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 第615章 辱骂叫阵 辰州城外,天武营营地。 次日清晨。 晨雾还未散尽,营地里已经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一声长,两声短。 营帐掀开,士卒们鱼贯而出,动作迅速,没有一丝慌乱。他们列队,穿甲,举盾,扛戟,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廉颇骑在战马上,看着这些士卒。 出营,列阵。 传令兵立刻传令下去。 两万天武营,开始向辰州城方向移动。 地面微微震动。 --- 辰州城外,空地。 太阳刚升起,雾还没散。 最先出现的,是一排排巨大的塔盾。 盾面漆黑,高过人头,厚如门板。盾后是捧日军的重甲步兵,他们身披三层铁甲,外面套着玄黑色的罩袍,头盔护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 他们手持长柄大斧或铁骨朵,武器沉重,握在手里就能听见铁器摩擦的声音。 数千人,沉默如山。 盾牌落地,发出整齐的沉闷声响。 一声。 又一声。 整齐划一,像一个人在敲鼓。 捧日军身后,是天武军的长枪方阵。 长枪如林,每一杆长枪都超过两丈,枪尖在晨光里泛着寒光。士卒们身披重甲,手握长枪,站得笔直。 枪林密如刺猬。 两翼,是龙卫军的弩兵阵列。 他们手持神臂弩,弩身漆黑,弩弦绷得紧紧的。每个弩兵的腰间都挂着一壶箭矢,箭簇锋利,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 黑洞洞的弩口,全部对准辰州城头。 最后方,是神卫军的刀盾兵。 他们装备轻便,手持横刀和圆盾,站在队列最后,随时准备策应。 两万人的军阵,在辰州城外铺开。 鸦雀无声。 只有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统一的玄黑色铁甲连成一片,在晨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如同一道黑色的城墙,压向辰州。 廉颇独自一人,骑马立于阵前。 他没有说话,面色冷峻的看着城头。 须发在风里飘动,脸上没有表情。 --- 辰州城头。 敌军!敌军列阵了! 了望哨的声音带着颤抖。 王甫大步走上城楼,身后跟着他的心腹统领和几名校尉。 他走到垛口边,拿起千里镜,对准城外。 镜筒里,那片黑色的军阵清晰起来。 巨大的塔盾,密集的长枪,森然的弩阵。 两万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甫的手,紧紧握住城墙的垛口,指节发白。 大人…… 身后的统领走上前,脸色惨白,嘴唇发抖。 这……这便是南贼的精锐吗? 他声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 二十万大军……败得不冤。 王甫没说话,继续盯着城外。 千里镜里,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将骑在马上,平静地看着城头。 王甫放下千里镜,转身。 传令。 统领连忙应声。 命钱林、周平、李青三部,即刻登上外城墙,协防守城。 王甫声音很冷。 告诉他们,南贼势大,此战,有进无退。后退一步者,斩。 统领愣了一下,连忙躬身: 他转身要走,又听见王甫说了一句。 让他们都上来,看看。 统领点头,快步下了城楼。 片刻后。 李青被人架着上了城墙。 他本来还带着自己写好的劝降书,准备再向王甫请命出城。 可当他被推上城头,看见城外那片黑色的钢铁森林,整个人愣住了。 劝降书从手里滑落,被风吹走,飘到城下。 他没有发觉。 只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钱林和周平躲在城楼的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钱林看了一眼,又缩回去,靠在柱子上,嘴里念叨着。 疯子……都是疯子……这仗怎么打?怎么打啊? 他的手在发抖,抓着柱子,指甲都扣进了木头里。 周平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被两个亲兵扶着。 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亲兵说,声音发尖。 快……快去看看后门……后门守卫加派了没……万一……万一打起来…… 亲兵面面相觑,没敢动。 王甫站在城楼里,看着这几个人,冷笑一声。 他转身,走到垛口边,重新拿起千里镜。 千里镜对准了城外阵前,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将。 廉颇依旧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王甫盯着他,很久。 他放下千里镜,转身看向身旁的传令兵。 传令兵愣了一下:将军? 从军中挑几个嗓门大的,去城下叫阵。 王甫声音很平。 传令兵愣住了:将军……叫阵? 对,叫阵。 王甫冷笑。 就骂那南贼主将苏寒,是个缩头乌龟,是个弑兄的禽兽,是个柔然的杂种。 他顿了一下。 怎么难听,就怎么骂。 传令兵脸色发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躬身,快步下了城楼。 王甫重新拿起千里镜,对准城外。 他想看看,这支纪律严明到可怕的军队,在听到他们的主公受辱时,会是什么反应。 既是泄愤,也是试探。 --- 城下。 几名辰州军士卒被推出城门,走到城外空地上。 他们看着前方那片黑色的军阵,腿都在发软。 快……快骂啊! 身后的校尉催促。 几名士卒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扯着嗓子喊。 苏寒!缩头乌龟,误国叛逆! 你是禽兽连自家的天下都要反! 你是柔然的杂种! 声音在空地上回荡。 城外的军阵,纹丝不动。 两万人,像两万尊雕像,站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 只有风吹过旌旗的声音。 城头上,王甫盯着千里镜里的画面,眉头紧锁。 那些士卒还在骂。 但城外的军阵,依旧安静。 廉颇依旧坐在马上,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王甫放下千里镜,沉默了很久。 他转身,看着身后的统领。 这支军队…… 统领咽了口唾沫:将军,这…… 备战吧。 王甫转身,往城楼里走去。 这一仗,不好打。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6章 尚能饭否? 辰州城外。 天武营的军阵已经摆了整整半个时辰,两万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廉颇骑在马上,看着城头。 城头上,王甫也在看着他。 两个老将,隔着数百步的距离,对视了很久。 辰州城门传来沉闷的响声,缓缓打开。 两骑自城门内驰出。 一人使长枪,一人用大刀,皆是身材魁梧的沙场老将。他们身后,还跟了数百名摇旗呐喊的步卒,冲出城门后便在阵前散开,鼓噪起来。 那两员将领没有立刻冲锋,只是驱马来到阵前百步之外,勒住了缰绳。 使长枪的那位,用枪尖遥指着廉颇的方向,扯着嗓子喊。 城外叛军听着!我家将军有令,念尔等亦是北玄子民,不忍多造杀孽!特遣我二人,与尔等阵前斗将!尔等若是败了就快快下马投降! 话音刚落,旁边用大刀的那位放声大笑起来,用刀背拍了拍自己的胸甲,发出的响声。 怎的?南境无人了吗?竟派一个须发皆白、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匹夫来领军?老将军,你这身子骨,还能提得动刀否?! 刺耳的嘲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阵前。 廉颇身后的天武营军阵,依旧鸦雀无声。但前排的重甲步兵,握着兵器的手,都更紧了。 将军! 廉颇身侧,一名年轻的偏将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末将请为先锋!愿去阵前,斩下那二贼首级! 廉颇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越过了那两员耀武扬威的敌将,落在了远处,那高高的城楼之上。 辰州刺史王甫此刻就在那里看着,两道目光交汇,廉颇分明从王甫眼中看到了一丝讥讽之色。 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廉颇,在这异世界,竟被人嘲笑垂垂老矣,廉颇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他缓缓抬起手,示意那名偏将稍安勿躁。 偏将咬紧牙关,退回队列。 那两个敌将还在叫嚣,还在挥舞着武器,还在辱骂。 廉颇看着那两人,眼神逐渐锐利,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老矣,他自言自语,声音很轻,尚能饭否? 廉颇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佩刀。 刀鞘很旧,刀柄上缠着布条,布条已经发黑。 廉颇伸手,握住刀柄。 手指关节粗大,上面满是老茧和疤痕。 他抬起头。 松开缰绳。 战马打了个响鼻。 廉颇拔刀。 刀身出鞘,发出清脆的声,在阵前回荡。 那两名辰州将领的笑声停了。 他们看着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将,看着他手里那把老旧的战刀,脸上的嘲笑之色不减。 这老匹夫看起来,至少也有六十多岁,常言道,人活七十古来稀,怕是连刀都拿不动了。 老东西!莫要自寻死路,还是派个年轻的出来接战吧! 你这般模样,就算是我二人胜了,也胜之不武! 身后的城墙上,辰州士兵们哄笑声传来,钱林冷笑:这东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疯,黄土埋到了脖子,也敢出来迎战! 廉颇没有说话。 他夹紧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冲了出去。 老将纵马而出,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那使长枪的辰州武将脸色一变,长枪一抖,枪尖直刺廉颇咽喉。 廉颇身子一侧,避开枪尖,同时战刀横扫。 那武将反应极快,长枪回收,枪杆格挡。 的一声,刀刃砍在枪杆上,迸出火花。 两人错身而过。 那武将勒马转身,刚要再次进攻,却看见廉颇已经调转马头,再次冲来。 这次更快。 廉颇俯身,战刀从下往上一撩。 刀刃划过那武将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长枪脱手而飞。 那武将惨叫一声,捂着手腕。 廉颇反手一刀。 刀背砸在那武将的胸口,巨大的力量把他从马上掀翻下来,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一招。 使大刀的武将脸色大变,大喝一声,纵马冲来,大刀高举,朝着廉颇的头顶劈下。 廉颇抬起战刀,格挡。 两刀相撞,发出震耳的金属撞击声。 那武将势大力沉,压得廉颇的战刀微微下沉。 他嘴角露出狞笑:老匹夫,力气不行了吧?! 廉颇没有说话。 他松开刀柄的一只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反手刺向那武将的肋下。 那武将根本没想到这一招,避无可避。 匕首刺入盔甲的缝隙,深深扎进肋下。 武将瞪大眼睛,松开大刀,捂着伤口,从马上栽下来。 两招。 城下的辰州步卒呆住了,鼓声停了,喊声也停了。 地上躺着两名将领,一个捂着手腕惨叫,一个捂着肋下抽搐。 廉颇收起匕首,战刀在空中甩了一下,甩掉刀身上的血,收回鞘中。 他勒马,转身,往天武营阵前走去。 背影笔直,披风在风中飘扬。 城头上,王甫放下千里镜,脸色铁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城下,天武营的军阵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战鼓擂起。 沉闷、整齐、如雷。 廉颇回到阵前,翻身下马,抚了抚战马的鬃毛。 战马蹭了蹭他的手。 廉颇重新上马,看着辰州城。 擂鼓。 鼓声更响了。 阵前那两名辰州将领,一个已经昏死过去,一个还在地上挣扎。 那些城下的步卒扔下旗帜,转身往城门逃去。 廉颇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城头上,王甫放下千里镜,脸色铁青。 城下,天武营的军阵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战鼓擂起。 漫天的战鼓声如惊雷般,滚滚而来,震得城头上的辰州军脸色苍白,心神摇曳。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呼喊助威的声音响彻天地,廉颇面色平静,声音不大,但清晰传开。 主辱臣死!辰州小儿,笑我垂垂老矣,岂知老将之勇,又是尔等匹夫能妄测! --- 城头上。 钱林靠在城墙垛口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个被他嘲笑的老东西,两招就斩了辰州的两员猛将,那干脆利落的手法,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李青抓着城墙的垛口,指节发白,额头上冒着冷汗。 这……这便是南贼的猛将? 他咽了口唾沫。 若是……若是我方出城劝降…… 话没说完,他自己打了个寒颤,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周平躲在城楼的柱子后面,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那老将……是何人? 王甫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 他声音很轻。 但能统领这样一支军队的人,绝不是无名之辈。 统领咽了口唾沫:大人,我们…… 王甫转身,看着城内那些惊慌失措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辰州军。 士卒们脸上都带着惶恐,刚才城外那一幕,他们都看见了。 传令。 王甫声音很冷。 全军戒备,准备守城。 他停了一下,又说了一句。 告诉弟兄们,城在人在。 --- 外城,朔州军营地。 杜原站在营帐外,看着墙头那些慌乱的身影。 刚才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将,两招斩敌,震慑全城。 杜原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白起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转身,走进营帐。 身后,五千破阵军士卒也都看见了。 他们没有喊叫,没有欢呼,无声的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时机,快到了。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7章 黑云压城! 廉颇回到阵前,翻身下马。看着那两具还在阵前抽搐的身体,听着身后那片爆发出震天吼声的军阵,廉颇神色平静。 他身旁的年轻偏将快步上前,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眼神里满是兴奋与崇拜。 “将军神勇!敌军士气已泄,我军是否……” 廉颇抬手,打断了他。 偏将的请战声,卡在了喉咙里。 廉颇的目光始终盯着远处那高高的城楼。 此刻王甫就在那里看着。 “王甫不是蠢货。”廉颇开口,像是在自语,也像是在对偏将解释,“杜原他们三天没有消息,证明城内防备森严,他找不到机会。” 他重新上马,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刀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森白的弧线。 “城内没有机会,”廉颇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那便由我们,在城外,给他创造机会。” 他将战刀向前一指,对着身后的传令官,下达了一连串简短的命令。 “传令!【捧日军】上前!准备撞车、云梯!” “【龙卫军】前移五十步!压制城头!” “【天武军】结阵,准备推进!” “【神卫军】两翼策应!”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擂鼓!——攻城!” 随着廉颇的命令,原本寂静如山的天武营军阵,瞬间活了过来。 巨大的撞车和数十架云梯,被后方的辅兵缓缓推出。前排的捧日军士卒,开始迈着沉重的步伐,以塔盾为墙,向前推进。 沉重的战鼓声,第一次,在这片土地上敲响。 “咚!” “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像一头远古巨兽的心跳,狠狠地震动着整座辰州城。 鼓声,成了战场上唯一的声响,震天动地,如山崩海啸。 “咚——咚——咚——” 最前方的,是【捧日军】的重甲步卒。他们没有奔跑,每一步踏出,都和鼓点完全重合。数千人组成的方阵,像一堵正在移动的黑色矮墙,沉默地向前平推。 在他们高举的塔盾缝隙之间,辅兵们合力推动着高达数丈的云梯车,巨大的木轮在不平的地面上碾过,发出沉闷的“吱嘎”声,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辙印。更有十几人一组,肩扛着巨大的撞车横木,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 一名捧日军士卒脚下被石块绊了一下,身形一晃,身旁的同袍用盾牌的边缘,不着痕迹地顶了他一下,让他瞬间站稳。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在捧日军之后百步的距离,是【龙卫军】的弩兵阵列。 “停步!”一名弩兵校尉挥下了手中的令旗。 整个弩兵方阵,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上弦!” “咔嚓!咔嚓!咔嚓!” 数千张神臂弩的机括绞动的声音,在战场上汇成了一股令人牙酸的金属交响。士卒们用脚蹬开弩臂,双手奋力拉开弓弦,将其扣在机括上,然后从腰间的箭囊中,取出一支黑色的破甲重箭,搭上箭矢。整个动作,整齐划一,像一个人在操作。他们没有立刻射击,而是将黑洞洞的弩口遥遥地对准了数百步外的城头,形成了一片沉默又致命的威慑。 护卫在军阵两翼的,是【天武军】的长枪兵。他们结成密集的枪阵,将所有脆弱的攻城器械和弩兵,都护在了中央。长达两丈的长枪被他们以特定的角度斜斜举起,枪尖如林,在阳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组成了一道任何骑兵都无法逾越的钢铁屏障。 廉颇没有动。 他稳坐中军,身旁,是作为预备队的【神卫军】刀盾兵。廉颇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推进速度。 他身边的传令兵,则像一群忙碌的工蜂,不断地挥舞着手中颜色各异的小旗。 一面红色的小旗挥下,前方的捧日军推进速度,便稍稍放缓。 一面蓝色的小旗扬起,左翼的天武军枪阵,便整体向外扩张了数尺,弥补了一处因地形而产生的缝隙。 整个巨大的军阵,就在这无声的旗语和沉重的鼓点中,一步步缩短着与辰州城墙的距离。 此刻,沉默比任何呐喊,都更令人恐惧。 城头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趴在垛口边,看着城下那片正在缓缓靠近的黑色潮水。 没有人说话。 战场上没有喊杀声。只有那如同心脏搏动般的鼓点,和那数万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洪流,狠狠地冲击着城墙上每一个人的耳膜。 李青的脸色,早已惨白如纸。他手中的那卷劝降书,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被一只踩着泥水的靴子,碾进了尘土里。 他脸色苍白,张着嘴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此等军容……王师亦不过如此……” 周平早已不见了踪影。他躲在城楼的柱子后面,只敢透过箭垛的缝隙,向外偷看一眼,然后便立刻缩回来,双腿抖得像筛糠。 钱林则抓着一名辰州校尉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甲叶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这城能守得住吗!”他的声音发颤,“难怪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南贼席卷王朝南境!竟如此可怕。” 王甫站在城楼最前方,手死死地攥着千里镜,镜筒冰凉,硌得他指骨生疼。 他看着那支军阵,看着那无声的旗语,看着那整齐划一到可怕的动作。他戎马半生,与北境的柔然铁骑厮杀过,与南离的蛮族步卒交过手,却从未见过如此强军。 这不是一支军队。 这是一架被精密调校过,只为杀戮而生的……战争机器。 “大人……” 身旁的心腹统领,声音也在发抖。 “这……这真的是叛军?我北玄……何曾有过如此精锐的步卒?” 王甫放下了千里镜。 他不能再看了。 再看下去,连他自己的心都要乱了。 他强作镇定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怕什么!”王甫的声音沙哑,却吼得极大,足以让周围的亲兵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是些花架子罢了!阵仗摆得再大,终究还是要用血肉来填!” “辰州墙,高三丈!厚七尺!想要强攻进来!就凭他们这点人,痴人说梦!” 他不再看城外,开始大声下达一连串命令,用嘶吼,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传令!让钱林、周平、李青的人,都上外城墙!滚木!礌石!金汁热油!都给我备好!” “弓弩手准备!听我号令!不准擅自放箭!节省羽箭!” “去!告诉孙耀和那个杜原!让他们的人也在营中待命!若是南贼冲破外城,他们,就是第二道防线!” 王甫下达完命令,再次转过身,看向城外。 那片黑色的潮水,已经涌到了城下三百步之内。 鼓声停了。 下方是数万双杀意十足,又深沉内敛的眼睛。 整个战场陷入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8章 血腥攻城战! 廉颇抬起了手。 猛地向下一挥。 他身后的帅旗随之而动。 下一刻,数千面战鼓,同时擂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 “杀——!!!!!” 沉寂的军阵,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那声音汇成一股肉眼可见的音浪,冲天而起,甚至将城头飘扬的旗帜,都吹得倒卷回去。 【捧日军】的重甲步卒,举起了山峦般的塔盾,组成了一个个密不透风的龟甲阵,护卫着那十几台巨大的撞车,迈着沉重的步伐,如移动的钢铁堡垒,向着城门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更多的士卒则扛着长长的云梯,跟在盾阵之后,嘴里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 “放——!” 【龙卫军】的弩兵阵列中,校尉挥下了令旗。 数千张早已上弦的神臂弩,分作三段,轮番怒吼。 “嗡——!嗡——!嗡——!” 黑色的箭雨遮蔽了天空,发出令人牙酸的蜂鸣,越过冲锋的袍泽,狠狠地钉向城头。 砖石被射得碎屑横飞,木制的箭楼瞬间被扎成了刺猬。城墙上,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无数正在搬运滚木的守军,还没来得及靠近垛口,便被那强劲的弩箭连人带甲一同射穿,死死地钉在了城墙上。 王甫站在城楼里,身边的砖柱被一支弩箭射中,爆开一团石粉。 他没有躲。 “锵——!” 王甫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向前一指,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擂鼓!给老子狠狠地敲!!” “弓箭手!还击!把他们的云梯车给老子射停下!” “滚木!礌石!都给老子往下砸!!” “金汁!把金汁给老子烧开了!!” 城头上,同样响起了急促的鼓声。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的守军,在督战队的刀锋逼迫下,也开始红着眼,将一盆盆烧得滚烫的金汁,一块块磨盘大的礌石,推到了垛口边。 就在此时。 “哐当——!” 一声巨响。 第一架云梯,重重地,搭在了城墙的垛口之上。 城下,捧日军的士卒扔掉塔盾,抽出腰间的横刀,像蚂蚁一样,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城头,一锅滚烫的金汁,迎头浇下。 “啊——!!!!!” 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拉开了血腥的攻城战序幕。 云梯成了一架架通往地狱的梯子。 一名捧日军的士卒,牙关紧咬,左手举着一面小圆盾护住头顶,右手和双脚交替攀爬。他脚下袍泽的头盔上,溅满了滴落的滚烫鲜血。 头顶,是城头守军疯狂的咒骂和滚石砸在盾牌上的“砰砰”闷响。 “嘎——!” 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他身旁的一架云梯,被三四支伸出城头的钩镰枪死死钩住。城上的守军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合力向后拖拽。云梯猛地脱离了湿滑的墙面,梯子上那七八名正在攀爬的士卒发出短促的惊呼,像一串断了线的珠子,向后倒去。 下方,是天武军早已列好的长枪方阵。 枪阵没有让开。 坠落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林立的枪尖上,“噗嗤”之声不绝于耳。一名士卒的身体被三杆长枪同时贯穿,挂在半空,还在徒劳地抽搐着。 就在云梯战陷入惨烈的胶着之时,后方传来了沉重的号子声。 三座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巨大木楼,被数百名辅兵喊着号子,缓缓推向了城墙。它们高达三层,外覆着浸泡过的深褐色牛皮,可以有效抵御火矢。巨大的木轮碾过地上的尸体和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 城头上,王甫看到那三台缓缓逼近的庞然大物,脸色第一次变了。 “礌石!把最大的礌石给老子推下去!砸了它!” 守军们合力将磨盘大小的礌石,奋力推下垛口。 “咚!咚!” 礌石砸在木楼倾斜的顶棚上,发出擂鼓般的巨响,只是砸出了几个凹坑,便无力地滚落一旁。 一台木楼,终于抵达了城墙边。 顶层的窗口“吱呀”一声打开,一块前端带着数支巨大铁钩的搭板,在机关的驱动下,“哐当”一声翻下,死死地勾住了城墙的垛口。 “杀!” 搭板刚刚稳住,木楼内便传出一声怒吼。 数十名早已等待多时的【神卫军】刀盾手,鱼贯而出,踏着那座临时的“桥梁”,冲向了城头。他们一手持圆盾,一手握横刀,动作迅捷如狼。 城头上负责这段防区的守军,从未见过如此攻城之法,一时间竟呆住了。 冲在最前方的神卫军士卒,用圆盾狠狠撞开一名目瞪口呆的守军,手中的横刀顺势抹过其咽喉。 一个血淋淋的突破口,瞬间被撕开。 与此同时,城门处。 “轰——!” 巨大的撞车横木,在数十名捧日军士卒的合力推动下,再一次,狠狠地撞在了厚重的城门之上。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城门之内,数十名辰州守军用肩膀、用后背,死死地顶住门后的巨大横栓。每一次撞击,他们都集体发出一声闷哼,有人被震得口鼻渗血。门栓与门框剧烈地摩擦,木屑和灰尘簌簌落下,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弩箭的蜂鸣,滚石的闷响,撞车的巨响,士卒的惨叫,兵刃的脆响,军官嘶哑的号令…… 整个辰州外城墙下,云梯、木楼、撞车,三个攻击点同时展开。 城墙上下,人影攒动,血光四溅,喊杀声四起,这是名副其实的血肉磨盘。 城门内。 “轰——!” 又是一次沉重的撞击。 顶在最前方的一排士卒,齐齐发出一声闷哼,有人腿一软,瘫倒在地,立刻被后面的人拖开。 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清晰的裂痕,自门栓中央蔓延开来。 “顶不住了!门栓要断了!”一名校尉声嘶力竭地吼道。 就在此时,侧方的甬道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号子声。 “一!二!起!” 数十名赤着上身的精壮士卒,抬着一根足有成人大腿粗细,不知由何种材质打造的黑色铁杠,艰难地走了过来。 他们将铁杠运到门后,另一队人则迅速架起一个由数根木料和滑轮组成的简易起重架。 “挂索!” “拉——!” 数十名士卒喊着号子,奋力拉动绳索。那根沉重无比的黑铁门杠,被一点点地吊起,落入了城门两侧早已预留好的巨大石槽之中。 “咚!” 一声闷响,铁杠落位死死地卡住了两扇门板的结合处。 “轰——!” 城外的撞车,再次撞来。 这一次,城门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顶在门后的士卒们,压力顿减。 他们看着那根纹丝不动的黑铁门杠,一个个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城门,暂时保住了。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百一十九 怯战者杀无赦! 城墙之上,早已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血肉磨盘。 那块连接着木楼和城墙的搭板,成了双方绞杀最惨烈的地方。神卫军的士卒源源不断地从木楼里怒吼着冲出,与从两侧蜂拥而至的辰州守军,在垛口附近反复冲撞、劈砍。 地面很快被尸体和流淌的鲜血铺满,脚下湿滑黏腻,几乎无法站稳。 一名神卫军士卒用左手的圆盾,“铛”的一声磕开一杆刺来的长矛,顺势向前一步,右手的横刀自下而上,划开了对方没有甲胄防护的咽喉。滚烫的血,喷了他满脸。可他还未稳住身形,侧方另一名守军的长刀,便已狠狠地砍在了他的臂膀上,“咔嚓”一声,连肩甲带骨头,一同被斩断。 一名满脸胡茬的辰州老兵,用尽全力将长矛捅入一名神卫军士卒的小腹,却被对方临死前用身体死死抱住。另一名神卫军士卒趁机上前,一刀,便将那老兵的头颅砍了下来。 与此同时,城门处。 “轰——!” 巨大的撞车,在撞击了数十次之后,面对那根纹丝不动的城门,终于停了下来。 前方的捧日军校尉,看着那扇只是微微晃动、却丝毫没有破损迹象的城门,脸色铁青。 “城门有诈!撞不开了!”他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嘶吼,“传令下去!放弃撞车!全员转攻城墙!从云梯上给老子压上去!”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原本负责主攻城门的数百名捧日军重甲步卒,像一群被激怒的铁甲犀牛,扛着备用的云梯,怒吼着,冲向了早已陷入苦战的城墙两侧。 “哐当!” “哐当!哐当!” 更多的云梯,被重重地搭上了城墙。 原本还能勉强集中兵力,围堵那几处楼车突破口的辰州守军,突然发现,自己左右两侧的防线上,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黑甲士卒,像蚂蚁一样爬了上来。 防线被拉长,兵力被分散。 王甫站在城楼上,看着那几处被敌人死死钉在城墙上、并且还在不断扩大的血腥缺口,看着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自己负责的防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外城墙的防线,开始动摇了。 王甫负责的中央防区,杀得正酣。 辰州军的士卒红着眼,在督战队的刀锋逼迫下,爆发出最后的血勇。他们两人一组,合力将磨盘大的礌石推下垛口,将一架刚刚搭上来的云梯,连同上面攀爬的数名士卒,一同砸得粉碎。一锅锅滚烫的金汁,被泼向蚁附登城的捧日军,烫得敌人甲叶“滋滋”作响,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双方在垛口附近,反复拉锯,每一寸城墙的归属,都要用数十条性命去填。 可这惨烈的景象,并未在整条防线上演。 东侧,由云州军负责的防区。 钱林躲在一处厚实的女墙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城下那黑压压、正在不断往上攀登的敌军,脸上的肥肉都在发抖。 “他娘的!”他啐了一口,缩回脑袋,对自己身旁的心腹都头骂道,“王甫这老东西,真拿我们当炮灰使!上去送死?老子才不干!” 他压低了声音。 “告诉弟兄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真把命搭进去!” 那都头心领神会,立刻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于是,当几架云梯“哐当”一声搭上云州军的防区时,城墙上的抵抗,显得敷衍而可笑。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往下扔了几块小石头,看到第一个黑甲士卒的头盔冒出垛口,便立刻“嗷”的一声怪叫,扔掉兵器,头也不回地向后逃窜。 为了抢夺唯一一个通往城下的狭窄楼梯,他们甚至自相践踏,挤作一团。 西侧,青州军的防区,崩溃得更快。 他们的刺史李青,早已吓破了胆,抱着一卷不知是哪位圣贤的竹简,躲在城楼里,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的士兵们群龙无首,看到东边的云州军跑了,哪里还有半分战意?也跟着一哄而散。 一名捧日军的士卒,刚刚翻上垛口,还没站稳,迎面就看到一个青州兵,将手里的长矛“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别杀我!我是被逼来的!” 而北侧,由宁州军负责的后备防区,周平的反应最快。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守。 “撤!快撤!回内城去!”他几乎是在捧日军发动总攻的那一刻,就对自己身边的亲兵下了令,“妈的,王甫想让我们死,我们偏不死!让他自己的人去填!” 随着三路“援军”的瞬间崩溃,他们负责的三段城墙,几乎成了不设防的通途。 无数的天武营士卒,轻易地登上了城头。他们没有追击那些溃兵,而是迅速结成阵势,开始从左右两侧,像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向了还在中央防区浴血奋战的辰州本部兵马的侧翼。 王甫还在指挥着士兵往下砸滚石。 他猛地回头,却看到左右两侧的城墙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黑色的、潮水般的……敌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外城墙的陷落,只剩下了时间问题。 那些从外城墙上逃下来的“援军”士卒,扔掉了兵器,丢盔弃甲。他们乱糟糟地挤作一团,像一群被捅了窝的蚂蚁,疯狂地冲向连接内外城墙的唯一一座吊桥,想要逃进那座看似安全的内城。 钱林的嘶吼声、周平的哭喊声、李青的尖叫声,混杂在数千名溃兵的混乱中,显得微不足道。 王甫站在外城墙那座孤零零的城楼上,看着自己左右两侧的防线,正在被黑色的潮水一寸寸地吞噬。他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他又看向下方,那些只顾着逃命的“盟友”。 王甫的双目,瞬间赤红。 他没有再去看那些已经冲上城头的黑甲敌军,而是猛地转身,面向内城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响彻整个战场的咆哮。 “——传我将令!!” 内城墙上。 王甫的那名心腹统领,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熟悉号角声。 他看了一眼下方,那片正向吊桥涌来、混乱不堪的溃兵,又看了看远处,那座已经快要被敌人淹没的外城墙。 他咬了咬牙,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举弓!” 随着他冰冷的命令,早已在内城墙上准备多时的数千名辰州弓弩手,将手中的弓弩,齐刷刷地举起。 黑洞洞的箭簇,没有对准城外,也没有对准正在厮杀的外城墙。 而是对准了吊桥的方向。 对准了那些,正在亡命奔逃的,“友军”。 跑在最前面的几名云州溃兵,看到了内城墙上那片突然竖起的黑色死亡森林,看到了那些对准自己的冰冷箭尖,脚步猛地一僵,停了下来。 他们身后的-人不明所以,还在向前猛冲,向前挤。 整个吊桥前方,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开门!快开门啊!” “自己人!别放箭!” 就在此时,王甫的声音,从外城墙的城楼上传来。那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喧嚣,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回去!” “给老子死回去!” “守不住外城,谁也别想进内城!” 他顿了顿,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怯战者,杀无赦!!”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0章 运筹帷幄的王甫 吊桥前,那片黑洞洞的箭簇,像一片死神的森林,让所有溃兵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王甫站在外城墙的城楼上,看着下方那群进退不得、乱作一团的“盟友”,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没有再看那些溃兵,而是对着身旁的传令兵,下达了新的命令。 “去!传我将令!”王甫的声音很冷,“命朔州孙耀所部,即刻出营,接管中央防区!让我的人,撤下来,喘口气!” 传令兵领命而去。 王甫再次拿起千里镜。 这一次,他-对准的不是城外的敌军,而是外城中,那片一直寂静无声的朔州军营地。 他想看看,这支他一直看不透的“农夫军”,在接到这个几乎是去送死的命令时,会是什么反应。 这也是他,最后的试探。 朔州军的营地里。 杜原站在营帐门口,平静地看着远处城墙上那片血与火的混乱,听着隐约传来的惨叫与嘶吼。 一名辰州传令兵骑马冲入营地,翻身下马,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便对着孙耀的营帐,大声传达着王甫的将令。 帐内,孙耀听到让自己的人去堵缺口,吓得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地看向杜原,眼神里满是惊恐。 杜原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越过孙耀,看着远处那座已经血流成河的外城墙。 “王甫这步棋,走得不差。”杜原低声自语,“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心里清楚,王甫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也为了防备他们这些“援军”,王甫在外城墙上,只放了不到两千名本部精锐。剩下的防区,全交给了钱林、周平这些他根本不信任的乌合之众。 他以为可以用这些炮灰来消耗敌人的锐气,却没想到,这些炮灰,连消耗品都算不上,一触即溃。 杜原走出营帐,抬头,看向那道比外城墙更高、更坚固,且被一条深邃的护城河隔开的内城墙。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里应外合,夺下外城门,放主力入城,不难。 可这内城……高墙深河,只有一座由内城控制的吊桥。王甫的主力若是全部退守内城,据桥而守,又该如何破之? 杜原收回目光,转过身,对着帐内那个早已六神无主的孙耀,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 “大人,”杜原开口,“王将军有令,我们……该出兵了。” 杜原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营帐里瑟瑟发抖的孙耀,没有说话,对着帐外的亲兵,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孙耀穿着一身明显大了一号的铁甲,被两名亲兵半架半扶地,带了出来。 “杜……杜先生……”孙耀的声音都在发抖,“真……真的要上去?” 杜原没有理他,只是对着那五千早已整装待发的“朔州军”,一挥手。 “登城!” 五千人的队伍,开始通过狭窄的马道,涌上那座早已血流成河的外城墙。 孙耀被夹在队伍中央,他看着脚下那被鲜血浸泡得发黑的青石板,看着身边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闻着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与焦臭混合的气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嗖——!” 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流矢,擦着他的头盔飞了过去,吓得他“嗷”的一声怪叫,一屁股瘫坐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而杜原,依旧一身青衫,走在他的身旁。 他从容地跨过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眼神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仿佛一个置身棋局之外的棋手。 五千“朔州军”,很快便投入了战斗。 他们没有丝毫慌乱。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迅速结成一个个小型的三才阵、五行阵,沉默高效地像一道道灰色的浪潮,冲向了那些已经被黑甲敌军撕开的巨大缺口。他们用粗糙的木盾和制式长刀,将那些已经冲上城头的捧日军士卒,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城楼上,王甫用千里镜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哪里是农夫? 这步伐,这阵型,这悍不畏死的杀气……这分明是一支百战精锐! 孙耀这个废物……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一支强军?! 他心中的怀疑,再次翻涌起来,不过看着这五千人马真的按照自己说的来守城墙,王甫又安下了心。 也好,也好……王甫暗自松了口气,比那几个废物,强太多了。 就在“朔州军”投入战斗,暂时稳住了岌岌可危的中央防区时,左右两侧,那早已被钱林、周平等人放弃的防区,已经被黑色的潮水彻底淹没。 无数的天武营士卒,正开始从两翼,向中央的王甫本部和“朔州军”合围而来。 王甫看着那两片正在不断逼近的黑色死亡之云,脸上没有丝毫惊慌。 他放下千里镜,对着身后的亲兵,嘶声吼道。 “——点火!” 随着王甫的命令,早已埋伏在城墙两侧的数十名辰州死士,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扔向了地面上那些早已挖好的凹槽之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凹槽里,早已被灌满了猛火油。 “轰——!!!!!” 两条数十丈长的火龙,在城墙之上,熊熊燃起! 火焰冲天而起,高达数丈,形成两道无法逾越的扭曲火墙。 大火瞬间吞噬了来不及躲闪的双方士卒,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暂时隔断了整个战场,为王甫和他那些残存的“盟友”,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熊熊燃烧的火墙,将整个外城墙的中央区域,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王甫站在冲天的火光前,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灼人热浪,脸上满是得意。 钱林、周平、李青三人,连滚带爬地凑到他身边,劫后余生的狂喜,让他们忘记了刚才的狼狈。 “王……王将军!神机妙算!神机妙算啊!”钱林第一个开口,对着王甫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下官早就看出,王将军必有后手!此等以火为兵之计,堪比古之名将啊!” “是啊是啊!”周平也连忙附和,声音还在发颤,“王将军威武!这下,那帮南贼杂碎,怕是都烧成焦炭了吧!” 只有李青,看着那两道吞噬着生命的火龙,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嘴里念叨着:“有伤……有伤天和……” “南贼不过一群只知冲杀的莽夫罢了!”王甫听着耳边的吹捧,心中的豪气顿生,“本将这道火墙,足以阻他们半个时辰!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喘口气,喝口水!半个时辰后,便是我们反攻之时!”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1章 反被聪明误!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吹捧声中,杜原带着孙耀,从另一侧缓缓走来。 青衫依旧,火光映照下,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甫见杜原,脸上的得意收敛了些,却仍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他甚至还主动上前,拍了拍孙耀的肩膀。 孙老弟,还有杜先生。你们朔州的兵,不错。王甫的语气里带着赞许,还算是有几分当兵的样子,比这些废物强多了。 说话时,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身旁的钱林和周平。 杜原对着王甫,拱了拱手,笑了。 王将军用兵如神,杜某佩服。 他顿了顿。 只是……将军好像算错了一件事。 话音落下,他身后那五千原本还在的朔州军,无声地散开了。 不再是之前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动作迅速,队列整齐,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将王甫、钱林、周平、李青,以及他们身边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人的残兵败将,全部围在了火墙与朔州军之间。 王甫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钱林等人的吹捧声,也戛然而止。 你……你们想做什么?!王甫猛地回头,死死盯着杜原,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杜原看着王甫那张终于变得惊骇的脸,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将军这道火墙,烧得的确漂亮。 它拦住了城外的袍泽,却也……把将军您自己,送到了我的刀口之下。 杜原从袖中,缓缓抽出那把看不出材质的青灰色短刀。 刀锋在火光的映照下,没有反光,只有一片死寂的颜色。 王将军,杜原说,拿下你,这内城,还用攻吗? 杜原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了王甫的心里。 王甫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右手已经握紧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戒备。 杜原没有立刻动手。 他向前走了一步,脸上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嘲讽。 王将军,杜原的声音很轻,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 你难道就没想过,以孙大人这般惜命如金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变得忠勇无双,牵头联络四州援军,共赴辰州? 随着杜原的这句话,王甫的脑海中,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无数之前被他刻意忽略的、说不通的疑点,在这一瞬间,疯狂地涌了上来。 他想到了那支所谓的农夫军,却有着百战精锐才有的沉稳底子。 他想到了孙耀在与自己对话时,那不敢直视、总是下意识瞟向杜原的眼神。 他想到了眼前这个青衫幕僚,从始至终,那过于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的姿态…… 原来,不是自己多心了。 原来,从他收到孙耀那封忠勇无双的书信开始,自己,就已经一脚踏进了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巨大陷阱。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头顶。 王甫心神大乱,他下意识地张开口,想要呼喊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数十名亲兵。 就在他张口的那一瞬,杜原动了。 他的身形快如鬼魅,一步欺身上前。 王甫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处,已经传来了一阵冰凉的触感。 杜原那把青灰色的短刀,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地,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钱林、李青、周平等人,到现在还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杜……杜先生?王将军?李青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脸上满是茫然,你们这是……为何啊?南贼未退,我等岂可内讧? 是啊是啊!钱林也连忙上前打圆场,有话好说!都是自己人!别动刀兵,别动刀兵啊! 杜原没有理会他们。 他贴在王甫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王将军,你的辰州怕是要守不住了。 杜原那句话,径直刺入了王甫的耳中。 锵!锵!锵! 跟在王甫身后的数十名辰州亲兵,以及那名心腹统领,瞬间反应过来。一片兵刃出鞘声,他们立刻将杜原和被他挟持的王甫围在了中央。 杜原!那名心腹统领睚眦欲裂,手中的刀,直指着杜原,你想造反不成?!快放了大人! 杜原挟持着王甫,转过身。 他看着眼前这些紧张对峙、色厉内荏的辰州兵,又看了看旁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钱林、李青等人。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 造反?杜原冷笑一声, 他顿了顿,看着所有人那惊骇欲绝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南贼。 这句话,在所有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王甫的心腹统领,钱林,李青,周平……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终于明白了。 没有什么背叛。 更没有什么内讧。 他们只是主动走进了敌人为他们设好的……屠宰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原没有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他挟持着王甫,对着身后那五千破阵军士卒,发出了命令。 一个不留。 随着杜原一声令下,那五千一直沉默着的破阵军士卒,瞬间爆发出呐喊。 ——杀!!! 五千人的钢铁洪流,瞬间启动。 他们从四面八方,向着包围圈中那不足五百的残兵败将,碾压了过去。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这片被火墙隔绝的孤岛。 内城墙上。 那两道熊熊燃烧的火墙,彻底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城墙上的辰州军士卒只能看到冲天的火光,和那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的浓烟,却看不清火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那震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一名负责镇守内城的辰州校尉,看着这幅景象,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对着身旁的几名队率,吹嘘着。 看到了吧?我就说了,刺史大人必有后手! 这火墙一起,那帮南贼的冲锋势头,就被断了。咱们的弟兄们,在外城墙上,正好可以喘口气,关门打狗! 另一名队率也附和道:是啊!外有火墙阻隔,内有我等精锐据守。我估摸着,不出半个时辰,那帮南贼,就得丢下几千具尸体,无功而返了! 那是自然!校尉拍了拍墙垛,愈发得意,等打退了这波攻势,咱们再打开内城门,放那几路援军进来休整。到时候,趁着南贼力竭,咱们或许还可以反攻一波! 几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轻松与自信。 他们谁也不知道。 就在那道他们引以为傲的火墙之后。 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已经接近了尾声。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2章 挟王甫,换城门! 包围圈开始收缩。 最前排的破阵军士卒举起木盾,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盾墙。身后长刀手从盾牌缝隙中,将沾血的横刀向前递出。 跟他们拼了! 一名辰州亲兵嘶吼着,挥舞长刀冲向逼近的盾墙。 兵器砍在厚重木盾上,只发出一声无力的闷响。 下一刻,三柄横刀从三个不同缝隙中同时刺出,一声,贯穿了他的胸膛和小腹。 有人扔掉兵器,跪地求饶。 盾墙没有停下。 沉重的脚步从他身体上碾了过去。 没有追逐,没有缠斗,没有呐喊。只有沉默的清理。 杜原挟持着王甫站在圈外,看着眼前这场一边倒的屠杀,脸上带着微笑。他将嘴凑到王甫耳边。 王将军,你听。你辰州士兵惨叫的声音,多悦耳。 你说,火墙那边,你内城墙上的那一万精锐,现在在想什么呢?他们听不到这里的惨叫,看不到这里的血。他们或许……还在为主将您的神机妙算沾沾自喜吧? 杜原看着王甫那张涨红的脸,笑容更深了。 若是一会儿,我让我这五千弟兄佯装败退,丢盔弃甲逃向吊桥。你说,你的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会不会……打开城门,放我们这些溃不成军的援军进去呢? 王甫听着杜原这诛心之言,看着自己最后的亲兵被那道沉默的盾墙一片片吞噬、碾碎。他身体剧烈颤抖,双目赤红,牙关紧咬。 你……休想!王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王甫的兵!没一个孬种! 杜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手中的短刀向前一送。 噗嗤! 刀尖深深刺入王甫的肩胛骨。 王甫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猛地一僵。 杜原没有拔出刀。 他握着刀柄转动了一下。 刀尖在王甫的锁骨上发出缓慢的骨骼摩擦声。 钻心的剧痛让王甫这位在沙场上断过胳膊、腿上还留着箭头的硬汉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 他身体瘫软下去,几乎要跪倒在地,却被杜原用刀抵着提着。 屠杀还在继续。 盾墙散开了。 最后一个辰州亲兵,喉咙上插着一柄横刀,仰面倒在血泊之中。 五千破阵军士卒沉默地用沾着血污的布,擦拭着各自刀锋上的血迹。 城墙上那两道火龙,火势也小了下去,只剩下扭曲的黑烟,和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王甫看着满地的尸骸。那些跟随了他十年、二十年的老兵,此刻都成了脚下残缺不全的尸体。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双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血色。 杜原! 王甫状若疯虎,对着那个依旧平静的青衫文士,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你这乱臣贼子!有种就给老夫一个痛快!杀了我! 杜原看着他,笑了。 王将军,死,很容易。他开口,但我想让你,死个明白。 你总说我们是南贼,是逆贼。你自以为是忠臣,为北玄守着国门。可笑,真是可笑。 杜原摇着头。 你守的是什么?是一个从根子上就已经烂掉的朝廷!是一个为了铲除异己,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当成棋子牺牲掉的君王!你守着的,不过是柳荀那样的国贼,钱林、周平这样的蠹虫,还有李青那样的废物! 他说话时,还抬手指了指旁边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钱林等人。 你再看看我们南境。杜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豪,我们被称为逆贼,可你知不知道,南境三州,如今已无乞丐,路不拾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百姓,家家有余粮,人人有衣穿?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的治下,官员贪腐一钱,便要被剥皮萱草?! 王甫听着杜原的话,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一派胡言!他咬着牙,嘶吼道,你们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蛊惑人心的伎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王甫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这便是忠! 愚忠!杜原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你忠的,到底是苏氏的江山,还是苏御一个人的私欲?! 你在这里,为他守着国门,浴血奋战!他却在京城,算计着如何让你和你的兵,死得更有价值! 王将军,杜原看着他,你守的这座城,这满城的百姓,在他眼里,和你一样,都不过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 杜原说完,不再看他。 王甫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 手中的刀,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一生的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辰州,内外城墙之间。两道火墙终于舔尽最后一丝烈焰,焦黑的地面腾起呛人的浓烟,裹着血腥气往内城飘。内城墙上,辰州守将王甫的心腹统领脸上的笑容僵住。 浓烟被风卷开一角。 外城墙上的景象,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心口。站着的全是穿朔州军黑甲的人,甲叶上溅满暗红血点,刀刃还在滴着新鲜的血。地上铺着层层叠叠的尸体,有王甫的亲兵,有几路援军的士卒,没人动弹。 “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方才……方才不是还占着上风吗?”一名校尉喃喃,手指发抖,握不住腰间的刀。 心腹统领喉咙发紧,声音嘶哑:“朔州军……他娘的疯了?杀我们自己人?!” 外城墙上,杜原没看内城的混乱。他对身旁小旗官沉声道:“去,打开外城门,迎主力入城。” 小旗官领命奔去。杜原伸手,一把拽过瘫在地上的王甫——后者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丢了魂。 杜原将青灰色短刀架在他脖子上,拖着他走到垛口,面向内城。 “内城的人听着!”杜原的声音穿透空气,落在内城墙上,“你们的主将王甫,已在我手!” 他手腕微沉,刀刃贴紧王甫的皮肤,划出一道细血痕。“放下武器!打开吊桥!可免一死!” 王甫被刀逼着,看向下方那些曾经对自己躬身行礼的部下,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的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内城墙上,心腹统领看着城楼下被挟持的王甫,脸色骤变。周围的士卒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松开了弓弦,有人的手开始颤抖……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3章 内城哗变 内城墙上,一片死寂。 王甫的心腹统领杨寿,盯着外城墙上那个被短刀抵住咽喉的身影。他手握着城墙的垛口,指节根根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身边的几名校尉,则彻底乱了方寸。 统领!跟他们拼了!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校尉,第一个按捺不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将军还在他们手上!我们现在放下吊桥,冲出去,把将军救回来! 怎么冲?!旁边一个断了一根手指的老校尉,一把按住了他,吊桥一放,他们那五千人堵在桥口,我们冲出去多少,就死多少!你没看到外城墙上那些尸体吗?!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将军…… 都给老子闭嘴!杨寿猛地回头,嘶声吼道,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所有人都噤了声。 就在此时,外城墙下,周平那杀猪般的嚎叫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了上来。 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吊桥前的空地上,指着城墙上,破口大骂。 杨寿!你他娘的是聋了还是瞎了?!没看到本将军在这里吗?!还不快把门打开!你们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他见城上没反应,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我告诉你们!我姐夫是当朝太尉!你们今天要是敢不开门,等我回了京城,定要让我姐夫,诛你们九族!! 钱林没有像周平那样撒泼。他脸色煞白,躲在几个破阵军士卒的身后,一双小眼睛却在乱转,偷偷地打量着杜原,又抬头看了看内城墙上的弓弩手,似乎在快速地盘算着,用多少钱,才能买下自己的命。 而李青,则彻底傻了。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 完了……全完了……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孙耀则像一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被两名破阵军士卒架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杨寿听着城下周平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又看了看身边争论不休、早已没了主意的同僚,和那些同样不知所措、眼神慌乱的士卒。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杨寿看着外城墙上,那个被挟持的身影。 那既是辰州刺史,父母官,也是他追随了半辈子的人。 他又看了看那已经敞开的外城门,仿佛能看到,那即将涌入的黑甲敌军。 杨寿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声音沙哑。 ……降了。 杨寿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城头。 他身旁的传令兵愣住了,握着令旗的手悬在半空,没有动。 还愣着干什么?!杨寿猛地回头,一把抢过令旗,嘶声吼道,没听到老子的话吗?!去!传令下去!打开吊桥,放下武器! 传令兵正要领命,却被三名校尉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名独眼校尉,脸上纵横着几道刀疤,是城中主管军纪的,平日里以严苛着称。 统领!不可!他上前一步,挡在杨寿面前,声音嘶哑地质问,万万不可啊! 是啊统领!另一名身材肥胖的校尉也跟着开口,脸上满是汗水,南贼凶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我们若是开了城,这满城的百姓,都要跟着我们遭殃啊! 杨寿看着眼前这几个还在大义凛然的同僚,怒极反笑。 寸草不生?他指着那肥胖校尉的鼻子,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是怕百姓遭殃,还是怕你自己遭殃?! 自打南贼起兵以来,你们谁听说过,他们袭扰过一个百姓?抢过一户民财?!老子只听说,他们杀的,都是像你们这样,平日里鱼肉乡里、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 你们怕的不是南贼!杨寿的声音,扎进他们的心里,你们怕的是南贼入城之后,跟你们……算总账! 那几名校尉被杨寿说中了心事,脸色瞬间变了。 那名独眼校尉与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杨寿……独眼校尉的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佩刀,的一声,横在了杨寿的脖子上! 另外两名校尉也同时拔刀,冰冷的刀锋对准了杨寿身旁那几个不知所措的传令兵。 人不为己,独眼校尉贴着杨寿的耳边,天诛地灭。 另一名校尉则冲到城墙的垛口边,对着下方那些同样惊疑不定的士卒,吼道。 杨寿叛变!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死守吊桥!死守内城!! 杜原挟持着王甫站在外城墙上,平静地看着内城墙上那场突如其来的哗变。 他将嘴凑到王甫的耳边。 王将军,看看。这就是你忠心耿耿的部下,这就是你誓死保卫的辰州。 你的忠诚,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他们想的只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你……是不是很失望? 王甫看着内城墙上,那几个曾经对自己躬身行礼,此刻却将刀架在自己心腹脖子上的熟悉面孔。看着他们为了活命而变得狰狞的嘴脸。 那张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杜原看着那几个在城墙上叫嚣着的校尉,摇了摇头。 可他们要是以为,龟缩在城里,我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那他们就错了,错得离谱。 杜原对身后一名一直沉默不语的破阵军小旗官,低声交代了一句。 那名小旗官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竹筒,拧开底部的机括,对着天空。 咻——! 一声尖锐的呼啸,一道红色的火光,拖着长长的尾焰,冲上了辰州城的天空。在最高点,的一声,炸开成一朵黑色的麒麟图案。 信号升空了。 与此同时,辰州内城。 东市,一家正在作响的铁匠铺里。满身汗水的铁匠,看到天空中的那朵黑色麒麟,扔掉了手中的铁锤。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角落,将手伸进那冰冷的淬火水缸里,捞出了一个包裹着厚厚油纸的长条物。 南街,一家米行。正在算账的掌柜,推开了面前的算盘。他走到后院,打开一口装满了陈米的巨大米缸,伸手进去,拨开米粒,摸到了夹层里冰冷的机括。 西门,一个挑着担子叫卖糖人的小贩,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将担子往墙角一放,转身钻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 整个辰州城,在坚壁清野之前,早已汇聚了三百锦衣卫。 兵马未动,锦衣卫先行。 此刻,数百道黑色的身影,从辰州城的各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向着那座正在发生哗变的内城墙,汇聚而去。 杜原看着那朵在天空中缓缓消散的黑色麒麟,咧嘴笑了。 破局的利刃,已经出鞘。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4章 锦衣卫先行! 辰州城内,风声鹤唳。 东市的一家茶馆里,坐满了人,却没人喝茶。 所有人都支着耳朵,听着邻桌传来的压得极低的声音,整个茶馆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嗡嗡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穿着绸衫的布商,搓着手,声音发紧,外面喊打喊杀,内城墙上,自己人又跟自己人动上刀子了?这城,还守得住吗? 守不住又如何?对桌一个贩卖皮货的汉子,脸色发白,听外面喊的,是南境的兵马。那帮人,杀官不眨眼,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怕是……要遭大殃了! 而在酒肆的角落里,几个喝着闷酒的老爷们,议论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遭殃?我看未必。一个缺了颗门牙的老兵油子,将一杯劣酒灌进喉咙,辣得直咂嘴,我外甥前阵子刚从徐州那边逃回来,亲口说的。南境军纪律严明得很,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他们杀的,都是贪官! 话是这么说,旁边一个打算盘的账房先生,叹了口气,可王甫大人,确实是个好官啊。他来了辰州这几年,减了税,清了匪,咱们的日子,确实好过不少。现在要……唉,真是…… 城南,一间破旧的私塾里。 一个穷酸秀才,正对着几个同样忧心忡忡的读书人,激动得满脸通红,高谈阔论。 诸位此言差矣!依我之见,南境此番,乃是义举! 他一拍桌子,唾沫横飞。 何为义?《孟子》有云: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七殿下苏寒,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杀的是柳荀那样的国贼,行的,是汤武革命之正道!他若入城,非但不是灾祸,反而是我辰州百姓之福! 寻常的巷弄里,一户普通人家。 一个妇人正在灶台前,心不在焉地烙着一张黑面饼。她的丈夫则在门口,焦急地向着城墙的方向,来回踱步。 管他谁的天下!男人搓着手,跺了跺脚,我只盼着,别再打仗了。这城才围了几天,粮价一天一个样,再打下去,咱们家这点存粮,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妇人将烙好的饼,放在案板上,看着那张扭曲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谁来当皇帝不都一样?只要能让我们安安稳稳过日子,缴的税少一点,就谢天谢地了。 茶馆里的恐慌,酒肆里的观望,私塾里的激昂,陋巷里的卑微…… 无数种不同的声音,在辰州城内交织,最终汇成一股看不见的洪流。 人心。 它比任何城墙都更坚固,也比任何城墙都更脆弱。 外城门大开。 廉颇骑在马上,带着一队亲兵,缓缓驶入。 他没有看那些跪在道路两侧抖如筛糠的溃兵,而是直接登上了那座还在冒着黑烟的外城墙。 杜原早已在那里等候。 廉颇的目光,扫过满地被草草堆积起来的尸骸,又看向那个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王甫。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道被护城河隔开的内城墙上。 城墙上,人影攒动,乱作一团。 看来,廉颇开口,声音很沉,就算拿了王甫,这内城的门,也不好开。 他看着那唯一的吊桥,和桥后密密麻麻的弓弩手。 高墙深河,一座死桥。城头弓弩林立,守军皆是王甫嫡系。强攻,伤亡不会小。 杜原看着内城墙上那几个正把刀架在杨寿脖子上叫嚣着的校尉,笑了。 老将军放心,杜原说,这内城,不必强攻。 他转过头,看着廉颇。 请老将军即刻攻城。动静越大越好,给足他们压力。 他指了指内城墙上那片混乱。 我们城里的人,已经动了。您在外面的压力,就是给他们最好的机会。 廉颇看着杜原那双平静而自信的眼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传令!廉颇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传令官,声音洪亮,天武营原地整军!半个时辰后,攻打内城! 随着廉颇的命令,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破阵军士卒,再次行动起来。 杜原麾下的五千人,迅速地打扫着战场,将袍泽和敌人的尸体分开,收敛。又将从降兵身上缴获的兵器甲胄,分发给装备受损的弟兄。 从外城门源源不断涌入的后续部队,则开始在内外城之间的这片巨大空地上,架设起数十架投石机,和更多一人多高的重型弩车。 整个外城,变成了一个井然有序的战争机器,准备对那道最后的内城墙,发动致命一击。 东市长街。 从四面八方的小巷里,不断有黑色的身影走出。 他们脱掉了铁匠的围裙,掌柜的绸衫,小贩的短褂,露出了里面一模一样的黑色劲装。他们的腰间,都挎着一柄形制统一的狭长弯刀。 三百多人,在长街中央无声地汇聚。没有番号,没有旗帜,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站住! 一队三十人的辰州巡逻兵,听到动静,从街口拐了过来。为首的队率看到这群突然冒出来的气势不善的黑衣人,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们是何人?!手持兵刃,当街集结,想造反吗?! 锦衣卫的队列中,走出两名领头的总旗。他们没有回答,平静地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名总旗,缓缓开口,声音冰冷。 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两名总旗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那名还在叫嚣的巡逻队率,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缓缓地跪倒在地。 三百名锦衣卫,冲向了那三十名还没反应过来的巡逻兵。 没有缠斗,没有惨叫,只有刀光闪过时,利刃切开皮肉与骨骼的声。 不到片刻,战斗结束。 三十具尸体,倒在了长街的血泊之中。 街边的店铺和二楼的窗户后面,无数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 一个锦衣卫走到一具尸体旁,从其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掂了掂,又嫌恶地扔回了地上。 一扇窗户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拉着自己孙儿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发抖。 看到了吗……他们……不为钱财。 隔壁,一个粮店掌柜则看着那群黑衣人重新集结的方向,喃喃自语。 这些人……是冲着城墙去的……是南境的人…… 他们,真的是来杀贪官的…… 长街上,两名总旗再次一挥手。 三百锦衣卫不再停留。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如一股奔涌的人流,沿着长街,向着那座正在发生哗变的内城墙,杀奔而去。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5章 放吊桥! 廉颇站在外城墙的城楼上。 风很大,将他身后那面巨大的军旗,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脚下,是刚刚被攻克的外城。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臭味。破阵军的士卒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战场,将一具具尸体抬走,将一滩滩血污用沙土掩盖。 但在他眼前,是另一道更巨大的挑战。 那条宽达十余丈的护城河,将内外两座城池,彻底隔绝。河对岸,是比外城墙更高、更坚固的内城墙。墙头上,人影攒动,无数的弓弩手和床弩,正对着他们。 廉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被风吹散。 传令。 他身后的传令兵立刻上前。 架设浮桥!【捧日军】强渡!【龙卫军】压制城头! 战鼓声,再一次,在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城池上空响起。但这一次,鼓声不再急促,而是变得沉重、压抑。 瓮城内,早已准备多时的工兵营,扛着巨大的木板、绳索和浮筒,怒吼着,冲向了护城河边。他们身后,是数千名手持巨大塔盾的捧日军重甲步卒,他们将组成第一波抢滩的敢死队。 然而,他们刚刚冲到河边。 内城墙上,也响起了号角声。 嗖——!嗖——!嗖——! 数十架早已校准好距离的投石机,开始怒吼。 磨盘大小的巨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天而降,砸进了正在集结的工兵营中。 一声巨响,地面都在颤抖。一名工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连人带他扛着的木板,一同被砸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 侥幸冲到河边的工兵,试图将浮桥的组件送入水中。 可城墙上的床弩,也开始了精准的。 儿臂粗细的巨大弩箭,呼啸而下,轻易地便能将三四名士卒串成一串,巨大的惯性带着他们的尸体,翻滚着,跌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刚刚搭起一半的浮桥,被一块巨石直接砸中,瞬间断裂。桥上的十几名工兵如下饺子般掉入河中,身上沉重的甲胄,让他们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便迅速沉入了河底。 黑色的河水,很快便被染上了一层暗红。 之前攻克外城墙时无往不利的木楼攻城车,此刻也成了无用的摆设。它们被那宽阔的护城河拦住,根本无法靠近内城墙。反而成了对岸投石机最显眼的活靶子。一台木楼被数块巨石接连命中,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最终轰然散架,变成一堆无用的木料。 廉颇看着眼前的惨状,那双老眼里,第一次,燃起了压抑的怒火。 廉颇的怒火,并非因为伤亡。 沙场之上,生死本是寻常。 他愤怒的是城头上那些守军那股子不要命的疯狂。 王甫早已成了杜原手中的阶下囚,一个废人。 按理说,主将既失,守军便如没了头的蛇,军心必乱,一触即溃。 可城头上的抵抗,却依旧凶悍。 廉颇举起千里镜,对准了内城墙。 镜筒里,他看清了。 那几个穿着校尉盔甲的哗变军官,正提着刀,在城墙上来回奔走,嘶吼着,将一个个试图后退的士卒,从背后一刀砍翻。 谁敢退!老子第一个杀了他全家! 南贼进来了,我们都得死!都得被剥皮萱草!跟他们拼了!! 弓箭手!射!给老子射!没箭了就用石头砸!用牙咬! 廉颇放下了千里镜,眼神冰冷。 他明白了。 王甫在时,这些兵,是为而战。 如今王甫倒了,这些人,是在为自己的而战。杨寿那番话,不仅没能劝降他们,反而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原始的恐惧。 一群被逼入绝境为了活命而撕咬的疯狗。 这样的敌人,最是难缠。 强攻,代价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战局,陷入了僵持。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内城墙上空那片灰蒙蒙的天。 他在等。 等一个能打破这血腥僵局的信号。 就在廉颇的正面强攻,陷入最残酷的血肉磨盘之时。 辰州,内城。 三百锦衣卫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冲过长街,直扑通往内城墙的马道。 巨大的动静,立刻惊动了城墙上正在哗变的守军。 下面!下面有敌人!那名独眼校尉最先反应过来,指着下方,声嘶力竭地吼道,弓箭手!快!射死他们! 城墙上,稀疏的箭雨落下。 锦衣卫没有停步。冲在最前方的数十人,从路边店铺里,直接拆下门板、桌椅,顶在头上,组成了一座座简陋却有效的移动掩体,硬顶着箭雨,冲到了马道口。 马道狭窄,一次只能容数人通过。哗变守军将巨大的石块和滚木从上面推下,彻底封死了入口。 上飞爪! 为首的一名总旗,声音冷。 数十名锦衣卫从腰间解下飞爪,奋力向上一抛。铁爪咔嚓、咔嚓地死死咬住了城墙的垛口。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顺着绳索,迅速向上攀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城墙上的守军见状,纷纷探出头,用长矛向下猛刺,试图割断绳索。 就在他们探出头的那一瞬。 下方,早已等待多时的锦衣卫弩手,扣动了扳机。 嗖!嗖!嗖! 精准的弩箭,自下而上,瞬间将那几个探出头的倒霉蛋,射成了刺猬。 趁着这个空隙,两名总旗已经率先攀上了城头。 他们没有拔刀,而是在翻上垛口的瞬间,从腰间抽出短刃,一左一右,抹过离自己最近的两名守军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 一个血淋淋的缺口被撕开了。 通往内城墙顶端的马道很窄。 此刻,这里成了一道被血肉堵死的斜坡。 锦衣卫们放弃了所有阵型。 一人,一刀,就是一柄尖锥。 一名锦衣卫左臂中箭,他没有拔,而是嘶吼着用肩膀撞开身前的一面盾牌,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了上去。在对方失去平衡的瞬间,他手中的绣春刀,自下而上,捅入了对方柔软的小腹。 他身后,另一名锦衣卫踩着他的肩膀,翻身越过,一刀便将那名被撞开盾牌的守军的头颅砍了下来。 城墙上,空间更小。 哗变守军仗着人多,组成了一道道人墙,用长矛,向前攒刺。 锦衣卫们不与他们硬拼。 他们两人一组,一人用刀鞘,格开刺来的矛尖。另一人则贴着地面,钻入人墙的脚下。 锋利的短刃,在守军毫无防备的小腿上,一划而过。 啊——! 成片的惨叫声响起。 人墙的根基垮了。 守军们抱着鲜血淋漓的小腿,惨嚎着倒下。 一名锦衣卫总旗,踩着倒地者的身体,冲到了吊桥的绞盘旁。 绞盘边,七八名负责操控的守军,举着刀瑟瑟发抖。 总旗没有说话。 他抬起手,用还沾着血的袖子,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脑浆。 然后对着那些人做了一个的手势。 那几名守军对视一眼,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6章 全完了 一名锦衣卫总旗踩着倒地者的身体,冲到了吊桥的绞盘旁。绞盘边,七八名负责操控的守军举着刀瑟瑟发抖。总旗没有说话,他抬起手,用还沾着血的袖子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脑浆,然后对着那些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几名守军对视一眼,“哐当”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快!砍断绳索!城外弟兄等不及了!” 总旗,程恩,对着身后跟上来的三名下属嘶吼一声,自己则第一个举起绣春刀,对准了那比儿臂还粗、由牛筋和铁索混编而成的绞盘主绳。 “锵!”第一刀下去,只在坚韧的牛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暴怒的嘶吼:“敢毁绞盘!给我碎尸万段!” 一名哗变的辰州校尉,带着数十名红了眼的亲兵,从另一侧的城墙上疯狗般地反扑过来。 “守住!” 程恩没有理会,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手中的刀上,一次又一次地猛劈着那坚韧的绳结。他身旁的三名锦衣卫立刻散开,组成了一道小小的防御阵。一人迅速从背后解下短弩,半跪在地,对着远处冲来的敌军冷静地射击,每一箭射出都必然有一个敌兵捂着咽喉或面门倒下。另一人则举起一面缴获的短盾,死死护在程恩身侧,将几柄从侧方砍来的长刀狠狠格开,迸射出串串火星。最后一人挥舞着绣春刀,如一道黑色旋风,将绞盘周边试图重新反抗的残兵一一斩杀。 程恩的额角已经冒出了细汗,他咬着牙,手中的刀越砍越快。一个冲到近前的辰州兵,被那名持盾的锦衣卫漏了过去,嘶吼着一刀劈向程恩的后背。程恩头也没回,抬起右脚向后狠狠一踹,“砰”的一声正中那人胸口,将他直接踹飞了出去。 “嘎吱——” 终于,在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之后,那坚韧的绞盘主绳,被程恩硬生生地砍断了! “嘎吱——!” 在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之后,那坚韧的绞盘主绳,被程恩硬生生地砍断了! “不——!!!” 远处,那名幸存的哗变校尉看到这一幕,手中的钢刀猛地劈向身旁的石栏,溅出串串火星。 他的眼球布满血丝,嘴角的肌肉不住地抽搐。 “剁了这群南境杂碎!”他嘶吼着,唾沫星子混着血沫喷在身前一名士兵的脸上,“一个活口不留!” 残存的哗变守军,再次红着眼扑了上来。 锦衣卫们迅速收拢,以绞盘为中心,结成了一个小小的圆阵。 一名叫张猛的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如毒蛇般探出,横向一劈,精准地斩中一名叛军士兵握刀的手腕。对方惨叫一声,钢刀“哐当”落地。 张猛随即抬起脚,狠狠踹中其膝盖窝,在那人跪倒的瞬间,刀柄倒转,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骨响。 圆阵的核心,一个叫李山的锦衣卫,左肩上插着一根弩箭,箭杆从他的后背穿出,鲜血顺着箭杆流进袖口。 他没有退,左手死死地攥住还在身体里的箭杆,以防晃动加剧伤口。他用仅存的右手挥刀,斜劈向一名冲到近前的叛军的脚踝。对方惨叫着,抱着脚倒地。他身后的队友,立刻补位,用一面短盾,“铛”的一声,挡住了刺向李山胸口的长枪。 程恩没有再去看那断裂的绳索。他迅速转身,用绣春刀格开一柄从侧方砍来的弯刀。刀刃相撞,震得他手腕发麻。他侧身避开对方的扑击,顺势将手中的短刀,刺进了那人的腰侧。 “守住吊桥入口!”程恩一脚将那名踉跄倒地的叛军踹开,对着身后的弟兄们嘶吼,“别让他们把路堵死了!” “啪——!” 就在此时,吊桥的绳索,彻底断裂。 那块厚重无比、覆盖着铁皮的巨大木板,带着一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先是在空中猛地一晃,随即加速下坠。 “噗通!” 吊桥的一端,重重地砸在了护城河内早已堆积如山的尸体堆上,压得那些残缺不全的身体深深凹陷下去,溅起一片混着黑血、令人作呕的污水。 “砰——!!!!!” 另一端,则狠狠地撞在了内城城门洞上方的巨大石墩上,震落了几片碎裂的砖石。 一座连接生死的“桥”,就此搭成。 外城墙上。 杜原一直站在制高点,平静地看着内城墙上的那场厮杀。 当看到吊桥轰然落下的那一刻,他那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 杜原抬起手,用袖子,蹭了蹭额角不知何时冒出的汗。 辰州!已是囊中之物! 吊桥轰然落下。 那声巨响像一柄重锤,彻底砸碎了内城墙上所有哗变守军最后的心理防线。 “不——!!!” 那名幸存的哗变校尉,看着那座连接着死亡的“桥梁”,彻底疯了。 “杀光他们!!”他双目赤红,提着刀,不再管什么防线,什么吊桥,带着身边仅剩的数十名心腹死士,像一群被点燃了尾巴的疯狗,朝着程恩的方向反扑过来,“杀光这群从城里冒出来的杂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响应他的,只有他身边的几十个人。 更多的辰州士兵,在看到吊桥落下的那一刻,彻底慌了。 “开了……吊桥开了……” “完了……南境的大军……要杀进来了!” 一个满脸是血的老兵,看着城外那片如同钢铁森林般的敌军大阵,又看了看身边那个还在嘶吼着让自己去送死的校尉,他犹豫了一下,“哐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长矛。 “他娘的!”老兵对着身边同样不知所措的袍泽们嘶吼,“咱们也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为了几两军饷,给朝廷卖个鸟的命?!降了!老子不打了!” 他的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恐慌。 “降了!降了!” “别放箭!我们投降!” 整个内城墙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一些人扔掉兵器,跪在地上,高举双手。 一些人则转身,连滚带爬地,向着城内逃去。 甚至还有几个机灵的,看到外城墙上,正有天武营的士卒顺着云梯爬上来,他们非但没有抵抗,反而主动跑过去,一边高喊着“七殿下万岁!”,一边帮忙扶住那摇摇欲晃的云梯。 刚刚登上城头的捧日军士卒,都愣住了,举着刀,不知是该砍,还是该说声“谢谢”。 程恩看着眼前这片混乱荒诞的景象,冷笑一声。 他没有去理会那些已经崩溃的溃兵。 他的目光,锁定着那个还在向自己冲来的哗变校尉。 程恩不躲不避,反而提着刀,带着身边十几名锦衣卫,迎了上去。 喜欢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请大家收藏:()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