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茨》 第1章 落入圈套 江幼茨指尖捏着晾衣绳上最后一件棉质衬衫,阳光把布料晒得蓬松柔软,暖融融的气息裹着皂角香漫上来,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梨涡在脸颊陷出浅痕。 最近的日子好得像偷来的美梦。 “感恩感恩~”少年低头摸了摸口袋里的兼职排班表,眼底满是感激,这一切都是这座别墅的主人给的。 别墅的主人是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对地下恋夫夫。一个是站在娱乐圈顶端的影帝凌鹤川,另一个是在商政两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傅砚宸。 没人知道这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早已是灵魂伴侣,只因为在这个国家,艺人与商政上层的婚恋属于禁忌,他们的关系只能藏于暗处。 凌家时不时被各种新闻炒作弄得心惊肉跳,家族催婚的电话隔三差五打来。相比之下,权势地位无人可比的傅砚宸在家族里则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族中长辈也只敢偶尔提一句,试探试探。 凌鹤川和傅砚宸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友情超标,恋人未满。但是!为爱做零需要勇气,需要非常非常大的勇气,大到至今为止,两人依旧是手动挡?夫夫。 尽管喜欢也习惯了这样的夫夫日常,可种种原因之下,他们决定寻找一个挡箭牌来掩护他们的关系不被曝光。 书房—— 凌鹤川盯着监控里那个抱着拖把、软乎乎像颗糯米团子的少年,眼底慢慢浮出算计——新来的兼职生江幼茨,容貌身材都符合他的审美标准,家世背景也干净得像张白纸,正好是他要找的人。 “凌……凌先生好。”少年被叫到书房时,手指还在无意识绞着衣角,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紧盯着脚下的地毯,连看都不敢看对面的人一眼。 “江幼茨?”凌鹤川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两页纸,漫不经心地翻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需要钱?” 那是关于江幼茨的调查资料,18年的人生简单到两页A4纸就能写完——福利院长大,靠助学金读到高中,大学靠自己兼职赚学费,还因为要还债同时打三份工,其他的干净得连一点灰色痕迹都没有。 “呃……是……”江幼茨的脸瞬间白了,啪叽一声跪坐在地上,手指攥得更紧,声音细若蚊蚋: “对…对不起,凌先生,我下次不敢了。扇子是……是,我看见书房角落的折扇掉了扇骨,以为是您不要的东西,想着修一修还能用…就、就擅自拿去修了,挂在二手平台卖了钱…那笔钱我也已经交了学费,剩下的部分,我还给您,但是……现在真的拿不出更多的钱…我一定会尽快凑够,把扇子买回来还给您,对不起…” 说到最后,漂亮的圆杏眼蒙上了一层水汽,睫毛湿漉漉地垂着,鼻尖泛红,像只做错事的小兽,可怜得让人不忍苛责。 沙发里的凌鹤川耐着性子听完,长腿一伸,只套了纯白棉袜的脚轻轻挑起少年的下巴,指尖触到的皮肤细腻温热,还带着点未褪去的婴儿肥,下颌线软乎乎的,少年此刻眼神里满是稚嫩的懵懂,一点都没察觉这姿势有多诡异暧昧。 “说完了?”凌鹤川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尾音轻轻往上挑。 江幼茨愣了愣,慌忙摇头:“没…没有…” “喔?那你继续说。”凌鹤川看着他慌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小孩倒是实诚,连求情都不知道找些好听的话。 “我、我还想跟您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犯了错,不该动您的东西。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兼职,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不要开除我好不好?我会更努力干活的,打扫、做饭、整理东西我都能做…”他越说越急,眼泪差点掉下来。 “是吗?”凌鹤川的五官本就精致得夺目,最勾人的是那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凌厉中带着几分昳丽。 此刻他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没达眼底,偏生那模样依旧美得让人失神:“那我给你一份新工作,报酬更高,待遇更好,你愿意吗?” 江幼茨愣住了,眨巴着大眼睛:“什…什么工作?”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成为我的合法伴侣。” “啊?!伴、伴侣?我?和您?”少年像是被雷劈中,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张,满是震惊。 凌鹤川靠回沙发,指尖敲了敲扶手,语气平静:“别激动,只是协议夫夫,名义上的。除了陪我应酬活动,拍拍照片,不用你做别的,至于薪资待遇,按你现在的薪资翻三倍,每参加一场活动,额外付你一万块,衣食住行全包,如何?” 江幼茨一听,眼眸瞬间亮起来,这条件好诱人啊! 可他激动不过三秒,劲头就被泼了冷水似的,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江幼茨的声音裹着怯意,尾音轻轻发颤。他连恋爱的边都没碰过,怎么当别人的“伴侣”?话落时,那双泛着水光的圆杏眼还往下垂了垂,像只啃不动肉肉怕被训斥没用的小兽。 凌鹤川闻言,唇角笑意不由自主又加深了点,指节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站起来。” “喔。” 江幼茨下意识撑着地毯起身,膝盖刚离开地面,就露出了底下的红印——他皮肤本就白嫩,跪了这一会儿,细腻的膝盖皮肤上红了一片,白里透红的印子格外惹眼,连起身时悄悄揉了揉膝盖的小动作,都没逃过凌鹤川的视线。 少年刚站直,凌鹤川的视线就直白又火辣地落在他身上,从泛红的耳尖掠过精致脸颊、纤细脖颈,再到攥着衣角的指尖,满眼的欣赏毫不掩饰。 看了片刻,才慢悠悠开口:“转过身去。” “嗯?喔。” 江幼茨迟疑片刻,乖乖转了个身,后背绷得笔直,圆乎乎的后脑勺连头发丝都透着乖巧,又呆又萌的模样让凌鹤川眼底笑意也深了几分。 他肆无忌惮地扫过少年流畅的纤薄后背、完美腰线,再到匀称修长腿型,越看越满意:“很乖,转过来吧。” 江幼茨立刻转回身,脸已经红透,从脸颊蔓延到耳后,青涩懵懂全写在脸上,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栗色头发被转身动作带得更蓬松,像揉过的毛绒玩具,配着水光潋滟的圆杏眼,看着软乎乎的格外好欺负。 凌鹤川点点头,抬手拿过手机“咔嗒”拍了一张,指尖飞快发给傅砚宸——照片里的江幼茨低着头,睫毛颤巍巍的,乖软得像迷路的小兔子,连耳尖的粉都清晰可见。 【凌】:人找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消息几乎是秒回。 【傅】:未成年? 【凌】:上个月刚满18,证件我查过了。 【傅】:身材外貌过关,背景和人品没问题的话,就定他吧。 【凌】:ok。 凌鹤川收起手机,抬眼看向还在发愣的少年,声音里多了几分威压胁迫的意味:“想好了吗?同意的话,明天我让律师跟你谈协议。” 江幼茨攥紧了衣角,脑海里闪过福利院孩子们的笑脸,讨债人的凶狠嘴脸,闪过校园里的美好时光,最终咬了咬下唇,轻轻点了点头:“我…我同意。” 凌鹤川微微颔首,从沙发上站起身,脚步款款靠近。暖黄的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倒让那份压迫感添了点说不清的暧昧。 他垂眸看着比自己矮大半个头的少年,指尖轻轻蹭过对方泛红的耳尖——那触感温热又软,像揉着一团刚晒过太阳的云朵。 凌鹤川低笑一声,声音裹着灯光的温度落在少年耳边:“你,确实很乖。” 又乖又软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落入圈套 第2章 我的伴侣,江幼茨 第二天下午,律师就带着拟订好的协议上门了。 江幼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捏着协议纸的边角,指尖微微发颤。 条款写得很清晰:为期五年的协议婚姻,他需要配合凌鹤川出席所有必要的公开场合,扮演好“影帝伴侣”的角色; 作为回报,凌鹤川会承包他的衣食住行,每一场活动报酬为一万块,每月有 五万块的生活费,他的学费和福利院的资助也会由凌鹤川全权负责,协议到期后还会额外支付一笔补偿金,足够他离开后也能安稳生活。 “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律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 江幼茨逐字逐句地读,视线停在“不得干涉对方私人生活”那一条上,犹豫了几秒还是没问——他隐约觉得这对“协议夫夫”的关系不简单,却没资格多打听。 直到看到最后一条“协议期间不得与第三方产生情感纠葛”,他才小声问:“那…如果是别人…嗯,就是有人追求我呢?算不算?” 律师还没开口,楼梯上传来凌鹤川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你觉得,顶着‘凌鹤川伴侣’的身份,还有人敢追你?” 江幼茨抬头,正好对上凌鹤川的目光。 对方穿着丝质睡衣,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点锁骨,丹凤眼微挑,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不敢直视。 他慌忙低下头,小声应了句“您说得对。”,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清秀,带着点少年人的稚嫩。 签完协议的第二天,凌鹤川就带着江幼茨去了私人造型工作室。 化妆师拿着粉扑在他脸上轻扫,发型师把他蓬松的栗色头发修剪得整齐些,又挑染了几缕浅棕,衬得他皮肤更白。 最后换上一身定制的米白色西装,江幼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没认出来——原本带着点干净青涩的少年,瞬间变得诱人又精致,像橱窗里精心摆放的人偶。 “不错。”凌鹤川靠在化妆镜旁,抱着胳膊打量他,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今晚有个时尚晚宴,带你去露个脸。” “嗯嗯,好。” 晚宴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水晶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间满是名流。 江幼茨跟在凌鹤川身后,手心攥得全是汗,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有人过来跟凌鹤川打招呼,目光落在江幼茨身上时,难免带着探究,他下意识地往凌鹤川身后躲了躲,却被对方伸手揽住了腰。 凌鹤川的手掌温热,力道不重却带着掌控感,他凑到江幼茨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不用紧张,跟着我就好。”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江幼茨的脸又红了,僵硬地被凌鹤川带着往前走。 直到走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前,才停下脚步——那男人比凌鹤川还高些,肩宽腿长,周身的冷硬气场像结了层冰,五官深邃凌厉,唯独看向凌鹤川时,眼底的寒意才化开一丝,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幼茨,这位是我的好友,傅砚宸。”凌鹤川语气随意,却悄悄收紧了揽着江幼茨的手,“砚宸,这是我的…伴侣,江幼茨。” 江幼茨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是凌鹤川的秘密伴侣。 他慌忙点头问好,手指攥紧了西装下摆,小声喊了句“傅先生好。”,目光刚触到对方的眼神,就像被冰刺扎了似的,赶紧低下头。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审视和冷漠,仿佛眼前的少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件。 傅砚宸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没多停留,又落回凌鹤川揽着他腰的手上,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光不错。” 凌鹤川颔首笑了笑,底下指尖在江幼茨腰侧轻轻捏了下,低声说:“我去跟导演聊两句,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江幼茨点点头,看着凌鹤川转身,傅砚宸也跟着离开,两人边走边低声交谈起来。 他孤零零站在原地,周围的音乐和笑声像隔了层屏障,空气里满是尴尬。他垂着头盯着鞋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西装面料。 过了会儿,傅砚宸先走了过来,没看江幼茨似的,靠在旁边的廊柱上,指尖把玩着袖扣,气场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江幼茨更紧张了,头垂得更低,直到凌鹤川拿着一杯果汁回来,递到他手里:“别一直站着,喝点果汁。” “谢谢凌先生。”江幼茨慌忙接过,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才稍微松了口气。凌鹤川又看向傅砚宸:“待会儿还有个采访,得带他露个面。” 傅砚宸抬眼,目光落在江幼茨身上,像在审视一件物品,语气没什么起伏:“嗯,注意分寸。” 凌鹤川挑眉:“放心,我最有分寸了。” 随后,凌鹤川带着江幼茨走到宴会厅中央,记者立刻围了上来。镜头对着他们,闪光灯不停闪烁,江幼茨紧张得指尖发颤,下意识往凌鹤川身边靠了靠。 “凌老师,这位是您的伴侣吗?”有记者问道。 凌鹤川揽着江幼茨的肩,笑容得体又带着点疏离:“是,我们刚登记不久,一直没公开,今天跟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江幼茨,我的伴侣。” 他侧过头,对江幼茨笑了笑,眼底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江幼茨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然有点轻,却很清晰:“大家好,我是江幼茨。” …… 采访结束后,三人先后到达地下车库,然后悄悄一起回别墅。 车上,凌鹤川靠在傅砚宸身边,低声聊着晚宴上的事,偶尔笑出声,傅砚宸会抬手帮他理理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 江幼茨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两人的互动,眼睛直冒精光,第一次近距离嗑夫夫cp,好激动!! 回到别墅时,管家已经准备好了夜宵。 凌鹤川坐在餐桌旁,看着江幼茨小口吃着甜品,忽然说:“下周我让助理送你去学校,顺便给你办一下走读手续,会给你安排个司机,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不用再挤宿舍了。” 江幼茨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好~谢谢凌先生。” 凌鹤川勾了勾唇角,指尖轻点,将少年唇角的一抹果酱用指腹蹭干净。 傅砚宸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目光没往这边看,只有偶尔落在凌鹤川身上时,才会染上一点温度。 ——对他而言,江幼茨不过是个能让凌鹤川应付家族、又不会添麻烦的摆件。工具人罢了,只要乖乖听话,好好配合,同居倒也无妨。 江幼茨:好紧张好紧张~ 凌鹤川:嘶——真可爱 傅砚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我的伴侣,江幼茨 第3章 舆论 晚宴上的采访片段当晚便席卷全网,#凌鹤川 隐婚# #江幼茨是谁# 两个话题如同被按下快进键,一夜之间强势登顶热搜榜。微博服务器三度濒临崩溃,凌鹤川的粉丝群彻底炸开,话题页里密密麻麻的讨论刷新不停。 有人截下江幼茨在晚宴上的生图——少年身着米白色西装,肌肤白得似月光浸润,栗色软发乖巧地垂在额前,圆杏眼垂落时像受惊的小鹿,抬眼望向镜头的瞬间,又透着几分青涩的软萌。评论区瞬间被“颜值即正义”的呼声占据半壁江山: “救命!江幼茨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吗?好青涩又好软萌啊!!像枝头上裹着露珠即将成熟的水蜜桃,难怪能让凌影帝藏这么久!” “别吵了别吵了,光看脸我就认这门‘婚事’!这颜值配凌鹤川完全没毛病啊!” “谁懂啊!他低头攥西装下摆的样子,像极了被拎去见家长的小奶猫,我直接母爱泛滥!” “这颜值这身材,俩人日子过得也太好啦,慕了慕了!” 可另一边的质疑声同样尖锐刺耳。 有人扒出江幼茨的背景——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刚入大学不久,曾在奶茶店打过工,是个连份像样履历都拿不出的“无名小卒”。 负面评论如潮水般涌来: “孤儿攀附影帝?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这剧本也太俗了吧?怕不是冲着凌鹤川的钱和资源来的!估计不久就会带资进组,凑个娱乐圈萌新的热闹~” “既不是名校出身,也不是豪门子弟,跟凌鹤川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他没居心谁信?” “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不然凌老师怎么会突然跟这种没背景的人官宣结婚?” “影帝啊,您要是被胁迫的就眨眨眼!” “镜头前装软萌?真有两把刷子,哈哈……” “颜值即正义?明明全是科技……” 更有营销号故意放出江幼茨之前兼职时的照片,恶意对比他如今的精致模样,暗指他“整容上位”; 甚至有人半夜蹲守在福利院门口,妄图挖掘“黑料”,闹得院长不得不紧闭大门,连忙给江幼茨发消息。 江幼茨是第二天早上刷手机时才看到这些的。 他坐在餐桌前,小手攥着手机,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恶毒评论,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连呼吸都在无意思中放得极轻,握着牛奶杯的手指节越发惨白,杯壁凝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 他清楚知道自己和凌鹤川的差距,知道自己配不上凌鹤川,两人不过就是一场是合作,一纸协议而已。却从未想过会招来这般汹涌的恶意——那些人明明对他一无所知,却能用最刻薄的语言,给他贴上一个个难听的标签。 凌鹤川走过来时,恰好撞见他盯着屏幕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像被雨打湿的小蝴蝶。他伸手抽走手机,语气软了几分:“别看了,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江幼茨慌忙抬手抹了把眼睛,指尖蹭得眼尾更红,小声道歉:“对不起凌先生,是不是因为我,给您添麻烦了?” “傻话。”凌鹤川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娱乐圈本就如此,等你经历多了,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而且,砚宸已经在处理了,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正是傅砚宸派来的助理。 助理恭敬地走进来,递上一份打印好的处理报告,条理清晰地说明: “凌先生,江先生,傅总一早到公司就牵头处理此事了。技术部已调取所有恶意营销号的后台数据,涉及造谣、P图、恶意对比的账号均已永久封禁;蹲守福利院的无关人员,也联系了安保团队和辖区民警全数遣离,后续会安排人值守,确保福利院不受打扰。公关部的声明半小时前已发布,明确强调二位是自由恋爱、自愿结合,还附上了部分造谣证据和律师函模板,提醒网友切勿越界。” 江幼茨听得眼睛圆圆的,小脑袋轻轻一点一点,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乖乖地说:“好厉害……” “嗯,好。”凌鹤川翻看了一眼声明,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对助理道了谢,待助理离开后,转头对江幼茨笑道:“你看,都解决了。” 等江幼茨再次点开微博,热搜榜早已换了天——#凌鹤川公关声明# 稳稳占据第一位。 声明写得清晰明了:“本人与江幼茨先生于x年x月x日登记结婚,系自由恋爱,意愿所成,无任何外界干预。网络并非法外之地,对于恶意造谣、侵犯他人**及骚扰第三方(福利院)的行为,本工作室将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下面附了一串被封号的营销号名单和部分造谣证据截图,那些蹲守福利院的照片也已删除干净;之前扒他背景的帖子,要么被限流,要么被博主自行删除,评论区的恶意言论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凌鹤川粉丝的“理智发言”: “尊重第一,吃瓜第二!” “之前的评论太冲动了,抱歉,希望两位好好的。” “不愧是凌影帝!这手笔也太宠了吧?分分钟摆平舆论,果然是大佬!抱大腿.jpg~” “斯密马赛~来晚了来晚了!吃瓜.jpg~” “赛什么赛呀?你连吃瓜都赶不上热乎的,知道什么叫斯密马喽不?斯密马喽.jpg~” “哇咔咔——真是疯了,睁开眼,我的影帝大大竟然结婚了,我我们没希望了,我现在又想哭又想笑是怎么回事?” “斯密马喽.jpg 宝宝呀~没事哒~没事哒~你只是精神受创导致失常而已~咱们都一样~哇咔咔——” “影帝大大一定要幸福啊——!!” “真的都解决了,好厉害!”江幼茨攥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雀跃,又很快收敛下去,抬头望向凌鹤川,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感激:“傅先生好厉害!” “他处理这些事,已经是信手拈来了。”凌鹤川笑着用指节蹭了蹭少年滑腻柔软的脸颊,手感真不错,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给他回个电话,谢谢他。” 电话很快被接通,傅砚宸冷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嗯?” “谢了,刚才你助理来过了。”凌鹤川的语气带着笑意,侧身把手机递到江幼茨耳边,“幼茨也想跟你说谢谢。” 江幼茨慌忙把小脑袋凑过去,双手轻轻扣着桌沿,对着听筒小声却真诚地说:“傅先生,谢谢您……让您费心了,也谢谢您保护了福利院,真的非常感谢!” 电话那头的傅砚宸沉默了两秒,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难得多了几分温度:“嗯,以后谨言慎行,别给鹤川添麻烦。” “我会的!我一定乖乖的,不添乱!”江幼茨连忙保证,小脸上满”是认真。 凌鹤川收回手机,对着听筒故意捏着嗓子学江幼茨的语气:“谢谢傅先生~” 傅砚宸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快得如同错觉,只低声叮嘱:“嗯,开会,挂了。” “好。”凌鹤川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第4章 添置行头 凌鹤川将手机搁在桌子上,起身时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温和:“过来,陪我吃早餐。” “嗯嗯,好的,谢谢凌先生。”江幼茨连忙点头,捧着牛奶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餐厅走,声音细得像一缕烟。 餐厅的长桌上铺着质感细腻的米白色真丝桌布,骨瓷餐具泛着温润的光泽,银质刀叉摆放得规整有序。 阳光透过三层纱帘的过滤,柔和地洒在桌面,给精致的餐点镀上一层暖光。江幼茨被凌鹤川引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连背脊都挺得笔直。他面前的白瓷盘里,摆着松软的北海道吐司、溏心溏心蛋卧在鲜切牛油果上,旁边是一小碗加了枸杞的冰糖雪梨粥,甜润的香气混着麦香扑面而来。 而凌鹤川对面的餐食,虽恪守低脂低糖原则,却处处透着精致——新西兰进口的草饲鸡胸肉低温慢煮,切得厚薄均匀,搭配着焯水后淋了少许松露油的芦笋和罗马生菜,旁边是一碗藜麦燕麦粥,撒了几粒冻干蓝莓提色,餐具是定制款的哑光银质,衬得整份餐食简约又高级。 “开动吧,别客气” “好的,谢谢凌先生。” 江幼茨偷偷抬眼瞄了凌鹤川一眼,见他正慢条斯理地调整餐巾,连忙低下头,拿起小勺舀了口雪梨粥,却因为紧张,勺子轻轻撞在碗边,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他脸颊瞬间泛起薄红,抿了抿唇,小口小口地嚼着,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妥。 “慢慢吃,没人催你。”凌鹤川的声音隔着餐桌传来,带着几分笑意。他拿起银质叉子,指尖搭在冰凉的柄上,眼底却没看食物,目光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 江幼茨的脸蛋是标准的娃娃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透着健康的粉晕,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垂下来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偶尔抬眼偷看他,眼神清亮又带着点怯懦,像受惊的小鹿。 他的体态清瘦却匀称,坐着时背脊挺直,带着点下意识的拘谨,连握勺子的手都轻轻用力,指节泛着淡淡的粉,连喝粥的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 凌鹤川越看越觉得满意。 当初在面试挑人第一眼看到江幼茨,就被他这份纯粹又怯懦的模样打动,如今近看,少年的眉眼、神态,甚至连这份紧张拘束的小模样,都合他的心意。 他心底掠过一丝自得——果然,自己的眼光从来没错过。 江幼茨隐约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脸上火辣辣的,小声问道:“凌先生,您怎么不吃呀?” “吃,我在吃。”凌鹤川收回思绪,叉起一块鸡胸肉咬了一口。低温慢煮的工艺让肉质保留了些许汁水,却依旧寡淡无味,松露油的香气也没能掩盖食材本身的单调。 可不知怎的,今日吃着,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滋味。他看着少年紧张得连嘴角沾了点粥渍都没察觉,眼底的笑意更浓,语气也柔和了些:“看你挺喜欢甜粥的,多喝点。” “喜欢,很好喝。”江幼茨连忙点头,又舀了一大口粥,却没注意嘴角的米粒。 凌鹤川放下叉子,拿起一旁绣着暗纹的餐巾,起身绕到他身边,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擦过他的唇角:“沾到了。” “呃……我、我自己擦就行,谢谢……”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江幼茨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热了起来,他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凌先生……” 凌鹤川看着他这副羞赧的模样,心情愈发愉悦。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吃着那份营养师定制的精致早餐,藜麦的粗糙口感似乎都柔和了些——大抵是眼前的人太过合心意,连恪守身材管理的枯燥用餐,都成了种享受。 早餐结束后,江幼茨主动收拾了餐桌,指尖捏着柔软的真丝桌布边角,动作轻缓得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珍宝。 凌鹤川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少年踮脚将骨瓷餐盘放进消毒柜的身影上——后腰因动作勾勒出纤细流畅的弧线,白皙的脖颈绷出轻微的弧度,透着股笨拙又认真的劲儿,眼底不自觉漫过一丝笑意:“这些事以后交给王妈就行了,不需要你动手。” 江幼茨闻言动作一顿,握着餐盘的手紧了紧,抬眼时圆杏眼带着几分执拗,声音软却坚定:“我愿意做的,我、我不能白拿工资不干活。凌先生放心,这些活我熟,能做好的。”说着又小心翼翼地将银质刀叉放进专用收纳盒,指尖都透着谨慎。 “随便你吧。”凌鹤川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抬腕瞥了眼腕表,估摸着商场那边安排的人该到了,“收拾好了吗?跟我上三楼。” “快好了。”江幼茨攥着衣角应了声,加快动作归置好餐具,然后跟着凌鹤川走进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至三楼,门一打开,一片明亮宽敞的空间映入眼帘——这里是特意改造的试衣区,整面落地窗引入充足自然光,浅色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中央摆放着巨大的落地试衣镜与丝绒沙发,角落还设有休息区与饮品台,处处透着精致舒适。 此时,各大奢侈品牌的销售已陆续抵达,正带着自家产品有序等候,见凌鹤川进来,纷纷恭敬问好,将衣物、配饰整齐陈列在展示架上,从贴身衣物到礼服西装,琳琅满目地填满了这片空间。 江幼茨站在入口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误入童话世界的小兔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碰坏这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东西。 “开始吧。”凌鹤川径直走到中央沙发旁坐下,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看似漫不经心,视线却时不时落在江幼茨身上。 管家上前温和示意:“江先生,先从贴身衣物开始试试吧,都是按您的尺寸提前预备的。” 江幼茨愣了愣,看着佣人递来的精致礼盒,指尖犹豫着不敢接,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这、这些……不用这么麻烦的……” “幼茨,”凌鹤川抬眸看他一眼,丹凤眼微微眯起,语气带着几分纵容的强势,“试合身后才好定后续款式。” 江幼茨咬了咬下唇,乖乖接过礼盒,在佣人的引导下走进独立试衣间。 纯棉内裤带着淡淡清香,贴肤又柔软。 走出试衣间时,他头埋得低低的,连脖颈都透着粉色,像只被强迫打扮的小动物,浑身不自在,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不习惯。 凌鹤川抬眼扫过,没有过多停留,对管家吩咐:“这套留下,按尺码多备几套,款式选保守的,颜色选素净些的。” 接下来是睡衣,真丝、纯棉、羊绒材质,从简约家居服到精致睡袍,凌鹤川随手挑了几款,都让江幼茨试了个遍。 少年穿着宽松的白色真丝睡袍,领口滑落半边,露出纤细锁骨,头发被试衣间热气蒸得有些凌乱,软乎乎的模样看得凌鹤川眼底笑意更深。 试西装礼服时,江幼茨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里完全陌生的自己,整个人都懵了。 定制黑色西装贴合身形,衬得他清瘦体态多了几分挺拔,腰间剪裁勾勒出完美腰线,搭配白衬衫与领结,青涩中透着精致,像误入成人世界的小王子。 他紧张地攥着西装下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镜中自己,更不敢看沙发上的凌鹤川。 凌鹤川放下手机起身走过来,指尖轻轻调整他的领结,温热呼吸落在江幼茨额角:“别这么紧张,很合适你。” 江幼茨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热得发烫,小声嗫嚅:“太、太贵重了……” “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可是我凌鹤川的伴侣。”凌鹤川勾了勾唇角,指尖刻意擦过他泛红的耳尖,“再试试这套深蓝色的。” 一直试到下午两点。 凌鹤川的私人助理甜瓜打来电话:“凌老师,该去片场了。” 凌鹤川看了眼腕表,缓缓起身:“就这些吧,试过的都留下,后续定制礼服让品牌方尽快送来。” 管家连忙应下,销售们笑着上前道谢。 江幼茨头发凌乱,满脸疲态,站在一旁,看着堆积如山的衣物配饰,整个人累得有些发懵,手脚酸软,连走路都有些晃。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这种不用自己挑选、不考虑价格的购物方式,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接受指令,不断重复穿了脱、脱了穿。 在这专属试衣区里,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回到二楼房间,佣人们正忙着将衣物往他的房间里搬,原本空荡荡的衣帽间瞬间被堆满,从衣柜到梳妆台全是崭新物品。 江幼茨坐在床边,眉头微蹙,心里沉甸甸的不安。 凌鹤川换了套常服,走过来,看少年脸色沉重,知道这孩子心疼钱了,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哄骗:“别担心,这些都是赞助商提供的,不用花钱。” 江幼茨抬头,圆杏眼带着茫然:“真、真的吗?” “当然,”凌鹤川眼底闪过笑意,语气真诚,“你是我的伴侣,也是他们的潜在宣传对象,这是合作福利。” 即便如此,江幼茨还是不安,手指攥着床单:“可、可还是太多了……” “这些都是必须品,以后出门随时都有狗仔盯着,明白我的意思吗?”凌鹤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片场了。你下午怎么安排?” “明白了。”江幼茨眼神瞬间黯淡:“唔,晚点,我想去趟福利院,可以吗?昨天的舆论……我担心孩子们。” 凌鹤川眼底掠过一丝柔和,颔首道:“嗯,去吧,给你安排的司机已经在后院了。周苜,你先用着,不喜欢再换。” “啊?不不不,不用,我可以坐公交去。”江幼茨连忙摆手。 凌鹤川眼神沉了沉:“幼茨,我不想总重复提醒你了。你现在是我凌鹤川的伴侣,出门有狗仔盯着,凡事得优先考虑影响,你以后禁止坐公交,知道吗?” 江幼茨被吓到,缩了缩脖子:“是,我知道了,谢谢凌先生。” “这才乖。有事给甜瓜打电话,她会帮你处理。”凌鹤川指了指门口等候的助理。 江幼茨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嗯嗯,好,好的。” 看着凌鹤川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满房间的东西,江幼茨心里五味杂陈,起身简单收拾后,准备出发前往福利院。 第5章 回福利院 夕阳把福利院的红砖墙染成暖融融的橘色,江幼茨正蹲在院子里,耐心地帮团子系好松开的鞋带。 小家伙脚边摆着个崭新的兔子造型储蓄罐,是他下午带来的,旁边几个孩子手里攥着印着卡通图案的软糖,兜里塞着色彩鲜艳的水彩笔,都是他带过来的小物件,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幼茨哥哥,你明天还来吗?”团子仰着小脸,圆溜溜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手里还把玩着新储蓄罐的耳朵。 江幼茨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只要有空,哥哥就来陪你们玩。” 他帮孩子们把新水彩笔放进画具盒,又将带来的牛奶和水果整齐摆到厨房,大扫除,做饭,带孩子……忙得脚不沾地。 身上穿的还是之前洗得发白的旧T恤牛仔裤——下午新买的衣服被他小心翼翼叠在包里,总觉得在福利院长辈和孩子面前穿太贵重的,心里不踏实。 口袋里的手机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连天色渐渐暗下来都没察觉。 片场,凌鹤川刚结束拍摄,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还没换下,领口的领带松了半截,透着几分慵懒的凌厉。 他坐在车里,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上是周苜按吩咐发来的动态,每隔一小时一条,附带清晰的照片:下午三点多,江幼茨提着大包东西走进福利院,笑容腼腆;四点,他陪着孩子们画画,侧脸柔和;五点,他帮张奶奶搬柴火,额角渗着细汗……最新一条停留在六点,照片里少年正蹲在菜地边摘青菜,旧衣服沾了点泥土,却笑得眉眼弯弯,阳光落在他发顶,暖得晃眼。 “人还没回来?”凌鹤川抬眼看向副驾驶的甜瓜,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甜瓜连忙点头:“联系过司机了,江先生一直在帮忙,没出来过,说是张奶奶要做腌萝卜,他在打下手。” 凌鹤川的目光重新落回照片上,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鲜活明亮,像株被阳光浸润的小树苗,心底莫名泛起一阵涟漪,烦躁悄然散去,只剩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他合起手机,突然开口:“去福利院。” 车子平稳地驶离别墅区,往老城区的方向开去。福利院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飘来淡淡的萝卜清香。 凌鹤川推开门走进去,没惊动任何人,顺着香味走到厨房窗边,就看到了让他驻足的画面:江幼茨正站在灶台前,系着洗得泛黄的围裙,手里拿着菜刀,小心翼翼地将切好的萝卜条放进大瓷盆里,动作生疏却认真。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旧T恤的领口有些变形,却衬得他脖颈线条愈发纤细,额角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他浑然不觉,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意,时不时和旁边择菜的张奶奶说几句话,声音软乎乎的,满是真诚。 没有拘谨,没有讨好,只是最真实自然的模样,干净又通透,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凌鹤川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底漫过细碎的温柔——这副不施粉黛、真实不做作的模样,竟比穿着高定西装时更让人心动。 直到张奶奶转身看到他,惊讶地喊了声“凌先生”,江幼茨才猛地回头,手里的菜刀差点没拿稳,看到凌鹤川的瞬间,眼睛瞬间睁大,脸颊瞬间涨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连围裙的带子都忘了解:“凌、凌先生?您怎么来了?” 凌鹤川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他沾了萝卜汁的指尖,又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语气不自觉放软:“几点了?” 江幼茨连忙把手擦干净,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时,声音都带上了点颤抖:“抱、抱歉凌先生,我忘了订闹钟了……我这就跟您回去……”说着就要解围裙。 “没事,”凌鹤川按住他的手,指尖触到围裙布料的粗糙质感,又快速收回,“跟大家打个招呼再走。” 江幼茨愣了愣,连忙点头,转身跟张奶奶低声说了几句,又摸了摸闻声赶来的团子的头,才跟着凌鹤川往外走。 孩子们趴在门口,手里还攥着他带来的小礼物,偷偷看着他们离开,团子挥着兔子储蓄罐喊:“幼茨哥哥再见!” 江幼茨回头挥了挥手,走出福利院大门,才不安地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凌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注意时间……” 凌鹤川没说话,打开车门让他先上车。 车厢里很安静,江幼茨攥着衣角,偷偷瞄了凌鹤川一眼,见他正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凌厉,看不出喜怒,心里更慌了,手指都攥得泛白。 他低垂着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沾了点酱料的旧衣服,又想起凌鹤川一身精致的西装,脸颊更烫了。 过了好一会儿,凌鹤川才开口,声音淡淡的:“喜欢这些?” 江幼茨愣了愣,连忙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嗯,小时候经常帮忙,习惯了。这里的腌萝卜,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凌鹤川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提起这些时,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像藏了星星,一时语塞。 “喜欢,以后可以常来。” 江幼茨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连脸颊的红晕都淡了些:“真、真的吗?谢谢凌先生!” 看着少年雀跃的模样,凌鹤川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掠过,在少年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软乎乎的模样,越看越让人喜欢。 车子驶回别墅,刚停稳,傅砚宸也刚好回来,男人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指尖夹着份文件,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凌鹤川下车,江幼茨紧随其后。看到傅砚宸走过来,连忙打招呼,“傅先生好。” 傅砚宸抬眼扫过来,目光落在江幼茨身上时,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少年旧T恤上沾着点点酱渍,领口还蹭了些萝卜碎屑,身上隐约飘着股生萝卜混着酱料的味道,与别墅里清雅的香氛格格不入。 傅砚宸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收回目光,淡淡看向凌鹤川:“怎么才回来?” “刚从福利院接幼茨回来,他帮忙做腌萝卜,耽搁了点时间。”凌鹤川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江幼茨身前,语气自然地打圆场,随即转头看向身后局促不安的少年,“幼茨,去换身衣服,该吃晚饭了。” 江幼茨早就察觉到傅砚宸的目光,浑身紧绷得像根弦,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喔,好,我这就去。”说着攥紧衣角,哒哒哒往屋里跑,脚步都带着点慌乱。 “他好像很怕你。”凌鹤川看着少年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侧头冲傅砚宸扬了扬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胳膊轻轻顶了下对方结实的臂膀,“你这张脸自带高冷气场,一绷着脸,怪怕人的。” 傅砚宸收回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心疼了?” “哪儿跟哪儿。”凌鹤川勾唇一声,摆了摆手,语气轻快,“随口一说而已。” 傅砚宸抬眼,目光落在凌鹤川脸上。 ——那是一张精致得近乎张扬的脸,眉骨锋利,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狭长勾人,眼瞳深邃如墨,此刻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衬得睫毛愈发纤长浓密。鼻梁高挺笔直,唇线清晰分明,唇色是自然的淡粉,哪怕只是随意站着,都自带一股昳丽又凌厉的气场。 他盯了片刻,声音沉了些,不知道是在说江幼茨还是在提醒凌鹤川:“知道畏惧是好事,免得不懂分寸,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