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诱捕》 第1章 chapter1 甜品的制作就像化学药剂的叠加,稍有差池便达不到理想效果,一块美味的蛋糕往往需要全身心的投入。 “叮咚,叮咚。” 刚过早上十点,自己家门铃响了,厨房里的夏绒赶忙放下手中的奶油刮刀。 一边前去开门一边在心里感叹对方的准时,打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导致本该脱口而出的话都打了顿,不知为何这位前来合租的租客会拥有一张令人无限遐想的脸。 “你好,请进。”夏绒看到对方手里提着行李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让开身方便对方进入。 谢慕卿的眼神在夏绒局促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后才提着行李箱进到屋内:“谢谢。” “不客气。”夏绒冲他微笑着。 “需要换鞋吗?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带拖鞋,介意的话我可以赤脚。”谢慕卿打量着这个被它的主人布置的非常的温馨的江景大平层,问夏绒。 夏绒这回大脑没再宕机:“噢,没关系,我准备的有拖鞋,你直接穿就行。”话说着他在玄关处的鞋柜里取出一双黑色的男士拖鞋放在谢慕卿脚边。 “是这样的,你的房间在最里面那个,主卧,带独立卫生间,床单被套各种等等,反正该有的都有,而且都是新的,可以放心使用,需要不要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夏绒这话一个是说明具体的情况,二个他是希望对方可以自己去房间,他有些担心刚刚打发好的奶油变干,想要快点回到厨房。 换完拖鞋,谢慕卿起身后视线游走在那系在身前的Hello Kitty围裙上,给出回复:“我自己去就好,你忙你的。” “好的。”夏绒有些火烧眉毛的赶快回到厨房,还不忘关上门。 失算了,他不该系这条粉色的围裙的,可是也没人规定男孩子就不可以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吧,他唯一有些害怕对方猜出他喜欢男的,然后大骂他脑子有病,就这样还有脸跟人合租。 这套房子由母亲登记在他名下,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城市江边,当初他毕业后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想着房子这么大如果可以租一半出去没准可以接济一下他当时不尽如人意的生活。 房子挂出去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个人来咨询过,反而在他都可以凭自己买下这套房子后迎来了租客。 调整好摄像机角度,夏绒拿起刮刀继续给蛋糕抹奶油,动作看似行云流水,思想其实早就到了九霄云外。 这得归功于刚到的这位租客,帅常常是一种感觉,在各种氛围感或者特定场景之下显现出来,而那租客单凭一张脸硬帅,令人完全注意不到其他地方,糟糕的是夏绒还是一个顶级颜控。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张脸,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来,他总结出的结果:帅哥常常具有相同的特征。 他打包票绝对没有想要占人家便宜的心思,毕竟任何一样东西到达一定程度,就会让人觉得无法亵渎。 如果这位租客还算好相处,那么他认为他们会度过一个不错的合租之旅,对方顺便还可以品尝他亲手做的各种甜品。 奶油抹好后用水果进行装饰,很快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制作步骤极其繁琐的奶油慕斯蛋糕就大功告成,惯例先进行整体的各个角度的拍照,后拿出专业的切刀进行切块,最后盛入他挑选好的和蛋糕风格很搭的盘子中进行展示。 过完一套流程,夏绒端着两盘蛋糕向客厅里走去,希望以此招待合租室友,可不知怎的一只脚猛的绊上另一只脚,结结实实的踉跄使得两盘蛋糕纷纷落地,瓷盘碰上大理石地板瞬间裂开。 这画面被刚收拾完行李,出来找夏绒的谢慕卿看个正着,赶忙过去扶起地上的夏绒:“摔到哪里没有?” 夏绒有些尴尬的想要捂脸:“抱……抱歉,原本打算叫你一起来吃蛋糕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走稳,厨房里还有,我去重新切。” 刚打算扭头就走的夏绒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了胳膊,没走掉:“怎么了?” “切什么切,先去把裤腿上的和身上的奶油清理掉,我不着急。”谢慕卿的语气带着一种莫名命令感的不可拒绝。 “好吧。” 现在的夏绒敢发誓,这是他至今以来换衣服最快的一次,回到房间火速扯下围裙,脱掉衣服,衣柜薅到啥衣服就往身上套,再度回到客厅,发现谢慕卿正蹲在地上,将地上的陶瓷碎片一块一块的拾进垃圾桶里。 他便走过去蹲下帮忙一起拾,拾得好好的他听到对方问他:“你这盘子不便宜吧?” 原本忙着尴尬忙着窘迫的夏绒根本就没想到这茬,经他这么一提,成功迎来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嗯,为自己的不小心买单,就是可惜了这蛋糕。” 话落,他见那骨节分明略带青茎的手,于自己眼前刮了一小块地上蛋糕的奶油,毫不犹豫的送入嘴中,还不忘说道:“挺甜。” 这行径属实是把夏绒给吓着了,顾不上那么多,赶忙徒手将地上的蛋糕抓进垃圾桶中:“干嘛吃地上的,万一沾到了陶瓷碎片,你直接吃太危险了。” “抱歉。”逗过头了谢慕卿心想。 两个人收拾完“战场”后,谢慕卿坐在沙发上,等待厨房里的夏绒重新给他切蛋糕过来,一个工作日在家里穿少女心围裙做蛋糕的男生,不管是哪一条都让谢慕卿对此次的合租十分满意,至少不会很无聊。 他是位退役的电竞选手,断层顶流级别,不过这位室友似乎不认识他?他其实早有打算,买下了夏绒家隔壁,打算先从做邻居开始慢慢接触。 最后发现居然还有合租这个选项,便欣然为十分不合理的合租费用买单,战队的阮经理听说他要出去和别人合租那叫一个急,就差没把他拴回基地。 谢慕卿表示他已经退役了,迟早要过正常人的生活,结果对方希望他对着自己一千多万粉的账号说这话,他是信仰,他是众多电竞选手的指向标,他所背负的东西根本就不允许他一声不吭的玩消失。 手机上弹来消息。 阮经理:人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去给你装电脑? 阮经理:合租的室友没把你怎么样吧? 被抓着安装电脑是因为俱乐部不想完全放走他,有些人只要站在那,什么不做都是活招牌,这么多年来谢慕卿说没生出感情那肯定是假,但俱乐部也知道他合同拴不住,于是在双方洽谈下成了个挂牌教练。 人可以不在基地,遇到重大比赛和游戏变动的时候,希望他可以给出参考意见,说白了就是拿他当定海神针来使,阮经理作为为数不多了解他尿性的,知道如果不盯着点,他根本就不可能乐意搭理战队那帮小孩,更别说还要看他们打的稀巴烂的比赛视频。 谢慕卿:合租室友人挺好的,还很可爱? 谢慕卿:电脑的话你总得等我问问人家能不能装是不是? 那边秒回。 阮经理:挺好的?你该不会看人家了吧?? 阮经理:你嘴里能说出来个好字? 阮经理:装个电脑怎么不能装?你少给我卖关子。 阮经理:你说要是战队那帮小孩知道你正真的德行会怎么想? 夏绒端着一个大号托盘走过来,这回不仅仅有蛋糕,还放着两杯拉有爱心花纹的咖啡:“请享用我亲爱的客人,哦不对,是室友。” 谢慕卿:知道我是什么德行?知道了就会信吗? 谢慕卿:阮经理有心思还是先拯救一下自己他们心中婆婆妈妈的形象吧 怼完阮经理后谢慕卿迅速摁灭手机,帮着夏绒将托盘里的东西往外端:“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绒于谢慕卿对面的沙发上落座:“我叫夏绒,你呢?” “谢慕卿。” “好的,吃吧,还有我做的咖啡,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夏绒将谢慕卿面前的蛋糕又向前推了推,看到对方拿起叉子吃才放下心。 “你介意我在你这装台电脑吗?”谢慕卿喝了口咖啡问他。 正吃着蛋糕的夏绒放下叉子:“你随意就好。” “那什么时上门比较方便,我和那边沟通一下。”谢慕卿盯着夏绒嘴角的奶油,想舔。 夏绒扭动着调整了一下过于放松的姿势:“什么时候上门都可以,我随时都在家,基本上不出门。” “居家工作,就是拍视频,主要是拍摄甜点制作。”夏绒用手指了指茶几上的蛋糕。 那嘴角的奶油看得谢慕卿心里直刺挠,还是没忍住抽了张纸递过去,示意夏绒将嘴角的奶油擦掉,对方坦然接过,擦完顺手投进了垃圾桶,没逗到,谢慕卿失望。 “所以说我现在吃的是你的视频素材?”谢慕卿瞄着盘子里吃了一半的蛋糕问夏绒。 夏绒机械地点点头:“是啊,还好我今天在厨房就把整体部分拍完了,要是后期再搭景啥的,我可就没有那么适配的盘子了。那个系列的盘子当时没钱只买了两个。”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盘子挺贵的?”这个点夏绒颇为好奇。 得出的答案是谢慕卿的母亲比较喜欢做饭,很钟爱买各式各样的餐盘,两人就这个话题洽谈的非常愉快,此刻谢慕卿头一次打心底里感谢他那爱折腾的母上大人,蛋糕和咖啡都清了空,夏绒去厨房清理餐具谢慕卿十分想帮忙,结果遭到惨烈拒绝。 阮经理那叫一个效率,下午就有人上门给谢慕卿安装好了电脑,随后就是以测试之名使得他没出过房间半步,晚上洗完澡谢慕卿打算去问问夏绒有没有吹风机可以借他用用。 客厅里是黑的,廊灯亮着,阳台上的夏绒闻见动静回头,视线交接的瞬间双方都愣住了。 第2章 chapter2 于黑暗中夏绒手上的那一点星光就尤为明显,同样招摇的还有廊灯阴影下谢慕卿的腹肌。 夏绒深吸了口烟吐出,连带着扯了扯嘴角,烟灰落了地,对方也到了他跟前,他才转头将烟于一旁的烟灰缸中摁灭。 阳台的窗户开着,这里的视野看江景极好,时不时还有风吹过来,谢慕卿注视着窗外,假装没看到夏绒抽烟,他觉得这是对方的自由。 何况这给他对夏绒的形象判定带来了极大的偏差,有趣。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毕竟是合租,我应该问问你介不介意的。”夏绒的声音有些哑。 夏绒见谢慕卿扭过头来看他,其实没开灯根本就看不清人脸,可他就是觉得那目光是精准落在他脸上的,手上的烟盒被抽走,对方轻车熟路的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有打火机吗?” 神差鬼使般夏绒没有回答有还是没有,而是直接走过去为谢慕卿点燃了那根烟,对方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漂浮着向窗外而去。 “你……”夏绒有些词穷。 “行动证明,我并不介意,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灯也不开,白天不还好好的。”谢慕卿关心着询问,他明显的感受到夏绒情绪不太对。 夏绒看着窗外,整个人有些恍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一些事情不太愉快。” “你要是愿意说,我很乐意听一听,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是家里的事。”谢慕卿的语调带着挠人劲。 “那个你把烟还我呗。”话音落烟盒便重新回到了他手上,打火机的火光又亮了一回。 随着烟雾的吐出,像是做好了什么大的心里建设一般,夏绒开了口:“家里人要给我指定婚姻,不同意的话就要搞垮我的账号。” 原本他是打算连带着把自己同性恋这回事一起坦白的,但是一转头看到谢慕卿裸着的上半身,果断的选择了先憋着。 夏绒是一个很能藏事的人,不会把自己的情绪祸及他人,可今天不知怎得,或许是对方抽了他的烟?很自然的顺着话头就说出事情的真实原委,而不是搪塞着说没事。 “你妥协了?”谢慕卿离开窗边去弹烟灰。 夏绒不屑的轻笑:“你觉得可能吗?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想着用账号来威胁,知道这个账号对于我来说比较重要。” “我没事,谢谢你陪我抽烟,亲爱的谢大冠军,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夏绒调整好情绪和语气。 “你白天的反应让我以为你不认识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吹风机借我用用。”谢慕卿摁灭烟头。 “白天是白天,现在是现在,而且就你这知名度不知道才不正常吧,吹风机当然有,稍等。”夏绒没有多说什么,先是去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后去拿吹风机。 上午夏绒在厨房里百思不解不得其解的问题,被他下午刷到的一个视频迎刃而解。 一个深爱谢慕卿的粉丝为他剪辑了一个他夺冠举杯的合集,以此来表示对他退役的落泪,夏绒不关注电竞圈,但是谢慕卿火的出圈,代言更是数不胜数,难怪。 就这样一个人,出来跟别人合租,怎么看怎么不合理,好在他好奇心不强,充分尊重他人**,不会贴脸开大的去问为什么,更不会拍视频放在网上,他只会做好份内的适宜,当好合租室友,前提是对方对他也没什么非分之想。 将吹风机递给谢慕卿的时候夏绒全程眼神都在闪躲,就是不敢往那诱人的腹肌上看,深怕被对方看出些端倪。 他喜欢身材好的,同样对自己的身材也有严格的要求,可有些人就是天生纤细,他就算再怎么练也达不到谢慕卿这效果。 殊不知他那点微表情全都被谢慕卿尽收眼底,多少年的老狐狸又能炉火纯青地装出没发现的样子,很自然的接过吹风机,说了声:“谢谢。” 吹完头发谢慕卿老老实实的穿上了全套睡衣,没有仅再在腰间围个浴巾,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快十点钟。 再度回到客厅见夏绒正捧着个电脑盘坐在沙发上,专心到完全忽略掉他的存在,不得不打了个响指来引起注意。 夏绒正忙着剪辑今天拍摄的视频,有些入神,但响指的主人成功令他抬起了头:“怎么了?” “饿不饿,我请你吃夜宵。”谢慕卿冲他晃了晃手机。 “你饿了?原本打算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的,我随便做了点,看你一直在房间里也不好冒然去打扰。”夏绒把电脑放在茶几上。 谢慕卿坐到夏绒旁边:“那现在还有得吃吗?” “菜我放蒸箱里保温,你不嫌弃的话,当然有得吃。”夏绒又将盘坐在沙发上的腿放下。 “你坐着,我自己去就行。”谢慕卿按下打算起身的夏绒,自己去到厨房将饭菜端上餐桌。 两人面对面坐着,谢慕卿吃饭十分雅观,夏绒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当然也没忘自己的主要目的:“商量个事呗。” “你说。”谢慕卿冲他点头。 “就是,虽然是合租,但厨房可不可以只归我用,有些不太合理,给你房租减半,你看咋样?“夏绒冲谢慕卿不停的眨眼睛。 他犯规了谢慕卿觉得,放下筷子饭也不不吃了,就盯着夏绒:“可以,房租不用减,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夏绒与那**的目光对视。 “也没什么,你做饭以后带我一份,可以吗?”谢慕卿挑眉。 已经准备迎接刁难的夏绒在心里责骂自己不该把人想那么坏,愉快地同意了谢慕卿提出的条件,并表示感谢。 这些天相处下来夏绒都感觉良好,他的这位合租室友没有什么不良癖好,当然除了有时候还是会在夏绒面前晃荡一下那傲人的身材,其余每天都在房间里抱着电脑,和他一样不出门。 夏绒的生活习性里不存在早饭,他快到中午才会起床,这方面他特地问过谢慕卿需不需要早饭,他可以叫人配送,对方给到的回复是:“巧了,我早上也不喜欢起床。”那感情好,夏绒对此很满意,毕竟对方如果早起,不免有时候会打搅到他休息。 今天从醒来的那刻起,夏绒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死感,不过中午做出的饭是依旧可口。 谢慕卿问他是不是又有心事,他说没有,主要是怕说出来丢人,毕竟就是去和女孩子约个会,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乐意罢了。 继上次的电话过后,夏绒原本以为他爸打消了拿他去联姻的念头,毕竟有他死去的母亲做为充分的说辞,结果几天后又赶鸭子上架,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只需要他去见一面,作为拿捏他的手段,他收到了视频平台老总的信息。 资本想要拿捏一个人可就太简单了,夏绒深知这点,那是他经营了三年的账号,拥有着众多喜欢他的粉丝,于是便有了傍晚时分他站在镜子前,百无聊赖地挑选约会要穿的衣服的画面。 太阳完全下山,夏绒敲响了谢慕卿的房门,今天对方居然没有开电脑,叫他进的时候正在和人打电话,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囫囵挂断,也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有没有被气死。 谢慕卿挂电话的理由有很多,比如对面电话里的阮经理正在阴阳怪气他今天虐那帮小孩虐过了头,再比如他过会确实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再讲下去的必要,但最终决定他挂掉电话的是眼前的夏绒。 “我今晚要出门,你晚饭自己解决一下,可以吗?”夏绒见他放下手机,便直接说明来意。 领带,西装,连头发丝都精心打理过,到底是怎样的出门需要夏绒这般打扮,谢慕卿从电竞椅上起身,走到夏绒面前,似笑非地扯了扯夏绒的领带:“干什么去需要穿成这样?” “约会。”夏绒毫不客气将谢慕卿的手打了下去,后退半步。 “有点歪” “谢谢。” 谢慕卿:“和男的女的?” “你管不着。”丢下一句话夏绒便转身离去。 对于这次他极度抗拒的约会,夏绒不仅没有敷衍了事,还盛装出席,鲜花礼物一样不少。 专车将他送至约会地点,餐厅的顶楼早早就被包了场,看吧,有钱人约个会都这么周章,夏绒暗自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在笑什么。 车门被打开,来人叫了声:“少爷。” 夏绒给了林染一个眼神并点头,电梯一路直达顶楼,他比约定时间早到半个小时,让女孩子等人一向不是他的作风,谁知对方已经到了,落座之前夏绒先欠了欠身:“抱歉慕小姐,不该让你等我的。” “这是我亲手做的马卡龙,希望可以合你的口味。”夏绒将礼物递上,透明盒子里装着8只颜色样式各不相同的马卡龙,先不论它到底好不好吃,光论造型就足够正常的女孩子为此倾倒。 很明显慕小姐也是正常女孩子,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你亲手做的?这也太漂亮了。” “但愿它们有资格配得上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夏绒示意一旁的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夏氏集团家大业大,正牌少爷却从来不抛头露面,外界传言不是长相奇丑无比,要不就是脑子有病,反而是小三上门后的二少爷,给外界的形象一直都是帅气多金,年纪轻轻更是已经混到公司高层。 今晚的约会慕雅也是被迫,早到是因为顺路,想着给夏绒甩个不好的脸色便撤退,但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她预料。 要是大家都知道夏家大少爷长成这样,还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她现在这个座位估计得排队。 愉快的晚餐很快便进入尾声,慕雅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夏公子可否赏脸陪我再去喝一杯呢?” 第3章 chapter3 “我的荣幸。”夏绒对她说。 一家以高消费和私密性著称的酒吧,喝醉了在这是撒钱了一抓一大把,慕小姐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挽着夏绒进来,立马有服务生在前面引路,慕小姐本人则是奔着要把夏绒灌醉的念头去的。 端上来的无一不是高浓度烈酒,就在慕雅顺势将身体贴过来,指尖已经触到夏绒脸颊时,夏绒一把捏住那手腕,歪着脸冲她笑:“慕小姐我劝你最好不要吻我,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给盛公子的承诺吧。” 慕雅狠劲的抽回手,脸上瞬间闪过错愕:“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慕小姐多情,抚媚多姿,极度慕强,多年来只有盛公子一人栓得住,眼下看来也不怎么样,不过是跟我这样一个连你父亲都允许你敷衍了事的人吃了顿饭,就愿意放弃坚守已久的原则了吗?”夏绒抿了口酒。 “我是自由的。”慕雅垂眉。 “你不爱他吗?”夏绒步步紧逼。 慕雅向后撩了撩头发,叹出一口气:“够了,你故意的,料到了我会对你这么做是吧。” 酒吧里的气氛夏绒不是特别喜欢,昏暗的灯光闷的他有些头晕,不断扯动着领带:“你觉得呢?” “说吧,你的目的。”慕雅放弃挣扎。 夏绒将脖子向后仰了仰,那律动的喉结全然暴露出来,灯红酒绿下白的似乎在发光,慕雅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位被外界传闻极不堪的夏家大少爷,扮演的绝非一个小角色。 “我们两个的相亲,无非是双方公司对于自身利益的需要,我希望慕小姐可以在我们两个相亲失败的前提下,依旧促使双方公司达成合作。” “我相信你做的到,实在做不到的话找你家那位拿点子,我就不奉陪了。”目的达到夏绒没有再下去的必要。 刚走没两步便被拦住,来人打扮的花花绕绕看着不是什么善茬:“帅哥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没兴趣。”夏绒甩出一句话,打算直接开溜,他今晚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多生事端,希望这哥们可以自觉一点,然而对方好像拿定了主意不打算放他走,看架势还想用强的。 就在那人想再次近身之际,被一道声音打断:“慢着。”随之传入耳中的话语更为刺耳:“这不是我亲爱的哥哥吗?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到这种地方来玩。” “谁是你哥哥,恶心。”夏绒脸上的嫌弃一览无余。 这瞬间就让夏景天感到不爽,给试图对夏绒图谋不轨的人递去眼色,而刚刚的一声“哥哥”不知道吸引过来了多少爱看热闹的狐朋狗友。 就在那人以为自己可以顺利吃上夏绒这口时,迎接他的是一个重重砸在脑袋上四分五裂的酒瓶。 场面瞬间就混乱了起来,夏绒稳稳地接住将要甩在他脸上的拳头,几番拳脚下大家都意识到夏绒除了脸看着娇弱了些,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戾,单打独斗下夏绒不免还是挂了彩,西服外套也早不知道去了哪,挽起袖子的胳膊上满是被酒瓶砸出来的血痕。 这里面发生拳脚争斗不稀奇,不会有人闲出屁来横叉一脚,明哲保身看热闹才是最明确的选择,偏偏今晚就没几个正常的,呼呼啦啦一群人过来将那群跟夏绒动手的人控制住,紧接着一只手握上他胳膊上的伤口。 “这就是你口中的约会?”谢慕卿的语气很不高兴。 夏绒那煞红的双眼在碰上谢慕卿的目光时竟有一瞬间的瑟缩,连他自己都解释不了么,挣动手臂反而被握的更紧:“松开。” “不知道是谁给夏公子的胆子带这么多人在这里造次。”谢慕卿这话是对夏景天说的。 夏景天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更何况他没在这见过谢慕卿这号人,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英雄救美的,还没等到他开口拿乔,不远处酒吧老板走了过来,冲谢慕卿点点头。 “先走一步,你看着办。”接着谢幕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薅着夏绒脖颈将人带走。 “法治社会,打架斗殴劳烦各位跟我警察局走一趟吧。”这是夏绒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和他原本设想的解决方式半点都不一样,主要是没想到会这么的文明。 不走正常路子走习惯了的人,这种方法反而最能治得住。 沉默着坐上谢慕卿的车,夏绒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低下头:“有烟吗?” “没有,这车不是我的,看不出来你这么野啊。”谢慕卿开的车速不算快,没有带着夏绒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一家药店。 夏绒正看着手机上盛世离发来的消息,闻言扭头:“你这是在夸我吗?” 谢慕卿将车停在路边:“是不是夸你,你自己心里有数。” “轰”的一声车门被甩上,徒留了夏绒一个人在上面。 盛世离:听说你跟你跟人打起来了?怎么回事? 盛世离:需不需要帮忙? 夏绒:没事,遇上夏景天那家伙了。 他刚刚回完,那边立马又弹出了新问题,问他给他解围的帅哥是谁,还没来得及回只见那帅哥打开车门,往他怀里仍过来一推药,随后系上安全带一言不发的继续开车,其实越这样夏绒越觉得阴森森的,哪怕多问他几句呢。 要不要跟他说,袋子里的药家里都有呢?还有就是他在生什么气?自己跟谁约会,有没有被打架啥的好像都跟他没关系吧,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他房东? 回到家里夏绒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下次再遇到那种事情你就别管了。”夏绒说这句话在于他觉得自己跟谢慕卿根本熟不到对方出手为他解围的程度。 那么对方在酒吧的行为很可能仅仅是单纯的打抱不平,只不过他不小心成了被帮助的对象,他有些担心对方会因为这事后续的日子不好过。 可惜夏绒不知道谢慕卿根本就不是什么爱心泛滥之人,他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寸步不让,比赛场上的他光坐在那就足以让对面闻风丧胆,现实中的他更是没人能欺负到他头上,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夏绒这个人。 “你就这一句话想说吗?”谢慕卿拽过夏绒还拎在手上的药袋,“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帮你消毒,再上点药,你一个人不好弄。”两个人推搡着来到沙发边。 换做平时夏绒怎么着都是要拒绝的,况且这些个皮外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什么消毒?什么上上药? 哪里需要这么精细,过几天不还是照样就好了,但夏绒觉着谢慕卿看着就是没咋受过伤的事主,再加上顶着那么张帅脸,于是强迫着自己勉强同意。 哪里有伤,疼痛昭示的一清二楚,为了快点结束这一茬,夏绒二话不说不说便开始将衣服扣子一颗颗解开,他的身材虽说不能跟谢慕卿比吧,但该有的一样不少,腹肌人鱼线。 重要的是他的肋骨侧面有个非常好看的纹身,手稿还是他亲手设计的。 原本已经对夏绒愿意配合而稍加感概的谢慕卿,在看到纹身的时候准备上药的手顿住了:“这是铃兰花?” 这个位置的纹身很痛感十足,皮肤紧贴骨骼,夏绒这纹的面积还不算小,纹的时候他会哭吗?那张脸流泪肯定会很好看。 “是,就是兰铃花 。”夏绒见谢慕卿愣着不动,干脆拿过他手上沾了碘伏的棉签在自己的胳膊上胡乱扫涂,忽得好似想起什么,抬起眼看谢慕卿:“要不我先洗个澡再弄吧,不然待会都没了” “好。”谢慕卿点点头。难不成他不同意就会先不去洗澡吗?谢慕卿觉得夏绒还是太可爱了,沙发上的谢慕卿看着夏绒的背影感叹。电话响了,上面显示着盛世离。 “有事说事。”由此充分可见,谢慕卿讲话难听是真的,对夏绒他有耐心,对别人可不一定,他的发小也不可幸免。 显然那边的盛世离早就习惯了,也不恼:“哦,也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人追咋样了,还有,就是我听说夏绒在酒吧被人揍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还听说跟他起冲突的人是他弟弟?最后得一神秘人出手相救。”盛世离故意说的神秘兮兮的,他这消息全都来自慕雅的一手传达,然后他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的谢慕卿笑声,越听越觉得是在笑他。 “不是,你笑什么东西,都追人了,被欺负了你不管管?”电话那头的盛世离很无语。 “夏绒认了吗?你就称弟弟?下回事情打听完整了再给我打电话。”谢慕卿显然不欲多说,直接挂断。 酒吧这事谢慕卿在心里复盘了一下,他当时正在跟老板商谈事情,酒吧的人过来呈报他才知晓。 老板说要去看一眼他跟了过去才看见的夏绒,如果他早点知道是不是夏绒就不用受伤,那如果他不出手帮助,夏绒又该如何收场呢? 而且看着事情传到盛世离耳朵中的速度,以及盛世离对夏绒的态度,这两人真的仅仅限于朋友一说吗? 他跟盛世离是发小不错,可他孤身闯电竞圈时两人是有过很长的时间是疏于联系的,如今他退役,家里的一切事宜慢慢的由他接手。 盛世离一手创立的公司已成行业新贵,前去造访时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张合照,里面有夏绒,遂开口询问。 盛世离问他是认识还是怎么着,谢慕卿脱口而出的只有两个字:“想追。” 当时坐在老板椅上正晃荡着起劲的盛世离一个没坐稳差点跌下来,回他;“你疯掉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男的?” “不行,不行,你换个人。”盛世离义正严辞。 谢慕卿以为他不信:“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盛世离赶紧接着道,到不是他故意想阻拦,而是他了解双方的性格,到时候估计不是谈恋爱,而是博弈,搞不好他还得连坐。 打败他的是谢慕卿成功住进了夏绒家里,而夏绒跟他说自己家来了一个顶帅的租客,悬着的心就此死了,后续发展只能看造化,他反正是管不了了。 夏绒洗完澡没有学谢慕卿,而是睡衣穿的一丝不漏的回到了客厅,出口的话依旧让谢慕卿感到头痛无比:“要不就不涂药了吧,我觉得没事,都是皮外伤。”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谢慕卿站起身…… 第4章 chapter4 谢慕卿要比夏绒高出不少,这么突然的站起身来还抱着个胳膊,气势逼人,夏绒都要以为这人要应此事跟他大吵一架时。 紧接着的话语击溃了夏绒紧绷的脑神经,他听到对方说:“听话。” 他就只好在谢慕卿的帮助下上了药,顺势询问:“酒吧的事情到底怎么解决,照着报警来说,是我先动手的吧,后续需不需要我配合?” “是他们调戏你在先,再说了他们那么多人对着你一个,总之不需要你操心。”谢慕卿不多说,夏绒也不多问。 两个在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明明已经凌晨,躺在床上的夏绒却怎么都睡不着。 拿来床头边厚重的笔记开始每页每页的翻看,这本笔记出自她母亲之手,里面记录了上百道甜品的制作方法,它的主人还贴心的给每道甜品都配上了手绘,足以可见对此的用心。 可家里的贤妻良母终究还是没能得到丈夫的爱戴,当初的信誓旦旦化为泡影。 求着让母亲守家和推翻餐桌的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最终夏绒永远失去了那个笑着教自己做甜品的母亲,收获了极度厌恶他的父亲。 他大概能够理解父亲对于他的厌恶源自哪里,借女方势力发展至今使其骨子里带着卑微,可又想装出本该上位者的姿态。 对于他这个手握部分集团股份的儿子当然是十分忌惮,而夏绒一直表现的无能又让他庆幸,着手安排相亲时夏绒的公开出柜让他颜面尽失,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生出了这样的儿子。 笔记翻至最后几页,困意慢慢席卷,花费整整三年时间,他通过视频的方式,将母亲的甜品展示在众人面前,不知道是在悼念,还是在宽慰自己,唯独知道的是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未完成复刻的甜品所剩无几。 昨晚回房间后,谢慕卿开了一宿的跨国会议,天亮时才洗漱完草草睡下,被饿醒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下午两点,走出房间发现家里安静的出奇,夏绒的房门则紧闭着。 上去敲了两声没有回应,冒冒失失进入别人卧室的行为非常不好,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便拨打夏绒的电话,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事已至此谢慕卿哪里还耐得住,“唰”的打开夏绒房门,发现人正好端端地睡在里面。 不放心他又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没有问题,摸了摸头,没有发烧,就此他应该静悄悄的退出房间才对,可夏绒那张脸放在那就是勾引,脚像被定住了一样动不了,看看吧,反正夏绒也不知道。 此念头刚一生出来,夏绒就这么巧睁开了眼睛,试想一下你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眼一睁发现正有个人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你,毛骨悚然。 夏绒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将毫无防备的谢慕卿双手剪在身后,死死的抵在一旁的衣柜上,这种时候再好的脸都不顶用。 “你想干什么?”夏绒下了狠劲,身前的谢慕卿能明显感觉到被抵到变形脸生疼。 总归是理亏在先,谢慕卿能反抗也选择忍着,慢慢扭过头试图解释:“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我醒来看到你房门关着,打电话也不接,就有点担心。” 说到这夏绒的手开始松动,昨晚他始终还是睡不着,最后塞了两片褪黑素,手机估计是忘记充电所以关机了,闹铃自然没响,他放开谢慕卿:“抱歉。” 重获自由的谢慕卿并没有很开心,因为他打量着夏绒的神情,对方有一种应激过后跌入谷底的恍惚,结合刚刚的行径,合理猜测夏绒曾经应该受过不小的伤害。 “没关系,也不早了,你换个衣服我们出门吃顿饭吧。不,是我想请我亲爱的房东一起吃顿饭,好吗?”谢慕卿冲他笑得温柔。 这时候脸的作用就回来了,即使夏绒没那么想出门吃饭,但面对谢慕卿的笑容还是“嗯”了一声,同时反思了一下刚刚自己行为的过激。 依旧是谢慕卿开车,不是昨晚那辆,一辆宾利谢慕卿怎么说都买的起,问题是这人车为什么会停在小区的地下室,但考虑到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没多想。 从下车起谢慕卿就一直戴着口罩,夏绒则是回绝了一起戴的建议,餐厅经理早就在门口候着,仅凭借谢慕卿递过去的眼神就开始引路,被带至的包间不是预定而是私人专属。 根据夏绒对此家餐厅的了解,他们的私人专属包间并不是有钱就办得到的,谢慕卿真的只是一个很广为人知的电竞选手这么简单吗?夏绒并不苟同。 “简单吃个饭而已,至于吗?”他看到对方正对着菜谱和经理不停的沟通,有些没好气道。 “那我这不是怕招待不周我亲爱的房东嘛。”谢慕卿面不改色心不跳,旁边的经理非常识相的拿着菜谱退出包间。 夏绒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茶是好茶,就是他半天也没喝过几口,两人相对无言,气氛算不上尴尬但绝对不多好。 概括而言就是各怀鬼胎。直到主厨来上菜周遭的空气似乎出才重新流动起来。是不是有些过分的巧合了,夏绒看清主厨长啥样后在心里念叨,果不其然身为主厨的刘叔在说完一声谢公子后,把头转向了他。 “小夏。”显然这里没有第二个可以叫小夏的,刘叔是母亲生前旧友,之前多次约见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回绝掉,眼下总不能拂了长辈面子,夏绒站起身回道:“刘叔叔。” “哎,坐,坐,叔叔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包间的门再次被关上。 桌子上的菜从用料出发个顶个的金贵,但看得夏绒半点食欲都没有,全部清汤寡水,难道之前自己在家里做的那些重口味菜这家伙其实都不爱吃?真正喜欢的是这些?一碗鱼羹汤被推至面前。 始作俑者者解释:“你的伤没好,还是吃点清淡的。” “你是不是对我关心有些过了头?”夏绒一边喝汤一边试探,有些事情他还是想弄清楚。 之前谢慕卿的种种行径,住进他家,酒吧解围,他都暗自为对方找各种理由,希望只是巧合,那么现在他已经糊弄不过自己,对方显然就是有企图。 “那你抗拒我的关心吗?”谢慕卿没有直面他的话术,而是给他抛问题。 夏绒抬头回过去一个白眼:“我是这个意思吗?先吃饭,这个话题我们回头再聊好吗?” “行。”谢慕卿看似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同意。 整顿饭直到结束两人都默契的没再说过一句话,导致碗筷的叮叮当当在包间里显得尤为明显,夏绒发誓再也不想跟谢慕卿在外面吃任何一顿饭。 餐厅经理殷切的目送两人离店,回到车上的夏绒刚系好安全带,就听旁边的人来了句:“因为我想追你。” “我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夏绒将安全带的按钮一摁,抬手就是开车门,很好,锁起来了。 这个结果和夏绒最荒唐的猜测如出一辙,但对方亲口说出来的杀伤力还是大到他接不住:“我需要理由。就我所知,在你住进我家之前,我们没有丝毫接触。” “可以,你先系好安全带。”谢慕卿启动车辆。 两人在不正常的时间点吃了顿不太正常的饭,刚好赶上了晚高峰,成功堵在了路上。 谢慕卿放了首较为舒缓的音乐,手点着方向盘,视线则全部落在副驾驶一脸没好气的人身上:“没有丝毫接触,不能代表就不认识,对不对。” “不对,我不认识你。”夏绒怼他。 “你之前给我们战队的人送蛋糕,我看到过你。” “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我讨厌只看脸的肤浅之人。”夏绒继续呛。 夏绒摆明了就要一个完整的有理有据的理由,谢慕卿怕给人惹毛了果断选择坦白从宽:“我们战队一人特喜欢看你视频下饭,我连带着看过好几次,先是你的声音,后是你的手,都无一不在勾引着我。”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的具体情况,但是我记得,有次你直播,我们战队那人误用大号进去问你蛋糕可以在哪里买,你一直都承诺不卖东西,大家以为你搞区别对待,开始骂你,引起一波不小的网热,经过我们讨论决定让那人后台给你道歉。” “后续是你跟他说没关系,蛋糕不卖但是可以免费送点给他尝尝,还感谢他带来的热度,那人同意了,你们约在了战队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听到这夏绒来了点兴趣,这事他有印象,但跟驾驶位这人也不搭边吧:“然后呢?” 车辆在缓慢的前进,有不少人对豪车感兴趣,喜欢拍拍,谢慕卿不得不得再次戴上口罩,这回还加了个墨镜,生怕被认出来一点。 面对夏绒的好奇他则继续解释:“巧了呗,当时我也在店里,我买好咖啡要走,正好你进店,顺手捞了把胡乱跑来跑去要摔倒的小孩,我注意到了你,心想可爱和矜贵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脸上呢?” “可惜你没注意到我,再一转头你就已经在我们那队员对面落座了。” “后来回到基地我就去问那人,那人求我说别把你们两个私下见面的事情说出去,我答应了,并再三确认了你就是那个甜品账号的主人,几番叠加之下,注定了我会生出追你的念头。” “不然你认为你那个天价的合租价格,哪个牛马会选择去租,真有钱的也不会选择合租,除了我这种有目的的,你说是不是。”谢慕卿说的那叫一个坦荡,一个厚颜无耻。 夏绒摸着自己的下巴,前不久他才说过自己不会对谢慕卿起二心,不会亵渎这样一个帅的人,结果现在合着他没有但是对方有,这都叫个什么事? 谢慕卿的心路历程这样听来没有问题,但真的能那么巧在网上如此精准的捞到他的招租吗?不太可能,他不喜欢被别人手拿把掐的感觉。 自己的身世背景等一切东西是不是都被扒光了暂且不谈,夏绒转头望着谢慕卿:“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男的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chapter4 第5章 chapter5 “我喜欢就行。”这是谢慕卿回答,驴头不对马嘴,偏执又狂傲,夏绒听得万分不爽,选择闭嘴冷着这人。 到家后夏绒还是一言不发,拿出电脑往客厅沙发上一躺就开始剪辑,谢慕卿住进来后他不是没考虑过将工作地点改成书房,或者是自己的房间,毕竟客厅现在属于两个人的公共场所。 之所以喜欢在沙发上剪辑,一个客厅比较敞亮,时不时还能看看窗外,开个电视随便播点啥没那么无聊,二个就是累了可以在上面扭曲成各种姿势。 而一直都没改是鉴于谢慕卿一直都待在房间里,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影响,眼下就不一样了。 夏绒抬脚就给了傍边的某人一下:“你能不能滚一边去坐,沙发那么大,就非得坐我边上吗?” 谢慕卿一把抓住那只作祟的脚的脚踝,猛然一拽,将夏绒整个人都往他那带了一截,颤颤巍巍留了点空隙,就差没把人塞怀里。 都这种时候了,夏绒哪里还顾得上剪辑,果断合上电脑往旁边一丢,使劲挣脱那魔爪后,企图与他的主人大战一场,结果翻起身来没翻好,一屁股坐在了谢慕卿腿上。 老狐狸绝对不会过任何可以逗人的时机,特别是现在,趁着夏绒还没反应过来,谢慕卿从后面揽过他的腰,瞬间胸膛贴胸膛,两人的连气息都粘在了一块。 “你这是,急着投怀送抱吗?我这还没追到手呢。”谢慕卿话未能说完,夏绒便已经从其身上弹射出去,头也不会,电脑也不拿,回房间就是“砰”的一声甩门。 期间留下这么一句话:“趁早从这里滚出去,别让我拿扫把对着你。” 徒然是谢慕卿玩过了头,他认,当晚便没有再住在夏绒家里,但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走,颇有一种迟早还要回来的意思。 导致夏绒每回路过那房间,看到里面的电竞椅就没来由的生出怒火,索性将房门关上外加落锁,眼不见为净。 这人一走就是好几天,夏绒在第一天做出双人份午饭的时候,大骂自己是“傻逼”,被迫晚上又吃了顿一摸一样的。 而谢慕卿不在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因那点小事而放弃追夏绒,诚然就算那晚他死皮赖脸的不走,第二天他还是得走,还是得出差好几天,那事只是赶上了巧。 这趟行程他都在极力缩减,先是国内后是国外,也没什么大事,基本上都是去露个脸,大概表达的意思就是我还在,我很好,以后见到我有点眼力见。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理由的,谢家是个正儿八经的大族,照常理来说他们家这种从来不会缺人丁,结果到了谢慕卿这一代,男丁就出他这么一个。 歪门邪道上不了台面的也不在继承人的选择之内,重点是他打小在各种事情上都表现出敏锐与天赋。 就在众人感叹后继有人时,谢慕卿在19岁这么个万事初发的年纪,毅然选择了去打电竞,多方劝说,爷爷姥姥,七大姑八大姨,全部都是无果,偏生他那身居高位的父亲也不表阻拦之色,最后他就这么出去了7年。 眼下退役各种事情全部都蜂拥而至,这是他该承受的,他当年走的时候,父亲就向他摆明了一切。 你可以去闯,去创造自己的价值,回头来别忘记自己背负着什么,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承担本该承担的一切,后期所要付出的百倍辛苦都得吃着。 父亲认为他现在应该从观众的眼皮子底下脱离出来,淡出公众的视野,全身心的投入到家族事业中,信息封锁对于他们来说非常之简单,很快电竞选手谢慕卿就会被人们所遗忘,提起来能找到的图片也只会是一团糊影,什么说服力都没有。 一样东西的价值永远都是人给的,如果没有热爱又怎么可能走那么远,他拒绝了父亲,用的手段是翻旧账,翻他父亲的旧账,能戳脊梁骨那种。 飞机落地,特殊通道随行的人在前面引路,来接他的车早就到了,他现在非常疲惫,坐上车后便合了合眼,听到司机询问他需要去哪里。 谢慕卿看了眼抱在身前的箱子,报了夏绒家的地址,时间有些太早,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那人睡觉,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 没消气的话这套碗碟就算赔罪,消气的话就算礼物,反正怎么都是给那个因不小心打碎盘子会难过的人,拿出手机翻看,对方的账号没有更新,怎么剪辑剪得那么慢,那回吃到的蛋糕还没放出来。 站在夏绒家门前,他其实有些担心自己的指纹被删掉了,根本连进都进不去,而事实是没删,“叮”的一声门开了,他就这么跟站在玄关处正在喷香水的夏绒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夏绒今天起了个早,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每个月惯例他要去一下盛世离的公司,结果这门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就开了,好几天不见的人穿得西装革履手上提着个箱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要去收购哪家公司。 人进来,门被关上,夏绒将手中的香水盖子一盖,“哐”一下磕在大理石做的玄关上:“你还回来做什么?”态度不善,语气不善。 “回来给你道歉,然后继续追求你。”谢慕卿抽走那瓶被夏绒摁在玄关上的香水,两个人离的非常近,无论是空气中还是夏绒身上都散发出沉沉的檀香。 一直都不喜欢香水的谢慕卿在此刻觉得是自己之前太极端,香水这东西还挺好闻的:“从现在起我保证,礼貌追求,保持合理距离,这个是给你带的,就当赔罪。” 香水被重新放回到玄关上,夏绒倒要看看这人能作出什么妖。 那酷似密码箱的盒子被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套极为精美的碗碟,别说懂行的夏绒,就算不懂行的都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你认真的?”夏绒真心发问。 箱子合上,谢慕卿用略带疲惫的声音说:“认真的,从现在开始它就归你了,哪怕你拿去摔掉我也不会说什么。” 拿去摔掉?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其实从这人进门的时候夏绒就看出来他脸色不太好,眼下听声音更甚,夏绒说:“暂时原谅你好了,你们打电竞的是不是都不喜欢睡觉,你现在看起来就像魂被抽走了一样。” “箱子你先帮我放在餐桌上就好,然后赶紧去睡觉,我走了,拜拜。”就此,夏绒开门再关门,留了谢慕卿一个人在家里。 “你今天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昨晚又没休息好?”盛世离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夏绒。 夏绒不是没休息好,他只是在想自己上回是不是脾气过了头,才导致谢慕卿要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在他的预想中按照谢慕卿的性子不该过这么些天才回来找他。 继续翻起桌子上的文件,夏绒说:“没有,在想事情。” “谢慕卿没把你怎么样吧?”盛世离给夏绒重新倒了杯茶。 这回夏绒是真的顿住了,还看什么文件,抬眉就是质问:“你跟谢慕卿认识?他住进我家是不是有你掺和的一脚?” “可别,别什么锅都给我背啊,我只是以为他会跟你说认识我来套套近乎呢,看来没有。” 盛世离假装很忙看了几眼手机才接着解释:“我跟他算发小,他之前来过我这,看着我桌子上那张有你的合照说要追你,我再一收到他消息,他就已经住进你家里了。” 不知道盛世离什么品味,这茶喝着一点也不好喝,作为咖啡党的夏绒微微叹气:“跟你是发小,那他没道理去当什么电竞选手吧,你家厉害还是他家厉害?” 盛世离自己也喝着茶,刚刚泡的时候手滑茶叶倒多了,苦的他脸一皱:“他家,我家在他家眼里都不够看,当电竞选手这事你要是好奇只能自己去问,因为我也不知道,而且在他打比赛期间我们都没怎么联系过,就近期他退役后关系才渐渐重新浓起来。” “要你何用?要你何用?你说我要你何用?”夏绒看出从盛世离口中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后便调侃起来。 “我没用,那你还记得上回在酒吧跟慕雅说过什么吗?”盛世离也不是吃素的。 文件已至最后一页,夏绒起身:“打住,咱们就此打住,互相伤害就算了,我是真心祝你们幸福,慕雅小姐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喜欢她也是你自己承认的,人也是你追的。” “告辞,某人现在估计正在我家里睡觉,我回去看看那曾经的电竞选手。”夏绒挥挥手离开了这片高楼大厦。 饭点将至,在打包饭菜和自己回家做之间,夏绒还是选择了后者,路过超市买随便买了点食材,一回到家刚想着去再看看那套碗碟,结果先看到了躺在沙发上还在熟睡的谢慕卿。 完蛋,谢慕卿的房门被他锁着一直没打开,这人也是,打不开房门为什么不发个消息问问,这样搞得好像受到虐待一样。 他先去把谢慕卿的房门打开才敢回来叫人,“喂,醒醒,醒醒。”夏绒蹲在地上摇着沙发上人的胳膊,结果人没睁开眼,他脖子被掐住了。 “松手啊,什么臭毛病。”这人掐的力量很轻,或者说都不能算是掐,只是微微逼的他抬起下巴,夏绒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人到底醒还是没醒,又玩他? 下一刻谢慕卿坐起身来与那张被迫抬起的脸对视:“我房门为什么被锁起来了?” 第6章 chapter6 夏绒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选择把房门给打开,就该让这家伙睡一辈子沙发,“把手拿开,老这样玩有意思吗?” 上回在地上刮奶油时他就觉得十分带劲的手,眷恋似的又摩擦了两下他的下巴才舍得收回去,夏绒站起身:“房门给你打开了,滚回房间里去睡,别在这里碍眼。” “你真就那么讨厌和我的肢体接触吗?”谢慕卿回味刚刚着手上的触感。 这话夏绒不知道如何回是好,说讨厌吗?他不讨厌。说不讨厌吧,不知道这人下回会离谱到什么程度,“你觉得呢?” “要我觉得,那肯定就没有讨厌的份了。”谢慕卿不要脸。 相对无言,夏绒拿着刚买回来的菜去到厨房,人可以被气死,但绝对不能被饿死。 他很少做有烟味比较大的菜,重口味的菜也仅限于辣椒放得比较多,爆炒几乎不可能,毕竟沾上油烟味真的很难去掉,那油烟无孔不入,衣服上,皮肤上,头发上全都会附着。 而作为一个十分专业的甜品博主,夏绒的各类工具不包括盘盘碟碟就有一大堆。 厨房塞不下后他直接把最小的那间客卧改成了收纳间,今天的菜看起来需要用到绞肉机,别不相信,有的甜品也是需要这玩意的。 他前去拿东西,谢慕卿那家伙尾随上来,“你要做什么?”他问身后那人。 跟屁虫答:“想看看你做饭,想知道那么美味可口的饭菜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马屁拍得特别响。 在谢慕卿看清楚房间里所放的东西后不免有些惊叹,原来需要这么多的东西,看视频完全意识不到,出于好奇他还时不时的拿起来看看,完全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会问问夏绒这个是做什么的,一会问问夏绒那个又是做什么的,不给人惹烦了誓不罢休,最终落得被推出房间,并被勒令再也不许踏足的结果。 伤心是不可能的,谢慕卿看着夏绒手上拿着的绞肉机:“你要做什么,我给你打下手。” “不需要,你待一边去别打扰我就行,饭好了会叫你,实在无聊就去打打游戏。”夏绒急着去做饭,不想理这个烦人精。 关键是他记得网上关于这家伙的人设,全部都开不开高冷二字,他反正到现在没看出来高冷在哪,网路果然还是太不靠谱了。 作为在做饭方面完全属于白纸的谢慕卿想了想,好不容易关系才缓和了点,如果他再一帮倒忙,那估计得全废,索性点点头:“行,那我待一边去,不过你做饭也注意安全,别被烫到。” “不劳你关心。”夏绒回到厨房,火速关起门,生怕外边的人再来作妖。 今天的菜十分简单,虾滑三鲜汤加个清蒸剁椒鱼头,主打一个一次吃完不留下顿,夏绒轻车熟路,时间的把控更是恰到好处,米饭蒸好的同时菜也出锅。 端着菜来到客厅,见谢慕卿往那一坐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而他不过是聘请过来的厨师。 夏绒将两盘菜往桌子上一放,后直接斩断谢慕卿将要说出口的话:“你给我站起来。” 凳子与地板的摩擦发出不太愉快的声响,谢慕卿言听计从地起身:“怎么了?你说。” 火山爆发之前被硬生生堵回去大概就是夏绒此刻的心情,他不得不看了好多眼谢慕卿那张脸强迫自己冷静:“没事,你去盛饭吧,我累了。” “当然没问题。”谢慕卿丢下手机,直奔厨房,端出来了两碗米饭,也没忘记拿筷子。 看着被小心翼翼放在自己面前的米饭,夏绒拿起筷子决定不跟这家伙生气好了,结果又听到:“能不能等一下,我想先拍个照片可以吗?” 事精。 “可以,你拍。”看着手拿着手机跃跃欲试的谢慕卿,选择收回筷子满足他。 等谢慕卿拍完,落座准备吃饭时,夏绒说:“拍了给谁看?发给盛世离炫耀一下吗?” 谢慕卿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错愕,瞬间又被压了回去:“你跟他关系好是不是特别好?” “我跟他关系是不是特别好我不知道,但你跟他关系应该很不错,毕竟连住进我家里都要跟他说一声。”夏绒边说也不耽误了吃饭,挑拣着鱼头上用来增香的葱花。 盘子里又来了一双筷子挑拣葱花,谢慕卿将自己挑好的那边转向夏绒:“我之前说要追你的时候他不让。” 有人帮自己把葱花全挑出去,夏绒乐得自在:“怎么,你不会认为他也喜欢我,想追我吧。” “我们两个就上午,刚刚见过,如果他没有骗我,那我还是比较好奇谢大少爷为什么会选择放下身段去打电竞。“夏绒做的饭菜可口,再加上两个人都饿,饭菜很快就下去了一半。 夹走碗里的最后一个虾滑,谢慕卿观察了一下夏绒的神色才放入口中:“就单纯的喜欢,热爱,没有别的什么理由,任谁来问了都一样,你做视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甜品吗?” “或许吧,我饱了。”夏绒放下筷子。 真的是因为喜欢吗?这话夏绒是拿来问自己的,真的是因为存粹的喜欢吗?他不敢面对自己心中真实的答案。 这顿饭除了他自己碗里剩下点米饭,其余全部光盘,他都要怀疑谢慕卿到底有没有吃饱,囫囵将所有脏的锅碗都扔进洗碗机。 上回的视频已经剪差不多了,眼下只剩下配音这个重要环节,他特意叮嘱了谢慕卿不要过来打扰,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他这个账号创作之初根本没什么流量,后来他通过不断地学习,渐渐把握住了流量密码。 你要有好的剪辑,有好的布景,最好能够保证每一帧每一画随便截屏就能出图,你要有好的后期配音,节奏要好,声音要好听,最好是可以拿来当助眠的那种。 夏绒配好音重新剪辑编辑后发出,视频刚发出去没几秒,便收获了第一个三连,是他的头号大粉,夏绒的平台账号叫「毛绒绒」,而这位粉丝的名字叫「爱毛绒绒」。 「爱毛绒绒」:已尝,非常好吃。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夏绒觉得再正常不过,网络上的交流方式而已,但放现在来讲,是真的有人既吃过这蛋糕,也刚好看他视频。 「毛绒绒」:怎么就不知道夸我盘子好看呢? 另一边的谢慕卿看到此回复,不禁翘了翘嘴角,打字。 「爱毛绒绒」:新的更好看。 红点越来越多,夏绒还是找到了那条回复,至此,他不再心存侥幸,起身去找谢慕卿,一打开门发现人正倚在墙上,像是等待着猎物送上门一般。 “你看我视频?”夏绒开始发问,他其实是想上来就问谢慕卿平台账号是不是就叫「爱毛绒绒」的,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看。” “我新发了一条视频。” “我知道。” “你是不是叫……” “我爱毛绒绒。”谢慕卿说。 夏绒握了握拳头:“算你赢。” 谢慕卿忽得把手机音量调大,夏绒不久前刚录制的声音倾泻而出,还嫌弃不够把两人的对话怼到了夏绒眼前,说:“你对于我这个铁粉有没有什么想表示的呢?” “蛋糕都被你吃上了,你还要我怎么表示?”夏绒将眼前的手机推开。 手机的主人不敢多得瑟将手机摁灭,假模假样的想了想:“我以后可以每次都吃到吗?” “看你表现。”夏绒话是这么说,多装盘甜品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以后要是不会再做甜品了呢? 新的作品发完,夏绒就会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每天睡到自然醒,也留出一定的时间为下次视频所用的材料做攻略。 最近谢慕卿早出晚归,不再窝在房间里抱着个电脑,他也省得每天到点做饭,从做两顿缩减到每天做一顿,不饿就不吃,他对食物的**本来也低。 谢慕卿说要追人也不是光空口说,投着夏绒的喜好来,近些天他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盘盘碟碟,喜欢是真喜欢,没地方放也是真没地方放。 最让他想气又不能气的是谢慕卿问他为什么不拿出来用,谁家好人天天吃饭用拍卖级别的盘子和碗,夏绒说想用就自己去做饭,成功让谢慕卿把嘴给闭上。 那不要脸的人每天出门还点名要喷他的同款香水,说因为这样可以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可谓是手段了得。 夏绒曾多次问自己对谢慕卿的态度,单论谢慕卿的身材和脸蛋都是他的菜,虽然惹人嫌了点但也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或者毁原则性的东西,很多时候还会讨他开心。 但情爱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他到现在都看不懂也看不透谢慕卿这个人,同样谢慕卿所了解的那个他也仅仅浮于表面。 如果说谢幕卿是在哪天他昏天黑地喝醉了朝他发出盛情邀请,那没准他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可现在不一样,以住进他家里为开端,出口都是喜欢你。 通常谢慕卿就算是再晚回家也不会过了12点,而今天已经过了凌晨1点还没有回来,夏绒也窝在沙发上未眠。 想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问问又觉得没有立场,反反复复点开对话框时,门开了。 夏绒站起身,便见对方衣衫不整,走路颤颤巍巍,扶着墙控制不住地干呕。 第7章 chapter7 谢慕卿被灌醉了酒,一时间没能防住那些个小伎俩,喝下了点带东西的,那人算盘珠子打得响,更是提前准备好了一水的美人,指望着他能在那留一宿,最后从他手里挖走点好处。 面上带笑,谢慕卿转头便去卫生间吐了个干净,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影响,不得不又灌下大量冰水。那人眼见目的未达,也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得和谢慕卿握手告别,那手差点感觉被捏断掉,谢慕卿也好不到哪去,冰水喝的胃直犯抽,又吐了个来回。 司机问他要不要直接到就近的房子休息,他执意要回夏绒这里,搞得好像这样就能好过些一样,扶着墙的手一直在打颤,多年的高强度损耗,带来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 夏绒见人难受成这副鬼样子,毫不客气的将人死命往沙发那拖:“怎么回事啊你,要死也别赶着死我这啊,说句话,平时不是挺能说吗?” “怕说出来吓到你。”谢慕卿往夏绒身上贴,感觉对方身上冰冰凉凉特别舒服。 “谁给你这么大自信啊,吓到我。”夏绒能明显感觉出来对方烫得不太正常,好不容易才给从自己身上撇到沙发上。 沙发上的人神智不清:“我被下药了,你该懂,离我远点。” 早有猜测,但这话还是成功勾起了夏绒心里的玩虐因子,他掐起谢慕卿的脖子,似乎是在报复那人上回对他的所作所为:“你摸着好烫,明知道被下药了还偏要到我这来,打的是什么心思,嗯?” “我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你又不乐意。”谢慕卿两只手撑着沙发,仰起脖子任由着夏绒掐。 眼前这双眼睛里的**没有半点遮掩,火烧燎原般快漫了出来,夏绒只是想玩一玩并不想真的擦枪走火,没好气的撒手:“烧不死你。” 话是这么讲,转头却去泡了杯蜂蜜水,找了点醒酒药扔在茶几上,以示仁至义尽,才回房间。 沙发上的人在他走后坐起身来,看着那杯蜂蜜水觉得自己今晚算是没白回来,蜂蜜水很甜,可谢慕卿总觉得没有夏绒笑起来的时候甜,该怎么让不爱笑的人多笑笑呢? 翌日,夏绒再度见到人时,昨晚的狼狈似乎只是短暂的假象,谢慕卿又挂上了那张波澜不惊的帅脸,穿在身上的衣服永远那么合身,随时拿去当个男模都不成问题。 桌子上已经放好了饭菜,谢慕卿正在倒着橙汁,见夏绒起床,“过来吃饭,吃完陪我去个地方,反正你最近也没事。”贴心地拉开椅子等待着夏绒入座。 夏绒过去坐下,也顾不上还没有洗漱换掉睡衣,眼前这饭菜不知道这人从哪弄来的,但好吃就对了:“去哪?” “带你去看比赛,怎么样?想不想去?”谢慕卿坐在夏绒对面。 被盯得有些发毛,夏绒叹气:“去,你吃饭行不行,别光看着我。” 对这个答复谢慕卿十分满意,他自去年退役,上半年忙到几乎没碰过游戏,从住进夏绒家里开始有喘息,被逼着装了台电脑,浅浅在微博营了业。比赛没有去看过任何一场,虽然每回都能收到阮经理的邀请。 这次的比赛在他们城市举办,谢慕卿之前的战队作为种子选手参赛又热度极高,他也刚好有时间,哪哪有赶巧。 初夏的天气,夏绒牛仔裤短袖再加个格子外套把自己穿得像青春男大,谢慕卿是这么说的,跟别人出去约会穿那么勾人一个,跟他一起出去穿得像小朋友,成功收获了他的一个肘击。 谢慕卿又换车了,不仅换了车还配了司机,夏绒坐在车上觉得自己不是陪人去看比赛,而是陪人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他不缺钱,家里更是不缺钱,大家都喜欢高调出行,好突显出傲人的优越感,但他始终觉得就算外表包装得再好,里面坐着的人只要够恶,就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他们没有走正常的入口,谢慕卿带着他先去到后场,电竞对于夏绒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领域,说不好奇是假的,不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没注意看路,对面来人也一样,“哐”被洒了一身咖啡。 拿着还剩半杯咖啡的人瞬间惊醒,语无论次地说着对不起,夏绒赶忙摆手表示没关系,这时那人又注意到了他旁边的谢慕卿,脸色变得更加不好,夏绒看了眼洒着咖啡渍的衣服,说:“没事的,真没事,你走吧。” 那人应当是真忙,刚没看路也是在低头回消息,再次说了声抱歉后离开,谢慕卿才舍得开口:“没事吧,我去那边看能不能给你找件衣服换一下。” “好,这边有洗手间吗?我手上胳膊上也都洒上了,我去洗一下。”夏绒点点头。 谢慕卿朝着前面张望了一眼,这个场馆的构造他还有些许记忆:“前面左转应该就是,你稍微找一下,找不到的话再给我发消息。” “知道了。”夏绒表示明白,两人分开。 纵使谢慕卿说的没错,可是弯弯绕绕夏绒还是找了好一会,外套是彻底穿不了了,被他脱下,里面的短袖也被洒上不少,夏绒百无聊赖地洗着手和胳膊,再一抬起头发现镜子里突然多出个人,还是他最不想见的那种。 “夏绒。”夏景天看着镜子里的夏绒,用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开口。 水龙头被关上,周围顺间安静下来,夏绒转过身:“别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一天天的装什么装,别告诉我说你是来这看比赛的,你那个大明星电竞选手呢?怎么被抛弃了?看来是床没爬好?”夏景天一点都不把夏绒当回事,极力想把上次在酒吧吃的亏给找回来。 夏绒似乎是被逗笑了:“我床没爬好?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我作为赞助商代表,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夏景天这话充满着挑衅。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一条狗,恰巧被领进了门,再加上会摇点尾巴,像你这样的狗外面可不知道养了多少条呢?”此话一出,夏绒能明显感觉到对面夏景天有些按耐不住了。 “闭嘴,我是狗,那你又是什么东西,还不是一样?” “我?我可不抢食哦!”夏绒笑着说。 人的信念崩塌往往就在一瞬间,夏景天精心打造的人设被这话全部撕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拽着夏绒的衣领把人摔在洗手池上,而夏绒就是想看他这副失态的模样。 刚打算再开口刺激刺激这人,就见夏景天被一只手扯了甩在一旁的墙上,看着还很难扣的那种。 谢慕卿的身影挡在他面前,这人开口比他的杀伤力还要大:“是上次警察局没待够,还是说你也想来试试我的床软不软?” 夏景天很想维护住自己的形象,奈何谢慕卿劲太大,疼的他龇牙咧嘴到抽冷气:“你信不信明天就让你塌房。” “随便你。”谢慕卿如风过耳,拉着夏绒的手把人带走。 选手准备室,选手们都在检查设备和商讨战术,他们两个的闯入起先没有破坏氛围,结果有一小孩上来就冲着夏绒喊道:“嫂子。” 这还得了,数道目光朝向夏绒,某人还拉着他的手死活不肯松,夏绒倒是认出那小孩,他之前给送过蛋糕,名字忘记了,谢慕卿这人到底在这些人面前都胡说过什么东西。 “衣服呢?”谢慕卿问那小孩。 “这,这,来给。”一件战队服被塞到了谢慕卿手里。 夏绒趁人不注意,可劲踩了谢慕柒一脚,示意这家伙把手撒开,结果这人跟没知觉一样。 “好好准备,比赛加油。”淡定鬼对众人说。 “谢神佑我。” “谢神佑我。” …… 无人的房间,两人进去后,谢慕卿落锁,接着万般不舍地松开夏绒那被勒红的手,拿走夏绒手上那件脏掉的衬衫外套,把战队服塞入夏绒怀中,“换吧,待会儿比赛就开始了。”还示意夏绒快点。 “我改主意了,我觉得这洒了咖啡液的衣服也不是不能穿,不换了。”夏绒手里这件战队服,不仅仅后面印着谢慕卿曾经的队名和游戏ID,更甚还有本人的亲笔签名,估计是不知道从拿搞来的珍藏款。 “你知道我搞来这件衣服费了多大劲吗?你说不换就不换?”谢慕卿抱着胳膊杵在那瞪他。 夏绒将衣服背面完完整整的展示在谢慕卿面前:“只要是后面印着这个的我都不可能穿,请你还给人家好了。” 手里的衣服被抽走,谢慕卿好大一人站在离他不到5厘米的地方,这显然不是合理的社交距离,对方的声音于耳边响起:“没事,你不换,我来帮你换。”那手更是已经碰到他衣服下摆。 “谢慕卿,你是不是有病?还有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犯贱。”夏绒按住那要作祟的手,两个人僵持不下。 “你试试。”谢慕卿略微歪头,笑得发邪。 “砰砰砰。”敲门声夹杂着门外人沉闷的声音传进来:“谢神,你在不在里面,我们要上场了,刚刚阮经理还找你来着。” 疼痛感瞬间从肩膀上袭来,夏绒在咬他,不带感情的那种咬,是那种纯纯发泄的咬,痛感十足,可谢慕卿选择纵容,他将手掌覆手夏绒的后脑,继而往下又捏了捏夏绒的耳朵,对门外再次响起的拍门声道:“知道了,去比赛吧。” 夏绒松了口,猛吸了口气,推开谢慕卿。 “你到底有没有知觉?”他确信自己咬得很重。 被咬的那块衣服上显现出牙印和一些些水渍,谢慕卿用手扫了扫,看得夏绒燥得慌,偏偏被咬的人云淡风轻:“你下次可以再咬重一点就知道了。” “滚蛋。”夏绒送给他两个字,拿回刚刚的战队服换上,丝毫不顾谢慕卿那快长在他身上的目光。 两个人卡着比赛快要开始前才赶到入场口,没曾想,刚一入场馆就引起了一波骚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chapter7 第8章 chapter8 比赛尚未开始,场馆里的观众们原本都是各忙各的,结果不知道从哪来的一声尖叫,众人抬头一看。 导播把镜头给到正忙着找位置的谢慕卿和夏绒,谢慕卿的人气可不是盖的,全场几乎沸腾,谁都没想到在今天这么一个没什么含金量的比赛上看到谢慕卿。 夏绒整个人还在状况外,见旁边突然一空才察觉出来不对,转头见那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跟变戏法似的,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导播把镜头切走,才领着夏绒去入坐。 他们的位置很好,不远也不是不是那么过分的近,估摸着是最好的观看位,夏绒总是觉得傍边的人都在看他们。 于是歪过去贴着谢慕卿的脑袋,捂嘴道:“这又是你安排的环节?都退役了,看个比赛还给自己整一出戏。” “我要是说不是我干的你会信吗?”谢慕卿学着他的动作回话。 大屏幕上比赛已经开始了,夏绒没有再回谢慕卿的话,装作很认真地看比赛,其实他压根就看不懂。 如果谢慕卿说的话属实,那刚刚导播切镜头他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夏景天搞鬼。 特别是镜头在切走前还特地带了一下他,真要是如此,赛后网上还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离谱的文章。 旁边有个妹子压根不看比赛,举着手机拍尽他们两个,一刻不带停,之前出门喜欢戴口罩的某人,现在倒是大大咧咧的任人怎么拍。 “看得懂吗?”还不忘关心一下他的体验。 夏绒去掐谢慕卿的腿,说:“看不懂。” 自己作祟的那只手被抓住,他可不想在这闹出什么不好的动静,左右把手一转收回胸前。 傍边的人说:“看不懂就听听解说,看个输赢就行。” BO3的赛制,谢慕卿之前的队伍两局就拿下了比赛,夏绒虽然看不懂比赛,但发现居然从中体验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激情。 队伍获胜的瞬间也会跟着激动起来,这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而这仅仅只是最简单的比赛,不知道旁边这人站在世界舞台上夺冠又是何种心情呢?应该很美妙吧。 场上的两只队伍退场,下面还有新的队伍上场,谢慕卿问夏绒还要不要看,不看就可以走了,跟着获胜的大家们去吃个饭。 夏绒当然说好,他本身就看不懂这个比赛不说,关注的重点也只有谢慕卿之前的队伍能不能赢,眼下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后场准备室里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一个穿得西装革履不太看得出年纪的男人,走到谢慕卿的面前便开始质问:“刚刚导播大屏怎么回事,你就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谢慕卿给这人一个白眼:“导播大屏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镜头。” “那怎么回事?”阮经理觉得谢慕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现在都退役了,出啥事也殃及不到你们,不是吗?”谢慕卿语气逼人。 “滚蛋。”阮经理显然不想搭理谢慕卿。 这两人对话,最受伤的其实是夏绒,站在旁边尬得要死,好在阮经理还有一堆小崽子要管,没跟谢慕卿这家伙多言。 谢慕卿从后面勾过夏绒的脖子,说问他:“战队的阮经理,你猜猜他多大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夏绒没有反抗,毕竟比起咬人这个半点杀伤力都没有,他斗胆一猜:“35岁左右?” 面前的手伸出食指摇了摇,它的主人说:“你猜45还差不多,斯文败类今年都43岁了。” “风韵犹存?不过我觉得少了你估计他会更年轻一点。”这话夏绒完全就是有感而发,谢慕卿一看就没少气阮经理,结果下一秒他被捏了脸。 战队众人离馆,他们两人也再度回到车内,夏绒看着车顶上的星星点点:“你们聚餐,我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买单。”车的主人说, 很好,非常好,话题就此结束。这回餐厅选得还算中规中矩,既不过分贵,主要是还能吃饱。 夏绒觉得战队那群人应该是不知道谢慕卿家世的,这样也好,相处起来才没有隔阂,团队精神对于游戏而言很重要。 谢慕卿包下了最大的包厢,夏绒自然是挨着谢慕卿坐,另一边坐的是叫他“嫂子”的那小孩,小孩估计没过叛逆期,给自己整了一头烫发,有点像钢丝球。 不知道是不是谢慕卿的原因,夏绒觉得大家都没有把他当外人,氛围异常的好。 都是不多大的年轻人,吹牛声不断,说什么有生之年又吃上谢神请的饭之类的。 夏绒其实不是特别的饿,可耐不住一直有人往他碗里夹菜:“谢慕卿你有完没完,我已经吃不下了。” “哎,哎,吃不下给我吃,我吃得下。”钢丝球急忙道。 喜欢夹菜的某人说:“温南。” “到,队长。”温南傻笑。 原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叫温南,如果除却那声嫂子夏绒还挺喜欢这小孩,“都到我碗里了,你吃新上桌的,不够让你们这个前队长再点,不用心疼他的钱包。” 得到夏绒的关照后温南笑得贼开心,还不忘了瞟一眼谢慕卿的反应,后者则是没有过多表示,饭后每人都收获了一份甜品作为收尾。 当季芒果做的芒果慕斯,温南一边吃还一边问夏绒:“嫂子,你觉得他们这个甜品跟你做的比怎么样,你做的好吃还是这个好吃呀?” “我可是的忠实粉丝哦,你新一期作品的那个奶油慕斯看起巨巨好吃。”温南说着还不忘打开视频。 夏绒也在尝这个芒果慕斯,每一个都被做成芒果的模样,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面对温南的问题他道:“我自己做甜品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进行改良,在视频里面只需要呈现出好吃的样子就行,而餐厅里或者外面的甜品,需要通过衡量,做出最容易被人接受,受众最广的口味。” 温南听后频频点头,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这时候煞风景的人又出来了。 谢慕卿吃了口慕斯,“我觉得不如你上回做的好吃。”话是对夏绒说的,实际是给温南听的。 效果自然是达到了,夏绒在温南再次发问之前赶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我们加个v,以后我做多了给你寄到你们那,你回头把地址给我就行。” “我靠,那我不得被网上一堆人羡慕死。”温南火速加上微信。 离开的时候一群人嚷嚷着要去喝酒,结果被阮经理几句话一说,个个乖的跟个小鸡仔一样,分道扬镳后夏绒看着身边的人:“你之前也是这样被训的?” 谢慕卿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似乎是在回味过往:“他们要是有我一半打得好,上天阮经理都懒得管。” “不要脸。”夏绒蛐蛐他。 被说的人也不恼,谈谈道:“实话。” 现在的夏绒有多不信,将来的他就会多为谢慕卿所创下的成就感到不可思议。 回到家夏绒洗完澡躺在床上,感受着手机里温南对他的狂轰滥炸,今天下午他和谢慕卿的行径果然被做了词条,无非不就是说他是谢慕卿养在身边的金丝雀。 说原来谢慕卿喜欢他这一款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款,网友都先知道了,还有众多梦女攻击谢慕卿性取向问题,主要还是他穿的那件衣服太扎眼。 什么有图有真相,就连他们两个在后场的照片都有,编得头头是道,但凡夏绒不是当中的主人公,他自己都要信了,想要败坏谢慕卿名声的人看来是下足了血本。 夏绒对这些都不在意,毕竟某人都还没有反应,他让温南不要再安慰他了。他个人还是比较好奇谢慕卿到底是怎么编排他的,能让温南的嫂子说得这么顺口。 夏绒:我跟谢慕卿没关系,下次不要乱叫。 温南:你不用不好意思啊,我们都很支持你们两个的,千万别信网上的风言风语。 夏绒:我跟他真的没关系,到底是谁跟你们说的? 夏绒:你都说实话,不然没蛋糕吃。 温南:是阮经理说谢神谈恋爱了,说他自从谈恋爱后整个人都变温和了。 夏绒:他脾气很不好? 温南:也不是,就是那种阴森森的你能理解吗?就我们之前做理疗之类的,基本上大家都会疼的大呼小叫,他跟看起来没知觉一样淡定,训练起来更是像机器人,不会累的那种。 断断续续后面温南说了一大推,夏绒都没有细看,因为这些和夏绒认知中谢慕卿的灵魂底色没多大区别,默不作声的狠戾,对人对己都一样。 灯红酒绿的会所,夏景天怀里搂着一身材火辣的女人,注意力却都在手机上,他反复观看着网上那些恶毒的话语,对自己的作恶成功十分满意。 他明明样样都做得比夏绒好,也更受到父亲的青睐,可偏偏没回遇到夏绒他都是吃亏的那一方,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小三生的孩子吗? 上回酒吧闹事,原本以为去警局只是走个过场,酒吧老板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结果在警局那就是怎么都走不掉,人家警察也没干啥离谱不合规的事情。 挨个问话,问完之后让在那写检讨,写完检讨还被批评教育,总之就是不让你走。 托人找关系样样不顶用,后来他打听过,支支吾吾说是什么上面人的意思,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有这么大的手段他第一反应肯定不可能是夏绒,那就只能是酒吧老板或者是带走夏绒的那人,调查之后发现根本查不出有效信息,明面上就只知道谢慕卿是个名气很大的电竞选手。 而有时候就是天助,照他在集团的地位,根本就没必要去今天的比赛现场,可凭借着对电竞两个字的敏感,他决定去看看,虽然在厕所吃了点小亏。 但照这样的舆论发展程度,他相信很快谢慕卿就会一身黑,再也蹦跶不起来,再多的粉丝又有什么用呢?墙倒众人推。 新的一天,夏绒张罗着收拾行李,该带的不该带的他都想带上,奈何行李箱就只有那么大,谢慕卿刚起床就看到客厅摊开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行李箱。 行李行的主人正在玄关那扒拉着,他这是把人气到要离家出走了? 第9章 chapter9 谢慕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行李箱里装的东西,不明白夏绒为什么带那么多摄影支架和相机,“你这是干嘛?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 “要不上网看看呢?热搜我都找人删干净了。”谢慕卿抢过夏绒手中拿着的一袋一次性手套。 “谁跟你说我要找地方躲起来的?我这是要打算出差。还给我。”夏绒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 “出差?” 这行李箱夏绒越看越头大,怎么理都不满意,“就是出差啊,为下一期的视频拍摄素材。” “网上的东西十有**是夏景天搞的,就是厕所那条狗。”夏绒说得轻挑。 谢慕卿蹲在他旁边看着他整理行李箱,“我知道,你这是打算去哪出差?” “广东,具体地方到那边再说,下一期视频的主角需要用到荔枝,去看看最鲜活的荔枝。”夏绒回答这个好奇鬼。 仔细翻阅夏绒过往拍摄的视频就会发现,有些开场并不是主说甜品,而是介绍所用到的原材料产地,或者甜品制作的灵感来源,当然也不仅仅局限于国内。 这些都是根据母亲笔记中所记述的心路历程来的,照着母亲所踏足过的痕迹,看母亲曾看过的风景,后完成甜品的完整复刻。 母亲笔记的完成大抵是花费了诸多岁月,而他通过精细的计算,合理规划着四季,用着最快的时间将纸叶上的静物变成实物,使它们出现在镜头前,使屏幕前的人们见到它们的模样。 “所以说你之前视频水果的采摘啥的都是你亲自去拍的?”谢慕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你以为呢?”夏绒没好气道。 谢慕卿来了兴趣:“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 私人航班,上海飞广州,谢慕卿同行。 说动夏绒的是他可以带很多东西去,落地后也不需要自己辛辛苦苦拿,谢慕卿还向他展示了无人机驾驶证,表示可以贡献很多有效拍摄。 总有人能用最快的速度妥当的安排好一切,而后告诉飞机上的夏绒,困了就睡觉吧。他不困但为了防止某人作妖,而他又不能跳机,所以选择戴着眼罩闭目养神。 夏绒大大小小行李箱统共带了4个,别问他为什么有这么多行李箱,之前尺寸下错了他也懒得换,想着总会能用到,看吧,果然。 谢慕卿这人就带了一个,还是上回带来他家那个,来接机的人面对5个行李箱,略有些沉默,夏绒有些不好意思想去帮忙,被谢慕卿制止。 后来他发现,原来接机的人还带了司机和保镖,行李装一个车,他们坐另一辆车,这人是某电竞俱乐部的队长,跟谢慕卿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周浩坐在副驾也不忘跟后边的谢慕卿说话:“都退役小半年了,怎么到现在才过来找我玩?” “谁有时间陪你玩?我是陪人过来工作的。”谢慕卿看着身旁边的夏绒道。 夏绒望着窗外不语,因为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让这家伙跟过来了。 不得不说谢慕卿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周浩几乎是瞬间就换了语气:“你开心就好,别忘了我爸的项目就行。” 周浩做东请两人吃饭,餐桌之上热情的向夏绒伸手,相握的瞬间夏绒从对方眼中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眼睛的主人说:“你好,周浩。” “你好,夏绒。” 菜还没有端上桌,周浩问他:“不知道夏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能让谢公子这个大忙人舍身相陪。” “没什么正经工作,就一拍视频的。”夏绒说这话的语气放得很低,想看看周浩是什么态度。 谢慕卿坐在那不为所动,似乎对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半点兴趣都没有,熟视无睹,夏绒心想老狐狸真会装,而周浩却觉得谢慕卿这是明摆着的放纵。 果不其然下一刻的话语变得没那么悦耳,周浩对着夏绒说:“确实是个美人,看来还是我平时视频看太少了,没刷到过夏先生的拍的视频。” “不过最近热搜上夏先生的身影确实引人注目。”句句带刺,就怕扎不死夏绒的自尊心。 而夏绒既不表现得窘迫不安,也没有向谢慕卿寻求帮助的意思,周浩的不爽就差写在脸上了,他才缓缓开口:“周队长说的是,我还不够努力。” “我经常刷到周队长和谢公子之前的比赛视频,觉得特别有趣,会多学习学习的。”夏绒这话说出来就是纯纯恶心周浩的。 自从谢慕卿住进他家,他就总是能刷到关于这家伙的各种视频,对周浩这号人也有些许了解,之前谢慕卿没退役的时候,就总是在各方面被谢慕卿压一头。 现在谢慕卿退役了,是有些成了方向标的意思,但是一般把两人放在一起剪的视频,都是在说周浩有哪里不如谢慕卿的。 谢慕卿:“聊够了没?” “够了,我们吃饭吧。”夏绒扭头冲谢慕卿一笑,大有种我就看着你装的意思。 饭菜不错,不知道周浩是不是被气得胃口不太好,没动过几次筷子,夏绒倒是吃得有些撑,谢慕卿一直时不时地看手机,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很快的,谢慕卿举了下手机:“我出去打个电话。” 房间的门刚一关上,有人就按耐不住了,说:“他不会真心喜欢金丝雀的,你只会是被丢掉的玩物。”周浩刻意地表现出老神在在的模样。 夏绒手里正拿着一杯酒水,隔着杯子睨了眼周浩,说:“你真心喜欢他就去追他啊,在我这刷存在感有什么用?还是说你不敢?你觉得他一定会拒绝你。” 没等到下文,门就再次开了,没想到谢慕卿回来的如此之快,他对里面的两人道:“还吃不吃,不吃走人。” 周浩没有再与两人同行,司机也换了换,是之前送他们去看比赛那个,谢慕卿这人到哪还喜欢带个司机。 喜欢带司机的某人最先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 “不应该是你有什么想说的才对吗?一天天在外面装得跟个什么一样。”夏绒正在了解有关荔枝的品种问题,懒得理他。 谢慕卿开始不老实,抓住他那只自然垂落在腿上的手,越攥越紧,直到夏绒有些疼得受不住,“什么意思。”夏绒摁灭手机转头望着他,开口道: “带我见他本就是你有意为之,你知道他对你的态度,而从机场开始,你就一直默不作声地暗示我是你的人,所以呢?你觉得我真的在乎吗?” 那手的力道渐小直到松开,继而往上轻轻抚过夏绒的唇角,他没有反抗,作祟的人说:“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跟淬了毒一样。” 脸上的温度是要比那手温低的,而唇的温度要比手的要高,摩擦过的皮肤时微微发痒,夏绒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上的青茎变得尤为明显,他在克制着身体的反应。 “那现在不就发现了吗?老狐狸。” “你叫我什么?”谢慕卿假装没有听清楚。 “老狐狸。”夏绒又叫了声。 他们对话的声音不多大,但夏绒觉得前面的司机肯定听得到,车子依旧开得四平八稳,专业素质明显合格,旁边的老狐狸又开始发言。 “周浩这人说不上多坏,但我不喜欢,要不是跟他爸爸有合作,他估计都得不到我的几个好脸色。” “比赛这东西拼的是实力,而他妄想过拼关系拼财力,恰巧被我捣碎也算是拯救了他的职业生涯,他对我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但他不敢。” 夏绒皮笑肉不笑,说:“欺软怕硬,实力支撑不起他的虚荣心。” “你这嘴我以后都不敢亲,太毒了。”谢慕卿假模假样道。 “那最好不过。“夏绒可不惯着他。 这趟出差,全场出血最大的当属谢慕卿,酒店订的是顶层套房,夏绒长这么大都没住过,真是有钱烧得,两人的行李箱一早便被送到了房间,浅浅观察了一下房间构造,夏绒细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他就怕谢慕卿给他上演说什么只是一个单人间,然后想跟他挤一张床。 夏绒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掏摄像头,掏电脑,她将母亲这道有关荔枝的甜品记述,拍成了照片保存,倒不是嫌弃出门带着笔记太重,而是怕弄丢掉。 他需要仔细策划拍摄的流程和具体环节,以及母亲笔记中所用到的荔枝品种在哪里有种植园,主要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想法,了解一下有关荔枝的助农项目。 他的账号不接广告不带货,这也是很多粉丝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但他会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做一些公益项目,用自身流量给弱小群体带去帮助,希望他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助农相关的项目他之前做过不少,当中的弯弯绕绕特别多,一般难的都是个体户或者是普通农户,把产品卖给经销商会被抽成的十分严重,自己卖又卖不出去,当地政府的帮助也有限。 而夏绒也十分清楚,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有热度有流量自然会得到重视,因为这些都意味着会有大批消费者,他今时今朝带火了这个,东西是卖出了,可明年呢?后年呢?那些农民的生活又会是怎样? 他曾经大肆畅想过,以为会很美好,再不济也不会更差,结果他第二年看到的新闻是暴雨使农民的劳动成果白费。 他心生怜悯,但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尽力而为之。 “电脑屏幕都灭多久了,你在发什么呆?”一只手放在夏绒的脑袋上不停的揉搓。 谁受得了这样子的撩拨,夏绒打下那只手,站起身将人一路推搡到床边,还没来得及报复,那人自己向后仰倒在床上,他一个没反应过来,被拉过胳膊扑在那人胸膛之上。 一只手环上他的腰不让他起身,两具身体的紧密贴合让他有些难耐,为防止脸对脸他极力的仰起脖子:“老狐狸你又要干什么?把手松开,让我起来。” 身下的人自然是不听他话,再下一步的动作更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第10章 chapter10 谢慕卿狠狠地扣住他的腰,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他的耳根,夏绒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给了谢慕卿一耳光。 身下的人松手,夏绒火速起身,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捂着半张脸在那笑,说出口的话让夏绒想再给他一耳光。 “你就这么害羞吗?” “我害不害羞,跟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没关系,不要脸。”夏绒抄起床上的枕头砸过去。 床上的人宠溺般得任由他砸,夏绒也不是小孩子,何况刚刚还给了人一巴掌,没两下就气泄掉了,“起来,别躺我床上,你自己没房间?” 谢慕卿起身,假模假样地整理着乱掉的衣服,刚刚夏绒下手不轻,他脸上还残留着红痕。 “过来是想看看你在干嘛,再顺道跟你说一声我晚上有重要的饭局,你有什么安排我可以找人尽力满足你,现在你觉得我还好去参加饭局吗?”抬手指了指那半边脸。 夏绒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那个啥,我去酒店给你要点冰块敷一下。”抬脚刚要走又被拽了回来。 “那你说怎么办吧。”夏绒苦着个脸。 两个人相对着僵持不下,谁也不愿意真的让着谁,他听到谢慕卿说:“要不你再给我亲一口?” 谢慕卿说这话就是纯纯想讨打,自己嘴上说着影响着这个,影响那个的,心里巴不得夏绒再给他一巴掌,他就喜欢看夏绒对着他胡来,他非要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 而夏绒对待谢慕卿的态度一直都和别人不一样,他觉得对方贱到了点子上,爱玩那就玩个够,搞得谁玩不起一样,谢慕卿这话一出,他便挣脱开那手,上前踮起脚猛地薅起对方的头发。 下一刻唇唇相碰,结果用力过猛,这哪里是亲,完全就叫唇唇相撞,磕得夏绒牙和嘴皮子生疼,向后退开而后双手捂住嘴,闷闷哼哼地说:“靠,不玩了,不玩了。” 谢慕卿被他逗得差点喘不上气:“亲嘴哪有你这么亲的啊。”话是这是这么讲,但谢慕卿承认有被夏绒可爱到。 “不是说不喜欢男的吗?现在又这么主动干什么?”某人又在犯贱。 “不是不喜欢男的,是不喜欢你,怎样?” “那为什么还要碰我?” “但凡你没那张脸,看我碰不碰你。”这句是夏绒的实话。 晚上谢慕卿推掉了口口声声说的重要饭局,选择陪夏绒逛夜市,夏绒走在这人旁边,觉得人还是不能太出名,不然出个门都会成为困扰,整天戴个口罩不得难受死。 照谢慕卿的说法,除了提前安排好的公开活动,他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他本人平时的行程正常人也接触不到,而在闹市这种地方,人多眼杂,认出不来就算了,但凡认出来了,他的出现很可能带来不必要的拥挤和社会问题。 从个人角度瞬间上升至了社会深度,夏绒差点都想要夸他了,当然,还好是差点。 晚上的夜市人头攒动,外地来的旅客或许占大多数,但是也不乏当地食客,各色小吃摊竖着显眼的招牌,叫卖声参杂着不断飘出的热气亦或是凉气。 两个人逛了好一会,依旧是两手空空。 一个问:“你是不是从来不吃小吃摊?” 一个问:“你不买你要来干什么?” “我好像没说过我不吃吧。”一个回。 “感受一下当地的氛围就一定要买吗?”一个回。 说完两个人还默契地对视一眼,好像都在无声地说头人与人的沟通可以这么难。 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吸引住了夏绒的注意力,原因无他,卖的是荔枝,他跟随着人群往那边挤,谢慕卿则在后面默默跟着。 “老板,你这荔枝是怎么卖的?”夏绒问到正在忙着给人称重的老板。 老板忙着打称再加上周围环境实在是嘈杂没听到夏绒的话,便没有搭理他。 同样的话谢慕卿又重新问了一遍,或许是因为身高的优势,往那一站就压迫感十足,又或者是他的声音沉重具有压迫,老板瞬间笑脸相迎,热情道:“今天刚产的桂味,全都12块钱一斤,老板带点尝尝。”说着先拿了一颗递给谢慕卿,示意他可以先尝一尝。 交流成功的某人接过荔枝便剥了起来,看似还十分讲究,双手对着荔枝的屁股眼一捏,便挤出一条缝,后掀开那荔枝的半边壳子,鲜明透亮的果肉便展露出来,被周围的灯光映射成各种颜色。 然而下一秒,这刚还在某人手中的荔枝,便被挤入了他的口腔中,投喂的人把玩着手中的果壳,问他:“甜吗?” 荔枝果肉那薄薄的一层膜,因为过牙关时的过度挤压早就破裂,鲜甜的汁水瞬间于夏绒的口腔中炸开,他不停地吸溜着才勉强没让汁水顺着嘴角留下,退去果核,成功吃掉了这颗荔枝。 “还不错,挺甜的,你自己尝啊,我也不是没手。”夏绒嘟囔。 谢慕卿点点头,将手中的荔枝壳丢到老板那堆满荔枝树干和叶子的垃圾桶,而后对忙着招呼的老板十分平淡地说:“你这些都卖给我吧。” “你全部都要?”老板在确认谢慕卿的意思。 “就是全部都要,你摆的这些都要,除了这些还有吗?”谢慕卿一字一句的说,也是怕老板不信。 老板的嘴角想压都压不住:“没有了,就这些,多了放不住会坏掉,确定都要我就称重了,马上给你便宜点。” “不用,你按正常价就行。”谢慕卿话刚说完就被夏绒扯着衣袖拖到一旁。 “你疯掉了,买这么多怎么吃的掉?我最近还不做甜品呢,就算是做也用不着这么多啊。”夏绒训他。 谢慕卿手又不自觉的抚摸上夏绒的脑袋,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买下一推荔枝的人说:“没说要全部给你,荔枝吃多了可是会死人的,我舍不得。” “滚蛋。” “多买点算员工福利,我在这边也有产业,这点可能不够,回头再买点。”谢慕卿给他解释。 “毕竟是你亲口认证的甜,能吃上是他们的荣幸。” 没等到夏绒教训完这家伙,那边老板冲他们喊:“老板,我这边都算好了,你看看需要我给你送到家吗?太多了两个恐怕是不好拿。” 两人只好再度回到摊前,这时候又有人过来打算买荔枝,是一个女人牵着一过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妈妈给你买呀。”女人十分温柔地弯着腰对小女孩说。 “老板,给我称一斤的荔枝。”女人对老板道。 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对女人说:“这些荔枝都被这位先生给买了。你看要不你跟他商量商量,让他卖点给你?” 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了吧,我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卖的。”她看了好几眼谢慕卿,这人带着个口罩,气质与这夜市本就格格不入,外人看来完全就是生人误近。 夏绒则是至直接拿了颗荔枝塞到小女孩肉嘟嘟的手上,蹲下身来笑道:“哥哥请你吃好不好?” 小女孩手里捏着荔枝仰头去看她的妈妈,女人晃了晃牵着女孩的那只手,说:“说,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小女孩很乖。 “老板你装一袋子给她们。”夏绒起身对老板说。 老板似乎是在看谢慕卿的意思,夏绒也是醉了,谢慕卿这人明明连钱都还没有付呢,至于吗?“听他的。”掌握荔枝大权的某人说 。 装得满满的一袋荔枝被递至女人手上,她拿着手机执意要付钱给谢慕卿,后者为了避免拉扯对女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女人笑道:“谢谢,祝你们幸福。”拉着小女孩的手转身。 “老板一共多少钱,我付给你,方便的话就把摊位挪一挪,待会会有人过来找你拿荔枝的。”谢慕卿给老板付了钱,后给夏绒也装了袋荔枝,离开这摊位。 夜市逛到头大大小小不少卖荔枝的摊贩,刚刚那老板也是走了运,两人带着这袋荔枝在不远处找了家生意好的饭馆子吃饭,两个人谢慕卿也是硬要了个包间,忘记了,这人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露面。 人有些多,他们站在外面还小等了会,夏绒没忍住问谢慕卿:“你刚刚跟那个小女孩的妈妈说了什么?” “我说我在追你,买下荔枝纯属讨你开心,我不缺钱,唯独缺个心上人。”谢慕卿露在外面的双眸注视着夏绒,那双眸当是十分好看的,眼窝深邃,眉骨又高,黑暗中像是淬了闪。 夏绒强忍下揍这个人的念头:“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想要个心上人。”谢慕卿挑眉。 老板娘叫到两个人进去吃饭,坐下后夏绒忙着扫桌子上的菜单,谢慕卿忙着拿热水烫餐具,那手法似乎还挺娴熟,他把手机递过去:“来看看吃什么,我请你吃,全当委屈一下金枝玉叶的少爷陪我吃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了。” 谢慕卿双肘撑在桌子上,手交叉后托住下巴,没有拿夏绒递过来的手机:“你是不是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怎么了?”夏绒愣了愣。 “没有人生来高人一等,再大的家族也会生出傻子。” “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不挑。”谢慕卿又说。 夏绒收回手机:“哦。” 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说特别熟吧,但是怎么都不该出现冷场的情况,而这顿饭却又吃的沉默寡言。是他对谢慕卿的误解所导致的吗?好像也不是,那本是一句玩笑话,只能说他自己心里有鬼。 晚上的酒店夏绒点了酒水送上来,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剥着荔枝,预感这将又是一个难眠之夜,似乎每次出差都会是这样,今天更甚。 谢慕卿在房间里很忙根本没空搭理他,他喝起酒来也毫无节制,没多久就开始双颊发烫,大脑不太听使唤,醉醺醺地念念有词,谢慕卿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情形。 靠近,他听到夏绒说着:“没有人生来高人一等。” “没有人生来高人一等,真的是这样吗?”夏绒重复着。 第11章 chapter11 母亲是一个温婉博爱之人,那年夏绒7岁,母亲带着他一起去给福利院的孩子们送蛋糕,他当时有一只几乎形影不离的小熊玩偶,时时刻刻都要抱着,他觉得那样特别有安全感。 直到长大之后,他才知道那叫肌肤饥渴症,明明她的母亲从不吝啬他拥抱或者抚摸,但是他太贪婪,总是会觉得还不够,那玩偶有当时小小的他三分之一个人大,用脸蹭起来非常舒服。 他带着这个娃娃一起去到福利院,那里有许多小朋友,当时的夏绒就知道那些孩子可能没有父母,也可能身体残疾,需要人们的帮助,母亲也是这么教导他的,让他懂得关爱。 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小时候的他在面对人很多的场合,会非常紧张害羞,有个比他矮些的小孩主动过来交涉,小孩先是抓住了他死死抱在怀中的小熊玩偶的腿,然后问他可不可带他一起玩。 夏绒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害怕,后是不愿意,他不希望自己的小熊玩偶落入别人手中,于是便猛地后退摇头,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母亲看见,母亲过来告诉他要懂得分享。 他的小熊玩偶最终还是落入到了别的小朋友手中,即使后来取回来他也没有一开始抱得那么紧,回去的车上母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没有人生来高人一等,而很多时候都是生不由己,福利院的小孩子们没有一个希望待在那,他们也都想有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完整的家就能幸福了吗?妈妈。你极力维护的完整的家,最后还不是成了刺中你脊梁骨的倒刺。 没有人生来高人一等,你只是运气比较好所以成为了妈妈的孩子,你不能那么自私,你要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关爱弱小者,妈妈对他说。 可是妈妈你知道吗?我后悔成了你的孩子。我也没有不想关爱他人,我只是想保护好我的玩具,那对小小的我来说又有什么错呢? 母亲离开的时候,他早就改掉了喜欢拥抱的坏毛病,别人碰过的娃娃他也不喜欢再碰,他长歪了吗?他没有,他在父亲领着别的女人上门后,过得很痛苦的日子里,会偷偷去给福利院的孩子们送蛋糕。 他不知道蛋糕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但是他知道吃到蛋糕的孩子们脸上总是会挂着笑,自己笑不出但可以看别人笑,所以他蛋糕送的越来越频繁。 直到那天他拿着刀架上了自己的脖子,他知道他要开始学会忘记,他不再送蛋糕,他要彻底离开那个所谓的家,结果在临走时翻出了那本笔记,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翻看着,像是在回味一场梦。 他不敢在那梦里多加逗留,于是他把笔记藏了起来,可他还是忘不掉,于是大学毕业后他带着那本笔记,住进了母亲生为他精心购置的房子,开始了对这场梦的现实重构。 夏绒的眼泪不受控制得从眼眶中滑走,他不断地用手背去抹,却越抹越多,也渐渐得开始喘不上气,就当他想像往常一样躺在地板上时,有人过来一把他捞入怀中,后抱在了沙发上。 谢慕卿什么也不说,就一直地抱着他,夏绒起先是想挣脱开的,但是他发现这个讨厌的家伙不让他反抗,于是他便得寸进尺,他死死地抱住谢慕卿。 他把头放在谢慕卿的肩膀上,任由眼泪打湿这个人刚换好的浴袍,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是不想说,而是大脑如溺水一般不给他反应,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度醒来,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第一眼入目的是谢慕卿对着电脑处理工作的背影,他没有睡在客厅,而是睡在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间房的床上。 “醒了?去洗个澡吧,昨晚没洗澡就睡下了,应该不太舒服。”谢慕卿转过身来。 夏绒起床去到卫生间,他没有问谢慕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他不敢问,昨晚喝酒过多导致他的头有些沉痛,但昨晚的事情他还记得,他死命地抱了某人。 他只草草拿了件睡袍,出来的时候带出一身水汽,领口还豁老大,几乎是瞬间感受到了谢慕卿投过来的炙人的视线,经过昨晚的破事,他已经自认为把脸都丢光了,这一小点他现在压根就不在乎。 谢慕卿站起身:“昨晚有些担心你,就在这陪了你一宿,换个衣服,我叫了早餐,等会出来吃。” “谢谢。”夏绒说。 那人也不多留,点点头拿起电脑便出了房间。 早饭时,谁也没有提及昨晚,但夏绒能够明显地看出谢慕卿脸上的疲惫之色,关心的话说不出口,不关心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无微不至的体贴,明明谢慕卿比他年纪还要小。 夏绒两眼空荡荡地吃着早饭,谢慕卿以为他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便主动开口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 “今天休息,你先陪我去趟商场,然后回来睡觉。”夏绒这话说得不容拒绝。 谢慕卿没有多言,只是表示都听他的。 司机驱车把两人送到附近最大的商场,夏绒从进到商场就开始在手机上搜索,他在找一家毛绒玩具店,他记得那家店有卖一款和他记忆里十分相似的小熊玩偶。 “你想要买什么?完全可以让人买了送过去。”谢慕卿问他。 夏绒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言:“买一个毛绒玩偶。” “毛绒玩偶?” “嗯。”夏绒肯定。 毛绒玩具店在商场的三楼,夏绒领着谢慕卿进到店里,他想要买的那款小熊被放在了十分显眼的位置,细看发现原来小熊玩偶是按照尺寸标价的,最大的那个完全不能被叫做小熊玩偶,叫大熊还差不多。 谢慕卿非常敏锐。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出他想要买什么,拿起那只最小的小熊玩偶,对他说:“你喜欢这个?” 夏绒拿过他手上的玩偶:“嗯,你说买多大的合适。” “都要不就好了,做不出选择的干脆就不选。”谢慕卿理所当然。 将手中的玩偶重新放回至货架上,夏绒没忍住笑了笑:“上回是买荔枝,这回是买玩偶,我对你的误解还真不是我的错,你要不看看你自己的行为呢?” “我认为带动消费有什么不好,而我也没有铺张浪费,上回的荔枝我没有买完就给它扔进垃圾桶吧。” “最后我也相信你不会把我给你买的玩偶丢掉,不同的大小你可以换着玩。”谢慕卿的解释十分到位,是夏绒可以折服的程度。 拿下所有大小的小熊玩偶不是夏绒的宿命,但它可以是谢慕卿的合情合理,夏绒选择了一个抱起来十分舒服的大小,后剩下的谢慕卿让人给寄回上海。 他要不要告诉这人其实这玩具回去也能买得着,网上也可以下单,他只不过是急需一个时时刻刻可以给他用来拥抱,用来缓解皮肤焦虑的东西呢? 他最后还是没有说,毕竟这个事情太过私人。一个大男的整天抱着个玩偶似乎也不正常,算了,他懒得去想那么多,总比去抱谢慕卿要强吧。 夏绒说了让谢慕卿补眠便绝不食言,就算是这人极力说自己不困,还是让夏绒给弄回了酒店,原因也挺简单,夏绒内心愧疚,他觉得他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让别人守着他一夜。 能撑着是真,不困自然是假,回到酒店谢慕卿便回了房间睡觉,夏绒便用这段时间处理他的工作,抱着新买的小熊一起。 这回要复刻的甜品依旧不简单,在印象中拿荔枝做甜品,一般是做成甜水类,或者当夹馅,很少有将荔枝结合在调好的面糊当中进行烘烤,因为荔枝的含水量高,也不像香蕉蓝莓这类能够跟面糊融合很好的水果。 荔枝做出来的效果夏绒能够想象,如果是大块的荔枝果肉,那么它极有可能和原本搅拌好的面糊分家,靠着荔枝的那块地方和不靠近荔枝的完全会是两个样子。 而如果把荔枝搅得很碎强迫它进行融合,那它将完全失去了它的特性,即爆汁鲜甜。 反观母亲记录的这道烘烤类有关荔枝的甜品,居然就融合得非常好,从手绘再到对于这道甜品的味道描述,都可以看出来,当中究竟是什么精细的点造就了它的成功,夏绒努力探讨着。 复刻多年前的甜品困难很多来自于原材料,先不说荔枝,当年母亲的记述只会告诉他用到多少克的面粉,却没有告诉他低筋还是高筋,也没有告诉他是哪个牌子。 这些细微的东西,往往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做出来的口感和效果,夏绒需要先进行反复地试验和调整,得出最满意的效果后,才能进行视频的拍摄。 荔枝的品种影响不大,但母亲有写这道甜品为什么诞生,源于一个非常名贵的荔枝品种,挂绿。 出于久仰桂绿的大名,深入到它的腹地,在品尝完之后,母亲决定要为荔枝创造一道甜品,便开始了研究之旅,后得出了现在夏绒将要复刻的甜品。 夏绒也决定先尝尝挂绿,后再开始甜品的制作,当然他还要拍摄亲自采摘的视频,再加应付谢慕卿这个难搞的家伙。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但顶楼的光景倒是不错,夏绒起身来到窗边俯瞰,抱着小熊开始放空,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看他丢在不远处的电脑。 “挂绿?你想要吃这个?”谢慕卿抬起头与夏绒隔着光影对望。 夏绒抱着小熊走近,想了一下这个他可以大胆说,就不信谢慕卿还能把挂绿树给他买了,“嗯 ,不仅仅想尝,我还想去看看他长在树上的样子。” “去年有人几经转手送了我爸几颗来着,他说不喜欢吃这甜了叭叽的东西,给我妈,我妈又说她控糖,最后被我吃掉了。”谢慕卿回想着。 小熊被抛向空中,后又被夏绒稳稳接住,他过来合上自己的电脑,说:“他们还在把你当小孩罢了。” “那今年我送你几颗怎么样?”谢慕卿目光从电脑上移开,来到夏绒的脸上。 也把你当小孩,好不好? 第12章 chapter12 夏绒细细了解过挂绿,挂绿的母树现今只存在一棵,之前仅单颗果实就拍卖出天价,据说现在只用来赠送给模范人物,谢慕卿所说的几经转手应该是出于母树的果实。 而他只想尝尝母树繁育的后代,贵是贵了点,不致于那么稀有,再者他怎么可能拍得上采摘母树果实的视频,拍上后代估计都够呛。 “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吃吧。”夏绒回绝。 回绝无效,第二天两人一起前往增城,谢慕卿表示可以帮他近距离拍摄,还可以亲自采摘,夏绒实在是没忍住询问了理由,谢慕卿说他将给当地文旅捐钱。 夏绒问他捐多少能有这待遇,他说捐多看对方的诚意,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形式的捐款,没好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拍摄可以顺利。 他们到的时间刚好过午饭点,车上谢慕卿问夏绒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夏绒说没有,某人臭脸。问夏绒为什么要把玩偶带着,夏绒说因为是他买的,某人露出微笑。 不知道吃什么就全听谢慕卿安排,而饭后竟当真迎来了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们,负责历史和人文的解说,非常热情,也很专业。 夏绒没有再抱着他的小熊玩偶,确切地说他就没带下车,他今天穿得非常绅士风,衣服是特别有质感的缎面材质,加上腰细比例好,皮肤白,完完全全一副贵公子模样。 谢慕卿则秉持着一贯的穿衣风格,成熟的深色调,总之他那张脸不会出错,两个人走在一起像是哥哥带弟弟出来玩,当然,夏绒哥哥的年纪当弟弟。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们的步伐先是观看解说牌,后慢慢移步至挂绿母树附近,仔细观察会发现,整个广场上除了他们是没有其他人的,谢慕卿叫司机去取了摄影设备回来。 “你真的会用这无人机?”夏绒对谢慕卿的能力表示怀疑,他当时斥资买了这台无人机,但基本上没用过,一个是他用不好,二个是甜品制作地拍摄用不着。 “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嗯?”很快谢慕卿用现身说法展示了他话的可信度,他是真的会,还使用得非常丝滑。 这颗母树结的果实不算少,挂绿的果实如其名带着点绿色,不是整个外皮都红红的那种荔枝,不过夹杂在绿叶之中还是尤为明显。 夏绒和周围的工作人员们都默默地看着谢慕卿操作,无人机从起飞再到稳稳降落,谢慕卿走近对夏绒说:“好了,回头看看用多少你自己剪。” “摘荔枝的镜头你打算怎么拍?依旧是拍手部特写吗?”谢慕卿一边取其他相机一边问他。 看了眼身旁的挂绿树,夏绒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真的可以去摘吗?”他这话不仅仅是问谢慕卿,也是问身旁的工作人员。 一个身着制服的小姐姐跟他解释:“您可以随意采摘,待会我们还可以帮您打包一下。” “一般送人的话送几颗?”夏绒想大概了解一下。 谢慕卿拿着相机趁着夏绒不注意连拍了他好几张照片,后随后道:“一般一盒装6颗或者是8颗吧。” “先别急啊,说说要怎么拍,我好上手。”谢慕卿拿着相机跃跃欲试。 夏绒没好气道:“把刚刚的照片删掉,我不露脸。” 某人当然不会如他愿地删除照片,而是过来贴着他手手臂给他展示刚刚的偷拍成果,后贴着他耳根说:“我拍的,归我。” 夏绒也不想耽误时间,下午的天气很热,太阳也不知道个轻重,汗水从鼻尖不断冒出,知道注定拒绝不了谢慕卿的帮拍,干脆直接妥协。 两人商讨了一下拍摄运镜和想法,刚刚已经有了航拍,也就是俯视的角度,夏绒希望再要一个仰视的角度,拍摄出那种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的效果,先全方位后再慢慢聚焦到枝头挂着一颗荔枝上。 后夏绒的手正式出场,摘下那只被聚焦的荔枝,到此基本结束,谢慕卿表示完全get到他的意思,后就有了这家伙丝毫不顾形象趟在地上拿相机的场景。 拍摄夏绒摘荔枝的画面非常简单,效果也都差不多,夏绒总共摘了6颗荔枝,谢慕卿则非要把摘每一颗的过程都拍摄下来,跟拍上瘾了一样。 偏生夏绒还没法开口制止,因为根据他平时的拍摄经验,6个镜头作为筛选项完全都不够看,但这次的拍摄者是谢慕卿,视频中反复出现的是他的手,而某人则亲口说过他的手勾引人。 好不容易熬到拍摄结束,工人员示意他们稍等一会,很快就可以包装好,后拿来了一个暗红色的盒子递给夏绒,想必里面装的就是他刚摘的荔枝。他笑道:“谢谢。” “你确定只要这么多吗?”谢慕卿怕他后悔。 夏绒看着手上的盒子肯定的点头:“够了。” 谢慕卿看他态度坚决便没多加劝说,转头对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后示意夏绒和司机可以走了。车内,夏绒把盒子小心的放在腿上护着,怕磕碰,一只手也不忘把小熊玩偶抱在怀里。 “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玩偶?”谢慕卿问他。 “喜欢需要理由吗?”夏绒选择耍无赖。 谢慕卿想弄白为什么夏绒前一晚心情不好后,第二天要去买玩偶,买完还要一直抱在怀里才安心,很显然夏绒不会对他说实话。 又回想到那晚夏绒死死抱住他,心里有些许简单猜测,不知对错,但能够肯定的是夏绒没有安全感。 趁着夏绒看窗外的空隙,谢慕卿将那盒荔枝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说:“那我喜欢你岂不是也不需要理由。” “动动嘴皮子谁都可以说喜欢,别把我荔枝弄坏了。”夏绒欲拿回那盒子,被谢慕卿挡了回去。 “我拿着回头给你,坏不了,别忘了你是怎么拿到它的。”谢慕卿这话一出,任夏绒也没了法子,只好又将小熊玩偶抱得更紧了些。 谢慕卿这人非常的忙,不知道具体忙些啥,只知道那手机里的消息就没停过,非要来陪他这趟干嘛呢?好好忙自己的事情不好吗?夏绒心想。 到酒店停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谢慕卿下车后便到不远处打电话,夏绒站在车旁边点了根烟,还询问了谢慕卿的司机是否需要,结果对方说老板不喜欢烟味。 不喜欢烟味? 谢慕卿这人就算是去打电话,也不把手上的荔枝给夏绒,打完电话径直走向夏绒,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夏绒便对着他的耳根轻轻吹了口烟,趁他愣神拿走了那盒荔枝。 烟只剩了个烟头,这也是最后一口,夏绒带着些嘲弄的语气道:“听说某人不喜欢烟味。” 旁边的司机察觉到一场腥风血雨即将上演,小幅度的向后撤了半步,结果下一秒的剧情出乎意料,谢慕卿非但没有生气,还很好奇的笑着说:“我怎么不记得你带烟了?”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夏绒丢给他一句话,徒手捏灭了烟头,转头便走。 后边谢慕卿又跟司机多加交涉了几句,尾随上夏绒时已经隔挺远。 夏绒这人虽然记得了带烟,但是没记得带房卡,坐不了电梯上去,只好站在电梯旁等着某人。这时旁边来了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男人穿着不凡,刚打算进电梯,结果往夏绒脸上多看了几眼,又退了回来。 “小朋友有兴趣来找我玩玩吗?我住顶楼哦。”男人说着还不忘晃了晃手中的房卡。 夏绒觉得这男的应该不仅脑子有问题,眼神也有,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他是小朋友,他察觉到不远处谢慕卿要到这了,便对这男的说:“你长得太丑了,我只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玩哦。” 他这话似乎是刺激到了这男的,毕竟这男的长的并不差,男人刚打算开口争辩,夏绒一把拉过已经到跟前的某人挡在自己前面,后冒出个头对那男人说:“比如像他这样。” 谢慕卿整个人还有些在状况外,那男人在看完谢慕卿后则一言不发,这时候慌慌张张又跑过来一人,周浩。 通往酒店顶楼的电梯里,站了4个人,面面相觑,醉酒的人都有了要醒的迹象,夏绒真的很想扶额,这也过分巧合了。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夏绒抽走了谢慕卿手中的房卡,“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了。”夏绒觉得这三个绝对互相都认识,有什么话是他在场不好说的,他不好奇,也不想参与。 眼看谢慕卿也有要走的意思,周浩开口:“到我那坐坐,还是说你们两人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要干吗?” 这话意味有些明显,夏绒对周浩道:“夜还很长,我们不着急。”顿了顿又对谢慕卿抛了个媚眼,说:“等你哦。”充分扮演完当时在周浩那树立的人设,回了房间。 见他一走,周浩也不装了,对谢慕卿道:“看不出来你们感情这么好,你玩真的?来我们这边坐会再走呗。”刷开房门先让醉酒的男人进去。 “不了。”谢慕卿只给了他两个字。 很显然这两个字便让周浩怒火中烧,他掐着谢慕卿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甚至想去吻谢慕卿,下一刻天旋地转他成了被按在墙的。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周浩,别以为有你爸在我就不敢动你。”谢慕卿话虽然说的轻飘飘的,但话的内容却能压死人。 周浩的两只手被反剪在身后,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恶狠狠地看着谢慕卿那张似乎永远处变不惊的脸,“他有什么好的?我对你的意思你明明很早就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不是他有什么好的,是你要知道,你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感觉到好的。”谢慕卿松开手,周浩滑坐在地上。 “还有人在房间里等着你呢,别坐在这。”谢慕卿说完这话,便不再多看地上的人一眼。 地上的人过来抓他的裤脚,好巧不巧夏绒打开了房门,这幕被看个正着。 第13章 chapter13 “抱歉,你们继续。”夏绒猛得将门关上。 周浩这时不可能再不松手,夏绒这一下几乎撞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勇气和颜面。 谢慕卿见人松手便转身去敲他们那边的房门,门开个缝但看不到夏绒人,慢慢推开进入,看到夏绒跟做贼一样待在门后,转手将门带上。 “刚找我有事?”谢慕卿问。 气氛有些僵硬,夏绒刚不是有意要出去看,更是没想到两人会在外面上演这闹剧。 夏绒想了想:“你处理好了?” “我要处理什么?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谢慕卿把夏绒逼至角落。 “人家好歹身份地位摆在那,你就那样对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夏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说这话,只知道不能让面前这家伙再继续靠近了。 “看不出来你挺关心人家,他刚怎么对我的你是没看到。”谢慕卿不想放过他。 夏绒又往后退了点,背“嘭”得撞在墙上:“他怎么对你的?” “他想强吻我。”谢慕卿说。 谁知下一刻夏绒毫无征兆的爆笑起来,忍不住捂住嘴,闷闷哼哼道:“没看出来他还能那么勇。” 夏绒沿着墙慢慢移动,趁着缝隙一转身变魔术般就到了谢慕卿身后:“你去帮我看看人还在不在外面,我要下楼一趟。” “干什么?”好事没得逞谢慕卿有些不悦。 “我对你的事情不好奇,你对我的事情也少管行不行?下楼去见个朋友,人家说要送我点东西。”夏绒无奈道。 拗不过,还是让谢慕卿跟他一起下了楼,夏绒的朋友在酒店大堂等他,见到他的瞬间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真是好久不见了,这酒今年过年的时候就该给你了,没想到临时有事实在是脱不开,没想到你会来这边玩,正好就直接送给你。” “懒得往回拿,可以直接在这喝完再回上海哈哈。”朋友将酒递给夏绒。 夏绒接过表示感谢:“那我就不客气了,也算是有口服。” “跟我有啥好客气的,这条小命都是你的。”朋友看到谢慕卿的存在也没多言:“你跟你朋友好好玩,有啥事可以找我,我就先走了,晚上还有饭局。” “好,那你注意安全。”夏绒不多留。 谢慕卿审视着夏绒手上拿着的东西,像是在看什么定时炸弹一般,说:“你朋友为什么会给你送酒?你在这边还有朋友?” 夏绒觉得谢慕卿应该改名为问题先生,他把手上的酒塞给对方拿,省得被看的发毛,道:“给我送酒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爸爸去年在国外拍了箱上好年份的红酒,刚开始说好过年正好去上海带两瓶给我的,结果临时有事。” “另外,允许你在这边有产业,就不允许我在这边有朋友吗?最后,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快点问,过时不候。” 结果问题先生还真有想问的,他问夏绒:“他为什么说小命都是你的?” 夏绒接着解释:“之前在国外读大学,跟这人合租过半年,他睡觉煤气没关好。” “噢。”谢慕卿安静下来,因为夏绒这句话中的信息量对于他来说有些多。 就一开始他跟夏绒解释的怎么喜欢上,怎么认识,为什么追,都是真的,但不够完整,他认识夏绒的时间远要比这个早得多。 他9岁那年,姥姥去世,按照原本的计划不该入公墓,但是她姥姥生前有愿,希望自己死后可以陪在之前老姐妹的身边,他依稀记得那天墓园去了好多人。 天空不作美,刚还万里无云,一转眼便电闪雷鸣,风更是大到睁不开眼睛,跟现在一样也是在夏天,那落下来的雨点比黄豆都大,打在人身上噼里啪啦响。 家族的旁枝和不重要的来客都火速撤离,只留下主家的一些人,他当时太小被人打伞护着待在一旁,没有多加参与。 他看到距离人群远处的一个墓碑前有个小小的黑影,多看几眼发现原来是有人跪在那一动不动,低着头快缩成一团,他跟帮他撑伞的人又要了把伞,示意他送过去。 撑伞的人比当时的他要高出很多,蹲下来跟他解释说自己不能走开,需要保护好他,于是他拿过那把伞便冲了出去,狂奔到那一小团身影面前。 一下子没有了雨水的拍打,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看他,那是他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失魂落魄,他在那张脸上看不到半点希望,他在撑了很久很久的伞,因为脚有千斤重,他感觉如果自己一走,这地上的人就活不了了。 不多时他的家人找了过来,他把伞强塞入地上那人的手里,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回去后他便受到了惩罚,连带着给他撑伞的人一起。 待他稍稍长大些知道了那么做的理由,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从小被灌输各种各样的不寻常理念,因为真有人会想要他的命。 那天地上的人活着,活得似乎还不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在福利院再次见到了夏绒,初中的一个暑假,家里照常给福利院捐款,他爸执意要带他一起去一趟,听说那里的院长围棋下得很不错。 毫无意外,他赢了那盘和院长下的棋,察言观色间他退出了院长办公室,表示想去看看孩子们,把空间留给两位大人。 恰巧看到了被围在孩子中间的夏绒,那张脸太好认了,他没有见过哪个男孩子的脸会那么温柔,那人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绝望之色,嘴角虽然没有带笑,但看着心情似乎很不错,他忍不住一直去看。 身边突然来了人跟他解释,说夏绒经常会来给这些孩子们送蛋糕吃,一般院里是不接受这种形式的赠送,但据说夏绒的母亲和院长关系很好,夏绒小的时候就经常带着夏绒过来,现在不见夏绒的母亲,但夏绒倒是来得特别勤快。 自那遥遥的一面之后他就总想见到夏绒,便老是偷偷抽时间来福利院,可就算是碰到对方来送蛋糕,他也只会找一个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不会有更多一步的交流。 待他明白自己对夏绒的心意时,刚好赶上他决定去打电竞,最后还是忍不住派人去调查了有关夏绒的信息,而得到的基本都没什么用,根本就不知道夏绒当时具体在哪,在干些什么。 而据现在夏绒的说法来分析,那段时间夏绒差不多已经出国了,难怪会找不到。 “想什么呢?进去啊。”房门已经被刷开,而旁边的某人还愣着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夏绒只好开口提醒。 他的话让谢慕卿从一场长久的回忆中抽离:“抱歉,刚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发了下呆。” “还有能让你不好的事情,真稀奇,进来把门带上,别忘了这层还住了谁。”夏绒道。 谢慕卿乖乖听话,看了眼手上还拿着的酒:“这酒你打算什么时候喝?”。 “我饿了,你叫点餐送上来,我们今晚就把它喝掉。”夏绒躺到在沙发上吩咐。 “我是没问题,就是你会不会和像上次那样。”谢慕卿有些担心。 这话夏绒听了不太开心:“你什么意思,想看我再出丑?” “在我看来,你那不能叫作出丑,而是应该叫做撒娇,我倒是想再看一次,这不是怕你不乐意吗?”谢慕卿跟他解释。 抱着一个人还把头埋在对方脖颈里哭,说好听点叫撒娇,说难听点都得叫恶心,反正夏绒是这么认为的,何况还是两个大男的,但他发誓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那天纯属意外。 自然是如了夏绒的愿,喝上了酒,“聊聊呗,别光顾着给我弄吃的。”夏绒看着盘子里的牛排、龙虾肉、意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叹出一口气 。 谢慕卿放下刀叉,喝了口酒,说:“聊什么,感情,事业,还是过往经历。” “说说你跟周浩,我还是觉得你没有说干净,而我很好奇。”夏绒也不怕踩到谢慕卿的雷点,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周浩在心理上,对自我得认知有些问题,一直都认为是我掰弯了他,坚信自己之前都是喜欢的女生,是在遇到我之后发才发生的变化,认为我该对这件事情负责。”大概是经过了刚刚那场闹剧,谢慕卿也没再避着什么,直接说出了重点。 听完此话夏绒连嘴里的都东西都忘了嚼:“他脑子真没问题?别不是游戏打多了给打坏了吧。” “在正式打电竞之前,真二八经的985高校大学生。”谢慕卿回他。 夏绒则是表示不屑:“我还世界Top3大学正经毕业的大学生呢,他这脑子病得我看谁都拯救不了,趁早离他远点吧你。” 桌子上的酒去得很快,而这次夏绒确实没有重蹈覆辙的迹象,谢慕卿决定跳过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这次甜品的制作,还有那个挂绿最好快点吃掉,不然容易坏。” “甜品的话估计得等到回去再说,我在这边没找到可以短期租凭,还工具齐全的工作室,对了,我打算参与一下助农项目,今年的荔枝也是高产,问题是依旧走不出去,属于当地便宜得要死没人要,外面贵得要死没人买的情况。” “你有什么门道没?”夏绒这属于真诚发问。 谢慕卿假模假样想了想然后才开口回答:“想要当然就有,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夏绒示意他继续。 “同意我追你。” 夏绒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 这回疑惑的人换成了谢慕卿:“你什么时候同意了?” 第14章 chapter14 “那你认为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呢?又是陪我出差,又是干这干那的,我要是不同意早就让你滚了。”夏绒喝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开始无法理解这人,明明殷勤都快要献尽了,到头来还问他能不能追。 谢慕卿有些懵:“你之前不是说讨厌我,如果不是我这张脸都不会碰我吗?” “气话。”夏绒坦白。 夏绒似乎还是有些醉,站起身来都有些不稳,他来到谢慕卿的面前,用食指挑起谢慕卿的脸:“还记得我今晚在电梯边跟那个男的说过什么吗?我说我只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玩,你知不知道从你来家的那刻起,我就觉得你长得太犯规。” 在谢慕卿来看,夏绒现在的行为莫过于在点火,跟直接说喜欢他简直没什么区别,那喝醉的脸上带着点红晕,十分魅惑,谢慕卿轻轻握住那只停留在他脸上的手,伸出腿从后面一钩,面前的人就跌坐在他的腿上。 夏绒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而是坐在谢慕卿的腿上继续撩拨:“你说周浩如果看到我们两个这幅样子,是不是得疯?” “都坐在我腿上了,还有心思管别人,嗯?”谢慕卿对夏绒的发言表示不满,于是抬腿颠了他一下。 “那你想怎样呢?这样吗?”话完,夏绒便低下有切切实实地吻了谢慕卿,带着香甜的酒气。 就在谢慕卿打算反客为主时,腿上的却人站起身来,轻而易举地逃出他的怀抱,对他道:“晚安。” 被人留在客厅的谢慕卿很想顷刻就红尘看淡,只点火不负责浇灭是犯法的,但他还不敢惩罚某人,怕惹对方生气。 煎熬的一夜,第二天夏绒在对谢慕卿说早上好时,他已经健完身,又洗完澡,想问夏绒有没有断片,出口却成了:“昨晚睡得好吗?” 夏绒喝水喝一半放下水杯:“我比较好奇你有没有睡好。”很显然夏绒本人对昨晚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他根本就没醉,是谢慕卿自己想当然。 主要谢慕卿对除了他以外的人都表现得太过冷淡,周浩都那般模样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多给,他以为谢慕卿说喜欢他也就是一时兴起而新鲜感没过,谁知道这人会反应那么大,这难道就是年轻气盛?平时明明看起来成熟得要死。 “如果说没睡好,你会负责吗?”谢慕卿系着腰间的睡袍带子暗示他。 夏绒笑笑了说:“不会。” “那就睡好了吧,你说的助农我组织人在办了,工作室也给你找了,但是离这边比较远,我们搬过去住一段时间你能接受吗,不能的话,就等回去再说。”谢慕卿汇报事情的进展。 “为什么不能,这一已经是我最高规格的出差了。”夏绒还是惊叹于此人的办事效率。 谢慕卿又在忙着回消息,但也不忘问他:“那你怎么出差的?” “深入市井生活,除了特殊情况,我一般还是会选择回去拍摄,但像之前的一个野浆果系列,我就只能在当地拍,浆果太脆弱了,别说邮寄,就算是在当地都得小心翼翼。”夏绒回想了一下。 傍晚时分,他们就带着行李搬离了酒店,谢慕卿租下了一整栋的小洋楼,一楼之前是做私房烘培的,各种东西都挺齐全,二楼可以用来居住,法式风格的装修非常舒心又浪漫,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到这的。 夏绒在微博上放了盒子装的挂绿图片,引起一片不小的热搜,顺便预告了下期视频的主角,带动了一众人对荔枝的讨论,有许多荔枝产地的网友站出来宣传,夏绒看后挺满意。 小洋楼还带了个院子,夏绒选的那间房从窗户刚好能够看到,院子里放了许多花盆,可能天气太热的原因,许多花盆里的都枯萎了,唯独有一片绿,看着就特别明显,是薄荷。 “怎么样,这地方可还满意?”谢慕卿站在门边找夸。 夏绒从窗边转过头看着他:“何止是满意,是非常满意,还有什么地方是你找不到的。” “你的心在哪里,放我过去住一住。”谢慕卿又开始不正经。 离这走几步的距离有一家不错的烧鸟店,两人去吃晚饭的时候,夏绒从别人的对话中窥见了店谢慕卿兴师动众的影子,谈论这个话题的应该是附近居民,说昨晚上夜班回家,看见做私房烘培的那家店在搬东西,很急得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做不下去了,可是明明记得生意一直都挺好。 始作俑者本人则是在旁边听得泰然自若,夏绒用眼神询问谢慕卿是不是他干的,对方挑眉表示没错,夏绒用手点了点桌子:“你给了多少?” 谢慕卿给他比竖了两根手指,夏绒斗胆一猜:“20万?” “20万只是最基础的,后期具体看你要用多久。”谢慕卿拌了拌刚端上来的和牛海胆饭。 虽然说人家做烘培每天会赚钱,不仅仅只是单独租个房子给他们那么简单,但是20万夏绒觉得还是太多太夸张了,他兴致缺缺地挖了勺放在嘴里,果然好吃,他扭头:“你知不知道我拍视频是不赚钱的?” “完全就是付费拍视频,我平时基本上都是能省则省,精确用料,你倒是好,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我一期视频的整体经费。”夏绒又挖了一勺饭。 “够不够,不够再点?”显然谢慕卿和夏绒的关注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我是猪吗?”夏绒怼道,事已至此夏绒能做的就只有快点完成这次拍摄,到时候回去差不多正好赶上他母亲的祭日。 谢慕卿想给夏绒挖饭的手顿住:“不是,只是看你比较喜欢吃。” 两个人在快要离店的时候,有人认出了谢慕卿说要合影,谢慕卿原本想要拒绝,结果夏绒一句:“别那么小气啊,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让那人成功获得了合照。 这晚没出什么岔子,两人各睡各房,互不打扰,第二天夏绒起得挺早,洗漱完第一步是先到院子里给薄荷浇水。 浇着浇着发现身后突然多了个人:“我以为你还没醒。”他转身看到谢幕的手上拎着两袋子早饭,脖子上和额头上挂着的汗水,脚上的跑鞋都昭示着这人刚跑完步,这是什么自律人种,夏绒很想知道。 “醒了,进来吃早饭吧。”谢慕卿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道。 夏绒点点头:“好。” 早饭的功夫不停地有外卖小哥上门,夏绒网购了大批食材,准备今天就正式动工,一刻都不想多耽搁。早饭后夏绒研究起烤箱之类的烘焙用具,家用和商用存在区别。 看出谢慕卿很想帮忙,夏绒便吩咐给他了剥荔枝的任务,因为上回看这家伙剥荔枝娴熟又讲究,主要还是不敢让他参与其他环节。 夏绒先都按照母亲记录的克重和制作流程做了一遍,果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他将成品从中间切开,细细观察着纹路和肌理,试图寻找失败的原因。 整个操作间内都弥漫着香气,谢慕卿从电脑中抬起头,起身来到夏绒旁边,学着他观察,道:“这个可以吃吗?你平时一般都要试验多少次才能成功?“ 这人在剥完荔枝后居然非常自觉,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又想陪着夏绒,于是把电脑端了过来,找了个凳子在操作台不碍事的地方坐下,一边处理工作一边时不时地看看夏绒。 夏绒系着围裙,戴着手套,对待每一步每一个环节都极度认真,凝神皱眉仔细地看着电子称上的克数,谢慕卿感觉像是在制作什么绝密炸药,下一秒就能给他炸飞,或者夏绒会像动画片里面那样顶着一头爆炸头。 “当然可以吃啊,稍等一下我给你切,做多少次这有点带运气成分。”夏绒告诉谢慕卿。 谢慕卿联想了一下:“那你平时做出来的东西你一个人能吃完吗?” “很显然不能,我一般都是送给社区的工作人员,或者小区门卫,他们有的按规矩不能收,我就偷偷送。”夏绒观察好了,给谢慕卿切了块放在盘子里递过去。 “你尝尝看味道咋样,我再给你做杯喝的,你刚刚剥下来的荔枝还没用完。”说着便出了门。 夏绒在院子里掐了点薄荷回来,打算做一个荔枝冰奶,他刚好看到这边还有制冰机,可以使用一下,他之前一直想买来着,大的家里没地放,小的制出来的他又不满意,所以一直都是选择买冰块。 谢慕卿正在细细品尝着夏绒做的甜品,问道:“做什么?手上拿点绿叶子干嘛,黑暗料理吗?” “薄荷,这个是薄荷。”夏绒将手上的薄荷直接往谢慕卿鼻子下放,后者被呛得直仰头。 作恶成功,夏绒收回薄荷:“做个荔枝冰奶,等我来用一下这个制冰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冰。” “所以说你早上浇的是薄荷,怎么那么大片像草坪一样?我记得薄荷不都一小盆一小盆的吗?当时还想问你为什么要浇草来着。”谢慕卿道。 夏绒大致看了一下,只需要15-20分钟就能出一次冰,还挺快,他清洗着手上的薄荷,回道:“你说的那种是办公室盆景吧,薄荷的生长能力特别强,可以爬得到处都是。” 将荔枝捣碎,放入制好的冰块,再加入泡好的茉莉花茶和牛奶,搅拌后放上薄荷点缀,夏绒将成品推到谢慕卿面前:“请品尝,我这次视频的最大投资方。” 谢慕卿礼貌配合:“谢谢,我非常荣幸。” 夏绒转头发现对方已经将刚刚他切的那块试验品吃完了:“味道怎么样?”他指了指空掉的盘子,后他看到谢慕卿喝着冰奶有些欲言又止,于是又说:“你得给我反馈,我才好调整啊。” “你自己也尝尝,我怕我形容得不准。”谢慕卿放下杯子说。 搞得神秘兮兮,夏绒开始不确定,不应该有多难吃啊,而在亲自尝了一口后,他则开始有些担心谢慕卿。 第15章 chapter15 他怀疑谢慕卿的味觉有问题,这完全不是人能吃的甜度,齁得夏绒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他强忍着咽下:“你要不要再来一块?” “你问我要不要再来一块,不如问问自己要不要再来一口?”谢慕卿从夏绒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尝出了问题。 夏绒给谢慕卿竖了个大拇指:“你是真的牛,一声都不带吭。” “怕打击你自信心好,这饮料挺好喝得,你要不要也来一口?”谢慕卿将手里的冰奶往夏绒面前递了递。 谢慕卿说这话纯属转移夏绒的注意力,想夏绒也不会喝他剩下的,谁知道夏绒还真拿过去就喝了口,说道:“确实还不错。” 夏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两个人连嘴都亲过了,谁还在乎这个,喝完又将杯子还给谢慕卿,然后他就看到对方完完全全对着他刚喝的地方又喝了口,接着抬眼一笑两人眼神对视的瞬间,夏绒的心狂跳了一下。 完蛋,被谢慕卿这家伙撩到简直太容易了,人生来喜欢欣赏美的事物,对美的东西不可否认会有更大的包容性,而美往往有时候会成为最锋刃的利器。 为压下这诡异的感觉,夏绒拿过手机,逼迫自己看照片上母亲的笔记冷静,一个字一个字的掠过,他知道问题出在哪了,白砂糖克数的小数点因太小还有磨损,他没看到,凭空增加了十倍的用糖量。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明天再重新试试吧,这个就先别吃了,回头我看看能不能给加工一下。”夏绒将面前的失败品放进冰箱。 午饭后的时光十分宁静,谢慕卿有事出门,夏绒就待在房间吹着空调看谢慕卿的摄影成果,虽然不想承认某人的优秀,可惜现实摆在面前,不想承认也没辙。 夏绒一边剪辑一边感叹航拍的运镜效果,而拍摄他摘荔枝的画面更是绝美,不知道这期视频发了会不会有人怀疑他请了专业摄影师,反正凭他的水准肯定拍不出来,素材效果好,夏绒剪起来也快。 不经意的一个滑动,跳出来一张照片,谢慕卿这个家伙把偷拍他的照片也导给他了,照片里的夏绒微微低着头,风吹得衣服紧贴腰身,集故事感和氛围感为一体,不得不说谢慕卿真得太会拍了,是夏绒本人看了都要惊叹的程度。 他记得照片谢慕卿明明当时就给他看过,那时候他怎么没感觉出来有这么好看呢?盲猜是因为当时被偷拍不开心,再加上周围有那么多人。 夏绒站起身来伸懒腰放空,天都要黑了,谢慕卿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他决定出去逛逛,这附近风景还挺好的,明明之前干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谁知道他这跟谢慕卿每天待一起还没多久呢,对方不在,他居然会生出空落落的感觉。 看着脚下的路夏绒不禁感叹,“喵”……”喵”两声痛苦的猫叫划破了夏绒的思绪,寻着声音而去看到一个躺在路边一动不动的小猫,浑身雪白色的毛更显得它下半身的血迹更加骇人,它的腿应该是被车给压了。 再近,夏绒蹲下身,发现这只小猫居然还是罕见的异瞳,蓝色眼睛和绿色眼睛,他想也不想便脱下外套,将小猫整个包裹起来后站起身,一边打车一边看有没有出租。 他有些焦急得环顾着四周,不停的来回踱步,发现不远处一个戴着口罩的黑衣男总是往他这边看,他正在猜是不是这人压的小猫时,车到了。 他上车后便让司机往最近的宠物医院开,小猫好像是知道自己得救一般,在夏绒将他抱进怀里以后就没再叫喊过,也可能是没力气了,万幸宠物医院离这不算太远。 他抱着小猫急急忙忙进到医院,这家宠物医院挺大,很快便有医生过来询问情况,夏绒简单说明了一下,希望医生可以快点救这小小的生命。 医生初诊完告诉他,需要手术,手术后不能保证小猫可以完全正常走路,考虑到他是路边捡的,而手术费用不算便宜,希望他想好,这基本就是让他在生和死之间直接替这只猫做选择,夏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手术。 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手机正好响了,谢慕卿打来的,“喂。” “怎么不在家?”电话那头问他。 “我在宠物医院。”夏绒告诉谢慕卿。 “别问为什么,你先过来好不好。”他没有给对面开口的机会。 “好。”谢慕卿在挂断电话前给了夏绒一个字,但就这一个字夏绒听完感到拎着的心都稳了稳。 他给谢慕卿发过去定位,便找了个地方等着,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姐姐似乎是看他太紧张,于是对他说:“没关系的,别太担心,张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之一,小猫咪一定可以平安。” 夏绒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紧张过了头:“谢谢,我没事。” “没事就好。”对方笑笑离开。 不多时谢慕卿赶了过来,看到夏绒的第一刻是先摸了摸夏绒的头,什么都没有问,而是说着:“没事的,有我在。” 夏绒抓住谢慕卿的手腕,后将他的手拉下来撰住,说:“我在路边捡了只小猫,他的下半身被车压到了,做手术只能保证它活着,以后可能都无法正常走路。” “它的眼睛有两个颜色,非常好看,像水晶。”夏绒慢慢将手放开。 谢慕卿抓住他想要收回去的手,对他说:“你想要养它吗?我们可以养它,就算是不能正常走路,我们可以给它定制支架,它一样会活得很开心。” “我肯定会养它,它这样根本没法在外面生活。”夏绒说。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在椅子上等到手术结束,夏绒急着上去问医生情况怎么样,“张医生小猫还好吗?” 张医生:“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主要还是要看后期恢复,建议先在我们这边住一段时间。” “好的,谢谢医生。”夏绒表示明白。 谢慕卿陪着夏绒去看待在保温箱里的小猫,麻药劲没过小猫闭着眼,舌头露在外边,几乎整个身体都被纱布包裹着,夏绒看得入神,谢慕卿对他说:“给他起个名字吧,从现在起它就是你的小猫咪了。” “荔枝,如果没有这趟旅行我也不会遇到它。”夏绒看着小猫回道。 刚刚手术的费用夏绒已经交掉了,现在医生来给他们商讨住院的问题,谢慕卿说他来解决,让夏绒安心看猫就好,不多时谢慕卿从前台刷完卡回来,夏绒看到他身后医生大大的微笑就感到事情又不简单。 “走吧,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可以再来看荔枝。”谢慕卿手里拿着他那件沾了血的外套。 夏绒没多说什么,沉默着跟在谢慕卿后面出了宠物医院的门,“这衣服你拿着干嘛?扔了吧。”夏绒看到那充满性张力的手,抓着他衣服的画面总有种奇怪的感觉,特别是那衣服还沾了血。 “为什么夏天还总要穿外套?”谢慕卿问他。 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抖出来跟烟,打火机声音一响,走在前面的谢慕卿瞬间转过头停下脚步,夏绒偏头呼出口烟,两人对视:“你要吗?” 谢慕卿把他嘴里叼的那烟直接抢了过去继续抽:“为什么?” 夏绒摊手随后插兜,想说又不想说:“不习惯在外面的时候把胳膊裸露出来。” “嗯。”谢慕卿没多问,将抽了两口的烟又塞了回去,“扔了就扔了吧,血也洗不下来了。”谢慕卿其实知道但凡夏绒点烟,要不是很烦,要不就是有心事不愿意说。 这烟就剩下那么一口,夏绒深吸了口后仰头,再次看向谢慕卿时将烟从嘴上拿了下来,又徒手摁灭了那烟头:“走吧。” 回到住处,谢慕卿带回来的晚饭都差不多冷掉了,好在有微波炉可以加热问题不大,夏绒将糖放多了的失败品用料理机打碎,再用细纱布过筛,在谢慕卿表示深刻怀疑的目光中做好了两杯喝的,味道好到夏绒自己都不敢相信。 很显然这一夜夏绒又没休息好,但当他起床后看到被人放在显眼处的一束铃兰花时,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多爱这世界一点,买花人在花下面为他留了张卡片,上面写道:近日有事外出,一个人要好好的,每天会按时有人接你去看荔枝,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祝安。 卡片上的字可谓是字如其人,遒劲俊美,不知道在手机几乎不离手的现在,谢慕卿为什么会选择手写卡片来给他带话,但他知道这是使他心情大好。 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休息,夏绒时刻不停地研究着这道关于荔枝的甜品,弄对了糖的克重后,吃起来的成品味道一直都不错,可怎么都感觉离他的理想效果差那么一点点。 他一天最多可以做出5个成品,他只会试吃那么一块,后就拿去送附近的邻居,送去离这不远的烧鸟店,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接替之前开在这的私房烘培,几乎每个人都会给他好脸,都会夸他做的好吃,没有人会不喜欢正常交流下的夏绒。 他有一张人畜无害的温柔脸,总是带着一缕恰到好处的微笑,他礼貌又绅士,他把友好毫不吝啬地给到每一个陌生人,但是在有人主动过来搭讪时,他会拒绝。 每天晚上傍晚他会去看望荔枝,它恢复得很好,每次见到夏绒都很开心,会用它那异常美丽的眼睛一直盯着夏绒,夏绒问医生它多久可以出院,医生说最快的就话就这几天,但还是希望荔枝可以在医院多住住,他们会提供最好的待遇,毕竟谢慕卿给得太多了。 多日的试验小有成效,可还是差点,而谢慕卿回来的那天下午,他做出了最满意的成品,将第一块切给了看着就风尘仆仆的谢慕卿道:“现在再尝尝呢?” 谢慕卿尝完第一口眼睛就亮了,于是又吃了一口:“你这几天都在研究这个?怎么看着人都憔悴了?” “幻觉吧你,我每天就简单地烤烤东西,你看着才是真的瘦了,去干什么坏事了?”夏绒用视线仔细描摹着那张脸,感觉对方的下颚线比走之前要更加清晰。 第16章 chapter16 谢慕卿说在这边有的产业,其规模对于一些普通生意人来说可能大到离谱,而对他们家来说九牛一毛的程度,放平时他都不会多加过问,可这回眼看着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纰漏,就不可能不管,他直接来了个整顿加大换血。 忙完这事,也没忘记夏绒跟他说的助农,单单靠钱还不成,需要上下打点关系,再加上这边不是他主场,徒增难度,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面对夏绒他只会说:“那你也是幻觉,好几日没见导致的,没干坏事,坏事我只会对你做坏。” “你说啥就是啥吧,怎么样好吃吧,这个就是最终成品了,明天正式拍摄。”夏绒也给自己也切了块。 “你做什么都好吃,我可以申请一下参与明天的拍摄吗?”谢慕卿边拍马屁边试探着询问。 想到上回的拍摄效果,夏绒随即答应下来:“可以啊,我对你上回的拍摄还是十分满意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必然。”谢慕卿肯定。 傍晚两人看完猫回来,刚下车便看到一个老奶奶手里拿着个保鲜盒朝他们走过来,面对夏绒那笑更是掩都掩不住:“小夏啊,这是我亲手烙的饼,我老伴和孩子们都爱吃,也送点过来给你,可别嫌弃啊。” 夏绒接过她手上的保鲜盒:“怎么可能嫌弃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既然您送过来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谢谢您。” “哎,你这孩子真乖,看着就讨人喜欢,我家那臭小子要是能有你一半好就好了,这是你朋友吗?也长得这么俊俏,你们两个一块吃,我装得多。”夏绒刚刚的话对老人非常受用,她显得更加热情。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风格,您夸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夏绒说着,用眼神示意谢慕卿也说句话。 谢慕卿:“谢谢奶奶。” “哎哎,不客气不客气,那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多打扰。”老人愉快地走了。 老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谢慕卿低头看向了夏绒手上的保鲜盒:“你什么时候都混这么熟了?” “你羡慕了?”夏绒表示。 “现在去之前的那家烧鸟店现在我还能让老板给你免费,信不信?”夏绒接着说。 谢慕卿不知道夏绒做了什么,但是他信,他不得不承认夏绒就是很容易讨人喜欢,于是他说:“信,因为你真乖。”大概是怕被揍,谢慕卿先夏绒一步进了门。 夏绒站在原地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刚老奶奶说他乖,所以讨人喜欢,啧。 小洋楼的床很大,床垫也很软,夏绒这些天在这里数情况下都休息得不错,而今夜的电闪雷鸣,彻底击碎了他试图昏睡过去的幻想,他紧紧抱住弯曲着的双腿,把头埋在里面,缩在床角,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像会淹死人的海水,怎么逃都逃不掉。 一夜的失眠让夏绒考虑要不要进行最终拍摄,他站在阳台边,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连薄荷都被拍打得蔫巴下叶子,而那束铃兰花已经彻底枯萎。 他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一动也不动,胳膊无力地垂落着,谢慕卿则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傍边的单人沙发上,氛围既压抑又诡异。 夏绒属于情绪不受自己控制,随着这瓢泼大雨一同溢散了出来,而谢慕卿则是知道夏绒为什么会这样,但无法开口提,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 “你……”谢慕卿想问问夏绒饿不饿。 “我没事,我们今天下午就进行最终拍摄吧,我想快点回去。”夏绒想抱着小熊玩偶,但他怕越抱越严重,所以没敢拿,搁浅的鱼想翻身那太可太难了。 谢慕卿让人了送了饭,夏绒一口没吃,就一直对着那束枯萎的花发呆,甚至开始不愿意和谢慕卿分享同一根烟,而当他系上围裙的那刻,谢慕卿却感到他整个人重新注入了灵魂。 “好了吗?镜头对准没?我不想一个动作重复好几次。”夏绒问正举着相机的谢慕卿。 谢慕卿的手很稳,很大,看着很沉重的相机在他手中都显的灵巧起来,他对夏绒说:“放心,你说你粉丝要是看到你这张脸。是不是更愿意让你去做颜值主播?但也还好你只是做甜品。” 正在心里复习步骤的夏绒给过去一个无语的眼神:“什么叫但还好我只是做甜品?我看你粉丝还让你原地出道呢,你怎么不去?” “我小气呗。你露脸我会吃醋,不想那么多人都能看到你,只想留着我一个人看。”谢慕卿将手中的相机上抬,夏绒那张脸入了镜,“我不原地出道,当然也是为了把我的脸留给你。” 夏绒有些受不这人:“闭嘴,归位,我还要收声。” 谢慕卿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知道了,明白。 拍摄过程比夏绒预想的要顺利太多,有人举相机他就不需要反反复复的去调整支架,调整视角,两人莫名还非常默契。 成品出来的那刻夏绒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他小心心翼翼地切割,摆成他认为拍照好看的样子 ,脱下围裙,拿过手机左右拍了几张,谢慕卿还在举着相机,有些懵懵得问他:“好了?结束了?” “嗯,不用再拍了,我先随便拍几张放下微博。”夏绒正忙着编辑文案,他这个照片就跟预告片定妆照啥的一个意思,先不会公开制作方式和甜品名称,每次网友在下面的评论他都能笑大半天。 夏绒放下手机突然想起来个事,这人视频号叫「爱毛绒绒」,那微博会叫什么呢,“你有没有微博?” “有。”谢慕卿如实回答。 “叫什么?”夏绒接着问。 “你是问大号,还是小号。”谢慕卿正在检查拍摄成果。 完了,唐突了,夏绒有些石化,他总是容易忘记这家伙还是个很火的电竞选手,“你大号是在你自己手上还是?” 谢慕卿作势放下相机拿起手机道:“我手上,要不要给你引个流?” “别,你可千万别,我无福消受。”夏绒提醒他打住。 谢慕卿当然不会干如此鲁莽的事,也就是想逗逗夏绒好让他转移转移注意力,别那么在意窗外不停的雨声,因为他发现随着甜品制做一结束夏绒整个人很快又有了丧下来的趋势。 今天他们哪都没去,连荔枝都没有去看望,夏绒强迫自己剪辑视频分散注意力,再度打开手机时看到了多个后面带“爆”的词条,登上微博热搜。 「某知名甜品博主虐猫 」 「博主毛绒绒浪费食物」 「怎么会有这么表里不一的人」 …… 夏绒点进去发现无一不是指向自己,而下面也基本都是恶评,最初的发帖的人还放了照片,一张是他在路边捡小猫时候的照片,小猫血腥的下半身和他的脸被打码,一张是他之前提着黑色塑料袋去扔垃圾,脸部被打码。 是那个黑衣口罩男,他被人偷拍了。 第三张则是纯造假,拍摄的是垃圾桶内部,将黑色垃圾袋掀开一角,里面放着的东西跟他今天刚发的那个成品特别像,只是这垃圾袋里放了很多个,还是挤压变形的那种,真就像是做完就扔。 加上本身大家都对他的长相十分好奇,但又上没人知道,很快这帖子就爆了,各种词条疯涨,无数人@他希望他能做出解释。 夜色漆黑,雨声不减,客厅的灯光打在脸上十分柔和,谢慕卿看向夏绒:“你打算怎么办?” 夏绒看了眼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道:“我知道你解决这事很容易。” 短信总共有两条:送你的大礼还喜欢吗? 就算是这样你依旧配不上他。 能说这话的夏绒不动脑子就能知道是谁,周浩还要作死,只是这回聪明了那么一点,可惜也就只有一点。 “所以需要帮忙吗?”谢慕卿看着微博上的信息问。 “不需要,既然某人硬要这样玩,那就只能感谢他带来的热度了,还有我的粉丝要享福了。”夏绒正忙着联系宠物医院的医生。 闪电在窗帘上劈过,后雷声炸响,谢慕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打算露脸?” “嗯。” 凌晨,夏绒在视频平台发布了第一条露脸视频,点赞数随时点进去都在变,视频中夏绒放了谢慕卿为他偷拍的照片,以及在宠物医院医生帮忙他拍的和荔枝的合照,视频文字则写道:希望发帖人将垃圾袋里的甜品都吃干净。 他这是在摆明浪费者不是他,或许大家一开始会认为他这是死不承认,但只要打开评论区,老粉落泪,路人会想点个关注,有数不清的人站出来为夏绒发声,更不缺各种官方账号。 社区工作人员:原来总是给我们送吃的帅哥是这么大的博主。(后面的配图全是夏绒送的往期试验品,多到夏绒自己都要记不清的地步。) 烧鸟店老板:他浪费了?那我这又算什么?(配图夏绒送过去的甜品,下面跟着有许多网友表示在店里看到过夏绒,也吃到过甜品。) 宠物医院官方:必须澄清一下绝对不存在虐猫行为,这只小猫是在马路上被车压到,我们都有手术记录,如果不是送医及时恐怕命都没了。(下面有网友表示自己是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亲眼目睹夏绒送猫咪过来,并且毫不犹豫地支付了手术费,更有人说夏绒比小喵咪都要萌。) 还有无数受过夏绒帮助的人纷纷站出来为夏绒发声,都表示相信夏绒绝对不会是那种人,而当中最夸张当属谢慕卿。 他用自己「爱毛绒绒」的账号在评论区放了张图被顶到了最上面:以夏绒的名义为整个广东省的助农项目捐了1000万。 而这只是放出来的,谢慕卿为助农和文旅项目其实各自都捐了这么多,全部都是用的他的名字来署名,这事夏绒起先是不知道的,谢慕卿也没打算跟夏绒说,可现在这破事发生了,拿出来用那可太顺手了。 夏绒在微博发帖,希望造谣的人拿出可以坐实一切的证据,包括不打码的全过程视频,不然就等着吃律师函。 “你是打算让我整个人都抵押给你吗?为什么不写自己名字?”夏绒问谢慕卿。 第17章 chapter17 “如果说这么些钱就够买你,那我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谢慕卿对夏绒说。 谢慕卿和夏绒关注的点一直都不太一样,夏绒在网上看风评和舆论走向,而谢慕卿关注的则是有多少人在肖想夏绒这个人,毕竟夏绒这条视频能够爆火起来的很大部分原因还有夏绒这张脸,不关注甜品的也会来凑热闹。 很多人都在评论:主播还走做甜品这条弯路吗? 当然下面跟了一堆人在怼,毕竟夏绒这甜品账号做的可不是一般的好,谢慕卿都可以猜到夏绒之前不管粉丝怎么说都不愿意露脸的部分原因是怕影响到大家对甜品本身的喜爱。 夏绒点点头:“那确实不够,但一个你其实就够了。” 谢慕卿差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你认真的?” “假的,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夏绒勾勾手。 “什么?”谢慕卿凑过去看夏绒的手机,上面赫然是周浩发给夏绒的短信,谢慕卿瞬间冷脸:“周浩。” “你我是追究呢?还是不追究呢?他好像总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夏绒表现得有些无奈,他这是在看你谢慕卿的意思,他可还记得谢慕卿说过跟周浩他爸有合作,他要是真下手搞周浩,后周浩再去求他爸,怕扇扇风点点火影响到谢慕卿。 谢慕卿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于是明着告诉他:“你不用问我的意思,就算是你不动他,我也会动,早让人去查到底是谁干的了,不过大概率也不会是周浩亲自动的手,估计是花钱买抢手。” “这不重要。”夏绒说。 “我是真不知道我碍着他哪了,既然他诚心要给我找不爽,那我也就只能让他更不爽了。”夏绒打开手机相机道,“你过来亲我一下,怎么样?想不想?” 夏绒将手机转成自拍,放在两人胸膛中间,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拍到两人接吻的画面,就在夏绒说“好了”的时候,谢慕卿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后一只手扣住他的腰给他摁在了沙发上。 搞不清状况的夏绒有些懵,想把谢慕卿推开又推不动,谢慕卿一只手托住他后脑勺,强迫着他张开嘴,他起先是闭着眼睛的,他又不想落了下风。 于是他睁开眼,在谢慕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了伸舌头去舔那人的上颚,他知道那地方最容易敏感,而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玩脱了,只好任由谢慕卿在他嘴中不停地吮吸索取,努力迎合着不敢乱动。 分开时夏绒猛喘着粗气,嘴唇红的能出血,他刚刚气急败坏给那人嘴咬破了,自己嘴里都带上了点血腥味,他坐起身来捞回被丢在一旁的手机:“你冷静冷静我先回房间了,晚安。” 夏绒走得如流水般轻松,而谢慕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罕见地抽起了他之前不那么喜欢的烟,外面的雨依旧很大,谢慕卿有好几次都想直接冲出去淋个湿透,可这夏天的雨估计也不多凉,没用。 房间里,夏绒将照片发过去后心情也迟迟不能平息,他跟谢慕卿现在到底算什么呢?明明什么正经关系都没有,身体却很诚实,明摆着都对对方感兴趣,可总是感觉还差了些什么。 当心情不再波涌,世界就此宁静,雨声便又明显起来,刚刚的温存渐渐被冲刷走,他怎么留都留不不住。 网络上的轩然大波仍在继续,夏绒不知道涨了多少粉,而很快一个噩耗袭来,特大台风,他们一时半会回不去了,而母亲的祭日就在后天。 这件事情上他好像做不了任何的努力,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能迎来转机,很显然并不能,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照常操持着厨房,有谢慕卿在就算是如此恶劣的天气,他们也不缺任何食材。 他沉默寡言,实在不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谢慕卿没有多问,这让他很庆幸,他不会说,他不想在谢慕卿面前表现出任何弱势,虽然这很没来由。 这雨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下,但风在一刻不停地刮,院子早就变得一团遭,倾倒破碎的花盆,别溅起的地皮,以及稀稀拉拉的薄荷,这天还是来了,这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没能按时跪在母亲的墓碑前。 之前就算是身在国外,他都会计划好时间回来祭奠,雨又开始下了,他拉开了大门,僵硬地步入雨中,他没有穿外套,雨打在胳膊上触感特别清晰,衣服开始湿透,他有些站不住了。 自己头上多一把伞,撑伞的人就站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就这么一直撑着,可雨大到一定程度,即使打了伞也没用,照样会被淋湿,更何况还是两个人撑一把伞,可这人很执着。 多少年前也有过这么一个人,那是他母亲去世的第二年,除了他已经不会有人去她墓碑前祭奠,那年的雨好像比现在都要大。又或许是当时的他太小,所以更加敏感,那雨水打湿的衣服粘在身上会不停地往下坠,拍打在身体上的雨滴一次比一次重,而猛地身体忽然一轻,他抬起了头。 他跪在地上,仰视着那人,眼睛早就被雨淋花了,他根本就看不清,只知道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孩,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丧服,站在那给他撑了很久很久的伞,久到头发上的雨水都不会再滑落,久到他连视线都开始清晰,后小孩的家人寻了过来,走时硬将手里的那把伞塞给了那时的他。 后来他试过用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去寻找那小孩,全部都是无功而返,也曾经幻想过再茫茫人海中的相遇,但幻想终究是幻想,他都不知道那小孩具体长什么样子,就算是遇上了他又真的能认出来吗? “都淋湿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撑伞?”夏绒问半边身子都在雨里的谢慕卿。 “如果可以,我想给你撑一辈子的伞,你还记得我吗,夏绒。”谢慕卿握住伞柄的手上爬满了骇人的青筋。 刚刚一直眼神空洞盯着面前东西发呆的夏绒触电般转头,睁大了眼睛望向谢慕卿那张脸:“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谢慕卿极力稳住气息:“我说你还记得我吗?多少年前的公墓,你跪在那一动不动……” 后面的话谢慕卿没能够说完,夏绒双手环过他的脖子向他索吻,雨越下越大,可伞却落了地,两个人吻到夏绒彻底喘不上气,腿软到站不住,谢慕卿打横将人抱起,拖着一路的水渍将人带进了门,带进了浴室。 外面的雨没能把夏绒给浇死,浴室里的水蒸气倒是要把他给闷死,主要还是他太热了,他太热了。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谢慕卿,是不是从住进他家的那一刻就认出他了,还是更早?为什么认出来了却不告诉他,只说了要追他呢? 最想问的还是,当年为什么要给他撑伞。 当然,这一切他都没来得及问,他就已经睡着了,在谢慕卿的怀里睡着了,这有很大部分的原因还得归功于他近几日的失眠,醒来的时候看到谢慕卿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多年前的模糊记忆又在脑海中浮现了一番。 谢慕卿似乎是察觉到他醒了,捞过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他发现这人好像特别喜欢他的腰,每次只要是碰他都喜欢先从腰开始,什么坏毛病。 “谢慕卿。”夏绒叫了旁边的人一声。 “怎么了?你说。”谢慕卿盯着他,语气间满是宠溺的味道。 夏绒没忍住摸了下谢慕卿的腹肌:“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 算什么呢?夏绒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答案所以才拿来问谢慕卿,很显然谢慕卿也不知道,用平静的疯感来形容两人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从始至终都没有哪一方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 众人都说那东西危险,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喜欢找找刺激,最好是没骗我。 谢慕卿捏住他那不老实的手,转移话题:“雨好像停了,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夏绒表示知道了。 由于最近一直在下雨,衣服洗了不容易干,就算是干了味道夏绒也不喜欢,好在他带的够多,而当他刚打算穿上费劲扒拉出来的上衣时,动作突然一顿:“谢慕卿,你给我过来。” 谢慕卿正叼着个牙刷,听到身声音就赶忙从卫生间出来,然后他就看到夏绒手上拿着衣服,**着上半身,那脸上的笑居然让他感受到了危机感,他拿下牙刷:“怎么了?” 夏绒笑得更甚,用手指了指肋骨上的纹身:“请问你对我的纹身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那纹身是红色的,全部都是用线条勾勒没有上色,但现在就像是给每一朵花都上了个颜色一样,夏绒真的恨想夸谢慕卿一句嘴技了得,难怪那么喜欢弄他腰,感情是这样。 “对不起。”谢慕卿只说了三个字。 夏绒在心里直呼完蛋,被拿捏了,他最擅长的是对付抬杠和挑衅,对这种上来认错服软的他反而应付不了,更别说谢慕卿就算是满嘴的牙膏沫也好看。 夏绒将手里面的衣服的衣服套上:“算了,你洗漱去吧。” 客厅夏绒又在看枯掉的铃兰花,谢慕卿走过来:“马上回去天天给你买新的,就这么喜欢铃兰花?” “我母亲喜欢,它有很多种花语,爱情与忠贞,悲伤与怀念以及谦逊。”夏绒说。 还有“幸福归来”谢慕卿想,他不知道为什么夏绒唯独绕开这个没有说,当年夏绒跪的墓碑谢慕卿后来去看过,也调查过,是夏绒母亲的,而昨天刚好是她的祭日,谢慕卿也能理解为什么夏绒会想出去淋雨。 “我只知道它很美。”谢慕卿回道。 “哦对了,我照片发过去,周浩很无动于衷啊,你说他是不是已经自闭了?”夏绒又拿出周浩这个打岔神器。 谢慕卿敛了敛神色:“你还急着回去吗?不急的话带你去见个人。” 第18章 chapter18 “见谁?”夏绒好奇,主要是他现在确实已经不急着回去了,而过了时间节点,他压根就不想去墓园看望母亲。 谢慕卿:“周浩父亲。” 夏绒没忍住笑了一下:“怎么,又要给我演好戏了?” “让周浩当面给你道歉。”谢慕卿告诉他。 台风带给一个城市的伤害,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毫无保留的程现出来,路上到处可见忙着施工抢修的工人。 两个人到得很晚,夏绒知道是谢慕卿在故意摆态度,刚进入包厢就听到一声轻咳,是周浩的父亲示意周浩站起来待客,但很显然后者满是不愿。 周浩道不道歉夏绒真不太在意,毕竟这家伙虽然妖没少作,但对他的杀伤力基本上都是无,说白了就是还不够他玩,同样的他也能够理解谢慕卿想让周浩给他道歉的原因,是心里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当初谢慕卿从中做梗他也不会遇到周浩,后导致这一切事发。 可真当夏绒看清楚周浩父亲之后,他觉得事情可能会变得好玩起来,他跟周浩的父亲周霆认识,就是这个周浩怎么能跟爸长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谢公子。”周霆谢慕卿问好。 谢慕卿表现得非常冷淡,“嗯。”轻轻点头。 “夏总,没想到您跟谢公子认识。”周霆将视线转向他。 夏绒自然没有和谢慕卿一样把高不可攀写在脸上,他眯着眼来了个礼貌又得体的笑:“好久不见。” 周浩站在那没什么表示,几人都落座后就跟着坐下,夏绒观察着周浩,他不认为周浩会乖乖给他道歉,即便是他父亲出场,理由很简单因为周浩根本就不懂权衡利弊,但凡多动动脑子事情就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谢公子说需要道歉的人怎么没有一起带过来?”周霆开口问。 “带了。”谢慕卿看向夏绒。 肉眼可见周霆的脸色开始不好起来,看看他又去看看周浩,看来周浩压根就没有跟周霆说清楚,周浩本人也十分纳闷,为什么自己父亲会叫夏绒“夏总。” “周总,我觉得贵公子可能对我呢,存在一些误解,刚开始我也没太计较什么,但是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您说是不是呢?”夏绒的话总带着种蛊惑人的劲,叫人分辨不出他心情到底怎么样。 周霆从夏绒的话里窥见了危险因子,忙赶着摆出态度:“是是,是我教子无方,才给周浩惯成了现今这副模样,还请夏总多担待担待。” “这边我存的有几瓶好酒,马上我们边喝边慢慢谈,这个歉周浩肯定会跟您道,还有什么夏总也可以尽管提。”周霆表示有事好商量。 要说周霆之所以会对夏绒这么客气,不仅仅是因为知道夏绒在盛世离公司的真实地位,更是因为之前的一场拍卖会,那场拍卖会夏绒就是去打个酱油,主要是盛世离为了追慕雅看中了一个钻戒,结果遇到了有意过来攀谈的周霆。 当时他们公司还没有现在发展的好,周霆也是上来就开门见山,给出的条件怎么看都是他们吃亏,两个人在那商讨,刚开始周霆是有意让盛世离将他支出去的,但盛世离说是自己人,他才得以在一旁继续喝咖啡。 两个人聊到最关键的节点,盛世离突然来了句:“可是公司不全是听我做主啊。”后把视线投向夏绒,盛世离什么尿性他也是十分了解,像这种就属于想说有风险,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实在纠结于是把决定权扔给夏绒。 夏绒没多说什么,他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道:“周总,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呢?我们总得保证我们的合作对象活着您说对不对?” 他话令周霆有瞬间害怕的神情流露出来,但好歹也是争战商场多少年了,不可能一点心素质都没有,对夏绒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年轻人。” “你要不看看你脚底呢?仔细看,看清楚了我们回头再谈合作也不迟。”夏绒翘起二郎腿摆出唬人的架势。 周霆当然是信了,没过会就先走了,走之后盛世离也不装了,问他:“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听得我都要真信了。不会又是什么心理战术吧。” “真的。”夏绒告诉盛世离是真的,他是真看到有东西了。 盛世离大跌眼镜的同时,不久他们再次收到了周霆发来的合作邀请,这回他们不再有半点吃亏,盛世离总是哀怨他怎么就走上了做甜品这条路,夏绒永远只会说人各有愿。 美酒入杯,周霆虽然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要让周浩先给夏绒道歉,起了个开头,结果周浩就是坐那不动,夏绒都在想着要不就看在周霆的面子上这事道个歉翻篇得了,眼下看来作恶的人比他这个受害者还不想翻篇。 “同性恋真他妈恶心。”周浩毫无征兆地拍桌子起身。 “不就是上了个床吗?装什么装。”周浩拿起酒杯就朝着夏绒泼过去。 谢慕卿眼疾手快挡下点,夏绒不免还是被泼得满脸都是,红色的酒液顺着夏绒的下巴滴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很是触目惊心,越是这种时候夏绒越不容易直接来脾气,就像之前对夏景天一样。 他伸手抹了把脸,接过谢慕卿递过来的纸巾,示意谢慕卿不用动,而那边周浩早吃了周霆一巴掌,满眼愤恨地望着夏绒。 “孽子,你这个孽子,去给我跪下道歉。”周霆指着周浩脸涨得通红。 夏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慢慢起身来到周浩旁边:“周浩,你这个道歉呢,我压根就不想要,我这人呢,也都讲道理,不像你。” “我不知道谢慕卿是怎么跟你父亲沟通的,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跟你父亲解释的。”夏绒将手里的酒往周浩脸上泼,酒杯猛地放回桌上发出“嘭”得一声,“这酒呢还给你,我原本打算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这事情就算了,毕竟对我也没构成影响。” “说同性恋恶心那你应该把自己送去戒同所,当然我还是更加建议你去精神病院,那里更加适合你。”夏绒往耳后别了下有些长的头发,继续刺激着周浩。 果然下一秒酒杯就朝着夏绒砸了过来,其实夏绒早有防备,可一直在旁边戒备着谢慕卿不给他机会,直接替他挡了下来,周霆赶忙去拉周浩不仅拉不动,一把老骨头还差点被掀翻。 谢慕卿拿起酒杯碎片,一把将周浩的手按在桌子上便扎了下去,周浩瞪大眼望着谢慕卿,痛呼声响起,在场却没一个同情的,谢慕卿冷声道:“比赛以后就不要再打了,观众看不得你这么恶心的东西。”接着转头对周霆说:“周总我们也到此为此。” 夏绒和谢慕卿两人对视,打算就这么直接走掉,谁知道周浩还敢上来拽谢慕卿的胳膊:“为什么?为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谢慕卿毫不客气的将那手给撇了下去,满是嘲弄地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什么,再敢动手动脚你两只手就都别要了。” 车内,夏绒有些想嘲讽谢慕卿:“这就是你所说的道歉?” “我知道这个道歉对于你来或许真的不重要,只是我觉得这一切是因为而起,出于内疚的心理我想让你得到这个道歉,我当初就不该带你去见周浩,也不该让周浩对我们两个的关系产生误解。”谢慕卿说。 夏绒正拿着湿纸巾擦脸:“你有没有想过,但凡你不这么恶趣味,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得出来。”谢慕卿答得很快,“你也跟我起初预想的性格一点都不一样。” 谢慕卿这话一出,两人不免都笑了笑,谢慕卿问夏绒:“你跟周浩父亲认识?” “怎么说呢,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猜猜盛世离公司当初谁投的资?”夏绒打算卖下关子。 “不会是你吧。”谢慕卿大概能猜出来,他记得周霆刚刚的那声“夏总。” 夏绒点点头:“聪明,那会公司还没有现在发展的这么好,周霆在拍卖会上找过盛世离谈合作,刚好我也在场,他拿不定主意就把事往我身上甩,也算赶巧吧,周霆正好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人给算计了,我给了点小提示,后来就顺理成章的合作上。” 他这话又勾起了谢慕卿的好奇心:“你给盛世离公司投了多少?我就说他当初独立门户哪来的钱,原来是你。”谢慕卿想了一下又说:“你对自家集团就没点想法?夏景天玩不过你。” “当时的全部家当都投了,半点没剩,不然你猜我为什么要挂半边房子出去?自家集团我没什么想法。”夏绒越说越沉默。 要知道能干,和想干是两回事,夏绒又说:“我爸在我眼里和死人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也十分厌恶我是个同性恋。” “好了不提这个,周浩,周浩他父亲,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夏绒不想再翻过往的旧账,就眼下的事和谢慕卿讨论一下。 谢慕卿说:“和周家的合作中断,曝光周浩之前试图收买的行为,让他也承受网络暴力,后彻底告别电竞圈。”谢慕卿看了眼窗外继续道:“其实我当初就不应该阻止周浩,就该让他去做,这样或许他早就已经离开电竞圈了,他这种人不配。” “你看在他天赋的份上拉他一把并没有错,可很多时候人性是很难改的。”夏绒轻轻挠了下谢慕卿的大腿,于是他那只手又被人给攥走了。 “周浩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不带脑子的样子其实也不难理解,但你确实是触成因素之一。”夏绒晃了晃那只手。 谢慕卿将夏绒朝自己这边拽了拽:“怎么说?” 夏绒任由着谢慕卿作祟接着道:“根据你上次说的,他现在的心理就类似于,有天仙下凡,但是看上了一个各方面都比他差的,接受不了呗。” “谁是天仙?”谢慕卿很会抓重点地问。 第19章 chapter19 夏绒轻笑,收回自己的手,调整好坐姿,说:“反正不是我。” 回到小洋楼谢慕卿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怎么着都不能饿到,为弥补夏绒没能喝到好酒的遗憾,还叫人特地送了酒。 夏绒取出两只酒杯,开了瓶酒,刚喝没两口又来了玩味,自顾自自和谢慕卿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碰了碰道:“你会拿酒杯碎片扎我吗?你冷脸的样子我很喜欢。” 谢慕卿闻言一口气将桌子上酒杯里的酒全喝了,拿着空杯子在手上观察,像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扎夏绒,最后他还是选择放下了酒杯:“你可以拿酒泼我,你泼人的样子我也很喜欢,但扎你不行,周浩可以不打电竞,但你不能不做甜品。” “老狐狸。”夏绒将自己杯中的酒也给喝了,示意自己也不会泼。 踏上归途,有些遗憾的是“荔枝”不能和两人一块会回去,主要夏绒还是希望可以等小家伙身体完全恢复好了再办托运,期间谢慕卿向夏绒提出了一个邀请。 谢慕卿希望夏绒能够搬到他那去住,说夏绒家里本身东西就非常多,马上再添一个“荔枝”,总之把各种理由都说了个遍,夏绒想来谢慕卿处心积虑靠合租住进了他家,他不去看看这人的家岂不是吃了亏,主要还是自己后来被亲岔气了,只能同意。 效率这方面谢慕卿说第二,那恐怕没人敢说第一,飞机落地来接他们的车直接就往谢慕卿家开,刚开始夏绒也没想到这人会连回去都不让他回去一下,还忙着在车子上补眠,结果睁开眼往窗户外面看了会发现了端倪。 他对谢慕卿说:“你好歹让我回家拿点东西吧。” “没关系,你要什么我回头让人去给你拿,或者我直接给你买。”谢慕卿回答他。 根据他对这人的了解,三思后放弃了斗嘴,去,他去还不行。 但不管怎么说,谢慕卿家确实不错,地上三层地下两层的大别墅,最让夏绒满意的是厨房和客厅,这厨房用来做个满汉全席肯定不成问题,客厅南北通透两侧还都是落地窗,他都不敢想在这里剪视频该有多爽。 当然夏绒也不忘了吐槽:“你一个人需要住这么大的房子?” “这房子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而且我家里人一般不住这种地方。”谢慕卿领着夏绒坐电梯上楼。 夏绒有点无语:“那你家里人住哪?住天上啊。” “地图上搜不到的地方。”谢慕卿淡淡道。 “好的,打住,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你只需告诉我,我睡哪里就好。”夏绒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谢慕卿理直气壮:“不打算跟我睡吗?” “那我回家。”夏绒不惯着某人。 对于夏绒来讲,和谢慕卿同床共枕或许没什么不好,还能提高睡眠质量,但是鉴于他还要研究母亲的笔记,睡觉还喜欢抱着东西,所以还是算了。 看他这样谢慕卿也只好作罢,给夏绒挑了一个离自己房间最近的,并告诉夏绒家里的东西随便用,地下车库的车随便开,不想开也可以找司机,家里定时会有人来打扫,如果夏绒介意,往后厨房只归他一个人使用,俨然就已经将夏绒归属于这个房子主人的范围。 第二天夏绒还是自己回了趟家,有些东西不放心让其他人去碰,谢慕卿则是明摆着有事,临出门前他问谢慕卿装在他家的的电脑啥的怎能办,谢慕卿说就放那,说不定还可以偶尔回去玩,夏绒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但看这人急着出门就没多问。 他拿完东西回来后不久便接到了来自盛世离的电话,一个是问他网上风波和露脸怎么回事,二个就是跟周霆的合作问题,夏绒直接给盛世离发了地址,让对方过来找他面谈。 对方想问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地址,他没有做出回复,小区进不来,还得夏绒亲自去接,一路上夏绒都在想住这种地方的人到底点不点外卖。 “你为什么会在谢慕卿家里。”盛世离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躺。 夏绒从冰箱里拿来两瓶水过来:“你知道这是他家?” “只是知道,但没来过,你应该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人,你是不知道,之前很多人都传他是个性冷淡,对人任何都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盛世离的话听着不像是骗人的,但是夏绒只会在心里给他两个字“放屁”。 拧开瓶盖夏绒灌了口冰水,夏绒有一个小习惯,就是他除了炖的汤,平时喝水都只喝冰的,属于别人保温杯里泡枸杞,他保温杯里放冰块,他坐到盛世离旁边:“那是因为你们对他了解太少。” “没事,我们了解的少没关系,你和他了解的多就行了,出个差回来都同居了,进展够快啊。”盛世离略带玩味的看着他。 夏绒不给盛世离多一个眼神:“他之前住我家就不是同居了?不谈正事就给我滚出去。” “行行,那言归正传你给我说说看到底咋回事。”盛世离怕真被夏绒给赶出去,收敛了起来。 …… 盛世离听完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结:“怎么离谱的事情给你遇上了。” “但是你露脸是不是稍微有些草率了,我记得你之前说……”盛世离转念又说。 “没事,不重要了。”夏绒打断他。 不重要了,他拍不了多久了。 盛世离点点头:“行,这个我管不着,但有个事情你考虑一下,我打算下个月去度假,你也抽空一块去吧。” “再说。”夏绒的时间要自由也自由,要不自由也不自由,完全取决对他自己,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些别的东西。 送别盛世离,夏绒继续剪视频,他收到了许多粉丝的私信,都问他能不能什么时候再露脸营业,网上关于周浩的种种他也看了,多看辣眼睛,他基本都没有点进去过,顶多看个标题。 晚上谢慕卿回到家寻找夏绒的时候,刚进到厨房就看到夏绒正举着个手机支架说着什么,而夏绒本人正忙着看直播弹幕,根本没注意到谢慕卿过来,等人入境了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捂摄像头结果还是晚了。 夏绒捂着摄像头,对旁边的谢慕卿无声的说道:“我在直播。” 谢慕卿点点头表示知道,并表示没关系,夏绒叹了气破罐子破地拿开手,弹幕已经飘到看不清楚,直播间本就上万人在线。 “嗯嗯,我跟你们谢神是好朋友。” “好好,来谢神跟大家打个招呼。” 旁边的谢慕卿盯着夏绒的手机,冷着脸小气的说了三个字:“大家好。” “好啦,好啦,那今天就这样,拜拜。” “还有没有下次,这个说不好哦。”说完夏绒就关掉了直播。 “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夏绒有些心虚。 谢慕卿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把将他抱了坐在大理石桌台上,后挑起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说道:“谁允许你直播的。” 夏绒抓住谢慕卿的那只手腕:“怎么,我的事情还用得着问你吗?你又算是我的什么人呢?凭什么管我呢?……” 挑衅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夏绒想要挣脱想要反抗,谢慕卿不让,从后面摁住他的头,从前面抵住他的身体,他越反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越近,气急败坏他直接开始咬人。 然而血都顺着下巴留下来了,谢慕卿还没没有要松口的迹象,他只好努力去迎合,这家伙能丝滑的撬开他的牙关,在他的口腔中步步深入,不配合就只有窒息。 待到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始掐谢慕卿,这人才舍得放开他,夏绒抹了抹嘴唇,看着手上的血迹,大骂了谢慕卿一声:“疯子。” 谢慕卿舔着嘴角的血迹,像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轻笑:“我没不承认过。” 这话夏绒听完后从桌台上下来,捞了把水果刀抵上谢慕卿的脖子:“巧了,我也是,你觉得我敢不敢。” “你了解我的,给我来上两刀,我只会更兴奋。”谢慕卿的视线从近在咫尺的刀渐渐来到夏绒脸上。 “没意思。”夏绒将手里的刀往台子上一扔,转头走了。 二楼开放式的阳台上,夏绒靠着玻璃护栏抽着烟,他是真拿谢慕卿没办法,这人他吓唬不住,也不舍得下死手,更离谱的是他还能理解谢慕卿的心理。 就像刚刚,这人不是因为不小心入境而不高兴,纯纯就是占有欲作祟。 可怕的,他好像有点喜欢谢慕卿这样疯狂得对待他。 夏绒呼出口烟,将脸埋在手心里,再抬起头时,他看到院子里谢慕卿正站在那,恰好与他对视上。想了想,夏绒又吸了口烟朝着那人的方向吐开,烟雾糊住脸的同时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后回了屋,他相信谢慕卿看到了。 站在楼下的谢慕卿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握着拳,夏绒说地那两个字他看到了,并且可以完全确定,夏绒说: 美人。 关于这次直播引起的网络风暴,两人又是十分默契,一个都没有去管,身处同一个房子,又过回了各过各的状态。例外的是夏绒不需要再做饭了,因为家里有阿姨,虽然谢慕卿上回说尽量不让旁人碰厨房,但谢慕卿本人近段时间是需要早饭的,而夏绒不需要。 再加上家里阿姨做饭真心不错,夏绒近期也不研究甜品,所以就把所有的做饭机会都送了出去,谢慕卿让阿姨观察着夏绒爱吃什么,包括自己也在观察着,最后是都没能得出什么具体结论。 因为夏绒属于每一样菜都吃,但每一样菜都吃得一样少,就跟故意似的。唯一知道的是夏绒喜欢喝冰水,就算是冰箱里拿出来的水也都要再加冰块 。 这奇怪氛围的扭转发生在前往岛国度假的飞机上,慕雅再次见到夏绒没有丝毫尴尬,依旧是那副傲美的样子,她对夏绒说:“那天酒吧怪我没看清楚,眼下这么看来我确实不如那位帅哥。”她指了指谢慕卿。 夏绒笑笑:“不,我还是觉得慕小姐更美。” 第20章 chapter20 盛世离起先是不知道两人之间出现问题的,眼下坐在旁边那叫一个头大,他出声:“慕雅。”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让慕雅别再煽风点火,还好慕雅也看得懂他的眼神。 结果慕雅是先点点头,下一秒又在夏绒耳边说了句什么,夏绒立马笑了起来,看看盛世离又看看谢慕卿。 不多时夏绒就闻见谢慕卿小声问道:“她说了什么。” 夏绒勾勾手,谢慕卿微微靠近他,他贴着谢慕卿的耳边道:“她说没什么是床上解决不了的,除非……” 他话还没有说完,谢慕卿打断:“飞机落地我们就试试。” 私人飞机的飞行其实一点也不无聊,但很显然夏绒并不感兴趣,选择了带耳塞睡觉,在确认他睡着后,盛世离开始询问谢慕卿,一旁的慕雅显然也很感兴趣。 “你们这是这么了,别跟我说你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盛世离开门见山。 谢慕卿看着手中的酒:“你真想听?” 盛世离肯定地点点头,于是他就听到谢慕卿说:“我强迫他了。” 冷静,冷静,盛世离努力地在心中默念:“你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成功收获一记眼神杀,盛世离闭嘴,慕雅接过话头:“他哭起来是不是特别好看。” “慕小姐,我可没有夏绒那么温柔。”谢慕卿不客气。 慕雅没有被谢慕卿的话唬到,神色如常,旁边的盛世离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慕雅却说:“别。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对他的态度,话难听了点,我支持你们两人。” “我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般配,我欣赏这样的势均力敌,”慕雅翘起腿。 “慕小姐好眼光。”谢慕卿朝她举了举酒杯,后喝了口,他对慕雅只有些耳闻,不太了解,眼下大概能理解一点盛世离偏要追人的原因。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常理应该休息休息明天再说,但是盛世离和慕雅都属于玩心比较大还精力旺盛的那一挂,招呼着夏绒和谢慕卿去喝酒,谢慕卿说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婉拒了,夏绒犹豫了会,最后选择了去。 夏绒走之前谢慕卿向他投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但他假装没看到,盛世离选的这地方氛围还算不错,慕雅早换上了**的裙子在不远处和调酒师聊得开心,那调酒师都不知道被迷成啥样了。 这边夏绒和盛世离坐在一块,夏绒是一心只想着喝酒,盛世离想问什么也只好先憋着,实在是忍得辛苦,按下夏绒手中的酒杯:“谢慕卿逼你了?” “什么意思?”夏绒有些云里雾里。 盛世离看夏绒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就更纳闷了:“就是往深了想的那个意思,他可不是什么正常人,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嗷,我知道,你觉得我会喜欢正常人吗?”夏绒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两个之间现在这氛围肯定有问题,慕雅还说看好你们两个,反正我是不知道哪看好。”盛世离松开手,将酒杯往夏绒那推了推。 这时夏绒身边坐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出口却是流利的中文:“小可爱,可以借个火吗?” 夏绒先是将叼在嘴上的烟拿下,后十分不屑地看了这人一眼道:“烟都没有,要什么火。” 帅哥显然也是没想到夏绒会这么的不解风情,但越是这样似乎越是能激发好胜心:“但你就把我点燃了啊小可爱,可以有幸请你喝一杯吗?” 旁边看好戏的盛世离在心里默默地为这帅哥祈祷着,果然夏绒发话了:“要不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我输了就跟你走,如果你输了你就把衣服都脱了,然后拿我这打火机给烧了,你看怎么样?” “这不公平吧,小可爱,我怎么听都感觉是我吃亏,我技术很不错哦。”帅哥冲夏绒抛媚眼。 夏绒对着那人的脸轻轻呼出一口烟,后向后仰去露出诱人的喉结,道:“那不玩就算了吧,没关系的。” “行,玩什么?”这帅哥被夏绒刚刚的行径弄得心都漏了半拍,实在是抵不住。 徒手摁烟头已是常态,盛世离在一旁还是看得直冒火,夏绒本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对那人说:“简单,我们来摇骰子,比点数,大的赢,纯纯靠运气,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神他妈纯纯靠运气,神他妈公平,曾经的受害者盛世离狂喝了好几口酒。 那帅哥当然是不知道的,拿来骰子推到夏绒面前:“可以,你先来。” 画风突变,成了疯狂摇骰子现场,周围还迎来了越来越多的看客,两个人来回轮流摇,夏绒没有说几局定输赢,结果怎么摇都是夏绒大,盛世离看着那帅哥气急败坏的样子内心暗爽。 又轮到夏绒出手,他将一只手放上去,一只手夹着烟,刚打算弹下烟灰,手头那烟就被人抽走了,想也知道不会有第二个人喜欢这么玩,转头果然见谢慕卿叼着他剩下的烟。 “玩什么呢?”谢慕卿眼神不善地看向那个外国帅哥。 夏绒没有跟谢慕卿解释具体玩的什么,而是说:“你来帮我摇一局怎么样?敢不敢?” 谢慕卿将视线转向盛世离,想要得出答案,盛世离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荡了下,帮哪一边都不行,干脆闭嘴,谢慕卿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强求:“没什么不敢,一局定胜负?” “嗯,就这局定胜负。”夏绒直视着谢慕卿。 两个一,谢慕卿输了。 这结果就连夏绒本人也没想到,他合理怀疑谢慕卿是故意的,更惊人的是他听到那中文流利到像母语的帅哥冲谢慕卿道:“哥,你这也太弱了,快点恭喜我抱得美人归吧。” 谢慕卿看着夏绒:“抱得美人归?” 夏绒和盛世离看着谢慕卿:“哥?” “不是?你们这到底咋回事啊,哥你不是故意让着我的吗?”帅哥人还在状况外。 谢慕卿握住拳头深深叹了口气:“谢深,我就说国外待久了脑子会坏,还偏不信。” “到底赌的什么?”谢慕卿有些不耐烦。 谢深还是不明白:“就是刚刚被你抽走烟的小可爱,说输给我就跟我走,你们这是认识?” “跟他走?夏绒?”面对谢慕卿的发问,夏绒抿了口酒,像是嫌弃般地开口:“我没想过你会输。” 从开始到现在,夏绒都在一刻不停地喝着酒,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么那么想把自己灌醉,刚打算再点根烟,谢慕卿就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下来,捞起他抱进怀里。 看不下去的盛世离将夏绒带过来的外套甩到了两人头上,后拿了根夏绒的烟给点上看着谢深,这外国佬刚还一副玩味,现在目睹眼前的一切后变得有点像小鸡仔,盛世离道:“是叫谢深吧,我叫盛世离,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有啥想问的快点问。” 谢深两只手交叉放于胸前,清了清嗓子:“就一个问题,他们两个人什么关系?” “你哥在追人。”盛世离回答。 “我死了,我完蛋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啊,你们玩啊。”谢深滑溜地跑路。 人一走夏绒就拽下了盖在头上的衣服,本来接吻就十分耗氧,更别说还要罩件衣服,夏绒差点被谢慕卿这家伙玩死。喘着粗气:“舌头好了?又敢来了?” “如果你赢了,谢深给你什么?”谢慕卿看着夏绒那肿起的唇瓣。 夏绒注意到谢慕卿的视线,故意用拇指抹了下唇:“我让他把衣服脱了,烧掉。” “嚓。”打火机点着的的声音不断响起,是盛世离正拿在手里把玩:“我越来越搞不懂了,你们俩现在的关系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很好。”夏绒说道。 谢慕卿站起身:“不劳你操心,告辞。”话落夏绒也起身,拿起那件衣服,两人就这么走了。 两人走后,慕雅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先是和盛世离热吻了会,后道:“我说他们俩什么来着。” 盛世离撩了撩慕雅的头发,又亲了亲她耳根道:“也是,真就该啥锅配啥盖。”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却默契的进了同一间房,门刚一关上,夏绒就被谢慕卿摁在了墙上:“为什么要玩那种游戏?” 话落谢慕卿咬上了夏绒那好看的喉结,夏绒只得被迫不断地仰起头,谢慕卿咬得他很疼,但他却是笑着的:“为什么不能玩?你管得着吗?唔。” “轻点咬,可以舔一舔。” 谢慕卿照做,不多时他终于舍得松开些夏绒,他掰着夏绒的下巴:“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知道,我是知道。”夏绒抬脚便踹开谢慕卿,反客为主,他抚摸上这张似女娲神作的脸庞:“谢慕卿,我之前找过你很久你知道吗?可那天墓园里压根就没看清楚过你的脸,你的资料我也查不到,可我还是执着的找过你好久好久。” “如果不是你坦白,我可能这辈子都找不,你主动来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明白的这徒来的爱意” “我接受且不排斥和你的身体接触,但同样的,我想告诉你,我无法正常感知爱意……” “徒来的爱意?”谢慕卿打断夏绒的话把人给抱进了浴室。 第21章 chapter21 “为什么喜欢在浴室?” “你不喜欢?” “没有。” “经常跟人玩那种游戏?” “没看出来我在让着他吗?” 水汽蒸让夏绒又想起了那天,夏天的暴雨是会带起水雾的,当年他看不清撑伞的人,现在他又快看不清眼前的谢慕卿了。 “谢慕卿,要不我们试试?” “好。” 昨晚的几人,在第二天惊人和平的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午餐,夏绒没什么胃口,不停的喝着冰咖啡,他在看谢慕卿和谢深,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盛世离是个自来熟,对坐在自己身旁吃得聚精会神的谢深发问:“小弟弟,你跟你哥关系怎么样。” 闻言谢深放下刀叉不忘擦擦嘴道:“挺好的啊,我哥对我挺好的,我昨晚差点犯了滔天大罪。”话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夏绒。 “比起自以为是的蠢货,我更喜欢有眼力见的胆小鬼。”谢慕卿对外说话是真的难听。 明知道被点的谢深却不生气:“要不是我哥我现在还在那个家饱受折磨,哪会有现在这么潇洒。” “你哥干什么好事值得你这么感恩戴德?”慕雅推了推头上用来装饰用的墨镜。 谢深喝了口水,差点噎着:“我出生不太上得了台面,小时候也不太聪明,有一回犯事跪在门外被我哥撞见了。” “我当时饿得肚子一直在响,我哥给我送了好吃的,再后来他虽然总说我傻,但还是想办法把我送出了国。”谢深说话带笑,耳朵上戴着的耳环也会跟着晃悠,他说得没有任何负担,在场的人听得倒是个个沉默不语。 夏绒注意到的词眼是“跪”,盛世离和慕雅则是感叹单纯点也挺好的,谢慕卿煞风景:“跟我爸没关系,是我叔叔的原因。”就此收获了除谢深以外所有人的眼神杀。 今天大家的主要项目是去体验跳伞,结果最后发现“体验”二字只适用于组织此次度假的盛世离,因为除他以外大家都有独立跳伞的资格,盛世离:“我需要一个解释。” 夏绒:“之前留学生活太枯燥。” 谢慕卿:“顺手的事。” 慕雅:“我以为你会哎。” 谢深:“我之前的工作需要。” 大概是被伤透了心,盛世离在一旁一边换衣服一边听讲解,不再搭理这几个人,谢慕卿走到夏绒身边:“怕吗?” “你觉得呢?”夏绒不知道他这个疑问的根据来自哪里。 “我是想说,要不要我们两个一起。”谢慕卿道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下夏绒反倒是迟疑了一下:“我不习惯把自己的命放在被人手中,特别是你这样的。” “我哪样?不是都说了要跟我试试,感情还一点也不信任我。”谢慕卿不高兴。 谢深已经准备好了有些迫不及待,转头却发其他几个没一个急的,“哥,你们在商量什么好玩的,带我听听呗。”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哦。”夏绒逗人。 现在在谢深心里,夏绒就是跟谢慕卿同样可怕的存在,“哦”了声便不再多问,改变去跟盛世离他们搭话,夏绒问谢慕卿:“你这弟弟怪好玩的,干啥工作的?” 谢慕卿看了眼谢深:“设计师,天赋异禀。” “还真看不出来。”夏绒有话便直说。 “他工作起来挺严谨的,工作外你也看到了,我知道的他这段时间休假,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遇上。”谢慕卿在点昨晚发生的事情。 夏绒听后不语,两个人就因为互相不信任这事搞得有点僵,夏绒想了想:“要不我带着你飞怎么样?” “你会吗?” “不要那就算了。” “你带我。” 他们是包机飞的,这趟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别人,谢深打头阵想也没想就跳下去了,后是带飞和盛世离,慕雅看热闹:“你们两个至于吗?” “你也可以带你家那位啊。”谢慕卿颇有种炫耀的意思。 慕雅估计是有些无语:“我可不敢,先走一步。” “准备好了吗?”谢慕卿转过头问夏绒。 两个人贴的特别近,可谓半点缝隙都没有,但谢慕卿这人又夏绒要高,夏绒总有种这人下一秒就能把他给背起来的错觉:“我劝你老实点。” 夏绒自然不是头一回带人跳伞,不然他也不敢说要带谢慕卿去跳,他生死看淡,紧张的情绪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有一瞬间他都要怀疑自己的感官是不是出现了点问题,他现在居然会有些不安。 跃出机舱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带身前这个人平安落地,他大可以不开伞直接死了算了,但是身前这个人不行,感受着肾上腺的飙升,他不敢有半点分神。 平安落地后立马就有工作任人员过来帮助他们解装备,是个中国人,这人在谢慕卿耳边说了句什么,像是故意的,想让夏绒听到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那人说:“您不该这样玩的。” 这话倒是再次点醒了对于谢慕卿身份的认知,确实,他不该带谢慕卿这样玩的,他就算是死了也不够赔的。 慕雅是最会察言观色的高手:“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问到夏绒,“跳伞出意外了?” 夏绒摇摇头:“没有,很顺利。” “那就好,你家那位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子了?”慕雅张望着发现突然少了个人。 刚谢慕卿也只是跟夏绒说了声去打个电话就走开了,夏绒沉浸在反思当中也没多问,眼下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那就算了,我们先走吧,他那么大一个人也不怕丢了,盛世离都半天了还没缓过来,本来就恐高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玩这个。”慕雅忍不住吐槽。 “恐高,我怎么没听他提过?”夏绒搭着话。 慕雅想了下想:“估计是怕丢人吧,我之前邀请过他一起玩,被拒绝后改成坐热气球。” “那你当时在飞机上为什么要说以为他会?”夏绒纳闷。 “啧,你记忆力还真够好的,我主要是也没想到你们都会,那样说主要是想要安慰他一下,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是个喜欢刺激的人,总是担心我的安全之类的,我为了他都已经收敛很多了好吧。”慕雅解释。 夏绒微笑不语。 盛世离预定了一家当地有名的甜品店,想来夏绒肯定会喜欢,坐车去的路上夏绒却一副兴致缺缺地望着窗外,谢慕卿轻轻揽了下他的腰,他瞬间回过神来,听身旁的人说:“有心事,不开心。” 谢慕卿用的是肯定句,夏绒反驳但也不想解释:“嗯。” 甜品店里的展柜中摆放着各种各样十分美丽的甜品,夏绒瞬间打开了手机相机开始拍照,谢慕卿忙着偷偷拍夏绒,盛世离则是帮着慕雅出片,谢深眼里只有对吃的渴望。 几人坐下,服务员递过来菜单,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将菜单推到了夏绒面前,谢深除外,不过菜单压根就没机会经过他手,也无所谓。 “你们为什么都在等着夏绒哥哥来给你们点啊。”谢深喝着手上的柠檬水有些纳闷。 盛世离到现在才终于有些缓过劲来:“哥哥都喊上了,小伙子觉悟不错嘛,让夏绒哥哥来点当然是因为他专业啊。” “我就要一个他们家的特色提拉米苏,其它你们自己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都点不一样的。”夏绒谈谈道。 点这个提拉米苏是想看看到底特色在哪,提拉米苏的做法一般挺固定的,再特殊再改良也都大差不差,不然就不能叫做提拉米苏了,比较好奇。 当然他没有资格强迫别人点什么,如果能多点一点不一样的给他看看,全当是赚到,那边盛世离已经给谢深介绍上了他的甜品账号,谢深先是一脸惊讶后看得津津有味。 后大家居然真都点了不一样的,甜品端上来夏绒刚打算下叉子,就听“哐”一声响,谢慕卿把自己的那盘甜品推到他这,两个盘子就这么撞上了:“干嘛?” “先尝尝我的。”谢慕卿对他说。 “不尝,自己吃自己的。”夏绒将那盘子推回去。 谢慕卿先是点点头,后趁着夏绒不备直接塞了一勺子放入其口中,夏绒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扒开谢慕卿的脑子看看到底在想什么,盛世离快速调节氛围,对旁边的慕雅道:“需要我喂你吗?” “滚。”收获了慕雅的嫌弃与白眼。 夏绒将嘴里谢慕卿送来的那口吃完,沉默了会没有做其他动作,距离上一次被人喂东西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好像还是母亲在是的时候。 只要有某些人在,气氛就不可能冷的下来,谢深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自己要的那份甜品,然后提出了疑问:“我可以再点一份吗?” “你是小孩子吗?”谢慕卿嫌弃之色尽显。 偏偏谢深本人无所察觉:“我不是小孩子吗?我跟你们几个比应该可以算吧,我才21哎。” “21?你大学读完了吗?弟弟。”慕也没想到谢深会这么小。 谢深正在自己看着夏绒叫服务员再度拿来的菜单,回答道:“读完了呀,年龄不能完全与学历挂钩吧。” 这句话其实在坐的个个都应该表示赞同,毕竟就没一个是按照正常的耗费时间完成学业的,基本上都是缩短了再缩短,毕竟如果一样东西明明只需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学会和掌握,何必再和别人一样去花费三年呢,都可以再去学两样了。 甜品店告一段落,傍晚时分夏绒一个人在无边泳池游泳,看见来了人,出水后摘掉眼镜却发现不是谢慕卿,他上岸那人来到跟前道:“少爷让您游一会就够了,小心了别感冒。” 是玩跳伞那会的人,夏绒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冷笑:“他自己不会来吗?” 第22章 chapter22 “少爷很忙。”那人说。 夏绒停下脚步,背对着那人:“你不会也要说什么我配不上他之类的话吧。” 那人迟疑了一下:“不敢。” 没再多说什么,夏绒想快点去洗澡换衣服,不管什么配不配,夏绒只在乎眼下,也没想过未来,而且他相信自己不会纠缠太久。 盛世离虽然给两人定的是两间房,但到现在两个人一直都是住的同一个,夏绒洗完澡换好睡袍去找谢慕卿,一眼就知道对方又在办公,他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往桌子上一坐:“忙着呢?” “小崇去找你了?”谢慕卿将电脑合上。 “嗯哼。”夏绒看着自己的脚发呆。 “他是我爸身边的人。”谢慕卿跟他解释道。 夏绒望向谢慕卿:“没关系,我不在乎。” 谢慕卿一直都能感觉到夏绒的不开心,且确切地知道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可就是怎么也不捉不到那个点,索性只能先用一些小伎俩让人开心点:“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看什么?”夏绒从桌子上下来,走到谢慕卿跟前。 谢慕卿趁他不备,直接揽腰,熟悉的套路,想也知道他又坐对方腿上了,只不过现在已经激不起什么火花,他还特别自然的地调整了姿势好让自己舒服点,接着他就看到谢慕卿手机里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 他拿过那手机开始仔细观看,是“荔枝”正在吃饭的视频,视频里的小猫虽然可以明显看出腿有些毛病,但是被养得油光水滑的,一看待遇就不会差。 视频里的背景显然不是医院,是谢慕卿那富丽堂皇的家,夏绒看完后忍不住又点开看了一遍:“你把‘荔枝’运回来了?” “是啊,今天刚到的,视频是我特地让阿姨拍的,怎么样?”谢慕卿看出夏绒明显比刚刚的精神要振奋。 诚然夏绒不是喜欢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他没有选择去夸谢慕卿几句而是道:“我救的小猫,居然不问过我,就擅自做主,你是它的什么人?” “你是他的什么人?”谢慕卿又在玩夏绒的下巴。 夏绒想也不想道:“我当然是他爹。” “那我就是它妈妈好了。”谢慕卿收起手机,站了起来,而夏绒就这么坐在他的臂膀上,被举了起立,莫名有些尴尬,结果门还响了,夏绒赶忙开口:“把我放下来。” 谢慕卿选择充耳不闻就这么走过去开门,门外的盛世离见到此番情形假装淡定的咳嗽了声:“你们俩这个样子还去吃晚饭吗?” 夏绒把脸朝着门内,不去看门外的人:“吃。” 晚餐是一家烤肉,不可避免的夏绒迎来了一些问题,慕雅笑得让人摸不透:“听说你们玩的很刺激?” “你也想试试?”夏绒演得像真的是想发出盛情邀约。 谢深也好奇:“什么好玩的?带我玩玩?” “吃你的烤肉。”谢慕卿警示。 谢深只好乖乖点头:“哦。” 待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盛世离开始发言:“明天的体验项目是潜水,你们别跟我说又全部都会。” 夏绒和谢慕卿一对视,便心知肚明,而后又用略带同情心的眼神看了眼盛世离,夏绒还在看手机里的小猫照片,他把那条吃饭视频要到手后,谢慕卿又给他发了很多其他姿势的“荔枝”的照片,居然还有穿裙子的。 那边盛世离双手一拍表示了解:“他俩会,我们三个不会。” “哥,你这又是啥时候学的,逃生技巧好像用不到这个吧。”谢深好奇。 “管好你自己。”谢慕卿没有耐心。 夏绒看不下去:“你弟弟问你呢,回答一下啊。”实际上他也挺好奇,他自己学这玩意纯属以前闲得慌,谢慕卿就不见得是这个理由了。 桌子下面谢慕卿用腿碰了他一下,得,这家伙不想说,夏绒只好又开口:“算了,弟弟咱们还是别好奇了,以免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没事,没事。”谢深连忙道。 散场后,盛世离和慕雅选择了去沙滩上逛逛,谢深说有事也溜走了,只有夏绒和谢慕卿两个人往酒店的方向走,夏绒这时候便再开口问:“所以原因到底是什么?” 谢慕卿话都到嘴边了拐了个弯:“不想说。” “不想说啊,那这样呢?”夏绒轻轻吻了下谢慕卿的耳根。 眼见对方摸了摸,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之前小时候我跟我姐姐去过一回海洋馆,里面有美人鱼表演,也有男的,我姐姐当时被迷的不成样子,后来暑假的时候我爸问想学点什么,我就说想要学潜水。” “你这信息量有点大啊,你还有个姐姐?”夏绒一时间不知道先是去笑这个荒唐的理由,还是去询问这突如其来的姐姐。 谢慕卿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现在没有了。” “对不起。”夏绒瞬间只说得出口这一句话。 谢慕卿摸了摸夏绒的头,明明自己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一个,却选择先去安慰别人:“没事,她有先天心病,我从小就知道她可能会随时离开我,只是不知道会那么早摆了。” 此话听完夏绒也仰了仰了头,他也没想到母亲会离开得那么早,明明口口声声说很爱这个世界,不舍离开,也不舍得他。 “那你给你姐姐表演过美人鱼吗?”夏绒想到了一个新的点。 “没有,没来得及,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我找个机会。”谢慕卿对他说。 男美人鱼?夏绒幻想了一下,啧,别说谢慕卿的身材和脸蛋,不行,打住:“不用了,不用了。”夏绒婉拒。 靠着谢慕卿睡觉,夏绒巴不得把整个人都扭成八抓鱼一样紧紧缠上去,毕竟等到这趟旅行回去后就又得分开睡了,谢慕卿也不排斥还很喜欢夏绒这样,当属夏绒的腰最受欢迎。 潜水的时间点盛世离选择了海洋生物活跃,能见度比较好的上午,早上8点就已经集合到位,这就导致夏绒非常困,不停地揉眼睛,谢慕卿看得直皱眉。 “明知道今天要潜水,昨晚又?”慕雅悄悄问谢慕卿。 “我说他那是生物钟,你信吗?”谢慕卿不想背这个看似十分合理的大锅。 夏绒也能听到两个人说话:“他说的没错,我的生物钟要到中午才能醒。” “哦,我忘记你不用上班了,不过你这这么困能行吗?别出了什么危险。”慕雅这回正经关心。 “没事的,不会。”夏绒不太放在心上。 一切准备完毕都准备下水的时候,谢慕卿却又担心起来,从后面薅住夏绒的脖子:“真的没事吗?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改时间再来。” “我真的很想给你一拳你知道吗?那我这么早起来的意义呢?况且我衣服都换好了。你管好自己的安全就行。”夏绒有些没好气。 水下的过程还算是顺利,他们选择的是浅水区,可以观察到一些美丽的珊瑚和小鱼,谢慕卿选择跟在夏绒身后,其实压根不需要那么担心,他们身边一直都有专业人士陪同。 要说实话入水的那一刻,夏绒就彻底不困了,他觉得大海真的非常神奇,危险又迷人,玩得也是非常开心,就是在不断的下潜和上浮中,脑海中会不断回想起昨晚谢慕卿跟他提到的“美人鱼”,中毒了似的。 回到船上,夏绒整个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也不急着去换衣服,就这么坐在甲板上放空,谢去卿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过来撸他湿漉漉的头发,强迫着让他抬起头,夏绒没去抗拒:“我真的没事。” 就是现在有些想看你装人鱼了。当然这句话夏绒最后没能说出口。 夏绒换好衣服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看海,谢慕卿选择在旁边陪着他,其他三个人则是跟船上的工作人员热聊着,不断听取着在这发生过的逸闻趣事。 一般岁月静好就总得来点幺蛾子,下船的时候谢慕卿在夏绒前面,本想着下去后回头给夏绒搭个手的,夏绒后面跟了个无法让人省心的谢深,还没等谢慕卿反应过来呢,把自己连带着夏绒都给绊倒了。 夏绒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只知道自己受到了猛烈的冲击,然后人就滚到了地上,瞬间机会所以人都围了上来,就连始作俑者者谢深都迅速起身来到跟前,谢慕卿试图拉他的胳膊给他拽起来,“等一下。”夏绒赶忙道。 “怎么了?”谢慕卿语气变得很急。 夏绒虽然很不想说,但他的脚是真得疼:“我好像脚崴到了。” 至此,谢慕卿二话不说打横将夏绒抱了起来,徒留下后边瑟瑟发抖的谢深。 “你这把好像真的要完蛋了弟弟。”盛世离来了句。 “哥,你等等我呀哥。”谢深去追前面的谢慕卿。 医生说夏绒的脚没伤到骨头,也不是很严重,谢慕卿这家伙就是执意给他整了个轮椅推着,在路过魂被抽走了一样的谢深时,不忘记丢下一句:“你也去检查检查,别摔坏了哪里。” 而就当谢深都要开始感动的时候,这人不忘记又补上了一句:“别忘记让医生着重看看脑子。” 慕雅和盛世离两个人在旁边憋笑憋得那叫一个辛苦,后还是慕雅道:“别愣着了弟弟,没看出来你哥压根没怪你吗?姐姐带你去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留疤了以后不好找对象。” 谢深远远得看了下谢慕卿推着夏绒走了的背影,后委屈巴巴得跟着慕雅去找医生。 在脚受伤后的第二天,夏绒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23章 chapter23 脚受伤了行动不便,与其待在这哪也玩不了,还不如直接回去,这样他好继续剪视频,重要的是也不会耽误谢慕的事。将这个决定告知其他人的时候,谢深就差贴在他身上哭,被谢慕卿一把给揪开。 为了避免任何夏绒单脚跳的情况出现,谢慕卿几乎是不顾任何场地任何场合的随地大小抱,夏绒也都快习惯了,抱着他去吃饭,抱着他去洗澡,抱着他去坐飞机。 回到谢慕卿家的第一顿饭阿姨做的是猪蹄汤,夏绒成功感觉到了什么叫作有气没地撒,硬着头皮吃了一块还腻住了,偏偏有人还感觉不够,谢慕卿又给他盛上一碗,“我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他将碗往旁边推了推。 谢慕卿看看那碗汤继而又看了看夏绒的脚,意味很明显,夏绒强颜微笑:“别看我这脚扭了,踢你还是可以的,所以帮我把这碗汤喝掉好吗?” “这汤据我所知没有下毒,味道也很不错,为什么不肯喝?”谢慕卿不愿放弃道。 “很腻。”夏绒实话实说。 谢慕卿只好将盛好的那碗汤拿走,来了句:“那怪那么瘦,腰上都没肉。” “好好吃饭能不能不讲话?”夏绒无奈。 晚上无聊两人看了场恐怖电影,想象中某方害怕躲进另一方怀里的情形,意料之中的没有发生,看着银幕上的女鬼,夏绒捣了捣旁边的谢慕卿:“你觉得好看吗?” “我觉得我觉得就是你觉得。”谢慕卿这么回答他。 夏绒表示赞同没再说什么,百无聊赖地吃着果盘直至电影结束,然后他发现谢慕卿居然罕见地睡着了,“原来你也是会累的,也对,人哪有不累的。”夏绒小声嘀咕。 他小心翼翼地撩了撩谢慕卿额前的碎发,不管多少次看着这张脸他还是那么的喜欢,实在没忍住他吻了吻谢慕卿的鼻子,转头刷了好一会的视频的评论区这人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谢慕卿,谢慕卿,醒醒啊,醒醒。”夏绒小声呼唤着。 而伴随着夏绒的声音,谢慕卿却陷入了更深的记忆牢笼,他的身体好疼,浑身都是伤痕,小小的他只能蜷缩在角落,身旁的姐姐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小卿,醒醒啊小卿,不能睡小卿。” 他是多想去回答姐姐的话,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姐姐我不睡了,我不睡了,你也别睡好吗?你也不要闭上眼好吗? “姐姐!”谢慕卿醒了。 “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夏绒关心,他刚刚发现自己越喊谢慕卿的脸色就越不正常。 谢慕卿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应该是这段时间休息时间不够导致的,他盯着夏绒:“对不起。” 搞得夏绒一脸茫然:“不是,你要对不起我什么?怎么就对不起了?” “我不小心睡着了。”谢慕卿转头看了眼银幕。 谢慕卿明显是在逃避话题,夏绒索性就随他去:“不能怪你,要怪就只能怪这电影太无聊了,你抱我回去吧,我困了。” “好。”谢慕卿听从命令。 回家后两人便再度分房睡,谢慕卿刚刚想帮助夏绒洗澡,结果被赶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间,锁上自己的房门,他有些无力的靠在上面,刚刚夏绒问他有没有坐噩梦,他不是有意不想说,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伤心蔓延给别人,特别是夏绒。 人为什么会一遍遍的回忆那痛苦而又挽回不了的过去呢? 网上关于夏绒和谢慕卿具体是什么关系的猜测众说纷纭,毕竟谢慕卿是一个自己从来都不直播的人,退役后更是除夏景天导致的那场闹剧,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居然会突然出现在夏绒的直播镜头里,还是夏绒刚刚经历过网络风暴后不久。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网友们当然不会信,可无论怎么扒都扒不到半点再多的信息,可谓是抓耳挠腮,夏绒在微博上放了一组度假时拍的甜品照片,又成功收获了一大推的盘问。 他选择性眼瞎,并用一段有关荔枝那期视频的预告打幌子,希望将话题重新转移到对甜品的讨论上来,虽然效果甚微。 为了方便夏绒喂猫和充分体验铲屎官的乐趣,原本在一楼的猫窝,猫爬架等东西全部都被搬到了楼上,夏绒窝在楼上的懒人沙发上剪视频,“荔枝”就乖乖地睡在他旁边,时不时地蹭一蹭他胳膊,再“喵”几声。 这种情况下夏绒就会先丢下电脑,狠狠地吸一番小猫咪,后再给“荔枝”顺顺毛,看看他异常美丽的眼睛。 天色渐晚时夏绒收到了一条十分不友好的信息:见一面,我又找到了一点你母亲的照片。 是他那不配为人的父亲,夏绒现在的脚小心一点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他又摸摸了“荔枝”,下楼后给正在厨房里忙活的阿姨打了声招呼,说谢慕卿回来的话就说他出门见朋友去了,晚饭不用等他。 打车来到约定好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他父亲已经恭候多时,也不知道又想从他这得到点什么,要说他父亲年近半百这脸依旧能看,也怪不得那么多人瞎了眼。 夏绒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他可没有什么耐心对待人渣,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是你父亲,这是你作为儿子该有的态度吗?”对面的人极度不悦。 “我认您这个父亲了吗?”夏绒只觉得搞笑。 对面人只好道:“东西你不想要了吗?我承认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夏景天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可在某些方面他还是要比你好得多。” “哦?哪些方面?你是指他不穿围裙做蛋糕呢?还是指他跟你一样喜欢女的呢?”夏绒特别想把面前的茶水泼在对面那人脸上。 最后一句似乎是戳中了痛点,对面的声音拔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跟谁混在一起。” “我算是知道了,你今天找我就是这目的对吧,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你要是想从谢家手里得到什么好处你自己去。” “不奉陪了,再见。”夏绒强忍着脚痛迅速离开。 没能走掉,有人拦住了他,声音从背后传来:“为了一个男人,连你母亲的照片都不要了?” “你还想用这招对付我多久?”夏绒没有回头,对着面前的人道:“滚开。” 回去后夏绒发现谢慕卿正在客厅里等他,他居然在一瞬间有些想逃,等人都到跟前了他才回过神,谢慕卿问他:“谁能把你惹成这样?脸色这么难看一个。” “我没事。”夏绒说着便主动去抱谢慕卿,他攀上谢慕卿的脖子,后将两条腿也挂在人身上,谢慕卿从后面稳稳地托住他。 夏绒主动去索吻,第一次**变得如此强烈,他肆无忌惮地啃咬着谢慕卿,带着嘴巴里的血又咬上了对方的锁骨,步步紧逼,搞到谢慕卿喘着粗气将他抱上了楼。 他脑子是不清醒的,他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不过是被无关紧要的人威胁了,明明他已经非常习惯被戳痛点,已经非常习惯应对这些是非,他明明可以很好的处理好情绪才对。 可是在看到谢慕卿的那一刻,身体就像不受控制般地想要贴近,对方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他不假思索地不断沦陷。 “夏绒,你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都可以帮你,还是说你从来都不信任我?”谢慕卿的手掌放在他的腰间。 夏绒的纹身又要遭殃:“没有不信任,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来解决,你不是也一样吗?你就什么事情都和我说了吗?” 此话说在了点子上,谢慕卿明显迟疑了,紧接着夏绒没能等来谢慕卿的回答,而是迎来了极度疯狂的耕犁,明明早已足够松软,可是他总是感觉不够,他想要更多,更痛苦。 夜有多美妙,清晨就有多痛苦,没到中午夏绒就醒了过来,先是看了眼身旁的谢慕卿,想起了自己昨晚干的荒唐事,这还没完,刚打算去个厕所,又忘记了自己脚没好全,再加上腿站不稳,“咚”得一声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 庆幸谢慕卿家铺了地毯,不然他这屁股可就倒霉了,他这声音还给床上的人也给弄醒了,谢慕卿一看夏绒没穿上衣坐在地上,瞬间慌乱起来:“怎么了?睡觉不小心摔了?我抱你上来。” 夏绒赶忙摆手表示别:“你过来扶我一下,我去下卫生间。” 谢慕卿不听他话,又选择了抱的姿势,夏绒吐槽:“你就这么喜欢抱人吗?” “只喜欢抱你。”谢慕卿看着身前夏绒身上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无可救药,夏绒只好把人锁在了门外,生怕再发生点啥。 餐桌上,夏绒气若游丝地吃着早饭,他发誓下回绝对不会那么草率了,可一抬头看见谢慕卿那关心的表情,觉得自己这发誓估计是没什么用的多。 “你昨天到底去见什么人了?”谢慕卿放下刀叉,“是不是跟我有关?” 这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有多好,夏绒在心里嘀咕,当然他不可能承认:“跟你没关系,只是又涉及到我妈了。” 他相信谢慕卿会去信这个理由的,但愿吧,他赌那人没胆子直接过来找谢慕卿。 第24章 chapter24 “网上的风云你怎么看?”夏绒趟在沙发上问谢慕卿。 谢慕卿今天难得不用出门处理事务,正和夏绒一起葛优躺,闻见这话道:“无视,只要你别再直播就行。” “噢,这期的视频我都剪辑完了,马上挑个良辰吉日给它发了,等我脚彻底好了,就直接开始下一期主角的试验与制作。”夏绒和谢慕卿说着自己的规划。 “不给自己放假了?”谢慕卿好奇。 “这次度假已经够耽误时间的了,还放什么假?”夏绒在脑海中回想着度假期间的神奇经历。 “你又没有对家,也不靠接广赚钱,对自己苛刻做什么?”谢慕卿显然不解。 夏绒对于这个问题无法给出内心的真实答案,经营账号做甜品于他而言是一个不可以断掉的念头,停太长时间他怀疑自己会出现精神问题,面对谢慕卿:“你有意见?” “不敢。”谢慕卿笑了笑。 “这么久了,你不觉得我们还没有真正的互相了解过吗?”谢慕卿转头望向夏绒。 又是如此灼热的眼光,夏绒往谢慕卿身边挪了挪准备使坏,手刚伸出去就被抓住了:“什么叫真正的了解?了解这东西不应该自己去观察吗?” 谢慕卿抓着那手不放,拽着夏绒贴到自己身上,环抱住夏绒的腰:“好,那你说说你观察到我什么了?” 夏绒先是顿了下后说:“我观察到你长得还可以,说话一般不怎么好听,没道理的事情硬要讲道理,不苟言笑,还喜欢欺负人。” “怎么样,对我的评价可还满意?”夏绒挑衅。 “你说的我都满意,我觉得你在我眼里是最可爱的。”谢慕卿去捏夏绒的脸。 “可爱?我这张脸也是,喜欢这么说的人可太多了。”夏绒抚上谢慕卿的手,顺带着也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但是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并不是很喜欢,总是会被打上手无缚鸡之力等的标签,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总是说我不像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就一定要性格强势吗?” “我还记得当初我母亲教会我做蛋糕后,我趁着没人在家,兴致勃勃的穿上围裙去到厨房,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父亲回来看到后直接将我刚调好的面糊扣在了我脸上,还指着妈妈骂说她就知道教我做这种东西。”一口气说完夏绒才惊觉自己居然说了这么多。 回头换来了谢慕卿的一句:“那你当时哭了吗?” “你有意思没意思?”夏绒真想看看这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他当然没有哭,只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认识到你自以珍贵的东西,在某些人眼里可能一文不值,不是他从小就不爱父亲,也不是因为他表现的不够好,而是有些人压根就不是人。 谢慕卿接住打过来的拳头:“那你爸希望你妈教你点什么?” “他啊,他觉得男孩子就不应该和厨房沾上一丁点的关系,应该在外面打江山,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男的怎么能喜欢男的呢?”夏绒带上了点嘲笑语气。 “据我所知,夏氏集团的发展跟你妈妈应该脱不开关系吧。”谢慕卿诚然道。 “那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用完就丢。”夏绒起身,“不聊了,不聊了,上楼去看看小‘荔枝’。” 顾及到“荔枝”的腿,夏绒从来都不敢用逗猫棒,平时和毛的娱乐项目有:梳毛,喂零食,最后加上疯狂吸猫。 夏绒将“荔枝”捞到怀里,“荔枝”很乖也不乱倒腾,夏绒将头埋在小猫咪的肚子上面感受着那热乎乎的柔软,后抬头发现谢慕卿不知道何时拿出手机在偷拍:“你是我的狗仔吗?没事就乱拍。” “私家狗仔。”谢慕卿欣赏着手机里的照片十分满意,迅速将此图片更换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没有夏绒的正脸,也不怕别人瞎猜,猜到了算暗爽。 “你要不要也来吸一口小猫咪。”夏绒看着乖乖的“荔枝”提议道,“来,给你的妈妈吸一口。”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谢慕卿学着夏绒的样子,满怀期待的接过夏绒怀里的小猫咪,结果猫刚到手上就直接“唰,唰”给了他两抓子,后跳出了他的怀抱。 谢慕卿看了看手上的两条大血印子,又看了看夏绒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脸:“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如此嫌弃。” “别嫌弃不嫌弃了,去医院吧。”夏绒看到谢慕卿的胳膊后彻底不想笑了。 “不用,我叫人来家里就行。”谢慕卿本人也挺无语的。 医生来得很快,似乎跟谢慕卿的关系看着很熟络,微笑着向夏绒伸出手道:“你好夏先生,我是谢家的私人医生,我叫姜白,你叫我小姜就好。” “你好姜医生,夏绒。”夏绒礼貌握手。 “行了 ,行了。别自我介绍了,人家压根就不想认识你。”谢慕卿每回看到姜白那万年不动的笑眯眯脸就想给把那层挂脸上的面具给揭了。 果不期然姜白面对着谢慕卿嘴角顺间放平:“没意思,让我来看看可怜的你伤得怎么样?啧,没想到你已经到了连猫都嫌弃的程度。” “哎呀,抓得还挺深,你对可爱的小猫咪到底做了什么?”姜白观察着那伤口。 “姜医生,他其实真的没干啥。”夏绒都有些想为谢慕卿辩解的程度。 姜白转头又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夏绒一番,然后道:“噢,原来你就是啊谢新换的头像上的主人公。” “姜白,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你这么叫我不会犯恶心吗?”谢慕卿看似是在怼姜白,实际上在观察夏绒的反应。 夏绒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眼便看到了谢慕卿刚换上的头像,抬头去看谢慕卿,仿佛用眼神在说:好大的胆子。面对姜白:“姜医生,麻烦你先给他打疫苗好吗?” “好的没问题的夏先生,就是可能稍微会有些痛,还请你在旁边陪一下谢先生好吗?”姜白道。 这话夏绒怎么听怎么的变扭:“他很怕打针吗?” “根据我的经验,我想是的,夏先生,基于你们两个的关系,我认为有你的陪伴他一定会安心很多的。”姜白主打一个说话不打草稿。 话落姜白就去了一旁配制针剂,留下夏绒和谢慕卿两人在这边,夏绒还是开口问:“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怕打针?” “他说的话,记住,一个字也别信。”谢慕卿十分想将姜白从自己家给踹出去。 夏绒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他可以确信谢慕卿这家伙是不怕疼的,但是打针不太一样,万一谢慕卿就是要面子呢?拿不准,他决定等会还是悉心陪伴一下的好,反正他也不会损什么。 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和手套,这么一看着姜白还是十分靠谱的,他对着谢慕卿道:“先冲洗一下伤口,然后待会那个免疫球蛋白需要打五针,就打针受伤的地方。” 姜白这话说得就像是故意吓唬谢慕卿一样,而对着垃圾桶冲洗伤口的时候谢慕卿胳膊抖都没抖一下,不过夏绒还是贴着谢慕卿的耳朵给了点提示:“这个针真的很疼哦。” “你试过?”谢慕卿下意识地问。 夏绒刚打算开口说,被姜白打断:“两位有点什么等会再探讨好吗?” 针头反复刺破皮肤注射进药物,夏绒紧紧抓住谢慕卿那只未受伤胳膊的手,本来应该他安慰谢慕卿的,结果却成了谢慕卿一直在他耳边说:“没关系,不疼的。”这下他是真信了这人刚刚的话。 “啧,你倒是给点反应啊,这样很无趣的好吗?好歹也嘶两声行不行?”姜白看着注射空的针管有些懊恼。 “所以你平时的工作就是拿别人寻乐吗?”谢慕卿道。 姜白挑眉:“恭喜你猜对了。” 打完免疫球蛋白还需要注射狂犬疫苗,完事后姜白假惺惺对谢慕卿来了句:“你都不知道留人家喝口茶再走。”成功喜提滚蛋。 转头而来的就是夏绒地质问:“头像怎么回事?” “不行吗?” “算了,随便你吧。” 夏绒打算开溜被谢慕卿拽住:“你之前是为什么?” 这话愣是让夏绒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问的是什么,“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是上学那会吧,有个人遛狗没牵绳子,突然就开始追着人咬,他主人在后面追不上,前面又是一个女孩子,我就帮忙拦了下,就是这样。” 话落夏绒摸了摸谢慕卿的头,话说谢慕卿总喜欢摸他的头,他还没怎么摸过谢慕卿的,只能怪这家伙太高了,今天看在他有些可怜的份上,摸一下。 “意外时有发生,别放在心上,就像你被‘荔枝’不待见一样,看来它是不认你这个妈妈呀。”夏绒又拍了拍谢慕卿的肩膀以示嘲讽。 不多时,夏绒收到了刚离开不久的姜医生的好友申请,夏绒点击通过对方便迅速发来消息: 「别介意,我找盛公子索要的联系发方式。」 「我之前见过你哦,而且我有预感你以后还是要找我的,别不信,我的第六感特别灵的呢。」 夏绒看完后没有回复,姜白这个人他与其说看不明白,感觉更多的事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虚无缥缈的鬼气,先留着吧。 下午在夏绒趟在沙发上抱着’荔枝‘睡着的时候,有人来了趟谢慕卿家里,商谈不久后谢慕卿得知了一点信息,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起来。 第25章 chapter25 谢慕卿总觉得那天夏绒出去后,回来上来就缠着他有些蹊跷,虽然当时夏绒给的解释是涉及到了其母亲,让当时色令智昏的他信了。可事后他抱着已经昏睡在自己腿上的夏绒越想越不对劲,之前的每一次要不是气氛到了,要不就是两个人燎着了火,还没有夏绒单方面索取的情况。 根据谢慕卿对夏绒的了解,夏绒缺乏安全感是不错,但一般的事情无法对其产生动摇,所以他瞒着夏绒找人去查了那晚的真实情况,夏绒父亲选择的地方看似私密性极高,但其实往往越是这种地方,越容易拿到完整的语音和视频。 这事情确实涉及到夏绒母亲,问题在于夏绒只说了一半,有关到他的那部分夏绒没有提,用自己曾经妻子的照片去威胁自己的儿子,欲利用儿子的枕边人获得好处,并毫不遮掩地嫌弃儿子的性取向,也难怪夏绒一直都说这不算是个人。 夏绒不可能选择去帮那个不为人的父亲,也就代表着夏绒不会选择向他开口,这样夏绒也就拿不到照片,而夏绒母亲的照片对夏绒来说又非比寻常,无解的局面致使夏绒选择了肢体安慰。 他要想办法帮夏绒搞到那照片,再断了那非人父亲想从谢家获利的念头。 夏绒嘴上说着要挑选个良辰吉日,最后直接挑了个晚上的流量高峰期,就把视频给发了出去,没一下他就发现首评正坐在自己对面:“你们电竞选手的手速都这么快的吗?” “基本素养。”谢慕卿举着手机道。 “你明天有时间吗?”夏绒心里一直都有个想法,本来都快忘记了,今天谢慕卿被抓的那伤口让他又给记起来了。 谢慕卿没回答有还是没有:“怎么了?” 夏绒也不想强求:“有时间的话陪我去拍个照片呗。” 这个请求让谢慕卿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夏绒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一直都对他偷拍行为表示不太高兴,居然主动邀请他去拍照,那这怎么着都得有时间的:“明天我在家办公,有时间。”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为了拍照干点啥,你都不允许阻止听到没?” “就当你答应了,晚安。”夏绒起身,不给谢慕卿反悔与提问的机会。 这边与谢慕卿敲定,夏绒回到房间便开始联系一个八百年见不着一回,相遇相知都莫名其妙的穿孔师,至于为什么是穿孔师,因为明天的拍摄用得到这人。 对面不接,夏绒就一直打,终于不再是自动挂断,传来了悠长的一声:“祖宗” “宫宫宝贝。”夏绒回过去一声,在面对喜欢调戏的人时,你首先要学会调戏他。 对面正坐在阳台秋千上的人差点摔出去来个狗吃屎:“你被夺舍了?” “咳。”夏绒咳了一声表示正经,“你把明天接待的客人都推掉,我明天要去。” “不是,你谁?凭什么让我说推就推?”宫厥拿腔调。 夏绒直接说重点:“我要去扎你之前设计的图。” “啧,不早说。”宫厥吐槽。 “挂了。” 话说宫厥也不仅仅是个穿孔师,还是个纹身师,夏绒现在腰上的纹身当初就是宫厥纹的,此人风流魅惑,能给去过他那的顾客不论男女通通迷成翘嘴,他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喜欢给自己看上的躯体散名片,夏绒有幸就是当中一个。 记得哪回的甜品制作需要用到大量的不同奶酪,他在一家售卖世界各地奶酪商店的门口撞见的宫厥,当时他买完东西抱着一个大的牛皮纸袋子刚出店门,宫厥应当是准备进店,原本都已经错开,宫阙又追过来给他塞了张名片,笑道:“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哦。” 回去后那张名片被他随便扔在了某个角落,至于为什么没有随即就找个垃圾桶扔掉,是颜控的他对宫阙的脸的纵容,原本以为注定会成为一张废纸的东西,最后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当夏绒带着设计图稿去找到宫厥,并明确的告诉对方他打算纹的部位时,宫厥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在帮夏绒纹完后宫厥直白的问他能不能交往试试,夏绒当即回了句:“从你给我塞名片的那一刻起,你说出这句话我就觉得十分的正常,这是你对猎物的诱捕手段吗?” 宫厥也是头一回遇见夏绒这么不给情面的顾客,他久违的激情就此复苏,后来他开跑车带夏绒去兜风,带着夏绒去酒吧喝酒,花花把戏不管用还换过纯情的,结果都是失败告终,连夏绒的手都没牵上,最后宫厥选择了认输。 要说追人失败,宫厥对夏绒的这具身体才是真的喜爱,就出于给自己心爱的角色换各种衣服的这种心理,宫厥为夏绒设计过无数纹身稿纸,并希望夏绒可以试试人皮扣,各种羽毛蕾丝,连怎么扎他都想好了,还画过预期效果给夏绒看。 渴望到想要出钱让夏绒扎一次给他拍照,然后就被夏绒甩了一张截图,上面的数字他数了好几次,确认自己眼睛没有花,假装含着泪对夏绒说:“既然得不到你,那就请你远离我,不要再一遍遍的勾引我。” 夏绒当时无语到给这人拉黑过一段时间才给放回来,并放下狠话:“再来骚扰,永黑。”就此,换来了至今的安静。 宫厥的工作室位于城郊,因为本人喜欢种玫瑰,打造了一个生态园,里面种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品种的玫瑰,根据玫瑰的不同需求,悉心照料着。 今天难得的是谢慕卿亲自开车,主要是双人轿跑也法要司机,谢慕卿打着方向盘:“你确定拍照的地方在这?” “跟着导航开,到了你就知道了。”夏绒表示肯定。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类似于府邸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谢慕卿估摸着这是私人住宅进不去,夏绒那边已经刷脸门开了,转头对谢慕卿道:“走吧,带你去找这里的主人。” 宫厥早就倚着门框在等夏绒,却在见到夏绒后,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旁白的谢慕卿身上,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就说当年为什么死活不肯同意我的追求,原来是这样。” “这人就像你跟我说的姜医生一样,嘴里冒出来的话,一个字也别信。”夏绒拉过谢慕卿。 两个人在宫厥的带领下穿过长廊往深处走,结果半路冒出来个半身**的男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满身的抓痕吻痕,看着昨晚就没干好事。 等等,这不是姜医生吗? 夏绒与谢慕卿对视上,谢慕卿用眼神告诉他:我也不知道。 “看来,某人昨晚玩的挺开心啊。”夏绒神经兮兮道。 他就说为什么今天第一见宫厥的时候感觉这人变了,想着是不是很久没见过了所以很正常,现在知道原因了,宫厥这人什么时候会穿这么保守的衣服了,都是为了盖住一些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 宫厥扶额对着自己的老相好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姜医生低估:“你也没告诉我今天会来人啊。” “好了,好了,快走吧。”夏绒推了推宫厥。 一路上谢慕卿未语,当宫厥领着两人到工作间的时候他的神色凝重起来,“不是说拍照片吗?这是要干什么?你还要纹身?”语气不悦的问到夏绒。 这时候也瞒不住了,夏绒坦白从宽:“不纹身,听说过人皮扣没有,今天来扎这个。” “咦?你没有和你家那位说清楚吗?这个拍摄可是需要他配合的。”宫厥有些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的状况。 夏绒超这宫厥使了个眼神:“你先去拿待会要换的衣服,我跟他说几句。” 宫厥比了个OK的手势走开。 “这是一个名为‘魔鬼与恶魔’的主题拍摄,我扮演有翅膀的恶魔,你扮演没有翅膀的魔鬼,待会人皮扣就会扎在我的后背,以表示翅膀,你是不需要扎的,只需要换衣服就好。”夏绒言简意赅。 “为什么?”谢慕卿说。 “什么为什么?”夏绒不解。 “为什么要拍这个 ?” 夏绒顿了顿:“其实这个主题的设计过去很长时间了,宫厥的初衷就是想我扎上人皮扣给他拍照,但是我拒绝了,理由不是我怕疼,而是没有合适的人来扮演我心中的那个魔鬼。” “好了,好了,衣服给你们拿过来了,别跟我说还没商量好,那么今天最伤心的人将会是我。”宫厥将两件以黑色为主调设计考究的衣服给两人一手塞了一个,“你们两个换吧,特别是夏绒,一定要先换上,不然待会效果不好调整,我去摘点玫瑰过来布景。”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事已至此夏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管谢慕卿开心不开心的,今天这个照片他拍定了,他着手就开始换衣服。 他手中这套衣服对裤子就是比较简单的黑色,亮点在于上衣,上衣的整个后背都是镂空的设计,身前则是蕾丝的层层叠叠,夏绒衣服都换好了,发现谢慕卿还愣在那不动,刚打算开口,就被大力拉扯抵在了一旁的墙上。 夏绒脸面对着墙面,谢慕卿从后面压着他,手抚摸过他那露出来的后背,带起阵阵颤栗,谢慕卿咬上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说道:“我允许你在这背上扎东西了吗?” 这话夏绒就不爱听了,不再顺从着谢慕卿,一下子转过身,拧住那只作祟的手:“这是我的身体,我说了算。” 谢慕卿不服,掐上夏绒的脖子把人摁在墙上就开始热吻,他不喜欢听这话,他要把夏绒吻到窒息,吻到闭嘴。 “唔,等……唔,等等。” 第26章 chapter26 听见夏绒好似拒绝的话语,谢慕卿把人压得更狠,结果就是闻见了身后的敲门声,他一个了愣神夏绒瞬间挣脱开来,门边姜白正怀抱着好大一捧为经修建过的黑色玫瑰花。 姜医生已经把衣服穿上,恢复成一副神秘的人摸狗样,对着两人礼貌一笑:“我这眼睛好像要不得了。” “什么毛病,谁教你的进门之后再敲门?”谢慕卿表示不悦。 光站着也不是个事,姜白找地方把玫瑰放下,后来到谢卿慕面前:“是门没关好,我直接推了就进来了,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不分时间地点。” “要我没记错的话,姜医生刚刚没穿衣服还出来走动。”夏绒假装若无其事道。 “靠,这能怪我吗?睡迷糊了刚开始压根没反应过来,然后转念一想宫厥那家伙怎么会带人来这,再转念一想两张脸怎么还那么熟悉。”姜白努力忍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刚刚宫厥让我过来送花,我才知道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家伙原来就是你,心情正差着呢,结果呢?我一推门,又给我看这出,真是人生不值得啊。”姜白指着夏绒。 谢慕卿快速的捕捉到重点:“念念不忘?”转头眼神不善地望向夏绒。 夏绒被看的浑身发麻,“姜医生,宫厥能带你来这房子,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跟我吃什么醋?” “你理解错了,不是我吃醋,我吃醋压根就不要紧,我就是想看看某人吃醋。”姜白有些意味深长。 眼看着要发展成修罗场的趋势,宫厥也带着一大捧玫瑰花回来了,开口:“小夏宝贝,我跟你说,其他的我都无所谓,回头这花麻烦你还是给我报销一下吧,我的心在滴血你看到了吗?” 话落却没有回音,宫厥感到奇怪:“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姜白你跟他们是这是认识?”宫厥猜测。 姜白把手插在裤兜里,假装的很不在意,然后说:“你都没叫过我宝贝。” “你要是有咱们小夏一半可爱,我就叫你宝贝,又犯什么毛病了?”宫厥怀疑姜白莫不是被魂穿了。 夏绒走过去拿起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尖嗅了嗅,玫瑰的刺没拔,有些扎手,“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俩都认为我们两个有一腿,怎么办呢宫厥?” “吃饱了撑着,我们两个有一腿还有他们两个什么事?”宫厥把夏绒收上的玫瑰抽走不让他霍霍。 “好了好了,都别愣着了好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姜白你去帮我把要用的东西准备一下。”话落宫厥贴在夏绒耳边道:“让你家那位换衣服呀。” “嗯。”夏绒轻声道。 直至所有扎人皮扣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夏绒在操作台前坐好,谢慕卿的脸色一直难看的要死,连夏绒本人都不知道怎么能难看成这样,就姜白和谢慕卿的熟悉程度来看,谢慕卿没必要为刚刚的玩笑话气成这样。 姜白在旁边给宫厥打下手,冷不丁听到谢慕卿凑过来问他:“这个会留疤吗?” “看个人体质,怎么,你这是心疼了?”姜白看得懂谢慕卿脸色的情绪,继而又说:“没必要,夏绒既然自己愿意扎,你乖乖顺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别怪我没提醒你。” 谢慕卿自食是听进去了,但转头看到夏绒正在和宫厥讨论着平板上的设计图,心里开始发毛,然后他就被点了,“谢公子,劳烦你过来帮个忙。”宫厥冲他道。 “帮什么?” 宫厥指了指自己现在站的位置:“你待会站这,然后夏绒好抱着你,你也稍微控制着点他,让他别乱动,我尽量扎快点,我的技术你放心,不会那么疼的,迅速拍完照就取下来。” 扎人皮扣的痛感很大一部分要看穿孔师的技术,扎的深浅,扎的位置,扎的好的话后期拔下来可能都不会流血。 谢慕卿在前面抱着夏绒,好要注意让出后背的位置,夏绒则是把整个头都埋在谢慕卿的胸膛里,手使坏一样在谢慕卿的背后瞎摸索,直到谢慕卿说:“老实一点。”才肯停下。 夏绒的本意是去逗一逗不开心的谢慕卿,谁知道对方压根就不领情,还凶他,没意思的家伙。 “好了,我们开始吧。”宫厥冲旁边举着相机任劳任怨的姜白递过去一个眼神。 根据设计图纸,需要在脊骨处,也就是中间扎一排针,套上环以后同来系蕾丝飘带,在肩胛骨处呈扇形向下扎出排列有序的针,用力来装翅膀,也就是提前准备好的羽毛。 宫厥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到不需要用笔提前勾画好位置,下针也不带半点犹豫,谢卿慕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楚扎针的全部细节,没一次针头刺破那看着光洁细滑的皮肤时,谢慕卿的心就紧,放在夏绒胯骨上方一点的手劲也越来越大。 中间部分扎好用了快1个小时,宫厥对夏绒说可以休息会喝点水,夏绒原本是打算拒绝,想让宫厥给他一下子搞完,但是对上谢慕卿那眼神,“行吧,我出去抽口烟。” 着急忙慌挣脱开谢慕卿,再从操作台上下来,都打算推门出去,远离这个低气压的房间时,才反应过来烟在换下来的衣服里面,又折返回去拿,全程都不敢去看谢慕卿,夏绒不知道自己到底心慌个什么劲。 随着第一口烟雾的吐出,夏绒还在纠结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和谢慕卿解释清楚,就擅自把人骗过来,所以对方才会那么生气,可是也没理由啊,谢慕卿要做的确实是只需要陪他拍个照片就好了。 与此同时里面,谢慕卿拿起宫厥接下来会用到的针,透明的塑料薄膜在灯光下有些晃眼,里面的针头的粗细让人看了更是胆战心惊,“宫先生,恕我冒昧,你自己扎过这东西吗?” 正在给待会的主角翅膀,也就是羽毛做打理的宫厥手顿了顿:“你想问什么可以直说谢公子,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跟你关系很好的医生不是吗?” “疼不疼?”谢慕卿直言。 姜白估计是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你这不明显的废话吗?谈个恋爱谈傻了?有人打个针就能哭,有人手指破个皮天塌了。” 是啊,谢慕卿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再蠢不过的问题,夏绒回来得很快,他虽然对谢慕卿的态度不明所以,但还是决定快点扎完,拍完照片后哄哄这人。 “我们继续吧。”夏绒重新坐回到操作台上。 其余人也不多说什么废话,各自回其位,约莫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迎来了最终的成品,“太美了。”宫厥脱口而出。 夏绒能明显感觉到背上的疼痛与灼热感,以及轻微动作,那扎上去的羽毛便会随之抖动一下,终究是不属于自己本身的东西,有一种很强的割裂感。 “还请两位帮忙拿一下玫瑰,我们换个场地,开始今天的主要任务吧。”宫厥这话当然是说给姜白和谢慕卿的。 只见宫厥在这房间挂窗帘的那面墙上摸索了一下,一道藏墙上的暗门迅速打开:“来吧,来吧,除了玫瑰,里面其他的布景我早早就准备好了。” 夏绒跟着宫厥走在前面,谢慕卿和姜白两个人拿着玫瑰走在后面,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夏绒的背可能就已经被烤熟了。隔间里面别有洞天,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摄影棚。 一如宫厥所说,里面的布景已经准备好了,黑色的背景板,大小各异的红黑蜡烛,金属十字架摆件,宫厥拿过两人手上的玫瑰花,先是给各处角落放刚上几簇,又在地上随便丢上几支,留了点拿在手上当道具,最后将剩下的花瓣全部捋下来,仙女散花。 接着就是夏绒和谢慕卿的动作指导,第一个动作是需要夏绒腿呈现出M型跪在谢慕卿面前,并抬起头看谢慕卿,将后露给摄影师,谢慕卿要做的就是以一种垂眉的姿态去看夏绒。 刚开始的时候宫厥还有些担心这个动作对于夏绒来说是不是有些难,但当夏绒丝滑的摆好动作后,宫厥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没想到会如此的柔软。 “对,就是这样,谢公子再给一点眼神,要同情,怜悯略带感同身受,很好,非常好。”宫厥兴奋的操作着相机。 从夏绒的视角来看,他能看到滚动的喉结,清晰的下颚线,挺拔的鼻梁,以及那非比寻常的目光。 面前的人仰望着他,那张漂亮美丽的脸上有一对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其背后的羽毛让人感受到想飞又飞不起来的挣扎感,谢慕卿听着宫厥的指令,就此景象之下,迅速投入相应的情感。 第二个动作有点高难度,宫厥想要谢慕卿用单只手臂托举住夏绒,夏绒仍然是将后背露给正前方几位,不一样的是夏绒需要叼着玫瑰,然后将头向后仰。 考验谢慕卿的臂力,夏绒的腰力,最重要的是还考验两人之间的信任度和默契,听完宫厥的描述后,谢卿慕蹲下身张开一边的臂膀,夏绒很自然的坐上去,谢卿慕站起身来,托着夏绒的同时,还能递上一支玫瑰放到夏绒嘴边。 这支玫瑰宫厥提前将刺给去掉了,不会扎到夏绒,一旁有些无所事事的姜白被两人的默契度看呆了,宫厥则是大脑在充血,心想难怪自己之前给夏绒找过那么多的搭档夏绒都不同意,眼前这才是天选好吗? 来到点位是,宫厥喊:“开始。”夏绒便将头向后仰去,腰力的使用指点全部都来自那托举着他的臂膀,他用双腿死死夹住谢慕卿的手臂。 太完美了,宫厥拍到入神,十分舍不得的说:“OK,好了。” 来到第三个动作的时候,宫厥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打算加一点计划之外的情愫进去,比如亲吻,听完此番意见的夏绒和谢慕卿当然没有拒绝,而宫厥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动作,让两人随心来。 夏绒很自然的环上谢慕卿的脖子,他特别喜欢这个动作,两人的身高差让他觉得非常舒适且便于投入,同样的谢卿慕也对这个动作十分满意,可以将夏绒的所有神情都尽收眼底。 又在不知道尝试过多少动作之后,终于迎来了宫厥的:“结束。” 帮夏绒解人皮扣的人是谢慕卿,谢慕卿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而这对夏绒来说就像是一场盛大的凌迟,偏偏他还不能有所反抗,因为他太怕某人不高兴了。 背后的出血点不太多,谢慕卿沉着脸色帮夏绒压了会,后夏绒实在是觉得够了,就让谢卿慕放他去换回自己放衣服,宫厥忙着验收成果,送两人离开的是姜白。 回到谢慕卿家,夏绒知道对方还是不高兴,他难得当逃兵,长时间的拍摄让他真的有些累,跟谢卿慕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睡觉,醒来时上上下下么没有发现谢慕卿,发消息也不回。 只得学着谢卿慕之前关心他一般,开了对方的房门,首先入目的是满地鲜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chapter26 第27章 chapter27 说满地或许有些夸张,可那雪白的地毯上稀稀拉拉全是半干着的鲜血,实属骇人。 “谢慕卿,谢慕卿。”夏绒唤着人名。 无人应答,夏绒只好大胆起来,进到谢慕卿的卧室地毯式搜索,房间就那么大,被子掀了,卫生间搜了,连每个衣柜都打开了一番,夏绒脑补了一番谢慕卿是不是遭人暗算了,这人到底去了哪。 退去一开始因为太多担心而引起的慌张,夏绒冷静了下来,他观察着地上血液的走向,发现它最后止于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墙前。 不会吧?怎么都跟公厥似的喜欢玩暗门这种把戏?开关在哪呢? 有一个地方的血迹有叠加的痕迹,说明血液的主人有折返。 是床头前的台灯。 夏绒拉拽了几下这复古台灯,发现那面墙半点没动,不死心从拉拽变成了扭动,门开了,什么反人类设计? 那门后黑漆漆的,看得夏绒心理发毛,谢慕卿不会真的被暗算了吧,你应该吧,明明被那么多人护着,自身手段也了得。 他想错了,他彻底想错了,因为不管怎样,总归有一个人可以伤害的了谢慕卿,那个人就是其本人。 “怎么找过来的?”谢慕卿坐在地上,盯着面前夏绒的脚,不抬头。 “灯在哪?”夏绒迫切的看清楚眼前的人。 见谢慕卿不语,夏绒打开手机的手电开始自己找,“啪”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谢慕卿大概是黑的地方待久了,感觉刺眼,虚眯着眼去看夏绒。 这下夏绒看清楚了,谢慕卿的手臂上扎着满满一排针,有出血点一直都在出血,明显是拔出再扎形成的,而大面积的出血点则是来自脖颈处。 “躲起来自杀,等尸体臭了再等人发现?”夏绒狠劲的抓起谢慕卿的衣服,强迫着人抬起头,“说话啊,不是凡事都你有理,你说的对吗?怎么不说了?” 夏绒说话很少用吼的,这次破了功,结果接下来谢慕卿的话让他整个人都要裂开,谢慕卿说:“我想知道你疼不疼,有多疼。” “神经病。”夏绒看清楚了扎在谢慕卿手臂上的针,跟他今天在宫厥那用的一模一样,原本想多骂人几句,可看着那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 谢天谢地他加了姜白的微信,一个微信电话勒令对方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不然就只能看着好兄弟死不瞑目。 姜白问谢慕卿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绒回了两个字:自残。 那边的姜白像是心知肚明般:“是不是失血过多。” “嗯,速来。”夏绒挂断。 夏绒也不敢妄自去动谢慕卿,他不是专业的医生,也不知道谢慕卿这家伙拿针到底扎哪里了,万一他一拔,真把人给送走了,那他以后估计得长跪不起。 他坐在谢慕卿旁边,陪着这人,这是夏绒头一回见这人如此狼狈,理由还那么的荒唐。 “你……”夏绒欲言又止。 谢慕卿接过话语:“我心疼。” “我也是,算我求你下次别了好吗?早说你会这样,我绝对不会带你去拍照,之前你生气我气,现在我也生你气,扯平了。”夏绒刚说完发现这人已经完全晕过去了,在差点头砸地的瞬间被他捞了回来。 姜白赶到的时候,夏绒已经将谢慕卿拖回了卧室,把暗门关好,暗红色的血液输入到谢慕卿体内,床上的人脸色明显好了起来,但依旧没醒。 “他之前是不是也会这样?”夏绒沏了茶招待姜白。 哇去,好茶,姜白充分怀疑夏绒把谢慕卿拍来的上好茶饼给拆了,爽! 姜医生正了正神色:“以前有过,不过照理来说现在应该已经不会了才对,而且今天白天到时候我还特地开导过他。” “什么原因?”夏绒难得的冷脸,那眼神似刀,刃还足够闪。 嘴里的茶突然就不香了,姜白感觉自己被单杀了,虽然没有理由,硬着头皮:“这个你得等他醒了,你自己去问。”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选择问你?”夏绒双手交握着。 “说真的,恕我无能,抱歉夏先生。”姜白当然知道夏绒为什么问自己,因为想从谢慕卿嘴里问出来太难了,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原本姜白以为夏绒还会再追问下去,结果夏绒却选择了作罢,“我知道了。”夏绒道。 夏绒无意去探究一个人,他承认谢慕卿是特殊了点,但如果真的是涉及到特别**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格知道。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夏绒和谢慕卿的关系像是进入了一个倦怠期,没有再多的进展,谢慕卿醒来后的几天里,夏绒特地叮嘱了家里阿姨多做些补血的东西,自己还亲自动手给谢幕卿投喂甜品。 端着Q弹的焦糖布丁,夏绒敲响了书房门,脚边的“荔枝”也门开的瞬间钻了进去,他留意着不踩到脚下的毛孩子,将布丁放在谢慕卿的桌子上。 最近谢慕卿都是居家办公,因为时不时的就人提着合同过来让谢慕卿签字,也不敢穿的太随便,西装没有打领带,自然的散开两颗扣子,配上那张脸夏绒还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再这样下去,下次可就没有腹肌给你摸了。”谢慕卿意有所指的看着桌子上的布丁。 夏绒抱起小猫咪,把脸贴上“荔枝”的脑袋蹭,对谢慕卿的打趣有点无奈:“谁稀罕一样,不吃还我。” “过来。”谢慕卿道。 “我不坐你腿上。”夏绒都能猜到某人想干什么,他才不听。 被识破了谢慕卿有些无奈,其实夏绒不摸不摸他腹肌不重要,重要的是想摸夏绒的腰了,得想个法子,“你过来,我可以透露一点我那么做的原因。” 有人来找谢慕卿的时候,这人伪装的严严实实,身上的伤断是不可能让外人看见一点的,夏绒看着那挽起衣袖的手臂上的针眼和淤青道:“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跟我谈条件。”抱着小猫咪离开了书房。 其实这件事情过后,谢慕卿已经在思考他们两个人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都觉得自己没错,却都以伤害自身的行为去惹得对方不开心,或许恋爱的第一步—就是变得不那么自私,因为自己的生命历程中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人。 谢慕卿要工作,夏绒也没带闲着,各种关于甜品的书籍买了个遍,仗着谢慕卿家里大,实践实操更是少不了,连家里的阿姨都从他这仿佛取得了真经,夸他更是夸的天花烂坠。 夏绒是不避人的,家里上上下下哪里都可以是他的看书点,谢慕卿时常以找人为快乐,沙发昏睡,露台点烟,吧台调酒,可唯独在看某一本没有名字的书时,谢慕卿发现夏绒只会选择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这个发现也纯属偶然。 这天夏绒说要出门约了人见面,谢慕卿在叮嘱完后转头发现那本令他十分好奇的书就放在餐桌上,它的主人就差大声喊:打开它。 谢慕卿自然是大打开了,这一打开看得就入了神,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笔记,从其的陈旧程度还有上面的字体来看,他可以推断出这不是出自此夏绒之手。 作为夏绒的忠实粉丝,他自然也看出来了夏绒往期制作的所有甜品都出自这个上面,其中有一页被折叠了起来,他通过阅读,注意到了上面的一个名字,他好像知道夏绒出去见谁了。 夏绒就知道还是逃不掉,之前就是因为大概能猜到刘跃和母亲是什么关系,所以他才会拒绝对方见面的请求,不巧的谢慕卿第一回请他吃饭就撞上了,当时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刘叔叔。”眼下是夏绒约这位长辈出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他没有办法,笔记终究会翻到那一页,上面的人名又写得那么的清晰,想要做到对那道甜品的深入体会,他需要和刘跃进行有必要的交流。 也不好空手,他给刘跃带了盒茶饼,结果递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对方不接:“这是嫌我太小气了吗刘叔?” “不敢不敢,小夏啊,叔叔冒昧地问一下你这茶饼哪里搞来的?”刘跃看着那盒子颇有些心惊胆战。 “谢慕卿家拿的啊。”夏绒则是谈谈道。 “这茶是去年一场拍卖会上的拍品,我记得谢公过年的时候带回去孝敬长辈来着,没想到还有。”刘跃给他解释。 夏绒假装顿悟般:“没事,您也是长辈,拿回去喝,不用担心。” “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相信您也知道我之前不愿意见你的理由,我母亲已经死了,当年不论您怎么爱她,改变不了的是现在您已经家庭圆满,你来看我无非是因为想看她,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她的影子,其实这样,还不入去她墓碑前去多看看遗照来得好。” “现在我约你,也是跟我母亲有关,我诚恳的希望您可以帮助我,这样我愿意为之前的无理而道歉。”夏绒的话看似温吞其实不失狠戾,反正就是那种就算你不愿意帮也得帮的意思,那盒茶饼是他故意的。 刘跃自是听得懂他的意思:“夏先生尽管提,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我全都尽力。” 夏绒让刘跃帮忙回忆了当年有关母亲笔记里的那道甜品,意料之外的对方还记得很多,并告诉他当年用到过的模具还保留着,夏绒自然是不会放过,约好了下次见面去拿模具。 眼看时间差不多,送别刘跃后他该回去看看某人是不是如愿的看到了那本眼馋了很久的笔记,他很想知道谢慕卿会有何种感想。 然而没等到他出口发问,对方递到他手上的东西让他哑口无言,随之而来的是震惊,再者是害怕,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他拽起谢慕卿的衣领,“你干了什么?”好一会他才开得了口。 第28章 chapter28 是照片,是夏绒母亲的照片,是上回他没能拿到手的照片。 夏绒松开手将谢慕卿推开,他现在需要冷静,那个人居然敢真的来找谢慕卿,谢慕卿同意了什么?刚打算再次开口质问,听见谢慕卿说:“ 没干什么,给你拿了点你想要的东西,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给了什么好处?”夏绒问。 “谁规定一定要给好处才能拿呢?给威胁不行吗?”谢慕卿捞起夏绒紧攥着照片的手,让他放松一些,照片都快要被弄坏了。 此话一出,夏绒也意识到自己是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也对,谢慕卿这人怎么会让人骑头上,“下次再有人因为我来找你,记得提前跟我说,我来解决。” 谢慕卿将夏绒手里的照片给抽了出来,上面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对着镜头笑得温柔可亲,他今天刚见过夏绒的父亲,可见夏绒五官跟其父亲很像,但气质方面明显更像母亲。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主动去找的你父亲呢?”谢卿慕对夏绒急于想划清界限的态度很不悦。 这时候夏绒已经反应过来:“你调查我。” “算了,无所谓了,调查就调查吧,照片给我,谢谢的帮助。”夏绒伸手打算拿回照片,却被谢慕卿躲了过去。 谢卿慕将照片举着,想让面前的人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算了?你的意思是允许我插手你的事情了?” “算了就是算了,照片你拿回来的,实在不想给我的话我也没理由要。”夏绒说完转身便走了,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算了就是我没让你管这事你非要去管,算了就是我不想被调查但是以你的身份调查我合情合理,算了就是不管怎样你已经做了,算了就是我无力反抗,算了就是我在说服自己试着接受。 夏绒刚想通过看两眼母亲的笔记来压一压内心诡异的情感,却发现自己亲手把笔记送出去了,一个口子豁开了,如果不及时堵上,会越豁越大,他不该在谢慕卿面前流露出某些真感的,他明明可以伪装得很好。 卧室的门没锁,谢慕卿没有敲门便擅自闯入,夏绒正抱着小熊玩偶坐在床边,谢卿慕走过去将人推到,撑着身子将夏绒压在下面,夏绒不想直视谢慕卿,就将玩偶怼在自己的脸上。 谢慕卿将玩偶抽走,捏着夏绒的下巴强破着夏绒与自己对视,夏绒便改用手将眼睛遮上,谢慕卿便将那双手交叠后压在头顶,眼看无计可施的夏绒认命般睁开眼,“谢慕卿。”夏绒道。 “我们有事说事,不要总是避着对方好不好?”谢卿慕松开手,起身后将床上的夏绒捞进怀里抱着。 在夏绒的耳边缓缓的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吗?” “我之前说我姐姐有先心病离开我很早,但其实如果通过后期的手术和治疗她应该可以活很久很久,可她没能活到可以做手术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因为一场绑架。” “或许很多人会羡慕我的出生,但我想说的是我们大多时候都是生不由己,如果我的姐姐不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就不会被绑架,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那她也就不会那么早的离开。” “人会有一种自我逃避的心里,对于最痛苦的东西大脑有时候会选择自动忘记,我忘记了当时被绑架的具体经历,但依稀记得的就是如果我可以替代当时的姐姐去受折磨,那她就不会在我面前永远的闭上双眼。” “我用折磨□□的方式来获得那本就不存自的心理安慰,就好像这样我所珍惜的人就可以少受伤,就可以少痛苦一样,是不是很傻,很无脑。” 谢慕卿一口气说完刚想去看看夏绒的反应,放在夏绒腰间的手一僵,上面落了一滴泪,他被那滴泪给烫到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谢慕卿无奈地轻笑。 刚打算去帮夏绒抹一抹眼泪,突然天旋地转,夏绒将他推倒后跨坐在他身上,后俯下身开始吻他,紧紧抱着他吻他,约莫过了好半晌,才喘着粗气起身。 夏绒仰了仰头,似乎是想看看是不是这样这真的可以让眼泪不掉下来,可以眼泪多到一定程度自然就回溢出眼眶,就跟雨下太大打伞也没用是一样,呼出一口气:“我放在那的笔记你看了吧。” “看了。”谢慕卿答。 “看出什么没有?”夏绒又问。 “视频。”谢慕卿给了两个字。 夏绒点点头,继续说:“我很多时候有些搞不懂我是真的喜欢做甜品,还是因为拗着一口气,我试图去寻找答案,却发现越找越迷茫,我母亲曾总是对我说多爱我,多么热爱生活,却在患病后不久,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我,或许她没有错,但是我仍旧觉得自己被骗了。” “也正是她的离开,让我彻底看清楚了她到底找了一个怎样糟糕的男人,在葬礼还没办完的时候就领着其他女人进了家门,连孩子都有了,再后来我发现岂止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堆,只是我母亲的利用价值最大罢了。” “她的离开就像是戳碎了一场甜甜的美梦,一睁眼发现到处都是万丈深渊,所有人都是骗你的,可我没办法,假的也好,真的也罢,至少她给过我爱,卑微的我就只能念念不忘,因为往后的日子尽是不如意,一个带着儿子野心勃勃踏进家门的女人,你认为她会对我怎么样?” “于是没过多久,我就选择出国,那本笔记我藏起很多年都不曾打开,回国后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放下,于是决定复刻里面所有的甜品来寻找答案。” “我从没想过要插手自家集团一星半点,就因为我手上拿着我妈留给我的股份,我父亲时时刻刻防着我像放着定时炸弹,能威胁到我的东西他全部都知道,你也看出来了,用视频强赶着相亲,用照片让我从你这里套好处。”这些话似乎用尽了夏绒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床上。 夏绒将刚刚谢慕卿扔在一旁的小熊玩偶重新抱回怀里,对谢慕卿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一场煞有介事的坦白过后,两人的感情迎来了全面回温,家里的气氛连“荔枝”都知道好了很多,具体表现为更敢为非作歹了,谢慕卿好几位数的沙发成功拉丝,咬坏了谢慕卿的拖鞋,敢偷摸爬上谢慕卿的床睡觉。 最近两个人晚上都会一同在书房办公,夏绒除了对下期视频主角的研究,他还有一些有关盛世离公司的事情需要处理,看着桌子上阿姨刚刚端过来的茶,谢慕卿想起个事:“我觉得我最近少了些东西。” 夏绒正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入神,他穿着居家服,怀抱小熊玩偶,谢慕卿办公之余都要去偷看几眼,怎么会有人能这么可爱呢,闻见谢慕卿没头没尾的话抬起头:“少了什么?” “不妨你猜猜看?”谢慕卿故作神秘。 猜?夏绒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仔仔细细打量起谢慕卿,余光一瞥,他知道了,“你该不会是说,你少的两盒茶饼吧。”夏绒撇了撇嘴。 “聪明啊。”谢慕卿那语气就像是老师夸小孩。 桌底下,夏绒用脚踢了踢谢慕卿,还附赠一个白眼:“装什么?你不是老早就知道被我给拿走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谢慕卿用脚尖抵住夏绒的脚尖。 夏绒一脚给踢了回去才开口:“我刚开始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么宝贝,拆了一个招待姜白,拆了就拆了吧我想着不能浪费,你也知道我喜欢咖啡不喜欢茶,我看你也不咋喝,就拿去做甜品消耗了,用的时候仔细看了我才反应过来。” “然后呢某人看那茶饼越来越少,还以为是我喜欢,于是又拿了一盒放在显眼的地方,而且我那天出门的时候悄悄把茶饼放车子上的时候你也应该看见了。” “你就不能配合我演一演装不知道吗?”谢慕卿喝上一口茶。“那笔记是你当时故意留给我看的吧,你出门是去见的刘叔。” 夏绒拍了两下手掌:“你也聪明啊。” 说起刘叔,不知道模具找的怎么样了,下一款甜品制作比较简单,偏向于人们归类的老式糕点,而通过母亲手记的图示,在约刘叔见面之前他还在纳闷那造型是怎么做出来的,总不致于是烤好后特地用刀切出来的吧,这不符合他母亲的风格,经刘叔一说,原来是有相应的模型的。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可以参照着做一个也行,总比没有的强,希望这次的制作之旅可以顺利。 夏绒又任劳任怨的看起文件,盛世离和慕雅两个人,海岛度假完还不过瘾,两人临时起意打算再去欧洲游历一圈,顺便再去一趟初遇的地方,公司的诸多大任就落到了他头上。 刘叔给的地址是一处比老旧的小区,物业基本都是摆设,私家车电动车全部都是随意摆放,夏绒走在里面有些晕头转向,话说按照刘叔现在的做菜水准,再加上工作的餐厅,以及和谢家人认识,房子怎么着也不该是这个标准才对。 就算是自己不挑,但有儿有女的也不应该舍得孩子住在这,所以可以推测出这房子是刘叔早期买的,肯定还外加点特殊情怀在上面。 夏绒想想谢慕卿来找他那会还是初夏,眼下都立秋了,这天还是那么的热,他穿个外套在小区里没走一会就已经开始流汗了,好不容易看到相应的栋数,他却不想再靠近了。 第29章 chapter29 不想靠近的原因过于简单,有人要堵他,出于对危险信息的敏感度,夏绒在余光瞥见那几人时内心就已经有了充分定夺,扭头就走,脚步一秒都不带顿的。 而自以为藏得很隐蔽的几人,也意识到目标要跑,互相打了个眼色,干脆装都不装了,拔腿就开始狂追,夏绒也被迫飞奔起来,他尽力利用着小区的地形和那杂乱无章的车来甩开后面这些个人,脑子里则是在想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人。 好不容易来到一个逼仄的小巷,夏绒刚打算回头看看有没有将人给甩掉,前面忽然伸出一个手臂,他的口鼻被不知道抹了什么的帕子紧紧捂住,刚想还手发现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没一下便向下滑倒晕了过去。 谢慕卿接到刘叔电话的时候人正在忙着开会,这几天他已经不再居家办公,有许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今天要不是实在脱不开身他肯定会陪同夏绒一块去刘叔家。 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示意正在发言的人停下,接通了电话,简单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后,站起身,“会就先开到这,实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打报告。” 夏绒早上是跟他一起出门的,特地让司机给送到了小区门口他才离开,而眼下已经快中午了,刘叔却说夏绒还未到,连电话也打不通,谢慕卿急急忙忙往车库走,手机上正不停地给夏绒打电话发消息,同样都没有回复,夏绒没有不回信息的习惯。 小崇在后面有些跟不上谢慕卿的步伐:“怎么了少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发你个小区定位,马上去给我查一下上午的全部监控内容,我合理怀疑夏绒遇到危险了。”谢慕卿的话语带上阴暗狠戾的色彩,小崇听完不疑有他,连忙回应着表示明白。 有人要遭殃了。 谢慕卿赶到刘叔小区,刘叔已经在楼下招呼着找人了,“什么情况?”谢慕卿问。 满头大汗的刘叔在见到谢卿慕后话都有些讲不利索,夏绒真要是有点啥事,没一个跑得掉,谢慕卿对夏绒的重视程度第一回吃饭他就看出来了,再加夏绒给他塞的茶饼,“听,听那些人说,上午小区里好像来了不少个陌生面孔,个个还眼神不善的样子……”越往下刘叔越不敢说,不停地抹着汗。 谢慕卿冷着脸听完“嗯”了声,一些不好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不能了,他不能再失去一次了,夏绒你不能有事。余光间谢慕卿看见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走过去捡起。 一枚袖口躺在他的掌心之中,夏绒今天早上出门之前犹豫了一下,这枚袖扣还是他亲自为夏绒选的,觉得配深蓝色的寸衫外套很合适,眼下不知怎得被他的主人丢在灰扑扑的路边。 手心传来痛感谢慕卿才反应过来自己出神了,从前的他弱小无力,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物,心爱的人,一件件的失去,他抗争多年还是避免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为什么呢? “喂?帮我找个人。” “好处?” “随便你提。” “真的?”对面讶异。 “速度。”谢慕卿强调。 “相关信息发我。”电话挂断。 * 眼睛被蒙,手脚被束,醒来的夏绒能听到有人正在门外说话。 “小夏总,人我可给你搞来了。”语气似乎是在邀功,“人”显而易见就是指的夏绒。 被唤小夏总的人道:“知道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又是几句污言秽语过后,有人推门进来,走到夏绒面前掀了眼罩,刚接触到光亮的眼睛很是睁不开,但即使不看夏绒也知道面前的人会是谁,夏景天。 对方毫不客气地掐起夏绒的脸,假装端详般把脸贴得很近看着夏绒,出口道 :“难怪喜欢男人呢,这张脸不被上确实是可惜了,不过我不好这一口。” 掐着夏绒的手松开,它的主人向后推开来两步,夏绒适应了光亮,也看清楚了此间屋子里放满了用来折磨人的东西,他神色淡定,一言不发,越是这样夏景天越是按耐不住,从后面的墙后挑选了一个鞭子,往夏绒的脸上拍了拍,很快带出两条扎眼的红印。 “说话,吓哑巴了?”夏景天享受着摆布人的感觉。 夏绒轻轻一笑:“又被你的好父亲说无能了吧。” “啪”的一鞭子甩在夏绒身上,“搞清楚现在的处境,你应该想想怎么跪下来求我才对。”被戳中痛点的夏景天瞬间急眼。 “你绑我除了解气还能干什么呢?让我想想看,是不是谢慕卿找了你好父亲的茬,一生气把气都撒你头上了?然后再大骂你没用吧。你在集团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看来他还是心知肚明的。”夏绒缓缓道。 “是,你厉害,那又能怎样,要怪还不好是得怪你那不争气的母亲,死的那么早,好让我光明正大的进夏家。”夏景天这话一出,夏绒的眸子已经明显冷了下来。 夏绒假装想了想:“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把我手上的股份转让给你,你把我放了,怎么样?鞭子打人挺疼的。” 这话夏景天明显是不相信,不相信夏绒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于是夏绒接着道:“你别不信啊,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小命都在你手上,你想想啊,你也知道我对集团啥的都不感兴趣,你的好父亲又对我手上这点股份耿耿于怀,如果你能拿到,不仅仅会得到青睐,更是能在集团站稳脚跟。” “只要你放了我,都好商量,而且你这样真被人发现了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夏景天明显被说动了,慢慢的走近夏绒,就在一瞬间,夏绒猛地用捆绑在一起的双脚对着夏景天就是一下,说话期间夏绒早自行解开了双手,拳头便毫无间隙地招呼上夏景天的脸。 脚被束着始终是不太方便,夏景天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男人,很快反抗起来,两个人扭打的声音很快将外面的人给引了进来,他们迅速拉开二人,夏景天抹了抹嘴角的血:“把他衣服给我扒了。” “我倒是要看看被轮过的男人谢慕卿那人还要不要,愣着干嘛,快解啊。”夏景天吼道。 夏绒的胳膊被两个人分别压着,上衣很快被囫囵扯下,你要是问他现在是什么感受,那他的回答恐怕就是没有感受,因为他好像没办法反抗,他不是什么神人,不可能从这么多人的面前逃脱出去。 想起来他还是不够恶毒,从前他母亲走后他还住在夏家的时,经常受夏景天和其母亲的各种不待见,大大小小的针对和算计,包括不仅局限于故意不给准备他的那份饭,故意让保姆将他的床单和被洗掉一直说没干,各种不好的事情全都往他身上推,他都没想过要找人对两人下狠手,也只是选择离开。 扒夏绒衣服的人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看着夏景天的脸色,夏景天说:“慢着。”然后上前踹狠狠踹上夏绒两脚,正好踹在那肋骨处的纹身上,举起拳头打算将刚刚受的伤还给夏绒时,却猛地跪下。 夏绒都闭上眼睛了那拳头却始终没有落下,再睁开眼睛他已经落入到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当中,谢慕卿抚摸着他的脸,那神情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周遭对夏绒动手动脚的人已经全部都躺到在地上。 屋子的中间站着一个只戴单边眼睛的人,细看发现此人讲究的还套了个白色手套,手中不知道在把玩着什么,走近过来弯腰看了看夏绒,开口:“眼光不错嘛,当时我还在想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什么条件任我选,现在明白了。” 夏绒看着这奇怪的人在发完言后,就开始在穿着的衣服口袋中不停的摸索,后朝夏绒怀中扔过来一物道:“小宝贝,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送你个好东西,喷完还你一张完好如初的脸。” “人交给你处理,别让我失望,白鸢。”谢慕卿丢下一句话,拿过夏绒怀里的东西,打横将夏绒抱起离开。 刚出了这房间的门,便有人递过来个毯子,谢卿慕将夏绒整个人给罩上,就这么一路抱回了车上,然后便拿刚才的东西对着夏绒的脸一顿狂喷,几乎是瞬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便消失殆尽,后谢慕卿又对着他身上喷。 夏绒抓住谢慕卿的手,让其停下:“怎么找到我的?” 谢慕卿不说话,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夏绒,像他才是真正被绑架受到惊吓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夏绒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谢慕卿欲言又止,后慢慢抚摸上夏绒的腰际,一路延伸到脖颈,到耳根,到脸庞,夏绒顺着他用脸去主动去蹭那手,还不忘吻了吻。 罕见的,谢慕卿的眼眶红了,连夏绒一直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怎么了?把话说完呀。”夏绒话音放的特别软。 谢慕卿将夏绒捞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头磕在夏绒的肩膀上,夏绒没有穿衣服的缘故摩擦感尤为清晰,谢卿慕总算是开口:“我怕我再失去你,就像当初……”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夏景天不敢真的对我做什么的。”夏绒截断了谢慕卿的话,像给“荔枝”顺毛一样一遍遍地抚过谢慕卿的后背。 他知道为什么谢慕卿会是那副神情了,从前心爱的姐姐因为绑架离他而去,而现在被谢慕卿放在心尖上的他,又平白无故的消失,很难想象谢慕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找到他的。 但是谢慕卿你知道?这也是第一次,在绝望之有人从天而降保护我,救我,而不是让我只有死路一条,让我习惯绝望,接受绝望,只能绝望。 甜品模具肯定是别想了,回到家夏绒先是洗澡换了身衣服,后就被谢慕卿叫去了书房,告诉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的亲自指导,夏绒不明所以,但是照做。 第30章 chapter30 书房特殊的投影屏上,夏景天以夏绒被绑时同样的姿势被死死绑在一张椅子上,旁边站着的是那个奇怪的神秘人。 声音从谢幕卿手边上的一个播放器上传来:“我说谢大公子,快点问问你家那位这绑着的烂人都做了些什么,我也好动手。”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夏景天怒吼。 白鸢戴着手套的手在夏景天脸上翻飞似的一捏,夏景天的下巴已然脱臼,白鸢白眼:“吵死了。” “你绑人的时候咋没见法律意识这么强呢?”白鸢无语,显然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谢慕卿把夏绒拉了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夏绒的腰,对投影上正在凹造型的白鸢道:“我要听音频。”这里的音频指的是夏景天和夏绒的对话,他知道白鸢有办法能搞到。 “放可以,要不问问你腿上那位?应该没啥好听的。”白鸢考虑十分周到。 夏绒盯着投影屏上的夏景天道:“放吧,我无所谓。” 两人的对话很快传了出来,在放到某句话时夏绒明显感觉到置于自己身上的手紧了紧,白鸢听完都频频咂嘴,忍不住踢了夏景天一脚:“怎么办呢?我好像也喜欢男生,你看长我这样的是不是也活该啊?” “我想想啊,你的话听完让我很不高兴,该怎么办呢?”白鸢不知道捏到了夏景天的哪里,给人疼得面目全非,口水不停地往下流。 好像是玩够了,白鸢转头,正好对着用来拍摄传输的东西,推了下眼睛道:“好了,你们到底想怎么处理这人?我着急下班。” “夏绒。”谢慕卿唤道,他控制不住的吻了吻夏绒的脖颈:“你想怎么办?” “有一句话说,你要跟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我觉得就把对面椅子上那位想用在我身上,但是还没来得及,以及已经用在我身上的鞭子,一块还给他吧。” “劳烦白先生了。”夏绒沉言道。 白鸢似乎是对夏绒的说法十分满意,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收到,保证完成任务,夏绒先生我很喜欢你,准许你在我这获得一次特权,下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找我,任何事情,只要你想。” “你想不想看过程?”谢慕卿问。 夏绒先是不明所以,很快便反应过来谢慕卿说的是什么?是问他想不想夏景天被搞的过程,“不了吧,怕脏了我的眼睛。”夏绒回道,随即就见谢慕卿将投影给关掉。 夏绒从谢慕卿的腿上下来,做到了桌子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谢慕卿,他现在有很多疑惑:“白鸢是什么人?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找到我的?最好是老实说。”他将脚踩上谢慕卿的大腿。 “你信这世界上有超乎寻常的事情和人吗?”谢慕卿抓住夏绒的脚踝。 这话让夏绒一怔,“我信。”这话夏绒倒也不是附和谢慕卿,他粗略回想了一下谢慕卿带着白鸢吧来救自己的过程,是怎样的手段可以无声无息的闯入,是怎样的手法可以在瞬间让所有人都倒下,是怎样神奇的药剂可以让脸上的伤直接消失。 诸多种种无法用夏绒已有的知识去解释,更别说谁没听过几个灵异传闻,所以夏绒是真的信,谢慕卿见夏绒接受良好便接着道:“白鸢这人你也看到了,全身上下处处透露着不正常,而事实就是他真的不正常,找他办事可以,但是通常需要准备好充足的筹码,不然就得小心自己会变得无端倒霉。” 谢慕卿用力一拽夏绒的脚踝,夏绒没坐稳向后仰去的瞬间谢慕卿已经起身并托住夏绒的头,将人整个压到在桌面上,咬上夏绒的肩头:“那人刚刚说要给一个特权,就我了解从来都没有过,他要是追你的话……” “不会,我只爱你。”夏绒截断谢慕卿的话,将这人的脸掰过来正视着他的眼睛,“是你先救我的,也很只有你能救我。”夏绒很坚定的说。 “所以你给出的筹码是什么?”夏绒依旧不忘追问,他不希望谢慕卿为了他而去干什么离谱的危险事,因为这会比让他自己受苦更加难受。 “给他的下一个研究项目注资,你知道的,我最不缺这东西。”谢慕卿明白夏绒在担心什么,怕夏绒不信,还补上了一句:“向你发誓,真的只是这样。” 夏绒也知道问不出再多的东西,推开谢慕卿起身,“模具你马上派人帮我拿回来吧,我不想再去了,原本计划再和刘叔多聊几句的,现在也算了吧,还有就是,你也别怪刘叔,跟他没关系。”夏绒拿过那现在正置于谢卿慕书架上母亲的笔记叮嘱道。 “我累了,回房间休息。” 谢慕卿有些怅然若失但也没拦着,书房门关上有一会后,谢慕卿打出去一个视频,白鸢的脸再次出现,其身后的背景已经换了模样,福尔马林中泡着各种各样的器官,还是对面先出声:“人走了?只剩下你一个了?” “嗯。”谢慕卿没个好脸色。 “要我说,你家那位还是太心软了,放心,视频我待会发你,肯定让我亲爱的金主大人满意。”白鸢的话始终带着过度激昂的劲。 “最好别让我失望,挂了。” 夏绒不看怕脏了眼睛谢慕卿赞成,但是他自己要亲眼看到结果,要不是为了避免沾上一身腥,他巴不得亲自上阵。 还是都怪他。怪他没有保护好夏绒,怪他心太大没有时时刻刻派人护着夏绒,怪他没有考虑周全,怪他去找了夏绒的父亲,怪他为什么不选择跟夏绒一块去,其他事情真就那么重要吗? 谢慕卿总感觉体内有股无名火没有发泄出去,当时在听到录音的时候也就是因为夏绒在,他才忍住一拳干爆播放器的冲动,点了两根烟的功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还是没忍住一把掀翻掉了桌子上的台灯,爆了句粗口。 随即去到了家里的电竞房,上了大号开始无差别切菜,有之前的队友和熟人申请入队二话不说就是开,连续耗走了不知道多少番人,都受不了他这般莽撞的打法。 有人在直播,有路人队友偶遇,不出意外的又上了热搜,夏绒也是第二天看了推荐才知道谢慕卿一夜都没有睡,又徒增愧疚感,如果他没有如此不堪的家庭,压根就不会出现这破事。 夏绒将刚泡好的咖啡“哐”的放在谢慕卿手边,差点儿就洒了出来,“谢慕卿,游戏就真那么好玩吗?什么时候带我玩玩?不睡觉还工作你好厉害啊。”夏绒故意带上阴阳怪气的呛调。 手上正拿着文件的谢慕卿不语。 桌子上坏掉的灯早已经被换掉,一模一样,毫无破绽。当然,夏绒注意到桌子上多出来一个相框,中间放着的居然是他昨天丢掉的袖扣,他将那相框拿来起来,又仔细看了看,真的是那枚袖口。 “这是什么意思?”夏绒将相框放下,将谢慕卿手上的文件薅走,示意其别再装死。 “我不是幸运到每次都能捡到袖扣,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救下遇到危险的你,为了时时刻刻告诉警告自己不能失去你分毫。” 夏绒的心突然一紧,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心头,不能再在谢慕卿面前多待了。 “实在睡不着的话,今晚你可以来找我一起睡。” 没来由的,全当是奖励谢慕卿了,夏绒丢下这句话,离开。 模具谢慕卿已经帮夏绒拿过来了,但夏绒看完之后觉得不能再进烤箱使用了,就找人定制了新的造型一样的,今天他就先研究了一下面糊,心不在焉烤糊了两回。 最后一回可算是凝神没有烤糊,可呈现的效果跟他想要的可就差远了,不应该的,面糊的调制非常简单,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失误的点,可烤出来的实物跟笔记上所说的表皮金黄酥脆一点都不搭边。 夏绒不信邪,重复又试了好几回,还是不行,整个人都焦头烂额,看着满桌子的糕点,夏绒开始翻通讯录,半天之后拨出去一个电话,对面接的还算快。 “喂,是温南吗?”夏绒试探性的开口。 对面明显有些兴奋:“是我,是我 ,嫂子。” 夏绒无语的叉腰:“是这样子的,你们现在人在基地吗?我蛋糕多烤了点,在的话我叫跑腿给你们送点过去。” “在的,在的,地址还是上回我发你那个。”温南像是怕夏绒后悔般立刻回道。 “好,我知道了。”夏绒回答道,就在想要不要直接挂断的时候对面又出声了。 温南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有点偷偷摸摸地道:“嫂子,谢神在一旁边吗?” “不在,怎么了?”夏绒实话实说。 对面松了口气,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知道谢神昨晚怎么了吗?上游戏狂杀,我们都猜测是不是失恋了,还是闹矛盾了,可我听嫂子你的语气也不像啊。” “噢,没事,你们谢神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夏绒简略道。 温南欲哭无泪:“嫂子求你了,多让他心情好点吧,我们今天快被阮经理骂死了,我今天足足加训了两个小时。” 夏绒企图安慰:“我尽力啊,别难过,马上蛋糕特许你多吃两个。” 见温南还打算说下去,夏绒赶快找了个理由把电话给挂了。不禁感叹了下阮经理带小孩是真的不容易,还能保持那么年轻也是厉害。 家里面夏绒备的打包盒很多,因为他一直都有送甜品的习惯,将满桌子的蛋糕火速打包好,没有叫跑腿,而是叫司机给送过去,顺便也给了司机一份,他没记错的话司机家有小孩,之前坐车的时候瞥见过其手机壁纸。 劳累了一下午的夏绒正抱着“荔枝”在沙发上回血,都快要睡着了看见谢慕卿拿着个手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张口就是质问:“我的蛋糕呢?”手机上温南发的图片也被怼到了脸上。 夏绒只得放下“荔枝”让它自己到一边去玩,拉着谢慕卿的手将人带到厨房,指着大理石桌台上带玻璃罩专门放甜品的托盘道:“你的。” 行动力如夏绒,他将罩子拿下,用旁边的叉子叉起一块蛋糕直接塞到谢慕卿嘴里,后才开始讲话:“怎么可能没给你留?就是做失败了没好赶着去向你展示。” 被塞了一嘴的谢慕卿正努力咀嚼着,心想这蛋糕挺好吃的啊,也没像上回糖放多了,怎么又是失败的呢?然后就听夏绒接着道:“它的表面应该是金黄酥脆的,我做烤了一下午都不行。” 可算是咽了下去,谢慕卿一笑:“我知道为什么不行,你想不想知道?” [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chapter30 第31章 chapter31 “别逗了好吗?不就是没第一时间给你蛋糕吃嘛,至于这么逞强吗?”夏绒不是有意嘲讽,只是真的认为谢慕卿在开玩笑,就谢慕卿对料理的无知程度而言,能知道原因就怪了。 谢慕卿看着被放在不远处的模具,夏绒应该是用完还没来得及收拾,上面似乎还有着一些蛋糕的残渣,闻见夏绒的话起了玩心,不打算直接告诉夏绒自己的见解了,转而道:“要是我真的说对了怎么办?” 夏绒听着谢慕卿依旧坚定的话语居然有些不确定起来,真说对了怎么办?“你想要怎么办 ?我看看尽力能不能满足你?”夏绒又拿了一块蛋糕塞入谢慕卿口中。 “如果说对了,你就为我专门研制一道甜品怎么样?”谢慕卿灵机一动,夏绒兢兢业业的研究和复刻着其母亲对甜品的建树,有没有自己创造过呢?谢慕卿觉得夏绒研究出来的甜品肯定不比其母亲要差。 谢慕卿想要得到特权。 为什么会失败,夏绒是想知道不错,但他也不急这一时,他可以一遍遍的试,暂时还没有找不到答案例,也就是说谢慕卿提的要求夏绒完全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是他犹豫了。 最后他答应了。 接着就到了谢慕卿的揭秘环节,他煞有介事,故作神秘,后不急不慢道:“问题应该就出在模具上。” 夏绒拿着叉子的手一顿,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不相信,道也不急着反驳:“依据。” “虽然我不做甜品,但是我想不同模具不仅仅是形状不同吧,导热性什么的是不是也不一样,从刘叔那拿来的模具你应该也有亲自上手拿过吧,什么感觉?”谢慕卿拿过夏绒手中的叉子把玩。 重。夏绒听完谢慕卿的话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重”,那模具比他平时用的模具都要重,他惊觉谢卿慕这家伙没准说的真的是对的,定制甜品大概率是跑不掉了。 “你说有道理,但是具体对错还要等到我试完。”夏绒挑眉。他现在急需致电为他定制模具的厂商,让他们研究一下拿过去复刻的模具的用材。 他这边手机才刚拿上手,谢慕卿的手机不争气先一步响了,夏绒原本以为这人会走开再接电话,就这么个功夫电话已经通了,谢慕卿还特地开了免提带夏绒一块听。 夏绒看到备注:阮经理。 “喂?喂?怎么不说话装哑巴呢。”对面的声音不悦。 谢慕卿敷衍着:“在呢,在呢。” “既然没失恋,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昨晚的丰功伟绩是怎么回事吗?现在网上全都在传你要复出,是在给各方一个下马威呢。”阮经理一口气不带停。 夏绒听完都能差不多拼出个前因后果,原本猜测谢慕卿上号切菜是因为失恋而泄愤,而眼下通过温南和夏绒送过的蛋糕可知没有失恋这回事,那么谢慕卿切菜的真正理由就有待商讨。 网上传谢慕卿是要复出,夏绒了解一些风吹草动知道最近圈内程显出低迷状态,想通过这个来振奋下人心,不管真的假的,传言嘛,有时候会越传越真,阮经理这是打探情况来了。 倘若谢慕卿真的有付出的心思,那么肯定各家俱乐部都会对他这个吸金的香饽饽虎视眈眈,谢慕卿本人则是有些鄙夷,开始毒击对面:“就是手痒了,想打个游戏而已,你们至于紧张成这样吗?还是说你带的后浪死在沙滩上了?” “能不能正经点说话?你这个教练挂在这不做什么就算了,能不能别捣乱?退役前不让我消停,退役后还不让我消停。你也不是不知道晚上直播的直播,训练赛的训练赛,现在但凡受到伤害的俱乐部,都跑过来问我是什么意思?”听语气阮经理是真的有些生气的。 谢慕卿司空见惯,把手机还稍稍拿远了点,先等阮经理发作完后道:“都是他们自己主动过来找我玩的,还能怪我?锻炼锻炼胆量也没什么不好的。” 夏绒一个局外人听了都有些气的程度,更别说是阮经理 :“你管这叫锻炼?心态全都被你给搞崩了,特别是有的青训队刚提上看来的崽子,直接都想不打了,完全都看不到职业生涯的希望。” “我不管,你现在立刻马上,没理由也给我编个理由放微博。”阮经理说到这已经开始有气无力 。 眼看谢卿慕还打算来点魔鬼言论,夏绒急忙截断手机,说道:“阮经理放心,他会发的。”不等对面回复,夏绒挂断。 夏绒将手机还给谢慕卿,质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就不能干点对得起你往日辉煌的事情吗 ?“ “我往日的辉煌不需要对得起任何人。”谢慕卿答道。 “对不起。” “没关系。”谢慕卿走近夏绒,稍稍弯腰两人平视,谢慕卿清楚的看到夏绒的睫毛不停地在颤,视线微微下垂可以看到那鲜红的唇一张一合的抿着,他来到夏绒的耳边说:“真想知道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呀。一想到你被绑……” 温热的气息喷在夏绒的耳朵上,家里的恒温明明做得很好,平时在家没事的时候夏绒都习惯要穿稍厚一点的外套,而眼下只套了个短袖,身体里确像燃起一股无名火,联想到谢慕卿上次的自残行径,夏绒断言:“好了,游戏随便你怎么玩都好,别伤害自己就行。” 夏绒推开谢慕卿,离开了厨房这个另他燥热的地方,二楼的户外阳台,夏绒一边抽烟一边和人交涉着模具问题。通话结束,夏绒抖了抖烟灰,他背靠着护栏,选择不往下看,以免某人像从前一样出现。 很烦,是真的烦,不是假的烦。 谢慕卿这个死魅魔,太会撩了,没理由的硬撩,偏生你还就愿意为之倾倒,夏绒给了这人太多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的敞开心扉,第一次的喜欢,第一次在别人肩头哭,当然还包括第一次将身体交付出去,眼下他又要第一次专门为人做甜品。 * 简单小问卷: 1:喜欢的水果有哪些?(不喜欢可直写无) 2:喜不喜欢巧克力? 4:面包还是蛋糕? 5:中式糕点还是西式糕点? 6:喜欢湿软一点的还是干脆一点的? …… 次日的谢慕卿,得到了一份事无巨细的夏绒手写问卷,他看得很仔细,但是他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 最后落笔的只有:你对我的感觉,即是全部要求。 得到答案的夏绒笑了,这是谢慕卿的做事风格,认真写才不正常,可这难题又给到了他,他对谢慕卿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是雨中撑伞?是众人眼中的谢神?是买下全部荔枝?是会没有理由的守着他?是还没来得及办的美人鱼?是会对自己下狠手?还是在绝望时救下他? 夏绒觉得这道特殊甜品的制作,注定将要花费很长很长时间。 他想他是愿意去花这时间的,因为他好像还想试着再了解更多的谢慕卿。 说不清的如谢卿慕,这人自从把夏绒接到自己家后,家中所有的插花永远都会有铃兰花,夏绒喜欢远观,而谢慕卿每次都要在近处停留许久,久到夏绒下意识的想要摸自己的腰。 或许是也知道不能再在外边浪荡了,盛世离和慕雅两个人回国,说是特地为夏绒和谢慕卿两人带了礼物,一个盛世离不好意思夏绒处理了这么久的公司事务,二个谢慕卿和夏绒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加上两人还是发小。 4个人约在一家法国餐厅,餐厅是盛世离选的,就此慕雅颇有微词,表示为什么不能去涮火锅,这么多天的洋餐是还没吃够还是怎么着,而盛世离考虑的则是谢慕卿不喜欢私密性比较差的。 同慕雅解释完谢慕卿还有一重比较公众的身份,慕雅表示心甘情愿放弃火锅,可以择日。 夏绒和谢慕卿一同坐车前往,刚下车没走几步,便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谢慕卿将夏绒扯到身后,是夏绒的父亲,他小声对谢慕卿道:“我没事。” “谢公子。”不要脸的率先开口。 “好久不见夏先生,近来集团可还好啊?”谢慕卿皮笑肉不笑。 “承蒙厚爱,发展的还不错。” 夏绒看出来这是句假话。 谢慕卿眼见着面前的人在不断的望向身后的夏绒不悦起来,他果断拉上夏绒的手,“那就好,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夏总。”夏绒任由谢慕卿牵着,在路过狗都不如的某人时不忘丢下一句:“别忘了关心您听话的好儿子。” 听话的好儿子当然是指夏景天,夏绒可是知道集团最近没少拿一庄事情再去压领一庄事情的。 两人步伐默契,夏绒看起来神色如常,但谢慕卿感觉得出来,直到他们坐上电梯,旁边人的肩膀明显松了些,刚刚的夏绒一直都是处于极端的自我保护状态。 宴邀两个人的人已经到了,慕雅挂着吃瓜群众的笑容:“刚刚的牵手我看到了哟。” “你也可以和盛公子拉慕小姐。”夏绒落座。 见夏绒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慕雅迅速恢复如常,先是给夏绒倒了杯温水,后把头转向谢慕卿:“你们两个又闹不和了?” 正忙着拿礼物的盛世离闻言也把目光投向餐桌上,夏绒无奈:“不是,刚在下面碰到不想碰到的人了,抱歉。” 他余光扫了眼谢慕卿。 谢慕卿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盛世离原本打算先介绍一下礼物的,后夏绒说没关系不用着急,便也先落座分享着近段时间出去玩遇到的有趣的事情,慕雅在旁边附和着,时不时的再损上其几句。 原本桌子上的刀叉相碰都很和谐,直至一个服务生上菜时就像有意般将肉汁洒到了谢慕卿的衣服上,目光与谢慕卿对上时才道:“不好意思先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chapter31 第32章 chapter32 “卫生间在哪?带我去一下吧。”谢慕卿说完便起身跟着服务生出去了。 谁都会犯错,萍水相逢,桌子上的也都不是什么蛮人,更何况谢慕卿本人也都没什么意见,气氛应该很快恢复才对,可不怎得夏绒就是将眉心拧作一团:“我出去看看。” 经过询问夏绒来到卫生间,刚到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谢慕卿的声音他认得出来,另一个想必就是刚刚的服务生,可眼下从两人的对话来看,那人现显然不是服务生那么简单。 “希望您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 “我爷爷还是我父亲让你来的?” “这个您不需要知道,您只需要知道,这个家族需要接班人,他们不反您谈恋爱,但对象一定要合适。” 听到这其实夏绒已经完全懂了,就上回的跳伞而言,夏绒就已经知道谢慕卿身边一直都是有人盯着的,如果说之前是暗示,那么眼下就是警示。 后面的话夏绒没有听完,不想听,也怕被发现,调整好状态回到了餐桌上,事实就是他伪装得很好,至少连慕雅和盛世离都没看出他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样?谢慕卿人呢?”盛世离问他。 “没事,再后面呢,马上就来了。”夏绒随意的说道。 “都叫个什事,换作我被洒我也不高兴,下次不来这家餐厅了。”盛世离道。 正如夏绒所说,不一小会谢慕卿就回来了,看来跟那人没有聊太多,衣服上的污渍则是得到过了简单处理,“哪里不舒服吗?”谢慕卿刚在夏绒坐下便冲他道。 这人从哪来看出来他不舒服了?别人怎么没看出来?夏绒有些心虚,硬着头皮道:“没有不舒服,就是被空调吹的有些起鸡皮疙瘩。” 谢慕卿看了眼被夏绒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直接起身将其拿下,披在了夏绒身上,轻声道:“不舒服就穿上,没什么不好的。” “好了我说二位别秀了好吗?快来看看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吧。”盛世离可算是有机会打开那包装华丽的大盒子,里面林林总总排布着各种各样的碗碟,“我特地给你淘的你知道吗?费了好大的功夫,不信你问慕雅。” 很显然这份礼物是给夏绒的,他一眼就在当中看到了熟悉的花纹,盛世离这份礼物确实是花了功夫的,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下季度公司的事情你全盘负责,我就不去公司了。”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他原谅盛世离不打声招呼就把公司扔给他的事情了。 盛世离闻言果然一笑,后慢慢将盒子盖上,至于给谢慕卿的礼物盛世离则是拿着个黑色袋子,献宝似的只给谢慕卿一人看了一眼,末了,还附在谢慕卿耳边说了句什么。 惹得谢慕卿轻轻一笑,转头注视着盛世离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玩?” 盛世离向后撤开半步,举起双手:“我是冤枉的,是慕雅说你一定会喜欢的,我想想你好像确实也不缺啥东西,于是就买了这个。” 被甩锅了的慕雅似笑非笑地看看谢慕卿又看看夏绒,完蛋,夏绒想表示自己好像已经能猜到是些什么鬼东西了。 * 回去的路上,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刚开始打在车玻璃上还是可以忽略的存在,待到快要到家时,雨刮器都得开最高档,夏绒是被谢慕卿抱下车的,谢慕卿想抱,夏绒便没拒绝。 夏绒心里清楚谢慕卿是怕他难过,怕他不高兴,可他想说自己没有那么脆弱,试问母亲忌日恰好与暴雨撞在一起的概率能有多少,好巧不巧都让谢慕卿给遇着了,上次是,多年前亦是。 将人抱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谢慕卿犹豫了,他看着怀里的人:“要不要和我睡?” 夏绒没有回答,而是环上谢慕卿的脖子,轻轻咬了咬那片薄薄的唇,谢慕卿便将夏绒又往上提了提,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扑倒在床上,谢慕卿起身去拉窗帘。 怀抱空的瞬间,夏绒便感觉到了莫大的空虚感,急切地想要抱住某些东西,他望着天花板,手绞着身下的床单,痛恨自己过于依赖谢慕卿的行径,他该拒绝的,重新患上皮肤饥渴症过于简单,只要稍加多给予些肢体抚慰,想要戒掉可就太难了。 可如果让夏绒选再戒一次,还是放弃与谢慕卿的接触,无疑他会选前者。 谢慕卿这家伙居然没忘了把盛世离送的东西给一块带上来,他一边发狠地吻着夏绒,一边道:“想玩吗?” 都到这种时候了,夏绒哪里还会拒绝,谢慕卿这不做人的还让他自己选,夏绒别开眼,道:“都可以,随便哪个都可以,我想被你玩死谢慕卿。” 这话的威力莫过于水溅油锅,谢慕卿当真就没手下留情,厕所的那段对话在此刻成了别样的助兴,两个人心里都藏着事,夏绒享受这醉生梦死的感觉,他抱着谢慕卿抖成了筛子都不舍得放开。 洗完澡简单处理过夏绒趟在床上抽烟,不一会又响起了别样的声音,“谢慕卿,你真不累啊。”他抬起些头欣赏面前人身上被他搞出来的痕迹,手里的烟被抽走,吻又落了下来,他听见对放说:“还没玩完。” 次日试图起床又重新跌落回去的夏绒,感觉自己有必要去讨伐一下盛世离,不过归根到底还是谢慕卿的问题,虽然他自己放话撩拨也占点原因吧。 旁边的谢慕卿早没了身影,夏绒由衷佩服这可怕的精力,强撑着来到自己的房间,将床上的小熊玩偶抱进怀里他才好受一些,手机上已经堆满了消息,他先回复了谢卿慕的。 「让阿姨备了清淡的饭菜醒了记得吃」 「给你买的药放在床头,记得涂」 回 :「知道了,我没事」 这些夏绒都不想要也不在乎,他只希望谢慕卿可以陪在他身边,但是他也知道对方很忙,身不由己。而除却谢慕卿的消息,有一个人发来的信息特别引起了夏绒的重视。 林染:「最近集团动荡,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 林染:「老东西最近倒是特别勤,我该取的全部都取了」 林染:「就是还有些资料可能有些难度」 回:「没事,不着急,你小心」 夏绒将手机摔到一边长叹出一口气,人生就是那么的戏剧化,林染和夏绒的相识更是如此。夏绒说不太敢面对林染,愧疚和无奈无尽的围绕着他,偏生他除却钱财给不了林染任何多的东西了。 林染是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年龄比夏绒小不了太多,先是受过夏绒母亲的恩惠,对当时频频去福利院的夏绒产生了仰慕之情,并以此为目标要成为夏绒那样充满慈悲和关爱的人,后得知夏绒了是夏氏集团的少爷,长大后拼了命的进到了夏氏,却发现众人口中的风评和自己认知的一点都不样,从而产生了极大的心里落差。 后在夏绒有一回在咖啡店喝咖啡时偶遇了夏绒,当即便对夏绒提出了质问,问他当初在福利院里摆出的姿态是不是都是演的,都是用来惺惺作态的幌子,给当时已不去福利院的夏绒问懵了。 他当时给林染点了杯咖啡让其坐下来慢慢说,林染全盘脱出,讲述完自己的心里历程,当时听完的夏绒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先安抚林染告诉他自己是真心的,看到福利院的孩子因为甜品很开心他也会很开心,再者告诉林染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后慢慢的夏绒组织好措辞,他解释了为什么集团里有关他的都是恶评的原因,并酌情道不喜欢待在夏氏的话他也可以为其提供其他更好的工作,起初林染是不信的,可后来林染亲眼目睹了某些东西,开始信了。 林染将自己的见闻告诉夏绒,夏绒不甚在意,林染对夏绒无所谓的态度表示震惊,夏绒则是说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也不认那个父亲,没什么好在意的,林染说想去看看夏绒的母亲,夏绒同意了,毕竟除了他,还是头一回有人主动要去看她。 也就那时候林染坚信夏绒还是在意的,他能看出夏绒的不开心,时常给夏绒发消息关系夏绒,甚至约夏绒出去吃饭什么的,依旧是出于一种愧疚心理,夏绒每每都是同意。 再渐渐的他发现林染对他有着些不寻常的情感,不是其自己说的只是仰慕,于是没等到林染露馅先提出了质问,林染承认了,并大胆地问夏绒可不可追求。 夏绒就此对林染说尽了自己的不好,希望林染可以把心收了,结果却让其产生了更加强烈的追求心理,于是他没办法,说出了伪命题,与他一开始对林染解释的对夏氏集团没想法相反,他打心底里想毁掉夏氏,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林染居然又表示理解,并还支持他,以及提出可以帮助夏绒一块,只要他需要,夏绒也是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于是就先打了个马虎眼,给林染布置了点任务,如果能完成他再考虑。 本以为林染应该知难而退,不多时对方却拿了成果来邀功,夏绒没办法,当时的林染是有让夏绒心动的理由的,但绝对不是不可拒绝的程度,要是说为什么同样是追求,谢慕卿却成功的那么简单,林染却不行呢? 因为林染把他当作追寻的对象,高高捧起,夏绒自觉受不起,也承担不起对方的期待,而谢卿慕于夏绒而言是给予自己救赎的对象,哪怕只是一个久远的念想,他很是自私的,他只想被希望笼罩,不想去做别人的希望,因为他内心的口子很大很大。 所以最终夏绒还是拒绝了林染,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林染像是知道不可能后,对夏绒最后的祈求是希望可以继续帮夏绒做事,夏氏的少爷林染只认一个。 夏绒没了办法,只得同意,并且暗中帮林染买通了诸多集团内部,让其越做越高,也算是更好帮助自己拿到想要的东西。 费劲卖力地起床,夏绒想要先去看看小“荔枝”,结果家里上上下下都没找得到,客厅的警示门铃还不合时宜地响了。 关于林染,指路chapter2出现过。[眼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chapter32 第33章 chapter33 夏绒通过墙上的屏幕看清楚了站在门外的人,昨天餐厅里的服务生,顿时他不想开门,但对方手上提着宠物箱,所以他还是开了,门外的人率先开口:“带过去体检加打疫苗的。”将宠物箱子塞给夏绒转头便走了。 “等一下。”夏绒道。 “我没有恶意,都是奉命行事,祝你们幸福。”那人没回头。 闻言夏绒愣住,“喵,喵”的猫叫声响起他才把门关上,他将“荔枝”抱了出来,夏绒开始怀疑自己昨晚在厕所外边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说当时厕所里和谢慕卿说话的不是刚刚那人。 夏绒趟倒在沙发上有些无力,昨晚的疯狂让他很难受,这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状况,他的身体向来都还是比较靠谱的,根本就没往发烧的放向想过,强撑着去吃了些东西,取了电脑重新来到沙发上。 定制的模具还没有到,无法验证谢慕卿说问题出在模具上的真假,出于私心他决定从现在就开始构思属于谢慕卿的专属甜品,就算谢慕卿说的是错的,他依旧会送出这道甜品。 谢慕卿回家时见夏绒整个人跟粘在沙发上一样,闭着眼睛,穿着的睡衣因为姿势的原因领口豁的老大,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原本还打算逗夏绒几句,可当手指节刚碰上夏绒那脸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太烫了。 “夏绒,夏绒。”谢慕卿轻声叫了两下,夏绒没反应。 放在夏绒腿上的电脑突然亮了,谢慕卿瞥见了上面的笔记,他不动声色的将电脑盒起,将其拿到一旁的茶几上,将夏绒整个人捞进怀中,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夏绒的唇,夏绒的眼角,“夏绒,醒醒别睡了夏绒,你发烧了。” 夏绒整人迷迷糊糊地察觉到有人叫了自己好几声,“怎么了?”他嗓音哑着,入目是谢慕卿熟悉的脸庞,他又往对方怀里贴了贴,感觉头疼得厉害。 “你发烧了夏绒,叫了医生马上到。”谢慕卿见夏绒醒了再次道,“想不想要喝点水?”没等到夏绒回答,谢慕卿起身打算去倒点水,还没站起来就被夏绒抓着手不放,他听到夏绒说:“别去,我不喝,你多抱抱我就好了。” 于是谢慕卿跟抱小孩似的抱起夏绒,单手托着他来到厨房给夏绒倒了杯温水,将杯子放在夏绒嘴边让对方喝水,夏绒喝了几口就不喝了,让谢慕卿把杯子放下,再抱他抱得紧一点,谢慕卿照做。 “谢慕卿,今天有人来送猫,我觉得他跟昨天餐厅的那个服务生长的特别像,你说是不是我看错了啊。”夏绒发问。 “没看错,就是他。”谢慕卿抱着夏绒朝电梯的方向走,准备将人放在床上,这样更舒服些,他又对夏绒说:“昨天他把东西洒我身上是故意的,我爷爷让他来的,他之前是我的伴读,不过我后来沉迷于打游戏,连带着他也不好过,所以记恨我。” “他的母亲受过我们家的帮助,所以他一直都为我家卖命。”谢慕卿将夏绒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夏绒不想离开谢慕卿的怀抱,但是又怕谢慕卿看出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躺着,不停地攥着床单,“你身边有真的自由的人吗?谢慕卿。”他发自内心地想知道。 “我给过他自己的机会,是他自己不要的。”谢慕卿去抓夏绒的手。 “是啊,你还给了谢深自由。”夏绒叹了口气,最想问的话没能问出,便又睡了过去。 那谢慕卿你呢?你给过自己自由吗? * 姜白测完体温后给夏绒打上了吊瓶,转头便开始呵斥像望夫石一样坐在旁白的谢慕卿:“我说你就不能节制点吗?给人玩成这样你忍心吗?那脖子上的印子我一抬头可就看到了。” 谢慕卿当然不会跟姜白解释具体缘由,而是道:“我爷爷让那个谁来找过我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姜白一顿:“你说他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有人那么喜欢当走狗吗?”见谢慕卿脸上没什么表情又继续道:“什么原因?是不是?”姜白看了眼床上的人。 “是。”谢慕卿没有犹豫。 “你打算怎么办?真的翻天啊。”姜白又给夏绒敷了个冷贴。 谢卿慕盯着床上的人,扫了眼姜白:“你跟上回那位难不成就是玩玩?” “当然不是,玩玩我会滚人家里去?”姜白拽了个椅子坐下。 “那你怎么办?” 姜白像是不太理解:“我在家里什么地位?你在家里又是什么地位?会有人关心我找了个什么样的谈恋爱?死外边他们都无所谓。” 谢慕卿轻笑了声,自讽:“也对。” “翻天,就翻天吧。”谢慕卿又道。 反正这场禁忌他从多少年前就犯下了,他从未后悔过。 “真跟家里对着干啊。”姜白还有些不信。 眼看着姜白又要开始不正经地犯贱,谢慕卿“嗯”了声便把人给赶了出去,姜白叮嘱了几句让他注意着点吊瓶,知道他心情真的很差便实相的滚蛋了。 夏绒好得很快,第二天基本上就已经完好如初,前一晚没问完的问题他还记得,但他没有再问出口,近些天夏绒面对谢慕卿对他身体的极度关心有些困扰,不让他像以前一样喝冰的,从早到晚喝到吐的各种炖汤,并被搜刮走了烟。 新模具到手夏绒尝试过后果然颇有成效,在又试用过不同的温度烘烤的情况下,得出了想要的效果,在又一次致电温南说送蛋糕时,收到了来自温南的感激涕零,说谢神终于放过了他们一手,亲自解释了一个不太合理但又很合理的理由,听战队的阮经理所说都是夏绒劝说的功劳,夏绒是黑着脸挂电话的。 他当然没有去劝谢慕卿,当时就因为这事还差点和谢慕卿闹了不愉快,也不知道谢慕卿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着,真的跑过去解释了。 夏绒快马加鞭将下一期的视频拍摄好,草草便开始剪辑,他希望将手头的事情快点干完,好全身心投入到谢慕卿的专属甜品制作当中,两个人心照不宣般,各忙各的,谢慕卿每天都出门,但不管多晚都会回来,别问夏绒是怎么知道的。 给谢慕卿的甜品夏绒想了很多很多,方案更是列了无数,可以精确到一颗水果的摆放位置,精确到某个原料一定要是哪个地方产的,谢慕卿好奇的想要打探时,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并道:“再偷就别想要了,我说到做到。” 夏绒多数时间都在居家,高楼大厦下对于四季变换的感知极弱,所知的也就只有冷暖,但在搬来谢慕卿家里后居然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这得归功于谢慕卿家里的院子,入秋后院子里有的树叶子便开始往下落。 院子里有个秋千,夏绒原本以为是装饰玩不了,后来发现不是,就喜欢每天抱着“荔枝”在上面荡一会,有回谢慕卿回来的早趁他不知道在后面推了一把,他眼疾手快的才不至于来个狗吃屎,“荔枝”喵呜一声蹿开,夏绒先是一笑,后去把谢慕卿的领带给扯了,捆绑住那作祟的手。 今天夏绒没有去荡秋千,因为他烤栗子蛋糕烤到了天黑,这款栗子蛋糕是他去年秋天的素材,纵使是阅甜品无数的夏绒都觉得好吃,于是他决定烤给谢慕卿尝尝。 巧的是他刚刚分割好蛋糕,谢慕卿人刚好回来,这人十分自然的从后面环住夏绒的腰,在夏绒耳边道 :“想给你一柜子的围裙。”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一个无用的家庭主夫,天天就带待在家里,吃你的,喝你的,睡你的,用你的,当然我也不怎么做饭。”夏绒没有推开谢慕卿,而是对着台面上的栗子蛋糕出神,他想起了一些之前刺耳的话语。 “什么叫做无用?夏绒,你在想什么?”谢慕卿将夏绒勒着腰身的围裙带子解开。 夏绒转身道:“别乱搞,特地给你烤的栗子蛋糕,尝尝。”他去橱柜里挑了副刀叉,一个褐色花纹的盘子,铲了块蛋糕推到谢慕卿面前。 “视频里是不是做过。”谢慕卿抬眼望着夏绒。 “去年的了,记性这么好。”夏绒没想到谢慕卿回一下子就认出来。 谢慕卿吃着蛋糕不忘解释:“你的视频我都刷n遍,每天都会看,你觉得我知不知道。” “你有心事,谢慕卿。”夏绒肯定道 。 闻言的瞬间谢慕卿将叉子一放,将夏绒抱了放在台面上就开始吻他,栗子蛋糕的甜腻瞬间也布满了夏绒的口腔,他将插入谢慕卿的发梢,狠劲向后扯去谢慕卿才舍得放开他,夏绒捧着谢慕卿的脸:“说事。”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见不到的那种,你会想我吗?”谢慕卿只好坦白。 “会每天想你。”夏绒又主动过去吻人。 诸多言语无法说出口的情况下,次日,夏绒仅用一个拥抱就送走了谢慕卿,而在车子离开后的半刻钟内夏绒都站在那没动,迟来的颤抖迫使他蹲下身,咬上自己的手腕。 他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获得了一点爱吗?不是早就做好失去的准备了吗?不是早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这天的到来了吗?不是都想好了要再面对一次难耐的肢体恐慌了吗? 夏绒你还是这样,装到自己都快要信了。 最后用成倍的痛苦去换谎言成真。 整个秋日里最明媚的一天,夏绒穿着一件做工精良的风衣外套,微长的头发遮住些许眉眼衬得人更加柔和,三瓶香水叠加完后夏绒出了谢慕卿家的门。 第34章 chapter34 夏绒和林染约在第一次巧合碰面的咖啡店,林染早于约定时间到场,提前为他点好了吃的跟喝的,眼神就没从夏绒身上移开过,夏绒见怪不怪,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你还喜欢我吗?”夏绒冲额前的碎发吹了气。 林染无措至极:“你……你说什么少爷?我刚没太听清楚。” “我说,我还是想找一个可以一直陪着我的人。”话落后夏绒将自己面前甜点向前推了推,挖了一勺递到林染的嘴边,林染一愣后挂上甜蜜的笑容,吃掉了那勺甜点。 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夏绒目光远看是对着林染的,但其实眼神是朝下的,摸爬滚打多年的林染顺间会意,朝着相同的方向看去,只见盘子下面压着张微小的纸条,上面写道:配合我演戏。 “当然喜欢,我一直都很喜欢。”林染拿过夏绒手上的勺子,他知道夏绒不会碰别人吃过的东西,而这句话在夏绒看来是演的,对林染来说从来都是实话。 两人出咖啡店时,夏绒刻意走的与林染近了些,打车去了游乐园,遇到什么项目就玩什么项目,而林染也都表现的尽职尽责,排队买票,买冰激淋,买棉花糖。 期间夏绒不断向林染传递着信息,他恋爱了但是现在需要找个人移情别恋一下,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方式来沟通,是因为不可避免的应该受着人监视,充当男朋友的时间多久暂时不知道,近段时间最好天天都要见面,两人得尽力表现得亲密,关系很好。 夏绒看到林染在知道他恋爱后拿冰激淋的手抖了,但没办法他找不到比林染更值得信任,和更合适的人选了,这里他承认自己对不起林染。 林染说要送夏绒回家,被夏绒给拒绝了,夏绒只说了每天按时来接他就行。 在谢慕卿走后的每一晚,夏绒都会将谢慕卿之前比赛的视频投放到影屏上一遍遍地观看,谢慕卿那连造物主都偏爱的脸庞从不多施舍镜头一点表情,就像其自己说的不喜欢镜头。 可夏绒知道那样一张脸庞在情动的时是多么的好看,多么的性感。 谢慕卿的声音是冷质的沉稳,听一遍就能让人爱上,可比赛场上只有惜字如金,有的只是永远令人心安的指挥,可夏绒知道谢慕卿是喜欢在他面前说令人厌烦的骚话的。 他不放过每一场比赛中谢卿慕的身影,之前不理解游戏规则,看不懂游戏,眼下已经是烂熟于心,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谢慕卿能说大话不眨眼,因为本就是事实,靠紧了谢慕卿,好像就离这场比赛的胜利不远了。 战术总是让喜欢剑走偏峰,九死一生,可观众就是喜欢看不可能变成可能,夏绒也喜欢。 你问夏绒一个人的离开影响大吗?夏绒或许会回答不大,因为他也就是多吃了几粒安眠药而已,更何况没有人比他更会去习惯“离开”二字的到来。 在林染接夏绒满一个星期的时候,林染罕见的发现夏绒衣服上沾上点糊状物,衣服上不小心沾上点东西对谁来说很正常,但对于夏绒来说不是,更何况还是刚刚出门的夏绒。 林染看着副驾上的人,忍了忍还是开口:“少爷,你袖子上好像沾了点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啊?”夏绒的反应了一下,才捻起衣袖查看,后道:“没事,今天做甜品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他最近实在是手抖的厉害,估计是面糊不小心滴在台面侧面时没注意到,去厨房喝水蹭到了。 夏绒很白,脸又小小的,眼底泛的那点青异常扎眼,他知道自己最近精神有些恍惚,但他没办法,将衣袖上已经干掉的面糊搓掉,对林染道:“走吧,今天带你去买点衣服。” 林染不疑有他,见夏绒状态不好也不敢多问,夏绒出资给林染买了几套比较合身的西服,并告诉林染过几天会带他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到时候挑一套自己最喜欢的就行。 谢慕卿走后夏绒就让阿姨不用再来了,因为他不会按时吃饭,看到饭菜又会想人,干脆就算了,送给谢慕卿的甜品他改了又改,始终不满意,经常半夜把自己埋在厨房里,也不知是不是谢慕卿家刀就喜欢和他作祟,总是会不小心割伤自己。 他没给谢慕卿发过一条消息,也没有过问过谢慕卿身边他认识的人。 * 拍卖会的邀请函是送上谢慕卿家门的,而上面宴请的却是只有夏绒一个,夏绒看完后没有迟疑,他想他会去,至于这封邀请函是谁送来的可选项就放在那。 夏绒没有再让林染开车,而是开他的车载的林染,等红灯的间隙他听到林染问他:“他是不是身份有些特殊。” “嗯。”夏绒没有过多言语。 “你很爱他,你很爱他,夏绒。”这是为数不多林染称呼他全名。 他不可察地扭头看了眼林染,后道:“或许吧。” 谁知道呢?他这么多年都没动过的心,在跟谢慕卿接触没多久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是专门为那个人而长的,这也太荒唐了。 为夏绒预留的是上好的包间,搞得他似乎不拍上点东西都难以收场的模样,林染不见局促,想来这些年这些个场面也是见过不少了,他让林染就坐在自己旁边。 不久后拍卖正式开始,夏绒全然不感兴趣,“你有喜欢的吗?划我的卡。”他问林染。 “少爷,你也知道,这些年我虽然替你办事,但是也少不了你的抬爱,我不缺钱。”林染望着夏绒,“我都明白,况且你送我的东西也是不走心的,我要不要都无所谓。” “你这是在怪我吗?”夏绒喝了口刚开的香槟。 林染回答得很快:“不敢。” 夏绒嘴角提了提:“其实我该向你道歉的,你可以怪罪我,但我还是想说,我给不了你真的想要的东西。”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别问为什么好吗?我对他的感情,或许就像你对我的一样,恕我自私。” 这话说完林染果然沉默了,他替林染又倒上酒,杯子刚触及桌面,包间的门开了,打头的是一个中年人,眉宇间看着和谢慕卿有些像,后面跟着的是那次餐厅的服务员,这回的办装是拍卖会的服务人员。 门重新被关上,夏绒并未起身待人,有人打了头阵:“谢叔叔,这就是夏绒。”接着又头对夏绒解释:“这是谢卿慕的父亲。” “谢叔叔,您好。”夏绒对坐在自己对面自在威严的人道。 “还以为有多爱呢,我看多半是谢慕卿那小子瞎了眼。”谢慕卿的父亲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染。 夏绒没有被呛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打小缺爱,但是您儿子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觉得是他的问题。”他说这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其余三人则是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谈吗?还是想要丢点钱给我让我来开您儿子吗?可是,是他先来找的我哦。”夏绒这话再配上他这张脸,娇横的意味浑然天成。 他感受得到对面的人把快要爆发的愤怒给压了下去,看了眼旁边的人一眼,那人会意,清了清嗓子:“是这个样子的夏绒先生,我们合理怀疑令母多年前的死原因有误,并不是她自己选择要结束生命的。” 夏绒几乎是瞬间捏爆了酒杯,触目的鲜血瞬间沾染上米白色的桌布,林染有些凌乱,夏绒则是示意其别动,他盯着对面的人换了腔调:“有依据吗?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敢说,那肯定是有的,只是希望夏先生可以配合我们做一些事情。”谢慕卿的父亲冲他道。 “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只手遮天吗?我能做什么呢?”夏绒看着掌间滑动的血液。 对面的人再次开口:“我需要你去亲口告诉谢慕卿,你不爱他,你要让他相信一切都是假的。” “都不让他和我见面了,迟早都会忘记,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呢?”夏绒不理解这种的做法。 只见谢慕卿的父亲起身,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他是我儿子,他到底什么样子我清楚,你母亲死的真相对你搅乱夏氏也十分有利,希望你考虑清楚。 包间里少了两人后,林染迅速拉过夏绒的手想帮他清理,夏绒推拒开,给自己点了根烟,什么叫“他是我儿子,他到底什么样子我清楚”,难不成他不去告诉亲口告诉谢慕卿不爱了,谢慕卿就会一直爱他吗? 话说回来谢慕卿的父亲也是真狠毒,给出的条件就是让他在母亲和谢慕卿之间二选一,他到底该怎么选? 母亲已经死了,那么死亡的真相对于夏绒来说还重要吗?夏绒想是重要的,因为这不仅仅关乎到母亲是否死不瞑目,更关乎到夏绒自己关于母亲死亡的理解,难道说这些年来他都理解错了? 可是去骗谢慕卿说自己不爱他了就很简单吗?他该怎么去骗?怎么去说?用什么样的行为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不爱了呢?更何况“爱”这个字多半用的是心,一个眼神或许就知道对方还爱着自己,演戏恐怕是没有。 烟烫到手了夏绒才回神,旁边的林染不太敢吭声,回去的路上换了林染来开车,林染坚持要带夏绒去医院看手,被夏绒制止后只好认命的朝着夏绒家开,准确的来说是谢慕卿的家,当然林染不知道。 出于担心林染想将夏绒送上楼,结果一个惊魂他看到了不远处黑暗中的人,夏绒也有些惊诧:“谢慕卿?” 谢慕卿过来抱住夏绒,对着林染的眼神不善:“从我家里滚出去。” “你别这样。”夏绒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情况,推了两下想从谢慕卿怀里先出来,自然是没成功,只好赶忙对林染道:“开我的车回去吧,我跟他先上去,不用担心,我没事。” 话音刚落谢慕卿就直接将他抱起,丝毫不顾站在那如雕塑般的林染,而林染本人则是在看清谢慕卿长相时,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为什么夏绒会喜欢对方而不喜欢自己了。 他在福利院看见过许多次对方。 原来这个比夏绒身世还要高贵的少爷频频去福利院不是去怜悯众生的,而是去看那只属于他的爱人,是为了去看夏绒,可让林染不解的是为什么那是的谢慕卿不敢去靠近夏绒呢? “冰激淋好吃吗?游乐园好玩吗?”谢慕卿将人摔在床上,发狠地吻着,“住着我的房子天天跑出去和别人约会?” 不知道怎么得夏绒的眼眶就红了,“疼,别按着我手。”半晌夏绒才说得了一句话。 在看清楚夏绒手上的狼藉后,谢慕卿浑身的血液一冷,他把夏绒拉坐起来,食指和中指夹住夏绒的下巴迫使夏绒仰起头望着他:“解释,敢骗我一个字试试?” 第35章 chapter35 谢慕卿回来的措不及防,夏绒有些难以招架,他不知道谢慕卿父亲来找他的事情谢慕卿本人是否知晓,眼下可知的是他跟林染出去的各种细节这人都一清二楚。 “我问你谢慕卿,这些是你自己调查知道的,还是谁告诉你的?”夏绒双手撑着床垫向后仰起头,直视着谢慕卿的眼睛。 谢慕卿闻言不语而是放开夏绒去关灯,后摸着黑压倒夏绒,而今天的夏绒莫名地不配合,用手抵在谢慕卿的胸口将人推开,“你不说的话那让我来猜猜看,是不是你爸给你看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手上的伤是怎么搞的,反倒是先问起我来了?”谢慕卿猛地拽起夏绒未来得及松开的领带,两人瞬间头抵住头。 夏绒被扯得有些难受,他毫不怀疑谢卿慕现在的力气能把他脖子勒断,“呃……,松手。”今天的谢慕卿不正常,夏绒在心里想,之前的两人虽然也足够疯狂,但从来都是你情我愿。 随着谢慕卿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夏绒想了想:“你把灯打开,把灯打开。”他挣脱开来翻身尬刚打算自己去开灯,就被谢慕卿抓着脚腕给拖了回来。 “我手是怎么伤的,你有本事把灯打开让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伤?来啊。”夏绒毫不客气地踹了谢慕卿一脚。 夏绒从床上起身:“不敢是吧,不要总觉得别人不够坦诚,你自己就够坦诚吗?” 这回谢慕卿没有再对夏绒动手动脚,而是愣在了原地,夏绒开灯,眼睛不能一下子很好的适应灯光,他带着模糊的光影与谢慕卿对望,两人或许都有太多话可说,以至于涌上心头时堵塞了输出口,所以只字难言。 出了谢慕卿的房门,夏绒原本以为自己起码会对谢慕卿说上一声“晚安”,结果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夏绒将领带给解开,准备继续往下松扣子的时候一旁的手机亮了。 林染:「你跟那个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染:「你知道他之前总去福利院看你吗?」 回:「什么意思?」 来福利院看他?夏绒掏空了脑袋去想与谢慕卿的交集也就只有多少年前的墓园和后来谢慕卿到他家来找他,怎么又牵扯到福利院了? 林染:「据我所知,我待的那家福利院有谢家很大的手笔,我没猜错的话刚对我发脾气那位是谢家公子吧。」 林染:「起初他跟他爸爸一同来过,当时我还在心里腹诽过说又是假装出来的惺惺作态,后来发现这谢家公子没没事就喜欢来,来了虽然不与我们这些孩子亲近,但好处没少给,我们总是能收到东西。」 林染:「福利院是有一个极佳观赏位的,知道的人不多,我估计是专门用来提供给那些大人物用来俯瞰蝼蚁用的,谢家那位公子来了就喜欢待在那。」 林染:「一般都不会待得很久,除非是一种情况,就是你在的时候。」 听完林染的语音,夏绒握着手机半天不知道该干什么,对于林染连这件事情的细节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夏绒是不意外的,因为林染这个人就是喜欢观察,以及向上仰望,而夏绒喜欢向下兼容,喜欢不摆架子放出温柔,以至于林染喜欢夏绒喜欢才那么的无可厚非。 那么疑问点又来了,假设林染说的完全正确,那为什么那时的谢慕卿不来找他,而只是远远的看着呢?不想和他认识干脆就一直只当一个默默看着的人不好吗?偏偏又亲自找上门来跟他发展成这种关系。 还坦诚?最不坦诚的就是谢慕卿了。 手受伤后着实不太方便,夏绒艰难着洗完澡,他很累,脑子也很乱,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眼前这个样子了,他明明都已经想好了只需要和谢慕卿的一段不太深的感情就好,他他会默默离开,怎么就越扯越深了。 * 估摸着是被夏绒猜到了,谢慕卿也不再避讳着,第二天叫了姜白上门给那伤痕遍野的后背换药,顺带给夏绒看看手,谢慕卿和夏绒一个不搭理一个,沙发都得分两张坐,姜医生翻着白眼看着两人。 “我也是你们小情侣play的一环吗?”姜白一边拿药水一边无语。 谢慕卿摆着个脸:“他那个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那个背是怎么回事呢姜医生,我相信你知道。”夏绒笑容里面藏着刀的影子。 姜白轻轻“啧”了一声,手指着谢慕卿:“他这个背属于他自己死犟,谁也不听,最后一点是因为太爱你了。”话毕,转身手指着夏绒:“他这个手,根据我的多年经验,也是属于自己作的类型。捏碎了杯子扎的。” “我的解释可还满意,二位?配合一下好吗?没看到我药水都拿着半天了吗?”姜白忍无可忍地踢了踢谢慕卿的脚。 谢慕卿无奈只好将上衣脱脱掉,露出那红红紫紫光十分骇人的后背,姜医生熟视无睹,下手狠辣,出言警告:“最近睡觉最好侧睡或者趴着睡,别压着伤口。” 处理完谢卿慕的背,就轮到了夏绒的手,他看着姜白给自己消毒,上药,然后包扎,最后还给他一个白面团子一样的手掌,“姜医生,你确定这包的没问题吗?”夏绒举起自己的手反复打量着。 “十分确定,另外记得千万别瞎碰水,我的意思是最近就先别做甜品了。”姜白脱下白大褂。 “你可以滚蛋了。”谢慕卿对着姜白道。 姜白不屑:“求之不得。” 送走姜白后家里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夏绒原本以为谢慕卿会出门,结果没有。夏绒伤得是右手,拿烟点烟都不太方便,然而他烟才刚叼上嘴,就有人给他点上了,他快速的吸上一口。 谢慕卿难的没从他这抢,而是独自点了根,谢慕卿的目光一直在夏绒身上游走,夏绒穿着睡衣,漏出白皙的脖颈手腕脚腕,头发一看昨晚就没有好好吹,十分不听话的乱翘着,“你瘦了你知道吗?听说你把阿姨赶走了?” “怎么?如果要扣工资的话我补给阿姨。”夏绒被谢慕卿看得有些个不爽,他把没抽完的半截烟摁在烟灰缸里,转身跨坐在谢慕卿身上,用谢慕卿喜欢掐他脸的方式去掐谢慕卿。 谢慕卿将手上的烟塞到夏绒嘴里,后双手狠狠地摁上夏绒突出的胯骨,两个人其实都有些微微起反应了,夏绒夹走嘴上的烟,后对着谢慕卿的脸轻轻呼出一丝细细的烟雾,“你真的喜欢我吗谢慕卿?” “这个从来都不需要质疑。”谢慕卿说得很是坚决。 “那为什么当初在福利院的时候无动于衷?”夏绒把自己说笑了。 谢卿慕的神色很明显地动了动:“你知道我去福利院的事情?” “我不知道,林染告诉我的,就是昨天你醋的那位,他是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我们两人出去玩和相处我明确的告诉你是演的,但他喜欢我是真的,在你正式找上我说追我之前他就向我坦过白。”夏绒不管不顾道。 “是吗?”谢慕卿的手顺着夏绒的腰一路向上,腰间,肋骨,锁骨,喉结,拇指先是重重的按上夏绒的下唇,摩擦后向里撬开牙关,食指与中指顺势进入,夹住夏绒那刚打算舔上来的舌尖,灵活地搅动着,倾身附到夏绒的肩头,“那你会跟他干这种事情吗?你不会。” 夏绒颤栗着不断地张合着嘴巴,眼睛带上朦胧的水汽,重心不稳要后倒去时被谢卿慕一把托住,口腔重获自己:“你要不要每次谈事情就这样?” “你不喜欢吗?可是光看着你就受不了。”话说完谢慕卿就将夏绒抱起向楼上走去,期间不断湿吻着。 两个人最后还是将昨晚没干成的事情给干了,夏绒非常的后悔,但是没办法,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也想要。 事后他睡在谢慕卿的胳膊上,不太敢去碰谢慕卿的背,向上望着半坐着的人,“姜白估计会被你气死。”他刚刚控制不住去抓谢慕卿的背,把刚上好的药水啥的弄得一团糟。 谢慕卿撩了撩夏绒额前的碎发,“不是你弄的吗?要气也是被你气死。”显然是不买账。 “我都让你注意姿势了,是你自己偏要那样。”夏绒不背锅,他忽得想起来一点:“你上回给我用的那个一喷就好的东西,怎么不拿来用用?” “那玩意儿的主人就是造成我背后伤痕的罪魁祸首,费劲卖力把我搞成这样,然后再好心帮我一下子恢复,你觉得可能吗?”谢慕卿解释。 夏绒不解:“他不是你朋友吗?” “不,他们那种人不会和任何人成为朋友,为了避免被威胁,被别人拿捏住把柄,他们只讲利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之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无动于衷吗?一个是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有理解这份感情,但我知道我非常非常的想见到你,你去的时间不太固定,我就经常去,想着总有能遇到的时候,二个最主要的就是我怕伤害到你,我怕本该只属于我身上的锁链在波及到你时把你给划伤。”谢慕卿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时候的夏绒时要比现在稚嫩的,但都一样的好看。 他能猜想到夏绒手伤是怎么来的,但是他不敢去想,他的父亲向他保证过不会对夏绒动手,但是不保不准用何种精神压迫的方式逼得夏绒自己对自己动手,这么些年了,他好像还是没有能力将心爱的东西完完整整的保护好。 真的是无能。 不着适宜夏绒的手机响了,“我最近特想把手机给扔了。”说完夏绒便起身去够,电话上的名字依旧令人头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chapter35 第36章 chapter36 来电人居然是宫厥,这家伙没事来找他干嘛,夏绒接通了电话:“喂?有事吗?没事挂了。”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大早上就做剧烈运动?感情也太好了点吧。”宫厥在对面开着玩笑。 “挂了。”夏绒没有犹豫直接挂断。 你过几秒,电话又响了起来,夏绒像那炸毛的猫,“到底要干什么?” “速速梳洗打扮,准备迎接我,我快要到谢慕卿家的小区了小宝贝。”宫厥在电话另一头尽是放浪。 夏绒实在是忍无可忍:“宫厥,你是不是有病,上午姜医生来的时候你怎么不一块来呢?非得等到下午自己再来一趟。” “我们最近没待在一起,我不知道。”宫厥解释。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挂了,到门口了再给我发消息。”夏绒将手机往床上一丢,刚打算起身,腰一痛又重新倒回床上。 谢慕卿看着他不明所以地作妖于是重新将人捞回身边,夏绒先是推拒了一下,后彻底自暴自弃:“你下次再搞这么狠就剁了你,抱我去换衣服,快点,等下宫厥要来。” “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没有听清楚。”谢慕卿将夏绒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下床,还故意掂量了几下。 夏绒白眼加轻笑:“我说剁了你,够清楚了吗?” 两个人换好衣服,也没去特地遮掩着痕迹,反正上回在宫厥家姜白都直接不收敛的露出了整个上半身,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的小气,宫厥本人也是丝毫不忌惮地左右打量着两人。 宫厥这一来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量小型货车和搬运工人,将上回夏绒和谢慕卿在那边拍得照片给装裱了起来,各种姿势半张不漏,各种尺寸和造型的相框应有尽有。 “怎么样,对我的惊喜还满意吗?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宫厥推了推用来装饰用的无框眼镜,冲夏绒眨眨眼。 夏绒扶着墙:“你要是能提前告知一下,我肯定会更开心。” “那还能叫惊喜吗?正好这房子够大,要是你之前住的那个,我估计我只能送你一本相册集看看。”宫厥调侃。 虽然送过来的东西被一层厚厚的东西蒙住,但夏绒光从厚度大小形状,以及工人搬时吃力的表情,足以得知宫厥没有骗人,确实是下了点血本的,他很想拆开看看。 谢慕卿客气:“宫先生,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我待会天黑之前还有事,谢公子身体多注意休息,我就不多打扰。”宫厥与谢慕卿讲话时还算正常。 闻言刚还想着要怎么再用些客套话的谢慕卿一顿:“宫先生是怎么知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宫厥打断:“你放心,不是姜白告诉我的,别去为难他,你记住,我姓宫。” 点到即止,没有再过多的交流,东西全部搬完后,宫厥额外给工人们付了些辛苦费,冲夏绒一点头便就如刚刚所说的没有多留,抛了抛手的车钥匙走了。 上次跟据夏绒对于宫厥浅短的介绍,再加上宫厥不着调的家,谢慕卿怎么也没跟宫厥这人跟那个宫家联系起来,想当初宫家可是跟他们家齐头并进的发展,谁也不让着谁,后来只知道的是宫老爷子在海外摸着点东西,便着手将家业产业慢慢的都往外转,这才留得了谢家肆无忌惮地发展起来。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宫家现在的当家主母姓白,合着白鸢和宫厥是兄弟?姜白估计早就知道这事,难怪当初问他是不是想翻天,愿来是自己老早就想翻了,还装得跟个什么一样,说什么“你和我能一样吗”的鬼话。 “要拆开看看吗?不过我现在有些累,要拆你拆吧,我回楼上休息了。”夏绒出声。 谢慕卿点点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 夏绒的背影非常得单薄,衣服跟纸片一样挂在身上,谢慕卿站在门边一直注视着,直到人消失在墙角,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种酸胀感。 他和夏绒两个人就像是被蒙上眼睛后,被丢进一个封闭的房间当中,明明早就确定了只有彼此,该做的也都做过了,但就是因为揭不蒙在眼睛上的东西,所以一直无法完完全全的拥有对方。 谢慕卿找来刀子,一幅幅的将照片全部拆开,距离两人去拍照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可如今看到照片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他当时还不能理解夏绒为什么要去拍这组照片,现在却有些豁然开朗。 照片里的两个人穿着一看就关系匪浅的着装,黑夜与痛苦是他们的本色,玫瑰与十字架为其伴舞,而他们的灵魂都似乎长在一起,这或许就是夏绒想要的感觉,但夏绒包括他自己在现实中面对彼此时,都是有所保留,达不到照片上的境界。 这些照片有些或许可以挂在墙上,他爸给他放回来了,他最近着实也没啥事情干,就想着自己找点东西往墙上钉,结果在钉歪了三颗钉子,以及把自家墙搞出一个裂缝后他放弃了,更后知后觉他吵到夏绒睡觉了。 手机上消息成堆,没一个他乐意看的,仔细想想他们家还真挺搞笑,从他爷爷开始延续到他爸爸,每个人都在追求另一半的时候吃尽了苦头,可就算是这个样子依旧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好过,就印证了那句: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当年他爸爸追求他妈妈,属于门不当户不对,他爸爸表演生死大逃亡,他爷爷妥协说恋爱可以继续谈,但是要按照安排好的进行联姻,他爸爸自然是不愿意,费劲一切办法偷了户口本跟他妈结婚,抗争多年如今都当上家主了,跟他妈妈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着调。 到了他这,先是由着他胡闹去打了电竞,恋爱方面也没提什么具体要求,结果他也玩了个大的,当着家族众人的面出柜,一个被默认为下一代家主的人出柜,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炸裂。 他爸爸赏给他一巴掌,关他禁闭让他反省,各种催眠各种手段,能用的基本都用了一遭,给他看关于夏绒的视频 ,自食没用后就先让他滚蛋,说不想看到他。 而目前距离他所计划的事情发展还有些时日,希望中间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总之他不能推后半步。 夏绒因为太累不久便陷入了昏睡当中,他睡的并不安稳,他梦见了母亲还在世的前一天,母亲患上的是不治之癌,住在一家环境很好的私人医院,夏绒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过去看她。 母亲的脸上每天都是挂着笑的,要不是那日渐消瘦的身子,以及掉光了的头发,小小的夏绒感觉什么癌症都是幻觉,母亲还是那个温柔乐观美人。 不过母亲确实是变了的,从前的母亲虽然也喜欢和夏绒讲大道理,但只会有感而发的讲一些,多数情况下还是喜欢用逗小孩子的方式来对待他,但是自从母亲住院后,夏绒听到的就只有一些当时他那个年纪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人生教诲。 那天母亲病床前依旧是明亮的,夏绒到了以后就去拉母亲的手,母亲抚了抚他的头,说他还是那么的可爱,当时正处于急着长大时期的夏绒听完是有些生气的,他皱着眉头告诉母亲自己已经长大了。 母亲没有反驳他,而是顺着他说恭喜我们夏绒已经是大孩子了,他在陪伴完母亲出去晒太阳,聊天等各个流程后迎来了归家的时候,司机早就到了,他记得那天他莫名的就是不想回去,家里空荡荡的,他想留在医院陪母亲。 心思被母亲看了出来,母亲跟他解释了各种不让他待在医院是为他好的理由,他选择了妥协,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都不会因为某件事情而撒泼打滚。 感受到眼泪从闭着的双眼中溢出,滑过脸庞带起起温热,再无声的沉没入枕头当中,夏绒翻动了好几下身子,接受着已经回不去梦境的事实,从床上爬了起来。 人总喜欢逃避,连梦里都是一样,因为这个梦再往下做那么一点点恐怕就美那么平静了,他的母亲在第二天死了,他那说忙脱不开身的父亲终于来了医院,当时看着床上的白布,夏绒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的,第一反应不是流泪和伤心。 是与世隔绝般的不知所措,身边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大脑被真空,机械着向前去趁众人不注意掀开了那白布,母亲那张苍白的脸刺进他的大脑。 “呕,呕。”夏绒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踉跄着来到卫生间,在水池前不断地捧起手往脸上泼,努力压下心里泛起的恶心劲,手上包着的纱布早在跟谢慕卿恶搞完就拆掉了,眼下碰上水更是雪上加霜。 他左手强撑着台面防止自己跪倒在地上,脑袋不受控制的在嗡嗡响着,“你母亲是自杀,你母亲是自杀,……”这句话像是有什么自动程序般,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着。 “夏绒,夏绒,你还在睡吗?”敲门声伴随着门外人担心的声音让夏绒有了点脚踩着地的实感。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通红,刚刚的水渍还残留在上面,颇有种狼狈不堪,他不太想要谢慕卿进来,当然由不得他门已经开了,房间里的卫生间就在刚进门的地方,谢慕卿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夏绒。 就在夏绒失手将要瘫倒的瞬间,被谢慕卿眼疾手快地捞了起来,他又忍不住的干“呕”了好几下,谢慕卿将他抱回了床边,让他坐在腿上,以一种十分具有安全感的方式拥抱住他。 “哪里不舒服吗?”谢慕卿小声的询问。 夏绒将头埋在谢慕卿的怀抱里,半晌没有说话,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接时,他颤抖着开口:“我们不试了,不试了好不好?” 谢慕卿不懂他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试了好不好?我们不要再在一起了。”夏绒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死死地环抱住谢慕卿,咬了咬对方的肩压下那股子慌张,“相互远离对方的生活,行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chapter36 第37章 chapter37 两个人的爱恋相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是快乐是开心,还是相互慰籍?答案或许有很多种,但谢慕卿居然找不出一个自己和夏绒在一起的理由,他爱夏绒,喜欢夏绒,但他好像没有给夏绒带来任何有益的地方。 当夏绒说完谢慕卿往日里一向好使的脑子做不出任何反馈,他抱着夏绒,抚摸着夏绒的背,两个人就这么抱了许久,他终于嘶哑着开口:“可以不分开吗?” 夏绒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回点什么,刚刚趁着不清醒,难以自抑的深层情感脱口而出,眼下让他来收场他也不会了,缩在谢慕卿怀里装死。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夏绒嘟嘟囔囔,从谢慕卿的怀里挣脱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来你房间找你吗?你再睡下去直接就是第二天了,我很担心你,但又想到之前那次在你家,你也是这个样子,心放下半截,但最后忍不住还是开了房间门。”谢慕卿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夏绒的睡眠很奇怪,这点他自己清楚,睡不着的情况居多,再者就是睡了醒不来,不是梦魇的那种起不来,而是像身体自动开启的某种保护装置,先他自主意识一步带领着他逃避。 半夜11点,别墅里灯火通明的,谢慕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把家里的灯全部都给打开了,夏绒一下子就看到了客厅里被全部拆开的照片,散落着,靠着墙。 他细致地观摩着,谢慕卿就缀在他后面,冷不丁地开口:“不是说要吃饭吗?” 夏绒实际上并不饿,也不想吃东西,开始恶心的那几下使他的胃部很痛,“这些照片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就放在你家里吧。” 夏绒转过身。 “要是我说我不喜欢呢?” 谢慕卿盯着照片上夏绒的后背出神。 “不喜欢你放你这吧,反正你也不会扔不是吗?”夏绒没什么情绪。 很明显两人的对峙毫无意义,各自内心的想法连自己都摸不清楚,何况是别人,谢慕卿还是那句:“去吃东西,阿姨特地给你煲了汤温在那呢。” “不想吃。” 厨房的吧台上,夏绒坐在那看着手指发呆,谢慕卿在旁边一味地盛着松茸鸡汤,后将一碗油光铮亮的摆到夏绒面前示意夏绒去喝,夏绒拿着勺子僵在那不动,“太油了。” “不油,喝吧。” 看着翻滚晃荡的油脂夏绒便开头又干呕了起来,刚谢慕卿进房间是没有看到夏绒干呕的,眼下便慌张了起来:“怎么回事?胃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睡久了胃不舒服,这汤你喝了吧,别浪费了。”夏绒实在是不想再看到那碗鸡汤,颤颤巍巍地把碗推远。 最后那碗鸡汤谁都没有喝,夏绒要抽烟谢慕卿也没阻止,夏绒好着的那只手夹着烟,受伤的那只胳膊垫在大理石桌面上,将脸贴在上面,宁愿发呆也不去看对面的活物。 都说胃是情绪的容器,有人化悲愤为食欲,夏绒做不到,自己的胃病是很早之前落下的,刚开始只是觉得总有东西如鲠在喉吃不下饭,等真到了要去医院检查的程度已经很严重了。 当时认为也不是什么绝症不以为意,但当只要吃下一点点东西就像是在忍受酷刑时,他不干了,反省后自己细致地调养过两年,终于不再受胃病的折磨,出国后虽深受洋餐折磨但也没那么严重了。 再次爆发是他回国后,恍恍惚惚看了三天母亲的笔记,可以说是滴水未进,调整过来是他下定决定做甜品,问题在于他又喜欢喝冰水喝酒,所以还是落下了病根。 夏绒也没想到眼下会这么的严重,一只烟将要燃尽,他刚打算用手去捏,手腕就被人给捏住了,“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烟头总喜欢用手捏?”谢慕卿的质问向他砸了过来。 “试试不就知道了?”夏绒将头抬了起来,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挑逗意味的笑,他拧动了下被谢慕卿抓住的手腕,对方松手,他便将那还亮着一点微弱火星的烟头碾再了谢慕卿的手心里。 手心的皮肤与手背不太一样,手心的温度也要比手背要高,热量负压上来的瞬间,谢慕卿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炙到心头的温暖与快感,“怎么样,你应该也挺享受的吧。”夏绒的声音如粘腻的丝丝缕缕缠绕上谢慕卿。 夏绒将谢慕卿手掌心的烟灰吹去,后对着那一小块被烫红的地方舔了上来,故意地用舌尖对着那块上受伤后敏感的肉打转,谢慕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薅着夏绒的头发将人拽了起来,“不是说要远离彼此吗?那你又是在干什么?” “我在舔你呀。” * 后面的几天,夏绒就是像是在慢慢兑现自己所说的话“:“相互远离对方的生活”。不和谢慕卿说一句话,不和谢慕卿共处一室,别墅说实在是大,做到这些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人总是喜欢在一些不太好的情况下爆发出别样的灵感,夏绒对于送给谢慕卿甜品的设计迎来了完工,鉴于谢慕卿本人对糖度的极端忍耐程度,这道甜品却是尝不出甜的,就谢慕卿本人不苟言笑的脸,难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生而言,与其相存托的甜品就不可能满是甜腻。 它尝起来的味道应该刺激又炸裂,所以这道甜品拥有一个多种芸香科这样组成的夹馅,夏绒计划将甜品的主体色做成十分明艳的橙色,这是与谢慕卿本人不符合的,但是夏绒觉得谢慕卿需要这样这样的生机。 待夏绒手康复后他肯定会首先投入到对这道甜品的制作中,纠结的点在与要不要将这道甜品的制作过程发布于网络,如果是按照谢慕卿的小气程度是不会愿意的。 他是口渴的人,谢慕卿是能看而不能喝的水,他很难受,但可惜的是水本人并不知道,更是很不开心地冻上了,但夏绒更喜欢冰水,所以他更难受了。 是时候真的分开了,他叫了宫厥来接自己,他没有提前告诉谢慕卿,走的时候是半夜,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走,只带了一个人。双目几乎无法正常聚焦,宫厥为他拉开车门,他便行尸走肉般的坐进去,一言不发。 车门关上。 车外,宫厥站在车边,与楼上的人对视,摇了摇头后走向了副驾驶。 宫厥不是因为什么礼貌什么客气什么避嫌才选择去坐副驾驶,而是充分了解夏绒现在属于什么病症,“你当初的骨气呢?”他转头望了眼后坐的人。 “你觉得我跟谢慕卿的感情算爱吗?”夏绒道。 “两个人走到一起的因素有很多很多种,爱算占比很小的一种。”宫厥在手机上联系着医生。 夏绒闭了闭眼:“是啊,你当初对我也不过是征服欲作祟,但不能阻碍至今你依旧会对我的一言一行感兴趣。” “是啊,你不是很明白么,但依旧阻住不了你看不清自己跟谢慕卿的感情。”宫厥的语气很不好。 车子在马路上开得飞快,很快到了一处漂亮的独栋建筑,有心理医生在这里等待着夏绒,夏绒一直是抗拒外界干预,对于自己的病症从来都是避而不谈。 而皮肤肌症这种不会实时伴随着高爆发,很深层的心理方面的问题,只要控制的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而当初宫厥搞他的时候准备玩囚禁加依赖心理那一套,一下子就给夏绒藏得很好的病症给搞了出来。 本来这玩意夏绒压下去多年,一下子爆发得太狠他又不愿意示弱,当即不省人事,给当时的宫厥吓个半死,单纯的送医院没先查出具体病症,还是夏绒醒来后亲口告诉的宫厥。 出于歉意外加上当时宫厥对夏绒残留着喜欢,便为夏绒推荐了心理医生,号称是说没有搞不定的东西,能把人从要死要活拉到明天的太阳永远灿烂,夏绒破罐子破摔,抱着没准能根治的美好幻想去就见了医生。 实际情况效果是有的,但只能表层上让夏绒的情绪得到舒缓,深处的东西医生试图用催眠的方式让他相信母亲是爱他的,或者是说暗示他颠倒黑白,逆反心中原本的认知基础。 医生似乎是很久没有遇到他这么难搞的医患,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邀请他进行长期治疗,还可以免去高昂的治疗费,最后被他给拒绝了,他想变好,但他更不想自己骗自己。 “我不想去,宫厥。”夏绒坐在车里不愿意出来。 宫厥站在车边叹气:“你看你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那谢慕卿除了一张脸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不懂。” “是,我不懂,那你干嘛要给我打电话?”宫厥实在是受不了将夏绒给拖了出来。 夏绒很快向后推开,又有些控制不住的犯恶心,他明明该喜欢肢体接触才对,为什么宫厥碰他的时候会讨厌呢? 最后还是进了诊疗室,不久后陷入了沉睡。 门外的宫厥原本好好的看着手机,忽得被人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看着面前的来人,他笑了笑道:“他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你有什么理由发脾气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chapter37 第38章 chapter38 宫厥的冷讽将谢慕卿燃起的愤怒给浇灭了个彻底,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松开宫厥,“抱歉,方便聊聊吗?” “奉陪。”宫厥摆了请的手势。 两人找了间无人的诊疗室,宫厥大爷一样挑了个椅子坐,谢慕卿沉默的站着,“不是说想聊聊吗?怎么又不吱声了?”宫厥转了转椅子。 “这是心理诊所吧,夏绒他到底怎么了?”谢慕卿想问,但又害怕知道答案。 “夏绒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他有皮肤饥渴症的问题,我个人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他对你接受度那么的高,光看脸也不合理,我长的也没那么差吧。”宫厥有点不服。 皮肤饥渴症这东西对谢慕卿来说属于是盲区,但光从名字来看也没那么难理解,就是与肢体接触类有关的问题,但他跟夏绒相处至今,居然半点端倪都没看出来过,“没说过。” “我跟夏绒不是偶然的相遇,是我找上门去索要这段情感的,硬要说遇见的话,那时候我们俩都还是小屁孩。”谢慕卿坦白。 宫厥表示理解,“这里我先说一下我之前也有不好,造成了点意外才得知的真相,夏绒藏的特别好,不是你的问题。” “但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为他好的话离他远一点,他很痛苦,你看得出来。”宫厥起身,刚医生给他发消息问他人去哪了。 诊疗室的门被打开,“来这么快,我刚打算去找你呢。”宫厥对门口的人道,后又指了指谢慕卿,“呐,这个人你跟他聊聊吧,我就先走了,去看一眼病人。” 谢慕卿想跟过去见夏绒,抬了腿又停住,“麻烦您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谢谢。”看向一旁的白大褂。 医生告诉谢慕卿,夏绒因为长时间的精神压迫,又得不到休息,疏通后意识松懈便昏倒了过去,醒来的时间无法确定。夏绒的皮肤饥渴症打小就有,没有干预好,夏绒性格要强,母亲去世后再也不愿意把“渴望”两个字露出一点。 单纯的皮肤饥渴症比较好治疗,夏绒有更深层的心理问题,厌恶情愫,厌恶依恋,厌恶欺骗,下面的话很多谢慕卿都没有听清,他想到了上回夏绒的恶心想吐,如果…如果说胃疼只是一方面,夏绒是讨厌他这个人呢。 夏绒的睡姿呈现出一种极不安稳的状态,宫厥还没走就坐在床旁边,“我就知道你还是忍不住会来看他,那就劳您大驾亲自抱他换个地方睡吧,诊疗室的床睡起来可能不太舒服。” “你不是也关心他吗?怎么不去抱?”谢慕卿还是不太喜欢宫厥,凭什么这个人比自己先知道夏绒的痛苦。 对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话宫厥一律免疫:“呵,他不喜欢我的肢体接触,会犯恶心,我也膈应呢,你来吧。” 怀里的人谢慕卿抱过太多次,少一斤多一斤都能掂量的清楚,夏绒瘦了。 这里是不接待病人住院什么之类的,只负责私密性高的治疗服务,但凭借宫厥的过硬关系,谋得了一间无人住的医生宿舍,“你就在这看看吧,最好是在他醒来之前就离开。”这是宫厥给谢慕卿的忠告。 可怎么能知道一个人具体醒来的时间呢? 宫厥走了,谢慕卿就这么痴痴地守在床前,他想要去抚夏绒的脸,快碰上了却又颤抖着收回,万一夏绒讨厌他的触碰呢?他是胆小的小偷。这是谢慕卿第一知道自己的手可以抖成这样。 想他电竞赛场上以手稳著称,就算是手伤都不至于抖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又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别开眼,开上车回了趟家。 当时宫厥刚接走夏绒,他便急不可耐的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出了小区门总共就几条可供选择的路口,他足够幸运,没用得上什么别的帮助,就成功看到了宫厥车的影子。 他回家给夏绒拿了套睡衣,在看到夏绒床上的小熊玩偶时,幡然醒悟,明明夏绒在他面前是展露过痕迹的,只是当时的他单纯的以为夏绒只是没有安全感。 回到心理诊所,他小心翼翼地给夏绒换上睡衣,希望着这样夏绒能睡得舒服点,又将房间的灯开成最暗,帮夏绒塞好背角,总之能干的都干了后,停下身的瞬间便觉夜长了起来。 早晨的卫生间,谢慕卿洗了把脸,他几乎一夜未眠,到现在整个人处于一种发飘的状态,将脸上的水珠抹去,不敢去看镜子里自己难看的脸色,便直接找个露台抽烟。 风有些大,一支烟他甚至点了好几次才点着,他之前不喜欢烟味是真,但人终归会变,烟刚抽没几口他就打算去捏灭,夏绒教他的。 “别。” 明明那声音微弱,风声又杂,但偏偏传进了耳朵,还那么得清晰。 谢慕卿骤然回头,夏绒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视线相交的瞬间先止住的是呼吸,是心跳,他欲言又止,夏绒离他越来越近,他却往后退,撞上了栏杆。 “烟头的温度和燃得正旺的烟身温度是不一样的,这样捏会受伤。”夏绒来到谢慕卿的近前。 烟不争气被风给吹灭了,烟灰也飘然而去,谢慕卿躲着夏绒的眼神,看了好几眼自己手里残余的烟,“你…好点了吗?” 只见夏绒不答,慢慢环抱住谢慕卿,跟从前一样熟练,谢慕卿试探着刚想去抚摸夏绒的背,面前的人就退开了。“我是来道别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远离彼此一段时间好吗?” 夏绒嘴里满是血腥,没有人会知道他牙关咬过多紧,才最终平稳地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谢慕卿不解:“如果说你需要我,在我身边可以让你好过一点,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我们可以不谈感情,不谈情爱的。” “纵使你乐意,恕我办不到,谢慕卿。” “我需要看清自己,我需要自己先给自己一个答案,我走了,别追过来。不然就再也别见了。” 话落,夏绒便转身,片刻不留,这么做的原因是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哪怕多一秒钟就会不争气在谢慕卿面前滑落,他不想要这样,不是强装坚强,就是不想让谢慕卿看到。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穿着个睡衣便逃跑似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那个母亲留给的房子,谢慕卿来找他合租的房子。 而心理诊所中,在他走的那一刻起,便多接收了一个病人。 * 两人说断交一开始也没完全断掉,毕竟现在谁还没部手机,谢慕卿总是会给夏绒发一些照片,问他这个是否还需要,那个是否还需要,更甚至拍了好几段有关“荔枝”的视频,试图用小猫咪诱惑夏绒。 夏绒起初还会回几句不需要的理由,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便不回了,只让谢慕卿将他母亲的笔记送到他家小区的门卫处,放那就走,或者让别人送过来都行,总之两个人不要相见。 实际上夏绒去取笔记的时候,百分之百的清楚谢慕卿肯定在某处看着他,虽然他未见谢慕卿的人。事实也正是这样,谢慕卿坐在监控室。 在夏绒离开后的每一天当中,谢慕卿都在房子里寻找对方残留下的痕迹,他搬出了自己的房间,不要脸地住进了夏绒曾经住的那间,每晚要抱着夏绒的小熊玩偶才能入睡。 要说夏绒残留痕迹最重的那当属厨房,他让阿姨彻底不用来做饭了,他坐在那晚夏绒坐过的位置上,脑海中自动播放起两个人在这里曾经干过的事情,他幻想着夏绒在这里做甜品的各种场景。 冰箱前的,烤箱前的,水池前的,洗碗机前的…… 别人都是喝酒才醉,他比较厉害,不喝就能醉。 想念夏绒,还有个最简单的法子,在他亲自上门去找夏绒前他经常干,去看夏绒拍摄的视频,起初他不敢尝试,他怕一听到夏绒的声音,就会忍不住发疯去找夏绒。 当坐到沙发回上想夏绒在这剪视频的场景时,他不小心坐上了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当看到推荐上满屏都是自己的时候他懵了,他记得这电视一直都是装饰品来着。 翻看完所有观看记录后,谢慕卿闭上了双眼,所以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夏绒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视频度过的,他不敢想一个患有皮肤饥渴症的人,在对一个人有强烈依恋的情况下,那个人离开后毫无归期可言,是多么的绝望。 所以他各种意义上的伤害到了夏绒,可他还是想靠近,还是妄想夏绒会回来的,当夏绒说要笔记的时候他拿着手机的手便再次严重地颤抖起来。 他想了一个自己可以完完全全的看到夏绒,但夏绒看不到他的法子,提前放置好高清摄像头,还进了小区的监控室,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 原谅他这一次吧。 笔记事件后夏绒就再没回过谢慕卿消息,谢慕卿现在已经成为了带猫的一把好手,“荔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的讨厌他,而他对“荔枝”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爸爸不要你了。”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谢慕卿的父亲突然来了电话,原来是他的生日快到了,自从打电竞后他觉得网上收到的祝福都比现实中那盛大无比的生日宴上的祝福要真诚的多。 他又特别想见夏绒了,他也在那个小区买了房来着,作为业主回去一趟不过分吧,而当他坐着电梯到了夏绒家门口时,面对着他的是敞开的大门,里面的人不是夏绒,而是一众穿着搬家公司衣服的员工。 [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chapter38 第39章 chapter39 夏绒坐在飞机上心想自己这应该不算不告而别吧,他和谢慕卿早就告过别的,他也说过很多次让对方不要再找过来,可对方就是不听话,不听话的人要有惩罚,权当是他惩罚谢慕卿好了。 夜长就会梦多,他住在之前的房子里不免就是想起之前与谢慕卿在一起过的点点滴滴,打碎的盘子,阳台上抽过的烟,沙发上谢慕卿钩过的腿,餐桌上两人吃过的饭,无疑都是给他的病情雪上加霜。 与谢慕卿分开的目的本就是他想过回从前的生活,他想要好好地将母亲的甜品复刻完,他想要谢慕卿在他这里不再特别,他想要正视自己对于谢慕卿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想要慢慢体会。 关于母亲死亡的真相,一方面他想要知道,因为他也不相信母亲是自己选择结束生命的,另一方他也不想知道,如果真相还是那么不尽人意,就算是尽人意了,那他这么多年经受的折磨又算什么呢? 所以他想要待到全部甜品的结束复刻再去做这个最终的决定,他是爱谢慕卿,还是更想要一个人死去的真相。 脆弱只是他瞬间的倒影,坚毅才是他灵魂的底色。 他走了,他决定飞往有助于他下一期视频制作的城市,短暂的住在那里,直到视频的完成,他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先是定了好几晚的酒店,然后再去找合适短租的房子。 不得不去接受他现在身体很脆皮的现实,飞机上的餐食他基本没碰,只喝了几口水,刚到酒店他就趴倒在床上,希望以这种姿势来缓解胃部的抽痛。 眼睛刚闭上,手机响了,看了眼显示的人,盛世离。 “喂,什么事?” “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你方便来参加吗?” “是不是谢慕卿让你旁敲侧击来了?” “额……你这说的,你搬家了?” “嗯,准确的来说是换了个城市,让他别来找我,敢出卖我你就完蛋了。” “挂了。”夏绒将手机甩到一旁。 * 盛世离的办公室中,通话被挂断的瞬间空气凝固,盛世离想问又不敢问,硬着头皮收回自己正放在桌子中间的手机,看了眼上面不到1分钟的通话记录。 对面坐着的谢慕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几口茶下肚,盛世离终不忍气氛的死闷,“跟兄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呗,这才多长时间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 盛世离是个不喜欢卖关子的性子:“说来话长你倒是说啊。” …… …… “所以你有什么见解吗?”谢慕卿抬眼看着盛世离。 “咳。”盛世离现在十分后悔,早知道不好奇了,这岂止是说来话长,简直是涉及到两人的历史渊源了,这谁敢轻易给建议,连带着脸色都不好了起来,“我跟夏绒认知这么些年了,我也不知道他有皮肤饥渴症的问题,更甚至觉得他讨厌肢体接触。” “你知道吗?之前夏绒他爸威胁过他跟慕雅约会,夏绒作为夏氏长子的风评一直都很不好,我跟慕雅说都是假的,慕雅不信。” “真到了约会那天,慕雅回来跟我说魂都快被钩走了,看着夏绒可爱想捏捏夏绒的脸,结果手还没碰上就被甩老远。”盛世离自顾自地说着。 这事谢慕卿也有印象,他还扯夏绒领带询问是跟男的还是女的约会来着,“宫家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盛世离点点头。 “宫家我们同辈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姓宫,一个姓白,白鸢是宫家的。而宫家的另一个儿子,宫厥,之前追求过夏绒,现在两人还有着一种我看不明白的关系。”谢慕卿扯了扯嘴角。 盛世离拿茶叶的手一抖,洒了满桌,“你开玩笑的吧?” 谢慕卿持续沉默不言,盛世离明白是真的,结果紧接着便又听到:“姜白跟宫厥在一起了。” “慢着,慢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盛世离显然有点质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真的假的?”盛世离贼喜欢泡茶,要说夏绒喜欢餐具,那这人就喜欢茶具,他现在对谢慕卿握在手里的一盏小杯子堪忧,生怕下一秒就喜提粉身碎骨。 “你先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行吗?我害怕。” 谢慕卿死死捏着杯子的手指尖泛白,青筋凸显,“据我推测,我爸还趁关我的功夫,找过夏绒。” 父辈的山太高,可以托举,也可以障目,更可以压死人。 可怜的杯子终是逃过一劫,谢慕卿放下了它,“算了。” “什么意思?不打算继续追了?也是,你们这也太复杂了,我当初也劝过你吧。”盛世离表示理解。 谢慕卿走了,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盛世离一个人,茶桌上的水壶里的水早就开了,“咕噜噜”的声音伴随着袅袅热气,盛世离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快随着仙去,他仰望着天花板好半响,才接受了刚刚自己同意了谢慕卿魔鬼请求的事实。 他需要每天旁敲侧击夏绒在干什么并实时向谢慕卿汇报,反正就是他要每天给夏绒发消息,如果夏绒有不回的时候更要警惕,主要他平时跟夏绒也发不了几条消息,这很明显会露馅,谢慕卿说没关系。 谢慕卿还说他在发消息之前先跟夏绒打个包票,夏绒周围是没有人监视的了,他当时很不解了一下,怎么还玩上监视了?于是谢慕卿就跟他说了其父亲找人监视夏绒,并放夏绒和别人在一块的视频来让谢慕卿认清事实。 盛世离当时便觉得两人和好如初的可能更小了,就之前某次拍卖会上夏绒发现摄像头,拿下关键项目的本领来说,夏绒肯定对监视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哎。”叹气,除了叹气,盛世离还是叹气。 * 夏绒在江西待了快两周,最有实感的要属这边菜的辣度,每次吃完他的嘴唇都又肿又红,下一期视频要用到一个重要的原料,橘子罐头,他打算自己做,这边的蜜橘刚好可以满足他的需求。 他租住了一个老街区的房子,基本没用得上多打扫,房主是一个不多大的年轻小孩,对夏绒说这房子是爸妈留给他的,爸妈不在了,而他将奔赴国外读书,原本以为短期内房子根本没法租出去,结果恰巧遇上了夏绒。 打算给夏绒便宜点,被夏绒给拒绝了,他还给小孩多塞了点,祝他学业有成。 夏绒让搬家公司将他七七八八的用具给送了过来,路费都快赶上用具费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个什么劲,之前他可不会这么做,很有可能只会去摘个橘子,拍下过程,后带着橘子飞回去,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会在陌生的城市待多久,还会不会回去。 没准哪天遇到个真的喜欢的城市,就再也不回去了呢? 原本是想让人将谢慕卿留在他家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电脑,电竞椅等,打包寄回谢慕卿家去来着,最后还是没把事做绝,毕竟自己也留了一堆东西在谢慕卿家,没什么立场可言。 手机上的消息又弹了出来,盛世离最新像个离开他不能生存的孤独患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盛世离:「吃午饭没有?」 盛世离:「最近天气突然变凉,我都没什么胃口。」 盛世离:「女孩子每个季节都会有特定的没衣服穿,陪老婆逛街中,你在干什么呢?」 回:「我在打算试试刀划脖子疼不疼。」 那边几乎是瞬间发来了一串跪地痛哭的小人,夏绒看了有点想发笑。夏绒也有每个季节特定的没衣服穿,只不过他这个没衣服穿是真没衣服穿,不是款式问题。 盛世离:「你不想活我还想多活几天呢,放过兄弟我吧。」 回:「你把我的原话发给某人?」 盛世离:「不然呢?我不能拿公司上上下下员工的工资开玩笑吧。」 啧,谢慕卿这个人在除了面对他以外,还是那么的会戳人痛点,他不再回复盛世离。老街区的生活气息特别浓,现在正赶上孩子们去上学的时间,一直有结伴步行的孩子从他面前走过。 不经意的谈论声飘进夏绒的耳朵,引起了他的注意,“哎你特别喜欢的那个打电竞的……谢什么…………是不是……生日?……哎对,你……知道……” 谢慕卿? 生日? 手比脑子快,夏绒已经打开手机浏览器,开始搜索谢慕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上面十分明确的写着是10月29号,但是不是真的这个值得考究。 重新打开盛世离的对话框:「网上写的谢慕卿的生日时间是不是真的?」 没过几分钟,盛世离:「是真的,怎么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回:「没,我考虑一下送一个让谢慕卿痛不欲生的大礼。」夏绒还是不着调的回复。 学生早没了身影,夏绒看着熄灭的手机骂了句脏话“操”,他这是在干什么?他关心个屁啊关心,给自己点了烟强行冷静,然而一支烟抽完了,他回到了住处的沙发上翻滚了好几圈心里头还是没来由地难受。 细算下来他跟谢慕卿只算相识不算相知的话都十几年了,然而在一起都多块,分开就有多迅速,他居然连一个生日都赶不上陪对方过,这忧愁的想法在夏绒脑子里形成没多久,他就强逼自己忍回去,自己的生日谢慕卿不也没陪他过吗?他关心个屁。 似乎是为了惩罚夏绒胡思乱想,这天夜里下起了特大暴雨,夏绒吃了药还是被雨声吵得完全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了雨才停,而他的胃又开始不老实的抽痛,于是他干脆起床不睡了。 洗漱完决定趁着空气好去菜场逛逛,顺道吃个早饭,不辣的那种,这些天他吃辣吃了个爽,胃也跟着活受罪,决定还是买点菜自己老老实实的做饭为好。 他住的房子是楼梯房,当他提着带菜刚爬到自家楼层的楼道口时,发现对门从来没开过的门居然开了,门口还站着个人,似乎想进去又不敢进去般抬脚试探着,夏绒皱起了眉。 [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chapter39 第40章 chapter40 那人也闻见了动静向夏绒看了过来,是张非常清秀的脸,率先向夏绒开了口:“家被淹了。” 夏绒爬上在最后的台阶,站到了男人身旁,看清楚了门内状况,瞬间能理解男人为什么要进不进,满地的水差点就要漫过门槛流到外边,“昨晚雨下的比较大。”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扶了扶眼镜,“老房子就容易这样,之前也有过一回m我最近出差正好不在家。” 原来是出差,夏绒还一直以为对面没人住,他看了眼手上的菜,掏出钥匙开了自家的门,“不介意的话,进来坐会吧,找个上门保洁的公司先来简单处理一下。”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男人向他道谢后跟着他进了门。 倒也不是说夏绒没什么防范意识,而是男人内里的着装,蓝色的警服,虽然外边套了个不想干的外套,但他还是认出来了。男人在沙发上落座后他去冰箱里掏了瓶水,家里实在是没热水。 秋天的冰水拿起来已经没那么的愉快,有些冻手,他将水递了过去,“将就着喝,太冷不想喝的话也没被关系。” 男人接过迅速道:“谢谢。” 夏绒在男人对面落座,正在看往年谢慕卿过生日网上各路庆生视频,“你是刚搬过来的吧。”男人问他。夏绒则是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我叫张景是一名刑警,方便认识一下吗?”男人说着说着还有些害羞上了,夏绒观察到他十分均匀的小麦肤色上都带了点红晕。 “你好警察同志,我叫夏绒。”夏绒抬起头一笑。 张景被夏绒这一笑都搞得更加局促起来,“我……我现在就联系人来处理。”迅速拿起手机以掩饰尴尬。 夏绒对这种小弟弟没什么想法,单纯只是觉得有趣,“没关系,不着急,我先去做点饭,你也可以留下来吃一口。”说完便起身留了张景一个人在客厅。 待到三菜一汤端上桌,夏绒摆好了两副碗筷邀请张景吃饭时,眼看着张景紧张到连椅子都不会拉开,试问一个如夏绒般可爱的人,头次邀请你进家门,并且在只言片语后就亲手招待你,你不沦陷的概率有多小。 “随便吃,不收钱,也没下毒。”夏绒淡淡道。 自己做的饭,夏绒吃起来自然是没有负担,他也是真饿了,扒拉了好几口米饭,一边吃一边想,好像只要离开了谢慕卿,他拿捏谁都跟从前一样的简单轻松。 两个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吃完了一整顿饭,反正夏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饭后张景抢着要刷碗,夏绒点头同意了,他在这边没什么贵重盘碟,无所谓。 不久,张景叫的保洁公司人到了,先是给房子做了简单的处理,总算是可以进去了,张景邀请着夏绒一起,夏绒很困了但也不太想睡,于是点点头。 一个对张景致命的打击产生,他的床完全睡不了了,连带着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湿漉漉的,“之前只有厨房会漏的比较严重来着,这小区比较老了,我楼上那家长年没人,防水做的特别不好,协商解决过一次没结果。”张景非常懊恼。 “客房能睡吗?实在不行去我那边睡,你这房子如果不做好通风的话,以后就跟霉菌作伴吧。”夏绒插兜打量着。 晚上,张景还是住进了夏绒家里,洗澡换的衣服都是下午去新买的,常穿的警服被挂起来晾干,其余衣服被送至了干洗店。 沙发上张景正擦着头发,夏绒拿了床被子过来,夏绒本想邀请张景睡客房,结果发现自家客房也睡不了,只有一个铁板架子。 下午夏绒紧急购入了电水壶,可算是能倒出一杯热水,“将就睡一下吧。” “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张景拿着手机。 夏绒有些迟疑,人都住进家里了加联系方式他居然还会迟疑,可能是有了联系方式就意味着有了下一次。 “一般没有人会说不方便吧。”夏绒并未有拿出手机的举动。 张景摇摇头:“你可以拒绝。” 闻言夏绒刚打算坐下的身形顿了顿:“为什么?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吧。”夏绒没想到张景会这么说,但是他承认了,“嗯。”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张景似乎有些不解,望着表情冷淡的夏绒。 夏绒仰倒在单人沙发上,“不好奇,看出点东西不正常吗?我还看出来你喜欢男生,并且对我有点意思。”这话夏绒说得十分坦然,事不关已般的随意。 反观张景则是慌了神,“对不起。” “没关系。”夏绒打开微信,“加一下吧,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点什么事还要麻烦张警官帮帮忙呢。” 微信是加上了,第二天夏绒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却不在了,杯子被叠的方方正正,与夏绒房间的潦草形成鲜明对比。 夏绒摇着头笑了笑,其实多认识点不一样的人也挺好,可是没有人可以保证人心的荡漾未知。 他最近都在联系橘子的种植园,累得半死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回想起之前谢慕卿带他去摘荔枝的场景,轻松又美妙。 人果然都是贪心的,由俭入奢简单,由奢入简痛苦得要死。 说来也巧得很,给谢慕卿设计的甜品用到的芸香科馅料也都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成熟。 * 夏绒离开后,谢慕卿的生活变得十分单调,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盛世离转发来的信息。 能回盛世离几句已经很不容易,更是鲜少才能发过一张照片,但只要发了,谢慕卿都会收藏起来,反复观看,并在脑海中试图想想夏绒在干那件事情时的神情是怎么样子的。 他将之前的袖扣从相框中给拿了出来,让人给做了项链一直挂在脖子里,时常会忍不住死死握在手中压出骇人印子。 各大场合逢人问其他总是笑而不答,别人只好自顾自的打圆场,久而久之就传成了他心里住了个人,因身份悬殊中不得圆满,便留得一枚袖扣作为珍藏怀念。 这说法倒也不完全错。 不断的出差,把一切时间塞的满满当当,就怕有一点的空余,父亲一点有关夏绒的事情他就沉默着迅速走人,不表态,也不多透露一点点的情绪。 大概在快临近他生日的一个月,他接受到了一个邀约,邀请他去拍摄一个记录片,简单讲述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和踏入电竞行业的初心。 放在往常他肯定不会去,但回想到自己电视里面的观看记录,他想都没想便同意了,那边兴致冲冲地便开始做预热,好赶在他生日当天大爆一场。 阮经理特地来电问他是不是被绑架了,谢慕卿的回答是:想某人看到。 一个“滚”字丢了过来,谢慕卿玩笑道:“原本还打算夸你两句,再提几句俱乐部的名号,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后面阮经理变脸自然是很快,但谢慕卿没有再让话题进行下去。 应谢慕卿的要求,接受提问,但他的回答必须做百分之百的播出,不可惨半分假,拍摄场地也由他亲自挑选,不搞任何噱头。 更是费尽心思将之前强迫夏绒穿过的那件队服给找了出来穿上,他想夏绒应该会看的。 夏绒会看到的。 -为什么想要去打电竞? -因为热爱,因为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一群只为他实力而捧场的纯粹之人。 -在什么时候萌生的这种想法? -高中时,将要面临各种人生转折口的时候。 -怎么判断自己在电竞方面有天赋的? -感觉。 -想过失败吗? -没想过失败,但是接受失败。 …… 最后的压轴问题,不出谢慕卿所料,是有关他的情感问题。 他给出了一个十分炸裂的回答: 心有所属! 当时他刚回答完,就感觉到了在场人的色变,后编导特地过来询问,他表示肯定,并担保对后续产生的一切反响承担全部责任。 最后他说:“不要用无所成就而掩盖了自己的热情,不要让执念冲昏了事物本身的美好。” 除却这些,家里对于他生日的筹办具体延伸到哪一天连他都无从知晓,只知道邀请函送出了一封又一封,衣服试了一套又一套。 * 夏绒恨死了自己,本计划着该去橘子种植基地的拍摄搁置未果,谢慕卿的一朝预告轰至全网,他自然也是看到了,手机现在都不想再碰。 手机不碰他就一头扎进厨房里去做那芸香科主题的馅料,玻璃罐子装了一瓶又一瓶,风味都不差却始终达不到他想要的标准。 于是就给了张景带去单位送人,张景对他说单位的人都调侃他是不是金屋藏娇,有了嫂子不早说,夏绒听后只是笑笑,后继续给张景送。 这么样下去一直也不是办法,夏绒进行了仔细的反思,后上网查阅各种资料,决定在熬煮的过程中加入进迷迭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着急,明明没有人向他索要,这明显有反他往日做甜品的态度。 第41章 chapter41 不断的试验,只为求得一个想要的,满意的结果,而他平日对甜品的态度讲究的是缘分天定。研究出品时并不会把自己逼得太紧,有时候还会参杂进一些突发奇想,期待着奇妙的化学反应产生。 但实话说,他研究过了头,看视频的人很多,真正能够按照配方上手做的又有多少,就算是上手做了,说不好吃,他也大可以反驳是对方做的问题,反正屏幕前的人也吃不到,他只要保证视频的美丽就好。 可他偏偏不,他认为但凡有一个人复刻并尝到了这份美味,那就是值得的,大有甜品店打着【毛绒绒】同款的的旗号去卖他视频里的同款甜品,而每当有人带话题@他,他都会表示对不经他手的口味不做任何担保。 不是他多清高,而是谁都不知道外边的店铺为了盈利会不会偷工减料,更甚至去用劣质和变质的原料去制作,很多爆火于网络的甜品,明明制作简单,原料价格质朴,结果被搬上甜品的展台后卖出天价,这是夏绒所不能理解的。 锅里的酱开始不断冒起了大泡泡,夏绒将火关掉,刚熬好的酱料的温度非常高,需要等会才能品尝,这份酱料的熬制和用料十分复杂费力。常见的柑橘属有橙子、橘子、柠檬、柚子、青柠等,金橘属有金桔和金柑,这些原料在利用方面,要不要留皮,留多少是最大的问题,稍不留意你就会收获一瓶浓缩的“苦涩”。 各种果肉的配比也很重要,毕竟一瓣柚子的体积和一瓣橙子的体积没什么可比性,别质疑,他还加了花椒进去熬煮,控制时间给捞了出来,很多起情况下制作某些“美味”的用料就是很奇怪,但你不能否认他的好吃。 这么些天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张景已然知晓了夏绒的博主身份,张景说平时工作比较忙,而就算是看视频也刷不到夏绒这种类型的,但就是巧了,女同事刷视频的声音传出来他就觉得特别熟悉,在确定完就是夏绒后惊讶了好长时间。 夏绒问他为什么惊讶,张景说没想到这么大的博主会这么的低调,他们之前端掉过不正经的那种,粉丝基数还要比夏绒低一截,家里那叫一个奢侈,夏绒有些无语,并坦白了自己不接广,张景:“很多人一辈子奢求的热度,你一句不解广,杀人诛心。” 收拾完处理水果原料产生的狼藉,酱料的温度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品尝的程度,用勺子挑起一点金黄色的酱料,放于舌尖,香气从口腔的味蕾直冲向鼻尖,刺激又炸裂,回味则是甘香略带清新,非常成功。 不出意外的话张景今天休息,主要是对方的工作性质,时间根本由不得自己支配,夏绒邀请了他晚上来家里吃饭,感谢他帮助自己消耗一堆事败品,但愿他准备好饭菜后,家门可以被敲响吧。 酱料是中午熬好的,当中夏绒仅躺在沙发上小歇了一会,不敢多躺,他尽力将怀抱张开,强迫自己适应空荡感,之后就开始莫名想“荔枝”,也不知道某人会不会好好养,几次拿起手机后又放下,心想:如果“荔枝”有什么事情的话,某人在他这将会是永远黑名单。 晚饭制作从下午便开始了,比起中餐有夏绒更加擅长西餐的制做,虽然他不爱吃,有一道需要熬煮好几个小时的复杂肉酱,他打算自己做,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为了耗费时间。 总不好空着手上门吃饭,张景托很熟的朋友从景德镇购入了很多适合平日里用的瓷器送给夏绒,每个均价估计不超过20块钱,当看到夏绒桌子上用来盛放牛排从花纹就看出高级感的盘子时,陷入了沉思。 “这是我第一次吃西餐,你信吗?”张景拿着刀叉有些无措。 夏绒兀自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他刚刚问张景要不要喝,被无情地拒绝,在不喝跟自己喝之间他选择了后者,灯光映在杯子上他有些出神,一下没听清对面的人说了点什么:“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吃过西餐,牛排啥的。”看得出来张景有些无奈。 “嗷,没事,刀叉用不习惯厨房里有筷子,不吃半熟的牛排的话我用烤箱给你加工一下?”夏绒喝了口酒道。 切了口牛排放入口中,张景望着不在状态的夏绒:“斗胆猜一下,大博主是不是受了情伤才跑来这边的?” “算是吧。”夏绒将酒饮尽,又给重新倒上。 张景看向夏绒律动的喉结:“什么叫算是,说说呗,就当是我好奇,牛排很好吃。” “很复杂,不能说是情伤,是我看不清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他,还仅仅是因为他比较特殊。”夏绒叉了个小番茄,他讨厌小番茄,“再者就是,你觉得一个人逝去的原因重要吗?”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逝去的原因当然很重要,很可能决定着还活着的人的人生轨迹。”张景只回应了夏绒的后半段话,前半段他不了解具体情况不作批判。 夏绒笑了,笑出了声,拿手捂着脸,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什么,“有人问我说是想要我母亲死的真相,还是一段感情,一段我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感情,我还犹豫了,好不好笑?” 桌子的饭菜基本上只有张景在动,“你喝醉了夏绒。”他有些不忍心看夏绒这个样子,“吃点东西,别喝了。” “我每次喝酒,总是还没喝上几口就会被说醉,其实没有,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仗着喝酒的名头可以流露出些真实情感,不过脑子的那种,也不会遭人怪罪或者说我脑子有问题。”夏绒扯嘴角自嘲,“他最近快要过生日了,我每在手机上看到他的消息就心烦,我是不是太没骨气了。” 只言片语间张景已经窥探到了夏绒这段感情的复杂程度,“能在一起就很不容易了,何必再特别纠结为什么在一起呢?”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真不知道怎样的人值得夏绒如此伤感,“真要觉没美感情,你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更别说想着他。” “但真的在一起,是一辈子,和只是拥有一段感情是不一样的,这别人给不了任何建议。”张景道。 夏绒不语只是一味的喝酒,张景越说他越回想起与谢慕卿在一起的点滴,越来越焦躁,这么天的极力控制就要这么作废了,破谢慕卿,阴魂不散,再见到他肯定要拳打脚踢,让那张会钩人的脸毁容。 这天晚上的饭局,以张景收拾残残局,夏绒独自昏睡而结束,第二天的夏绒顶着头痛先给张景发了条消息表示抱歉 ,他最近吃药本就不该喝酒,原本能控制好自己,结果在真的沾上酒后,就铁了心肯定要醉。 但怎么说,最后抛开情感问题不谈,夏绒还是有些收获的,他提了嘴最近在找果园拍摄的事情,张景说其舅舅就是经验种植园的,可以直接介绍他过去。 时间规划方面他有些苦恼,纠结在于他是去拍摄摘橘子的素材,顺带购入橘子回来做橘子罐头,还是继续给某人的甜品的研究,内馅是研究好了,整体的制作一次都还没有。 * 谢慕卿正坐在飞机上往回飞,旁边的姜白正在看一份身体检查的报告单,这次他们奔赴国外去解决一个十分难缠的皇室贵族客户,老贵族有个女儿,再见到谢慕卿之后便对其老父亲笑了笑,大家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个事。 偏偏当事人不以为意,对人家姑娘多一眼都没看,姜白心道这趟估计是白跑一趟的时候,谢慕卿不知道是说了几句什么,那老贵族顿时神色就变了。 试想到了他们这种程度,钱权都不缺的情况下,算得上绝对威胁的那肯定就是命,你告诉一个患严重基础病的老人,你有方式延长他的寿命,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怎么让他信呢?连你随身带在身边的人都是医生,并且提出的任何相关问题都是对答如流。 “你下次有计划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万一露馅了怎么办?”来自姜白的痛斥。 “你对你的专业能力不自信?”谢慕卿嘴毒。 姜白举了下拳后又放下,他有自知之明他打不过谢慕卿,“话说回来,你要那一大块水晶干什么?没见你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啊。” 老贵族的女儿偏爱水晶,热情的带领他们去参观了自己的独家收藏,有太多太多的高纯度大块水晶,相比之下市面上的水晶手串都像儿戏,“二位可以随意带走一块,我有太多太多啦。”这是老贵族女儿的原话。 姜白笑着客气了几句,进行了无死角的夸赞,结果在参观到一块白水晶的时候,谢慕卿直接:“我希望你将这块赠予我,亲爱的公主。” 只见女孩脸一红:“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徒留下姜白在谢慕卿旁边像小丑,他是真越来越看不懂谢慕卿这人了,放下手里的报告,“说话啊。” “你管不着,好好看你的报告,最好真让那老头多活几年。”谢慕卿若有所思,他当时看到那白色的水晶,脑子里冒出来三个字。 -铃兰花。 [眼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chapter41 第42章 chapter42 虽然他清晰的记得夏绒肋骨上的纹身是红色的,但不妨碍铃兰花本身的洁白,夏绒的皮肤也很白,他将聘请最好的工匠,将这块水晶雕刻成他满意的样子。 “你最近太努力了你知道吗?非常容易露馅。”姜白提醒道,谢慕卿最近忙着架空他爸的势力,那个叫一个心狠手辣,知道的是为了追人做准备,不知道的还以为窝里横了。 谢慕期捏了捏太阳穴:“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显而易见,没有。” 姜白也承认的十分坦然。 “你跟宫厥倒是怎么个事,为什么每次都是支支吾吾。”谢慕卿抬了抬眼,“你身上没有纹身也没有孔洞,不至于是他勾搭的你。” 姜白想了想,决定还给个靠谱的原因:“姜家有药源在宫家手里。” “他难道就不知道你利用他?” 姜白摊手:“知道又能怎样呢?他知道我什么样,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样?我们很坦然,显然他也欣赏我这样的努力不是吗?” “所以说我看不懂你跟夏绒两个人,明明就是爱得要死要活的程度,好好在一起不好吗?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姜白像是刺激也像是炫耀。 “呵。”谢慕卿捏了捏腿上的小熊玩偶,“你知道宫厥和夏绒有旧情吗?还是算宫厥单相思,玩禁忌逼得夏绒犯病。” 刚还一脸淡定的姜白瞬间变了神色,“我怎么不知道?” “宫厥亲口说的。” 谢慕卿爱夏绒这是毋庸置疑且肯定的。 那么其他人呢,还有跟谢慕卿一样的人存在,可是他无法保证夏绒爱他,且只爱他一个人,那么他就要杜绝掉能对他生出威胁的人。 他约见过林染,对方倒也坦诚,说喜欢夏绒是一回事,但也深知配不上夏绒,夏绒值得最好的,这让谢慕卿听后非常舒适,但林染还说,如果他发现谢慕卿没那么爱夏绒,并且还会伤害到夏绒时,谢慕卿就是得不到认可的。 对方的话虽然对谢慕卿来说很不好听,但谢慕卿同意且附和。 从前的谢慕卿小气到夏绒直播,将脸展示在公众面前,他就生气到想要惩罚夏绒,现在他反思过了,这是不对的,他之前每次比赛也自己的脸给观众看了,他现在希望夏绒可以多开播,谁知道夏绒小气到视频都不更新了。 回复盛世离消息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基本上攒一天只会回一句话,这让谢慕卿更加懊恼,他已经知道夏绒在哪里了,每每有想要直接飞过去的冲动产生,他就警告自己时机未到。 姜白有脸说他越来越阴郁难猜,有本事自己跟宫厥断了来往就清楚了。 距离谢慕卿的生日人还有半个月,各路妖魔鬼怪早已各显神通,这不是单纯的过生日,是一场暗戳戳的资源互换大会,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花高价也想要买某场宴会的门票一样,而从来只作为被攀方的谢慕卿,对于这场属于自己的生日宴只有不耐烦。 别人送来的东西他一概让送到老宅,别往他家送,而目前唯一值得期待点的就是白鸢答应给他的生日礼物,于是谢慕卿和姜白两个人下了飞机就直接往白鸢那赶。 时差导致姜白特别困,刚坐上车就有了昏睡的冲动,“你非要这么着急干嘛?白鸢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宝贝。”姜白捂着嘴打哈欠。 “上回我爸去找过夏绒,我想要知道他跟夏绒都说了些什么,白鸢搞了段录音,说只能我去找他。”谢慕卿总是觉得他跟夏绒闹成如今这种模样,当中肯定还有缺失点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追夏绒,结果夏绒先提出说要试试,可后来夏绒却说看不清自己的情感了,要结束这段关系,这当中的转折点对于谢慕卿来说是空白的,就发生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 姜白不解:“那他都说了只能你去找他,你把我带着干什么?” “你是亲属,没事,还是说你怕他?”谢慕卿不怀好意。 “没意思。”姜白扭头闭眼装睡。 白鸢本人日日夜夜泡在实验室里,而他的家就是实验室,进出跟宫厥家如出一辙,正常进不去,白鸢还算给面子,站在门口接他们,谢慕卿让司机将车进来后待在车上就行,实话说是为了司机好。 别人家的装饰是花瓶壁画,他家里是骷髅加福尔马林泡各种东西,谢慕卿当没看到,姜白是个医生,更不可能有不适,白鸢也不多客气,直奔主题,带着他们去到一间办公用的房间。 “我觉得这份录音当中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白鸢将手插在白大褂的手袋里。 “最好是有。”谢慕卿道。 桌子上摆放着的设备清楚地传来声音: “……合理怀疑令母多年前的死因有误,并不是她自己选择要结束生命的……亲口告诉谢慕卿,你不爱他……” “啪”谢慕卿着手便关掉了设备,有人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白鸢靠着旁边装着不明生物的柜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一个是母亲死亡的真相,一个是自己说不清爱的人,他当然没法选啦。” “你有没有办法弄到夏绒母亲多年前死亡的真相?”谢慕卿问白鸢。 “都说了只是送生日礼物,多的我无能为力,我也不是不认识你爸,他找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白鸢佯装思考的摸着下巴,谢慕卿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可以弄到,但是不能帮。 不多做停留,白鸢这从来不讨价还价,谢慕卿转身离开,后面的姜白则是多看了几眼白鸢,“为什么不当是帮宫厥弥补愧疚呢?” “你爱宫厥所以帮他说话,当局者迷,我们都看得出来夏绒爱的是谢慕卿,没必要。”白鸢道。 “再见。” “慢走不送。” 谢慕卿千想万想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母亲带给夏绒的心结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换他来做这道选择题他也做不好,夏绒脾气也是真的够就好了,离开前也仅是对他说了想看清自我。 所以眼下他要的应该不是去追夏绒,怎么向夏绒证明他的爱,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他帮夏绒找到这份真相,这样夏绒就可以不受威胁全然来面对他们之前的这份感情,到时候两人感情该怎样发展,自得真相。 * 在做选择方面,夏绒既要又要,拒绝选择的烦恼,他一手去拍摘橘子的视频,一手不忘研究甜品的制作,把自己忙成了陀螺仪,本就有些脆皮的身体,经过他的摧残,成功喜提感冒。 离开谢慕卿的拍摄技术后,夏绒恢复到了简单三脚架,出片全靠运气,无人机他试飞了下,成功栽倒在橘子树上,张景的舅舅一边笑他一边给他用树棍捣下来。 原本夏绒以为张景的舅舅只是一个小小的种植农户,到现场后被他舅舅的种植面积给惊呆了,直接是大地主的程度,光是手底下的人就有好几百个,搞得夏绒都不自信起来。 “没关系啊,我们现在都紧跟时代的,我们还有专门的营销人员,进场在橘子园里面直播呢。”这是张景舅舅的原话,夏绒听后还有些担心不会是网上那些个注水喷汁的橘子吧,尝完后他就放心了。 橘子是皮薄又果汁丰满,他都可以想象做出来的罐头该有多完美,橘子园的橘子基本上都是成箱卖的,夏绒说到底最多也只能买一箱,太多了他无处可用,除非他去网上挂链接,很显然他并不会这么做,他顶多会在做有关橘子那期视频的时候连带介绍一下。 而张景的舅舅太过热情,硬是不肯收钱,要白白送夏绒一箱橘子,更甚至还要请夏绒吃饭,夏绒赶忙找借口搪塞了过去,在带着满满一箱橘子踏上归途时,夏绒给张景去了电话。 先是解释了一番现场情况,张景笑笑说可能是舅舅比较喜欢他,夏绒多敏锐,他就问张景,“你舅舅是不是知道你性取向?”后来张景就老实了,接着夏绒问其舅舅平日里喜欢些什么,他打算送点东西过去,白拿不是他的作风。 张景想了半天说是茶叶,虽然夏绒对这个回答存疑,但他也没别的人可以问了,姑且相信吧。 “阿嚏”夏绒揉了揉鼻子,迈着缓慢的步伐来到客厅,打算来拆这一箱他昨天好不容易才从楼下搬上来的橘子,这箱橘子的重量于他而言本身不算什么,问题是他楼梯走一半不小心绊到了,为了保护橘子又为了避免磕掉牙,他选择了靠向栏杆,结果就是闪到了腰。 感冒鼻塞令人郁闷,夏绒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将橘子皮放在鼻下深吸,“啊……”他长叹出一口气去,后将橘子皮彻底剥完,吃掉,他对橘子内部白色部分的忍受程度很高,所以可以很快便吃上一个理想的橘子。 市面上买到的橘子罐头可以连最里面的一层皮都给去掉,自己做肯定就做不到这一点,但自己做有自已做的好处,避免添加剂的叠加导致橘子完全失去原本的风味,只剩下甜。 套上手套剥皮十分不易,但不套手套夏绒怕自己剥完手就不会是之前的手了,他选择了戴上,当看到堆满一整盆的金黄果肉时,伴随他的是满满的成就感,和满满的头痛。 顾不上那么多,橘子需要尽快处理,待橘子与冰糖混合好下锅熬煮后夏绒才松了口气,摘手套时忽然眼前一花,他向手扶上台面才没跌倒,扶了扶额头,啧。 这边家里根本没有应对感冒发烧的药,他火速下单了外卖,怎么说也得将橘子罐头熬完他才能重新回床上休息,于是他选着先去沙发上坐会,这一坐他后悔了至少得有半个月。 第43章 chapter43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夏绒已经睡着了,眼睛一睁眼便先闻到一股子糊味,弹射进厨房关火,还是收获了一锅糊掉的橘子,心如死灰地去开门拿药,骑手跟他解释说上一个骑手出了点事所以换人来送,希望夏绒别给差评,夏绒当然不会去给差评。 倒了点水囫囵将退烧药吃掉,身体酸痛,厨房里的失败品他暂时不想去处理,怎么都不该出错的东西出了错,他也是活该,重新回到沙发上躺下,话说他上次发烧是什么时候来着。 应该挺久远了吧。不对,是在谢慕卿家,也是这么难过吗?多久才能好? 他差点忘记了,谢慕卿有姜白,私人医生,还随叫随到,而他现在只有自己。 上天也是眷恋他的,再次昏睡醒来后莫名脑袋轻了,可想到那糊掉的橘子。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甜品博主夏绒熬糊过一锅橘子。 算了,等他下回去拜访张景舅舅的时候再重新带一箱回来,正好这次没有给剥橘子和熬煮的过程加镜头,重新做的时候可以加上。 秋天是萧瑟的,飘零的,房子外边的落叶总是会飘到夏绒家的阳台上,与他之前住的江景房一点都不同,从前的夏绒站在窗前只会远眺,现在夏绒站在窗前习惯俯瞰,看形形色色的人于小巷中穿梭。 一个人于另一个人的意义到底在哪呢?如果没有血缘的羁绊,又能够走上多远。 送礼这事夏绒经验约等于零,茶叶这东西他也不咋个了解,但他想到一个人,盛世离,这家伙天天泡茶。 接到夏绒的语音通话的时候,盛世离正在加班开会,公司在离了夏绒这个“大脑”后他又忙又心累,“散会吧都。”他一句话落,便拿着手机回了办公室了。 “出什么事了?”盛世离有些担心的问。 夏绒手里捏着片树叶的把子打转,有些无语:“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你平时连个消息都不乐意回的人,都给我打语音了我不得重视着点,加班开会都直接散了。”盛世离说。 “咳咳。”夏绒嗓子不舒服没忍住咳了两声,“真没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江西这边有什么好茶吗?我想买点送人。” “茶?送什么人?” “啧,别问那么多,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夏绒不讲理。 “……” “你是不是感冒,我听你……” “挂了。”夏绒不给对面多问一嘴的机会,“咳……咳”,他这破嗓子。 盛世离给他推荐了一家茶社,让他到那里去买茶,说保准不会错。他用手机一搜,他住城西,茶社在城东的城东,细算下来快赶上他去橘子种植园的距离,开车估计得一两个小时,真是信了盛世离的鬼话。 次日,他穿戴整齐,没有用香水,戴上了口罩,提着口锅出门。昨天不止是橘子糊掉了,锅也被他给煮坏了,幸亏他当时点了药,有外卖小哥打电话,不然他可能得赔人家一房子。 将锅扔进垃圾桶,他上了小区门口约好的车,司机是个自来熟的和蔼大叔,“去这茶馆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小伙子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是外地人,只是听说那里的茶不错,想去尝尝。”夏绒这么道。 大叔的表情却有些奇怪:“那边什么时候接散客了吗?” 谁知道呢?盛世离只跟他说过去报名字就行,难不成是盛世离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夏绒不想过多解释,顺着话头:“是有朋友带我过去,听叔的意思叔是常去吗?” “哎,咋可能哦,我要是能常去还可能在这里开车吗?我老婆在那里做保洁,工资可高了。”司机大叔笑道。 “那还挺好。”夏绒点点头。 司机很明显还想多跟夏绒聊几句,但夏绒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去买点茶叶,要真进不去,不接待的话,他可以试试多给点钱,还不行那就算了,也不是只有那一家卖茶叶,他平日在某些事情上并不过多执着,内耗自己。 车子果然开了快近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夏绒一路闭着眼,实际上压根没睡着,司机大叔的车技很好,但车子的舒适度可见一般,与某人的肯定无法比。 下了车就是古色古香的巷子,有不少书店,手工店啥的,茶社在最里头点,有着一个十分巨大且醒目的牌匾,夏绒抱着试探性地心里去到门口,大门是敞开的,里头的院子特别美丽,各种树木,高大的银杏,还有桂花,月季等等。 很快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素袍的男青年过来接待他,“请问您是?” “一个朋友推荐我过来的,他叫盛世离。”夏绒如实道来。 “这边跟我来吧。”男青年在前面引路,夏绒便落后半步跟着,原来除了外院,还有后院,里面更是别有洞天,小桥加流水布局的那叫一个意境,青年把他带至一间茶室,说稍作片刻便走了。 夏绒原本以为会出来一个上年纪的大叔来接待他,这才符合他对这里给他的刻板印象,谁知道门再次打开后他看到的是一个俊朗的男人,穿得是类似天蓝色的云锦绸缎,夏绒想到了两个字,仙气。 “夏先生这边坐吧,我来泡茶。”男人对夏绒说。 两个人面对面着茶桌坐下,对方的目光在他脸上稍做停留,“夏先生可以将口罩摘下,没关系的。” “感冒有些严重,传染了不大好。”夏绒迟疑,他看到对方泡茶的手法行云流,颇具观赏性,对比下来盛世离办公室里的操作就像是小打小闹,一杯泡好的热茶放置他面前。 “没关系的,这茶可以缓解喉咙不适,尝尝吧。” 人家都这样说了,夏绒怎么还好拒绝,将口罩给摘了下来,这茶确实喝起来很舒服,入喉有种奇妙的清凉感,夏绒放下手中的茶,步入正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想从这边购入一些茶叶,可以吗?” 与夏绒一饮而尽的喝茶方式不同,对方喝茶明显可以看出是用“品”的,对方将茶杯置于桌上,“茶叶的话不用担心,我待会让人去取就好了,我们这边是不单独出售的,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那盛世离,你们关系很好吗?”夏绒好奇。 “他是茶园的股东,当然可以随意。”对方又给夏绒面前摆放上了一盘茶点。 这茶点光从外边看没什么特别,就是暗绿色的小饼干形状,但就以夏绒吃到至今的甜点来说,都是一等一的水平,他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一个茶馆搞得这么神秘兮兮了,人家有资本。 夏绒和对方没什么话题,着实有些尴尬,但对方似乎很能理解夏绒,一盏茶尽便对夏绒说:“夏先生是想多坐会,我再带你去院里逛逛,还是我直接让人去取茶?” “直接让人去茶就好了,其余便不多麻烦。” 两人来到银杏树下等待取茶的人过来,夏绒抬头仰望,“天冷了,多穿点衣服,要注保暖,嗓子不舒服烟就别碰了。”旁边人的声音让夏绒顿然愣住。 “你在跟我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夏绒的心突然一紧。 “这是谢先生托我带给你的话。”对方这么告诉他。 哪个谢先生,还能有哪个谢先生,夏绒提着茶叶走在巷子里,拢了拢大衣,眼眶泛酸,谢慕卿就像一根倒刺狠狠地扎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放得越久,想要拔出来就越痛苦。 他都尽力不去理某人了,他也不知道某人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凭什么那人可以对他了解成这样,这不公平,温热的液体滑过脸庞,他仰起头。 夏绒你不争气。 * 昏暗的灯光,谢慕卿一只手握着袖扣,一只手点着桌子,“我都跟你说了,这个季节感冒是正常的,没必要那么担心,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飞过去看看不就好了。”旁边坐着的姜白显然快要被逼疯了。 “让你看的夏绒母亲之前的身体报告你看了吗?”谢慕卿问。 姜白一拍手,“想要跟你说来着,被你一顿惆怅给搞忘记了。” “说来也巧,我很早之前亲眼见过夏绒母亲,在她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当时我才不多大吧。”姜白回想着。 “说重点。”除开对夏绒,谢慕卿就是这么个无趣之人。 “重点是我还真有办法知道夏绒母亲之前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但需要点时间。”姜白早就习惯了谢慕卿这鬼样子,他玩弄着桌子上的地球仪。 谢慕卿点桌子手的停下,转动椅子,直勾勾地望着姜白,“快一点。” 姜白起身,“这是我不想快吗?我也想快啊总得一步步来吧。”他来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别再这样逼自己了好吗?别马上人没追回来,你自己先变得不正常了。” “我就不多待了,走了,今晚答应了宫厥出去吃饭来着。”姜白摔门告辞。 窗外的光刺地谢慕卿眼睛疼,变得不正常了吗?他早不正常了,怎么能叫变得呢? =>u 第44章 chapter44 虽说已经拿到手了要送的礼物,但夏绒却并没有急着再去拜访张景的舅舅,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到谢慕卿的生日了,他打算赶在这之前将那道特殊的私人专属甜品给研制出来。 最后送不送另说。 他跟张景住对门,还加上了微信,夏绒更是托张景的福去了其舅舅那拍摄了视频,但日常两人交流很少,张景工作忙,夏绒又显少在大家日常工作的时间点出门,基本偶遇不上。 而上次夏绒拍摄回来后,张景特地来问过他下期视频是不是会用到,问他会做什么甜品,橘子主要用来干什么,还很兴奋的样子,之所以会这么好奇是因为张景已经成功成为了夏绒的死忠粉,全部视频刷完后求更新那种。 夏绒没敢说自己煮糊了橘子,只解释要保持神秘,不能剧透,敬那些逝去的橘子,夏绒感到抱歉,这种程度的失败也意味着浪费食物,糊掉的橘子很明显无法改造无法再食用。 这回的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夏绒已然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厨房,话说他是将大部分的器材都给运了过来,但这老房子厨房的大小很影响他的发挥,没有自带的烤箱,他只能用购买来的小型烤箱。 给谢慕卿的这道甜品除了“刺激”的内陷,还有个十分漂亮颜色,夏绒觉得可以被称为“忧郁紫”,将用蓝莓作为天然染料来呈现,为什么是紫色,因为谢慕卿别人的感觉高贵静谧又毒舌,外加不讲理。 这道甜品是需要烤制蛋糕胚的,现在很多甜品的制作用到蛋糕胚,直接就是奶油加酥皮的叠加,要不用吉利丁片做出的冻感,夏绒不喜欢也觉得不大好吃,所以他对这道甜品也带有私人情感,别怪他,谁让他是出品人呢。 是烤制之前放入酱料还是烤制之后组装时放入,夏绒选择了一半一半,有时会选择将酱料放进后期要裱的奶油中搅打,这样或许会更加均匀,可同时也会失去夏绒做这道酱料的初衷“炸裂”,所以他会将烤好后放置的酱料只放中间一坨。 腹稿打得再好也不免上台讲不出词,常在河边又哪有不湿鞋,烤出第一块蛋糕坯的时候夏绒陷入了沉思,合着难道他这么多年的甜品白做了,无论是电脑上n版的配方调整,还是他在实际操作时的判断,这块蛋糕胚都不该出现塌陷的情况。 感觉最近什么事情都故意跟他作对,百无聊赖地给自己先切了块尝尝,味道出乎意料的还不错,在这边除了张景他暂时想不到可以送的人,而且就上回张景的话语:“还以为我金屋藏娇。”他已经不想再给张景送了。 这失败品就留着他自己慢慢吃完好了,他没有过多失败的机会,因为酱料有限,如果在试验阶段就把酱料用完,再重新熬制重新试验的话,他肯定赶不上10月29号。 而一道甜品的制作是步步叠加,前面出错后面也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举个例子,你来做一个毛巾卷,先把饼皮烙糊了后面奶油调制打发的再好吃,这个毛巾卷整体尝起来也不会尽人意。 夏绒对这道特殊甜品的制作就这么止住了步伐,他不打算无间断重复试验,打算找找问题次日再战,由于被失败的蛋糕胚坏了心情,厨房的烂摊子他不想收拾,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 准备看看自己的账号,被先弹出来的推广绊住了步伐,除去博人眼球的词汇,他提取出了关键信息,谢慕卿以生日为由,为大家放福利,拍摄了一档子记录片,将于生日当天零点播出。 消息一经放出,无数电竞相关的博主啊,官方账号啊,各家俱乐部啊,纷纷转发并点赞,少量的花絮便直接顶上热搜,这商业价值任谁来了都得叹服,这还是这人平日里压根不营业的效果。 等等,他在想什么?夏绒你又关心起人家来了,夏绒气得将手机甩到一边。 在消耗完不知道多少蓝莓,夏绒感觉自己都快要把自己吃成蓝色的时候,他迎来了成功,也收拾好了行李,还在网上提前挂好了直播公告,他将于10月29号晚上8点准时开播。 播什么?制作这道他亲手研制的特殊甜品。 至于收拾好行李飞回去,纯属他犯贱要想折磨自己,发出怨念之际他已经上了飞机,他是悄咪咪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人,航班也选的是晚上。 还剩的两瓶酱料被他提前邮寄,希望不会出现意外,他一下飞机就会去取,之前被他转移走的器材也需要重新购入才行,与上次的草草直播不同,这次的直播他需要提前规划好,每个步骤,每个镜头他都不希望出错。 * 你没有看错,谢慕卿,姜白,宫厥,白鸢这四个人正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玩牌,且个个都是心平气和,组这场局是为了提前商讨一下谢慕卿生日宴上的作妖,不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而有共同的敌人就可以是朋友。 谢家和宫家或许多年提起来都是在争斗,但自从宫家搬到国外发展,与国内相连的项目与谢家向来都是交好,不打不相识,这么多年更是知根知底,表面上外人看到的不和那也只是想给外人看。 最近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不知道死的,看着谢家最近好像出了点事,打算从中做梗联合宫家,到时候给谢慕卿一个好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偏要当乐子他们也就只好奉陪了。 “哎,你笑什么东西?到你了。”盛世离捣了捣旁边谢慕卿的胳膊。 笑什么?他看到某人要在他生日当天开直播,他看眼手里的牌,无情的丢出去一张,剩下三人看完后默契地全部丢牌,姜白忍不住吐槽:“不是,你出千也得有个度行不行,那我们还玩什么?” 白鸢依旧微笑着刺激姜白:“他不允许你出千了吗 ?” “滚蛋啊。”姜白要气死了。 “夏绒身体怎么样了?”宫厥这话是问谢慕卿的,而他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他还嫌弃不够,“我看他打算在你生日当天直播做甜品。” 盛世离紧跟着打圆场,“这不明摆着是特地为某人做的嘛。”某人当人是指谢慕卿,他不太喜欢宫厥,特别是在知道宫厥伤害过夏绒之后,所以力挺谢慕卿。 “呵,谁知道呢。”宫厥语气不太好。 谢慕卿洗牌,发牌,“各位好像忘了今天在这主要目的。”夏绒是为了他做也好,不是为了他做也好,都轮到这堆人来议论。 “就是,讨论感情问题我可就走了啊,还不如待在实验室里好玩。”白鸢把玩着手里的牌。 出千不出千谢慕卿纯属看心情,他玩这些东西很有一套,不禁想起来之前帮夏绒摇的全是1 的骰子,他就是故意的,这局他选择给姜白喂点牌,没什么,在坐的可怜就他一个人不会出千。 “他们那边已经派人探过你们宫家风口了吧。”谢慕卿问宫厥。 宫厥点点头:“是的,国内这边暂时都是我跟白鸢在管,我反正没表态,没说跟你们家具体关系怎么样,对方到底什么目的我倒是看得出来,他看上你上段时间在国外谈下来的那个项目了,话说那项确实不错。” 白鸢眼看着谢慕卿给姜白喂牌,直接一手给姜白憋死,接上话头,“没敢来问我,可能上怕最后不知道怎么死的吧,我看着就那么不好说话吗?” “你好说话,那我想找你帮个忙。”姜白在调查夏绒母亲的事情上有些不顺利。 “你给我什么好处?来给我当免费劳动力可以吗?我对姜医生的专业素质还是信得过的。”白鸢依旧微笑。 谢慕卿看到白鸢不给姜白活路,于是不喂为牌,自己出手,“那就劳烦宫先生到时候在生日宴上陪我演出好戏了,国外那个项目正好还差人跟。”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刚才宫厥的意思就是可以帮他,但国外那个项目宫家确实也想参合,希望两家直接进行合作,撇开第三方的插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局的赢家是宫厥,谢慕卿刚一开始喂牌喂多了,后期没办法。 天色不早,牌局是在谢慕卿家开的,他也不打算留人,宫厥和姜白一阵子先走了,盛世离说要去接慕雅也没多留,白鸢更不用说,早就没了影子。 手机上的壁纸被谢慕卿换成了跟夏绒的合照,之前宫厥拍的,看着那直播公告谢慕卿出神,晚上8点钟开播,估计正是宴会的关键环节,这人怎么那么会挑时间点呢。 * 夏绒落地取完快递回到家,开灯后便发现了异常,桌子上的反光证明其一尘不染,这显然不符合他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在家的情况,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猜测,他走的时候好像忘记把谢慕卿的指纹给删掉。 似乎是为了他猜测的准确性,门紧接着又开了,他回头。 第45章 chapter45 “你来干什么?”夏绒冷着脸。 谢慕卿显然有些恍惚:“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我为什么要说?” 两个人对望着,夏绒的身体变得僵硬,大脑在变得空荡,他想要逃离,“你现在住这里?” 他终于动了身子,去拉不远处的行李箱,手刚放上去就被按住,谢慕卿的目光如果有实质,那夏绒恐怕早就被烫穿了,他别开脸不去看谢慕卿。 “可以碰你吗?”谢慕卿居然有些哽咽。 夏绒瑟缩着将手抽回,“还是别了吧。”他低头望着行李箱,就是不敢去看谢慕卿,“你要是想住这的话,我去别的地方住。” “感冒了没?我走,你好好休息。”谢慕卿话落后转身出了门。 楼道内,声控灯暗淡下去的同时,“咔哒”打火机的亮划破一瞬的黑暗,谢慕卿靠着墙角仰头吐出口烟,没有人知道他那天看到搬家公司出入夏绒家时的绝望,而很快他发现夏绒应当是走太快的缘故,忘记删掉他这个从前租客的指纹。 这就不能怪他了,他可是付了钱的合情合理,他不是经常过来,除非是特别想夏绒,今晚在牌桌上回想了夏绒无数次。这套房子,包括他自己家,都残留着夏绒的痕迹,夏绒对他也真的是残酷无情,留下这么些东西慢慢折磨他。 烟未尽,谢慕卿便下手将其捏灭,抹去烟灰自己舔了上去,其实只要夏绒现在对他说一句,哪怕不那么直白,说爱他,说喜欢他,那他大可以丢下一切和夏绒牵着手就走,可偏偏双方的顾及都太多太多。 门内,夏绒蹲在地上大喘着气,感到快要窒息他只好又放任自己躺到在地板上,明明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他一个人也好得很,谢慕卿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手他就直接惹得他犯病,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注定是失眠夜,夏绒计划好了明天还有必须要干的事情,于是吃了安眠药爬到在沙发上,行李箱都没打开,可惜还是没能撑到天亮,他被冻醒了。 手抖着想要摸根烟出来,后知后觉烟被他自己给收起来了,最荒唐的是原因,就是之前那次带话,他就真听话的那么做了,夏绒蜷缩在沙发上,手捂着脸。 他跟谢慕卿这段时间的分开就像是在儿戏,□□上是全然做到了分离,那精神上呢?爱恨情仇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是刻人心底,都会令人难耐。 这道题交给夏绒来做注定无解,因为如果你说死亡可以令人遗忘,那他大可以反驳,至今他还是无法忘掉母亲,他不明白自己对谢慕卿的是爱念,还是多年前埋下的执念生出花,到头来都可以总结成他忘不掉这个人。 夏绒就这么干坐到了天亮,他今天的任务繁重,需要提前写好直播时的大致脚本,去找专业人士进行沟通以及对于直播设施的搭建,还需要购买食材。 单从看得方面,会觉得直播很简单,一部手机再加个人就行,实则门道极多,夏绒倒不至于去讨好屏幕前的观众,毕竟他连打赏都不会开,可他想要保证直播效果的完美,打光,以及运镜等等,这些他一个难以完成。 他在下午之前成功赶制好了脚本,去见提前约好的直播团队。 做视频这么久了他也不至于一个业内好友都没有,对方给他介绍了一个专业团队,说包他满意,价格好说。 夏绒去拜访人家,看看能不能满足他要求,待到了之后,夏绒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包他满意了,团队的负责人是个拥有麒麟臂的萌妹子,最重要的一点,是夏绒的粉丝。 对方表示愿意免费帮助夏绒,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吃一次夏绒做的甜品,对方认为夏绒视频做的甜品是迄今为止感觉最好吃的甜品,不尝一下此生有憾,夏绒被其拜把子的热情给吓着了。 好不容易才把话题抬上正轨,沟通整体上都很顺畅,但夏绒左右觉着萌妹子眼睛一直在对着她冒星星,这让夏绒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并对其专业性产生了怀疑。 夏绒说什么萌妹就一点头,说什么她一点头,“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上甜品呀?这次直播的可以吗?” “直播的不可以,下次给你们做。”夏绒不太好意思拒绝,但这次很不一样。 “那好吧。”萌妹子弯腰嘟嘴,就在夏绒以为对方不开心的时候,结果唰的抬起头:“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啦,说好了下次千万别把我忘记啦。” 走出工作室夏绒长叹出一口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对于本就神经衰弱的夏绒来讲,太可怕了。 夏绒坐在车子后排,头无力地撞在车玻璃上,时间还早,他应该去买食材才对,可他手机上定的目的地却显示着墓园。 这是他第一次没带花,算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去,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当是弥补他今年没有去墓园吧。 他蹲下身,抚摸过那落灰的照片,墓碑的粗质感硌在手掌心,仰了仰头,后重新俯下头。 “妈。” “妈妈!” 时隔多年夏绒再次叫了灰色照片里的女人,他踉跄着站起身,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秋天的晚风打在脸上丝丝凉,脸上流下的温热顿时变得腥黏。 “你…你到底有没有骗我呢?”夏绒将快干在脸上的泪水抹去。 视线再次模糊时,夏绒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我决定好了。” “以后多带个人来看你。” 夜黑,也不逢鬼节,墓园虽有看守,但静得可怕,落在地上的叶子形成黑影,每踩一下便会作响。 夏绒刀削般的影子被不断拉长,铺成他这么多年以来走过的黑暗。 时间永远按部就班,10月29日,谢慕卿的生日的这一天如期而至,夏绒守着时间点去看谢慕卿拍摄的纪录片的播出,虽说视频资源是独家的,但耐不住多方转载,很快便冲上热搜。 他怀抱着一只玩偶,躺在沙发上,眼珠子挖出来似的黏在电视里面的人身上,谢慕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统统录入进他的大脑。 所有人都喜欢将别人的成功,归结于天赋,仿佛这样就可以减少自我的负罪感,因此成功者们懒得再讲述他们的来时路,这更加深了无能者的猜测,就此循环。 而谢慕卿这家伙不仅狂妄自大还油嘴滑舌,什么凭感觉知道自己在电竞方面有天赋,什么没想过失败但是接受失败,视频中谢慕卿用自己的方式自然而然的平化掉了那些暗淡时光,让人难以察觉,要不是夏绒之前听同战队的小孩说过谢慕卿对自己有多狠,也险些被骗了过去。 他想谢慕卿的粉丝看这个视频肯定特别幸福,几乎就是在讲述一个“神”的诞生,要乐趣有乐趣,要爽点有爽点,视频的结尾有个彩蛋。 一个高敏感度的提问,问谢慕卿有没有喜欢的人,原本夏绒还谈定的以为谢慕卿会满嘴跑火车的给糊弄过去,而当“心有所属”四个字出来的时,面前的玩偶已经全然扭曲。 心有所属? 他怎么不知道? 不出所料,网上热闹非凡,是电竞圈子的,不是电竞圈子的,都闻着味道过来参合一脚,谁让谢慕卿那张脸摆在那,还有很多粉丝坚持自欺欺人,写了一长串一长串的理由来阐释谢慕卿这么说肯定是有苦衷的,不是真的心有所属。 夏绒当然没有去参与,他手早已经抖的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 香槟杯碰撞产生悦耳的清脆,谢慕卿将杯中的酒直接饮尽,自从他知道之前夏绒的手伤是因为那次和他父亲的谈话,便无数次想要亲手捏爆一只酒杯,但他最近的计划不支持他这么做,长远计划下他忍住了。 “哎,你就这么把定好的时间提前三个小时开场真的没事?”旁边的姜白问。 谢慕卿这人,要求把原本定好的生日宴开场时间提前三个小时,导致现在宴会厅里的人寥寥无几,而每个按原定时间都以为自己早到的人来后都一脸懵,这估计还得包括谢慕卿那还未到场的父亲。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生日,我凭什么不能提前开始?你让宫厥搞快点,演完戏我就撤退。”谢慕卿将空了的杯子放回托盘。 “是是是,毕竟什么都阻挡不了你看夏绒的直播。”姜白拿出手机,一边等那边接一边数落谢慕卿,“你是真的牛,先搞个热搜上一下,再搞个修罗场演一下。” 那边电话接通,姜白也没什么好避开的,“什么时候到?我知道你接人啊,接人也可以接的快一点,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宫厥表示车子就快要超速,让谢慕卿稍安勿躁,姜白还没来得及代为传达,先被一个窜到两人面前的女孩打断,女孩开口便是一串晦涩难懂的外语长文,姜白不解之际,谢慕卿已经开口问答。 女孩羞涩的笑溢满脸颊,捏起两边的裙子向谢慕卿行了礼,谢慕卿也笑着点了点头,与此同时远处一人迅速回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chapter45 第46章 chapter46 从墓园回去后,夏绒在自己家门口发现了一个信封,打开后是一张邀请函,上面被邀请人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是谢慕卿生日宴的邀请,问题在于上面写明的宴会开始的时间与夏绒定好的直播时间完美重合,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 提前把甜品做好送给谢慕卿已经不可能,莫非是在逼他于直播与参加宴会之间二选一? 夏绒觉得这或许可以理解为谢慕卿在给双方找合适的台阶下。 算了,还是不那么急的好,夏绒心里想。 身体的行动到底是先于心理上的抉择,还是心里过度挣扎后痛苦的践行,但他先于宴会约定的时间去到了现场,自我认为算是变相的赴约,算是他一个人的赴约。 可令原来“心有所属”是真的“心有所属”。 女孩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提裙摆时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谢慕卿的回应是那么的从容,真当是一对佳人。 直播现场的搭建一早便开始了,夏绒一夜未眠,又早起收拾家中杂物,身心的双重疲惫,退出宴会现场时夏绒低着头,差点撞上来人。 紧急止步的同时,抬眼便看到了那张曾经威胁过自己,与谢慕卿有着几分相似的脸。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脸上的错愕被夏绒精准的捕捉,错愕过后便是轻蔑且参杂着无奈的笑,像是在告诉夏绒:你看,谢慕卿也不是非你不可。 行尸走肉般回到家,萌妹子本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他,在看到他臭屁般的表情时瞬间失色,以为是出了什么大问题直播开不了了。 对于夏绒来说是大问题,但不是影响直播的客观因素,是他个体的沉沦。 “怎么了你这是,出去一趟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待会……我们还能直播吗?”萌妹子小心翼翼地问他。 夏绒摇摇头:“没事,我准备一下,待会直接开始。”走进厨房,留下客厅里的人满是愁情。 这场直播他定不会失约,他对某人失去了期待,不能再辜负粉丝们对他的期待,前期沟通的时候团队的人问他是否需要入境,是否需要妆造,他表示只需要入镜,但不需要妆造。 别人说这话或许还会遭劝,说什么形象会影响直播效果啥的,但他不会,光是那张脸放在那啥也不干就已经足够可人。 直播于晚上8点准时开启,刚开播不过一会就已经卡得不成样子,夏绒很是淡定,连方才脸上阴霾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是挂上了恰到好处的微笑,润化人心。 “大家晚上好呀,欢迎来观看我制作甜品。” “今天无疑是特殊的,第一次正式以直播的的形式与大家见面,今天带来的这道甜品它也是特殊的。” 夏绒能够看到直播的弹幕,上面很多人问他特殊在哪里? “先保密,结尾我会进行揭秘。”他这句话无疑引起了更多人的兴趣,弹幕更加起劲,就算是对已经具有非常多职业经验的萌妹子来说,也是震惊的程度,神情暗示夏绒可以多互动,他也仅仅是微笑着淡然予以回应,按照预定好的直播流程没再多说。 直播镜头从夏绒的上半身转移聚焦到手上,那双被无数人觊觎的手就这么全然展现在超10万人的直播间,稳当地向面盆中倒入面粉,调整着克数,直到电子称上出现一个精确的数字,夏绒再次开口,镜头向上抬,再次露出脸部,“首先我们需要xx克的面粉。” 镜头再次变换,夏绒每一个步骤都被镜头语言细细道来,可见萌妹子的职业素养过硬,“再然后需要……之后搅拌……对,先做一个主体蛋糕胚……” 渐入佳境之际,直播间却迎来了不同寻常,他直播间里没有设置任何管理什么之类的,不该出现特殊弹幕,但耐不住有人有的是能力和手段。 某人顶着“我爱毛绒绒”在的名号,带着那金光闪闪的大字,在直播间里面问出一个对很多人来说都莫名其妙的问题:这道甜品是给谁做的? 这房子的隔音做得很到位,所以门外的谢慕卿听不到任何与手机上直播相同的声音,同样门内的夏绒也不知道门口正有一个人在看他的直播。 这意料之外的意外让萌妹子有些懵,一只手拿着相机一只手比划着问夏绒该怎么办,夏绒手上的动作顿住,丢给直播间简短的回答:“一个美人。” 刹那,弹幕如水溅油锅般炸开,夏绒本人神色不变,继续着接下来的制作流程,而门外的人手机差点儿摔地上粉身碎骨,同时心底泛起阵阵疑惑,美人? 什么叫一个美人? 谢慕卿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夏绒口中的“美人”,他急匆匆地从宴会会场赶到这来,最后却也只敢待在门外边,自他父亲跟他说遇到过夏绒,并坦白说给夏绒发了宴会邀请后,他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身体像被灌了混凝土般动不了。 他至今仍记得夏绒第一次说出“美人”二字的模样,高台之上,蛰伏在烟雾缭绕后,如那片片银丝勾魂摄心。 “美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他?纠结毫无意义。 直播仍在继续,谢慕卿的出神导致他成功错过了夏绒脸上来之即去的裂痕,再次望去夏绒早已经恢复那副淡然模样,继续着定好的直播流程,而萌妹子在他的暗示下也已经放下了慌张。 蛋糕烤制的香气很快便溢满整个厨房乃至客厅,空气中都带上那丝丝缕缕的香甜气,夏绒拿过那瓶他倾注无尽心血的酱料,没有多余的解释,开口即是劲爆,“原谅我的自私,这份酱料就不做过多的分享,大家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弹幕依旧整活,都在说他变了,说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都是毫无保留的,就这点夏绒并没有逃避,直面回应,“专门根据某人脾性调制的酱料,当然当时耗费了多少心血,现在就有多不值得,白费我那么多心血了。” 金光闪闪的大字又在屏幕上飘“为什么不值得?” 夏绒轻笑:“人生在世,都是有局限性的,就像你能保证自己心未变,却不能强求别人为了你而不去变心。” 看似无头无脑一句话,谢慕卿听完后却慌了,夏绒是什么意思,谁的心变了? 不管直播间的弹幕再怎样闹,夏绒早已熟视无睹,心里的那点愁绪像被水泥堵住,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及时止损,他很可能都无法将这次的直播进行到底。 自我感动地去找谢慕卿却换来当面的“嘲讽”,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恐怕就是他当时没有完全疯,疯到取消直播,提前将甜品做好去给谢慕卿惊喜。 像现在这样他起码还可以维持体面,还可以在直播间“玩弄”某人。 又或许这对谢慕卿来说就算不上是“玩弄”,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没准正在把他当小丑看呢。据原本的流程他下一步要在蛋糕胚烤制出炉前的剩余时间里,来教大家制作放在里面的布丁夹馅。 而一系列的心路历程导致他去到客厅,萌妹子也不敢多问,只是意味的跟拍,夏绒打开电脑,入目便是令人乍舌的几百版修改方案,“在这里我想给大家具体讲解一下这道甜品诞生的心理历程。” 他每打开一个步骤的完整方案,就细细道来构造原理,心理历程,创作灵感,“巧克力淋面的存在是用来代表:嘴硬心软的反差感。” “为什么只有四分之一呢,因为我觉得这个人他非常的自私,他的柔情只愿意给喜欢的,对外都是统一的冷脸。” “这是接下来会教你们做的蓝莓味道的布丁夹馅,布丁很容易便可以被破坏,所以它只能作为夹馅,不切开的话根本看不到,切开后它虽然受到了破坏,但它又不会像流心馅里料那般直接流下,仿佛在告诉我们即使是知道了他的弱点了也没什么用。” 夏绒说着说着就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旁边的人给他连续打了好几个手势暗示他烤箱里的蛋糕烤好了他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因为不小心打开了一个失败的案例才恍然回神。 他也知道自己情绪开始越来越糟糕,果断合上电脑,“回归正题,蛋糕胚好了,让我们继续来进行接下来的制作流程。” 移步厨房的过程中夏绒的肢体僵硬得非常明显,萌妹子瞬间切了直播画面,从拍摄夏绒的画面切换到对着烤箱拍摄的机位的画面,夏绒控制不住的手抖着,深吸了口气来到烤箱跟前,打开烤箱后扑面而来的热气提醒着他很烫的事实,就在手已经快直接伸进烤箱的顺间,肢体的记忆先于大脑的判断,套上了一旁台面上的烘焙手套。 镜头伴随着夏绒手中的蛋糕来到大理石台面上,蛋糕模具与台面进行激烈碰撞,发出“嘭……嘭”的声响,当蛋糕体与模具不断剥离,夏绒的魂也彻底被拉了回来。 “正常这步我们是需要等待蛋糕胚晾凉后再进行切割和组装,眼下我们就直接下一步骤。” 刚出炉的蛋糕无疑是烫着的,夏绒小心翼翼地将取出的蛋糕胚放在架子上,转头去取专业的切割刀,“整个蛋糕胚体只需要切两刀,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就是从中间给其均匀的分成三份。” “热着的蛋糕不太好切,大家别做参考,丑点也别介意。” 尽管夏绒已经是百般熟练,仍然给不了热的蛋糕胚切出一个完美的切面,“接下来就到了我们的组装环节,我就不一步步解说了,重点的有趣的部分也都给大家差不多解释过了。” “如若后期大家对食材的用料存在疑惑,可以去我的各大平台下面进行评论哦。”夏绒此话一出,旁边的萌妹子立马便投来了肯定的眼神,似乎在对夏绒巧妙的营销方式表示肯定,但实际情况觉得自己余下的精力只能够支撑他凝神完成接下来的制作过程。 当整个成品展现在直播画面中实际,直播间又迎来了新一波的**。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完美的直播时,一声“嘭”的响声随即夏戎家的门被疯狂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