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机缘?别闹,我忙着给炮灰续命呢》 第1章 舔狗剧本?溜了溜了 “来,说说吧,怎么个事?” 【是这样……宿主在去甜品店的路上发生意外,本系统为救您所以才绑定您的。】 系统声音冰冷,却透着心虚,“小小的意外”说得跟踩水坑似的轻巧。 “小意外?”许沅曼挑眉,指尖叩着竹榻,“是被电动车创飞三米,还是当场去世?说清楚。” 系统沉默半秒:【其实宿主是天命之女,天道选中您拯救修仙界……】 “你看我信吗?”许沅曼翻了个标准白眼。 是的,许沅曼穿书了。 穿进了她上周摸鱼看的无脑修仙文——《家人们谁懂啊,小师妹是天道亲闺女》。 还偏偏穿成了那个把“给小师妹当垫脚石”刻进DNA的二师姐! 细细数过这位“二师姐”具体干了些什么,可真是精彩的很呢。在和这位所谓的系统梳理了一下原书剧情之后,许沅曼只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幸运了。 原主那叫一个“无私大爱”,通俗点说,就是女主许梧攸的“机缘ATM机”。女主近八成的天道机缘,全是她掏心掏肺送的。 最后的结局,当然也不失所望啦!女主飞升前夕,原主死于为对方寻找天材地宝的路上,纯冤种。 不是啊?就凭她和原主同名同姓吗? 因为这个,她就需要承受还没睁开眼就听到的晴天霹雳吗? 【欢迎绑定“剧情修正系统”,编号0826为您服务。宿主许沅曼,当前身份:破妄宗二师姐。】 真高级,哈哈,剧情修正?什么意思? “喂,什么叫剧情修正?” 【无需在意那么多细节,总之,亲亲,你是跑不掉了的哟】许沅曼显然听出了这机械音背后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狗系统,我要回去,麻溜点。” 话音刚落,系统声音陡然冷硬:【完不成任务,你将永远困在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许沅曼本就散漫,往竹榻上一倒,抓过粗布枕头垫在脑后,慢悠悠地扫视着周围。 “反正回去也是挤地铁、改方案掉头发,在这儿说不定还能养养生。” 她扯了扯道袍袖子,布料虽糙,胜在透气。“任务的事,等我玩够适应了再说。” 【宿主确认接受主线任务:抢夺原女主……】 “停。”许沅曼跷起二郎腿,脚尖跟着风声轻点,“我是说做,没说现在做,急什么?” “别老警告来警告去的。”她打了个绵长哈欠,翻身面朝墙壁。 “要么现在弄死我,要么就等着。我这人拖延惯了,急不来。” 【检测到宿主拒不配合,启动一级惩罚模式——】 听着滋滋的机械音,许沅曼腹部猛地一缩,像被钝刀狠狠搅了下,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道袍。 她踉跄着撑起身,手死死扶住竹架,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竹节缝隙,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警告:拒不执行将升级至二级惩罚——剥夺五感其一。倒计时:10,9……】 许沅曼喘着粗气,声音带着气音颤抖:“剥夺五感?行啊……有本事先把我这疼觉去了?敢不敢?” 话音刚落,腹部痛感骤然加剧。阳光明明暖得能化雪,她却浑身像泡在冰水里,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合着这任务,非做不可? “行,我做!什么任务?”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痛感像潮水般退去,只留满身冷汗和脱力的酸软。 许沅曼扶着竹架大口喘着气,心里把系统骂了八百遍:迟早把你打成报废统! 【主线任务:抢夺许梧攸机缘,代替她得道成仙。】系统声音强硬不容置疑。 “合着我这是要从舔狗变恶毒女配啊?” 许沅曼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以多年小说人的身份精准总结。 【不偏离原剧情太多即可。宿主无需在意“恶毒女配”标签!】 指尖无意识抠着竹榻边缘的毛刺,她犯起嘀咕:“就算原主结局惨,那也是剧情设定,我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跟抢钱的恶霸似的。” 【宿主无需有道德负担,原女主气运过盛扰乱修仙界平衡,抢夺机缘是顺应天道。】系统冷冰冰播报设定。 【再者,亲爱的宿主,阿湉可还在现代,等着你回去看她呢】 阿湉,是她的妹妹。 “顺应天道?我看是顺应你这破系统的规则吧。” 许沅曼翻了个身,望着屋顶横梁叹气:“任务我接了,别动她。” 她虽然还不知道天道和系统的能力,但能把它凭空从现代搞到这修仙界来,没有点本事,还真是干不了。 系统声音突然激动,像是在画大饼,“任务成功,你就是天道的新宠儿,拥有许梧攸的一切……” 许沅曼听得无语:这画大饼的套路,现代黑心老板和修仙界破系统通用啊?可惜啊,她早就过了听两句好话就冲的年纪。 现在的问题是,许梧攸自带天道光环,身边还围着一群师兄师弟当舔狗。 她顶着“二师姐”的身份待在宗门,怕是先被舔狗军团撕碎,成了活靶子! 不行,得换个身份行事。 许沅曼眼珠一转,刚才还带戾气的声音突然拐了弯,娇滴滴拖着长音,往系统耳边凑。 “统哥哥~你帮帮人家嘛~” 许沅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当务之急,必须立刻、马上离开破妄宗! 笑话,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脆脆鲨”版社畜,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瓶盖都得找店员拧,待在这修仙宗门? 别说抢女主机缘了,能不能藏住换芯子的秘密都两说。 不行,必须溜! 系统沉默了三秒,意识海里炸开一串乱码,最后凝成带着电流杂音的吐槽。 【……宿主,建议您使用碳基生物通用交流语言。】 滋滋的电流声顺着神经爬,许沅曼下意识缩脖子,总觉得下一秒就会体验一下被电的感觉。 她压下心悸,拖长调子,语气裹着明晃晃的期待:“嘿嘿,系统大大~您都能把我从二十一世纪的大马路上空投到这儿,手里总得有压箱底的本事吧?” “比如……一步万里,直接送我出宗?” 空气里的系统机械音依旧平稳无波,却透着油盐不进的冷淡。 【本系统核心是任务监督,附加服务,暂不提供。】 许沅曼“嘁”了一声,垮下肩膀:果然,指望这只会发电报的老六给惊喜,还不如盼山上的猴子变成孙悟空来送她回去。 她小声嘀咕:“还0826呢,连原主记忆包都不给,我这一问三不知的,能不能骗过宗门弟子都悬,还谈什么任务?” 话音刚落,电流声突然变调,系统精准捕捉到她的腹诽:“不过,宿主表现优异可申请额外奖励,包括原主记忆碎片、惊喜礼包等。” 那施舍般的居高临下,听得许沅曼火大。搞半天还层层审批?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一串代码而已,装什么霸道总裁!有本事别画大饼,拿出点实际的看看啊。 她撇撇嘴,在心里给系统贴上“抠门”“官僚主义”“擅长画大饼”的标签,归类到“不靠谱工具”文件夹。 屋外突然吵嚷起来,一道焦急又略显慌张的男声传来,“曾长老,澄心玉真不是我偷的。” 一时间,呵斥声、辩解声、窃窃私语声搅成一团,许沅曼眼睛一亮,烦躁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热闹!这她能错过? 当然不能。 她猫着腰,踮脚慢慢挪到糊着破纸的窗户前,手指小心翼翼探头。 “废物!看个东西都看不住!长的是眼珠子还是黑窟窿?” 只见一群人中间站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拄着龙头拐杖,气得胡子乱抖,正是他们口中的曾长老。 拐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曾长老的怒气直喷向面前缩成一团的外门弟子。 “那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澄心玉!巴掌大的东西,让你入库登记,结果呢?” 那弟子抱着空荡荡的锦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长老,弟子真的放进去了……就一炷香功夫,回来就空了……” 澄心玉?听着就分量够重! 盗窃加损毁宗门至宝,这罪过,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关禁闭、废修为! 许沅曼眼睛亮得惊人,一个绝妙主意冒出来:主动认账,梗着脖子不认错,保管被当场扔出山门,正好合了逃宗的心意! “哐当”一声,她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是我干的,那破石头我看不顺眼就给弄碎了,跟旁人没关系!” 一边喊一边往前冲,脚下没刹住,差点扑进曾长老怀里,幸亏旁边弟子眼疾手快拉住她,不然直接就是一个投怀送抱。 许沅曼甩开手,梗着脖子抬下巴,重复道:“就是我干的!要罚就罚我,别冤枉人!”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快骂我!快赶我走!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再踏进来! 曾长老盯着她,拐杖“笃笃笃”敲地面:“你是外门弟子?连库房禁制都破不了,如何盗取澄心玉?” 许沅曼卡壳了,合着原主这亲传弟子当得这么默默无闻?三年亲传,居然长老都不认识? 难怪她住这么个破地方,藏在山坳最里头,看着比冷宫还冷清,怕是半个月都没人来一趟。 许梧攸那小师妹前呼后拥,她这二师姐倒好,活成了宗门小透明? 曾长老见她半天不吭声,脸沉了下来,拐杖直指她鼻尖。 “孽障!满口胡言!来人,带去黜幽司盘问!” 许沅曼心里反倒松了口气,还带点小激动:来了来了!黜幽司!这待遇,离被逐出门不远了。 她故意小幅度挣扎,嘴上嚷嚷:“放开我!有本事现在就逐我出宗啊!别磨磨蹭蹭的!” 系统的电流声在脑海里疯狂作响,硕大的红字刷屏:【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主线任务!可能导致被逐出师门,影响机缘抢夺!】 “别管 !” [猫头]:宝子们点开就是缘分! 一句话概括:系统逼我在修仙界搞事 表面是想回家的“可怜人”被迫营业,实则后期反转能惊掉下巴~ 至于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普通人简简单单想回家而引发的一系列故事呢,请大家拭目以待啦! 希望能让大家看得轻松~ 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评论区聊,接受理性吐槽,拒绝人身攻击哦!咱们正文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舔狗剧本?溜了溜了 第2章 和原女主绑定了? 被两个执法弟子架着往黜幽司走,许沅曼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推搡间的风都透着寒气,刮得她脸颊发麻。 “啧,押犯人都没技巧,差评。”她心里嘀咕,故意把脚步拖得拖沓。 果然惹得旁边弟子回头瞪了眼,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两位大哥轻点呗~” 许沅曼索性停下,龇牙咧嘴揉着胳膊,“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这么捏?再说我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就是一时犯糊涂嘛。” 左边弟子冷哼一声,眼神淬了冰似的没搭话;右边年轻些的忍不住皱眉:“老实点!黜幽司不是撒野的地方。” “我哪敢撒野呀。”许沅曼赔着笑往年轻弟子身边凑了凑。 “就是好奇,那澄心玉到底有啥用?瞅着跟块普通石头似的,怎么就成宝贝了?” 年轻弟子脚步一顿,刚要开口就被师兄狠狠瞪了回去,只能闷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嗨,问问又不打紧。”许沅曼眼珠一转换了话题,故意瞟了瞟对方的袖子,手指假装不经意碰了碰。 “你们这衣服挺酷啊,玄色劲装配佩刀,比我们那灰扑扑的道袍精神多了。” “对了,这料子是妖兽皮做的吧?” 年轻弟子嘴角动了动,耳根悄悄泛红:“是黑麟豹皮鞣制的,水火不侵。”说完赶紧闭了嘴,生怕多言出错。 左边师兄脸色更沉,伸手推了她一把:“再废话就堵上你的嘴!” “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许沅曼识趣闭嘴,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小弟子挺好套话,就是旁边的中古板太碍事。 说话间已到黜幽司。这地方说是宗门监察惩戒之地,倒像座沉在阴影里的石牢。 青黑色岩壁渗着潮气,火把光映得刑具影子张牙舞爪,铁锈混着草药的怪味飘在空气中,闻着就让人头皮发紧。 可许沅曼满脑子都是别的:好家伙,真进过法院了,以后出去吹牛,就说亲历过重案审判。 至于自己是被审判的那个?反正脸面由着自己编排,她说不是就不是。 她美滋滋盘算着未来的谈资,对那些泛着冷光的刑具竟半分没留意,直到被执法弟子猛地推搡至堂中。 堂上悬着“破妄存真”的匾额,字迹凌厉如刀。下方端坐着的黜幽司持法长老卫长老,一双眼扫过来时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啪”的一声,卫长老指尖叩了叩案几,卷宗应声展开:“许沅曼,前日辰时三刻,你是否进入库房私拿澄心玉并借口损坏?” 许沅曼刚要编瞎话,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卫长老袖中隐隐闪过金光,这老头儿居然藏的有东西! 她正眯眼打量,卫长老已抬手一挥,一道流光从袖中飞出,瞬间将她紧紧缠住。 这绳子看着只有指节粗细,银线绳身缀着淡金符文,一触到皮肤,凉意便顺着毛孔往里钻,。 许沅曼下意识想挣,胳膊刚动半分,绳索便猛地收紧,细密的勒痛顺着四肢百骸爬上来。 她猛地吸了口冷气,才发现浑身力气被悄悄抽走,手脚软得发颤。越是想掰绳结,绳索缠得越紧。 “此乃缚妄绳,与心神相连。你若说半句假话,符文便会灼烧神魂,滋味可不好受。” “这是黜幽司镇司之宝,绳身缠的是祖师爷传下的‘真言咒’,每道纹路都连着你的心脉。”卫长老冷冷开口。 他指尖在案上一点,缚妄绳符文跟着闪烁,许沅曼只觉心口猛地一缩。 “你若扯半句谎话,”卫长老眼神冷得像要剜人。 “符文便会顺着血脉爬至心口,将你龌龊心思原原本本烙在对面的墙上。到时候是真是假,可不是你说了算。” 许沅曼脸上的笑僵住了。她目光扫过堂内,最后定格在一面玉质墙壁上。 被勒得牙酸,手腕红痕越来越深,许沅曼在心里把祖师爷腹诽了八百遍。 合着这位老祖宗把制器当消遣?连捆人的绳子都要刻咒文往下传,真是要了老命! “老六!快救我狗命!” 她在心里把系统叫得震天响,可系统跟断了线的傀儡似的,半点回音都没有。 “不是吧?真见死不救啊?” 骂得口干舌燥,面上却绷得紧紧的,垂着眼帘假装琢磨,指尖悄悄掐进掌心。 卫长老见她迟迟不答,眉头越皱越紧,抬手对旁边执法弟子示意。 那弟子立刻会意,从墙角拖过一个铁架,上面插着几根闪银光的细针,针尾挂着小铃铛,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完蛋,还没出去就要折在这儿了?”许沅曼心里一沉。看着弟子拿起银针捻了捻,针尖瞬间亮起淡青色灵光。 她在心里把“天降救星”默念了八百遍。 哪怕来个裹斗篷的大反派、原主的忠诚小狗都行啊!执法弟子拿着银针越走越近,针尖的寒气都能感觉到。 原主人缘这么差吗?许沅曼心里的火苗一点点往下塌,正打算咬咬牙说瞎话,堂外忽然炸起乱糟糟的脚步声,打破了满室死寂。 一个执法弟子猛地掀帘冲进来,许沅曼在心里化身尖叫鸡。 “来了来了!英雄从不缺席,顶多是路上堵车了!” 那弟子站稳躬身,声音还带着喘息:“卫长老!外面有人求见,说…说是澄心玉在她手里!” 顶着卫长老狐疑的眼神,许沅曼硬扯出两声干笑,指尖绞着袖口,目光下意识飘向门外。 救星总算来了,这阵仗,怎么看都比长老还吓人啊! 卫长老没多问,转头朝门外扬下巴:“让她进来。”殿门被推开,风裹着清冽凉意漫进来。 门口立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琉璃蓝流云衫穿得干练,身形中透着生人勿近的冷。腰间亲传弟子牌格外亮眼,在素净穿搭里闪着冷光。 她抬步进来,鞋尖碾过石板的闷响,混着腰间玉佩的“啪嗒”声,像敲在人心尖。 许沅曼屏息望去:少女下颌线条锋利,眉峰微垂蒙着倦意,瞳仁是深不见底的墨,望过来时如无波古井,没半分温度。 长密睫毛垂着投下浅影,反倒衬得双眼更冷淡。青丝松挽半髻,乌木簪斜别,几缕碎发垂颈侧。 她却眼皮都没抬,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拽劲儿。许沅曼看愣了,在心里跟系统嘀咕。 “老六你瞅瞅!人家才叫女主范儿!这体态,这气质,简直绝了,再看看我?” 【所以宿主更该抓紧取代她!】 “都这时候了还灌鸡汤?刚才叫你的时候怎么没人应呢?”许沅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再接。 卫长老也才回过神,目光紧紧盯着少女腰间的亲传弟子牌:“你是……” “破妄峰亲传,许梧攸。”少女声音响起,不高不低,平稳得没一丝波澜。 卫长老眉峰猛地一跳:破妄峰?宗主亲传?影梦蚀灵根的天品资质?! 他只在卷宗上见过这名字,没想到是这般冷淡模样。可她怎会来黜幽司?还说澄心玉在她手上? 卫长老盯着许梧攸,见她眼帘半垂,没半分局促。疑云越发浓重时,许梧攸抬眼开口道。 “前段时间修炼出岔子,师尊特允我暂用澄心玉静心。 当时情况紧急没知会诸位长老,今日出关听说在查失窃案,便赶来澄清,千万不能平白污了旁人清誉。” 她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被捆着的许沅曼,轻飘飘的像风扫水面,却让空气都滞了滞。 卫长老顺着她的目光瞥向许沅曼,先前的怀疑瞬间抛到九霄云外,手一挥就收回了缚妄绳。 脸上硬扯出和煦:“原来是宗主特批!是底下人查案毛躁了。梧攸师侄修炼可大安了?澄心玉还需用吗?” 心里却打鼓:这可是宗主心尖上的宝贝,别说用块玉,便是要他护法都乐意,可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 许梧攸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莹白的澄心玉递过去:“已无大碍,劳烦卫长老转交曾长老。改日我自会登门致歉。” 卫长老连忙双手接过,还特意用灵力裹着护罩,生怕磕碰到。 可下一秒,许梧攸的目光陡地转向刚揉着手腕的许沅曼,冷淡的眼神牢牢锁在她身上。 许沅曼心头一紧:她要干嘛?发现我不是原主了?这女主压迫感也太强了吧! 原主明明也是亲传,怎么显得我更像小喽啰啊!正瞎琢磨着呢,就见许梧攸朝她这边挪了半步。 许沅曼脑子“嗡”的一声,赶紧捋称呼:按辈分原主是师姐吧?可她这么大人物,会喊我师姐?她最多也就给别人点个菜,哪见过这阵仗! 越想越慌,手指无意识抠着袖口,却见许梧攸转向卫长老,语气依旧平淡:“卫长老,我便先带着师姐回去了,今日叨扰您了。” “师姐?”卫长老一愣,当场愣住。 许沅曼更是一脸懵,这是在喊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 许梧攸的指尖带着玉石般的凉意,力道却很稳,不容置疑地牵着她往门口走。 “哎?等等——”许沅曼下意识想挣,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带我去哪?我是要逃宗的啊! 身后的卫长老站在原地,眉头拧成疙瘩。他清楚记得,宗主座下拢共五位亲传,三男两女,个个都是宗门里拔尖的人物,许梧攸便是其中最受瞩目的一个。 可这许沅曼,卷宗上写的分明只是个外门弟子,连内门的门槛都没踏进来,论辈分、论身份,都差着十万八千里。 怎么就成了“师姐”? 许梧攸素来冷淡,今日不仅闯黜幽司,还主动认下这么个“师姐”,里头定有蹊跷! 他捻着胡须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个身姿笔挺、步履从容,一个脚步踉跄、满脸茫然,心里的疑团又打了个死结。 第3章 被师尊废号后 卫长老在殿内眉头紧锁之际,许沅曼和许梧攸已踏出黜幽司大门。 山间风裹着草木清气掠过衣袂,许沅曼脚步匆忙地跟着身前身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顶着“二师姐”名分,她对这位久居内门的小师妹全然陌生,连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都摸不准,想搭话却憋不出半句开场白。 正思忖间,许梧攸忽然停步,牵着她走进后山一片茂密竹林。风过叶响,藏着几分静谧。 许梧攸缓缓转身,殿中拒人千里的冷硬早已消散,眼底凉意化成明晃晃的担忧,握着她的手甚至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带着种不容错辨的靠近欲。 许沅曼被这反差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就听见许梧攸清冽的声线裹着焦灼。 “师姐,我闭关数月,一出关就听说了些风言风语。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自然是信你的。” 许沅曼心头微动,以为是说澄心玉的事,正斟酌着解释,对方已接连说道。 “师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断然不会欺辱同门、强取豪夺。你且说说,究竟为何让师尊生气,将你贬至外门?有我在,定能为你讨回公道!”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许沅曼的手腕,掌心沁着薄汗:“还有澄心玉失窃,怎么偏偏抓了你?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外门?”许沅曼像被按了重启键,猛地抬头。 合着小师妹说的是原主被贬外门的事?穿越前刷的修仙文剧情瞬间涌入:夺机缘?撞破秘密?还是原主故意装怂避祸? 她看着许梧攸眼里的真切担忧,后颈一凉又心头一暖。下意识想挠头,忘了还被牵着,差点带倒对方,赶紧稳住。 “我……最近记性不太好,好多事想不起来了。” 许梧攸眉头蹙得更紧:“有人对你动了手脚?” “没有没有!”许沅曼连忙否认,生怕小师妹要去把人拆了挫骨扬灰,转了话头。 “小师妹,你刚出关就听说了我的事?能给我讲讲吗?” 许梧攸指尖悄悄调整姿势,从“攥着”变成更稳的“托着”,缓缓道来。 “前几个月宗门组织去雾凇林历练,内门亲传里就你一个人去了。后来传你抢了术苓峰白榆师姐的玄品草药,还伤了她,白师姐至今昏迷不醒。” 许沅曼脸色一凝。原主干的?可原书没这段啊!是剧情跑偏还是漏看伏笔? 许梧攸见她凝重,赶紧补充:“都是瞎传的。但是白敛说,他赶到时只看见白师姐昏迷,旁边落着凇心花,上面沾着你的灵力气息,和你完全对得上。” “白敛是白榆师姐本家的弟弟。” “就凭一株草?”许沅曼拔高声音,“万一有人栽赃我呢?” “我也觉得不对劲,可没人怀疑。”许梧攸摇头。 “师尊单独传召你后,你就被派去外门,理由都没明说。外头传你被关锁灵窟思过,这事被师尊封锁了,我也是硬问才知道的。” “这定罪也太离谱了吧!”许沅曼皱着眉,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费解。 “师尊召你时说了什么?你为何甘愿来外门?”许梧攸追问。 许沅曼哪答得上来,正打哈哈糊弄,远处走来一名弟子拱手:“许师姐,尊主请您过去。” 许沅曼刚想起澄心玉的事,就被许梧攸拉着往主峰大殿走。 还带我?生怕我跑了?旁边弟子欲言又止,默默跟在后面。 刚踏入大殿,一道威严声音震得耳膜微麻:“小五,我何时特许你动用澄心玉了?” 化神期大能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裹住两人,许沅曼心头一沉,骤然清明:澄心玉不是许梧攸拿的?那她先前为何要撒谎? 玄鉴尊主的目光才落在许沅曼身上,轻飘飘却带着压迫感:“未经传召,谁准你进大殿?破妄宗主峰何时容外门弟子随意踏入?” 许沅曼正想辩解,许梧攸已上前一步:“回师尊,是弟子带师姐进来的。” “师姐?”玄鉴尊主声音陡然转厉,“许梧攸,这么多年你学的规矩都喂狗了?” 许梧攸没退,抬眼直视,眼中倦意化作凌厉:“师尊,您为何仅凭传言就断定是沅曼师姐伤白师姐、抢草药?这对她不公平!” “公平?”玄鉴尊主冷笑,威压又重了几分,“在破妄宗,我就是公平!” 他转头扬声:“来人!许梧攸以下犯上、顶撞师长,即日起入锁灵窟闭门思过!” 许沅曼傻眼了,不是说许梧攸是近百年来难遇的绝世天才,更是玄鉴尊主捧在手心的宝贝徒弟吗? 就这么关进去了?可眼下哪容得她细想,不过懵了三秒便回过神。 自己还悬在半空没着地呢,女主有大佬护着肯定死不了,她要是不赶紧溜,指不定下一个被关的就是自己! 她偷偷抬眼,飞快扫过主位上那人的神色,见对方没什么明显反应,才硬着头皮小声开口:“靳宗主,若没别的事,弟子就先退下了。” 结果上首那老头端着个青瓷茶杯,指尖慢悠悠蹭着杯沿,低头吹茶叶沫子,半天没搭理她。 许沅曼站在原地,手心攥得发紧,心底早已把人骂了个遍:靳玄这老东西,装什么大爷呢。 许沅曼指尖死死攥着衣服下摆,本就不大平整的布都快被她抠破了。可没等她骂完,意料之外,上首坐着的老者开口了。 像块冰砸在她心上,只见他随手抬了下胳膊,俩穿黑衣服的弟子“唰”一下地就冒出来了,腰间的剑闪着寒光,看得许沅曼心里发毛。 “传本座令。” 靳玄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重锤砸在许沅曼心上。 “破妄宗六十三代亲传……二弟子,强抢同门传家秘宝,将人打伤至今昏迷不醒;挑唆师妹盗取宗门圣物,桩桩件件皆是大过。” 他顿了顿,语气却没半分波澜,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今日,废其修为,逐出师门——以儆效尤!” 许沅曼猛地抬头,眼睛都亮了,这么干脆?没跟她绕弯子? 惊喜冲昏了头,她脱口就喊:“那我走了啊,拜拜您嘞!” 说着转身就往殿门冲,脚步快得生怕被人拽回来。结果脚刚迈出去,“砰”的一下像撞在无形墙上。 一股强劲的气流突然挡在身前。许沅曼抬头,只见老头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死人脸。 许沅曼心里一咯噔:老头儿要反悔?正准备控诉他当宗主的不讲信用,就见老头抬手。 还以为要给“裁员工资”呢,结果是手心聚着团白光,“嗖”地就朝她丹田拍过来。 “噗——”许沅曼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当即呕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青砖。 她撑着手臂想抬头,脑子里却只剩一个念头:好歹跟我说一声!哪怕让我闭个眼咬个牙也行啊…… 没等这念头转完,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 * 当许沅曼再次睁开眼时,浑身是血的自己正瘫在离破妄宗门三十米远的地上,活像条被扔了的咸鱼。 “这死老头儿,不讲武德!偷袭也就算了,打完还扔门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欺负人是吧!” 她试着动了动指尖,钻心的疼从腹部瞬间窜遍全身,想撑着爬起来却疼得倒抽冷气,只能又重重躺回去。 动不了一点,先躺着再说。 就在这时,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叮”的一声冒了出来,许沅曼一拍脑门:哦对!她还有个废物系统! 【警报:宿主生命体征濒临警戒线,紧急医疗箱功能可激活,是否启动?】 “好家伙!你居然藏着这东西?早干嘛去了!”许沅曼疼得龇牙咧嘴,急声道。 “启动!启动!我都要断气了,还在这问呢?我要是凉了,任务你自己做去吧!” 系统接收到指令,当即激活功能。可许沅曼眼前只慢悠悠飘出个巴掌大的光秃秃丹药瓶,拧开的瞬间差点没气笑。 里面就一颗黑黢黢的泥丸子,裹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像刚从泥地里挖出来的。 “你确定这不是伸腿瞪眼丸?别人系统送仙丹,你送泥疙瘩,是怕我死得不够体面?” 她盯着丸子吐槽,却没别的选择,抖着发麻的手塞进嘴里。 刚嚼了两下,浑身上下瞬间炸开一股暖流,专往疼处钻,断骨般的痛感竟渐渐缓解。 于是许沅曼撑着地面爬了起来,不敢留在宗门门口,踉跄着往旁边树林钻。 这大咧咧的躺在破妄宗门口总归不妥,谁知道那老东西会不会突然发疯想弄死自己,她可不能死。 靠自己都活到现在了,死在修仙界?笑话,她可没大方到,随随便便的就去死一死。 还没靠稳石头喘口气,一道古朴厚重的声音突然从古树里飘出来,在空旷的树林里格外清晰:“去宁岄宗,那儿有你要的答案。” 许沅曼猛地抬头,眯眼瞅着古树:“谁在那儿?” “去寻你的路。”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又重复了一遍,多了关键信息,“去宁岄宗,宁芜石便是你的答案。” “宁芜石是什么?为什么让我去?”许沅曼追问,可再也没了回应。 唯有树干上浮现出“宁芜”二字,泛着淡淡的灵气微光,提醒她刚才不是幻觉。 许沅曼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脑子里乱糟糟的,闪过无数狗血剧情。 想了半天,半分有用的线索都抓不住,反而越想越乱。 但此刻显然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她这具身子还吊着半口气,天快黑了,树林里又冷又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个小妖兽。 许沅曼不再多想,扶着石头慢慢站起来。目光锁在“宁芜”二字上,踉跄着朝着山下宋驿镇走去。 至少镇子能找家客栈歇脚,总比在荒郊野外喂妖兽强。 她不知道的是,身影刚消失在树林深处,树梢上便跃下一道青影。青年裹着松垮的墨绿色云袍。 袍角沾着树叶草屑,看着不修边幅,眼底却翻涌着狡黠与兴奋,嘴角勾起散漫的笑。 “许沅曼吗?有意思。”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打转,带着浓浓的探究。 “可算等到了……会是你吗?” 话音刚落,他脚下一轻,身影瞬间掠出数米,脚步轻得没半点声响,朝着许沅曼离去的方向,缓步追了上去。 [眼镜]: 系统医疗箱里的东西,只能维持小沅子的基础生命体征,让她脱离濒死状态,根本没办法完全疗伤,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外伤还是在的。 而靳老头儿的一掌肯定不止废了她的修为,那个泥丸子也就是说,只有快死了的内伤能治,其他的没办法。 说白了,这东西存在的意义,就是吊着她的命,好让她继续完成任务,至于要全部恢复,还得靠她自己想办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被师尊废号后 第4章 恶毒女配的暴富路 等许沅曼磨蹭到宋驿镇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街头亮起的灯笼映着往来人影,那份热闹明亮,才让她劳累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松了些。 她踉跄着寻到一家客栈,刚扶着门框往里挪了半步,就把里头的店小二吓了一跳。 眼前的少女浑身是血,衣角还滴着暗红的血珠,看年纪撑死不过十七,脸色白得像纸,连站都快站不稳。 店小二愣了愣,还是快步上前扶住她,声音放得极轻:“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说着便小心地把人扶到桌边凳子上。 许沅曼刚挨着凳边,浑身力气就像被抽干,整个人直接瘫了下去,连抬手的劲都没了。 她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地问:“谢谢……你们这最便宜的房间,要多少钱?” 店小二愣了愣,刚要开口回话,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穿褐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快步冲过来,看着十分壮实。 店小二还以为是掌柜的来帮忙的,刚准备开口,没成想对方劈头就骂:“什么人都敢往店里扶!我雇你是干什么吃的?” 许沅曼瘫在凳子上,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无语。合着她这模样,连住个便宜房都不配了? 可许沅曼心里也没底,她身上确实没多少盘缠。她摸索着往怀里掏了掏,只摸出三块泛着光的小石头。 凭借看小说的经验,被逐出宗门的恶毒女配,身上只会留有几块修仙界货币,也就是灵石。 其他的都被收走了,这石头像裹了层荧光似的,透着温润的月白色光晕。 那边掌柜和店小二还在僵持,店小二空隙中悄悄瞥了眼许沅曼,目光落到她手里的灵石上时,突然愣了神,眼神都直了。 徐掌柜本就因为店小二顶嘴气得够呛,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火气更旺:“看!还看!她手上是能看出金子还是银子?” 正骂着,他自己也不耐烦地扭头看去,可视线刚落在那三块月白色灵石上,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卡住,整个人都顿住了。 许沅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变了脸色,心里满是疑惑。 不就是几块会发光的石头吗?撑死了也就是个灵石,又不是什么多稀罕的宝贝。 许沅曼把心里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店小二最先回过神,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 “客官您怕不是外地来的吧?咱们宋驿镇虽说归破妄宗管,勉强算得上是个修仙小镇,可我们百姓过日子用的却不是灵石,而是金银铜板。” 他目光又落在许沅曼手里的石头上,声音压得稍低:“您这三枚下品灵石,一枚就值整整五十两白银!这数儿,够普通人家安安稳稳过十好几年了!” 许沅曼心里一喜,悄悄盘算了起来:这么说,她这趟来宋驿镇还来对了? 照这行情,自己现在居然还算个有钱人啊? 真不错。 许沅曼心里有了底,腰杆也直了些,开口问道:“你们这儿的房间,多少钱一天?” 财大气粗的她原本想说直接住一个月,可转念一想,这里终究是破妄宗的地盘,夜长梦多,还是尽早离开更稳妥。话到嘴边便改了口,只定下三天的房间。 “好嘞客官!”店小二应得爽快,又补了句,“我这就去给您房间送些热水来。” 说着便转身往楼上走,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瞧着年纪这么小,怎么伤得这么重?真是怪得很……” 许沅曼正琢磨着一会儿能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肩头忽然落来一道沉沉的目光,是徐掌柜,正盯着她没挪眼。 她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糟了,光顾着高兴,还没付房钱呢!她暗自懊恼,果然有点钱就飘了。 许沅曼压下心虚,连忙开口解释:“掌柜的您放心,我这就先回房收拾下,等会儿就找地方把灵石换成白银。” “要是您方便,您去换也行,绝对少不了您的房钱!”说着,还特意把手里的灵石往掌柜眼前递了递,生怕对方不信。 徐掌柜瞅着许沅曼那心虚样,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盯得太使劲,让人误会了。 但他也懒得解释,就顺着话茬说:“明天再去吧,姑娘放心,我自然信你,本来想代你去换银子,可店里离了我不行,要不叫小李带你去?麻烦你跑一趟了。” 他说的小李,就是刚从楼上下来的店小二,这会儿正杵在旁边当背景板。 “不用不用!”许沅曼赶紧摆手。 “你给我指个道就行,我顺便去医馆买点药,再溜达溜达看看镇子。” 徐掌柜见她拒绝,也没再坚持,心里还琢磨:看来这姑娘喜静,不爱有人跟着。其实许沅曼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说完这话,店小二立马凑上来,说要扶许沅曼回房。 这次她没硬撑,身上疼得跟散了架似的,自己爬楼梯纯属找罪受,有人扶还不赶紧蹭个方便。 等俩人彻底走没影,徐掌柜才耷拉着脑袋往账台挪,嘴里还碎碎念:“唉,要不是当年那靳玄……” “算了算了,老黄历翻了也没用,不然咱宋驿镇啊,哪能就现在这样。” 楼上的许沅曼正跟自己的衣服打架,胳膊一抬就疼得龇牙咧嘴。眼瞅着床上堆的粗麻布衣和好几瓶药,她心里直嘀咕。 这店小二也太会来事了,比我妈都贴心! *** 天刚蒙蒙亮,许沅曼就被迫睁眼,真不是她卷,实在是身上疼得跟被揍了八百下似的,外加房钱还没给,总觉得跟欠了人钱似的不舒坦。 毕竟在现代咱都习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省得后续扯一堆破事。 昨晚洗完澡她就随便擦了擦药,结果今早该疼还是疼,半点没含糊。 得,还是先去医馆看看吧!抓着店小二问清路,她就趿拉着鞋往门外挪了。 刚踏出客栈门,这才瞅见这地儿居然叫缉星栈。 瞅那掌柜的,五大三粗活像块黑铁塔,谁能想到还藏着点文化底子,这名儿起得还挺讲究。 顺着店小二指的道儿终于摸到蒲安堂,许沅曼抬头一瞅,这破地方看着还挺正式,就是半分都没有医馆的样子,倒像是别人的迎宾所,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少。 可一想起小李那一脸实诚的笑,她咬咬牙还是推开了门。 一进门许沅曼首先瞅见头顶挂着块牌匾,看着就贵,上面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歪歪扭扭的跟狗爬似的,咋看咋透着股不正经。 她心里那点嘀咕劲儿直往上冒,又强压下去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扭头就走。 见有人迈进门,正中间那张黑木头桌子后头“噌”地冒出来个脑袋,声音跟没睡醒似的飘过来。 “抓甜药还是苦药?”那伙计语气里还带着点不耐烦,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许沅曼当场懵了,她这连病还没说呢,怎么就直接抓药了? 脑子一抽顺嘴就答:“甜的。” 心里还琢磨呢:难道这药是包治百病的?那肯定选甜的啊,苦的谁遭得住! 这话刚说完,那伙计抬头瞟了她一眼。 许沅曼瞅见他眼下那圈乌青,厚得跟涂了墨似的,忍不住干笑两声。 好家伙,这伙计指定没少往勾栏院跑,自己都虚成这德性了,咋不先给自己治治? 等了没一会儿,伙计捣鼓出个玉牌,上面就俩字,厚利。 许沅曼正想着是什么意思呢,旁边突然飘过来一句不怎么友好的问候,听着就带刺儿。 “哎哟,这不是我们二师姐嘛?哦,不对,现在只是个小废物啊。” 听到这话许沅曼不禁嘴角抽了抽,这是……原主的仇人?转过身去却看见了张极其……弱的脸,差点没憋住笑。 脸色黄得跟陈年旧纸似的,眼窝凹得能塞颗弹珠,瞧这虚样,指不定天天跟那伙计搭伙往青楼钻。 啧啧啧,就这还有脸说自己呢。 没等那老虚男再开口,许沅曼的脾气早按捺不住。 “哎,哥们,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挑我刺?你府里那些小妻小妾,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嚼你舌根呢。” 话落,她眼神跟扫货似的上下溜了他一圈,啧啧声比街边小贩吆喝还响,末了还冲他挤了挤眼。 “不是我埋汰你啊,您这状态,可得多补补啊!” 许沅曼现在看着弱不禁风,怼起人来嗓门一点不含糊。别人都说“输人不输阵”,她这平白被人损了,更不可能忍着。 对面那男的本来脸就蜡黄,被她一挤兑,脸“唰”地红得跟充血似的,眼神慌了下,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事。 又硬撑着扯着嗓子喊:“现在谁不知道啊!破妄宗老二就是个偷东西的贼!” 他还以为这话能气着许沅曼,哪知道许沅曼心里早嘀咕开了:就这?这点调侃都扛不住,还搁她这儿挑衅呢,也不怎么行嘛。 “大哥,你没事就去治治吧,我真怕你一会儿嘎我面前又来讹我,毕竟啊,我就是个小废物~,可赔不起你这尊大佛呢。” 一句友好的关心还附带着微笑脸一张,许沅曼真觉得自己简直太贴心了。 话刚说完,不等那男的搭腔,许沅曼瞅着伙计指的那条小道,撑着身子就往里挪。 心里还忍不住念叨:还是小李靠谱,这才一会儿没见,已经开始想他了。 想念值直接拉满! [竖耳兔头]: 本世界货币兑换设定 1两黄金=10两白银 1两白银=1000文铜板 下品灵石: 1下品灵石=5两黄金=50两白银=50000文铜板 中品灵石: 1中品灵石=500两黄金=5000两白银=5000000文铜板 上品灵石: 1上品灵石=50000两黄金=500000两白银=500000000文铜板 极品灵石: 1极品灵石=5000000两黄金=5000000两白银=5000000000文铜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恶毒女配的暴富路 第5章 青楼? 有意思 不等对面人把“哎!站住!”喊出口,许沅曼早就挪没影了,连片衣角都没给人留。 被晾在原地的老虚男气不打一处来,显然早就已经把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净。 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走,结果“咚”的一声,额头结结实实撞上堂里的雕花柱子,捂着脑袋原地蹦了两下。 柜台里的伙计见状,忙不迭说着:“陈公子您没事吧?”脚下却是半分都没动。 “别碰老子!用得着你管。”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打了个趔趄,喝醉酒了一样的晃走了。 伙计撇撇嘴:“招笑,说的和谁想管一样。 “这陈公子今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和人家一个小姑娘杠上了。” “不过嘛,这许沅曼的名声倒也是从来没听说过。” 他口中的许沅曼,此时正对着眼前的景象瞳孔地震。 这是医馆? 红纱挂得满屋子都是,桌椅雕得花里胡哨,空气中还飘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 说是看病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春楼呢。 她越往里走越发毛,心里直犯嘀咕:怕不是走错地方,进了什么诈骗团伙的老窝吧? 顿了顿,又拍了拍自己的腿:“来都来了,说不定人家就是这个装修风格。” 自我安慰过后,许沅曼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于是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喊了喊:“大夫?大夫在吗?有人看病。” 喊了半天,连个应声的鬼都没有。许沅曼一脸懵:“不是吧?大中午的连个值班的都没有啊?” 见没人理,许沅曼东瞅瞅西瞄瞄,没两下看见个内堂入口。顾不上多想,就近找了把雕花的椅子就瘫上了。 顺手逗弄起台子上的绿植来,把叶子拨来拨去,倒先把正事忘了。 没坐一会儿,门口传来的响动让她抬起头,只见个穿白衣的男子稳稳的立在那儿,身姿清瘦却透着股冷劲儿。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又是谁?病恹恹的也不像大夫啊。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男子已经上前半步,微微俯身开口:“可否出示一下通令?” 许沅曼愣了愣,才想起怀里的玉牌,赶紧掏出来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玉牌仔细看了两眼,语气没什么起伏:“还请跟我来。” 说罢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见许沅曼还愣在原地没动,又折了回来。没等她反应,对方已经强硬地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就往反方向走。 许沅曼心里瞬间慌成一团:这男的帅是帅,可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人啊! 她低头瞅着对方拇指在自己手腕上无意识摩挲的动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被拽着又不得不跟着走,半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直到被半拉半拽到一条死胡同,许沅曼心一横:得,帅是真帅,坏也是真坏,这是要动手了? 藏在另一只袖子里的手悄悄握紧,指尖抵着刚从小房间里顺来的剪刀,只等对方有下一步动作。 可眼前的男人只是在墙上摸索了两下,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道暗门。他作势又要拉着许沅曼进去。 许沅曼试探着开口:“其实……我也不是非进不可,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覆在对方扣着自己手腕的手上,使劲往外掰。 对面的男人仿佛没听懂,停下动作思索了两秒,手上力道却丝毫未减,依旧攥得紧紧的,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反抗一样。 “大哥,我来这儿就是路过,你明白吗?就是路过而已。” “你看我身上都不疼了,根本没必要再进什么医馆。那玉牌也还在你身上呢,我真就先走了哈。”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竟真的松了手。许沅曼抓住这个机会,扭头就跑。 “你说这里是医馆?” 身后传来略带迟疑的声音,许沅曼心里更慌了。 天知道,她刚才真的只是随便说说啊!脚下的速度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回头一看,还好那小帅哥没追上来。正感叹着呢,一抬头却看见几个壮汉堵在面前,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真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追不上就找外援。” 都到这时候了,许沅曼在心里还不慌不忙的吐槽对方不讲武德,半点没为自己眼下的处境感到紧张。 然而下一秒,前方四名彪形大汉的举动,让她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为首的大汉突然上前一步,对着许沅曼抛了个媚眼,捏着嗓子娇声道。 “小娘子~大壮来给您更衣好不好~” 话音未落,人已朝着许沅曼怀里扑来。 许沅曼看着对方魁梧的身形,急忙往旁边闪,后腰却狠狠撞在廊柱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身上的麻布衣服又重新渗出鲜红。 眼看四大汉蜂拥着要上来扶她,许沅曼忍着痛吼道:“都让开!我没事!” 说完不管几人愣怔的模样,撑着站起来,扶着腰踉踉跄跄地走向出口,好在没人阻拦。 没走几步,许沅曼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四人却没半分慌张,只是围拢过来,对着晕倒的她低声嘀咕。 “二壮,你说这小女娘看着年纪不大,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寻乐子?” “我瞧着不简单,身上还带着伤,怕是来找人的。” “找人?依我看,多半是被哪家小郎君伤了心的小痴情呗。”老四咂咂嘴,语气里满是唏嘘。 “别瞎猜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来寻刺激的,寻常人,哪能知道咱们这地方?” “这话在理,再说了,人家眼光高得很,连沐尘都没入她眼呢。” 正说着,一道白色身影走了过来,正是四人口中的沐尘。他目光落在地上的许沅曼身上,淡淡开口。 “好了,别议论了,先想想这位贵客……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直接扔出去呗!难不成还得咱们给她上药包扎,再恭恭敬敬送出去?”大壮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不屑。 “就是!也不瞧瞧咱们是干哪行的。”说着,他还翘起兰花指,朝着沐尘胸口轻轻一点,姿态与魁梧身形格格不入。 就在几人围着许沅曼的去向争得面红耳赤时,二壮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手还控制不住似的,指着地上哆嗦。 “老二,你发什么疯?吓死人了!”大壮惊魂未定地拍着起伏的胸口。 可二壮接下来结结巴巴的话,让他刚落下的心又猛地悬了起来。 “你……你们快看!那小女娘,没……人没了!” “没了?怎么可能?” 五人齐刷刷低头看向地面,许沅曼果然没了踪影。空荡荡的地板上,只剩几点暗红半干的血迹,无声印证着她曾在这里挣扎过。 不远处的青砖地上,孤零零落着一块下品灵石。沐尘快步走上前蹲下,指尖轻轻拂过灵石表面,触到一丝极淡的绿藤缠绕的痕迹。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连串疑问在沐尘脑中飞速盘旋,他指尖一勾,顺手将灵石揣进随身的锦缎荷包。 身后的大壮四人看得啧啧称奇:这沐尘公子向来眼高于顶,别说下品灵石,就是上品灵石也难入他眼。 今日不仅主动出面迎客,此刻竟还把别人丢下的区区一块下品灵石仔细收了起来。 蒲安堂平日本就用不上修仙者的灵石,更何况沐尘公子家底丰厚,根本不缺这点东西。 这小女娘到底有什么特别,能让他如此在意? “木系灵根。” 沐尘突然开口,语气沉了几分。 “能悄无声息潜入蒲安堂将人带走,可见这里的防护漏洞太大,必须加强。 回头去请破妄宗的弟子上门修缮防御阵,再把今日的情况详细禀明堂主。” “是,沐尘公子!”四人不敢怠慢,齐声应下。 “把内堂的血迹和痕迹都清理干净,别留下后患。”话音刚落,沐尘的身影便如轻烟般消失在走廊尽头。 与此同时,刚被一股无形力量带出来的许沅曼,被重重摔到地上。 昏沉间,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在她耳边响起。 “一出来就往烟花巷那种地方钻,许沅曼,你倒真比我想的更不一般。” 他缓缓俯身,指尖在空气中轻轻划过,带起细碎的光。 “我还挺期待,你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可别让我失望啊。” 话音未落,数道翠绿的树藤突然从他掌心窜出,眨眼间便将还躺在地上的许沅曼死死缠住。 昏迷中的许沅曼意识混沌,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就在她意识快要消散时,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藤身渗入体内,缓缓流遍四肢百骸。 紧蹙的眉心,也终于缓缓舒展开。 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