能就是维持这活祭阵运转的关键阵眼!如果能找到它,并将其性质转化,反过来克制邪力,制造出源源不断的寒泉水,就能化解掉血祭印记的侵蚀,挽救孩子们的生命!想到这里,他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如同被擦去的尘埃再次显露出光芒的宝石,熠熠生辉。腰间的青铜账册似乎感应到他信念的回归,金光也随之恢复稳定,甚至更盛先前,温暖的力量回流四肢。唐不语,你丹田伤势未愈,带半数尚有余力的丐帮弟子支援冷旗主——用你的算盘算准毒烟扩散轨迹,配合醒神散拦截,务必守住地宫入口!冷旗主,你速回地宫入口,务必守住通往秘能核心的通道,寸土不让,一步不退;我去取玄武鳞片,感应核心具体位置,尝试转化寒泉水! 唐不语脸色苍白,却咬牙点头,按住隐隐作痛的丹田:宗主放心,我就算撑着,也不让王振声激活秘能! 然而,就在他指令下达的瞬间------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猛地从地宫方向传来,如同巨兽的咆哮,震得脚下大地都在颤抖。紧接着是铁血旗弟子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兵刃交击的混乱声响,金铁交鸣之声刺耳传来:旗主!不好了!王振声带影盟杀手偷袭地宫!他们用炸药炸开了入口,毒烟......毒烟已经弥漫进来了! 冷千绝脸色骤变,眼中寒光迸射,如同出鞘利剑。他对陆九章快速说道,语速极快却清晰:计划不变!你快去取鳞片,地宫我来守!绝不让贼子越雷池一步!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身形如同扑食的猎豹般朝着地宫方向疾冲而去,绝灭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冰冷决绝的寒光,杀气凛然。铁血旗弟子听令!随我杀回去,绝不让贼子夺走备用秘能!他的怒吼声在通道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如同雷霆震响。 几乎是同时,星脉锁内异变再起! 鲁尺长老支撑的那道内力屏障,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突然剧烈波动起来,金色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变得稀薄透明,仿佛随时都会破碎!几名修为稍浅的丐帮弟子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面如金纸,生死不知。老夫......撑不住了!鲁尺长老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嘶哑,手中铁杖颤抖得愈发厉害,仿佛随时都会脱手飞出,邪力......越来越强......这护阵......快......快顶不住了! 沈青囊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一滴药粉的药囊,又看向孩童们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会断绝的呼吸,眼中第一次浮现出近乎绝望的神色,那是对生命流逝的无能为力,是对自身医术无法回天的痛苦:寒泉水没了......内力也快耗尽了......难道......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被这邪力吞噬吗?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死寂的地宫中显得格外凄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这万念俱灰、黑暗即将吞噬一切之际------ 沈大夫!快看!一直安静守在角落、几乎被人遗忘的陈阿宝,突然抱着他那张祖传的、边缘已有些磨损的镇魂符跪倒在地。只见那看似普通的符面,此刻正泛着微弱的、却异常纯净柔和的绿色光芒,如同初春萌发的嫩芽,充满了生机。他下意识地将符面贴在一名孩童那蠕动蔓延、狰狞可怖的血祭印记上。奇迹发生了!那名孩童原本细微却持续的抽搐竟然戛然而止,印记那刺眼的暗红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了少许,仿佛被那绿光净化! 沈大夫!镇魂符!镇魂符能暂时压制印记!陈阿宝激动地喊道,声音因兴奋而尖利,他快速而准确地解读着符面上流转的、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光纹,符上显示......这血祭印记的邪力,根源似乎与地宫深处的秘能核心相连!只要能拿到那核心的本源晶簇,就能以其为引,转化出源源不断的寒泉水,彻底化解邪力,救下所有孩子! 本源晶簇......陆九章心中猛地一动,立刻掏出怀中那枚一直贴身收藏、带着体温的玄武鳞片。鳞片一接触到镇魂符散发出的纯净绿光,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立刻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如同受到无形指引的指针,锐利地指向地宫更深处、那未知的黑暗!鳞片能感应晶簇的位置!陆九章精神大振,如同在无尽黑夜中看到了启明星,陈阿宝,你留在这里用镇魂符稳住孩子们,尽量拖延时间!我去地宫取晶簇! 他刚要动身,就见一名铁血旗弟子浑身是血、衣衫破损多处、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身上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显然经历了惨烈无比的搏杀,用尽最后力气嘶喊:陆宗主!冷旗主......冷旗主被王振声带人缠住了!他们用人海战术消耗,还在不断释放毒烟,冷旗主他......快撑不住了!入口......入口可能要失守! 情况危急,瞬息万变!地宫入口与星脉锁,两处皆危如累卵,如同悬于一丝的千钧重物! 陆九章眉头紧锁,脑中飞速权衡,瞬间做出决断,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全力支援!唐不语,你立刻带一半尚有余力的丐帮弟子,火速去支援冷旗主!带上所有醒神散,务必驱散毒烟,稳住入口!我去取晶簇,会以最快速度返回!他握紧手中的青铜账册,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热与磅礴力量,声音穿透嘈杂,地宫和星脉锁缺一不可!我们必须分头御敌,绝不能让任何一方失守! 唐不语毫不犹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决然,立刻点齐人手,抱起醒神散,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地宫入口方向,背影决绝。 陆九章最后看了一眼玄铁笼中那些奄奄一息、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的孩童,以及周围那些眼中因陈阿宝的发现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希望火苗的药农和弟子们,毅然转身,手握光芒指引的玄武鳞片,向着地宫深处、那未知的危险与希望并存的黑暗,疾步而去。他的背影在幽暗的通道口一闪而逝,坚定而孤独。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幽暗的通道拐角,而星脉锁内,孩子们的微弱呻吟、护阵不堪重负的嗡鸣、以及人们沉重压抑的呼吸声,交织成一曲悲壮而紧迫的乐章,在绝望的深渊边缘奏响。一个时辰的倒计时,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寒光闪闪,已经开始滴答作响,敲击着每个人的灵魂。希望与绝望,就在这方寸之地,激烈地搏杀着,胜负未卜。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倭奴袭寨夺寒泉 孤注一掷护钥心 陆九章按玄武玉佩所示方位,已探知地宫本源晶石的大致位置,正赶往地宫与冷千绝汇合;唐不语带丐帮弟子支援地宫,用醒神散驱散部分毒烟,暂时稳住入口防线,但冷千绝仍被影盟残部缠斗;李伯赴冰渊采寒心草时遇突发瘴气,后脱困,药农们按陆九章嘱托,先采寒泉水备用——需与晶石结合才能转化为破邪寒泉;陈阿宝的镇魂符持续压制困童印记,符面已显露出地宫炸药的隐藏位置,只是沈青囊尚未解读完全。 寒渊之晨,雾锁千山。 冰渊的晨雾尚未散尽,如同一袭轻纱笼罩着整片寒潭。潭边凝结的薄冰,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仿佛踏碎了无数琉璃梦境。淡蓝色的寒泉水自冰缝中缓缓渗出,如泪珠般滴滴汇聚,终成一汪清冽见底的水潭。水面波光粼粼,细碎的光芒跳跃闪烁,宛如天神随手撒下的一把碎钻,在这极寒之地燃烧着寂静的火焰。 药农们早已忙碌起来,他们裹着厚重的棉袍,呵出的白气在眉睫间凝成霜花。每人手中捧着的陶罐小心翼翼贴着冰面,承接那至阴至纯的寒泉水——这是昨夜陆九章与唐不语定下的死规矩:寒泉之水,需贴着冰面承接,方能保留其中蕴含的“至阴寒气”,以此配合阳炎石,化解血祭印记那阴毒邪力。 “李伯,你那罐快满了,换个空的来!”一名年轻药农高声喊道,他双手冻得通红如萝卜,指尖几乎失去知觉,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寒泉水关乎数十名被困孩童的性命,每一滴都珍贵如金。 李伯连声应着,他怀中紧紧抱着孙子小石头的旧棉袄——那棉袄上还残留着孩子温暖的体温和淡淡的奶香。他将装满寒泉水的陶罐仔细塞进棉袄深处,用体温捂着,喃喃自语道:“可不敢冻着这宝贝水……孩子们还等着它救命呢。”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小石头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阵绞痛。那孩子如今虽被救出,却仍被血祭印记折磨,昏睡不醒。这寒泉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自远而近,踏碎了冰渊的宁静!伴随着倭寇特有的、带着海腥味的嘶吼:“八嘎!把寒泉水交出来!” 药农们脸色骤变,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十五名倭寇骑着矮壮凶悍的蒙古马,挥舞着淬毒的武士刀,如一群饿狼般朝着寒潭冲来!为首之人,正是佐藤三郎的副手,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自眉骨斜划至嘴角,如同蜈蚣爬伏——正是上次抢夺金线莲时,被冷千绝一枪刺伤留下的印记。此刻,他眼神阴鸷如鹰,刀锋上还沾着沿途草屑,显然是一路追踪至此,志在必得。 原来王振声故意误导倭寇,谎称泉水可破坏破阵关键,让倭寇替他抢夺,断绝同盟后路。 “快!快把寒泉水藏起来!”李伯急得直跺脚,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药农们慌忙将手中的陶罐往冰缝深处塞,或用积雪掩盖。可倭寇来势太快,马蹄溅起冰屑雪沫,转眼已冲到近前!一名凶悍的倭奴率先跳下马,手中武士刀带着寒光,“唰”地架在了一名年轻药农的脖子上!刀刃冰冷的触感让那年轻药农浑身剧颤,牙齿咯咯作响。 “不交出来,就杀了他!”倭奴操着生硬的汉语,狞笑道。 年轻药农吓得眼泪直流,面色惨白如纸,却死死护住身后刚藏好的陶罐,带着哭腔喊道:“这……这是救孩子的水!不能给你们!” 倭奴冷笑一声,手腕微沉,刀锋又逼近半分,锋利的刃口瞬间割破皮肤,殷红的血珠顺着脖颈滑落,在洁白积雪上晕开刺目的红点。药农们又惊又怒,却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名倭奴弯腰去捡拾散落的陶罐。有的陶罐在争抢中摔碎在地,清冽的寒泉水泼洒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无数幽蓝的冰珠,泛着诡异而美丽的光泽。 “倭奴!敢抢江湖人的东西,找死!” 一声洪亮如钟的怒喝划破晨雾,如同惊雷炸响!只见赵三带着五名威远镖局的弟子,如一阵狂风般疾驰而来! 赵三虽年过花甲,两鬓染霜,却身形挺拔如松,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腰间那柄镖刀鞘磨得锃亮,见证着三十年的风霜雨雪。这把刀,跟着他从黑风峡的马贼刀口舔血,到漠北的劫匪群中杀出一条生路,见证了威远镖局从崛起到式微,再到如今他重掌镖印的兴衰起伏。刀身上深刻着的“威远”二字,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冽而坚定的光芒。 他缰绳一勒,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赵三纵身跃起,身形矫健如猿,手中镖刀脱手飞出,带着破风声,精准无比地打在为首倭奴的手腕上! “哐当”一声,倭奴吃痛,武士刀应声落地。被挟持的年轻药农趁机挣脱,连滚带爬躲到一旁。赵三顺势一脚,如铁鞭般踹在那倭奴胸口,将其踹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面上,溅起一片雪雾。 “威远镖局弟子听令!护住药农,挡住倭寇!”赵三声若洪钟,瞬间稳住了慌乱的局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威远镖局的弟子们齐声应诺,立刻冲上前与倭寇缠斗在一起。这些弟子都是赵三亲手调教,镖术精湛,配合默契,刀光闪烁间自成阵势。然而,这群倭寇的武功路数诡异狠辣,远超预期。他们的武士刀刀势又狠又毒,刀风中竟还带着一股晶石粉的腥气,显然是有备而来。三名镖局弟子一时不察,被毒刀划伤,胳膊上顿时渗出乌黑的血迹,显然中了剧毒,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赵前辈,我们来助你!” 远处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快刀门掌门周沧,带着十名精锐弟子如旋风般赶来!他手中的断水刀在渐亮的阳光下闪着刺骨寒光,左臂的旧伤还缠着渗血的绷带,却依旧豪气干云,眼神锐利如刀。 百花楼楼主苏眉紧随其后,她身着淡紫纱裙,身姿曼妙如柳,指尖夹着三枚细如牛毛的花针,身影灵动如穿花蝴蝶,声音清越:“倭奴也敢在江湖地盘撒野,看我的百花针!” 周沧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向一名正欲偷袭的倭奴,刀风凌厉无匹,竟直接劈断了对方的刀鞘,厉声道:“上次让你们跑了,这次定要斩尽杀绝,以祭我快刀门死难弟兄的在天之灵!” 苏眉玉手轻扬,花针如流星赶月般射出,精准无误地打在倭寇的眼睛和周身大穴之上。两名倭奴瞬间惨叫失明,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挥乱砍,反而扰乱了同伴的阵脚。 战局瞬间反转!药农们见江湖豪杰来援,也纷纷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冰凿、石块,怒吼着朝倭寇砸去。冰凿带着风声,石块呼啸而过,虽无章法,却凝聚着平民最直接的愤怒与反抗。 佐藤三郎的副手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抱起一罐尚未被藏起的寒泉水,转身就想上马逃跑。 “想走?先问问我这把老镖刀同不同意!”赵三早已盯死了他。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沉入丹田,仿佛将三十年的镖路生涯都凝聚于此。手腕一抖,腰间备用的一把沉重镖刀应声飞出——这刀是当年威远镖局初创时,他与兄长在简陋的铁匠铺里,一锤一锤亲手锻造而成,刀身更沉,力道更足,承载着兄弟二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誓言。 镖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一道黑色闪电,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那倭奴的小腿上!刀刃穿透皮肉,直透骨骼,将他死死钉在冰冷的冰面上! “啊——!”倭奴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抱着腿在地上翻滚。 赵三缓步上前,步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冰面上,发出沉重的回响。他拾起地上的镖刀,刀尖抵在倭奴的咽喉,冰冷的触感让倭奴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因恐惧和剧痛而产生的粗重喘息。 “你们抢金线莲、夺寒泉水,害了多少江湖同道,手上沾了多少无辜鲜血?”赵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这笔血债,该清了!” 那倭奴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衣衫,却兀自嘴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你们别得意!陆九章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王振声大人……会引爆观星台!所有人都得给老子陪葬!” 赵三眼神骤然一冷,如同数九寒冰。手中镖刀又逼近一分,刀刃几乎要割破皮肤:“王振声的阴谋,我们早晚会破!倒是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倭奴,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与此同时,星脉锁内,已是一片人间地狱般的绝境。 活祭阵的激活已近六成!暗红色的阴寒之气,从石壁上雕刻的玄武图腾纹路中缓缓弥漫,如同活物般沿着地面蔓延。寒气所过之处,青石板滚烫发红,冒出缕缕带着硫磺味的刺鼻白烟,仿佛有阴邪之力即将破印而出。 鲁尺长老带领着数十名丐帮弟子,围成一个圆圈,拼尽全身内力撑起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勉强抵御着邪力的侵蚀。然而,那屏障的光芒越来越淡,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弟子们个个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血丝,身体剧烈颤抖着,有的甚至已经摇摇欲坠,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老……老夫快撑不住了!”鲁尺长老的声音嘶哑疲惫,带着深深的无力感。他手中的铁杖在地上微微颤动,杖身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虎口迸裂,鲜血顺着杖身流淌。“这邪力……越来越强……这屏障……顶多再撑一炷香的时间!” 铁笼中,那些被困的孩童们再次开始剧烈抽搐,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虾米。他们脖颈上的血祭印记,已如活物般蠕动蔓延至胸口,暗红色的纹路如同蛛网般可怖。有的孩子嘴角溢出乌黑的血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沈青囊跪在铁笼边,往日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散乱,几缕沾着汗水的发丝贴在苍白的额头上。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红衣女童冰冷的手背上。他颤抖着掏出身上最后一根“忆善针”——这是用冰渊金线莲汁液浸泡了三天三夜的救命之物,蕴含着至纯的药力与善念,是唤醒这些孩子意识的最后希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屏住呼吸,将金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女童的眉心。女童剧烈的抽搐终于缓缓停止,呼吸似乎平稳了一瞬。然而,沈青囊自己却因耗尽了最后一丝内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沈大夫!”一直守在旁边的陈阿宝惊呼一声,立刻冲过去扶住他瘦削的身体。他怀中的镇魂符感应到主人的危机,自动泛起柔和的绿光,轻轻贴在沈青囊剧烈起伏的胸口,暂时护住他微弱的心脉。镇魂符的绿光与孩童身上血祭印记的暗红邪力相互排斥,发出“滋滋”的轻微声响,如同冷水滴入热油。但这绿光也只能暂时稳住沈青囊的伤势,无法缓解笼中孩子们越来越危急的状况。药农们围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他们带来的金线莲膏早已用完,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在痛苦中挣扎,心如刀割。 “大家再坚持一会儿!援兵马上就到!” 陆九章的声音如同破开阴霾的阳光,突然从星脉锁入口传来!只见他带着唐不语从地宫方向疾奔而来,两人身上都沾满了尘土与汗渍,显然是刚布置完防守,便一刻不停地赶来支援。 陈阿宝快速解读着符面纹路:陆宗主!符上显露出炸药在晶石周围,而且...王振声的玄铁尺能暂时屏蔽感应之力!小心他偷袭! 陆九章看到倒在地上的沈青囊、内力耗尽嘴角溢血的鲁尺长老、浑身浴血仍在苦苦支撑的丐帮弟子,以及铁笼中那些抽搐不止、命悬一线的困童,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就在不久前,他还因接连的牺牲和困境,而对自身坚持的“不牺牲任何人”的信念产生过一丝动摇和疑虑。 然而此刻,眼前这惨烈而悲壮的一幕,如同重锤击碎了他所有的犹豫——沈青囊为了这些毫无血缘的孩子耗尽了毕生内力;赵三在冰天雪地中拼死护卫救命的寒泉水;冷千绝独自守着危机四伏的地宫入口;唐不语不眠不休熬了两夜计算炸药位置,眼圈乌黑;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江湖人,为了这些素昧平生的孩童在拼命、在流血! 他怎么能怀疑?他怎么能退缩?! 陆九章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而坚定,他立刻掏出玄武玉佩(已探知晶石方位)、丙字库钥匙、蛇纹玉佩、龟甲算筹,四者相互感应:玉佩已示晶石方位,钥匙、玉佩、算筹相互感应能暂时压制阴邪之气,等拿到晶石,就能彻底转化寒泉水! 四者甫一接触,仿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瞬间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金色、青色、黑色三色光华交织缠绕,形成一道粗壮的光柱,冲天而起,刹那间照亮了昏暗压抑的星脉锁! “这是……玄武道印的共鸣之力!”唐不语原本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钥匙、玉佩、算筹,正好对应玄武的蛇、龟、甲三象!三者共鸣,能暂时压制活祭阵的邪力!” 三色光华如流水般洒落在困童们身上。他们身上血祭印记的蠕动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剧烈的抽搐渐渐停止,脸上那骇人的青黑之气也淡去了少许。 “有效!有效了!”药农们喜极而泣,相互搀扶着,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上苍。 鲁尺长老等人感受到的压力也骤然一轻,那淡金色的内力屏障恢复了些许光泽,虽然依旧摇摇欲坠,但总算得到了喘息之机。 陆九章刚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星脉锁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冷笑: “陆九章,你以为凭这点小把戏,就能破得了我的活祭大阵吗?” 只见王振声带着五名从地宫偷袭中逃脱的影盟杀手、两名被策反的禁军走了进来。他手中的玄铁尺泛着黑绿色的毒光,尺身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更令人心寒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禁军服饰的弓箭手,手中强弓已然拉满,闪着寒光的箭尖,赫然对准了铁笼中那些刚刚稳定下来的困童! 我已经在祭台地宫埋下了足够炸平整个观星台的炸药!王振声晃了晃手中一个漆黑的火折子,脸上满是疯狂与得意,只要我轻轻点燃这个火折子,的一声,整个观星台都会飞上天! 他话锋一转,贪婪的目光死死盯住陆九章手中的丙字库钥匙:别以为稳住孩子就有用!我不仅在地宫埋了炸药,还抓了洛清漪——她的皇室血脉能引动晶石阴邪之力,交出钥匙,我放孩子和洛清漪,不然我先杀孩子,再用洛清漪的血毁了晶石!他掏出一枚沾有皇室血脉的玉佩(洛清漪的随身之物),证明所言非虚,给你三息时间,要么交钥匙,要么一起陪葬! 那两名禁军配合地再次拉紧弓弦,箭簇的寒光映照在孩子们惊恐万状的小脸上。一名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身边同样瑟瑟发抖的同伴,寻求着微不足道的慰藉。 陆九章看着那被冰冷箭矢指着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孩子们,又看了看气息微弱、昏迷不醒的沈青囊,浑身被汗水浸透、仍在咬牙支撑的鲁尺长老,以及那些伤痕累累、却无一人后退的丐帮弟子……他的心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钥匙是破阵的关键,绝不能交予奸邪之手。可眼前这些孩子的性命,又如何能轻言放弃?他们稚嫩的生命,比任何钥匙、任何阵法都更重要!他不能让沈青囊的心血白费,不能让赵三的拼死守护失去意义,更不能让这些孩子在自己眼前白白牺牲! “江湖人的规矩,从来都是先护苍生,再谈破阵……”陆九章心中瞬间有了决断,眼神变得平静而坚定,那是一种将个人得失乃至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决然。 他缓缓举起手中那枚泛着黄铜色光泽的丙字库钥匙,沉声道:“王振声,我把钥匙给你。你,立刻放了这些孩子。” “陆宗主!不可!”冷千绝的惊呼声从外面传来,他如同旋风般冲入星脉锁,绝灭枪斜背在身后,枪缨上还沾着地宫的尘土,“钥匙给了他,活祭阵就再无人能破!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兄弟的血,就都白流了!我们所有人都得输!” 陆九章缓缓摇头,目光扫过笼中那些充满恐惧与希冀的稚嫩面孔,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困童的命,比钥匙重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这钥匙,我给你。”他转而死死盯住王振声,“但你必须以你项上人头发誓,拿到钥匙后,立刻放孩子们安全离开!否则,我陆九章纵是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王振声眼中闪过极度贪婪的光芒,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连连点头:“好!痛快!本督说话算话,向来一言九鼎!你把钥匙扔过来,我立刻让禁军放人!”他心中却在疯狂算计:只要钥匙到手,不仅能彻底激活活祭阵,掌控龙脉,还能立刻引爆炸药,让这些碍眼的江湖人和小崽子统统灰飞烟灭!所谓的放人?不过是哄骗三岁小儿的缓兵之计罢了! 冷千绝目眦欲裂,还想上前阻拦,陆九章却微不可察地对他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竟带着一丝成竹在胸的冷静。然后,他手臂一扬,将那枚“丙字库钥匙”朝着王振声抛了过去! 王振声大喜过望,连忙伸手去接,眼中闪烁着即将得逞的狂喜。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钥匙的瞬间—— 陆九章动了! 他身形如电,腰间的乌木算珠应声激射而出,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无比地打在两名禁军持弓的手腕上! “哐当!”“哐当!”两声,强弓落地。 “你……你敢耍诈!”王振声又惊又怒,意识到自己上当,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同被当众扇了一记耳光。他怒吼一声,手中玄铁尺带着腥风,朝着陆九章当头劈下! “耍诈?你也配谈信用?”陆九章冷笑一声,声如寒冰。腰间青钢剑骤然出鞘,剑光亮如秋水,剑风竟引动了空中那尚未消散的三色光柱,带着一缕璀璨金光,迎向玄铁尺!“你这空口白话,我早就看穿了!刚才扔给你的,不过是唐不语提前仿制的假钥匙!真钥匙,还好好藏在我的青铜税典之中!” 原来,他早已料到王振声此人毫无信义可言,必定会出尔反尔,提前便让心思缜密的唐不语,利用军中缴获的杂铜,暗中打造了一把足以乱真的假钥匙,以备不时之需。真钥匙,一直被他用秘法藏于贴身的青铜税典夹层之内。 冷千绝见状,心中豁然开朗,不由暗道一声“妙计”!他再不迟疑,立刻举起绝灭枪,枪尖瞬间泛起灼热的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朝着那几名影盟杀手猛冲过去:“敢用无辜孩子作为要挟,你们统统都该死!” 绝灭枪如毒蛇吐信,快如闪电,瞬间便刺穿了一名杀手的胸膛!枪尖上涂抹的“破邪油”灼烧着杀手的尸体,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一股焦糊的恶臭。 鲁尺长老也精神大振,怒吼一声,带领着残余的丐帮弟子攻了上来。他手中铁杖舞得呼呼生风,化作一道圆形杖影,将其余几名影盟杀手死死困住,让他们无法脱身去协助王振声。 陈阿宝抱着绿光暴涨的镇魂符,如同守护雏鸟的母鸡般,冲到铁笼边。符面光芒大盛,形成一道柔和的绿色屏障,将孩子们护在其中,隔绝了外界的杀气与邪力。“沈大夫!你快醒醒!我们需要你!”他带着哭腔喊道。 沈青囊在镇魂符绿光的滋养下,悠悠转醒。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眼前局势,立刻明白了一切。他强撑着掏出仅剩的几枚普通金针,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朝着那两名被击落弓箭、正要拔刀的禁军穴位射去!金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精准命中。两名禁军身体一僵,瞬间动弹不得,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王振声气得几乎发疯,计划全盘落空,让他状若癫狂。手中玄铁尺招式更见狠毒,带着道道黑绿色的毒光,招招不离陆九章的要害,威力惊人!“陆九章!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陆九章却不慌不忙,剑招展开,如同算盘珠流转,精准而高效。第一剑“虚实相生”,破去玄铁尺凌厉攻势中的虚招;第二剑“攻守有度”,剑尖如毒龙出洞,直刺王振声运劲的手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的尺法看似凶猛,实则每三招便有一处力道转换的破绽,就如同你伪造文书时的行事漏洞一样,我早已算得一清二楚!”陆九章声音冷静,如同在拆解一桩复杂的迷案。 剑尺相交,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陆九章的剑招精准无比,每一剑都如同手术刀般,直指王振声招式中的破绽与薄弱之处。王振声越打越是心惊,只觉得束手束脚,渐渐不敌,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他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虚晃一招,趁机从怀中掏出一枚龙眼大小、漆黑如墨的毒烟弹,狠狠往地上一摔! “要死一起死!” “砰”的一声轻响,毒烟弹爆开,浓密刺鼻的黑色毒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一股蚀骨腐心的腥臭之气,迅速充斥了整个星脉锁。距离较近的药农们吸入少许,立刻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直流,感到头晕目眩。 “是九幽盟的腐心毒烟!大家闭气!”唐不语高声示警,同时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用薄荷冰片等药材特制的“醒神散”,运足内力撒向空中! 白色的药粉与黑色毒烟相遇,发出轻微的“嗤嗤”声。一股清凉提神的薄荷清香迅速驱散了刺鼻的毒雾,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陆九章趁机纵身跃起,如同展翅大鹏,手中青钢剑化作一道惊鸿,直指王振声的咽喉:“王振声!你勾结倭寇、残害孩童、祸乱江湖!你这浸透了鲜血的阴谋诡计,今天该彻底清算了!” 就在剑尖即将刺中王振声咽喉的瞬间,这个穷途末路的奸贼脸上,反而露出一抹诡异而疯狂的狞笑。他猛地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吹亮,就要去点燃最后一根引线!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地宫的炸药引线,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会燃尽!你们所有人,都得给老子陪葬!哈哈哈——!” 陆九章心中一沉,他知道,王振声这次说的恐怕是实话。之前唐不语根据线索推算过,地宫深处的炸药引线被刻意加长,王振声肯定是提前设置了延时装置,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也作为最后同归于尽的手段。 “唐不语!立刻算准引线燃烧的准确时长!”陆九章当机立断,厉声喝道。 唐不语毫不迟疑,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龟甲算筹,指尖在算筹上飞速推演,快得带起一片残影,心中默算着药量、引线材质、粗细、地宫空气湿度等诸多因素。 “宗主!”片刻后,唐不语抬头,脸色凝重,“按炸药的药量和引线粗细估算,距离爆炸,还有不到四刻钟!我们必须在四刻钟内找到并拆除所有炸药!否则……整个观星台都会坍塌,地脉都会被引爆,无人能够生还!” 形势急转直下,千钧一发! 陆九章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全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瞬间下达命令: “冷旗主!你立刻带领丐帮弟子和还能行动的药农,护送所有困童,以及受伤的沈大夫、鲁尺长老,全速撤离星脉锁,前往西侧破庙的安全区!” “沈大夫、陈阿宝,你们协助冷旗主,务必确保每一个孩子都安全撤离!” “唐不语!你跟我立刻赶往地宫!拆除炸药,顺便……彻底解决这个祸害!”他剑尖再次指向面露疯狂得意的王振声。 “好!” 众人齐声应诺,声音虽然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坚定的力量。危难之际,江湖儿女的担当与情谊,彰显无遗。 冷千绝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一名昏迷不醒的困童,用宽阔的胸膛护住孩子,手中绝灭枪向前一指,如同开辟生路的旌旗:“兄弟们!护住孩子!跟我走!” 鲁尺长老强提一口真气,带领还能行动的丐帮弟子主动殿后,铁杖挥舞,死死挡住还想追击的影盟杀手,为撤离争取宝贵时间。 沈青囊在陈阿宝的搀扶下勉强站起,一边用金针为受伤的药农和孩子进行紧急处理,一边跟着队伍缓缓向外移动。 王振声见众人要跑,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陆九章如影随形的剑光死死缠住:“你的对手,是我!” 青钢剑如同附骨之疽,招招紧逼,王振声只能狼狈不堪地躲闪招架,根本无法脱身。 唐不语紧紧跟在陆九章身后,一边用算盘飞速计算着通往地宫的最佳路线,一边急声提醒:“宗主!地宫的炸药最可能埋在能源核心附近!就是之前那块玄武鳞片所指向的位置!” 两人不再迟疑,顺着一条狭窄幽深的密道,全力冲向地宫深处。密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扭曲诡异的邪术符文,泛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空气中硫磺和血腥混合的怪味越来越浓,几乎令人作呕。 王振声被陆九章精妙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淋漓。他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绝,虚晃一招,转身就朝着密道深处、能源核心的方向亡命奔去!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一起垫背!”他疯狂的吼声在密道中回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晶石中枢所在的玄铁台上,赫然堆放着十几箱捆扎好的炸药!引线正在“滋滋”燃烧,冒着一簇微弱而致命的火星,如同毒蛇的信子,正迅速缩短着与炸药之间的距离! “不好!引线快烧完了!”唐不语瞳孔猛缩,失声大喊。 陆九章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掏出贴身收藏的青铜税典,迅速取出藏于夹层中的真钥匙,将其郑重放在税典之上! “嗡——!” 税典仿佛被注入了灵魂,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那光芒如同一个小型太阳,瞬间照亮了昏暗压抑的石室,连墙壁上那些暗红色的邪术符文都在这金光下黯然失色! “玄武道印,以内力催动!破邪解厄!”陆九章将灌注全身内力的青铜税典,狠狠按在晶石中枢的玄铁台上! 钥匙、玉佩、算筹再次相互感应!三色光华中,代表着“清正内力”的金色光芒大盛,如同洪流般顺着燃烧的引线蔓延而去!那簇致命的火星,在内力冲击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声,瞬间熄灭! “不……不可能!!”王振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地。他最后的疯狂,最后的依仗,竟然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陆九章岂会再给他喘息之机?剑光一闪,青钢剑如毒龙出洞,瞬间刺穿了王振声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王振声!你的罪孽清算,到了!”陆九章剑尖抵在王振声的咽喉,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勾结倭寇、残害孩童、以炸药威胁江湖,桩桩件件,人神共愤!这笔浸满了血泪的血债,今天,必须彻底清算!” 然而,就在这时—— 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底苏醒!远处,隐隐传来沉闷如雷的“咚咚”异响,那是……邪丹被晶石中枢异动引动的声音! 能源核心的玄铁台开始发烫,表面的符文闪烁不定。 王振声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肩膀剧痛,突然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哈哈哈!陆九章!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太天真了!邪丹已经感应到中枢的内力波动,马上就要自动催动了!” 他眼中闪烁着怨毒而疯狂的光芒,嘶吼道:“洛清漪那个丫头的皇室血脉,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用她的血催动邪丹,龙脉就会被彻底唤醒,吞噬一切!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猛地挣脱了陆九章的剑锋(剑刃在他肩膀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扑向石室另一侧一扇极其隐蔽的暗门! “我在暗门后藏了一艘快船!你们永远也追不上我!等着给观星台陪葬吧!哈哈哈!”狂笑声中,暗门“轰”地关闭。 陆九章立刻追上前,却只看到暗门严丝合缝地关闭的最后一瞬,王振声那狼狈而猖狂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 “唐不语!你立刻动手拆除所有炸药,确保万无一失!我去追王振声,绝不能让他逃脱,更不能让他找到洛清漪!”陆九章当机立断,语速极快。 唐不语重重点头,毫不拖泥带水:“明白!宗主小心!” 陆九章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向那扇暗门。他运足内力,一掌震开暗门机关,门后是一条狭窄潮湿、通向地底的水道,水面上漂浮着一艘仅容一人站立的小船,王振声正手忙脚乱地划动船桨,想要顺着水流逃离。 “王振声!你罪孽滔天,天理难容!今日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取你性命!”陆九章纵身跃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内力运转,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破开水面,朝着那小船急速追去! 水道尽头,连接着观星台外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王振声拼尽全力划船,小船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汇入宽阔的大河,一旦进入大河,再想追踪便如同大海捞针。 陆九章咬紧牙关,丹田内力疯狂运转,将轻功施展到极致,速度再次加快,终于在小船即将汇入大河的前一刻,追上了船尾!他伸手一把抓住湿滑的船舷,借力翻身而上! 王振声如同惊弓之鸟,反手挥刀便砍!陆九章侧身避开这搏命一击,顺势一记蕴含着内力的重拳,狠狠砸在王振声的胸口! “噗——”王振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重重倒在船上,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他怨毒地盯着陆九章,断断续续地狞笑道:“陆……陆九章……你……你别得意……洛清漪……还在观星台顶层……邪丹……需要她的皇室血脉才能完全催动……你……救不了她……哈哈……咳……咳咳……” 陆九章心中猛地一沉。他知道,王振声临死前说的,很可能是实话。洛清漪身负前朝皇室血脉,是激活炼龙丹、引动龙脉的“钥匙”之一。一旦她的血脉被用来激活那邪物,后果不堪设想!整个江湖,乃至天下苍生,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一把拎起如同烂泥般的王振声,将其扔在船上,自己则拿起船桨,奋力划动,调转船头,朝着地宫方向急速返回。 “你以为我找不到洛清漪?”陆九章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坚硬,“今天,不仅要彻底清算你的罪孽,更要阻止炼龙丹激活!你们的阴谋,休想得逞!” 当他带着半死不活的王振声回到地宫时,唐不语已经手脚麻利地拆除了所有炸药的引信,并将炸药分离开来,彻底消除了爆炸的威胁。冷千绝也顺利完成了撤离任务,正带着部分精锐弟子在地宫入口处焦急等候。 “陆宗主!王振声抓到了?”冷千绝看到陆九章归来,立刻迎上前,看到他手中提着的王振声,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陆九章将王振声如同扔死狗般扔在地上,脸色凝重地点头:“抓到了。但他临死前透露,洛清漪被囚禁在观星台顶层,邪丹需要她的皇室血脉才能彻底催动。”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洛清漪的安危,不仅关乎她个人性命,更关系到能否阻止邪丹催动,关系到整个江湖乃至天下的安危!绝不能让魏国忠及其党羽王振声这最后的疯狂阴谋得逞! 陆九章握紧了手中的青铜税典,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属于无数江湖人的信念与正气,眼中闪过如磐石般坚定的光芒。 “看来,这场荡清江湖污秽的‘罪孽清算’,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岩石,直射向观星台那隐匿在云雾之中的最高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钉截铁: “我们现在就去观星台顶层!救洛清漪,毁邪丹!”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观星台顶层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如雷鸣般的巨响!一道浓郁的、几乎凝成实质的黑色气柱,混合着邪丹刺目的血红光芒,猛然冲破顶层阻碍,直冲天际!将半片天空都染成了不祥的暗红之色! 隐约间,仿佛有低沉的咆哮从九天传来,充满了暴戾与毁灭的气息。 王振声躺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气息奄奄,眼中却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诡异笑意,偷偷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温润剔透的玉符。玉符正面,刻着与那冲天邪力光柱中若隐若现的邪丹完全一致的扭曲纹路,此刻正与远方的邪丹产生着微弱的共鸣,微微发烫。 而玉符的背面,则清晰地刻着三个令人心悸的古篆小字------ 九重天。 这枚小小的玉符,暗示着魏国忠背后隐藏的、远比王振声之流更加庞大、更加隐秘、也更加危险的巨大阴谋,正如潜伏在深海之下的暗流,仍在悄然酝酿,伺机而动。 江湖的风暴,远未停息。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业火破邪冲阵眼 龙影噬魔定江湖 王振声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强忍剧痛,狼狈逃至观星台顶层囚禁洛清漪的密室。他掏出那枚温润剔透的玄铁令,玄铁令正面与祭坛中央的炼龙丹产生微弱共鸣,散发出不祥的红光。快了…就快了…他狞笑着,将玄铁令按在墙壁的玄武图腾上,启动了引爆后手——一旦活祭阵激活达到六成,即便无人手动引爆,埋设的炸药也会自行触发。这是他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也是拉所有人陪葬的最终手段。 与此同时,星脉锁内,陆九章面色凝重。陈阿宝怀中的镇魂符绿光流转,符面隐约显露出炸药核心位置与一条隐秘通道的关联,只是纹路尚未完全清晰。唐不语,陆九章沉声道,立刻重新推算引爆时辰,同时派人盯住观星台顶层动向。王振声逃脱前透露洛清漪被困在那里,炼龙丹需她的皇室血脉才能彻底激活,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唐不语指尖在算盘上疾点,脸色越发难看:宗主,炸药引爆时辰只剩不到三刻钟!而且…气息感应显示,王振声似乎还绑定了活祭阵进度作为双重机关! 星脉锁深处,空气仿佛被极寒冻结成实质的寒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刮过喉管的刺痛感。王振声被那三根寸长的金针牢牢钉在冰冷的石壁上,浑身筋肉僵硬如花岗岩,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在眼眶里疯狂转动,死死盯着陆九章手中那枚泛着幽冷青铜光泽的丙字库钥匙。那眼神中的贪婪几乎凝成了实质的火焰,灼烧着他最后的理智。陆九章!你这奸诈小人!竟敢耍弄于我! 他嘶吼着,声音因穴位被封而变得嘶哑扭曲,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夜枭在垂死挣扎,把钥匙扔过来!不然我不仅炸了地宫,还立刻派人去顶层杀了洛清漪!炼龙丹需她的血脉才能激活,你不交出钥匙,这丫头和所有困童,都得给我陪葬! 他晃了晃腰间的引爆机括,又掏出那枚沾有皇室血脉的玉佩,我已启动后手,活祭阵一旦到六成,炸药自动引爆,你没有退路! 回应他的是冷千绝一步踏前的凛然身影。绝灭枪那暗沉的枪尖精准地抵住了王振声的咽喉,枪身因内力奔涌而泛起一层不祥的暗红光泽,仿佛饱饮鲜血前的预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 冷千绝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唯有枪尖微微加力,刺破皮肤,一缕殷红的血线顺着锋利的枪刃缓缓滑落,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今日,便是你这笔血债彻底清算之期! 清算? 王振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骤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早已算准你们会为了炼龙丹的下落留我活口!可你们万万想不到,魏公公神机妙算,早就在此地的炸药中掺入了腐心草晶粉!一旦引爆,邪力便会顺着地脉蔓延,届时,整个星脉锁都将化为修罗场,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话音未落,观星台顶层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活祭阵激活进度恰好抵达六成,王振声预设的后手引爆机关被触发!这与唐不语推算的四刻钟后引爆形成双重机关,整个石殿剧烈摇晃,仿佛巨兽苏醒,顶壁粉尘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灰雪。地宫入口处,浓密的黑烟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入,瞬间吞噬了星脉锁内本就稀薄的空气,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不好!是双重触发! 陆九章脸色剧变,他腰间的乌木算盘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自行剧烈颤动起来,算珠碰撞发出连串急促如暴雨的脆响,他既设了延时,又绑定了活祭阵进度,就是要断我们退路!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王振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猛地运起内力强行冲穴,周身骨骼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爆响,竟硬生生挣开了被金针封住的主要穴位------原来他老奸巨猾,早已在袍服下的关键穴位处暗藏了薄如蝉翼的玄铁片!虽不能完全抵挡金针贯穴之力,却足以在关键时刻为他争得一线生机。他没有钻密道,而是掏出那枚玄铁令,将其按在石壁的玄武图腾上——图腾瞬间亮起诡异红光,一道无形气墙挡住陆九章的追击。陆九章,炼龙丹激活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时! 他狂笑着冲向星脉锁顶部的通风口,那是他提前预留的备用逃生通道,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 拦住他! 陆九章青钢剑嗡鸣,作势欲追,却被身旁的唐不语死死拉住手臂。唐不语脸色惨白如纸,丹田处的旧伤因这剧烈的动作而撕裂般疼痛,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但他仍咬牙喊道:宗主!大局为重!困童要紧!炸药已炸,此地即将崩塌,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陆九章猛然回头,目光扫过那一个个玄铁笼。只见笼中的孩童们被剧烈的爆炸震得东倒西歪,哭声、惊叫声响成一片,他们脖颈上那诡异的血祭印记因邪力激荡而变得愈发鲜红夺目,如同勒紧的索命符。他狠狠一跺脚,脚下石板应声裂开几道细纹,强压下追击的冲动,将丙字库钥匙迅速塞入怀中贴肉藏好,走!先带孩子撤离,去破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命令一下,众人立刻行动。药农们强忍恐惧,用粗糙却稳当的手抱起年幼的孩童,武僧们则手持戒棍,面色凝重地护在两侧,结成简单的防御阵型。冷千绝断后,绝灭枪舞动如轮,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幕,将不断从头顶掉落的石块纷纷挑开,火星四溅。一行人沿着曲折的地道全力狂奔,身后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如同死神的咆哮,星脉锁的石壁不断崩塌,巨大的碎石在身后追逐滚落,烟尘弥漫,仿佛一张巨口,誓要将这伙敢于反抗命运的人彻底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破庙内,众人刚将受惊的困童安顿下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更为剧烈的爆炸声便从观星台方向悍然传来。这一次的震动远超之前,整座破庙都在疯狂颤抖,窗棂噼啪碎裂,瓦片如雨点般纷飞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疾冲到庙外,抬头望去,只见观星台上空,浓烟汇聚成柱直冲天际,其间隐现血色雾气,状若玄武图腾虚影在其中扭曲翻涌,如同一只缓缓睁开的魔鬼之眼,俯瞰着这片饱经磨难的大地。 更可怕的是,孩子们脖颈的血祭印记突然浮现出炼龙丹的扭曲纹路——与观星台顶层的邪气产生感应!印记不再是单纯吸精血,而是开始往孩童眉心汇聚,形成微型玄武图腾。不好!是炼龙丹在牵引印记! 沈青囊脸色惨白,一旦图腾成型,孩子们会被炼龙丹操控,成为激活龙脉的,就算远离祭台也没用! 药农李伯紧紧抱着自己的孙子小石头,看着孩子眉心不断扩大的图腾,老泪纵横,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捂住孩子的眼睛,不忍让他看到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声音哽咽而绝望:老天爷啊......难道......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 他的话没能说完,但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在众人被这铺天盖地的绝望笼罩,连一向沉稳的鲁尺长老都忍不住握紧了手中铁杖,眼中闪过拼死一搏的决绝时,一直沉默寡言的老镖师赵三突然猛地一拍大腿,那双原本因岁月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却亮起了惊人的光芒: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爷爷临终前,曾拉着我的手说过,观星台顶层,有一条前朝侠客留下的隐秘通道,能直通阵眼核心!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这密道需要身负道义的江湖人精血才能开启,而且......而且里面据说布满,乃是惩戒邪祟之力,寻常人进去,只怕瞬间就会被烧成灰烬! 我去! 药农李伯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猛地举起手,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不堪的手掌因激动而泛着红光,我种了一辈子药,救过的江湖好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上次倭寇抢寒泉水时,孩子们拼着保护水源,这次该我护着他们!我的血,应该算得上是江湖血! 我们也去!算我一个! 其他药农闻言,纷纷挺起胸膛应和,我们的孩子还在里面,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毁了炼龙丹! 一张张朴实无华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坚毅与决绝,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 陈阿宝抱着绿光暴涨的镇魂符,突然大喊:陆先生!符上纹路显示业火可克制炼龙丹邪力,并有洛清漪姐姐的位置标记——正在阵眼正上方的祭台密室! 符面绿光投射出清晰的路线图,与赵三的羊皮地图完美吻合。 陆九章看着眼前这些平日里只会埋头种药、与世无争,此刻却爆发出惊人勇气的面孔,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在胸中涌动,之前因王振声逃脱而产生的烦躁与挫败感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他深吸一口气,掏出那本象征着财武宗创立宗旨的青铜税典,高高举过头顶。古朴的税典在透过烟尘的稀疏阳光下,竟泛出耀眼的金色光辉,驱散了周遭几分阴霾。大家听我说! 他朗声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这业火看似凶猛无匹,实则最惧至纯至善之念!我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善念注入这税典之中,再以精血开启密道,集合众人之善,便能化作护体金光,助我们闯过业火难关!这便如同以善补恶、以正驱邪,集我等浩然正气,必能克制那邪祟之力! 众人闻言,精神无不为之振奋,纷纷围拢过来,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冰冷的青铜税典之上。药农们闭上双眼,回想起田间辛勤劳作、救死扶伤的点点滴滴;武僧们双手合十,低声念诵着护民济世的佛号,周身泛起淡淡的祥和之光;冷千绝紧握绝灭枪,忆起父亲当年守边抗倭、马革裹尸的壮烈;赵三老镖师则想起了自己数十年走镖护商,风雨无阻的坚守......众人内力与护民济世的信念凝聚于税典,青铜税典金光渐盛,如同一轮小型太阳,照亮了整个残破的庙宇,连空气中弥漫的呛人黑烟都被这股沛然正气驱散了几分。 与此同时,观星台顶层,祭台中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魏国忠身披绣金蟒袍,腰悬司礼监掌印玉牌,手持玄铁重杖,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屹立在弥漫的黑气之中。他仰头望着上空那不断扩大的玄武图腾虚影,发出一阵阴冷的低笑,眼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寒光:陆九章!任你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输了!邪力已然失控,千童精血即将献祭,龙脉很快就会被我彻底掌控!到那时,这天下权柄,终将落入我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的身后,几名影盟顶尖杀手垂手侍立,眼神中交织着对力量的敬畏与对未知的恐惧。那玄武旋涡之中,赤红如血的黑气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顺着地脉疯狂地向破庙方向蔓延,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化作飞灰,坚硬的石块也变得焦黑碎裂,充满了毁灭与死寂的气息。 破庙内,借助青铜税典汇聚的磅礴善念金光,陆九章带领众人逆着邪力洪流,艰难而坚定地重返观星台顶层,找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密道入口。那是一处隐藏在斑驳石壁后的不起眼凹槽,上面刻着与活祭阵同源的复杂玄武图腾,与羊皮地图上的标记完全吻合。药农李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毫不犹豫地用随身的镖刀划破指尖,将温热的鲜血滴在那冰冷的图腾之上。 嗡------ 图腾瞬间亮起妖异的红光,石壁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其后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黝黝的向下密道。一股灼热的气浪立刻扑面而来,带着仿佛能灼伤灵魂的痛感。密道深处传来的怪异声响,隐约可见无数跳动的、颜色诡异的火光,那正是传说中的业火在燃烧,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紧守心神,金光护体!我们走! 陆九章握紧青钢剑,眼神锐利如鹰,率先踏入那如同巨兽食道般的密道。他手中的青铜税典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金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恐怖的热浪隔绝在外。冷千绝、沈青囊、唐不语、赵三紧随其后,药农们互相搀扶着,虽然脸上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坚定的神色,一个接一个地走进这生死未卜的通道。 密道内狭窄而曲折,仅能容人弯腰前行。两侧石壁上布满了古老而晦涩的符文,那些跳跃的火焰便是传说中的业火,散发出灼热的气息。金色的护体光芒与业火每一次接触,都会激起阵阵刺眼的火星,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而惨烈的、正义与邪恶的殊死较量。 大家小心脚下,跟紧我的脚步,千万不要踩到两侧墙壁上的符文! 陆九章一边谨慎前行,一边用剑鞘拨开前方突然窜出的凶猛火舌,这些符文是业火能量的阵眼所在,便如账目中的错漏之处,一旦触碰,立刻就会引发业火暴涨,万劫不复! 紧跟在他身后的唐不语,强忍着丹田处传来的阵阵抽痛,掏出随身携带的乌木算盘,指尖飞速拨动,观业火流动规律。宗主,观业火走势,前方约三十步处火势最烈,我们需提前凝聚善念,强化护体光罩! 陆九章重重点头,立刻高声道:大家凝神静气,将心中善念集中灌注到税典之上!此为预聚心神之力,方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难关! 众人闻言,立刻屏息凝神,将心神完全集中在中央的青铜税典上。原本就璀璨的金光再次暴涨,如同实质的水流般将每个人都紧紧包裹其中,光罩变得更加凝实。果然,行至拐点处,前方豁然开朗,却见一道由冲天业火组成的火墙如同狂暴的火龙般挡住了去路,炽烈的火舌疯狂舔舐着金色的光罩,发出剧烈无比的燃烧声响,在业火持续的猛烈冲击下,坚韧的光罩竟开始微微颤抖,表面隐隐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坚持住!绝不能后退! 陆九章将自身精纯内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税典,声音在火海的咆哮中依然清晰,以集体善念,正面对冲业火邪力!此乃以正克邪之道! 就在这危急关头,冷千绝眼中寒光一闪,猛地踏前一步,绝灭枪枪尖瞬间泛起炽热的红芒,与他平日冰冷的枪势截然不同。我来开路! 他沉声喝道,体内家传内力疯狂运转,枪身爆发出灼热而刚猛的气息,竟是以内力催动火劲,以火制火!长枪如龙般刺出,枪风与狂暴的业火猛烈碰撞,竟在短时间内形成了一道短暂的真空气旋地带!快!趁现在!冲过去! 众人不敢有丝毫迟疑,紧随其后,在冷千绝以生命为赌注开辟的通道与陆九章竭力维持的金光掩护下,咬紧牙关,忍受着皮肤被高温灼痛的刺痛感,艰难无比地穿过了这最为凶险的拐点。走在队伍中间的赵三,不小心被一道骤然窜起的火舌燎到了衣角,布料瞬间燃起火焰。老镖师临危不乱,经验丰富,迅速将着火的衣角塞进怀里,用身体硬生生压灭,随即咧嘴露出一个带着痛楚却豪迈不减的笑容:嘿......这点小火苗,还想伤到老子这走了几十年镖的硬骨头?差得远呢! 一路闯关,虽有惊无险,但众人的消耗却是巨大。药农们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武僧们额头布满汗珠,念诵经文的声音都带上了疲惫;就连内力深厚的冷千绝,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持枪的手臂微微颤抖。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可以稍作喘息之际,密道深处,一阵晦涩难懂、语调阴冷诡异的咒语声,穿透了业火的咆哮,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让人不寒而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九转炼龙邪术的咒文! 沈青囊脸色骤然一变,失声惊呼,魏国忠已经开始在阵眼准备炼化龙脉了!他要在邪力最盛时,强行夺取龙脉控制权! 陆九章心猛地一沉,知道已到了最后关头,再无退路。大家再加把劲!马上就要抵达阵眼了!这是最后一关,闯过去,我们就能为这江湖,了结此劫! 密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而古老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与活祭阵核心一模一样的巨大玄武图腾,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陆九章毫不犹豫,将青铜税典猛地按在图腾中央。众人纷纷效仿,咬破指尖或将旧伤崩裂,将饱含信念与侠义的精血滴落在税典之上。金光与图腾上妖异的红光剧烈交织、碰撞、湮灭,石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见多识广的江湖豪杰都惊呆了。 这是一座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宫,穹顶高耸,没入黑暗。地宫中央,是一座以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高耸祭台,祭台上刻满了扭曲、诡异的未知符文。魏国忠就站在祭台的最中央,手中紧握着一枚通体漆黑、散发邪气的丹药------那正是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炼龙丹!他周围,赤红色的邪气弥漫,与上空那巨大的玄武旋涡相连,形成一道贯通天地的暗红气柱,疯狂地向他体内灌注着力量。 陆九章!你果然还是找来了! 魏国忠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扭曲而狰狞的笑容,双眼已完全被血色充斥,正好!就让你们这群蝼蚁,亲眼见证我掌控天下、成就霸业的伟大时刻! 魏阉狗贼!你的末日到了! 冷千绝怒吼一声,胸中压抑已久的国仇家恨瞬间爆发,绝灭枪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直刺魏国忠心口! 来得好!正好用你的血,为我的龙脉开锋! 魏国忠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只是随意地挥手打出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红色内力冲击。枪尖与内力在半空轰然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狂暴的气浪向四周席卷开来,竟将石壁震得簌簌掉灰! 陆九章趁此机会,身形如电,挥剑冲向祭台,大家按计划行事!冷旗主全力缠住魏国忠!沈大夫带药农保护困童,寻找机会切断邪力连接!唐不语,立刻寻找阵眼机关!我来夺回炼龙丹! 想夺炼龙丹?痴心妄想! 魏国忠眼见陆九章逼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猛地将手中的炼龙丹塞入口中,囫囵吞下!下一刻,他丹田处仿佛有岩浆炸开,爆发出恐怖至极的邪力波动!他的身躯骤然膨胀半尺,青黑鳞片刺破皮肤浮现,指爪变得尖锐如刀,整个人化作身高丈二的妖魔形态,哈哈哈!龙脉之力已与我融为一体!尔等蝼蚁,皆为飞灰! 玄武旋涡中的邪力瞬间暴涨数倍,更加疯狂地涌入魏国忠体内。他的力量急剧攀升,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面对冷千绝再次刺来的绝灭枪,他只是随意一拳挥出,拳风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爆鸣!冷千绝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虎口崩裂,鲜血长流,绝灭枪险些脱手,整个人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枪身都在不住地悲鸣颤抖。哈哈哈!我已邪力大增,无人能挡!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魏国忠狂笑不止,声震四野。 陆九章心中寒意大盛,知道此刻的魏国忠已非人力所能硬抗。他目光急速扫视祭台四周,发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立着一根需要数人合抱的粗大石柱,柱子上刻着的纹路,竟与他怀中的丙字库钥匙形状隐隐对应!唐不语! 他急声喝道,速算石柱排列之序!此乃四方锁阵,需以钥匙配合特定顺序方能破解! 唐不语闻言,立刻强忍周身不适,掏出算盘,指尖化作残影,飞速拨动算珠,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推演。宗主!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序推演,钥匙需依次插入东方青龙柱、西方白虎柱、南方朱雀柱、北方玄武柱!并且每次插入,都需辅以精血催动,方能引动阵法共鸣! 明白! 陆九章毫不迟疑,掏出钥匙,身形如风,首先冲向东方青龙柱!冷旗主,再坚持片刻!待我破去此阵,断他力量之源! 魏国忠见状,岂容他破坏自己筹谋多年的大计,怒吼一声:休想坏我好事! 舍弃了对冷千绝的追击,手掌一挥,一道凝练如黑色玄铁的内力掌印隔空拍向陆九章后心,掌风凌厉,带着阴寒之气。 一直密切关注战局的沈青囊岂会让他得逞,早已扣在手中的三枚金针如同拥有生命般激射而出。宗主小心! 金针精准无比地刺向魏国忠手臂上的几处要穴,虽因对方邪力护体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却成功迟滞了他的动作片刻。 陆九章趁此电光石火的间隙,已将钥匙猛地插入青龙柱上的孔洞,同时毫不犹豫地将指尖精血抹在钥匙之上。第一柱,青龙,激活! 石柱仿佛从沉睡中苏醒,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表面泛起纯净的金色光华,与陆九章手中的青铜税典遥相呼应。上空那巨大的玄武旋涡微微一滞,灌注而下的邪气明显减弱了一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找死! 魏国忠勃然大怒,强行震开穴位上的金针,再次凶狠扑来,掌风凌厉,直取陆九章头颅。冷千绝岂能让他如愿,立刻强提内力,压下翻涌的气血,再次挺枪上前阻拦。你的对手是我! 绝灭枪与包裹着浓郁邪力的手掌再次悍然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星与刺耳的音爆!陆宗主!快!我撑不了多久! 冷千绝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嘶声吼道。 陆九章心如刀绞,却知此刻半分犹豫不得,身形毫不停留,如流星赶月般冲向西方白虎柱。第二柱,白虎,激活! 钥匙插入,精血涂抹,石柱再次亮起金光。 第三柱,朱雀,激活! 第四柱,玄武,激活! 随着最后一根北方玄武柱被成功激活,四根石柱仿佛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内力回路,金光大盛,连成一片。一直被陆九章置于祭台上的青铜税典,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突然自行飞到半空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的浩瀚金光!金光如同有生命般迅速蔓延,形成一张巨大的、覆盖了整个地宫穹顶的光网,将那巨大的玄武旋涡牢牢笼罩、隔绝! 玄武旋涡中的邪气被这至阳至正的光网阻挡,再也无法涌入魏国忠体内。他那不断膨胀的力量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开始急速衰退,膨胀的身体也如同漏气般收缩回去,皮肤上的青黑色迅速褪去,露出底下苍白的本色,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与功败垂成的惊怒。 不!这不可能!我苦心经营多年......这天下权柄......是我的! 魏国忠发出不甘的疯狂怒吼,拼尽最后力气试图冲破光网的束缚,却被那蕴含了无数江湖人善念的金光狠狠弹回,重重摔在祭台上,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污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就是此刻! 陆九章眼中精光爆射,知道决胜之时已到。他纵身跃起,将全身内力与怀中青铜税典共鸣引动的磅礴善念,尽数灌注于青钢剑中!剑身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光芒万丈!正气剑诀·最终式------正气昭天下! 剑出! 如流星划破长夜,如朝阳驱散黑暗!凝聚了正义、信念、牺牲与无数人期盼的一剑,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直刺魏国忠那因恐惧而收缩的心口! 我......不甘心啊------! 魏国忠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拼尽残存的所有邪力挥掌抵挡。然而,在账清天下明的煌煌剑光之下,一切的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剑光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轻易穿透了他的掌心,余势不减,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噗嗤! 长剑透体而过,带着一蓬灼热的妖异鲜血。 话音渐低,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这位权倾朝野、搅动江湖风云的一代巨宦,终究倒在了他汲汲营营追求的权欲巅峰前。 随着魏国忠的毙命,上空那巨大的玄武旋涡仿佛失去了核心支撑,开始剧烈地扭曲、崩塌,赤红色的邪气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逸散,最终渐渐消弭于无形。密道内那熊熊燃烧的业火,也如同被抽走了柴薪,迅速熄灭,只留下满地焦黑的痕迹。 更令人欣喜的是,那些被安置在破庙及附近的困童们,脖颈上那狰狞的血祭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消退,最终彻底消失不见。原本因精血流失而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了健康的红润,微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孩子们茫然地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眼中重新焕发出属于孩童的纯真光彩。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打破了地宫中短暂的寂静。 下一刻,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瘫坐在地上,脸上却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疲惫却无比满足的笑容。药农们喜极而泣,紧紧抱着醒来的孩子,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武僧们双手合十,低声念诵着往生经文与祈福咒文,超度亡魂,也为生者庆幸;冷千绝缓缓收起绝灭枪,看着魏国忠那逐渐冰冷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释然,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 陆九章缓缓拔出长剑,任由剑刃上的污血滴落在祭台冰冷的石面上。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本已恢复古朴模样的青铜税典,上面的金光正在缓缓收敛。终于......了结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以及一丝完成使命的解脱。这不仅仅是为财武宗,为困童,更是为这朗朗乾坤,为江湖公义,算清了一笔纠缠多年、血债累累的糊涂账。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喜悦刚刚升起之际,密道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脚步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王振声带着几名浑身浴血、眼神凶狠的影盟残存杀手冲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祭台上魏国忠那毫无生机的尸体,脸色瞬间剧变,失声惊呼:魏公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随即,他的目光猛地转向疲惫的陆九章等人,眼中瞬间被无尽的怨毒与狠厉所充斥。好!好!好!既然魏公公已死,那这炼龙丹残余的力量,还有这地脉的控制权,就合该由我王振声来继承! 他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神色,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玉符,作势就要狠狠捏碎!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谁都别想得到!我要引动地脉,让整个观星台彻底塌陷,让你们所有人......都给魏公公陪葬! 王振声!你还不死心!当真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陆九章强提一口真气,挥剑疾冲而去,剑风凌厉,直指其要害。 王振声却是不管不顾,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笑,我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今日!这地脉玉符与地脉核心相连,一旦捏碎,地脉失衡,能量失控,整个观星台乃至周边山峦都会塌陷崩毁!你们......谁也跑不了!哈哈哈哈!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的瞬间! 一直默默守在沈青囊身边,紧紧抱着护身符的陈阿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猛地举起手中的护身符,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许你伤害大家! 那护身符仿佛感应到了小主人纯粹而强烈的守护之心,符面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翠绿色光芒,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绿色气劲,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照射在王振声手中那枚即将被捏碎的黑色玉符之上! 被这充满生机的绿光一照,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玉符仿佛被内力震碎,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灰暗无比。王振声只觉得手上一轻,那玉符竟自行从他手中脱落,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王振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地上那碎裂的玉符,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崩溃,仿佛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赖以翻盘、同归于尽的最后底牌,竟被一个孩子......如此轻易地破去了? 冷千绝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在王振声失神的刹那,他已如猎豹般蹂身而上,绝灭枪化作一道索命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刺穿了王振声的肩胛骨,将其死死地钉在了地上!王振声!你的所有阴谋诡计,到此为止了! 剧痛传来,王振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瘫倒在地,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反抗之力与精气神。 至此,所有的威胁,才算是真正尘埃落定。 众人合力清理完一片狼藉的地宫,带着无尽的疲惫,以及胜利的欣慰,护送着所有获救的困童,踏上了返回破庙的归途。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历经劫难的观星台上,那原本阴森、象征着压迫与恐惧的建筑,此刻在夕阳的渲染下,竟奇异地显露出几分温暖与宁静。 陆九章独自站在破庙前,看着眼前欢呼雀跃、重获新生的孩童,以及那些虽然满身伤痕、疲惫不堪,脸上却洋溢着满足与希望的江湖同道们,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与平静所充满。他所追求的,不正是眼前这般景象吗? 可就在这时,他腰间那串片刻不离身的乌木算盘,竟再次自行轻微地颤动起来。他疑惑地低头,只见那些乌木算珠因内力感应而微动,排列组合成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诡异而复杂的图案,牢牢指向了北方------那广袤而神秘的北漠方向。 陆九章的眉头微微蹙起,脸色随之微变,心中不受控制地升起一丝隐晦的不安------ 这个算珠自行排列出的图案,其纹路走向,竟与之前在废弃矿洞深处发现的那枚古老玄武图腾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不祥的预感,在遥远北漠草原的尽头,一座人迹罕至的雪山之巅。一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如同亘古存在的石雕,静静地站立在凛冽的寒风中。他手中,正握着半块与陆九章所见极为相似的玄武图腾碎片。黑影遥望着观星台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遥远距离,看到了站在破庙前的陆九章。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陆九章......你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吗? 低沉而沙哑的自语声,消散在呼啸的风雪中。 不......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在北漠地脉的最深处,一处被万古玄冰封印的秘境之中。一枚足有丈许高、通体布满神秘复杂纹路的巨大石卵,正在缓缓地、有节奏地震动着。石卵上的纹路,与那邪恶的玄武图腾完美契合。随着观星台邪气的彻底消散,仿佛某种平衡被打破,石卵之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悄然出现,并且越来越大。隐约间,似乎有低沉的异响,从石卵的内部隐隐传来......预示着一段更大的危机,一场更浩瀚的波澜,即将降临这片刚刚恢复片刻安宁的江湖。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业火阻路显侠骨 善念引光破迷障 观星台顶层的秘道深处,空气仿佛被无形之手攥住,每一寸都充斥着足以熔铁蚀金的灼热烈浪。业火已不再是简单的火焰,而是化作了万千条赤色火蟒,它们缠绕在黝黑如炭的石壁上,疯狂地扭曲舞动,吞吐的火舌带着暗红色的流光,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将坚硬的石壁烧灼得噼啪作响,不断有崩裂的石屑在高温中化为齑粉。视线在热浪中扭曲变形,前方的路径如同在水中摇曳的倒影,模糊而诡异。每一次呼吸都成了酷刑,滚烫的空气涌入肺腑,宛如吞咽着烧红的刀片,从喉咙到胸腔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陆九章身着财武宗制式的青布劲装,此刻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而紧绷的肌肉线条。他腰间那串乌木算珠随着他躬身前行的动作,发出细碎而规律的碰撞声,在这片灼热地狱中,竟奇异地带着几分穿透酷暑的清凉之意,仿佛是他与外界清明世界最后的联系。 他身前的青铜税典被内力催动,此刻正散发着温润而持重的金色光芒,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勉强抵御着业火无孔不入的侵蚀。这屏障是以内力灌注古籍形成的护体罡气,是江湖侠士意志与内力的凝聚,是黑暗中不屈的微光。然而,随着他们不断深入秘道核心,业火的温度正以可怕的速度攀升,那炽烈的能量如同狂暴的巨兽,不断冲击着金色的屏障。税典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边缘处已经开始显现出蛛网般细微的裂纹,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嗡鸣。陆九章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坚毅的脸颊不断滑落,尚未滴落便被可怕的高温瞬间蒸发,只在古铜色的皮肤表面留下淡淡的白皙盐渍。他紧抿着略显苍白的唇,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穿透扭曲的空气,仔细审视着前方蜿蜒而危险的路径,每一步都踏得极其谨慎,仿佛脚下不是实地,而是刀尖火海。 陆宗主,我的内力快撑不住了! 鲁尺长老粗哑的喊声从后方传来,带着明显的力竭之颤。这位向来豪迈不羁的丐帮长老,此刻显得颇为狼狈。他身上那件打满补丁、象征着丐帮传承的服饰,已被飞溅的业火火星烧出数个小洞,边缘焦黑卷曲,散发出淡淡的焦糊气味。他竭力运转丐帮心法,体内发出的低沉轰鸣声却越来越弱,如同即将熄灭的灶火。额头不断渗出的汗珠刚冒出毛孔就被瞬间蒸发,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斑驳的白色霜痕。手中那根跟随他多年,见证过无数风雨的铁杖,早已被烤得烫手无比,杖头的铜环甚至在高温下泛起暗红,握持处传来皮肉焦糊的刺鼻气味,但他仍死死攥着,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支柱。 就在众人内力消耗急剧,心生绝望之际,一向沉默寡言的药农李伯,突然猛地往前迈出一步。这个平日里总是佝偻着背,专注于手中药材的老者,此刻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决然无畏的光芒,如同暗夜中骤然亮起的星辰。他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把保存完好的金线莲枝叶,叶片上还凝结着未曾完全融化的冰晶,在四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泛着奇异而冰冷的蓝光,与周遭的炽热格格不入。让我试试这个!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中那把蕴含着极寒之气的枝叶撒向扑面而来的狂躁业火。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看似脆弱的枝叶遇火非但没有燃烧,反而瞬间释放出大量淡蓝色的凛冽寒气。这股寒气如同极地席卷而来的寒潮过境,与炽热的业火轰然相撞,发出的剧烈声响,大片的白雾蒸腾而起,瞬间将身前汹涌的火势压制下去,形成了一片短暂却弥足珍贵的清凉区域。 李伯用早已湿透的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和烟尘,黝黑而布满沟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庆幸之色:这是冰渊金线莲的特性。上次冒险深入冰渊采莲时,就发现它能克制异常高温,没想到今日真派上了用场。他说话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身后那些紧紧跟随、脸上写满惊恐与依赖的年轻药农们,眼中闪过一丝长辈特有的慈爱与沉甸甸的责任感。这些年轻后生,大多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手把手教导辨识药草的孩子,此刻能护得他们一时周全,在他心中,比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一旁的唐不语见状,立刻抓住这喘息之机,掏出随身携带的紫檀木算盘,指尖在光滑的算珠上飞速拨动,清脆密集的碰撞声在灼热而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眉头紧锁,年轻的脸庞因高温而涨红,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快速计算着:鲁长老,宗主,按目前业火蔓延速度和我们的行进进度计算,最多还有一刻钟,那些火舌就会彻底追上我们,将我们吞没!他抬起头,眼中虽然带着对死亡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着与冷静,必须找到更快的出路,或者彻底解决这业火之法,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烧成灰烬。这绝对是玉石俱焚的死局!作为财武宗最年轻的账房,他早已习惯用精准的计算来表达极致的危机,但这直白的警示,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驱散了弥漫在众人心头的几分侥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陆九章闻言,眉头锁得更紧,如同打了一个死结。他目光如炬般扫过四周,试图在这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秘道两侧的石壁已被业火熏得漆黑如炭,上面布满了古老而扭曲的符文,在跳跃火光的映照下,那些符文如同无数张狰狞的鬼脸,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噬人。他手中那串乌木算珠被轻轻转动,指尖感受着算珠上传来的微凉触感,沉声道:大家节省内力,别再做无谓的消耗!他的声音在狭窄窒闷的空间内回荡,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此刻正是危急关头,每一分力气都要花在刀刃上。这就像我们财武宗初创时定下的规矩,做账要严控成本,精准到每一文钱,不能有半点浪费。他刻意用众人熟悉的比喻来稳定军心,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如同他拨弄算盘一般,寻找着那可能存在的破局之法。 就在众人因前路渺茫而陷入焦灼之际,走在队伍中间的老镖师赵三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位威远镖局的元老级人物,花白的胡须因高温和脱水而微微卷曲颤抖,但他那双历经风霜、略显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前方转角处一块看似寻常的石壁。那里,刻着一幅前朝侠客留下的涂鸦,线条虽因岁月侵蚀而模糊,却仍能看清画面:一群衣衫各异的江湖人并肩而立,双手高举,掌心绽放出柔和而温暖的微光,他们身前那原本张牙舞爪的烈火,竟化作了一条条蜿蜒前行的金色光路,如同指引方向的明灯。涂鸦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字迹斑驳却依稀可辨:业火畏善,非力破,乃心融。 是破火的方法! 赵三激动地喊道,声音因兴奋和难以置信而微微发颤。这画面与他年少时随兄长走镖,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围着篝火听老镖师讲述前辈侠客传奇故事的情景完全吻合,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夜晚,老镖师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崇敬的光芒,向年轻的他们讲述着前辈侠客如何以仁心善念化解危机的故事。而且陈阿宝的镇魂符也显过,业火最弱者,正是善念最盛之处! 陈阿宝立刻举起镇魂符,符面绿光流转,显露出涂鸦与业火节点的对应之象:陆先生,符上显示,只要我们将善念集中到涂鸦位置,就能引业火铺路! 陆九章眼中骤然一亮,这感觉,就像他在查核一堆混乱账册时突然找到关键凭证,瞬间所有纷杂线索都变得清晰明朗。赵前辈说得对!他的声音带着豁然开朗的喜悦,仿佛一道光照进了黑暗,善念便是化解凶险的最佳良方!它能抵消邪恶,转化危机!他立刻带头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周围那令人绝望的火焰,脑海中极力浮现出一幕幕温暖的画面:药农们冒着倾盆大雨,踩着泥泞山路为受伤侠客送药时那湿透却无怨无悔的衣衫;镖师们护镖路上,面对强敌时那坚毅如山、一步不退的背影;武僧们为救无辜百姓,毅然挡在身前那如同金刚般不可撼动的身躯;还有那些获救孩童们,脸上重新绽放的纯真无邪的笑脸......这些看似平凡的江湖人的日常善举,正是凝聚善念、对抗邪恶的核心力量。他感受着腰间算珠传来的、似乎比平日更清晰几分的微凉触感,想起自己接手财武宗时与兄弟们定下的账清天下明,心正万邪消的誓言,内心愈发坚定沉静。 随着陆九章内力灌注,青铜税典此刻正散发着温润而持重的金色光芒,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那光芒如同破晓时分骤然跃出地平线的朝阳,瞬间驱散了秘道中浓重的黑暗与绝望氛围。更奇特的是,陈阿宝的镇魂符绿光同步迸发,与金光交织成一道精准的光束,直射石壁涂鸦处。令人震惊万分的是,那些原本狂躁暴烈的业火,竟真的开始收敛起狰狞的锋芒,化作了一道道温顺平和的金色光带,缓缓铺就在秘道粗糙的地面上。光带上还浮现出洛清漪的微弱影像,指引着众人向祭台密室靠近——这是善念与镇魂符共鸣产生的指引之光,而非单纯的通路。这些光带泛着温暖而不刺眼的光芒,踩在上面不仅没有丝毫灼热感,反而有一股清冽怡人的气息顺着脚底穴位蔓延全身,如同浸泡在温润的泉水中,舒缓着被高温灼痛的肌肤与紧绷的神经。 真的管用! 一向冷峻寡言的冷千绝看着脚下这奇迹般的光带,素来如同冰封湖面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与动容。他想起父亲当年带领铁血旗镇守北漠时,曾不止一次用以仁心化敌意的方式劝退滋扰边境的马匪,那时年少的他还不太懂其中深意,只觉得父亲过于仁厚。此刻亲眼见证善念化业火为通途,他终于深刻地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依靠武力的强行压制,而是人心所向,是正义与善良汇聚成的洪流。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杆传承自父亲的绝灭枪,冰凉而熟悉的触感传来,枪杆上父亲亲手刻下的守江湖三个朴拙刻字,在金色光带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微光,仿佛正在与远在天国、亦父亦师的灵魂进行着无声而深刻的对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众人见状,心中阴霾一扫而空,纷纷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前路的希望,小心翼翼地踏上这由善念铸就的光明之路。原本因疲惫、高温和恐惧而变得沉重无比的脚步,此刻竟莫名轻快起来。鲁尺长老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紧绷而僵硬的肩膀,感受着体内略微恢复的内力,感慨道:没想到这看似无情毁灭的业火,竟如此通晓人性,能辨善恶,倒是老叫花子我孤陋寡闻,小觑了这天地间的玄妙!他看向陆九章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这个年轻人,总能在看似绝对的绝境中,找到那条匪夷所思却又合情合理的出路。李伯则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剩余的冰渊金线莲枝叶收好,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喃喃自语道:这宝贝还得仔细留着,谁知道这秘道前面,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凶险在等着我们。作为经验丰富、深知江湖险恶、世事难料的老药农,他始终坚信,任何时候都要留有后手,方能应对不测。 唐不语一边紧跟队伍前行,一边忍不住再次掏出算盘,指尖飞快拨动,脸上带着兴奋的光芒,向陆九章汇报:宗主,按这光带延伸的速度和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计算,我们再过约两炷香的时间就能抵达阵眼核心区域,这比我们原先预计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一半!此番行进神速,实乃天助!他年轻的脸庞在金光映照下充满了朝气与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前方闪耀。 然而,陆九章边走边凝神观察着四周看似平静的环境,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这困扰他们多时、威力惊人的业火,化解得似乎太过顺利,就像是他在查账时偶尔会遇到的表面完美却暗藏猫腻的账本,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家提高警惕,切勿掉以轻心!他出声提醒道,声音在光带形成的奇异通道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魏国忠这老狐狸精于算计,从活祭阵布局到业火傀儡,步步都在他掌控之中,不可能让我们这么轻易接近阵眼核心。前面定有他布下的杀招!他刻意用众人熟悉的比喻说着沉重的话题,既达到了警示众人的目的,又不至于在胜利在望时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众人顺着光带靠近阵眼,却发现祭台周围布满了与九重天玉符同源的符文,符文闪烁间,不断有小型业火傀儡生成,扑向众人。是玉符操控的邪术! 唐不语飞速拨动算盘,这些傀儡靠业火和邪力支撑,善念金光能克制它们,但需有人牵制,有人去救洛清漪! 鲁尺长老立刻带领丐帮弟子结成清心阵,用内力抵挡傀儡;李伯抛出金线莲枝叶,枝叶遇火释放寒气,暂时冻住部分傀儡;陆九章则趁机带着赵三冲向祭台,目标直指魏国忠与洛清漪,冷旗主,牵制住王振声,我们去破阵救清漪! 与此同时,秘道之外,那座被临时用作据点的破庙内,气氛正变得异常诡异。原本服用了安神药物,安静躺在草垫上沉睡的困童们,突然毫无征兆地集体剧烈颤抖起来,一个个无意识地蜷缩成一团,小脸煞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额头渗出细密冰冷的冷汗。他们脖颈上那原本被沈青囊用金针和药物暂时压制住的血祭印记,此刻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物,与观星台方向传来的邪力产生了强烈而痛苦的共鸣。原本只是淡去的青黑纹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肢百骸疯狂蔓延,如同无数条诡异的黑色蛛网,缠绕在孩童们稚嫩的肌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仿佛生命正在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快速抽离。 沈青囊脸色剧变,一向沉稳的他此刻也难掩眼中的惊骇。他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而迅速地刺入离他最近的一名孩童周身大穴。金色的针身在昏暗跳跃的烛光映照下泛着救死扶伤的微光,针尾微微颤动,以其精纯的医道内力,暂时强行稳住了孩童体内翻江倒海般翻腾的邪力。快,取清心散来!化入水中,喂他们服下!他对身边惊慌失措的药农们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这位素来以医术高超、处变不惊着称的神医,此刻也难掩内心深处的焦虑与无力。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让这血祭印记被完全引动爆发,这些孩子稚嫩的生命,将在极度的痛苦中瞬间消逝,绝无幸理。 紧紧抱着护账符,一直守在孩童身边的陈阿宝,小小的身子也在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既是害怕,也是因为与护账符之间强烈的感应。那枚古朴的护账符正泛着前所未有的柔和绿光,与困童们身上散发出的绝望、痛苦气息交织在一起,符面上原本模糊的纹路,开始如水波般荡漾,渐渐显露出清晰的动态画面。沈大夫,他们......他们好像在拼命感应着什么......陈阿宝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指着符面上显现的景象,你看,符上显露出阵眼有洛姐姐的画面!洛姐姐......洛姐姐好像被人绑在一个奇怪的、刻满符文的石头上!她在哭!孩童纯真而无掩饰的话语,却揭露了一个残酷得令人心碎的真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青囊心中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块寒冰砸中,瞬间明白了过来。洛清漪那特殊的皇室血脉竟不知何时被魏国忠暗中掳走,并当作了引动龙脉邪力的活祭之器!这也完美解释了为何活祭阵的邪力会突然失控般暴涨------皇室血脉中蕴含的那一丝稀薄却至关重要的龙气,正是激活并操控龙脉最关键的引动之媒难怪业火会突然变得如此狂躁失控,沈青囊咬牙道,手中金针不停,额角却已渗出冷汗,魏国忠这是要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用洛姑娘的血脉强行催动活祭阵,加速龙脉的掌控!他想起洛清漪平日那温婉娴静、与世无争的模样,再想象她此刻可能遭受的非人折磨,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忍与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愤怒。 他立刻起身,对守在庙门处神情紧张的快刀门弟子喊道:快,立刻挑选一匹快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秘道方向,务必找到陆宗主,给他报信!就说洛姑娘被魏国忠掳至阵眼,危在旦夕,魏国忠要利用她的皇室血脉进行最后的血祭!那弟子深知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重重抱拳应了一声,随即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急促而响亮的马蹄声在寂静得可怕的夜色中回荡,如同敲响了决战前夕最紧迫的战鼓,一声声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秘道之内,陆九章等人顺着金色光带走到尽头,前方传来的能量轰鸣声已清晰可闻,如同万千惊雷在耳边不断炸响,震得人心神不宁。透过石壁细微的缝隙,他们能清楚地看到里面令人心悸的景象:祭台中央那巨大的玄武图腾正泛着妖异而不祥的血红色光芒,魏国忠身着象征权位的绣金蟒袍,正将昏迷不醒的洛清漪死死按在图腾中央。他手中那柄诡异的玄铁杖,杖尖正死死抵着洛清漪雪白的眉心,漆黑如墨、污浊不堪的邪力,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般,顺着杖尖源源不断地强行涌入她的体内,而他另一只手握着的九重天玉符,正与洛清漪眉心的印记产生诡异共鸣。陆九章,我知道你来了! 魏国忠那带着阴冷得意笑意的声音,透过厚厚的石壁清晰地传来,想救你的洛清漪?用你的双生血,再加丙字库钥匙来换!不然,我就用这玉符彻底激活炼龙丹,让她的血脉与龙脉彻底绑定,同归于尽!他话音未落,猛地再次加大内力输出,玄铁杖上的邪力如同决堤洪水般再次暴涨,洛清漪即便在昏迷中,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又是一缕新鲜的鲜血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滴落在冰冷的祭台上,绽开一朵凄艳的血花。 冷千绝立刻冲上去,绝灭枪刺向魏国忠的后背,却被王振声死死拦住——他不知何时从密道另一头绕来,手中玄铁尺泛着黑绿毒光,正是用来偷袭的凶器,冷旗主,你的对手是我!九重天玉符正在激活炼龙丹,绝不能让你坏了大事! 两人缠斗在一起,王振声的尺法阴狠,专挑冷千绝的旧伤(北漠抗倭时留下的)攻击,每一招都带着拖延时间的意图,显然是受魏国忠指使,为炼龙丹激活争取时间。 魏阉狗贼,你敢伤她! 陆九章目睹此景,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目眦欲裂,心中如同被万箭穿透,痛不可当。他死死握紧了手中的青钢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青铜税典似乎感应到他心中澎湃的愤怒与守护之意,在其情绪催动下金光再次暴涨,连石壁上那些由业火转化的光带,都随之发出了共鸣般的震颤。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与洛清漪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误会与戒备,到后来的相知、相助、相守,结为生死同命的夫妻,这个看似柔弱、出身皇室的女子,实则内心坚韧无比,拥有着不输任何江湖侠客的勇气与善良,多次在他与同盟危难之际,不顾自身安危伸出援手,新婚后也未曾稍事休息,即与他多方奔波,却从不言苦言累。此刻见她因自己而受此非人折磨,陆九章只觉心如刀绞,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将那奸贼碎尸万段。 怎么不敢? 魏国忠发出一阵猖狂的冷笑,身上的蟒袍在祭坛周围涌动的邪风中猎猎作响,更添几分狰狞,这丫头的皇室血脉,可是引动龙脉最关键的一环。只要我再吸收片刻,就能彻底掌控这龙脉之力,化为己用。到时候,莫说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正道,便是整个天下,都要臣服在我脚下,你们,都只配成为我踏上巅峰的祭品!他低头看向昏迷中仍因痛苦而蹙眉的洛清漪,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赤裸裸的贪婪与占有欲,你该感到庆幸,能成为我掌控天下伟业中最重要的一块垫脚石。话语中的猖狂与对生命的漠视,令人发指。 洛清漪似乎被这狂妄的话语刺激,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终于透过石壁的缝隙,准确地落在了陆九章身上。看到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痛楚与焦急,她苍白的嘴角竟勉强扯出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断断续续地用气声说道:九章......别......别管我......快......毁了阵眼......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耗费了她仅存的所有力气,呼吸随之急促,但那眼神深处透露出的、与柔弱外表截然相反的坚定与决绝,却丝毫未减。即便自身身处绝境,命悬一线,她首先想到的,仍是江湖的安危,是阻止更大的灾难发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漪,你撑住!我一定会救你出来!我发誓! 陆九章心头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担忧,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越是危急关头,越需要清晰的头脑。他猛地转头,对身后早已义愤填膺、蓄势待发的众人,发出一连串清晰而明确的指令,展现出一宗之主在关键时刻应有的决断力与领导力:按原计划行动!冷旗主,你带铁血旗精锐弟子从左侧突袭,不惜一切代价吸引魏国忠的注意力,为我们创造机会;鲁长老,你和丐帮弟子立刻布下清心大阵,全力防止阵眼邪力向外扩散,伤及无辜;李伯,你带领药农们,准备金线莲膏和所有急救药物,随时准备救治洛姑娘;不语,你用算盘全力推演阵眼脉络的破绽,务必找到破阵的关键节点;赵前辈,你经验丰富,镖术精湛,随我一同正面突破,我们的目标是抢夺那柄控制邪力的玄铁杖和九重天玉符!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与昂扬的斗志。此刻,他们不再是来自不同门派、各有心思的个体,而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信念凝聚在一起的整体,一个足以撼动邪恶根基的整体。 冷千绝重重握紧手中那杆寒意森然的绝灭枪,枪尖泛着一点凝聚到极致的寒光,如同他此刻冰冷的杀意:陆宗主放心,我定能缠住他,为你争取时间!他不再多言,立刻带领十名最为精锐、眼神如狼的铁血旗弟子,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绕到祭台左侧,身形完美地隐藏在阴影与石柱的遮蔽之中,只待最佳时机,便发动雷霆一击。这些铁血旗弟子,个个都是从北漠历练中脱颖而出的江湖精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有完成任务的无畏与锐利。 鲁尺长老则迅速带领丐帮弟子围成一圈,手中那根饱经风霜的铁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沉声念起丐帮传承已久的清心法咒。道道精纯刚正的金色内力,如同溪流汇入江河,从他们体内奔涌而出,在空中迅速交织成一道巨大的、散发着宁静祥和气息的清心光阵,将整个秘道出口牢牢笼罩在内,有效地防止了阵眼核心那污浊邪力的外泄,保护了后方人员的安全。这些丐帮弟子虽然大多衣衫褴褛,看似落魄,但此刻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凛然正气与守护决心,却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心生敬意。 唐不语毫不犹豫地掏出他那片刻不离身的紫檀木算盘,指尖在算珠上飞速拨动,密集如狂风骤雨的碰撞声再次响起,他的大脑如同最精密的器械般高速运转:宗主,按阵眼脉络推演,玄武图腾的左侧第三块石砖,是整个阵局的核心交汇点,那里的邪力流动最为紊乱且相对薄弱,是绝佳的破绽所在!但那里同样有最强的邪力屏障保护,需要以点破面,强行突破!年轻的账房在此刻充分发挥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特长,用精准无误的计算,为众人的行动指明了最明确的方向。 明白! 陆九章重重点头,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对身旁早已蓄势待发的赵三道:前辈,时机已到,我们上!两人对视一眼,甚至无需言语,都从对方那燃烧着战意与坚定的眼中,看到了必胜的决心与无畏的勇气。 赵三嘿嘿一笑,脸上纵横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充满了老当益壮的豪情。他掏出那把跟随他走南闯北多年,刃口依旧闪着寒光的镖刀,手腕只是轻轻一抖,三枚细如牛毛的镖针已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出,精准无比地打向守在入口处的两名影盟杀手周身要穴。老夫这把老骨头,沉寂了这么多年,今日也要活动活动,让那些魑魅魍魉知道,威远镖局的镖,不是那么好劫的!他豪迈一笑,仿佛瞬间回到了年轻时与兄长并肩走镖,快意恩仇的峥嵘岁月。 陆九章和赵三身形如电,顺着脚下依旧稳固的金色光带,如同两支离弦之箭,猛然冲向阵眼入口。陆九章手中青钢剑瞬间出鞘,剑身在青铜税典金光的灌注下,泛着清冽而神圣的光辉,清账剑诀第一式账实核验悍然展开,剑风凌厉无匹,直刺挡在入口处、试图阻拦的影盟杀手。赵三的镖术更是精妙绝伦,三十年走镖生涯千锤百炼出的绝技,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柄看似普通的镖刀在他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时而如短剑般迅疾劈砍,时而如暗器般刁钻投掷,每一次出手都角度诡异,力道惊人。一名杀手刚惊险地避开陆九章那势大力沉的剑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就被赵三如同鬼魅般出现的镖刀精准划伤手腕,剧痛之下,长刀一声掉落在地。 就在陆九章和赵三联手突破入口防线,身形没入祭台内部的瞬间,一直在左侧阴影中蛰伏的冷千绝,看准这稍纵即逝的绝佳时机,突然如同捕食的猎豹般发动了攻击!他身形暴起,手中绝灭枪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闪电,带着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惨烈气势,直刺背对着他、正全神贯注于控制洛清漪的魏国忠后心要害:魏阉狗贼,你的对手是我!纳命来!枪尖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佛死神的召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魏国忠脸色骤然一变,他确实没料到冷千绝的突袭如此果决狠辣,感受到身后那足以致命的凌厉枪风,他不得不立刻松开按在洛清漪身上的手掌,猛地转身,仓促间挥动玄铁杖进行格挡。铛------!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巨响在祭台上空炸开!绝灭枪的枪尖与玄铁杖的杖身狠狠碰撞在一起,迸发出的恐怖气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向四周疯狂扩散,甚至连周围那些尚未完全熄灭、依旧在扭曲燃烧的业火,都被这股巨力震得猛然一滞,形态扭曲。 冷千绝,又是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魏国忠惊怒交加地厉声怒喝,玄铁杖上邪力本能地暴涨,试图将冷千绝震开。冷千绝只觉一股阴寒巨力顺着枪杆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体内气血翻涌。但就是这宝贵的、魏国忠被迫分神应对的一耽搁,已经为陆九章创造了接近洛清漪、实施救援的绝佳机会。 陆九章岂会错过这用冷千绝受伤换来的机会?他趁机如同旋风般冲到洛清漪身边,手中青钢剑毫不犹豫地一挥,灌注着精纯内力的剑锋,如同切豆腐般,轻易斩断了束缚着她手脚、刻满符文的沉重锁链。清漪,你怎么样?撑住!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将洛清漪虚弱无力的身体扶起,指尖触碰到她手臂的肌肤,那冰冷如铁、没有丝毫生气的触感,让陆九章心头猛地一紧,如同被冰锥刺中,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我......我没事......快......阻止他......绝不能......让他得逞...... 洛清漪虚弱得几乎只剩下气音,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息,但她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坚定不移地指向正在与冷千绝缠斗的魏国忠。即便在这种自身濒临死亡边缘的时刻,她最先关心的,仍是整个大局的安危,是阻止魏国忠那足以颠覆江湖、祸乱天下的阴谋。 魏国忠眼见洛清漪被成功救走,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度狠厉与疯狂的杀意。他知道自己最重要的已失,计划已被打乱,猛地将手中玄铁杖狠狠插入祭台地面的一个特定凹槽之中。既然你们执意要救走她,坏我大事,那就让你们所有人,一起为她陪葬吧!他面容扭曲,口中急速念起晦涩难懂、充满不祥意味的古老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祭台中央那巨大的玄武图腾上的血红色光芒瞬间暴涨,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整个祭台开始剧烈无比的震动,仿佛随时会崩塌。石壁上那些原本已被善念安抚、化作光带的业火,再次变得狂躁不安,光芒剧烈闪烁,原本温顺平和的形态也开始扭曲、崩解,似乎要重新化为噬人的火焰。 不好!他要狗急跳墙,强行引爆阵眼核心! 唐不语一直紧盯着能量变化,此刻不由得失声惊呼,手中算盘上的算珠因能量场的剧烈扰动而疯狂跳动、互相撞击,宗主,阵眼能量正在失控,内部结构极不稳定,再不想办法压制或破坏,最多半柱香,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这爆炸产生的能量彻底吞噬,埋在这里!此乃玉石俱焚之局,万无生机!他用急切的语气,声嘶力竭地警示着眼前危机的严重性与紧迫性。 陆九章脸色剧变,心知已到了最后关头,再无任何转圜余地。他当机立断,立刻将怀中虚弱不堪的洛清漪交给身旁值得信赖的赵三:赵前辈,清漪就拜托你了,你带她先走,立刻撤离!我来负责破阵! 不等赵三回应,他不舍的看了一眼洛清漪,毅然转身,高高举起那本光芒虽有些黯淡,却依旧代表着希望与秩序的青铜税典,将全身残余的内力,毫无保留地、如同决堤洪水般注入其中。大家听我号令!将所有善念,所有守护的决心,全部集中到税典之上!这是我们最后的屏障,是对抗邪恶的最后防线,必须守住,绝不能失!他的声音在剧烈震荡、碎石不断坠落的祭台间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与阵地共存亡的决断与悲壮。 鲁尺长老、冷千绝、唐不语、李伯......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依言照做。他们纷纷闭上双眼,摒弃所有杂念与恐惧,将心中最纯粹、最坚定的善念,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隔空注入那本悬浮在空中、承接了所有希望的青铜税典。药农们想着的是救助那些无辜孩童脱离苦海的决心;镖师们念着的是守护这条江湖路畅通无阻的信念;武僧们怀着的是普渡众生、慈悲为怀的宏愿;侠客们秉持的是除暴安良、坚守正义的本心......无数股纯粹而强大的意念之力,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温暖而璀璨的金色洪流,让青铜税典原本有些黯淡的金光,变得前所未有地炽盛与纯净!这光芒温暖而浩然,与魏国忠那污浊、阴冷、充满毁灭气息的邪力,形成了最鲜明、最极致的对比,仿佛光与暗的终极对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清账剑诀·最终式------账清天下明! 陆九章纵身跃起,身形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下,如同天神下凡。他将青铜税典汇聚了所有人信念的力量,毫无保留地融入手中那柄看似平凡,此刻却承载了万千重量的青钢剑中。剑身之上的金光瞬间变得如同正午的太阳般耀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他目光锁定唐不语之前算出的、位于玄武图腾左侧第三块的石砖,那里是能量最核心,也是最脆弱的节点。这一剑,凝聚了在场所有人的希望、信念、勇气与牺牲,带着一往无前、斩破一切黑暗的气势,如同划破长夜的流星,悍然刺下! 噗嗤------! 一声奇异的、如同撕裂厚重布帛的声响传来。凝聚了众生善念的长剑,果然成功穿透了那层厚实坚韧的邪力屏障,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那块关键的石砖之中。石砖应声而裂,无数道暗红色的、如同粘稠血液般的邪力,如同被刺破的水囊,从裂缝中疯狂喷涌而出,却被青铜税典那更加磅礴、更加纯净的金光强行阻挡、压制、净化!魏国忠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他被那狂暴反噬的邪力狠狠击中胸口,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连连撞断数根石柱才重重落地,口中不断溢出乌黑的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他挣扎着抬起头,用充满血丝、充斥着难以置信与滔天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持剑而立的陆九章,这个他从前从未真正放在眼里,认为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的年轻人,竟然真的找到了他这看似完美无缺的邪阵的破阵之法,并且成功实施了! 可就在这胜利的天平似乎开始倾斜的瞬间,祭台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加混乱、充满杀意的喊杀声!只见重伤未死的王振声,竟如同阴魂不散的恶鬼,带着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影盟杀手和残部,如同潮水般冲了进来:陆九章,你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他手中高举着一枚散发着不祥黑光的玉符,正是之前他从魏国忠那里骗来的、可以控制部分地宫机关的玄武密钥,脸上带着狰狞而疯狂的得意笑容,我已经启动了埋藏在地宫各处的所有火药,今天,这里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全都得给我陪葬!他那因疯狂而扭曲的面孔,在四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陆九章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王振声这个祸害竟然还没死,而且在这种关键时刻,带来了足以颠覆战局的援兵和同归于尽的杀招。王振声,你真是阴魂不散,执迷不悟!他咬牙怒斥,手中长剑一挥,勉强挡住一名趁机扑上来的影盟杀手的偷袭。此刻他内力因刚才那惊天一剑而消耗巨大,丹田空乏,每一招都显得格外艰难,手臂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冷千绝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转身,绝灭枪带着凛冽的杀意,直指王振声:你的对手,始终是我!休想再前进半步! 绝灭枪与王振声那诡异的玄铁尺再次猛烈碰撞,迸发出一连串激烈刺耳的火花与金铁交鸣之声。两位高手瞬间战作一团,枪影如龙,尺光如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凶险万分。 鲁尺长老带领着尚有战力的丐帮弟子,拼死挡住那些试图冲进来制造混乱的倭寇;李伯则带着药农们,用自己的身体护在洛清漪和受伤的赵三身前,并迅速拿出准备好的金线莲膏,为她调理伤势,稳住生机。唐不语一边紧张地用算盘计算着火药可能分布的位置和引爆时间,一边用尽力气向陆九章喊道:宗主,不好了!根据地脉震动与火药气息推算,炸药主要埋在祭台下方的支撑密道里,数量至少有五十个之多,而且排列方式是极其恶毒的三步一雷!我们必须在它们被彻底引爆前,找到并毁掉控制核心,或者全部拆除!否则......情况危急到了极点,似乎转眼间,他们刚刚看到的胜利曙光,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更深的绝望彻底吞没,已然陷入了十死无生的绝境。 陆九章心中一沉,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将刚刚好转的局势再次推向深渊。他看着眼前混乱不堪、杀声震天的战局,又看了看在药农搀扶下,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微弱的洛清漪,脑海中突然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般,想起了之前赵三说过的,关于前朝侠客以善念化解业火的传说。大家听我说!他猛地高声喊道,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喧嚣与厮杀,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业火畏善,这炸药本质上也是毁灭的邪力造物!我们用善念凝聚的金光,不仅能压制业火,或许也能影响甚至提前引爆炸药的邪恶引线!这是以正克邪,是用我们正义的信念之力,去主动抵消、中和掉这些邪恶的布置!这个大胆至极、闻所未闻的想法,让正处于绝望中的众人眼前猛地一亮,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又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希望之光。 他不再犹豫,再次将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众人那再次被点燃的信念,一同注入那本已是强弩之末的青铜税典。青铜税典仿佛回应着这份决绝,金光不顾一切地再次暴涨!这一次,金光不再仅仅是防御与净化,而是如同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化作一道道凝练无比、如同实质般的金色光束,如同无数柄正义之剑,精准地射向祭台下方、那些埋藏着炸药的密道方位!轰!轰!轰!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连串比之前更加剧烈、更加密集的爆炸声,从地底深处沉闷地传来,仿佛巨兽临死前的哀嚎。密道内的炸药被这蕴含着至善至正内力的金色光束提前触发,接连不断地爆炸开来。然而,奇迹般地,因为这些炸药是被精纯内力引动,爆炸虽然发生了,却并没有产生预期中那毁灭性的冲击波和破坏力,反而像是被某种温和而强大的力量从内部了一般,爆炸产生的能量大部分被转化为了无害的光和热,甚至连同里面蕴含的邪力也被一并彻底净化、消散。这完全违背常理、奇迹般的景象,让祭台内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无论是友是敌,都惊呆了,几乎忘记了呼吸。 王振声被这接二连三、完全超出他理解的爆炸声震得耳膜出血,头晕目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完全不符合他认知的景象,自己苦心经营、视为最后杀招的布置,竟然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彻底破解,他状若疯癫地嘶吼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不符合常理!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陆九章却不会给他任何喘息和反应的机会。他趁王振声心神失守、惊骇欲绝的瞬间,体内不知从何涌起一股新力,身形如电,疾冲上前,手中那柄依旧闪烁着金色光晕的青钢剑,带着审判与终结的意志,直刺王振声心口要害!王振声,你所有的阴谋,到今天为止,彻底破产了!这是你欠所有江湖人的累累血债,今天,该彻底清算了!剑尖之上,璀璨金光凝聚到极致,如同代天行罚的正义雷霆,无可阻挡。 我不甘心!我怎么会输给你们这些...... 王振声发出绝望而不甘的怒吼,还想要做垂死挣扎,挥动玄铁尺格挡。然而他心神已乱,动作慢了半拍,冰冷的剑锋尚未及体,旁边一道更快的黑色枪影已如毒龙般钻出,一声,锋利的枪尖已从他肩膀后方狠狠刺入,从前胸透出,带着一蓬温热的血雨,将他整个人死死地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是冷千绝的绝灭枪!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这个机关算尽、作恶多端、屡次掀起风浪的奸贼,在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嗬嗬声后,眼中疯狂的光芒终于彻底黯淡下去,得到了他应有的、迟来的惩罚。 魏国忠见自己最后的依仗王振声也已伏诛,眼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被疯狂吞噬。他猛地掏出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枚来自地宫深处、散发着极度不祥气息的黑色丹药------正是之前藏匿、威力莫测的炼龙丹!就算我输了,彻底失败了,也要拉着你们所有人,一起下地狱陪葬!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毫不犹豫地将那枚丹药塞进嘴里,强行吞咽下去!丹药入腹的瞬间,他丹田处如同引爆了一座火山,恐怖的邪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膨胀、扭曲,皮肤变得青黑皲裂,浮现出类似龙鳞的诡异纹路,双眼赤红如血,口中发出非人的咆哮,竟以内力催谷邪丹,强行激发潜能,也要完成这最后的、毁灭性的报复! 不好!他服下了炼龙丹!强行引动了龙脉最深处的毁灭性能量! 洛清漪凭借着皇室血脉的微弱感应,虚弱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惧,这丹药能短时间内获得恐怖力量,但会彻底摧毁心智,遭到最可怕的反噬!他会变成只知毁灭的怪物!她身为皇室后裔,对这类涉及龙气的邪物,有着本能的、深刻的感知。 陆九章脸色剧变,没想到魏国忠疯狂至此。他立刻再次举起光芒已不如前的青铜税典,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大家再加把劲!不要放弃!用我们最后的善念压制他!这是最后的清算时刻,彻底清除所有污秽,绝不能让他得逞,祸害苍生!他的声音虽然疲惫沙哑到了极点,却依然带着钢铁般的坚定与不容置疑的决绝。 残余的、微弱的金光再次不顾一切地暴涨,如同最后燃烧的薪火,化作一道虽然不再璀璨,却无比坚韧的金色牢笼,将已化身妖魔、疯狂挣扎的魏国忠死死困在中央。魏国忠在金光中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吼,身体在善念与邪力的激烈碰撞中不断扭曲、变形,炼龙丹强行催发的力量与众人汇聚的善念相互湮灭,产生出最后一阵剧烈的能量爆炸。刺目的光芒过后,烟尘缓缓散去,只见魏国忠倒在地上,身体已被那可怕的反噬之力破坏得不成人形,如同被烧焦的枯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奄奄一息。这个野心勃勃、权倾朝野、犯下无数罪行的权宦,最终,可笑地死在了他自己一直追求、倚仗的邪恶力量的反噬之下,可谓咎由自取。 直到确认魏国忠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机,众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纷纷脱力般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混杂着无尽疲惫与劫后余生喜悦的复杂笑容。经历了如此惨烈、步步惊心的战斗,每个人都已精疲力尽,伤痕累累,但最终胜利带来的巨大喜悦,依旧冲淡了身体与精神上的极致疲惫。陆九章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走到魏国忠那不成形的尸体边,用剑尖最后抵在他已然停止起伏的咽喉,做出了最后的宣判:魏国忠,你勾结倭寇,残害孩童,通敌叛国,篡改税典,桩桩件件,皆是十恶不赦之死罪。今天,我陆九章,便替所有被你迫害的江湖同道,替所有冤死的亡魂,彻底清算你这笔罄竹难书的烂账!这一剑,并未刺下,因为人已死,但这份宣判,却为无数屈死的冤魂,讨回了迟到的公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就在这胜利的时刻,连喘息都尚未平稳,祭台之外,突然再次传来一阵急促如擂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只见快刀门掌门亲自带着几名弟子,神色仓皇、风尘仆仆地疾驰而来,人还未到,焦急的喊声已经传来:陆宗主!大事不好!刚接到北漠方向传来的紧急消息,有不明身份的海上势力集结船队,正全速朝着观星台方向赶来!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被暂时安抚,但依旧无主的龙脉!新的、更大的危机,已然在不远处显现出狰狞的轮廓,无情地提醒着众人,江湖,从未真正平静,守护的责任,也远未到卸下之时。 陆九章脸色微变,没想到倭寇贼心不死,竟然还有如此规模的后援。他立刻看向身旁虽然带伤,但眼神依旧锐利的冷千绝:冷旗主,北漠是你铁血旗根基所在,也是抵御外侮的第一线,需要你立刻回去坐镇指挥!作为同盟的核心与领袖,他必须在此刻做出最合理、最迅速的安排。 冷千绝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握紧了手中那杆陪伴他出生入死的绝灭枪,语气斩钉截铁:放心!只要我冷千绝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这些恶徒踏入中原半步,践踏我江湖山河!这位北漠的守护者,再次义无反顾地肩负起守护边境、扞卫江湖的重任。 陆九章又看向在一旁被药农照料,脸色稍有好转的洛清漪,语气不由自主地放缓,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不舍:清漪,你伤势沉重,血脉受损,需要好好静养调理。沈大夫会留下来,亲自照顾你,直到你康复。 洛清漪轻轻地点点头,望向陆九章的眼神中,蕴含着浓浓的情义与深深的不舍,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却沉重的话:九章......千万,保重自己,我,等你。 快速安排好眼前的一切,陆九章低头看着手中那本光芒内敛、恢复了古朴状态的青铜税典,又抬眼望向远处北漠那广袤而未知的方向,心中升起一丝了然与决然。这场江湖正道与邪恶势力的漫长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可能只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序幕。他弯腰,从魏国忠尸体旁,捡起那枚掉落在地、触手冰凉、上面雕刻着诡异纹路的黑色玄武密钥,仔细端详着。 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倒在血泊中、气息早已断绝的魏国忠,那僵硬的嘴角,似乎极其诡异地、微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他用尽生前最后一丝隐藏的力气,将一枚同样漆黑、刻满诡异纹路的鳞片,悄无声息地塞进了身下泥土的缝隙深处。鳞片上那古老而邪异的纹路,与之前在矿洞深处发现的那些玄武鳞片,几乎一模一样。这隐秘至极的动作,被尚未完全散尽的能量烟尘与众人的疲惫所掩盖,成为了一个未被任何人察觉的、巨大的隐患。 与此同时,远在北漠那终年积雪、人迹罕至的雪山之巅,一道模糊的黑影,正静静地站在龙脉源头的冰崖之上。他手中握着另外半块与魏国忠隐藏那枚恰好能拼合完整的玄武鳞片,眼中闪过阴狠狡诈、洞悉一切的光芒,低沉而充满恶意的自语,消散在呼啸的风雪之中:陆九章......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不,这盘棋,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游戏,现在......才拉开序幕...... 这低沉的话语,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彼端酝酿,即将席卷而来。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寒尸藏鳞留诡局 瀚海惊涛赴北漠 曦光如利剑刺破笼罩观星台废墟的薄雾,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硝烟与血腥。昨日那场惨烈决战留下的痕迹,如同烙印般深刻在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遍布邪力灼烧后的焦黑,断裂的玄铁锁链如垂死的巨蟒般蜿蜒扭曲,散落的晶簇碎片在曦光中折射出诡异幽光,与满地已然凝固发黑的暗红血迹交织,构成一幅惨烈而萧瑟的画卷。寒风卷过断壁残垣,裹挟着淡淡的铁锈味与腐肉气息,在耳边呜咽作响,仿佛亡魂的低语。 陆九章站在废墟中央,玄色长袍下摆仍沾着昨夜激战的血污。他手中紧握着那枚从魏国忠尸体旁拾起的黑色玄武密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密钥表面雕刻的龟甲纹路硌着掌心,冰凉触感顺着血脉直抵心脏,与脑海中洛清漪那句我等你的轻声嘱托交织缠绕——那声音温柔却坚定,像春日暖阳融化残雪,让他心中既有山河破碎的沉重,更有守护苍生的决绝。 九章...... 一声虚弱的呼唤将他从思绪中拉回。陆九章几乎是踉跄着快步走到洛清漪身边,膝盖重重磕在碎石地上也浑然不觉。他蹲下身时,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当看到她胸口平稳起伏的弧度时,紧绷的下颌线条才稍稍柔和。沈青囊正凝神为她施针,金针尾端微微颤动,将精纯的医道内力缓缓渡入她体内,在她眉心凝成淡淡的白雾。 清漪,你觉得如何?陆九章半跪在她身旁,轻声问道。 洛清漪勉强牵起唇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冰凉的手指轻轻覆上他腕间脉搏:我好多了......尾音因气虚而微微发颤,她却固执地握紧他的手,沈大夫说血脉中的邪力已暂时压制,只是需要静养调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忽然偏过头,望向东北方天际,声音压得更低,方才我似乎听到......北漠有紧急军情? 陆九章刚要开口,众人刚从与魏国忠的死战中喘息,北漠传来的紧急消息已让气氛再次凝固——快刀门掌门此前带回的情报确认,海岸线出现五十艘悬挂倭寇与不明势力旗帜的战船,正全速驶向观星台,目标直指龙脉核心。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在场所有人脸上的疲惫瞬间被惊骇取代。刚刚因魏国忠伏诛而稍有松弛的气氛骤然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冷千绝猛地踏前一步,手中那杆绝灭枪被他握得咯咯作响,枪杆上守江湖三个深刻入骨的字迹,在愈发明亮的晨光中泛着凛冽刺骨的寒芒。他挺拔的身姿如傲雪青松,玄色披风在晨风里猎猎作响,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面孔,最终落在陆九章脸上。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突然单膝跪地,枪尖拄地溅起火星:北漠是铁血旗根基所在,更是龙脉防线第一道屏障!属下请命立刻返程坐镇!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光影,只要我冷千绝尚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外敌踏入中原半步!话音未落,他已霍然起身,枪杆在青石上砸出碗口大的凹痕。 陆九章面色凝重地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串乌木算珠。108颗算珠被摩挲得温润发亮,此刻却像灌了铅般沉重。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冷千绝为掩护自己撤退,独守雁门关七日七夜的模样,当时这杆绝灭枪的枪缨都被鲜血染成了紫黑色。冰凉的触感让他高速运转的大脑保持着一丝清明。 “冷旗主,”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即刻率领铁血旗所有精锐,火速与张都尉的边军汇合。优先加固北漠海岸线防线,务必布下互为犄角的防御阵势,利用地形与现有兵力,构筑多重防御纵深,绝不能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他目光转向一旁须发皆张的鲁尺长老:“鲁长老,劳烦你带领丐帮弟子,彻底清理观星台残余的邪力与业火隐患,严防死灰复燃。这是肃清余孽的关键环节,一丝一毫的疏漏都可能酿成大祸。” 接着,他看向正在为洛清漪施针的沈青囊:“沈大夫,请你留下,继续救治清漪与受伤的困童。务必调配好金线莲药膏,稳定他们的伤势,确保我们最重要的‘资产’得以保全。” 最后,他的视线与唐不语、赵三交汇,语气愈发凝重:“我与唐不语、赵三前辈,即刻核查魏国忠尸身与他遗留的所有线索。他临死前的诡异举动,绝非寻常,恐藏着更大的阴谋。这‘账目疑点’必须彻查到底,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众人领命,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分头行动。杂沓却坚定的脚步声、甲胄兵刃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原本死寂的废墟瞬间恢复了紧张而有序的节奏。 陆九章带着唐不语、赵三直奔魏国忠所在的那片狼藉之地——此前被善念金光重创后,他虽气息奄奄,却未彻底断绝生机,只是被邪术暂时封闭气息。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碎石与尘土时,陆九章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在拆解一件精密的机关。魏国忠的尸体僵硬地呈现在眼前,双目圆睁如铜铃,瞳孔涣散成灰蒙蒙的一片,残留着极致的怨毒与不甘。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扭曲的面容上,嘴角竟还挂着一丝凝固的诡异狞笑,像是在嘲弄着所有生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陆九章俯身下去,屏息凝神,指尖刚触碰到尸体的肌肤就猛地缩回——那触感绝非刚死之人该有的温凉,而是像攥住了一块从冰窖里取出的玄铁,刺骨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激得他打了个寒噤。他忽然想起幼时在账房见过的冻毙乞丐,尸体也是这般硬邦邦、冷冰冰的。 “不对劲!”陆九章眉头骤然锁紧,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示意身旁的唐不语:“不语,用你的算盘,仔细探查这尸身的内力残留。这尸身状况极不对劲,绝非正常死亡该有的衰败之象!” 唐不语闻言,毫不犹豫地掏出他那片刻不离身的紫檀木算盘。指尖在光滑的算珠上飞速拨动,清脆密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废墟中响起。片刻后,他抬起脸,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陆宗主,这尸体的邪力残留模式与寻常死亡截然不同!能量凝而不散,内敛蛰伏,更像是......被某种极其阴邪的秘术暂时封存于此!就像被人刻意布下的隐秘后手,表面看似已经了结,实则内中另有玄机!” 就在此时,经验老辣的赵三突然低喝一声,伸手指向尸体胸口衣襟处。那里有一块极其不起眼的泥土凸起,与周围衣物被压平的痕迹格格不入。陆九章眼神一凛,示意唐不语戒备,自己则更加小心地拨开那层薄薄的泥土。 一枚触手冰凉、刻满了诡异扭曲纹路的黑色玄武鳞片,赫然显露出来! 鳞片甫一入手,那股冰寒刺骨的感觉瞬间直透骨髓。其上的纹路蜿蜒盘绕,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与之前在矿洞深处发现的那些鳞片如出一辙,却又似乎更加古老、更加不详。 就在这枚诡异鳞片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 “嗡!” 不远处,一直安静守在洛清漪身边的陈阿宝突然发出短促的惊呼,怀中的护账符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这枚符器本就擅长感知邪力与线索,此刻与玄武鳞片产生共鸣,符面原本柔和的绿光骤然暴涨三尺,如同正午最炽烈的骄阳!少年下意识伸手去挡刺目的光芒,却见一道模糊却充满不祥意味的影像被投射到半空之中:那是一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北漠雪山,冰崖之上,一道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黑影迎风而立,猎猎寒风卷动他的袍角,隐约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神阴鸷冰寒,如同终年不化的积雪! “这鳞片......能跨地域共鸣!”唐不语失声惊呼,紫檀木算盘在他掌心剧烈震动,指尖在算珠上拨动得几乎出现残影,“按气脉轨迹推算......它与北漠雪山的龙脉源头,以及那道黑影手中持有的另一半鳞片,形成了稳固的三角感应!海上势力恐怕正是想借助这鳞片精准定位龙脉核心,配合雪山黑影内外夹击!这是典型的连环计,一环紧扣一环,想把我们逼入绝境啊!” 赵三死死盯着那枚泛着幽光的鳞片,浑浊的眼眸骤然亮起,枯枝般的手指剧烈颤抖:“三......三十年前!”他声音带着老态龙钟的嘶哑,却透着刻骨的惊悸,“我与兄长第一次走北漠镖时,曾听一位断指老镖师酒后提及......”老人忽然剧烈咳嗽,咳得弯下腰去,“那老镖师说这玄武鳞片是‘龙脉双钥’!需阴阳成对,方能开启龙脉地宫,掌控改天换地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年那位老镖师还说,这对鳞片一阴一阳,相生相克,是前朝守护龙脉的关键信物,早已失落多年......没想到,没想到魏国忠这奸贼隐藏的这枚只是其中之一,另一枚......另一枚竟落入了雪山那黑影手中!他们显然早有勾结,这盘棋局......藏得也太深了!” 陆九章紧紧握住那枚冰凉刺骨的鳞片,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所有线索在这一刻如同散落的算珠被瞬间串联——魏国忠绝非简单伏诛!他想起昨夜金光贯体时对方诡异的笑容,心脏猛地一沉:“其假死藏鳞之举,正是为后续势力争夺龙脉埋下的致命伏笔!他这是在暗中布局,为幕后黑手铺路!”喉间泛起腥甜,“我们之前清算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核心阴谋......连边都还没摸到!”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之时,一名负责清理祭台核心区域战场的丐帮弟子突然惊呼。他在祭台角落发现了块松动的石板,撬开后,暗格里静静躺着半张焦黑丝帛残片。残片边缘卷曲如枯叶,上面用九重天邪异符文写着几行扭曲字迹,墨迹殷红如血,在曦光中泛着诡异光泽。 唐不语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半张残破丝帛接过。他指尖再次在算盘上飞速演算起来,结合之前破译九重天文字所掌握的规律,进行着紧张的推演与解读。片刻之后,他脸色剧变,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陆宗主!破译出来了!”唐不语双手捧着丝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上面写着——‘双鳞合璧,龙脉易主;瀚海为引,雪山为枢’!”他声音发颤,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是他们的阴谋谶语!海上势力牵制主力,雪山黑影直捣龙脉源头,双管齐下意图夺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一个阴险毒辣的双线夹击!”陆九章眼神瞬间冰寒如刀,周身气息都为之凛冽。他当机立断,语速快而清晰,不容置疑,“唐不语,你即刻带着这半张丝帛与玄武鳞片返回破庙,联合沈大夫,全力解析其上符文隐藏的更深层玄机,务必找出破解这三角感应与阻止双鳞合璧之法!这是决定胜负的破局关键线索,至关重要!” “赵三前辈!”他转向老镖师,“你带领丐帮弟子,立刻加固观星台所有残存防御工事,同时组织破庙内的困童与药农向后方更安全的地带转移!务必做好周全的人员转移预案,确保他们绝对安全!” “我亲自送冷旗主至北漠边境,”陆九章最后说道,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铁血旗队伍,“沿途正好探查海上势力的具体动向与规模。务必在他们抵达海岸线之前,与边军完成汇合并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能让九重天与海上势力的这阴谋得逞!” 赵三重重抱拳,指骨捏得咯咯作响,花白胡须因激动而颤抖:“陆宗主放心!老镖师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护得百姓与孩童周全!”他猛地一拍腰间镖囊,铜镖碰撞声清脆,“绝不让王振声之流的奸计再有可乘之机!” 唐不语也郑重点头,将丝帛与鳞片用油布仔细包裹,小心收入怀中:“宗主保重!我定会竭尽全力,尽快解析出符文玄机,为破局提供支撑!” 三人再无多言,迅速分头行动。陆九章快步走向冷千绝集结队伍的方向,远远便望见铁血旗弟子们已列队完毕,个个精神抖擞,虽面带激战后的疲惫,眼神却透着视死如归的坚定与锐利。冷千绝正在队列前逐一检查弟子们的装备,见陆九章大步走来,立刻迎了上去,沉声问道:“陆宗主,后方一切安排妥当?” “已安排妥当。”陆九章目光扫过眼前这支纪律严明、士气高昂的队伍,沉声道,“唐不语负责解析关键线索,赵三前辈负责转移民众、稳固后方。我们即刻启程,奔赴北漠。”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海上船队来势汹汹,规模不明;雪山黑影暗藏杀机,意图叵测。此次北漠之行,注定是一场硬仗、恶仗!我们得做好充分的万全准备,物资、兵力、策略,任何环节都不能有丝毫大意,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冷千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如北漠风霜的笑意,绝灭枪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忽然勒转马头,枪尖直指北方海天交际处:“我铁血旗世代驻守北漠,什么风浪没见过?”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颤,“今日便用他们的血,算清这笔犯我河山的‘血债’!” “上马!”冷千绝一声令下,声震四野。 陆九章与冷千绝同时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身后,三百铁血旗精锐齐刷刷跨上战马,动作整齐划一。冷千绝一马当先,陆九章紧随其侧,整个队伍如同一条苏醒的钢铁巨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出了观星台废墟。 “驾!” 马蹄声骤然响起,初时杂乱,旋即汇成一片沉闷而富有节奏的惊雷,滚滚碾过破碎的青石板路,朝着北方,朝着那片苍茫辽阔、即将迎来血雨腥风的北漠大地,疾驰而去! 沿途景色飞速倒退。残破观星台的硝烟渐渐淡去,战后山林的苍翠扑面而来,松涛在耳边呼啸如战鼓。行至平原时,朔风陡然变得粗粝,卷着沙砾抽打脸颊,带着北漠特有的铁锈气息。夕阳将队伍影子拉得老长,三百铁骑扬起的尘土如黄龙般在荒原上蜿蜒。 陆九章策马奔驰时,始终凝望着海平面。蔚蓝天际下,五十艘战船如狰狞巨兽列阵而来,船帆鼓满腥咸海风。他忽然想起十年前护送税银时遇上海寇的场景,那时的船不过三两只,如今却如黑云压境。掌心沁出冷汗,他下意识摩挲腰间算珠——这场仗,怕是比预想的更难打。 指尖飞快拨动算珠,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按此航速推算,最多三个时辰船队便抵岸。”喉结滚动,“必须在这之前与边军汇合,详细核查兵力装备,做好兵力调配,构筑钢铁防线!” 冷千绝目光如鹰隼锁定远方船队,忽然勒住缰绳。他眯眼分辨旗帜,绝灭枪杆被握得咯咯作响:“九章快看!除倭寇太阳旗,还有面从未见过的黑旗!” 陆九章循声望去,凝神细看。果然,在众多旗帜中,有一面底色漆黑、上面用猩红色线条刻画着诡异骷髅与缠绕毒蛇图案的旗帜,在众多太阳旗中显得格外突兀与邪异。 “骷髅......蛇纹......”冷千绝眉头紧锁,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从未在过往任何与倭寇或海上势力的交锋中见过此种旗帜。这图案......透着浓重的邪气与死亡意味,恐怕......是属于那个神秘莫测的‘九重天’的海上势力!他们......竟已勾结到了如此紧密的地步!” “九重天?!”陆九章心头巨震,仿佛被冰水浇透。他想起魏国忠临死前的狞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盘‘大账’远比想象复杂!魏国忠、王振声只是棋子,真正黑手是九重天!”声音发颤,“他们想借龙脉掌控江湖,甚至颠覆天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冷千绝点头同意。两人下令队伍在驿站外警戒休整,随即步入了略显简陋的驿站大堂。店内客人不多,多是些风尘仆仆的镖师与往来于北漠与中原之间的商旅,此刻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大多带着忧虑与不安。 陆九章刚想找个靠窗位置,内堂门帘一掀,一名身着威远镖局服饰的年轻弟子快步走出。他满面尘灰,衣衫沾着泥浆,见到陆冷二人先是一愣,随即惊喜交加,慌得差点绊倒:“陆宗主!冷旗主!您二位怎么会在此?”他喘着粗气,“赵总镖头命我们护送疗伤物资去破庙,没想到竟能遇上!” 陆九章扶起他,关切地问道:“不必多礼。赵前辈他一切安好?” 那弟子连忙点头,嘴唇哆嗦着:“总镖头安好,只是......只是北漠方向浓烟滚滚,似有战事!”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逃难牧民说雪山有黑影活动,行踪鬼祟,绝非善类!” 陆九章与冷千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凝重与“果然如此”的决然。 “看来雪山黑影已经提前开始行动了!”冷千绝沉声道,声音如同结了冰,“我们必须再次加快速度!绝不能让海上势力与雪山黑影顺利汇合,形成夹击之势!否则,南北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不敢耽搁,补充干粮后再次策马狂奔。越近北漠,逃难牧民越多。寒风卷着他们的哭喊:“倭寇来了!”“黑影杀人了!”褴褛的衣衫在风中翻飞,孩童冻得发紫的小手抓着父母衣角。陆九章看着这景象,心像被巨石压住,握剑的手更紧了。 终于,在日落时分,残阳如血,将天际与苍茫的大地都染上了一层悲壮的橘红色。北漠边境那座依山而建、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军营,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军营辕门之外,一身戎装的张都尉正带着几名亲兵,焦急地翘首以盼。见到冷千绝与陆九章一马当先,疾驰而来,他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喜色,快步迎上前来,抱拳朗声道: “冷旗主!陆宗主!你们可算来了!海上船队已逼近海岸线不足三十里,估计明日拂晓便会发动进攻!雪山方向也传来确切消息,有不明身份的黑影频繁出没,引发多次小型雪崩,龙脉源头恐有异动!我们已按照预案做好了战斗准备,但......但对方兵力雄厚,船坚炮利,我军虽士气可用,却恐难以长久支撑!” 陆九章翻身下马,目光扫过军营。夕阳下,士兵们紧握兵器,玄铁盾列如铜墙,弓箭上弦。寒风扬起他们的发丝,脸上虽有倦容,眼神却如北漠寒星般坚毅。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皮革的味道。 “张都尉,”陆九章的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立刻清点军营现有所有兵力、装备、粮草、药品,给我一份最详细的军备清单!我们必须根据实际情况,迅速调整防御部署,构建互为犄角的防御阵势,将每一分力量都用在刀刃上!” 张都尉连忙铺开账本与地图,手指在泛黄纸页上滑动,声音沙哑:“边军五百,铁血旗三百。玄铁盾两百面,强弓三百副,破邪油五十桶,火药三十箱。”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但粮草仅够三日,士兵已连轴转多日......” 陆九章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目光在地图上海岸线与雪山之间快速移动,大脑如同最精密的算盘般飞速运转。片刻,他心中已有计较,抬手指向地图上几个关键节点,清晰下达指令: “冷旗主!”他看向身旁如同标枪般挺立的冷千绝,“你率领所有铁血旗弟子,负责镇守海岸线正面主阵地!充分利用玄铁盾的防御优势与破邪油的克制作用,构建核心防线,重点防御海上船队的抢滩登陆与正面冲击!这是抵御外侮的正面防线,必须守住!” “张都尉!”他转向一脸肃然的张都尉,“你带领两百边军精锐,负责驻守侧翼这两处高地与礁石滩,利用地形优势,防止敌人迂回包抄,切断他们从侧面袭击主阵地的可能!做好至关重要的侧翼防御,确保主阵地侧翼安全!” “我,”陆九章最后指向雪山方向,语气不容置疑,“带领剩余的三百边军,立刻前往雪山方向进行探查与牵制!务必阻止雪山黑影与海上势力汇合,避免他们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这是关键的分兵牵制策略,绝不能让他们如愿!” “陆宗主!”冷千绝猛地踏前一步,绝灭枪重重顿地,溅起尘土。他眼眶泛红,声音沙哑:“雪山情况不明,你兵力最少,孤军深入恐有不测!”他抓住陆九章手臂,指节发白,“不如由我分兵一半随你前往!” 陆九章抬手打断他,脸上露出一抹平静而坚定的微笑。他握紧青钢剑,剑鞘上古朴纹路在夕阳下泛着金光——这柄剑曾陪他走过无数生死关头。“千绝,你忘了三年前雁门关之战?”他轻声道,“那时你也是这般拦我,结果如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千绝,放心,我自有分寸。”他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况且,我随身带着青铜税典,其中蕴含的善念之力,足以护我周全。再说,对付这些专搞阴谋诡计、行踪诡秘的奸邪之徒,有时候,兵力多寡并非决定性因素。关键在于直击要害,找到他们的七寸,一击致命!兵力,不在于多,在于精,在于用对地方!” 冷千绝喉头哽咽,他深知陆九章决定难改。重重抱拳,铁汉眼眶泛红:“既如此......陆宗主务必万事小心!”他解下腰间信号焰火塞给对方,“若有危险即刻发射!我定会第一时间驰援,绝不让你孤军奋战!” 陆九章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对身边迅速集结起来的三百边军精锐,目光扫过他们年轻而坚毅的面庞,沉声吩咐道:“诸位弟兄,随我前往雪山!此行凶险,务必小心谨慎,听从号令!发现任何异常,即刻汇报,不可擅自行动,更不可贪功冒进!” “是!谨遵陆宗主号令!”三百边军齐声应和,声音如同闷雷,在苍茫的北漠黄昏中回荡。 众人领命,立刻检查装备,带上必要的物资与信号焰火,在陆九章的带领下,朝着远处那片在暮色中显得愈发神秘、巍峨、并且隐隐透出不安气息的雪山方向,疾行而去。 夜色如墨倾覆,北漠大地瞬间被黑暗吞噬。冷月如霜,洒在无垠戈壁与连绵雪山上,泛着幽寂寒光。雪山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蛰伏的太古巨兽,寒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发出鬼哭般的呜咽,令人心悸。 队伍沉默行进在崎岖山路,脚步声与甲胄摩擦声格外清晰。越近雪山寒气越烈,士兵们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手指冻得发紫,却无一人抱怨。寒风如刀割面,卷起雪沫打在脸上生疼。 行至半途,前方负责探路的一名边军队长突然打了个手势,整个队伍瞬间停下,迅速依托地形隐藏起来。那名队长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潜回到陆九章身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禀报道: 那名队长猫腰潜回,嘴唇冻得青紫,声音发颤:“陆宗主!前方有动静!数十人拿着泛绿光的邪异法器,正是护账符影像中雪山黑影麾下之人!”他紧张得咽唾沫,“他们似乎在探测什么......” 陆九章眼神瞬间一寒,如同两道冰箭射向前方黑暗之中。“是九重天的人!他们在探测龙脉分支的具体位置与气脉流向!”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军官们说道,语气冰冷,“看来他们想提前精准定位龙脉核心,配合海上势力的进攻行动,这是典型的预先布局,想形成既定事实!绝不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示意士兵备战,自己缓缓握紧青钢剑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体内内力如涓涓细流运转,怀中青铜税典感应到邪气,微微发烫,散发出温暖金光,在漆黑雪山下如指引明灯。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反而让头脑更清醒。 “清账剑诀·第一式——”陆九章心中默念,眼神锁定前方那群黑影中为首之人,体内内力瞬间奔涌如江河,“明察秋毫!”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撕裂夜色的闪电跃起!青钢剑化作璀璨流光,带着洞穿虚妄、清算罪孽的决绝,直刺为首黑影咽喉。剑风呼啸,卷起地上残雪,映着月光划出一道银弧。 “你们这些祸乱江湖、觊觎龙脉的江湖败类!”陆九章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山谷中炸响,“今日,便让你们在此......彻底伏法!” 喜欢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请大家收藏:()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