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傻白甜少爷当保姆助理》 第1章 第1章广场初见 天盛广场上汇集了许多游客,平日在此摆摊的小摊主在各个角落卖着眼下受欢迎的小时玩,热情吆喝,很是热闹。另一处稍显安静的角落则汇集了些许青年画手,他们帮游客画素描,30分钟就可以完成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 轻车就熟的那笛专注凝视眼前坐着的美女,笔尖在画板上最后定格,取下画像,递给顾客,松快一笑:“美女小姐姐,你看看,喜欢吗?” “你画得真好。”美女接过素描打量,甚是满意,“把我画得很漂亮,我挺喜欢的。” “都是因为小姐姐你长得就好看啊!下次有朋友想画可以再来我摊位哦!付款这边,你是微信还是支付宝呢?”那笛巧笑颜夸,边说边把挂脖颈上的收款码举向美女。 “微信付。”美女很自然拿起手机扫码付款,高兴的拿着画作走人。 “谢谢你,下次再来哦!”那笛笑着目送客人离去后,恢复平态,坐回自己的小凳上,拿出水壶喝起了水,瞥见其他几个画摊上的画手也在忙碌着画像,不免着急的开始新一轮祈祷:今天来返人流不错,赶紧再多几个人来我摊位找我画画,让我挣多点啊! 那笛准备厚着脸皮去人群中主动拉客,目光扫视到不远处的长椅上侧身坐着吃冰淇淋的一个男人时,瞬间被牢牢吸引住:一身高级着装,身姿挺拔,容貌俊朗,30岁上下。他正舔舐着手中的甜筒雪糕,满眼愉悦,一脸迷恋,若无旁人的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 那笛不由自主的好奇起来:好一张温良无害的脸!这个男人眼神中的雀跃纯净好特别!人到青年还能保持着一股属于稚嫩孩童的无染气息,有点意思! 那笛带着探索意味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方知白身上,直到他美滋滋舔吃完半个冰淇淋,嘴角边残留的一点雪糕残渣,伸出舌尖轻扫唇边,喉结吞咽的滚动,画面的唯美让那笛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灵机一动,拿起了画笔,快速在画板的挥动。 反差感强烈,很与众不同的氛围感!我得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那笛越发觉得不可错失这种难得的灵感爆发,画家最需要的氛围感让她有了即刻绘画的兴致。 那笛目光在男人和画板上来回流动,画笔疾快的挥舞着,刻画下这个赏心悦目的男人营造出来的童真画面。 宏泰集团办公楼总裁室,方知白的双生哥哥方知海正接着弟弟贴身保姆美姨的电话,惯来清冷的眸子此刻微露忧色:“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方知海立即给陈特助去电吩咐,声线平稳,“立刻查看白少的定位,派人包抄定位各个路口,向定位分散靠拢寻找。” “是的,海少。”手机那头陈特助回复恭敬简洁,显然已经立刻开始执行命令。 方知白啃舔着心心念念的雪糕,享受这此刻的专属欢愉。雪糕快要吃完了,没人递上纸巾给自己擦嘴巴,才想起自己身边没有人跟着,此刻是孤身一人。 “糟了,美姨什么时候走丢的?她怎么没跟在我身后呢?”嘴角边还沾着白色奶渍的方知白浑然不觉,开始左观右望。 当他发现近处画摊的那笛正时而盯着自己看,时而又颔首低头,手中笔不停地在画板前挥动。 “她是在偷画我吗?”方知白纳闷自语,“那我可不能乱动。” 那笛并不知晓方知白已然在配合自己作画,见他一直维持着原有姿势不变,内心庆幸:天助我也,让他再发一会呆,我的画就大功告成了! 眼角余光瞥见那笛已经停下了笔,方知白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起身向她走了过去,询问还未出声,眼光便瞄到了那张画稿,兴奋地喊叫起来:“这个是我刚才吃冰淇淋的样子。姐姐你把我画下来啦?画得真像真好看!” 正审视着画稿的那笛一抬头,迎面就是方知白纯净明媚的笑颜,那双明亮的眼眸突然让她的心惊漏了一拍,画笔也随之掉落:他的眼睛仿佛有万丈光芒,好亮好纯,能照亮黑夜一样! “姐姐,你的笔掉了,给你。”方知白马上弯身捡起笔,递给那笛,好奇追问,“姐姐,我的嘴角怎么有黑点呢?我没有长痣啊?” “好,谢、谢谢你……耶?你怎么能叫我‘姐姐’呢?你搞错了吧?”那笛错愣片刻猛然清醒。 没有哪个女生喜欢被高估了年纪,谁都不例外,一定要第一时间先澄清! “先生,谢谢您对我画技的肯定。但麻烦您看清楚,我肯定比您至少年轻四五岁,请您别乱称呼。”那笛不悦的看着方知白,特意加重“您”字的发音。 “为什么要加上颗黑痣呢?”听不懂那笛揶揄的方知白呢喃着,径自伸手拿起画稿,往自己怀里一贴,眼神依旧澄澈而欢乐,说:“谢谢姐姐。” “等一下,我又没说给你。”那笛对方知白自顾自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蹙眉盯着他。 “这画上是我,虽然嘴角有颗大痣,但我也很喜欢,就应该给我啊!”方知白对着那笛露齿而笑,牙齿整齐洁白得让人嫉妒。 “那是你吃雪糕没擦嘴的污渍,不是痣。这是我突发灵感的写实画稿,我想自己留着。”那笛不禁纳闷:这人没说话前很正常,一开口说话显得毫无理据?有点奇怪! 方知白眼露困惑,坚持着:“我就要这个,我要带回家。” “都说了不卖,你还给我。”那笛伸手想要回。 “不行,我就要,我就要这副画。”方知白明朗的俊颜顿时委屈得一脸,“我不给你。” “你这个人还真奇怪又固执,好像听不懂我说话一样?”那笛还惦记着自己的画摊生意,只得作出退步,举起收款码,“我也不和你扯了。你要拿走也可以,付我200块酬劳。” 方知白从来没有自己付钱的概念,呐呐地问:“什么酬劳?” “你要拿走我的劳动成果就得付我酬劳,这是常识呀!你好意思白拿,我可不愿意白给!”那笛提高声调,心头隐约猜测——这个家伙明显有点低智,难道他……是个傻子? “我喜欢这副画,我就要这个。”方知白自顾自重复着,越发着急。 “我知道你想要这个,但你要给我钱啊。” “我没有钱,帮我付钱的人不在,但是我喜欢,我就要我的画。”方知白堂而皇之耍起孩子气,把画稿紧护在胸口,侧身过去背对着那笛。 那笛看得出来方知白对这张画稿爱不释手,但那耍赖的模样让她不禁湓发几分恼火,脱口而出:“不愿意付钱就不能拿我的东西,我才不白给你这种无赖,拿来。” 气头上的那笛也顾不上眼前人是装懵还是真傻,伸手就想掰开他的手,拿回自己的画稿。 方知白不愿意松手,将画紧护在怀,左右闪躲,嘴里重复嚷嚷:“这是我的,我喜欢就要给我。你还给我,你个抢我东西的坏人。” 这下彻底恼怒了,伸手用力拽开他的手臂,咬牙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个强盗还颠倒黑白,真是不可理喻!快把画稿还给我。” “我不给你,我就要带回家。 ”方知白孩子气的执着不放。 与之纠缠了半天还不肯给钱,真没见过这样的无赖!恼怒不已的那笛情急之下,伸手间用力过猛,把画稿一扯,硬是扯回了半截纸。 方知白怔然,瞬间红了眼眶,竟哇一声哭了出来。他往地上一坐,俩条大长腿不住地往外踢,眼泪鼻涕伴随着他撒气似的哭声一起肆意流淌。 手持半截胜利品的那笛惊愕,一脸震惊:他这就、哭啦?这个180海拔的大男人为了免费得到我的一张绘图,竟然不顾他人目光,在众目睽睽下嚎啕大哭!脸面都不要了吗? 哭得稀里哗啦的方知白被自己脸上的苦泪鼻水糊得难受,抡起自己的衣角在脸上胡乱擦着,然后用力地倒抽着鼻子呜咽,瞪了怒目圆睁的那笛一眼,继续不管不顾的大声哭闹。 “你这么痛彻心扉的悲嚎,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你太厚颜无耻了……”那笛懊悔不已,语无伦次。 从小到大,只要一哭闹就会人来安抚哄着他,家里人也都会满足他的要求,要什么给什么,只求他收起这孩子般的哭闹脾气。现在竟然没人来哄他,也没人给他擦脸,好委屈好生气啊! 方知白见没人来安抚自己,捂着那半截画稿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这泼皮无赖,早知道我就不看不画了,费那手劲搞这么一出,太让人抓狂了!眼看围观的人渐多,都一脸看热闹的兴致凑到了跟前,让那笛有些束手无措。 这真是个低智的傻子啊? 联想到方知白温良无害的脸蛋和言谈举止,那笛越发肯定最初的猜测。她稍作冷静,一改刚才的凶样,放柔声调:“帅哥,你看你哭得都变丑了,我没有要欺负你,你别哭了行吗?我给你擦擦眼泪鼻涕,来……” 那笛轻声哄着方知白,试探着扶起他坐到小木凳上,拿出纸巾抽出一张,对着他满脸的委屈泪痕小心翼翼的擦拭,一再重申:“我不是故意撕坏画稿,你这么喜欢,那我再画一张给你,好不好?” 方知白凝视着眼前那笛关怀询问的脸,这才慢慢停止哭闹,认真的问:“你会再画一张给我?” “我画我画,我先帮你把脸擦擦吧。”那笛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动手给这个能哭会闹的祖宗抹擦干净泪痕鼻水雪糕渍。 终于有人给自己擦眼泪鼻涕,终于有人来哄自己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方知白盯着那笛看,任她在自己脸上一番擦拭。 第2章 第2章寻到走丢的方知白 这闹剧刚要和平收场,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突然2辆黑色奔驰轿车整齐快速停在那笛画摊前,车门打开,六个西装革挺的大汉齐齐下车,快速奔向方知白和那笛,硬生生将俩人隔出一米开外的安全距离,齐刷刷围在方知白身旁,形成一道防卫人墙。满脸焦急的美姨奔向方知白,紧张的上下扫视,三连问:“白少,你有没受伤?你这眼眶都哭红了,是摔疼了?还是被欺负了?” “美姨,你来啦!”看到美姨的方知白倒是显得乖巧,“我哪里都没受伤,只是刚哭了一场。” “那你是为什么哭成这样?”美姨这才安心,定下神来打量着正满脸惊叹号的那笛,问,“这位小姐是……” 这是保镖吧?这个场景只在电影里看过,这个哭泣男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啊?我该不会得罪什么财大气粗的权贵了吧? 眼前的排场让那笛隐约开始担忧起自己,懵然得未发出片字声语。 美姨拿出一块素净手帕,细心的给方知白擦拭整个脸庞,再给他拍拍裤子后的灰土,想给方知白擦手时,才发现他手中拿着半截画,便问:“白少,这是什么?” “美姨,你看,这个姐姐她刚才画的我,可是不肯给我,还把画给撕坏了。”方知白底气十足的告状,摊开画稿在美姨眼前,“非要我付酬劳给她,我说没有就要抢走我的画。” “真是‘你’的画,画得很好。”面容慈柔的美姨知晓了大概,与那笛稍对视,便转过安抚方知白:“没事的,再画一张就好了。” “嗯,姐姐她刚才也说了,要画张一模一样的给我,那我就原谅她,我就不哭了。”方知白立显笑颜,像极了刚和小伙伴打了场胜仗。 “阿姨,不好意思,我刚才不知道,我现在再画一张送他。”美姨的眼神反倒让那笛镇定了不少,没察觉到恶意,心里也有了完全肯定的判断:原来他真是个低智儿! 美姨点头说:“小姐,麻烦你再帮我们少爷画像,酬劳待会你一起算。” “好的,你们请坐在这里等一等。”那笛自然识趣点头,赶紧递上小方凳请俩人就坐,自己走到画架前,向方知白索要那半截画稿,“你先把手中的半截给我,待会我就给一张全新一样的给你。” 方知白乖乖递上:“姐姐,我现在脸上干净了,你可以把我画得好看一点吗?” “嗯,我会的。”那笛收整心神,这会倒是觉得方知白有点可爱。 趁着那笛作画的缝隙,美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儿童电话手表边戴到方知白手腕上,边柔声叮嘱:“白少,咱们这个手表不能摘,得戴在手上。” “我不要,刚才在雪糕店有个小朋友和我戴一样的手表,他还嘲笑我。我不要戴。”方知白推搡着缩回手。 “这、我知道……”美姨微微叹气,仍旧耐心低声安抚,“那个小朋友太小不懂事,我们不和他计较,不能和小朋友互吐口水,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那是他有错在先。他一看到我的电话手表就嘲笑我,说我是个大人还和他戴一样的儿童手表,我说他没礼貌,他就对我吐口水。”方知白委屈之余还带着傲娇的胜负欲,“我也有更多口水吐回给他,淹死他这个熊孩子。” 那笛无意听了一耳朵,暗自诧异不已:长得人模人样的和小孩互吐口水?这操作、也太不卫生了吧?还好刚才没对我吐口水! “那、那你也不能吐得他满头满脸,你这么高,他那么小,别人都觉得是你欺负他了!”美姨捂着前额,满脸无奈,边说边伸出手一高一低地比划着,“你还趁我和他家长道歉就一走了之,把我忘在雪糕店里,我年纪大了,腿脚慢,跟不上你,一转眼就找不到你了。” “我是怕雪糕化了不好吃,就先去拿雪糕吃了!”方知白解释着。 “那你以后都一定记得,出门在外要去哪里都得和美姨说一声,知道吗?”心累的美姨想到自家少爷刚才走失那会的惊忧,不由得越说越唠叨,“以后也绝对不能对小朋友吐口水了!” “我知道了。我就是吃着雪糕一时忘记了,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方知白好似没心没肺,一点没觉得严重,反问着,“他们都是出来找我的吗?美姨,您让他们赶紧走吧,黑乎乎的一片,我不要那么多人跟着。” “好,听白少的。”美姨马上向保镖领队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会意的保镖即刻解散齐齐上车离去,留下其中一辆车子,车内一个保镖和司机安静等候着。 在那笛专注专业的画技下,完美复制刚才的画稿,渐渐呈现。方知白伸着脖子好奇盯着,心里想:虽然她也和我吵架抢东西,但看在她帮我擦眼流鼻涕的份上,我就不生她的气了。这个姐姐认真画画的样子越看越好看,我好想一直看着她哦! 孩子般纯真的方知白目光停留在那笛脸上,已经在心底把自己给哄好了。 “好,看看你是不是更好看了!”那笛停下笔,招呼着方知白过来。 方知白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上前看着画稿,乐呵呵道:“这张更像我。美姨,您看画得我很好看吧?” “嗯,十分像少爷。我家少爷可是个超级大帅哥!”美姨慈笑着附和。 那笛刚才特意把画作上脸型轮廓上修饰得更加立体精致,显得画中人更加完美好看,加上她娴熟的画技,肯定找不出嫌弃之处。 那笛拿出一个框架,把画稿装裱起来,递给方知白,嘱咐着:“这样就不容易撕坏了。” 方知白伸手接过,高兴不已:“我要回家把这副画挂我的房间。” 随你!反正今天这事算是过去了。那笛心想,随之松了口气。 “那我们付报酬给这个画家小姐,表示感谢。”看到少爷高兴,美姨也添几分愉悦,从身上拿出一叠红色百元钞票,抽出5张递给那笛,“小姐,够吗?” “够、够了。谢谢您。”那笛赶紧伸手接过,连连半鞠躬表示感谢。 方知白时又抢先插话:“美姨,我刚才没有付钱给姐姐当报酬,姐姐就宁愿把画撕坏也不给我。” 那笛顿时面露尴尬:这厮怎么还惦记着刚才的不愉快呢! 那笛想着说点什么洗白一下自己,谁知方知白又从美姨手中钞票抽出好几张百元钞票,塞到那笛手中,大方地说:“这个也给你,是刚才的报酬。” 这不计小人过的大气模样倒是让那笛愣了一下,顿生一抹好感:“那就谢谢你了。” 这是真少爷啊! 手中红晃晃的十几张百元大钞让那笛一下子高兴得嘴角弧度都有些按压不住。 “白少,我们现在回家去把画挂起来,好吗?”美姨问。 “好,好。”方知白连连点头,随即快步走向等候的车,走几步又停下来,有些恋恋不舍地回过头对着那笛边喊边挥手,“姐姐,我走了,谢谢你的画。” 那笛愣了几秒,赶紧也挥手告别:“额,不客气,拜拜、再见。” 这会儿他还挺有礼貌的,给了钱又道谢又告别!我刚才对他真是有点过分凶了! 那笛心头涌上些许懊恼自责,转念又想到什么,“就是一直喊我姐姐,把我叫老了好几岁!” 有钱人真大方,今天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那笛一边目送方知白的车子离去,一边把现钞塞进兜里,感叹不已。 忙碌一天,到了晚餐时间,那笛在自己老破旧的出租屋煮着袋装方便面,放入火腿肠和鸡蛋煮开后,又放了一点青菜,嘴里念念有词:“虽然是泡面,有了这鸡蛋火腿青菜的加持,感觉营养也是充足到位的。” 面刚煮熟后端到小圆桌吃了几口,门口便响起敲门伴随叫唤声:“那笛……” 那笛起身开门,门口站着自己的好友兼邻居丁卓。他身上斜背公文包,手中拿着刚买回来的鸡排和便餐,笑意满眸:“那笛,我带了点鸡排,一起吃吧。” “你这是赶着给我送肉了!”那笛轻扯嘴角一笑,侧身让丁卓进屋,“你最近都加班挺晚啊?” “不晚,刚好赶上和你一起吃晚餐呢!”丁卓熟稔地把食物放小圆桌上,拉上一张小圆凳坐到那笛对面,随即打开快餐袋子,将食物摆放好。 “我不客气了!”那笛看到鸡排的分量,会心一笑,夹起一块鸡排就咬上了。 丁卓看到那笛那一小锅冒着热气的泡面,快速端到自己面前,把自己的晚餐放到那笛:“这面煮的真香,我们换一下吃吧!” “耶、丁卓……我刚吃过几口。” 那笛来不及反应,丁卓已经拿起筷子呼噜呼噜炫起面条。 丁卓快速吞咽,含糊回了句:“没事。你身体健康,没病毒传染的威胁。” “感谢你荤素搭配的营养餐!”那笛早已心知肚明,打开肉菜齐全的便餐吃起来。 丁卓三五两下就把面□□光了,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那笛:“那笛,这是你上次线下约画的稿费。” “丁卓,你真是雪中送碳第一人!”那笛接过信封,顿时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作为米画师直接和我们公司平台签约,专门为自由画师量身打造,审核录用的话稿费也公道,挺适合你的。”丁卓出主意。 “确实该想想其他出路。我找工作这么久,投那么多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那笛看着稿费,思虑着自己的生计,“画摊素描只能挣着为数不多的生活费,每个月除去房租和吃饭,总是捉襟见肘。”那笛越想越是失落惆怅,眼眸也渐见湿润,嘴里的营养餐也不香了。 “是啊,大环境不好,工作太卷了!大公司卡学历,小公司要人脉。你赚的那点钱要买油彩画的物件,一直过着这样囊中羞涩的日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丁卓附和着,望向那笛的眼眸中带着无力的自责,“那笛,如果我能帮你多一些就好了。” 那笛抬头望向丁卓,连忙安抚他:“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真的!如果不是有你这个铁杆好友,我这些年的困恼可能不止于此。现在无非就是穷了一点,但还是能为了我的梦想继续努力生活,我很感恩!而你,就是我感恩名单里的第一人。”那笛指着丁卓,郑重其事道。 “我人好,不求回报!再说了,我和你是铁杆哥们,都真心希望我们的日子能越过越好。”丁卓一脸义薄云天状。 “我们都还年轻,一定要为我们的梦想奋力一搏。”那笛鼓励自己,也鼓舞着一路陪伴自己的丁卓。 丁卓紧握拳头,满是激励的心气:“我们都试着努力一把,说不定诗和远方都在等着我们呢!” 那笛回望丁卓,抱以真挚一笑。丁卓无意看到那张粘好贴在墙壁上的画,好奇一问:“这张被撕坏的画有什么特别吗?你还特意粘贴起来?” “你看着他,能感受到什么?”那笛反问。 丁卓仔细看着,确是有心绪涌上脑海:“快乐,纯真,一种幸福专注的状态。一个成年人能有这样的状态,还蛮特别的!” 那笛笑颜巧夸:“确实很特别!一个会和小朋友互吐口水的‘大人’,一个冰淇淋就能把他拐骗走的大人!” “啊?”丁卓闻言微蹙眉,难以理解,“吐口水太不卫生了吗?一个大人对小朋友做出这种行为,他是不是有病啊?” 那笛连连点头,指指自己鬓角处,唠着嗑:“他就是这里和我们不同,是个低智人士。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长相周正,骨相高级。老天算是给他关了一道门,又开了一扇窗。” “难怪看起来一脸纯真!”丁卓盯着画像恍然大悟。 “嗯,还有点可爱!”那笛打趣着,脑海里突然涌现方知白那张纯真温良的脸,突然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看起来至少比我大个五六岁,可是他一直喊我姐姐呢!” “那你不是占人家便宜了?”丁卓故意揶揄。 “把我都叫老了,占的年纪大便宜啊?”那笛板着脸反问,回头凝视那张稍微褶皱的画,低语道:“我突然也好想吃冰淇淋。” “要不我们待会出去买来吃?”丁卓立即回应。 “行。当饭后甜点,甜化一下我们苦涩的生活,看看能不能像他一样吃出幸福感。”那笛点头,收整心神,和丁卓一起出门去吃冰淇淋。 第3章 第3章想交个好朋友 夜晚八点,方家大宅。刚从公司回来的方知海正要找自己双生弟弟说道今天的走丢事件,话还没出口,就被迫不及待的方知白拉去他房间欣赏已经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 方知海仔细端详着绘画:“这就是你今天哭闹半天都要抢回来的画。” “嗯,画里的人像我又像你,我肯定要拿回来。你看这副画,画得好不好,像不像?”方知白特意和画一起靠墙站直,正面对着方知海,好让他有对比。 方知海眼露宠溺,心里微有触动:“这个画家慧眼识珠,把你对冰淇淋的热爱展现得淋漓尽致,有一种明朗的反差感。看得出,这个画家的巧思和画工都很好。虽然你和大哥长得一样,但是大哥没你的这份童真纯粹,所以还是像你。” 方知白饶有兴趣地盯着方知海的脸打量,说:“大哥,如果你也喜欢想要的话,我带你去找画家姐姐帮我和你一起画一张,好不好?” “大哥有点忙,等有空了你再带我去吧。”纵横商场多年的方知海日理万机,内心早以日渐冷硬,并无兴致花费时间在这种小事上。 “那大哥你什么时候才有空呢?我想快点带你去,想快点再见到画家姐姐。”方知白期盼着,“那个姐姐画的又快又好,不用很多时间的。” “你、想见那个姐姐?”方知海听出了异样。 “嗯。她画画好厉害,我想找她说说话。虽然她一开始有点凶,但后来还温柔地帮我擦鼻涕呢!嘻嘻,她长得也好看,我想多看看她!”方知白歪着脑袋回想起那笛为自己擦拭鼻涕时关怀的模样,一脸傻乐。 方知白提到那笛时满心欢喜,那情不自禁的模样让方知海有片刻的讶异:知白已经好久没说过想和谁交朋友了,忽然就对一个一面之缘的画家这么感兴趣了呢? “大哥,我想和她交朋友,邀请她来我们家玩,可以吗?”方知白继续追问,“你还没说什么时候让我带你去找她画画呢?” “你这么着急吗?让大哥看看这两天的行程表再告诉你,好吗?”方知海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知白会不会开始有那种情愫了? “那说好了,你一定跟我去看看画家姐姐哦。”方知白不忘嘱咐。 察觉到方知白对那个画家的眷恋,方知海冷静地顺应道:“你要是还想多画几张,也可以让美姨带你去找她画。” “嗯,好啊!”得到许可的方知白高兴不已,“那我明天就去看她,找她多画几张。” “但一定要记得,绝对不能离开美姨的视线,也不能摘下你脖子上的项链。”方知海叮嘱道。 “知道了,大哥都和我说过好多遍了,这个吊坠是个定位器,不能离开我的身体。”方知白拿起胸口的吊坠,一再保证。 方知海颔首,伸手摸摸方知白的头,长兄为父般的关爱着:“你要准时上床睡觉。” “嗯,我知道。”方知白听话颌首。 美姨走进方知白的房间,查岗他有没好好睡觉,发现方知白坐在床边,呆呆凝望着画像出神。 “白少,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美姨柔声催促,“再不睡觉,你明天肯定又得赖床不起了。” “美姨,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都是画家姐姐,她总在我脑海里跑来跑去,一想起今天她和我抢画,我心里就莫名激动,心跳加速,然后心里又堵堵的不舒服。”方知白按按自己左边心口,百思不解:“我也没被她撞到胸口啊!”” “还胸口不舒服?你这是想她想得睡不着,这……”美姨紧盯着方知白懵懂的眼眸,心中已经猜到七八分:白少虽然只有五六岁的心智,可是他今年已经30岁了,这迟来的青春期也该开始萌发了吧…… “你是不是很想再见到她吗?”美姨进一步确认。 方知白不假思索,连连点头:“我想快点马上再见到她,想和她交朋友。我要让她到家里来和我说话,给我画画,和我一起玩!我想明天就去找她。” 不知想到了哪处,方知白竟不自觉的傻笑了。 “这,可有点难办了!”美姨略显为难,心里已经确定无疑:少爷这是春心萌动,惦记上人家了! “以前我天天都想着找秦表哥玩,后来他说他长大了要读书,就没有来找过我了。这个姐姐,她会愿意和我一起玩吗?”方知白想起曾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后来都拒绝和自己玩,顿时又怅然若失。 美姨有些于心不忍,连忙安抚着:“不然明天我们就去找她画画,再问问她,好不好?” 方知白点头如蒜,眼中流露出殷切的期盼:“好啊,我们明天就去找她。” “姐姐,我来找你了!”从豪车上疾步而来的方知白奔向那笛的画摊,满脸迫不及待的欢喜。紧跟着身后的美姨有些失笑:“白少,你倒是等我一下。” 那笛看清眼前来人是一脸兴奋的方知白时,有些错楞:“你、你怎么又来了?” “姐姐,我来找你画画,我还想和你一起玩,可以吗?对了,我叫方知白,你叫什么名字?”此刻方知白的口气熟稔得好像是来找老朋友。 “我叫那笛,不叫姐姐。”那笛泰然处之,礼貌回应,“你找我画画我肯定很欢迎。玩就不必了,我要工作。” “那笛,我家有很多东西玩,你想玩什么都可以,你去我家玩好不好?”马上改口的方知白迫不及待发出热切邀请。 “我没有什么想玩的。我每天都要工作,画画就是我的工作。”那笛随即拒绝。 方知白的眼眸随即黯然:“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吗?” “我真的没什么玩耍时间,实在奉陪不了。”实话实说的那笛看出方知白有些许失落伤感,有点不忍,“我现在不忙,你可以在这里和我聊天说话。” “说话?”方知白刚才一股脑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此刻脑袋里想要输出的信号有些凌乱,“我喜欢和你说话,我喜欢你……” “喜欢你为他作的画。那笛小姐,少爷想来找你多画几张画。”美姨见状不妙,赶紧出言圆场,“昨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少爷说你不仅画画好,对他态度温柔,很想和你交朋友,也是真心邀请你抽空光临寒舍。” 美姨礼貌又真诚的说辞让那笛微许窘迫,跟着寒暄客套:“您客气了!谢谢你们的看重,我、愧不敢当。” “那先让那笛帮少爷你再画一张画,好吗?”美姨拉过方知白先坐下,三言两语就打破那份陌生距离,“这样坐着边画边聊,随意一些。” “好的。”那笛放下拘谨,拿起画笔就开始在画纸上下挥驰。 乖乖坐着被画的方知白努力找着和那笛聊天的话题了:“那笛,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家有四个厨师,可以煮不同菜式,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的。” 那笛闻言,手中笔卡顿了几秒才继续,内心一番风雨搅动:四个厨师,真是牛到家了!这有钱人在家里都按照餐厅点餐模式就餐的吗?现做现上,没有一点预制菜烦恼 ! “那笛,你喜欢吃蛋黄鸡翅和椒盐排骨吗?我最喜欢吃这俩个菜,我还喜欢喝鸽子药膳汤,美姨说可以强身健体,所以我很健康。”方知白自顾自地问着说着。 那笛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吃得最奢侈的只有丁卓送来的鸡排和牛肉面,薄如蝉翼的几片牛肉还不够塞牙缝,不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说的那些我都没吃过。” “那太好了,你一定要到我家来喝鸽子汤。你看起来面黄肌瘦,好像很容易生病的样子。”方知白一脸关怀,“你常来喝鸽子汤,变强壮才有力气和别人抢东西。” “我、我没有常常和别人抢东西。”那笛有点想翻白眼,明知他是好意邀请,怎么听来像是在诅咒自己。 “那笛,你不要介意,少爷思想单纯,没有一丝坏心思,就是表达方式简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要是他有说得不太得体的话,希望你别和他计较。”美姨又赶紧救场,心中恨铁不成钢:我的少爷,还想请人家去家里吃饭,你再聊下去,估计把人都给气饱了! “没事,我知道他……有点与众不同!”那笛扫视着方知白,很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见知。 美姨心领神会,颦首确认,眼眸微微黯然。 “我哪里与众不同啊?”方知白好奇追问。 面不改色的那笛停下画笔,将画递给了方知白,转移了话题:“来,看一下你的画。” “嗯,真好看!”方知白的神绪随即转移,不由自主的赞道,“那笛,你画得真好!” “谢谢。”那笛对着他微微一笑。 “那笛,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去吃饭啊?”方知白追问着刚才还没得到回复的邀请。 “等下次的下次吧!”那笛搪塞着,“我们才刚认识就跑去你家吃饭,有点太冒昧了。” “那说好,就下次的下次,你一定要到我家吃饭。我们拉钩,骗人的话就要当一只学小狗汪汪叫的大乌龟。”方知白一脸执着,做出拉钩手势等着那笛。 “那是什么玩意?”那笛惊奇于方知白的脑回路。 “就是要戴上厚重的龟壳趴在池塘里汪汪叫。”方知白一脸认真的说明。 想象被惩罚的诡异画面,那笛的手迟迟不敢举起来与之拉钩。 “你不敢和我拉钩,是要骗我吗?”聪慧的方知白突然不安的望着那笛。 “没有,我、我不骗人的!”被当面拆穿的那笛很是难为情,只好主动勾住方知白的手指,“下次的下次我就去你家吃饭,喝鸽子汤。” “好。美姨您作证,那笛她答应我了。”方知白一脸得偿所愿的雀跃。 美姨也跟着高兴:“好,就这么说定了!” 方知白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那笛说:“我要加你微信,和你保持联系好不好?” 两个人都满是期望地望着那笛,那笛只好也拿出手机和方知白互加好友。 这时旁边有个妈妈带着孩子上前问:“我想要一张我和孩子一起入画的素描,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你和孩子坐下来摆好姿势就可以画了。”生意上门,那笛立刻热情接待。 美姨很识趣的见好就收,拿出五百快速递到那笛手里,“那笛,那我和少爷明天也过来画一张一起入画的。你忙着,我们先走了。” “我还想……”方知白还想说什么,话音未落,被美姨一把拉着走了。 “美姨,我还想和那笛说话,我还不想走呢。”不解的方知白流连不舍。 “白少,我们要见好就收。今天那笛不仅和你互加好友,还答应了你的邀请,那我们明天也来,后天她就可以去我们家吃饭了。”美姨作为方知白的智囊,劝住了他折返的脚步。 “下次的下次等于后天?”方知白认真盘算着。 “那笛她需要画画挣钱,我们不能打扰她太久,今天这样适可而止最好。”美姨徐徐诱导,“这毕竟第二次见面,逗留太久影响到她的工作,反而惹人生厌,要把握好分寸感,让她不觉得唐突,才愿意和你交朋友。” “嗯,美姨说得对,那我还是听您的,先不打扰那笛画画了。”方知白似懂非懂。 第4章 第4章来自好友的做客邀请 方知海今天应酬回家时已经十一点了,他照常来到方知白房间看一眼,见他睡得安稳香甜,刚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见墙壁上又添多了一副画作。这是一张脸庞素描,画中人五官清晰俊朗,一脸期盼专注的看着正前方,洋溢着欢愉。 “真有意思!”方知海想象自己弟弟那股殷切的神韵,嘴角一勾,“还真的又跑去找那女画家画画了!” 方知海刚走出门口,遇到来查看的美姨,美姨恭敬地问:“海少,白少睡着了吗?” 方知海颌首道:“睡熟了。今天知白又跑去找那个女画家了?” “是的,白少很喜欢那位画家小姐,想和她交朋友,还邀请她后天来家里用餐。”美姨细细讲清。 “这么快就要带回家了?”方知海有点错愣。 “确实有点着急了!”美姨也是一脸尴色,“白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画家小姐,开口闭口都是她的名字。” “这个女画家叫什么名字,个人经历复杂吗?”方知海恢复如常平淡。 “她叫那笛,今天带白少去她的画摊前,我已经委托陈特助先去调查她的背景,资料就放在您的书房桌上。”美姨语气恭敬,做出自己的评估,“她身世简单,背景干净,应该是个作风坦诚的人。” “那就先按照知白的意思,不要伤了他想结交朋友的赤子之心。您把关看好,要是以后能熟络起来,再说吧。”方知海脸上未见一丝波澜。 “好的,海少。你也早点休息。”汇报完毕,美姨自觉退下。 方知海回到书房,打开桌上资料细看:那笛,二十五岁,来自南方丰城的佳美镇,因为家中重男轻女,考上海城大学的她就独自出来勤工苦读,一直靠散工支撑完学。毕业两年一直在海城靠当自由画手为生,过着穷极潦倒的日子。参加过多种绘画大赛,也得过一些好名次,向硕中美院申请过三次的入学资格书被驳回。 快速浏览过简介上的所有的资料,方知海心中对那笛已然有了了解的大概框架,心中迅速有了掌控的底气:虽然有些天赋,但只是个普通的贫困户,那倒无须我担心了! 那笛今天刚出摊,方知白就出现在跟前了。 “那笛,我来找你了!”方知白的笑容好似春日的暖阳,让那笛有片刻的出神。 “美姨,你们今天来得真早!”那笛对着紧跟身后的美姨回以微微一笑,心里却有点发愁:每天都像上班似的准时出现,殷勤得让人怀疑他们的意图了! “我们吃过早餐就来了。”美姨不好直言相告,自家少爷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想往你这摊上跑,早餐都吃得比平时少了一半。 “那笛,明明是我先和你打招呼的,你怎么只和美姨说话,都没有问候一下我呢?”方知白急切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酸意。 真是孩子气!那笛暗语,这才正眼凝视这方知白:“早上好,你早餐吃什么啦?” “我吃了2个鸡蛋2片面包,一杯热牛奶,沙拉我不喜欢,一点都没吃。”方知白细数着,忽然又察觉到什么,“你为什么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 那笛满眼问号:“这很重要吗?” “当然,我是你的朋友!”方知白不满的撅着嘴,“现在开始,你一见到我,就要叫我的名字。” “嗯。”那笛轻轻颔首,无可奈何地打招呼,“方知白,你好!” “早上好,那笛。”方知白笑得欢腾。 这个少爷还挺好哄的!那笛想起昨天走前的叮嘱,平心静气地问:“今天你和美姨一起入画,我们现在就开始画了,好吗?” “好。”方知白赶紧召唤美姨,“美姨,您快过来和我一起坐。” 美姨笑意盈盈坐到方知白身边,内心也是小有期待:照顾少爷这么多年拍过不少合照,这一起入画还是第一次。 画工娴熟的那笛专注于画画中,很快把素描画好,递到美姨和方知白面前:“看一下。” “美姨,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入画呢!”方知白喜不胜收,美姨嘴角噙笑着点头,“对啊,这副画的意义很深厚。” 方知白撒娇道:“美姨陪我长大,是我从小最亲爱的家人之一。”说着还把头靠向美姨的肩头,一脸傲娇,美姨满眼溺爱。 这对主仆像极了一对母子!那笛凝视着他们其乐融融的融洽画面,心里添上了几分羡慕:好想也能有一个像美姨这样的长辈呵护着自己! 方知白似是觉察到了那笛眼眸中的羡叹,赶忙问:“那笛,你想和我一起入画画一张吗?” “没、我没这样想。”那笛知道方知白误会了自己的思绪。 “刚才看着你对我和美姨的画满眼羡慕,还以为你是想和我一起画呢!”方知白自以为是的拉起那笛的手腕,安慰着,“没事的,你想画就说。那笛,我们是朋友,我们也画一张。” 那笛略显为难:“我真没想和你……” 话还没说完,美姨又赶紧补场:“既然现在也不忙,那就让旁边的画家给你和少爷画一张,就当庆祝你和少爷成为朋友,这样可好,那笛?” 美姨眸中带着祈求,那笛也不想方知白像第一次闹腾,便应了下来:“好,我和方知白也入画一张,留作纪念吧。” “那就去这个哥哥这里画。来,那笛,你快坐下来,我们是手牵手的好朋友!”方知白拉着那笛坐到旁边画摊前,自然而然的牵上那笛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展示在胸前,“哥哥,你要把我们画得亲密一点哦!” “耶、你这也太……”哑然失算的那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方知白握得紧实,窘迫着说,“不用这么亲密,手放在腿上就可以了。” “你是我好朋友,这样才显得我们关系更亲密。”方知白固执道,又倔着不肯松手。 “我这就成你好朋友了?”那笛眉心一蹙。 在旁的美姨这会不太好救场,心里很是希望少爷和那笛能更近一步,又怕那笛会厌恶少爷那股霸道脾气。这时画摊上的男画家及时调侃似的解了围:“俩个人双手放腿上,那不是和结婚照一样,这是要在我这提前画一张结婚照啊!” 好像确实有点像!错楞的那笛使劲想抽回的手迟缓了,心念电转:如果不顺从他的小孩脾气,待会不会又唱上一出!我这双劳动人民的手粗糙不堪,好像还没他的细滑呢!牵就牵吧,我也没什么损伤! “那就这样画吧。”那笛语气平淡无波,配合的调整好坐姿。 “这样好,这样才特别像亲密的好朋友!”男画家揶揄着,“开始画啦!” “你一定要把我们画好看一点,画仔细画清楚一点哦!”方知白特意摇晃一下俩人十指紧扣的手,一脸胜利在握的得意。 男画家开始动笔,认真作画。约莫一个小时左右,他停笔欢道:“大功告成,看起来挺登对!” 这调侃得到了那笛一记嗔怪的扫眼:这人话真多! 一直静观其变的美姨却不由得向那个画家投去了点赞的眼神。 “我看看。”方知白抢先拿过画,细细端详,连连颔首,“哥哥你画得真好,把我和那笛画得好般配!” 赶紧抽身的那笛有点应接不暇,思绪飞转:这个方知白臆想进展得太神速了,上次是朋友,刚才是好朋友,这会我又和他般配上了?我是不是得把话说清楚一点,别万一造成什么误会?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也就是萍水之缘,点头之交,没有其他交集。你不要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那笛义正言辞的澄清道。 “哦。”男画家讪讪一笑,不敢再乱搭腔。 方知白倒是不愿意了,一脸认真的和那笛辩解:“我们虽然才第三次见面,可是我每天都会想你好多遍,你是我想念的人,就是我的好朋友!” “这副画也交给我保管,回家一起挂在少爷的房间吧?”方知白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美姨也一脸震惊,赶紧伸手接过方知白手中的画,面露隐忧想要岔开话题:少爷这直白速度万一把人家女孩吓跑,不想搭理他了怎么办? “你、你是来找我画画,才刚熟络起来,哪里来你说的那些想念般配?你压根不懂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吧?不懂就不能乱说乱用,乱扣帽子会惹祸上身,知不知道?”羞恼的那笛一脸的气急败坏。 “那笛,你怎么生气了?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吗?我确实每天都会想你啊,我没有骗你!”方知白纳纳说着,真诚又局促不安,“如果你不开心了,那我就向你道歉,我没有想要惹你生气。那笛,对不起。” “你道的哪门子的歉?你、你这样说很奇怪,会造成大误会。你真是个……”恼怒的那笛差点把“低能儿”三个字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下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是什么?”方知白眼神懵懂。 “你真是个乱说话的人!”那笛急中生智想到替换词。 “对不起,我不乱说话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不谐世事的方知白赶紧道歉。 那笛闷气不语,静默凝视着方知白。 “那笛,你什么时候说‘没关系’啊?”方知白也眼巴巴凝视着那笛。 方知白明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让那笛狠不下心恶语相向,只得顺从道:“算了,没关系,我不生气。” 方知白随即笑得开怀:“那笛,你马上就原谅我了,你对我真好,真是我的好朋友!” 无可无奈的那笛哭笑不得,静默不语。 “对了,那笛,上次我们说好,下次的下次你要到我家吃饭。你看今天是我们昨天说好的下次,明天就是下次的下次,所以明天上午,我过来接你去我家吃午饭好不好?”方知白叨叨絮絮,把自己心心念念的行程给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你等一下,说不定我明天会忙,我、还没准备……”应接不暇的那笛连忙喊停,内心嘀咕着:逻辑上来说确实是明天。说他傻,好像也挺聪明的!我怎么有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不用准备礼物,我家什么都有,你空手等着我来接你就可以了。”方知白没有给那笛留一丝否决的空间,“你和我拉钩约定好了,不然就得去我家当学小狗汪汪叫的乌龟。” “好吧,我去。”那笛决定还是不为难自己了:去你家当乌龟还是吃饭,那肯定选吃饭啊! 有惊无险!好在少爷自己救场回来了,还敲定了邀请!少爷,太厉害了!美姨心中连连竖起大拇指。 第5章 第5章应邀陪吃陪玩 方家豪车后座内的方知白盯着那笛看,止不住的兴奋:“那笛,你今天能来我家做客,我真高兴!” “嗯,看得出来。”坐得板正的那笛尴尴一笑,被盯的越发不自在:这家伙昨晚发来几十条微信,听得我耳朵累,今天又特意早早来接我,真招架不住他这股热情劲。这个饭约不应不行了! 美姨看出那笛极力掩盖的一丝窘然,轻声安抚着:“那笛,白少的性格比较直接,难得交到可心的朋友,所以情绪高涨,难免热情过头,但你不用太紧张,他很规矩的。” “是吗?”那笛微微一笑应答,心中还是免不了嘀咕:就是太热切了,我才紧张啊! 车子驶入金碧庄园,开过前门花园一段路约莫十分钟才在独立别墅前停下,司机随即下车给方知白打开车门:“白少,到了。” 知道方知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尽管已经做好了见见世面的心理准备,但真的进入占地一千平的方家大宅时,那笛还是被大大震撼了一番。 坐在前座的美姨也疾步走到后座打开车门,语气恭柔地请那笛下车:“那笛,我们到了。” 那笛望着眼前如城堡般的宏伟建筑物,心中思绪百转,眸底止不住的惊叹:这是童话故事里,国王一家人才能住的皇宫吧!方知白就是这个奢华城堡里长大的小王子啊! “那笛,我带你去饭厅。我家有点大,容易迷路。”方知白走到那笛身边,自然的拉起那笛的手腕,让她跟着自己走。 那笛心里确实有几分小慌乱,便由得方知白带路进入这个新视界。 来到富丽堂皇的饭厅,偌大的饭桌上已然摆放好十二道菜肴,管家王伯在旁边恭敬候着。 “那笛,你坐这里。”方知白绅士般拉开椅子让那笛坐,自己也随之入座。 “方知白,准备了这么多菜,是还有其他人一起吃吗?”那笛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内心不禁慌神。 方知白摇头:“没有,我只邀请你一个人啊!” 那笛顿时松了一口气:本来贸然被拉上门来吃饭就显得唐突,万一这方知白还有亲朋好友齐集一堂,那我该如何自处啊? “那笛,我们赶紧吃饭吧。你快尝尝我最喜欢的蛋黄鸡翅和椒盐排骨。”方知白热情地往那笛碗里夹完一个鸡翅又一块排骨,“还有芦笋虾仁也很好吃,你都尝尝。” “可、可以了,我自己来。”那笛的碗里很快被塞得半满,赶忙喊住盛情难却的方知白,“我吃完了自己会夹,你自己也多吃一点。” “好。”方知白眼眸中满是殷切的期盼。 那笛错开他的目光,淡定地低眸用餐,不辜负这顿美味佳肴。 秉记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训,方知白终于安静的进餐,只是时不时关注那笛,生怕她有一丝不适。 用餐途中,一直恭候在旁的王伯递上火候刚好的炖汤到那笛和方知白跟前,恭敬嘱咐着:“那笛小姐,您小心烫。” “谢谢您。”那笛道谢,随后拿起汤勺舀着汤轻吹着喝。 “那笛,你喜欢的话,我的也给你喝。”方知白殷切地把自己那盅汤推到那笛跟前,“你多喝点。” “不用了,我够了,够了。”那笛赶紧推诿着,感觉自己都快被方知白的这股热切给掩埋了。 吃完这顿豪华午餐,一直拘谨不安的那笛有股使命达成,如释重负的轻松。 “那笛,我们去运动消化一下,待会再吃下午茶。你喜欢球类运动吗?我家有台球,兵乓球,网球,足球,篮球,你想玩哪一个?”方知白掰着手指数着,刚好一个手掌齐数。 那笛止不住好奇:“足球和篮球应该到专门的场地才能打吧?” “我家都有啊!除了足球场是在后花园里,其他都在地下室一层里面。里面还有健身室,放映厅,和练歌房。负二层是车库,里面有很多我三弟喜欢的车子。”方知白用平淡无奇的口吻介绍着方宅地下室的建筑设备。 “很多是多少?”那笛随意好奇问。 “应该有十二辆是我二弟的,他说每个月开一辆,不重样才有新鲜感。不像我大哥,就那么几辆四五辆,其他的车就随便睡都能开。”方知白解说着突然一脸神奇,“我也考过驾照,会开车哦!只是大哥怕我迷路,都让司机送我外出,没机会展示我的驾驶技术。” 听得瞳孔大张的那笛突然打了个饱嗝,刷新了对阶层的重磅认知:“看来是我的认知问题。嗝……听起来,你在家里就能吃喝玩乐一条龙感受完了!” “你还没说喜欢玩什么呢?”方知白又催问。 “刚吃完饭也不适合又蹦又跳,就打台球吧!”那笛选了个波动不太大的运动。 “好,走吧。”方知白又拉上那笛的手,彷如已经是自然而然的举动。 跟着方知白到了地下室的独立台球室,就开始摆球开打,约定好输球就用巧克粉在脸上盖印。一个多小时下来,方知白和那笛球技不相上下,俩人脸上都被对方盖上旗鼓相当的绿色方印,活脱脱一脸冒绿光。 从镜子中照着俩人绿巨人似的脸庞,两人都忍不住释然大笑,心生一抹尽情娱乐的欢乐。 “那笛,我们再去打兵乒球好不好?”乐不知蜀的方知白还不尽兴,想转向另一个场地。 “等一下,我有点累了,休息会吧。”那笛喝了口水,摆手喊停,她可没方知白那么好体能。 “那我们先上去喝下午茶吧。”方知白把行程安排的很密集。 方知白拉着那笛搭上电梯到了花园中庭的休息亭,吩咐着刚好适时出现的美姨:“美姨,帮我把下午茶安排过来。” “好的,白少。”收到指令的美姨又离开了,一会儿家里的佣人就推着一辆餐车过来,将泡好的红茶和餐点有序摆上桌后便退场。 “你每天都在这里吃下午茶吗?”眼前精美的西点让那笛食指大动。 “不一定,我想在哪里吃就摆哪里。但是花园凉亭里的风景最好,边吃边看还能闻到花香,是我最喜欢喝下午茶的地点。” 置身于怡人风景中,感受阵阵微风传送而来的缕缕沁鼻花香,可口的食物和醇香甘甜的茶随之入口,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 这是那笛二十五年未曾感受过的身体和精神上的至臻享受,甚是感慨:果然生活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人生来在罗马,有人生来当牛马,还常常连草都吃不饱! 想到这里,低思的那笛轻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悲天尤人,还是珍惜当下,好好享受这仅此一次的惬意时光。 “那笛,这些西点你都喜欢吃吗?” “都很好吃。”那笛边嚼咽着边回答,没有停手。 “那就好。以后你常来我家一起吃好不好?”方知白又趁机发出了邀请。 那笛这一次学聪明了,温和微笑着推诿:“再说吧!” “哦。”略感失望的方知白凝视着那笛温柔的笑意,微微羞涩,“那笛,你笑起来好温柔好好看。” “你用心招待我,我总不好再凶巴巴了啊!”那笛心里已经把方知白当成五岁孩童,放下设防,语气自然柔和许多。 “你是也把我当成好朋友了吗?”方知白纯净的眼眸满是期盼。 “嗯,吃人的手短。你现在就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还想玩什么,我都奉陪。”那笛决定今天当个尽责的玩伴,减少一丝亏欠感。 “那我们去打兵乓球好不好?”方知白雀跃不已。 “好。”那笛顺从颔首。 享用完丰盛的下午茶,两人又转移至兵乒球室。 “那笛,你的兵乓球打得好吗?”方知白拿起球拍递给那笛问。 “会一点。”那笛谦虚道。 “我打兵乓球很厉害,你可要全力以赴哦!”方知白得意提醒着。 “那我尽力而为啦!”那笛听从点点头,蓄力发球,开始俩人的你来我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方知白越打越气馁,像个泄了气的气球。 满脸不悦挫败的方知白撅着嘴盯着那笛:“那笛,你骗我!你明明说会一点,可是都快把我打趴了,我都接不到你的球,我一直捡球发球一直捡球发球……” “兵乓球是我们中国基本人人都擅长的国球项目,是你让我全力以赴的,没想到……”那笛解释着,心中吐糟:原来你只是嘴上厉害。 “你这么厉害,一点都不让着我,太气人了!”方知白委屈巴巴,侧过身背对着那笛,肩头微微抖动着。 差点忘了方知白的玻璃心,他不会是又准备哭一场了吧?平时被人疼着哄着,这会肯定是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了! 那笛看着阵势,感觉不妙,赶忙走过去轻拍着方知白肩头,柔声唤他:“方知白,对不起,怪我越打越投入了。我和你再打一场,我谦让一点,好不好?” 方知白闻言立即回过头,耍赖般说:“你比我厉害,你要让着我一点。” “好好好。”那笛赶紧应诺,生怕方知白变脸,把兵乒球塞给他,“你来发球。” 被哄好的方知白又高兴地走回到兵乒球前,催促着:“那笛,你赶紧过去站好,我要发球了。” 这家伙真的——也太率真可爱了!那笛在心里哑然失笑。 兵乓球终于畅快淋漓的打累了,也尽兴了。那笛放下兵乓球拍,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傍晚时分六点多了,这才调整心神,赶紧对方知白说:“方知白,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今天和我玩得开心吗?”方知白突然弯身凑到那笛眼前。两人距离不过一尺,呼吸相闻。 那笛微微吃惊,错过他热诚的目光,回答道:“很开心,谢谢你今天的热情招待。” “待会就是晚饭时间了,干脆你留下来吃晚饭,待会说不定还能见到我大哥哦!我大哥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他比较严肃,不太爱说话。我喜欢玩,我大哥喜欢工作。”方知白舍不得那笛,总想着说点什么让那笛留下来。 “你是说你有个双胞胎哥哥,他,快要回来吃晚饭了?”那笛大感不妙,心中敲起警钟:要不是看方知白的率真纯粹,我也不敢贸然到他家里来!他的大哥肯定是那种社会顶层的权贵少爷,可不是我这个圈层的人能随便接触的! “对啊,晚饭过后我们还可以一起打游戏。你也可以住我家,我家有很多房间,床也很舒服。”方知白自顾自安排着。 “你可真是脑洞大开!说好我来吃个午饭,现在都变成我要在你家过夜了,我可不能得寸进尺,你家房间再多也和我无关,我要走了。”那笛嗔怪地扫了不谐世事的方知白一眼,不容刻缓的拔腿走人。 “那,好吧。我让林叔送你回去。那你明天在来我家玩好不好?”方知白依依不舍。 “这个,再说吧。我先走了。”那笛只想快点离开,避开这种唐突尴尬的碰面时刻。 方知白十分不舍地目送那笛上车离去,不情愿地大力挥着手,不忘大声嘱咐:“那笛拜拜……我明天还去找你啊!” 那笛的车子驶出庄园大门时,刚好和方知海的车擦肩而过,俩人未有交集。 方知海走到客厅时,看到方知白坐在餐桌前出神,关心道:“知白,怎么了?” 方知白回过神,见方知海入座了,失神叨叨:“大哥,你要是今天不这么早回来就好了。那笛说不定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吃晚饭了。” 方知海以为自己听差了,眼神疑惑着追问:“你平时不是最希望大哥早点回家陪你吃饭的吗?” “那笛一听到我说你要回来,她马上就不吃晚饭回去了。我有点想她,有点不想吃饭。”方知白一脸遗憾,低落不已。 “你这……”方知海有点无语,盯着这个素日缠人的弟弟,想说点什么教育一下,想了想就轻叹了口气,哄着道:“大哥也几天没陪你吃过晚饭了,下次你再邀请她过来吃晚饭,让大哥也见见你交到的好朋友。” “真的吗?你也想见她啦?”方知白顿时为之一振。 “嗯,难得你这么喜欢和她玩。你今天都和她一起玩些什么?”方知海似随意地夹菜到方知白碗里,“边吃饭边告诉大哥,来……” “好。我今天和那笛玩得可开心了!”方知白听话的拿起饭碗,兴奋地开始讲述今天和那笛的玩乐过程。 听完方知白绘声绘色的描述,晚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方知白扫光碗中的米饭,还沉浸在与那笛玩耍的欢乐中:“我明天再去画摊找她,约她来吃晚饭,这样就可以和哥哥见面了。” “你才邀请她来家里吃饭玩耍,她陪你玩了一下午才刚回去。你明天又要去找她,会不会太密集了?”方知海提示方知白,也提醒自己:那笛这个人的存在感不可低估,都快把我这个亲大哥给挤走了。 “我想以后都能和那笛一起玩!我还想她可以住在我们家,这样每天都能和她待在一起,我才不会太想念她。”方知白满怀期待,“大哥,可以让那笛来我们家住吗?” 方知海讶异不已:“你才认识她几天,就想让她住进我们家,不太适合吧?” “我们家有这么多人住,多一个那笛有什么不合适?这样我就每天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了,和她在一起玩,想想就开心!嘿嘿……”方知白憧憬着傻笑起来。 “你还是问问她本人,太急切了说不定会把你这个朋友吓跑。”方知海规劝道。 “既然大哥你同意,明天我就去问她了。”方知白快马加鞭。 “好。”方知海不动声色地答应了。 书房里,美姨也被方知海唤过来,汇报今日两人的相处情况:“少爷和那笛小姐独处的时候,我全程都在监控室看着。她全程没有一点逾越的举动,挺规矩。倒是白少,走到哪就把那笛小姐拉到哪,生怕她没跟上。白少把整个下午俩人的玩耍行程排的密密实实,无缝链接,估计把那笛小姐累得可以。赶在晚饭前,那笛小姐就离开了。” “我以为知白把人请来家里吃饭,也就一时兴起的事。但短时间就让知白这么神不守舍,这个那笛肯定是有些手段的。”方知海复盘着今日知白对那笛的眷恋感,很明显需要深入探究。 “海少,我知道您对白少的事情最是谨慎小心。但目前都是白少单线奔赴的一厢情愿,那笛小姐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是白少心心念念想和她做朋友,她实在是盛情难却。”美姨不太赞同方知海满是提防的敌意,小心翼翼道出自己的见解。 “美姨,您是不是对她印象很好?”方知海听出了美姨话里话外的偏向,故意问,“还是您认为自己目光如炬,能给一个只认识几天的人打包票?” “我只是不想随意给她打上莫须有的标签。白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情爱的感知力,惦记一个女生,如果突然就被扼杀在摇篮里,那对白少来说,有点太残忍了。”美姨解释着,垂下眼睑思索着,有些欲言又止。 方知海看出美姨的迟疑,平淡道:“您继续说。” “虽然才接触几日,但我确实直觉上那笛是个实诚本分的人,如果让她来当白少的玩伴,或者说看护的特别助理呢?”美姨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两日心中酝酿的设想,“我照顾白少二十五年,现在的他人高马大,而我渐渐老了,我想找个人品秉性过关的人来培养成接班人,确保白少未来也能一直得到细心的照顾。” 方知海恍然,细细思虑着美姨的话,仔细斟酌:“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老谋深算的美姨心中早有盘算:“与其让白少老是想着去找她,不如我们给她一个机会,聘请她为白少的保姆助理,把她放在自家眼皮下培养,是不是防范未然,俩全其美呢?” “美姨,您这是在为自己退休做准备了啊?只是这个那笛,会愿意当知白的助理吗?”方知海眉眼舒展,突现一抹轻笑。 “合理的高薪资应该没多少人能拒绝吧?我这把65岁的老骨头,的确快跟不上白少的脚步了。为白少物色一个优秀的接班人,我才能安心退休啊!”美姨真心实意道。 “美姨,从知白五岁起,您就照顾他至今,对他的关爱比我更甚,为他想的也周到,谢谢您!”方知海眼神真挚,决定采纳美姨的建议,“难得知白这么心系,那听您的意见,给她一次机会吧。” “谢谢海少的信任。”美姨璨然一笑,心中暗衬:我抵上自己的信誉来为她作保。我的接班人,你可不要负我所望啊! 第6章 第6章当专属保姆助理 “什么?聘请我当你的特别助理?”那笛听着方知白兴冲冲的说完,惊得她悚然圆眼。 “嗯,是我大哥吩咐的,还带了份合同让我拿给你呢!美姨,您快拿给那笛看。”方知白十分急切地督促着美姨。 美姨拿出合同书,递到那笛手中,微笑着说:“那笛,你不妨先看看。” 在俩人期待的目光中,那笛翻开合同,快速浏览着里面的协议,看到薪资时,本能的大吃一惊:“工资每个月2万?助理工资有这么高吗?” “对啊!照看少爷生活上的特别助理,是能则多劳,劳者多得。”美姨肯定回复,也给了足够的明示,“看顾少爷,需要耐心和体力,就像你昨天那样陪他打球玩耍,也是专属助理的职责之一。少爷很喜欢和你一起玩,这一点你就完全可以胜任了!” “这是正常的助理工作吗?”那笛把合同看了细致,生怕有什么隐藏条款,但致命门已经被这工资标准紧紧拿捏住了,“我、我真的可以做这份高薪的工作?” 方知白无比憧憬,热切抢答:“你当然可以啊!这样我们天天都能在一起,太好了!” “作为你的前辈,我会手把手教你,和你一起确保做好这份工作。假以时日,你能独当一面看顾好少爷,那你就是我的接班人了。”美姨握住那笛的手鼓励道。 “美姨,您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实在有点受宠若惊!”那笛本来对慈眉善目的美姨就怀有好感,这会更是添多几分感恩。 “我就是觉得你可以。”美姨试探着,“那你是答应了?” “我愿意,我现在就签。”那笛实在想不出任何推诿的理由,肯定及用力点头:这种望尘莫及的薪资哪能容许我拒绝啊! “太好了!” “太好了!” 美姨和方知白异口同声,都一脸高兴。方知白随之大声嚷喊着:“太好了!那笛,我们吃个雪糕庆祝一下吧!庆祝我们永远不分开,一直都在一起。” 这个略显奇怪的庆祝方式和庆祝词让那笛不敢苟同,讪然笑笑不语。 “少爷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我们去买雪糕吧。”美姨适时救场,“那笛,你现在先收拾一下,今天就搬到方宅去。” 那笛点点头,心中半忧半喜,期待中又带有迷茫:以后,我也要这样哄着这个傻白甜少爷,当个、育儿嫂了!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啊!” 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收拾好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画画的物件,那笛到对面敲开了丁卓的门,告诉他今天签约当助理的事情。丁卓看完合同,隐约一丝担忧:“他们不会是什么骗子吧?你知道那些缅北诈骗的手段种类繁多,让人防不胜防?” “我去过他家,也接触过人,肯定不是你说的缅北诈骗。我也网上查过那个金碧庄园,是我们海城首富方家的住宅。他确实也姓方,倒是符合。那里确确实实是他的家。”那笛很笃定地提出自己的见解。 丁卓听出端倪:“你什么时候去人家家里了?” “这个……就前几天去了。他一再热情邀请,盛情难却,我只能应约去了。”那笛支吾着,料想丁卓接下来肯定一通说教。 “我出差,你还一个人去一个只见几次面的男人家里玩,你是小脑萎缩了吗?”丁卓满是不解,毫不客气地教训道,“你就不怕被人给坑蒙拐骗了,这世道阳光与暗黑同在,你真是心大不怕被噶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那笛连连点头,迭声应着,“那些坑蒙拐骗的套路我都有了解过,我敢应约去人家里也肯定有所设防。他确实是个大少爷,不是诈骗分子。” “那你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得先找我商讨一下,以备不时之需,你要知道,我们出社会打拼这么久,一直都是对方最强后盾。” 丁卓说着重重拍了那笛的后背一掌,让她冷不丁抖颤一下。 “好好。这事过去了,咱回到这合同上来,再仔细斟酌一下里面的内容。”那笛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合同让丁卓细看。 “那这份合同也正常,唯一的问题就是……”丁卓不太置信,“真的2万包吃住,只是看护好那个少爷,没有包含隐藏的黑色服务项目吧?” “上面写的倒是很清楚,就是类似保姆一样照顾方知白,当好他的专属助理,没有其他不好的备注条款。”那笛又再细细看一下合同,确实没发现任何不妥。 “我和你这样的花季青年可都是诈骗份子的香馍馍,那身体器官可值钱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丁卓还是不敢置信,若有所思,“我们再捋捋,1遇到高薪工作首先和身边人探讨研究一下可信度。2做好背调,尽可能对工作场地提前调查或者勘察过。3合约不乱签,详细过目注意隐藏违规条款。基本上诈骗防备三项做到位,那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我觉得也是。”那笛颌首附同。 “那、你现在就要去了吗?”丁卓赶紧嘱咐,“有一点至关重要,你是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那笛一脸严谨:“嗯,我会的!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如果能顺利做好这份工作,挣的工资能存下来,一年半载后我就可以去硕中美院进修,离我的梦想更进一步了!” 一提起自己的人生梦想,那笛清亮的眼眸中星光闪烁,唇角微扬,笑意盈盈。 “那你去吧。如果察觉有任何不妥,第一时间微信我,一旦我处理不了就马上报警,让警察去解救你。”丁卓坚信自己能当好那笛坚实的后垒,“只要你的任何一点信息有可疑之处,我都会严谨以待。你放心!” “应该不会有这个情况的。”那笛笃定,说服自己也说服丁卓。 “希望是你时来运转找了份高薪好工作。”丁卓祈祷着。 “嗯。我把我家钥匙先留给你,东南角那边一下雨就漏水,如果下雨记得上我屋帮看看。我屋里可全都是我的心血呢!”那笛嘱咐着。 “好。那你凡事小心,保护好自己,有事第一时间打电话啊!”丁卓也至诚叮嘱。 “我知道了。”那笛点头,心头略微忐忑。 傍晚,那笛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家当,以特别助理的身份再一次跟随着方知白来到了方宅。进入美姨为自己安排好的一楼佣人房,那笛心中惊叹: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住进这么豪华宽敞的房间!我真得好好珍惜这份助理工作带给我的天花板待遇,在保姆育儿嫂这个新赛道认真好好干,不能辜负美姨和方知白对我的信任! 那笛赶紧把自己几件细软收放妥当,拿出美姨刚给她的员工准则准备翻阅细读,方知白在门口探头而入:“那笛,你都收拾好了吗?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等一下。”那笛思索片刻,给方知白解释,“我现在是你雇佣的助理,不能和你同桌吃饭。你去吃饭,我得先去找美姨,咨询详细的工作内容。” “不行,我就要你和我一起吃饭。”方知白拉起那笛的手腕就走,“我还要带你见我的哥哥。” 我真正的雇主老板,那是得见一下,总得让大老板看看我这个新员工! 那笛略微思考,顺从跟随方知白一起来到饭厅。 “大哥,我带那笛来了!”方知白热切介绍着,“那笛,这是我的双胞胎大哥,你该称呼他为……” “海少,您好。”识趣的那笛俩手交叉垂下,恭敬地向方知海45度鞠躬,“我是新来的助理,那笛。” 坐在主位的方知海抬眉,刚好与抬头的那笛对视,静默几秒,面不改色的交代:“知白很信任你,既然成了他的助理保姆,你就全心全意好好看护他,做好助理的本职工作。” “感谢海少给我这个工作机会,我一定恪守本分,真诚看护好白少。”那笛颔首应承,心中解析着:同样的一张脸,和方知白大相庭径的气质。冷峻高傲,这才是一个财阀该有的高高在上的样子! “大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方知白督促着,“我要让那笛陪我一起坐下来吃饭。” “我说完了。”方知海不动声色,想看看那笛的表现。 “那笛,你坐我旁边来。”方知白说完又想拉着那笛就坐,那笛连忙按停他的手,柔声说:“白少,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助理。这上岗第一天,你就要砸我饭碗了吗?”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吃饭,怎么会砸你饭碗呢?”方知白满脸不解。 “员工不能和雇主同桌吃饭,这是员工基本准则之一。”那笛反手拉着方知白入座,拿起筷子递给他,直截了当道:“如果你现在自己坐下来和海少一起好好吃饭,那我的工作饭碗就稳当了。” “那、那好吧。”方知白虽有不明,却很愿意听那笛的话,拿起碗准备入食。 “等你用完餐,我再过来找你。”那笛轻声说完,转身离开。 方知海看那笛已然代入员工该有的恭顺状态,稍感满意:是个知趣懂事的人! “大哥,我想让那笛每天都陪我吃饭。你是她的老板,你吩咐她,命令那笛每日三餐都要和我一起吃饭,好不好?”方知白脑瓜子飞转,计上心头。 “你也是他的老板,你刚才怎么不吩咐她?”方知海反问。 “那笛是我的好朋友,她说不愿意或者不能的事,我不能强迫她,免得她生气不理我了。”方知白狡黠一笑,“但是你的命令她肯定会照做的。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 “你想和她一起吃饭,要把我这个大哥晾在一边吗?”方知海假意伤感,“没想到刚帮你找到一个专属助理,你就要冷落你亲大哥了!” 方知白赶忙解释:“不是的,大哥,我以为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吃的。” “那笛是以保姆助理的身份待在在我们方家,那她就和美姨一样,要去佣人餐厅吃饭。”方知海适时给方知白上一课,“我和你作为家里的主人,也要遵守家规里的尊卑秩序,管理好家里佣人不逾矩,确保家宅上下公平和谐。” 方知白不满地低声嗫嚅:“明明你们都是偶然才回来和我一起用餐,常常都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张大桌吃饭……” 方知海静静凝视着方知白委屈黯然的模样,不忍他闷闷不乐,便心软松口道:“如果以后家里只有你一人吃饭,你可以把那笛叫来陪你一起吃,这样总可以了吧?” 方知白目光闪动:“你说真的?” “真的。”方知海无奈,郑重点头,轻哄着,“现在可以好好吃饭啦?” “嗯。我吃完去告诉那笛。”方知白喜笑颜开,开始卖力干饭。 这小子心里眼里脑里嘴里都是那笛! 方知海微叹口气,也疑惑不定:那笛的存在是好是坏,真不好说! 晚饭过后,在客厅沙发上的方知白一见到来找自己的那笛,即刻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真的是海少说的?”那笛再一次确认。 “是的。”方知海重重地点头,满意中又带点诉苦的委屈,“那笛,我总是一个人吃一大桌菜,真的很孤单。大哥陪我吃完早餐就去上班,常常都到晚上很晚才回来,加上他常常出差,一个月最多也就陪我吃十次晚餐。” 方知海摊开双手掌在那笛眼前比了个数,引起那笛很是好奇:“那你家里其他人也不陪你吗?刚才听美姨提到你的三弟和四妹,也就是三少爷和四小姐,他们全都不在家吗?” “四妹去伦敦留学,我爸和小妈陪玩,都等今年毕业才会回来住。三弟前段时间也去旅游,不知道他几时回来。”方知海纳纳地说着,难掩失落,“他们都不带我去玩。” 眼看着方知白惯来热切透亮的眸子越发黯然下去,竟添上一丝雾气,泫然欲泣。那笛才明白方知白急切地想让自己陪着他,真的是因为太孤单。他的家人都因为各自的生活,没有给与他真正的陪伴。他的心智还是个纯净无邪的孩童,肯定受不了家人对他的忽视。 想到这里,那笛突然对他多了几分恻隐之心。 “我是你的专属助理,以后吃喝玩乐我都陪你,尽量让你感觉不孤单,好吗?”那笛轻哄着。 方知白连连点头:“呃,那你要一直陪着我!” “好,我会的。”那笛怜惜地凝视着方知白,随即转移话题,“你现在想干点什么?” “我、我要打游戏。现在是我的游戏时间,我们一起联机加好友来打排位好不好?”方知白瞬间兴奋起来。 “好,你玩的什么游戏?看我有没有……”那笛掏出自己手机,无比配合。 “我玩的是……”方知白随即拿起客厅桌上的平板,注意力开始转移到屏幕中去了。 暗中观察的美姨看着那笛和方知白投入游戏中的状态,微微颔首,满意离去。 晚上十点是方知白的睡觉时间,那笛按照美姨的吩咐,收走方知白的手机,盯着他上床躺好,帮他盖好被子,刚想道晚安,方知白闪着明亮的眸子请示:“那笛,你可不可以不要收走我的手机?” 那笛歪头盯着方知白,果断拒绝:“不行,美姨特意嘱咐我,你会偷偷下载游戏,沉沦其中熬夜不睡觉,所以每晚都得收走你的电子产品!” “我就是想等一下睡不着和你微信聊天,好不好嘛?”方知白撒娇道。 “那也不行。美姨也说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你就得睡觉,不然你明天会赖床叫不醒。有什么话现在当面说,聊完了你就乖乖睡觉。”那笛摆出专业育儿嫂的工作态度,极其敬业严谨。 方知白有点泄气,又抛出新要求:“我现在很精神,那你给我讲讲睡前故事啊?” “美姨每晚也给你讲睡前故事吗?”那笛反问。 “美姨已经很久没讲过了,我就想听着你讲话的声音入睡。”方知白毫不掩饰自己对那笛的依恋。 那笛微微回以无奈一笑,只好坐在床边柔声道:“好。我给你讲个黑猫和白猫的故事吧。黑猫和白猫是一对兄弟。黑猫很勤快,每天练习捉老鼠的本领,白猫却天天睡懒觉。有一天猫妈妈对它们说,你们俩个长大了,比比捉老鼠的本领吧。黑猫很快就捉来老鼠给猫妈妈看,猫妈妈很满意,白猫一直没回来,猫妈妈只好出去找白猫,找到它的时候,发现它呼呼呼睡得好香!” 那笛看着闭上双眼的方知白慢慢发出平稳的鼾声,知道他已经睡着了,轻轻起身,瞥见自己那2副被方正挂好的画作,又望一眼睡梦中的方知白,嘴角噙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7章 第7章当保姆的第一天 昨晚睡前已经熟读工作内容的那笛准时推开方知白的房门,走到床边,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方知白,活脱脱一个小顽童睡姿。那笛宠溺一笑,点出手机里的轻快音乐,配合着自己轻柔的叫唤:“起床了,白少。” 方知白慢悠悠睁开眼又恍恍然阖上眼继续睡。 果然是个爱赖床的家伙!那笛心中暗衬:美姨说至少得喊上十遍八遍才能把方知白叫醒。那我动嘴动手一起配合,效率应该更高! “白少,该醒了,起床了!”那笛伸出手在方知白脸上轻拍,确保力度不大能把他扇醒,连拍好几下。 隐约感觉脸颊有点微疼的方知白双眼睁开,怔松着:“那笛,你怎么打我?” “没有啊!我只是轻轻拍着你的脸,很温柔地叫你起床。”那笛微笑着更正道。 “是吗?”方知白摸着自己的脸颊,半信半疑的愣着。 “醒了就起床洗漱,我给你拿衣服。”那笛干脆利落的拉起方知白,把他推进浴室,打开衣帽间,结合今天的天气和行程,从众多衣物间选出了一套休闲衬衣搭牛仔裤,想着再找个配饰搭上。 从浴室出来的方知白随手脱掉自己上衣,赤着身走到那笛跟前,问:“那笛,我要穿哪件衣服?” 正在挑选着配饰的那笛一抬眼,目光对上方知白结实的胸膛,瞬间有些移不开眼:这身材---比例还不错,很适合画**骨骼! “那笛,我是不是很好看啊?”方知白见那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便好奇追问。 “嗯,你这个……”脸微微泛红的那笛赶紧抬眼,狡辩着,“你这个吊坠挺特别的!” “你说这个猫眼石吊坠,它可是个热敏定位器!只要有它,不管我迷路走多远,家里都能找到我。所以我睡觉洗澡都会带着的,从不离身。”方知白大咧咧地介绍着。 “好看又特别的高科技。”那笛颔首称道,“但是你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这个项链的作用得保密,知道吗?” “我知道。除了我家人、美姨、就只有你知道了!”方知白一脸认真,“我嘴巴很严的。” 嘴巴很严却又告诉了我,可真是一片赤诚! 那笛暖心一笑,继而催促:“好了,你穿好衣服就赶紧下楼吃早餐。我先出去等你。” 方知海和方知白一起吃早餐。方知白难得不拖拉,很快速把早餐吃完,急不可待地离席:“大哥,我吃饱了,我去找那笛了。” 只吃了一半的方知海惊讶且不悦:知白平时都喜欢在餐桌上找我墨迹聊天,现在明显对我这个大哥不上心了,心思全都转移到那笛身上去了! 美姨和那笛在走廊一角正说着话。美姨先递给那笛一份文件,交代着:“这是白少每周的教育行程,都交给你来跟。还有这本是我多年看护白少的随笔心得,堪称秘籍,也给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随时找我。” “谢谢美姨,我会认真细读的。”那笛接过来,很是感谢,但心里总有一丝疑问想要获解,“美姨,白少专属助理薪资福利这么好,应该是个很抢手的工作。为什么会落到只有几面之缘的我头上?” “因为白少喜欢你、当他的好朋友啊!”美姨为自己的一时溜嘴赶紧找补,“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白少异于常人,你只是隐晦提了一嘴,也没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少爷。明明你是个画家,我们找你来当助理,你也是签的爽快,说明你对人,对工作都没有任何的歧视,是个平和善良的人。” 那笛略显尴尬:“有没可能、是我确实需要钱,所以才愿意来做这份工作的呢?” “你看,这又添了一个实诚的优点。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合我眼缘,我就想着让你当我的接班人!”美姨拉起那笛手,满眼的欣赏和期盼。 “谢谢美姨。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这份信任,也绝不辜负这份高薪工作。”那笛很是感激。 远远望见正说话的俩人,方知白疾步上前,喊着:“美姨,那笛,我来了。” “白少,今天上午你有英语课程,我们现在去授课室。”那笛快速扫视着文件,开始执行。 “那笛,你不要叫我白少,叫我知白,好不好?”方知白边跟上那笛边嘟囔。 “好,等私下没人的时候我就喊你名字。”那笛爽快回复。 身后的美姨满意看着俩人离去的身影,一脸庆幸期盼着:二十五年了,我终于可以当甩手掌柜,带薪摸鱼了!我的接班人,你给力用心干! 授课时间开始了,方知白认真跟着家教上课。那笛守候在旁,看完行程文件又翻看美姨给的工作秘籍。 一个半小时后课程接受,私教离去。那笛递上刚才为方知白准备的鲜榨果汁,让方知白享用。 “没想到你的口语这么好。”那笛看着方知白全程和英语私教的英文交流上课,很多她都还没听明白的口语,方知白却能快速流利对答,不禁惊叹:“你比我想的更加优秀。” “真的吗?”方知白一脸雀跃,“你在夸我!” “对啊,因为你确实厉害啊!”那笛真诚道。 那笛夸我厉害呢!她夸我呢!方知白心中兴奋地呐喊,嘴角已然压不住了。 “我夸你一句,你这么开心吗?”那笛也觉有趣。 方知白对上那笛认真凝视的眼眸,顿感羞涩地点着头,不自在的直挠着自己微烫的耳后根。 “耳朵痒吗?”那笛见方知白挠得起劲,关心地想凑上前探个究竟,拿开方知白直挠的手,见他耳后肌肤泛红,问道,“需要擦点止痒的药膏吗?” “不用,我不挠了,不痒。”方知白扭怩着回答。 “接下来是你的娱乐时间,你有什么想玩的吗?”那笛并未多想,心中只觉方知白真可爱。 “我想去踢足球。”玩耍对方知白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可是踢足球的人数……”那笛指指自己,又指向方知白,“还有人吗?” “不用,就踢俩个人的足球。” 那笛和方知白坐着家里的游览电缆车,十分钟后到达庄园西边的足球草地场。设计非常专业,宽阔舒适,正常人跑一圈估计会瘦掉200卡路里,两边的观赛席可以容纳400人左右。 “在自家后花园建个容纳400个观众的足球场?这座庄园也太宽阔了!”那笛不禁感叹,“我突然有个没见过世面的想法,要是把校运会的足球赛安排在这里,也绰绰有余了!” 方知白好奇问:“什么是校运会?” “就是两所学校派出各自的足球队比赛,为各自的学校争取荣誉。”那笛解释道。 方知白似懂非懂:“哦。” 那笛知道方知白一定没听懂,因为他又认真说了句:“那以后我也去参加。” “好,你去参加,我去呐喊助威!”那笛顺应着说,“我们现在去踢球吧。” “嗯。”方知白连点点头,拿出足球,指挥着那笛站到十米开外的距离,一脚踢向那笛身后的足球网。那笛用脚拦球再踢回给他,他拦住回踢,来来回回无数踢,身后那个球网待之不晃,毫无用处。 方知白一直乐不思蜀地踢给那笛,没有停脚。太阳就像他此刻高涨的兴趣,灼热让那笛汗流浃背,脑袋突感一阵晕眩。 “那笛,我要来一个大力的回旋踢,你要接好哦!”方知白喊着,往后倒退二步,猛然出脚踢球。 那颗足球被踢高,猛速旋飞直朝那笛而来,正好踢中那笛的前额,疼痛立即荡漾开来。 “啊——”那笛惊叫一声,直直倒地而摔,脑海空白,只看到方知白飞奔而来,惊慌的喊着:“那笛……” 一股昏眩接踵而至,那笛顿时没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那笛睁开眼睛醒来时,已经躺在房内床上。 “那笛,你醒了,你没事了吧?”满脸忧色不安的方知白趴在床边。 那笛伸手摸摸自己被贴了药膏的前额,低沉着声回答:“只是有点头昏,还有一点痛。” “你看这是几?加起来一起是几?”方知白突然左手一个OK,右手一个耶,摆晃在那笛眼前紧张不已的问。 那笛缓个神,愣然道:“一个OK和一个耶,你伸出了五个手指。” “对的对的,那笛你还是和之前一样聪明。”恍然大悟的方知白猛的上前一把抱住那笛肩膀,愧疚的喊着,“还好你的脑袋没被我撞坏了,不然我会很对不起你。” “我的脑袋很牢固,没那么容易坏。”那笛赶紧安慰方知白,任由他拥抱着,一时没察觉这个举动过于亲密。 “刚才医生说你中暑了,中暑会昏昏沉沉,又被我的球踢到脑袋,会头痛,所以你要吃暑药、多喝水和多睡觉。”方知白松开那笛,叨絮着刚才家庭医生的叮嘱,两双手用力在她面前去扇风似的晃动,说:“医生说要清凉消暑,你盖着被子会不会热?要不要吃雪糕?” “啊?”一时语塞的那笛只能顺着他说,“谢谢你这么体贴,我现在不热了,也不想吃雪糕。我想多喝水,然后睡觉休息。” “好,你赶紧喝。”方知白手脚灵活地倒杯水拿到那笛嘴边,要喂她喝下去。 “我……”那笛话还没出口,先被咕噜灌了好几大口。 方知白一脸关切盯着那笛喝光一杯水,还不放心,又转身倒了一杯,再次递到那笛嘴边,“那笛,你再喝一杯,多喝水好得快。” 这紧凑的关心真让那笛应接不暇,她只好伸手接过那杯水,赶紧开口:“我自己来、自己来慢慢喝。” “好。”方知白笑意灿然,坐到那笛床边,依旧直盯着她。 真是吃不消他这股热忱劲! 那笛在心里无力嘀咕,接着喝完那一大杯水,把杯子放下,嘱咐着方知白:“好了,我头还有点晕,还得休息一下。你先回去,有事先找一下美姨,好吗?” “我不回去,我留下来陪你一起休息,我和你一起睡觉。”方知白一脸恳切天真,说着便掀开那笛的被子准备上床。 那笛顿时被吓一哆嗦,赶紧拦住他:“你、不能和我一起睡。现在马上回你房间去,不要打扰我休息。” 那笛捂紧被子,赶紧指向门口,脸色严峻地盯着他,意在让他赶紧走人。 方知白一脸委屈:“为什么突然赶我走?是我让你陪我踢足球才害你中暑受伤,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给你多倒水喝陪你睡觉,这样你才能快点好起来。” 我的天哪!陪我睡觉代表什么,那恐怖的后果是我能承担的吗?这个眼神清澈纯真,海拔180的男人是真不懂边界感啊! 那笛盯着方知白不谐世事的憨态,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底无能的呐喊。 “这是我的错,我得弥补我的过错,好好照顾你,不能放任你一个人不管。”方知白认真负责道。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放心,喝水我会自己倒得多多的喝。我很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有人在旁边我反而休息不好。你想我快点好起来,就赶紧回你自己房间,不要耽误我快点康复,好吗?”那笛哄孩子般对着方知白说。 方知白听出那笛的坚定,有点不舍但仍起身说:“虽然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睡觉,但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听你的话,回我房间去。” 那笛很想捂住方知白的嘴,不让他乱说话,但看着他很好哄的份上,也懒得再拉扯,朝他搁搁眼,“顺便帮我关上门,谢谢。” “嗯,那笛你好好睡,午安。”方知白这才关上门离去。 略感沉重的身体和昏沉的脑袋确实无力再思索其他,那笛躺平睡下,思绪模糊,很快就沉沉睡去。 “那笛……” 那笛被一声声轻声呼唤逐渐唤醒,睁开朦胧睡眼,对上美姨关切的眸子,立即出声回应:“美姨。” “那笛,你有没好一点?”美姨柔声关问。 肚子传来一阵饥肠饿肚的打鼓声,那笛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黑,再看一眼墙壁上的钟表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顿时惊愕:“我怎么睡到这个时间?” “你生病不舒服,本来不该来打扰你。可是今晚海少没有回来,白少就说要等你醒了和你一起吃晚饭,现在还犟在饭厅里不肯一个人用餐。” 那笛即刻会意,颔首道:“我马上去和他一起吃晚饭。” “这白少现在是真粘你,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那笛,辛苦你多担待了!”美姨轻舒了口气。 “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那笛赶紧动身起床,去找那此刻犯浑的小王子。 在饭厅看到方知白时,他正对眼前冷掉的八菜一汤的菜肴舔嘴巴,看不清是吞口水还是刚偷吃完。 那笛唤他一声:“白少,饿了吧?” “那笛,你醒了。”方知白起身上前,拉着那笛坐到身旁座位,扶着她的脑袋问:“你头好点了吗?还昏,还想睡觉吗?” “不晕不晕,很清醒,应该是康复了。”那笛赶忙拿下他那双慰问的手,“我去热一下饭菜,我陪你一起吃饭吧。” “好,我们一起吃饭。”方知白一脸的高兴。 用餐完毕,方知白摸着肚子打着嗝说:“那笛,嗝……我吃得太饱,嗝、我要去饭后散步消化一下。” 可不吃得太饱,俩碗饭两碗汤都进了肚子,明明那么饿还非要等着我一起吃,真是傻! 那笛心里一阵无奈嘀咕,点头附和:“好,我们出去散步消食。” 那笛跟着方知白一起在花园处慢慢散步,方知白突然牵上那笛的手:“那笛,你头晕肯定还没好,我们牵着手散步吧?” “我没事,我不晕,我们不能牵着手走路。乖,就这样并排走着散步就好了。”那笛马上抽回手,生怕被哪双眼睛看到这不轨的亲密行为,赶紧把自己的手齐齐垂直在腿边,像个士兵一样端正行走。 “为什么不能牵手?我和你的手都空荡荡的,这样走着很孤单,我和你牵着手一起走感觉更开心,我就想和你牵手散步,好不好嘛?”方知白撒着娇,硬是拉上那笛的手来个五指交叉,紧紧握着不放,不让她抽离。 这个祖宗,知道一男一女牵手代表什么吗?你说的清我道不明啊……那笛使劲拔,奈何手劲没有方知白的大,手被牢牢锁在方知白的手掌里。正当方知白一脸得逞的得意时,那笛突然沉下脸,冷峻地盯着他道:“马上放手。” “你怎么突然这么凶?”方知白慌得立即松手,小心翼翼凝视那笛脸上突变的沉郁。 那笛上岗前就在自己心底树立了明确的距离感--不能和方知白有身体上稍显亲密的接触,免得被扣上心怀不轨的罪名。回想这短短几天相处,方知白对自己时而过于亲密暧昧的言谈举止,很是不妥,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工作。 想到这里,那笛略整心神,觉得必须对方知白谆谆诱导:“方知白,你的专属助理,其实就是保姆。你是真心想让我当你的助理,好好留在这里照看你的吗?” “当然是真心。”方知白急忙小鸡嘬米般点头。 “那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随便触碰我任何一个身体部位,除非是生命攸关不得不为之。第二,你平时和美姨怎么说话相处,我们也一样,其他奇怪的话,你不要乱说。” “不一样,你在我心里和美姨不一样。我和你说的都是只对你一个人说的真心话,不是什么奇怪的话!”方知白辩解着,真诚且无辜。 那笛试图讲解清楚:“你说话太没边界感,容易引起误会。你牵我的手这种亲密的行为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一旦造成误会,会让我失去看护你的这份工作。” “边界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牵手会有误会,会让你失去工作?”天真不设防的方知白满脸不解,“我只是喜欢牵着你的手走路,这样犯错了吗?” 他心智未开,压根联想不到事情的复杂阴暗面,我得怎么引导他呢? 那笛有片刻的无力抓狂,更加觉得有必要把今天事情分析得清晰透彻:“你听我说,男女牵手散步,一起睡觉,那是夫妻或者情侣之间的专属行为。而我,作为你的保姆助理,一旦违反了规定,做出超出雇佣关系的行为,我就会被开除,不能再继续当你的保姆助理了,你明白吗?” 方知白沉默不言,细品着那笛的话,认真思考着。 那笛再接再厉,继续引导:“如果你想我像美姨一样长久看护陪伴你,你和我就都要守规矩,不能越界,那我就能保住工作,一直陪你吃喝玩乐,直到你不想我作陪为止。” 那笛以为方知白似懂非懂,有所领悟,方知白冷不丁的一句反问差点让她差点梗塞:“如果我们是情侣,就可以一起牵手睡觉了吗?” “你……”那笛睁大双眼看着方知白,“你没听懂我说的重点吗?我是你的保姆,不是你的情侣。” “那笛,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成为情侣呢?”方知白只顾抓听自己喜欢的重点,兴奋追问着。 “我们不会成为情侣,我就只是你的保姆助理,我们的关系简单纯洁,你不准胡思乱想,不然我就离职不干了。”那笛义正言辞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成为情侣?”方知白仍旧一脸不解,“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你真的太冒昧了!”那笛心中萌发一丝恼火,认真解释:“我和你才认识几天,哪来的喜欢?我是因为高薪酬劳来当你的保姆助理,不是来和你成为情侣的。” 方知白这才顿悟般呢喃:“你还不喜欢我,你只想当我的助理……” “是的。”那笛肯定颌首。 “你现在不喜欢我,那以后会喜欢我吗?”方知白小心观察那笛的神色,迟疑着问。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是我的老板,你不能凭空想象把我当成情侣那样的关系,懂了吗?”那笛严肃地盯着方知白,再一次耐心重申。 “我知道了。那等以后你喜欢上我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方知白期待着。 “行,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矜持自重,不要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那笛疾言厉色说完,心里叹气:合着自己说了半天的重点,这位爷只挑他爱听的关注。 “那笛……”方知白小心翼翼地叫唤着。 “我说教的嘴巴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们安静的散步吧!”那笛自顾自恼着,走在前头。 方知白懵懂跟随着那笛,闷闷不乐跟上。 躺好在床上的方知白闭眼睡觉前,心里还有一丝放不下,唤住那笛:“那笛,你会因为我喜欢你而生气离开我吗?” “不会,这个话题到止为止。你现在好好睡觉,不乱踢被子,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那笛看方知白一直想言不敢言的谨慎模样,只好努力挤出和气的微笑,“我不生气,只是需要自我消化一下情绪。” 方知白眸中一丝热切闪动:“只要你不生气,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那你就牢牢记住我今晚的约法三章,做得到吗?” “你只说了两章。”方知白回忆了一下,比出两个修长手指。 “第三章会有的。你把这两章谨记在心,做到言行有状,那我会有奖励给你,好吗?”那笛想着,孩子嘛,还是得有糖哄着才可以。 “什么奖励?”方知白兴奋得腾一下坐直起来,眼勾勾地盯着那笛。 “这个……奖励得等你做到才有。到时你想要什么,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争取奖励给你,好吗?”那笛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东西可以作为奖赏,毕竟方知白什么都不缺。 “那好,我们立军令状,拉勾!”方知白马上作出拉钩状,惹得那笛噗呲一笑,颔首连连,“好,拉钩!那这次没做到,还是要当汪汪叫的乌龟吗?” 方知白侧着头,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狡黠,说:“那就满足对方提的一个要求好了!” 那笛未觉有诈,当下拍板:“好,就听你的。现在,躺好,闭眼睡大觉。” “晚安,那笛,明天见。”方知白听话的快速躺平,佯装入睡。 今晚算是下班了!那笛退出方知白房间,刚松了口气,转身便瞧见刚上楼的方知海正朝自己走过来。 那笛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却毫不亲切的目光,定了定神,一种敬畏感油然而生:“晚上好,海少。” 方知海看那笛贴着膏药的额头,淡淡地问:“听说你今天受了工伤?” “不严重,马上快康复了。”那笛恭敬站立,双手置前。 “知白睡着了?”方知海微微向方知白房间抬首问。 “已经躺下睡了。”低眉垂首的那笛尽量不直视方知海英挺清冷的眉目。 方知海挺满意那笛这副听候差遣的的奴仆样,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丝:“今天的意外受伤会给你工伤补助,以后以此为鉴,看护好知白的同时,自己也小心一点。” “好的,谢谢海少。”那笛低眉颦首。 方知海没再说什么,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笛也赶紧回身,朝另外的方向下楼去。走到自己房门口,耳朵一直关注着那笛下楼离去的急促脚步,方知海微微扯了嘴角:我有那么令人害怕吗? 第8章 第8章快乐每一天爱意渐浓 今天周末无需授课,那笛照样早早用拍脸 呼唤的的方式叫醒方知白,让他赶紧下楼去和方知海吃早餐,珍惜和家人难得相处时光。 待方知白用过早餐后,双手藏着东西掩在身后,雀跃地来找早已在大厅等待中的那笛。 “那笛,你快猜猜我大哥给我送了什么?”方知白急囔嚷着。 “是礼物、玩具吗?”那笛猜测。 “你太聪明了!大哥给我礼物就是玩具水枪,你看!”方知白腾一下从身后拿出两把水枪,展示在那笛跟前,“我之前一直叫大哥陪我玩水枪,他今早送给我,说可以让你陪我玩。” “呵呵……海少可真是疼爱你!”那笛脸上笑着,心里翻着白眼:估计是觉得太幼稚不肯作陪,现在让我来代劳了!也对,这水枪确实不适合冰冷的霸总,还得是我这个育儿嫂出马! “我们去庄园后面那片丛林,玩警匪追捕的游戏。你当匪徒,我当警察,我去追捕你,好不好?”方知白兴奋的讲述着游戏规程。 “那你抓捕我的时候,我的反击方式就是用水枪滋你吗?”那笛也觉得好奇,“怎么样才算被你追捕成功呢?” “如果你被我的水枪滋到脸,那就是中弹身亡了,被我追捕成功,如果我被你的水中打到脸,那我就是英勇就义,你逃捕成功。” “听起来也算有趣!”那笛哑然一笑:小王子还有个当警察的英雄梦呢! “我们赶紧去后花园,待会你先假装逃亡躲到丛林里,稍等一会我就来追捕你了!”方知白已经迫不及待,“我们现在坐观缆车过去。” “好。”那笛忙不迭的跟随上。 穿上防水雨衣,眼戴防水眼镜的那笛一手拿着水枪,身后还背着水枪蓄水壶,设备十全,左观右望,蹲躲在一处,自我塑造危机四伏的被困感。 同样装扮的方知白一脸正色进入丛林,开始他的追捕,很快就在一角落瞥见躲藏的那笛,强压兴奋,无声无息地靠近,准备将匪徒一击就毙。 那笛警惕非常,感觉有人从身侧快速绕过,赶忙转换了躲藏方位,待方知白突然现身水枪射击时,给了他一个出其不意,让方知白饱喝一脸的水。 “警察,你已经英勇殉职了!”那笛指着一脸蒙圈的方知白,示意他赶紧倒地身亡。 “你、你这个匪徒……真狡猾!明明是我袭击你,你怎么可以一出现就给我一枪,还滋得这么准?”方知白不甘叫嚷着,“你是匪徒,应该一见到我就逃跑才对!” “都说主动出击才能杀出一条生路!”那笛的得意溢于言表,“攻其不备才是对的。” “不对,我不死!我也攻其不备……”孩子气的方知白不甘心自己一下子牺牲,突然拿起水枪滋向了那笛。 “耶,你竟然耍赖……那我就不跑了,我反客为主,一定要让你身穿百孔,英勇就义。”那笛抹去脸上的水渍,玩心大发,对着方知白就是一阵猛烈射击。 方知白也顾不得自订的游戏规程,立即回击,和那笛互相射击,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后背蓄水壶没水了,此次追捕游戏方才结束。 一直在二楼自己房间阳台处的方知海平静地遥望着俩人欢乐嬉戏的场景,清冷的眸中添上了一丝趣味。 那笛和方知白脱掉身上的游戏设备,那笛拿起毛巾擦着脸,另一手递上毛巾给方知白。方知白却微曲弓着上身,把脸凑到那笛跟前,撒娇期待道:“你帮我擦。” 细小的水珠沾湿了方知白的前额发丝,顺着他的额角滚落,一路向下,沿着轮廓细细描摹,最后隐没脖颈衣襟下。 微愣的那笛望顺从地帮他擦拭,从眉眼到下颌,再到线条清晰的锁骨,轻柔地擦干水渍。 “那笛,你说我长得好看吗?”方知白对上那笛的眼眸问。 “好看。”那笛面不改色,快速帮方知白擦拭完毕。 “是哪里最好看?”方知白俊朗的面容再探进一步,凝视着那笛眸中自己的倒影。 “你从头到脚都好看!”被扰乱心神的那笛竭力平静道。 “你确定吗?你是真心夸我的吗?”挺直身姿的方知白穷究不舍,“明明我身上其他地方你都还没看过呢!” “难道你还要脱光让我参详确认一下吗?”差点哽噎的那笛迎上知白的质疑目光调侃着。 “那你想看嘛?我可以脱给你看!”方知白坦诚道,“别人不行,你可以看。” “不用、不用在意那点细节。”那笛赶紧接话:“你长相英俊帅气,身材高大伟岸,整体颜值气质真的很不错!不然之前我也不会一眼看到你,就想把你画下来!”那笛真心感叹:男色诱人,让我脑子一阵抽风,才有幸认识了与众不同的方知白。 “如果不是因为你偷画我,我们就不会认识了!”方知白迭声说着,“你一定是喜欢我的样子,对我一见钟情,才偷画我的,对吗?” 这厮的巧妙思路总是让那笛无可奈何,不辩解一番又怕方知白会胡思乱想。 “我当时是因为你吃冰淇淋那副幸福而美好的样子,激发了灵感,才把你画下来。没有一见钟情这玩意,你不要胡编乱造。”那笛眼神犀利地警告着。 “那你愿意来当我的专属保姆,不是因为喜欢我,愿意待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玩吗?” “我来当你的保姆和玩伴,是因为热爱这份工作酬劳。”那笛赶紧声明。 “那你不喜欢我吗?不想当我的好朋友,不想每天和我在一起吗?”方知白紧紧追问,盯着那笛,生怕她的回答是“不”。 那笛面露为难:“我不……”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方知白当下黯然神伤,泫然若泣。 “我喜欢,喜欢和你在一起,更喜欢当你的好朋友。”那笛赶紧解释,生怕下一秒眼眶泛红的方知白嚎啕大哭。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一直和我在一起吗?”执幼的方知白非常在意这个答案。 那笛迎上方知白期盼的眼眸,实在没辙,只得温文肯定道:“我愿意。但我对你的喜欢,就是好朋友好玩伴的喜欢,不掺杂其他非分之想,你明白吗?” “那就好,你喜欢我就好,我好开心!终于听到你说喜欢我了!”方知白转悲为喜,欣喜地上前一把拥抱住那笛。 “我是不是又得提醒你约法三章?”那笛身体的僵硬,两条胳膊往外撑开,想让方知白松手。 方知白这才记起之前的约定,生硬地把手收回:“我不是故意的。你说不能对你亲密接触,我就不做,免得你又不喜欢我了!” “孺子可教!”那笛点头称道,心中设想方知白口中的喜欢就是单纯把自己当成他最好的玩伴,心中顿时松弛了不少。 “你口渴吗?先喝点水吧。”那笛适时转移话题,递上一瓶水给方知白。方知白接过来,拧开盖子又递给了那笛,“你也喝。” “谢谢你,方知白。”这个小小举动让那笛突感温暖,“你不禁好看,还是一个暖心小王子!” “小王子?我喜欢这个称呼,我就是你的小王子!”方知白羞涩地憨笑着。 喝着水的那笛轻扫方知白一眼,含笑不语。 回到大宅主屋观影厅,那笛和方知白一边看电视,一边享受最爱的冰淇淋,好不惬意。那笛凝视着身旁一吃冰淇淋就俩眼发光的方知白,心里默念着感谢:方知白,我平淡苦涩的日子,现在变得像冰淇淋一样甜滋滋!都是因为遇见了你! 方知白刚好转过头对上那笛的目光,好奇地问:“那笛,你盯着我,是也想要吃我的冰淇淋吗?” “就是看你吃得很开心。”那笛柔笑着又舀上一口冰淇淋吃着。 “那我想尝尝你这个抹茶口味的冰淇淋。”方知白伺机盯着那笛手中的冰淇淋。 那笛只当方知白贪吃,便把自己的冰淇淋递给他:“你吃吧。” 方知白用木棒挖一勺放入口中,美滋滋的吃完又再挖了一满勺,啧啧称道:“真好吃。那笛,那你也尝尝我的。” 方知白把自己冰淇淋递到那笛面前,那笛用木棒挖了一口浅尝,回味点头道:“奶酪味很香甜。” 方知白黑亮的眼眸中漾着得意的光:“再给你吃一口。” 那笛含笑不语,顺意照做。 美姨这时走了进来,温和道:“白少,徽少回来了,正在主屋大厅。” 方知白赶忙起身,雀跃不已:“我三弟旅游回来啦,他肯定给我带礼物了。那笛,我们去看看他。” “好。”那笛应答着跟上方知白箭离弦一般的脚步。 刚到宽旷的主屋大厅,家中佣人正把方知徽的行李箱拿上楼,方知白一见到方知徽立即激动上前抱住他,欢快嚷着:“知徽,你终于回来了!” “二哥,你是有多想我啊?这都快喜极而泣了。”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方知徽宠溺地拍着方知白的肩背。 “额,三弟,我好想你,想你快点给我带礼物回来!”方知白一脸真挚,松开方知徽,“我的礼物呢?” 瞬间哽噎的方知徽收回即将要抒发的情怀,不乐道:“在行李箱里,晚点拿给你。” “好。”乐呵呵的方知白很满意。 “二哥,她是……你的那位生活助理?”方知徽指着紧跟在后的那笛,探索打量着。 “对啊!那笛是我的特助,也是我的好朋友。”方知白赶紧正式相互隆重介绍着:“这是我的三弟方知徽。” “徽少好。”那笛恭敬的官方称呼着。 “嗯。”面色淡然的方知徽微颔首,转向美姨才显亲昵,“美姨,我饿了。” “徽少,马上安排午餐。”满脸亲和的美姨即刻执行去了。 “今天周末,我们那日理万机的大哥应该在家吧?”方知徽悠然向方知白投去一问。 “嗯,等哥哥没完没了的视频会议结束,就会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方知白附和着,“刚才我上去给哥哥送雪糕,他这样说的。” “行吧。二哥先和我聊聊,你下去吧。”方知徽示意那笛离开,亲昵搂着方知白的肩头坐到沙发上。 “好的。”那笛巴不得,赶紧离场。 “知徽,你去了哪些地方旅游?好不好玩啊?有没拍照片给我看看啊?”方知白一脸好奇。 “每个城市都有它独特的风景,那些值得记住的都记录在我的脑海里!也有好几个地方,玩完就忘了,没什么特别。”方知徽对自己这趟旅程感到索然无味,反而是对那笛稍感兴趣。 “二哥,听说那笛本来是个画家,你是因为她给你画张画就对她有好感,锲而不舍的去找她,来当你的专属助理的?”方知徽虽然已经从方知海嘴里得知基本的来龙去脉,还是想亲自从当事人嘴里探问到更多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对啊!我们是好朋友。”方知白点头附和。 “你才和她认识不到十天吧,怎么就成好朋友呢?”方知徽自觉有异,“所谓‘好朋友’的定义不该如此浅薄啊!” “那笛有没说过其他奇怪特别的话,对你做过什么举动,故意让你误会了?”方知徽眼神中尽是八卦探索。 方知白疑惑地回视方知徽,仔细想了想,说:“有。” 果然,这个那笛肯定对我天真无邪的二哥使了手段,让他傻傻上当了!果然,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内心激动的方知徽继续诱导方知白:“二哥你赶紧说,最好详细一点,把这段时间你们相处过程中,那笛她对你做的说的,点点滴滴都告诉我。” 方知白有点为难了:“全都要说吗?我好多都不记得了!” “挑你记得的说也可以。”方知徽急切催促着。 方知白只好叨叨絮絮把这段时日和那笛的相处场景说了七七八八,还提到那笛要自己谨记在心的约法三章。 听完方知白的陈述,方知徽反而陷入了自我纠结的沉思:听着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她好像对这份工作更看重,人品也尚可的样子。不过即使目前对二哥没有旖旎心思,以后也说不定会有!毕竟二哥很好哄骗,很可能会被心机坏女人吃干抹净,我得好好帮他把关,还是得多盯着这个那笛! “知徽,你在想什么?”方知白伸手在出神的方知徽眼前挥动,引回他的注意力。 “二哥,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断绝你被心机女给欺瞒哄骗的可能。”方知徽紧握住方知白的手,郑重承诺。 不明究底的方知白一脸愣然:“没有人哄骗我啊!”刚好下楼的方知海听到方知徽的护犊子言论,甚为满意:“那三弟要怎么做呢?” “大哥。”两人异口同声。 方知海坐到两人的对面,凝视着方知徽追问:“这么重磅的承诺,可不能空口胡掐。” 方知徽越发感兴趣,反问:“大哥对二哥最护犊子,平时生怕二哥受一丁点伤害!肯定提前清查,已经做好风险规划了吧?” “没有!人心难测,防不胜防!”方知海语气和脸色一样平淡无波,“我更期待你能帮忙做点什么。” “所以,你指望我能做点什么?”方知徽疑惑反问。 “我太忙了,难免看护不周!你整天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帮我盯着。”方知海直接下达指令,“这样有充足理由让我把你的假期延长,可以一直不用回公司上班。” “还挺划算!”方知徽意味非常地点头,“成交。” “你们成交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完全被文字游戏隔离在外的方知白一脸蒙圈。 “没什么事。我要去出差了,让知徽好好看着你。”方知海微笑着带过,随即看一眼手表,移开话题:“我们去吃饭吧。” “我真饿了!”方知徽摸着自己小腹,拉上方知白,“二哥,去饭厅了。” “哦。”方知白只好跟上。 午饭过后,是大家的午休时间,大宅里更显平静安逸。 方知徽把方知白心心念念的礼物送到他房里,随即被墙上的两副描摹的画作吸引住,细细观赏着。 正拆开精美包装礼物的方知白眼眸一暗,满脸嫌弃,手指捏起礼盒中的男士内裤:“我的礼物为什么是内裤啊?” “透气轻薄,穿着舒服,我以身试穿过后,给你和大哥挑选的,我多贴心啊!”方知徽没转头,目光停留在方知白吃冰淇淋的绘画上凝视着,“这个那笛给你画的……确实有点感觉!” “是不是画得活灵活现,越看越觉得画里的我好像是活的一样?”方知白无趣放下那盒礼物,心绪转移到自己喜爱的画作上。 “画风细腻,氛围感不错,她画出了你的纯净明朗!”方知徽心里对那笛有了些许新的评估:一个能画出纯粹灵魂的画家,应该也是个心灵纯洁的人吧? “你也觉得那笛是个厉害的画家吧?”方知白洋洋得意,仿佛被夸的是他自己。 “人总得有个一技之长吧!”方知徽不为所动,“亏得你一副引与荣焉的样子,她只是你的助理而已。” “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特别助理,你们都没机会使唤她,我也不准你们使唤我的那笛。”方知白捍卫主权,那张天真的脸庞难得的庄严郑重。 “你的你的,谁跟你抢似的?”方知徽马上松口,眼露嗔怪,“你弟我的专属女人都排到伦敦了,要你的保姆助理干嘛!二哥,你很喜欢那笛吗?” “我很喜欢那笛,那笛也喜欢我!”方知白难掩兴奋地大声嚷囔。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你?”方知徽仿佛嗅到一丝异样,眼神紧盯。 “那笛说过她也喜欢我!”一想到那天情景,方知白欣喜溢于言表。 “她怎么敢说她喜欢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肯定是居心叵测。”方知徽又开始怀疑猜测。 “什么大逆不道?我都和她说过好多遍我喜欢她,那笛才说了一次,还说她喜欢工作酬劳,对我纯粹是好朋友好玩伴的喜欢,不掺杂其他东西。”方知白挺直腰杆解释着,容不得那笛被说一句坏话。 急于捕捉线索的方知徽意兴阑珊:“这听起来,是给你发了张好人卡啊!” “好人卡是什么?是人很好的意思吗?嗯,那笛还夸我是个暖心的小王子呢!”方知白含羞沉浸在被夸的羞涩中。 “这个好人卡……”本想细讲一下好人卡的意义,看到方知白那情窦初开含羞娇俏的脸庞,方知徽不忍直白,反而附和道,“你确实是个暖心纯真的小王子!” “我是那笛的小王子,她也是我心里的公主!”眉眼舒展的方知白笑起来眼角弯弯,眸眼亮澈。 “二哥,你这句情话甜蜜肉麻度爆表!”方知徽谈笑阔论,“我可以借鉴用用!” “不准你说给别人听。”面红耳赤的方知白着急抢白,“那是我要说给那笛听的。” “好,我不说,不抢你的词。”方知徽伸出手指做封嘴的姿势,心中暗衬不妙:只怕二哥对那笛已经情根深种,不是担心她图谋不轨,而是怕二哥芳心难得吧? 第9章 第9章吃醋 周日是健身日,健身私教上门来给方家少爷们做健身指导的日子。那笛跟着方知白、方知徽一起到负一层的私人健身室,又再一次刷新了那她对有钱人的认知。健身室占地400平,各种健身器材设备应有尽有,一并齐全,堪比专业健身场所。 “白少,徽少。”已在等候的健身私教恭敬主动向两人微鞠躬打招呼,看到身后跟着的那笛时也轻轻点了下头,算是问好。 那笛也颔首回应,打量着只穿白色背心的私教,暗自思衬:这个教练壮实健美的身材匹配他的身高,比例堪称完美。宽肩窄腰,紧致线条感的双开门身材,画在纸上肯定活色生香,一级棒! 方知白见那笛一直盯着私教,顿时心生不悦,故意挪了一步挡住那笛的视线。那笛不以为意,后退两步,走到一边继续自己的思绪:如果他能脱掉上衣,让我看到他上身的肌肉走向,那我就可以彻底让他身体散发的旺盛蓬勃感跃然于纸。 方知徽惊讶那笛的大胆直视,清清嗓喉,挺直胸襟走向私教打招呼:“嗬、嗬,洪教练,我大哥出差了,就我和二哥上课。” “好的,徽少。我们这周主要是弘二头锻炼,可选龙门架,大飞鸟,托臂弯举训练器,先试试手,看哪一种更适合自己。”洪教练估计早被人看习惯了,冷静地维持着自己的专业介绍着器材使用。 方知白和方知徽都在洪教练的指导下认真锻炼,退至后方的那笛全程看着,以备方知白使唤。闲着发慌的她走到墙角储物柜上拿水喝,发现有白色卡纸和笔,随即有了兴致:这不是让我不要懒惰,好好发挥才能吗? 那笛拿起笔和卡纸,目光盯紧着洪教练的肌肉线条,一笔一笔的认真速写描绘着。 这边方知白和方知徽按照教练指导锻炼着,可那笛直视探索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洪教练身上,方知白心里不自觉地涌上一股酸涩不悦,堵得难受,锻炼时更是带着一股怨气。 “那笛的两个眼睛是被定位在洪教练身上了吧!”方知徽不满地嘀咕一句,明明自己颜值身材也是优等级别,那笛的眼神愣是没扫过自己一眼,有点伤他自尊! 锻炼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洪教练喊停:“两位少爷,我们先休息一下。” 洪教练说完先退下去上洗手间了。那笛放下了笔画,赶紧拿上两瓶水递给二位少爷。方知徽接过手,瞥那笛一眼,拧开瓶盖喝水。方知白一脸怒意难消,对着那笛噘着嘴,气呼呼道:“你帮我拧开,喂我喝。” “啊?”那笛以为自己自己听错了,“喂你喝?” “不是你喂的我就不喝,渴死我也不喝。”方知白理直气壮地发脾气。 “好吧。”那笛也不多计较,拧开瓶盖,把瓶口抵到方知白嘴唇,轻声道,“张嘴喝水吧。” 方知白微启开嘴巴,那笛慢慢给他倒水入口,不忘叮嘱着:“慢点喝,要是我水倒得猛了,你赶紧喊停啊!” 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可别把这小王子给呛了!那笛心想。 “嗯……”来不及回话的方知白喝着那笛喂的水,心情才渐渐好转,脸色难掩得意。 真像是在哄宝宝啊!方知徽见状,自己险些被水给呛一口,心想:还得是我二哥,这醋吃得再无理取闹,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很快喝光那笛投喂的一瓶水,方知白才闷闷不乐追问着:“那笛,你为什么刚才一直盯着洪教练看?” “因为他的身材好啊!”那笛直言不讳。 “那……”方知白对那笛的直白有些难以接受,当即又生起闷气,“那也不可以盯着他专注地看得那么久,你都没有关心我练的怎么样了!” “洪教练一直在旁盯着指导,你肯定练得很好啊!我不盯着他看,怎么画好他呢?”不解的那笛反问。 “你画他干什么?你今天第一次见到他,就偷偷画他,满眼**裸的欣赏,你是不是变……” 方知徽的“态”字还没说出口,被方知白抢了白:“你是不是变心了,你喜欢上那个洪教练了?” “你又乱说!我画他是因为他身体线条优美,具有古希腊雕塑般的美感和爆发力,才会忍不住下笔。”自认行事磊落的那笛反问方知徽,“我全程都是明目张胆的看着他画,哪有偷偷的?” “这、这样啊?那你没经过洪教练同意,这样也不好,侵犯人家的肖像权!”方知徽没料想那笛夸赞得这般坦率,反而不好苛责了。 方知白走过去拿起那笛刚才手中的卡纸画,赫然出现的是线条感十足健美的身姿,而脸部空白,未画五官。 “怎么没有画脸?”方知白纳闷道。 “免得侵犯人家肖像权啊!待会我去问一下教练,他同意了我再把他的脸和其他细节补画上去,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当练练手了!”那笛解释着自己的原意,并无察觉哪里不妥。 “那你真的没有喜欢上洪教练?”方知白还是不太放心的追问。 “我之前画过那么多人,难道都会喜欢上他们吗?”那笛宠溺一笑,“白少,你还是好好锻炼,争取练得可以媲美教练的身材。” “我的身材也不差,常被别人说是行走的衣架子!”方知徽自信扬起手臂弯举,想让那笛看到自己手臂上结实的弘二头肌。 “徽少的身段确实也好,比洪教练逊色一点点而已。”那笛很是认可地用手指比划着。 方知白倒是听进去了,很认真给自己立下军令状,说:“我一定按照教练的指导好好锻炼,争取练成那笛喜欢的那种身材。” 那笛不予置评,拿过方知白手中的绘画,有些许遗憾。休息完刚回来的洪教练走进来,那笛便主动迎上去,拿出画像给他看,低声说着话。只见洪教练听完后细细凝视着画像,低思一会儿便点头,不仅把绘画交还给那笛,还立即脱掉自己的紧身白背心,让自己双开门的身材在那笛面前一展无遗。那笛认真地上下扫视着,举起大拇指点赞。 没听到交谈内容的方知白失声惊叫起来:“洪教练,你脱衣服干嘛?” “没事,就是把衣服脱掉和俩位少爷一起锻炼。”洪教练走到徽少跟前,举止依旧恭敬,“方便那小姐把我的画得完整一些。” 方知徽不禁好奇:“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就同意光着上身了?” “那小姐说不会影响我们上课,就可以画好这小画稿,然后送一副赏心悦目的绘画给我当个人宣传用。我觉得可以。”洪教练解释道,毕竟无须他摆固定姿势,还能免费得到一张独属他个人的画像,何乐不为? “我不会打扰你们继续上课。”那笛适时开口,退回自己刚才作画的位置,继续未完的画作。 方知白和方知徽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看到了诧异。方知徽更是惊凝不定:三言两语就让洪教练乖乖赤身**的出卖色相,这个那笛不可低估! 上午的健身课结束,下午又是休闲的玩乐时间。那笛把画框架搬到方知白的玩具房里,趁着他在拼图,把洪教练的速写画稿重新起稿作画一副。 闷闷不乐的方知白摆放着拼图,拼一块换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那笛。那笛觉察到方知白心不在焉,主动追问:“你怎么了?” “那笛,我问过洪教练,练成他那样需要好长时间,你一定要等着我,不能喜欢上别人。”方知白说出此刻心中忧虑。 “我有说过我喜欢这种身材的人吗?”那笛反倒有点疑惑不解,“你是又误会什么了吧?” “不喜欢怎么会想画他呢?还让他脱衣服,你都没让我脱掉衣服画画呢!”方知白恼怒着,一脸介怀。 那笛静静凝视着愁眉不展的方知白,内心颇为无奈:这天真无害的小王子都快变成酸溜溜的妒妇了!说他的心智停留在五岁,怎么现在满脑子都是情感焦虑?难道真的因为喜欢我,开启情感思维,也像正常男女那样患得患失,吃醋拈酸吗? “那笛,你怎么不说话?”耿耿于怀的方知白催促着,眼眶竟微微泛红。 “我画他,完全是因为这种健美身材值得被画出来展示在人前啊!我没有喜欢洪教练,暂时也不会喜欢上别人。我保证,现在最喜欢的就是你,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好朋友。”那笛凝视着方知白的双眸,举手起誓保证着。 “真的吗?”方知白那眼底的雾气都快要溢出,“我今天看到你一直关注洪教练,我就很难过很生气,很想哭。” “真的!我绝对没骗你!我去给你拿冰淇淋吃,这样心情就好了。不然改天我也帮你画一张不穿上衣的画,好不好?”那笛无奈地恳求着,心中呐喊: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说哭就哭啊! “不然你抱抱我,安慰我一下,再拿2个冰淇淋给我吃,这样我才能开心起来!”方知白趁机提出要求。 “行吧。”束手无策的那笛只好答应照做,伸出双臂抱住方知白的肩背,略显笨拙地轻拍着,仿佛怀里的人就是个五岁孩童。 这是那笛给我的拥抱,感觉好开心,就像吃着冰淇淋一样幸福!被那笛拥在怀里的方知白的心情这才渐渐由阴转晴,慢慢的笑颜逐开。 抱了许久,那笛问:“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再抱一下才能好。”此刻一脸幸福的方知白把头紧紧依偎在那笛肩颈处,就想紧贴着那笛。 “那笛,你过分了!”皱眉咬唇的方知徽突然现身门口。 那笛回头一看,赶紧松开手,突感局促不安。 “那笛,你为什么把我二哥紧抱在怀里,是何居心?”假以辞色的方知徽眼里闪过一丝沉郁,急于捕捉点什么。 “因为今天给洪教练画画的事,白少心情不好,让我抱抱他安慰一下。”那笛收整心神,言简意赅道明原委。 “只是这样吗?”方知徽紧盯着那笛,向她靠近了一步。 方知白护犊子似地挡在那笛面前,迎向方知徽的询问目光,理直气壮道:“三弟,我觉得那笛冷落了我,我很难过,她抱抱我安慰一下也不可以吗?” “抱一抱、倒也没什么不可以!”方知徽一时语塞。他企图从那笛的脸上打探出什么,但从头到尾她的一双晶亮的黑眸漾着坦诚的光彩。 “不准你对那笛这么凶。”方知白剜了方知徽一眼,继而对那笛继续撒娇,“那笛,我们去选冰淇淋吃。” “好的。”那笛点头,同方知白一起离开下楼。 有点捉奸不成反被啄一脸的尴尬!留下一脸讪意的方知徽尬笑:我在干什么?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呢? 午觉过后的那笛身心舒展,给好友丁卓发出一切安好的微信,打点好自己,刚打开房门,方知白已在门口站着。 “那笛,刚才我发现花园的白棉树上有个鸟窝,我想爬上去看看有没有小鸟。”方知白一脸雀跃。 “爬树?”那笛下意识觉得不稳妥,“你先带我过去看看。” “就是这里。”方知白带着那笛来到枝繁叶茂的参天白棉树下,仰着脖子指向离地约五米高的树杈处,“你看,这有个大鸟窝,你和我一起爬上去看看好不好?” “一起爬?”那笛瞬间被气笑了,调侃道,“你对我可真上心,想爬树都不忘叫上我。如果鸟窝里有鸟蛋或者幼鸟,你想做什么?”那笛想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执行这项高危指令。 “这样更好玩,我们就可以和这窝小小鸟一起合照,记录美好的今天。”方知白殷勤地道出心中所想。 你这个少爷,真是闲的发慌纯找乐子! 那笛摸拭自个脸上并不存在的汗,耐心循循引导:“鸟窝是鸟妈妈为了把鸟蛋孵化成幼鸟而辛苦准备的,它要往返很多趟,一遍遍叼回一根根树杈建成这个大鸟窝,再用羽毛铺好,建在高处就是怕被人惊扰或者伤害了它的鸟宝宝。所以,你觉得我们爬上去,合适吗?” 认真听完的方知白仔细思索着:“好像是对小小鸟不太好……” “还有,爬这么高的树,万一脚滑摔下来肯定会受伤,我受伤还能拿个工伤补贴,但你受伤就是我看护失职,可是会害我被辞退的。” “这么严重?你不能被辞退,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方知白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会有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赶忙否决,“那我们不爬不看了,要保护好小鸟和我们的人身安全。” “这样就对了,真是孺子可教!”那笛舒心一笑,轻轻摸摸方知白的头,好奇问:“你怎么突然有兴致要找我一起爬树呢?” “我就想和你呆一块做点什么,刚好看到这个鸟窝,就想到和你一起爬树。”方知白道出内心的小九九算盘。 “我成天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你,这每周日下午是我的个人午休时间,你还不让我一个人静静吗?”那笛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很抓马:这粘人的小王子,真心要粘死我呀! “我一下午见不到你,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一个人要干嘛!”方知白垂首呢喃,像干坏事被抓住的小孩。 方知白那副你见犹怜的模样,让那笛不好再谴责,自得自我开导一番,说:“算了,我加个班陪你玩吧!我记得你玩具房里有一张很大的拼图,我陪你一起拼好它,好不好?” “好,只要能你在一起玩就可以。”方知白连连点头,宛如温驯小狗,黑亮的眸子立即添了一抹欢愉。 回到方知白的玩具房,那笛和方知白一起围着那张一米大拼图拼凑,俩人认真研究着每个小片图,你拿一片我挑一片讨论着,时不时轻声争论两句,很快释然相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拼图原有的图样也被一点一点拼凑出来。 午间睡个大懒觉倒时差的方知徽起床时已经是六点,他要下楼出门和朋友聚餐,经过玩具房,看到那笛和方知白其乐融融的玩乐场景,略感一丝欣慰:虽然这个那笛身家背景普通,但她和二哥在一起融洽欢乐,让二哥笑得多开心啊! 方知徽的天平已经不知觉地微微倾向那笛,心中那份防备也减弱了几分。 他略整心神,没有出声干扰,平静径自离开了。 第10章 第10章想要亲亲 美姨拿出钥匙打开冰箱的锁,让方知白挑选着冰淇淋的口味。那笛很好奇:“这个冰箱锁起来,是要防止偷吃吗?” 美姨望向正在挑选口味的方知白,调侃着:“就是防这个冰箱贪吃的主人啊!” “这个专门放冰淇淋的冰箱不是供给少爷一家人吃的吗?” 那笛不明,“还是说只能给白少吃?” “因为白少从小特别爱吃冰淇淋,海少就给他准备了不同品牌口味的冰淇淋长期供应,原本也没上锁,直到发生了一件事。”美姨讲述着,趣味的目光又扫到方知白身上,左右各拿一个冰淇淋的方知白也面露尴尬,嘟囔着:“不就是吃多拉肚子了吗?” “多到要上锁,那这个数量肯定是很多了吧!”那笛立即明白了。 美姨笑嘻嘻地把这件糗事捅了出来:“白少睡到半夜,自已一个人跑到楼下,偷吃了九个冰淇淋,当晚后半夜急性肠胃炎送医院了。所以海少吩咐给专门放冰淇淋的冰箱上锁,并且保管好钥匙,每晚还要巡查一边白少的房间,看他有没有又跑出来当大老鼠。” 那笛忍不住噗呲一笑:“九个冰淇淋,还真是一只贪吃的大老鼠呢!” 窘迫的方知白拿雪糕挡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试图反驳着:“我现在最多吃两个,绝对不会多吃了。” “是啊,现在确实不敢再多吃了!”美姨一脸嗔笑,“那笛,这把钥匙也交给你看管,一定要严格监督好。” “好的,美姨,我知道了。”那笛接过钥匙颔首。 方知白拿着三个冰淇淋道:“那笛,你选一个和我一起吃,我们去观影厅边吃边看电视。” “好的,谢谢白少。”那笛笑嘻嘻接受方知白的赏赐。 “那我们去观影厅。”愉悦的方知白拉上那笛的手走了。 美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慨道:看起来真像登对又融洽的小情侣! 那笛和方知白吃着雪糕看电视,剧情刚好上演男女主角激情拥吻的画面,方知白全神贯注探直头盯看着,如痴如醉地沉浸中,连勺子里的雪糕化掉滴落到衣襟上也没觉察。 那笛也被剧情吸引专注其中,但眼角瞥见方知白一脸憧憬的模样,突觉不妥,赶紧拿起遥控跳台。 方知白不悦地嚷起来:“我要看他们亲亲,不要换台。” “那个不适合你看,我们看这个好了。”那笛担心接下来还有更激情不可控的画面,直接调了个动画片,说:“这个《斗罗大陆》很好看,我们看这个。” “不要,我要看他们亲亲。”方知白一把抢过那笛手中的遥控,很快按回去,可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拥吻画面,刚好是演绎着哭泣的生离,让人看了忧伤。 “没有亲亲了……”方知白失望地嘟嚷着。 那笛轻声安抚着:“那种亲亲的画面不适合你现在看,你、再过多几年以后才能看。” “过多几年是多少年?”方知白靠近那笛,满眼好学的求知欲,“我要知道他们是怎么亲亲的。” “你知道这个干嘛?又没有人要和你亲亲!”那笛纳闷的哄着。 “等学会了我就可以和你亲亲啊!”方知白眼神炽热地凝视着那笛的嘴唇。 “我不行。”察觉到方知白意图的那笛吓得不轻,连忙解释清楚:“亲亲必须是相亲相爱的男女情侣和夫妻才可以。不可以随便和其他人做这样的事情,知道吗?” 方知白望着那笛,认真体会理解着那笛的话,又突然问:“那你亲亲过没有?” 那笛知道求知欲强烈的方知白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只好坦诚回答:“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至今没找到心仪的对象来、来亲啊!”那笛叹口气,打从心里遗憾自己的初吻还未送出去。 “那刚好,你就和我亲亲吧?”方知白眼中流露出殷切的期盼。 “我再说一次,我们是雇佣的关系,不能亲。”那笛义正言辞的拒绝,犹如长辈严肃训导般,“你要亲的人,必须是你们精挑细选,得到家族认证的对象。你们相互喜欢,她成为你的老婆之后,才可以名正言顺关上门亲个够。你听明白没?” 满是期盼的方知白目光流动,紧追不放:“那你做我的老婆,就可以和我亲亲了?” “白少,你再说【亲亲】的事情,我会生气的。”那笛的耐心正一点点的消逝。 “我就是很想和你亲嘛,为什么不能和我亲?我不要等好多年以后,就想现在亲亲……”方知白如小孩似的委屈念叨,拉着那笛的手臂蹭着耍赖。 “你、怎么又听不懂人话了?再无理取闹,我真的不理你了!”那笛想要推开方知白,奈何他的力气大,来回拉扯中,俩人贴得更近更显亲密。 万一徽少又突然出现看到,我又得解释一番!那笛心里叫苦连天:这不按套路的方知白自己一厢情愿的层层臆想,在他眼里,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已经亲密成这样了?该怎么办?我到底还要解释多少遍,他才能听得进去啊? 那笛克制自己冷静下来,竭力在脑海里搜索恰当的言语:“方知白,你不是说过要好好听我的话吗?” “嗯,我要当你听话的小王子。”一脸谄媚的方知白顺势紧贴近那笛,干脆把头也歪靠在那笛肩头上。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那笛板着脸问。 “没有,我不想记住,一点都不想记住。”方知白孩子气的倔劲上来了,还顺带耍起赖。 “我讨厌不守约定的人,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当你的好朋友了!”那笛干脆也像个孩童般赌气。 方知白顿时急眼,边松开手边慌嚷着:“你不可以讨厌我,你一定要喜欢我,你不能言而无信!” 这又是命令又是害怕慌乱的口吻让那笛顿时找到整治方知白的方法,她佯装严肃:“那你先坐好,好好听我说话。” 方知白这才挺直身板坐好,如个温驯小狗般等着听训。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吗?”那笛面不改色,“第三章就是你要时刻记住,不可以和我亲亲抱抱。” “我、我……”方知白张开欲辩。 “你、你听不听话?”那笛威严地板着脸。 “我听话就是了。”方知白对上那笛此刻沉郁的目光,怕那笛真的生气不搭理自己,只好无奈认同那笛定下的第三章,纳纳低语:“我知道了,我会遵守我们的约法三章。” 暗地里早冷汗涔涔的那笛终于松口气,有那么瞬间,方知白热切的目光盯着她时,她是真怕他会亲上来,那就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还好,这个小王子还算听话好哄!我还能镇得住他! “那我们继续好好看动画片吧!”那笛伸手摸摸方知白的头,训完狗得给它缕缕毛,让它觉得马上感受到主人对它的喜爱。 这是那笛对方知白最亲昵的举动,方知白一脸受用,乖乖享受着这份惜爱。 晚上,那笛来方知白房间查看。 刚沐浴完毕穿着睡衣出来的方知白手中拿着一条干毛巾,一看到那笛便雀跃道:“那笛,我刚洗好澡,你帮我吹头发。” “好,你先坐下。”那笛闻言走进浴室拿出吹风机,而方知白也赶紧乖乖就坐等候着。 那笛一手拿着吹风筒,一手帮他撩拨散开头发,细心地将他每一处发丝吹干。 方知白注视着那笛认真为自己吹头发的模样,目光不知不觉又扫视到那笛的嘴唇,开启臆想:那笛的嘴唇看着很柔软,一定很好亲,可是她说不能和我亲!哼,可恶的约法三章,我一点都不想遵守!我就是想和那笛亲亲抱抱,像电视里的人一样,那该多好啊! 见方知白一脸痴呆盯着自己,那笛轻拍他的脸颊唤道:“方知白,怎么了?” 方知白这才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顿时面红耳赤,目光闪躲着。 见方知白脸色不对劲,那笛顺手一摸他的额头和脸颊,关心道:“脸怎么有点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的脸没有不舒服。”方知白低下头,但又拉过那笛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道:“我就是心里乱七八糟的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是会痛还是气闷?”那笛误以为方知白真的身体不适,“你不是说你的身体一向很健康吗?如果胸口心脏真的有不舒服,就要上医院检查了!” “那笛……”方知白闷声叫了一句。 “我在呢。”那笛赶紧回应,生怕方知白是真的胸口痛了。 “我不喜欢你定的约法三章,一点都不想要遵守!如果我言而无信,违反约定,你真的会讨厌我吗?”方知白内心纠结,眼底已经涌起一丝水雾。 “肯定会啊!”那笛脱口而出。 “那如果是情非得已,不小心亲到你呢?”方知白不死心地追问。 “那也不行。你这种逾越行为,也会牵连我被开除。”那笛警示着方知白,“除非你想让我失去这份工作,不要我当你的助理了!” “我要、要你一直都当我的助理。”方知白连忙表明心迹,又伸手握住那笛的手,“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有这个想法了,好吗?”那笛紧盯着方知白。 “我、我暂时先答应你吧。”方知白不甘不愿地唯诺地答应了 不胜其烦的那笛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抽回手,说:“现在,睡觉时间到,请你上床躺下闭眼,当一个安静的睡美男,好吗?” 那笛把被子摊开,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方知白入睡。方知白只好照做,躺好眼直直盯着那笛给自己盖好被子,熄灯出门去。 “那笛,晚安!”方知白看着那笛即将关上门那刻又赶紧喊一声。 “晚安,方知白!”那笛温和一应,关上了房门离开,返回玩具房,继续完成今天的画稿,争取早日完成画作。 第11章 第11章无意撞见春宫戏 不知不觉画稿的雏形渐现,略感疲乏的那笛很是满意,伸个懒腰看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了。那笛放下手中的画笔,松展握笔的手指,拿上手机离开了玩具室。按照惯例先去方知白房间例行检查一下,发现方知白竟然不在房内。 “不会又跑去偷吃了吧?”那笛嘀咕着赶紧往下楼方向走,无意瞥见方知徽的房门没关,还传出若有若无的声响,抱有一丝猜想:难道是找徽少秉烛夜谈去了? 那笛看着那半掩的房门,刚要敲门,方知白的脸突然出现,伸出手把吓一跳的那笛拉了进去,捂住她正要惊叫的嘴巴,还顺带用脚把门轻轻关上了。 不明究底的那笛愣愣地被方知白紧抱在怀里,看着他向自己示意不要开口,只得怔然会意颔首。 方知白把那笛当个柱子似抱着上前几步,和他一起躲在玄关转角隐蔽处,让那笛和自己一起看看那床上激情四射的一幕。 微醺的徽少压跨在一个美艳的女人身上,两人正忘情激吻,一边迫不及待地帮对方卸掉身上碍事的衣物,场面香艳热烈。 我的天哪!这是我能看的吗?是方知白能看的吗? 震惊的那笛脑中警铃大响,又不敢出声,脑袋一片慌乱的她两只手顿卡半响才想到如何使用,伸出一只挡住自己眼睛,另一只手挡住方知白的眼睛。正看得专注的方知白眼眸满是好奇的热切,拿开那笛的手继续兴致勃勃的欣赏着。 想要逃离现场的那笛被方知白牢牢锁在身前,退不出进不了,无法脱身,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方知白像是在看戏一般,全神贯注且津津有味,只是他紧挨着那笛的身体越来越热乎,好像自己也有一股躁动想要涌开,但他也不敢乱动,怕被发现就没得继续往下看了。 徽少带着急促喘息声的亲吻着女生颈脖间,女生也忘情地溢出好几声嘤咛! 再接下去……画面必定—— 浑身被方知白热气笼罩着的那笛此刻面红耳赤,羞燥得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逃离这个现场,我不能偷窥别人的闺房之乐啊! 脸颊潮红的方知白不自觉地加大力度搂住那笛,身体和那笛贴得更紧,那股涌上心头难于言说的不明燥热更甚更浓了,他也越发有点不知所措。 那笛回过头想要告诫方知白,抬头瞬间却与他两唇相碰,惊得瞳孔放大。方知白愣了,只顾呆呆盯着怀中人,四目相对。等他反应过来时,惊慌的那笛已经伸出手指顶住他的嘴唇,眼神犀利警告,另一手拉上方知白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拖着他连滚带爬地逃离这个此刻祸乱人心的房间。 眼看安然无恙离开却在关门时因为太着急慌乱夹到方知白的脚后跟,惊得他低嚷了一声:“啊……” 那笛赶紧捂住他的嘴,迅速关上门,拉着他落慌而逃。 房内沉浸于欢爱中的方知徽好像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猛惊得的一抬头回望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那笛把方知白拉回房间,赶紧关上房门,生怕被发现。瑟瑟发抖的那笛脑袋一片慌乱,手脚无力的身体靠墙直直坐了下去。 天哪,太刺激了!□□碰撞的画面,冲击力太强烈,仿佛自己亲身参与了似的。我们没有被发现,一定不会发现我和方知白! 方知白心慌意乱得不知所以,愣在一边,突然靠近那笛,眼神迷离,说:“那笛,我热,我要、要……吃冰淇淋!” “啊?冰、冰淇淋?”又被吓一跳的那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终于定下神来,“这是个好主意!我们现在一起去吃。走……” 一人一个冰淇淋吃着,酷凉冰爽感渐渐镇压住刚才那股遍布全身的热烫骚动,那笛的思绪也随之冷静下来。眼见方知白吃完又去拿冰淇淋,那笛连忙劝拦着:“你不要吃太快,半夜三更吃太多很容易拉肚子。” “我、我还想吃,不然很热,全身都很热……”脸颊泛红的方知白身体紧绷,伸手想要解开自己衣服扣子,“我热得想脱光衣服……” “耶,不可以!不能脱衣服。”那笛急忙拦住方知白解扣子的手,即刻又拿出一个冰淇淋塞给他,“你吃,赶紧再吃,待会就不热了!” “好。”方知白二话不说又开始吃。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亲眼看到那种香艳画面,有身体反应很正常。虽然他心智不熟,可身体已经熟透了,很难不热啊!他也不懂,只知道热可以靠冷来降温…… 那笛有些心疼地望着方知白,突然联想之前他半夜偷吃掉九个冰淇淋的事情,试探着问:“方知白,你、你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了吧?” 方知白停顿住,眼中满是诧异的窘尴,吞吐着反问:“你、你怎么、知道?” “该不会、你上次半夜跑下来猛吃冰淇淋,也是因为这样?”那笛手指向楼上,眼神往上挑挑。 方知白咽了咽,点头回道:“嗯。” “这,呵……”那笛不好意思接下问,只得尬笑一声,赶紧结束这个令人心神慌乱的话题。 确认方知白身体逐渐回复正常,那笛再一次把他送回房间,温柔不失严厉地告诫着:“现在好好睡觉,不能胡思乱想,不能再离开房间,知道了吗?” “我、我……知道了!”欲言又止的方知白在那笛的注视下乖乖就位躺好。 那笛关上房门,长长吁出心中一口气:今天,真的太惊悚了! 早上,昨晚一夜没睡好的那笛打着哈欠打开方知白的房门,看着他凌乱的睡姿,直觉他昨晚应该也睡得不踏实,只是此刻的俊俏面庞倒是酣睡得香甜。 那笛打量的目光扫视到方知白嘴唇时,脑海里突然就闪过昨晚与方知白紧紧相拥嘴唇相碰的那一刻,短短数十秒足以让她内心惊涛骇浪好一阵。 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昨晚脑海中无数火花四射的激情画面不断重叠闪现,扰得她心神意乱,到后半夜才阖眼。那笛赶紧重重拍打几下前额脑门,整顿心神,清清嗓门唤着:“白少,起床了,快起床了……” 叫唤许久,方知白都没有睁眼,依旧平稳酣睡。那笛只好加大声量,稍微加大手劲,手嘴同时启动:“方知白,起床了……” 终于被惊醒的方知白双眼睁大,猛的挺起紧紧抱住那笛,含糊不清道:“我、没有、没有……” 那笛身体顿时僵住,听得出方知白像是受惊呓语,连忙轻拍着他肩背安抚:“没事,没事。” 安抚片刻,方知白似才清醒过来,抬头凝望着那笛,说:“那笛,早上好。” “早上好。”见他神绪安然,那笛微感歉意,“刚才拍醒你下手重了点,对不起。” “没事,我不痛。”此刻幸福感蓬发的方知白还抱着那笛没有松手,还把脸往那笛身上蹭了蹭。 “方知白,你该松手了。”那笛提醒着,“你忘记我们昨晚才说好的约法三章?” 方知不太情愿地放开那笛,嘟囔着:“昨天你还亲我嘴巴一下呢!你也违反了约定。” 那笛赶紧否认:“要不是你突然搂着我看徽少那样……反正是不小心碰到的,是无心之举!” 一说到昨晚,那笛的脸不禁又泛红,羞于讨论昨晚的场景。 “是你主动亲我的,想起来我就很开心。”方知白难掩喜悦地摸摸自己嘴唇,绽开笑颜。 “我谢谢你把我拉进去坐上了贼船!要是被徽少知道,我得挖个地缝去钻。”无奈又抓狂的那笛揶揄着,终于忍不住好奇,“你老实说,你上次看到什么程度了? “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方知白心无城府地回忆起那天所见:“我就是看到他们脱光衣服翻过来滚过去,压来压去,看起来很坚固的床腿竟然在抖,他们还发出啊呀啊呀的声……” “停!好了,我知道了!”那笛赶紧喝住,听着方知白的描述联想到的画面一阵汗颜,“你什么时候离开现场?” “我看到这里,觉得又慌又热,就去楼下吃冰淇淋了!”方知白想起来还有些后悔,“那天晚上热得我好难受,好像吃多少冷的都没有用,我全身都硬邦邦……” “不说那些了!”那笛及时捂住方知白的嘴,生怕他再继续吐出这些生猛的虎狼之词,“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我们得保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当没发生过一样,好不好?” 那笛松开手,着急和方知白统一口径。 “嗯,我一定保密。”方知白也心虚怕人知,和那笛默契一视,重重点头。 “你记得,以后坚决不能做这种偷窥别人的事情!”那笛不忘教导。 “我不偷看别人,但三弟又不是别人。”方知白天真地反驳,一点都不觉讶异,“知徽常常带女孩子回来,偶然会忘记关门。我本来是好心想帮他关门,但是看到他们又亲又抱,我就忍不住想多看一会。” “还常常?他有病吧?这种事情不应该去酒店吗?怎么能带回家呢?”那笛思之极恐,“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私生活混乱?这样下去,把你都给带歪了!” “我不歪,大家都说我很直的!”方知白赶紧站好挺直身板,显示自己的一身正直。 “我知道你是直的、不、是——是正直的人,不会乱来。”那笛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羞燥了脸,及时改口更正。 “对,我不像三弟,又乱又贪心!每次带回来亲亲抱抱的女孩都不同,我就只想和你一个人又亲又抱,就你一个就够了!”方知白天真地给于自己人格上的肯定,又顺带表白一番。 慌燥的那笛实在难以接话,只能突兀地硬转换话题:“那就起床吃早餐,你今天要去练高尔夫球,不能赖床了。” “知道了。”方知白麻利起身走进浴室盥洗,那笛摇头甩掉那些混乱思绪,随即去给方知白准好衣物。 第12章 第12章亲密表白 本来庆幸早餐时没看到方知徽,谁知道刚到高尔夫球场,遥遥看见神采奕奕的方知徽现身,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那笛莫名一阵心虚:“徽少不会是发现了,来找我们算账的吧?” 逐渐走近的方知徽看到方知白和那笛,熟络地打招呼:“二哥,一起打吧。” “知徽,你、也来了!”方知白看到方知徽时眼神稍微闪躲。 “我起床后听管家说你今天来练高尔夫,我就想来找你一起打。你怎么脸色好像不太好?”方知徽察觉有异,又瞥那笛一眼,见她无精打采却又异常警惕的模样,随口调侃道:“你们俩个看起来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慌乱表情,昨晚偷偷做什么事了吗?” “没有。”方知白和那笛异口同声,眼中急速闪过一抹心虚,随后又相视一眼,略显尴尬。 两人这一做贼心虚的模样顿时引发方知徽的好奇探索,紧盯着那笛,想从她眼眸中打探出什么:“特别是那笛,一脸熬夜后的浮肿和憔悴,看起来好心虚哦!” “我昨晚、确实就是盯着画稿里洪教练的肌肉线条越画越激动,画得太晚了,睡眠不足。徽少,您眼神真不错。”急中生智的那笛面上循规蹈矩的回答,心里却对方知徽一顿猛讥:还不是怪你,男欢女爱不去酒店,带回家做春宫戏,还不把门关好!你倒是春光焕发,神采照人!害得我被迫成了你俩paly中的一员,被困扰一夜,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是这样吗?”方知徽找不出那笛的话里破绽,也就消弭疑心,没再围着她打量,转抛向了方知白:“那二哥,你呢?” “我是因为、因为……”方知白偷瞄给自己紧张使眼色的那笛,绞尽脑汁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我一想到那笛在画洪教练,我、我就气得睡不着,气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原来如此!”方知徽点点头,心想:这么特别的失眠理由,好像也符合二哥的孩子心性。 昨晚醉酒后和方知徽□□爱的曲琳琳也出现了,走过来挽上方知徽的手臂,娇滴滴问着:“知徽,你们在聊什么啊?” “琳琳,这是我二哥方知白和他的助理那笛,你打声招呼吧。”方知徽语气即刻温柔许多,向方知白介绍着:“这是我的女朋友曲琳琳。” “白少,你好,我是曲琳琳。”光彩照人的曲琳琳礼貌十足向方知白伸出手。 脸色异常的方知白没有和她握手,惊慌又不失礼貌的回答:“你好。” 曲琳琳放下手,面色如常,又把目光投向那笛:“那笛,挺特别的名字。” “曲小姐好。”那笛很有分寸地向曲琳琳颔首问好。 曲琳琳轻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弟,你和你女朋友打,我们各玩各的吧。”方知白拉着那笛逃离而去。 方知白和那笛慌忙而去的背影让方知徽有一丝疑惑,隐约想起昨晚那句略感耳熟的惊叫声。 曲琳琳见方知徽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问:“你二哥都走了,你在想什么?” “昨晚在我房里,你有没有听到男人的叫声?”方知徽这一问让曲琳琳羞红了脸,娇嗔道:“你讨厌!昨晚在我耳边喘息低喃的不就是你吗?” “我是说……”方知徽略微思索,随即作罢,“算了,谁让我们昨晚喝得多了,可能是混淆视听了吧。” “嗯,我迷迷糊糊就记得司机把我们俩个都送回你家了,后来我们就——**一夜。”一脸娇羞的曲琳琳紧挨着方知徽。 “好了。我们打球去吧。”方知徽亲昵轻吻着曲琳琳的发丝,搂着她走向自己预定的打球位。 方知白领着那笛快速逃回自己的打球位,舒了口气:“好险!再和三弟待下去就露馅了!” “你不要把做贼心虚四个字写在脸上好不好?”那笛心酸地吐槽着,“都是你这个惯犯拉上了我!这真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特大污点。” “这个曲琳琳和上次我见到的又不是同一个女生。三弟有很多女朋友,我见过的至少有十个了。”方知白认真回想着数了一圈。 “十个?他都会带回家吗?”那笛诧异非常。 “知徽说他每次恋爱都是认真的,但认真一段时间后就想换个女生再认真谈一谈,所以才会一直谈一直换。他也很苦恼,一直找不到他真正长久的爱人!”方知白冷不防地把方知徽的原话给搬了出来。 “呵呵……他真是个多情公子哥,把渣男海王的本质说得好冠冕堂皇啊!”那笛嘴角轻嗤,心里偷偷谩骂: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浪荡子,简直是海中王中王! “嗯,三弟说追他的女人都排到伦敦了!”方知白点头附和,话峰一转:“不像我,只喜欢那笛你一个人!” “你三句不离喜欢我喜欢我,这是当成顺口溜说上瘾了?你这样不行,得赶紧改正!”那笛眼神严肃,如同教导主任说教。 “我是真的喜欢你,又没有说谎。”方知白不服地争辩,故意大声嚷起来,“我就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你!” “你——”那笛迎上方知白那赤诚的眼眸,脸微微泛红,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把球杆硬塞给方知白,催促着:“正事要紧,你赶紧练球吧。” “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方知白还想继续说下去,“我可以发誓,我发誓我只喜欢……” “不用发誓,我相信你,很相信你!”那笛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方知白出声,“你赶紧专心练球吧!” “唔,好。” 见方知白点点头,那笛才松开手,监督着他握好杆,松正身姿,开始认真练球。 那笛在旁边看着方知白一杆一杆的挥杆击球入洞,无限循环中,无趣地在心里批判起这项贵族运动:这高尔夫打起来一板一眼,讲究仪态姿势,不愧是权贵豪门间谈生意时的消遣配置,显得端庄高大尚的玩意! “那笛,你想练习打高尔夫吗?我可以教你哦!”见那笛盯着看,方知白想带上她一起互动。 “我不想。我眼界低,对这项贵族球类没兴趣,学会点皮毛也派不上用场。”那笛直白道,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随之攀附的兴趣,“你看起来就像抱着学习义务来的,是不是也不太喜欢高尔夫?” “嗯,所以我练得不怎么认真。”方知白老实道,“大哥说打高尔夫有三大要求,视力预判、挥杆适度、姿势优雅。约束太多了,还没有踢足球好玩。可是大哥要我必须学会,以备不时之需。” 方知白受制于方知海的管束,必须通过方知海的考察才能过关。但方知白感受不到打高尔夫的乐趣,练习时草草应付,很多细节都未及格,每次和方知海对打时总是被指出很多不足之处,被迫继续练习。 那笛略有所思:方知白的教育课程项目很全能,涉及很广,大都是豪门子弟的必备技能。可以不强,但一定要全能全会,略懂皮毛,才不会被人说没见过世面。方家对他还算重视,没让他荒废时光当个单纯无知的低智子弟! “那笛,我已经打进好多杆球了!我们去别处玩好不好?”方知白已经公事化的完成入球三十个的指标,不想在这里待了。 “第一次看到你玩球类运动这么无趣。”那笛看看时间,显然有点为难,“你才练了不到一小时,再练一会吧?” “没有动力不想练!”方知白泄气一坐,仰着脸望着那笛。 “不然我们去找徽少一起打,这样会比较好玩吧?”那笛哄劝着,“或者我先去给你买个雪糕,你吃完再接着练习?” “不要。”方知白摇头着,十足的孩子气提出了要 求,“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继续练习。” “什么要求?”那笛洗耳恭听。 “你抱抱我,再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话,继续练球,好不好?”方知白目含秋波地凝望着那笛。 “你——想得美!”那笛咬牙切齿,气得挑眉翻白眼,“你光天化日之下提的什么荒唐要求,不知羞耻!” 方知白似乎抓住了那笛的言语漏洞,眼睛一亮,问:“那晚上提这个要求就可以吗?” “你、我……”那笛顿时哽噎,对上方知白的期盼眸光,硬控自己冷静下来讲道理:“我们不是早上才说好要遵守约法三章的吗?你为什么成天说这些孟浪话,这样会留给别人很不好的轻浮印象,知道吗?” “我绝对不会像三弟一样,和很多不同的女生抱抱亲亲,我只要和你一个人做这件事。”方知白神情认真且诚恳,举起手发誓:“我保证,我只想你对一个人说这些话,别人绝对都听不到。” 那笛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方知白总是突如其来的心迹表白,心里羞臊不已:肯定是昨晚的后遗症。总是这么张口就来,哪里像是只有五岁心智?这是公然在撩我,乱我心神啊! “那笛,可以不可以嘛?”方知白伸手握住那笛的手腕晃动,一脸讨好的祈求。 “不可以。”越想越不对劲的那笛很想抢过球杆给方知白来上几棒,眼神锐利地警告着,“你不准再胡说八道蛊惑人心,不准再提亲亲抱抱的事情。你再不好好练,我就把你之前干的坏事上报给海少,到时你自己去和海少说。” “你怎么生气了?”方知白有点慌了,生怕那笛不理他,“我继续练球就是了。” “给我好好练。”那笛故意板着脸冷淡道。 为什么我表白了这么多遍,那笛就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呢?是我不够好吗? 黯然神伤的方知白把心底的恼火发泄到球杆上,奋力挥杆,低吼:“死球,你不滚远点,我就打扁你!” 第13章 第13章想要那笛当老婆 从高尔夫球场打完球回来后,方知白和方知徽一起吃午饭。餐桌上,方知徽见方知白心情低落,只顾低头吃饭,不如平时活跃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便关心问道:“二哥,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怎么了吗?” “嗯。”方知白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咀嚼着,难掩沮丧。 “是那笛惹你了啦?”方知徽自然而然想到那笛,“她如果敢胆大欺主,你可要告诉我啊!” 方知白嚼咽下嘴里的食物,吞吞吐吐的说:“三弟,我不想那笛做我的助理了!” “你想是解雇她吗?”方知徽问,“她犯错了吗?” “我想那笛做我的老婆,可以吗?” “嗯……天哪!” 方知白冷不丁地一句话让方知徽差点被嘴里的汤给噎到,不由得用力咽了咽,追问:“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那笛,我想要那笛当我的老婆,我才能和她一起牵手睡觉,还可以关上门抱抱亲亲。”方知白干脆一口气倒出心中所想。 “你这……想得是不是太多了啊?”方知徽真没想到自己天真可爱的二哥脑海里已经被情爱给填塞得满满当当。 “我每天都想,只要见到那笛就会想!”方知白肯定回答。 方知徽惊诧不已,缓片刻又问:“那笛知道你这些想法吗?” “我统统告诉那笛了,但是她说她只是我的助理,这些行为统统不能做,还说我犯规就不再理我了。”困惑的方知白一想到那笛的拒绝就难受,拿起个鸡翅狠狠咬了一口。 “这、那她还蛮有职业操守的!”方知徽不知如何规劝,眸底闪过一抹深沉不安:看来二哥在劫难逃了!终于还是要尝尝爱而不得的苦! “三弟,你有过那么多女朋友,能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让那笛愿意当我的亲亲老婆?”方知白诚挚地讨教。 “二哥,那笛和你身份有别,不接受你是对的。像我现在交往的女生,都是和我们家有生意往来的适婚对象。如果能挑选到跟我合拍的,就可能作为联婚对象结婚,也算我对家族企业贡献绵薄之力!”方知徽试图让方知白明白,“而你喜欢上的是你助理,不是家里特定的人选,估计很难被接受!如果那笛也接受你,谈一场无伤风雅的恋爱应该是可以的。至于结婚这样的终生大事,还是等爸和大哥帮你选择定夺!” 这是个难解的敏感话题,心知肚明的方知徽识趣的把这个难题留给还在出差的方知海。 “好吧。那我等大哥回来,找他想办法。”方知白下意识把希望寄托到对自己几乎百依百顺的方知海身上,“大哥最疼我,他一定会答应我。” “嗯,确实,也只有大哥能帮你做这个主。”方知徽附和说。 用完午餐,心情低落的方知白感觉今天又困又无趣,只想回房闷头睡大觉。 那笛想趁着午休的时间继续自己的画作,却总是无法集中精神,脑海里总会闪过和方知白在一起的亲昵画面,方知白直球的热烈表白也不断在耳边闪现,一幕幕浮现重叠,扰得她心神不宁,思绪混乱,连画笔都无法继续麻利挥驰。 “这方知白随时随地就对我一阵糖衣炮弹似的表白,扰得我快要军心溃散!我不能被他天真无害的脸给哄骗了,他哪懂什么爱不爱?他只有五六岁稚童的心智,我可是他的育儿嫂!我要摆正好自己的位置,别给自己徒增情感困扰!”那笛困扰着放下作画的笔,让自己心里放空一下:心绪不佳真的不适合作画,我还是去补个觉,免得胡思乱想! 那笛离开玩具房,回自己房间躺平。 晚饭时间,那笛到楼上找方知白,敲门而进时恰巧看到躺在床上的方知白刚好藏起了什么,那笛如常轻唤他:“白少,可以下楼吃晚饭了。” “嗯。” “今天下午睡得还好吗?” “好。”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 那笛一连三问,方知白都回答得简短淡漠,更是连头都没抬起来看那笛一眼。 那笛这才察觉不妥:不会又耍小孩子脾气,想让我哄他吧? 方知白心里闷着一股气,堵着胸口很沉,沉到他不想面对那笛,不想和她说一句话。他默默起身,没给那笛一个目光,径自低头离开房间。 那笛错愣,眼睁睁看着方知白离开房间下楼去。 这家伙还是第一次不想搭理我,是因为我的拒绝和约法三章,所以气得不想搭理我!难怪下午后都没找过我,和平时粘人精的样子判如俩人。 那笛第一次被方知白这样冷落对待,心里也有点落差,但不想自讨没趣,极力劝慰自己:没事,他可能明天就好!小孩子嘛,忘性大,说不定他明天就回复正常了。 那笛没有跟去,转身也去佣人餐厅吃晚饭。然后又到玩具房画板前继续完善自己的画作。答应下周末给洪教练的画作,总想着快点完成,不然心里总惦记着有事情没做完。 方知白心里总想着那笛对自己的拒绝,吃饭时也没精打采,晚饭只吃了平时饭量的一半,用完餐也不像平日找那笛散步玩耍,就默然回房,关上房门不让人打扰。 方知白一反常态,自艾自怜的样子看在方知徽眼里很心疼,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来找那笛。 “徽少。”那笛起身恭敬的称呼。 “那笛,你……怎么还在画洪教练?”方知徽面有愠怒地看着还拿着画笔的那笛:我二哥为了你黯然神伤,你竟然还在画别的男人! “徽少,是有什么事吗?”那笛猜测来者不善,小心翼翼望着方知徽。 “我二哥今天一整天都不开心,你知道吧?”方知徽蹙眉质问,“你作为助理,让我二哥难过伤心,这是严重失职。” “我知道。白少对我说了一些越界的话,我拒绝了他,话有些重伤了他的心。但我也是为了遵守工作准则,减少以后不必要的麻烦。”那笛直白道。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哄好他?”方知徽单刀直入。 “这要怎么哄?”那笛反问,并不觉得自己的处理有问题,“我遵守本分,直言告诉他,我和他之间有些事情是不予许做的。如果为了让他开心,我就哄骗他,不是等于欺骗他的感情,那可不行。” “你不哄哄他,他一直郁郁不乐怎么办?他连午饭、晚饭都没吃多少,反常得让我担心。你的职责不但是看护,还要让他每天都过得身心愉悦。”方知徽面露盯着那笛摊牌,“虽然你的身份确实配不上他,但是如果你真的对我二哥有想法,我也不会说你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情都是难以自控的,我二哥天真善良,没几个人会讨厌他,他说喜欢你,你就顺着说也喜欢他,他听到自然就不会闷闷不乐,不是四大皆喜吗?” “哪来的四大皆喜?”那笛顿感莫名其妙。 “我二哥喜,你喜,我也喜,还有……”方知徽掰扯着手指也数不出第四喜,只好随口胡扯,“反正是你好他好我也好。” “徽少,喜欢分很多种,如果我按照你这意思做事,那不就是欺骗吗?我对白少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单纯做好这份看护的工作,不想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那笛义正言辞拒绝,心中暗衬:谁说不讨厌就代表喜欢?真不愧都姓方,思路都出奇地一致! “你……”自知理亏的方知徽被那笛呛得语塞,只能搬出上位者气势强硬道:“反正你今天就先去哄好二哥,其他以后再说。” “徽少,你太强人所难了!”那笛宁折不弯,挺直腰杆,辩驳道,“说不定过两三天他就接受被拒绝的事实,不会存在莫名臆想了。” “我二哥今年三十岁,遇上你才情窦初开,你就不能看在你是他的启蒙初恋上,慢慢婉拒他吗?”方知徽就是看不得方知白郁郁寡欢,连声质问,“他第一次开始懂得喜欢女生,对爱情一片懵懂,就被你三言两语直接创伤,以后留下心理阴影,一辈子封心锁爱,不敢喜欢女生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不能吧?他那么乐观天真,活泼热诚、屡拒屡战,善于满血复活……”那笛说到自己都怔然,没想到一下子能细数出方知白这么多正能量的优点,呢喃着,“我不能骗白少,也不能任凭他做出越界的亲昵行为。你随时等着抓我小辫子,万一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开除了,我岂不是很无辜?” “胡说,前两次我都只是刚好看到,想提醒你要懂得分寸而已。”方知徽心虚地反驳,硬生生地提出要求,“我现在同意你就像上次那样抱抱他哄一下,也不算过分,最好以后你能稍微引导他懂得男女情感的分寸度。我相信你不是欲拒还迎,也不会主动勾引我二哥,但我二哥很需要你朝他勾勾手指,明白吗?” 那笛诧异非常,伸出手指比划着:“勾勾手指?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我的意思是……只要得到你的一个拥抱,我二哥肯定会高兴得不知所以。你就适当为工作贡献,安抚一下他。大不了,我给你点补偿金。” “我……”心中原本忿慨的那笛听到最后一句时突然就醒神安静下来,“补偿金……有多少?” 方知徽一愣,随即轻慢地瞥着那笛,拿出手机,说:“收款码。” 那笛随之拿出手机展示收款码,滴一声,一万到账。 “徽少真是大气!谢谢您的补偿金,我现在就遵照你的指令去给白少一个拥抱。”好整以暇的那笛马上去执行命令。 方知徽瞬间琢磨不透那笛,纳闷不解:她有这么见钱眼开吗?早说给钱能行,我就不费口舌了。她守着我二哥这么一个金疙瘩,反倒无动于衷,没有主动开采?这是一个有上进心者该有的做法吗? 那笛来到方知白的房门口,整好心神,手叩敲三次后才得到方知白的回应:“进来。” 那笛打开房门,见一身睡衣方知白闷郁地坐在床边,手里正在挤着一瓶手霜,仍是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模样。 那笛主动出击:“白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方知白把脸往左边一扭,不说话,继续挤着手霜。 “怎么突然就擦起手霜了啊?”那笛尽量找话题想让方知白应声。 方知白不吭声,故作专注在手霜上。他就是听到那笛的声音,赶在她进门前紧急随意从桌上拿个东西折腾,显得自己有事可做,忙碌得很。 “你准备什么时候才愿意搭理我呀?明天可以吗?”那笛走到方知白跟前,看着他故作冷酷地挤出一大坨的手霜。 “明天也不可以。”方知白冷硬地憋出一句,手忙脚乱地把整坨手霜全糊上手。 “好吧!那等你愿意搭理我了,我再和你说话。不过……你这个手霜挤得太多,我帮你分担一点。”神情自若的那笛灵机一动,拿起方知白的手,把他手中的手霜沾到自己手中,揉擦分解掉。 方知白看着那笛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来回握着揉搓:“你干嘛这样搽我的手霜?” “你这一双手搽得太多很油腻,分一点给我,这样既搽得均匀又能快速吸收,还不浪费!”那笛随口给出合理的解释。 方知白抬眼偷偷瞥那笛,任由那笛揉擦自己的每根手指,不舍抽回手,噘着的嘴巴努了努,却什么都没说。 “擦好啦。晚安。”那笛对着方知白莞尔一笑,起身欲离去。 “你、等一下……”方知白急忙喊住那笛,“你就没什么其他的要对我说吗?” “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想来讨好你!但你现在都不想搭理我,万一我再说错话了,你更生气讨厌我,一直都不理我了怎么办?”那笛在方知白对面坐下,故作迟疑和委屈,偷偷抬眸打量着方知白的脸色。 凝神听着的方知白犹豫不决,合掌搓着手,最后还是心软嘴更软:“我才不会讨厌你!看在你帮我擦手霜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这样就原谅我了,真的?”那笛睁大眼睛,反倒不太相信。 “以后你每天都帮我这样擦手霜。”方知白再追加一句。 “嗯,好。只要你喜欢我就帮你这样搽。”那笛宠溺一笑,心里偷着乐:这家伙真的太好哄了! “可是,那笛,你画画很用力,很辛苦吗?”方知白突然脸露不解的问。 “画画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不需要很用力啊。”那笛惊异他问出的奇怪问题。 方知白捧起那笛的手,盯着手关节处的厚茧,问:“那为什么你的手上会有这么粗硬的厚茧呢?” 那笛微怔,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我四妹的手就好光滑好漂亮!还有我的手,也好好看呢!”方知白把那笛的手摊开放在他的手掌上,摩挲那些厚茧,左看右看,眼中困惑更深了。 那笛看着方知白秀气修长的手指,再回扫一眼自己节粗硬的手,的确很倒胃口,微微心酸说:“我的这双手不止画画,在我当画家之前,做过的事情远比画画更多。” “那是做什么事情?”方知白追问。 那笛回想过去,款款数着说出来:“在餐厅洗碗刷盘子,在工厂流水线剪线头,当园丁拔草修花,当钟点工做开荒清洁,在学校帮同学洗衣服……类似这些工作做多了,就留下了茧子。” “那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情啊?” “因为我要吃饭啊。我十六岁后就要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 方知白睁大眼睛,问:“你不做这些事情就会没有饭吃吗?” 那笛确定的点头,幽幽道:“会饿肚子,会没有地方住,没有睡觉的地方。” “真的吗?”方知白眸底满是怜惜,“你这么可怜!” “嗯,真的。”那笛淡然道,“不可怜,那都是老天给我的锻炼机会,让我现在不仅很能干,内心也强大。” “那为什么……”方知白想着没有说出来,但那笛已经猜到他想讲什么,微笑着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生来就是等别人来伺候的好命少爷。每个人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因缘际会。” “那你在我家,再也不去做那些辛苦的工作,是不是以后手就会变得和四妹一样好看了?” “大概得多搽点这种奢华手霜,才能变得和四小姐的手一样嫩滑吧!”嘴上调侃着的那笛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 “那以后我们就每天多搽几次手霜,手就能快点变好看了。”方知白疼惜地握住那笛的手,像是一个承诺:“我也不让你做其他的事情,不让你辛苦。” 那笛望着被方知白紧握在手掌里的手,再迎视到他眼眸中真诚的怜惜,心中一阵悸动:方知白真的很善良,善良得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动! “知白,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我更辛苦的人,你不用觉得我可怜,不需要随便给我承诺,知道吗?”那笛谨记自己的本分,适当教育提醒方知白。 方知白一脸诚恳说:“我舍不得你的手变得更难看了,因为现在都已经很不好看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以后会好好保养的。”那笛轻嗤一笑。 方知白点头,依旧静静凝视着那笛。 眼眶微微泛酸的那笛不语,报以微笑回视 第14章 第14章宛如热恋 方知徽难得早起在饭厅等着用早餐,看到一脸春风的方知白和那笛同时出现时融洽的模样,他便放心了,率先向方知白招呼着问:“二哥,今天有什么课程安排吗?” 入座的方知白喝了口牛奶,欢愉说:“今天没有课程安排,我正和那笛商量要去哪里玩?” “那笛有安排了吗?”方知徽随即扫视那笛一眼,心想:看我二哥这眉开眼笑的样子,还得是那笛你啊! 被点到名字的那笛规矩站好,颔首回复:“还没确定。” 方知徽点头回应,问:“二哥,我今天和琳琳去露营,你要一起去吗?” “露营?露营好,我想去。”方知白立即双眼发亮,又转向那笛问:“那笛,你喜欢露营吗?” 那笛点头:“喜欢的。” “那就好。你赶紧去吃完早餐再过来找我。”方知白嘱咐着,自己也赶紧动手用餐。 那笛顺从的离去。 “那吃完早餐,收拾一些户外用品,我们就出发吧!”方知徽笑着拍拍方知白的肩头,就乐意看到他眉开眼舒的欢喜模样。 到了春和露营地,一身户外标配的曲琳琳已经在定好的露营位置上等待。她看到方知徽等人便立即热情迎了上来,“知徽,二哥,你们来了!” “你好。”方知白挥挥手腼腆地点了个头,那笛则是一脸客套微笑:“曲小姐好。” 方知徽很自然搂上曲琳琳的细腰,一边朝烧烤桌坐下一边问:“琳琳,想好玩哪些项目了吗?” “嗯,你看烤炉桌上有很多露营项目介绍,我们一起挑一下好不好?”曲琳琳巧笑颜开,目光一直逗留在方知徽身上。 “好。”方知徽点头,拿起项目简介看着。 三人相继落座,那笛识趣地站在边上。 “那笛,你过来坐。”方知白扭头就伸手拉上那笛往自己旁边的座位坐。 那笛的眼神投向方知徽请示,方知徽说:“你是我二哥的看护,他的指令你都得照做。” “好的,徽少!”那笛点头入座。 “那笛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陪我玩,所以和我们一起好好玩就行了!”方知白拿起手册递给那笛看,目光带着宠溺说:“你和我一起挑。” 那笛点头,认真浏览着简册。 曲琳琳看着方知白紧挨着那笛那一脸藏不住的小欣喜,察觉出不一样的味道。她靠进方知徽耳边,软语问:“你二哥是不是对他的助理有点特别的意思?” 方知徽给了个眼神肯定,低语:“就是你认为的那样。” “那她对你二哥呢?”曲琳琳又问。 “现在不好说。”方知徽如实回答。 方知白看对面的情侣交头接耳,发髻厮磨的亲密样,他也有样学样,凑到那笛耳边喁喁低语:“那笛,你猜我二弟他们在说什么呢?” 方知白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那笛耳边,那笛顿时一颤,耳根瞬间红温。她往后微躲,眸底闪过一丝不自在,轻声说:“应该是在研究哪个好玩吧!你要选哪个?有草地上玩的毽拍对打,飞月球,飞盘,还有垂钓、沙地摩托看起来也不错。” 那笛指着简册上的项目介绍,很快转移话题把方知白带回正轨,方知白连连点头说:“那这些我们都玩。” “好。”那笛快速回应,赶紧问方知徽:“徽少,你们确定好了吗?” “可以,就玩刚才你选的那些,轻盈危险度低的游戏项目。”方知徽爽快拍板。 方知徽和曲琳琳玩毽拍。键拍是类似羽毛球对打的运动,只是羽毛球换成了毽子,对打距离更进一些,手上套好键拍,在隔开的长方格内站好就开始玩了。看得出方知徽运动天赋不错,毽子从哪个方位飞来,总是能眼疾手快地接到,而曲琳琳倒显得应接不暇,总是接不住,弯身捡毽子。 方知白和那笛玩接飞盘,相互丢给对方接住再丢向对方,倒也默契十几个来回都没让飞盘落地,玩得很是畅快欢乐。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方知白又换上飞月球,叫唤着那笛:“那笛,我们来玩飞月球。” 那笛看着弹跳力超强的飞月球,突然想到之前被方知白的足球重击脑门的画面,瞬间脑壳有点发疼,推诿着:“我有点累又口渴,先去喝口水休息一下。” 曲琳琳也是乏力了,紧跟着撒娇道:“知徽,我也要休息一下。” “好。”方知徽停下发毽的动作。 那笛一边后退朝休息桌走去,一边不忘委托着方知徽:“徽少,要不麻烦你陪白少玩一会?” “也行。”方知徽转向方知白,一脸笑意,“二哥,我陪你玩会。” “好啊!”方知白也是笑得肆意。 兄弟两就那样跑着追着玩起飞月球。松了口气的那笛和曲琳琳一起坐到烤炉桌边,稍息喝水。 “那笛,你觉得白少怎么样?”刚喝过水的曲琳琳打量着那笛,开始了八卦探索。 那笛抬眉凝望曲琳琳,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略显唐突的问题。出于礼貌,还是给出了官方回答:“白少是个很好的老板。” “你、没有其他想法吗?”曲琳琳又问。 “做好我的本职工作,让老板满意,多发奖金。这是我的全部想法。”那笛客气且疏离地微笑着回答。 曲琳琳审视着那笛的眼神充斥着不相信。那笛倒也觉得无所谓,也没有多余心思和曲琳琳套近乎,只是看看桌上早备好的烧烤食物,品种丰富,感觉还不错,逐而上手扭开烤炉,把想吃的食物统统放上去烤。 “帮我放点金针菇和虎皮椒,谢谢。”曲琳琳见那笛并没有想要和自己聊天,也不自讨无趣。 果然,千金小姐都爱使唤人!那笛心想着,手里动作倒也听话利索。 方知白和方知徽终于玩乏了,回来休息。满头大汗的方知白拿起水就猛喝,那笛随后给他递上毛巾,想让他擦擦汗。方知白没伸手,却把脸靠近那笛,说:“我手酸,你帮我擦。” 那笛只好照做,耐心地给他擦拭从脸上到脖颈处的汗水。方知白笑得一脸灿烂,极其享受那笛的特别照顾。 方知徽自己擦着汗,偷瞥俩人一眼,嘴角浮起若有如无的笑意:二哥还挺会撩惹人! 曲琳琳假装不经意扫视一眼,心想:这样的相处方式怎么可能不是情侣呢?如果她真的有机会成为知徽的二嫂,那我是不是…… 那笛就帮方知白擦个汗的空隙,曲琳琳心头已经心念电转千百回:得对那笛提升态度亲和度。 “擦好了,我烤了东西,你要不要吃一点?”那笛放下毛巾,把刚考好的一盘食物递给方知白。 “好。”方知白接过食物就吃了起来。 那笛又递给方知徽和曲琳琳各自一盘,说:“徽少,曲小姐,你们也吃一点吗?” “谢谢。”方知徽接过俩盘放下,“你烤你和二哥的就好了,我们自己动手。” “好的。”那笛点头,低头吃起自己盘里的食物。 “那笛,我想快点去玩沙地摩托。”方知白很快把食物吃完了。 “你会开吗?”那笛边吃着边问。 “我不会。”方知白当下一愣,“可是我想玩。” 那笛塞完最后一口食物,起身看那一排摩托,笃定道:“还好我会。我来开吧。” “好啊!”方知白迫不及待起身离席,和那笛来到摩托车旁。那笛坐上驾驶座,手握俩边把手准备启动引擎说:“你坐后面吧。” “嗯。”方知白二话不说,长腿一跨,俩手紧紧抱住那笛的腰,头刚好紧靠在那笛肩头上,一系列动作麻利完成后,喊道:“出发!” 那笛身体僵了僵,扭动一下脖颈,嘀咕着:“你也用不着抱得这么紧啊?” “我怕摔倒,抱紧点才安全。”方知白回答,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得意。 说的也是。那笛觉得方知白说的在理,便启动把手,开启这段沙地之旅。摩托车开过软散的沙地,顺着路线一直开,一路迎着微风拂面,心情舒畅凉快,惬意无比的俩人笑得灿烂,一圈开回来后,乐不思蜀的方知白还喊着再来一圈。 那笛回头提醒着:“那你先松手可以吗?” “不行,我还有点害怕,就得抱着你。”堂而皇之的方知白抱得更紧了些。 “你可真是理直气壮!”那笛早看清方知白那点小心思,不想一昧顺着他,硬是抽身起来站一边,不肯再继续开。 “那笛,我还想再坐一圈。”方知白眼神恳求着。 “我们去垂钓吧。”被方知白紧抱一路的那笛内心跟着忐忑了一路:这样脸贴脸的亲密抱着,害得我整个人身体一直僵直着,头都不敢侧转,就怕一不小心又和他嘴贴嘴碰上!还是换点其他的玩保险点。 “可是我觉得这个很好玩,我想自己试、啊……”方知白边说边往前挪,手放在俩边扶把,手不自觉地学着刚才那笛启动时的样子回旋握住,没想到启动了引擎,车子猛一下飞了出去,重心不稳的他从车上重重摔倒在地,率先着地的右臂阵痛袭来。 惊愕的那笛回过神,赶紧上前扶起方知白,查看他的伤势,忧心三连喊问:“知白,你受伤了没?哪里痛?伤在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方知白踌躇着起身,捂着自己最痛的手臂处,眉头紧蹙道:“我的手臂好痛。” 那笛仔细一看,方知白的手臂擦伤渗血,手肘处红肿乌青。 原本正在喁喁私语的方知徽和曲琳琳也目睹了这边的意外,飞奔过来。 “二哥,我们马上去医院。”方知徽拧眉看了方知白不轻的伤势,着急拉着他去往医院。 从医院出来,方知白懊恼得看着自己缠上纱布的右手:“早知道我就不试了,害得自己变成残疾人了!” “没有残疾,只是重创下扭撞到关节筋骨和外皮擦伤,这几天手会肿痛,活动不便,过几天就会渐渐好的。”方知徽安慰着,却也忍不住嗔怪:“二哥你不会骑摩托车,怎么能随便就上手启动引擎呢?” 方知徽又转向那笛一顿责怪:“那笛,你也太大意了,没看紧二哥。好在伤势算轻,不然大哥回来怎么交代?” 那笛知道是自己看护不周,心中早就懊悔不已,积极诚恳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时大意了!我……” “不关那笛的事,又不是那笛把我摔下车,是我自己摔的自己。”那笛话还没说完,方知白就急忙抢白,还和方知徽急眼,“三弟,不准你错怪我的那笛。” “二哥你……啊!”方知徽一阵哽噎,看着方知白对那笛牢牢护犊子的样子,又气又好笑,“算了,叫你的那笛好好照顾你吧!” 一直观戏没出声的曲琳琳这时才出声缓场:“那笛你带二哥回家,好好照顾。刚才太着急,还有东西漏在露营地,知徽和我回去拿吧。” 曲琳琳拉着方知徽的手臂,娇声软语道:“知徽,我们走吧。” 方知徽点头,和曲琳琳一起开车离去。 第15章 第15章贴心照顾 那笛和方知白只能由跟着司机回方宅,看着方知白受伤的手,那笛满怀愧疚,道:“对不起,确实是我没看好你,才让你受伤了!” “都说是我自己多手启动了引擎才受伤,和你无关。”方知白一点都不愿意让那笛受委屈,急忙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用和我道歉,你好好照顾我,让我快点康复就好了!” “嗯,谢谢你!”那笛心生感激,望着方知白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头,“你真的很好!” “嗯,我就是很好啊!”方知白把头贴进那笛怀里蹭着,一脸傲娇。 那笛想到他时刻护着自己辩白,没有如常推开他,而是继续轻抚着他的发丝,任他在自己怀里撒娇。 晚饭时间,饭厅餐桌上只有那笛伺候着方知白一起用餐。那笛把菜夹到方知白碗里,他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送饭菜入口,吃得满心欢喜,眉开眼笑。 方知白吞咽下嘴里的饭菜,叮嘱那笛:“那笛,我先喝一碗汤。你也自己吃,不然待会菜凉了不好吃。” “好的。”那笛这才拿起自己的碗筷进食。方知白喝着汤,还不时指向自己喜欢的菜让那笛尝试,“那笛,那个嫩鱼片好吃,这个烟熏肉也不错,还有豆腐……” “我知道了,我不挑食,都会吃的。”那笛应承着,把每道菜都夹了个遍,“你得多吃点青菜,不要总是盯着肉。医生还交代了,饮食上要均衡,各种维生素都满足,手臂才能快点好。” “我知道,我都听你的。”方知白此刻像个温顺的乖小孩,那笛的话就如他要听从的圣旨一般。 方知白的浴室里,那笛帮方知白洗头,他坐着任由那笛帮自己搓揉头发,头上偶有几滴水流下,便用左手搽拭去。 “你过来把头低下,可以冲洗了!”那笛举着满手的泡沫,示意方知白走到洗手盆处。 方知白乖乖照做,俯身让那笛帮他冲洗掉头上的泡沫,再用毛巾慢慢搽干头上的水。等到那笛把毛巾拿开,方知白一脸欢畅的望着那笛说:“那笛,你真好。” “嗯,确实。”那笛放下毛巾,欲离开浴室前嘱咐着:“你洗好澡出来我再帮你吹头发。” “等一下,我的手抬不起来,你帮我解开扣子好不好?”方知白叫停那笛的脚步。 方知白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户外机能风工装短袖衬衫,是那笛特意帮他配好的户外穿搭,因为去户外怕热,没有配T恤内搭,把扣子整齐都扣上了。 “好,好的。”那笛纳纳应着,伸手给方知白解衣服扣子,一颗一颗往下解开,逐渐露出方知□□瘦结实的身体,看得那笛心慌意乱。 看过洪教练那样顶级优美的身材,我都心稳手稳!就他这线条渐成的几块腹肌,我怎么就慌乱得扣子都解不利索了? “行了。”那笛竭力克制心绪,赶紧离开这个暧昧现场。 方知白小心脱掉衣服,开始单手沐浴,身上沐浴泡泡如同他此刻美得冒泡的心情。 那笛在方知白房间静等着他洗好澡,见他出来时还光着上身,难掩不自然,眼神尽量不往他身上看。方知白将手里拿着的睡衣递给那笛,说:“那笛,你帮我穿。” “这T恤睡衣往头上一套就好了,你自己穿不了吗?”那笛接过衣服比划着。 “嗯,我手抬不起来。”方知白委屈地苦着脸。 “你先坐下来,我给你穿。”那笛撑开衣服袖子,把方知白的右手扶起,从手臂伸进,再把颈口往他头上套,边嘱咐着:“你低一下,再把那左手一起伸进去。”方知白听话照做,抬头时突撞上了那笛的下巴,那笛微后仰,伸出的左手及时顺势揽住了那笛的腰,那笛后退的脚步骤停,自然而然地四目相对。 “你、快放手。”那笛一怔,赶紧扭动身躯,借势甩开方知白的手,赶紧给他拉扯好衣服,拿出旁边准备好的吹风筒,马上开启给他吹头发。 美滋滋的方知白缩回手规矩放下,沉浸在那笛拨撩自己头发的亲密接触中喜不自禁。 那笛认真撩散方知白的头发吹干,发现他的头部有块很明显的术后疤痕,好奇问:“你头上的瘢痕是做脑部手术留下的吧?” “嗯,我五岁的时候出车祸,我妈妈在那一次车祸当场就去世了,而我撞伤脑袋,做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手术。”方知白沉缓回忆道,“那时我抢救过后还躺在医院昏迷了三个多月,是我大哥天天到病房里哭,把我给哭醒了。大家都说我能醒过来是个医学奇迹。” “你那么年幼就遭受了巨大的身体创伤,还失去了母亲,你和你大哥肯定很伤心难过,难以接受吧!”那笛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瘢痕,眼中添了一抹怜惜。 “嗯,确实。我醒之后常常哭闹找妈妈,是大哥边安慰我边给我擦眼泪,和我比谁更勇敢,不会再因为想妈妈而哭闹,但一直都是大哥赢。”方知白讲述着年幼那段刻骨铭心的苦难,不知不觉眼眶泛红。 “那他真厉害,从小就是个坚强无比的孩子!”那笛打从心底喟叹:才五岁的年纪,不禁一下子要面对失去两位至亲的痛苦,还要在胞弟清醒来后故作坚强的安慰,这是得经受巨大打击后才能磨炼出这般强大的心境! 方知白也面露钦佩,眼眸迷离欲泣,说:“有一次我发脾气说他太无情,没了妈妈怎么能忍住不哭,他说……他说他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在我昏迷的那三个月里流光了!他哭不出来,也没有再多的眼泪陪一起我流了,那时候我才觉得大哥比我还可怜,他才是那些时日最难受的人!” 那笛静静聆听,内心也为幼时的方知海感到心疼:没想到我眼中高高在上的权贵少爷,也有这么坎坷的幼年,也是个可怜人! “从那时起,我就很少见到大哥哭,他是最坚强勇敢的人,是我的好榜样!”方知白用手背拭去快要滴落的眼泪,“不像我,就是个天生的哭包!” 方知白努力让自己坚强的样子让那笛有些欣慰, 宠溺地轻抚他快要吹干的头发,说:“你爱哭爱撒娇,开朗飞扬,温暖纯真,也是不可多得的优秀。” “我优秀?真的吗?连爱哭爱撒娇也能是优点吗?”方知白随即双眼放光,隐去了刚才那抹悲悯。 “这两个算是你与人不同的个人特点。你大哥肯定厉害,但你也是个优秀的榜样!”那笛鼓舞着,对着方知白露出肯定无比的笑容。 “那你喜欢我的优点吗?”方知白掩饰不住的窃喜。 那笛点头不语,转身拿出早准备好的药箱,把方知白手臂上被弄湿的纱布拆掉,给他擦伤的伤口上药,再把手肘处放上热敷药贴,重新包扎。 方知白盯着那笛为自己温柔上药包扎的样子,满眼满脸尽是掩饰不住的欢愉,羞涩地说:“那笛,我觉得我们好亲近啊!” 那笛迎视上方知白泛着爱意的眼眸,极其不自在,胡乱拉出了一个挡箭牌:“你亲近的人可不止我一个,美姨从小一直照顾你,也和你很亲近!” “那是不一样的亲近。美姨是我从小到大的敬爱的长辈。你是突然出现,就住进我心里的亲近。”方知白立即更正,声音更是带着一丝委屈,“你明明就知道,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美姨现在休长假去了,只有我贴身照顾你,我一整天围着你转,确实算是你目前最亲近的人!”那笛赶紧转移话题重心,吸取上次的教训,不能接续这个表白话题,加快手中包扎动作,赶紧收尾,“好了,你早点睡觉吧。我走了。” “那笛,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方知白就想和那笛多待在一起,趁机又提出新要求。 “我的少爷啊,你事可真多!”那笛放好药箱,瞥了方知白一眼,忍不住调侃。 “不然我手痛,睡不着。”方知白故意扶着自己的右手,装出一副疼痛不已的样。 原本想要走人的那笛只好又坐了下来,问:“你想听什么故事?” “我要听关于你的爱情故事。”方知白一脸认真,“不要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要现实中你以前真实的爱情故事!” “额?”那笛一脸为难,“我没有谈过恋爱,讲不了!” “有没有别人暗恋你表白,或者你暗恋别人然后表白的爱情故事呢?”方知白试探着问。 “有,都是无果的爱恋小插曲。”那笛顿了顿,思绪浮现出在校园中一个曾经让她悸动的面孔。 “那你就给我讲这些,我就想听。”方知白渴望知道那笛更多他未参与的曾经。 这家伙是在窥探我过去的**吗?他就对我这么好奇吗?罢了,听我讲情感故事,总比他动不动就对着我表达一堆暧昧情感强! 那笛定定看着方知白,再三思索后,带着回忆徐徐开口道:“我读大学时候喜欢过一个同系的男生,我常拿他练手,画过很多个他。教室上课的他,图书馆里看书的他,打篮球的他,食堂里吃饭的他……当我发现我的美术画练本里已经满满都是他的时候,我亲手写了一封表白信,和画本一起给了他……” 那笛讲着讲着眼眶泛起了一层水雾,都没察觉自己眸底添上了一丝酸楚,沉浸在那片酸涩回忆中。 “好浪漫哦!你画了一整本暗恋的那个人!”方知白羡慕地叫出声,心里又添上一抹酸意:“然后呢?” “然后就被拒绝得体无完肤!”那笛突然一笑,声调依旧松快道:“他说美术生画人都是正常的练习,就当他做了我的绘画模特吧。他把信还给我,把画本留下了。” “凭什么他拒绝了你,还拿走你给他画的那么多画?”方知白皱眉咬唇,一脸不忿。 “他说留在我这里不适合,免得成为执念,给他留作纪念好了!”那笛似笑非笑,“你气愤干嘛?” “他脸皮真厚!哪有权利提出这种无理要求,拿走你的东西?他一定害得你很伤心难过,是不是?”方知白怜惜地凝视着那笛。 “他是让我难过伤感了一段时间,但他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笛若有所思道。 “什么道理?”方知白不解。 “没有期望的恋爱还是不要轻易沾惹,当断则断,是留给对方最友好的体面。”那笛早就对这段校园插曲释怀了。 “那你还会想起他,然后……”方知白咽了咽口水,怀有一丝忐忑问:“还喜欢他吗?” “都陈年旧事了,我怎么还会喜欢他?”那笛笑得坦然,“要不是你想听我的爱情故事,我都不会想起他!” 方知白幽幽不安的心才放下,暗自庆幸着:还好还好,那笛早就没有喜欢的人了! “你可以睡觉了吧?”那笛脸色一转,斜眼瞥着方知白。 “我睡,马上睡。”方知白马上躺平盖上被子,对那笛说:“晚安,那笛。” “晚安,知白。”那笛说完熄灯关门离去。 门一关上,方知白打开床头灯,从自己枕头抽出那张和那笛在一起的画,看得专注憧憬:那笛以后喜欢的人一定会是我,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那笛一出方知白的房门,就迎面看到了来不及躲避的方知徽。他脸色稍微不自在,显然是在门口旁听许久。 那笛微怔,客套却不客气问:“徽少,这是在门口听墙角吗?” 略有窘色的方知徽只好大方承认:“确实是不小心听到了你的表白失恋曲。你们没关门,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走进去听,是怕打断你的故事,所以就在门口稍作停息,顺便听了一耳朵。” 那笛也无心和他拉扯,淡定道:“听到也没什么!徽少,有什么新吩咐吗?” “没有啊!本来是想看我二哥,但他都听完故事睡觉了,那就算了!”努力给自己找补的方知徽对那笛的故事兴味盎然,点评道:“你这个悲伤校园爱恋,费心费力费笔还费了好多画纸,但你的总结让故事结局升华了,听得我很有触动,还蛮想听故事细节。” “徽少,我的故事平淡无奇,没什么精彩细节只得一提。过去的事情留个经验总结铭记于心就好了,避免再干同样的蠢事。”那笛一脸平淡无波,口吻揶揄,“我听白少提过,您颇多的辉煌爱情史,只需要您在脑中回览一遍,可以成就一本精无以轮比的长篇史记了。” “如果我二哥想听我的爱情史,我确实可以给他讲够三十天不重样的精彩。”方知徽洋洋得意,“毕竟我对爱情认知是——苦果亦是果,不甜也解渴!多多益善的爱,各有各的回味。” “这种泛滥的爱情观不值得被得意的宣之以口。我想白少不适合听您的爱情故事,以免树立错误的爱情观。你自己也说白少纯真正直,等一下被你活色生香的爱情故事给掰歪了。”那笛重述上次被方知徽教训的话,用力回怼他。 “你还怕我教坏我纯良的二哥啊?我可是很关爱他的!”方知徽郁闷微愠,细想之下好像也有道理,“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对,要保护好二哥那份难得的童真,我绝对不给他灌输我的爱情观。” 那笛无言以对,心中不满暗绯: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海王王中王! “不过睡前回味一下我的辉煌情史,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建议!”方知徽嘴上也不认输,故作悠然自得。 那笛的脸微微抽动,不予置评。 “你也挺可怜,年纪不小了,竟然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只有个不成事的暗恋小曲能怡乐大众。”方知徽嘴皮一撇,毫不掩饰他的看不起,转身离去。 “花花公子!我该庆幸没遇见过你这种不甜也解渴的渣男!”那笛低声嘟囔着翻了个白眼,下楼回一楼佣人房间。 第16章 第16章一心求爱 那笛正逐个房间逐个角落的寻找,不放过一处犄角疙瘩,几乎找遍了整个方宅,都找不到方知白,正焦急无措:“不是说好只在主屋里躲迷藏的吗?怎么到处都找过了,还没发现方知白?” 那笛环视一遍,冷静下来,略微怀疑:“不会躲到海少的书房里去吧?他知道佣人都不能随意进入海少的书房,故意躲到那里让我找不到?很有可能,我可不能低估了这个家伙的狡猾……” 那笛当下跑到书房,扭动一下把手,发现门确实没有锁,一阵诧异打开了房门,但碍于规定不敢踏足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试探着喊:“方知白,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你自己快出来吧。我都已经看到你白色的鞋子了,你就……” 那笛睁大眼睛环视一周,故意误导拉长声调:“你就藏在……” “我可是躲迷藏高手,你怎么可能看到我?”方知白的声音从书桌底下传来,很快冒出头,一脸质疑。 那笛心中偷笑:兵不厌诈! “我聪明啊!你就是知道我不敢随意进书房,故意躲到书房,好让我找不到的,对不对?”那笛理直气壮地质问。 被揭穿的方知白心虚的低下头,眼神左右闪躲,不敢直视那笛:“竟然被你猜到了!” “哼,你还挺奸诈!”那笛鼻子哼一声,瞥了方知白一眼,“你输了,赶紧出来吧。” 垂首的方知白无意看到书桌上的联姻名册,好奇地拿起打开看,惊叫着:“那笛,你快来看,这是知徽的联姻名册耶!” “我不能进去,也不能乱看。”那笛提醒着。 “那我拿给你看。”方知白随手就拿着走向门口直接敞开指给那笛看,兴致勃勃,“你看,这么厚的名册,还有很详细的长篇介绍。” 那笛想闭上眼睛,但抵不住内心的八卦好奇,半睁着眼瞄了一眼,目光就被牢牢吸引住:“这和古代选妃一样啊,还有生辰八字配对后的点评,比我们日常应聘工作的个人简历还精彩细致!” 那笛不得不感叹:“豪门媳妇果然是层层筛选,精挑细选出来的!” “怎么没看到曲琳琳的名字呢?”方知白有点纳闷地往翻阅,直到最后一页,才看到曲琳琳的个人介绍页,“她怎么连前十名都排不上啊?是倒数第四呢?” “按照排位,是不是说明她可能没办法嫁入方家?”那笛提出自己的见解,“虽然徽少一波接一波的换对象,但这个‘努力’的程度好像还是不太够得着曲琳琳的出场。” “嗯,好像是的。”方知白也顿悟点头。 “哎,竹篮打水一场空!”那笛叹惜着。 享受着那笛的贴身照顾四五天后,方知白受伤的右手已经可以逐渐康复,虽然还略有酸痛感,但日常行动已经不受限。从医生问诊室出来,手臂拆掉纱布的方知白竟是一脸的不悦:“那笛,我的手好得太快了!” 徽少,医生说白少恢复良好,过多一周就完全康复了! 刚给方知徽发完微信汇报完方知白的康复情况,那笛轻松不少,但看到方知白的表情,问:“你干嘛一脸的不高兴?” “我不想恢复得那么快,好想让你一直那样照顾我。”方知白闷闷不乐,“我康复了,你就不会帮我夹菜、洗头、穿衣服和脱衣服了。” “你又不是个四肢不勤的人,这点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对吧?”忍俊不住的那笛只好逗哄着方知白,“毕竟你身强体壮,不发挥出来日常所用,是不是太浪费了啊?” “那也是。”被哄得真真的方知白纳纳应着,突然又问,“那笛,你牵着我的手走,好不好?” “为什么?”那笛凝视方知白问,“你这是又想违反我们的约法三章了?” “我还没完全好,不想一个人孤单地走路,就是想被你牵着手一起走,就是想嘛!”方知白直白地撒娇道。 又卖萌?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卖萌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软,才老对我使这招,想让我从了他!那笛暗自揣测,目光对其上下打探。 见那笛一直打量着自己未语,心虚的方知白误以为那笛生气了,赶紧自我释怀道:“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我就是不甘愿想问问,万一你愿意牵我的手呢?” 方知白说完低头不语,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那笛见状于心不忍:这家伙每天都在约定的边缘试探我,想尽办法要亲近我。每次被我冷冰冰拒绝后,他都肉眼可见的很难过。是我太残忍了吗?他想我牵着他走,或许就如小朋友希望被大人呵护照顾的心态,毕竟他的内心确实只有五岁的心智,我不该对一个小孩子这么严苛…… 内心防线日渐松散的那笛开始纠结于约法三章的可行性,在自我反省中不知不觉地反过来劝导自己。 “那笛,我们回家吧。”方知白说完就径自转身走前头。 “知白,等一下。”那笛看着前头方知白失落的背影,不知觉就心软了,快步上前,伸出手牵住方知白的手,说:“我牵着你走吧。” 方知白先是不敢置信,看着被那笛紧握的手掌,逐而雀跃,欢喜不已:“真的吗?那以后都可以天天牵着我走吗?” “方知白,你真的很会得寸进尺!”那笛嗔怪着瞥方知白一眼,随即释怀一笑,“我可以偶尔在必要情况下牵你的手走,但你不能主动牵我的手,好吗?” “好。”方知白连连点头,牵着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回到方宅,主屋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方知徽和曲琳琳正在喁喁低语,看到方知白和那笛宛如情侣般牵着手一起走进来,都有些吃惊。 “这是……”方知徽盯着两人紧牵的手疑问。 一脸欢愉的方知白率先高举两人紧握的手大声宣布:“我想让那笛牵着我走,她同意了。以后我们散步走路都牵着手。” 那笛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刚好骑驴下坡地解释着:“我不想白少闹小孩脾气,就顺着他心意牵着他走路而已。” “你们这样好像在恋爱哦!”曲琳琳别有意味地说。 那笛紧急否认:“我们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方知徽正衡量着牵手这个举动的亲密度是否越界了,但转念一想:二哥那么喜欢那笛,只想和她牵手这么纯洁的念想,我也没必要阻拦吧? “既然是二哥要求,也通过我审核同意了,想牵就牵着吧,反正牵个手又不会失了清白少了块肉,对吧?”一番揣度后,方知徽一副大气家长的模样说。 “我们牵手,就是代表我和那笛比好朋友又更亲近了一点!”方知白又加紧申明,“你们可不能误会我们哦!不然那笛又不肯牵着我的手了。” 方知徽和曲琳琳相视一对,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二哥,你和大哥的生日快要到了,爸妈和四妹也会提前回来给你们庆生。” “好啊,我们又可以一家人聚在一起了!我也可以收到好多生日礼物,那大哥快回来了吗?”方知白一想到全家人的聚会就欣喜不已,像足一个天真孩童。 “嗯,大哥过俩天就回来了!”方知徽跟着笑道。 “那就好!”方知白满怀憧憬。 晚餐在曲琳琳的提议下,在方宅后花园一处摆放上烧烤炉,弥补露营那天都没怎么吃到烧烤的小遗憾。 四个人围着烧烤炉,自己动手烤着爱吃的食物。方知白从烤炉上拿起烤了一小会儿的鱿鱼刚想进嘴吃,被那笛拦住,看了一眼,对他说:“等一下,还没熟呢!” “哦!”方知白乖乖放下继续烤,咽了咽口水。 那笛把手中熟透的韭菜先递给方知白,说:“你吃完这个,就可以吃鱿鱼了。” 方知白接过来,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等着,眼里盯着烤炉上烤的其他滋滋作响的食物,欢乐不已。 不得不说,二哥和那笛相处得那么好,长相上倒也挺般配,真的成为情侣也未尝不可!难得二哥那么喜欢那笛,而她把二哥当成孩子一样照顾得那么好,有什么好提防的?让二哥谈场恋爱长长见识,又不是罪大恶极的事情,能有多大损失?都是宠弟狂魔的大哥非让我盯得那么紧干嘛?难不成还怕二哥失了处男身不清白吗? 暗自打量思索着的方知徽心中绯言不断,早对那笛日渐改观,从心里觉得她和方知白般配,一点也不想做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知徽,这个熟了,你也吃。”曲琳琳拿起烤好的香干喂方知徽吃。在方知徽面前的她总是温柔可人,贤惠主妇的模样,凡是都以方知徽为先。方知徽很受用,咬一口后又移到曲琳琳嘴前,说:“有点甜,糖放多了。” “怎么会是甜的呢?”一脸不信的曲琳琳轻咬了一口品尝,疑惑着:“我放的是孜然辣椒粉,明明是香辣的!” 方知徽眼神嗔怪瞥曲琳琳一眼,又上前咬了一口,说:“还说不甜?明明就很甜,你再尝尝看。” 曲琳琳又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对上方知徽那戏弄的眼眸才陡然明白,娇羞笑道:“是真的甜。” 方知徽也默契一笑,那股爱情的甜腻充斥着暧昧随之散发在四周。 方知白怔怔看着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甜蜜地吃着同一块烤香干,咽咽口水,瞬间感觉手中的烤鱿鱼不香了。他看向那笛,喉结滚动着,犹豫不决。 正吃着烤面筋的那笛也观摩了方知徽和曲琳琳毫不掩饰的恩爱秀,只能视若无睹地把注意力放到烤炉的食物上。 “那笛,你知道我三弟和曲琳琳刚才那样是什么意思吗?”求知欲旺盛的方知白低声问。 “**、撒糖虐单身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在谈恋爱,是亲密无间,恩爱非常的恋人。”那笛若无其事地背书,已经做足心理建设。 “我也想**谈恋爱!”方知白眼巴巴望着那笛,试探着把手里的烤鱿鱼慢慢倾向那笛,“我可以也喂……” 眼疾手快的那笛当下拿起一串玉米,把他的烤鱿鱼推挡回去,道:“不可以。我们各吃各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哦。”被拒绝的方知白悻悻吃着自己手里的食物,颇感无趣。 心知肚明的那笛瞟方知白一眼,心中微叹:有样学样,什么都想跟着学!要是常和他们两个待久了,很容易把这个纯真的小王子变成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不对,估计方知白现在脑子里至少已经堆积90%的恋爱积液了。 吃饱了,方知徽带着方知白坐在烤炉旁,一起玩手机游戏,带他打排位,随着Victory的声音传出,玩得不亦乐乎。 吃得太饱的那笛随意来回走动消化肠道。曲琳琳手拿着两杯茶走过来,递给那笛一杯,说:“那笛,饭后喝杯毛尖茶,可以消消食。” “谢谢曲小姐。” 曲琳琳突来的主动热络让那笛略微诧异。她礼貌地接过茶,轻呼着轻嘬一口。 “你叫我琳琳吧,虽然你只是个助理,但我看你挺顺眼,喝了我的茶,陪我聊聊天,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曲琳琳单刀直入,主动打开话题,“听说你画画很厉害?应该也有个画家梦吧?” “嗯,我是美术毕业生,一直靠画画谋生,擅长速写、素描,油彩画。当画家确实是我的人生目标。”那笛憧憬道,低头看着喝了半杯的茶,心中嘀咕:千金少爷们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那你的爱情呢?也在规划的人生目标里吗?”曲琳琳看似挺满意那笛的回答,继续发问。 “我们还不熟,饭后突然寒暄这个话题有点唐突了吧?”那笛暗感不妙,明确婉拒着。 “你别这么生硬啊!就随便聊聊也行。”曲琳琳拉上那笛胳膊,热络撒娇道,“我就是好奇你们普通人的恋爱观而已,你说说嘛!” “大部分人应该是随心而动,找到真心喜欢的人之后期待相爱一生,相伴到老吧!”那笛尴笑几分,借以喝茶抽回自己的胳膊,若有所思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方知白这样的人物,能算得上你眼中的顶奢高配吗?”曲琳琳眸中满是好奇,“方知白对你惟命是从,他对你的喜欢洋溢于表。他虽然心智不足,但也不笨,他的长相和家世位列海城豪门的顶级天花板,是我们圈子里很多女生肖想的联姻对象之一,嫁给他,其实就是嫁给顶级权贵资源,可以享受到顶级雍容奢华,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方家是海城的首富,所以他应该是所有人眼里的顶配。只是我很穷,我不配,所以不会自添烦恼。”那笛毫不动容地自嘲。 “这么明显的好处,你难道不动心吗?”曲琳琳一脸笃定,“况且,灰姑娘不都是在等待王子吗?” “灰姑娘不是只有靠王子救赎这一条路!她也可以自救!带着自己拥有的才能,去努力,说不定能捣鼓出一番作为。我的人生目标是期望靠自己的画作闯出天地,活出自己的精彩,而非靠嫁给一个男人过上好生活。”那笛望着星空,眼眸清亮而坚定。 曲琳琳不可思议地望着那笛,问:“你是太自信还是太清高?摆在你面前唾手可得的利益你不借力争取,想要靠自己的才华出圈?你懂不懂这世道的黑暗,你的才华天赋在权势面前,可能只是一种随手可弃的虚渺物,不值一提!” “有钱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是这个意思吗?”那笛若有所思,“参加过好多次比赛,充分感受过这句话的力量。这世道对普通的穷人来说,确实不太光明!” “你、是遇过潜规则还是暗箱操作、替换名次啊?”曲琳琳瞬间明白那笛意有所指,很直接询问。 那笛哑然一笑:“都有。” “那你……”曲琳琳眼中的好奇很明朗。 “好在发现得及时,也懂得自我保护,就是损失了比赛的一些好名次好头衔。”那笛直白,并无伤感。 “虽然不幸,但这说明你的人和作品都很出众,才会被惦记上。我也觉得你这个人不亢不卑,挺有傲骨的。”曲琳琳望着那笛的眼中增添了一丝欣赏,“你敢大方说出来,说明你释怀了。” “曲小姐今天提问的问题都很深入,好像特别想把我方方面面都解剖清晰。”那笛喝光最后一口茶,特意向曲琳琳展示一下,“这杯茶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和你聊天挺有深意,我们再聊一会,详细了解,说不定真的能成为互帮互助的朋友呢!”早有筹算的曲琳琳干脆拉着那笛坐到旁边的休息凳上,“还有,你试着叫我琳琳,不要叫曲小姐。” 那笛望着曲琳琳,左右为难。 “你叫啊!”曲琳琳等待着那笛开口。 “琳琳。” 那笛终于还是听话拗口地喊了一声,曲琳琳满意颌首:“这就对了。” 在千金少爷面前,家世就是他们霸道的底气,同意你直喊他们的名字,就是获得她们友情圈入场券的第一个许可证。 那笛心底自然是明白,默默等着曲琳琳再开口。 “人生在世,事业和爱情都是终极一生的追求。聊完事业,我们接着聊爱情。你和我说说你和方知白的相处之道。”果不其然,曲琳琳的话题始终离不开方家,一究到底的兴奋劲头已经完全显示在她的脸上。 那笛不好再直拒,说:“我们就是正常雇佣关系相处,没什么特别。” 曲琳琳满脸不信,紧盯那笛道:“我和知徽看得明明白白,你们相处模式完全就是由你掌控主导,像极了一对你讲他听、相濡以沫的小夫妻。你们俩个在一起的氛围很舒适!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方知白,我可不相信!” 那笛只得假以辞色地再次申明:“我是白少的助理,也就是个保姆。我做好本职看护他,对他没有男女情感的心思。” “可是方知白很明显喜欢你到入骨髓了吧?他无时无刻都在彰显对你的喜欢,毫不掩饰呢!你只需要一点借力就有可能和他完全捆绑在一起,有机会成为方家的二少夫人。你,不认真考量一下?”曲琳琳深深盯着那笛作出深入剖析,企图引导她步入自己的阵营。 “什么借力?”那笛故意反问。 “我们豪门圈子有很多母凭子贵的神话,你听过吗?”曲琳琳大胆抛出自己的臆想,“建立在男方的心被你俘虏和你掌握感情主动权的基础上,你完全可以走方知白这条捷径,鱼跃龙门。” “谢谢你的抬举,我可能承受不起‘一点借力’的后果。”那笛坦然一笑,显得云淡风清,“我清楚自己配不上豪门圈,真的不想浪费时间去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你现在孤身无助,如果愿意成为我的同道中人,和我互帮互助,一起手拉手挤进方家大门,你我成为妯娌指日可待。”曲琳琳眼中的野心一展无遗,不死心地劝导。 “对不起,我对你抛出来的这块诱饵并不感兴趣。甚至我觉得你是在帮徽少试探我,是否会对你的话动心,做出逾越的事情。”那笛故意装出一副防备怀疑的神色。 那笛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曲琳琳忍不住急眼:“我没有试探,是真的想和你有偿交换,相互帮助。你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就不想换个赛道拼搏一下,逆天改命,借机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吗?” “我不明白你拉拢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帮你做点什么呢?”那笛继续扮演着不理解。 曲琳琳眺望一眼远处完全沉浸在游戏中的方知徽,袒露自己的失落:“虽然现在我和知徽情投意合,浓情蜜意,但我只是他联姻名单的后备选择。方家联婚名单里的主选千金,分分钟能抢走知徽身旁的位置,成为方家三少夫人。” 那笛想起上次和方知白在书房无意看到的那份联姻名册,顿时明白了曲琳琳的忧虑。 那笛试探着问:“徽少没告诉你吗?” “他一开始就明确告诉我,只是想和我单纯的谈恋爱。至于家族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我根本就打探不到。”曲琳琳倍感无助。 “那他还算有诚信,起码没隐瞒什么。我确实听过徽少一直在和不同联姻对象交往,一段时间后就会换人。他其他事情都是半途而废,唯一能坚持不懈执行多年的就是谈恋爱,从来没有空档期。”那笛回想着偶尔和方知白一起八卦方知徽的辉煌情史,时常被震撼闭不上嘴巴。 “我必须分秒必争,我需要一个有力的内应,在必要时帮到我。方家壁垒太高太厚,对手太多太优秀,很难预测我的决胜。”曲琳琳期盼中带着不安,喋喋不休说明自己的用意和企图,“我觉得你是个有傲骨的女生,对你直接甩钱是一种侮辱。所以我愿意用实际行动和诚意打动你,互帮互助达到我们双方最大利益化。” “双方利益最大化就是让我借方知白上位,跃身豪门圈和你成为妯娌?”那笛意识到曲琳琳的意图,反而稍微安心。 “那以后在方家你也不会孤立无援,我们就是盟友,继续互助,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利益最大化吗?”曲琳琳反问。 “可我并不想贪图你口中的利。”那笛坚定拒绝,不忘调侃,“娱乐新闻里倒是常有这种豪门圈借肚上位的八卦趣事,确实曲折精彩!那为什么你自己不直接借肚上位呢?” “知徽和他二哥不一样,我就算借到了,也不一定能达到我的目标,甚至我的家族会被方家打压。”曲琳琳无奈的解释,“我也见过很多人嘴上大义凌然,但真的触及利益蛋糕时却很快沦陷了!只要利益足够诱人,再纯洁坚守的初心最终也能消失!方家二少夫人的位置,那可是普通女孩遥不可及,望而叹止的大蛋糕!” “曲小姐为了成为方家的三少夫人,想方设法地要吃上徽少这块蛋糕。”那笛不禁感叹着,质疑曲琳琳,“这样的婚姻里真的有爱吗?是不是真情实意的爱,在豪门都是虚渺的稀罕物” “我对知徽是真爱,嫁给他当方家的三少夫人,是我人生中坚不可摧的目标。”曲琳琳这会也丝毫不掩饰自己意图,豪言道,“你知道吗?我和其他人不同,我坚持了八年才走到知徽身边和他相爱,我要我付出的真心,能收成方知徽的深爱,创造相爱相守的一段佳话!而成为方家三少夫人,只是刚好两全其美,锦上添花而已!”提到自己向往已久的憧憬,曲琳琳眼眸瞬间明朗得如星空中闪亮的星星。 “你在一个海王身上花了八年心思?”这倒是让那笛叹为观止,“你看起来心思缜密复杂,一点都不像个无知的恋爱脑啊!” “知徽的过去现在——我都在,我当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阻挡不了我继续参与他的未来!我是个顶级恋爱脑,他是个浪荡恋爱脑,我们都需要爱人才衬托自己的存在感,简直天造地设的般配!”曲琳琳目光坚定,哪怕未来是铜墙铁壁,她也会毫不犹豫一头撞进去。 “看来真是我误会你了!”那笛越发看不清眼前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震惊之余也忍不住揶揄,“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包容万物!你对真爱的坚韧行动力倒和徽少如出一辙,我突然忍不住钦佩你了!” “我身边的人都断定我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但我把恋爱脑的疯魔发挥到了极致,我终于坐到了知徽身边的位置,很快就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一定要拿下决胜局。嫁给知徽,成为方家三少夫人,是达成我梦想的里程碑,用来证明我是个绝佳优秀的恋爱脑!”激动得微微眼眶泛红的曲琳琳自嘲着,只有她知道自己一路走得多么不易。 那笛静静凝望着曲琳琳的目光增添了些许佩服,切切感受到她心中的那份执着。 “既然是你人生里最重要的规划,那一定要抓紧修成正果,早日喜结连理。”那笛卸下心防,暖声送上真挚的祝福。 曲琳琳一下子就听出话外有意:“你会祝福我,是愿意帮我?” “只要不违背道德,我愿意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一把。”那笛诚挚回馈一个承诺,“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能帮你做什么。” “我保证不会让你做不好的事情,我绝对不是什么恶毒女人。”曲琳琳喜出望外,“作为有利置换,我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回馈给你。” “我不用你的有偿交换,只要不影响我在方家的工作就可以。”那笛道明自己可进可退的底线,以免被牵扯到不好的事情。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曲琳琳也果敢应承,只是免不了惋惜,“如果志同道合,我们是可以联盟的!但看来你志不在此!” “你和方知徽,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那笛回以一笑,趁机结束这个话题。 那笛房间。沐浴完的那笛在坐在床头擦拭着头发,回想这段时日方知白的越界,方知徽不时的盯防,曲琳琳的试探拉拢,心底徒增无奈的感叹:他们都觉得我一定会去攀附方知白!一旦我和方知白真的越界,等待我的肯定是贪慕虚荣、主动勾引这些难听的帽子!穷是我的原罪,但我有自己的骄傲。我不属于他们这个阶层,我也不愿过得委曲求全。我得捍卫初心,不能对方知白动情! 那笛拿起吹风筒,吹干头发,吹掉多余思绪。 第17章 第17章突如而至的联姻 出差回来的方知海和方知白、方知徽,一起在餐厅用晚餐。前面方知白说了什么,让方知海此刻脸色沉郁不佳,眸色深邃如墨。 方知白放下勺匙,停下进食,不解催问:“为什么不能让那笛当我的老婆?” 刚喝一口汤的方知徽瞬间全喷回汤碗里,极其尴尬的拿着餐巾捂住嘴巴。 方知海脸色威严,不容反驳:“我说不可以。你不要再胡说了!” “为什么不可以?我不要那笛当助理,就要她当我的老婆。”方知白赌气地耍起脾气,把碗筷大力往前一推,餐桌上顿时叮当一声碰响。 “二哥,不可以这样发脾气。”方知徽连忙拉回方知白的手,使眼色警示他。 方知海冷冽的目光射向方知徽,问:“你就是这样看着他们的?我才半个月没回来,知白就想让那笛当老婆了?” “大哥,这你可不能怪我!他们很规矩,没有出格的行为。二哥完全就是因为喜欢那笛,情不自控,这也是、很正常的!” “你要那笛当你的老婆,是那笛教你这么说的吗?”方知海目光深沉。 “那笛才没有。”方知白摇头,仰头说:“我想和那笛亲亲,可是那笛说我只能和我的老婆关上门亲亲。所以我才想那笛做我老婆,这样才可以……”方知白说着联想到了画面,骤然羞涩得脸红起来。 方知海和方知徽相视一望,竟一时无言以对。 缓了一会儿,方知徽讪讪开口:“那笛这样说也没错,二哥是情窦初开,又认定了那笛,所以……” 方知徽小心翼翼观看方知海的脸色,想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方知海催问:“所以什么?” “门当户对用在二哥身上或许就不适合,干脆让二哥生米煮成熟饭,让他俩和和美美在一起,不是很美好吗?”方知徽豁出去般一吐为快。 “对啊对啊!”方知白连连点头,方知徽完全道出了方知白的心中所想,“为什么要我煮饭,那笛才能和我在一起啊?” “不是吃饭的意思!”方知徽伸手拭嘴,生怕自己言语有失教坏方知白。 方知海沉默半响,缓声道:“知白,你的结婚对象早就定好了,等爸回来就会提上议程。” 方知白一脸怔然:“早就定好和我结婚的人?她是谁啊?” “定的谁?”方知徽诧异不已,“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陆武伯伯家的独生女儿,陆诗帆。”方知海沉声道,“她是我和爸商量了很久才确定下来,适合知白的联姻对象。” “她怎么可能适合二哥?她可是个野心勃勃,满脑子只有事业的女强人,怎么会对二哥有兴趣?”方知徽连连摇头,不住的反问:“她和大哥你一样,几乎是常年公事出差全国各处跑,恨不得住到办公室的工作狂,怎么能抽时间照顾好二哥呢?” “她结婚只是为了延续香火,后续有人。简单来说,只是看上我们方家能给她带来的助力,她不谈恋爱,谈的是家族利益。”方知海徐徐道来。 “什么意思?是要二哥入赘到她家吗?”方知徽惊愕得眉头紧蹙。 “我不认识她,我不要和她结婚。”方知白气呼呼的拒绝,“我只要那笛。” “方家和陆家旗鼓相当,不会入赘。结婚后他们生的孩子还是姓方。照顾知白的事情会有佣人做,知白的生活不会有太多变数。”方知海解释着,“仍旧开心过着现在的生活。” “这是女主外,男主内的婚姻模式。她可真是个铁娘子,连自己的婚姻买卖得铁腕干脆。”方知徽啧啧称奇。 方知白恼火地吼起来:“我说了不要和她结婚,什么铁娘子金娘子我都不要,我只要我的那笛。” “知白,那笛是你的助理,只要薪酬到位,她会一直照顾你,但是她做不了你的老婆,我们家没有她的位置。陆诗帆会出席我们的生日宴,到时候你和她聊聊就知道,她对你的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冷漠自持的方知海铁面无私,“我们作为方家的子女,对家族生意都有一份应尽的责任。” “她敢来我就赶她走,我一句话都不和她说!”气急败坏的方知白疾步离开餐厅,留下无言以对的方知海和方知徽。 “那笛……”方知白跑来佣人餐厅着急呼喊着,一眼看到刚吃完饭走出来的那笛,二话不说,紧紧抱住那笛。 “白少,你快松手,抱着我干嘛?”那笛一怔,随即压低声扒拉开方知白环围在自己腰部的手。 方知白不肯,用尽气力紧抱着,生怕那笛消失不见似的。 “你怎么了?我的腰要被你箍断了,我、刚吃饱,胃里的饭都要、被挤吐出来了,你快放手啊……”那笛恼得低吼了起来,“方知白,你又哪根筋不对?” 方知白一句话都没说,眼眶泛红,只顾抱着那笛。 方宅其他佣人也陆续走出来,看见方知白双手紧环抱住那笛泪眼婆罗的样子,窃窃私语。 “你说话啊?你是怎么了?”那笛忍不住吼出声。 管家王伯忍不住上前说了句:“白少都哭了,那笛,你别吓到他了,说话温柔一点。” “啊?我……”那笛压根看不到方知白的脸,只是面对这令她快要窒息的拥抱实在窘迫,听到王伯的话,她也察觉方知白的异常,只得好整以暇,也伸出双手搂上方知白的腰,轻拍着。 王伯示意现场看戏的人一起离开,那笛才不觉尴尬,任方知白紧抱着,静等着他回应。 “那笛,我不要和别人结婚,我只要和你结婚。”方知白戚戚说着,眼泪竟簌簌而下,滴落在那笛的脖颈间。 那笛惊愕,放轻了声说:“知白,是谁要和你结婚?你慢慢说,不要哭了,好不好?” 方知白慢慢止住抽泣,松开那笛的腰,却还紧拉着她的手臂,凝望着那笛,说:“大哥说要我和一个叫陆诗帆的人结婚,我都不认识她,我才不要和她结婚。我只想和你结婚,只想和你在一起……” 方知白说着说着,眼里的水雾又泛上眼眶,眼泪不自控的往下流,看得那笛一阵心疼:他此刻像个无助却执坳的孩子,害怕得哭了! 那笛赶紧拿出备着的手帕,给方知白擦掉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着:“知白,我一定会陪着你的。你别怕,又不是马上就要你和别人结婚,是今天才提起来的话题,说不定以后会有变化呢?我陪你一起见要和你结婚的人,好不好?” “那你会帮我赶跑她吗?”方知白问。 “我陪着你见完她,如果她真的不好,我再帮你赶跑她好不好?”那笛只能先昧着良心哄骗方知白。 “真的吗?”方知白双眼满是期待,“赶跑她以后你和我结婚好不好?” 这可没办法顺着哄下去了!那笛只能为难地委婉道:“她肯定是你家人都认识的人,等她来家里做客了,我尽量想办法帮你赶跑她,你要和我结婚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好不好?” 方知白纳纳应道:“好,先赶走她再说。” “好啦!那我们去散步好不好?”那笛轻哄着他。 “嗯。”方知白点头,习惯性地拿起那笛的手来牵自己的手,顺从地跟着那笛走。 那笛看着那双紧牵自己的手,心里竟萌生一股异样的难受:怎么听到他要联姻的消息,我的心竟然有种难以自控的闷堵?老板要结婚,说不定还能赏个大红包,我该高兴才对啊? 逛完偌大的后花园一圈,方知白回房间洗澡,那笛边下楼梯走回自己方家,边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若有所失:连方知白这么特别的人,都不能避免被安排商业联姻吗?这是他的家族安排,肯定也对他的余生进行过考量,不是我能置喙的事情! 刚打开房门,那笛就接到方知海的电话:“那笛,现在过来书房一趟。” “好的。”那笛挂掉电话,只得又直返上了二楼,来到方知海的书房,轻扣门请示:“海少,我是那笛,现在可以进来吗?” “进来。”房内传来回应。 那笛打开门走进去恭敬站立,看到方知海正手握着高脚杯品酌着红酒,眼神却审视着桌面上文件,似在思索。见到那笛,高冷寡言的他放下手中酒杯,缓缓开口:“今晚发生的事情,你需要解释一下。” 站在书桌前的那笛想到今晚被方知白抱着哭诉的那一幕,自知不好隐瞒什么,便缓声坦荡说:“白少今晚哭着和我说,他不愿意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结婚,想让我、帮忙赶跑她。” “他抱着你哭诉不想被联姻。”方知海声音低沉,“所以你准备怎么帮他赶跑人?” “白少估计是太害怕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突然,一时无法接受。我说的帮忙只是安抚他,我一个助理,没有资格做出这些干扰雇主家事的行为。”那笛不疾不徐的解释着。 “真的只是这样?”方知海抬眸,审视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那笛,“那知白想要和你结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是白少一厢情愿的想法,不可能发生。”那笛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张,郑重声明,简短有力。 方知海淡漠的神色似乎添了一抹赞赏:“你很有自知之明,是个头脑清楚的聪明人。只是,你用什么保证?” “我的工作,是我目前最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我这个助理的存在对白少的结婚大事有影响,我也可以随时离职走人。”那笛明智地及时承诺道:“我是海少聘请的员工,假如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我也能尽力完成。” “记住你说的话。”方知海满意地点头,给出一个重击承诺,“陆小姐会出席我和知白的生日宴。正式见到时你看着点知白,不要让他们的见面现场变糟糕就可以了!知白和陆诗帆结婚这件事,如果你真能帮上忙,我会许你一个好处。” 那笛低头微思,佯装顺从说:“谢谢海少,我会尽力而为。” 方知海听出了那笛的敷衍:“你倒是懂得给自己留后路。可是我不要进退两可的回复,要的是你的力求做到。” “我不见得能办到,凡事也都不能强求。”那笛婉言解释着。 “你错了!权势可以强求凡事低头就让!”方知海望向那笛,眸中闪过警示。 嗅到一丝威胁气息的那笛心中微怔:“我知道了,会尽力做到让海少满意的。” 那笛带着一丝被警示的忧虑离开了书房,方知海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她只是知白启蒙男女情爱的辅助工具,作用也大概只能限于此,是该提前警醒她,免得事态不可控。 第18章 第18章方家人齐聚 方知白内心忐忑的过了几天,这些天谁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怕方知白闹腾。 玩具房,身着围裙的那笛坐在画板前,观看着方知白专注拼凑拼图的样子,专心致意的给画添上油彩。这副画是打算给方知白当生日礼物,方知白只看过底画,等着生日当天再揭露惊喜。 这时管家王伯上来通知:“白少,老爷和夫人、四小姐待会就到家了,请您到大厅。” 那笛闻言赶紧放下调色盘和笔,起身解开身上的围裙带子。 “好的。”方知白回答着,放下拼图,习惯性牵起那笛的手就要下楼。 说好的是我偶尔有必要会牵他的手,现在变成了随时随地他就把我的手拉过去牵?这个行为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我可真是作茧自缚! 那笛眼睁睁盯着自己被迫主动牵上的手,用力的抽回来,说:“白少,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不能牵你的手,你记住了。” “为什么又不给牵手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方知白不解地拉回那笛的手。 “老爷夫人看到我们牵着手走,会对我产生误会。为了保住我的助理工作,我们要保持距离,坚决不能牵手,好吗?”那笛严谨地解释着。 方知白还是不明白:“爸和小妈要误会你什么?” “这个说来话长了!”那笛有点苦恼的望着方知白:多说无益,解释也不见得他能理解和接受。想个办法哄住他比较实际! 那笛决定孤注一掷,对方知白说:“白少,如果你能做到每天和我保持距离,我就亲你一下,好吗?” “亲我一下?好啊,等一下……”方才惊喜的方知白兴冲冲数手指算账,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不满嘟囔,“才亲我一下?不划算,我不要,我又不傻!” 方知白撇过头,一副休想算计我的傲娇小表情。那笛咬咬唇,反问:“那你想亲几次?” “那就、一个星期等于七天,那就亲七次,每天亲我一下,这样很公平吧?”方知白顿时一脸嬉笑。 为了稳住方知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笛只能豁出去,随即答应下来:“好,成交。但我要等你每天都做到,到晚上睡前我再亲你,而且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好。”方知白连连点头,满是欣喜。 “好。今天是你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我们下楼等吧。”那笛边说边做出请的手势。 方知白准守规定率先走前头,那笛跟着身后。到了主屋大厅,方知徽已经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恭候着,不见方知海。 “大哥还没有回来吗?”方知白边坐下边问。 “大哥公司还有很多行程,得等晚上才能回来。”方知徽笑着揶揄,“毕竟他已经接手主理人位置,他不得全身心贡献给公司,当好他的霸总。” “我看电视剧里的霸总都在追女孩子谈恋爱,就大哥不一样,总是在工作。”方知白惋惜着。 “对啊,大哥真可怜!现实中的霸总,就是一头终年没日没夜拉犁耕种的老黄牛!”方知徽赞同地揶揄。 站候在旁的那笛听着兄弟俩对方知海的调侃,心里默默吐槽:一个镇杀四方的冷酷霸总,还善于运用权势压人,在方家兄弟嘴里就成了这么怜悯的形象?那些为一点点工资打工一生的牛马岂不是更凄惨?这两位少爷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见过人间真正的疾苦! “老爷和夫人、四小姐到家了。”管家王伯先到大厅高声宣布,随即恭敬站立在旁。 方家家主方昊和小妈杨静双双迈进大厅,身后跟着的四小姐方知薇,一进门就直接奔向方知白和方知徽,热情高喊:“二哥,三哥,我好想你们哦!” “爸,妈(小妈)。”方知白和方知徽同时站了起来,刚喊了一声,就被扑面而来的方知薇左右各一个拥抱给抱住了。 “我亲爱的哥哥们,想我了没有?”方知薇一脸俏皮地左看右看俩个哥哥,两只手顺便从两人的下巴划过,调戏着,“我的哥哥们还是这么英俊潇洒,帅气逼人。我真是与有荣焉!” “知薇,你这出国学的这一手太轻浮了,用在你哥哥身上可不合适啊!”方知徽故意蹙眉嗔怪。 “嗯,好像占我便宜了!那笛说我要保护自己,不能被乱摸了!”方知白双手捂紧自己的脸颊不满道。 “被你美丽的妹妹摸两下怎么了?”方知薇顿时气恼,挑眉质问着:“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了这么多年,我这才一年没回来,二哥你竟然说我占你便宜了?是谁说我不能乱摸你的?你是我二哥,我就左摸右摸还戳你了,怎么样?” 方知薇故意又往方知白脸上、胸膛左右连戳几下,一脸得意的挑衅。 “爸,小妈,四妹她又欺负我!”方知白委屈巴巴护着自己胸口,向方昊和杨静走去,站到二老身后祈求庇护,“你们帮我凶凶知薇,她再这样对我,我不和她玩了。” “知薇,你又以小欺大逗你二哥,快去和你二哥道歉,不然你二哥又该哭了!”方昊及时调节,嗔怪的语气却是满脸的溺爱。 杨静也是出言劝着:“都是大孩子了,别对你哥哥们动手动脚,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快和你二哥说说好话,让知白原谅你。” “就是,都二十几的人了,要规矩一点。女大避嫌知道吗?”方知徽也趁机摆出一副长辈款教育方知薇。 “好了,我的好二哥,我错了,不该这么举止轻浮你,我以后规矩一点,好好爱护哥哥们,不动手动脚。”方知薇噗呲一笑,这才恢复正经,上前拉着方知海一起坐回方知徽身旁,“不是太久没见你们了,想着和你们迅速拉进一下距离吗?” “你在外面得正经一点,别这么鬼灵精怪的,连累了你哥哥们的名声,知道吗?”方知徽还端着架子说教。 “叫你一声哥,你这谱摆的比琴谱还长,给我收了!”方知薇眼神警告着。方昊和杨静一脸笑意地看着几个孩子闹腾,一片谐和的温馨感。 方知徽瞥一眼方知薇,不和她掰扯了,转而提醒方昊:“爸,妈,你们天天和知薇在一起,可得守好她,别招惹一堆白人女婿上门。” “还一堆呢!别胡说,知薇在外面很规矩,比你的名声可好太多了!”杨静嘴下不留情,嗔了方知徽一眼,“外面人都形容你是个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轻佻公子哥,连联姻对象都能换了一个又一个,你管好自己吧!” 方昊在旁边偷着乐,想要给杨静鼓掌又不好太失威严,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一直在旁观的那笛没想到方家人相聚的气氛如此诙谐温馨,原本内心的紧张也随之松散消失,饶有兴趣的静看这一大家子唠家常。 眼尖的方知薇早就发现旁边站着的那笛,打量着她问:“你就是我二哥替代美姨的助理,你叫那什么?” “四小姐,我叫那笛。”那笛恭敬回应。 “哦,原来我二哥的那笛长这样啊!”略有听闻的方知薇逗趣着,方昊和杨静也随之暗自打量那笛。 那笛依旧面不改色回答:“嗯,妈生脸。” “听说知白很粘你,很听你的话,连美姨都得靠边站了。”杨静询问。 “美姨说这样她才好放心去休长假。”那笛回答。 杨静点点头:“情商口才都还可以。” “皮肤挺好,人长得也清秀,站在我二哥身边,还是挺赏心悦目!”方知薇接过话,起身朝那笛伸手想触碰一下她口中的妈生脸。 方知白赶紧起身站到那笛面前挡住,说着:“知薇,你可不要对我的那笛动手动脚。” “二哥,你也太紧张兮兮了!”方知薇戏弄地笑着,“放心,我对你的那笛干不了什么,只有你能对她干点什么。” 方知白没听懂,其他人倒是会意明白,目光都随之投向那笛身上。那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垂下耳睑不再接话。 方昊审视着那笛,淡淡嘱咐一句:“美姨挑选的人应该是值得托付的,好好尽本分照顾少爷就行。” “是的。老爷,夫人。”那笛恭敬回话。 “我和你妈需要调整一下时差,得先上楼去休息。知薇,你呢?”方昊朝杨静招招手,示意要离开。 “我肯定也要多补美容觉,以最好的状态美美出席大哥和二哥的生日宴会。”方知薇也跟着上楼去了。 “唠嗑完家常,等今晚大哥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方知徽起身说着离去,“我要出去一趟。二哥晚餐见啦。” “好,拜拜。”方知白朝方知徽挥挥手,转过来问那笛:“那笛,你觉得我爸和小妈还有四妹,他们怎么样?” “看起来你们一家人关系亲密,兄妹之间氛围友好,一点都不像我平时看的短剧豪门的那种狗血关系。”那笛诚心道,“我觉得你和你小妈也挺亲近。” “嗯,我自己的妈妈去世后,就是小妈照顾我和哥哥,她对我特别好。只是她后来生了三弟和四妹,实在太忙了,才找美姨来贴身照顾我。她也会常常给我们三兄弟都买一样多一样好的东西,所以我们很亲近。”方知白赞同的回忆着。 “说明有很多人呵护着你长大,这样就很好啊!”那笛笑着,真心为方知白能生活在这样幸福氛围的家庭中感到高兴。 “就是知薇比较淘气,除了大哥,她从小就爱欺负我和三弟,偏偏我爸和小妈都特别宠她,才让她有恃无恐戏弄我们。”方知白说着就有怨气,“如果她敢戏弄你,我一定帮你出气教训她。” “她刚才故意戏弄你,你都只能向老爷和夫人告状,戏弄我你反而敢去教训她,哪来这么大勇气?”那笛也是故意逗趣方知白。 “反正我不允许四妹欺负你,别人也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爱护你。”方知白挺直胸膛保证。 那笛暖心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爱护!” 第19章 第19章用联姻确定价值 晚餐时间,方知海准时下班到家和家人共聚,围坐一桌。 “大哥,我敬你一杯。”方知薇拿起酒杯向方知海致敬,“感谢你为了公司任劳任怨,带来我们一大家人的富贵安康。等我毕业后,我就来当你的得力助手,帮你共同分担。” 方知海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轻碰,说:“好,我等你!” “嗯,敬请期待!”方知薇俏皮道。 方知徽打趣道:“到时严格按照爸订的模式,先给她个基层岗位锻炼,特别是那种需要端茶倒水的岗位,先给她预留着。” “二哥,你别讨人嫌啦!”方知薇嫌弃着,“公司里谁不知道我是方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除了大哥,谁敢喝我端的茶倒的水,当心被噎着。” “你啊,别这副嚣张跋扈做派。”一直是贤内助的杨静不好当面苛责方知薇,只提醒了一句就不再言。 “那到时就让你隐藏身份先去分公司练练,累积足够经验了再到大哥眼皮低下做事。”方昊心里清楚方知薇的野心和能力,这件事上一点都不惯着她。 “我没问题,反正我会用实力刷新我的事业之路。就像大哥一样,让公司所有人对他这个年轻的霸总心悦诚服。”方知薇信心满满,坦然接下这个挑战。 “知薇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很快就得回来走大哥当年的老路。”方知徽说,“突然有点心疼四妹了!” “不用你心疼,能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我可是翘首以盼。不像你,只想去外面胡乱折腾,做事又虎头蛇尾,对家族没有承担。” “我都答应联姻了,这么大牺牲还不算承担啊?有本事你也联一个啊!”方知徽挑眉叫嚣着。 “我的本事不需要体现在联姻上。”方知薇轻蔑一笑,“我会通过我的努力来换取自由婚姻的选择权。” “道不同不相为谋!”方知徽沉沉瞪着方知薇。 聊着聊着,俩个人的火药味就突然弥漫四周。 方知海出言劝阻:“好了,说不到几句就水深火热的拌嘴,你们别那么幼稚了。” “对,你大哥说的在理。你们俩各选各的路,互不干涉。”杨静确实头疼这俩个出自自己肚子的子女,总是爱相互抬杠。 方知白认真干饭,听着大家聊天。虽然很高兴和家人在一起,但很多话题意会不到的他都插不上嘴,只好安静地听着吃着,直到联姻这俩个字触及他的神经,他迫不急待道出心中的唯一焦虑:“爸,小妈,我不要联姻,不要和那个叫陆什么的结婚。” 方昊一怔,问:“联姻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大哥前几天说了,我才不和一个陌生人结婚亲亲,我要反抗到底。”方知白一脸抗拒。 方昊看着方知白,耐心安抚着:“等你见过她,成为朋友,就不是陌生人,到时再好好培养感情,说不定会有好感,就愿意和她结婚了。” “不会,我才不要,我要结婚的人是……” 方知白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旁边的方知徽就着急忙慌地捂住:“爸,妈,二哥现在一听到这事,他就着急闹脾气,还是等以后慢慢再说。” 方知徽眼神警示着方知白不要乱说话,方知白怔怔地会意,继而安静下来。 “二哥好像也吃的差不多,陪我去冲杯茶喝。”方知徽说完拉着方知白一起走了,留下错愣的几人。 “知海,不是说知白和陆诗帆联姻的事情等他们见过面,培养好感情再知会他。你突然提前告诉他,他容易有逆反心态。”方昊疑惑地望向了方知海。 “前几天是情急之下说了,他不是逆反,只是单纯有了他喜欢的人,眼下只想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方知海解释着,心中也颇为懊悔当时的脱口而出。 “知白也有喜欢的女孩了?他也开始懂得男女之间那点事啦?”杨静很是诧异。 “二哥竟然知道结婚要亲亲,这启蒙虽迟但到了啊!”方知薇反而是一脸惊喜,灵敏的捕捉到信息,“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想要结婚亲亲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助理,那笛。” 方昊和杨静的目光同时看向方知海,方知海颌首默认。 “这可好玩了!”方知薇夹了块肉入口,一脸趣味咀嚼着。 “这怎么行?这不是给知白身边留了个隐形炸弹吗?”方昊顿时蹙眉,“这个助理就不能继续留在知白身边了,免得影响知白的终身大事。” “爸,现在是知白自己一厢情愿,他的助理没有非分妄想。”方知海淡定回应,“知白现在一时离不开他的助理,这件事我后续会看情况安排的。” “方家和陆家稳居海城四大豪门,俩家息息相关利益需要联姻捆绑,才能强强联手以求稳固。”方昊语重心长,“陆家年轻一辈只有陆诗帆这个独生女,她的联姻对象事关我们两家未来的生意落向。你一定要审视夺度,牢牢把握!” “知道了,爸。”方知海一贯的寡言,“我有自己的考量。” “还有知徽联姻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不能让他的个人生活再继续混乱下去了,免得到时留下不好的话柄。”方昊愁色满眸,“知徽这个小子,现在和曲家二千金打得火热是吗?” “这我熟,曲琳琳是我高中同学,人挺聪明优秀的,就是挑男人眼光不好。她从高中开始就瞅准我三哥追,十足的疯魔恋爱脑,这么多年亲眼见证我三哥的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她依然痴心不该继续爱着三哥这个破鞋。是我见过续航能力最强舔狗,这在古代,必定也是个心胸宽阔的好主母,很适合三哥这个爱东搞西搞的浪荡性格。”方知薇嘴里吃着,还喋喋不休分析前因后果。 “家族联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家世上肯定是钟家更匹配。曲家千金再优秀再适合,但曲家门槛低,和她联姻,对方家的益处不多。”方昊纠结着,眼中也有一丝不忍,“今晚找知徽谈谈,和曲家断了,趁这几天和钟家千金见个面,确定好婚期。” 杨静企图为自己儿子争取一点话语权,试问着:“如果知徽和曲琳琳是真心相爱,那是不是可以退一步……” “小妈,知徽的真爱时长有限,对他而言,可能娶谁都一样。重要的是,为家族贡献出力是他的使命。”方知海接过话,三言两语驳断了杨静爱子心切的那点念想。 “我知道知徽在方家从小享福,到现在还能肆意妄为,也是你这个大哥一路撑顶,他付出点什么,终归是他的本份。算我没说吧!”杨静心知肚明,只能接受对方家最有利的安排。 方昊也默认颌首,没再继续话题,几人安静吃完晚餐。 “二弟,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告诉爸和小妈,我要和那笛结婚。”方知白不明究底,坐到方知徽对面看着他冲泡茶。 方知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冲好茶递给方知白:“二哥,你整天把那笛挂在嘴边,会让爸妈以为那笛蛊惑你,万一直接让那笛离开,她失业,你失去她,不就适得其反了吗?” “爸和小妈肯定不会的,从小都是我喜欢什么要什么,他们都会给我。我要那笛,他们肯定也不会让她走的。” “这和你小时候要的不一样!你的终生大事关系家族生意利益,哪那么容易解决。你听我的,先隐藏你对那笛的心思,千万别让爸妈知道。等爸妈回伦敦,再想办法说服大哥用其他利益去置换。大哥现在是公司主事人,找他处理比你整天吵闹有效多了!”方知徽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是大哥才说过那笛不能当我的老婆……”方知白想到方知海上次的严词拒绝,一脸泄气。 “等见过陆诗帆,找她套套口风,说不定会有变数。现在你就牢牢记住我这句话,你可以拒绝联姻,但别把那笛搬出来,记住了没有?” “好,我听你的,我记住了!” 方知白似懂非懂点头,只要能和那笛在一起,他都会乖乖照做。 方知白坐在床边,满脸期待地等着那笛。那笛一脸茫然,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说好的亲一下还没亲呢?”方知白指着自己的嘴唇,嘟嘟嘴巴。 那笛才想起今天哄骗方知白的约定,顿时汗颜。她整好心神,去把房门关上,再走回方知白跟前,先来个友情提醒:“你记住,我亲你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这就是一个单纯的晚安吻,知道吗?” “嗯,好。你快亲我。”方知白欣然答应,迫不及待地伸手把那笛拉向自己更近些,睁大眼睛静候索吻。 那笛羞燥的脸上火热热,慢慢地朝近在咫尺的方知白嘴唇靠近,小心翼翼往他薄软的嘴唇轻碰一下,如蜻蜓点水般。 方知白怔然,恍如被骗般:“这么快?和上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小时候被大人‘亲一下’不都是这样亲的吗?” “我不要这种‘亲一下’,要像三弟他们那种亲好久,好像很用力在啃鸡腿一样的那种。这个不算,重来一次。”方知白当下耍起性子。 “那叫接吻,不是亲……”脱口而出的那笛骤然闭嘴:我和他解释这个干嘛?他懂得越多对我的人身越不安全! “那我要接吻,我们再来一次。” 方知白又想伸手拉那笛,那笛灵活一闪,后退几步至安全界限,眼神随之锐利:“我们说好的就是‘亲一下’,你要是耍赖皮,就约定作废,我也不会再牵你的手。” “那笛是个骗子,欺骗我的感情,我生气了!”方知白憋屈地盯着那笛忿忿不平嚷着。 “我、哪里有骗你?我们明明说好的就是‘亲一下’,你也亲口答应了,现在怎么能说我欺骗你呢?我还说你胡说八道,冤枉我了呢?我更生气了!”那笛疾言厉色一脸认真,心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肯定治得了你! “我、我……”方知白想到今天达成的口头协议,确实挑不出过错,只好扭怩着往床上一躺,堵气似的胡乱拉扯着被子往身上盖,气呼呼地闭上眼睛。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言而无信,谁才是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晚安!”那笛上前帮他把被子盖好,故意气呼呼道。 方知白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又闹脾气了!这件事我可不能服软,免得他得寸进尺! 那笛也不宠着他,直接熄灯,快速带上门离开。 哼!太敷衍我了!方知白这才睁开眼,摸着自己嘴唇郁闷不已。 主屋客厅,方家三父子坐在沙发上,开启一瓶年份悠久的红酒,一人一杯,悠雅品着。 方昊作为一家之主,轻啜一口佳酿,率先开口:“知徽,你和曲家千金现在到哪一步了?” “到了随时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方知徽如实回答,脸上仍是随心所欲的无所谓,“如果你们着急抱孙子,我们今年就可以安排造人计划。” “曲家只是紧急备选之一,钟家才是首选,这俩天还是安排你和钟家千金见面,敲谈订婚的事。”方昊望着方知徽,想看看他有什么过激反应。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方知徽低声问,黯然阖眼静默,显然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是家族联姻,肯定是选择最互利的家族。利益最大化的道理,还需要复述吗?”方知海接过话,语气依旧淡淡。 “我懂,我是该懂事识趣一点!”方知徽看似毫无波澜,心头却有一股酸涩蔓延散开。 “知徽,我保证,方家只需要你懂事这一回。以后,你都是自由的。”方知海承诺道。 “好。你们安排,我照做就好。”方知徽说完,一口气喝光杯中酒,起身离开了客厅。 “知徽一早就承诺会接受家里的联姻安排,所以这些年他在外面寻欢作乐,我没有过于约束他。玩够了时机成熟了,人反而更能沉淀稳重一些。而知白一直是听从安排的孩子,反而在这个时候懂得情爱,并不是什么好事!”方昊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知白突然喜欢上这个叫那笛的女孩,是什么因缘际会,查清楚了吗?” “过去我也一直觉得知白对男女之情没有旖旎之思。可是他遇上那笛之后,他对她衍生真挚至诚的喜欢。我才发现,他不懂不代表他不会喜欢,能看到他开始懂得去喜欢一个女人,好像他长大了,感觉他的心智不再停留在五岁的时候,我很为他高兴。”方知海述说着这段时日的发现,目眩神迷却并无过多忧心,“只要确保那笛没有回应,知白最终还是会听从我们安排的。” “你有把握,我就安心了。”方昊点头,对于方知海的认同和信任,无需多言。 方昊和方知海相视一望,相默无语,同为公司最高掌权人的父子俩高瞻远瞩,把一切化在酒中,细品慢咽。 第20章 第20章联婚的局中局 次日晚上,方家主屋大厅豪华的沙发座上,方家父母和方知徽齐坐一排,钟氏父母携女儿钟一珍坐一排,两方人员相对而坐,气氛庄重而安静。方家为显得重视,特意邀请女方到家中做客,钟家一家三口的到访也显得诚意连连。显然双方都希望首次见面顺利,可以一气呵成敲定联姻事宜。 “你好,方知徽,方家排行老三。” “我是钟一珍,钟家次女。” 方知徽和钟一珍相视对望,礼貌的握手问好后,两人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安静地等着双方父母开启寒暄。 钟氏集团总裁钟明打破安静,爽朗笑着开玩笑:“方总,你这一看就养生有道,比上次见面时年轻了不少!” “肩上担子轻了,人一轻松又悠闲可不就年轻了嘛!”方昊倒也不承让,熟络地接过话茬就显耀自己现在半退休的享乐好日子,但也不忘回捧,“你看上去体格外健硕强壮,一定是常年坚持健身。” “我可不得锻炼好身体,还得熬多几年才能退位让贤呢!”钟明语气似有一丝无奈,“等我家一珍的婚姻大事定了,公司定局已成,那我也安心和老婆到处旅游走走。” 钟明妻子路求丽是个话不多的文静个性,只是微笑附和着点头。 “这一珍看来是随妈妈,性格很文静。”杨静伺机把话题引到孩子上,“我家知徽性格活跃,熟了以后挺会聊天的。” “这样性格能互补。”路求丽不擅长弯绕,直接把带来的陪嫁单子给拿出来,试探着问:“要不我们一起看看给孩子们的彩礼和陪嫁单?” “好,好啊!”杨静也觉得光坐着四目相对的气氛过于尴尬,找到中心话题商讨才显得这次相看有意义。 “那我们来谈一些细节。要不知徽带一珍逛逛花园?”方昊赶紧提议。 钟明附和:“对,免得在我们长辈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你们年轻人先随意走走聊聊,熟悉一下。” 这就开始商量联姻细节,效率可真好! 方知徽虽然早做好准备,但没料想双方家长真是一点都不含糊的办事效率。 “好的。钟小姐,我带你随意走走吧。”方知徽起身邀请,钟一珍也温顺回应,“好的,劳烦了。” 方知徽和钟一珍一前一后走在花园,方知徽打破沉默:“钟小姐是心甘情愿的吗?” “愿不愿的,家里都会安排好。”钟一珍言简意赅,“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 “看来你很服从家里安排!你该不会是那种没有主见,一心听从安排的乖乖女类型的吧?”方知徽停步回头,略微好奇。 “已经过了叛逆期。”钟一珍低声回答。 “你对我满意吗?”方知徽看得出钟一珍的冷淡。 “你的长相基因不错。”钟一珍如实答道。 “你好像不太愿意和我说话?” “我天生话少。”钟一珍就是性子冷,话少。 “早有所闻!”方知徽点头,显然在意料之中:确实是个木楞无趣的女孩! 眼前的联姻对象让方知徽感知自己将会步入一场暗淡无趣的婚姻。 认命的两人默默无语,相互应付着,继续往前走。走到半途,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方知白手握着玩具长剑,正和那笛玩决战的剧情游戏。 “看剑。”方知白一脸严峻,逐个按着长剑中的按钮,一阵冷气,一阵火花,一阵绿光,长剑不断变化中,秀出这把玩具剑的变幻功能。 手握大刀的那笛看着痴愣,不禁连声感叹:“真是一把神奇的好剑!” “看我出剑——” 方知白双手握剑朝那笛刺去,那笛赶紧用手中大刀抵挡,牢牢卡住长剑的击刺。 “你们还跑到后花园来施展身手,今天玩的武侠剧本杀啊?”方知徽的目光被方知白手中的剑牢牢吸引,疾步上前打断两人的剧本杀。 “徽少,白少说要在有花草树木的场地比武比较符合剧情。”那笛收起大刀,恭敬回话后便把目光转移到被撇在一旁的钟一珍,对着她颌首示意。 钟一珍也颌首回应,并无言语。 “知徽,这是知薇带给我的玩具长剑,可以变幻冷雾电鸣、红绿光,好神奇哦!”方知白兴致勃勃介绍自己的手中剑。 “确实挺有趣的!”方知徽也忍不住上手感受一把,在手中比划着。 男人至死是少年!连徽少也对这把剑兴致斐然,把联姻对象都冷落着不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那笛心中暗衬,偷偷打量着钟一珍,见她始终面无波澜,安静看着。 还是方知白忍不住好奇,径自向钟一珍发问:“你是我三弟的新女朋友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叫钟一珍,是他的联姻对象。”钟一珍简洁回答。 “又换人啦?前几天我们还一起烧烤,怎么这么快就……”懵懂的方知白一脸讶异。 “二哥,你别问了,别管这些事。”方知徽及时叫停方知白的求知欲。 “嗯,徽少,你们继续逛,我们换个地方玩。”那笛怕方知白三言两语影响方知徽的相看大事,赶紧拉上他走人。 走得远远的确定说话声音不会被听到,方知白才嘀咕着:“三弟这个新联姻对象看上去死气沉沉呆呆的,没有曲琳琳活泼可爱。” “你的意思是,更愿意让曲琳琳当你的弟媳?”那笛反问。 “嗯,她比较顺眼一点。”方知白如实道。 那笛想到对曲琳琳的承诺,随即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微信:徽少现在和他的联姻对象钟一珍在逛后花园。 我马上过来。那笛立即收到曲琳琳的回复。 “那笛,你是想让曲琳琳来抓奸吗?”方知白饶有兴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答应曲琳琳,帮她通风报信一次,就这一次。你不要告诉别人。”那笛赶紧嘱咐方知白,“其他的可能我也帮不了她。” “你和她也不算很熟。为什么要答应给她通风报信?”方知白好奇,“难道她给你报酬了吗?” “上次听到她说,为自己人生目标而努力那么长时间,有点感动,就答应力所能及的帮她一点小忙,不收钱。”那笛连忙摆手,维持自己的清正,“我也绝对不是那种拿钱做坏事的人。” “我知道,那笛你是个善良的爱财奴,不会干坏事。”方知白绝对相信那笛的为人。 “爱财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那笛微微蹙眉,顿觉有点受侮辱。 “我是听到知徽这样讲过你,我觉得他讲得也挺符合,因为你也常常提到你很爱报酬。”方知白察觉那笛不悦,紧急刹车补救,“我收回那三个字,以后都不这样说你。” “好。”那笛无心和方知白打嘴战,心里更挂心曲琳琳到场会引发的精彩剧情,“白少,我们去凉亭小坐一会欣赏风景,好吗?” “明白,我也爱看戏。”会意的方知白连连点头。 曲琳琳分秒必争地出现在正折返回主屋的方知徽和钟一珍的面前。方知徽看到突然出现的曲琳琳怔然,平时能说会道的嘴巴顿时不利索了:“琳琳,你、怎么突然来了?” “知徽,我买了你喜欢的甜点,想带来给你吃。”曲琳琳语气如常娇柔温和,将手中提拎的甜品亮相给方知徽看,“钟小姐也一起尝尝吗?” “你认识我?你是……”钟一珍疑惑打量着曲琳琳。 “我是知徽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听说你们今天第一次相看,我也想来认识一下钟小姐。”曲琳琳丝毫不忸怩,简短直白道出自己的目的。 “你们正在交往?”钟一珍望着曲琳琳,询问的目光最终放回方知徽脸上,“可是方钟两家得联姻。” “我只是想在你们确定联姻前,当面把关系理清,我不想不甘不愿地纠缠其中。”曲琳琳说完,眼神幽怨地凝视着方知徽。 “琳琳,今天的事很重要,其他都等改天再说,你回去吧。”方知徽怕曲琳琳闹腾或是质问,让整个局面难堪。 “我知道联姻的重要性,所以才来找你们说清楚。毕竟一旦你们确定联姻,就要为了家族利益绑定一辈子。我只是想把话都摊开说清楚,让我们都不后悔,可以吗?”曲琳琳仍表现得理智大气,没有一丝闹脾气的意思。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完就可以了。”钟一珍一脸漫不经心,“我不想被这些事情影响。” “钟小姐,你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知徽和我正在谈恋爱?”曲琳琳眼中带着一丝审视,“正常女孩听到自己的联姻对象正在和其他女孩谈恋爱,都会有点情绪,而你,非常冷淡,毫不动怒。” “这有什么,我们谈的是联姻,又不是感情。”钟一珍淡然不迫,仿佛身外人。 “不,你很奇怪!”曲琳琳紧盯着钟一珍,“同为女生,你连一点在意的情绪都没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确实对知徽毫无兴趣,对他的个人情感也不想探索了解。” “你觉得这样有问题?我只是尊重个人**,毕竟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又不熟。”钟一珍显然有所察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对即将和你联姻的男人都没有兴趣,那对其他男人是不是更加淡漠呢?”曲琳琳步步逼近,将钟一珍的脸色异样尽收眼底。 方知徽仿佛听出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试探着插话:“钟小姐对男人淡漠,也许是社恐或者性格矜持,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主动外向,你这么底气十足地逼问她,有点不太友好?” 曲琳琳剜了方知徽一眼,忍住心中恼怒,从包里拿出她早早准备的调查资料,递给方知徽,说:“你把这份资料也拿给伯父伯母参详一下吧。” “这……”方知徽摊开看,里面详细记录钟一珍和别人的数段恋爱史,还有配图照片, “你喜欢的类型挺特别,都是矮矬系,长得也有点娘娘腔。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这也没……” “等一下!”看清楚的方知徽惊讶喊出了声,“都是女生啊!” 钟一珍眼神扫过那份资料,淡定的脸上终于慌神了,怒视曲琳琳道:“你竟然能查到这些?” “确实费了我好大的功夫!”曲琳琳轻笑,“好在我做事前,有个打探对手底细的好习惯!” “你喜欢女生,还敢来我家骗婚?”方知徽暴怒拿着资料疾步跑进主屋,往他们面前一甩,打断正在商讨细节的父母:“爸妈,你们看这份资料。” “这是……”杨静刚拿起资料扫视着,方昊也跟着凑过去,细看后一片阴沉恼火,“这是真的?” 方家夫妻紧盯着,钟明和路求丽也拿起那份资料粗略扫过,顿时如临大敌般慌神,不知作何解释。 “图文并茂,还假的了?给我精选细选了一个不错的骗婚对象啊!”方知徽讥诮着,余怒未消地盯着紧跟而来的钟一珍。 钟一珍垂首无语,不作任何辩解。 曲琳琳也跟着出声:“伯父伯母,当事人连辩解都不敢,说明这是事实。” 方昊脸色铁青,盯着钟家夫妇讥讽反问:“你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喜欢的是同性吧?” “其实……徽少花名在外,和我们钟一珍联婚,是各得其所。婚后他们完全可以互不干扰,重要的还是我们的商业合作。”钟明试着解释着,心虚冒着冷汗:一珍这些年的交友信息不是都让人清除彻底了吗?谁这么手眼通天,还能查得这么详细? 方知徽恼羞成怒嚷道:“我名声再差,也不至于娶个女同回家当老婆,这要是传出去,我方知徽以后还出门见人吗?你们钟家也太折辱人了!” “徽少,你和一珍婚后只需要造个孩子稳定婚姻关系,其他一概不会受影响。都知道你爱玩,一珍肯定不会约束你,你们各自有精彩,这也是好处啊!”路求丽起身拉住女儿的手,无可奈何心疼道:“我们会选择方家徽少,无非是两家家世匹配和徽少长相基因好,都是择优而配,别好像我们占了大便宜似的。” “虽然联婚没感情基础,婚后也得培养情感生孩子,可你们女儿压根不喜欢男人,能培养出什么?合着是真把我儿子当配种的了,太过分了!”杨静闻言气得不打一处,对钟家夫妇怒目横对,“我们两家也算旧识,竟然这样骗婚,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 “方太太,孩子的性取向不是父母能控制的,我们一珍的异常,已是既成事实。如果方家不能接受纯粹的商业联姻,那我们两家都只能向下兼容,强强联手的商业版图也没办法谈成。”钟明也是恨铁不成钢,满是无法言说的苦恼。 “商业联姻的前提也得是个情感正常的人,我儿子再不着调,我也不能这样坑害他。太离谱了!对比他们培养不出感情,这样我儿子以后出门都得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方昊终于也霸气出声护犊子。 “这婚联不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未来儿媳!”杨静愤慨道。 一直静默的钟一珍不再强装镇定,凄然一笑:“果然,坦白与否,最后还是不可能被世俗接受。豪门世家都讲究个颜面工程,我和徽少既然入不了对方的坑,那就到此为止吧。” “联姻的事情作罢了,以后我们两家都不要提及。今天涉及令千金的**,我们方家也会保密。你们回去吧。”方昊淡淡下了逐客令,现在退休的他,不想给知海树立商业仇敌,语气还是保留了三分客气。 钟氏一家三口抱憾离去了,客厅剩下方昊和杨静,方知徽和曲琳琳,四个人四目相对,气氛略显尴尬。 “差点就让她家瞒天过海了!难怪今天第一次见面就把豪华陪嫁都给准备好,是想着一戳而成啊!”杨静这才开始爆发,忿忿不平地叨囔着。 “是啊,你们一气呵成谈好彩礼陪嫁,就等着确定婚期了!”方知徽愠怒讥诮着,“这都轻视我到什么地步了,也不知道做个背调,就把我推给别人配种。” “爸爸派人背调过,调查资料上只是说钟一珍的女性朋友居多,相对亲近,并没查出说是交往的情侣。”方昊脸色涨红,面露羞愧,“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差点害惨你了,是爸的错。” “我有点后怕,找这样的儿媳,不是把我儿子推入火坑了吗?”杨静轻拍着自己胸口,给自己顺顺气,“本来知徽外头的名声就很差,一事无成的浪荡子恋爱脑,要是联姻娶个女同当老婆,这不是成了议论中心的大笑话了吗?” “那真成了豪门圈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方家的颜面都被我丢尽了,对吧?”方知徽揶揄着反问。 “那、也不是……现在你花花公子的美名不至于影响方家,但联姻是要入族谱的家族大事,肯定不能任你由之。”方昊走上前轻拍着方知徽的肩头,窘尴着承诺道,“爸保证,下次一定会把你的联姻对象调查个底朝天,不会再有这种乌龙了! ” 方昊话一落音,曲琳琳赶紧上前毛推自荐:“伯父,您考量一下我,我不怕调查,我身家清白,情史干净,从高中开始就一而终地喜欢着知徽,是个不错的联姻选择。” 方昊愣了一下,问:“你是哪位?” “伯父伯母好,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曲琳琳,家父是华盛信息科技集团的总裁曲天,如果真的愿意向下兼容的话,请一定考虑我。”曲琳琳宛如面试般从容不迫地介绍着自己。 杨静打量着眼前这个说话明朗大气的女孩,心中考量着:她就是知薇口中一直肖想知徽的女孩,长得可真是娇滴可人! “这份资料是琳琳查出来的,她有自己的勘察人脉。在信息资源调查这一块,她家在海城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方知徽拉过曲琳琳的手,赶紧补充,“她是我现在交往的女朋友,也是我最想要结婚的人。” “人看着可以,但家世好像还不足以匹配我们方家。”方昊思索着,仍秉持旧理念不愿意松口。 杨静走过来用力蹭挤他,输出一顿气恼絮叨:“在海城家世能匹配我们方家本就寥寥无几,钟家是不可能了,我记得曲家也在备选名单上,怎么就不能配了?退一步怎么了,非得利益至上吗?” “你都不懂这生意场上的事情,别嘴上说得轻松。”殚精竭虑的方昊面露疲忧,“和钟家的婚事黄了,他转身就和其他世家强强结合,未来就是方家潜在的商业对手。商场上人吃人,哪天成了背刺敌对。不然谁家愿意盲婚哑嫁搞联姻这套,不就是为保家族未来无忧嘛!” “可是你坑儿子也得有个尺度,哪家父母不祈求儿女婚姻顺遂幸福快乐的?”方知徽紧握着曲琳琳的手,眼底盖不住的激动,“今天要不是琳琳,你们就这样贸然葬送掉我第一段婚姻了。” “什么第一段?”方昊反驳道,徐徐道出了自己的为子女长谋的远虑:“这不还没酿成大错吗?你别觉得我们让你联姻就是剥削你,美满婚姻肯定要门当户对,价值观一致能省掉不少劳心唢事,家庭牢固,靠情爱过一辈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正是为你着想,知道你既不上进又爱玩,不是能抗事主宰的料,才找的实力相当的钟家,许你未来一个安稳,这样哪里不对了?” “我……”无言以对的方知徽怔怔站着,脑海里里搜索不出任何应对之言。毕竟父母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知道自己确实不抗事,更无力应对商场上尔虞我诈,才一直坚持不入集团历练,所以早早就答应家族联姻作为回报方家给予的优越生活。 “伯父,薄利回报可以吗?”曲琳琳竭力地自我推荐着,“我们曲家在信息介调上一直是快精准,可以帮助企业获得最精准的情报信息,让核心决策更加有效益,哪怕短时无法像钟家那样的鼎盛世家提供助力,但也可以成为方家的一股强大协力,循环渐进地推动方家缺乏的商业板块。” “依我看,爸您连背调都查不好,就该在信息勘察这块大力投资,修补信息漏洞。免得以后出信息岔子,影响集团整个商业大计。”方知徽收到曲琳琳的眼神暗示,也赶紧站至统一战线,齐心合力劝导。 “只要伯父愿意成全我们的爱情,我可以让我爸把信息资源分享出来和方家共同合作,有双方父母的庇护,我和知徽的未来建树不会差,肯定对两家互助互利。” “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行!”方昊显然被打动了,眼神微微动摇。 “琳琳对知徽能持之以恒的喜欢,就是个有毅力的女生,和知徽互补互助,简直天生一对。儿子不行,未来儿媳妇行,那不也符合我们最初的设想吗?”杨静也加入劝导队伍,越看曲琳琳越觉得顺眼喜欢,“你花名在外的儿子能遇上真爱,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我也不是个冥顽不顾的长辈,等知海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再说吧。”方昊快要抵挡不了几人的轮番轰炸,只得缓兵之计先逃之夭夭。 “琳琳,我们有机会了!”方知徽悸动地揽住曲琳琳入怀,自惭形秽,“谢谢你一直默默的争取我。你的勇气和魄力真的让我望尘莫及。我没有为我们的将来争取过,是我太没用了!” “现在伯父终于有所松口,我这些年的执着终于看到一抹曙光,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坚持,不要放弃这一丝机会好不好?”曲琳琳用字至诚至真的情怀回应这方知徽。 “好好好,就是这样,坚持坚持,说不定就成了!”杨静连忙抢着应答。 一直在门口角落扒拉着看戏的那笛和方知白全程跟进目睹整场好戏,那笛不由得一阵嘀咕:“信息量真是特别大!每次他俩的重头戏,我们都在偷看,参与感太重了!” “嗯,我觉得好像能接收很多新知识。”方知白接过话,开启脑海中的问号,“女同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啊?”那笛略有顾虑,为难着不敢解释。 “是不是女生同女生谈恋爱,不和男生谈啊?”方知白自己领悟着字面意思解释了出来。 “嗯,你可真是聪明!就是两个女生建立爱意,像情侣夫妻之间的感情。”那笛唯有加以解答。 “那她们也会亲亲抱抱吗?” “也会。” “啊?那……”方知白陷入臆想,忍不住问:“那她们是不是生不了孩子了?” “她们只能借助科技或者他人的帮助,比如可以借精生子或者抱养孩子,然后她们一起当孩子的妈妈。” “哦,难怪三弟气得脸都青了,他差点就被骗去做假爸爸了!太匪夷所思了!”方知白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 看着方知白似懂非懂,那笛客观地结束了话题:“确实不见得所有人都能接纳这样的组合。徽少还算幸运,眼看要栽坑却被及时拉了回来。经过这次风波,曲琳琳应该有希望入围前三甲了!至少,给你爸和小妈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曲琳琳真的好爱我三弟啊!为了抢到我三弟, 早早就把这个钟一珍查了个底朝天,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方知白羡慕着,突然想到什么不太明白,“她怎么会提前想到去探查钟一珍呢?她又是怎么确定知徽会和钟一珍联姻呢?好像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要见面的事情?她怎么能未卜先知呢?” “这个……”那笛暗衬:糟了,忘记他还有个聪明的脑袋了,估计瞒不住他! 方知白盯着那笛说完,正期待她的回应。 “她刚才不是说她家主要就是做信息勘察的吗?那她把全海城适合和徽少联姻的千金删减一下,再把剩下可能性最高的那几个做个全方面调查,不就可以彻底落实了?”那笛试着混淆着掰扯一番,尽量不要牵扯自己。 “哦,我还以为是你看她可怜,偷偷告诉她的。原来是她自己探查到的,那她家的勘察技术真厉害。”方知白信以为真,自己驳掉了刚才的推测。 那笛尴尬地笑着,应付着:“对啊,她家还挺有实力的!” “我突然好羡慕知徽,有个那么爱他人!”方知白感叹,意有所指的望向那笛,眸底尽是期待。 那笛故作没听懂,啧啧称赞:“她真是将恋爱脑发挥到了极致,敢直接上门抢亲,这份执着果敢确实让很多人自叹不如!” 第21章 第21章生日宴 那笛正四处寻找方知白,看到路过的王伯,赶紧问:“王伯,您看到白少了吗?” “白少和四小姐刚才两人在正厅吵闹,然后就说要去负一楼打一场。”王伯回道。 “打一场?”那笛闻言一阵紧张,赶紧下负一楼找寻,才在击剑室发现兄妹俩人已经换好全副武装的击剑装,正准备对战。那笛只能通过他俩的身形来确定身份,顿时松口气:差点误会打一场是要打架,原来是击剑啊! 随着重剑交击的脆响骤然炸开,左边身影脚步轻点,身形如灵猫突进,剑尖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击对方前胸;右边者不慌不忙,手腕急转,精准格开攻势,同时借力旋身,剑尖趁势反挑,逼得前者后仰闪避。 方知白和方知薇招式对比一来一往颇有气势,时而骤然拉开距离,时而虚幻一招,引得对方重心偏移之际又猛然变向,剑尖擦着对方的护臂滑过,干净利落。 这场英姿飒爽的击剑对弈精彩非凡,默契十足点到为止,看得那笛心潮澎湃,连连鼓掌。 这场热力对弈以方知薇的击败结束,两人同时收剑,抬手揭下头罩。方知白额角尚有汗珠滴落,眼底燃着兴奋。方知薇嗔笑道:“二哥的击剑水平还是一贯的优 ,反倒我手生了,更加技不如你了!” “那是,我每周的击剑课可不是白练的。” “三哥好棒棒!继续保持这种水平哦!” 方知白傲娇仰头,气氛融洽欢乐。 这时,方知薇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一划接听:“好,我现在上去。” 放下电话,方知薇对方知白说:“二哥,我要挑选明晚出席宴会的礼服,你也帮我参谋一下。” “嗯,那我帮你一起看看。”方知白答应着。 主屋大厅,奢侈大牌的礼服送上门试穿,方知薇正在挑选她喜欢的款式。 方知薇刚示意工作人员拿着挑好的礼服和自己上楼,突然想起来问:“二哥,那笛作为你的助理,也要跟着你参加宴会,她有合适的礼服了吗?” “对哦!我差点忘记,那笛也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出席才行。”方知白恍然大悟般,愠恼地拍着自己脑袋,“我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那笛,我现在就带你去挑礼服和配饰。” 那笛不明究底,问:“我只是个助理,穿着工作服就够了吧?” “你是我二哥的专属助理,着装肯定要隆重得体,跟在他身边才不会有失体面。”方知薇好心提醒,“不用特意出去,这个奢牌的衣服配饰都还不错,你也挑选试试好了。” “这样也好。那笛你听四妹的,也挑选几套试穿看看。” “我……”那笛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接受这份好意。 “没事,看在我二哥认可喜欢你的份上,我送你,你大胆挑选,和我一起试穿。”方知薇说着便拉着那笛到那一排礼服前,“随便选,我很大方的。” “那就谢谢四小姐了。”那笛只好照做,从来没穿过礼服的她浏览一圈过目下来,根据直觉选定了一套。 “这套也挺适合你,拿着。”方知薇见那笛唯唯诺诺放不开手脚,便主动凭她的眼光再给她选了一套塞给那笛,催促说,“走吧,上楼试装。” 那笛接过手,有些受宠若惊,跟着一起上楼试装。 方知白等了半小时左右,从楼上走下来的方知薇和那笛已经风貌大变,身着华丽得体的礼服,配以奢华的饰品和时尚靓丽的妆容,看得人心旷神迷。 “你们都好漂亮!”方知白真心赞叹,目光紧锁着那笛不放,“特别是那笛,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华丽又好看的样子。” 那笛娇涩一笑,仔细打量着自己此刻全新的面貌,确实是自己这辈子目前为止难得一见的精致华贵。 “二哥,那我呢?”方知薇插话追问。 “你是我们家最亮眼的大美女,美得不可方物,独具一格。”方知白毫无新意的奉承,“我都看过好多次了!” “二哥,你捡我以前自夸的词说,夸得都不上心。”方知薇嫌弃不已,突然灵机一动,故意问:“还是那笛更吸引你的眼球,是不是觉得她美若天使,与众不同,很想亲亲她啊?” “嗯,很想亲……”方知白不自觉地说出了心里话。 “那你就亲下去啊!”一脸坏笑的方知薇继续逗着。 “呃,我亲、我亲不可以……”方知白被那笛悚然圆眼的样子惊醒,及时拉回理智:我不能主动亲那笛,只有她能亲我。 “你别胡说,我不可以亲那笛。”方知白面红耳赤,眼神躲闪。 “哦,原来你没有很想亲那笛,是我误会了啊!”方知薇故作叹惜道,“看你盯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方知白狡辩道:“我眼珠子好好的待在眼睛呢!你又故意打趣我!” 那笛心知方知薇就是故意拿自己打趣方知白,也不似恶意作弄,只好在心里安抚自己:没事,对比方知白整天突如其来的表白社死场面,这就是个小儿科的玩笑!只要我不尴尬,社死的一定是别人! “好啦!那笛,你也别介意啊,我就是和你们开个玩笑。”方知薇终于恢复正经,“我从小都是这样逗我二哥玩,他也习惯了,你也试着适应一下我的节凑。说不定以后我们能相处的日子——很长久。” “我会好好习惯四小姐的诙谐幽默。”那笛听出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识趣回答。 想到自己第一次和方知白打兵乒球,全力以赴完败他后他那抓狂恼火的样子,那笛会心一笑:这四小姐真懂她三哥的小孩心性,哄得他心花怒放! “二哥你满头大汗,先去换衣服吧。” “嗯,好。”方知白听话地离去。 方知薇有意避退方知白,要单独嘱咐那笛:“那笛,我哥生日宴会上的注意事项你都知道吧?” “美姨特别交代我要寸步不离跟着白少,入口的饮品一定要全程掌眼。”那笛已经事先询问过,熟知看护要领。 “你在宴会上可得看紧我二哥!之前哥哥的生日宴会都在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举办,但就发生过大哥被下药的事件后,就改在家里举办了!” 那笛诧异:“有人要毒害白少?” “不是毒药,是……”方知薇窘尴地压低声音说, “有位世家千金哄骗二哥喝下有催情迷药的果汁,扶着他去楼上开房,差点毁了我二哥的清白。好在美姨发现及时,当下找到了快被扒光的二哥,送去医院急诊洗胃。” “白少心智不熟,与世无争,她违背他人意愿用强是犯法行为,她……”那笛听得愤慨,也很不明,“她怎么敢在宴会上铤而走险做这样的事情?” “她被家人教唆,觊觎我二哥,想借机上位攀附方家。万一所幸她在众人的见证下,一招击中怀上二哥的孩子,那就是板上钉钉嫁入方家了。”方知薇回想起来心有余悸,“她当时还是跟我走得很近的朋友,狼子野心地盯上不懂世事的二哥。” “你是引狼入室的那个人?”那笛震惊之余又庆幸着,“好在白少最后没事。那她肯定也受到法律制裁了吧?” 方知薇嘴角一勾,不齿道:“何止,她们家一个月内不仅破产了,整个家族在海城也几乎消失灭迹了。” “株连九族?”那笛疑惑蹙眉。 “对,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掉全家族的米!”方知薇仰头高傲不屑道。 这就是得罪方家的下场!那笛暗暗感慨,心中一阵抖索。 方知海和方知白的三十岁生日宴会安排在主屋大厅,邀请家族往来的亲戚,与方家长期合作的商业伙伴也受邀其中,带上生日贺礼来为方知海俩兄弟祝贺。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香槟杯壁上流转,折射出细碎的金辉。宴会厅里暖意融融,杯盏交错的轻响、高低错落的笑语,浸染得现场热闹而温情。 方昊和杨静作为长辈,在宴会主位上迎客往来,寒暄收礼。方知徽和曲琳琳相互挽着手,宣示他们的亲密关系,形影不离般与他人杯觥交错。方知薇则是忙着和其他世家千金叙旧谈笑,比美竟娇。 方知海作为今晚的绝对主角,挺拔的身姿在宴会上一出现便引得一阵小声热议,赞叹敬服。 “方知海现在已经是方家主事人,年轻有为,长相英俊,是海城世家千金们做梦都想要攀附的高岭之花啊!” “对啊,很多世家千金都铆足劲想趁这次宴会得到方知海的青睐!” “以方总现在的个人实力,根本不需要联姻对象。哪怕是要选,也挑他自己喜欢的女孩,不需要利益置换。” 方知海被好几人簇拥道贺,不断有人热络地向他举杯致意,他也不时的举杯回敬,从容应对着上前攀谈的人,眉宇间带着疏离的沉静,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 方知白则是自在地围着餐桌挑选喜欢的食物,那笛寸步不离地跟随着。方知白拿起一杯香槟想要品尝一下,被那笛及时揽下,放回原位,换成果汁递给他:“白少,你只能喝这个。” “果汁天天喝,都喝腻了。”方知白抗拒地推开果汁,“今天我生日,我要喝香槟庆祝我和大哥生日快乐。” “这个理由虽然合理但不可行。我问过美姨,你根本就不会喝酒,香槟也不行。”那笛得严谨把控好方知白入口的东西,免得他在隆重场合出岔子。 “我就尝一杯,浅尝一杯,好不好?”方知白不死心,对着那笛撒娇,“以前美姨在的时候,都会准许我喝一杯香槟。” “真的吗?”那笛满眼怀疑,“明明就是美姨嘱咐我看牢你,不让你乱喝东西,特别是容易让人头脑不清醒的酒精饮品。” “可是我想喝,我就想喝想喝……”方知白扒拉着那笛的胳膊撒娇。 “大庭广众,你维持一下形象,不要撒娇行不行?”那笛低声无奈道, 方知徽和曲琳琳刚好走过来,看见两人正拉锯战中,方知徽适时开口道:“要不就让二哥喝一杯,一杯香槟的酒量他还是有的。” “知徽说的对。不信你看,我喝了也不会醉的。”方知白眼疾手快拿起一杯香槟一口干了,摇晃着空杯炫耀,“我真的有酒量的。” “你真是……”那笛嗔怪瞥方知白一眼,只得再一次提醒:“那就这一杯,绝对不能再喝了。” 方知白点头,佯装听从。 “看得出来,那笛真的很紧张白少,生怕有个闪失。”曲琳琳打趣着。 “白少待会还要和海少一起持刀切蛋糕,肯定要保持清醒。”那笛对看护工作尽责。 “你就紧跟在二哥身边,别让他喝错东西,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方知徽交代着。 “好的。我知道。”那笛点头称是。 曲琳琳挪步走到那笛旁边,附耳低语:“那笛,感谢你的帮忙。” 那笛见曲琳琳紧挽着方知徽的胳膊,瞬间明白她的话意,祝贺道:“恭喜曲小姐和徽少喜事将近。” 方知薇也走过来,开启她的毒舌式调侃:“琳琳,今天和我三哥公然地形影不离,这是宣示主权了?” “很快就会公布我们的喜讯了!”曲琳琳微微一笑。 “你可是拼着一股执着和精湛布局,最终收获了我哥啊!”方知薇感叹一笑,戏谑道:“我哥兜兜转转经手N多个联姻对象,最终还是回头草啃得香喷喷,真像一种马啊。” “我知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是知徽已经吃了,就不是一匹好马了吗?”方知白打量着方知徽,眼露迷茫。 “NONONO。”方知薇一语惊人:“我三哥可是一匹帅气的千里‘种马’——骑行千里,终归起点!” “知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气得咬牙切齿的方知徽此刻的眼神能杀人,“你赶紧闭嘴吧!” 曲琳琳一脸笃定,仿佛早以对方知薇的言语免疫,玩笑似的化解这窘迫:“这不就是现代版的伯乐相马吗?或许月老是用钢线来绑定我们两个,才能理清那些无谓的缠绕,最终只剩下我这个最坚定的伯乐相中知徽!” 方知徽赞同点头,认同地望向身边的曲琳琳,欣慰道:“以后有你陪我一起,怼得她无话可说。” 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陆诗帆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大家好,看到你们都在,就过来凑热闹了。” 着装庄重,尽显干练大气的陆诗帆嘴角噙着温和却笃定的笑意,落落大方走入众人的目光。 “诗帆姐,好久不见。”方知薇立刻换上了她千金贵女的面皮,热情打招呼。 “好久不见,知薇。”陆诗帆主动上前轻拥了一下方知薇。 “你好,诗帆姐。”方知徽绅士般颔首,和刚才判如俩人。 “陆小姐,我是知徽的未婚妻曲琳琳,很高兴认识你。”曲琳琳讨巧地伸出手。 “你好。”陆诗帆也礼貌地和曲琳琳握手点头。 唯独方知白没有作何表示,只是警惕地望着陆诗帆。 这位陆小姐的气场好强大,让人不自觉地想卑躬屈节。 侧旁的那笛偷偷打量眼前散发着自信光芒的陆诗帆,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方知白,想着是否该尽责适时提醒方知白作一番自我介绍。 “刚贺完知海,想来和白少也说声生日快乐。”陆诗帆倒是先主动开口,举起手中酒杯,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方知白,“白少,祝你笑口常开,平安顺遂,所愿随心。” 陆诗帆高举酒杯等着方知白的反应。方知白潜意识觉得陆诗帆就是来逼迫自己结婚的坏人,一时间忐忑得不会如何回应。 那笛见状连忙拿上杯果汁,递给方知白,温和示意:“白少,陆小姐向你致上这么多美好祝福,你赶快礼貌回应一下。” 方知白看看那笛,又望望其他几人,都在等着他回应。他只好迟疑地拿着果汁杯和陆诗帆轻碰一下,略带紧张地回答:“谢、谢谢你的祝福,干、干杯。” 方知白一口气喝掉半杯果汁,舒缓着自己的不安。 “白少,怎么看起来很胆怯不安?”陆诗帆也随主礼貌喝了半杯,很是好奇,“我看起来会让你觉得害怕吗?” “第一次见面嘛,我二哥比较怕生,多见几次就不会了。”方知薇赶紧解释。 方知白眼神露怯地望着陆诗帆不说话,他不敢像平时一样吵闹吼人,悄然移步靠近那笛才安心。 “白少,可以和你聊聊天吗?”陆诗帆发出邀请。 “我不和你聊天。”方知白转过头不理会,心里一阵害怕:等聊熟了就让我和她结婚怎么办? 陆诗帆没想到方知白对自己抗拒得这么明显,不由得哑然一笑。 众人都有些尴尬,眼看着方知白耍着小孩心性,又不知道该劝点什么。万一惹恼方知白,他极有可能当场闹腾,让现场气氛陷入窘迫。 “二哥,其实和诗帆姐聊聊也没事,毕竟小时候我们都是认识的。”方知徽试着打破此时尴尬。 “我不记得我小时候认识她,我和她不熟。”方知白目光清亮坦诚,说的话却让人很下不来台。 “我们两家是世交,诗帆姐也是大哥的大学同学,一直和大哥是棋逢对手,不相伯仲的优秀掌权人。二哥你说话客气一点。”方知薇拉拉方知白的衣角,压低声提醒。 “反正我不和她交朋友。”方知白固执己见。 “没想到和白少第一次见面竟然尴尬至此。”陆诗帆略一思索,直接挑明了问:“白少是对我不满意,不想成为我的联婚对象吗?” “嗯,我不要和你结婚。”方知白赶紧连连点头。 “连试着和我来往聊天都不愿意吗?” “嗯,我一点都不愿意。”方知白又连连摇头。 “白少真是坦诚实在。”陆诗帆只得暂时放弃想要和方知白深聊的想法,淡定道:“那我还是去找知海聊聊吧。” 陆诗帆面不改色,仍然保持体面地向众人微微一笑,优雅离去。 “她走了。”方知白庆幸着,转身看向那笛问:“那笛,她应该不会和我结婚了吧?” “这个还不能确定吧!”一直静观其变的那笛也懵着。 “二哥,你真是凭本事硬生生地拒绝了陆诗帆,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方知徽怔然猜测,“她可是和大哥同频的霸道女总裁,很少被人这样驳面子。” 方知薇也不得不点赞:“二哥你刚才可真是刚硬!话不多,但够狠!” “那笛你都没有帮我,还好我自己赶跑她了!”方知白嗔怪着那笛。 “我哪能说什么?”那笛讪讪笑着,心想:我保证你不闹腾就是我最大的能耐了! 宴会顺利进行着,方知海和方知白一起握刀切完蛋糕,方知白在宴会中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吃着蛋糕,觉得有点口渴,趁着那笛转身间隙不注意,又拿起一杯类似香槟的酒一口闷了,慌乱地把杯子往桌面一放,假装继续往嘴里塞满大一口蛋糕。 那笛放好刚吃完的碟盘和杯子,转过身看着方知白嘴角的奶油,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却发现他的脸和耳根都有些泛红,嘴里更是依稀透出一丝酒味。 “不就才喝了一杯香槟,身上酒味这么浓?”那笛疑狐地细察着方知白的脸颊,发现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酒劲上头的方知白后知后觉,才觉得眼前有些幻影发晕,瞬间有些站立不稳。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偷喝了酒?”那笛发现端倪,赶紧扶稳他。 “我、我头晕,那笛,我头、头晕晕……”方知白身体摇晃,逐感沉重的头靠向那笛肩头。 “什么一杯香槟的酒量?蠢蠢的认知有限!”那笛恼火低吼,无奈扶好方知白,“扶你回房间。” 方知白明显醉意上头,整个人往那笛身上倒,嘴里开始胡乱嘟囔:“那笛,我要抱、抱,你抱抱、亲亲我……” 那笛一手紧搂着方知白肩膀不让他乱动,紧接着腾手拿出手机,给王伯打电话:“王伯,白少喝醉了,你找人帮我一起把他扶回房。” 那笛挂完电话,方家的男保镖很快出现,帮着把方知白扛扶式带上二楼。 正和商业伙伴说着话的陆诗帆特意留意了一下方知白和那笛之间亲密的肢体互动,目光直跟着他们身影上楼,微露好奇。 把方知白往床上放下,男保镖随即离开,留下那笛照顾着闹腾的方知白。 目眩神迷的方知白伸手拉着那笛不放,头贴着她胳膊依偎着喃喃:“那笛,我、是不是喝醉了?怎么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 “对,你背着我乱喝酒,把你自己给喝醉了。”那笛忍不住叨唠,“都叮嘱你不要乱喝,你还不听话,醉了就赶紧躺好睡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那笛边说边使劲拉着方知白往枕头位置移动,方知白不愿意,醉醺醺一个劲的嘀咕:“你还没,亲、亲我,我要亲亲……” “你真是想亲亲想魔怔了……”那笛捂头吐糟。 “我要亲……”醉熏的方知白躺下之际顺势拉着脚盘不稳的那笛,那笛整个人压倒在方知白身上,嘴唇刚好对对碰。那笛错楞,睁大双眼想要起身。 感受到柔软嘴唇触碰的方知白手臂紧跟着盘上那笛的后背,微张开嘴巴咬住那笛的嘴唇,像极了将甜蜜的糖果含在嘴里嘬着品着,一步步探进,沉迷于唇齿间的美好。 被咬住嘴唇不放的那笛心慌意乱,用力推不开起不来身,想喊却又被蛮力啃亲的方知白更进一步,舌头更是与之缠绕吸附不放。 意乱情迷的方知白发出低沉的粗喘声,不会接吻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换气呼吸,只是贪恋着嘴唇中的亲密美好,不肯松口。 心跳加速的那笛已经心慌一脸,面红耳赤,唯有脑海里的一丝清醒意识不断提醒自己:要怎么办?要是被看到就完了! 那笛脑海一闪,狠下心咬了方知白的嘴唇一口,疼痛让方知白松开了口,啊一声叫唤了起来。 那笛赶紧抽身,退几步,喘着大气,眼神略带惊慌地望着方知白。 “疼、那笛我疼……”眼神迷离的方知白起身指着自己嘴唇嘟囔。 “知道疼就好!”那笛忿忿喊了句,气愤地握紧拳头挥了挥又松开了手。 惹恼那笛的方知白还一个劲的伸手要去拉那笛:“那笛、抱……” “我抱你的头!”那笛憋着一肚子火气,思索着该怎么处理眼前情况。灵机一动,跑到方知海书房,从架子上拿出上次看见方知海喝过的酒,看一眼酒精度数,很快拿出杯子倒了半杯,又疾步小跑回到方知白跟前,把杯里的酒喂到他嘴边,不疾不徐道:“快把这杯水喝了,听话。” 目眩神迷的方知白握着那笛的手,听话地顺着嘴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说:“没,没了。” “好。”那笛拿着酒杯使劲抽回手,等着看方知白反应。 方知白满脸痴笑,敞开双手喊着:“抱一下,那笛,抱、一……”“下”字还没出口,整个人一抽,直直往后躺平了,完全失去意识的睡了过去。 那笛小心翼翼的静候三十秒,直到听到了方知白发出的鼾声,终于松了口气:要醉不醉,瞎折腾人!这下应该能做个乖孩子了吧! 那笛拉扯好方知白,帮他褪去外衣,去弄了块湿毛巾出来给他擦擦脸,目光落到方知白被咬破皮的嘴唇,心神恍惚间久盯不放。 天哪!我怎么也想这个事?乱了心神的那笛皱眉咬唇,不知道该恼该惊:希望他明天醒来不会记得这件事! 那笛把方知白两只手也擦拭一遍,给他盖上被子才带上门离开。 宴会结束了,那笛躺在自己的床上反侧难眠,脑海里不自控地蹦过刚才俩人接吻的画面。 我被方知白亲亲洗脑了吗?糊里糊涂就和方知白接吻、不对,是强吻,我竟然还念念不忘的回味!还说让我看好他,别让他别设计吃亏!现在吃亏的人反倒是我,竟然被迷迷糊糊的方知白给强吻了?我亏大了!亏我把他当孩子一样爱护怜惜,他竟然——可恶的方知白!”那笛腾一下起身,羞恼拍打着床,气得心惶又无奈,又强迫着自己躺平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