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学院·印记》 第1章 修真1 钟声缓缓响起,它如同时间的信使,携带着历史的厚重与岁月的悠长,回荡在静谧的山林间。 修真学院在钟声里缓缓醒来。 修真学院,一座坐落在深山里的学院,四面环山,设有结界,与世隔绝,凡人难以找到。 它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学院,经过俩千多年的洗礼,仍屹立不倒。 修真学院开学,各位学子都从四面八方来到学院。 “这台阶怎么那么长啊?”宫玉珩气喘吁吁,双腿颤抖的道。“不过,可算是到了。”“整整二千多级台阶啊!” “欢迎诸位来到修真学院。” “吾乃执法司司仪——师玄宫。” 师玄宫手持拂尘,神色清冷,身穿墨色马面裙,外穿立领长衫,肩上披着云肩,金丝绣花点缀其间。 “想必诸位都想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但如若想进入修真学院学习需通过试炼。” “试炼结束后,金榜题名者可入修真学院学习。” “想必诸位经过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尔等有一日的时间调整,休息。” “明日在此地开始试炼。” “由竹息带领诸位到玄宗门休息。” 竹息向师玄宫微微颔首道:“诸位,且随我来。” 众人跟随着竹息的步伐到达了那庄严的玄宗门。 “诸位,玄宗门已到,诸位请务必珍重休憩,以养精蓄锐,预祝各位金榜题名。”说罢,竹息便转身离去。 次日,各位学子都赶到通往试炼场的秘境传送入口。 宫玉珩身穿学子们统一的暗红色玄衣,黑色束腕,一头乌发未全束,仅用着暗红色的发带束着,其余的自然披散在肩背。双眼用白布条蒙着,手持弓箭。 师玄宫介绍着规则:“试炼场里有五百多只凶兽,用尔等手中的弓进行射杀,射杀的数量越多排名就越高,但不可动用灵力。新来的学子有一千多人,而凶兽只有五百多只,能射多少,全凭本事,诸位,请吧。” 试炼开始,学子们纷纷涌入试炼场的秘境传送入口,宫玉珩握紧手中的弓箭迈入了入口。 初入试炼场,学子们面对陌生的环境,再加上场内有凶兽还是有些许拘谨。 场外的高台上,各个派系宗门的宗主都前来观看这场试炼,试炼场里设有结界,以防凶兽跑出来,学子们在试炼场的一举一动都被宗主们窥视着,他们亳不知情。 宫玉珩感受着四周的变动,背后的草丛发出异响,宫玉珩拉紧弓箭,蓄势待发,眼神坚定。突然一只体型庞大的凶兽从草丛中冲出,宫玉珩快速的松开拉紧弓箭的手,箭立刻擦过他的手臂冲了出去,正中凶兽的眉心。 宫玉珩刚喘一口气,背后就冲出一头凶兽准备将宫玉珩扑倒,现在用弓已经来不及了,又不可动用灵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射向了凶兽,护住了宫玉珩。 宫玉珩对着救命恩人行了一礼,道:“多谢,在下宫衿,字玉珩,敢问公子大名。” 公子抱拳回礼,道:“在下沈尘,字承然。”沈尘身穿暗红色玄衣,黑色束宛,头发用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 “哟,这不是那个瞎子吗,怎么也来试炼了?小心别被凶兽拖了去。”一道刻薄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沈尘和宫玉珩寻声看去,只见一人手持弓箭面带嘲讽,后面还跟着两个小跟班。 沈尘听了这番话,才注意到宫玉珩的双眼被白布蒙着,关切的询问道:“你的眼睛……” 宫玉珩摸了摸蒙在眼上的白布,道:“没事,我们走吧。” 那人见宫玉珩正准备离开,立刻冲上去挡在其面前,张开双臂道:“别急着走啊。” 宫玉珩喝道:“让开!” “哟~~”那人故意拉长尾音。 “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我面前哭着求我。”那人用指尖戳了戳宫玉珩的胸前,语气嚣张。 宫玉珩听见这番话,儿时不好的回忆被勾起,他捏紧了手中的弓箭,一发力便捏断了弓箭。 沈尘见事不妙上前劝道:“玉珩,消消气,别激动。” 那人架起弓箭,瞄准了宫玉珩,居高临下地道:“几日不见,骨头都硬了,是吧?” 沈尘挡在宫玉珩面前道:“我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哪位啊?闪一边去!”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沈尘握紧了拳头,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挥拳正准备打下去,一道自带威慑力的声音响起了。 “场内不可私自斗殴,两位可以退场了”师玄宫出面制止了这场闹剧。 “抱歉啊,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迫退场。”宫玉珩面带歉意的对沈尘说道。 “没事,接下来得靠你自己了,小心点。”沈尘把手中的弓箭交到宫玉珩的手中,无所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跟随师玄宫退场。 那人在跟随师玄宫退场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宫玉珩和沈尘一眼。 太阳下山,试炼结束,各个学子都纷纷收起弓箭退出试炼场,神色各异。 “承然兄。”宫玉珩找到了提前退场的沈尘。 “这把弓是你的,也该物归原主。”宫玉珩将弓箭递给了沈尘。 沈尘却道:“你的弓不是坏了吗,这把弓就送你当见面礼了,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呢?” 师玄宫站在高台上道:“诸位,试炼已结束,明日放榜,金榜题名者便可入学院学习。” “想必诸位都身心俱疲,早些回去休息吧。” 夜幕降临,宫玉珩手中拎着两坛梨花酿,敲响了沈尘的房门。 沈尘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询问道:“怎么了?” 宫玉珩略带歉意的道:“打扰到你了。” 沈尘揉着眼睛道:“没有,进来坐坐吧。” 宫玉珩走进屋子里,把两坛梨花酿放在桌上。 沈尘面对着宫玉珩坐下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多谢你今日替我出头,我还害得你提前退场。” 沈尘笑了笑道:“不都说了吗,没事。” “这是梨花酿,我向来爱喝的,尝尝吗?” “那我尝尝,有多好喝。” 几杯酒下肚,沈尘就有点遭不住了,一手扶着额头道:“玉珩,我这酒量,怕是不行了。”沈尘的脸颊与耳垂渐渐爬上红晕。 宫玉珩见沈尘这般模样笑道:“承然兄啊,你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宫玉珩又哄着沈尘再喝了几杯。沈尘便一手撑着脸睡了过去。 宫玉珩走到沈尘旁呼唤着:“沈尘?承然兄?沈承然?”宫玉珩又戳了戳沈尘的脸颊道:“怎么这么快就倒下了,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宫玉珩扶着醉酒的沈尘到床上休息,并将一坛梨花酿留在桌上,便起身关上房门离去。 他拎着那坛还未喝完的梨花酿到学院的后山的一片空地上,欣赏着月色,饮着梨花酿。 第2章 修真2 放榜日,学子们心怀忐忑,神色各异的聚集在执法司门前,等待放榜。 “怎么办啊,我一头凶兽都没射到。” “谁不是呢,这新来的学子就有一千多人,凶兽却只有五百多只。” “完了,完了,我指定上不了榜。” 学子们激烈的讨论着,好不热闹。 师玄宫手持卷轴走出执法司道:“诸位静一静。” “现在开始放榜。” 师玄宫轻轻一松手,放开卷轴,卷轴中的排名渐渐显露出来,师玄宫将卷轴放置到公告上,宣布道:“首名沈尘,次名谢观,三名谢景,四名宫衿。” 站在一旁的竹息恭贺道:“恭喜这四位学子,金榜题名。” 宫玉珩听着排名,一脸震惊的对沈尘道:“承然兄,你提前退场怎么还……” 师玄宫接着道:“榜上有名者,随竹息前去;前四之位者,请随我来;未中榜者,自行下山。” 学子们看着排名,有的惊喜,有的失落。 “唉,没中榜,下山吧。” “我中榜了!我中榜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宫玉珩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沈尘打趣道:“承然兄,你可是第一,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你不也进了前四?” “哪能和你比啊,提前退场都能第一。” 师玄宫移步至二人旁道:“两位公子请吧。” “嗯。”二人跟随着师玄宫进入了执法司,谢景谢观早已等候多时。 谢景谢观见师玄宫领着宫玉珩和沈尘二人进来,拱手行礼道:“司仪。” “不必如此多礼。” 他们二人对宫玉珩和沈尘点了点头也算是行过礼了。 宫玉珩与沈尘微微颔首回礼。 师玄宫看着四人,神情严肃起来:“而今尔等虽已踏入四大修,然而日后修行之途必然会困难重重。” “敢问司仪大人,这四大修指的是?”宫玉珩好奇的询问道。 “这四大修又称修真界的四大修真体系,指的是修真学院实力最强的四个派系分别为:剑修,乐修,法修,阵修。” 师玄宫接着又道:“你们四人按排名分别进入四大修。沈尘入剑修,谢景入法修,谢观入乐修,宫衿入阵修。” “是。” 师玄宫又从袖中取出四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此乃灵气玉,能助尔等修炼时汲取灵气,速升境界。”四人接过灵气玉,心中满是感激:“多谢司仪大人。” “尔等持此灵气玉前往相应门派报道,彼等自然知晓尔等身份。” “是。” 四人走出执法司,宫玉珩用手肘捅了一旁的沈尘道:“承然兄,这司仪大人说话怎么那么的古板。” “谨言慎行,我可听说这司仪大人罚起人来可是铁面无私。”一旁的谢观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上前劝道。 宫玉珩听到谢观这么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司仪大人应该没听到吧。” “你啊。”一旁的沈尘无奈地敲了一下宫玉珩的脑袋。 “承然兄。”宫玉珩捂着脑袋,用着一种幽怨的表情看着沈尘。 “唉。”沈尘无奈地扶了扶额:“快些去报到吧!” “嗯。” 沈尘是剑修,宫玉珩是阵修二人门派不同,宫玉珩在与沈尘分开后便寻找着阵修境界的入口:“这阵修的入口在哪呢?” 宫玉珩拿着灵气玉在修真学院乱逛着还真的误打误撞找到了阵修的入口。 “阵修重地,来者何人!” 宫玉珩将灵气玉递给看守的弟子:“在下宫衿,字玉珩,是本次试炼的前四名,被分配到阵修。” “就你?一个瞎子,能进前四?”看守的弟子看着手中的灵气玉眼中充满鄙夷:“这玉是假的吧?”说罢便高举灵气玉欲摔。 “这玉是司仪大人赐予我的,不能摔啊!”宫玉珩赶忙上前阻止。 “呵!” “何事如此吵闹?”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出声制止了看守弟子的动作。 “师父。”看守的弟子对那人恭敬行礼,来人正是阵修大弟子——师逸尘。 “免了,发生了何事?”师逸尘身着一件浅蓝玄衣,手腕处戴着束腕,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 “师父,此人手持着这块玉说是此次试炼的前四名,但弟子怎么看都不像。”看守的弟子将灵气玉递给了师逸尘。 师逸尘接过灵气玉,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对宫玉珩道:“你是宫衿?” “正是在下。”宫玉珩行礼答道。 “父亲确实与我提起过你。”师逸尘将灵气玉递还给宫玉珩。 师逸尘转身对着看守弟子严声呵斥道:“还不放玉珩公子进去!” “是…是…”看守的弟子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阵修境界的入口。 “玉珩公子,吾乃阵修大弟子师梵,字逸尘,刚才我座下的弟子多有得罪了。” “玉珩公子,请。” “多谢。”宫玉珩向师逸尘微微颔首以表谢意。 宫玉珩抬脚迈进了阵修境界,阵修境内到处都充满了古老的阵法,宫玉珩感受到四周灵力的充沛。 “按规矩你现在应该去拜见我的父亲。”师逸尘在前面为宫玉珩领路。 “你的父亲?” “我父亲是阵修宗主,你入宗门不应先去拜见宗主吗?” “确实。” 宫玉珩随着师逸尘的脚步前行,一路上,周围的地面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是一个个隐匿的小型防御阵被触发后的余晖。行至一处古朴的殿堂前,师逸尘停下脚步,敲了敲门禀告道:“父亲,玉珩公子来了。” “进来吧。”从殿内传出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宫玉珩整了整衣衫,跟随师逸尘踏入殿内。殿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殿首的蒲团上,坐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人,他正闭目养神,此人应就是阵修宗主——师无痕。 “父亲,这位是玉珩公子。” “晚辈宫衿,字玉珩,见过宗主。”宫玉珩恭敬地行礼道。 师无痕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宫玉珩,片刻后说道:“不必多礼。能在试炼中脱颖而出,想必有些天赋。” “不过,你为何以白布蒙眼,可是有什么眼疾?我这有些上好的灵丹妙药。” “多谢宗主,晚辈有一事想告知宗主还望宗主能屏退左右。”宫玉珩恭敬回道。 “都下去吧。”师无痕屏退殿内的弟子。 “你且说。” “多谢宗主。”宫玉珩缓缓摘下蒙着双眼的白布,露出了那双浅蓝色如同星辰大海的双眸:“宗主,晚辈并非有什么眼疾,而是天生异瞳。” 师无痕看到宫玉珩的异瞳,瞳孔微缩:“原来如此。” 宫玉珩重新蒙上布:“异瞳过于显眼,易招来祸端,所以晚辈一直以白布蒙眼。” “还望宗主能保守此秘密。”宫玉珩又重新蒙上双眼。 师无痕点点头:“在这阵修之中,你无需过于担忧,我自会护你周全。” “你先上前来。” “宗主,这是有何贵干?” “上前来你便知道了。” “是。”宫玉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咬破手指,将血滴到里面。”师无痕指了指桌案上的小灵坛,声音带着些许压迫感,令人不得不从。 宫玉珩照做,将血滴入小灵坛只见那小灵坛吸收了宫玉珩的血液后,散发出一阵柔和的蓝光。 师无痕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冰莲根,你确实很有天赋。” 师无痕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蓝光逐渐凝聚成一颗蓝色的珠子悬于空中。 “此珠名为源灵珠,与你的灵根相连,日后你便是我的亲传弟子,这源灵珠便是你在阵修中的身份象征,如若发生危险也能让为师第一时间知道。” 宫玉珩接过源灵珠,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道:“多谢宗主。” “错了,该改口叫师尊了。” “多谢师尊。” “逸尘。” “在。”师逸尘被师无痕唤进殿内:“父亲,有何吩咐?” “以后宫玉珩便是我的亲传弟子,阵修二弟子,你带他去他的院子。” “是。” 宫玉珩跟着师逸尘来到自己的院子——清苑,房间布置简洁而雅致,桌案上摆放着一些关于阵法的书籍,房间外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师逸尘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了。宫玉珩坐在床边,拿出源灵珠把玩着。 此时远处传出奇像,众人皆惊呼出声。 宫玉珩与沈尘在各自的门派努力修炼着,偶尔他们也会互相分享修炼心得,互相切磋。 第3章 遗失 好景不长,安宁的日子没过多久,修真学院便迎来了变故。 “不好了,不好了,印记遗失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印记遗失,这对整个修真学院以至整个修真界都是巨大的损失,此事对修真学院的影响巨大,执法司立即传唤了四大修的四位宗主商讨解决办法。 “几位宗主,想必都已知晓此次唤几位前来执法司所为何事吧。”师玄宫面色凝重地端坐在主位上。 “印记遗失……”师无痕坐在位子上面色凝重,口中喃喃着。 接着又道:“这件事对整个学院乃至整个修真界都至关重要。” “正因如此才请几位宗主前来执法司商议。”师玄宫微微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 师玄宫扫视众人后缓缓开口:“据执法司司使呈报,印记失踪之夜,有神秘黑影现于修真学院周遭。” 她顿了顿开口道:“看守的弟子尽数倒伏于灵室口。”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师无痕眉头一蹙:“学院防御阵法森严,那黑影能悄无声息潜入,定非等闲之辈。” 乐修宗主——墨羽,一袭黑衣,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接话:“莫不是邪修之人所为?他们可一直妄想破坏修真界秩序。” 师玄宫思索了一会,缓缓点头道:“虽然没有证据,但并不排除此可能。” 沉默许久的剑修宗主——林景清发话:“不论是谁,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寻齐印记,不可让印记落入居心不良之人的手中。” 许久不发话的法修宗主——木雨桐一袭淡蓝色长袍,面容温婉却又不失坚毅,接话:“林宗主说得没错,我提议派遣四大修新晋弟子前去寻回。” 木雨桐此话一出,执法司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宗主们神色各异,似乎对木雨桐的提议感到震惊,又好似在权衡利弊。 师无痕顺着木雨桐的话,打破了寂静:“也正好趁这次机会历练历炼,新晋弟子们虽修为尚浅,但他们充满朝气与活力,或许可在这次任务中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木雨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深知方才宗主们为何沉默不语,因自己是女子,说出来的话总比男子少几分可信度。 师玄宫沉思片刻:“此计甚好,不过此事万万不可传扬出去,不然修真界必将大乱。” “是。”几位宗主领命回去。 “玉珩,逸尘。”师无痕回到阵修传唤了宫玉珩与师逸尘。 宫玉珩身着白色玄衣,一头墨发未全束,用着白色发带随意绑着,双眼依旧用白布蒙着,一身的白,腰间多了一个罗盘,那便是他的法器。 “师尊。”二人恭敬行礼。 “免了。” “父亲传唤我二人前来是有何事?”师逸尘恭敬询问道。 师无痕将殿内弟子屏退,殿内只剩他们三人。 师无痕一脸严肃地道:“执法司传来消息,学院的印记遗失了,疑似邪修所为。 师无痕顿了顿,开口道:“我决定派玉珩去寻回。” “可是,父亲,为何不选孩儿前去?”师逸尘问道。 “此次任务一来是为了历炼,二来此事机密,人多眼杂反而容易暴露。”师无痕耐心的解释道。 “你也可暗中协助玉珩。” “是,孩儿明白。”师逸尘虽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忤逆父亲,还是点头领命。 “玉珩,司仪传唤你去执法司。” “是,徒儿告退。”宫玉珩行礼告退。 执法司内,谢观与谢景早已等候多时。 “小友,上次见你还没来得及问你尊姓大名,在下谢观,字尘苑。”谢观腰间插着一支化厄笛,面容清秀,笑容满面,给人一种亲切之感,走上前行礼。 宫玉珩回礼道:“在下宫衿,字玉珩。” “玉珩……好字,这位是我哥。”谢观揽过谢景的肩膀,介绍道。 “吾名谢景,字南苑”谢景手持折扇行礼答道。 “南苑……嗯,好字。” “玉珩!”沈尘踩着四方步缓步迈入执法司。 沈尘穿着暗红色玄衣,黑色束腕,红色发带束起高高的马尾,腰间多了一把青云剑。 “承然兄。”宫玉珩行礼道。 “在下谢观,字尘苑。”谢观热情上前行礼自我介绍。 “在下沈尘,字承然”沈尘礼貌抱拳回礼。 “玉珩,你和承然认识?”谢观好奇的询问,一脸八卦。 “认识,之前便认识了。” “哦~”谢观拉长了音调,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位是我哥。”谢观向沈尘介绍着。 “谢景,字南苑。”谢景行礼回答。 “都到齐了吧?”师玄宫从执法司缓步走出。 “嗯。”众人异口同声。 “想必学院近日发生了什么各位宗门的宗主都有告知吧。” 谢观回答:“印记遗失。” 师玄宫点头表示正确,接着又道:“此事对学院影响巨大,如若不赶快寻回,修真界必将大乱。” “经过与四大修宗主的商议,我们决定派遣你们前去寻回。” “印记共有十二枚,恐以遗落民间,它们会化成人形,隐藏在人群中,它们还会修炼提高修为用来作乱。” “还会附身到人或邪崇身上。” “所以需赶快寻回。” “切记,莫要伤及无辜。” “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修真界,请你们前去寻回。” “这是锁魂囊,如若发现印记便可用锁魂囊将其收服。”师玄宫将锁魂囊郑重的交到宫玉珩手中。 “多谢司仪。”宫玉珩将锁魂囊收好。 “去吧!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全,为了修真界的安宁。” “我等定不辜负您与宗主们的信任!”四人齐声,声音响彻整个执法司,他们的脸上满是朝气,还有着未完全退去的青涩。 “好孩子,好孩子。”师玄宫看着眼前四人,欣慰地点头。 第4章 寻回1 四人下山踏上了寻回印记之路。四人走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 “也没个线索,怎么找啊?” “这人山人海的,总不能一个个认吧?”谢观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抱怨着。 谢景:“司仪说过印记恐已遗落民间。” 宫玉珩思索一会,提议:“印记既已遗落民间,又会化成人形作乱,不如去找人打听打听最近有什么怪事,如果是印记所为呢?” 沈尘听完表示道:“不错,我赞同,还是玉珩有办法。” 谢景也点头表示认同:“与其毫无头绪地乱找,不如从这些怪事入手,或必能更快寻回印记。” “瞧瞧,这不就有一位吗?”谢观上前揽住一位挑着扁担卖苹果的公子:“这位小友,最近这几日是否有什么怪事呢?” “看几位的穿着是否是修仙之人?”卖苹果的公子好奇询问道。 “差不多,快跟我们说说,最近这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谢观一手搭在那名公子的肩上。 “这么说起来,最近有真有件怪事……”那名公子用手指轻轻摩挲下巴,思考着。 “快说说。”谢观的语气里带着急切,手不自觉地抓紧公子的肩膀。 “西莲城的一座古宅里最近总发出一些怪声,听着还怪渗人的。”说完那名公子还抖了抖身子,瑟缩了一下脖子。 沈尘询问道:“西莲城?在何处?” 那名公子解释道:“西莲城,又名鬼城。” 谢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往后退了几步:“鬼城?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名公子赞同地点头:“西莲城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城中央有一座古宅,十几年前那座古宅里的人被一夜灭门。” “无一人幸免?”沈尘接着询问道。 “有,只剩下在外做生意的二儿子得已幸免,后来凶手被抓,二儿子将古宅里死的人全都埋入古宅,从此古宅成了坟地,怨气滔天。” 宫玉珩上前:“那请问西莲城在何处?” “几位是准备去西莲城?” 谢观回答:“对啊!” 那名公子听闻开始好言相劝:“各位,在下多嘴一句,别去了。” 谢景疑惑道:“为何?” “各位可知西莲城为何被称为鬼城?” 谢景回答:“是否是因为那座古宅?” “没错,西莲城因为那座古宅,城里怪事频发,那里的人就都纷纷搬离了西莲城,现在那里荒无人烟,听说还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看几位还年轻,还是莫要以性命去冒险。”公子苦口婆心。 谢观一手搭在那名公子的肩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来降妖除魔的,就告诉我们嘛!” 公子不为所动,坚绝不松口。 谢观既焦急又无奈,突然他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们不让你白白告诉我们,我们买你的苹果,你告诉我们。”谢观朝谢景使了个眼色,谢景立即心领神会从袖中掏出钱袋。 那名公子思索了一会:“行吧!” 谢景见那名公子同意将银子递给他,谢观则从扁担里取出四个苹果,要两个分别扔给宫玉珩和沈尘,还有一个给谢景,最后一个是他自己的。 “这下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那名公子接过银子点了点头,指了一个方向。 众人按着那名公子所指的方向前行着,一路上越走越恐怖,周围的气息开始变得阴冷。 “要不我们先休息会,等晚上再出发?”谢观看着周围的环境提议道。 “也好,折腾这一会也累了。”谢景当然知道谢观是出于害怕才提出的,但谁让是自家弟弟呢?只能顺着他的话。 宫玉珩一眼看穿了谢观的心思,但还是点头:“嗯,也好,先休息会再出发。” 四人找到一家客栈落脚。进了客栈后,谢观松了口气,提议自己去找点吃的。 谢观来到后厨,看到灶台上有不少食材。开始动手做饭。 不过一会,后厨的方向便传来阵阵飘香,谢观将做好的面条端到房间内,四人围坐用餐。 宫玉珩刚尝了一口,脸瞬间涨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大口地灌着茶水。 “这是怎么了?”谢景询问道。 “咳咳咳,尘苑你往里面放什么了?这么辣。” 沈尘起身上前为宫玉珩拍背顺气。 谢景道:“尘苑,你辣椒放过了。” 谢观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还行,不算太辣。” 宫玉珩拍着胸口,眼角还带着泪花:“你是没有味觉吗?这个叫不算太辣?” 此话一出,谢观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落寞:“我确实是没味觉。” “啊?”宫玉珩不知谢观何出此言。 “临安大火的第二天,我就失去了味觉,辣是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感觉。”谢观思绪飘远,回到了临安大火的那天。 房屋被烧得只剩残檐断壁,自己的爹娘被烧得都找不到,哥哥被房梁砸中,疼苦不已还得护着自己。 “阿爹阿娘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我哥为了救我被房梁砸中。”谢观低垂着头解释,谢观听着攥紧了拳头但还是上前拍了拍谢观的肩膀以示安慰。 宫玉珩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充满愧疚:“抱歉啊,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 谢观思绪被宫玉珩拉回:“没事,都过去了。”说罢便扬起了笑容,可那笑容里分明透露着苦涩与无奈。 气氛变得沉静。 “好了好了,快些吃完休息吧,还要去西莲城呢。”沈尘出来打圆场。 “嗯……” 第5章 寻回2 夜幕降临,四人踏上前往西莲城之路。路上四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尴尬。 路上越走越诡异,到处都是枯木,时不时传出几声乌鸦的叫声。 谢观躲在谢景身后,宫玉珩则躲在沈尘身后,沈尘与谢景见他们二人都躲在后面表示无奈。 到了西莲城,破损的城门虚掩着。从城内飞出几只乌鸦。城门上的牌匾写着“西莲城”三个大字,但牌匾上明显有血痕。 “这……”谢观犹豫要不要进去。 “怕了?”宫玉珩挑眉打趣。 “才没有,谁怕了?” “那你进去啊。” “进就进,谁怕谁啊!”谢观硬着头皮走在前面打头阵。 “某人要是怕了,就不要逞强了。”宫玉珩在后面嘲讽。 “玉珩,要我说你才是怕了,躲在后面不敢出来,却说别人怕。”沈尘在后面拆宫玉珩的台。 “对啊,玉珩。”谢景附议。 “玉珩,别总在后面啊!要不我们一起?”谢观使坏。 宫玉珩拗不过三人,与谢观一起在前面打头阵。 踏入西莲城,一股腐臭之气扑面而来,像是无数尸体在这城中悄然腐烂。地上满是凌乱的杂物,破旧的布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呜呜”的低吟。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已经坍塌,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 谢景道:“这西莲城之所以变成鬼城,就是因城中的那座古宅,先去古宅。” “好!”其余三人附议。 四人前往古宅,路上气氛诡异,时不时有阴风吹过,还有黑影飘过,四人握紧法器,时刻戒备。 四周烟雾迷漫,越靠近古宅越浓,四人只能团在一起以防走散。 到了古宅附近迷雾已将四人团团围住,四人小心翼翼观察周围。 黑影在迷雾中不停穿梭,沈尘握紧青云随时准备动手,谢观将化厄笛架在唇边,谢景打开清风扇,宫玉珩手持罗盘。 那黑影在迷雾里围着四人转,发出阵阵阴笑,谢景用清风扇扇出道道劲风,试图驱散迷雾,看清黑影的真面目。劲风所到之处,迷雾短暂地被撕开几道口子,可眨眼间又重新聚拢。 谢观观察四周,拿着化厄笛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宫玉珩看着罗盘的指针不停地转动,道:“这的邪气强得离谱,大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突然罗盘发出“咔咔”声,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住,宫玉珩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罗盘:“不行,这邪气太盛了。”宫玉珩的额头渗出冷汗。 宫玉珩话音刚落,那黑影猛地朝着谢观扑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 谢观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吹奏起化厄笛,笛声尖锐,在迷雾中回荡。 黑影像是受到了笛声的阻碍,速度稍缓,但依旧张牙舞爪地逼近。 沈尘见状,毫不犹豫地上前帮忙。 只见他挥动青云剑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黑影斩去,剑气划过迷雾,可黑影却像是虚幻的一般,剑气直接穿透了它,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不是,这倒底是个什么东西?化厄和清风都无用!”谢观声音带着颤抖,笛声也变得有些凌乱。 宫玉珩死死地握紧罗盘,指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莫慌,大家仔细找找它的弱点。” 迷雾愈发浓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黑影在众人身边来回穿梭,阴笑声不绝于耳,让人毛骨悚然。 宫玉珩咬咬牙,猛地将罗盘朝着黑影扔了过去,罗盘在半空中旋转,发出淡淡的光芒。 罗盘即将触碰到黑影的瞬间,黑影突然消失了。 “它去哪了?”谢观看到黑影突然间消失,愣住了。 众人警惕地看着四周,谁也不知那黑影去了哪。 突然,谢观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他猛地转身,黑影近在咫尺。 谢景瞬间转动清风扇挡住黑影的攻击,只听“砰”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击退数步。 谢景稳住身形,额头上满是汗珠。 谢观道:“这东西太邪门了!” 此时,那黑影又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再次朝着众人扑来。 沈尘目光一凛,周身灵力涌动,剑身上光芒大盛,在浓重的迷雾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光弧。 与此同时,谢观也强压着内心的恐惧,集中精神吹奏化厄笛,笛声中夹杂着灵力波动,试图扰乱黑影的行动轨迹。 一道道灵力朝着黑影涌去。灵力与黑影接触的瞬间,发出声响,黑影似乎吃痛,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黑影在痛苦地扭曲了几下后,猛地挣脱了火光的束缚,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众人。它所到之处,迷雾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漩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尘喊道,“我们得想个更有效的办法,不然都得栽在这里!” 就在众人陷入困境之时,宫玉珩灵机一动:“我有办法,大家快听我指挥!我们按照八卦方位站好!” 四人迅速调整位置,按照宫玉珩所说的八卦方位站定。 沈尘在乾位,手持青云剑,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谢观在坤位,稳定心神,吹奏化厄笛,笛声化作一道道音波;谢景在震位,清风扇不停挥动,扇出的劲风带着强大的力量;宫玉珩在兑位,双手结印,控制着罗盘,罗盘上的光芒越来越亮。 随着四人的站位完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汇聚。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在迷雾中疯狂地穿梭,试图冲破这股力量。 “坚持住!”宫玉珩喊道,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滚落。 黑影即将冲破阵法的那一刻,沈尘将全身的灵力注入青云剑中,一道璀璨的剑光从剑中射出,直冲向黑影。与此同时,谢观的笛声、谢景的劲风、宫玉珩的罗盘之力也一同朝着黑影涌去。 “轰”的一声巨响,迷雾被强大的力量瞬间驱散。那黑影在光芒中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谢观瘫坐在地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激战,他们都消耗了大量的灵力。 “终于解决了,吓死我了。”谢观疲惫地坐在地上,手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还不能掉以轻心,这才只是开始。”沈尘看着前方那座隐隐约约的古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四人收拾好法器,朝着古宅继续前进。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在这充满诡异气息的西莲城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第6章 寻回3 四人到达古宅,腐朽破旧的大门紧闭着。时不时传出怪声。门前的石狮子不知何时断了头颅,斑驳的血迹顺着残缺的身躯淌下,在地面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散发出阵阵寒意。 沈尘上前一步,轻轻推开木门,一阵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众人几欲作呕。 “啊——” “尸……尸体!”谢观指着木门大喊。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没错,门内赫然悬挂着四具尸体。 尸体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肿胀得好似随时都会爆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眼睛瞪得圆大,空洞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恐惧,嘴巴大张,仿佛临死前发出过绝望的呼喊。 “莫慌。”谢景安抚谢观的情绪。 沈尘脸色凝重,仔细查看尸体,发现他们身上布满了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用鲜血绘制而成,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这些符文似乎很邪门,像是某种邪恶的禁制,玉珩,你快来看看!” 宫玉珩咽了咽口水快步上前,目光紧锁在尸体上的符文上,手还摸索着尸体上的符文,感受着符文发出的力量。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口中念念有词:“我记得古籍中曾记载过类似的符文,这是一种古老的邪术符文,被施术者不仅死状凄惨,死后灵魂还会被禁锢,无法超生,永远被困在这具躯壳之中。” 谢观听完震惊又心疼地谴责:“施术者也太丧心病狂了吧!死了都不让人安息!” 谢景听完:“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古宅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沈尘握紧了手中的青云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是什么,既然来了,就断没有退缩的道理,我们一定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四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尸体,踏入古宅内部。 古宅内昏暗的光线中,四周的墙壁爬满了厚厚的青苔,水渍顺着墙壁蜿蜒而下,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滩浑浊的污水。 宫玉珩掏出符纸引燃照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棺材。 谢观见到棺材被吓得后退,退着退着后背便撞到了另一副棺材:“啊!” 谢观惊魂未定,转身看向身后的棺材,那棺材像是被埋入土中又被挖了出来,上面还沾染着尘土,在符纸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沈尘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四周,道:“有四副棺材!” “四副?”宫玉珩低声道。 “是!” “四副……”宫玉珩口中反复喃喃着。 谢景用手指轻轻摩挲下巴,道:“四副棺材,门内有四具尸身。” 谢观:“所以那四具尸身是从这挖出来的?” 宫玉珩点了点头,道:“没错!” 谢观摇着头:“太丧心病狂了!” 沈尘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面前的棺材,发现棺材的缝隙处隐隐透出一丝暗红色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要出来。 沈尘预感那棺材里有危险大喊:“快退后!” 众人立刻后退。 “呯!”的一声,棺材板被掀开,同时也点亮了四周。 随着棺材板被掀开,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比之前的腐臭味更让人难以忍受。 “什么东西?!”谢观惊恐地尖叫,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谢景迅速将谢观护在身后,安慰道:“莫慌。” “让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沈尘移动脚步凑近棺材,手中的青云剑光芒大盛,往里面看了看,道:“一只……断手臂!” 突然,断臂向沈尘扑去,牢牢地抓在沈尘脸上。 宫玉珩将手中的符咒引燃,往断臂扔去,被引燃的符咒贴在断臂上。 在贴上的一瞬间,断臂便像受到什么刺激从沈尘脸上下来,在地上不断地扭曲。 沈尘握紧青云剑快速后退。 宫玉珩上前关心地询问道:“承然兄,你没事吧?” 沈尘摇了摇头,道:“无事。” 断臂上青筋暴起,呈现出灰色,在地上疯狂扭曲。 众人紧盯着地上疯狂扭曲的断臂,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刺骨的寒意让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断臂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贴在断臂的符咒被燃尽。 “不好!”宫玉珩心中大骇。 断臂朝着宫玉珩弹射而去,宫玉珩快速侧身避开。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道火光将断臂困在其中。 然而,断臂似乎拥有某种诡异的力量,在火光中不断挣扎,试图冲破符咒的束缚。 沈尘见状,也抜出青云,剑身闪烁着寒光,朝着断臂刺去。 青云准确地刺中了断臂,却像是刺中了一团坚硬的橡胶,只发出沉闷的声响,并未对断臂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谢观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他突然注意到断臂虎口处似有什么符文在闪动,他颤抖着声音道:“快看那!”谢观指了指断臂虎口处。 谢景顺着谢观所指的方向看去,道:“这符文……” 沈尘接话:“像是印记!” 没错,第一枚印记——星纪现世了。 断臂在符咒与青云剑的双重压制下,依旧疯狂扭动,那星纪印记闪烁得愈发剧烈,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突然,一道黑影从棺材中飞速窜出,直扑向毫无防备的谢观。 “尘苑!”谢景眼疾手快,一把将谢观拉开,那黑影擦着他们的衣角而过,重重地撞在旁边的棺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四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浑身散发着怨气的厉鬼,它面容扭曲,张牙舞爪,身上的怨气几乎要实质化。 “看来这古宅中的秘密远超我们的想象。” 沈尘面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青云剑灵气暴涨。 “今日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绝不能退缩! “嗯!”三人齐声。 宫玉珩也迅速调整状态,与沈尘相互配合,试图牵制住厉鬼和断臂。谢景则紧紧护着谢观,展开清风扇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厉鬼发出尖锐的嘶吼,再次朝着众人扑来,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刺骨的阴风。 沈尘挥舞青云剑,剑影闪烁,与厉鬼展开激烈的交锋。 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灵力波动,将周围的青苔和尘土震得四处飞扬。 谢观吹奏起化厄笛,笛声悠扬,发出一道道灵气波动,还在与沈尘打斗的厉鬼听到笛声停下了动作,似乎被定住般,转头看向谢观。 厉鬼被谢观的笛声牵制住了,谢景顺势扇动清风扇,试图扇散厉鬼身上被怨气。 宫玉珩唤出封印阵,封印阵从厉鬼脚下缓缓升起,拴住厉鬼的四肢,一旁的沈尘掐决念咒辅助宫玉珩。 然而,厉鬼却凭借着强大的阴气,不断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此时,地上的断臂也趁乱再次发动攻击,它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着,虎口处的“星纪”不断闪烁,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朝着宫玉珩攻去。宫玉珩口中念念有词,又唤出几张符咒,朝着断臂飞去。 第7章 星纪 符咒与断臂碰撞,发出滋滋声响,短暂地阻挡了它的攻势。但那断臂力量惊人,符咒的光芒逐渐黯淡,它依旧步步紧逼。 谢观见状,笛声愈发急促,试图分散断臂的注意力。可断臂对笛声毫无反应,目标坚定地锁定宫玉珩。就在断臂即将触碰到宫玉珩的瞬间,沈尘用青云剑挡住了断臂。 “承然兄!”宫玉珩惊呼。 沈尘咬牙道:“别愣着,先解决那只厉鬼!” 宫玉珩回过神,加大了封印阵的灵力输出,封印阵光芒大盛,厉鬼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 谢景的清风扇也发挥出更大威力,每一扇都带起强烈的气流,吹散了厉鬼不少怨气。 “啊啊啊!”随着厉鬼的哀嚎声它被封印阵拉入阵内永世封印。 解决了厉鬼,众人还来不及松口气,那断臂在短暂受挫后,竟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声,仿佛在宣泄着愤怒与不甘。 “小心,这东西还没完!”沈尘大喊道,手中的青云剑再次紧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警惕,双目紧紧盯着断臂的一举一动。 断臂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突然朝着谢景和谢观冲去。 谢景迅速将谢观护在身后,挥动清风扇,试图抵挡断臂的攻击。然而,断臂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宫玉珩及时抛出罗盘,罗盘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断臂的去路。 断臂撞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即又弹了回去。 断臂被罗盘的屏障反弹后,在空中疯狂扭动,周身环绕着一股更为浓烈的黑色雾气,似乎在积蓄着更强大的力量。 那雾气如活物一般,不断翻滚涌动。 “这断臂的力量似乎在不断增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的弱点。”沈尘紧皱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宫玉珩一边维持着罗盘的防御,一边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着古籍中关于此类邪物的记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思索。 片刻后,他眼晴一亮,道:“我依稀记得古籍中曾提到过,这种被邪术操控的物件,往往与施术者的意念相连。或许我们可以顺着这股联系,找到施术者的所在。” 谢观闻言,心中一动,猜测道:“印记?!” “会不会是印记附在断臂上控制断臂?” 谢景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或许这就是断臂的关键,也就是它的弱点。” 沈尘:“只要印记毁了,断臂就不会动了?” 谢景点头应道:“没错。” 宫玉珩闻言,道:“不可!” 沈尘疑惑问道:“为何?” “印记守护着学院,我们不能毁,只能收服。” “司仪大人不是给了我锁魂囊吗?用那个收服印记。” 谢景附议:“玉珩说得没错。” 宫玉珩从怀中取出锁魂囊扔给沈尘,道:“承然兄,我镇压住断臂,你们趁机收服印记。” “我来帮你!”谢观举起化厄笛自荐。 “好!” 沈尘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锁魂囊,向宫玉珩和谢观点头示意。 宫玉珩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罗盘的金色屏障光芒大盛,将断臂死死困在其中。 断臂疯狂撞击着屏障,发出刺耳的声响,黑色雾气不断冲击着罗盘的力量。 谢观将化厄笛置于唇边,吹奏出诡异而激昂的曲调。 笛声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力量,与宫玉珩的灵力相互呼应,进一步压制着断臂的行动。 断臂在双重压制下,挣扎的幅度逐渐减小,但它依旧不甘示弱,虎口处的星纪印记闪烁得愈发疯狂。 “天地为引,灵力聚凝。镇邪伏魔,万法归宁。”宫玉珩念动口诀。 “阵起!” 镇压阵瞬间往下逼近断臂,断臂感应到镇压阵的压迫,疯狂扭曲。 谢景也快速掐决念咒,将灵气注入镇压阵。 “镇压!”宫玉珩大喝一声,谢观的笛声也到达了**。 沈尘瞅准时机,调动体内全部灵力,身形如电般冲向断臂。 他手中的锁魂囊闪烁着微光,似乎在呼应着那神秘的印记。 当沈尘靠近断臂时,一股强大的阻力扑面而来,那是来自星纪印记的抗拒。 “啊!”沈尘低喝一声,咬紧牙关,奋力向前。 他的衣衫被黑色雾气侵蚀,发出滋滋的声响,但他毫不退缩。 随着沈尘不断靠近,星纪印记的光芒愈发刺眼,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断臂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拼命扭动着,试图摆脱三人的压制。 “快,就快成功了!”宫玉珩大喊道,额头已满是汗珠,他全力维持着灵力输出,不敢有丝毫懈怠。 谢观也加快了吹奏的速度,指法不断变化,目光坚定,谢观加大灵力。 沈尘终于来到了断臂面前,他毫不犹豫地将锁魂囊对准星纪印记。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锁魂囊中传出,星纪印记的光芒被逐渐吸入囊中。 “收!”沈尘大喝一声,星纪印记缓缓脱离断臂,锁魂囊光芒一闪,成功将星纪印记收入其中。 断臂失去了印记力量的控制,瞬间失去了力量,坠落在地,化成灰烬。 一切尘埃落定后,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古宅内的阴森之气也似乎随着断臂的消散而减弱了几分。 “终于结束了!”谢观收起化厄笛,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的双手还微微颤抖着,显然刚才的战斗让他心有余悸。 宫玉珩几乎在收起阵法的一瞬间,整个人便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满是青苔的墙壁,罗盘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宫玉珩拾起落在地上的罗盘,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玉珩。”沈尘向宫玉珩伸出手。 “承然兄。”宫玉珩收起罗盘,搭上沈尘伸来的手。 沈尘握住宫玉珩的手将其从地上扶起。 宫玉珩:“多谢。” 沈尘摇了摇头,道:“不毕言谢。” 一旁的谢景也收起清风扇。 “哥!”谢观一手搭上了谢景的肩,谢景见状,也只是冲着谢观笑了笑。 第8章 玄枵1 四人踏出古宅,宫玉珩被沈尘扶着,他回头看了眼古宅,道:“印记虽已收服,但这古宅里的怨气……”宫玉珩欲言又止。 沈尘顺着宫玉珩的目光看去,眼里满是担忧,道:“这怨气如若不除,恐日后还会生事端。” 谢观提议:“不如我们净化这的怨气?这样一来,这里的人们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沈尘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谢景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这古宅怨气深重,并非一朝一夕形成,要彻底清除,需耗费大量灵力。” 宫玉珩摆摆手,笑着说道:“无妨!我们四人合力,未必不能一试。 “况且,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怎能半途而废?” 谢观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道:“玉珩说得对,我们都已经解决了那只断臂,还怕这点怨气不成?” 宫玉珩双手一拍,道:“那就开始吧。” “我们先在古宅四周布下净化法阵,引天地灵气入阵,以灵气净化怨气。” 说罢,四人迅速行动起来。 宫玉珩取出罗盘,找准方位,确定法阵的基点与阵眼,阵眼可是阵法的关键。 一切准备就绪,宫玉珩盘坐在阵法中间,掐诀念咒:“灵聚天地,净化邪异。秽气消散,光明永继。” 谢观在一旁吹奏化厄笛辅助,笛声紧凑,指法不断变化。 谢景与沈尘围着阵法盘坐着,手中结印,双目紧闭,全神贯注,调转体内灵力。 罗盘上的指针飞速旋转,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如丝线般向四周蔓延,精准地落在他事先确定好的法阵基点上。 一时间,古宅四周泛起金色的微光,隐隐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轮廓。 谢观的笛声也化作一道道灵力波动与法阵的光芒相互呼应。 每一道灵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驱散着古宅周围的黑暗气息。 谢观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他紧咬着牙关,丝毫没有停下吹奏的意思,反而吹奏得更加卖力。 谢景与沈尘闭目结印,他们的周身环绕着浓郁的灵气。 灵气从他们的指尖源源不断地涌出,融入到法阵之中。 沈尘的青云剑也自行悬浮在他的身前,剑身微微颤动,散发出凛冽的剑气,为法阵增添了一份凌厉的气势。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法阵的光芒愈发强烈,将整个古宅都笼罩其中。古宅内的怨气被这光芒所刺激,疯狂地涌动起来,如黑色的潮水般冲击着法阵。 “大家稳住,不要让怨气冲破法阵!”宫玉珩大喊道,他的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传遍了整个古宅。 谢观深吸一口气,加大了吹奏的力度,笛声变得更加激昂。他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谢景与沈尘也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他们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湿透了衣衫。 在他们的努力下,法阵的光芒逐渐压制住了怨气的冲击。 正当一切本该正常进行下去时,宫玉珩察觉到阵法变得不对劲,蹙了蹙眉头。 “不对!这怨气不是被净化的,而是被阵法吸收的,这样下去净化阵会变成邪阵的!”沈尘也察觉到不对劲,输灵力的手一顿。 宫玉珩维持着净化阵,道:“阵眼,是阵眼出了问题!” 沈尘连忙起身去查看阵眼,可到了阵眼的位置沈尘却看不见阵眼,这时一个黑影在沈尘身边闪过。 沈尘定睛一看,那黑影身上戴着阵眼,他心中暗叫不好。 “不好了,阵眼被偷了!” “什么?”宫玉珩深知阵眼遗失意味着什么,心中满是担忧。 “我留下维护净化阵,你们快去追回阵眼,要快!” 沈尘与谢景向黑影逃跑的位置追去,谢观留下帮忙。 宫玉珩眉头紧锁,手上动作变化不断,灵力在指间环绕,口中念念有词,额头上渗出汗水。 二人小心维护着净化阵,以防净化阵变成邪阵危害周围人员。 黑影出现在净化阵周围逃窜,宫玉珩端坐在阵法中间,手上掐诀,并未过多注意。 谢观将全身心都投入进了吹奏。 黑影在宫玉珩身后手起掌落,笫二枚印记“玄枵”现世。 宫玉珩震惊回头,自己的背后出现三道血痕,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宫玉珩见到“玄枵”眉间的印记,心中已了然。 宫玉珩呼唤着,道:“尘苑……” 谢观听见宫玉珩的呼唤猛地回头,见到倒在地上的宫玉珩,赶忙停止演凑,将宫玉珩扶起。 谢观看向宫玉珩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心疼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快……快追!”宫玉珩指了指玄枵逃离的方向。 “可你……” “别管我,快追!” “印记……印记出现了。” “快追,别让它跑了!” “好吧……”谢观拗不过宫玉珩,只好拿起化厄笛向玄枵逃离的方向追去。 宫玉珩看向谢观离去的背影,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皮越来越沉重。 最终还是到了下去,宫玉珩强撑着意识,在袖子里摸出源灵珠,输送灵力,绘师无痕传信。 宫玉珩原本洁白的外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在给师无痕传完信后,他那握着源灵珠的手还是松开了,双目缓缓闭上。 他身下的净化阵从原本的金光变成了红光,阵法让古宅内的怨气变得更盛。 阵法内的怨气开始蚕食宫玉珩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