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 第405章 寒气森森的小院 天刚蒙蒙亮,一层灰白的寒雾还贴着地皮没散尽,像给冻硬的土地盖了层薄被。 陈冬河推着那辆擦得锃亮的二八杠自行车出了门,车把手上凝结的露水冰冷刺骨,冻得他指关节发僵。 村道上静悄悄的,只有车轮碾过冻土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一声声敲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堂哥陈木头的身后事不能马虎,尤其在这讲究“入土为安”的老家,一点差错都落人口实。 “冬河,你的一大早干啥去啊?” 刘大婶家灶房冒起了炊烟,她正舀水呢,一眼瞥见陈冬河匆匆的身影,隔着矮墙喊了一句。 今天陈家屯的人起得都早,都得去陈木头家帮忙操持白事。 陈木头家单门独户,没啥走得近的亲眷,这抬棺送葬、迎来送往的一应事务,全靠村里人帮衬。 等事情办利索了,大家伙儿吃顿席面,也算是对逝者有个交代,对生者是个慰藉。 陈冬河停下脚步,单脚支着地,呼出的气在清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团白雾: “去准备点东西,得让人送口棺材过来。那是我堂哥,总不能……随便裹张席子就埋了吧?”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他得进老陈家祖坟的!” 刘大婶闻言,脸上的睡意彻底散了,用力点点头: “是这个理儿!唉,还得是你们老陈家人顶事。堂兄弟多就是好,家里有事能撑起来,外人也不敢轻易欺负。” “你快去吧,赶在响午前回来,这力你出得大,得多在老少爷们跟前露露脸,让他们都记着,咱陈家还有你这么个能顶门户的兄弟。” “以后啊,谁家有事也能互相帮衬着,这堂兄弟的情分,越走动才越亲厚!” 她絮叨着,言语里是乡里人对宗族亲缘最朴实的看重,也带着点替陈冬河在族里扬名的意思。 陈家屯姓陈的人家自然不少,论起来都算一个老祖宗开枝散叶下来的,不过大多出了五服,平日里也就点头招呼的交情。 陈冬河心里门儿清,这次给木头堂哥张罗,既是本分,也是给这些疏远的族人看看,他陈冬河不是那忘本的人。 该撑起来的门面,他撑得起。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话,一蹬脚踏板,车轮碾过薄霜,直奔乡里。 乡上有个专门做棺材的老木匠,姓吴,手艺是祖传的。 干这行当的忌讳多。 做棺材的就不打家具,怕人嫌晦气。 所以十里八乡也就吴木匠独一份。 他那小院偏僻,院墙高得能挡住大半阳光,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 知道地方的都是熟客或经人指点,透着股生人勿近的阴森。 陈冬河在紧闭的木门前停下车,抬手敲了好几下。 里面静悄悄的,过了半晌,才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像是趿拉着鞋。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张枯槁的脸。 眼袋很重,眼神浑浊,像蒙着一层洗不掉的阴翳。 正是吴木匠,身上披件洗得发白、露出棉絮的旧棉袄。 “小伙子,有啥事?” 他声音沙哑,没半点热乎气儿,看到是生面孔,心里就有了数。 陈冬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叔,想订口现成的棺材。陈家屯的,急用。” “男的女的?”吴木匠眼皮都没抬。 “男,三十六,身高约莫一米七五。”陈冬河报得干脆利落。 吴木匠“嗯”了一声,侧身让开:“跟我来吧!” 一进后院的老屋,一股混合着劣质桐油,陈年木屑和某种难以言喻,仿佛来自地底的阴凉气息扑面而来。 钻进鼻孔,直冲脑门。 陈冬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噤。 屋梁很高,光线昏暗,十几口刷好漆或还露着木胎的棺材靠墙排开,像沉默的卫兵,散发着沉甸甸的死气。 日光从高窗斜斜漏下几缕,灰尘在光柱里飞舞,更添几分森然和压抑。 吴木匠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像块风干的木头,指着左边几口: “这几口是男棺。你挑一口,我套牛车给你送去,地址留下就成。” 陈冬河目光扫过,落在最靠外那口上。 棺材通体刷了黑漆,漆面还算平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木质看不真切。 “就这个吧!多少钱?” 他伸手去摸口袋,意念微动,系统空间里的钱已悄然出现在手心,厚厚一沓。 “老松木的料子,手工加桐漆,三十一块。” 吴木匠眼皮都没抬,直接报了个实价。 这行当没人敢乱要价,也忌讳讨价还价,不吉利。 “行。” 陈冬河数出三十一块钱递过去,大多是零票,看着就剩几张毛票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墙角堆着些纸扎的童男童女、金山银山,花花绿绿的,在阴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他顿了顿,又抽出两块钱:“叔,再给搭点这些吧,两块钱能买点啥?” 吴木匠接过钱,终于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眼珠在陈冬河脸上停留了片刻: “伺候人的小丫鬟,一块钱一个。你再添一块,我给亡人扎个大点的宅子,下去了也有个宽敞地方住。” 他话说得平淡,仿佛在讨论柴米油盐。 生死在他这里,不过是一桩寻常买卖。 陈冬河没犹豫,又递过去一块:“成,麻烦您了。” 他不信这些阴间事,但这是习俗,是给活人看的心意,也是给木头堂哥留下的那两个没了爹的孩子一点虚无的念想。 钱,他真不差这点。 付了钱,一共三十四块。 约好棺材和纸活中午前送到陈家屯,陈冬河便离开了吴木匠那寒气森森的小院。 骑上车时,清晨的冷风一吹,他才感觉压在胸口的沉闷感轻了些。 堂哥还停在门板上,等着入殓,后面还有一整套繁琐的丧仪流程等着。 他又蹬上车,这次是奔着县城方向。 得去供销社扯些白布回来做孝服,还得买点便宜的烟酒待客。 这理由正大光明,也正好顺路办另一件要紧事。 县城街道比乡下热闹许多,自行车铃铛声、小贩吆喝声、拖拉机的突突声混杂在一起。 但陈冬河无心流连,自行车蹬得飞快,链条发出急促的“咔哒”声,直奔奎爷家那熟悉的小院。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6章 灰色地带 奎爷早就在堂屋里等着了,炭盆烧得旺,红彤彤的火光映得屋里暖烘烘的,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炭盆边温着一壶老酒,酒香混着炭火气。 一见陈冬河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寒气,奎爷脸上的褶子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腾”地站起身,几步跨过来,不由分说就给了陈冬河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着陈冬河的后背,震得陈冬河胸口发闷。 “哈哈哈!冬河!我的财神爷哎!这回可真是借了你的东风,发了一笔横财!老头子我昨晚上做梦都笑醒好几回啊!” 他拉着陈冬河在炭盆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拎起小几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砰”一声墩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沉甸甸的。 “周厂长痛快,钱都送来了,整整是五万块!嘎嘎新的票子!多出来的部分是后来又调整了些价格。” “眼下那些煤可抢手的很,跟猪肉一样不断往上翻。” 奎爷拉开拉链,露出里面一捆捆用牛皮筋扎好的“大团结”。 崭新的纸币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油墨味儿,在炭火映照下,那工农兵的图案仿佛都活了过来,格外诱人。 “本钱就不到两万块,你那批野猪肉的账我也算进去了。本钱暂时放着,这里是一万五,你点点!” 他把帆布包往陈冬河面前推了推,动作带着一股江湖人的豪气,不容拒绝。 陈冬河看着那半袋子钱,愣住了:“奎爷,这不对!当初说好五五分账,本钱几乎都是你垫的,跑关系找门路也是你出力多。 “你给我一万五利润?这不成我占你大便宜了吗?”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些许不安。 重生回来,他记着奎爷上一世待自己的好,临终还给自己留了家底,这一世就是想带着这位亦师亦友的老大哥一起翻身。 这笔快钱,本就是想让奎爷攒下腾飞的本钱,自己拿个几千块应急就足够。 要知道几千块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绝对的大数。 毕竟就他们这个县里,万元户都不太好找。 奎爷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变得认真起来,他拿起火钳拨弄了一下炭盆里通红的火炭,火星噼啪爆开,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 “你小子,跟我还来这套虚的?”他抬眼盯着陈冬河,眼神锐利又带着长辈的温和,“这次能成事,九成的功劳都在你这脑袋瓜子上!” “那主意,那算计,那跟周厂长谈判的气场,啧啧……老头子我活了半辈子,头回见你这么能耐的后生!” “我嘛,不过是出了点本钱,陪着演了场戏,跑了几趟腿儿。” “就这,净赚一万多块,够我过去忙活小半年的了!” “实话跟你说,”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狡黠,“那批肉我收的时候价压得低,本钱一万块都够不上!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 “这一万五,是你应得的!拿着,痛快点!剩下那些本钱全填在咱们合伙的生意里,以后你也不必往里面塞钱了。” “这钱你要是不收,下回再有啥金点子,你还好意思找我?我这老脸往哪搁?” 他故意板起脸,语气却不容置疑,带着江湖人特有的“认死理”。 陈冬河看着奎爷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真诚和坚持,知道再推辞反而生分了,显得矫情。 他苦笑一下,点点头:“行,奎爷,我收下。下次要有生意,咱还一起干!”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也郑重起来,身体微微前倾,“下次合作,咱们还是老规矩。” “不成!”奎爷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伸出粗糙的三根手指,在陈冬河面前用力晃了晃,“最多三成!” 他看着陈冬河想开口,摆摆手压住他的话头,火钳在炭盆边缘敲了敲。 “冬河啊,听我说。我这人,以前也是穷怕了,爱钱,想办法弄钱。可我啊,不贪。” “活了这把年纪,黄土埋半截了,看人还算有点准头。你小子,是条真龙!迟早要一飞冲天!” “我奎老头有自知之明,能搭上你这趟车,喝口汤,就心满意足得很!” “你是有大主意的人,以后咱们爷俩合作的日子长着呢!” “亲兄弟明算账,这规矩一开始就立清楚,情分才能长久,才不会因为黄白之物生了嫌隙。” “我看过太多因为钱闹掰的兄弟朋友了,咱爷俩,可不能走那条道!” 他语重心长,句句都是过来人的肺腑之言。 炭火映照着他半边脸,显出几分沧桑的睿智和江湖人特有的通透。 陈冬河心头一震。 奎爷这话,点透了他心底隐约的思量。 他确实有更长远的路要走,那路径充满了机遇也暗藏风险,未必是奎爷能完全跟上的。 但奎爷这份通透、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份甘愿退居次席只求长远的心意,让他动容。 奎爷不仅是伙伴,更是他在这重生路上最值得信赖的基石之一,是他在这个时代立足的重要臂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奎爷……”陈冬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郑重道,“好!就按您说的,三成,一点都不能再少了!” “以后有我陈冬河一口吃的,绝少不了您那一份!” “过了年,咱就搞个大的,稳扎稳打那种,赚快钱是应急,打根基才是正道!” 他目光灼灼,透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野心。 “哈哈哈!这就对喽!” 奎爷一拍大腿,畅快地大笑起来,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像盛开的菊花。 “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打扎实了,才盖得起摩天大楼!你能带上我这把老骨头,我就高兴!” “放心,”他重重的拍了拍胸脯,“跟着我的那帮小兄弟,也都是实心眼的,跟了我几年,虽说以前有点野,路子不正,但义气为先,也能吃苦。” “以后让他们给你打个下手,跑跑腿,看个场子啥的,保准指哪打哪,没二话!” 奎爷眼中闪着光,仿佛看到了手下那些愣头青终于能走上正途,跟着陈冬河干一番事业的光明前景。 陈冬河自然明白奎爷口中的“小兄弟”是什么成色。 说他们是混子吧,倒也不打家劫舍。 说是良民吧,那性子一个比一个火爆,逼急了是真敢抄家伙的主儿,手上多少有点不干净。 这年头,想干点事,尤其是涉及巨大利益的买卖,手底下还真需要这样敢打敢拼,能镇住场子的人。 有些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就得亮亮肌肉,以暴制暴虽然上不得台面,却是最直接有效的护身符。 奎爷和他这帮人,就是他在灰色地带的一道屏障。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7章 要他血债血偿 “奎爷,您可不是普通的老骨头,”陈冬河笑了,带着由衷的敬意,“您是咱们这个团队的定海神针!有您坐镇,我心里才踏实。” 这话分量十足,也情真意切。 听得奎爷心里无比熨帖,脸上的笑容更盛,皱纹都挤在了一起,露出缺了颗的牙: “嘿!别人夸我,那是拍马屁!你小子夸我,老头子听着是真心舒坦!比王凯旋给我戴高帽都受用!” 他口中的王凯旋,正是这县城里说一不二的一把手。 能让奎爷这么比,足见陈冬河在他心中的分量。 两人就着炭火,又低声聊了些年后产业布局的初步想法,陈冬河点到即止,只说了些方向性的东西。 他清楚自己的核心秘密在于系统,但打猎这行当终究有尽头。 必须在这黄金十几年里,把系统等级和技能熟练度冲上去,积累足够的原始资本。 身体素质的提升和那不断扩容的系统空间,是他未来安身立命,甚至可能触及更高层面的根本。 这些,暂时还不能对奎爷和盘托出。 话锋一转,陈冬河终于说出了今早进城的另一个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炭火映着他半边脸,显得有些冷硬。 “奎爷,还有个事,得请您帮忙。” 他把陈木头如何被赵翠花娘家的两个兄弟逼债,如何走投无路喝药,那两人现在如何躲起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奎爷,他们的人脉要是没那么硬,就是俩上不得台面的混子,那好办。” 陈冬河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股经历过生死、背负着血仇的狠厉。 “夜里我摸过去,直接把人拎出来,找个麻袋一套,沉进黑龙潭最深的洄水湾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算有人怀疑到我堂哥这事上,没凭没据,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而且……这事不能闹大,更不能经官,不然我堂兄留下的那两个孩子,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断。” 奎爷听着,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默默拿起桌上的旱烟袋,装上烟丝,凑到炭盆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雾缭绕中,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更加深沉莫测。 他手上也不是没沾过血,但那都是混乱年代自保或替天行道。 他沉吟片刻,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 “冬河,你的心情我懂。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不过……若真是俩没什么根脚的小虾米,犯不着脏了咱们的手,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我琢磨着,这种货色,屁股底下肯定不干净。咱去查,只要揪住他们点实打实的把柄……” “偷抢拐骗,或者祸害过别的人家,手上有人命更好!咱们就把证据往王凯旋桌上一拍,剩下的自然由公家人来处理!” “现在正抓典型呢,风头紧,王凯旋巴不得有这种送上门的功劳!两颗铁花生米,干干净净,名正言顺!” “要是悄没声地让他们没了,他们家里人肯定要闹要告。” “帽子叔叔下来查,就算查不到咱们头上,可风言风语一起,对你那俩侄子侄女,还有咱们以后要办的事,都不是好事。” 奎爷的分析透着老江湖的缜密和稳健,他更倾向于借官家的刀,既解恨,又干净。 这年头,严打的风声鹤唳,正是借力的好时候。 陈冬河思索着奎爷的话,点了点头。 自己确实被前世的记忆和今晨的悲愤影响了些判断,奎爷的法子更稳妥。 “您说得在理。那俩怂货,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儿,估计也没想到真能把我堂哥逼死。” “现在出了人命,肯定吓得躲在他们那老鼠洞里不敢冒头。” “赵翠花回了娘家,怕是连门都不敢出,就怕我们陈家屯的老少爷们打上门去。” 他眼中寒光一闪:“且就让他们多活几天,等证据。”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奎爷把烟锅在鞋底上用力磕了磕,烟灰簌簌落下,语气笃定: “我那些三教九流的路子,查这种货色的老底,比衙门里还快还准!保管给你查个底儿掉,干干净净,不留手尾!”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显然对处理这种渣滓很有把握。 陈冬河心里一松,有奎爷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在县城这片地界上,奎爷的消息网确实比王凯旋的官方渠道在某些方面更灵通、更深入。 尤其是在那些见不得光的角落。 看看天色不早,日头已经爬得老高,陈冬河起身告辞。 他还得赶去供销社扯白布、买烟酒,然后尽快赶回陈家屯。 堂哥的丧事,他是主心骨之一,不能离开太久。 奎爷也不留他,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日头蔫巴巴地斜挂在西天铅灰色的云层里,没什么热乎气儿,只把陈家屯坑洼的土路照得一片惨白。 陈冬河弓着腰,蹬着那辆“永久”二八大杠一路往回赶。 车轱辘碾过冻得硬邦邦,化开又结起浮土的车辙沟,颠得人骨头缝发酸。 正是猫冬的时节,屯子里静得出奇,屋檐下冰溜子化水的嘀嗒声清晰可闻。 树上的老鸹懒得叫唤,远处谁家院门里偶尔传来几声懒洋洋的狗吠,四下里一片死寂,连空气都像被冻住了。 他把车戗在堂哥家低矮的土坯院墙边,小心翼翼地从车后座往下卸东西。 一卷刺眼的白粗布——这是赶制孝帽,孝带和挂门楣“挂楂”用的。 两瓶贴着红纸标签的廉价地瓜烧。 一条“丰收”牌香烟。 他把这些东西堆在屋檐背阴的墙根下。 那白布在灰墙土瓦的映衬下,白得扎眼,像在无声地提醒着屋里的未亡人和这满屯子的愁云。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8章 赵守财来了! 陈木头年纪不到四十,按屯里老辈人传下的规矩,青壮横死,停灵不能过三天。 明天,就是出殡的日子。 院门外,两个用新挖的湿黄泥匆匆垒起的锅灶已经干巴了。 从生产队借来的两口大铁锅冷冰冰架在上面,锅底已经涂上了一层烧火燎出的黑灰。 空气里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怎么也散不尽的哀伤,沉甸甸压在人心头。 屯子里讲究“红白喜事,众人相帮”。 陈冬河这回是又出钱又出力,管了棺材,又置办了烟酒肉菜,就为了明天出殡之后答谢这些帮忙操持的乡亲。 人情债,得还,还得还得体面。 不能让外人戳脊梁骨,说他们老陈家不懂礼数。 “冬河,回……回来了?” 一个干哑得像破锣的嗓子响起,带着怯生生的试探。 陈冬河一抬头,看见陈老蔫儿佝偻着虾米腰,抄着那双皴裂得跟老树皮似的手,倚在他家那扇掉漆掉得斑驳的榆木院门框上。 那样子活像一根被霜打蔫,随时要倒的枯草。 陈老蔫儿实际上只有四十出头,头发乱得像被老鸹啄过的草窝。 一件洗得发白,肩头和肘部打着好几块深色补丁的蓝布褂子,松垮垮挂在瘦骨嶙峋的身架上。 冷风一吹,空荡荡地直晃悠。 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咧开嘴,露出一口被劣质“经济”烟熏得焦黄的牙。 论起来,算是出了五服的本家,血缘淡得像白开水,平日里也就在屯头地尾打个照面,少有走动。 “嗯,老叔。” 陈冬河应了一声,手上没停,把最后那半扇用油纸包严实的野猪肉挂到屋檐下通风的阴凉地儿,生怕天儿回暖焐坏了,明天待客抓瞎。 这是他提前从系统空间里搞出来的存货。 陈老蔫儿往前蹭了两步,浑浊的眼珠子骨碌碌在那堆烟酒肉上打转。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咂咂嘴,话里透着一股酸气: “冬河,你这回可是真豁出去了啊!上好的松木棺材板子,这又……又是酒又是肉的……” “以前木头跟你走动也不算热络,犯得着掏这么多家底儿?这得攒多久啊?” 他那眼神黏在猪肉肥膘上,像是要剜下一块来。 陈冬河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静得像屯东头封冻的水泡子: “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一个祠堂供着的祖宗。木头哥走得急,撇下孤儿寡母,咱能搭把手就搭把手,总不能让外屯人看了咱老陈家的笑话,说咱们的脊梁骨吧?” 他目光落在陈老蔫儿那张写满算计又卑微的脸上,了然道:“老叔,你有啥事?直说吧。” 陈老蔫儿搓着那双指甲缝里嵌满黑泥,冻得通红的手,脸上那点假笑更局促了,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讨好: “嘿嘿,也没啥大事。就是瞅着你这么仗义,叔这心里头……热乎!” “冬河啊!你看叔这光棍一条,土埋半截脖子的人了,连个摔盆打幡的后人都没有。” “要是哪天叔也两眼一闭腿一蹬……” 他顿了顿,偷眼瞧着陈冬河的脸色,见他没不耐烦,才鼓起那点可怜的勇气接着说: “也不敢指望像木头这么风光,就求一口薄皮棺材,挖个坑埋进咱老陈家祖坟的边边角角,别让野狗刨了去就成!” “冬河,你……你能记着点叔这点念想不?” 他眼里那点孤注一掷的期盼,像快淹死的人盯着岸边最后一根漂浮的烂木头。 陈冬河看着陈老蔫儿这副邋遢又自甘堕落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上辈子对这号人印象模糊。 只恍惚记得他后来出去“闯关里”,再没回来。 如今想来,怕是死在外头哪个犄角旮旯了。 他点点头,声音沉稳:“行,老叔,这件事情我应下了。只要我陈冬河还在屯里,就不会看着你身后事没人管。” 话锋一转,他指着不远处陈老蔫儿家那块荒得不像话的自留地,语气加重了几分,像鞭子抽在懒筋上: “不过老叔,你也得争口气!人勤地不懒,你看看你那地,草长得能藏兔子了!开春能有好收成?!” “屯里人帮衬,也得看你值不值。你要是还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等我真不在屯里了,乡亲们给你卷个草席埋了,也算仁至义尽。”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了些,带着推心置腹的味道。 “老叔啊!身子骨懒,就勤快练练。把地拾掇好,攒点体面,说不定还能说个老伴儿。” “五十岁续弦的又不是没有?隔壁王庄的老刘头,去年不也说了个带孩子的寡妇?” “好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端碗热汤热饭,总强过你一个人守着冷锅冷灶,病了都没人递口水。” 陈冬河知道这话戳心窝子,但看着陈老蔫儿这混吃等死的样子,忍不住想点醒他。 这年头,分田到户没几年,懒汉是真没活路。 陈老蔫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挠着乱糟糟的头发,簌簌掉下不少土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侄子,道理我都懂……可这身子骨它不争气啊!干点活就腰酸背痛,吭哧瘪肚喘不上气。” “哪个好人家闺女愿意跟我这号懒汉吃苦?” “种地……种地也没啥大盼头,一年到头,能混个肚儿圆就不错了……” 他像是给自己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由,声音也高了一点,带着虚张声势。 “开春!开春我就去南边闯闯,听说那边厂子多,好挣钱!等我挣了钱回来……” 陈冬河扯了扯嘴角,没再言语。 人各有志,懒筋长在肉里,不是三言两语能抽掉的。 他转身准备进屋。 就在这时—— “姓宋的!你个窝囊废!瘪犊子玩意儿!给老子滚出来!” 一阵尖锐刺耳,如同泼妇骂街般的咒骂声,像根烧红的铁钎子猛地捅破了屯子的死寂。 这声音从村东头老宋家那破败的土坯房方向炸响,带着一股要把房盖儿掀翻的戾气: “你特娘的娶了我闺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二十块钱!我闺女买药补身子的二十块钱!是不是让你偷摸塞给那个姓刘的贱货了?” “今天你要不把钱给老子吐出来,老子非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龟孙揍得你亲娘都不认识!” “缩头乌龟,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把你家破门板子踹稀碎!” 那声音嚣张跋扈,充满了蛮横无理,正是赵翠花的爹,赵家沟有名的老泼皮——赵守财!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9章 天大的误会! 陈冬河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心道不好,这老混蛋偏偏挑这个时候来闹。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院子。 只见老宋家门口已经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村民,裹着破棉袄抄着手看热闹。 赵守财叉着水桶腰站在当院,手指头快戳到老宋的鼻梁骨上,唾沫星子横飞,喷了老宋一脸。 老宋佝偻着背,像一截被雷劈焦的老树桩,脸憋得像猪肝一样紫红。 脖子上青筋蚯蚓似的暴起蠕动,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捏得嘎巴响,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的肉里。 却咬着牙,厚嘴唇哆嗦着,一声不吭。 他那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但更多的是顾忌。 陈木头家就在隔壁,满院子老陈家的人在办丧事。 这事要是被赵守财这老混蛋当众捅破,他老宋以后在陈家屯就彻底臭了。 刘素芬也别想做人!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老陈家为了脸面,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他得忍,必须忍! 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陈木头本家的几个兄弟,陈冬河的老爹陈大山,两个叔叔,还有他们的几个堂兄弟,包括陈老蔫儿,已经闻声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从外地赶回来奔丧的本家,身上还带着孝,胳膊上缠着白布条。 此刻都站在挂着白布,透着肃杀之气的院门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溜子。 办白事的时候上门堵着门骂街闹事,这不仅是打老宋的脸,更是踩整个陈家的门槛,抽老陈家的脸! 陈大山作为长兄,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像座黑铁塔,带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声音不高,却像闷雷滚过冻土,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赵守财!你特娘的吼什么吼?眼珠子让裤裆蒙了看不见门上挂的啥?看不见院子里停着谁?!” 他目光如电,扫过围过来的几个本家汉子,最后钉在赵守财身上,那眼神锐利得能剜下二两肉。 “办丧事的时候上门找茬撒泼,你是觉得我陈家屯没人了,还是觉得我老陈家好捏咕?想清楚后果!” 赵守财被陈大山的气势和周围陈家人不善的目光一慑,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但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反倒踏实了。 看这架势,老宋这怂包果然没敢把自家闺女和刘素芬那点破事抖出来! 刘素芬要脸,老宋更怕丢人! 他立刻变脸,堆起假笑,冲着陈大山拱拱手,那笑容假得能掉渣: “哎哟,大山哥,误会,天大的误会!怪我!怪我太心疼闺女气糊涂了!” 他装模作样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啪”的一声脆响。 “这不是被这窝囊废气糊涂了吗?那二十块钱,是我心疼闺女身子骨弱,给她买点红糖红枣补补的。” “谁成想啊!”他猛地指向老宋,声音又拔高了八度,带着刻意的引导,“让这个吃里扒外的偷摸拿出来了!也不知道要填哪个无底洞!” “我这当爹的能不急吗?大山哥,你们忙着,我这就把这不成器的东西拎回去好好管教!” “非得问问他,咋就这么欺负我闺女!这钱到底贴给哪个骚狐狸了!” 这番话,明着是解释,暗地里句句都在往老宋心窝子上捅刀子。 把“偷钱贴外人”的屎盆子扣得死死的,还故意把“骚狐狸”几个字咬得极重。 围观的村民眼神都变了,互相交换着眼色,窃窃私语起来,嗡嗡声像一群炸了窝的马蜂。 “老宋偷丈人钱?” “听他老丈人那意思,是贴给相好的了?” “啧啧,没看出来啊!老宋平时蔫了吧唧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老宋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噌”地一下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赵守财那张唾沫横飞,充满恶意和暗示的扭曲脸孔,与那天逼死陈木头时赵家兄弟狞笑的脸重叠在一起。 最后一点理智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好……好!回去说!咱回去好好说道说道!” 老宋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打磨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任何人,大步流星就往自己家那破败的院子走。 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硬弓,每一步都踩得地上浮土微扬,带着一股一去不回的决绝。 “嘿!你个窝囊废还敢给老子甩脸子?反了你了!” 赵守财见他竟敢先走,更是火冒三丈,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追上去抬腿就狠狠踹在老宋的后腰上。 “老子让你走了吗?给老子站住!听见没有!” 老宋被踹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自家院门的土坷垃堆里。 但他只是晃了晃,硬生生稳住身形,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踩得冻土嘎吱作响。 陈冬河看得心头一紧,暗道要糟,这老宋的状态不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抬脚就要跟过去,却被父亲陈大山一把拉住胳膊,那手像铁钳一样。 “爹?” 陈冬河急道,眼神里透着焦灼。 陈大山皱着眉,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别掺和!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沾上了就是一身臊!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让他们自己闹去!” 陈冬河看着老宋那决绝又透着死气的背影,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在胸口: “爹,老宋平时是蔫,可兔子急了还咬人!你看他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赵守财那张破嘴,再拱火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老宋人也不算坏,就是被赵翠花一家子欺负狠了……” “真要闹出大事,咱屯的名声好听?!公社里能轻饶了咱?!” 陈大山沉吟了一下,眉头锁得更紧。 屯里人最重集体名声。 真要出了人命官司,整个生产队都跟着丢脸。 到时候评先进,分救济粮都得受影响。 飞快的权衡之后,他松开手,沉声道:“那你去瞅一眼,别靠太近,机灵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冬河哥!等等我!我跟你去!”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半大小子陈援朝,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跟了上来。 这种真刀真枪的热闹可比上工挖土有意思多了。 兄弟二人快步追了过去。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0章 出人命了?! 刚跑到老宋家那扇破旧得快要散架的木板院门外,就听到里面赵守财那变本加厉,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像钝刀子割肉,一下下凌迟着人的神经: “你个没卵用的窝囊废!咋的?把你爹我领回你家,想关门打狗啊?来来来!朝这儿打!” 赵守财拍着自己干瘦的胸脯,唾沫横飞地往前凑,几乎要贴到老宋脸上。 “有胆你就照老子脑门儿上招呼!今天你要是不敢动手,你就是个婊子养的杂种!裤裆里没货的孬种!” “打啊!你特娘的倒是打啊!愣着干啥?怎么着怕了?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个怂包软蛋!废物点心!跟你那死鬼爹一个德性!天生的绝户命!” “连个带把儿的都鼓捣不出来,活该你娘偷人……” 赵守财的每一句辱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老宋的心尖上。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天的画面。 他被赵翠花的两个兄弟赵大虎,赵二虎死死按在冰冷的地上,脸贴着冻土,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眼睁睁看着陈木头被他们狞笑着,捏着鼻子,硬生生灌下那碗掺了老鼠药的糊糊…… 陈木头那最后看向他,充满绝望又带着点认命和解脱的眼神,这几天夜夜在他噩梦里出现。 就是眼前这个老畜生养的好闺女好儿子! 他们毁了一切! 毁了他仅有的一点念想和温暖! 现在这老畜生还要来逼他! 把他往死路上逼! 让他在屯里彻底活不下去! 让他和刘素芬都身败名裂! 一股压抑了半辈子,混杂着刻骨恐惧,无边屈辱,滔天愤怒和彻底破罐子破摔的暴戾之气,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岩浆般在他胸腔里猛烈翻腾,冲撞,咆哮! 他的眼睛瞬间爬满骇人的血丝,脸上的肌肉扭曲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握着锄头把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指关节白得吓人,青筋像蚯蚓一样暴突。 “我……我操你祖宗!我打死你个老王八蛋!” 老宋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积攒了半生的怨毒和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猛地抡起手中那柄沉甸甸的锄头,带着他滔天的恨意,带着他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划破午后凝固冰冷的空气。 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赵守财那颗还在嚣张叫骂,唾沫横飞的脑袋,用尽平生力气砸了下去! “老宋!住手——” 陈冬河的喝声几乎和锄头破空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骇欲绝。 晚了! 嘭—— 一声闷响,锄头结结实实地磕在赵守财的前额上。 鲜血几乎是瞬间就迸溅开来,像一朵妖异而残酷的花在赵守财脸上炸开。 几滴温热的,带着腥气的血珠甚至飞溅到几步外陈冬河冰冷的脸上。 赵守财脸上的嚣张,恶毒和那点得意瞬间凝固。 眼睛猛地凸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连一声短促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直挺挺地向后重重摔倒在满是尘土和冰碴子的地面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殷红的鲜血迅速在他灰白的头发下洇开,染红了身下的冻土,刺目惊心。 陈冬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老宋手里还沾着温热鲜血和几缕头发的锄头,扔到一边。 老宋浑身筛糠似的抖着,脸上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呆呆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头上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的赵守财,又看看自己沾了血的双手。 仿佛被自己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举动吓傻了,魂儿都飞了。 “援朝!别傻站着!快!快回木头哥家叫人!抬门板!送公社卫生院!快啊!” 陈冬河冲着吓呆了的陈援朝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他蹲下身,手指探了探赵守财的鼻息,还有气。 额头上那个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不过这家伙命大,但一个脑震荡估计是跑不掉的。 陈援朝如梦初醒,脸色煞白,撒丫子就往回跑,破棉鞋都差点跑掉了。 陈冬河看着失魂落魄,眼神空洞的老宋,又是恼火又是无奈,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悲凉: “老宋!你糊涂啊!再恨也不能往死里打啊!为了这么个老泼皮,搭上你自己一条命,值吗?!你想想以后!想想你自己!” 老宋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喃喃道,像是在梦呓: “打死了……打死了好……一命换几条命……值了……值了……” 他像是说给陈冬河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声音飘忽。 “我梦见木头哥了……他问我……问我为啥不护着他娃……他说拉帮套……我答应了的……我答应了的啊……” 浑浊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他沟壑纵横,沾着血点的脸颊滚滚而下,混合着无尽的恐惧和深不见底的悔恨。 这时,听到动静的村民们呼啦啦涌进了老宋家的小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到满头是血,生死不知的赵守财,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像开了闸的洪水。 “老天爷啊!这……这是咋弄的?出人命了?!” “还能咋弄?肯定是赵守财那张臭嘴,把老实人逼急眼了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造孽啊!老宋这些年过的啥日子?赵翠花往娘家搬东西,他老丈人三天两头来打秋风,还到处糟践老宋名声!” “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唉,老宋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婆娘和老丈人,活活把人逼疯了……” “早干啥去了?老宋要是硬气点,早点把那婆娘收拾服帖,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好了,杀人偿命……” 议论声嗡嗡作响,有震惊,有同情,也有几分对赵守财自作自受的叹息,更夹杂着对老宋未来的担忧。 老宋瘫坐在冰冷的泥土地上,背靠着土墙,听着周围的嘈杂,眼泪无声地淌着,心里像灌满了黄连水,又苦又涩。 这些年,他起早贪黑挣工分,一分一厘都攥在赵翠花手里。 家里的苞米,高粱,攒下的几尺布票,过年好不容易杀猪留下的一块板油,都被她变着法儿贴补了娘家,自己连打一毛钱散酒都得看婆娘脸色。 到如今他几乎可以说是一贫如洗,花两分钱买个洋火都得找婆娘要。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1章 老宋的悲愤和扭曲 老宋佝偻着背,像一株被狂风骤雨摧折了半生的老榆树,枝干扭曲,叶片凋零。 周围乡亲们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叹息,也有压低的,如同针尖般的议论,终于戳破了他强撑多年的,早已千疮百孔的硬壳。 积蓄了十五年的委屈,屈辱和绝望,再也关不住那沉重的闸门。 浑浊的老泪混着脸上的沟壑纵横流下,砸在脚下夯实的泥土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呜咽。 紧接着,那哭声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积年的苦楚和此刻走投无路的悲怆,在陈冬河家的小院里轰然炸开。 嘶哑,悲凉,震得人心头发颤。 “冬河啊!” 他猛地向前一扑,枯瘦如柴,指节粗大的手死死攥住陈冬河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凸起: “我老宋……这辈子,没干过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拍着这腔子里的良心说,咱没害过人呐!” 他捶打着自己干瘪的胸口,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我就想着,本本分分,种好地,交够公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祖宗……” 他哽咽着,肩膀剧烈地抖动,每一次抽泣都牵动着佝偻的脊背,发出痛苦的咯吱声。 “可这两天……这两天的事,它……它把我这老脸,把我这颗心,都撕得稀巴烂啊!连渣都不剩了!” 他猛地吸了下鼻子,那声音带着浓重的痰音和绝望,用洗得发白,磨出毛边的粗布袖子狠狠抹了把脸。 但那泪水如同泉涌,怎么也止不住。 “我那婆娘,你是知道的!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啊!我就像生产队那头拉磨的老瞎驴,蒙着眼,任她打骂,任她使唤!” “生产队那会儿,全家的工分,就靠我这一副肩膀扛!”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啊!我赤着脚,踩在结冰碴子的稻田里收稻子,脚底板冻得裂开大口子,血水混着冰水……钻心的疼啊!她在干啥?”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血丝,眼珠子瞪得通红。 “她在热炕头上嗑瓜子,跟人扯闲篇!” “分地了,包产到户了,好容易盼着分到手两亩还算肥的地,我当牛做马伺候着,起早贪黑,指望着能有点余粮,喘口气……她呢?她咋说的?” “她说!除了交公粮,剩下的粮食,一粒都不许留!全得给她那娘家人送去!我不答应?嘿!” 他猛地解开那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褂子,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汗褂。 再一把扯开汗褂,露出肋骨根根分明,如同搓衣板般的胸膛,以及背上那几道新旧交叠,狰狞可怖的紫黑色淤痕。 有些已经结痂发黑,有些还透着新鲜的青肿。 “她两个好兄弟,我那亲亲的小舅子,赵大虎,赵二虎,拎着锄头把就上门了!” “理论?那是往死里打啊!打得我三天爬不起炕!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就交代在他们手里!” 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都红了。 几个婆娘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我……我忍了!” 老宋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自嘲和深入骨髓的痛苦,他佝偻着,仿佛那无形的重担又压了下来。 “为啥?我总想着,兴许……兴许有了娃就好了?有个娃,她心就定了,这个家就圆满了,她娘家人也能消停点……” “我一直以为是我这头老牛不中用,犁不动地,生不出自己的种……”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 那光芒里混杂着极度的悲愤和一丝扭曲的,迟来的清明。 他死死盯着陈冬河,又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 “可后来!老天爷开眼,让我弄明白了!不是我的毛病!是她!” “是赵翠花那婆娘,她身子骨根本就有问题!她生不了!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如同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那些原本带着同情或纯粹看热闹的眼神,瞬间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愤怒。 赵翠花在屯里是出了名的“屁股大,腰身粗,一看就好生养”的体型。 平日里她可没少拿这个挤兑别的婆娘,说她自己男人不行才怀不上。 谁能想到,根子竟然在她自己身上?! “我试过了!我偷偷试过!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我是能生的!” 老宋不管不顾地吼出来,仿佛要将这积压了半辈子的屈辱彻底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知道问题没有出在我身上厚,我……我本该高兴,可我这心里头,像被泼了滚油啊!滋滋地响,疼得钻心!” “十五年!十五年我当牛做马,忍气吞声,养着她,养着她那一大家子吸血鬼!” “他们趴在我身上吸血,吸我的血汗,吸我的指望!” “现在,连我这点念想,这点做人的盼头,都给我掐得死死的!连根都拔了!” 他布满老茧,皲裂如树皮的手死死抠着冰冷的地面,指甲缝里瞬间嵌满了泥土。 “赵守财!就刚才!他带着他那两个虎狼儿子,赵大虎赵二虎,堵着我的门!他们要什么?他们要我的钱!” “我攒了半辈子,藏在炕洞缝里,准备留着……留着过两年实在不行,抱养个娃防老的钱!” “他们还要我的地契!要我的房契!逼我……要我签什么狗屁字据,去他们家当倒插门的长工!” “冬河!乡亲们!他们这是要活活逼死我!逼死我啊!” “我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抄起灶台上的柴刀,冲进赵家沟,把他们一家子都剁了喂狗!” 老宋的嘶吼像一块千斤巨石砸进深潭,激起了滔天巨浪。 陈冬河的心猛地一沉。 之前看到刘素芬那微微显怀,又极力用宽大棉袄遮掩的腰身,以及她躲闪的眼神…… 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一旦显怀,纸就包不住火了! 她这是要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给老宋生下那个真正属于他的孩子……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2章 同仇敌忾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翻腾的心绪。 他不是庙里的泥菩萨,但老宋是陈家屯的人。 他不能让这老实巴交,被命运踩进泥里的同村人被活活逼死在这寒冬腊月! “老宋!” 陈冬河的声音像定海神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瞬间压下了院子里鼎沸的嘈杂。 他上前一步,稳稳扶住老宋那如同风中残烛般颤抖的肩膀,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 “你想怎么做?说出来!陈家屯的爷们儿,娘们儿都在!咱们一个屯子,祖祖辈辈住在这里,就容不得外人这么欺负咱们自家人!” “今天,咱们全屯子的父老乡亲,给你做主!天塌下来,有全屯子人顶着!” “对!做主!” 张铁柱第一个吼出来,脸红脖子粗,拳头攥得紧紧的。 “太欺负人了!这特娘的就是地主老财的作派!” 一个脾气火爆的年轻后生跟着嚷道,瞪着发红的双眼。 “可不就是地主作风!让老宋去倒插门当牛马?赵守财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闺女嫁过来,是给老宋当婆姨还是当祖宗供着?” 一个上了年纪,经历过旧社会的老汉气得胡子直抖,铜烟袋锅子在地上磕得梆梆响。 “这些年,谁不知道老宋的工分都喂了他赵家?这跟旧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有啥两样?吸血的蚂蟥!” “打倒地主老财!” 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头积压的怒火和对这种欺压的本能恐惧。 “打倒地主老财赵守财全家!” “不能放过他们这恶毒的一家子!赵翠花,赵大虎,赵二虎,一个都不能放过!” “把赵守财送公社!批斗他!把他们一家子都抓起来,送去劳改!” 群情激愤,声浪如同海啸,几乎要把陈冬河家低矮的茅草屋顶掀翻。 老村长站在人群后面,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朝儿子张铁柱微微一点头,下巴朝磨盘方向抬了抬。 张铁柱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跳上院里的青石磨盘,振臂高呼,声音洪亮得压过了所有嘈杂: “乡亲们都看见了!都听见了!赵守财一家,仗着人多势众,仗着是外村的,就敢闯进咱们陈家屯,欺压咱们贫下中农兄弟老宋!” “他们强抢财物,逼迫签字,妄图恢复地主老财那一套!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是破坏咱们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这事不能算完!必须上报公社!让公社领导给咱们评理!让公社的民兵来抓人!” “咱们全屯的人,都是证人!都是苦主!大家说,对不对?” “对!上报公社!” “叫民兵!抓赵守财!他那两个儿子也不能放过,都是帮凶!还有赵翠花也要受到惩罚!” “我们都是证人!我们都按手印!我们写联名信告状!” “地主老财”这顶帽子,在刚刚经历过那个特殊年代,余悸犹存的乡村,无异于一道催命符。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此刻,没有人退缩。 那些平日看不惯赵翠花往娘家搬东西,敢怒不敢言的汉子们,那些心疼老宋窝囊,背后没少嘀咕的婆娘们,此刻同仇敌忾。 这既是义愤,也是某种兔死狐悲的恐惧。 今天赵家能这么欺负无依无靠的老宋,明天是不是就能轮到自己头上? 这歪风邪气,必须刹住! 老宋看着眼前一张张激愤而真诚的脸,听着那山呼海啸般,为他撑腰的支持声,巨大的悲怆和汹涌的感激如同潮水般冲垮了他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 他挣脱陈冬河搀扶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满院子的乡亲,对着脚下生他养他的陈家屯土地,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重重砸在夯实的,冰冷的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沾满了尘土和草屑,瞬间青紫一片。 “我老宋……谢……谢谢大家伙!” 他抬起头,额上的青紫和泥土混在一起,声音哽咽得不成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我这辈子……没啥本事……往后……大家伙有用得着我老宋的地方……一句话!” “我老宋……当牛做马……报答大家的大恩!下辈子……下辈子结草衔环……” 事情的发展,正朝着陈冬河预想的方向,精准而猛烈地推进。 此刻的陈家屯,没有冰冷的摄像头,没有精密的录音笔,有的只是众口一词,同仇敌忾的“事实”。 在这个年代,在乡村这个人情与宗法紧密交织,集体意志往往高于一切的天地里,集体的“道德”评判,便是那最直接,也最具摧毁力的律法! 这无形的道德底线,有时比白纸黑字的条文,更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荣辱。 公社的王干事带着两个背着老式“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民兵,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化冻后泥泞不堪,沾掉鞋的土路赶到陈家屯时,天色已经擦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暮色四合,寒气像小刀子一样往骨头缝里钻。 陈冬河家院子里点起了几盏昏黄的煤油灯,光影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在土墙和挂着的白布上晃动。 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实际上已经缓过劲儿来的赵守财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院角冰冷的草垛旁。 他半边脸肿得老高,乌青发亮,嘴角挂着凝固的血丝和泥土。 身上的破棉袄被扯得稀烂,露出底下青紫交加,布满鞋印的皮肉。 那是大家群情激愤之下,用他宣泄情绪留下的印记,也表明了陈家屯众乡亲联合起来打倒“地主老财”的决心。 赵守财整个人缩成一团,不住地哆嗦,发出痛苦的呻吟,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听到动静儿,仿佛活过来一般,挣扎着想要起来。 可惜身子骨像断了似的,哪哪儿都疼。 努力了两下终于没能成功,只能暂时作罢,重重的喘着粗气。 一个穿着蓝色干部服,戴着棉帽子的公社干部皱着眉上前,蹲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颈,松了口气,回头道: “没死,就是打狠了,看着吓人。养一阵就好了!” “咋回事?谁打的?闹这么大阵仗?” 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王干事推了推眼镜,看着院子里黑压压,沉默却透着股肃杀之气的人群,心里直打鼓,后背有些发凉。 陈家屯是公社挂了号的先进村,陈冬河更是县里都关注的人物,而且人脉背景都摆在那里。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麻烦可就大了。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3章 控诉赵守财 “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张铁柱立刻从人群中挤出,迎了上去,一脸悲愤,声音洪亮得足以让全院人都听见。 “您可得给咱们贫下中农做主啊!” 他指着草垛边奄奄一息的赵守财,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是这赵守财!之前就带着他两个儿子,闯进我们屯,闯进社员老宋的家!威逼利诱,要抢老宋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 “要抢他的地契!房契!还要逼着老宋签卖身契,去他们家倒插门当长工!” “今天又趁着这边办丧事,一个人跑来堵门,继续纠缠,逼他拿出二十块钱,不给就打人。” “这不是地主老财复辟是啥?这是骑在咱们贫下中农头上拉屎啊!” “没错!王干事,您给评评理!” 一个平日里就心直口快的婆娘挤上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干事脸上。 “老宋他媳妇赵翠花,这些年把老宋当牲口使唤,挣的工分换的粮食,织的布,养的鸡下的蛋,全往她赵家搬。” “老宋过的啥日子?比旧社会的长工还不如!吃的是猪狗食,干的是牛马活!不信您看看他身上,新的旧的,全是伤!这可做不了假。” 她指向被几个婆娘搀扶着,解开衣襟露出伤痕的老宋。 “今天更过分!”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吼道: “赵守财亲口说的,说老宋生不出娃,是废物,是绝户头,就该去他家当牛做马赎罪!要钱不成,还动手打人!” “干部同志,这种坏分子,不收拾不行啊!必须掐掉这股歪风邪气!” “打倒地主老财赵守财!保护穷苦百姓!” 人群里适时地爆发出整齐而愤怒的口号,声浪震得煤油灯火苗都晃了几晃。 七嘴八舌的控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赵守财死死罩住。 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可怕。 因为除了那顶“地主老财”的帽子是精准扣上去的,其他桩桩件件,都是赵守财一家做下的。 只是此刻被放大了,聚焦了,成了无可辩驳的铁证。 王干事和同来的几个公社干部交换了一下眼神。 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被打得不成人形,此刻眼神涣散只会痛苦哼哼的赵守财。 再看看群情激愤,同仇敌忾的陈家屯村民。 特别是站在人群前面,脸色平静无波,眼神却深沉如古井的陈冬河,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计较。 犯了众怒! 又是“地主老财”这种沾着血泪,能要人命的大帽子。 再加上先进村全体社员的集体证词…… 这案子,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翻不了身了。 “乡亲们放心!” 王干事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有力。 “我们公社党委坚决维护广大社员的利益!” “对这种妄图复辟旧社会剥削阶级思想,破坏社会主义团结,欺压贫下中农兄弟的坏分子,绝不姑息!一定要严惩!务必彻底掐灭这股歪风邪气!” 他转向两个背着枪的民兵,语气严厉: “把人先捆结实了,带回公社!通知林场那边,准备接收!让他好好伐木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好!” “公社英明!” “就该这么办!送他去吃吃苦头!” 在一片叫好和唾骂声中,稍微缓过点劲儿来的赵守财被两个民兵像拖死猪一样从草垛里拖了出来。 粗糙的麻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然后丢上了一辆破旧的,车板沾满泥浆的驴车。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冻土路,剧烈的颠簸让赵守财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般刮过他肿胀的脸颊和破烂的棉袄,加上这钻心的疼痛,他昏沉的脑袋终于被刺激得清醒了几分。 看着驴车前后押送的,面色冷峻的民兵和公社干部,看着两旁飞快倒退的,黑黢黢的田野和光秃秃的树影,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攫住了他,让他透不过气来。 “同……同志!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赵守财挣扎着,在驴车上扭动,带着哭腔嘶喊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我不是地主!我是贫农!更正苗红的三代评论啊!我是被打的!我是被冤枉的!” “是陈家屯的人……是他们合起伙来……诬陷我啊!他们……” “老实点!再乱动乱叫,有你苦头吃!” 赶车的民兵头也不回,反手一枪托,狠狠砸在赵守财的肩窝软肉上。 “啊——” 赵守财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鼻涕眼泪混着血水糊了一脸,棉裤裆里瞬间传出一股尿骚味。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我要告你们!我要去县里告状!告你们乱抓人!告你们包庇坏人!” “告状?” 走在驴车旁的王干事停下脚步,脸上满是讥诮和不耐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蹲下身,手里的煤油马灯凑近赵守财那张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昏黄的光圈照着他镜片后冰冷审视的眼睛。 “赵守财,我问你,你女婿老宋,是不是每年都把工分换的粮食,布票,还有他养的鸡鸭,种的菜,往你家送?” 赵守财一滞,眼神闪烁,嘴唇哆嗦着:“那……那是亲戚间……走动……是……” “是,还是不是?” 王干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这事不用去你们村打听,随便问问陈家屯的人,或者去公社查查老宋往年的工分和口粮记录,就一清二楚!” “你敢说一句假话,罪加一等!到时候就不是林场伐木那么简单了!” 赵守财看着王干事冰冷的眼神和旁边民兵黑洞洞的枪口,以及自己身上捆得死紧的麻绳,彻底怂了。 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嗫嚅着:“是……是送了些……可……” “送了些?”王干事冷笑一声,打断他的狡辩,“恐怕不止吧?” “陈家屯的人可说了,老宋一年到头,自家锅里都见不着几粒米!” “还有,你闺女赵翠花,是不是三天两头打骂老宋?” “你那两个宝贝儿子,赵大虎,赵二虎,是不是隔三差五就来陈家屯看望姐夫,顺带拿点东西。稍不顺心就对你姐夫拳脚相加?” “这些,是不是真的?!”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4章 这他妈是命案! 赵守财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哪一件不是真的? 桩桩件件,都是他们赵家做下的。 只是平时老宋窝囊不敢声张,村里人也多是私下议论,没人管。 现在却被当成了要命的罪证,摆在了公社干部面前。 “哼!这还只是你们欺负老宋的事!” 王干事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沾的泥点,语气森然: “就凭这些,给你扣个破坏团结,剥削社员,妄图复辟的帽子,送去林场改造个三年五载,一点不冤!带走!” “等等!等等啊王干事!王领导!” 赵守财彻底慌了神,巨大的恐惧让他口不择言,只想抓住点什么能减轻自己“罪责”的东西,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喊起来: “我……我还有事要说!那……那陈木头!陈木头的事,真不怪我闺女和我儿子啊!” “那是……那是他自己心眼窄,想不开喝了老鼠药!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他那么死心眼啊!真不是我们逼死的!” “我没参与!我没想逼死他啊!是刘素芬……是陈木头他自家的事……跟我赵家没关系啊!一点关系都没有……” 吱嘎—— 驴车猛地停住了,拉车的毛驴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王干事和几个公社干部瞬间僵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从冰冷和不耐烦,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霹雳击中。 呼啸的夜风似乎也停滞了。 煤油马灯昏黄摇曳的光圈里,只有赵守财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和他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出了何等惊天秘密之后,那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布满绝望和死灰的脸。 他知道,完了,全完了! “你……你说什么?” 王干事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猛地转过身,一步跨到驴车边,煤油灯几乎怼到赵守财脸上,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陈木头?你是说……陈冬河他堂哥,陈木头?他不是跟媳妇吵架,一时想不开喝药死的?是被你闺女和你儿子……逼死的?!” “不!不是!我没说!我说错了!” 赵守财魂飞魄散,拼命摇头,语无伦次,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我……我是说我女婿……老宋那个木头脑袋……我给他存钱呢!对对对!存钱……是存钱的事……” “放你娘的狗臭屁!” 王干事厉声打断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冰冷的白毛汗。 出大事了! 这他妈是命案! 无意间竟然炸出这么个惊天大雷! 陈木头的死,公社只按家庭纠纷,自杀处理了。 谁曾想……背后竟然牵扯出赵家? 逼死人命? 陈冬河知不知道? 陈家屯的人知不知道? 这案子……这案子根本捂不住了! 捅到县里,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强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迅速做出决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急促: “你们几个!把他押回公社,单独关押!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包括他家里人!” 他又指着面无人色的赵守财,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你,给我把嘴闭严实了!再说错一个字,后果你自己清楚!”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对另一个干部急促地说: “你跟我立刻返回陈家屯!跑步回去!这事……必须得马上找到陈冬河!搞清楚了,得立刻报县里!快!” 这潭水,太深太浑了! 王干事心里直发苦,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他必须立刻找到陈冬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扣“地主老财”帽子,送林场改造的问题了。 这是一条人命! 而且涉及陈冬河的至亲堂哥! 这事的走向,这滔天巨浪如何平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陈冬河的态度。 他得知道,这位在县里都有关系的陈家屯实际掌舵人,到底想怎么处置这桩足以震动整个公社的旧案。 陈冬河正在自家堂屋。 摇曳的烛光映着堂屋正中那张简陋的供桌,桌上摆着堂哥陈木头那连张相片都没有,只写着名字的简陋灵位。 昏黄的光线勾勒出陈冬河沉静如水的侧脸,他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灵位上,谁也看不出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怎样的波澜。 老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抖,气都喘不匀: “冬河,不好了!公社那个王干事……他又回来了!就在村口老槐树底下,说要立刻见你,急得很!脸色……跟锅底灰似的难看!” 陈冬河眼神微微一凝,如同古井微澜。 他转身,拍了拍老宋紧绷得如同石头般的肩膀,声音平稳: “别慌,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 村口的老槐树下,黑影幢幢,寒风刮过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呜呜的声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干事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步,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胡乱扫动,显得焦躁不安。 看到陈冬河独自踏着夜色走来,他立刻迎了上去,一把将陈冬河拉到远离路边,更深的阴影里。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与紧张: “冬河兄弟,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他语速极快,几乎不带停顿地将赵守财在驴车上失口说出的话,一字不漏,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说完,他紧张地看着陈冬河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试图从中捕捉一丝情绪。 “我估计……你堂哥木头的死,怕是真的……真的另有隐情,跟那赵家,脱不了干系啊!” 他顿了顿,借着远处微弱的光线,观察着陈冬河的反应。 见对方依旧沉默,便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变得更加推心置腹,带着一种同病相怜般的恳切: “冬河,咱都是乡里乡亲的,关起门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事……它太丑了!太脏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死者已矣,入土为安了,可活人还得过日子啊!你木头哥留下的那俩孩子……还小。” “这要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孩子以后在咱这十里八乡,还咋抬头做人?”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啊!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王干事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试探和小心翼翼的引导: “所以……哥想问问你。这事,你想咋处置?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哥……还有公社,都尽力帮你办!” “咱们得为活人想,为孩子们想,把影响……尽可能压到最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5章 赔偿 陈冬河眉头拧成了疙瘩,拳头无意识的紧的紧。 堂嫂刘素芬那空洞绝望的眼神,老宋闷葫芦里爆出的那声嘶吼,还有地上那滩已然干涸发黑的暗红…… 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胸口。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着冻土的腥冷气,顽固地萦绕在鼻腔里,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赵守财那张惯常油滑的老脸,早已经褪尽了血色,惨白得像糊窗户的劣纸。 腮帮子上的褶子都绷紧了,透着一股子死气。 他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原只想捏捏老宋这软柿子,顺带敲点油水花花。 哪曾想,一脚踩进了阎王殿! 他必须趁着这点最后的机会把自己摘干净,不然真是万劫不复。 他急得嗓子都劈了叉,声音尖利得刺耳: “王干事!陈兄弟!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呐!这事儿真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今儿就是……就是瞅着年根底下,手头紧巴,想来跟老宋讨点口粮钱花花,谁知道……谁知道他屋里头就捅出这么大篓子!” 他扑腾一下想往前凑,被旁边持着红缨枪的民兵一瞪。 那冰冷的枪尖寒光一闪,又吓得缩了回去,只把一双枯树皮似的手搓得通红,哭丧着脸哀求道: “我认栽!放我一马,我赵守财对灯发誓,往后绕着老宋家走,八丈远就躲开!” “我闺女……我立马让她跟老宋离!一刀两断,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保证再不沾他边儿!” 他眼珠子慌乱地转着,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那点平日里在屯子里倚老卖老的架势,此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 王干事猛地回头,浑浊的老眼里射出两道寒光,低喝道:“闭嘴!轮不到你聒噪!” 他深吸一口旱烟叶子那呛人的辛辣味儿,努力压下心头被赵守财哭丧似的干嚎勾起的烦躁。 这才凑近陈冬河,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子深谙世故的疲惫和推心置腹的意味: “冬河,这事儿……动静忒大了。按老规矩,村里头这号腌臜事,捂住了,对谁都好。我瞅着,里外里,八成是场糊涂账。” 他在公社这口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太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 名声? 那是乡下人比命还金贵的东西。 沾上一点腥臊,一家子几辈子在屯子里都抬不起头。 前些年他年轻气盛,较真办过一回捉奸,按规章把人捆了送公社。 结果呢? 苦主转头就怨他多事,害得闺女在婆家被戳烂了脊梁骨,没过俩月就跳了河。 吃力不讨好,还落一身埋怨,何苦来哉?! 这教训,血淋淋的,刻在他骨头缝里,毕生难忘。 他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陈冬河的胳膊,棉袄袖口磨得油亮。 陈冬河腮帮子紧了紧,咬肌凸起,像块冷硬的石头。 放过赵守财? 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老狗贼滑似鬼,哪次不是他先撩拨? 可王干事的话糙理不糙,像根针扎在心上。 他目光刀子似的扫过瑟缩的赵守财。 又想起堂嫂刘素芬那副哀莫大于心死,仿佛魂儿都被抽走的木然模样。 喉咙里滚了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成!王干事,您发话,我听着。容我跟这老东西单独掰扯两句。” “不过最后咋办,还得看我堂嫂和老宋的意思。他们两个当事人点头,这事儿才算数。” 他是苦主的堂弟,不是苦主本人。 这分寸,陈冬河懂。 堂哥陈木头那口薄皮棺材,还在自家院里停着呢! 冷风吹得他后脖颈冰凉,不过眼下这个局面,似乎也只能如此。 王干事布满褶子的脸上挤出一点赞许的纹路,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是这理儿!你们先掰扯。” 他最怕的就是陈冬河这愣头青不管不顾地往上捅。 到时候公社领导怪罪下来,他这个在场干事也得沾一身骚,年底评先进的事怕是要黄。 他挥挥手,示意民兵退开点,给陈冬河尽量留出空间。 陈冬河两步跨到赵守财跟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他油腻发亮,散发着汗酸味的棉袄前襟,像拎破麻袋似的将他拖到墙角背风的雪堆旁。 冰冷的雪沫子扑簌簌溅到两人脸上。 赵守财以为要挨揍,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抱头蜷成一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带着哭腔嚎: “别打!陈兄弟饶命啊!别打!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啊!打死我对你有啥好?” “你还年轻,有大好前程,犯不上为我这老棺材瓤子吃枪子儿啊!不值当!真不值当……” 他嘴里嘚啵个没完,唾沫星子混着雪沫乱飞。 一股子隔夜苞米面饼子混合着劣质旱烟的酸腐气,直冲陈冬河面门。 陈冬河眼底戾气一闪,扬手—— 啪! 一声脆响,冻硬的空气仿佛都裂开了缝。 赵守财的干嚎戛然而止,半边老脸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 几道红檩子迅速浮现,嘴角裂开,一丝混着铁锈味的涎水淌下,滴在雪地上洇开一小点污迹。 脑袋上被老宋那一下锄头砸中的地方又突突地跳着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没呕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闭嘴!” 陈冬河的声音像三九天的冰棱子,带着寒气,扎得赵守财一哆嗦。 “你肚里那点蛔虫,当老子瞧不见?!赔钱!有没有屁放?” “没有!赔!我赔!砸锅卖铁我也赔!” 赵守财脑袋点得像啄米鸡,枯瘦的脖颈似乎承受不住这剧烈的动作,发出咯吱的轻响。 他最怕的就是戴铐子游街蹲班房,更怕牵连两个在县里混日子的宝贝儿子。 能用钱买平安,砸锅卖铁他也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赵家的青山,可不止那几间破土房!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6章 捅了更大的篓子 陈冬河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千块。现钱!拿来,我当你是个屁,放了!拿不出……” 他顿了顿,目光像刮骨刀,慢悠悠扫过赵守财身后白茫茫的屯子和那几间低矮破败,墙皮剥落的土坯房。 “你们一家四口,就洗干净屁股,等着进去啃窝头吧!你们家那老宅基,正好拿来抵我堂嫂的损失。” “到时候,推平了,挖地三尺……总能抠出点值钱玩意儿。”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赵守财心上。 那“挖地三尺”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寒意。 赵守财如遭雷击,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失声尖叫: “一……一千块?!你……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土匪!你这是新社会的活土匪!比座山雕还黑!” 他干瘪的胸腔剧烈起伏,喘得像破风箱,呼哧带响。 “砸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凑不出一百块啊!陈兄弟,行行好,高抬贵手……” “一百……一百我还能豁出这张老脸去借……求您了……” 他扑通一下跪在雪地里,额头抵着冰冷的雪,姿态卑微到了尘土里。 那身破棉袄沾满了泥雪,活像条丧家之犬。 陈冬河嗤笑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轻蔑。 赵家祖上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地主老财。 他爷爷赵阎王还给鬼子当过“舌头”,祸害过不少乡亲,满手都是血债。 清算那年,老东西一头撞死在村口石碾子上才算了账。 都说赵家被抄得底儿掉,可陈冬河不信。 五九年那会儿饿殍遍野的年头,赵家连个崽儿都没饿死。 那老宅子里,炕底下,墙缝里,准藏着油水! 赵守财他爹临死前攥着儿子手,眼珠子瞪得溜圆说的那句“守好家底儿”的传言,可不是空穴来风。 这老狗,还在哭穷! 他那点心思,陈冬河门儿清。 “土匪?” 陈冬河弯腰,凑近赵守财惨白,带着汗馊味和雪沫子的脸,呼出的白气喷在他布满褶子的老脸上。 “是你们先当的畜生!拿不出钱?哼!那就等着吃牢饭,房子照样充公!” “一条人命,你以为蹲几年就完了?该赔的,一个子儿也少不了!” “到时候,老子亲自带民兵来,把你那耗子洞翻个底朝天!” 他直起身,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甚至毫无避讳。 “王干事在这儿,正好做个见证。一千块,买你全家平安。觉得贵?那就算了!要钱不要命,我就成全你们!” 撂下这话,他作势转身,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的脆响,仿佛下一步就要去招呼民兵。 陈冬河这番做派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赵守财魂飞魄散。 旁边的王干事适时踱过来,语重心长地补刀: “老赵啊,赶紧别嚎了。你那点底细,乡里乡亲谁不知道点风?” “这年头是不翻旧账了,可眼前这桩,是实打实的人命关天!” “包庇罪,跑不了!三五年牢饭是轻的!痛快点,能赔就赔。” “赔不起?那房子抵债,人进去。你掂量掂量!” 他浑浊的老眼盯着赵守财,意味深长。 最后一丝侥幸被碾得粉碎。 赵守财瘫在雪地里,刺骨的寒意顺着屁股沟往上爬,冻得他牙关打颤。 老泪混着血水流下来,终于认栽,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我……我真没现钱啊……就……就祖宗传下来一个镯子……压在炕柜最底下……我这就去拿!” “抵……抵那一千块!我敢拍胸脯,那镯子……绝对是好东西!” “我活了大半辈子,早些年也算见过些好东西,可就是没见过比它更水灵的玉……” 他心在滴血。 那镯子可是他压箱底的东西之一啊! 比命根子还金贵! 原本准备当传家宝的。 可眼下,保命要紧。 王干事看着陈冬河雷厉风行,连拖带拽地把赵守财弄起来往赵家屯方向走,蜡黄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模样。 他冲陈冬河远去的背影点点头:“冬河,交给你了。这老小子,就是欠收拾!一家子……哼!都不是好鸟!” 他背着手,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溜达回公社院子,心里石头落了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盖子捂住了,大家都清净。 这陈冬河,是个能办事,懂分寸的。 关键还年轻,前途无量。 以后在公社,得好好处。 二十多里风雪路。 寒风像刀子,裹挟着雪粒子,割得人脸生疼,眉毛胡子很快就结了一层白霜。 老宋闷头跟在陈冬河身后。 棉袄领子竖着,只露出两只烧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被陈冬河半提半拖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赵守财佝偻的背影。 仿佛要用目光在那破棉袄上烧出两个洞。 赵守财脑袋上缠着从破棉袄里撕下来的脏布条,黑黢黢的,洇着暗红的血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狗皮帽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伤口。 冷风一激,后脑勺的钝痛连着脖子根一起抽,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里那股子铁锈味就没散过。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踉踉跄跄,心里把女儿赵翠花骂了千百遍。 这个丧门星! 眼皮子浅的蠢货! 要不是她为了那点子醋意跑去闹,哪会惹出这人命官司? 结果逼得他连压箱底的宝贝都保不住! 等回去,非扒了她的皮! 好容易捱到赵家屯。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 赵翠花那张带着几分刻薄,冻得发红,写满焦急的脸就急切地探了出来: “爹!咋样了?事儿平了没?老宋那窝囊废……” 她只顾着问,压根没细看她爹灰败的脸色,肿起的腮帮子和那刺眼的脏布条。 更没注意到后面跟着的陈冬河和眼神凶狠的老宋。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老子叫你惹祸!” 积压了一路的邪火和恐惧瞬间找到了出口。 赵守财像头被激怒的老狼,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脱陈冬河的手,扑上去左右开弓,枯瘦的手掌带着风声狠狠扇在赵翠花脸上。 啪!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冷寂的院子里炸响,惊飞了墙头几只麻雀,也打得赵翠花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疼。 赵翠花被打懵了,捂着脸尖叫,声音尖利刺耳: “爹!你打我?!我错了!真错了!我回去就让老宋那窝囊废给你弄钱!” “让他往死里干!给我弟攒彩礼!我保证……” 她以为爹是为钱的事生气,赶紧表忠心,把心里那点算计都抖搂了出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捅了更大的篓子。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7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放你娘的狗臭屁!”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怒吼炸开。 老宋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死死盯着赵翠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捏得死紧。 “老子不是给你们赵家拉磨的牲口!” 这吼声,用尽了他积攒了半辈子的力气和屈辱,震得赵翠花一愣。 这声音? 这语气? 赵翠花像被掐住了脖子,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还是那身打着补丁,沾着泥浆的破棉袄…… 还是那张被风霜刻蚀得憨厚的脸…… 可那眼神……像要吃人! 凶狠得让她心底发寒!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老宋。 在她印象里,老宋永远低着头,闷声不响,逆来顺受。 短暂的惊愕后,赵翠花骨子里的跋扈和惯性又冒了头。 她尖着嗓子,手指几乎戳到老宋鼻子上,试图用往日的威风压服他: “反了你了!你个窝囊废敢骂我?活腻歪了是吧?等我弟回来,看不把你满嘴牙敲掉……” 她习惯性地用两个膀大腰圆的兄弟来威胁。 这是她过去十几年屡试不爽的法宝。 话音未落,赵守财的巴掌带着更大的力道又扇了过来。 啪一声闷响,打得赵翠花一个趔趄撞在冰冷的土坯门框上。 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迅速麻木,嘴角立刻尝到了咸腥味。 这一巴掌,彻底把赵翠花打懵了,也把她打醒了。 爹是来真的! “爹?!” 赵翠花捂着脸,又惊又怕又委屈,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完全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 爹不是一直最疼她,指望着她掏老宋的钱补贴家里吗? 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 赵守财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 “别特娘的叫我爹!我赵守财没你这号丧门星闺女!从今儿起,你跟老宋离婚!老宋不要你这破烂货了!” “你们俩造的孽,还得老子给你们擦屁股!赔钱!赔大钱了!往后你就给老子在家当牛做马!啥时候把债还清,啥时候滚蛋!” 他必须立刻撇清关系,保住剩下的家底和两个儿子。 赵翠花这蠢货,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 他这话既是说给陈冬河和老宋听,也是说给可能躲在屋里偷听的两个儿子听。 这个姐姐,废了! “离……离婚?!” 赵翠花如遭五雷轰顶,捂着脸的手僵在半空,眼珠子瞪得溜圆,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 “爹!你疯魔了?离了他……离了他我喝西北风去啊?上哪再找这么个任打任骂,死命往家搂钱的窝囊废?” “没了他,你和俩弟弟吃啥喝啥?拿啥盖房娶媳妇?!” 她终于把心底最真实,最自私的想法嚎了出来。 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未来的恐慌和对娘家失去“财源”的算计。 这话像一把尖刀,彻底剥开了她维系婚姻的虚伪外衣。 老宋听着这字字诛心,赤裸裸把他当牲口使唤的话,血直往头顶涌。 拳头捏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跳,骨节发白,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那张恶毒的嘴! 陈冬河一把攥住他胳膊,力道沉稳有力,微微摇了摇头,下巴朝那对父女点了点。 意思很明显: 看戏,犯不上脏了自己的手。 老宋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那口憋了十几年的恶气,反倒被赵翠花这不知死活的话顶得顺畅了些。 看吧,这就是她! 赵守财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这蠢货! 蠢得没边了! 这话是能当着老宋和陈冬河的面嚷嚷的吗? 这不是往人家心窝子里捅刀子还嫌不够深,再撒把盐吗? 他想起老宋抡锄头时那副不要命的狠劲儿,后脖颈子嗖嗖冒凉气,仿佛那锄头又悬在了头顶。 他不敢再看老宋那双血红的眼睛,只能把所有的恐惧和怒火都倾泻到女儿身上。 “我让你满嘴喷粪!我让你吃里扒外!” 赵守财彻底疯了,抡起拳头,照着赵翠花的嘴就狠狠捣了过去。 这一下用了死力,带着破风声。 赵翠花“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嘴唇瞬间破裂肿胀,血沫子混着唾沫溅了出来。 滴在肮脏的雪地上,染红了一小片。 “啊——” 赵翠花痛得蜷缩在地,杀猪般嚎叫起来,在冰冷的院子里翻滚,沾了一身泥雪,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半分在陈家屯时叉腰骂街的威风。 “离!必须离!老子说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 赵守财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地上翻滚的女儿对陈冬河和老宋说,语气斩钉截铁: “这丧门星,往后跟老宋没半毛钱关系!她祸害了老宋,我们老赵家认赔!” 他必须快刀斩乱麻,把损失控制在最小。 陈冬河冷眼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心里只剩下那句老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赵翠花在老宋面前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母大虫。 到了她爹跟前,就成了只任人宰割,连躲都不敢躲的瘟鸡。 平时对老宋非打即骂,恨不得骑在脖子上拉屎。 如今被她爹像打条野狗一样收拾,真是现世报! 他心头那点因赵翠花挨打而起的些微波澜,也彻底平复了。 活该! 赵守财打累了,扶着冰冷的土墙喘匀了气,这才转向陈冬河,努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谄笑。 腰弯得更低了,几乎对折,带着卑微的讨好: “冬河,你看……这祸水我们老赵家认了。赔,我们心甘情愿。就是……就是实在掏不出现钱啊!” 他搓着手,一脸肉痛,仿佛心肝肺都被掏走了。 “家里……家里就剩祖宗传下来的一个镯子了,压箱底的玩意儿。我这就去拿!抵那一千块!” “我拿祖宗牌位起誓,绝对是顶好的东西!就是……就是您得给个字据,东西拿走,这事儿……就算两清了?” 他眼巴巴瞅着陈冬河,浑浊的老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哀求,生怕他反悔。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8章 赵守财的小心思 陈冬河面无表情,目光扫过破败的院落和紧闭的屋门,只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 “行!”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赵守财心里那块大石头“咚”地落了地。 忙不迭地转身,小跑着钻进自己那间昏暗,散发着霉味,尘土气息和淡淡血腥味的里屋,“哐当”一声关紧了门,还“咔哒”一声插上了销。 他贴在门板上,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只有赵翠花压抑的抽泣和老宋粗重的喘息。 他这才蹑手蹑脚走到炕边,紧张地回头又瞅了瞅紧闭的房门,然后一把掀开油腻发亮,沾着饭粒和污渍的破炕席,露出底下铺着的几块活络青砖。 他手指哆嗦着,用指甲抠进砖缝,小心翼翼撬开两块砖,露出下面一个不大的土坑。 坑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沾满泥灰和蛛网,散发着陈旧木头味的小木匣。 他飞快地打开匣子看了一眼。 里面躺着十几件温润的玉器,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发亮,泛着柔和内敛的光泽。 其中一枚玉镯,细腻通透,如凝冻的春水,触手生凉。 他迅速拿出这枚镯子,又警惕地瞥了一眼坑里其他物件和旁边那堵看似严丝合缝,实则内藏夹层的土坯墙。 那是他爹临死前指给他看的最后秘密。 里面藏着更紧要的“家底”…… 这才赶紧把匣子盖好,放回原位,填上土,仔细地将那两块青砖恢复原状,抹平缝隙。 最后把破炕席铺好,用力按了按,直到看不出丝毫破绽。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冰冷的土炕沿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长长吁了口气,胸口还在砰砰直跳,后背的棉袄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爹给他取名“守财”,他这辈子,就指着这些祖宗“留下”的东西翻身呢! 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他定了定神,从炕头破柜子里摸索出一小块褪了色,边缘磨损的红布,把那冰凉的玉镯仔仔细细包好,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挤出几滴浑浊的老泪。 拉开房门时,赵守财已经换上了一副痛不欲生,如丧考妣的面孔。 他佝偻着腰,双手捧着那个小红布包,像是捧着千斤重担,捧着他赵家的命脉,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老泪纵横,干哑的嗓子发出悲鸣: “冬河啊……这……这就是我们老赵家的命根子啊……” 他走到陈冬河面前,双手哆嗦着递上红布包,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心痛和仿佛被剜了肉的绝望: “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要不是……要不是家里出了这么个丧门星,惹下这天大的祸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舍不得拿出来啊……” 他抬起袖子,用力抹着那挤出来的,有限的眼泪,干嚎起来,声音凄厉,在破败的院子里回荡: “我的老祖宗哎……不肖子孙守财……对不住你们啊……” 陈冬河接过了那个用褪色红布层层包裹的小包,入手沉甸甸的,带着玉器特有的冰凉。 他面上毫无波澜,手指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迟缓,一层层揭开那粗糙的布料。 冬日的阳光刺破铅灰色的云层,吝啬地洒落几缕,恰好落在他掌心。 刚露出那镯子的一抹翠色,陈冬河的心头便狠狠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上辈子对珠宝虽非行家,但基本的眼力还在。 这水头,这透亮,这均匀的翠色,分明是顶级的冰种翡翠! 镯身圆润饱满,温润似凝冻的溪水。 更难得的是上面精雕细琢着缠枝莲纹,线条流畅,一丝磕碰的痕迹都无。 几十年后,这东西在拍卖行拍出百万天价都毫不稀奇。 就算在眼下这物质匮乏的年头,拿到大城市信托商店或懂行的藏家手里,换个万元户也绝非难事。 一千块? 赵守财这老棺材瓤子,真是有眼无珠的土鳖! 亏大发了! 这老赵家的“家底”,果然不虚。 “就这破石头圈子,能抵得了一千块?” 陈冬河强压下心头的震动,故意拧紧了眉头,捏着镯子举到混浊的冬日阳光下,装模作样地翻看。 嘴角撇着,满是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嫌弃,仿佛在看一块寻常的石头。 他太清楚赵守财的德性。 只要自己露出一星半点的满意,这老狐狸立马就能把吐出来的东西再舔回去,坐地起价,或者反悔耍赖。 赵守财见他这般,心里更是笃定陈冬河不识货,哭丧着脸,褶子挤成一团,声音带着哭腔,干嚎道: “冬河啊,你看看,你看看我家这光景,耗子进来都得哭着走!” “实在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一个子儿了!” 他枯瘦的手指胡乱指着破败的,墙皮剥落的院墙和低矮,窗户纸都破了的土坯房,继续卖惨。 “挣工分那会儿,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崽子就躲懒不下地,净耍滑头。” “如今包产到户了,地里那点活计还是我这把老骨头在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年到头,能糊住这三张嘴就不易,还靠乡亲们东家一碗米,西家一瓢面接济着活命……” “我们家成分不好你是知道的,亲戚早八百年就断了来往!” “我一个老鳏夫,屎一把尿一把把这仨讨债鬼拉扯大,容易吗我?” “谁能想到,老了老了,竟然养出这么个丧门星赔钱货!把我的棺材本都折了进去!” 他猛地指向一旁缩着脖子,嘴角淌血,眼神怨毒又茫然的赵翠花,眼中是真切的怨毒。 “我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该把这祸害扔进尿桶里闷死,丢眼睛里喂野狗!” 他捶胸顿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行了!嚎丧呢?听着晦气!” 陈冬河不耐烦地厉声打断,那尖利的哭嚎刺得他耳膜疼,也打断了他那点“悔不当初”的表演。 “废话少说,拿纸笔来!立个字据,这事儿就算两清!” 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赵守财一听,心头那块大石头“哐当”落了地,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看来传言不虚,陈冬河这小子是讲规矩的,但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忙不迭应着,小跑进屋。 片刻后捧出半截秃头铅笔和一张皱巴巴,边缘泛黄,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字样的作业本纸。 铺在院子里那张缺了角的冰凉石桌上,手指还在微微发颤,眼巴巴的看向陈冬河,陪着小心试探的问道: “冬河,你看这字据咋写?就说……就说我们家传的这老物件,抵了给陈木头的赔偿,换你们老陈家一个不追究?” 陈冬河一听就瞧出了他的心思。 这老家伙明显还想在措辞上留点余地,模糊掉“人命”和“赔偿”的直接关联。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9章 赵翠花的柔情 陈冬河没吭声,一把抓过铅笔,俯下身,笔尖在糙纸上“沙沙”作响,力透纸背。 他写得干脆利落,没在这字据上动半点手脚。 对付赵守财,他有的是别的“好果子”,等机会拿出来让这老家伙好好的尝尝。 写罢,他甩手将纸拍在呆立一旁,眼神怨毒的赵翠花面前: “你爹是个睁眼瞎,你总认得几个字。瞅瞅,没问题就按手印!” “另外,”他转向老宋,语气不容置疑,“你们俩,写离婚声明。自个儿按手印,回头去公社把手续办了。” 他得钉死这两件事,绝不给这家人反悔的机会。 赵翠花哆嗦着拿起纸,草草扫过,心知肚明内容无误。 可听到“离婚”二字,她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抬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直勾勾望向老宋。 那眼神里混杂着哀求,不甘和最后一丝侥幸。 “老宋……老宋啊!” 她声音发颤,带着从未有过的“软”,试图唤起旧情。 “咱俩一个锅里搅马勺,一个炕上滚了这么些年,孩子……孩子是没缘份,可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呐!” “你就这么狠心,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 她往前蹭了一步,想靠近又不敢。 声音拔高,带着惯有的泼辣劲儿,却又努力想压下去,显得扭曲怪异。 “我……我那不也是气昏了头?要不是你跟刘素芬那贱……那女人钻小树林,还上赶着要去给她家拉帮套,我能急眼找上门吗?” “陈木头的事……那是个意外! 谁能想到他瘫了五六年,性子还那么烈,真就……真就灌了耗子药啊!” 她突然嚎啕起来,拍打着冰冷的石桌,试图唤起老宋的怜悯。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我回去给你端洗脚水,给你捶背,给你当牛做马……咱别离了,成不成?” “离了我,你一个老光棍,谁给你缝缝补补,烧火做饭啊?” 老宋看着眼前这个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嘴唇破裂肿胀的女人。 听着她半是哭求半是狡辩,还带着点威胁的话。 那点被生活磨得几乎麻木的心肠,竟真的软了一下。 喉头滚动,嘴唇嗫嚅着。 十几年形成的惯性,让他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桌底下,陈冬河的鞋跟狠狠碾在了他的脚趾上! “嗷!” 老宋疼得脸皮一抽,差点跳起来,却被陈冬河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了肩膀。 他抬头撞上陈冬河冰冷警告,带着催促的眼神,那点刚冒头的软乎气瞬间冻成了冰渣子。 过往十几年受的窝囊气—— 赵翠花叉着腰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的刻薄。 寒冬腊月被一脚踹出被窝的屈辱。 当着外人面被揪着耳朵拧来拧去的羞愤。 还有她对自己爹娘那副鄙夷嫌弃的嘴脸。 …… 一幕幕全涌了上来,清晰得刺眼。 尤其是想到刘素芬低眉顺眼的温顺,轻声细语的安慰,递过来那碗热粥时眼里的柔光,老宋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那点对赵翠花仅存的,名为“丈夫责任”的怜悯,被更强烈的,对自由呼吸的渴望和对温存生活的向往,碾得粉碎。 跟着赵翠花,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离了她,跟着素芬,那才叫过日子! 陈冬河那一脚,彻底把他踩醒了。 “你……你说我心狠?” 老宋的声音起初发颤,但越说越响,积压多年的怨愤找到了出口,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顾忌。 “赵翠花!你摸着良心问问赵家屯的父老乡亲,再问问陈家屯的老少爷们!有谁说过你赵翠花一个好字?!” “我在陈家屯,起早贪黑,哪个月不是满工分?” “别人嫌脏嫌累的掏粪坑,扛麻包的活,我老宋二话不说抢着干!” “图啥?不就图把日子过下去,图个安生吗?我忍!我他妈忍了十几年!可你呢?!” 他猛地站起来,身体因激动而微微摇晃,手指几乎戳到赵翠花鼻尖,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你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非打即骂!” “刚才你爹抽你大耳刮子,你知道我心里想的啥?” “我想叫好!我想上去也给你俩大嘴巴子!” “我老宋特娘的窝囊了一辈子,今天没动手揍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义了!” 他浑身都在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长久压抑后的,近乎虚脱的释放。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带着自由的颤音,胸膛剧烈起伏。 这十几年的憋屈,今日一朝吐尽,如同三伏天喝了一口冰凉的井水,说不出的痛快! 陈冬河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不再废话,一把夺过赵翠花手里的铅笔和剩下的半张纸,龙飞凤舞地写起离婚声明。 写罢,他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冰冷无情: “赵翠花,你干的事,天知地知。多余的屁话,老子懒得听!记着,别把老实人往死里逼!逼急了,阎王爷都救不了你。” 他目光如电,带着森然寒意,扫过脸色煞白的赵守财。 “你爹最有体会,不信你问他。要不是我们到得及时,这会儿你们家该披麻戴孝哭丧了!” 他强硬地拽过老宋和赵翠花的手,沾了赵守财慌忙从屋里翻出来的,劣质猩红的印泥,重重按在声明上。 那鲜红的手印,像两滴凝固的血,刺目地宣告着一段孽缘的终结。 陈冬河将声明折好,塞进老宋汗津津,粗糙的手心: “收好了,这就是你逃出生天,重新做人的路引。回头找个日子,带她去公社把章盖了。” “这陈家屯,你也甭待了,开春,进城,打工去!” “外头的天地宽着呢,你这把力气,养活老婆孩子绰绰有余!” 他意有所指,目光深沉。 老宋攥着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纸,听着“养活老婆孩子”几个字,身体剧震。 浑浊的眼睛里猛地迸发出一道光,死死盯着陈冬河。 刘素芬! 冬河是说……是说素芬也会出去! 他真能……真能有那么一天? 和素芬一起……养活孩子? 这个念头像火种,瞬间点燃了他灰暗的生命,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犹豫。 他用力点头,感激的看着陈冬河,把那纸声明紧紧攥在胸口,仿佛攥住了未来的希望。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0章 点醒老宋 陈冬河拍了拍老宋佝偻的背,那嶙峋的骨头隔着破棉袄硌着他的手心。 “行了,挺直腰杆!四十出头,路还长着呢!”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你性子实诚,可到了外头,实诚不等于任人揉捏。记住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该亮爪子的时候就得亮,让人知道你有底线,有脾气,才能挣来尊重。往后……好自为之吧!” 他这是在教老宋,也是在点醒他。 在这世道里,光有老实和力气,远远不够。 城里的世界,比这闭塞的屯子复杂百倍。 老宋咀嚼着陈冬河的话,心里翻江倒海。 是啊,要是当年刚把赵翠花娶进门,洞房那晚她撒泼掀桌子时,自己就敢一把掀回去给她两下狠的,她后来还敢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吗? 他心里有了答案,苦涩又清晰。 再想到刘素芬低眉顺眼给他缝补衣裳,递过热水时那温顺的样子,心里那股火苗又蹿了起来。 烧得他浑身发烫,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城里去,开始新生活。 他用力点头:“冬河兄弟,我记下了!” 陈冬河回到家,天已擦黑。 他径直把爹娘叫到里屋,关上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将赵家的事,镯子的事,老宋和赵翠花离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屋里弥漫着劣质旱烟的辛辣味和凝重的气氛,只有灯芯偶尔爆出噼啪的轻响。 陈大山蹲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着烟锅,沉默得像块老石头,只有烟锅里的火明明灭灭。 良久,才重重叹了口气,烟灰簌簌落下:“冬河啊,这事……你办得对。” “真让赵翠花那泼妇继续在村里晃悠,那两个娃儿以后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断!” “到底是咱老陈家的种……”他抬起布满血丝,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面是沉痛和决断,“不能不管。” “那镯子既然值钱,你跟素芬说明白,这钱,咱家一分不要!全留给她和俩孩子!” “就当……就当是木头用命给孩子换的嚼谷。” 他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对侄子的痛惜和对孤儿寡母的责任。 老陈家再穷,也不能贪这买命钱。 王秀梅用洗得发白的围裙角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点头附和,声音沙哑: “俩孩子遭了大罪了……刚没了爹,娘要再留在村里,跟老宋那点事……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对孩子不好。我……我去找素芬说说。” 她明白,儿子是大小伙子,这时候去找守寡的堂嫂单独说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得她这个当婶子的出面才妥当。 刘素芬正跪在陈木头那口薄皮棺材旁的草垫子上,脸色惨白得像糊窗户的纸。 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 只有往火盆里添纸钱时,那手指微微的颤动证明她还活着。 灵前油灯昏黄的光,将她瘦削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随着火苗摇曳,更显孤凄无助。 王秀梅走过去,挨着草垫子蹲下身,拉着她冰凉的手,压低声音,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把陈冬河的话,家里的意思,掰开了揉碎了讲。 刘素芬听着,眼泪无声地滚落,大颗大颗砸在冰冷的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她嘴唇哆嗦着,几次想开口,最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又对着王秀梅,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头沾上了地上的灰尘。 这无声的动作,是托付,也是感激。 她知道,除了老陈家,她和孩子已经无处可去。 约莫半个时辰,王秀梅才红着眼圈,脚步沉重地回来,对等着的父子俩低声道: “素芬说了,镯子是冬河你要回来的,是……是木头拿命换的赔偿。” “换的钱,一半留给孩子,一半给你,谢你帮衬。我替你拒了!” “冬河,这钱咱不能要,这是你木头哥的买命钱啊!” 她抹了把泪,声音带着心疼。 “那孩子……是怕自己走了,娃儿在咱家受委屈……” 刘素芬的心思,她懂,那是做娘的最后一点倔强和顾虑。 怕寄人篱下,孩子看人脸色。 陈冬河心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娘,镯子您先收着,压箱底。钱的事以后再说。” “咱家不缺娃那两口饭,人多还热闹,正好给小雪作伴。” “等新房子盖利索了,就把俩孩子接过来。” 他盘算着,都是老陈家的血脉,让爹娘带着,自己从旁管教,总不会让娃儿长歪。 等他们大了,知道好歹,懂得感恩,就是小雪将来的臂助。 自己以后也会有儿女,一大家子兄弟姊妹互相扶持,在这世道上才能走得稳当。 这笔钱,现在动不得,更不能分,得用在刀刃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素芬嫂子那边,您多开导。就说孩子是陈家的根,没人敢给脸色看。” “这钱,将来是孩子立身的根本,谁也不能动。” 事情议定,陈冬河又去了陈木头家。 灵堂里烟气缭绕,纸灰打着旋儿飘落。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跪着的刘素芬身边,脚步很轻,微微点了点头。 刘素芬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沉稳坚定的眼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的两个孩子,陈冬河家接了。 她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仿佛决堤。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跪得太久双腿麻木,踉跄了一下。 最终还是对着陈冬河离去的,挺拔的背影,深深地,无声地磕了下去。 额头抵在冰冷的泥地上,久久未起。 这是托孤之礼,重逾千斤。 陈冬河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这充满悲戚的屋子。 一夜无话,唯有陈家那盏长明灯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灯花噼啪。 刘素芬硬是咬牙挺着,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直挺挺跪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嘴唇干裂渗出血丝,脸色灰败得吓人。 当帮忙的村邻陆续到来时,看到她摇摇欲坠,几乎虚脱的模样,无不唏嘘。 都说陈木头娶了个重情重义的好媳妇,可惜命薄。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3章 内心深处的恐惧 陈冬河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低声骂道:“他娘的,这年头狼都成精了?怎么能这么怂?!” 他心里那点疑惑更重了。 这群狼对他的恐惧,似乎根深蒂固? 这不合常理! 就在这时,狼群后方一块突出的,覆盖着积雪的岩石上,出现了一头体型格外雄壮,毛色深灰近乎黑的巨狼。 它昂首挺胸,肩高几乎齐腰,眼神冰冷而威严,如同巡视领地的暴君。 正是狼群的首领——狼王! 它显然也被饥饿和部下的迟疑激怒了,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低沉却充满不容置疑威严的咆哮。 呜—— 这声咆哮如同给狼群注入了狂暴的药剂。 所有的犹豫和恐惧,瞬间被原始的饥饿与对首领的绝对服从所淹没。 三十多双幽绿的眼睛刹那间变得赤红,低吼声变成了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呜嗷—— 三十多道灰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卷起地上的枯草碎雪,从四面八方朝着中央稳如泰山的陈冬河扑过来。 锋利的獠牙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腥风扑面,声势骇人。 “来得好!” 陈冬河猛地站起身,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狼群冲锋的势头没有丝毫停滞,反而更疾。 最近的几头恶狼已经扑到十米之内! 他没有去看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狼王,冰冷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冲在最前面,最为凶悍的那几头恶狼。 心念电转间,五六半步枪瞬间出现在他手中,枪托稳稳抵住肩窝。 动作快如鬼魅! 砰!砰!砰!砰!砰!…… 清脆震耳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在这片空旷的山坡上炸响。 每一次枪口焰的闪烁,都伴随着一头冲在最前面的恶狼应声栽倒。 子弹精准地钻入狼的眉心,咽喉或心脏。 陈冬河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拉栓,退壳,上膛,瞄准,击发,一气呵成! 沉稳有力,节奏分明。 五六半十发的弹容量,在他手中发挥出了近乎半自动的火力密度。 枪声连成一线,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 十发子弹打完,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头狼已经毙命。 鲜血顷刻间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但狼群的冲锋速度太快了。 剩下的二十多头恶狼已经冲到了距离他不足十米的地方。 腥臊的热气几乎喷到脸上。 他甚至能看清它们猩红的牙龈,和嘴角黏稠的涎液。 呼—— 一头最凶悍的公狼凌空跃起,直扑他的面门。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换弹了! 陈冬河眼神一厉,寒光爆射,手中长枪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那把厚重,黝黑,刃口闪烁着寒芒的尼泊尔狗腿弯刀。 刀柄被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 嗷呜! 岩石上的狼王看到那恐怖的“喷火棍”消失,猎物手中只多了一把短刀,眼中竟似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狡诈和凶戾。 它再次发出一声高亢,充满催促和必胜意味的狼嚎。 在它看来,失去了“喷火棍”的人类,在狼群的利齿下,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胜利在望! 得到首领的“鼓舞”,扑到近前的狼群更加疯狂。 那头体型硕大的公狼凌空跃起,张开血盆大口,直取陈冬河的咽喉。 另外两头则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地扑向他的双腿。 还有几头从侧翼包抄,封堵他的退路。 仿佛是顷刻之间,一张由獠牙和利爪组成的死亡之网朝着他狠狠的罩下!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猎户肝胆俱裂的围攻,陈冬河非但没有丝毫惧色,眼中反而燃起一股近乎亢奋的战意。 骨子里的凶性被彻底激发! 他就喜欢这种刀锋舔血,游走于生死边缘的近身搏杀。 高级刀法的精髓在血液中奔涌! “找死!” 一声低喝如雷,陈冬河动了。 他的身影快得拖出一道残影,手中沉重的狗腿刀在他手里轻若无物,却又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威势。 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最致命,最有效率的劈,砍,撩,刺! 刀光如匹练,又如泼水般泼洒开来,化作一片死亡的光幕。 噗嗤! 刀锋精准地避开那头跃起公狼的獠牙,以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斜向上刺入其颈椎与头颅的连接处。 手腕一抖,一股暗劲迸发。 咔嚓! 轻微的骨裂声被狼的惨嚎淹没。 那头公狼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一僵,然后像破麻袋一样重重摔在雪地上,后肢疯狂抽搐,前肢却再也无法动弹。 脊椎神经被精准破坏,彻底瘫痪! 唰—— 刀光回旋,带着破空尖啸,如同长了眼睛,贴着另一头扑向他左腿的恶狼的肋骨缝隙刺入。 同样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它的脊椎! 咔嚓! 那狼惨嚎着扑倒在地,后身瘫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嗤啦—— 第三头狼的爪子刚碰到陈冬河的厚棉裤,冰冷的刀锋已经如同毒蛇般从它张开的血口下方刺入,贯穿了它的上颚,直抵脑髓。 瞬间毙命! 陈冬河如同穿花蝴蝶,又如同在狼群中起舞的死神。 他并不追求一刀毙命。 每一次出刀,都精准无比地刺入狼的脊椎要害——颈部,胸腰椎连接处,瞬间破坏其运动神经! 高级刀法赋予他的是对身体和武器绝对的控制力,是洞察敌人弱点的恐怖直觉,是千锤百炼形成的肌肉记忆。 配合他非人的力量,速度,反应,这些凶残的恶狼,在他面前如同笨拙的木偶。 厚厚的棉袄棉裤成了他最好的护甲。 狼爪只能在上面留下几道浅浅的抓痕,连棉花都难以抓透。 仅仅不到一分钟,原本疯狂扑击,悍不畏死的狼群攻势戛然而止。 三十多头狼,除了几头冲得太猛直接毙命刀下的,其余二十多头,全都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它们惊恐地呜咽着,后肢或整个后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能用前肢徒劳地扒拉着身下的泥土和积雪,试图挣扎爬走。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痛苦和茫然。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狼群失禁的骚臭和内脏的腥气。 山坡如同修罗屠场。 整个山坡,只剩下狼王还孤零零地站在那块岩石上。 它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个持刀而立,浑身浴血却毫发无伤,如同魔神般的人类。 那双冰冷的狼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无措! 它引以为傲的族群,它无往不利的围攻,在这个直立猿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它那点狼王的智慧,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5章 装傻充愣 “俺们不管!你给人家换了,就得给俺们换!不然今儿个别想出这个门儿!” 有人梗着脖子喊,带着蛮横,伸手就去抓牛车的缰绳。 “对!不能区别对待!凭啥他们行俺们不行?你这是……你这是搞特殊化!破坏团结!”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但依旧笔挺的四个兜干部服,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文化的中年人,在人群后面,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喊了一句。 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像能穿透人心。 破坏团结! 这四个字,像一道带着冰碴子和铁锈味的寒风,瞬间刮过人群。 刚才还嘈杂喧闹,推推搡搡的场面,猛地一静。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连那几个推搡的后生都下意识地停住了手,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这顶帽子,太重了! 虽然不像十年前那样能立刻要人命,但它的阴影依旧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这要是被扣实了,轻则检讨挨批,影响评级涨工资,重则被当成典型,麻烦绝对小不了! 这文化人,一开口就掐住了七寸。 陈冬河心里也是猛地一沉,但脸上却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惊惧”。 瞳孔微缩,随即化为更深的“委屈”和“茫然”,仿佛被这从天而降的罪名吓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他知道,关键人物要登场了。 这“郭主任”终于按捺不住,亲自下场了。 果然,那个喊出“破坏团结”的眼镜干部,分开人群,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肚子微微腆着,把呢子中山装撑得紧绷绷的。 胸前的口袋别着一支亮闪闪的“英雄”牌钢笔,腋下夹着个黑色人造革公文包,包角磨得有些发白。 脸上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居高临下的审视表情,目光扫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安静了几分。 他走到陈冬河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陈冬河和他紧紧抱着的帆布包,最后落在那张略显惊慌的脸上。 “小伙子!”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点干部特有的拿腔拿调,试图掌控局面。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是非要为难你这个小同志。就是让你想想办法,克服困难,多弄点肉来嘛!” “你既然能弄来三车,想必也有门路弄来更多。” 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在陈冬河紧紧抱着的帆布包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帆布,看到里面厚厚一沓票。 “大家也是用票跟你换,公平交易,不是抢。咱们这叫……各取所需,以物易物嘛!是符合当前搞活经济政策精神的。” 他试图给这交易披上合法外衣,定下调子。 他微微俯身,靠近陈冬河,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我懂你”的暗示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胖脸上挤出一点看似和蔼实则充满算计的笑纹,一股淡淡的“友谊”雪花膏味儿混着烟味飘过来: “至于你拿着这些票……怎么去弄那些煤,是不是……嗯,村里怕是用不了这么多吧?” “小伙子,你是不是忘了,这煤票要换成真煤,还得跟矿上打交道?这提货、运输,可都是环节。”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耳语,带着浓重的暗示。 “我就是矿上管销售的一个小主任,姓郭。你这票……想顺顺当当变成煤运走,这里头……可是有点说道的哦?” “没个明白人指点,怕是要卡壳啊,卡得死死的。” 赤裸裸的暗示和威胁,向毒蛇吐信。 陈冬河心里冷笑连连,脸上却装出被这“内幕”吓傻了的模样,眼睛瞪得溜圆,抱着帆布包的手下意识地更紧了,指节发白,声音都带了点抖,结结巴巴: “郭……郭主任?我……我真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些弯弯绕!我……我就想着去村里换点菜……” 他显得无比天真又惶恐,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孩子。 他像是怕极了,猛地摇头,带着哭腔,声音都带了破音: “那……那这买卖真不能做了!太吓人了!我把肉要回来,把票还给大家伙儿!” “这生意……咱不做了!你们说的对,这票……怕是换不出煤来!我……我这就走!” 说着就要去拽牛车的缰绳,一副被吓破胆,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和郭主任魔爪的怂包样。 郭主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丝恼怒飞快地掠过眼底。 他本以为自己点明身份,抛出“帮忙”的橄榄枝,这看着挺机灵的后生应该立刻心领神会,私下孝敬他些好处,甚至分他一份利。 哪想到竟是个胆小如鼠,上不得台面,完全不懂“规矩”的愣头青! 眼看这“肥羊”要跑,那鼓鼓囊囊的票包就要飞走,他赶紧收起那点暗示,语气变得“公事公办”,不容拒绝起来,脸也板了起来: “哎!这叫什么话?交易都成了,票都收了,哪有反悔的道理?这不符合市场规则!也不利于安定团结!” 他官腔十足,声音也提高了。 “这样,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就在矿上不远。我那儿还有些矿上发的福利煤票,按规矩跟你换点肉,给大家做个表率。” “顺便呢!”他语气缓和了点,带着点施舍和不容置疑,“也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这票怎么用,怎么提货,避免你走弯路,犯错误。” “另外,我可以帮你联系矿上的拖拉机队,让他们出车帮你把煤拉走,按内部价算运费。” “不然,就靠你这牛车,得拉到猴年马月去?耽误了事,损失算谁的?!” 后面关于拖拉机的话,陈冬河压根没在意。 运输? 那根本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装傻充愣,扮演一个被吓坏了的,即将“亏本”的小生意人,同时点燃工人对特权的不满。 就在郭主任以为拿捏住了陈冬河,准备带他走时,人群里猛地炸出一个洪亮如炸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质疑,直指核心: “郭主任!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吧!”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送上门的大礼! 眼前这个洞初看像是天然溶蚀形成的。 凑近了仔细瞧,才发觉洞口边缘的石棱带着点刻意打磨的开凿痕迹。 只是手艺粗糙得很,像是胡乱用铁钎敲凿出来的。 洞口两侧还堆积着些没清走的碎石块,散乱地堆着。 陈冬河整个身体如同壁虎般紧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岩石透骨的寒意钻进棉袄,冻得他一个激灵。 他猫着腰,全身筋肉瞬间绷紧,如同一张灌满了力的硬弓,蓄势待发。 他以极缓慢的动作,脚下无声无息地向洞口边缘一寸寸挪去。 侧着头,只探出半边脸,一只如鹰隼般警惕,寒光四射的眼睛,死死钉向洞内那片吞噬光线的幽暗深处。 洞子很浅,借着被雪地反射的微弱天光,一眼就能望到底。 统共不过三米来深。 一览无余,没有分岔。 陈冬河此刻没心思琢磨,为啥有人费这力气,在这个浅坑似的洞子上动手脚。 他全部的心神,全被洞底最幽暗处随着低沉而绵长的呼吸声,微微起伏蠕动的巨大棕黄色毛球攫住了。 那起伏的节奏,带着沉睡巨兽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是它! 心脏“咚咚咚”地狂跳着,几乎要撞破薄薄的胸腔束缚,跳到嗓子眼。 熊胆。 这东西向来金贵得紧,山里人拿命换钱,品质越高越要命。 而传说中的金胆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老山宝。 陈冬河此刻所处的位置,简直是老天爷打瞌睡时掉下来的金馅饼。 他正杵在一个绝佳的下风口,峡谷里那股子冰冷的穿堂风打着旋儿,呼呼地朝洞外猛灌。 把他身上那点活人气息,以及刚踩过雪地的土腥味儿带得一干二净。 脚下像垫了棉花,轻盈无声。 那团巨大的棕黄坨子睡得死沉,打着沉闷如雷的鼾,离他不过十来步的距离。 唾手可得! 天爷,真真是送上门的大礼! 陈冬河嘴角无声地咧开一个弧度,透着猎人特有的,混合了狠戾与狂喜的凶光。 什么草胆、铁胆还是金胆,此刻他懒得细想。 今儿个的唯一章程,就是弄死这头睡眼朦胧的大家伙! 瞧那骨架身量,卧着都像座小山包,少说也得顶一千两三百斤,正当年。 一身膘肥油润,壮得能掀翻土墙。 为了保险起见,陈冬河没敢贸然钻进那束手束脚,转身都困难的小浅洞。 对付这种山林里的真正霸主,需要的是腾挪周旋的空间,是搏命的余地。 陈冬河眼神骤然凝成一点寒星,右手五指微动,凭空一握。 下一刻! 一支闪烁着冰冷金属杀气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如同变戏法般突兀而自然地出现在他粗粝的掌中。 那黑洞洞的枪口,缓慢而稳定地抬起,如同山岩本身延伸出来的一截铁臂,稳如磐石。 精准无误地锁定了棕熊那颗毛发纠结,如同磨盘般大的硕大头颅。 食指无声地扣进了扳机护圈,指关节瞬间绷紧如山石。 那足以撕裂空气,粉碎生命的力道,即将在下一秒于指尖轰然迸发—— 就在这当口,异变陡生! 那熟睡的棕熊,仿佛被无形的钢针狠狠捅进了脊梁骨。 布满红血丝的浑浊双眼在刹那间圆睁,眼珠子仿佛要爆出眼眶。 带着一种刚从深沉冬眠中惊醒的,最原始最蛮横的暴戾凶光,瞬间就锁死了洞口那道直立的不速之影。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膻恶臭,随着它的苏醒瞬间弥漫开来。 吼嗷—— 一声震得两侧岩壁簌簌掉雪渣的狂暴咆哮,混合着一股子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腥膻恶臭气浪,如同实质化的攻城锤,狂猛地喷出洞口。 声浪裹挟着雪沫,砸在陈冬河脸上,生疼。 陈冬河眼皮狠狠一跳,脚下却如同钉死在原地,纹丝未动。 他娘的,这熊熬过冬,睡瘦了,不踏实,饿疯了! 要不是瞅见它那惹眼的爪印领路,自己也摸不到这处绝地。 这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身体却已凭着猎人的本能,如同滑腻的鱼鳅般向后急退两步,拉开生死距离。 随着步枪无声隐没,他手上寒光一闪,已稳稳攥住了两个被粗麻绳牢牢捆缚在一起,炮仗筒子似的“二踢脚”。 滋滋燃烧的引信嗤嗤冒着呛鼻刺目的白烟,像催命的鬼符。 “醒得真是时候!” 陈冬河的声音混在呼号的寒风里,透着一股子冰冷刺骨,独属于狩猎巅峰状态的猎人亢奋,更像是给自己壮胆的嘶吼。 “给老子添把鬼火!正好瞧瞧你肚子里的货色,能不能掏出一颗裹金镶玉的!” 话音未落,陈冬河手腕猛地一抖一送。 那嗤嗤作响,喷着白烟的二踢脚,像长了眼似的,精准地贴着冰冷的地面骨碌碌滚向洞底。 “啪”一声轻响,刚好停在棕熊那只布满硬茧,粗糙如树皮的前掌边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刚刚被巨响惊醒,又被这冒烟滚烫的东西触到脚掌的棕熊,彻底被激怒到了极点。 它想也不想,喉咙里滚动着低沉如闷雷的暴吼,那只蒲扇般,足以开山裂石的巨掌,带着呼啸的风压和一股子要碾碎一切的毁灭感,轰然拍下。 轰——隆—— 一声沉闷到如同大地深处开裂的爆响,在逼仄狭窄的岩洞内疯狂撞击、回弹、叠加。 震得人头皮发麻,耳膜针扎般剧痛。 浓烈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被炸飞的碎石土屑,呛人的粉尘瞬间弥漫了整个洞穴,如同鬼雾。 棕熊猝不及防,那巨大的声响如同惊雷在脑壳里炸开。 更可怕的是,掌下传来的,烧灼筋骨皮肉的剧烈疼痛。 虽然厚厚的肉垫和强韧的脂肪层挡下了致命的冲击波,但那深入骨髓的灼痛和冲击震荡,彻底将它激怒。 极度的饥饿与被冒犯的狂怒,瞬间吞噬了属于野兽那点可怜的本能恐惧。 当它猛甩着剧痛冒烟的前掌,抬起那颗因剧痛和暴怒而扭曲变形的硕大头颅时,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洞口。 那个该死的人影居然没跑? 还站在雪光映照的风口外,嘴角分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在它野兽的认知里等同于赤裸裸亵渎的弧度。 仅存的那点理智瞬间土崩瓦解。 它要把这虫子碾成肉泥! 吼—— 伴随着一声猛烈的嘶吼,它庞大的身躯彻底化作一座彻底爆发的移动火山。 四肢粗壮如柱,猛地蹬踏地面,脚下的碎石泥土被狂暴的力量掀起,挟着碾碎骨头,践踏血肉的气势,悍然冲出洞穴。 张开血盆巨口,露出匕首般的獠牙,直扑向兀自站在原地的陈冬河。 喜欢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请大家收藏:()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