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月下》 第1章 第 1 章 “你今年几岁?” 带着面具的老人问我,他背着手,即便隔着一层面具,我仍然能够感受到他正专注地看着我、观察我。 他应该已经生了些许白发,在面具后张牙舞爪地伸展着。 “十五岁。”我说。 老人只是沉默了一两秒,而后转过身往前走去,同时开口道:“我已经听炎柱说了关于你的事,从今后起,就跟着我学习水之呼吸吧。” “现有的许多呼吸都是从水之呼吸衍生而来的,当你修炼得当时,你也可以自己独创一种呼吸。” 鳞泷左近次的背影被日光照亮,他一刻不停地往山上走去,步伐踏实、有力,就像他这个人带给我的感觉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跟了上去。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学成。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 “你就是师傅新收的徒弟吗?”有着肉色头发的男生看着我好奇地问,他的脸上有一道疤,却并不影响他带给旁人的善意。 “您好,我是鹫木月。”我冲他点点头。 “你好,我是锖兔,”他笑了起来,为我介绍起旁人来,“这是义勇,这是真菰。” 叫义勇的男生没说话,只是冲我点了点头,而真菰却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义勇有点不爱说话,别担心。” 真菰走过来帮我拿起手边的包,“走吧,师傅今天做了很好吃的炖煮哦!” “真菰,让我来拿包吧!”我还没来得及道谢,锖兔就已经走了过来,“这可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他一把接过包,同时不忘指点义勇,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担心义勇的交际能力: “要帮助女生,义勇你也学着点!” 义勇呆呆的点了点头。 而我想向鞠躬道谢,却被他们直接簇拥着走向了小屋,果然,鳞泷师傅已经做好饭了,炖煮菜的香气氤氲在小屋里,让人从内到外都暖乎乎的。 “开饭吧!” 真菰笑着说,率先坐在餐桌旁,深深吸了一大口香气:“师傅你做的菜好香呀!” 我有些局促,但在锖兔他们关照的目光下慢慢被抚平了,也跟着他们小口小口吃起饭来。 等到鳞泷师傅先吃完,去外面收拾陷阱的时候,真菰才问了我一个问题: “月,我总感觉你对我们比较客气呢,说话都是用敬语,时不时就要鞠躬道谢,”她一条一条数着,但眼睛却一直看着我,“我们都是师傅的弟子,就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垂下目光,只看着面前的桌角: “抱歉,我以前的……家人对我要求比较严格。” 衣食住行,任何动作都必须遵照书上的规矩,不能有任何无礼的行为,连笑都是不被允许的。 我在这样的家族里生活了十五年,我已经习惯像木偶一样生活了。 “没关系,”锖兔接过话头,“多多相处就好了嘛。” “我们三个打算今年去参加藤袭山的最终选拔,到时候我们就会是你的前辈了哦,月,那时候也不用说敬语的。” “本来我们是几年前就该去的,但师傅……不太放心,就拖了几年。”真菰说,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或许月也能和我们一起去呢,我可听师傅说了,你很有天赋,是个天才呢。” —— “真是货真价实的天才啊!”锖兔和义勇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被劈开的巨石,而劈开它的我只站在一旁,注视着自己挥出那一刀的手掌。 那是我所拥有的力量,那是我所有的底气。 我突然感到一股轻松,在锖兔“这才过去了两个月啊!”的叫声中,我抬头看向了天空,终于明白了那个少年说的话: “天地如此广袤,少女你一定要努力啊。” —— “真是难以置信,”锖兔带上师傅亲手雕刻的面具,对一旁的义勇说话,“师妹竟然进步得这么快,这才两个月啊!” 义勇也跟着带上了面具,整理好自己的包袱,回答:“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训练的时候你就输给过师妹。” …… 我接过鳞泷师傅递来的面具,就好像接住了一位长者重重的祝福与期待,他看着我,将手搭在我的头顶: “活着回来。” 我望着师傅的眼睛,里面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不过是孤寂的、孤注一掷的、甚至有些绝望的: “我们一定会的。” —— 藤袭山的选拔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难,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义勇为了救一个不幸被鬼拖走的男孩,脸上被鬼狠狠揍了一拳,后脑勺重重砸在了地上,不仅短暂失去了视力,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我们只好先让他一个人在安全的地方短暂休息一下,真菰陪着他,顺便清扫那附近的鬼,而我和锖兔继续往深处去了。 越往里走,鬼的难缠程度越高。 而且锖兔似乎是受了义勇受伤的影响,对鬼的下手重了不少,并且一刻不停地在杀鬼,我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睛,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很快,我们俩就遇到了一只无比恶心的鬼。 我叫它手鬼,无法言喻它的体型以及恶心程度,像一座小山一样的身体上长着密密麻麻的手臂,时不时发出吞咽声的头部……更为恶心的是,它看着我和锖兔的面具开始发出了怪笑。 “那个面具,啊,是鳞泷的徒弟吧?” “两个……又来了两个……”它大笑起来,“我又可以饱餐一顿了,真是多谢鳞泷那个老不死的啊……一直给我送来最新鲜的食物……” 它看着我舔了舔唇,露出垂涎的神色,“鳞泷的徒弟,是最好吃的。” “让我想想,你们是第几个呢……第十个?第十一个?啊我不记得了,反正……他的徒弟都是我吃掉的……” 它话还没说完,锖兔就已经一个奋力跃起,踩在一旁的树干上借力冲向手鬼,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大声: “你这畜生!我一定会杀了你为师兄师姐报仇的!” 手鬼听了也只是大笑:“每一个都这么说,但每一个都被我吃掉了……” 话音落下,锖兔的刀已经砍在了它的脖子上,可它的脖子没断,而锖兔的刀却断了,脱手落地,趁着锖兔那一瞬间的惊诧,手鬼伸出一条手臂,想一把捏住锖兔的头。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呼吸之间,我屏住气,运用起水之呼吸,让自己的速度、力量都提高,而后一把砍断手鬼的胳膊。 锖兔此时也扭过身体,落在了手鬼附近的一棵树上,离它的脖子只不过五步的距离。 短暂的思索之后,我没有犹豫,一把把我的刀向锖兔扔了过去,而后捡起锖兔掉在地上的残刀,用尽全力向手鬼的肚子刺去。 而锖兔也很快意识到了我的意图,他稳稳接住我的刀,趁手鬼吃痛,伸出手来抓我时,用力一蹬,拼尽全力挥砍向手鬼的脖子: “去死吧,你这混蛋!”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也跟着落了地,望着面前那颗不住呢喃着些什么的头颅,我没有半分留恋地收回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锖兔。 他粗喘着气,双目赤红,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锖兔抬起了头: “……刚才多亏你了,月。” 他一下跪坐在地上,一看就是脱力了。 “你还不知道吧,师傅不放心我们的主要原因就是……以前参加选拔师兄师姐们一个都没有回来。” “一个都没有。” 他望向手鬼的头颅,或许是因为身体过于庞大,它的消解速度很慢,“原来是因为它……” 锖兔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将刀递给我:“别告诉师傅,就让这一切都终止在我们这里吧。” “我们四个都会活下去的。” 我接过刀,看着刀柄处师傅刻下的“月”字,突然觉得一股迟来的愤怒笼罩了我,我想起了师傅半夜站在山顶寂寥的背影,想起了山坡背后一块块立起的石碑、想起了出发时师傅绝望中带着祈求的目光…… 我的眼睛不太好,从四岁那年起,就经常是突然看不见颜色的,所以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无聊的,我连他们口中充满生机的火红日出都看不见,更不可能明白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与追求。 我的父亲曾带我到处求医,因为一个瞎子是不受权贵欢迎的,可来自各地的名医都看过了我的眼睛,都说没有办法。 只有一个穿着西洋衣服的人看了我的眼睛说: “这不是生理疾病,这是心理疾病。 等她心情平和、放松的时候,她就能看见了。” 父亲听后勃然大怒,给了我狠狠一巴掌,大骂我: “这个家族是哪里亏欠你了?!你身为一个长女,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竟然还不满足么?!” 那一巴掌将我打倒在地,我趴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 其实我是不愤怒的。 因为眼睛,我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就是无聊,活着或者死去,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不觉得痛,我只觉得无聊。 只是偶尔……偶尔,我会被一些小事刺痛,比如院子里飞过的一只鸟,比如宴席上被母亲抱着喂食的别家小女郎,比如那个西洋医生同情的目光。 成为一个正常人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很好奇。 是会和父亲一样脾气阴晴不定、胡乱动手打人,还是和难产死去的母亲一样在床榻上紧紧拉住我的手流泪? 我一直都不知道。 我总是慢一拍地生活着,慢一拍地感受别人的情绪,慢一拍地拥有自己的情绪,是师傅一点一点包容我、教导我,告诉我: “变强,就有解决你困惑的底气。” 所以我要变强,我要把自己从过往中稳稳摘出来,我要把水之呼吸、把师傅教给我的一切都发挥到极致,我要……活着,然后感谢每一个救我出牢笼的人。 感谢……每一个让我看见色彩的人。 我一直记得那些赋予我世界色彩的瞬间:第一次看见锖兔他们笑脸的时候,第一次吃师傅做的饭的时候,第一次接过师傅送来的刀的时候…… 我一直记得。 刀光闪过,在片刻中照亮了这一小块土地:手鬼的躯体被切割成了小块,消解的速度也许加快了,也许没有。 我只感觉我的怒火仍然在肆意燃烧着。 我收回了刀,走过去俯视那颗头颅,它仍然在说些什么,但我没有心情去听。 每个人都有故事,当然鬼也有,不过不论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不感兴趣,这个世界是无聊的,那些衍生出来的笑与泪我无法理解,那些悲欢我都很少能感受到。 对着我说自己的可怜、回忆自己的曾经,完全是多此一举。 我拿起刀,在片刻中挥出十道刀光,将它的头颅也切成了小块: “下地狱去忏悔吧。” 开头章节速度比较快,故事主线是在炭治郎进入鬼杀队之后的故事啦! 请一定要看简介哦,有排雷,有注意。 私设有很多,请多多包容吧! 因为想要挽留很多牺牲、死亡,时间线很难统一,就直接一锅炖了! 是有cp的,大概是女主暗恋杏寿郎吧……嗯,看故事发展吧! 为爱发电,请多多互动留言吧! [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回到狭雾山的那天是个晴天,阳光斜斜地洒下来,照在了我们的脸上,让人睁不太开眼睛,但即便如此,我也一眼就看出了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是师傅。 “师傅——”锖兔大喊,“我们回来啦——” 一旁的义勇脑袋上还缠着纱布,闻言也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真菰和锖兔搀扶下快步向师傅走去,同时锖兔不忘回过头来示意我跟上。 我在后面亦步亦趋,看着鳞泷师傅向我们跑来,将我们紧紧抱住,朦朦胧胧间,一滴泪落在了我的发间。 很轻,但很烫。 “师傅,”我小声地说,“我们都活着回来了哦。” —— 通过选拔后,我们就都是正式的鬼杀队成员了,也意味着在拿到属于自己的刀后,大家也开始各奔东西地去完成任务了。 我的刀在我握上它的那一刻,刀背变得雪白,却在与刀尖衔接的地方生出一抹蓝色,师傅说那很漂亮。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临别前,我们四个一起去山顶的大石头上躺了一晚上,望着头顶的星空,胡乱聊着天。 “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啊……”锖兔说,“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哦。” “下次见面就是过年啦,”真菰笑了一声,“到时候大家都会回到狭雾山的吧。” 义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手鬼的事我和锖兔告诉了义勇和真菰,受了这个的刺激,加上选拔时被鬼重伤的经历,让义勇训练越发努力起来,最近刀法也是突飞猛进。 “一定会的。”我说。 在狭雾山,我可以看见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的颜色,只有在这里,我感受得到家的温暖,我感受得到家人的关心。 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 —— 鬼杀队的人员总是不够的,毕竟对上一只有了血鬼术的鬼,不会自主恢复的人类总是处于劣势,这也导致任务也非常多。 实战和练习总是不一样,毫厘之差也会让结果差之千里,这点我在最终选拔时就明白了,所以每一次战斗,我都抱着背水一战的心理上的。 所幸也有好事发生的,比如我的实力在实战中突飞猛进,对于日轮刀的使用也越发得心应手了,我几乎觉得刀和我融为一体了。 甚至于……我似乎找到了独属于我的刀法。 仍然是使用水之呼吸,只是更快、更锋利,在眨眼间、不过一滴水落下的瞬间,我就可以挥出近百道刀光,而这并不是我的上限。 所以我的鬼杀队等级也在不断提高,得到的任务也越发艰难起来。 “任务!新的任务!”我的鎹鸦飞到了我的肩头,脚边捆着一卷纸条,我拆开看了看,是来自南方的一座村庄,最近有不少人诡异失踪,整个村子惶惶不安。 —— 等我赶到村庄时,已经接近傍晚了,联想到晚上是鬼出没的时候,我藏起刀,向一户普通人家借了宿。 在走进村庄的第一刻起,我就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这座村庄里的鬼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至少也是个下弦,不过我并不为此惧怕,只要我的刀还在手里,我就永远不会害怕。 借宿人家的女儿拉上了房门,冲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请安心休息吧。” 我冲她点了点头道谢,而后坐在床边,盘起腿来,集中着注意力,用嗅觉、听觉去努力感受周围的异样。 蝉鸣、水流、觅食的猫…… 路人的脚步声、醉汉的咒骂声、治安队的巡逻声……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听到了一阵黏腻的声音,像是一团淤泥在地面蠕动,时不时发出咕叽咕叽的怪异声响。 我猛的睁开眼,抽出手中的刀刃,飞速跳出房间往声响之处赶去。 天色已经黑透了,街上的人家们也紧闭着房门,非常静谧,随着步伐的加快,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我的不安却急剧上升。 没有时间去思索,我已经一刀砍向了那团泥质物体,战场从来不给人忧郁的时机。 很软,砍上去很软。 软到,让我觉得这是一团死肉。 我抽回了刀,却发现面前的鬼一点反应也没用。 它早已死去了。 是谁? 可也就是一瞬间,我感到汗毛竖起,我迅速往右边跳去,而在我原来站立过的地方早已渗透一片深色液体。 我扭过头,有一瞬间的震惊。 果然,我的第六感没骗过我。 出现的是下弦之壹。 —— 那片深色的液体像是活物一般,不断蔓延开来,看样子似乎想来到我的脚下,将我吞噬。 我皱着眉看向对面的鬼,她是一名十分美丽的女性,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嘴却长着尖牙,拥有着一双深色的也许是红色的眼睛、张扬开的唇角和如鸦羽一般黑亮的头发,头上还戴着一朵花朵。① 我借着地面的力往鬼那边奋力一跃,想靠近斩掉其头颅。 毕竟上弦下弦普通鬼都一样,砍断脖子就会死,见到阳光就会死,那么我要做的也就是这两件事而已。 可惜,那只鬼的能力比我想象的强。 那摊诡异的液体竟然不接触到我,也能够将我吞噬,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来不及了,我眼中的地面在我跃起的那一刻便变为黑暗,等着我坠落。 在落下的最后一秒,我紧紧盯着那只鬼的眼睛,那双正看着我的双眼—— “你给我等着!”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坠落,我的脚终于踏到了实地上,我凝神观察四周,这附近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唯一能让人注意到的,就是空气中越来越浓厚的、鬼的味道。 忽然,我侧身一躲,一只布满鲜血的手便落了空,它尖利的指甲狠狠戳破了地面,我这才发现这片土地竟然是一戳就破的,还会流淌出深色液体。 没时间犹豫,我运用起呼吸法,提高自己的挥刀速度,将那只手臂斩碎,同时不断往前冲去,寻找突破口。 一路上的鬼数不胜数,我都快觉得自己的刀都砍得卷刃了,而鬼却源源不断。 我深吸了一口气,细细感受起周围,每一缕风、每一处声音……终于,我在这条道路的最前面找到了一处不同的声音。 没时间再去处理向我奔来的鬼,我无法保证在这待久了我是否会出现什么问题。于是我用自己的最快速度往前跑去,同时将挡我路的鬼都击飞不理。 终于,这条漆黑的道路到了底,道路尽头摆着一尊香炉,我走上前去正想仔细观察一下,却觉得脚下再次一空,整个人再次失重,落入了另一个空间。 我已经快要精疲力竭,但没有选择,我只能紧紧抓住我的日轮刀,让自己不要在落地时丢了刀。 而新的空间里也出现了一只新的鬼,我抬头望去,那是一只拥有深色皮肤,黑色长发的鬼,只见他用力朝我这里吹了口气,一阵强风便扑面而来,我毫不怀疑那能把我吹走。 我想跳到左边躲过,但我已经有些力竭的身体却不受使唤地砸在了身后的土墙上。 第一反应是痛,但随之升高的肾上腺素让我无视了疼痛,只觉得棋逢对手的兴奋与遭遇痛击的愤怒占据了我的脑海。 “不愧是下弦之壹啊。”我喃喃自语,同时甩了一下刀柄,“连手下都有两把刷子。” ①摘自互联网 记错情节了,导致已经写好的4k字全得重新码,唉心累[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下一秒,他再次鼓起了他的腮帮子,露出可怖的牙齿,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劲的风。 我冷笑一声,快速挥动日轮刀,像之前练习的无数次那样,挥出数道刀光,将风力强制削弱,最终落到我脸上的不过微风一阵。 我没有犹豫,双脚蹬在一旁的黑色墙壁上,利用反作用力冲向他,毕竟在刚刚的战斗中,我发现他只是一味待在一个地方不停吹气,连半分挪动都没有。 果然,见我靠近他,这只鬼顿时有些慌神,我趁机吸了一口气,运用起水之呼吸,奋力向他砍去,我已经用了我的最快速度,那只鬼也没躲避成功,只是他周围的空间猛然变幻,那尊香炉再次出现,而这片空间也再次塌陷、坠落,因此我没能砍中他的脖子,只是砍断了他的一只手。 这一招很管用,至少我只用这一招就砍过很多鬼的脑袋。 可惜。 在坠落之际,我运用起水之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的战斗状态。 只是之前与数只鬼的缠斗已经让我力竭,而刚刚使出的那一击更让我有些力不从心,更别提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的体力消耗。 终于,我再次落地,而这片空间与第一片空间相似,有着一大群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看来那只下弦鬼也发觉了我的体力不支,打算采用群攻战术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准备起注定难缠的战斗,从加入鬼杀队的第一天我就明白,未来的定义就是无休无止的与鬼战斗,直到我与鬼有一方彻底消亡。 那一天终会到来,而我并不在乎或早或晚。 —— “喂——”一道声音突兀传来,而下一秒,我面前的鬼都被斩掉了头颅,“你还能战斗吗?” 我抬起头看过去,是不死川实弥,因为他脸上的伤疤,我对他印象很深。 “当然。”我回答,而果然也在不远处找到了粂野匡近的身影,他们俩总是一起行动,我难免印象深刻。 在不死川和实弥的加入下,斩鬼的效率显著提升,只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鬼是杀不完的,而我们身为人类总有力竭的那一刻。 “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粂野说,他的脸颊被鬼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正渗着血。 “必须引诱出那只女鬼才行,”不死川回应,“杀了她这些空间应该也就消失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感到身体沉重不已,体力的消耗和大大小小伤口的疼痛让我越发力不从心。 “我们没有时间拖延了,”不死川似乎是看了一眼我的方向,而后不等粂野回复,就当机立断划破自己的手臂,随着他血液的流淌,空间里的气氛悄然发生着变化。 不死川原来是个稀血,我想。 “她来了。”粂野提醒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空间再次发生了变化,那摊液体又出现了,而这次它却蠕动着,慢慢塑造出一个人形,那正是那只女鬼的样貌。 “啊,”她轻笑几声,“有稀血呀,那我一定会好好享受的。” 接着,她手一抬,空间再次发生变化,我感到一种强烈的拉扯后,身体竟然出现在了一只鬼尖利的指甲前,若我要是反应慢点,早已被开膛破肚。 我迅速扭过身,向前挥出一刀,斩掉面前鬼的头颅,而此刻,那只下弦正和粂野、不死川战斗。 他们的配合很默契,但下弦之壹的能力太强了,每次不死川要伤到她时,她就会抬起手扭曲空间,把自己塞到另一个空间,然后下一秒出现在另一面发起进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全身各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罢工,但此刻不行。现在不只是我力竭,我能看出来,粂野和不死川也有些吃力了,毕竟战斗了那么久。 这在战斗中是非常致命的。 在一刀砍在鬼的手臂上时,粂野的刀被女鬼击飞了,在空中划出一道线,摔在了远处的地面上,但很快便被下弦用血鬼术传送走了。 而下一秒,那只鬼已经伸出了一条拥有尖利指甲的手臂,正狠狠扑向粂野,而一旁的不死川正被下弦的其他手臂缠住,无法脱身。 这样下去,粂野会死的。 我举起刀,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在深吸了一口气,运用呼吸法让自己好受些后,我再次借力蹬了上去,迎面向下弦,在短短一个照面期间飞快看了不死川一眼。 那只鬼的反应很快,她收回冲向粂野的手臂,翻转手腕,打在了我的腹部,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我没有躲,或者说,我想要躲也躲不开了。 就像那只鬼在我身上留下的这道伤口一样,不死川的刀也斩下了鬼的头颅,在那只鬼诧异的眼神中,不死川拧着眉问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理解到你的想法,你怎么办?!” 只是凭借一个对视,我就敢不顾生命地往前挥砍,只是凭借一个对视,不死川就这样丢盔弃甲的赶来。 “先出去再说吧。”粂野喘着粗气,他离死亡几乎就一步之遥。 伴随着那只鬼的死去,空间也开始崩塌,墙面土地都像是灰烬燃烧一般,慢慢显露出真实的世界。 而我看着那只鬼还没消散的眼睛,却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我对一脸怒气的不死川说。 我越说越觉得身体冷了起来,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了上来,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流血太多了,我的腹部有一道七厘米的伤口正不停流着血。 因为被我的羽织挡住了,粂野和不死川都没发现,但我却觉得有些不妙了。 我忍着剧痛让自己躺在了地上,运用起呼吸法延缓流血。 “喂,你这家伙,”不死川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我的伤口,“隐已经在路上了,你再撑一会,别死了。” “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这才想起问他们,同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腹部的疼痛几乎要让我无法呼吸。 “多亏了你的鎹鸦,回去记得感谢它,它送来了求救信息。”粂野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粉,往我的伤口撒,“这是止血的,先勉强用一下吧。” 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冰冷起来,连眼中的世界也开始扭曲、涣散,在晕过去的最后一瞬间,我只看见不死川紧紧抓住我的手,大声说着什么,一脸急躁。 这家伙,表情有平和的时候吗? 我竟然还有闲心这样腹诽? 不过,他的白色头发还挺好看的。 终于要进入慢节奏的鬼杀队生活了!我感觉我写了好多战斗场面了啊[墨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其实很害怕睁眼,就像我害怕睡觉一样,因为我不知道醒来后会面对什么。 是日复一日的像人偶一样活着,还是被父亲随意推出去作为繁荣家族的棋子,每个闭上眼睛的夜晚,我都萌生过那样的想法: 要是,就这样死掉就好了。 不过后来发生了太多,我不再害怕睡觉这件事,但它对我不过是一种工具,作为体力的补充、战力的恢复。 至于他人口中温暖、舒适的被窝,我一次也没有体验过。 倒不是说主公提供的住宿环境不好,相反,这已经是力所能及的最好了,只是我没有办法平静的看待睡眠,没有办法冷静的总有一个住所。 我从三岁起就没有家了,我所寄生的那座宅邸,不过是与我等价交换的奖品,我要付出的代价是自由与意志。 “那位大人家的孩子很喜欢你,你要好好和他相处,”父亲这么说,面色很冷淡,“你知道吧,和他结婚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是啊,比起当老头的续弦来讲,这已经很好了,毕竟那位大人是父亲为我挑中的姻缘里最有权势的一位了。 所以,即便我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拥有多位情妇也没有关系了。 我根本不在乎。 就像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婚姻一样。 生也好,死也罢,日子不都这么过的吗? 结不结婚也一样,和谁结婚也一样。 —— “不一样哦。” 一道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家里压抑的木质天花板,而且一张熟悉的脸庞。 “唔姆,你醒啦,鹫木少女!”炼狱杏寿郎看着我笑,“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你什么时候会醒呢。” “杏寿郎说你快要醒来了,面色和以前不太一样,”蝴蝶忍站在一旁,露出一个笑容,“看来真的很了解你呢。” 我努力想要坐起来,但被杏寿郎一把按住了,他从一旁递过来一杯温水,同时升高床架,让我维持住一个坐着的姿势,“鹫木少女,你的伤很重,先不要急着下床吧,喝点水。” 我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红黄相间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盯着我,带着些许笑意,我偏偏头错开视线,同时感到手上一阵冰凉——杏寿郎的羽织落在了我手上。 “那我就先离开了,月,”忍眨了眨眼,笑着说,“你的伤还需要静养哦,杏寿郎也要多多帮助月才行。” 在看到杏寿郎一脸认真地点头后,她轻轻走出了病房,只剩我们两个待在这个空间里。 我本想接过杏寿郎手中的水杯,可谁料他竟然是直接往前一递,将水喂到了我嘴边:“你的手臂受伤了,就让我来喂你吧。” 没办法,我只好顺着这个姿势小口小口啜饮起来,感受到杏寿郎专注的目光和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是家里的洗衣液还是什么? 总之,是很安心的味道。 等到喝完这杯水,我抬起眼看向杏寿郎:“不是什么大事,杏寿郎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 “可是你的伤真的很严重啊,”杏寿郎说,难得喊起了我的名字,“反正我都已经习惯照顾月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几乎心里为之一颤,可杏寿郎还在说。 “我还记得月刚加入鬼杀队的时候,老是容易受伤,受伤了又不爱和别人讲话,没办法,忍只好找我来帮忙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觉得我这样很麻烦人、很讨厌,而且很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谁让是我把月带回来的,而月也最依赖我呢,能让后辈这样信赖我,真是令人开心。” 我一时无言,看着杏寿郎的笑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话说,月你的眼睛好些了吗?”杏寿郎问我。 我点点头,“我能看见颜色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那太好了。”杏寿郎笑起来,“也许某一天我就能看见月露出笑容的一天吧。” 笑容? 我愣了一瞬,而后很快反应了过来。没什么好说的,自从来到鬼杀队,我的确很少微笑,几乎没有。 这大概是我父亲的缘故,他以前总让我保持一副淑女的样子,脸上要恭俭让的微笑,步伐要冷静、沉着的稳定,谈吐要依照书本那般完美。 我憎恨着那个家带给我的一切,所以我要用力地摒弃那些东西,内心充满了恨意和绝望,我又该怎么露出属于自己的笑容。 我轻轻叹出一口气,向杏寿郎询问了另外两位的情况,在得知对方都平安无事后,我看向了杏寿郎。 “你今天不忙吗?”我问他。 “唔姆,有一点吧。”杏寿郎说。 “那你还不快去?” “可是我想陪着你啊!” 杏寿郎就这样大声地宣告,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被送来的时候几乎浑身是血,月,我很担心你。” 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关心和在意,我抿抿唇,不太自然地错开眼神:“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能够平静地面对父亲算计、厌恶的眼神,却无法冷静地看待杏寿郎关心的目光。 “和杏寿郎在一起,”我小声说,“我总是能看见颜色呢。” 他听后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唔姆,这是对我有深切信赖的意思吗?!放心吧,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没说话,只是一眼不眨地看着杏寿郎的样子,我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火红的羽织。 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尤其是在鬼杀队里,也许明天我就会死去,可我今天就只想陪在他身边。 我很喜欢杏寿郎。 不是单纯因为他将我从那座宅邸里拯救了出来,而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让我在母亲去世后看见颜色的人。 和他在一起,我总是能看见颜色。 我轻轻低下头,顺从自己的意愿,拉起杏寿郎放在病床旁的手,将自己的脸轻轻靠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很温暖,我感到我快被他融化了,那些痛苦、绝望,都被他融化了。 我的过往是一张被揉皱的纸,是杏寿郎的存在让我被抚平,铺开,拥有继续书写人生篇章的可能。 昨天去看了电影,爽之爽之!!! 杏寿郎我喜欢你哎呀哎呀[粉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