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 第186章 天生魂魄有缺 晏婉儿被他如此直白,一针见血地戳破心思,脸色瞬间白了白,握着汤碗的手指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滚烫的碗壁灼烫着掌心,却远不及心中的慌乱。 她看着闻人煌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看穿人心的眼睛,知道再多的遮掩在此人面前都已是徒劳。 她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夜气,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水雾,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哽咽与颤抖。 “钱先生……既然您……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我也不再隐瞒。”她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仿佛这样就能让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倒流回去,“我……我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她和珩一,是龙凤胎。” 闻人煌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如同最耐心的猎手。 “珩一自出生就体弱多病,需要常年调理,大约半年以前,我照常带他去药王谷静养。”晏婉儿的声音带着陷入痛苦回忆的酸涩,“我的女儿……像往常一样,交由信得过的嬷嬷和忠心的仆役在府中照料,谁知……” 她的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我们走后不久,府中一个负责采买的仆妇,因其丈夫赌博欠下了巨债,竟……竟生了歹念!她……她偷偷将我的女儿带出了府,不知所踪!等我们接到消息日夜兼程赶回去时,一切都晚了……搜寻数日,几乎翻遍了全城,最后只在城外荒郊,找到了那仆妇和她丈夫……早已凉透的尸体,而我的女儿……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信……” 说到最后,她已是语不成调,泣不成声。 闻人煌静静地听着,面色沉静如水。 当听到“半年以前”、“城外荒郊”和“仆人尸体”这几个关键信息时,他眼中的深意骤然加深了一层。 他清晰地记得,他就是在大约半年前,于东曜一处荒郊野外捡到的白希鸾!而发现她的那个位置附近,的确散落着几具刚死不久,被山匪劫杀后随意丢弃的尸体,其中……似乎的确有穿着仆役服饰的,死状凄惨…… 时间、地点,竟然都微妙地对得上? 但…… 这一切背后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无论是白希鸾那枚来历不明的九尾狐玉佩,还是她体内那精纯却难以控制的妖力,都绝非是寻常人族能有的东西。 更何况,白希鸾的容貌,虽然精致可爱,但与司将军的刚毅,司夫人的清丽,并无半分相似之处。 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探究与一丝同情:“竟有此事……真是令人扼腕叹息,不知夫人那位失踪的千金,闺名是……?” 晏婉儿沉浸在悲痛中,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叫……” 话到嘴边,她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冷水浇头,硬生生刹住! 想到那些可能还在找寻他们的人……她立刻改口:“她叫司鸾儿,如果还在……也快满六岁了……” “司鸾儿……”闻人煌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深邃如夜,再次看向晏婉儿。 “年纪倒是与舍侄女相仿,只是……”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带着合理的疑惑,“夫人为何会怀疑,舍弟的女儿,会是您失踪的那位千金呢?据我所知,夫人似乎并未亲眼见过舍侄女的容貌。” 晏婉儿被他问得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和更深的痛苦,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人毫不留情地摊开在了明面上。 她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带着难堪。 “是……是吕副将,他在北城见过救将军的那位小姑娘……他回来说……他说那孩子,和我的珩一……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闻人煌心中蓦然一震!容貌酷似将军之子司珩一? 龙凤胎…… 难道说……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荒谬的猜想瞬间涌上闻人煌的心头,让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 然而,晏婉儿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盆掺杂着冰碴的冷水,将他刚刚升起的那点怀疑与猜测又浇熄了大半。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可是……可是这一路上,钱夫人总是不经意间说起自己的女儿如何聪慧机敏,如何懂事贴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与无力。 “但……我的鸾儿……她……她自出生便天生魂魄有缺,心智不全……是个……痴儿啊……”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说出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重若千钧。 “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平日里安静得让人心碎,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像钱小姐那般,拥有那般玲珑剔透的心思和……和救人的惊天本事呢?” 痴儿……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接连在闻人煌耳边炸响!震得他心神都是一荡! 白希鸾聪慧近妖,悟性卓绝,修行天赋更是万里无一,古灵精怪起来连他都时常感到头疼,怎么可能是痴儿?!这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吕副将当时情急看错了?亦或是……这世间真有毫无血缘关系,却容貌如此惊人相似之人? 闻人煌沉默了。 篝火在他深邃的瞳仁中跳动,映照出他此刻复杂难辨的心绪。 他看着晏婉儿那布满泪痕,写满了痛苦与失落的脸庞,心中疑窦丛生,却又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 线索似乎清晰地将两条线连接了起来,却又在最关键的地方骤然断裂,指向了一个完全矛盾和无法解释的方向。 晏婉儿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对闻人煌露出一抹疲惫而感激的笑,笑容里带着深深的无力。 “让钱先生见笑了……这些家事,本不该对外人提及,只是……或许是思女心切,魔怔了,才会如此失态,胡乱猜疑……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闻人煌摇了摇头,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平淡,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夫人爱女之心,天人共鉴,令人动容,但愿……天道怜见,夫人能早日得偿所愿,骨肉团聚。” 他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步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 帐内,闻人煌面上的沉静如水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的思索。 今夜获取的信息量太大,且充满了矛盾与悖论,他需要好好梳理,抽丝剥茧。 白希鸾的身世,似乎与这位痛失爱女的司夫人之间,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那个天生痴傻的断言,又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所有的推测之前。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不可能是她的司鸾儿 “痴儿……” 闻人煌低沉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若当真是痴儿,又怎么可能在那等荒郊野岭存活下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白希鸾那偶尔流露出的,远超年龄的沉静与果决,还有那驾驭神木令时虽显稚嫩却精准异常的掌控力……这绝不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所能拥有的! 天色在无声的思忖中渐渐放亮。 营地重新恢复了活力,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再度启程。 宽敞的马车内,白希鸾依旧昏睡不醒,牵机和陆瑶一左一右守在她身旁。 不得不说,钱多多这辆为了“钱老爷”身份特地打造的豪华马车,确实比暗卫们随手搭起的营帐要温暖舒适得多。 闻人煌和钱多多并肩走向马车,途经将军府的车驾时,闻人煌的脚步倏然顿住。 钱多多收势不及,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老大,你……” 钱多多疑惑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恰好看见司珩一正仰着头跟晏婉儿说话,张开小手求抱抱。 钱多多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了然。 想起昨日在将军府门前初次见到那张小脸时,连他都吃了一惊。 那孩子的眉眼轮廓,尤其是抿嘴时的神态,竟与白希鸾有着五六分的惊人相似! 闻人煌眉头紧锁。 若说昨夜他还觉得是晏婉儿思女成狂,以致病急乱投医。 那么此刻,亲眼见到司珩一的容貌,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位将军夫人会因副将的一句话,就对白希鸾的消息如此百般试探! 龙凤胎…… …… 晏婉儿察觉到这边的视线,抬头见是他们,轻声打了个招呼:“钱老板,钱先生。” “将军夫人早,小世子早。”钱多多赶忙堆起笑容回应。 司珩一也望向两人,有些害羞地往母亲怀里缩了缩,冲他们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尽管心中波澜起伏,闻人煌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随意颔首,便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两人继续朝自家马车走去。 “老大……是不是……太像了?”钱多多忍不住压低声音,“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虽未明说,但闻人煌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 “在查清楚之前,管好你的嘴,别到处胡说。” 闻人煌低声警告,语气不容置疑。 “还有……回车上后,给小丫头易个容,样貌有三分像那小世子即可。” 不等钱多多回应,他便踱步至一旁角落。 一道几乎与树影融为一体的模糊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三尺之地。 闻人煌传音入密,声音低沉而清晰:“立刻传讯给温礼,动用一切办法,查两件事。” 他略作停顿,确保指令准确无误。 “第一,确认司焱将军及其夫人的所有信息,尤其是将军夫人的过往经历,事无巨细。” “第二,重新调查当年涂山君耀与人族女子之间的旧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阴影处传来一声简短的回应,随即彻底消散。 闻人煌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翻涌的思绪。 司珩一的容貌是铁证,但晏婉儿口中的“痴儿”亦是无法忽视的矛盾。 问题的关键,或许并不在于白希鸾究竟是不是司鸾儿。 而在于…… 方才在那病弱的小世子身上,他竟隐约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封印波动,尽管那感觉仅有一瞬。 他得想办法,多和那小世子接触看看。 短短几分钟,他收敛心神,回到队伍中,利落地登上马车:“出发吧,尽早赶到药王谷,小丫头也能少受些罪。” 随后目光扫过昏睡的白希鸾,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一行人再度启程,朝着东南方向疾驰。 药王谷坐落在东南边境与广袤丛林交汇处以东,是一处远离尘嚣,灵气盎然的世外桃源。 越是接近药王谷地界,周遭的植被便越发茂密奇崛,溪边岩缝中偶尔能瞥见外界罕见的灵草,足见此地灵气之充沛。 连续赶路三日后,终于在一天午后,穿过一片弥漫着白色灵雾的竹林,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只见两座宛如翡翠屏风般的巍峨山峰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 东侧的山峰便是药王谷所在,而与它遥相对峙的南边山峰,则是臭名昭着的万毒谷。 相传,药王谷与万毒谷的祖师本属同门,后来因故决裂,才逐渐演变成如今两个彼此敌对的阵营,互相以对方为耻。 药王谷入口上方,云雾缭绕之处,隐约可见三个龙飞凤舞的苍劲大字——药王谷。 谷口并非不设防,一层淡青色的光幕若隐若现,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气息,却又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几名身着淡青色衣裙,气质清雅的女弟子守在谷口。 “来者止步,请出示拜帖或表明身份。”为首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弟子踏步上前,声音清脆,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晏婉儿显然对此地极为熟悉,她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恳切:“林师妹,是我,晏婉儿。” 被称作林师妹的女弟子见到她,脸上顿时绽开笑容:“原来是婉儿姐姐。” 她的目光掠过晏婉儿身后的钱多多和陆瑶,以及他们带来的陌生车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晏婉儿轻叹一声,语气沉重:“林师妹,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实属事出有因。” “这几位是我的远房亲戚,家中突生变故,他们的孩子……”她指了指载着白希鸾的马车,“同我家珩一一样,自幼体弱,此番旧疾突发,性命垂危,寻常医师已是束手无策,我只能厚颜带他们来谷中,恳请谷中长老看在往日情分上,出手救救那孩子。” 钱多多立刻会意,胖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愁苦与急切,上前拱手道:“是啊,仙姑,求您行行好,通融一下吧!这孩子……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演技精湛,说到动情处,眼眶竟微微泛红。 林师妹闻言,眉头微蹙,面露同情之色。 她看了看晏婉儿诚恳的神情,显然有些为难,药王谷规矩森严,向来非请勿入。 “婉儿姐姐的面子,谷中自然是要给的。”林师妹沉吟片刻,语气缓和了些,“只是近来谷中事务繁多,几位长老都在闭关或处理这件事,按照规矩,引入外人,特别是需要劳烦长老亲自出手诊治的,需得先向值守的大长老禀报,由她定夺,还请婉儿姐姐和诸位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前去通传。” 晏婉儿连忙点头:“有劳林师妹了,这是应当的。” 林师妹对几人微微颔首,又特意看了晏婉儿一眼,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转身,身影没入那淡青色光幕之中,消失不见。 “放心吧,药王谷里都是一群心地善良的医者,不会见死不救的。” 晏婉儿轻声安慰着钱多多和陆瑶。 自昨夜宣泄了积压的情绪后,此刻她已能坦然说服自己接受…… 那个孩子……不可能是她的司鸾儿。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他是魔人 林师妹离去后,谷口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钱多多看似焦躁地来回踱步,一双精明的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扫视着药王谷入口的防御布置,心里暗自评估着其强度与可能存在的破绽。 闻人煌依旧懒散地靠在马车厢壁上,和牵机一起看着白希鸾,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唯有那微微耸动的耳朵,泄露了他正凝神感知外界动静的事实。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层淡青色的光幕再次如水波般荡漾起来。 这一次,出来的并非林师妹,而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女子。 她发丝如雪,面容却不见多少老态,肌肤光洁细腻,唯有眼尾几道浅淡的纹路刻着岁月的风霜。 她周身并无迫人的灵压,但那双沉静眼眸扫过来时,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通透与睿智。 守谷的几名女弟子见到她,立刻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大长老!” 此人正是药王谷值守大长老,云芝。 云芝的目光先是落在晏婉儿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视线便转向了一旁看似焦急惶恐的钱多多,那目光看似平淡,却带着审视。 然而,她的目光并未在钱多多身上停留太久,很快便重新回到晏婉儿脸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婉儿,你随我进来,至于你的这些‘亲戚’……”她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钱多多一行人,“暂且在此等候。” 晏婉儿心头一跳,对上云芝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发虚,但她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对钱多多和陆瑶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应声道:“是,云长老。” 她跟在云芝身后,亦步亦趋地穿过那层淡青光幕,将钱多多等人担忧的目光隔绝在外。 谷内灵气愈发浓郁,几近化为缥缈的薄雾,景色清幽仿若仙境,奇花异草竞相吐艳。 但晏婉儿此刻却无心欣赏这人间胜景。 云芝并未带她去往寻常待客的厅堂,而是径直走向一处僻静的凉亭,亭外溪水潺潺,几株罕见的静心兰悄然绽放,幽静得只剩下自然的韵律。 屏退了左右侍立的弟子,云芝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坐下,示意晏婉儿也坐。 “云姨……”没了旁人,晏婉儿称呼一转,带着几分晚辈的亲昵与依赖,试图再次解释。 云芝却抬手,干脆地打断了她,单刀直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晏婉儿心上:“婉儿,旁人不知你身份,老身还不知吗?若老身没记错,你全家满门,早在五年前便已罹难,且并无旁支血脉留存于世,至于你夫君司焱将军,亦是司家唯一的遗孤。” 她微微前倾身体,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现在,告诉老身,你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究竟是从何而来?” 晏婉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帕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根根泛白。 她没想到云芝会如此直接,毫不留情地戳破这个她仓促间编造的谎言! 五年前那场血流成河的惨祸,是她心底最不敢触碰的伤疤。 若非二十年前她一时心软,哭着求父兄收养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家族又何至于遭此灭顶之灾! 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内衫,带来一阵黏腻的冰凉,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云芝洞察世事的目光下,任何编造的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且可笑。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在云芝面前,隐瞒已是徒劳。 “云姨……”晏婉儿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她“扑通”一声,竟是直接跪倒在冰凉的石板地上,“晚辈……晚辈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真切的恳求与绝望:“那孩子……马车里昏迷不醒的那个小姑娘,她……她救过我夫君的命!” 云芝眉头微蹙,并未因此动容,语气依旧平稳,带着审慎:“救过司焱?那孩子多大?堂堂九霄大将军,身手不俗,麾下强者如云,何时需要一个稚龄孩童舍命相救了?” 晏婉儿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不敢再有任何隐瞒,连忙将白希鸾的情况,以及司焱当初在北城被神秘“阴兵”所伤,命悬一线,最终被救的经过,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遍。 只是她并非亲历者,许多细节只能复述吕副将当初的禀报。 “阴兵?”云芝原本平静的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凝重,“这几日,四大宗门陆陆续续传来消息,皆提及发现类似不死怪物的踪迹,难道说……”她眼神一凛,话锋陡然锐利,“即便如此,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如何能应对那等诡异邪物?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晏婉儿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只能苍白地辩解:“可……可的确是将军和吕副将亲口所言,千真万确!只不过……只不过当时在场施救的,除了那小姑娘,还有一位身份不明,修为深不可测的年轻男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芝对此事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怀疑,但看着晏婉儿信誓旦旦,不似作伪的模样,终是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她摆了摆手,语气稍缓,“你母亲再怎么说也是谷主的亲传弟子,既然是你亲自开口恳求,念在你和她的份上,那孩子,我们药王谷自然会救。” 听到云芝这句承诺,晏婉儿心头的巨石刚要落下。 却听得云芝下一句话,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僵硬。 “只不过,随她而来的那群人,一个都不能入谷。”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胖乎乎,一脸富态的男人。” “为何?”晏婉儿惊愕不解,脱口而出,“可钱老板是那小姑娘的亲爹啊!还有他身旁的钱夫人,是孩子的娘亲,他们……” “亲爹?”云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不敢置信,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你说他是那女娃的亲生父亲?” “怎……怎么了吗?云姨……”晏婉儿被云芝的反应彻底问住,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云芝凝视着晏婉儿茫然无措的脸,缓缓摇头。 “那男人,虽然不知用了何种精妙秘法隐藏得极好,连周身气息都模拟得近乎完美,但他瞒不过老身这双医治了无数伤患的眼睛。” 她微微停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晏婉儿耳中,如同惊雷炸响:“他元阳未泄,元阳之体稳固纯净,分明是个未经人事的童子身,一个处子,如何生得出孩子?” “什……什么?!”晏婉儿如遭五雷轰顶,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钱老板……是个……元阳未泄的处子? 这怎么可能! 那看上去起码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然而,更炸裂的真相还在后面。 云芝的目光骤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刺骨森寒。 “何况,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商人。” “他是魔人。”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绝不能踏入谷中半步 “魔……魔人?!”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重磅炸弹,接连在晏婉儿脑海中轰然炸响! 钱老板……元阳未泄的处子……魔人…… 这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令人瞠目结舌,此刻却诡异地叠加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她只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那个总是笑容可掬,虽带着商人精明的市侩,却对妻女关怀备至的钱老板,背地里……背地里竟是个魔人?还是个保持元阳之身的魔人? 那钱夫人呢? 那位看起来温婉柔顺,对女儿呵护有加的“钱夫人”,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他们费尽心机,伪装成一家三口潜入东曜这么多年,现在又救下司焱,接近将军府……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惊人的图谋? 无数冰冷的疑问缠绕上心头,让她浑身发毛。 她猛地想起了那个始终高深莫测的“钱先生”! 他是否知晓钱老板的底细? 他……又究竟是谁? 还有那个救了司焱,此刻却因旧疾复发而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她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她知道朝夕相处的父母是何种存在吗? 云芝看着晏婉儿煞白的脸和失神的眼眸,知晓这消息对她的冲击有多大。 “魔族与我人族纷争千年,虽近百年表面维持和平,但暗地里的波涛从未止息!魔人狡诈,最擅伪装潜伏,其心必异!你与司焱身份特殊,更需万分警惕,岂可轻易将这等来历不明,底细不清之人引入腹地?更何况是我药王谷此等重地!” 她的话语字字如锤,重重敲打在晏婉儿混乱不堪的心神上。 “那……那孩子……”晏婉儿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心乱如麻,既恐惧于钱多多等人的真实身份,又无法硬起心肠对那小姑娘置之不理,无论如何,她救了司焱是事实,“那小姑娘她……她知道吗?她会不会也是……” “那女娃……”云芝微微蹙眉,回忆起方才对那马车一掠而过的感知,“她是否知情,亦或本身是否也有问题,皆需待仔细查验之后方能断定,但无论如何,绝不可让那魔人踏足谷中半步!”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而来,在凉亭外躬身禀报:“大长老,谷外那些人似乎等得急了,那位钱老板……正在再三询问何时能入谷为其女诊治,言辞愈发急切。” 云芝目光骤然一冷,唇角泛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哼,倒是沉不住气了。”她转向晏婉儿,语气不容置疑,“婉儿,你便在此稍候,老身亲自去打发他们离开,至于那病重的女娃……既然你开口,且她情况特殊,老身会命人将其接入谷中亲自救治,但在查明其身份来历,确保无害之前,你不可再见她。” 说罢,云芝霍然起身,素白袍袖一拂,带着决然的冷意转身离去。 晏婉儿僵立在原地,望着云芝迅速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窟,又被乱麻层层缠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谷外。 时间点滴流逝,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钱多多脸上刻意伪装的焦躁,渐渐染上了几分真实的急切。 他不停搓着肥厚的手掌,眼巴巴地望着那毫无波澜的光幕,低声对身旁的陆瑶道:“这进去的时间也太久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发毛……那云芝大长老,刚才看我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凉飕飕的……” 陆瑶眼睫低垂,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凝重。 她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份不寻常,那位大长老的目光看似平淡,却带着一种仿佛能洞穿虚妄的锐利。 但眼下,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确保白希鸾得到救治。 就在众人心绪各异之际,淡青色的光幕再次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云芝的身影独自显现,守谷弟子们愈发恭敬地垂首行礼。 “大长老!”钱多多立刻换上那副心急如焚的表情迎上前,语气恳切,“大长老,可是能接小女入谷救治了?需要多少诊金,您尽管开口!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救我的女儿啊!” 云芝冰冷的目光如寒刃般扫过他,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他层层伪装的皮囊。 她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看向不远处的吕副将一行人,对身旁弟子吩咐道:“先迎将军府的人马入谷安置。” “是!” …… 待将军府一行人顺利进入药王谷后,云芝这才缓缓将目光重新投向钱多多。 “诸位,请回吧。”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钱多多脸色骤变:“大长老,您这是何意?我女儿她命在旦夕……” “那女娃,药王谷可以救。”云芝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但你们,绝不能踏入谷中半步。” 马车之内,闻人煌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牵机清冷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果然被看穿了吗?看来这位大长老,还真非浪得虚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闻人煌神识回应,带着几分了然:“别怀疑一个圣手医师洞察入微的眼光。” 譬如辛夷,若非是他,自己恐怕至今仍不知白希鸾体内封妖印的存在。 …… 就在这时,陆瑶上前一步,声音依旧维持着温婉,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质问:“哦?这是何道理?父母忧心子女,欲在身边亲身照看,乃是人之常情,药王谷悬壶济世,慈悲为怀,何时竟要行此强行骨肉分离之事?” 云芝目光如电,直刺开口的陆瑶:“是否是亲生骨肉,阁下心中,应当比老身更为清楚!”她的视线骤然转向钱多多,声音陡然压低,“我药王谷虽以医道立世,广济众生,却也容不得尔等魔族踏足半步!” “什么?魔族?!” 守谷的几名女弟子瞬间脸色剧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运转灵力! 数道清脆的剑鸣响起,寒光乍现,凌厉的剑尖瞬间齐齐指向钱多多与闻人煌所在的马车!方才还祥和的谷口,气氛瞬间紧绷如弦,剑拔弩张! 陆瑶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灵力隐而不发,却已悄然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钱多多脸上的肥肉难以抑制地抖动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骇然与凶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隐藏极深的身份,竟被对方如此轻易且直接地当面戳穿!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干笑一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大、大长老,这话从何说起啊?我等乃是本本分分的行商之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 “够了!”云芝厉声喝断,周身骤然散发出强大的灵压,虽不咄咄逼人,却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彰显着其远超常人的修为根基,“你身上魔气隐藏得再深,也休想瞒过老身这双眼睛!一个元阳未泄的魔人,处心积虑伪装成慈父,携身份不明的女娃刻意接近司将军府……说!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她每一句话都如同出鞘的利剑,狠厉而精准地劈开所有虚伪的假面。 最后,她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马车上。 “还有……请车里的两位,也下来一见吧。” 闻人煌闻言,心底暗道一声果然,随即,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坦然,姿态从容地掀开车帘,缓步踏下车来。 牵机亦紧随其后,无声落地。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不救,也得救 钱多多喉头滚动,刚想硬着头皮介绍,却被闻人煌一个抬手,轻描淡写地制止了。 云芝的目光落在闻人煌身上,眼眸里闪过疑虑。 这张脸……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并非清晰的记忆,而是一种模糊的,源于久远过去的熟悉感。 闻人煌却并未言语,只是平静地回视着她。 云芝的视线转而落到他身旁的牵机身上,只略一打量,眉头便紧紧蹙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警惕。 “周身蛊虫萦绕而不侵,百毒内蕴而形不显……你是蛊修?而且,是浸淫极深,以身饲毒的那一类!”她目光如炬,明显不喜,“万毒谷年轻一辈中,有如此造诣者屈指可数……你是他中的哪一位?” 牵机抬起眼帘,克制着打从内心的烦躁,平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好!好一个是又如何!”云芝气极反笑,目光在闻人煌、钱多多和牵机三人身上扫过,语气中的嘲讽与怒意丝毫不遮掩,“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族,一个元阳未泄的魔族,还有一个疑似万毒谷真传的蛊修!你们这一行人,当真是鱼龙混杂,目的纯粹得很啊!费尽心思救下司焱将军?恐怕是另有所图吧?” 面对云芝几乎是指着鼻子的斥责,闻人煌脸上却不见半分怒意,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姿态依旧从容,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云芝长老,我等是何来历,此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车里的那个孩子,你药王谷……今日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仿佛有着十足的底气。 但唯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中并无万全把握,他只是在赌,赌烛渊那家伙不会在白希鸾这等关乎性命的事情上糊弄他。 现在能让药王谷点头同意的,只有那枚九尾狐玉佩了……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烛渊的叮嘱,白希鸾体内那复杂诡异的情况,绝非寻常长老能够处理,非药王谷谷主灵丹子亲自出手不可! “放肆!”云芝长老被他这近乎胁迫的态度彻底激怒,“你当药王谷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此大放厥词?还想劳动谷主亲自出手?简直痴心妄想!谷主早已封针多年,不再亲自诊治外客!尔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身不讲情面!” 就在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之际,似是察觉到什么,闻人煌却忽然敛了周身那无形的锋锐,他并未继续争辩,只是深深地看了云芝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带着一种让云芝心头莫名一悸的深意。 “既然如此,请稍候。”闻人煌说罢,竟干脆利落地转身,重新走向那辆豪华马车。 他掀开车帘,弯腰进入车厢,果然对上了一双刚刚睁开,还带着几分茫然与虚弱的清澈眼眸。 白希鸾醒了。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似乎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向闻人煌,声音细微而沙哑:“外面……好吵……发生了什么事?” 闻人煌言简意赅地低声道:“我们已经到药王谷了,谷中之人有些……顾虑,不愿轻易施救。” “药王谷?”白希鸾有些懵。 她不过是睡了一个很长的觉,怎么就到那传说中的药王谷了? 看懂她眼中透出询问,闻人煌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小丫头,之前还给你的那枚九尾狐玉佩,暂且再借我一用。” 白希鸾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手镯。 那玉佩她一直放在空间器里,她虽不知闻人煌此刻索要玉佩是何用意,但也猜到了之所以会来药王谷,估计是因为她身上的伤。 一点犹豫都没有,她将那块玉佩取出,递到了闻人煌手中。 闻人煌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掌心,对白希鸾低语一句:“安心待着。”随即转身再次下了马车。 他回到药王谷谷口,目光直视脸色冰寒的云芝,扬了扬手中的玉佩,沉声道:“云芝长老,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情,或许同您交谈后,兴许能改变主意。” 云芝的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枚玉佩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玉佩材质非凡,其上雕刻的九尾狐形态古拙灵动,绝非俗物,更隐隐透着一丝……让她都感到心悸的古老气息。 她沉吟片刻,又深深看了一眼闻人煌那笃定的神情,最终冷哼一声:“哼,老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底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不远处一株巨大的,散发着清心宁神气息的古树下。 钱多多等人时不时望向两人,可惜不知是否是被设下了结界,完全听到一点,想要看清两人的口型,奈何两人很有默契的侧对着他们。 所以具体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只见闻人煌将玉佩递到云芝眼前,低声言语了几句。 云芝起初面色依旧严肃,但随着闻人煌的话语,她的脸色渐渐变了,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难以置信与深深顾虑的神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反复摩挲着那枚玉佩,指尖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看向闻人煌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忌惮。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两人重新回到谷口。 此刻,无论是云芝还是闻人煌,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复杂,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却笼罩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的氛围。 云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不再看钱多多和牵机,只是对身后的弟子挥了挥手:“去将马车里那女娃小心抬出来。” 两名女弟子虽不解,但还是乖乖领命,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虚弱的白希鸾从马车里用软榻抬出。 白希鸾躺在软榻上,小脸因为易容显得有几分普通,唯独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一群陌生的人。 云芝走上前,亲自伸出手指,搭在白希鸾纤细的手腕上,一股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缓缓探入。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白希鸾体内的情况比她想想象的还要糟糕和诡异! 那并非简单的伤势或疾病,而是多种强大而矛盾的力量交织爆发冲突后,彼此吞噬留下的烂摊子。 而更让云芝觉得怪异的…… 是这小姑娘的脸…… 她行医多年,眼力毒辣,自然看出这张看似普通的小脸之下,似乎掩盖着另一层肌理,这易容手法极为高明,并非寻常江湖伎俩,她一时也无法看透其下真容,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违和。 但想到刚才和闻人煌的谈话,掩下内心里的复杂情绪,便也没当着众人的面拆穿。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我师父不是毒妇 良久,云芝缓缓收回手,面色凝重地看向闻人煌,沉声道:“这女娃体内情况极为复杂棘手,实属老身生平罕见,绝非一日之功可解,若要彻底拔除病根,调和其体内数股冲突暴走的力量,使其恢复如初……至少需五六载光阴,需以我药王谷秘传灵药徐徐图之,辅以……谷主亲施的轮回针法,再借灵泉日夜滋养,期间绝不能中断分毫。” 她略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必须留在药王谷。” 钱多多等人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讶异。 药王谷肯出手救治白希鸾,让他们松了口气,但要将人独自留在谷中数年,这…… 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在闻人煌和白希鸾之间游移,等待着最终的决定。 闻人煌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落在软榻上那个因听到要独自留下而猛地睁大双眼,流露出些许惶然不安的小丫头身上,心中念头飞转。 五六年……时日确实不短,但为了白希鸾未来的道途,也为了她识海深处那个与她性命交关的家伙,药王谷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相信有那枚玉佩作为信物,加上他方才与云芝的一番密谈,药王谷应当不敢,也绝不会怠慢于她。 “好。”闻人煌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便依长老所言,待她痊愈之日,我自会前来接人。” 他走到软榻边,俯下身,目光与白希鸾平视,放缓了声音:“小丫头,听到了吗?你需要留在这里好好治病,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救你的那个家伙,时间或许会长一些,安心待着,乖乖配合治疗,记住,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你识海里的那家伙,药王谷的灵泉对修复他的损伤大有裨益,他此番伤及本源,这是救你,亦是救他。”这最后一句,闻人煌是动用传音,清晰无比地送入白希鸾耳中,唯有她一人能听见。 白希鸾仰头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里虽然还盛满了许多疑问,但最终,她只是用力地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身体内部糟糕的状况,也更明白妖斐为了护住她付出了何等惨重的代价。 既然两人都已做出决断,钱多多和陆瑶自然不会再出言劝阻。 吩咐弟子将白希鸾小心安置并准备抬入谷中后,云芝转向闻人煌等人,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疏离与冷淡:“既然如此,诸位请回吧,在她治疗期间,勿要前来打扰,以免影响疗效。” 闻人煌不再多言,利落转身,示意自己的人准备离开。 钱多多明显松了口气,虽然将白希鸾独自留下非他所愿,但能得药王谷亲口承诺救治,已是意外之喜。 他连忙凑到软榻前,努力挤出慈父般的不舍:“乖女儿,下次再见,你一定得活蹦乱跳的!爹和……你娘亲在家等你回来!”说着,他还故作不好意思地飞快瞟了陆瑶一眼。 陆瑶也极其配合,温柔地轻抚着白希鸾的发顶,眼中满是担忧。 白希鸾这次破天荒地没有计较钱多多趁机占她口头便宜,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与白希鸾简单告别后,钱多多这才拉着陆瑶,忙不迭地跟上闻人煌的脚步。 一直沉默的牵机却在此刻动了。 她一言不发,直接将身上携带的各种瓶瓶罐罐尽数取出,就要塞给白希鸾。 “住手!”云芝脸色一沉,厉声喝止,“将这些阴秽之物拿回去!我药王谷清净之地,岂容此等毒物玷污!” “大长老是否太过敏感了?”牵机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忿,“自古医毒不分家,这些不过是些防身救急的寻常丹药罢了,难不成我还会害我徒……我家……小姐不成?” “好一个医毒不分家!”云芝目光锐利,直刺牵机,“但你一身功法气息,与那万毒谷脱不了干系!单凭这一点,老身此刻未曾立时将你诛杀,已是莫大的仁慈!”她看着牵机的眼神,充满了压抑的怒气。 “谁说我与万毒谷有关?” “那你可敢以心魔起誓,此生与万毒谷毫无瓜葛?”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骤然剑拔弩张,闻人煌、钱多多还有陆瑶也停下脚步,回望过来。 白希鸾见势不妙,连忙伸手将那些丹药一股脑儿揽入自己怀中,迅速收进储物法器:“美人师父,你放心,我没事的。” 见她还是收下了那些丹药,牵机紧抿的唇角终于微微扬起一抹清浅却真实的弧度。 “你叫她什么?”云芝猛地转头,厉声质问白希鸾,“你不仅违抗老身的命令,收下这些下作东西,竟还认了这个毒妇为师?!” “毒妇”二字一出,不止牵机周身气息骤然一冷,连一旁的闻人煌等人都不适地皱起了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我师父不是毒妇。”白希鸾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板着一张小脸,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云芝的视线,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没想到堂堂药王谷大长老,竟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您可以不喜蛊毒之术,却仅因凭空猜测我师父与万毒谷有关,便将‘毒妇’这等污名强加于她,岂非有失宗师风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 云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指责,一时气结,指着白希鸾,胸口剧烈起伏,连旁边侍立的几名药王谷弟子都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地望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 “若非看在……看在那枚玉佩的份上,就凭你今日这般无礼顶撞,老身便能立刻将你丢出药王谷!”云芝强压怒火,声音冰寒。 面对这般威胁,白希鸾却浑不在意,小脸一扬:“若是早知道药王谷大长老是这般不容人的性情,这病,不治也罢!” “你……!”云芝指着她,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并非她堂堂药王谷非要上赶着救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实在是那玉佩所代表的意义太过重大,让她不得不救! “还愣着干什么!”她猛地转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弟子,怒喝道,“还不快将人抬进去!” “是!是!”几名弟子如梦初醒,慌忙上前要去抬动软榻。 白希鸾刚想开口拒绝,牵机却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乖徒儿,有你方才那番话,为师心中甚慰,但是……切莫因我之故,赌气放弃这最好的救治机会。” 看着这对师徒还在那里“推心置腹”,云芝只觉得心头火起,干脆眼不见为净,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率先踏入了谷中。 在终于说服白希鸾安心留在药王谷治疗后,牵机这才转身,默默走向等待她的三人。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了药王谷那一片郁郁葱葱,灵气盎然的秀丽山峦,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复杂心绪,投向了与药王谷遥遥相对的那片天地…… 那里,终年笼罩在若有若无的灰黑色瘴气之中,山影朦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森然气息。 万毒谷…… 那是师父雪辞,曾经离开的故土。 雪辞收养她和辛夷时,早已脱离万毒谷多年,她和辛夷自小跟随师父在外,从未真正踏足过那片被世人视为禁忌的土地。 可此刻,站在这与万毒谷近在咫尺的距离,感受着从那方向隐隐传来的,与她体内修炼的蛊毒之力产生微弱共鸣的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她的心头,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淡,却挥之不去的涟漪。 那感觉缥缈而短暂,快得让她无从捕捉,只留下一缕莫名的怅惘,萦绕在心间。 她迅速收敛心神,垂下眼睑,默然无声地踏上了马车。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当真是你的孩子? 马车辘辘前行,载着闻人煌一行人逐渐远离了药王谷,将那片翡翠般莹润的山峦暂时抛诸身后。 马车内,钱多多瘫坐在软垫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那张伪装的胖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总算是……暂时了却这桩事了,有药王谷谷主亲自出手,小希鸾她……应该能好吧?” 他这话说得底气不足,目光下意识地瞟向闻人煌。 闻人煌连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云芝既已亲口承诺,又认下了那枚玉佩,便绝不会食言,五六年光阴,于修行者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那枚玉佩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云芝那老……前辈瞬间改变态度?”钱多多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想起云芝看穿他和牵机身份时那副坚决不肯医治的冷硬模样,他至今后怕,险些就因为自己连累了白希鸾。 听到这个问题,连一旁静坐的陆瑶也忍不住抬起了眼眸。 谁知,闻人煌一记冰冷的眼刀立刻扫了过来。 “不该问的,别问。” …… 话虽如此,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云芝之间的那番密谈。 灵丹子已闭关多年,何时出关犹未可知。 在此之前,只能由云芝为白希鸾进行治疗……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治疗才需要耗费如此漫长的时间。 听说万毒谷一直对药王谷虎视眈眈,他既已应承云芝,便绝不会对外泄露任何关于灵丹子闭关的消息。 他抬眼,目光落在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神情间带着几分罕见的恍惚的牵机身上。 她正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那原本妩媚勾人的侧脸线条,此刻竟透出几分疏离的清冷,眼神空茫,不知神游何处。 “牵机。”闻人煌开口。 牵机缓缓回神,视线转向他。 “关于万毒谷……”闻人煌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牵机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我与万毒谷并无瓜葛,师父早已脱离那里,我与兄长也从未踏足,只是……”她略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方才靠近药王谷时,确实隐约感知到一股……与我修炼的蛊毒之术同源,却又更为古老阴戾的气息,云芝长老的感应,倒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闻人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 与此同时,药王谷内。 白希鸾被安置在一处僻静雅致的小院中。 她被浸泡在一个散发着浓郁药香与精纯灵气的玉池里,温热的灵泉水包裹着她全身,丝丝缕缕的能量正试图缓慢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 但她此时却望着水中倒映出的那张略显陌生的脸庞,微微出神。 这易容,一看便知是出自钱多多的手笔。 就在她还在思忖,未来这漫长岁月要如何隐藏真容时,云芝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池边,将一张做工精致的银质面具递了过来。 白希鸾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不想脸皮溃烂,就戴上。”想到白希鸾方才维护牵机的模样,云芝终究难以心平气和,语气难免有些生硬。 对于云芝能看穿自己的伪装,白希鸾并不感到意外,她毫不客气地接过面具,利落地覆在脸上。 “多谢。”声音有些别扭地道了谢。 虽说钱多多的易容术堪称绝顶,但人皮面具终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贴在脸上。 云芝见她并没有卸去脸上的易容,而是直接戴上面具,便知道这女娃娃心里连她都防着。 她随即面无表情地立于池边,尽管心中关于那枚玉佩的疑问盘旋不去,但考虑到这女娃眼下身体的状态,终究还是暂且按捺了下来。 她取出针包,一排粗细不一的金色长针展露出来。 “池中之水,乃是从谷主那引来的灵泉水,往后每日此时,我会来为你施轮回针,过程会极为痛苦,需得忍住,绝不可运功抵抗,否则前功尽弃!”云芝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为何是长老您亲自施针?谷主他……” “谷主尚在闭关,你的治疗,暂由老身全权负责。” “可是……” 下一刻,不等白希鸾说完,数根金针便已化作道道金芒,精准无比地刺入她周身几处重要大穴! “呃!” 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她体内那几股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力量,仿佛被彻底激怒,骤然间疯狂地冲撞起来! 神木令蕴含的磅礴生机、祖血晶石的暴戾杀气、与她狐族血脉同源的妖力…… 此刻在她经络中翻江倒海,如同失控的凶兽,誓要拼个你死我活! 白希鸾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贝齿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十指紧紧抠住光滑的池壁,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娇小的身躯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却硬是紧咬牙关,未曾泄出一丝痛呼。 云芝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讶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轮回针引动的痛楚,远超常人承受极限,便是许多心志坚定的成年修者,恐怕也要惨叫失声。 这女娃,竟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力? 她不敢怠慢,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以自身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为引,小心翼翼操控着那些金针。 这过程漫长而煎熬,白希鸾只觉得时间仿佛凝滞,每一息都如同在无边炼狱中挣扎。 脑海中混乱不堪…… 她得坚持住!她还有太多未尽之事,太多未解之谜!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变得更强! 强烈的求生欲与不屈的意志,如同黑暗中不灭的萤火,支撑着她在无边苦痛中死死守住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白希鸾感觉自己即将意识涣散的边缘,云芝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番施针,对她而言消耗亦是极大。 “今日便到此为止。”云芝逐一收回金针,看着池中连动一动手指都乏力的白希鸾,语气依旧冷淡,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你……毅力尚可,记住方才灵力流转的路线,日后每日需自行在灵泉中运转三个周天,不可有丝毫懈怠。” 说完,她将一枚记录着功法的玉简放在池边,便转身离开了小院。 白希鸾瘫在依旧温热的灵泉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如同散架一般。 然而,她也清晰地感知到,在经历了一番近乎酷刑的折磨后,体内的紊乱,似乎……减轻了一些。 云芝这边刚走出院落,便看见早已在门口静候多时的晏婉儿。 “云姨……”晏婉儿快步上前,视线却忍不住频频向云芝身后的院落张望,神色间带着几分踌躇与不安。 云芝掩下眼底的波动,语气平淡:“老身看你对那女娃,倒是格外上心。” “她……她毕竟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难免……多关注了些。”晏婉儿低声解释。 虽是这样说…… 但云芝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中那一丝异于常理的紧张。 “婉儿。”云芝停下脚步,目光沉静地看向她。 “云姨请说。”晏婉儿心头一跳。 望着云芝比往日更加严肃凝重的面容,晏婉儿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云芝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司珩一……当真是你的孩子?”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骗了那位钱先生 “珩一当然是我的孩子!” 晏婉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可当她的目光撞上云芝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眸时,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云芝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叹了口气,语气算不上严厉,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白宛,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老身之所以答应替你隐瞒身份,甚至不惜违反谷规,擅自为你改换容貌,让你以‘晏婉儿’的身份带着孩子在此静养,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晏婉儿浑身剧烈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云芝,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 她的真实身份,是整个药王谷都不知道的秘密,谷中寻常弟子只当她是一位得云芝长老青眼,格外照拂的寻常妇人,至多猜测她是云芝的故人之后,绝无人知晓她的根底。 “我……我没有忘……我知道,您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才……”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芝的目光投向远处山间缭绕的云雾,多了几分惆怅。 “你母亲晏殊,曾是谷主最为器重和寄予厚望的亲传弟子,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师侄,她性子执拗,当年一意孤行离开药王谷,执意嫁入了那时仍是东曜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我与她虽多年未见,这份香火情却从未断绝,五年前,惊闻白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老身心中……亦是痛惜难当。” 她的视线转回晏婉儿那写满惶恐与不安的脸上,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惜与复杂。 “所以,当大约半年前,你带着那个病弱的孩子,拿着你母亲当年留下的信物,找到药王谷,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时……看到你那张与你母亲年轻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我便知道,你就是晏殊留在这世上的血脉,按辈分,你理当唤我一声师叔祖。” “我记得当时曾问过你,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竟对白家下此毒手?你却固执地不肯吐露半分,只是苦苦哀求,说你已有了丈夫和孩子,只求能安稳度日,不愿再被当年灭了白家满门的仇人盯上,求我为你改头换面,隐匿行踪。”云芝凝视着她,眼神深邃难辨,“我念在与晏殊往日的情分上,应下了你所求,可是婉儿啊……” 云芝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锐利如刀的探究:“有些事,并非改头换面就能彻底掩盖,老身并非有意探查你的隐私,但珩一那孩子体内异常的状况,由不得我不多想!” 她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措辞,最终仍是选择直言不讳:“我从一开始便有所怀疑,司珩一,或许并非你亲生!即便他确是你的骨肉,他的生父……也绝无可能是人族将军司焱!” 晏婉儿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慌失措。 云芝没有错过她这瞬间的失态,继续沉声道:“珩一体内那道隐秘的封印,年轻一辈或许不识其真面目,但我这等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怎么可能看走眼?那是……上古禁术,封妖印!” 最后三个字,让晏婉儿瞬间呼吸停滞,几乎窒息! “正是这道霸道无比的封妖印,强行封禁了他本源的力量,导致他灵根不显,体质孱弱不堪,宛若凡俗孩童。”云芝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晏婉儿,不容她闪躲,“他要么是血脉极为纯正的妖族后裔,要么……就是继承了强大妖族本源的人妖混血!只因这道封印,才成了如今这般病弱模样!婉儿,你老实告诉我,一个父母皆为人族的孩子,何须动用这等早已失传的上古禁术来封印?!” 晏婉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因为……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闻“封妖印”这等禁术! 妖族…… 混血种…… 这一个个她从未设想,也不敢设想的词汇,此刻竟如同惊雷,狠狠劈在了她视若生命的珩一身上! 电光火石间,似有某些被忽略的碎片在脑海中闪过,她用力掐住掌心,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潮,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镇定。 如若……如若真如云芝师叔祖所言,那她就更不能,也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珩一的特殊之处! 看着她这副强自镇定的模样,云芝以为是她不愿说,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挥了挥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罢了,你且先回去照顾珩一吧,此事……老身暂且不会再追问于你,但你需谨记,纸,终究包不住火。” …… 晏婉儿匆匆拜了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脚步虚浮,心神恍惚地回到了司珩一静养居住的清心苑。 院内一片静谧,只有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袅袅萦绕,她轻轻推开房门,步履无声地走到床边,凝望着榻上已然熟睡的司珩一。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恬静的阴影,那张依旧缺乏血色的小脸,在睡梦中褪去了平日的病气,显得格外安宁。 看着他纯净的睡颜,再回想方才云芝那石破天惊的话语,晏婉儿的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心疼、茫然、恐惧、坚决……交织在一起。 她伸出微颤的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司珩一柔软微凉的发丝,滚烫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锦被之上。 “不管你们的父亲究竟是谁……你和鸾儿,都只是我白家的血脉,是我白宛的命……”她低声呢喃,声音哽咽,却带着护崽般的决绝。 她随后抬起头,失神地望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思绪飘向了更深的远方,低声低喃。 “阿岑,你到底在哪?是否还活着?” “知不知道白家……已经……没了……” 她掩下眼里的惆怅,不自觉又想起那个到现在还没见上面的小姑娘…… 人妖混血…… 世间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其实…… 她那天晚上骗了那位钱先生。 鸾儿的失踪,根本不是在什么将军府,也与将军府的任何人毫无干系。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白宛,还根本不认识司焱。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奶娘没有回来! 夜色如墨,药王谷特有的宁神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却丝毫未能抚平榻上之人紧蹙的眉宇。 晏婉儿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又是那个梦…… 不,那根本不是梦! 那是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啃噬她心脏的血色记忆,是烙印在灵魂深处,夜夜回响的警钟与愧疚。 她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身侧,直到指尖触碰到司珩一胸口均匀呼吸带来的微弱起伏,那颗狂跳的心脏才稍稍落回实处。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孩子苍白却异常恬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这张脸,随着年岁增长,越发清晰地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起身,披上外衫,步履无声地走到窗边,月光如水,映照出她略显单薄而孤寂的身影。 窗外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山涧的潺潺水声隐约可闻。 药王谷这片与世隔绝的宁静祥和,与她记忆中那个火光冲天和惨叫不绝的夜晚,形成了世间最残酷的对比。 二十年前…… 精致的琉璃灯盏将宽敞的花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檀香与灵茶氤氲的暖意。 那时,她还叫白宛,是咒术白家备受宠爱的二小姐,六岁的她,最大的烦恼,不过是今日的琴谱总弹错几个音,或是新裁的流仙裙颜色不够衬她的肤色。 大哥白彦,年仅十岁,便已是家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指尖流转的咒印灵光纯粹而耀眼,连族中长老都赞叹不已。 小妹白岑,则完美继承了母亲晏殊那精纯的木灵根,年仅四岁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医术天赋,对草木生灵有着天生的亲和力。 只有她,白宛,天赋平平,对枯燥的修炼提不起半分兴趣,她只想永远躲在家人的羽翼之下,抚琴作画,研究香道,做她那个无忧无虑的白二小姐。 父亲偶尔会看着她叹息,说她这般不谙世事的心性,日后长大了,该如何在这弱肉强食的琅琊大陆立足?她却不以为然,有父兄在,有偌大的白家在她身后,她能经历什么风雨? 直到那年寒冬。 她在府门外积雪的角落,发现了一个蜷缩着,几乎冻僵的流浪儿。 那孩子看上去和哥哥白彦年岁相仿,衣衫褴褛,瘦得脱了形,唯有一双眼睛,在看到她递过去的热馒头时,亮得惊人,带着野狼般的求生欲。 她心软了,哭着求了哥哥,又去苦苦哀求爹娘。 白家心善,这份仁慈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父亲最终点了头,将那孩子收为义子,赐名“白安”,愿他此生平安顺遂。 她记得白安初到府中时那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与惶恐的眼神,也记得他得到第一件崭新棉衣时,那珍重却又无措的模样。 平静的岁月,在大约五年前被骤然击得粉碎。 那一日,父亲外出归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与晦暗,周身气息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紊乱。 他甚至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带回了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一对龙凤胎,看上去不足月余,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这是我白家的血脉。”父亲的声音嘶哑沉重,目光扫过她和闻讯赶来的大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从今往后,白家所有人,都需护他们周全,做他们一辈子的倚仗!” 交代完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父亲便匆匆闭关,留下满心疑窦与不安的他们。 然而,不过短短几日,噩耗便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母亲晏殊红着眼眶,颤抖着宣布了父亲陨落的讯息。 少年结发,恩爱不移,父亲一生唯有母亲一人。 挚爱骤然离世,道心受损的母亲,在不久后的一次雷劫中失败,修为大损,容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不祥的阴影,如同无声无息的蛛网,悄然笼罩了曾经辉煌鼎盛的白家。 但真正的毁灭,降临在仅一个月后中秋佳节的深夜。 无数黑影如同鬼魅般潜入府邸,刀锋反射着凄冷的月光。 若在平日,以白家的深厚底蕴和强大实力,绝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可那一夜,府中上下,从主子到仆役,竟都莫名感到腹部剧痛难忍,浑身灵力滞涩不通,十成力气连一二都施展不出! 是毒!他们被人下了毒! 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节日的喜庆,冲天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绝望的脸庞! 白宛和奶娘紧紧抱着那对龙凤胎,被大哥白彦死死护在身后。 母亲晏殊则拼着已然受损的根基,疯狂燃烧本命精元,构筑起最后一道脆弱的屏障。 她眼睁睁看着熟悉的家人、亲近的弟子、忠心的仆从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之中,温热的鲜血染红了精致的亭台楼阁,也染红了她绝望的双眼。 “带孩子们走!”母亲回头,对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厉喝,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决绝与悲怆,“活下去!带他们活下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白彦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死死塞进她怀里,里面是家族秘藏的部分底蕴和逃生之物。 “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和孩子,只有活下去,白家才有未来!” 说完,他用力将她推向密道方向,自己则毅然转身,迎向追来的黑衣人,咒印的光芒在黑暗中轰然爆开,如同生命最后,最绚烂也最残酷的烟火。 “走啊!”大哥的嘶吼声最终被淹没在无尽的喧嚣与杀戮之中。 她最后看到的,是母亲决然冲向敌阵,引动自爆术法的背影,以及大哥被数道淬毒的兵刃同时穿透身体,却依旧如同山岳般死死挡在密道入口的残破身躯…… 奶娘拉着几乎哭得晕厥,浑身瘫软的她,抱着两个因受惊而啼哭不止的婴孩,连滚带爬地从那条极为隐秘的密道,逃出了那片瞬间化作人间炼狱的白府。 接下来的五年,是白宛生命中最为黑暗绝望的岁月。 她从云端狠狠跌落泥泞,从备受宠爱的白二小姐,变成了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东躲西藏中惶惶不可终日的逃亡者。 他们最终藏匿在东曜国边境一个毫不起眼,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每日提心吊胆,如同惊弓之鸟,生怕被那些灭绝人性的黑衣人找到。 那对龙凤胎,父亲早已为他们取好名字,哥哥叫白十方,妹妹叫白希鸾。 随着年岁渐长,两个孩子的五官慢慢长开。 白宛看着他们,心头时常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尤其是女孩希鸾,那眉眼,越来越像她那个早年离家,在外游历多年,却至今行踪不明,生死未卜的小妹白岑…… 十方天生体弱,自出生起便病痛不断,村里的郎中医术有限,开的药方也只能勉强吊着他的性命。 而希鸾……那孩子生来便神魂有缺,是个痴儿,安静得让人心碎,终日里只是呆呆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眼看着十方的病情越来越重,村里的郎中已是连连摆手,表示束手无策。 白宛最终咬牙决定,冒险前往以医道闻名于世的药王谷求救,那是母亲出身的宗门,或许……看在那份早已蒙尘的香火情上,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将希鸾托付给早已相依为命的奶娘照看,自己带着病重的十方,踏上了这条吉凶未卜的求医之路。 因为此次前去,她还有一事相求,她想请药王谷施展秘术,为她彻底改换容貌,此事所需时日不短,因此她千叮万嘱奶娘,万万不可离开村子,务必等她回来。 然而,当她历尽艰辛,在药王谷外求得云芝长老暗中出手,暂时稳住十方的病情,满怀希冀地带着十方赶回那个寄托着最后温暖的小村时,等待她的,却是人去屋空! 奶娘和希鸾,不见了! 村子里的人只说,前些日子村里的一个樵夫来找过奶娘,之后没多久,奶娘就带着那个痴傻的女娃匆忙离开了,说是去远方投奔亲戚。 白宛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她强撑着几乎崩溃的精神四处打听,才拼凑出令人心碎的真相,那个樵夫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是个嗜赌如命,债台高筑的赌徒! 但她始终还是愿意相信奶娘,希望只是个误会。 但真相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奶娘没有回来!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你我各取所需 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绝望和愤怒瞬间将白宛吞噬,她到处寻找两人的身影,却如同大海捞针,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坠入更深的绝望,就在她心力交瘁,几近崩溃的边缘,命运让她遇到了正从边境率军回朝的司焱。 那时的司焱,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玄甲凛冽,染血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带着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凛然肃杀之气,是东曜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敬的战神。 走投无路的白宛,像是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拦住了威严的马队,声泪俱下地哀求,谎称自己名叫晏婉儿,年幼的女儿被人拐走了,求将军救命。 司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许是看她一个弱女子实在可怜,或许是他骨子里那份未被磨灭的正义使然,他竟真的……点头答应了。 司焱麾下的亲兵效率极高,没用多少时日,便查到了那个赌徒樵夫和奶娘的大致线索和离开的方向。 时间紧迫!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不敢再将十方独自留下,也不想欠下司焱过多的人情,便匆匆租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带着孩子,沿着那渺茫的线索一路追去。 马车行至一处偏僻官道,却被一队人马拦下了去路。 为首之人声音冷硬:“抱歉,我等在追拿要犯,需查验车辆,还请行个方便。” “这……” 年迈的车夫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语气不免带上慌乱与紧张。 白宛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将十方安顿在车厢最隐蔽的角落,自己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然而,当她的目光看清拦路之人的面容时,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是白安! 那个她当年亲手从雪地里救回,看着他在白家长大,名义上的义兄白安! 她一直以为白家只剩她和这对龙凤胎幸存于世,此刻骤然见到亲人,巨大的惊喜与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白……”她声音颤抖,那个熟悉的称呼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就在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然改变的容貌,以及身后马车里的十方!她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殊不知,正是这一时的犹豫,救了她…… 因为她敏锐地注意到,白安身后跟着数名气息沉稳,眼神凌厉的陌生护卫,绝非善类! 而当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其中一人时,那人似乎下意识地侧了侧脸,贴近白安的耳边,在说着什么事情,就是这一个普通的动作,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要尖叫,想要立刻驾车疯狂冲出去,却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忍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不敢泄露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位娘子,”白安上前一步,语气称不上友好,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与审视,“我们在追拿要犯,还请行个方便,让我等查验车辆。” “少爷,您这都找了五年了,说不定……那位白小姐早已不在人世了。”那个引起白宛注意的护卫,语气带着劝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块巨石,将她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彻底砸碎! 这个侧脸的弧度,还有这个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绝不会记错!就是五年前那个屠杀之夜,冲在最前面,手段极其狠辣的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和身形! “我这车里没有什么要犯!我的孩子病重,急需赶路去看病,还请诸位行行好,让开道路!”她死死捏紧拳头,尖锐的刺痛让她保持清醒,心中无比庆幸当初请求药王谷改变容貌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与至关重要! 她绝不能让白安看到十方那张越来越像……的脸! 然而,白安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就在他眼神一冷,准备强行上前搜查马车之际,一阵急促如雷鸣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致命的僵局! 是司焱! 他竟然带着一队精锐亲兵追了上来! 原来,他知道白宛独自带着孩子离开后,并未完全放心,处理完军务便立刻带人循着踪迹一路赶来。 玄甲将军勒马停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如山,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白安及其身后的护卫,无形的沙场威压弥漫开来,瞬间镇住了整个场面。 “不知这位公子,拦住本将军的夫人,意欲何为?”司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 一句“夫人”,不仅让白安猛地一怔,就连白宛自己也吓了一跳,心脏狂跳。 白安看着端坐马上的司焱,又看看面色苍白,强作镇定的白宛,眼神剧烈闪烁。 他自然是认得这位名震东曜的九霄大将军的,可是…… “草民……不知九霄将军何时有了夫人……和孩子?”他记得刚才分明听到那妇人提及车中有病重的孩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是本将军的私事,”司焱的目光骤然一凛,带着毫不掩饰的压迫感,“你有何资格过问?” 白安被这毫不客气的质问噎住,他没想到一向待人温和的九霄大将军,今日为何会如此不近人情,态度强硬。 他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在那位容貌陌生,却气质有些熟悉的娘子身上…… 看来…… 他好像无意间,撞破了这位大将军某些不欲人知的秘密,这才惹得对方如此不快。 “是草民冒昧了,将军息怒。”白安压下心头的惊疑,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躬身道,“惊扰了将军与夫人车驾,实在罪过,还请……将军与夫人海涵。”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宛一眼,这才带着满腹疑窦和一众护卫,缓缓退让到路旁。 …… 跟随司焱回到将军府后,这位看似粗线条的沙场战神,却给了她最直接的摊牌。 “晏婉儿姑娘,”他屏退所有左右,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他的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看着她,“早在帮你查找女儿下落之初,本将军便已查清了你的真实身份,白家……满门忠烈,遭此大难,实在令人扼腕。” 他告诉她,当年白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震动整个东曜,他亦曾想上书朝廷,恳请陛下下旨彻查,却遭到了人皇明确而坚决的制止。 皇室显然清楚,能够轻松将白家灭门,背后的势力定当不凡,自然不愿轻易卷入这纷争漩涡,去得罪那隐藏在幕后之人。 “本将军可以承诺,会动用一切力量,暗中查明白家被害的真相。”司焱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武将特有的笃定,“但眼下,对你而言最紧要的,是一个绝对安全,又无人怀疑的身份和环境,将这个孩子平安抚养长大。” 他顿了顿,提及另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恰在此时,陛下有意将昭懿公主赐婚于本将军。” 白宛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功高震主,又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若再尚公主,与皇权绑定过深,绝非幸事,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故而,本将军已对外宣称,父母在世时早已在老家为我订下娃娃亲,只是未婚妻自幼体弱,一直居于乡间静养,如今身体好转,便携子归来,与本将军团聚。”司焱看着她,目光坦诚,“白宛姑娘,你需要一个强大且可靠的避风港,而我则需要一位名义上的妻子,来抵挡皇室迫在眉睫的联姻,你我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如何?”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看着怀中因为连日奔波而再次发起高烧的十方,想着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希鸾,再回想白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和方才白安身后那令人胆寒的身影……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抬起头,迎上司焱那双深邃的眼眸,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点了头。 “我还需要将军帮我查个人,他叫白安。” “没问题。”司焱毫不犹豫地应道。 从此,世间再无白家二小姐白宛。 只有东曜国大将军司焱那位深居简出、神秘莫测的夫人晏婉儿。 而白十方,也更名为司珩一,成了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小世子。 那些关于战神将军早已秘密成婚多年,儿子都会跑会跳了的传闻,也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了东曜国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 晏婉儿缓缓抬手,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润,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窗棂之外,天色将亮未亮,一片混沌的灰蒙。 这个浸透了鲜血与绝望的梦,她夜夜都会重温。 每一次,都像是在用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心上,用最疼痛的方式提醒着她,白家上下百余口的血海深仇,一刻不能忘!一丝不能松! 无论是生死不明的希鸾,还是行踪成谜的小妹白岑,她都要找到!哪怕……最终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骨! 那两个孩子扑朔迷离的身世之谜,她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还有白安…… 白家惨遭灭门,他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手上是否也沾满了白家人的鲜血?这一切,她一定要弄清楚!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悲恸与回忆中抽离,翻涌的心绪被强行压下,目光转向窗外那熹微的晨光,变得平缓。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女娃,你叫什么名字? 云芝的话语,却在晏婉儿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封妖印…… 倘若仅仅是珩一体内的封妖印,导致他灵根不显和体质孱弱…… 那希鸾呢?那个她一直以为天生痴傻、神魂不全的孩子,是否也因为体内被种下了同样的上古禁术,才显得心智如同蒙尘的幼童,浑浑噩噩? 这个念头一旦破土而出,便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想起了小妹白岑。 阿岑和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骨子里都是对广阔天地的向往,绝不愿被困于一方深宅大院。 十五岁那年,她便不顾家人劝阻,毅然背起行囊,告别家族,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游历之路,她是个懂事的姑娘,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寄信回来报平安,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新奇与热爱,仿佛有挥洒不完的精力。 如果…… 如果那对龙凤胎,真的是阿岑的孩子…… 晏婉儿的心猛地一揪,有些懊恼! 按照孩子的年龄推算,若真是阿岑所生,那她当时……也不过是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少女! “阿岑……”晏婉儿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遭遇了不测,还是……” 她从未在阿岑那些信件中,读到过任何关于“心仪之人”的只言片语。 以阿岑那般明媚烂漫,又藏不住心事的性子,若真有了两情相悦之人,定会欢喜得第一时间与家人分享。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有了两个孩子? 她内心深处根本不愿相信这个猜测,可当年龙凤胎渐渐长开的容貌,还有如今珩一那与阿岑越发酷似的眉眼轮廓,让她不得不去面对这最坏的可能性! …… 突然,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如同挣脱了枷锁,猛地闪过她的脑海! 那大约是白岑外出游历的第二年,她在信里提起,她偶然误入了一处秘境,在那里结识了两位志同道合,可以托付生死的伙伴。 一位是碧灵宗的弟子,名门正派,风姿卓绝,待人温润如玉,另一位则和她一样,是离家在外闯荡的世家公子,性情豪爽不羁,见多识广。 三人一同在危机四伏的秘境中经历了数次生死考验,共患难后,只觉得意气相投,便当场洒酒为盟,结义为异姓兄妹,并约定好结伴继续游历,闯荡四方。 信末,阿岑还写道,等时机成熟,定要带这两位义兄回白家做客,让家人也见见她结交的当世豪杰。 然而,一年之后,跟着阿岑风尘仆仆回到白家的,却只有一位男子。 晏婉儿用力揉着刺痛的额角,拼命回溯那天的情景。 她和大哥刚从外面回来,踏入沉重府门,便听到父亲书房方向传来瓷器被狠狠掼碎在地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父亲压抑着滔天怒火的低吼,以及母亲焦急的劝说。 整个府邸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没过多久,书房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阿岑紧紧拉着那名陌生男子的手跑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双漂亮的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显然已经哭了很久很久。 当阿岑看到站在院中惊疑不定的她和白彦时,脚步明显顿了顿,随后冲过来用力地抱了抱她,然后抬起泪眼看向大哥白彦,哽咽着,声音破碎地说了一句:“大哥……对不起……” 父亲和母亲紧跟着追出书房,父亲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那名面容精致绝伦、身材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迫人凛冽气势的男子,最终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无奈妥协:“既然……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那便……好自为之!” 那男子自始至终,都紧紧回握着白岑的手,脸上神色复杂难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甚至堪称偏执的坚定:“我会保护好她。” 她和大哥事后焦急地询问母亲,却什么都没问到,只换来母亲一声叹息。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晏婉儿用力揉着几乎要炸开的额角,试图挖掘更多细节,却发现记忆到此变得一片模糊。 她只依稀记得,那之后不久,阿岑便和那名男子再次离开了白家,此后再无任何音讯传来,直到……白家覆灭的那一夜…… 她拼命地想要回忆起阿岑在信中提到的那两名男子的名字,可当时只是在信笺上一瞥而过,这么多年颠沛流离、东躲西藏,那些名字早已被岁月的尘埃深深掩埋,无处可寻。 她只死死抓住了三个字……碧灵宗。 那个在大陆赫赫有名的顶级大宗门! 她不确定当年跟着阿岑回家的,是信中提到的那两位义兄中的哪一位。 但碧灵宗这三个字,目标明确!或许……或许能从这里找到一丝突破口? 尽管在弟子如云,又势力盘根错节的宗门里,查找一个符合年龄,且可能在那几年下过山游历的男弟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无论如何,关于龙凤胎那扑朔迷离身世的厚重迷雾,似乎……终于透进了一线微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关于珩一体内可能流淌着妖族血脉这件事,像一块千钧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口,一时之间,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向司焱开口。 …… 不同于晏婉儿内心的天人交战与沉重,药王谷那处僻静得仿佛与世隔绝的小院内,一到约定的时辰,云芝便准时出现。 而白希鸾,也迎来了新一轮的“酷刑”折磨。 她依然被浸泡在氤氲着浓郁灵气与苦涩药香的玉池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她瘦小的身躯,试图软化那因力量冲突而时刻紧绷的经络。 云芝面无表情地立于池边,手中那排寒光闪闪、粗细不一的金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施针的间隙,云芝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女娃,你叫什么名字?” 白希鸾心头猛地一紧,手下意识不自然地拨弄了一下脸上冰凉的银质面具,按照钱多多之前给她设定的身份,强作镇定地回答:“钱阿宝。” “钱阿宝?”云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怎么了?”白希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言语间立刻带上了明显的抵触和不满,“爹娘说我就是他们的心肝宝贝,所以就叫钱阿宝!长老难不成连名字也要说教一番?” 在她此刻的认知里,云芝就是一个古板苛刻,又喜欢凭白给人扣帽子的老顽固。 说白了她就是不喜欢云芝之前那番针对美人师父的言辞。 云芝却不以为然,言语如刀,直刺要害:“到了此刻,还要用这等拙劣的谎言搪塞老身?你那‘父亲’钱老板,乃是元阳未泄的魔人!一个元阳稳固的魔人,如何生得出你这般人妖本源共存一体的混血之身?”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谷主她到底何时能出关? 白希鸾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但她的反应快得惊人,立刻垂下长长的眼睫,恰到好处地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里刻意染上几分脆弱与委屈,甚至还带着点被戳破伤疤的哽咽。 “我……我一直都知道……爹娘并非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他们从可恶的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他们心善,见我孤苦无依,可怜我,才收留了我,给我一个家……长老为何……为何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这出乎意料的解释,带着孩童的纯真与悲伤,让云芝闻言一滞,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冷硬的脸色不由得稍稍缓了一瞬。 但随即,她又抛出另一个尖锐的疑问:“即便他们好心收养了你,可你那养父乃是货真价实的童子之身!元阳未泄,如何与那女子成为真正的夫妻?” 白希鸾此时在心里已经把信口开河,编剧本不顾逻辑的钱多多骂了千百遍,面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圆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她眼珠微微一动,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少女的羞涩,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般,压低声音,凑近些许,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难以启齿的秘密:“这个……长老,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其实……其实我爹他……他有龙阳之好,不喜女子……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坏了名声和生意,才和我娘亲做了表面夫妻,掩人耳目罢了……” 云芝被她这石破天惊的“秘密”噎得一时语塞,看着眼前女娃那真诚又带着点分享八卦的小眼神,活了几百年的她,竟一时分辨不出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这说法……听着荒谬绝伦,但细细想来,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她盯着白希鸾那张被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双清澈眼眸的小脸看了半晌,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一声,将信将疑地,暂且搁下了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题。 然而,她最关心的,始终是白希鸾这具身体本身。 “女娃娃,”云芝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无比,带着医者探究本源的精锐,“你可知晓,你这人妖本源之力共存于一体的特殊体质,究竟意味着什么?” 白希鸾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纯净得像一张白纸,宛若第一次听说:“不知道……” “哼,不知道?”云芝的语气上扬,“似你这般逆天体质,体内两股本源力量天生相克,水火不容!若无特殊禁术封印强行调和,或是修为通天之辈常年不惜代价以自身灵力为你强行镇压,根本活不过幼年!你告诉老身,你究竟是如何,安然活到如今的?” 白希鸾抿紧了毫无血色的唇瓣,沉默地低下头,用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她不能暴露无极境,不能说出小时和妖斐的存在,更不能透露祖血晶石那惊天动地的秘密。 见她这副拒不合作的模样,云芝以为她年纪太小,无法理解其中关窍,便换了一种方式:“老身在你体内,察觉到了封妖印残留的气息!虽然已被某种更为霸道的力量强行冲破,但痕迹犹在!”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更让老身惊奇的是,在封妖印失效之后,竟有另一股极其霸道,充满杀戮与怨念的特殊能量,代替了封印,强行压制住了你妖族血脉的本源之力!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老身还从未见过!” 白希鸾心中警铃大作! 这云芝长老……居然敏锐地感应到了祖血晶石的力量?! 难不成她的修为,比妖斐还要高深?! 可她殊不知,这并非完全是修为的碾压,更多是出于一位站在医道巅峰的圣手,对病人身体每一丝微妙变化的敏锐洞察力! 她心思一转,脸上立刻堆满了后怕和天大的委屈,带着孩童特有的,略显夸张的语气,急急说道:“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呀!就是有一次,我贪玩偷偷跑出去,不小心被一块从天上掉下来,黑乎乎还会发光的怪石头砸到了!然后就看到一束好吓人好吓人的暗红色光,嗖一下钻进了我身体里!回家之后我就生病了,越来越难受……浑身都疼……爹娘他们找了好多好多大夫都看不好,这才……这才带我来了药王谷求救……”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云芝的脸色,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巧妙地将祖血晶石的力量,归结为一次离奇的意外。 云芝紧紧皱着眉,听着这漏洞百出,如同儿戏般的解释,总觉得这女娃的话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被她那真诚的模样唬住,抓不到确切的破绽。 然而,那封妖印残留的气息,却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晏婉儿那个同样体内疑似被种下封妖印的儿子,司珩一! 都身负封妖印?! 这世上,绝无如此巧合之事! 云芝又想起怀中那枚沉甸甸的玉佩,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幽光。 她答应过那个将玉佩郑重交予她的男人,在时机真正成熟之前,绝不会轻易暴露这孩子的真实容貌和身份,这枚玉佩所代表的承诺与背后牵扯的惊天秘辛,让她不得不遵守诺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哼,满口胡言!”云芝最终只是冷冷地评价了一句,不再追问,她强行收敛所有翻腾的心绪,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那蕴含着生机的金针之上,“凝神静气!忍住!” 话音未落,数根金针已化作道道金色流光,携带着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却以最霸道的方式,再次精准无比地刺入白希鸾周身几处关键大穴! “啊!”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数倍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三股本就躁动不安的力量被金针之气彻底引爆,在她的经络中疯狂冲撞、撕扯,掀起滔天巨浪! 神木令的磅礴生机想要修复,祖血晶石的毁灭杀意想要撕裂一切,而她自身那被镇压的妖力,则在两者之间痛苦地挣扎! 白希鸾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她死死咬住牙关,柔嫩的嘴唇立刻被咬出深深的血痕,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抓住光滑的池壁边缘,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泛出可怕的青白色,小小的身体如同暴风雨中无助的扁舟,剧烈地颤抖着,却依旧倔强地,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识海深处,沉睡中的妖斐在那轮回针的奇异刺激和灵泉的滋养下,虚弱的灵体似乎凝实,稳定了一点点,但那股属于祖血晶石的的能量,却也变得更加……狂暴!它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挣脱了部分枷锁的太古凶兽,疯狂地冲击着试图压制它的木系灵力,同时更加霸道,不容置疑地镇压着那属于她血脉源头的妖族本源! 每一次施针,都是一场酷刑,一场在生死边缘的艰难行走,也是一场与她体内这几股力量的博弈。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就在白希鸾的意识即将被无边无际的痛苦彻底吞噬,沉入黑暗时,这场煎熬的施针,终于结束了。 她再次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虚脱地瘫软在温度渐凉的池水中,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荡然无存,与昨天不同,玉池中原本莹润的灵液,似乎都因消耗过度而黯淡了几分。 云芝仔细收回每一根金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语气却依旧冷淡疏离:“今日,便到此为止。” “云芝……长老……”白希鸾喘着粗气,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谷主她……到底……何时能出关?” 这才仅仅是第二次施针,她就已经痛得欲生欲死,快要发疯!她是真的迫切地想知道,那位传说中的药王谷谷主究竟何时能够现身,也好给她一个痛快! 谁知,云芝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缓和,反而瞬间变得更加深沉难测,眼中锐利的警告之色几乎要溢出来:“急什么?谷主闭关参悟无上医道,乃是宗门头等大事,岂容你这小娃儿肆意催促,轻慢怠慢!”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少年妖斐 白希鸾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眼神纯净,却又浑身浴血的少年妖斐,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这诡异又无比真实的场景,让她瞬间联想到了之前为救千阙而意外窥见的记忆碎片。 难道……这也是妖斐的记忆? 还是说……这是上一世的妖斐? 可是不对啊…… 她之所以能看见千阙的过往,是因为动用了自身血液,在神木令的作用下才偶然触发。 而这次与妖斐缔结契约,并未使用血液,仅仅依靠精神力和神木令的被动反应,为何也会陷入这种境地? 如果缔结契约就能窥见对方过往或是原本的结局,那为何当初与小时契约时,没有丝毫反应? 是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神木令的原因吗? 百思不得其解。 面对眼前这个与她认知中那个暴躁傲慢的器灵截然不同的少年妖斐,白希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少年见她只是盯着自己,久久不语,眼神中的迷茫和懵懂越发浓重,甚至染上了一丝无措。 “你……为何不说话?”他声音很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试探。 白希鸾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惊觉另一件更诡异的事…… 两人的身高差不对! 眼前的妖斐虽面容稚嫩,但身量已接近成年后的他,而她……或者说她此刻的这具身体,竟只比他矮了约一个头! 这绝不是一个五岁幼童应有的身高! 就在她震惊于自身状态时,那股不受控制的剥离感再次袭来! 她听到“自己”开口,吐出的却是完全陌生,清冷中带着一丝威严的女声:“应当是我问你才对,为何擅闯我这兰渊阁?” 此话一出,白希鸾心下一凛! 虽说这声音与她原本的声音有些相似,但这根本不是她的声音,也不是她想说的话! 怎么回事? 她不仅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竟连言语也被操控? 这口吻,就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难道说……她此刻并非以自身形态存在,而是意识附在了某个特定的人身上,极有可能就是这座“兰渊阁”的主人?! 只见那少年妖斐听完她的问话,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竟羞涩地低下头去,脸颊微微泛红,似乎因闯入他人之地而感觉十分窘迫。 “对、对不起……我不知这里是……您的……”他一句话讲得磕磕绊绊,脑袋越垂越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与日后那副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无妨,”白希鸾听到“自己”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缓和了些许,“此处鲜少有人来,倒也清净。” 她话音刚落,少年这才慢慢抬起头来,一双黝黑的眼睛小心翼翼,充满了好奇地望着她。 他嘴唇微动,“你……” “主人!” 少年妖斐话还未出口,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只见他眼前这位衣着华丽,却始终无法令他看清楚面容的女子身后,一抹白色身影疾驰而来,气喘吁吁地停驻在那女子身旁,那是个年纪比他稍小一些的白衣少年,长相俊朗,那笑容有些过分灿烂,令他不由一愣。 白希鸾侧过身,也看到了她身旁冒冒失失的少年,在看到他的面容时,心中巨震! 小……小时?! 这分明就是长大版、少年时期的小时! 奈何她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如同一个误入了主人公视角的旁观者。 心里不由划过一个诡异的猜想…… 再次望向那少年妖斐,只见他还是一脸懵懂地打量着她和小时。 难道说…… 她现在的身份是…… 小时口中的主人? 那妖斐口中的……臭女人? 不是吧…… 这么刺激? 这个认知让白希鸾的心脏狂跳起来。 “你啊,又如此冒冒失失。”‘白希鸾’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抬起,轻轻抚摸上小时那毛茸茸的发顶。 小时像是早已习惯这份亲昵,主动低下头方便她抚摸,脸上笑容不减,急切地问道:“主人主人,银月那臭丫头呢?今日怎的遍寻不见她?” “今日是她母亲生辰,我允她回去了。” 银月?又是谁? 白希鸾心中却疑问迭起,明明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却只能作为一个被困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剧情”发展,无法干预分毫。 小时了然地点点头。 这时,他的余光终于瞥见了站在一旁,浑身是血的少年妖斐。 刹那间,小时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猛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警惕和敌意! “你这杀神!怎会在此处?!”小时的声音陡然变冷,一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白希鸾”护在身后,对着少年妖斐厉声道。 少年妖斐被他突如其来的敌意弄得一怔,疑惑地歪了歪头,脸上满是茫然和无辜:“你……认识我?” “哼!别以为你是天主亲手打造出来的,就能在此处放肆!”小时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离我主人远点!谁晓得你这凶器会不会突然失控发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时,不得无礼。” 白希鸾感觉到“自己”的手轻轻按住小时紧绷的肩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制止了他。 随即,“她”走上前,目光落在妖斐身上,比先前冷了几分。 “原来你便是最近大家所讨论的那个器灵。”清冷的声音响起,眼神再次扫向他身上的血迹,“想必是刚执行完天主的任务归来?为何不回去复命,反而擅闯我兰渊阁?” 少年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只是睁着一双清澈又带着些许不安的眼睛望着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对方知晓他来历后,那不易察觉的态度转变…… 一种疏离的,并不喜欢的意味。 “我……”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眼看少年黝黑的瞳眸里浮现出一丝不详的红光,周身气息也瞬间变得躁动不稳! 白希鸾心中一惊,这是……戾气爆发的征兆? 她感觉到“自己”缓步上前,云雾缭绕在她周身,让她的面容始终如同蒙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却更添威仪。 “主人!” 小时也敏锐地察觉到妖斐的异常,担忧地想要上前,却被‘白希鸾’一个手势制止。 “别动。” 她在少年妖斐面前一步之遥处停下,缓缓抬起了手。 刹那间,白希鸾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指尖蕴藏的,那温和却磅礴无尽,熟悉而又无比强大的力量…… 是神木令的力量! 而且远比她所熟悉的更为精纯浩瀚! 这一刻,她彻底确认,自己正透过这位小时口中的主人,也就是神木令真正的主人的视角,亲历着一切! 那只萦绕着绿光的手,并未攻击,而是轻轻地点在了少年妖斐沾满血污的额头上。 只是这轻轻一点,一股温暖、纯净、蕴含着无尽生机的力量,如同初春的阳光融化积雪,瞬间涌入妖斐体内,柔和却坚定地涤荡着他骤然升腾的暴戾之气。 妖斐身体猛地一颤,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 体内那几乎要失控的杀戮欲望,竟被这股力量轻易抚平、压制,躁动的灵体瞬间恢复了清明。 他刚才……又差点失控…… 但紧接着,一个更让他震惊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这股力量……这种能轻易平息他杀戮冲动的、充满生机的气息…… 他猛地抬头,望向近在咫尺,模糊却威严的身影,失声惊呼:“你……你是妖?!” 他只有在面对妖族或强大妖兽时,体内那被赋予,针对妖族的杀戮本能才会被如此剧烈地触发!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大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议事堂位于无极境内院的最中央,区域内戒备森严,且禁止御剑和动用一切能力。 白希鸾牵着闻人煌的手,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数百层天梯,咽了咽口水,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刚才一路上她还信誓旦旦的不要人抱,非要自己走,毕竟她内心是个实打实的成年人,老被抱着走多别扭啊,本来原主这身子就差,再不多锻炼就更废了。 可是……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去议事堂还必须爬这么高的天梯啊…… “确定要自己走?” 闻人煌故意逗弄她,又惹来身后烛渊不悦的目光,但是他才不怕呢,有本事站出来,别当个缩头乌龟,他不趁现在多神气会儿,以后可没机会了。 辛夷不喜在太阳底下暴晒,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了一下两个顶头上司,直接快步先走了上去,压根不在乎会不会被记小本本。 白希鸾咬了咬牙,连忙跟了上去。 奈何心有余力不足,才爬了十来个台阶就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下,额头的刘海都被汗凝在额头上,小脸红通通的。 白希鸾郁闷,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现在的确就是一弱鸡。 正打算认输让闻人煌抱她上去时,一双大手先将她抱起,双手下意识环抱住对方的脖颈,一抹淡淡的檀香入鼻,眼角扫过那冰冷的黑色面具。 白希鸾一脸懵的望着男子身后也一脸诧异的闻人煌。 神秘的面具男子抱着她,一言不发的继续往上走。 “谢谢。” 她本一向不喜欢陌生人的肢体接触,可是闻着这股好闻的檀香,心里却并没有一丝抗拒,反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白希鸾直白的将心里话说出来,男子身体僵了一会儿,并没有出声接话。 以为他不喜欢和人搭话,白希鸾也就识相的乖乖趴在他肩头,不再说话。 闻人煌看着白希鸾不反对烛渊的举动,心塞的叹了口气! 小没良心的,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随即又一想…… 不对啊,小丫头你才五岁啊! 怎么能随随便便被男人抱呢! 对于闻人煌走在后方投来的视线,白希鸾故意避开,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将视线投向天梯两侧。 她刚才就注意到了,守在天梯两侧的暗卫,就和那日在摇光堂见到的病患一样,发色瞳仁各异,身上魔纹五花八门,剩下没有魔纹的,也都是妖族,视线不禁偷偷打量抱着她的男子。 黑发…… 黑眸…… 能跟在闻人煌身边的人一定不可能是平庸之辈,那他会是无极境的谁呢? 而且这人真的让她很熟悉,明明她在这大陆接触过的人并不多。 两个人的脚程很快,白希鸾沉思的期间,三人就已经到达了议事堂门前。 男子将她放下,不发一言的又默默回到闻人煌的身后,闻人煌嘴角不自觉上扬。 有点同情这货了…… 好不容易等到盼来的人,结果还是个小孩子,不被当成变态就不错了,哪还敢有什么心思。 让他继续孤寡着吧。 再说了,小丫头长大后还不一定看得上这老家伙。 心情无比舒畅,闻人煌直接推开议事堂的大门。 白希鸾朝屋里一看,呼吸一滞。 好家伙,这阵仗,弄得她社恐都犯了! 巨型黑檀木长桌两侧,数道目光如利箭射来,在坐的皆是人、妖、魔三族的顶尖强者,哪怕收敛了威压,但那浑然天成的气场仍压得她脊背发凉。 这些视线中并没有恶意,但是光是那些微的威压都压得她喘不过气,瞬间有点不悦,她真的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意压制的感觉,全身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感觉又让她仿佛回到了自爆那日。 白希鸾努力调控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适应,她不能让上一世不好的东西成为她一辈子的阴影。 也不想在这些强者面前屈服。 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这些上位者的眼里都纷纷有了一丝赞赏。 “收敛点。”闻人煌冷声警告。 他知道这帮家伙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好奇,却没轻没重的,毕竟他们很少对谁释放出过真正的善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控制轻重。 就在这时,两道温和的威压从身后包裹着白希鸾,闻人煌和烛渊互相对视了一眼。 没了压制感,白希鸾瞬间轻松很多,一眼扫过去,屋里除了正对着她打招呼的钱多多,还有面无表情的辛夷,其余人她都没见过。 想起陆瑶今日说得话…… 堂主…… 这群人…… 该不会就是…… 七分堂的掌权者吧…… 大叔是想正式把她介绍给七分堂吗? “老大,这不会就是之前你救回来的那个丫头吧?” 一个同样身着黑色修身劲装,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得一脸无害的望着她,一双丹凤眼里满是好奇,就像只朝你摇尾巴主动示好的大狗狗,和他那极具攻击力的长相有着很大的反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您这是拐了个闺女回来啊!” “修,不得无礼。” 坐在他右手边的少年沉声呵斥,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相反,严肃的表情,习惯性的下目线视人,同样漂亮的丹凤眼却露出微微下三白,即使安静的坐在那,也掩盖不住身上浓厚的煞气。 白希鸾心里的警钟响起,这对双生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煞气却很重,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 “无事。” 闻人煌牵着白希鸾坐到主位上,故作轻松的表示不在意,表面上云淡风轻,和平时没两样,但是白希鸾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上自刚才听到少年调侃的话时,散发出来的悲伤,尽管只有一瞬间的情绪外泄。 为了配合她的身高,闻人煌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方便她能够看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 烛渊也一言不发,顶着一堆好奇的视线走到闻人煌身后站定。 却看到白希鸾放在桌下的小手轻轻在闻人煌的手背上拍了拍,还用自以为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安慰道。 “大叔,你心情不好吗?” 两人都微微惊叹,作为多年好友,闻人煌的经历烛渊都知道,也知道刚才少年无心的话正巧触碰到了闻人煌的痛处。 看着小姑娘发顶可爱的旋儿,面具下的唇角无声扬起。 当年那个一有伤心事就会躲起来吃糖的人,如今也学会安慰人了。 而闻人煌是没有想到,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情绪居然被这小丫头捕捉到了。 他还以为小丫头会因为昨日的事情和他闹别扭,看来没白疼她,果然闺女都是小棉袄。 他此时内心不禁感慨,如若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他会不会也有一个这样可爱懂事的女儿…… “无事,别担心。” 收起低落的情绪,闻人煌指着刚才的双生子,给白希鸾做着介绍。 “他俩是天枢堂堂主,哥哥翟翼,弟弟翟修,天枢堂掌管着无极境的核心战斗力,只收誓死守卫无极境之人,如果你想学一些战斗技巧,或是受了欺负,就找他俩。”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带你们去见阿姐 白希鸾小脸一垮,肩膀顿时耷拉下来,眼神也黯淡了几分,顿时耷拉着肩膀,活像只被霜打了的小茄子。 周围那些压抑不住的窃笑声清晰传入耳中,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就围着梁盼儿打转的小团体,更是毫不掩饰地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指指点点。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光想着偷懒?” “就是,净动些歪脑筋,还不如踏踏实实修炼呢!” 议论声不大,却足够刺耳。 雷嫣柔气得小脸鼓成了包子,扯了扯白希鸾的袖子,压低声音愤愤道:“他们这么说你,你就不生气?” 白希鸾却是一脸浑不在意的模样,反倒拍了拍雷嫣柔的手背安慰道:“无能狂怒罢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难不成我还要一个个去给他们缝上?” 一群小孩子罢了,巴结梁盼儿不过是因为她身后的千阙,以为踩她白希鸾几脚就能讨得梁盼儿欢心,这种幼稚园级别的把戏,实在让她提不起丝毫火气。 “嘁……”白希鸾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不由轻嗤出声,打趣地瞟了梁盼儿一眼。 这些人啊…… 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人家梁盼儿压根没留意这边的动静,心思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 “小小年纪,不思进取,倒把窝里斗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清涟居的夫子,平日便是这般教导你们的?” 一道严厉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晰地传遍整个场地。 众人闻言纷纷朝台上望去,本以为是闻人煌,却没想到,居然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千阙。 就连他身旁的闻人煌都不由得眉峰一挑,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原本打算离开的弟子们也纷纷停下脚步,场中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白希鸾倒是最淡定的那个。 毕竟千阙有多记恩,从他守护梁家世代便能看出一二,此刻帮她这个“救命恩人”解围,也不算太意外。 只不过…… 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果然,梁盼儿听到千阙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千阙竟是在替白希鸾解围时,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难看至极! 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浓浓的不解和……一丝慌乱! 在她的认知里,千阙绝非热心肠之人,甚至带着妖族特有的孤高。 梁家于他有恩,他守护梁家数代不假,但他愿意亲近的,永远只有那位早已仙逝的老祖,其他梁家人在他眼中,不过是顺带的附属品,几乎从未得到过他额外的关注。 上一次见他主动出面维护旁人,还是为了她的阿姐,只因为阿姐的容貌性情最肖似老祖。 至于她和哥哥梁修文…… 何曾有过此等‘殊荣’? 初来无极境时,她内心满是忐忑与畏惧,不知是谁传开了他们兄妹是由千阙亲自带回,并破例允许住在自己院落的消息,众人便以为他们与千阙关系匪浅,为了不被看轻,她也就默认了这番误会,未曾澄清。 反正千阙常年不在无极境,他还要保护阿姐。 可他突然回来也就罢了,为何……为何会主动替一个毫无交集的白希鸾解围? 梁盼儿不服气地望向台上的千阙,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这边。 连她身旁的梁修文都咬紧了后槽牙,心中对白希鸾身份的疑窦更深,同时也不由得对屡生事端的妹妹生出了几分怨怼。 至于他们身后的内院弟子们也是一脸懵。 什么情况? 直到看见梁盼儿那异常难看的脸色,一些心思灵敏的才隐约觉察出不对劲。 而一直在默默观察梁盼儿的支莹,更是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温礼眼中趣味翻涌,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闻人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什么情况?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闻人煌只是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敷衍笑容:“你猜。” “去你的!”温礼没好气地用扇骨不轻不重地敲在闻人煌胸口,“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着调了?” …… 就在下一秒,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千阙竟直接迈步走下了高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了梁家兄妹面前。 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介意你们借我之势立足,但不代表可以纵容你们借此欺压旁人。” 他的话语顿了顿,扫过脸色煞白的梁盼儿和神情紧绷的梁修文:“跟我来。” 说完,竟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直接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天枢堂大门方向。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非常,无论是内院还是外院弟子,都面面相觑,望向梁家兄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与疑惑。 “怎么回事?右护法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问了!没点眼力见!”眼看还有人不识趣地追问,支莹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她早已猜到了梁盼儿那些小心思,虽不赞同也有些失望,却也并未后悔结交这个朋友。 梁盼儿虽任性,但对待他们这些人并未苛待,只是同他们一样,在得知外院和内院的那些恩怨后,对外院的人有了抵触的情绪,才会一次次针对外院的弟子,还有替连右出头的雷嫣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始终相信,梁盼儿的心性并不坏…… 至于白希鸾…… 纯属于自尊心上的受挫…… 被千阙当众近乎揭穿底细,梁盼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愤难当。 “……走吧。”梁修文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拉住了妹妹的手腕。 事已至此,再多言也无益,只希望经过今日,妹妹能有所醒悟。 梁盼儿纵使万般不情愿,也不敢真的违逆千阙,只得在众人各异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跟着兄长惴惴不安地离去,心中七上八下,完全猜不透千阙此举的真正用意。 对于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白希鸾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哼!我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见到梁盼儿吃瘪,最高兴的莫过于雷嫣柔,她挥舞着小拳头,“真希望千阙大人好好教训她一顿,千万别手软!” “不会的。”白希鸾却摇了摇头,语气肯定。 看在梁家先祖的恩情上,千阙方才当众说出那番敲打的话,已是极限。 以他的性格,再将人叫去训斥,并非他的行事风格,这也会让本就心里有怨言的梁盼儿更加觉得被针对。 “我猜,或许是关于他们姐姐的事情吧。”连右也赞同地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心思细腻,想得更多一些。 “对哦!我都把这事给忘了!都怪梁盼儿太气人!”雷嫣柔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不过……这么一想,他们兄妹也……挺可怜的……” …… 梁盼儿跟着梁修文,心情忐忑地走出天枢堂大门,却见千阙并未走远,竟在前方不远处负手而立,似乎在等他们。 兄妹二人皆是一愣,他们本以为是要回居住的院落。 “我们……不回去吗?”梁修文压下心中的不安,率先开口问道。 千阙闻声回过头来,令人意外的是,他此刻的语气竟比方才在堂内柔和了许多,那层冰冷的隔阂似乎淡了些。 “不回去。”千阙的目光掠过梁盼儿依旧带着惧意和不解的小脸,最终落在梁修文身上,“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什……什么地方?”梁修文难掩诧异,连梁盼儿也暂时忘记了害怕,好奇地抬起了头。 面对两双带着困惑和些许期待的眼睛,千阙心中微软,终究还是半大的孩子,他可以严厉指出他们的错处,但面对即将告知的、关于亲人离世的噩耗,却无法轻松说出口。 更何况,梁凤倾死得并不体面…… 在东曜人的眼中,她始终是一个失败的北城细作,是东曜的叛徒……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带你们……去见你们的阿姐。”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