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有变,准备登基》
4. 赠予
不远处是两个农户在那儿吃干粮,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干粮拿着武器,向这边靠近。
明承遥拍拍莫及春胸脯,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又把自己防身用的短刀塞给莫及春,比划个手势。
莫及春没有任何怀疑,信任明承遥给她做得安排。
于是,明承遥悄悄的匍匐在地从另一边绕过去,莫及春则是站在原地吸引那两人的注意。
等到那两人走过来,莫及春傻呵呵地:“嘿,两位大哥行行好,能否讨完水喝。”
是知道他们不可能给自己水喝,但是为了给明承遥挣取时间,莫及春只能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说自己是上山采药来得,在山下迷了路,想要讨口水喝。
莫及春说得特别有诚意,害怕这两人会注意到身后的明承遥又拿出黄金来引诱。
两人已经是见钱眼开,在这荒郊野外之处,面前之人还是有伤虚弱的人。
两人相互对视之眼,邪恶的想法产生。
其中一人拔剑就要解决掉莫及春,未想身后的明承遥速度更快,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麻烦。
莫及春看向倒地的男人,心里就对这个干练的男子产生好奇。
这人是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群人是来追杀他的?
为什么追杀他?
他不怕吗?
莫及春刚要和明承遥说话,却见明承遥猛的一回头,从“她”的眼中看出杀意,丝毫没有犹豫朝这自己掷出手中的长剑。
当下莫及春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不应该相信别人,更不应该相信之接触一天的人。
等到有腥臭的液体溅在脸上,莫及春才缓过神来,移动视线看见,一条碗口粗长蛇被钉在树上,他朝着疯狂的张开獠牙,蛇身还在疯狂的扭曲。
“当心一些。”明承遥是这样说。
“谢兄台相救。”
明承遥蜷起手臂擦干剑上的血。“这里是皇家狩猎场,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猎物,无论是谁。”
眼睛盯着下山的路,明确的说:“莫及春,我们必须要下山。”
下山就有活路,在山上他们就是口袋里的活物,被解决掉是迟早的事情。
明承遥目标明确,现在谁也阻挡不住自己下山,拉着莫及春一翻过一个山头,在他的指引下前进。
莫及春估计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人毫无理由的信任自己,基本上说自己向哪走,他就向哪走,没有任何异议。
经过灭门之后,莫及春接触任何人都会保留九分怀疑,一分虚假。
哪怕是,现在对赵出息消除一份怀疑,仍然对他抱有抵触。
下山后,莫及春就跟赵出息划清界限了。
对方保护自己平安下山。
自己也带领对方从后山小路下山。
各需所求,达到目的就没有相互联系的必要了。
莫及春谢过对方救命之恩,表示山水有相逢,再见面即是缘分。
明承遥也不计较那么多,心想着自己日后千万别和莫及春见面,靠近主角团就是靠近危险,远离主角团就是保住性命。
准备要道别时,看见莫及春这副病弱的样子,这路上要曾遇到点什么,他再受个伤,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有人来帮助他。
两人现在也没有产生矛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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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和他刚才也是互相帮助离开安溪山,自己莫不如再做个顺水人情,送他短刀护身,日后如遇到困难,希望他能看到短刀想起自己曾帮助他。
“下山后还不知道遇到什么情况,我这把短刀是我外公所赠与的,刀身锋利,刀鞘镶有宝石,现在就赠予仁兄,也是萍水相逢之后留个念想。”
“这可使不得。”莫及春连忙推脱,他也看出这把短刀价格不菲,这要拿在手里,心里总觉得是个事儿。
“也是为了给你傍身用的,这你回去的路上,有了这个在手,总归是安心一些。”
莫及春再次拒绝这位陌生人的“好意。”
他不想和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产生联系,更不想与无关紧要的人有利益往来,这些人的目的不纯。
虽然明承遥也舍不得这把短刀,自己珍贵的东西不多,这把短刀算是一个。
就眼下情况来看,莫及春显然比自己还需要一把防身用的武器。
要真能帮助到他,也算的好事一件。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抓紧办,就不和莫兄共行了,路途坎坷,还希望你能多加保重,莫兄我就先行告退了。”明承遥硬塞给莫及春,冲着他双手抱拳,快步离开。
留下莫及春握着手中的短刀不知如何是好。
按理来说,这个赵出息会趁机提出自己要求,或者是告诉他的家庭住址,以便自己有机会联系他。
这番毫无理由的分别,难不成自己真的遇上了好人?
莫及春在怀疑,他望向赵出息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手中握着的他赠予的短刀,手拄着的是还他为自己削的木棍。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有好人吧。
5. 遇险
下山后,明承遥警惕心仍然没有放松,她不敢沿着大路走,怕被当成靶子,也不敢走小路,这树高林密的自己察觉不出危险。
这路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明遥防备。
她一边怨恨追杀自己的幕后主使者,又抱怨自己是个点背的主儿。
自己遇刺消失不见,竟然没有一位侍卫来寻,这实属不应该啊。
难道——
跟随自己外出的侍从已经没有活口了。
这是明承遥一直不敢想的,她是应该知道,既然选择在狩猎阶段动手,想来幕后真凶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那,到底是谁想要对自己下手?
景宗皇帝身体康健,关于立储早已经定下,是由皇后所生三皇子明承懿担当太子之位。
剩下八位皇子中,除了一位还不满十二岁十七皇子还在宫中居住,其余六位皇子早已经出宫建府,学习处理朝堂事情。
明承遥和她兄长明承曦府邸挨的很近,这是母亲向皇上求来的,目的是想两人间相互有照应,毕竟自己这身份,总是需要亲兄弟在旁来做掩护。
这次跟随太子狩猎,本来是没有明承遥的,她还在府里养花逗狗呢,是那天父皇去明承曦府中查看小侄子的学习情况,顺道去隔壁看望一直称病的明承遥。
两户府邸很近,仅隔着一条三尺宽的过道,再加上是皇上突然到访,根本没有给明承遥准备情况。
一进门就看见明承遥跟狗玩呢。
景宗皇帝倒也没说什么,就告诫明承遥要照顾好自己,和皇子要多接触,常来往,不要因为自己生病原因而忽略和手足亲近。
临走时,还把自己当王爷时所用的文房四宝赏赐给她。
明承遥还在揣摩父皇送她文房四宝是什么意思。
当天夜里,宫里就派人让明承遥参加这次狩猎。
毫无准备,明承遥就带领一批人参加狩猎。
这是太子组的局,除了他的亲信和幕僚外,还有几位世子爷和几位将军的儿子。
虽说皇上让明承遥跟随参加狩猎,是为了强身健体,这其中弯弯绕是个人都能看明白。
那就是皇上不喜太子公然拉帮结派,参与的人还全都是朝廷肱骨之臣的后代,所以才会找另一位皇子跟随进行敲打。
明承遥不知道父皇是怎么选的,八个皇子中偏偏选中最无能最窝囊的自己。
跟随太子狩猎,第一天自己就被蜜蜂蜇了脸,肿得都睁不开,跟随的太医为其诊治疗伤,能睁开眼睛第二天,她又因为骑马马受惊,差点就摔在马下,心惊胆战生活第四天,跟随太子进山狩猎,就遭受到一伙贼人。
也就稀里糊涂的明承遥跟自己侍从走散了。
她现在也不确定谁是幕后的真凶,谁都有可能是。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明承遥面上镇定,假装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实际是自己是快速的勘察附近的地形。
这是一段地势平坦空旷的山路,不好藏人,也就证明前方没有埋伏,至于身后这群人?
明承遥想了想,先发制人是最好的,但是现在自己也要保持体力,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她忽然停下脚步,猛然回身跟身后的几人正面接触。
那四人面对明承遥的反应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理解明承遥接下来的目的。
“几位大哥,别追我了,放过我好不好。”
明承遥可怜兮兮的哀求:“你们想要什么我尽量都满足,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不随便乱说的。”
这四人没说话,明承遥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深叹息一口气:“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干嘛要互相为难彼此呢。”
说完,明承遥举起双手,走向那四人:“我这人最怕遭罪了,还请四位大哥不要多为难我啊。”
估计见到明承遥举手过来,这四人也有反应,从后腰拿出麻绳出来。
明承遥视线盯着地面,等到和四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她又很自觉地把双手背到身后,其中一人到身后为她绑手。
抓住时机,明承遥猛踢眼前人小腹一脚,趁着他疼痛转身,明承遥反手拔剑功夫也不忘下蹲来一记扫堂腿,扫到其余两人,起身之后快速对身后之人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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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掉一人,明承遥准备对付其余三人时,未曾想失算一步,最先被自己扫倒两人能迅速爬起,一人用尽全力抱住她,另一人拿着麻绳就要套在她身上。
明承遥双腿一抬踹翻眼前之人,又借助惯性倒退,把身后之人撞向旁边大树,连续几次,这人终于吃痛松开手,明承遥也没犹豫,一刀了解。
回身之时,她后背毫无防备她中了一刀,疼得明承遥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比她脸上表情更扭曲的是暗算她的人,这人难以置信,这刀他是用力刺去的,结果只进去约半寸的刀尖,剩下的全都因为力量撞断了。
“金丝软甲。”那人惊呼说。
明承遥在他临终钱,好心解释:“是普通的布甲。”
剩下一人跑去哪路了,明承遥也不想去追,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她要抓紧的离开这里,以免引来更多人。
虽然有布甲防身,但是这刀尖可是实打实的扎在肉里,导致明承遥一活动就试着刀尖这肉里乱刺。
她现在衣服上全都是血,自己的和敌人的已经分不清楚了,她感觉自己就是个血人。
对于见血这一事,明承遥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小时浑身是血的被大哥从御花园背回寝宫,那是她第一次遇刺,差一点性命就没有了。
嘴里大口大口呕出黑血,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跟她一起中毒的十五皇子没有抢救过来,七公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皇帝当时很生气,要求彻查此时,后来调查结果是什么明承遥也不知道,听大哥说是单贵妃命宫女做得。
大哥说,七姐姐死的冤枉,一个公主根本不可能会遭人嫉妒,她的目的是两位皇子
大哥还说,作为皇子今后还会遇到很多。
宫中规矩是不能在贵人面前见血,所以处决不懂事的宫仆都在在隐秘的角落。
明承遥觉得这群宫仆很可怜,他们只是做错事情了,教育一下就好了,何必用选择灭口呢。
等到自己再次遇刺,明承遥握着刀子的手都在发抖,她想活下去,活下去的代价就是见得血光。
7. 救助
晚上,明承遥睡在大屋子,方家老两口是挤在他们女儿出嫁前住的小屋子。
一夜无事,听到院子里的公鸡打鸣,明承遥从睡梦中清醒,就听见院子里方老大和他媳妇邀功一样说。
“你瞧,我又带回来一个人。”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我是在山下遇见的,他说自己也是采药的人,说不定和昨天那个小兄弟认识。”
此刻明承遥已经清醒,外面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方老大可真是个好人啊又救回来一个人,这人也是采草药的。
她心里还想,这人该不会是莫及春吧。
不可能,他防备心那么重,怎么随便和陌生人接触啊。
等下床出门了,看着院子里站的的人。
明承遥愣住了,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方老大见到明承遥出门了,指着莫及春说:“他也是来采药的,我一想可能你们俩还认识。”
明承遥:“……”
莫及春:“……”
方老大:“你们不认识?”
明承遥:……
这该说认识啊还是不认识啊。
莫及春率先冲她一点头:“见过面。”
见莫及春都这样说了,明承遥干笑两声表示认识。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好心办坏事了。”方老大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样啊,你们都认识,那就一起进城吧,相互还能做个伴。”
做个什么伴啊,他俩根本不熟,根本不熟——
不熟的两个人坐在一俩小小的马车。
马车真的很小,明承遥和莫及春面对面坐着,稍微不注意,两人人都膝盖就能碰到一起,一次两次之后,明承遥稍微的调整姿势,身子侧向一旁,两个膝盖并在一起。
时间长了腰腿和背部自然受不了,可她自幼就不喜欢和别人有接触,就是硬挺着坐着,心里念叨,早知道再多找几个银珠子给方大哥了,这么小的马车,两个人坐得太拥挤了。
马车很小,后面还堆放跟多动物皮毛,是要去城里售卖的。
正赶车方老大估计选了一匹倔强的马,时快时慢,还总是颠簸,明承遥颠簸两下后,坐在对面的莫及春猝不及防扎进她怀里。
呃……
这多少有些暧昧,有些意外了!
说实话,这些年对“他”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不少,自己都很无奈的可惜拒绝了,不能耽误人家大好青春年华呀。
可是,对“他”投怀送抱的男人,莫及春可是第一啊。
“这…这…我……”
明承遥张开双臂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他”可是头一遭被男人投怀送抱啊,现在应该怎么做。
“嗯……嘶…”
听到莫及春难受的哼哼声音,明承遥也想起了他身上有伤,连忙问:“是不是伤口疼痛。”
怀中的莫及春轻点两下头,接着明承遥就看见莫及春的后背有血迹洇出,他的手心和额头都是冷凉。
距离城镇还有一段距离,明承遥怕莫及春因为颠簸伤情更加严重,放任莫及春的唐突举动,跟赶车的方老大说:“方大哥,麻烦的去最近的医馆。”
“好嘞。”
方老大快马加鞭到了医馆,三个人协助把莫及春从马车上抬下来,此时他后背有一大块血迹。
方老大把他背入医馆,坐诊的大夫又让人背到里屋,把其他人都撵出去,大夫一番检查过后,说是刀剑所伤,身体内还有异物需要取出。
方老大看看明承遥,又看看自家的媳妇,秉承是自己救得人,自己就应该负责到底:“大夫你就说需要多少钱吧。”
“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可能造出大出血。”大夫捋捋胡须,很慎重地说:“这毕竟还很年轻,万一真有点什么事情,那真是不好说。”
方老大也不说话,他现在也很为难,方家嫂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也没有拿出主意,也不敢做吃结论。
明承遥目光盯在里屋房门,她在想,如果他真的是莫及春,他应该不会有事情。
原著中的莫及春,会在故事里的最后一章表达出自己要归隐山林,他没有意外发生,他是健健康康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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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
所以……
“劳烦郎中费心了,”明承遥又扯下一颗银珠子:“也不知道这颗银珠子够不够,不够您再跟我说,我再去想办法凑钱。”
“是要取出小郎君体内的异物?”郎中有些难以置信,他甚至怀疑明承遥有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
“取出来的风险极大,会有生命危险。”
“不取出的风险也大,难道让我们活生生的看见他血流干。”明承遥主动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大夫你放心好了,出了事情,责任全由我一人承担。”
郎中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嘴里嘟囔着:“那我们就得一个君子协议,这样老夫动手操作心里也有底气。”
明承遥当然表示可以,当即要来纸笔写下写协议,无论郎中医治结果如何,这最后的责任都由承遥来承担。
字据写好之后,明承遥和郎中都签下自己的的名字,明承遥没有写自己名字,写得的承遥。
她不想在这性命攸关的时还用假名,也不想把自己真实的名字全写出来,让郎中心中更惶恐了。
方家夫妇不识字看不到两人写得是什么,就看见明承遥和郎中写完字据后,郎中叫来自己的徒弟进屋要疗伤了。
“谢过方大哥和方大嫂仗义相助了,我和这人是认识的,现在他受伤我不能不管,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前行了。”
见明承遥说这句话,方老大大大松下一口气,又觉得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羞愧难当:“木言兄弟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什么也没帮上,你还送给我家一辆马车。”
看一眼自己媳妇,方大嫂也很赞同方老大的决定:“我把马车还给你,你这以后还有什么用的。”
明承遥连连摆手表示拒绝:“去见出嫁的女儿我们就要坐着马车去啊,快去见闺女去吧,这里有我呢。”
方大嫂不忍心:“我闺女家在东街胡同高,宅,小兄弟你要是要什么事情就去找她。”
明承遥说着好,亲自送走方家夫妇,回到医馆,愁容满面看着里屋紧闭的房门。
莫及春啊莫及春,你可一定要醒来啊。
8. 照顾
莫及春醒来的时候,正好撞上明承遥一双眼睛。
她的眼睛带着红血丝,眼下的青色和疲倦不禁让他动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待自己。
自己在里屋听的清楚。
郎中已经跟他说他体内的箭头很棘手,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了性命,留着不动也需要决定静养三个月才可动手取出。
当时自己已经出血过多,也要求郎中当即取出箭头,后果由他自己负责。
郎中不信任一位重患怕担责任,就问他外面三个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三个陌生人。
要把自己的命寄托在他们三个陌生人身上,这是莫及春听到的最好的拒绝方法。
“好,那就签协议,他的命我负责。”
这位陌生人话如同一双打手,抓住了岌岌可危的他。
明承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眼中是欣喜。
“你醒了,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地方。”
莫及春现在还很虚弱,说话的声音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明承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弯下腰侧着头把耳朵贴在莫及春唇边。
“你说什么?”
“我—现—在—很—好。”
“好就行,好就行。”
明承遥暗暗的松下一口气,郎中医治完后,就告诉明承遥异物已经取出来了,说一句吉人自有天相,就让明承遥提心吊胆。
生怕这一条人命就在自己手里没了,自己在一旁守了他一天一夜,见他醒来后,赶忙叫来郎中来给把脉,由于涉及的宽衣解带,明承遥就出去了。
好半天郎中从屋子里出来,跟明承遥说现在伤情稳定,要紧的是昨天失血过多,伤了元气,现在就是药补和食补来补充元气。
明承遥没有什么异议,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又拿出一颗银珠子去首饰店换钱,打算去集市上买母鸡和鸽子来过明承遥补一补。
上次看见有人吃,还是宫里的贵人小产,自己奉命去找饲养五年以上的老母鸡给贵人补身子。
莫及春是个男人,就不需要五年以上老母鸡,是只母鸡就行吧。
她自己不会处理,又花钱让酒楼人的人处理,等了两个时辰,明承遥拎着用炭火喂得补气血坛子回到医馆。
见莫及春刚刚喝完药,明承遥也没催他,把坛子放到一边,问他现在需不需要到外面走走。
“不了吧,最近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莫及春现在还是很虚弱,但是气色比昨天好很多。
“出门在外,出手相助是应该的。”又怕他会误会,又为方老大解释:“方大哥他们一家去看望住在城中的女儿了,我怕麻烦人家我就让他们老两口先走了。”
莫及春活动记下要起身,明承遥极其有眼力见要扶起莫及春。
可能是自己做得太顺手了,莫及春显得特别惶恐,身体明显僵硬一下。
明承遥时常被召唤皇宫侍疾,这些眼力见就自然而然就有。
她觉得没什么,但是在莫及春眼中可不一样了。
“他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莫及春戒备心随着明承遥的举动一点点加深,一个人根本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他是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连带着莫及春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着防备,他盯着明承遥一举一动,在对话中找出漏洞。
“大夫说你现在需要静养,都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这还是重伤大出血更需要静养。”
明承遥摸摸鼻子,小心地看一眼莫及春,见他表情很生气,明承遥也能很理解对方的感受,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回来,自己就打算给他一笔钱让他好生照顾自己,搁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明承遥就把话咽回去,开口就说:“这鸡汤你喝吧,喝完对身体好。”
见莫及春还是这幅冷漠样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明承遥就想到自己待疾时,父皇就是这幅样子审视自己。
就是该做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明承遥眼睛咕噜一转,心想这该不会等着自己喂吧。
他不是自己什么人,还要她亲自喂。
算了算了,人家是病人有点矫情是可以,自己干嘛跟病人过不去,亲自从坛子倒出来鸡汤,端着碗,拿着汤匙亲自递到嘴边。
莫及春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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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嘴凉凉的问出一句:“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快点好。”这是明承遥肺腑之言啊,他好了,自己才能离开这里啊,这样拖着,自己要是一走了之,良心上过不去啊。
“哼,”莫及春对着她冷哼一声,移开视线,眼睛看向窗外。
这是伤到脑子了?
对于莫及春莫名其妙的反应,明承遥也不生气,就当他是生病了,宫里的贵人娘娘一生病就爱莫名其妙,之前还让自己去找一种能看七彩颜色的花。
拜托能开七彩颜色的花,她就是孝敬皇上,也不能孝敬一个贵人啊。
“那行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找我呀。”
明承遥起身就要走,又看他的衣服实在是不忍直视,忍了好几忍,还是忍不住出门又去找成衣店,给他买一套成衣。
回到医馆,先在门外向里看看,看看莫及春在干什么,自己再决定要做什么。
这可是她为人臣子多年锻炼出来的眼力见。
等撞见屋内莫及春一双锐利的眼睛,明承遥就知道,这人脑子还没有好,自己可别触这个霉头了,别到时又让自己找个什么七彩的话。
悻悻地离开回到隔壁的房间。
而这在莫及春眼中,就是木言在监视他。
在门外的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
他听着木言回到隔壁的屋子,又听到她躺在床上休息。
果然,他救下自己是有目的的,又跟着来到城里他就一直在监视自己。
莫及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是他主动带木言奏后山的小路?
想到这莫及春只觉得细思极恐。
安溪山前山有兵把手,任何一只活物别想下山,后山又因为植被稀少,挨着一处断崖,这后山也就没谁回来,知道路的也就只有当地人。
莫及春踩点几次也才摸清的门路,就被木言轻轻松松用金钱收买,还拉着自己一起去城镇,想想都觉得此人心机颇深。
他立下字据救下自己,也是想着要抓回去一个活口罢了。
莫及春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离开。
9. 通缉
明承遥去见莫及春特别勤,盯着他喝药,盯着他换药,什么都不需要他来做,整日询问他现在身体如何。
不过这在莫及春眼中,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每天来看自己是怕自己跑了,看似关心自己身体康,实则是在打听自己身体情况。
莫及春装作自己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整日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每日指使来她为自己做事。
见对方也不恼火,每天也是乐呵呵的做事,莫及春只感觉这人心机深沉,深藏不露,实在是一位难以应对的对手。
不能受困在此,否则必有大患。
明承遥倒是觉得受伤的莫及春烦人是烦人,但人家真的有认真锻炼身体,整天看他锻炼身体,早上在锻炼,中午在锻炼,下午还在锻炼。
现在看莫及春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强壮,到时自己离开也能安心一些,毕竟有了自理能力,遇到难事也能自我脱困。
想想,也该跟莫及春提出要离开事情了。
明承遥端着温水茶杯走到莫及春身边:“莫兄现在身体日益康健了。”
见莫及春只是撇她一眼,明承遥权当没看见,继续说:“莫兄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呀。”
莫及春心道,果然救自己是有目的的,好在他早已经趁着明承遥外出时,已经安排好一切。
“暂时没有安排,赵兄要去哪里不如捎我一段路。”
明承遥一怔,自己要回京城去皇宫,你也敢跟着去?
殊不知,这在莫及春眼中,就是明承遥在心虚。
“哎呀,路不顺啊。”
“赵兄要去哪里路不顺。”
明承遥心想要不让莫及春再养养病,他脑子肯定是受伤了,要不怎么听不懂拒绝的话呢。
“莫兄真会开玩笑啊,”明承遥干笑两声没有接话,用余光偷偷看向门口方向,心道自己今天晚上就走。
莫及春注意木言眼睛去瞄向大门,眼神里还有某种兴奋感,心里一惊,难不成是自己暴露了,外面就是伏击他的埋伏!
不行,自己必须要脱身。
于是跟明承遥说:“还想劳烦赵兄一件事。”
“好,您说。”
“帮我去城东一家药铺买二两雄黄。”
明承遥:“咱住的地方不是医馆吗?为什么要去城东去买。”
“那家的好。”
明承遥真心感觉莫及春脑子也是有伤,平白无故要买雄黄不说,还要去城东的医馆买,既然是城东医馆好那倒是告诉我是哪家医馆啊。
又看在自己晚上就走了,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
出门上街明承遥注意到,街上的官兵手里拿着画像一个个严查过路的男子,遇到可疑的的,还叫来几个官兵一同比对。
明承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可她的好奇心又重,跟着一大堆人来告示板,人头攒动她根本看不见告示板写得是什么,就听见有人议论。
“这可真敢啊,敢去安溪山狩猎场行刺。”
“安溪前山那是什么人去的,那可是京城来得大官,这几个小毛孩胆子也忒大了。”
“这县令巴结京城大官还来不及呢,你还敢行刺他们,简直是不要命啊。”
“京城来得大官怎了了,那也是贪污咱百姓的钱财,收刮民脂民膏,看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心一会都被抓起来,上次街西头卖豆腐的老杨就多说两句话,就被官府抓起来。”
“他说的什么话呀。”
“唉,还不是说这税越收越高了。”
“嘘嘘,别说了,当兵的来了。”
一群官兵出来这些人果然是不说话了,其中一位当兵的牛气哄哄走上前,用手中的剑敲打告示板:“你们知道这群人犯得什么罪吗?”
人群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谅你么也不会知道这里面详情,我呢就告诉你们,他们这些匪徒上得可不是一般人,这里面还有京城来得大官,这大官要是怪罪下来,咱们这个小镇子可是全部要被杀头的。”
人群中还是很安静。
“说多了你们也不懂,但是要记住,遇到这些人,要立即报官,胆敢有隐瞒者不报着,就都给我去大牢里蹲着。”
接着他让围观的民众一个一个走上前,挨个去看告示板上的通缉令。
明承遥跟着一起看,第一个是孔武有力的大汉不认识,第二个是个莽撞的壮年不认识。
第三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明承遥停住一下脚步,忍不住再看一眼,猛然想到,这不是在安溪山追杀自己的人嘛!
再看后面两张画像,明承遥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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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安溪山追杀自己的人。
追杀自己的人也来到这个城镇了,他们现在在哪躲藏。
跟随前面的人接着往前走,明承遥在第五张通缉令停下脚步,认认真真的把画像上的信息记住。
第五张画像画的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画上写有莫及春的名字,还有他的外貌特征。
莫及春也是通缉令上的人!
他要杀自己!
想到这几日自己跟莫及春还能平和相处,不是自己的命大,是现在的他拿不动刀了。
明承遥看完所有通缉令名单后,看一眼拥挤的人群只觉得荒唐。
这群萍水相逢的人中,也会有想杀自己的人存在吗
莫及春要杀自己,然后自己又把他给救了,好吃好喝的供养着。
这都叫做什么事儿啊。
但又一想,自己一年到头也不出来几次,怕惹上麻烦自己就跟着大学士在书库修书。
也被皇帝下令跟着几位将军去过边境历练,也曾奉旨办差,但是跟那那几位皇兄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低调到尘埃。
不和王孙贵族往来,不和朝中大臣结交,一年上朝时间有半年在养病。
就连爵位,都是到了年纪,按住礼法和规矩封得英王。
明承遥觉得自己也没得罪谁啊,怎么还能会被他追着杀。
跟随太子狩猎就不顺,一直到现在,是有一双看不见笼子在笼罩自己。
自己现在孤身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了,明承遥必须要快些回到京城,或者找到一位靠谱的人护送到京城。
快速回到医馆,回到后院就看见一群人在莫及春房间进进出出的,明承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主动上前询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住在这房间里的人呢?”
“客官你还有事,莫老板都走了,你又回来做什么?”
明承遥一头雾水:“他走了,他上哪去了?”
收拾房间的学徒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留下明承遥一头雾水,看着一间已经人去楼空的房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不过,莫及春这一走,明承遥也没有继续留下打算,想把这两天的药费钱和住宿钱结算一下。
又被郎中告,莫及春已经结算完毕。
合着他兜里一直有钱,一直在花自己的钱喽。
10. 税务
从安溪县到京城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快马加鞭的话一日总归能到,不想在拖延时间,明承遥打算再去马市上买一匹马。
马市上马匹不多,多是老马和病马,要想找到合适的马匹可真要下番功夫。
明承遥从东头看到西头,勉勉强强的从一堆矬子码找到一匹好马。
马还算是结实,牙口也算行,从这里跑到京城应该可以,正准备再跟马主继续沟通呢,就见从角落里走出一个男人,浑身缠着纱布,露着的地方是淤青色,长长的询问:“是赵公子吗?”
明承遥认真辨别对方好久,不确定的问:“你是方大哥?”
“赵公子啊,你要喜欢这匹马你就拿走吧,我绝对不收你钱。”
方老大把马的缰绳放在明承遥手里,并催着她赶紧离开:“你快快的离开这里。”
“方大哥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承遥注意到方老大反常的举动,满身的伤痕还有对周遭的恐惧:“方大嫂呢,他去哪里了。”
“你不要问,你千万不要问,你快走吧。”
见明承遥没有行动,还有用蛮力把她抱上马,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一旁就有衙役跑过来,两人押住方老大限制住他行动,另外两人把明承遥从马上拽下来。
“你是来买马的吗?”
“不不不,几位官爷听我解释,这匹马本来就是这位小兄弟,他是来要马的,真的没有买卖。”
方老大急忙解释,还不停给明承遥偷偷使眼色,想让明承遥快些离开。
“不可以,按照规矩买卖就是要交税的,走,跟我去县衙里。”
不明所以的明承遥被强制押送到县衙,她就看大堂内坐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旁边还有个打算盘的师爷。
师爷噼里啪啦打完算盘,做出来一串数字,就有人往木箱子里扔钱,稀里哗啦的也不知道那木箱子里头有多少钱。
还没轮到明承遥,粗暴的衙役告诉他们要在这里排队。
被带到县衙明承遥也不觉得害怕,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再说了,都已经到了县衙总得有个说理的地方。
正等着召唤自己,方老大突然向自己跪了下 :“小兄弟对不住啊,是我害的你。”方老大抓得明承遥的手不停的道歉。
“方大哥你先起来,起来咱有话好好说。”明承遥就要搀扶起了方老大。
方老大摇摇头:“小兄弟,一会儿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我身上吧,就说是我非要你买马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见方老大不起来,明承遥也跟着半跪下去:“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个清楚。”
方大哥深深叹了一口气,没说话眼眶已经有眼泪流出来:“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说着瞅了瞅四周,主动靠近明承遥,压低声音说:“这个县太爷是前年来得本县,自从他来了,本县的税收莫名其妙高出很多,还有稀奇古怪的税收,比如什么探亲税,打猎税,皮毛税。”
前面有人缴税,明承遥和方老大跟着走几步。
方老大接着说:“我们老两口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孩子了,带着这两年攒下皮草京城来,先卖了一部分用来抵税钱,剩下的给闺女用,哪里能想到刚到城里就要收探亲税,皮草税,借住税,我们带来的钱根本交不上税啊。”
明承遥记得方老大的皮草是满满当当一车,应该能够得上这些税啊。
“带来的皮草已经被扣押了,官府说要让先交皮草税,把皮草赎回来才能贩卖,不怕小兄弟笑话,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卖马,为得是赎回我媳妇,她还在大牢里关着。”
“这还有王法吗!”
在明承遥的概念里,这书中世界,全书所有会围着男女主人公转。
是甜甜的恋爱,还带着火热澎湃不可在晋江写得的戏份啊。
“小公子,这世道可不是话本里的太平盛世啊。”方老大心事重重道。
轮到他们俩上堂时,堂上做得县太爷听完方老大的陈述,又问明承遥:“这么说你是从外地来的?”
“我是从京城来的。”明承遥还特意强调京城两个字。
“那你京城来的税钱更应该高一些,”县太爷使出一个眼色旁边的师爷拿出算盘,嘴里嘟囔着流动税,人口税,探亲税,买卖税手上不停噼里啪啦的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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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爷的话,总共要支付四十九两七钱。”
县太爷点点头,转头对明承遥说:“听没听见你要拿出四十九两银子来。”
“这哪里来的律法,我大昊王朝什么时候修得这种律法了,”明承遥少有的控制不住情绪,
“看你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你怎么不懂现在朝廷艰苦呢,”县太爷一副苦苦心肠的说:“前线边关打仗,这军饷从哪里出啊,不得从我们这群安居乐业的子民身上出,万一瓦剌真的打过来了,你认为你还能有个好日子过。”
这顶高帽子戴下来,明承遥都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在边关上阵杀敌。
“边关的军响就是建立在各种莫名其妙的税收上?”明承遥反驳:“我大昊王朝律法规定了,任何税收都要讲究名目,我一不在这里种地,二不打鱼,三不在你这里买卖,你凭什么收我税。”
“你这小公子哥,别的本事没有,胡搅蛮缠倒是一大堆,来人给我压下去,关他个十天半个月,让他长长记性。”
“慢!”明承遥抬手,上前一步,气势逼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对我用刑。”
回应明承遥的是县太爷不屑的的眼神:“你就是当朝钦差大臣,我都敢关押,关到你寿终正寝。”
县太爷压根没有把明承遥放在眼里,跟着四个衙役说:“给我关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人有什么能力”
“我是京城英……”
一个破抹布塞到明承遥口中,断掉她剩下的话
大牢里已经人满为患,明承遥是被硬塞进去的,进去后,牢头要点名出几个人,说他们已经交够税钱可以出去了。
而整座牢房关押最久的已经超过一年了。
随着关押时间的长短,这税银也跟着增加,直至变成一个难以接受的数字。
明承遥数数现在身上的值钱东西,装饰衣服上的银珠子就剩下两颗,自己防身用的长剑好像遗落在方大哥家。
早知道今日,就不把短刀赠予莫及春了,那上面的宝石好歹能留着自己防身啊。
明承遥颓废的叹的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情啊。
11. 关押
明承遥也没有关过牢房,不知道一个屋子能关押如此之多犯人。
略微一数,这间六平米牢房关了十一个人,男女混在一起,就不要指望有什么秩序和安全可言了。
明承遥被牢头扔进去后,险些踩到一坨排泄物,踮脚挑还算是干净角落地方走,又看见有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拿着老鼠尾巴玩。
不知道为什么,明承遥第一念头不是要走竟然是想换牢房。
自己是被臭气熏糊涂了吧,这种情况想得竟然是换牢房。
在牢房内,明承遥不敢蹲下,鹤立鸡群站在牢房中间,牢头斜楞眼看着明承遥,拿着皮鞭抽打牢门,声音大到整个牢房都安静:“你在干嘛呢,当棍子呢傻站着,赶紧给我蹲下。”
旁边立刻有人把明承遥拉下来,:“你快蹲下,要不这间牢房的人都跟着你遭罪。”
明承遥恶心这地上一滩一滩的东西,尽量把衣服下摆卷起,就有人告诉明承遥,说这间牢房是人数最少的牢房。
“你看我们对面那间屋子,你知道关了多少个人吗。”
明承遥看一眼对面屋子的人,他们全都是坐在地上着休息,没有谁是躺在地上。
“对面屋子的关了二十七个人,连坐着睡觉都觉得挤。”
这位女孩似乎对明承遥很感兴趣,主动地跟她聊天。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
“买马,你呢?”
“那你还是挺可怜的,我是要刺杀京城来得大官,失败了被官差抓到这里。”
明承遥不敢说话,还想远离她。
这能不对自己感兴趣嘛,追着自己杀了一路,两人现在都在一个牢房关着了,还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聊天,聊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大牢的。
“你别躲,我是不可能伤害你的。”
明承遥表示不信,甚至还存疑。
“你是哪里来得,牢头说你也是京城来得。”
明承遥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里左右逃不过,问个清楚明白自己也甘心:“对啊,我是京城来得,你们要刺杀哪一位京城官员。”
女孩神秘兮兮贴在明承遥耳边:“是京城来得大将军的二公子。”
明承遥悬着的心松下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啊。
不对,那为什么一直追着自己杀。
“然后呢,你们找到他了?”
“找到什么啊,我们到安溪山后发现还有一伙人也在山上埋伏,我们两伙人发现对方后,直接在山上打起来了。”
女孩说到这里,还比划一个干架的手势:“要不是对方人多,我们就赢了。”
明承遥脑子里快速想一遍在安溪山上的情景,当时自己一直在逃命,是谁在追杀自己,她还真的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刺杀大将军王二公子啊,他,应该也没做错事情吧?
大将军王是太子的舅舅,常年在外打仗,家眷则是留在京城,不敢有什么张扬动作,在京城世家圈子里,他们可以说很低调。
“这安溪山县令就是二公子身边的人。”
“啊,你怎么知道?”明承遥问
旁边就有人凑过来说:“这安溪县都知道,这县令是二公子通房的父亲,几年前在我们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把赌钱赌输了把自己闺女卖了,前年回来时,在大街上喝酒耍着酒疯就跟我们说,说他跟大将军王是亲家关系,他闺女现在是大将军王二公子的通房。”
“我们都当他是喝酒喝多了,哪里想到他真能当上县令啊。”
朝廷任命县令都是有自己的程序,要塞富庶之地是皇上直接任命,余下地方会有六部经过商议再上奏朝廷,
安溪县距离京城也是近,任命县令就算皇帝不清楚,朝廷也不能糊里糊涂地把重要地方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哦,对了,现在太子学着听政,有很多奏折会先送到他那里去,由他交给皇上,这很多事想要隐瞒就可以隐瞒的。
“但是你们不要害怕,”女孩低着声音对牢房里其他人说:“我大哥一定会救我们出现的,请再给他一些时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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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安抚同牢房的情绪,一边又问明承遥:“我看你年轻力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铲除世上所有不公事。”
明承遥想都没得就给拒绝,她就怕这群人铲着铲着,发现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收拾自己就是顺手的事情。
“我家里还有营生呢,不能随意的做出安排。”
女孩鄙夷不屑:“说得这么严重,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
明承遥:“……”
有没有皇位要继承暂且不论,但是当皇帝是我父亲。
明承遥想着要不把自己身上两颗银珠子交出去,暂时先脱身,回去找到刑部来彻查此事。
哪里想到这简直比高利贷涨价还有快,明承遥想要出去就要支付六十两银子了。
明承遥用着两颗银珠子贿赂牢头,说自己外出家里人不知道,想要钱可以,自己就要写一封信回去,让家里人拿钱来赎自己。
牢头看看明承遥,又看看手上两颗银珠子:“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啊,你说地址,我让人去你家跟你带话。”
“京城东大街有一家瓷器店,你去找那里掌柜的,就是是叫承遥的人让你来得。”
牢头根本没有怀疑,甚至还贪婪地问明承遥:“你家在京城开瓷器店是不是特别有钱啊。”
明承遥故意钓着牢头:“有钱谈不上,但能保证我出去。”
这家瓷器店是她同胞六皇兄明承曦开办的,平时用来做一些营生,有时明承遥奉皇命办事,也会利用瓷器店来为自己做事。
牢头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实情,拿着明承遥给的银珠子真的要去给她办事,恨的旁边的女孩子咬牙切齿地时:“你再等几日,等几日我大哥就会带着人来就我们了。”
明承遥则成算在心:“不出两日,我们就能出去了。”
旁人只当作明承遥犯了癔症,不知道这县太爷的厉害:“你疯了,人家可是大将军王二公子的人。”
明承遥面上不说,心中嫌弃:“大将军王二公子怎么了,我还是当今圣上的十皇子呢。”
13. 救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明承遥身上。
如果不是现在局势不利,有一群人已经想要把她碎尸万段了。
身后的小女孩更是反应激烈,数次想要打断明承遥都话,殊不知越是这样,越能引起县太爷的怀疑。
她现在心慌极了,怕是自己异想天开,天真的想法害了众人,又在心里疯狂祷告,希望会有天降正义出现。
县太爷提着刀走过来,绕着明承遥转了一圈,这身板估计也挨不住几拳头,无非是胜在灵巧,再加上手中有剑,也能跟别人打斗个来回,鄙夷地问:“那你把莫及春给我找出来。”
明承遥手在发抖,脑子里快速过了无数种想法,现在她离这狗官的距离很近,完全可以挟持他,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已经把利器对准手无寸铁无辜人身上,只要自己稍加有动作,他们下手的动作是更快的。
眼神胡乱的飘,她希望越过高举的火把就能看见赶来救场的人。
可惜啊,黑漆漆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
快些过来吧,明承遥在心中呐喊。
“我要找到他你会放过这些人吗?”
“你是在和本官讨价还价,那我就很肯定的告诉你,我能给在押犯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那你现在就把他们放了。”
县太爷冷笑一声,反问明承遥::“你这是在和本大爷讨价还价,再啰嗦下去,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说着,在角落中就传出一声凄惨的声音。
“住手!”面对残忍的县令逼迫,明承遥只能指出混在关押人中的莫及春。
被指认的莫及春没有抵抗,站起身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冷冽的眼神看一眼明承遥。
这是一个无能的人,这是莫及春给“他”定下的结论。
在他的计划中,他预料到了县太爷会反应过会他们会趁着放火来劫狱,所以他做好最坏的打算,隐藏在关押人群中,趁乱之时跟这个狗官同归于尽。
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个赵出息会跑出来搅局。
真是个蠢人,怎么会有人蠢到这个份上。
莫及春脑子里还在规划接下来的行动,该如让着狗官一命呜呼。
县太爷对着明承遥下令:“你去把他头砍下来。”
明承遥的视线从自己手里的剑又缓缓看向莫及春,自下而上,面对他平静的神色,明承遥本就胆怯的心是更加怯懦。
“奇迹呀奇迹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发生,我应该怎么办。”
明承遥紧张到手心都出汗,她现在都想一剑抹脖了。
“你再不动手,我就要动手了。”
看向县太爷把刀放在又一位无辜人脖子上,上下比划两下就已经吓得这人崩溃晕倒。
算了,算了,都到这一步,还能有什么收场。
明承遥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高举手中剑要落下之时,毫无预兆,一群身穿重甲官兵犹如天兵一样冲了过来,快读控制住局面,缴了牢狱的兵器,为首一人高喊:“京城铁骑兵在此,谁敢造次。”
原本嚣张的县太爷发懵了,甚至手里的兵器还对准明承遥,被打断胳膊,踢中腘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嘴里叫嚣着要找人弄死他们:“我可是大将军王亲家,你们敢得罪我,你们是活腻歪了吧。”
直至为首之人跪在明承遥面前:“下官叩见英王殿下。”
现场安静下来,都在注意明承遥。
见到是京城铁骑兵来了,明承遥悬着的心是落地了,松下一口气,甚至因为处于紧绷状态下,竟然出现眩晕,身体恍惚几下,险些没有站稳。
“老十。”
走在铁骑之中,身后有四位近身侍卫跟随,气宇轩昂的男人在见到明承遥快走几步一把扶住她。
而此人,正是当朝皇六子,明承遥同胞兄长齐王明承曦。
“十弟这些日子受苦,车撵就在外面候着快快休息。”
见有明承曦在,明承遥终于可以安心休息,同时她还在内心感叹这莫及春真是主角命啊,不到危机时刻绝不来救场,一来还是京城铁骑兵。
明承曦能在关键时刻赶来,是在听到明承遥跟随太子狩猎遇刺失踪后,他就开始派人手在安溪县搜查。
这一搜查不要紧,果真让他有了意外的发现。
安溪县这个距离京城不过百里的弹丸之地,能出现一个地痞流氓变成一县百姓的父母官,这种励志故事略微深扒就知道其中内幕。
“你可认得刚才你拿刀对准是谁吗?”
县太爷已经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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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软哆哆嗦嗦地说:“是…是英王。”
“你是大将军王二公子门下的门人,你怎么连英王都不认识。”
已经走出去的明承遥又折返回来,对着明承曦告状:“六哥,这狗官还说要把我关到寿终正寝那天。”
“是,伺候到寿终正寝,英王殿下一定,一定一定是听错。”县官百般解释。
明承曦不想和这种人浪费时间,只是一句:“押送到刑部审查。”
这狗官似乎想到了什么,双腿跪着走都明承曦面前:“齐王这人就是莫及春,莫及春呐。”
明承曦只是看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莫及春。
转头厉色问:“你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就是莫仁济的孙子莫及春呐。”
明承曦听闻哈哈大笑,笑得那是个毛骨悚然:“他要真是莫仁济的孙子,我还上奏朝廷给你一笔赏钱不成。”
县太爷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明承曦旁边的官员解释:“景宗二十七年,因二皇子明承丰巫蛊之祸莫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你说他叫莫及春,是在说朝廷办案不周全细致,还是说你这是随便找个人来冒充朝廷重犯。”
明承曦几句话下来,县太爷身体抖如筛子,准备要磕头手脚发软跪在地上。
“刘参将把这贪官交往刑部处置,另外多请来郎中来位受伤的人医治。”
“是,末将遵命。”刘参将伸手一比划,近卫军就将这一群衙役和打手全都卸下武器,捆绑绳索被带走。
明承曦则是走到莫及春身边。
高高在上的皇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庶人说:“莫及春。”
“是草民。”
“你这名字取得可真是好啊,正好和我朝大学士莫仁济孙子的名字一样。”
“草民惶恐。”
明承曦嘴角微微勾起:“可惜啊,他呀,早在六年前被淹死在河中了,户部和刑部已经验明正身了。”
莫及春腰弯的更低,整个人都快匍匐在地上,更让明承曦辨别不出他的容貌。
“他要是活着应该干不出这样的蠢事吧。”
“草民不敢。”
见得已经有郎中赶来为这群人检查伤病,明承曦留下一句活着不容易,就把余下的事情交给刘参将打理。
16. 省钱
回到王府后,下人来报明承曦还没有回来。
没多时,王忠公公带着圣旨前来,皇帝下令,令明承遥前往攸城主持修建镇国寺。
接过圣旨,王忠公公悄悄的给明承遥一个暗示的眼神,明承遥心领神会,邀请王公公喝杯茶再走。
两人进入房间后,王公公趁着没有人,抓紧对明承遥说:“十爷您这次去攸城,您可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让皇上高看您一眼。”
“王公公这是何意啊?”
明承遥以前给皇上办事,基本上都是传奉口谕或者是面谕,由王忠亲自带圣旨而来可实属罕见,再加上王忠还特意地给自己暗示。
“十爷,老奴也就告诉您了吧,这差事原本是五爷的,他不去皇帝才找的您。”
五爷就是皇五子明承德,他一直负责掌管刑部,这修缮之事本不应该归他,皇上叫他去应该是是要学着接手工部。
“十爷这是皇上开始重用你了,之前四爷,七爷都上奏请命修缮镇国寺,皇上都没有应允,您回来后皇上就亲自下旨命您修缮。”
说到这王忠公公若有所思看一眼明承遥,这皇上是怎么想,他就算是看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关于皇子和朝廷上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他这做奴婢所关心的。
又念及明承遥好,只能极其委婉说:“十爷,您是奉旨办事,一切都以皇上为重啊。”
送走王忠公公后,明承遥觉得手里的圣旨就是烫手的铁棍。
拿着是有威慑力,但自己的手也会被灼伤。
以前为皇上办事说白了就是跑腿办点私活,跟随将军出征也都是镀层金,皇上脸有面子,她这位王爷也是有经验
现在让她奉旨办差,比起受宠若惊更多的是忐忑。
皇上很懂得压制每一位皇子的势力,不会让皇子势力过重,也不会手上没有势力,微妙的保持平衡。
明承遥和哥哥明承曦两人都是皇子身份,也是母族默认的情况下,母族会全力托举明承曦,会给他锻炼的机会。
凭借母族在朝堂上得争取和明承曦本身的实力,他现在掌管京城近卫军调动。
皇兄如此优秀,明承遥就应该是平庸,这样才能维持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现在又把自己派去处理镇国寺修缮,这少不了和各个衙门管事的打交道。
以前自己闲着呆在府里皇上都不会说什么,现在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外派出去,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再说,自己和明承曦现在都在衙门干活,其他皇子能乐意,岂不是要天天上奏皇上,无时无刻的在抓住自己出纰漏这处。
已经想好会有人会借着这个机会,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但是没想到会是如此之快。
清早明承遥就要前往攸县,管家已经收拾好行李和随行人员,名单交到明承遥那边再核对一遍。
明承遥扫了一眼清单,都是平时出门用得着的东西,还有在府里几年的老人,交待好管家管好府中一切,自己外出期间不准接受任何人的上门。
老管家是明承遥从母家要来的仆人,人老实又有能力,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嘴特别的严,该说的不该说得都不说出口。
这也是明承遥看重的原因。
出门准备上马,明承遥出于习惯和敏感,再次检查出行的装备,就在马车后面,明承遥就瞧见一个人眼生。
这人是大半张脸都被马车挡住,明承遥需要认真多看几眼,看着是有些像自己府里的人,但细看又不像。
明承遥虽说因为被外派做事难受一宿没睡,可她现在也正值壮年,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连自己府邸上的人都认不出。
都走在此人面前,这人又低眉顺眼的低下头,样子卑微:“奴才拜见十爷。”
明承遥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惊讶这个长得和自己府中仆役有几分像,又后怕只是几个时辰事时间,府里就被安插其他人。
这动作够快的了。
“管家。”明承遥喊来管家:“这人给我好好看管,千万别让他死了。”
管家见此人也是一惊,赶紧跟明承遥解释:“十爷,老奴刚刚查人时还是小吕子,一转眼功夫就变成别人了。”
明承遥眯起眼睛审视这座府邸,这府邸太大了,什么时候多个猫洞狗洞也觉察不出来,等发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在这里混个眼熟了。
现在时间紧任务重,自己也没有精力再去管府邸的事情,只能交给管家:“所以要好好查清楚,这府邸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
前往攸城的路上,明承遥抓紧把地方关系网和镇国寺修缮的情况了解。
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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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太昊开国皇帝建国之初,为了平定攸城而建设的。
当初攸城极其难以攻破,双方消耗近两年多时间,最后探子来报,确定对方城中已经没有粮草后,太祖皇帝亲自率领大军攻破城池。
后来太祖皇帝常常被梦魇所折磨,身边就有人说是太祖皇帝攻破攸城时,用的方法太过恶毒,遭受天谴,需要建立一座寺庙,用来镇压祭奠无辜死去的亡魂。
马车内工部郎中康凯之展开图纸,给明承遥讲解这镇国寺破损需要修缮的地方。
“太祖爷建立的镇国寺之时,镇国寺只是一个有七个僧人的寺庙,后期先帝也将从前线牺牲的士兵骨灰都安排在镇国寺由僧人为其祈福,加上附近的慕名而来香客和阵亡的家属前往,这镇国寺实属太小了,去年发生一起火灾,又烧毁了一半的房屋,前几个月房屋倒塌,又砸伤了几位香客,现在不仅是需要修建寺庙,还需要扩建。”
“这大概需要多少钱?”明承遥关心的是这个问题,这扩建寺庙就是破土动工,买材料请人工收购百姓土地都是一笔钱。
“下官粗算一下,大概需要一百四十百万两黄金。”
明承遥质疑,明承遥疑惑,明承遥吃惊。
要不是身份摆在这,明承遥都想把衣服一脱当成一个无赖的人走掉。
“盖个寺庙要花费一百四十万两黄金!”
“这还不算要给神像重塑金身,和做工时需要吃饭等问题”
虽然你叫康凯之但是你做人不能慷慨啊。
我要伸手问朝廷要一百四十万两黄金,你信不信明年就有人来镇国寺祭奠咱俩了。
“你在好好算算。”明承遥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康凯之把一些不必要的工钱减去.
康凯之照做,拿着算盘又算了半天得出答案:“是二百三十万两黄金。”
顶着明承遥压迫下,他缓缓说:“还要建造一座小的安置寺庙把阵亡将士的骨灰暂时安置。”
“不是,都要重建为什么还要见一个安置用的寺庙啊。”明承遥叫停康凯之。
康凯之一本正经回答:“那总不能让他们继续在破旧寺庙继续待着吧。”
明承遥深呼吸一口气:“皇上派你我来修缮寺庙是为了省钱,不是花钱的。”
省钱,省钱,一定要省钱。
17. 攸县
到达攸县,当地的官员已经在城门列队迎接他们。
明承遥和官员相互寒暄几句,也算大概清楚攸县各个官员的职位情况,日后找起人做事不至于跟无头苍蝇。
“英王这一路舟车劳顿了,卑职已经备下薄酒小菜,还请英王及其各位大人笑纳。”
“吃饭就先算了吧,我现在要去实地勘察镇国寺,”对身后跟着自己而来的侍卫说:“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去吃。”
明承遥说不吃,队伍里的人哪里还有人敢提吃饭事情,就是是饿也只能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
见队伍里没有人发声,明承遥很是满意,叫来旁边的的近侍:“你去买两头猪肉,今天的伙食是炖猪肉,还有我我们就在镇国寺附近驻扎了”
又转身对着攸县的几位官员略有歉意:“还请几位大人见谅,这奉旨出差办案规矩就是多,小王我啊也只能遵守规矩。”
攸县知府拱手称赞:“我朝规定,钦差奉旨办案当然是和当地官员士绅保持距离,和英王殿下相比,下官我等是自行惭愧啊。”
知府说完,其他官员也在身后符合,齐齐夸赞明承遥,各种赞美之词不管如何全用在她身上。
明承遥嘴上谦虚,心里也跟着谦虚。
她心知这和京城的官员是不一样,他们在管辖地上任多年,和当地势力形成盘根错节的联系,这群人哪怕是犯错被革职,回到当地也能够安享晚年。
一开始想不明白明承懿为什么不要拒绝这门差事,等到来到这里后,明承遥才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脑子的个木鱼。
在这群官员的运作下,自己只能得到自己想看的,和官员让你看的,至于其他的,官员跟不会让你看。
自己只能带着不算好的结果回到皇宫复命,皇上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破罐子破摔明承遥可不敢做,被发现也是罚,索性这次有圣旨在,自己就硬着头皮干。
有知府带领下前往镇国寺,这镇国寺的环境要比想象中的差。
三间佛殿还算是完好,侧殿供奉战场英灵的英灵殿已经是摇摇欲坠,仅凭借几根承重柱子在支撑。
还没等着明承遥进去,英灵殿两扇房门咔嚓一下四分五裂碎掉了。
摇摇欲坠坚持很久的房门,就是撑着一口气,等到明承遥来了,它就破碎掉了。
这也算是坚守最后一班岗。
明承遥惊得半天没得及说话,旁边的知府解释说这是因为每日都有百姓前来悼念英灵,英灵殿的房门就破损比较严重。
继续勘察镇国寺,庙宇后院是寺院僧人和来访香客客居住的地方,这里的因为烧火做饭发生的火灾也塌了,七八个僧人挤在一个屋子,剩下四个屋子是留给香客用的。
而四间屋子最边的一处空地,和这几件房屋衔接处有些奇怪,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是看出点这地上有过动土痕迹。
明承遥叫来一旁的老和尚:“师父,这是地基是你们动土修缮过得?”
老和尚冲着明承遥双掌合十回礼:“回施主三年前修缮一次,后来倒塌了。”
三年前就已经修缮一次!
明承遥向康凯之递过去一个眼神,康凯之就从自己背包拿出账本,找出三年前记录:“英王殿下三年前也就是景宗三十年,朝廷是拨款四千两白银用来维护镇国寺。”
“四千两白银坚持不到三年。”
知府有解释:“英王殿下,三年前扩建一次,每一项支出都清楚的记录在案。”说完就将早已准备好的账本呈现给明承遥。
翻看账本一看,每一项账目都记载清清楚楚,包括购置扩建寺庙的土地,修缮所有的木材砖瓦,还有每一位工人的工钱,每一项都清楚记录在案。
又看有一项是[暂时安置英灵殿八百两],明承遥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这件屋子,就问县令这项支出是怎么算得。
“是英灵殿修缮,我们需要暂时修建一座新的屋子,等到英灵殿建好后,再把英灵重新安置回英灵殿。”
“那这间屋子呢?”明承遥甚至都想是不是被大火烧了。
有一位官员抢先回答:“英灵殿建好后,这件屋子就要扒掉了。”
在看后面,果然还记录[拆除房屋一百二十九两]。
这还有零有整的,合着这一件房屋就是建的玩的,考验泥瓦匠的手艺啊。
明承遥收起账本,命令道:“康凯之你现在就带人测量镇国寺的面积。还有扩建后会占用多少土地,今天晚饭前我就要看到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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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
知府上前询问:“英王殿下,能有什么是我们为您效劳的。”
明承狡黠一道:“什么叫做为我效劳啊,我这是为皇上办差,是皇上心中一直牵挂镇国寺的事情,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知府脸色变了变,赶忙改嘴:“您为皇上办差我们为您办差,您为皇上效劳,我们就为您效劳。”
“知府大人这是想让我烦大不敬的罪名啊,”明承遥佯怒:“我们都是臣子哪有谁给谁办差效劳的呀。”
知府嘴上说得是,又称会全力配合明承遥修建镇国寺的事务。
“这就对了嘛,大家齐心协力的做事,这样朝廷也会给众为官员记上大功,当然也会对这位叫刘健明老农一个大大的奖赏。”
注意到有几位官员神色不正常,明承遥故意把账本整出很大的动静,样子还不耐烦:“这征用刘建明老农三亩良田就花费四百两银子,我想亲自问问这位老农,还愿不愿意继续被征用良田。”
“英王殿下这位老农已经病逝一年了,”一位官员顶着压力,艰难地开口:“这恐怕会是很有难度。”
“他没有后代家眷吗,让他后代家眷来见我,就照的户籍登记一个不落的全都来见我。”
“后代,他…他是一位孤寡老人。”
听完官员解释,明承遥都被气笑了。
“这位大人的意思是,一位已经耄耋的孤寡老人捐献仅有的三亩良田,获得朝廷补偿的四百两白银,还没有好好地享受就带着遗憾辞世了。”
官员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这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这位官员被逼问的已经精神瓦解,惨白一张脸,哆嗦嘴唇说着不清楚,:“下官不清楚,真不清楚……”
“那四百两银子呢,他是当陪葬带走了?”明承遥质问这漏洞百出的回答。
而旁边的知府慢慢地张嘴回到:“这位刘建明老人已经把钱作为香火钱捐给镇国寺了,英王殿下想要追讨这四百两银子的下落,就问镇国寺讨要。”
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窜上来,明承曦这一口窝囊气好悬没有把自己憋过去,可知府仍是一副谦卑的模样。
“这寺庙每一日都有香客捐钱,英王殿下要查就查。”
18. 决定
明承遥还真的去查香火钱了。
镇国寺每天香火钱都是有记录,多得时候一天也要二百多两,少得时候也是一天几两。
算到一半发现明承遥发现自己脑子是被气糊涂了,这香火钱捐献是不记名的,倒时知府又是轻飘飘一句:“香火钱是分批捐赠,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明明都看出来是做了假账,但就是找不到证据真的很气人啊。
晚饭之时,康凯之把实地勘察的图纸交给明承遥、
明承遥举着烛台认真看完每一处标记后,手指点在围墙的标记,嘴里嘟囔着:“这不对啊,这和院子里围墙至少差三丈长度。”
康凯之画出的图纸很仔细,围墙高多少,宽多少,扩建后三殿位置和英才殿的位置都有了变化,后院工僧人生活和香客借宿的地方也都有了改观。
这理论上是是照着占地四十亩建造的,皇帝还特别批了五亩良田供给寺院僧人耕种。
明承遥是信得过康凯之的能力,虽然他算账不行,总是爱在材料上多加经费,但是建造房屋宫殿他可是专业的,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十爷是何意?”康凯之询问。
“你看,你标注的大门围墙是有三十三丈长,但是知府提交来得图纸标志围墙是有二十五丈长。”
这七八丈的距离根本不是大意马虎了。
“十爷是说,他们造假了。”
康凯之其实也发现不对了,但是他没有声张,在工部历练出来的经验,让他学会了闭嘴。
上层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这多出一尺虽然是小事情,看着也就多几两的材料工费预算,可这里多一尺那里多出一丈积少成多,老鼠搬家,这将是一笔不小的的费用。
更有甚者,还会将材料以次充好,削减预算,每次拨到工部的银子就只有预定三分之一,剩下的还需要开始和户部拉扯扯皮,每次都有吵的鸡飞狗跳才能要出几百两银子。
这次奉旨跟英王外出扩建镇国寺,康凯之私下也打听过,这英王殿下没有处理建筑庙堂扩建的经验,有很多事情都不懂,到时怕他在拿钱的时跟户部那些人一样,磨磨唧唧的拿一半,剩下的钱永远再等等。
朝廷每年拨款都是有数目的,索性就多报一些,自己一次性拿到预算,也免得后续跟英王和户部继续交涉。
不过,英王能看出这图稿和实际的差距,看来他也不是传闻中的平庸之辈。
康凯之听明承遥说,几年前跟随齐将军在南疆历练,他们这些副将就天天看地图,哪里有山哪里有河,我军驻扎地与敌军相距多少里,行军布阵最佳距离。
“我那时根本看不懂地图,连方位都辨别不明白,齐将军就把我扔在一个陌生地方,让我手里拿着地图走回来。”
康凯之听完就觉得好笑:“齐将军应该是会派人保护殿下吧?”
明承遥呵呵一声冷笑,压低嗓音叉着腰模仿出齐将军那一副严肃的样子:“在战场上弱者只会被消灭掉,我只给你七天时间,看不懂地图就自己向皇上奏明情况吧。”
想起自己手里拿着地图,茫然无措站在陌生环境,明承遥就觉得自己可怜。
谁家恶毒配角需要历练啊,她又不需要提升自己啊,
也是整天研究地图积累出的经验,再加上自己走完一遍镇国寺,心中大概有了了解,在拿到康凯之绘制出的镇国寺图纸后,自己立马就看出不对之处了。
图纸问题被明承遥看出,康凯之也不藏着掖着了,从自己包袱拿出一张发黄的图纸铺在新图纸上。
“十爷你看。”
康凯之指出后殿一处空地:“旧图纸在这标注有三层镇魂塔,但我们今天没有见到。”
这就说明,修建镇魂塔的钱也被贪下了。
明承遥好奇:“这旧图纸从哪里来得?”
“由朝廷出资修筑的工事和庙宇,工部都会存有一份作为记录,这图纸是三年前镇国寺大修时留下的,。”
“那镇国寺验收时,朝廷派来的人没有发现吗??
“按照常理是户部和工部官员一起验收。”康凯之如实相告。
言外之意就是,户部也有人贪钱了。
户部是国之根本,税收,建造,赈灾,军队,商贸,都需要有钱来支撑。
最为通俗一句话来概括,手里有钱,能干任何事情。
粮仓里滋生出硕鼠,不处理,它就会贪得无厌的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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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粮食。
国库没有钱。
没有钱发军饷,没有钱赈灾,没有钱支持商队去做交易,国家发现崩盘发生暴乱仅需要几天时间。
受到磨难欺辱的从来不是有钱有势之人。
会是谁呢?
现在,明承遥要处理的不单单是攸县贪污问题,还有户部和工部的问题。
天哪,明承遥感觉自己接手一个麻烦的差事了。
户部和工部要追查的话,牵连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之间的关系网太过复杂,哪怕明承遥一个亲王的身份,去查户部和工部也要三思而行,以免把自己折进去。
这一晚,明承遥都在想自己该怎么向皇上复命,还有自己要不要去做。
她想要明哲保身,想要安稳的度过一生,平庸也好,愚昧也会,就是安稳不要有任何的波折。
在封建社会,在皇权社会,她的性命根本不叫命。
也是亲眼见到皇权处理有功之臣,绝不手软,斩草除根,
而另一方面则是那种说不出来的责任感。
是你发现有人损害国家百姓利益时,你自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和人生观告诉你,你要阻止有损国家利益百姓的事情。
明承遥她在煎熬。
她对这个世界的情感是很暧昧。
总觉得在这个书中的世界,她是不属于这里的,时间和事件都是按照书中所写进行的。
等到全书完结,事件盖棺定性,她是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而让她犹豫的是,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但这里是她第二个家了。
心中压抑到喘不上气,明承遥披上外衣走出去帐篷。
此时是三月初,天气不算是温暖,到了晚上时候还是带着寒意。
刮来的的风带着新鲜的味道,祛除明承遥脑子里杂乱的思想。
圆月高悬,在夜晚的天空是寂寥又冷漠。
明承遥就站在黑夜中仰望天空许久。
寒意打透衣衫,明承遥身体也感到不适,从口袋了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丸药吃了进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19. 看管
明承遥拍板同意康凯之的图纸,也派人去京城请工匠前来。
如此爽快让康凯之很是稀奇,竟然没有让改图纸,也没有提出建议,唯一的要求便是,要尽快完工,绝对不能拖欠。
他在工部多年,好像从未有过这等好事。
多少有几分不可思议。
明承遥思考也就没有那么多,她想着这工程多拖欠一日,这一日就有多花费钱财,国库没有那么多钱,能省则省吧。
“十爷是想怎么个省法?”
省钱有很多法子,就看上峰是打算怎么省,是材料上省,还是人工花费上省钱,康凯之都会有办法的。
明承遥的眼睛富有深意,吐出二字:“别贪。”
在那一刻,康凯之有翻涌的情绪在胸腔里炸开,少时立下的豪言壮语,在踏入官场后,已被逐渐磨平。
“殿下信我?”
“你不值得我信任?”明承遥反问。
康凯之深呼吸一口气:“臣定不负殿下厚爱。”
谁也没想到明承遥动作会是如此之快。
知府得到消息时,康凯之已经去采购扩建镇国寺所用的材料了,京城来得工人也在路上,全程都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知府摸不准明承遥要干什么,就打算借着帮忙的名义去探探。
明承遥带领的人就住在镇国寺附近的帐篷中,既不打扰附近的居民和住在寺院的僧人,也能直接镇国寺建工。
从未有过的京城来的钦差会在镇国寺附近安营扎寨,谢绝当地官员一切探望,就连送来的生活所用之物,也是规矩的摆放在外面没人敢动
知府深知这次京城派来的人不一般。
皇上派来十皇子来主持扩建振国寺的事情,是看上了他哪一点了?
向侍从禀告自己前来拜见英王,本以为会遭受到拒绝,没想到这次侍从竟然会是主动放行,还说英王正好也要找他。
这让知府心中为之一振奋,这英王装什么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好官,本以为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没想到他是最先坐不住的。
一想也是,这扩建并重修寺庙可是一个肥差,全都是拿着真金白银堆砌,谁看了不眼馋啊。
虽说他明承遥只是一个手上没有实权的王爷,要是自己搭上英王这条线,也算是搭上齐国公一系,到时说不定还能高升。
知府不自觉的挺起腰板,去见明承遥都带着威风。
进入帐篷时,他见明承遥正在整理卷宗,也没在意明承遥看得是什么,反而是眼睛四处搜索这帐篷里的一切,妄想能猜出明承遥是喜好。
王孙贵族喜好风雅偏爱字画。
这鱼鸟字画搜索整个帐篷都没有发现,悬挂都是镇国寺的图纸。
不喜字画那就是喜欢金银细软,继续搜索也不见得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中间堆着一个新奇玩意。
看来英王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难怪,他现在就是个爱玩爱闹的年纪。
心里想着搜索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孝敬”明承遥。
明承遥从卷宗抬头就说:“正好你也来了,你把送来的东西都带走吧,我这不需要这些。”
“英王殿下是不满意,正巧下官这里有两只会说话的小鸟,能言巧舌说话的声音可好听了,下官立马拿来给殿下解闷。”
明承遥:“谢过知府了,我这人不喜欢鸟儿。”
“还有两只会翻跟头的狸猫。”
“我也不喜欢狸猫,”明承遥撇一眼帐中立着的尚未建好镇国寺模型,猜出知府要干什么,心里厌恶这知府是个察言观色之人。
知府没看出明承遥一闪而过的厌烦,他见送礼行不通,那就来打探明承遥口风。
“今早见得康大人在街上石材店里进进出出,请问殿下是镇国寺的竣工了,不知下官有什么可以帮助殿下的。”
“现在还没有劳烦知府大人的事情。”
“那下官都当主动请命,甘愿为英王殿下分担辛苦,还请英王殿下成全。”说罢跪在地上,目光热切盯着明承遥。
用言语行动来把自己架起来,一副愿意为太鞍前马后的态度,但凡明承遥有些动摇,就会被知府粘上,甩都甩不掉。
“知府大人您一颗拳拳报国之心我深受感动,这样,我派人护送你到京城,您当面跟圣上表明自己的决心。”
见到知府错愕样子,明承遥只觉得烦。
本来修建镇国寺就已经很烦了,还要应付满是心眼子的知府,明承遥现在真的很烦。
“殿下不允许下官为您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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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那下官就不起来。”
明承遥都觉得这话好笑: “皇上命本王来修建镇国寺,还需要你一个知府的同意。”
“下官不敢,只是想为当地的百姓来谋取个福利,毕竟这青壮年的劳动力当地就有很多,多一份工作就是多一份收入,当然英王殿下做出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
明承遥从京城请来工人很简单,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她不曾在攸县任职,这里水深如何她是不清楚,她怕当地官商勾结,别到时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还惹得一身腥。
如果不是考虑到钱的问题,明承遥都想从京城运来石材木料了。
明承遥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是知府在欺她第一次管理修建镇国寺,没有经验也没有实权,就连康凯之也是。
他每一项耗材多算经费,无非是认为自己不懂市场行家,想着多坑一笔是一笔,要不是自己先一步查清木材石料市价,这白花花银子全都被贪下。
“知府大人体恤百姓自然不假,我京城请来的泥瓦匠工钱是一天十钱,你这账本登记是一人天五十钱。”
知府一惊,我万万没想到明承遥真的能查账本。
“这……是误会……误会啊,英王殿下。”知府现在后悔来见明承遥了。
明承遥想着既然人人都不怕自己,欺负她手里没有实权,不敢做事,那这次就杀鸡儆狗。
“来人,把攸县知府看管起来。”
又对跪在地上的知府说:“先委屈知府大人几人,什么时候查清账本每一笔钱款去向,什么时候本王亲自请您出来。”
“英王殿下我可是朝廷官员,你如此折辱一位官员,就不怕让朝廷众臣寒心嘛!”
明承遥没跟知府继续理论,拿起攸县账本继续看下去,对着进来的侍卫说:“一定严加看管,不许他受伤。”
有实权没实权也好,是要历练她,还是故意把这个烂摊子指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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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承遥已经是属于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要把镇国寺修建的漂漂亮亮的,现在放任不管,不仅皇上那边不能交差,还会得罪很多人。
即是如此,明承遥宁可得罪官员,也不能得罪皇上。
这位能掌管她生死的皇权掌控者。
,,
20. 登场 查账空隙
查账空隙明承遥还要验收采购回来的石料木材。
这些石料木材是由工部牵头出资,户部结算尾款,康凯之隐晦地告诉她,这些石料不是官窑烧制,更应该严查。
石料都堆积在镇国寺后院,明承遥也不知道怎么验收石材,就跟工地里老师傅一样,拿着一个榔头敲打敲打,不容易碎掉的就是好石材。
为了让参与扩建的劳工有睡觉休息的地方,明承遥又组织大家加班加点的修建一批简易的模板房。
明承遥拿着榔头挨个验收石材,榔头敲打半天也没有见到哪个是好哪个是不好,想来应该都是好石材,正要准备收入库时,旁边就有人说:“大人,验收石材不是像你这样用榔头敲打的。”
听出有人会验收石材,明承遥当然是高兴的,回头去看是哪一位能人,明承遥从开心变成不开心。
怎么是他呀!
怎么莫及春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有什么隐藏任务吗?
“你来干什么?”
“草民拜见大人。”
莫及春规规矩矩地向明承遥行礼,紧接着旁边的侍从说:“殿下他是从京城过来的石材商。”
明承遥上下一扫,也不见得莫及春像个会做生意的人。
不对,应该是他怎么又成了石材商人啊,之前不是也跟她一样被人追杀,后期又成为民间组织者头目,由他经受的石材安全能有保障嘛。
明承遥合上账本,旁边的侍从有眼力,看出明承遥地不满意这批石材,又不好当面说出,对着莫及春说:“这位老板,我们借一步说话。”
“大人,”莫及春却是上前一步对明承遥说:“验收石材最靠谱就是水淹和火烧,能经过这两种考验还不会出现裂缝,这才是好石材。”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明承遥能信几分,但是是他莫及春说这话,明承遥就不信了。
他不会是借机报复自己吧,毕竟当时自己可是要砍下他的头。
真是的,到底是谁办差的,去采买石材不知道做背调嘛,你们十王爷的性命可就在这些石材上了。
“大人大可放心,草民可拿全家性命担保。”
你全家都被灭门了,你拿什么担保?真出事了,我是去地府给你捞人,还是去地府和你家人团聚啊。
虽然我是书穿过来的,但是我不允许有中微子能穿越过来。
“殿下,我们可以试试这位石材商的方法。”旁边的侍从也在劝:“毕竟没有谁会拿自己家人性命做抵押的。”
问题是他现在没有家人性命啊。
明承遥颇为无语看着侍从,巧的是连康凯之也来了,见到明承遥就说:“英王殿下,这些石材您大胆放心使用,都是经过宫廷老师傅验过的,质量没有问题,而且价格也是公道的,比市面上的石材便宜。”
“您是英王殿下,草民拜见英王殿下。”莫及春突然跪下,对着她奉承:“草民第一次见您就觉得您气度不凡,龙凤之姿,天人之表,绝非普通人,草民今日能见到英王殿下简直是三生有幸啊。”
你别搞出一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
你忘记你们追着我杀了。
再说,你是才知道我身份的嘛!
你在奉承谄媚什么,你那清高高冷的样子哪里去了,为了卖这些石材你是连面子都不要了。
还没等到明承遥说话,跪在地上的莫及春豪爽地表示:“既然是英王殿下需要扩建镇国寺,草民定然全力支持,这些石材甘愿捐赠镇国寺,以表草民的忠心。”
虽然现在修建镇国寺需要处处省钱,但还不至于连石材钱都需要百姓捐赠,再者,自己本来就已经做好严查攸县准备,如果收下莫及春送来的东西,那她和攸县的知府没什么两样。
和莫及春之前有芥蒂,明承遥不想和他沟通,收下他的石材,嘱咐康凯之:“康凯之你验收可以救收库吧。”
验收石材暂时已有人去做,明承遥就忙着其他事情,测量清楚,实际镇国寺的面积和原图纸的面积相差多少。
拿着鲁班尺一米一米仔细测量,也没去管身后周围人的异样眼神,跟其他人一样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把测量好的长度记录在册。
“英王殿下是在测量镇国寺占地面积。”
忽然间有人在自己耳旁出声,吓得明承遥没站稳,以为自己破土动工没看黄历,打扰到灵灵安息。
飞快后退几步,看清此人是莫及春,不爽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石材也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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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也挣了,你还不走要做什么。
该不会还在记着安溪县的事情,要报复回来吧。
“殿下这么紧张干什么,这里都是殿下您的人,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莫及春不笑还好,他一笑起来只是嘴角牵扯上扬,眼神里根本没有笑意,看起来阴森森的,更加让明承遥起了防备心里。
他敢在满是侍从的狩猎场行刺大将军王二公子,当然也敢在安保一般的镇国寺报复自己。
“殿下是觉得镇国寺占地面积有问题?”
莫及春点醒明承遥。
她真忙糊涂里,她早已经发现出镇国寺地契有问题,目光就盯着他们贪污的钱财。
地契!
地契才是最大的问题!
镇国寺比原图纸少出的面积,还有凭空消失的镇魂塔,这都需要土地的支撑。
明承遥立刻就要动身去县衙查地契,刚走出两步又回头,从袖中里拿出一枚金豆子送到莫及春前。
“感谢莫先生指点,一点儿心意请您笑纳。”
莫及春眼神落在五根葱白的手中,指甲修剪整齐,手腕骨小,手中纹路可以看清,视线再看去手主人的脸。
脸面光滑,面容清秀,说话时眼睛有神,和他同胞兄长是有几分相似,又有几分不一样。
他的兄长不怒自威,说话做事是一板一眼,这重修镇国寺的差事交给他去做,定然一眼就会发现地契问题。
不,他会将尽办法拒绝这门差事。
他是聪明,聪明不会得罪任何人,就算是发现问题,也能平账处理。
这位小殿下没接触过朝堂之事,能接手这等差事,应该是被皇上下旨命令,处理事情起来。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完全没有头续。
莫及春心思一动,伸手接过明承遥手中的,装出谄媚:“草民是个爱财的俗人,殿下赏赐什么,草民就接受什么。”
一枚分量很足的金豆子收入囊中,还故意逗明承遥:“殿下大方赏赐给草民这金豆子,殿下该不会心疼吧。”
明承遥欲言又止。
明承遥很嫌弃。
不是嫌弃莫及春这幅不值钱的样子,是嫌弃自己为什么要答谢莫及春,这显得她很不值钱。
21. 钱生钱
向寺院僧人询问有关镇国寺地契,他们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一会儿说在住持那儿放着,一会儿又说几个月前大火烧掉了,一会又说是在京城工部放着,总之就是拿不出来。
越是这样就证明越是古怪,明承遥又去衙门账房去调取有关地契,管账房的衙役一开始也不想拿出来。
“这位爷,您官儿再大和小人没有关系,这地契可是极其重要文书,被我们锁起来,钥匙给了您,真出现什么问题给了,这责任谁能担得起,您啊,行行好属下了。”
明承遥:“那这重要的地契文书谁能看?”
“谁都能看,但主要是怕出现问题。”
“行,你们去大牢问问县令这地契文书,要是被我看了能不能出现意外。”
迫于明承遥的威压,这几人哆哆嗦嗦的找出来景宗三十年重修镇国寺地契。
六张地契都清楚写明因为修建镇国寺,朝廷委派攸县向镇国寺附近乡民征地,征地费用是按照民间百姓用地作为补偿,征地是四百亩,共计两千两黄金。
“这里记载着是征地四百亩,为何在账本记载征地三亩!”
明承遥气得脑子一阵眩晕,吓得衙门里差役和主簿战战兢兢忙说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知府和知县去办的,他们就是个小啰啰。
“你们拿着的俸禄可是老百姓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每月按时发放,这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是小啰啰了。”
这些人哭哭啼啼就说自己不知道,事情都是知府和知县操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情,也不知道。
几人连哭带嚎吵得明承遥脑子疼,让自己侍从拿起大板:“在你们衙门做事就按照你们衙门的招式,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免于处罚。”
十几板子下去就有人坚持不住了,大喊自己知道这六张地契都是一个人的。
“是谁?”
“余元庆。”
“余元庆,他是谁?”
“这下官真心不知道啊,就知道他是元庆酒楼的老板,平日里和我们知府大人交好。”
紧接着就有第二人招供:“我还知道,知府每次去元庆楼吃饭,他们会在包间谈论事情,他们之间还有个账本。”
“对对对,那个账本一直在元庆酒楼老板手里。”
这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明承遥又下命令让把这几位衙门关进大牢,等待发落。
到了自称攸县最为豪华元庆酒楼,明承遥先是惊讶一个地方县还能有如此豪华气派酒楼,这在京城都可以算得上奢侈地。
难以想象一个需要朝廷拨款修建镇国寺的攸县,会有如此奢华气派的酒楼。
可又一想,这酒楼都是用被贪污的赃款建造的,这就是赤裸裸的罪证。
还没等着明承遥下令包围元庆酒楼,从酒楼里冲出来一群穿着蓝色布衣膀大腰圆的壮汉,衣摆处扎进腰带,为首一人指着明承遥嚣张道:“你们是瞎了狗眼了,敢来这里耍威风。”
“大胆,这是英王殿下,尔等宵小敢在这里耍威风。”跟随明承遥待从已经拨出佩剑,做足了准备。
亮明身份也不见那些人害怕,反而讥讽:“又是谁家的瓷瓶丢了,还是哪位郡主小姐养的猫儿跑了,需要英王出面,我劝英王请回吧,我们这里可没有那些玩意。”
知道自己没有实权只帮助内务府处理一些琐事,万万没想到连看门的下人都瞧不起自己。
明承遥眉头微皱,没多废话,指令下达来:“搜。”
侍从得到明承遥命令立即进入酒楼,那几位鲁莽的壮汉还想要阻拦,立马就被侍从捆绑住扔在一旁。
一个小小的酒楼就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明承遥倒要看看,这酒楼凭什么这么猖狂。
还没踏进酒楼内,一把长剑指突然在明承遥的眉间,不得已她只能停下脚步。
“英王这里可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别惹得什么不该惹得麻烦,还请回吧。”
“你是谁?”
“你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这里不是您能进入的。”
威胁她?
明承遥从小到大就是生活在被威胁中,她怕威胁吗?
她上前一步,那人纹丝不动。
明承遥前进第二步,此人手开始发抖,再一次出言:“你再敢前进一步,我定然让你好看。”
明承遥前进第三步,眉心处已经被锐利的剑尖刺破。
明承遥眼睛盯着男人,她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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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就看男人能不能拿住手里的剑。
“英王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要敢搜查元庆酒楼,我家主人定然不会放过你。”
“哦,原来是背后有人啊,怪不得猖狂啊。”眉心的血顺着留下来,将明承遥的脸一分为二,伸舌头舔掉在嘴角的血迹,她伸手握住威胁自己的长剑。
“酒楼每一处都不要放过,都要搜查仔细。”
“你就不怕得罪我家主人。”
明承遥速度极快,只在瞬息之间夺过威胁自己性命长剑,转而架在对方的脖子,措手不及,丧失了反抗的机会。
用袖子擦擦自己脸上的血迹:“给你机会你都不敢对我下手,该怕得的人是你才对。”
嚣张的气焰已经被明承遥打掉,哪里还跟反抗,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接受盘问。
明承遥问他身份,那人回答自己是元庆酒楼的掌柜的,平时就跟着老板余元庆身后打点,所以这官场的事情他也是略知一二。
“你们老板呢。”
“他,他在英王您来得当天就走了。”
到底是来晚了,更没有想到这人会在自己来得当天已经跑路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账本想,希望余元庆是仓促离开,没有带走这账本。
等到待从搜查完酒楼,把找出来的东西都罗列在明承遥面前。
除了令人匝舌几大箱子金银之外,其他的都是写字画,全都不是明承遥要找的东西。
“你们和攸县知府交易的账本在哪里?”
“账本只有一份,是在余老板手里放着。”
到底是自己愚笨发现晚了,才让余元庆带着账本逃走,现在要追缉是要废很大的力气和手段。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这攸县的确是贪污了镇国寺修建善款。
搜查出来金银底部还带着大印,官银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销赃掉,
以前明承遥帮助户部查案,知道官银是不可能私自流通,用于民间流通需要和之前碎银和杂铜重新浇筑,五十两官银就会变成八十两私银,再过分一些,五十两官银还能变成下九十两私银。
钱生钱,钱变钱,钱成钱。
钱还是钱。
22. 账本
查封元庆楼,明承遥把搜查出来的东西都带回去,总堆放这里不是个办法,她现在需要抓紧回京。
负责看管镇国寺重修侍从急匆匆的找到明承遥。
“英王殿下,攸县的官员不同意您的方案,在阻拦我们修建。”
“为什么?”
明承遥已经把攸知府看管起来,剩下的人怎么还能继续闹事。
“他们不同意您用临时搭建屋子安置英灵,要求您必须像以往一样,先修建一座临时英灵堂安置英灵。”
明承遥觉得这帮人不可理喻,上一次重修镇国寺巧令名目花费多少钱,又贪污多少钱,自己还没找他们算总账,他们又当着自己的面搞手段。
去见阻挡修建英灵殿的官员,他们义愤填膺,悲痛欲绝地阻止工人师傅做工,大有一副要和英灵堂共存亡。
面对官员这一切举动,工人也不知该怎么做,停下手头工作等到明承遥来解决。
待明承遥一到,这些官员跟看到亲人一样,跪在地上掩面痛哭:“英王殿下你好狠的心肠啊。”
“英王你要知道这里是英灵堂,供奉的都是为我太昊王朝捐躯的将士,他们是勇士啊,活着是英雄,死了更是英雄。”
“他们生前没有享福一天,死后我们更应该要爱护他们。”
“供奉英灵堂的英灵有的没有亲人,但老夫只要在一日,就是他们的亲人。”
本来就因为去元庆酒楼扑空恼火,回来又见这群官员哭哭啼啼的样子,明承遥肚子里这火是越来越冲。
“依照几位大人意思,我还要再建一座殿堂来安置英灵中的英灵。”
“那不然呢?”官员中一位年纪最大的官员站起来,对明承遥说教:“英王殿下年纪小资历浅薄不懂什么叫做为国捐躯,老夫就告诉你吧,我们现在不仅仅是已经为国捐躯的英雄豪杰争口气,还要做给还活着的将士看,让他们知道活着他们为王朝尽忠,捐躯后我们为他们尽忠。”
官员慷慨激昂说完后,随众的官员齐齐叫好,大呼说出自己的心声。
“所以,这图纸作假和贪污国家重修镇国寺的银子,也是你们出于关心英灵。”
这冠冕堂皇的从他们嘴里说出,明承遥都替他们觉得羞愧:“几位大人是见我年轻资历不足办事的确不足,这一点我是承认我的,但是我这人也记住一句话,效忠朝廷。”
明承遥露出自己已经被血浸透的绷带,这是她夺剑时手上被剑划伤:“这是我为了追讨官银与贼人交手所伤,这官银已经登记注册,我这费劲追讨也不是为了功名,想要在皇上面前邀功,就是心中明白一个道理,这钱啊,是用来赈灾,军饷,建造不是用来贪的。”
“英王是不想建殿安置英灵了?”
“英王他们死的时是马革裹尸,现在你还要他们在烈日酷暑里暴晒。”
这群官员开始拿道德压制明承遥。
明承遥反驳:“我没有让这群英雄在骨灰暴晒在天地间,我要临时捡起一座房子,用来暂时安置他们的骨灰。”
“那是不尊敬英灵,殿下您还算是人嘛!”
明承遥猛然跪在地上,对着一排排骨灰坛和灵位郑重说:“各位英雄,是我明承遥对不住你们,只能让你们暂时安息在临时搭建的木屋,不是我为了省事,贪图朝廷钱财,实在是国库每一笔钱都要花的仔细,现在南境的战乱未平息,上上下下都需要花钱,只能暂时委屈各位英灵了。”
说到这对着骨灰盒和灵牌磕了三个响头,再次起身,声音洪亮:“有阴债恩怨就冲我明承遥一个人来,其他人是无辜的。”
起身她对着灵牌又拜三拜,回身审视每一位官员,都是当官的,谁心里怎么想明承遥都知道。
修建镇国寺本就是一个无底洞,各方建立一个合理的名目,谁都能从中捞出一笔钱财。
“各位,这南疆还在打仗呢,每年汛期干旱朝廷都需要拨款,这其中厉害关系大家都知道,皇上派我这位亲王下来监督修建镇国寺想来他来人家已经是听到什么风声来。”
走过去拍拍其中一官员肩膀,看着他目光躲闪仍是强装镇定,有心敲打一番:“活着的人敢和死去的人枪钱会遭受报应的,你说是不是啊大人。”
“英…英王殿下所言极是,一切…一切就按照英王殿下处置。”
“本王资历尚浅,遇到问题去叨扰各位,还请大家不要嫌弃麻烦。”
官员还敢说什么,明承遥手上已经见血了,对他们动手是轻而易举的。
明承遥下跪祭告英灵后,再也没有谁敢阻拦。
镇国寺重修进程提上日程,没有人再敢对着镇国寺动心思,全都是岌岌可危自身难保。
明承遥现在追查关于余元庆事情。
知府一开始打算硬抗,无论明承遥怎么审问就说自己不认识余元庆,更没有听说过。
见软硬都不行明承遥也沉得住气,毕竟现在已经抓到攸县官员贪污修建镇国寺钱财,被定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再者几箱官银总放在自己手里也不好,明承遥打算回京城复命。
把扩建镇国寺的工作交给康凯之监管。
康凯之当然乐意接手,本来这活他一个人掌控是很自在,明承遥虽然对他不限制,但碍于各种原因,每一项决定他都需要询问明承遥的意见,有的时候明承遥出去办事,他也只能暂停工作等明承遥回来,这样进度也就慢下来。
“卑职定不会辜负英王所托。”
明承遥:“你这干好了,年末不仅工部会上书向皇上嘉奖你,连我都会跟皇上提起你。”
明承遥是认可康凯之的能力,做活认真仔细,工部把他派出来也是为了锻炼他,只要不出错,升职加薪是指日可待到。
“对了,英王殿下给我们供应石材木料的商人找您。”
这莫及春又来干什么。
康凯之说他是特意来找自己,那应该是有事情。
明承遥不愿意和莫及春有多接触,总觉得他目的不纯,自己这点心眼玩不过他。
果然,两人见面后,莫及春这张嘴就开始恭维明承遥,先是夸她气度不凡,又是赞美她可能发现知府和余元庆有联系,最后感叹太昊王朝有她是王朝幸事。
夸得明承遥从最一开始不好意思到最后的心虚,最后受不了问:“你来是有事?”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殿下了。”莫及春一副和明承遥很熟的样子:“小殿下现在是要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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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承遥没回答,而是让人端来茶水跟莫及春。
莫及春这样的人明承遥不敢得罪,怕到时就因为登门拜访没给看茶被主角团灭掉。
“看小殿下忧心忡忡的样子,是有烦恼的事情?”
明承遥说没有。
“现在攸县上上下下都知道,英王殿下您带这侍从去元庆楼抓人,搜出来几大箱子的官银。”
“搜查出官银这事,我现在需要立即回京禀告皇上。”
“我猜让殿下恼火的不是搜查官银之事,而是账本。”
被莫及春猜出答案,明承遥也没觉得惊讶,心想果然是主角团,开了金手指外挂,哪里像他们他们这样小角色。
“我帮小殿下把账本找出来,作为回报,小殿下也帮我一个忙可好。”
明承遥满是怀疑看向莫及春,显然是信不过莫及春的为人。
甚至都怀疑这账本就在莫及春身上藏着。
“啧,小殿下是信不过草民嘛,”莫及春略有遗憾:“既然小殿下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明承遥还是按耐不住诱惑:“是让我做什么?”
“是家父几位故交好友受蒙冤被关进攸县大牢,我想请小殿下动动手中的权力,放了他们。”
如果明承遥没记错的话,你家父好友也应该卷入巫蛊之乱,你让我动动手中权力放了他们,这要是被发现,被关进大牢里的人就是我了,到时候谁动动手中权力放我出来。
最为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放出被关在大牢中的人,仅仅是因为是他父亲的故交好友。
“你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莫及春不否认,反而还拿起自己送来的石材木料说是:“建筑镇国寺所用的石材木料必须要坚固,可以支撑风吹日晒,殿下信不过攸县提供的石材木料,草民就只能自费车马费从京城运来,以解殿下您的困难。”
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饭。
“我和殿下是互利的关系,殿下拿到账本,我救了人,这场交易对你我来说是很合适。”
“被关在狱中的人在刑部都有备案,我放了他们,刑部要追查下来,我可难逃其咎啊。”
放了其他无关紧要的犯人明承遥还能使用手段,可这关联到巫蛊之乱的犯人,借她十个胆子,明承遥都不敢去做。
这场祸事如汛期洪水一样,猝不及防,无法防备,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已经有数百人受到牵连,或流放,或监禁,或抄家。
莫家是最惨的,全都被判极刑,除了侥幸活下来的莫及春。明承遥暗暗的用余光打量莫及春。
全家就存活下一个人,还敢使用本名存活,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态。
这要是搁在其他人,就要隐姓埋名的存活,暗地里存续他的实力。
“殿下莫要觉得为难,只是在事发后您莫要追究就好,或者您给我三日时间,三日过后你在追查就好。”
莫及春这是以退为进,他到底是要利用自己来做事。
她再一次质问莫及春:“你敢做出谋反之事,我现在就抓了你。”
莫及春凉薄的眼睛带着凌冽,平静的语气带着挑衅:“殿下要抓我就趁现在,当然账本你也别想得到了。”
—
24. 交手
早朝散后,明承遥主动去和户部官员交谈,谦虚的说自己到时会叨扰各位大人,还请大人莫怪。
户部尚书赵安以是一位在朝为官三十载,他说:“皇帝既然让英王来查户部的账本,我等定然是全力配合,只不过这库房账本堆积十几载,需要花费时机重新搬出库,还请英王殿下宽限几日。”
这宽限几日时间什么烂帐都能平了。
明承遥现在还不想一开始就和户部撕扯难堪,也是给了赵尚书几分面子,当日自己在攸县时人户部拿钱可是痛快,丝毫没有向康凯之口中说得那样啰嗦。
“这帐本在库房中确实需要好好打理,明日我还要去处理皇上交给我的事情,两日后,我来户部查账如何。”
“两日啊……”听见赵尚书身后的官员抱怨,明承遥只问赵尚书:“时间不可以嘛,那需要多久,我可以让我手底下的人去户部帮忙。”
赵尚书没像身后人那般不懂脸色,只道:“那就谢过英王殿下了。”
双方又寒暄几句才分开,明承遥准备离开时,就看见明承曦已经站在不远处等待多时。
现在是生米煮成熟饭,啊呸,现在已经是皇上当着众位百官下旨,她现在要想撂挑子不干,也是个死。
硬着头皮被六哥说一顿也没什大不了。
两人经常在朝会结束后并肩走在一起,这在旁人眼中是明承曦和明承遥是关系很好的兄弟,连出宫建府两人的府邸都是紧挨着。
明承曦询问明承遥会怎么查户部,明承遥说不知道。
明承曦又问她应该从哪一步下手,明承遥也说不知道。
“你在户部有亲信?”
“没有……那六哥你有人在户部吗?”
“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你该怎么办?”
“不知道啊。”
气得明承曦质问:“你为什么不听话,户部的帐是那么好查吗,无论你查不什么或者查不出什么,你都是在得罪人。”
明承遥诚实回答:“这我你知道啊,而且我还知道户部中有不少太子殿下的门人。”
明承曦压低声音:“那你还管这事,这不是得罪太子吗!”
走出宫殿外,正好撞见太子在和户部尚书谈话,明承遥和明承曦两人规规矩矩对着太子行礼。
太子走来和善地对着明承遥说:“十弟第一次接受父皇重任,有什么不懂要多多向你六哥请教,切不可鲁莽行事。”
“到时不仅仅要麻烦六哥,还要麻烦太子殿下您呢。”
“十弟放心好了,户部有我不少的门生,你有什么需要需要做得,差遣他们去做好了,谁要是不听你调遣,你告诉我,我去教育他们。”
“有太子您这句话,十弟我就知道该怎么去做。”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几句话,一旁的明承曦也听出火药味了,借口说要去鱼鸟司挑选府里的观赏鱼,趁机拉走了明承遥。
等两人走远,明承曦又在劝导明承遥:“你看看连太子都跟你警告了,你还要惹下这官司吗?”
明承遥:“六哥,在安溪县被追杀时,不论是父皇和太子对我的事情轻拿轻放,除了六哥没有谁去找我。”
这事明承曦以为过去了,他见明承遥见到的太子和大将军王还是打招呼说话,他就认为明承遥应该放下了。
“六哥啊,我要不争,我的命就没了。”
明承曦脚步顿一下,明承遥接着说:“你和我都是成年的皇子,母家是齐国公是祖上就有战功还是世袭,你说太子会是怎么看我们。”
明承曦其实也看出来太子对他们两人不满,他一直隐忍,没有证明得罪太子,谨记外公的教诲,不张扬,做好本职工作。
坐上回府的马车明承遥说出一段让明承曦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启程去攸县当天晚上府里就被安插线人,回来后管家也偷偷跟我告诉,府里一直都有太子的眼线。
“这不可能,”明承曦还不相信,明承曦这一直没有实权,在朝堂属于边缘,怎么府里还有太子的眼线。
明承遥冷哼一声:“若我没有去攸县,这太子只当我是个游手好闲之人,可我已经被皇上选中处理镇国寺重修了,这对他来说是危害到他的地位。”
听完,明承曦重重叹息声。
这原因他岂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会由明承遥亲自说出。
回到府邸后,明承遥先下车进府。
消瘦的身影走进英王府,厚重的大门开启又合上,无声无息的将明承遥关押在里。
蓝天之下,所有生灵都在用力的活着。
京城和谐安定,皇宫里亦是和谐。
下早朝后,皇帝会在偏殿单独询问太子对朝政的见解。
现在朝堂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皇上询问的无关乎是关于“官银”一事。
“儿臣认为户部已经将官银外拨出去,就归当地官府管理,要真借此事查户部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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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引起官场骚乱。”
“怎么讲?”
“去年蜀南发生旱灾时,户部拨款一万两白银用于赈灾,后来京城嵩明楼倒塌砸死六位百姓,户部又从这一万两拨出六百两作为抚恤金善,这事并没有登记在册,”
“玉华贵妃的父亲六十寿诞,内务府没有额外的钱财,是从户部拨款六千两作为贺礼赏赐给玉华贵妃父亲,这也没有登记在册。”
户部的事情不能细算,一算起来谁也跑不了。
还有很多是明承懿没有说出口,比如说父皇曾为了后宫红颜一笑,花费户部五万两建造一座江南城,这笔钱也没有登记在册。
十五弟出宫建府,花费四千两,还不是您大手一挥给平账了。
“这户部是没办法查的,要是处理不当,十弟容易被人记恨。”
景宗皇帝听后则说:“贪官污吏历朝历代都有,朕来问问你,当米缸遭受老鼠偷米你应该怎么去做。”
“去捕捉老鼠。”
“不,”景宗皇帝给出答案:“你应该派人去捉老鼠,做好了赏,做不好罚,而不是你自己亲自动手。”
明承懿貌似关心:“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是不是给明承遥放权过多了。”
明承懿边观察景宗皇帝脸色边说:“明承曦已经掌管京城近侍卫写和西山军备大营,齐国公齐小将军又在北漠大营任职,如今十弟也在户部当差,这是不是给他们权力过多。”
“他们是谁?”
明承懿被吓得精神一紧,立马知道自己说错了,离开跪在地上:“父皇赎罪是儿臣一时糊涂,请父亲责罚。”
“罢了,罢了,你啊就是心眼太小容不下你的兄弟。”
景宗皇帝阴沉的目光落在明承懿头上所带玉冠,太子身份象征仅从束发玉冠可见。
高贵,仅此一份。
“有可信的人帮着你处理朝中事务你应该高兴,不应该去在意他们手上的权力对大,作为君主最应该学会的就是识人善用。”
景宗皇帝开始向百官选举的太子说:“太聪明的人你不能勤用,跟他一比会显得你愚钝,太愚钝的人不能多用,会误事,过分的在意权力分配莫不如多和这些人接触,知道他们是聪明的人还是愚钝的人。”
“儿臣谢过父皇教诲。”
皇帝会全身心培养自己每一位继承者,他会在众多继承者中挑选最合适的一位。
只不过这个过程是很折磨人的。
25. 大将军王二公子
已经做好户部的账本难查准备,带着人来到户部衙门,看着一摞接着一摞堆积如山的账本,明承遥只觉得无从下手啊。
幸好时间充足,明承遥压力也能少几分。
拿着各处呈上来的账本后,和户部账本一一对账,这一上午就被明承遥发现不少情况。
有以衙门的名义借款,但有四五年没有还,也有多领多领伤残补助金,设置虚拟官职违规套取官员俸禄……
这些要查起来,莫说这户部了,六部都会引起大乱,皇上这是要借他人之首整顿朝堂蛀虫。
现在得罪人的事交到明承遥手里,明承遥办好办不好将来都会人记恨,搞不会她外出落单会被人头蒙麻袋痛打一顿。
想来想去就跟百官递出话,只要限期七天还上欠上户部的钱款,她可以既往不咎。
本意是好,然而这四天过去,明承遥也就受到几百两脏银子,这还是一些官员只偿还一小部分,剩下的要分期偿还。
欠账的不觉得那啥,她这个要帐的每天忙着焦头烂额。
继续查账,明承遥见账本上记录户部郎中贺信欠款十万,用途写有景宗三十年齐江赈灾。
十万两!!?
这可是个大活啊。
明承懿就没见过有哪位户部郎中敢贪十万两白银。
又找到景宗三十年关于赈灾的账本,翻到齐江水灾,根本不用拿着算盘细算,明承遥在心里大约一算,这钱款就是对不上。
都欠款十万还不到自己面前请罪,明承遥当即派人去“请”贺信来户部一趟。
没多时,派去的人回来跟明承遥禀报:“贺信现在并不在户部任职,据他家眷说是因为贪污被关在死牢等待秋后问斩。”
又是一个贪污的,已被捉进大牢,明承遥暂时放下此事,又拿起其他账本,可交待下面的人,让他们去查贺信的账。
贪污十万两银子总要看见些什么把,房屋地契充公,金银古玩变卖抵账,能挽回多少损失算多少。
再看兵部每年支出军饷,数目,用途都写得仔细,但是明承遥直觉在告诉她,这里绝对有油水可捞。
兵部尚书是大将军王提拔上来的人,之前查账时就跟明承遥说没有大将军王授意,兵部的账本绝对不能给旁人看,这不是抗旨小瞧明承遥意思,是因为账本中有很多要支付线人的酬金。
说得合情合理,明承遥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去翻查账单,只不过这兵部的账不查,明承遥总觉得是少得什么。
正好大将军王现在在边塞带兵,明承遥借着拜访的名义前往大将军府,看看他家里都有什么。
大将军府明承遥以前也是来过几次,是大将军凯旋而归时被圣上封为大将军王,是他大公子娶亲,还有嫡孙出生时。
当时大将军王接连打赢胜仗,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极高,他家办事必然是大张旗鼓,百官恭贺。
皇上很少屈尊出席这般场合,一般都是让明承遥代表圣意来为大将军王道喜。
大将军王府门外侍从远远地瞧明承遥马车向这边驶来,立刻禀报府中引令舍,在明承遥马车停在门前,引令舍就已经出现在明承遥面前。
“下官拜见英王殿下。”
“免礼。”
明承遥走下马车后,引令舍在一旁自责地说:“下官不知道英王殿下回来,仓促准备,还请英王殿下见谅。”
“我这次来是有私事,大人你不要太过紧张。
引令舍擦擦因为疾走流下地汗,忙说这是应该的应该,眼睛紧等着明承遥,偷偷地给身边的人使眼色。
本以为明承遥没有看见,回头正要招待明承遥时,瞧见她嘴角勾起几分讥笑:“引令舍别搞花样。”
“英王殿下恕罪,主要是大将军王现在不在府中,我等怕招待不周。”
此刻,明承遥已经进入大将军王府。
可能的军人的原因,大将军王府前院很少有观赏树木和花草,行走的仆从和侍女都穿着长衣长裤十分朴素,引令舍说这是将军不喜欢花哨东西。
穿过前院,面前是垂花门,引令舍没有继续引领,明承遥停下脚步,两人相互僵持一会儿,引令舍说:“里面就是我们平时住的地方,这前厅才是会客的。”
明承遥故意问:“引令舍是觉得我不懂规矩?”
“小臣不敢殿下。”
“那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后宅有女眷。”
哦,这确实是需要避嫌的。
明承遥还不至于冲动到让引令舍验明自己正身,到时被查的估计是自己了。
沿着游廊继续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因风吹一晃一晃,明承遥想不注意都难。
“是云月斋的灯笼啊。”
云月斋的灯笼做工极好,价格也是昂贵,一个灯笼要三十两银子,京城富贵人家会悬挂大门处装点门面。
一个将军府会悬挂云月益灯笼不稀奇,但是他大门不悬挂,前厅不悬挂,就在游廊悬挂一排,一算一下人一侧游廊有四十只灯笼。
“是大少奶奶喜欢。”
“那府中二少爷呢,我还想问问他上次和太子狩猎都得到什么稀奇宝贝。”
差不多全京城官员的人都知道,明承遥跟随太子等人一起狩猎结果遭到遇刺一事
引令舍暗叫不好,现在明承遥可是奉皇上旨意查账,这次上门该不会找二少爷算账吧。
心里暗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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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二少爷怎么什么人都敢得罪,明承遥当时再不济,也是个王爷,身后还有齐国公撑腰,面上还要心平气和跟说:“二少爷跟随几个好友出去游玩了,不知道哪天回来。”
明承遥觉得可惜,走过游廊右拐过一个门,到了另外一间园子,引令舍又介绍:“这是东院是这是大少爷住的院子,后来大少爷跟随大将军去边关了,这间院子也空了。”
院子两边堆放斧钺刀叉等兵器,这跟符合将军府的布局,扫过两边,见到地上有一摊子血迹,明承遥就问:“这间院子空了怎么地上还有血迹。”
引令舍眼神闪躲几下,被明承遥捕捉到,直接踏入院子。
可能动作声音大,院内传来不算友善的声音:“瞎了你们狗眼了,什么院子都敢进来。”
明承遥一听声音耳熟,加快走几步,很不巧和里面冲出来得人撞个正着。
“二少爷不是出去玩了吗?”明承遥阴阳怪气:“回来的有够快速地啊。”
“英王,你来干什么?”
一旁的引令舍拼命得给董大宏使眼色,他不情愿的给明承遥行礼:“小臣拜见英王殿下。”
明承遥呵呵冷笑一声,看见他手上血迹:“你是是在做什么,手上都见血了。”
董大宏立马把手藏着身后:“没什么,杀了一只鸡而已。”
明承遥能信就有鬼了,她来大将军府一是看看府中建造,第二就是找董大宏。
现在董大宏满是血说话还支支吾吾,明承遥立即冲进屋内,发现一位脖颈被铁链吊起来,仅靠脚尖来支撑活命的人,蓬头垢面,看不见脸。
“哎呦,这是二少爷在家私设刑堂呢。”
王朝律法规定,私设刑堂,殴打致伤致残是可以判刑。
“英王殿下我这是在教育偷东西的贼人,让他长长记性。”董大宏赶紧解释,生怕明承遥这一罪状下去,自己又要去刑部。
明承遥也却有此意,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先把这人解救下来,
这是上锁的镣铐,明承遥问董大宏要钥匙,董大宏乱翻一通也没有找到钥匙,急得明承遥亲自从外面拿来一把斧子。
董大宏和引令舍看着明承遥拿着板斧进来,吓得跑出门外喊人过来。
明承遥也不去理会他们,轮起板斧对着钉在墙上铁链连劈砍五六下,震得明承遥手都麻握不住板斧,在最后一下用尽全力,听的清脆一声,铁链终于被砍断。
被吊人不受控制倒在地上,明承遥赶紧上前检查伤势。
拨开脸上的头发,心跳比我还要先认识你。
不是,大兄弟你都追到人家里来杀了。
还被人给打个半死。
你也忒没用了。
26. 莫及春受伤
莫及春你是和董大宏多大仇多大怨,都跑到人家里来了。
盯着莫及春的眼睛,他的眼睛只在看见自己时有轻微地变化,无神又带着死亡气息躺在地上。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明承遥不怕莫及春对自己使坏,两人之间是利益交换,再说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虽不知道莫及春和董大宏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现在董大宏要杀莫及春,自己就要唱反调,必须救下莫及春,纯纯地给董大宏添堵。
“人都被伤成什么样子了,快请大夫。”
“英王,他是行刺的刺客。”董大宏阻拦。
“不管是小偷还是刺客也应该交到官府处置。”明承遥厉声质问董大宏:“大将军王二公子不会连律法都不遵守吧”
见激怒到董大宏,明承遥还要添柴加油:“要是大公子在府中,定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样!”
兄弟俩最恨被比较,偏偏明承遥还特意夸赞其兄长,气得董大宏突然大吼。
董大宏根本不惧明承遥,在他眼中,明承遥仪仗着圣旨狐假虎威,本身就是瞧不起明承遥,现在更是厌烦。
“是想把我捉进去,还是带我去刑部大牢,”上前进一步借着身高优势故意藐视明承遥:“全听英王吩咐。”
明承遥上前一脚踩住董大宏的前脚部分,痛的董事长抿起嘴硬忍着。
“是的,这位就是证据,我就是证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董大宏瞪着明承遥,他要用愤怒来表达自己不满,他要用自己的气势让明承遥害怕低头。
然,明承遥上下一扫极其嫌弃啧了一声:“二公子,您的鼻毛该修剪了,咱虽然是个不拘小节习武之人,可也要仪表堂堂啊。”
几句话弄得董大宏上蹿下跳有气发泄不明白,明承遥继续和他纠缠,扶起莫及春,让他搭在自己肩上。
看莫及春浑身是血,明承遥还担心他走不了路,用力扶起他后,勉强能走起几步路,掂量掂量从这里到府外的路程,别到时还没有走出大门,董大宏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看一眼莫及春的身体,又暗自掂量自己的实力,二话不说扛起莫及春快速疾走。
在外等候的侍从看着明承遥扛出个人来,连忙上前搭把手,合力将虚弱的莫及春抬回马车。
“立即回府,请城南的齐郎中过来。”
齐郎中叫齐致远,是齐国公二公子,也是明承遥的表哥。
几年前本是一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后来看上在城南医馆的独女,厚着脸皮隐姓埋名的在医馆当学徒。
该是家里的祖上有学医的先人,勤学苦练当了三年的学徒,现在已经是挂牌坐诊了。
当然齐郎中能够挂牌坐诊,都是拿自家人练出来的,明承曦之前让他针灸,第三针下去半边身子都麻了,还是找到经验老道的大夫针灸一个月才给治好。
明承遥有次头疼,他非要给针灸,扎完七针后,明承遥头是不疼了,就是眼睛翻过去,晕了过去,还是被太医院的院判及时针灸才醒来。
齐致远医术高明,唯一败笔就是这针灸。
明承遥把人带回府后,没多一会儿齐致远背着药箱赶来,明承遥抓紧时间跟他说了大致的情况。
齐致远今屋后为莫及春检查,出来跟明承遥说:“是刀剑导致有创伤性的伤口,只要不伤及经脉或引发大出血都能医治,要是被殴打的,就怕伤到骨头伤到内脏。”
这一点明承遥根本不担心的,光看这次莫及春都快被打的半死,自己都能把他带出来,就证明主角是有主角光环保护。
而自己把齐致远请来,是为了减轻莫及春身上痛苦的。
浑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明知道他不会有事,但光看着就是不忍心,想要减轻他的痛苦。
齐致远为莫及春把脉又去检查他的前胸后背,出来给明承遥说:“上腹部有淤青情况,脉搏短绌,怕是内脏受伤也伤及到到心脉,这不好医治啊。”
齐致远又细问明承遥,这个人是谁,被打成这样应该是得罪一位狠辣的人。
“被董大宏打的,”明承遥简单概括:“表兄缺什么就跟我说,没有我就差人去购置,但有一点表哥一定要记住。”
明承遥严肃地说:“别把人治瘫了就行。”
莫及春能活命不假,但是齐致远针灸术也是不遑多让了。
宁致远说自己尽量保住莫及春的命,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关于贺信事情有问题。
现在明承遥不怕听到有问题,有问题就证明有漏洞,自己花费一个月两个月慢慢查,总能有水落石出一天。
而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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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卑职奉命去找贺信家人了解情况,贺信的妻儿老小全都跪在地上跟卑职说,他是被冤枉的,是被人做局的。”
“他家里居住条件怎么样?”
“房子已经被官府收走了,他们现在是在一间茅草屋居住,还多次诉状为贺信平反,所以卑职又去官府调查卷宗,在有关贺信平方的卷宗上用笔标注[证据不足]和[扰乱公堂]。”
这是多多少少有些问题了。
现在自己开始查户部的帐,怕贺信家里人受到迫害,明承遥让手下的人暗中保护贺信的家人。
这边又派人去刑部大牢提审贺信,贪污十万两白银,自己也是有权力提审贺信问个明白。
这边齐致远又出来找,告诉明承遥莫及春找她。
找她?
该不会齐致远没有忍住用针灸了吧。
赶忙进去屋里,看着莫及春还是那副样子,身上也没有针灸的痕迹,明承遥特意看一看齐致远。
“表哥你又针灸了?”
“英王殿下什么叫做又针灸了?”
齐致远对别人质疑他针灸水平很生气:“我那两次是意外?”
明承遥呵了一下,揭起他的老短:“你那次拿自己腿练手,不是还瘫在床上一个月吗?”
齐致远不想说话,因为明承遥说得是事实
明承遥摸不准莫及春突然要找自己干什么,走上前查看他的伤情,果真见得腹部有一大块淤青。
“你好好养伤吧,其他问题等伤养好了再说。”
莫及春眨巴一下眼睛算是回应明承遥的话。
明承遥又介绍旁边的齐致远:“这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你放心肯定能治好你的。”
只要他不碰针灸情况。
也没见得莫及春要跟自己说什,门外催促自己该去提审贺信。
明承遥再次嘱咐莫及春要养好身体,转身就要走衣角被抓住。
躺在床上莫及春的嘴张张合合,也听不清他要说什么话,明承遥只好俯下身子,耳朵贴近莫及春的嘴边,这才听清楚莫及春说地话:“谢谢殿下相救。”
心中顿感惭愧的明承遥豪迈地说:“你暂时跟在我身边,谅他们也不敢在我这里动手,我会保护你的。”
莫及春带着死气地眼睛亮了一下。
若是明承遥能看见,那好似烟花在黑夜中绽放。
27. 身份暴露
提审贺信是是在刑部内的审讯室。
明承遥带着两人过去,坐在审讯室等待牢卒把贺信带来。
身边文书告诉明承遥,提审死牢犯人很麻烦。
要先明承遥到了,死牢里的狱卒会把犯人五花大绑起来,确定不能做出过激的事情,才可带到明承遥面前。
为了防止诱导,刑讯逼供,明承遥在提审时旁边还需要站着刑部的人。
现在贺信还没有来,明承遥就翻开他以前的卷宗。
从第一次审讯,贺信就开始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一个月时间被提审十二次,次次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关押两年总共被提审三百次。
明承遥抽出最新一次提审,也就是七天之前,上面口供也是冤枉的。
既然是冤枉,怎么可能被关进死牢。
明承遥去问旁边的刑部官员,刑部官员说这是证据确凿,并且还在贺信家里发现了银票和未销赃的赃物和官银。
“赃物是什么?”明承遥问。
“是先帝爷赏赐的吉祥玉盏葫芦杯一套,是先帝爷专门赏赐给户部,后来户部官员来刑部禀报说东西丢了,我们是挨个审讯户部的官员,最后是在贺信家中找到,从而也找到他贪污钱财证据。”
“他之前的房子呢。”
“由吏部批准,户部核查,现在已经被工部部批准入案,等镇国寺工程忙完就开始翻新。”
犯错的官员被收回房子这并不奇怪,明承遥现在住的宅子还是犯错官员被抄家后,工部重新翻修的的宅子。
从牢房传来一声沉重的铁链锁挪动的声音,明承遥放下卷宗,看着被两位狱卒押送走来的贺信。
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身上的囚服破衣烂履,脚上戴着脚镣,膝盖以上用麻绳紧紧捆绑限制住他的行动。
“英王殿下,犯人贺信已带到。”
明承遥轻点一下头,注意到贺住嘴里带着防咬塞子,就让旁边的狱卒拿下去。
狱卒:“英王殿下万一犯人想不开,咬舌自尽呢。”
“他要自尽早就不想活了。”明承遥又对两个狱卒说:“你们给他松绑吧,出了事情我负责。”
见英王都这么说了,狱卒也就造办,给贺信松绑完后,贺信也没任何反应,站在原地跟一个痴傻的人一样。
“贺信你知道本王找你来是干什么的?”
贺信不说话眼睛木讷看着地上。
明承遥又问:“我看了你所有的供词和卷宗,你一直说你是被冤枉的,现在本王来提审你,你有什么冤屈就跟本王说。”
贺信还是没什么反应,明承遥都觉得这是不是把人打傻,不顾旁人的阻拦特意走到贺信的面前。
他的身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胡须和头发上沾满了不明的东西,明承遥盯着他的眼睛看。
浑浊的眼球被眼屎遮住,光让人看着就恶心。
明承遥摆摆手让其他的人都出去,刑部官员说这与立法不合,需要有刑部官员在。
明承遥说着好,对贺信说:“忍住两年大刑和屈辱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比起相信你的苦肉计本王更相信事实。”
贺信浑浊的眼球动了几下,但也没有反应。
明承遥只是捕捉到贺信眼球颤动,,心里有了答案,说自己这次来准备不充分,就让人把贺信带出下去。
被带走的贺信又是五花大绑,防止他逃脱,也是防止他自尽。
回到王府后,手下的人不分昼夜已经把户部这些年的流水账单整理完成。
细算下来要属工部和兵部花销最为严重。
基本上每个月都在申报钱财,用于各种购置。
董家现在守在南疆,现在不是动他们的时候,柿子要挑软的捏,要查也要先查工部。
紧接着去保护贺信家的侍从前来禀告,最近他们附近多监视的人,询问明承遥意见是什么。
“不可故意起冲突,一定要保护贺家的一家老小的安全。”
侍从领命离开。
处理各种事情忙着明承遥脚不沾地,折腾一天已经到了晚饭时,住在隔壁的明承曦听说齐致远在明承遥这里治病,特意过来查看。
确定不是明承遥身上有事,就问齐致远登门是来做什么的。
“英王从大将军府里带回来一个受伤的男子,请我来医治。”齐致远照实说道:“被打的可惨了,要不是几碗参汤被灌下去,好悬没有保住了性命。”
明承曦好奇明承遥去大将军府带出来的人是谁。
明承遥也没有隐瞒:“莫及春。”
明承曦一怔:“他怎么会在大将军王府里?”
“不知道,董大宏说他过来行刺,我过去的时候人都被打个半死,然后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在饭桌上的明承曦听完明承遥大概描述,心中跟藏着事,告诉两人让他们先吃,自己要处理私事儿。
明承遥和齐致远也没见外,原因是觉得明承曦还是对齐致远有心理阴影,看他在自己的胳膊就疼。
明承遥原本是要留宿齐致远的,房间都给人家收拾好了,可齐致远却说自己出来一天了,大小姐该担心。
“你到现在还没告诉她你是齐国公府里的人?”
“告诉她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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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她能立马喜欢我吗?”
明承遥被一句话怼住,心里一琢磨也是。
只有特在意阶级层次的人,才会在意身份地位。
生活在阶级地位严肃的皇室中,明承遥是哪一天被影响到了,她也说不清楚,但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送走齐致远,明承遥准备去书房再干些活,而这时明承曦从莫及春的房间走了出来。
明承遥很想诚实的回答自己,并不是有意看见的。
但是明承曦不信,莫及春也不信。
莫及春拄着拐杖强撑着病体在和明承曦说话,看见明承遥站在远处的游廊,特意的告诉明承曦,有人在那边偷看。
“老十,”
明承曦纠结的把明承遥叫过来说有事商量。
明承遥不想掺合他们之间的事情,现在看把莫及春还回来就是个错误。
“六哥我还要处理事情,你们接着玩。”
明承遥干笑两声,根本不去管莫及春在说什么,快速地前往书房。
没多一会儿明承曦就敲敲门,询问明承遥。现在是否有时间。
书房里的人都被退下,这间屋子里只有明承遥和明承曦。
“老十,你知道你带回来的人是谁吗?”
明承遥迟疑一下,还是假装不知道。
“他姓莫是大学士莫仁济的孙子?”
明承遥故作惊讶:“真的假的?六哥你可千万别骗我呀,这事要传出去,我可是要掉脑袋的牙。”
对呀,这事儿你知道就好,何必也让我知道,到时真要败露,当着皇上的面,你是说我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是真的,当时莫大学士被抄家时,他从外地赶了回来,刚进城门就被抓住了,后期是我对方运作关系,找到死牢里的犯人把他替换出来的。”
“那六哥为什么要帮他,这要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了,你也是要关进大牢。”明承遥现在赶紧趴到窗户下去看,就怕有人偷听。
“他曾是我陪读,况且我也相信莫大学士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事情终将会有大白于真相一天。”
明承曦坚定:“我相信操场上有很多人都在等待这一天,证明父皇确实……”
“六哥!”
明承遥吓得声音颤抖制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明承曦并没有害怕,他看明承遥,是把这一份责任交给她:“我告诉莫及春的身份,是希望你也要尽全力保护他。”
“因为你的父亲亲自下令,诛杀莫家。”
明承遥:“那也是你的父亲。”
29. 说出来
明承遥派人去请贺信妻儿老小来到英王府。
一开始贺家人以为是得罪哪位大人物了,在大门府死活不肯进去,最后是莫及春亲自把她们请进王府。
在前厅堂上,明承遥说由她作为担保人身份,再次为贺信申冤。
贺信的妻子左夫人大着胆子,问:“英王殿下这是为何?.”
“我想要真相大白。”
因为贺信的事情受尽委屈两年一家人,终于,终于老天有眼让他们遇见好人,贺信妻儿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的贺信儿子更是跪在对着明承遥磕了三个响头。
“英王殿下您只要为我父亲平反,我下辈子,不,我现在就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这可不敢当,不敢当,你应该报答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个英雄。”
明承遥又搀扶起左夫人,对她说:“左夫人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贺大人了。”
左夫人说是的,自从贺信被带走之后,他们夫妻二人就没有见过。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的来临各自飞,像左夫人这样仁义人,在这当今世道确实难见啊。”
左夫人被夸奖的难为情一笑:“王爷别羞辱妾身了,他对我对孩子对我娘家都挺好好,那我就要对他很也好,再说我家孩子还小,这将来出来讨生活的,这要被人认出他爹是因贪污罪被砍头,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左夫人考虑到孩子这一点是明承遥没想到的。
她让人安置一间院子给贺信妻儿老小居住,又问左夫人愿不愿意去见关在大牢中的贺信。
左夫难以置信看明承遥:“这是真的吗?”
左夫被打扮成明承遥身边的侍从,跟着一起进入死牢。
进入死牢提审贺信还是那一副流程,贺信被两名衙役押送进来,身上绑着麻绳在明承遥授意下拆掉。
刑部官员还是在旁边监视。
明承遥总觉得有个碍事的人在这里会有影响,给莫及春一个眼神,让他想办法把刑部官员弄走。
莫及春对着明承遥下达突发任务也是头疼,刑部是按规矩办事,自己有什么办法要请人出去。
正考虑如何开口呢,明承遥指着自己:“你,还有你们几个去和这位刑部大人把与贺信的卷宗搬过来。”
刑部官员没想到会有自己:“我也要去?”
“你是让本王去?”明承遥走过去拍拍莫及春肩膀,暗示莫及春要机灵点,尽可能拖延时间。
“动作麻利点,别耽误太久。”明承遥还装模作样催促着。
等到这些人都离开审讯室,明承遥也主动去门口处站着为他们把风。
“贺信。”左夫人压抑住情绪扑倒在自己日夜牵挂丈夫的怀里,极其忍耐自己的情绪,手捂住自己的嘴吧,避免自己啜泣声被人发现。
反观贺信还是不为所动,木楞得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家里都很好,儿子已经会背中很多书了,先生也说到了考乡试年纪女儿暂时送到她外公那礼,我女人带着暂时不方便,婆婆身体也还好,公公因为你的事情奔走相告,最后累死在回家的路上。”
再听到父亲死讯,贺信有了反应,嗓子嘶哑:“安葬吗?”
“嗯,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对了,这位英王殿下要为你做担保,要保你。”
被提及到明承遥赶紧跟贺信说:“我信你是被冤枉的,你也要信我是会带你出去的。”
贺信没有说话,而是用力抱着自己的妻子诉说思念。
见此,明承遥也不好叨扰,继续站在门边放哨,听见走廊有动静,轻咳一声,就当做提醒了。
刑部和莫及春拿来的卷宗很多,明承遥再次提审贺信。
这一次贺信还跟上一次一样,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反应。
明承遥有些心急,好言劝导:“贺大人待到几日后刑部收下我的状纸,我就不能进来提审你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贺信没反应。
明承遥摆摆手让他们把贺信带下去。
回去的时候,明承遥跟莫及春说:“这贺信肯定是清白。”
“殿下从哪里看出来的?”
“等我刑部通过我的诉状,他就会跟我说实话了,现在他怕我也是诈他,故意没有说。”
明承遥也佩服这个男人,到这时候也能忍的住。
回到王府后,王府引令舍过来,说皇五子派人来询问,问明承遥是当真要做贺信的担保人。
“十爷,刑部的人就在前厅等着您,说一定得到您的亲口回答,才能回去复命。”
估计是没有想到会有王爷会为犯人做担保,特意来问问。
明承遥前去前厅时,刑部官员开门见山问明承遥是自愿的吗,是不是有人强迫他这么做。
说话时还看着身后的莫及春:“跟着英下王身边这人眼生啊。”
“哦,是我的门人。”明承遥不想过多解释莫及春的身份,对刑部官员说:“贺信夫人连续两年申冤,在狱中的贺信也在诉状上说自己是冤枉的,这事儿刑部是没有去管理吗?”
刑部官员:“喊冤不是嘴上说说,我们要讲究证据,官银和账本都在贺信手里,户部官员也证实贺信确实有挪动户部公款。”
“他们看见了?”
“英王没有看诉状吗?”刑部官员反问:“上面记载详细,户部官员说他们亲眼看着贺信改写账本。”
“那为什么贺信被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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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牢里还不认罪,都被折磨成皮包骨,浑身是伤,他都有没有认罪,还不是……”
明承遥越说越激动,站在旁边的莫及春突然端起茶壶:“我来为大人续茶水。”
被突然打断的对话,让明承遥理智几分,没有继续和刑部官员在争论,平心静气地说:“皇上命我查清户部,这事情办的不仔细,就是对皇上大不敬。”
见明承遥搬出皇上出来,刑部官员也不好再说什么,临走之前还在告诉明承遥:“这朝廷威胁,英王殿下这一腔热血很容易被用心人利用。”
送走刑部官员后,莫及春又端着茶壶走过来。
明承遥心里压着这点火气全都撒在莫及春身上:“你端着茶壶走来走去干什么啊,我刚刚被怼成那样了,你还不帮我说话。”
莫及春听后一笑,给明承遥倒上一杯茶,双手奉上,态度虔诚,让明承遥觉得这是新媳妇在给老婆婆敬茶。
这莫及春啊,这从哪学的招式。
“小殿下息怒,他是刑部官员,你把气都撒在他身上没有用,他能怎么办。”
想想也是,这是明承遥莽撞了,喝下刚泡好的茶水尝一口,感觉茶水味道不对,再喝几口,还是不对。
问旁边的侍从:“你们给我换茶叶了,还是今年新茶喝完了?”
负责茶水的侍从接受说:“回十爷,这茶还是您爱喝是新茶,是因为爷今天回来的晚,这茶多泡了一会几,味道就变了。”
闻言明承遥叹息一声:“这日后啊,可再也没有惬意的时候了。”
旁边站着的莫及春回答:“走过这段荆棘路,迎接殿下将是花团锦簇。”
看莫及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明承遥只想在事情都妥当后,她还想像以前,她就干一些琐碎杂活。
但是她知道是不可能了。
这两天明承遥待在府里,刑部又来人,告诉她关于贺信的案子将会重审,若案件有假,明承遥也会被关进大牢。
在诉状签字画押,送走刑部官员,明承遥又让侍从泡茶。
刑部提审贺信的案子,明承遥就不能插手了。
命人再泡壶茶,明承遥慢慢品起今年新茶。
这时,左夫人走来,对着明承遥福福身子:“英王殿下我有件事需要告诉您。”
“是关于贺信的事情。”
左夫人咬牙点点头,愧疚不敢看明承遥:“是,我丈夫说等到您在刑部诉状签字盖章后,他就让我说出来。”
果然是让明承遥猜了,贺信就在这等着呢。
“我家相公有一个账本,就埋在我以前家里的西北角池子旁。”
明承遥!!!
工部都派人修整一遍,你为什么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