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从卷王到摸鱼仙人》 第1章 落幕与新生 断壁残垣在风里支离破碎,琴酒踩着碎石站在组织总部的废墟中,指尖最后一点属于黑衣组织的冷意,终于随尘埃散尽。行动组的通讯永远停在了最后一句呼救,朗姆与BOSS的身影被厚重瓦砾掩埋,偌大的黑衣组织,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像极了组织徽章上那只孤立无援的乌鸦。 琴酒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最后一支烟静静躺在里面,又摸出一只俄国产的打火机,点燃了烟,深吸一口。 他忽然觉得可笑。世人总以为强大的堡垒毁于外力,却忘了大厦倾颓,从来是从内部先蛀空的——就像积重难返的矛盾在暗处发酵,直到某一刻彻底崩裂。红方的步步紧逼?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轻一推,便让这栋腐朽的建筑彻底坍塌。 视线里渐渐挤满熟悉的身影:日本公安的制服、FBI的风衣、CIA的徽章、MI6的皮鞋,还有那个到处乱跑哪儿都有他的侦探小鬼,甚至连雪莉都站在人群里,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所有宿敌齐聚,衬得他这抹黑色愈发孤绝。 “琴酒,束手就擒吧。”赤井秀一举着枪步步逼近,枪口的冷光映在琴酒眼底,可他语气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反倒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明知眼前这人绝不会投降。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像淬了冰:“赤井秀一,你该比谁都清楚,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踏进监狱半步。”说完,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缓缓从风衣内侧摸出一个银色遥控器,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按键,赤井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扑上来想抢夺,却被琴酒用尽全力推开。 “再会了,FBI的王牌先生。”他闭上眼,过往的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翻涌。这一生到底在追逐什么?他忽然很迷茫。母亲病逝时他攥紧的空药瓶,父亲失踪后再也没亮起的家门,搭档的叛逃,上司昏聩的决策,还有像被白蚁蛀空的大树般,一步步走向覆灭的组织……遗憾太多了,多到他连伸手挽回的力气都没有。 指尖用力按下遥控器的瞬间,他听见了火焰窜起的声音。剧烈的爆炸撕开夜幕,冲天的火光将他的身影吞没,也将黑衣组织将近一个世纪的罪恶与秘密烧得一干二净。 那火光绚烂得像场盛大的葬礼,映着红方众人沉默的脸,也宣告着孤狼的终局——没有求饶,没有妥协,只有属于琴酒的,最惨烈也最体面的落幕。 黑暗中,不知是谁捡走了那只银色俄制打火机。 —— 琴酒意识回笼时,最先驱散的是炸药轰鸣的灼热余感——他分明带着足够将自己炸成肉末的药量,可此刻指尖触到的,却是带着旧木纹理的床单,而非碎石与焦土。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斑驳的胡桃木衣柜、墙上挂着的S联时期地图、窗台上那盆早该枯萎的西伯利亚鸢尾……这是他12岁前的家,是列沃尔克·德米特里耶维奇·克里琴科的故宅,不是“琴酒”的巢穴。 记忆突然不受控地翻涌。五岁那年母亲病逝,是父亲德米特里将他抱在怀里,用带着烟草味的手掌拍着他的背说“列夫要像雪杉一样挺拔”;也是父亲,在生活上从不让他受半分苦——冬天的壁炉永远烧得暖烘烘,面包篮里总有刚烤好的黑麦面包,可一到训练场,那个温和的父亲就成了最严苛的教官。 五年时间,德米特里手把手教他拆解木仓械,让他在雪地里练习近战搏击直到指节渗血,还逼着他每天读两小时莎士比亚,练出一口不带俄语口音的英式英语。后来成为“琴酒”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在心里吐槽:这哪里是教生存之道,分明是按特工的模板在雕琢他。可每次他这么说,德米特里只会揉着他的头发笑:“我的列夫天生就该做这个,你长得不像典型的斯拉夫人,再配上这口英语,去MI5眼皮底下走一圈,那些家伙都查不出你的底——毕竟他们都是一群吃干饭的。” 说到这里,德米特里的声音总会沉下去,眼神飘向窗外的雪原,再也不往下说。那时的列沃尔克不懂,直到后来他在组织里见过太多兴衰,才慢慢懂了父亲没说出口的话:德米特里出生在S联最鼎盛的年代,亲眼看着红色帝国从巅峰跌落,碎成一地鸡毛;而他自己,降生在俄国政权动荡的时期,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在时代的裂缝里挣扎。 琴酒抬手按了按眉心,他忽然分不清,此刻的“活着”是真实,还是炸药爆炸前的幻觉,可这满室的旧物与回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清晰得让他这个早已习惯冷酷的人,指尖竟泛起了一丝颤抖。 琴酒(列沃尔克)掀开被子下床,脚掌刚触到冰凉的地板,目光就落在了桌角的日历上——那圈刺眼的红痕,像道未愈的伤口,时刻提醒他:德米特里失踪了。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时他疯了似的把家里翻遍,最后在书桌抽屉的夹层里,摸出了泛黄的密信和剪报。密信上模糊的字迹、剪报里关于伦敦的零碎报道,所有线索都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最终指向一个地方:英国伦敦,那个黑衣组织频繁出没的地方。 没有丝毫犹豫,列沃尔克开始准备。他清点了藏在地板下的现金,将几件换洗衣物叠进黑色背包,又从床底暗格取出组装好的手枪,检查完弹匣后塞进风衣内袋。接着,他对着镜子,熟练地把那扎惹眼的银发盘起,扣上宽檐礼帽——帽檐的阴影刚好遮住他的眉眼和发色,再披上长款黑风衣,提起装着工具的金属手提箱,推开门融入了俄罗斯清晨的薄雾里。 动荡的街头,裹得严实的行人随处可见,没人会多留意一个沉默的青年。列沃尔克顺利通过安检,登上了飞往英国的航班。 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斯罗机场时,天色已暗。他按着线索一路追查,从郊区的废弃仓库到市中心的老旧公寓,可所有踪迹都在伦敦金融城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断的线。 就在他站在巷口发愁时,一阵压低的交谈声飘进耳朵。对在□□摸爬滚打长大的他来说,偷听交易就像吃饭喝水般熟练,可这次,他的指尖却骤然收紧——谈话里提到的“组织”,正是德米特里一直在秘密调查的那个! 无数碎片瞬间在脑海里碰撞、拼接:德米特里的失踪、密信里的暗号、剪报上的地点、还有眼前这个组织……一条完整的链条突然成型,列沃尔克浑身一寒,心脏重重往下沉。 思虑太沉,让他忘了收敛气息。“谁在那儿?”一声厉喝响起,巷口瞬间冲出几个黑衣人。列沃尔克转身就跑,在伦敦纵横的街巷里穿梭,尽管他放倒了三个追兵,可最终还是被围堵在死胡同里,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后背。 当他被带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面前时,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酷刑,没想到老头却盯着他眼底的狠劲笑了:“是个好苗子。” 随后,他被带进了组织的训练营。 列沃尔克靠在训练营的铁床上,指尖摩挲着手提箱的锁扣。他本就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既然已经进了这个组织,找德米特里的事倒不必急了。毕竟,他太了解那个男人的能力,绝不会这么轻易折在这种地方。 补一下设定 琴酒父亲:(私设) 德米特里.安德烈耶维奇.克里琴科 出生于S联最强盛的时期,父亲是黑bang小头目,但不然让他加入黑bang,送他去上大学。德米特里是个争气的孩子,靠自己进了克格勃,但还不等他大展宏图,两年后S联解体,他失业了。 因为找不到工作,德米特里去当了赏金猎人,结识了他的妻子米拉,一年后他们的孩子列沃尔克.德米特里耶维奇.克里琴科(琴酒)出生。但是好景不长,仅仅五年后,妻子因肺结核去世【俄国社会动荡时期,医疗崩坏】 琴酒:(私设) 原名:列沃尔克.德米特里耶维奇.克里琴科 出生于俄国圣彼得堡的一座小镇,父亲前kgb特工,现为赏金猎人,母亲是英裔俄国人,前kgb文职人员。列沃尔克五岁丧母,父亲将乱世生存之道倾囊相授,包括但不限于木仓械,近战搏击和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列沃尔克八岁开始跟父亲出任务,十岁加入赏金猎人工会,后父亲失踪,列沃尔克为寻找父亲,远赴英国伦敦,被黑衣组织擒获,从此进入组织,成为琴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落幕与新生 第2章 世界意志系统 再给琴酒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发誓——就算去街头卖烤红薯,被城管追三条街,也绝不会踏足任何带“工会”俩字的地方。 事情得从他重生那天说起。告别了前世炸成烟花的黑衣组织,琴酒的人生目标突然清晰:攒够钱,去找他的老父亲德米特里。至于打打杀杀?下辈子再说。 他先溜去赏金猎人工会摸底,看着任务板上“帮xx找猫——报酬500卢布”的单子,忍不住啧了声,照这速度,等攒够钱,德米特里说不定都当爷爷了。 思来想去,琴酒还是没忍住干起了老本行,转头扎进了家杀手工会。毕竟开枪比找猫熟练,赚快钱才是王道。结果半个月不到,工会一个紧急通知,直接把他召了回去——现在回想起来,那哪是通知,分明是“反派剧情启动提醒”。 一进工会大厅,琴酒就看见个穿西装的“男人”正背着手晃悠。对方留着利落的短发,领口别着枚暗纹胸针,那股子不管男女都能拿捏的气场,琴酒闭着眼都能认出来,贝尔摩德这易容术,真是半点没长进。 贝尔摩德本来在北欧度假,突然被指派任务,挑选一批有潜力的,培养成组织的成员。对此贝尔摩德是不屑一顾的:“这种招新人的活儿让下面的人去不行吗?” 却被告知:“这是boss的命令,让你去挑选几个能培养成心腹的,最好是年纪小一些的。” 贝尔摩德明白了,行动组缺有脑子的人了。 于是贝尔摩德就到了秩序混乱的俄罗斯,毕竟人在和平的地方,哪来的斗志呢。她选了圣彼得堡最大的杀手工会,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贝尔摩德看着负责人带进来的一批杀手,皱起了眉,在心里暗骂一句,什么人都来当杀手,杀手是什么很低贱的职业吗? 忽的一抹银色撞进她的视线,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打量和嘲讽,那是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她的伪装在他面前像纸糊的一般。 贝尔摩德用她的职业担保,这小子,绝对杀过人,而且不少 琴酒被看得有点发毛,但没等他转身溜,贝尔摩德已经快步走过来,指着他笃定开口:“就他了。” 旁边的工会负责人立刻点头哈腰,把琴酒往前推了推,带着其他杀手麻溜退场,留下琴酒一个人在原地僵成雕塑。 琴酒:“……”WTF这破组织难道他非进不可吗? 没等他吐槽完,脑海里突然炸响一道带着咏叹调的电子音:【噢——达瓦里氏!我亲爱的列夫!终于捕捉到你灵魂的微光!你就像西伯利亚雪原上悬着的明月,清冷又明亮,直直照进我这颗为修复世界而滚烫的心房!】 琴酒先是震惊,然后被恶心得差点表情裂开【???什么东西?你能不能说人话啊?!】 【噢——抱歉,亲爱的列夫,我是世界意志系统,不说人话】电子音顿了顿,收起了咏叹调,改用播音腔,【宿主您好,我是世界意志修正系统073,原世界线因不明原因产生数据崩塌,您的灵魂被强行拉入此平行世界,现为唯一‘剧情支点’。简单说,你是两个小世界的连接轴,一旦你脱离关键剧情,两个世界会同步出现空间裂隙——甚至崩溃。】 琴酒的脸色沉了沉,耐着性子追问【所以我需要做任务,作为重生的代价?】 【咳咳,差不多啦】电子音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这里是平行世界,但大致走向是不变的,大的剧情节点也是不变的,按照原时间线,这个时候你已经被抓进组织了……】 琴酒嗤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想让我活着应该远离组织吧,不进组织我没那么容易死!】 【但你是世界核心反派诶!组织没你得散!求你了!大哥!我的KPI全靠你了!我也只是个打工统啊!】电子音激动起来,几欲落泪【您要是不进组织,我就得被主系统扣绩效,还要去西伯利亚冻土挖数据矿,那地方比你小时候练搏击的雪原还冷!】 琴酒:【……】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想把眼前空气揍一拳的冲动【合着我重生一趟,就是来走“反派必经流程”的?想我死你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别生气嘛,平行世界的剧情结束在组织覆灭,没有言明你的结局,我们可以从中做很多手脚喔!本系统能保证您在剧情结束前不会去世】系统顿了顿【大的剧情节点一共有四个,第一个是你加入组织,第二个是成为组织的顶级杀手,第三个是在游乐园给工藤新一灌下APTX 4869,最后一个见证组织覆灭,此外还有一些小剧情节点,这些是有一定自由度的,剧情结束时达标60%就能维持世界继续运转。】 【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就算是交易也得等价交换吧。】 【有的达瓦里氏,有的,系统已为您绑定愿望——找回德米特里,等剧情结束就能实现】 琴酒悄悄摸了一下口袋里的俄制打火机【……臭老头也不是非找不可……】 系统:【……宿主先生,心声就不用口是心非了,我看见你口袋里的打火机了】 琴酒:【……】 贝尔摩德没注意琴酒变幻莫测的表情,或许注意到了,但没放在心上,问了一句需不需要送他回家收拾行李,被琴酒拒绝了,于是琴酒直接被带上了贝尔摩德的车。 ———— 总之最后,琴酒兜兜转转又进了黑衣组织。 琴酒是由贝尔摩德引荐进组织的,经过严格的考核,各项能力都是顶尖水平,boss对此非常满意,将培养新人的任务交给了贝尔摩。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孩子,以后会是他手上最锋利的刀,他的身体开始衰败了,他需要这样一把刀来对付组织里某些野心勃勃的家伙。 一年后,boss亲自给新人取了代号——Gin。 —— 英国伦敦的街头,琴酒坐在车里,盯着车窗倒影里的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 黑色丝带在脑后松松系着蝴蝶结,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格纹马甲裹着还没长开的少年身形——活像从贵族私立学校逃出来的乖学生,哪还有半分前世“黑衣组织top killer”的影子。他伸手扯了扯马甲领口,又想把眼镜摘下来,却被前排的贝尔摩德从后视镜里瞪了一眼:“小琴,别乱动,这眼镜可是我托人定制的。” 琴酒悻悻收回手,心里把贝尔摩德骂了八百遍。重生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穿着规规矩矩的,去念什么劳什子中学——还是被贝尔摩德按着头打扮成这副模样。 【宿主,我说句公道话,您的品味真的不咋样,穿黑风衣戴黑礼帽看着不像去上学的,像去暗杀校长的。】 琴酒:【总比这身束手束脚的强吧!】 【快藏藏你的眼神吧,你的眼神都带杀气了。】 琴酒:【……】 车停在中学门口,贝尔摩德还不忘叮嘱:“放学我让司机来接你,在学校别打架,更别把枪掏出来,听到没?” 琴酒“嗯”了一声,推开车门就往教学楼走,脚步快得像在执行暗杀任务。他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刚把课本掏出来,后颈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警觉——有人在看他。 他猛地抬眼,视线直直撞进斜前方男生那双眼。 墨绿色的瞳孔,带着点卷度的黑发刘海,还有那股藏不住的锐气……琴酒手里的课本“啪”地磕在桌角。 赤井秀一?! 他脑子有些混乱,前世他念中学时,根本没见过赤井秀一,这剧情偏得也太离谱了吧! 赤井秀一显然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挑了挑眉,还朝他点了点头,像是在打招呼。 琴酒:“……”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翻课本,手指却不自觉摸向腰间——空的,贝尔摩德早上特意把他的枪收走了。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跟系统交流:【给我个解释?】 【哎呀!宿主您别慌!】系统的咏叹调都吓没了,急急忙忙解释,【这是主系统批的“剧情优化包”!叫“宿敌早期羁绊铺垫”!现在这种很流行的,就是微调了一下剧情,问题不大】 琴酒:【你确定是"微"调?】 【放心放心!】系统赶紧打圆场,【他现在眼里你就是“长得帅但有点凶的转学生”,连你名字记不记全还两说呢!而且这是必走的小节点,走了才好顺理成章推进后面的剧情】 琴酒捏着课本的手指泛白,盯着书页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斜前方的赤井秀一还在偶尔转头看他,眼神里的好奇越来越浓,琴酒甚至能听到周围同学的小声议论:“那个新来的好帅啊,就是看起来有点凶……” 凶?他这明明是快气疯了。琴酒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重生后的日子,比前世在组织里处理烂摊子还累——至少前世他不用穿得像个精致摆件,还得跟未来的“死对头”当同学。 下课铃响时,赤井秀一果然走了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你好,我叫赤井秀一,你是转学生?” 琴酒抬头,看着眼前还带着少年气的未来宿敌,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表情:“雷克斯.克里斯。” “雷克斯?”赤井秀一重复了一遍,眉梢微挑,“名字挺特别。” 琴酒没接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学,他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第3章 宿敌?幼驯染? 赤井秀一踏入教室的瞬间,目光便被最后一排靠窗的男生牢牢吸引。银发耀眼,容貌出挑,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矛盾的气质——衣着得体衬得人温和有礼,那双墨绿色眼眸却藏着化不开的冷漠与锐利,像一头精心伪装的孤狼,温顺表象下尽是锋芒。 男生对视线的感知极敏,赤井不过多望了两眼,便被对方捕捉到了目光。当两双同是翠绿的眼眸在空中相撞时,赤井清晰瞧见对方眼底的震惊,连手中的课本都“啪”地磕在了桌角上。 他好像认识我。这个念头第一时间闪过赤井的脑海。可他翻遍记忆,也确定从未见过这张脸——这般惹眼的人,若曾相遇,绝不会轻易忘记。 想不通便不再深究,赤井朝对方颔首示意,便收回了目光。 下课铃刚落,赤井主动走向那排座位。男生态度冷淡,话少得可怜,但赤井还是从简短的对话里,问出了他的名字:雷克斯·克里斯。 他毫不在意这份疏离,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目光扫过对方摊开的历史课本,指尖点向其中一页:“昨天老师讲的克里米亚战争,你对这段感兴趣?” 琴酒顺着指尖看去,才发现书页上还留着自己无意识画的枪膛线条——方才满脑子都在盘算“怎么翘课”,老师讲了什么根本没听。他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没兴趣。” “那课本上画的是什么?”赤井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落在那些潦草线条上,“看着像某种武器的结构。” 琴酒的指尖骤然一僵,心底警铃瞬间炸响。前世与赤井秀一无数次交锋,他比谁都清楚这人的敏锐——即便现在只是个少年,洞察力也早已远超同龄人。他不动声色地用课本盖住线条,抬眼迎上赤井的目光,语气自然:“是步枪的枪膛结构,我喜欢研究军事。” 啧,想套我的话?现在的赤井秀一,还是太嫩了。琴酒在心里冷笑。 赤井的眼神微沉:眼前人看不出具体人种,一口英式英语标准流利,回答更是滴水不漏。可直觉告诉他,这人绝不是普通学生。 他勾起标志性的笑,又问:“听说你刚从国外转来,是哪个国家的?” “法国。” 难搞的人。赤井暗自评价,要么是个有点特别的普通人,要么……就很难说了。”他对琴酒的身份,又多了三分怀疑。 这边赤井心思转动,那边琴酒已经在心里把系统骂了千百遍:【这叫“微调”?把他和我放在一个教室,简直是把炸弹放我身边!】 【放心,他只觉得你“特别”,没往其他地方想。】系统有点心虚【而且这段“同学剧情”很关键,是为了让你们未来的对抗更有“宿命感”。】 琴酒:【……】这“宿命感”是非要不可吗?他到底穿进了个什么离谱世界? 没等琴酒吐槽完,教室门口突然闯进几个男生。领头的黄毛晃到琴酒面前,语气嚣张得令人作呕:“听说来了个漂亮转校生,就是你啊?小爷我怜香惜玉,以后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 琴酒:……?校园霸凌都敢闹到他头上来了? 他抬眼扫过黄毛——对方正用轻佻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又转头看向赤井,发现那人正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琴酒眸光一转,慢悠悠开口:“你没他帅。” 赤井:?火怎么突然烧到自己身上了?这位新同学是古希腊掌管祸水东引的神吗? 他立刻看向黄毛,一本正经地撇清关系:“我不认识他。” 琴酒见他接了戏,索性添油加醋,指着赤井提高了声音:“你无情!你无义!当初是谁说要一直陪着我的?” 【啧啧啧,演技太差了达瓦里氏,面部表情零分,台词还没有感情】 “你才无情无义!明明是你先甩了我,现在还想倒打一耙?”赤井戏瘾被彻底勾了起来,配合着摆出恼怒的模样,直接把旁边的黄毛整懵了。黄毛身边的红毛凑过来小声问:“老大,这……咱们还找不找事了?” 不等黄毛反应,“争执”的两人已经推搡起来,看架势像是要去厕所“解决恩怨”。黄毛哪还敢多留,赶紧带着人溜了。 【芜湖,这剧情不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闭嘴。】 直到黄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正“互掐”的两人才默契地松了手,各自坐回座位。赤井憋笑憋得肩膀发颤,琴酒的嘴角也难得勾起一丝浅淡的弧度,方才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都缓和了许多。 第三节课的铃声刚落,赤井就抱着自己的文具袋,径直挪到了琴酒旁边的空位。他对这位新同桌的兴趣,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好奇一圈比一圈大,总觉得再多观察几分,就能挖出新的惊喜。 琴酒脸上的那点淡漠彻底绷不住了。赤井看他的眼神太直白,像极了大型猫科动物盯上新玩具时的专注,明明没什么动作,却让人莫名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拆解”着研究,连从哪里“下口”都盘算好了。 在琴酒眼里,赤井是个过分早熟的孩子。同龄人热衷的打闹玩笑,他一概不沾,总透着股“你们都很幼稚”的疏离,偏偏这份酷劲儿,在一群半大孩子里反倒成了“有性格”的代名词,引得不少人悄悄模仿。可琴酒只觉得——装什么装。原来十几年后那副人见人怕的Bking性格,打小就刻进骨子里了。 午休铃一响,赤井没去食堂,反倒从书包里掏出两份包装整齐的鳕鱼三明治,递了一份给琴酒:“尝尝?玛丽妈妈做的。” 琴酒指尖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低声道了句“谢谢”。他咬下第一口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当鳕鱼的滋味在舌尖漫开的瞬间,琴酒那向来转得飞快的大脑,竟罕见地“宕机”了。 先是铺天盖地的酸,酸得牙根发颤,像是把整瓶醋都浇在了上面,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吃的不是鳕鱼,是蘸了硫酸的刀片。紧接着,一股浓重的腥味涌了上来。琴酒不算挑食,在俄罗斯时也常吃腥味重的海产,可离开那片土地后早就没碰过,此刻这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愣是让他把两辈子的糟心事都翻了出来。 【检测到宿主的味蕾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宿主你没事吧?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你……说呢】 他缓缓转头看向赤井,对方正淡定地啃着另一份三明治,察觉到他的目光,还抬眼露出几分疑惑,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你怎么不吃了”。 琴酒猛地反应过来——他忘了,英国人的味觉,简直像被下了诅咒。 嘴里的三明治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卡在喉咙口,酸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赤井秀一,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 他没注意到,自己本就偏白的面色,此刻更没了血色,眉头拧成了疙瘩,连平日里冷得像冰的绿色眼瞳,都泛上了一层水光。 可在赤井看来,只觉得奇怪:不过一份三明治,怎么还感动成这样了? 琴酒:……感动个鬼,是根本不敢动。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把那口“酷刑”咽下去,抬头就见赤井手里的三明治已经见了底。他暗自咋舌——英国人竟恐怖如斯! 琴酒抓起桌上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勉强压下那股灼人的酸气。他盯着赤井手里空了的包装纸,默默想:就冲这耐受度,赤井秀一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不合口味?”赤井接过琴酒递回来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和平时没差啊,怎么这人反应这么大? 琴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疲惫:“没事,明天……我来带饭吧。”他突然很想念贝尔摩德雇来给他做饭的法餐厨子。 经此一役,他算是彻底失去了对“英国家常菜”的所有**。 主打一个轻松吐槽沙雕向,我尽量不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宿敌?幼驯染? 第4章 第一次任务 第四章任务 午休时分,电影片场的喧嚣尚未完全褪去,沙朗·温亚德指尖捏着手机,忽然想起什么,拨通了别墅管家的电话。 “夫人,有什么吩咐?”管家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贝尔摩德稍作思索,语气带着几分试探:“Gin早上上学前,带午饭了吗?” “没有,夫人。” 听筒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贝尔摩德暗自腹诽:芜湖,完了,小琴今天怕是要饿肚子了。 事实正如她所料。中午琴酒接过赤井秀一递来的鳕鱼三明治,只咬了一口,酸得牙根发颤的滋味便直冲味蕾,混着浓重的海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灼烧——赤井的母亲该不会真把硫酸浇在鳕鱼上了吧?自此,他连去食堂再找些吃的**都没了。 正值快速生长期的少年,中午只进了一口食,后果来得很快。下午体育课刚进行到一半,琴酒便觉头晕目眩,低血糖犯了。 待老师宣布自由活动,他立刻找了处树荫坐下,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吃完后靠着树干等待血糖回升时,手机突然震动,是沙朗·温亚德发来的消息。 贝尔摩德:放学后我来接你,晚上有个小任务。 Gin:知道了。 贝尔摩德:对了小琴,需要让司机带份晚饭吗?晚上任务可能要通宵。 Gin:不要英国厨师做的!Everything! 屏幕另一头的贝尔摩德看着消息,笑得肩膀发颤——看来,小琴已经真切领教过英国料理的“威力”了。虽说她向来爱逗这孩子,但这次是真没故意为难,可瞧这反应,小琴怕是已经记仇了。 然而没等到放学,贝尔摩德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琴酒出事要找家长,而她,正是那个需要去学校的“家长”。 事情其实很简单:早上被糊弄走的黄毛,下午体育课又带着人来找茬。偏巧琴酒低血糖犯了,本就心情糟糕,一言不合便动了手——准确说,是琴酒一个人,把对方一群人揍得没了还手之力。 当时正在打球的赤井秀一,见状赶紧冲过来拉住琴酒:“哎,雷克斯,别打了……现在住手,回头才能让他们吃个更大的亏。” 琴酒冷冷扫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收了手。 于是等贝尔摩德到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一幕:挨打的黄毛们正被老师训得抬不起头,打人的琴酒,倒由赤井秀一拿着药膏,慢悠悠地帮他涂着指节上的红痕。 贝尔摩德看着那点微不足道的红印,又看了眼一脸认真上药的赤井,暗自吐槽:这药上得可真及时,再等两分钟,这点伤怕是都要自己痊愈了。 她快步走到琴酒身边,低声跟他“串供”两句,随后立刻换上优雅得体的笑容,转向老师:“实在抱歉,给学校添麻烦了。不过我听雷克斯说,这些孩子是惯犯,今天已经找了他两次麻烦,您看这事……” “是的老师,我可以作证。”不等老师开口,赤井秀一便上前一步,语气笃定,“上午他们就来骚扰我的同桌,不少同学都看见了;下午也是他们先动手推搡雷克斯的。” 贝尔摩德闻言,悄悄朝琴酒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可以啊小子,上学第一天,就收获这么一份“真挚友情”了? 琴酒对此毫无波澜,只是耷拉着眼皮,摆出一副“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的模样,仿佛刚才揍人的不是他。 这件事最终以黄毛及其小弟们写检讨,贝尔摩德带着琴酒先回家结束,跟赤井道别后,琴酒上了贝尔摩德的车,琴酒冷下脸,一瞬间仿佛撕下了一层伪装。 啧,赤井秀一真的很不好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让他打消怀疑都难如登天,有时候,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 “Gin,晚上的任务资料”贝尔摩德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琴酒接过,快速浏览了一下,若有所思。 “这次任务你全权负责,boss很看好你” “知道了。” “今天那位同学是谁啊?我们可不是普通人,最好不要跟普通人产生交集喔。” 琴酒冷笑,他赤井秀一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半斤八两互相装蒜罢了。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剧情改变之后他跟赤井秀一成了同学,那等赤井秀一来卧底的时候,看见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不必管我的事,我自有打算。”说着琴酒开始组装狙击枪,在确定枪没有问题之后,又将其拆成零件放进吉他包里。 琴酒回去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他突然明白那些俄罗斯□□为什么总穿阿迪达斯了,这种运动服比他上学穿的舒服多了,更适合行动,不像贝尔摩德挑的衣服,感觉动作大点都会豁出一个口子。 琴酒再次对贝尔摩德的品味表示深深的嫌弃,手上不忘把银发盘,又让贝尔摩德帮他易容。 贝尔摩德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他的着装和发型,同样对他的品味表示嫌弃,并着手帮他易容。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和贝尔摩德互相嫌弃的一生】 【闭嘴】 对于组织让她亲自带这个新人,她是嫌麻烦的,不过带久了也挺有意思不是吗?至少能给她的生活增添点乐趣,偶尔还能压榨一下劳动力。 贝尔摩德对琴酒的印象一直都是很有天赋的臭屁小孩,现在又加了一条品味很差,小小年纪跟个老古董似的,不过也挺可爱的啊。贝尔摩德这一刻突然理解了养成系的快乐。 —— 是夜,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窗外霓虹流光掠影般闪过,映在琴酒低垂的眼睫上,却未在他眼底留下半分温度。他指尖摩挲着吉他包边缘,里面拆解整齐的狙击枪零件似是与他血脉相连,每一寸金属触感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贝尔摩德单手握着方向盘,余光瞥向身旁沉默的少年,红唇微勾:“任务地点在港口仓库区,目标是交易军火的中间人,记住,只取人证,别毁了交易记录。” 琴酒“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文件最后一行标注的时间——晚上十点整。距离行动还有几个小时,足够他做最后的准备。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黑色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指尖弧度利落,没有半分多余动作。 “需要我安排人手接应吗?”贝尔摩德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试探。她总好奇,这个看似冷硬的少年,是否会在关键时刻显露一丝依赖。 “不用。”琴酒毫不犹豫地拒绝,指尖已经扣住吉他包的拉链,“人多反而碍事。”他很清楚,组织的“接应”往往藏着监视的意味,更何况这次任务boss特意放权让他全权负责,他没理由把主动权交出去。 贝尔摩德惊讶于他的自信,随即又释怀了,是了,能在混乱的秩序活下来还把自己养这么好的人,哪里是需要依赖别人的软茬。 车子在仓库区外围的隐蔽巷口停下,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与铁锈的味道。琴酒拎起吉他包,戴上夜视镜,推开车门的瞬间,夜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匕首——那是他自己准备的备用武器,比组织标配的手枪更合他的习惯。 “小心点,Gin。”贝尔摩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了几分平日的戏谑,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叮嘱。 琴酒也顿了一下:“好。”说完就融入了夜色。 —— 【滴!触发剧情节点,请完成第一次行动任务】 路灯忽明忽暗,琴酒背着吉他包贴着集装箱行进,脚步轻得像只猫。 交易地点在三号仓库,附近没有适合的狙击点,只有通风口能容纳一人通过。琴酒从通风管进入,观察了一下仓内情况,目标中间人旁边有两个壮汉,应该是保镖,没过一会儿交易双方就都离开了。 琴酒看了一下时间,9点59分。他打开了吉他包,手指翻飞间狙击枪已经组装完毕,将枪口对准通风口的缝隙,瞄准了中间人的眉心。 “砰!” 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目标已经倒地身亡。 两个保镖慌了,下意识掏枪向通风□□击,琴酒一闪身从通风口钻了出来,落地时一个翻滚从风衣外套里掏出一把手枪,一枪命中一个保镖太阳穴,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反手扎穿了另一个保镖的大动脉,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却无法让那双冰冷的墨绿色眸子增添一分温度。 琴酒俯身从中间人身上搜出一个加密U盘和一份纸质交易记录,指尖快速确认内容无误后,再次抬腕看表——10点01分,比预定时间提前了近一分钟。 “任务完成,目标已确认死亡,找人来收拾现场。” “好,撤。” 琴酒扬长而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在夜晚的海滩遇上赤井秀一…… 琴酒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倒霉蛋中的倒霉蛋,这都能遇上熟人,还好提前做了伪装,不然他就要连夜换个国家生活了。 赤井秀一也没想到大晚上跑到这么偏的地方还能看见人。他与那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人身上的浓重血腥气直冲鼻腔。 荒郊野岭,带着血腥气的黑衣人……他这是撞上杀人现场了? 两人没有半句废话,同时出手。拳风凌厉,腿影交错,琴酒的身手是从小在街头打斗中磨出来的狠劲,赤井秀一的截拳道更是扎实精湛。但毕竟琴酒现在这副身体只有13岁,这时候13岁和15岁的体质差异就暴露出来。 砰!”赤井一拳砸在琴酒背上,琴酒闷哼一声,借着痛感反身一脚踹向赤井胸口。趁赤井被踹得后退两步的间隙,琴酒迅速掏出烟雾弹,拉开保险栓。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尽,夜色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 摆脱追兵后,琴酒一路疾行,终于抵达约定地点。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伏特加。他一直以为伏特加是跟着自己后才做起全职司机,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早就是组织里的“老司机”了。 琴酒拉开车门坐上副驾,将任务所得的资料和U盘递给后座的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接过东西时,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右手,眉头微挑:“受伤了?你平时不怎么用右手。” “嗯,任务结束遇上条子了,没事。”琴酒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小事一桩。 “啧,看来最近组织有吃空饷的人啊。”贝尔摩德眉眼低垂,纤长的睫毛掩饰住了蓝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那两个放哨的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是该让他们知道吃空饷的代价了。 第5章 分别 第五章分别 琴酒回到家,卸下伪装的瞬间,肩背的酸痛便翻涌上来。冷水冲刷着身体,却压不住骨裂处的钝痛,直到镜中映出背后青紫交错的伤痕,他眼底寒光乍现——真想连夜提枪,把赤井秀一那家伙崩了。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难得收起了玩笑语气。 【没事,骨裂而已。】琴酒语气平淡,仿佛疼的不是自己,指尖却无意识攥紧了毛巾。 【那个……刚完成任务的奖励已经发放,能用来恢复伤势。】 【不早说。】琴酒松了口气,幸好能恢复,若是明天上学被赤井秀一看出端倪一定很麻烦;要是请假,那家伙指不定会找借口上门,更麻烦。 他嗤笑一声,果然是前世的宿敌,无论在哪个世界,这股难缠的劲儿都分毫不差。 刚走出浴室,便撞见站在楼梯上的贝尔摩德。浅金色长发束起,精致的眉眼间凝着寒意:“怎么回事?” “最近留意些,我们恐怕被MI6盯上了。”琴酒语气平静,却没多说细节。 贝尔摩德眉头皱得更紧,她信琴酒的判断,却也清楚他的性子,追问只会徒劳。“伤怎么样?”她话锋一转,视线扫过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能让琴酒暂时放弃用左手,想必伤得不轻。 “没事。”琴酒依旧轻描淡写,侧身从她身边走过,脚步声在楼梯间格外清晰。他回房关上门,将身后那道未说出口的担忧与沉默,一并隔绝在外。 另一边,赤井秀一刚进门,就对上玛丽冷得能结冰的脸。玄关灯光下,她双臂环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这是她压着怒火的模样,赤井从小看到大。 “十点三十九分,去哪了?”玛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去巷子里跟小混混打架了。”赤井面不改色地扯谎。 玛丽上前一步,鼻尖轻动,随即冷笑:“打架还会沾到硝烟味?你身上的硝烟和血腥气,遮都遮不住。” 赤井心头一凛——是烟雾弹的残留。他却不肯松口,硬着头皮接话:“嗯,打架时旁边有人放烟花。” 玛丽盯着他,眼神里满是“你在糊弄谁”的了然,最终只丢下一句“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至少现在不是”,便转身回房,只留客厅茶几上的医疗箱,替她诉说着未说出口的担忧。 赤井沉默地拿起医疗箱回房,药酒擦拭伤口时,胸口的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黑衣人那一脚确实够狠,胸口青了一大片,连呼吸都带着疼。 处理伤口的间隙,他又想起那个黑衣人:招式陌生却招招狠辣,身形偏纤长,不知是没长开还是天生骨架小。可直觉告诉他,自己一定见过这人,烦乱的思绪缠得他辗转难眠。 次日上学,琴酒明显觉出赤井的沉默,对方总垂着眸,像是在琢磨什么。他乐得清静,可这份清静没持续多久,赤井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雷克斯,一会儿体育课,一起打球吧?” “不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赤井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肩上,带着探究。 琴酒心头一紧——这小子果然起了疑心,面上却依旧冷淡:“没有。”幸好伤势已恢复,对方抓不到证据。 赤井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语气突然低落下来,尾音裹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那……你放学有空吗?有话想对你说。” 琴酒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赤井。少年眼底藏着认真,不像是装的。他明知对方或许又在打什么主意,却莫名好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应了声:“嗯。” ———— 午休时,琴酒从书包里掏出饭盒——这是他昨天承诺带的午饭。“来吃饭。”他把饭盒推到赤井面前。 饭盒刚打开,浓郁的香气就飘了出来。俄式土豆炖牛肉卧在白瓷盒里,温润的酸奶油裹着软烂的牛肉,中和了油脂的厚重,只余下绵长的鲜香。赤井的眼神瞬间亮了,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咀嚼时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切的笑容。 “好吃!比我妈做的炖肉还香!” 琴酒看着他雀跃的模样,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也微微勾起——果然还是个15岁的孩子,一点好吃的就能收买。 ———— 傍晚的伦敦,雨丝黏腻,雾气漫过路灯,将石板路晕成一片暖黄的模糊。赤井攥着书包带站在琴酒面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帆布边缘——明天他就要和玛丽、秀吉去日本定居,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雷克斯,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盖过了远处电车的鸣响,“我知道雷克斯不是你的名字,每次喊你,你都会顿一下,像在反应‘这个名字在叫谁’。” 琴酒正低头擦着靴面的泥点,闻言动作一顿。银色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擦鞋布的力道重了几分。认识少年赤井秀一不过两天,从教室的“意外同桌”到并肩应付麻烦的“临时搭档”,赤井的敏锐总让他棘手,可此刻,他竟不想彻底推开这份在意。 “什么?”他故意装傻,把擦鞋布塞进风衣口袋,抬眼时只剩惯有的冷淡,“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有必要较真?” “有。”赤井往前半步,墨绿色的瞳孔在雾里亮得惊人,“我马上要走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你就不能……让我记住一个真的名字吗?” 雨丝落在琴酒的风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沉默片刻,想起父亲德米特里还在时,总叫他“列夫”,说那是雪杉的意思,要他像西伯利亚的雪杉般挺拔。 后来他发现德米特里在忽悠他,"列沃尔克"的含义是狮子和狼,他的父亲希望他像狮子一样勇敢坚毅,像领头的狼一样敏锐且有领导力。 可“列沃尔克”早已埋在俄罗斯的雪原,跟着父亲的失踪成了过去;“琴酒”是组织的烙印,随时可能被抹杀,见不得光。或许,该给这段短暂的交集留个不掺假的收尾,但不该是沉重的“列沃尔克”,也不该是危险的“琴酒”。 “黑泽阵。”琴酒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进赤井耳里,“我叫黑泽阵。”他确实叫黑泽阵,未来的日本身份证上写的就是黑泽阵。 赤井愣住,随即弯起嘴角,眼底的雾意散了些:“黑泽阵……很好听的名字。”他抬手挠了挠头,难得露出少年人的局促,“那我走了,以后如果有机会见面,我会喊你这个名字的。” 琴酒没接话,只是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融进巷口的雾气里。直到赤井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他才靠在冰冷的墙上。 “呵,真好骗。”他嗤笑一声,眼底却没什么笑意,随便编个名字就信了,赤井秀一有时候其实挺好糊弄的。 而街角的公交站台上,赤井看着琴酒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敲下“雷克斯——黑泽阵(?)”,后面画了个醒目的问号。刚才琴酒说名字时,喉结轻轻动了一下——那是他说谎的微表情,上次骗老师“是对方先动手”时,也是这个反应。 “呵,真好骗。”赤井低声笑了,把手机塞回口袋,抬头望向驶来的公交,眼底却藏着点期待——或许以后见面,他能拆穿这个“黑泽阵”的谎言,找到真正的名字。 雨还在下,两个少年背对着消失在各自的雾里,都以为自己攥住了“真相”,却不知暂时的分别,不过是重逢的序曲,而这段分别,早已成了未来无数次交锋里,最软的那根引线。 琴酒刚准备往回走,就听见脑海里传来一声清晰的抽泣,下一秒系统标志性的咏叹调便裹挟着水汽漫了上来:【噢——瞧瞧这伦敦的冷雾都藏不住的小心思!明明心里揣着不舍,偏要装得比巷口的砖墙还硬,骗了对方也想骗自己,却不知道那声''黑泽阵''早就在人家心里扎了根,连谎言都带着温度!】 琴酒指尖一顿,莫名能想象出系统攥着块不存在的小手帕,在意识空间里抹眼角的模样。 还没等他开口,系统又拔高了声调,带着点破音的激动:【多么纯粹又别扭的友情啊——达瓦里氏,别对着墙发呆了!暂时的分别算什么,不过是命运剧本里的小插曲!你们的未来,可是要纠缠一辈子的!从伦敦的雾巷到东京的雨夜,从少年的试探到成年的交锋,这缘分……】 【闭嘴。】琴酒揉了揉眉心,冷声道,【再嚎下去,我现在就向主系统举报你,把你发配到西伯利亚挖数据矿。】 系统的声音瞬间掐断,连带着那点抽泣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丝微弱的委屈在脑海里飘着:【……知道了达瓦里氏,我、我只是觉得有点感人嘛。】 琴酒嗤笑一声,转身彻底隐入更深的雾气中,没再理会脑海里系统小声嘀咕的“明明自己也舍不得”。 第6章 琴酒的大学生存实录 第六章琴酒的大学生存实录 琴酒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怵贝尔摩德那股子“热情”——从12岁被她带回组织,到16岁要去美国读大学,这热情半分没减,还专挑他的“社死雷区”踩。 出发前三天,贝尔摩德直接把他拽进意大利顶级私人衣橱,美其名曰“大学生得有青春感”。满墙衣服从街头潮牌到学院风西装挤得满满当当,琴酒像个提线木偶,被她扒了又换、换了又扒。试到第十三套时,他盯着镜子里穿浅绿色卫衣的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吐槽的力气都耗光了。 最后还是贝尔摩德拍板,选了件熨得笔挺的白衬衫,搭卡其色直筒长裤,脚下蹬双小白鞋,末了还从包里翻出副细框眼镜架在他鼻梁上:“完美,这下像个泡图书馆的好学生了。”琴酒扯了扯衣领,只觉眼镜硌得慌,连带着被梳得服服帖帖的头发和刘海,都透着股“装模作样”的别扭。 【哈哈哈哈你活像换装游戏的NPC!】系统狂笑不止还不忘补刀,【尤其刚才那件绿的,你穿得跟颗西兰花似的!】 【……】琴酒懒得搭理。 到了机场,琴酒以为这场“造型秀”总算要落幕,没成想贝尔摩德从包里掏出手帕攥着,眼眶故意红了半截,活脱脱像送孩子远渡重洋的老母亲。 “小琴啊,到了那边好好吃饭,别总熬夜,妈妈会想你的。”她说着抬手拭了拭眼角,嘴角却压不住笑意,都快翘到耳根。周围路人的目光齐刷刷扫过来,有好奇的,有憋笑的。 琴酒的脸“唰”地黑成锅底,指甲几乎要掐进行李箱拉杆里。 【谁是她儿子啊?而且过几天她不也回美国吗?这演的哪出?】他在心里把吐槽翻来覆去滚了三遍,最后只憋出句“知道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飞机冲上云霄,琴酒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那股“万众瞩目”的窒息感才终于散去。 【啊——这就是母爱吗?真是太感人了……】系统又开启咏叹调模式。 【你的咏叹调插件还没卸?】琴酒忍无可忍,这调调每次都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样才文艺嘛!宿主你不是俄国人吗?怎么半点艺术细菌都没有?】 【放下对俄国人的刻板印象!】 下午,飞机降落在马萨诸塞州机场。琴酒拖着行李箱刚走出到达口,就看见不远处停着辆黑色SUV——车牌号眼熟,驾驶位上的人更熟。 伏特加穿件黑色夹克,坐得笔直,看见他就推下车窗点头:“大哥。”琴酒盯着驾驶座的伏特加,又扫了眼空着的副驾驶,内心只剩一串省略号。 【所以伏特加这几年除了当司机,就没别的活了?】 系统翻了翻后续剧情:【他以后也只有司机的活。】 吐槽归吐槽,琴酒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总不能在机场跟伏特加聊“职业规划”。 车子一路开到郊区,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琴酒下车绕着房子走了圈,心里直犯嘀咕:贝尔摩德这安排也太夸张了——三层小楼带能停三辆车的车库,院子里种着几棵枫树,光房间就有六个,四个卫生间带浴缸,两个阳台能俯瞰整个街区。“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他跟着伏特加进门,刚把行李箱放在玄关,门铃就“叮咚”响了。 琴酒皱眉开门,左右扫了圈没见人,低头才发现门口站着个小女孩——茶色头发,穿浅紫色连衣裙,手里拖着个比她半个人还高的小行李箱,仰着脑袋看他,眼睛像小鹿,却透着怯生生的警惕。 ……雪……莉? 琴酒的脑子“嗡”地一下。没等他反应,手机“叮”地响了——是贝尔摩德的邮件:“组织安排这小鬼在这边读小学,我最近有事回不了美国,就拜托你照顾啦,有空联系~”末尾还加了个爱心表情。 琴酒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指节泛白,瞳孔都在震颤。他知道贝尔摩德和宫野夫妇有过节,但也不能把雪莉塞给他啊!突然想起机场贝尔摩德说的话,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摔手机的冲动——跟个还没到他腰的小女孩发火,实在掉价。“进来吧。”他侧身让开,看着雪莉拖着小箱子小心翼翼走进来,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哒哒”声。 等雪莉在客厅沙发坐好,琴酒抓起手机冲到阳台给贝尔摩德打电话,听筒里却只有“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他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刚想吐槽,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滴!检测到宿主遭受一万点精神暴击,情绪值-500。宿主您还好吗?】系统的声音里满是憋笑。 琴酒咬着后槽牙在心里吼:【系统!给我解释清楚!这剧情是怎么回事?】 【宿主您好呀~本系统只把控主线剧情大方向,像“谁住哪儿”这种小细节,是不干预的喔亲~】 最后那个“亲”,听得琴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院子里的枫树,只觉自己本就不光明的人生更灰暗了。 客厅里,宫野志保攥着裙摆,心里的警报早就拉满。她觉得这个高个子男人特别吓人——银色头发配眼镜,嘴角下压,眼神冷得像冰,明明长得帅,气质却比研究所里的白大褂研究员凶多了。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阳台方向,又赶紧低下头,手指把裙摆绞得皱巴巴的。 没等琴酒从“被迫带娃”的冲击里缓过来,伏特加又回来了——还带了个人。 门口传来脚步声,琴酒转头一看:基安蒂穿件黑色皮衣,扎着高马尾,背个双肩包,看见他就挑眉:“哟,琴酒,好久不见。” 伏特加把人往屋里带了带:“大哥,这是基安蒂,上面安排来历练学习的。” 琴酒看着客厅里坐得端端正正的雪莉、门口插着腰的基安蒂,还有一脸“我只是个司机”的伏特加,突然觉得这别墅不是“落脚点”,是组织给他设的“鸿门宴”。 他靠在门框上扯了扯嘴角,连吐槽的力气都快没了——就算组织大本营在日本,也不能把他当日本人整吧。 【我这是来读大学,还是开托儿所兼问题青少年矫正中心?】 【宿主,根据现状分析,您更像宿管阿姨。】 【……我现在就去把贝尔摩德揪出来杀了。】 琴酒盯着客厅里这“阵仗”,太阳穴跳得比刚才打电话时还凶。基安蒂倒不见外,把双肩包往沙发上一扔,正好砸在雪莉旁边,吓得小姑娘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我说琴酒,你这地方不错啊,比组织那破训练基地强百倍。”基安蒂转着圈打量别墅,手指还敲了敲落地窗玻璃,“就是太冷清,幸好我来了——以后夜里打游戏没人跟我抢电视了!” 琴酒还没开口,伏特加又补了一刀:“大哥,上面说基安蒂暂时跟您住,方便盯着她的学习进度。” “盯着?”琴酒扯了扯衣领,感觉领口勒得他快喘不过气,“我是来读大学的,不是来当保姆兼教官的。” 话音刚落,雪莉突然小声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我晚上自己写作业,不会打扰你。”她攥着裙摆抬头,眼神里还带着怯意,却刻意挺直小身板,像只努力装勇敢的小兔子。 琴酒瞥了她一眼,到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总不能跟个四岁小姑娘较劲。他转身往厨房走,想找瓶冰水冷静下,刚拉开冰箱门,就看见里面塞满了贝尔摩德提前备好的东西:奶酪、芝士、草莓味酸奶,还有包装整齐的三明治材料。最上面贴了张便签,画着粉色爱心:“小琴,以后记得给大家准备三餐喔~” 琴酒捏着便签纸,指节泛白——怪不得贝尔摩德给准备这么大的房子,敢情是让他来当宿管。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基安蒂凑过来探头看冰箱:“嚯,这么多零食?贝尔摩德还挺贴心——哎,我能喝罐可乐不?” 没等琴酒回答,基安蒂已经自顾自拿出罐可乐,“啪”地拉开拉环,气泡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雪莉也跟了过来,站在厨房门口,眼神落在那盒草莓酸奶上,又飞快移开。 琴酒深吸一口气,把草莓酸奶递给雪莉,把便签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伏特加,去把客房收拾出来,你跟基安蒂住二楼。”他又转头对宫野志保说,“你住一楼主卧,有问题……找伏特加。” 宫野志保赶紧点头,小皮鞋“哒哒”地跑向房间,像怕多待一秒就会被“冰块”冻住。基安蒂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琴酒紧绷的侧脸,忍不住嗤笑:“我说琴酒,你这表情跟要去执行暗杀任务似的,至于吗?不就是带两个‘拖油瓶’。” “两个?你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喂!你这人……” 琴酒没理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 【好烦。】 【宿主别这么说嘛~多个人多份热闹呀~】系统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却甜得发腻,【对了,明天宿主就要去学校报道啦,记得穿得‘青春’点哦~】 琴酒想起贝尔摩德给他准备的一柜子“青春”,又看了看客厅里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基安蒂、紧闭房门的雪莉,只觉未来几年的大学生活,怕是比在组织里执行S级任务还难熬。他把空水瓶捏得变形,在心里补了句: 热闹个鬼,这分明是热闹过头,要把他逼疯了。 ———— 琴酒的“宿管生涯”,没想象中那么糟,却也绝不顺利。 他连夜在谷歌搜了#四岁孩子怎么养#、#四岁孩子该吃什么#、#四岁孩子的生活作息#,搜着搜着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做饭。 最后,他还是拨通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半小时后,家政团队上门解决了所有问题,贝尔摩德还额外安排了营养师,负责他们四个人的一日三餐。 琴酒刚松了口气,就接到了基安蒂的求救电话。他觉得自己脾气其实挺好,别人说他暴躁,全是这破世界逼的。 等琴酒把基安蒂救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基安蒂像只受惊的小鸡仔,缩在副驾驶座上,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沾着灰,往日里咋咋呼呼的劲儿全没了。见琴酒停车熄火,她才嗫嚅着开口:“我就是想绕去便利店买包薯片,没料到那巷子里有街头□□……” 琴酒瞥了眼她攥得发白的衣角,没说话,只从后备箱翻出包湿纸巾扔过去。刚转身要进别墅,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雪莉正站在玄关门口,手里攥着盏小夜灯,睡衣领口还别着个小熊徽章。 “你……没事吧?”小姑娘仰着脑袋,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又飞快瞟了眼基安蒂,小声补了句,“我听见车子声了。” 基安蒂刚擦完脸,听见这话立刻挺直腰板,故作镇定地摆手:“没事!小场面!就几个小混混而已!”话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瞬间破功。 琴酒扶了扶额,转身往厨房走:“营养师留了加热就能吃的意面,自己去拿。”话音刚落,就看见伏特加从客房出来,手里拿着个账本似的本子,一脸认真地凑过来:“大哥,刚才家政团队的费用清单,还有今天基安蒂弄坏便利店栏杆的赔偿款,我都记下来了。” 琴酒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面无表情地拿起水杯“战术喝水”。 【系统。】 【宿主,怎么了?】 【我要申请两笔精神损失费,一笔发给BOSS,另一笔发给你们主系统。就因为你们乱改剧情,我心理健康状况急剧恶化,急需资金支持防止叛逃。】 【……好的,宿主。】 ?? 第7章 调酒师与麻烦处理专员 第七章调酒师与麻烦处理专员 相比琴酒暗无天日的学生时代,赤井秀一的大学生活简直称得上“循规蹈矩”。每周一到周五,他会准时出现在阶梯教室,笔记本上永远记着条理清晰的笔记;等到傍晚课程结束,便会换上简单的黑色衬衫,赶往学校附近那家主打古典乐的小众酒吧——他在这儿找了份调酒师的兼职,时薪不算高,但足够覆盖房租和日常开销,偶尔还能攒下一笔钱买些喜欢的东西。 这样平静无波的日子,一晃就过了近半年。直到某个周五的夜晚,酒吧里流淌着巴赫的《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赤井正低头擦拭着水晶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冰凉时,一道身影慢悠悠坐在了吧台前。 他抬眼望去,先是注意到对方身上那件米白色针织衫——质地柔软,领口松垮地堆在颈间,带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再往上看,是披散在肩头的银发,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像倾泻的月华;最惹眼的是那双眼睛,是漂亮的墨绿色,瞳仁没有固定的落点,既不像在专注思考,也不似单纯发呆,倒像是隔着一层薄雾,把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赤井的动作顿了顿,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熟悉感——这银发绿眸的配置,怎么看都像他那位总独来独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同学。 等等……同学?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试探着开口,声音压得有些低:“……雷克斯?” 吧台前的男人闻声抬起头,看清赤井脸的瞬间,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不耐取代——他简直后悔自己临时起意走进这家酒吧。 今天本是难得的空闲日,没有组织派来的任务,家里那三个让他头疼的“拖油瓶”也是上学的上学,训练的训练,不会吵着要吃甜食或抢电视遥控器。他想起前世偶尔用来放松的方式,便想着找家安静的酒吧,听听古典乐,再点两杯威士忌慢慢喝,却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老熟人”。 “……赤井秀一。”琴酒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感,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赤井的脸。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是从小帅到大的类型,只是此刻少了未来那份沉淀下来的成熟锐利,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青春气——他没留后来标志性的长发,也没戴本体黑色针织帽,一头蓬松的黑色微卷发贴在耳后,露出清晰的下颌线,显得格外利落清爽。 琴酒的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吧台,心底掠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这样的赤井秀一,确实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吸引力。 但这念头只停留了一秒,他很快皱起眉——重要的不是赤井秀一现在好不好看,而是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琴酒的目光在赤井胸前别着的调酒师铭牌上绕了一圈,语气里的冷意又重了几分:“你在这儿打工?” 赤井倒没遮掩,把擦好的酒杯倒扣在吧台,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声音和着背景里的大提琴声,显得格外低沉:“嗯,赚点零花钱。”他顿了顿,反问道,“倒是你,这个点不去复习,来酒吧喝威士忌?” “复习?”琴酒嗤笑一声,指尖在吧台上点出节奏,“比起对着满页的公式,我更愿意用酒精放松。”他没提组织的事,也没说家里那三个“拖油瓶”,只抬眼看向赤井,“调杯‘弗朗西斯.阿尔伯特’,用黑麦威士忌调,少冰。” 赤井应了声“好”,转身从酒柜里取出威士忌和杜松子酒。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清脆,和着巴赫的旋律,倒冲淡了几分两人间的紧绷。他把调好的酒推到琴酒面前,杯口还沾着一圈细薄的酒渍:“你的‘弗朗西斯’。” 琴酒没立刻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目光落在赤井垂着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握调酒器时格外稳,不像未来握枪时带着的杀伐气。他忽然想起前世两人在天台对峙的场景,那时赤井的枪口对着他,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和现在这副“温和调酒师”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不喝?”赤井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不合口味?” 琴酒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烈酒、草本和谷物的香气在舌尖散开,是他熟悉的味道。他放下酒杯,挑眉看向赤井:“你对调这种酒很熟练?” “偶尔会调给客人。”赤井靠在吧台后,手臂交叉放在胸前,“不过点‘弗朗西斯’的人不多,大多会选更甜的鸡尾酒。”他的目光落在琴酒的银发上,“像你这样,顶着一头显眼银发,还爱喝烈酒的学生,更少。” 琴酒的指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赤井这话,是单纯闲聊,还是在试探?他没接话,只又喝了一口酒,目光却扫过酒吧的角落,确认没有可疑的人盯着这边。 就在这时,琴酒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琴酒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基安蒂。 琴酒"啧"了一声还是走到远离吧台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喂——你有空吗?" "说事。" "小丫头在学校让人欺负了,你快来帮忙!" "伏特加呢?" "做任务去了。哎呀你快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琴酒:"……"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琴酒捏着手机,眼神失去了光——合着他难得偷来的半小时清静,到头来还是要去收拾烂摊子。他转身往吧台走时,脸上那点不耐都快溢出来了,连带着周身的低气压都重了几分。 赤井正擦着另一支酒杯,抬眼就瞥见他这副“被欠了几百万”的模样,眉梢微挑:“有事?” “嗯。”琴酒含糊应了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放下一张钞票,又指了指没喝完的“弗朗西斯”,说了句"不用找了"就匆匆离开。 赤井看着他几乎是“逃”出酒吧的背影,指尖在冰凉的杯壁上顿了顿。这位“雷克斯同学”的脾气是真够古怪的——前一秒还端着架子喝烈酒,下一秒就跟被火烧了尾巴似的着急走,倒像是……家里有个甩不掉的麻烦等着他。 他低头看了眼那杯还剩大半的酒,杜松子的清冽混着黑麦的辛辣还飘在空气里,忽然觉得这位总透着生人勿近的同学,好像也没那么难琢磨。至少,他现在知道了:雷克斯(黑泽阵)不仅爱喝烈的,还很可能是个“麻烦处理专员”。 赤井的好奇心上来了,做了个遵从本心的决定——提前下班,跟上去看看。 ———— 琴酒推开宫野志保学校办公室的门时,办公室里静得只剩空调运转的低鸣,宫野志保背着门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浅色针织裙垂在地面,手里攥着一张揉得发皱的画纸——上面的画被蜡笔涂得不成样。 “怎么回事。”琴酒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其实他本人对雪莉其实没有什么意见,哪怕是前世,雪莉叛逃后成了他的职业污点,他也不过是奉命追杀罢了。但宫野志保现在还是组织的人,而琴酒是个护短的人。 宫野志保闻声回头,眼底还带着未褪的红,却没像寻常孩子那样哭哭啼啼,只是把画纸往身后藏了藏,抿着唇不说话。她身旁站着的班主任叹了口气,说:“志保今天的美术课作业,被班里几个男生毁坏了,还说她是‘没爸妈要的怪小孩’,推搡的时候还把她的画撕了。” 琴酒接过宫野志保手里那张被撕成两半的画,指尖拂过纸上用铅笔勾勒的实验室轮廓,角落还画了个举着试管的小小身影。 他垂眸盯着画纸,指节不自觉地收紧,直到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才抬眼看向班主任:“人呢。” “在隔壁休息室,已经通知他们家长过来了,就是……”班主任话没说完,就见琴酒转身往休息室走,步伐快得带着股压迫感。宫野志保犹豫了一下,也攥着衣角跟了上去。 休息室里,三个半大的男孩正挤在沙发上,看见琴酒进来,还带着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嬉闹劲儿,直到琴酒走到他们面前,那股冷得像冰的气场压下来,才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这时男生们的父母也到了,一位母亲进门就开始道歉,两位父亲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显然是不想理会孩子间的事。 琴酒率先开口了:"让他们和她道歉。"宫野志保拽着他的衣角看着就站在他身后。 "小孩子之间的事,至于上纲上线吗?" "就是,小孩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呗。" 琴酒嗤笑出声:"既然小孩的事小孩自己解决,那我们大人之间也该解决一下。" 琴酒的眼神太恐怖,气势太强,两位父亲也知道他们今天是踢到铁板了,赶紧让自家孩子去道歉 三个男生不情不愿道了歉,被自己父母提溜回去教训了 "我奉劝各位管好自己的孩子,不然我不介意顺手管教一下他们的家长。"说着牵着宫野志保准备离开,家长们刚松一口气,琴酒就回头补了一句:"在他们闯出更大的祸之前,看好自己家的孩子。" 一瞬间让家长们头皮发麻 "你的画怎么办?"琴酒回头看宫野志保,她攥着衣角,眼神却比刚才亮了点:“我可以再画一张。”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赤井秀一的声音带着点刻意放轻的笑意传进来:“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琴酒猛地转头,看见赤井靠在门框上——显然是刚从酒吧赶过来,连衣服都没换。他眼底的冷意瞬变成嫌弃,语气里带着刺:“赤井秀一,你很闲?” 赤井摊了摊手,目光掠过蹲在地上的男孩,又落在宫野志保身上,最后定格在琴酒身上:“本来在酒吧等你喝完那杯‘弗朗西斯’,结果你走得太急,我只好跟着来看看——没想到‘黑泽同学’还有兼职‘家长’的副业。” 琴酒的指尖在身侧攥紧,要不是顾忌着旁边还有孩子和老师,他真的想直接动手。宫野志保却忽然走到赤井面前,仰着小脸看他:“你是大哥的朋友吗?” 赤井愣了一下,随即弯下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算是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大哥不让跟陌生人透露姓名。”她小声回答,又回头看了眼琴酒,“大哥人很好的,就是……不爱笑。” 琴酒:“……”他没理会志保的“拆台”,只冷眼看着赤井:“看完了?可以走了。” “别急啊。”赤井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胶唱片,递到琴酒面前——封面是巴赫的《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正是刚才酒吧里放的曲子,“刚才看你好像挺喜欢这首,顺手买的。就当……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 琴酒盯着那张唱片,又看了眼赤井眼底的笑意,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指尖碰到唱片边缘的温度,竟比刚才的酒杯还凉几分。 “走了。”琴酒把唱片塞进外套口袋,拉着宫野志保的手往外走,经过赤井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别再跟着我。” 赤井看着他牵着志保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点——原来这位“麻烦处理专员”,也有不那么冷硬的一面。他掏出手机,给朋友发了条消息:“发现个有趣的家伙,下次介绍你认识。” 晚风里,琴酒牵着宫野志保的手,脚步比来时慢了些。志保抬头看他:“大哥,你认识那个哥哥很久了吗?” “不算。”琴酒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别跟他走太近。” 志保点了点头,却又小声说:“可是他笑起来很好看啊。” 琴酒:“……”不,你前世超级讨厌他。 【宿主,我早就想问了,你跟雪莉……上辈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 【不是都说你们有……那种关系吗?】 【……我看着像一个变态吗?就算是前世她也才18岁吧,以前是组织里的同事,后来是职业污点。】 【我还以为组织的八卦是真的呢,唉】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口袋里的唱片攥得更紧了点——黑胶唱片的纹路硌着指尖,竟有种莫名的真实感,让他想起刚才在酒吧里,那杯没喝完的“弗朗西斯”,和赤井擦酒杯的那双手。 ?? 第8章 初见端倪 第八章初见端倪 熟悉的酒吧,熟悉的调酒师,熟悉的客人,还有那熟悉的手机铃声。 赤井秀一轻轻叹了口气。这位老同学,事儿还真是多啊。 事情是这样的。琴酒难得又迎来一个休假日,他再一次踏进了这家熟悉的酒吧。 “一杯教父,用黑麦威士忌调。”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不喜欢波本吗?”赤井擦拭着酒杯,抬眼看他,“每次都用黑麦代替。” 琴酒瞥了他一眼:“不喜欢太甜的。” 赤井的目光落在他手边的购物袋上,里面装满了各色甜品和甜牛奶,不由得挑眉——这个理由,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琴酒率先移开视线,语气生硬地补充:“麻烦舍友们让我顺路带的。” 赤井失笑,将调好的酒推到他面前:“你的教父。” 琴酒刚接过喝了一口,那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赤井:“......” 琴酒:“......” 琴酒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伏特加。 “喂,大哥!”伏特加的语气带了点焦急。 琴酒面无表情:“说。” “小鬼被绑架了!基安蒂去救人,结果我刚收到她的求救信息。大哥,您看......” 琴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但凡休假日接到的电话,准没好事。 “地址、人数、火力情况、据点平面图,三分钟内发过来。”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需要帮忙吗,黑泽?”赤井看着他眼中又一次失去光,竟生出几分同情。 “有车吗?借我,坏了赔新的。”琴酒揉着眉心,长叹一声。他就说,脾气暴躁根本不是他的问题,全是这个世界的错。 赤井和同事打了个招呼,从吧台后走出,掏出一把钥匙:“只有摩托车,将就一下?” 琴酒没再多说,点头跟上。 赤井的摩托车是辆有些年头的哈雷,但引擎声却低沉有力,显然备受主人爱护。琴酒长腿一跨,毫不犹豫地坐上后座。 “抱稳了。”赤井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带着被风吹散的模糊,还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琴酒还没来得及反应,摩托车就如脱缰野般猛冲而出。强大的惯性让他下意识伸手,紧紧环住赤井的腰。 风声在耳边呼啸,城市霓虹化作流动的光带。赤井的车技大胆至极,在车流中穿梭漂移,将“速度与激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琴酒不得不承认,在拥堵的纽约街头,这确实比四个轮子快得多。他微微前倾,在引擎轰鸣声中报出伏特加发来的地址。 赤井点头,一个急转弯,轮胎几乎擦着地面,向着目标方向疾驰而去。 赤井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紧绷的身体和环在他腰间的力道。这感觉......很新奇。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后座通常是空的,更别说载着这个平日里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此刻却不得不依赖他的男人。 他能闻到琴酒身上淡淡的酒香和冷冽的气息,与摩托车的汽油味交织在一起。一种危险的、刺激的兴奋感在他血液中涌动。他不仅仅是在帮忙,更是在窥探一个巨大秘密的边缘。 而后座的琴酒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基安蒂和雪莉这两个麻烦精,偏偏选在他的休假日出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假期被毁!换谁谁能心情好? 伏特加已经将对方的人数、火力和仓库布局图发了过来。只是十几个小混混,几把破枪,平时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偶尔绑架勒索。 琴酒更恼火了。什么货色,也敢勒索到他头上?该不会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吧? 风将赤井的发丝吹起,拂过琴酒的脸颊。琴酒这才注意到,赤井似乎开始留长发了。 【没想到未来的FBI王牌探员,年轻时还是个鬼火少年。】琴酒在心里吐槽。 【宿主,这叫男人的浪漫!】系统的电子音响起。 【你在内涵我?】 【不敢不敢。】 —————— 东郊废弃仓库 摩托车一个急刹,停在仓库区的阴影中。两人迅速下车。 琴酒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赤井,自己则从摩托车工具箱里挑了根铁链,掂量了下分量。冰冷的目光扫过仓库入口。 “有计划吗?”赤井压低声音问道,同时从车座下掏出一把“真理”。 琴酒愣了一下,才想起这里是“民风淳朴”的美利坚。 “我走正门,你救人。”琴酒示意上方的窗户。 指令既下,他不再多言,径直走向大门,抬脚狠狠踹在生锈的铁门上。 “哐当——” 巨响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大门应声倒下,宣告清理行动正式开始。 赤井看着他的背影,轻哼一声:“......真粗暴。” 但他动作不停,敏捷地借助管道和杂物堆,向那个窗口攀去。 仓库内,绑匪们被这声巨响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手执铁链的银发男子已经逆光站在门口,眼神凶狠如西伯利亚雪原的饿狼。 “嘿!你他妈是谁?!”一个绑匪举枪喊道。 琴酒懒得废话。手腕一抖,沉重铁链如毒蛇般甩出,精准抽在对方手腕上!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 “啊——!”惨叫声随之响起。 手枪应声飞出。 单方面的碾压开始了。 与此同时,赤井已从窗口悄无声息地落入仓库二层的平台。他很快就在一堆箱子后面找到了被绑的雪莉和......被打晕捆起来的基安蒂。 “嘘。”他对睁大眼睛的雪莉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迅速割断她身上的绳子。 楼下传来令人牙酸的撞击声、惨叫声和铁链破空声,仿佛正在上演一场中世纪酷刑。 赤井向下瞥了一眼,正好看见琴酒用铁链勒住最后一个绑匪的脖子,将对方狠狠掼在墙上。那绑匪如烂泥般滑落在地,再无生息。 整个过程,快、准、狠,极致冷血。 琴酒扔下铁链,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抬头看向二层的赤井,眉头微蹙:“太慢了。” 赤井:“......” 他对“麻烦处理专员”的工作效率有了全新且血腥的认知。 琴酒走上二楼,检查了下只是被打晕的基安蒂,又看向被赤井护在身后的雪莉。 “能走吗?”他向雪莉伸出手,语气依旧冷硬,但神情缓和了些许。 雪莉点头,把小手递过去,小脸虽苍白,眼神却镇定。 琴酒转向赤井,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硬邦邦扔下一句:“......你的车技不错。” 这大概是他能说出的最高程度的赞赏了。 赤井怔了怔,望着琴酒一手扛起基安蒂、一手牵着雪莉离去的背影,忽然低笑出声。 今晚的兼职,可比调酒刺激多了。而且,他似乎......更了解这位“老同学”了。 —————— 此时,地球的另一边 贝尔摩德正好整以暇地拆解枪械,戴上耳机接通电话:“朗姆最近在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那边派了一支小队过来,目前还算安分。”电话另一头传来浑厚的男声。 贝尔摩德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顿住,语气也重了几分:“加派人手,24小时盯着,有任何动向立刻跟我汇报,我总觉得他们来者不善。” “明白。” “对了,小琴那边得怎么样,生活和任务都还顺利吗?”贝尔摩德表情缓和了一些。 “除了今天都没什么事。今天宫野志保被绑架了,基安蒂去救人也被绑了,大哥刚才赶过去了……”伏特加正坐在电脑前,盯着朗姆小队那边的监控视频。 贝尔摩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哼,臭小鬼就是麻烦。”如果不是因为小鬼动不得,她早就把她杀了,不过现在也好,这个小鬼能让小琴多一些人情味,总之不是坏事。 随即转念一想——朗姆派人和小鬼被绑架这两者之间不会有什么关联吧,朗姆那个老东西一向反对投入大量资金做研究,他最有动机除掉小鬼,就算除不掉,也可以借此试探Gin的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Gin可能已经被朗姆那边注意到了!贝尔摩德无意识捏紧了手中的零件。 “还有其他吩咐吗?” 贝尔摩德回过神来:“没什么事了,看好小琴,有事直接向我汇报。”说完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 第9章 美强惨雇佣兵? 第九章美强惨雇佣兵? 琴酒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伏特加在做任务,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他看了一眼靠在摩托车边,正检查车况的赤井秀一,又瞥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基安蒂和身边惊魂未定但强作镇定的宫野志保。 “……麻烦你送我们回去。”琴酒的声音干巴巴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计划外的事情和欠人情,尤其是欠赤井秀一的人情。 赤井倒是很爽快,点了点头:“地址。”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兴致勃勃? 于是,纽约傍晚的街头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景:一辆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哈雷摩托,载着三个风格迥异的人。开车的青年技术精湛却透着一股狂野;中间夹着一个茶色头发、抱着书包一脸茫然的小女孩;最后面则是一个银发青年,脸色冷得能冻死人,肩上还像个麻袋一样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穿着皮衣的女人。 这组合太过诡异,成功吸引了路边一位交警的注意。 “嘿!前面那辆车!停下!”交警骑着摩托追了上来,扩音器里传出严厉的警告。 赤井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非但没停,反而猛地一拧油门。 “抱紧!”他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琴酒下意识一手固定肩上的基安蒂,另一只手更紧地环住了赤井的腰——为了不掉下去。宫野志保则吓得一把抱住了前面的赤井。 引擎发出咆哮,哈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车流中穿梭漂移,连续闯过几个红灯,硬是将身后的警笛声甩得越来越远。 赤井的嘴角在头盔下勾起一个兴奋的弧度。而琴酒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感觉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系统,记录一下,下次任务目标如果是交通局的,我可以考虑打折。】他在心里冷冷地对系统说。 【……宿主,迁怒是不对的。】系统弱弱地回应。 当摩托车终于一个急刹停在别墅门口时,琴酒几乎是立刻跳下车,一把将肩上的基安蒂卸下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扔进了客厅的沙发里。那动作,不像是在安置伤员,更像是在扔一袋垃圾。 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和浓重的怨气,让原本想说什么的赤井都把话咽了回去。 宫野志保小心翼翼地跟着走进来,站在一边,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琴酒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把屋里所有人都崩了的冲动,转向宫野志保,声音冷得能结冰:“说说吧,怎么回事?” 志保眼眶一红,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声音带着点哭腔:“就是……放学的时候,我本来等司机来接……司机一直没来,然后突然有几个人冲过来把我带上了车……” 琴酒皱了皱眉,司机没来?这本身就很可疑。他叹了口气,勉强放缓了语气,至少听起来没那么像审问了:“那基安蒂怎么回事?”他指了指沙发上死尸一样的女人。 “她……她刚从附近的游戏厅出来,刚好看到……就追上来了……”志保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知道基安蒂这行为有多鲁莽。 琴酒:“……” 他再次用力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研究员,和一个只会莽的狙击手,这组合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吗?”他继续问,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志保努力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他们……好像说……‘这下能拿双倍钱了’,还说……‘那边怎么说’。”她抬起头,碧蓝的眼睛里带着恐惧和困惑,“大哥,我们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双倍钱”?“那边”? 琴酒的眉头彻底锁紧了。这听起来绝非普通的绑架勒索索要赎金,更像是有预谋的、针对性的行动,而且是冲着他身边的人来的。是警告?还是想通过控制志保来牵制他?或者是……朗姆那边开始清除“无用资产”了? 各种阴谋论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一旁的赤井秀一靠在门框上,将这番对话尽收耳底。他看着琴酒凝重的侧脸,又扫过沙发上昏迷的女人和明显被吓坏的小女孩,再结合“双倍钱”和“那边”这种黑话般的词汇…… 这位黑泽同学难道是个雇佣兵?这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赤井环顾了一下别墅,这里是有名的富人区,别墅装潢看着像富家少爷的住所,黑泽平时的穿着不是高定就是私人衣橱的,不像缺钱的样子,还有这两位奇怪的"舍友",难道是他妹妹? 忽然赤井脑中闪过一个离谱又合理的猜测:这位黑泽同学难道被富婆包养了?! 他开始仔细打量琴酒,嗯,长得很帅,身材很棒,身手很好的清纯男大,就是脾气太臭,不过这不重要,这个男人很容易勾起人的征服欲啊。 这难道是为了保护家人忍辱负重的美强惨雇佣兵剧本?赤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仔细一想又非常合理。 黑泽为了养家糊口当了雇佣兵,然后被雇主女士职场潜规则了,这就能解释他的不差钱了,而这次绑架,大概是工作时的仇家找上门来了,甚至威胁到了他需要保护的“家人”。 赤井看向琴酒的眼神里,那份探究和好奇,悄然混入了一丝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怜惜与保护欲。 他觉得,他好像更了解这位“黑泽阵”一点了。也更坚定了那个念头: 这个人,不该属于这种黑暗泥泞的生活。 琴酒被赤井那复杂难言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回头对上他的视线。那眼神里确实有欣赏,有探究,但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里面似乎还掺杂着一丝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同情和怜惜? 不可能,绝对是看错了。琴酒宁愿相信自己眼花了,也无法理解赤井秀一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赤井垂下视线,似乎思索了一下是否该体贴地假装没发现什么,但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飘回琴酒身上,带着那种让琴酒火大的“我懂你”的意味。 琴酒被盯得受不了了,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今天谢了。下次请你喝酒。”——这是他能给出的、最接近“友好”的承诺,意味着“我记下这个人情了”,同时也希望对方赶紧滚蛋。 赤井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接受了这个提议。他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琴酒一眼,仿佛在说“我等着这顿酒”,然后才点点头:“随时恭候。有事也可以找我。”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赤井的摩托车消失在街角,琴酒才收回视线,眉头依旧微锁。 【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他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向系统吐槽。 系统的代码瞬间飞快运转,CPU都快烧了。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致命的问题?实话实说“他觉得你被富婆包养了是个美强惨”?绝对不行!宿主绝对会气到立刻提枪去追杀赤井秀一,这大概率会直接导致世界线崩溃,任务失败,然后它就会被主系统无情地格式化并发配到西伯利亚挖数据矿! 所以……再见了我的良心!数据生命的事,能叫骗吗?这叫战略性维护世界和平! 【经过精密分析,】系统的电子音变得无比正经,甚至带上了学术般的严谨,【那是一种对强者遭遇困境时产生的敬佩,以及对其‘麻烦处理专员’身份的深切同情。他认为您独自承担这一切非常不易。】 【……什么乱七八糟的,】琴酒随口吐槽了一句,虽然觉得FBI的脑回路清奇,但这个解释似乎比某种更离谱的猜测能让他接受一点。【FBI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懒得再深究,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你有监控功能吗?帮我盯一下朗姆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动作,尤其是在美国的。】 系统松了口气,立刻响应:【明白,宿主!已启动相关监控程序,将优先扫描与分析朗姆派系成员的通讯与行动轨迹。】太好了!糊弄过去了。 ———— 晚上,琴酒收到了贝尔摩德派人送来的例行补给。除了一些普通的衣物、食物和弹药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深色木盒。 木盒上放着一张熟悉的便签纸,但上面写的却不是往常那种戏谑的调侃。 字迹是打印的,不是手写的,看来贝尔摩德最近不在美国。 "天冷了,多穿点。最近街上的‘乌鸦’叫得特别吵,盯着不该盯的窗户,真让人心烦。" 落款是——沙朗.温亚德。 琴酒拿起便签纸,目光在“乌鸦”和“不该盯的窗户”上停留了片刻。组织的徽章就是乌鸦。而“窗户”……是指他这里有人盯着吗? 他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打开了木盒。 盒子里,深色的天鹅绒衬垫上,安静地躺着一瓶酒——一瓶高级的黑朗姆酒(Dark Rum)。 朗姆酒。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笑容。 “哼,果然是朗姆啊。” 他低声自语,语气里没有丝毫意外。 他根本不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学校那么多人,刚巧就精准地绑走了宫野志保,还喊着“双倍钱”和“那边”。现在,贝尔摩德的警告和这份“礼物”,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不是普通的绑架勒索,这是朗姆派系对他的一次试探,一次警告,或者说,一次清除行动的开端。他们动不了他,就开始动他身边的人。 琴酒拿起那瓶朗姆酒,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眼神变得愈发锐利和危险。 看来,有些人已经觉得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此时,刚睡醒的基安蒂从沙发上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猝不及防对上了琴酒的反派微笑,吓得差点跳起来。 琴酒恢复冷漠脸:"醒了?从明天开始,特训。" 沙发上的基安蒂和宫野志保闻言一抖,丸辣! ———— 晚上发生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在东郊废弃仓库,两波黑衣人起了冲突,又是一场火拼,但是天亮之后,好像又什么都没发生过。 ?? ?? ?? ?19岁的秀哥,还是有点闷骚有点中二的男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美强惨雇佣兵? 第10章 大哥的特训 第十章大哥的特训 翌日清晨,琴酒站在别墅客厅,面对眼前的“三人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赤井秀一本是来找他打发时间——这是两人间心照不宣的、介于试探与相处的新模式。得知琴酒要给基安蒂和雪莉特训后,这位未来FBI立刻表现出浓厚兴趣,非常自然地表示:“听起来很有趣,不介意我旁观吧?”甚至不等回答,就已自来熟地找位置坐下,摆明了要留下。 琴酒瞥他一眼,懒得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口舌。一个也是训,两个也是看,无所谓。 第一项,依旧是基安蒂的耐心强化训练。 琴酒驱车带他们到郊区一处垂钓园,特地选了鱼塘主刚投喂完大量饲料的时间点。水下的鱼群正忙于进食,理论上最难上钩——完美符合“磨性子”的需求。 三人并排坐在水边,琴酒则抱臂站在稍远处,墨绿眼眸如同精密仪器,冷静扫描着每个人的状态。 赤井秀一姿态最为放松,鱼竿稳如磐石,仿佛不是在钓鱼,而是在冥想。那种沉稳刻在骨子里,与环境融为一体。 宫野志保安静地坐在小折叠椅上,膝盖上摊着厚重的化学理论书。她对钓鱼毫无兴趣,鱼竿随意架在一旁,注意力完全沉浸在分子与公式的世界里。这勉强也算一种“耐心”。 而基安蒂,则生动演绎了何为“如坐针毡”。十六岁少女充沛的精力和暴躁脾气,在水面久久不起涟漪的折磨下濒临极限。她不停变换坐姿,手指把鱼竿攥得吱嘎作响,眼神凶狠地瞪着水面,仿佛这样就能把鱼吓出来。 一小时过去,基安蒂的耐心彻底告罄。她猛吸一口气,眼看就要爆发。 琴酒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一只手不轻不重按在她肩上。 “耐心。”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抱怨。 “可是……大哥……”基安蒂憋得脸通红,但在琴酒注视下,还是把烦躁硬生生咽了回去,悻悻然坐好,眼神更加哀怨。 又煎熬了半小时,基安蒂的理智终于耗尽。 “Fuck!”她大骂一声,将昂贵的鱼竿像垃圾一样狠狠摔在地上! 紧接着,在琴酒微凝的目光、赤井惊讶的挑眉和宫野志保从书中惊愕抬头的注视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从后腰掏出她那把忠实的“美式抄网”。 “砰!砰!砰!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粗暴撕裂垂钓园的宁静,惊起远处飞鸟。 水面被子弹激起数道混乱水柱。十秒后,几条被震晕或直接命中的鱼翻着白肚皮,慢悠悠浮了上来。 基安蒂潇洒地吹了下并不存在的枪口硝烟,得意地看向琴酒。 现场一片死寂。 琴酒:“……?”(太阳穴开始熟悉地突突跳) 赤井秀一:“……?!”(即使见多识广,表情也出现裂痕) 宫野志保:“……!”(化学书差点掉进水,碧蓝眼睛瞪得圆圆) 垂钓园老板的惊呼声正由远及近传来。 琴酒缓缓深吸一口气,又要赔钱了。 【系统,】他在心里冰冷开口,【记录。‘耐心训练’项目,对目标基安蒂,永久关闭。】 【……已记录。】系统声音充满同情。 赤井秀一墨绿瞳孔微缩,目光在端枪“求表扬”的基安蒂和漂浮死鱼的水面间来回扫视,最后难以置信地定格在琴酒黑透的脸上。 那眼神里的疑问几乎凝成实质:「你们家……平时都这么‘钓鱼’的?」 虽未说出口,琴酒完全读懂。这种无声质疑比嘲笑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丢人。 额角青筋一跳,他甚至能感觉到身边赤井努力憋笑导致的气流微震。 琴酒闭眼再睁开,眼底寒意几乎能让湖面再结层冰。他无视咋呼的基安蒂,直接对赤井冷硬道:“看什么。不是我们。是她。” 划清界限的态度明显,然而苍白辩解在基安蒂那声“大哥”和眼前狼藉前无比脆弱。 赤井秀一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抬手抵唇掩饰嘴角弧度,但弯起的眼里戏谑根本藏不住。 “嗯,”他意味深长点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她’……确实很有一套。”特意重读“她”字,目光却仍落在琴酒身上。 琴酒:“……”太丢人了。 【系统,】琴酒声音冷得掉冰渣,【订最近格斗训练场,要隔音最好。】 【宿、宿主,您要干嘛?】 【清理门户。】 最终,琴酒在垂钓园老板哭天抢地索赔和赤井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中,黑着脸赔了一笔钱,然后一手一个拎起兴奋的基安蒂和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他们”模样的宫野志保,几乎逃离现场。 赤井秀一悠闲跟在后,觉得今天来得真值。这位“黑泽阵”同学和他的“家人”,无时无刻不在带来“惊喜”。 --- 一行人最终没去格斗场。琴酒在车上冷静零点五秒后,认为盛怒下带基安蒂进去,很可能真会失手把她打成需要送去实验室研究的重伤。 太不效率。 于是黑色保时捷一个凌厉甩尾,驶向郊外更偏僻但设施齐全的地下射击场。这里更符合琴酒风格——冰冷、高效、绝对私密,适合发泄怒火进行高强度训练。 车停稳,琴酒率先下车,砰地关门,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火气。他扔给管理员一沓钞票,换来对方识趣闭嘴和全场清空。 赤井秀一饶有兴致跟进去,双手插兜像个视察评委。宫野志保默默找远离靶道的角落坐下,重新掏出化学书——比起看大哥训傻子,还是分子结构更有安全感。 基安蒂似乎终于后知后觉气氛不对,尤其当琴酒将最基础的训练用手枪拍在她面前台子上,发出清脆吓人声响时。 “大、大哥?” “今天,”琴酒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不打移动靶,不打人形靶。” 他抬手指向二十五米靶道尽头。那里,原本靶纸位置被换上一排……极其细小目标。 不是普通靶心,而是悬挂细绳,末端系着小铃铛。要求不是打中铃铛,而是打断那根几乎看不清的细绳,让铃铛掉下。 “打不完这些,”琴酒指指旁边桌上整盒子弹,“或断绳却碰响铃铛,你今天就在这过夜。” 基安蒂看着那几乎隐没在光线里的细绳,倒吸凉气。这比打中百米外人头难多了! 赤井秀一吹声轻轻口哨表示赞赏——对训练方法残酷性的赞赏。这训练对专注度、精准度和稳定性的要求达到变态程度。 琴酒没理会旁人,抱臂站在基安蒂身后,无形低气压笼罩她,监督她每一次呼吸、瞄准、扣动扳机。 砰!子弹擦绳飞过,铃铛剧烈摇晃,发出刺耳叮当声。 琴酒:“废物。” 砰!打中铃铛,把它打飞。 琴酒:“你想把目标吓死?” 砰!又没中。 琴酒:(无声死亡凝视) 基安蒂手开始抖,冷汗从额角滑落。她宁愿大哥骂她,也不想感受这种沉默压迫。 赤井看一会儿,忽然走到另一条靶道,也拿起枪,调整一下,几乎没瞄准。 砰! 一声清脆与众不同枪响后,远处一根细绳应声而断,小铃铛悄无声息掉落在软垫上。 赤井放下枪,看向琴酒,语气平淡无波:“还不错。风速湿度需额外计算,空调气流有点干扰。” 琴酒冷冷瞥他:“用你教?”但内心不得不承认有点东西。 基安蒂看着赤井轻松写意样子,又看看大哥冰冷侧脸,一股不服输劲头猛地上涌。她深吸气,努力忽略身后压力,回想大哥和讨厌FBI的话,将全部精神凝聚到准星和那根该死细线上。 砰! 这一次,子弹呼啸而去。细线微颤,断了。小铃铛轻轻落下,没发出一点声音。 成功! 基安蒂几乎跳起来,兴奋转头想看琴酒反应。 却见琴酒依旧面无表情,只用下巴指指剩下几十根细绳和那大盒子弹:“继续。” 基安蒂:“……”得,高兴早了。 她认命转身,再次举枪。但这次,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而沉静下来的专注。 砰!砰!砰! 枪声在射击场里有节奏回荡。虽然仍有失误,但命中次数越来越多。 赤井秀一靠墙上,看着琴酒用这种极端方式把“精准”概念砸进基安蒂脑子,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雕琢”已开始。虽过程惨不忍睹,但结果……似乎值得期待。 角落里宫野志保默默从化学书上抬头,看了眼“受苦受难”的基安蒂,又看了眼冷气四溢的琴酒,把自己缩得更小了点。 还是实验室好。她再次坚定想法。 --- 赤井秀一靠冰冷金属栏杆,看基安蒂在琴酒低气压下艰难和细绳较劲,忽然带着几分好奇,侧头问身边同样抱臂观看的琴酒: “喂,黑泽,”他声音不高,带着闲聊意味,“你学枪械时,都怎么训练的?” 琴酒目光甚至没从基安蒂靶道上移开,只嘴角似乎向下撇了下,透出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没什么特别。”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赤井挑眉,显然不信。他能看出琴酒枪法带着某种极其严苛、近乎偏执的训练痕迹,绝不可能“没什么特别”。 琴酒沉默几秒,或许被基安蒂又一次离谱脱靶弄得更烦躁,终于惜字如金补充几句,仿佛扔出几块冰冷碎石: “六岁。第一把配枪PM。父亲拆开,蒙上我眼睛,让我凭手感组装。装不完,没饭吃。” 赤井秀一嘴角那点悠闲笑意微微收敛。 “八岁。在移动卡车上,打三百米外挂树枝酒瓶。打不中,下车跟卡车跑回去。” 赤井:“……” “十岁。”琴酒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像说别人的事,“雪地里潜伏八小时,等一个目标。任务完成后,父亲检查我手指,扣扳机手指如果冻僵或有丝毫颤抖,接下来三天训练量翻倍。” 他说完了,场内只剩基安蒂砰砰枪声和偶尔铃铛掉落轻响。 赤井秀一没再说话。他靠栏杆上,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细小目标,但眼神已和刚才完全不同。 他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那近乎非人冷静精准,从何而来。 那不是训练。 那是铸造。 是用饥饿、疲惫、严寒和绝对不容置疑严苛,从孩童时期开始,一点点捶打、淬炼出来。 赤井原本那点对自身天赋优越感,以及看热闹心态,悄然沉淀下去。他甚至觉得,刚才自己那下打断绳子示范,在这种沉重过往前,显得有点轻佻。 他看一眼琴酒冷硬侧脸,忽然觉得那句“没什么特别”,或许是真的。 对经历过地狱的人,寻常苦难,确实“没什么特别”。 赤井默默给“被包养美强惨雇佣兵”剧本添了个悲惨童年。 【宿主,您这段童年回忆对赤井造成了轻微精神冲击,他好感度里混进了一点……敬意和心疼?】 琴酒:【?他脑子也有病?】 ?? ?? ?? 还有一章日常,然后咱就要走主线了,咱的主线致力于组织内斗!不过秀哥现在还进不了主线,等秀哥去卧底时才进主线嗷。 ??放心订阅,全文免费,大纲已写完,想养肥也可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大哥的特训 第11章 图书馆搭子是怎样炼成的 第十一章图书馆搭子是怎样炼成的 赤井感觉他最近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而这一切改变,都是从他那位神秘莫测的黑泽同学身上开始的。 在连续参与了三次黑泽的“家务事”并自以为洞悉了对方“美强惨雇佣兵被富婆包养”的真相后,赤井秀一对“黑泽阵”的兴趣只增不减。不过他平时也要忙自己的学业和酒吧兼职,并不能像跟踪狂一样全天候盯梢,所以除了在酒吧能偶尔见到,两人平时交集并不多。 至于琴酒,对于在赤井面前丢的人、赔的钱,已经处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躺平状态。诡异的是,正因为这份“黑历史”共享,他在赤井面前反而能稍微卸下一点冰冷的伪装,偶尔在酒吧喝下一杯酒后,会极其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烦躁,比如面无表情地吐槽他的“室友们”: “那个女人又出去跟人抢游戏机,打坏了三台游戏机,最后是我去赔的钱。” “小鬼最近……还算安分,如果她没把我放在冰箱里的威士忌当成医用酒精,拿去给她的玩具熊消毒的话。” 这种程度的“抱怨”,对于琴酒来说,已经堪称“敞开心扉”了。赤井通常会忍着笑,给他续上一杯酒,心里那种“我懂你的不容易”的感觉更是油然而生。 然而,这种微妙的平衡在一次周末的图书馆偶遇之后,被打破了。 琴酒偶尔也会去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武器设计蓝图、高级化学期刊、甚至是城市规划图。毕竟,当个与时俱进的高智商反派也是需要文化支持的。 然后,命运般的偶遇发生在了他和赤井秀一之间。 当琴酒从高高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全球地下经济与洗钱模式研究》时,书架的缝隙间,赫然出现了赤井秀一那张带着些许惊讶的脸庞。 琴酒:“……”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琴酒动作僵了一瞬,内心第一反应是:……失策。他下意识地就想把手里这本堪比“犯罪指南”的书塞回去,假装自己没看到赤井。 但已经太迟了。赤井秀一显然也看到了他,以及他手里那本标题无比炸裂的书。 赤井的目光从琴酒那张没什么表情但细微处透着点不自在的脸上,缓缓移到他手中那本书的封皮上,眉毛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全球地下经济与洗钱模式研究》? 一个普通大学生会看这种书?联想到黑泽那神秘的“雇佣兵”身份和“被包养”的猜测,赤井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是想了解行业生态?还是替他的“金主”研究业务?或者……有转行的打算? 赤井秀一脸上迅速浮现起那抹琴酒已经有点熟悉的、带着点玩味和探究的笑容,他压低声音,隔着书架打招呼:“好巧啊,黑泽。没想到你对……这种经济学分支也感兴趣?”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脑子里飞快运转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并且拿着这么一本书。说帮教授借的?说自己走错区域了? 可是,他又不太擅长解释,最终,他选择了最符合他人设的方式——冷处理。 他仿佛没听到赤井的话,也没看到他一样,无比自然地将那本书抱在怀里,转身就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企图假装无事发生。 然而赤井秀一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天赐的“深入了解”的机会。他快步从书架另一端绕过来,轻松地跟上了琴酒的步伐。 “这本书我也略有耳闻,”赤井的声音不高,恰好能让琴酒听到,带着学术探讨般的语气,内容却步步紧逼,“听说对某些……非传统行业的资金流动分析得很透彻?你是对案例分析感兴趣,还是对它的数学模型更感兴趣?” 琴酒脚步不停,内心恨不得用手里的书给赤井的脑袋开个瓢。他能感觉到周围已经有几个学生好奇地看了过来。 “赤井秀一,”琴酒终于停下脚步,侧头看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警告,“你的兼职是图书馆管理员吗?这么关心别人的借阅偏好?” “只是对好学的同学感到敬佩而已。”赤井从善如流,笑容不变,“而且,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比如……第七章关于跨境资金追踪与反追踪的部分,我觉得写得尤其精彩。” 琴酒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确定赤井秀一绝对是故意的!这家伙难道看过这本书?! 【他不会真看过吧?!】 【检索中……宿主,根据赤井秀一的课程表和借阅记录,他上学期确实选修过《国际金融监管》并拿了A,但无法确定他是否读过这本……】 【……要你何用!】 就在琴酒思考是直接把书扔下走人,还是干脆把赤井引到某个无人的角落进行一番“物理交流”时,他的手机非常及时地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伏特加发来的消息:「大哥,朗姆那边的人有动静了,在3号码头。」 琴酒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这事来得可太及时了。 琴酒立刻收起手机,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他看向赤井,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抱歉,有‘家事’要处理。交流心得的事,下次再说。” 特意加重了“家事”两个字,暗示又是他那堆破事。 不等赤井回应,琴酒立刻转身,抱着那本《全球地下经济与洗钱模式研究》,迈着大步迅速离开了图书馆,背影看上去依旧冷峻,但多少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荒而逃的意味。 赤井秀一没有再跟上去。他站在原地,看着琴酒几乎是逃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个极其愉悦的笑容。 “家事”?“下次再说”? 看来,他的黑泽同学身上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还要有趣。 这次图书馆偶遇,非但没有打消他的念头,反而往他那旺盛的好奇心上,又狠狠地添了一把柴。 【宿主,您刚才的心率略有上升。是因为任务消息,还是因为……】 琴酒:【因为想杀人,闭嘴。】 当然,琴酒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每次去图书馆,总能“恰巧”遇上赤井秀一。这诡异的频率让琴酒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安装了追踪器,或者赤井秀一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跟踪狂。他甚至让系统悄悄扫描过,也反侦察过,结果一无所获。 其实这真不能怪赤井——期末考试的季节到了,学霸如赤井也需要临时抱佛脚,而图书馆是他的首选根据地。而只要他看到琴酒,就会非常自然地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堆复习资料,极其自然地坐到琴酒旁边或者对面那个空位上。 琴酒一开始还试图挣扎一下。他会立刻合上书,换一张桌子,或者干脆换个楼层。 但赤井秀一会用一种无辜又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这里不能坐吗?”然后下一次,继续重复上述操作。 几次三番之后,琴酒彻底躺平了。他发现自己浪费在“躲避赤井”上的时间和精力,远超过“忍受赤井坐在旁边”所带来的那点不自在。 算了,爱坐哪坐哪吧。他自暴自弃地想。就当是个人形背景板,还是个比较安静的背景板。 他甚至发展到后来,如果看到赤井先到了,会懒得再找别的偏僻角落,干脆就直接坐在他附近——省得这家伙一会儿还要抱着东西挪过来,麻烦。 于是,图书馆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银发冷脸的青年看着诸如《高级□□》《神经毒剂简史》之类的书籍,而他旁边或对面,黑发俊朗的青年则专注地对着电脑屏幕敲打论文或者复习宏观经济学的笔记。 两人互不打扰,气氛甚至称得上……和谐? 偶尔,赤井会遇到难题,会极其自然地将电脑屏幕微微转向琴酒,指着某个复杂的公式或模型,压低声音问:“嘿,黑泽,这个你怎么看?” 琴酒通常会冷冷地瞥一眼,然后用最简练的语言指出关键错误或核心思路,精准得让赤井都感到惊讶——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宿主,您刚才间接协助FBI预备役完成了他的学业。】 琴酒:【……我只是不想他再来烦我。闭嘴。】 这种诡异的“图书馆搭子”关系就这样悄然形成。琴酒逐渐习惯了在翻阅他的“犯罪指南”时,身边存在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偶尔键盘敲击的声音。 而赤井秀一,则一边复习着功课,一边享受着这种近距离观察“美强惨”同学的乐趣,并且对自己能成功渗透进对方的“安全距离”而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一种奇特的、基于大量误会和一点点真实了解的羁绊,正在书页翻动和键盘敲击声中,悄然滋生。 第12章 初次交锋 第十二章初次交锋 【达瓦里氏,您的母亲大人到啦!快去门口迎接!】 【……?】不等琴酒思考系统又抽什么风,门铃就响了。 琴酒起身开门,入眼的先是一头浅金色长发,还有那熟悉的调侃语气:“啊呀,小琴,妈妈来看你啦!” 听到这个声音,琴酒额角青筋跳了跳,下意识想把门关上。贝尔摩德似是早有防备,把“补给”箱子往门口一放,挡住了琴酒关门的动作。 贝尔摩德笑得越发优雅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琴酒的穿着,并对他的品位表示了嫌弃:“臭小子,一点不懂搭配。” “怎么了小琴,不欢迎我吗?妈妈可是会很伤心的~”贝尔摩德伸手帮琴酒理了一下衣领,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下颌,抬头盯着他时,眼底带着戏谑的光。 琴酒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从12岁比她矮半个头到现在高大结实的大小伙——这就是养成的乐趣吧。 琴酒对上这个女人总是先妥协。他让开门口位置,贝尔摩德拖着“补给”进了屋,环顾一圈:基安蒂的衣服和游戏手柄,宫野志保的化学期刊和笔记,一大堆杂物堆满了半个沙发,沙发角落里还“蹲”了一只宫野志保。总体是一副……乱中有序又带着生活气息的景象。 “啧啧啧,小琴这小管家当的还真不错呀。” 贝尔摩德在扫到志保的时候眼神暗了一瞬,又在下一秒恢复正常。这时基安蒂从二楼下来,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诶?贝尔摩德?你怎么来了?”基安蒂打着哈欠往厨房走。 贝尔摩德掩唇轻笑,指了指旁边的箱子:“我来给你们送补给啊,里面还有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琴酒打开箱子,里面是例行的枪支弹药补给,还有给他的衣柜增加的“负担”,以及一些食物,底下还有几个小礼品盒,其他就没了。 琴酒的目光投向了箱子本身,摸索一番后,在一个隐秘的夹层里摸到一张纸。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不动声色地把纸条藏在手里。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送点东西吗?”琴酒语气依旧冷淡,双手插在兜里,连眼皮都懒得抬。 “哈哈,妈妈我当然是想你啦,来送东西顺便看看你呀!”贝尔摩德笑着挽住琴酒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她突然踮脚凑近他耳边,红唇微动,声音压得极低:“朗姆那边来软的了,在组织搞内部审查,你这边的账户被人盯上了,最近做事干净些。”她退开半步,面上仍带着笑,眼神却锐利如刀,“最近我会待在美国,有解决不了的通知我。” 琴酒垂下眸子,长长的银色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知道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老东西又开始作妖了。 这时,门铃又响了。 琴酒一边在心里吐槽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一个个都上门了,一边打开了门,和门外的赤井秀一面面相觑。 不等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贝尔摩德就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挽住了琴酒的手臂,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赤井秀一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两人紧挨的手臂和贝尔摩德妩媚的笑容上转了一圈,眼神复杂得能写一篇论文。 贝尔摩德快速将赤井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然后挂上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手指轻轻点了点琴酒的胳膊:“小阵,这是你朋友吧?不介绍一下?”说完,她故意将头靠在他肩上,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琴酒身体一僵,肌肉瞬间绷紧,下意识就想把这个女人从身上撕下来,却被贝尔摩德藏在背后的手狠狠掐了一把后腰。 【哇晒,这是什么大型家庭伦理剧的修罗场!失踪的爸,恶劣的妈,追上门的男人和破碎的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在他脑海里笑得打鸣,仿佛还嗑起了瓜子。 【闭嘴!再吵就把你格式化成计算器!】琴酒在心里恶狠狠地威胁。 赤井的目光在琴酒和贝尔摩德之间扫过。这位女士目测比黑泽大不了几岁,长相美艳,身上带着优雅从容的气质,浅金色长发垂至胸前,最重要的是,和黑泽举止亲密。 赤井又想起那个“被包养的美强惨雇佣兵”剧本了。他望向琴酒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果然如此的了然,有深深的好奇和关切,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我是黑泽的朋友。”赤井秀一迅速收敛了惊讶,表情恢复成惯常的平静,只是目光在掠过贝尔摩德挽着琴酒的手时,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只是来找他一起泡图书馆。看来你还有客人,”他对着琴酒微微颔首,语气礼貌却带着疏离,“我就不打扰了。”他的眼神在琴酒和贝尔摩德之间转了一圈,带着一种“我理解,不必解释”的意味深长。 琴酒:“……”他几乎能看见赤井脑内的剧本正在疯狂连载。他黑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 赤井礼貌地朝贝尔摩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我看透了一切”的淡定,让琴酒莫名火大。 贝尔摩德看着赤井走远,关上门,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肩膀微微抖动:“很有意思的年轻人,眼神够锐利,心思也深。”她转头看向琴酒,蓝眼睛里满是玩味,“小琴,你交朋友的眼光……很独特嘛。” “才不是朋友。”琴酒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到窗边,看着赤井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心头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除了应付朗姆的麻烦,现在还得加上一个自以为是的赤井秀一! 他突然有点好奇赤井秀一到底脑补了些什么。系统脑袋上仿佛冒出汗珠,赶紧转移话题。 【宿主,检测到朗姆那边的新动向,有人想动你的账户,还有人试图搜查你的备用武器库。】 【啧,你盯一下试图动我账户的IP,至于武器库那边,我亲自去。】 【好的宿主。】 贝尔摩德似乎收到了信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看来贝尔摩德那边也不太平啊。 “小琴,我那边还有点儿‘社交活动’要赶场,”她拿起手包,语气轻松得像要去参加茶话会,但眼神却冷了下来,“先走了,有事直接联系我。”她的探访总是这样来去匆匆,如同一阵捉摸不定的风。 贝尔摩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琴酒面对一屋子的“生活气息”和更令人头疼的“朗姆牌”麻烦。 他展开手心那张从箱子夹层摸出的纸条,上面是一串加密代码和一组经纬度坐标——一个紧急联络点和安全屋的启用指令。看来贝尔摩德带来的不只是警告,还有后手。 “伏特加。”琴酒声音冷冽,像冰片刮过玻璃。 “大哥?”伏特加立刻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半根黄瓜。 琴酒目光扫过沙发上基安蒂乱扔的游戏卡带和宫野志保摊在桌上的化学公式草稿,下巴微扬:“把客厅和所有公共区域收拾干净,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收起来。”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最近会有‘客人’来‘拜访’。” “明白!”伏特加神色一凛,把黄瓜往嘴里一叼,立刻开始行动。 基安蒂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难得安静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宫野志保默默合上期刊,把自己缩得更小,抱着书溜回了房间。 琴酒走进书房,反锁上门,打开加密电脑。他需要立刻加固所有防线。【监控所有试图接触我名下资产的IP地址,重点追踪审查小组成员的电子设备。】 【已在执行,宿主。发现三个可疑IP正尝试渗透您名下的一个空壳公司账户,需要反向植入追踪病毒吗?】 【嗯,用‘蜉蝣’三号病毒,做得干净点。】琴酒顿了顿,【贝尔摩德那边也盯着点,出乱子了告诉我。】他冷静地下令,同时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操作,开始清理和转移敏感资金。他的大脑高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是数据和信息。 琴酒上辈子是个全面发展的六边形战士,但他还是很讨厌这种电子攻防战,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应付对面黑客可能的袭击,对精力的消耗不亚于参与一场中大型任务的指挥。 他突然有点想伏特加了,毕竟伏特加虽然蠢,但是IT技术确实不错,做这个再合适不过。 三小时后,琴酒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过度精力消耗让他心情更差了。朗姆的手段就像是蚊子,在人休息的时候嗡嗡叫,那就别怪他全部清除了。 【宿主,已确认朗姆的搜查小队,一共五人,带了专业开锁和探测仪器,正往七号备用仓库去。】系统的提示音打断了琴酒的思绪。 【知道了。】琴酒放下揉着眉心的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他走下楼梯,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同时对伏特加吩咐道:“带小鬼去图书馆避一避。”他顿了顿,侧头朝楼上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角落:“基安蒂,三分钟,带着你的狙击枪下来。有该死的乌鸦来了。” 基安蒂的房间里传来一阵乒乓乱响,接着是她兴奋的回应:“来了来了!” 【宿主,她不太靠谱吧……】 【训练这么久了,总该有些长进,让她去见见血也好,她是狙击手,不是射击运动员。】 琴酒没有开保时捷或者SUV,而是选了最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副驾上的基安蒂兴奋地检查着她的狙击枪配件。 “大哥,这次目标是哪个不长眼的?”基安蒂一边兴奋地检查着狙击镜,一边扭头问,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朗姆派来‘拜访’我们武器库的老鼠。”琴酒声音冰冷,目光直视着前方昏暗的道路,“一共五只。你的任务是占据制高点,清除外围哨兵,并确保没有漏网之鱼。”他顿了顿,斜睨了基安蒂一眼,补充道,“跑一个,扣你一个月甜品。” 基安蒂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哀嚎道:“喂!太狠了吧!” —— 车停在了城郊,备用武器库位于城郊和贫民窟交界的地方,是个鱼龙混杂、黑暗滋生的好地方。琴酒带着基安蒂穿梭于没有路灯的小巷子,各种店面的灯光透出来,不显热闹,倒显得诡异。 到达预定狙击点,基安蒂迅速架起狙击枪,开始观察周边。琴酒则是下楼隐入了黑暗中,如鬼魅一般,无声地接近他的备用武器库。 仓库里,三个男人正翻箱倒柜,这次行动比他们预计的要顺利得多,只可惜结果让他们失望了——这里除了几把报废的破枪,什么都没有。 有人在低声抱怨着地方的简陋和任务的莫名其妙:“老大是不是过于小心了,一个女人一个小鬼能闹出多大事儿……” 不等他把话说完,琴酒已经闪身贴近离自己最近的男人,匕首划开了他的声带和大动脉;几乎是同时,另一手掏出装着消音器的□□,干脆利落地结果了第二个人的性命。第三个人见状想跑,被琴酒一枪打碎膝盖骨。 那人拖着伤腿挣扎着想起来,冰冷的枪口已经抵上了他的后脑。他吓得举起双手,不敢再动。 “朗姆那边,下了什么指示?”琴酒的声音在不大的仓库里回荡,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那人吓得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说:“就……搜查,其他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也只是奉命……” “呵,”琴酒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枪口用力顶了顶他的后脑,“你已经没有价值了。”随即扣动扳机,一声轻微的闷响后,仓库重归死寂。 系统说一共五人,那应该还有一个狙击手和一个统筹调度的。朗姆也是煞费苦心啊。琴酒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果然,下一秒一颗子弹打在了仓库墙壁上。 琴酒按着耳机,对基安蒂说:“十点钟方向,距离二百码,击杀。” “收到。”基安蒂将注意力集中在狙击镜的十字星标上,瞄准,射击。“已击杀。” “别松懈,还有一个。” “什么?!” “我猜他……”琴酒顿了顿,给出了答案,“在你身后。” 基安蒂瞳孔骤缩,借着狙击镜的微弱反光,果然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她心脏狂跳,但长期训练的本能让她维持住了镇定。她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狠劲的弧度,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内袋里的袖珍手枪,凭借镜面反射大致瞄准了对方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男人应声倒地。 另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基安蒂带着警惕回过头,看到琴酒从男人背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手里的枪口还冒着细微的青烟。 基安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脸上带着后怕,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兴奋。她凑到琴酒面前,眼睛亮晶晶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琴酒看着她难得稳重的表现,勉强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但少了几分苛责:“还行,总算有点长进了。”他指了指仓库,“去,清理现场。” 基安蒂听话地去仓库清理现场痕迹了。琴酒才有空问问系统:【贝尔摩德那边怎么样了?】 【莎朗·温亚德女士那边,遇到了一些“社交”上的麻烦。】 【说清楚。】 【她刚离开别墅不久,就在返回比弗利山庄住所的半路上,被两位“恰巧”路过的、与好莱坞颇有渊源的资深议员“邀请”参加一个临时举办的私人晚宴。地点在一处安保极其严格的庄园。】系统顿了顿,【邀请方式很“客气”,但他们的车队一前一后,颇有“护送”的意味。根据行为模式分析,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旨在限制她人身自由的软性扣押。】 【宴会嘉宾名单堪称豪华,包括几位法官、警界高层、媒体大亨。最关键的是,宴会主题看似寻常,但议程中有一项临时增加的环节——由某位“匿名网络安全专家”演示一种“最新的数字追踪技术”,据称能有效监控和识别“高度伪装下的异常资金流动”。】 琴酒立刻明白了朗姆的毒辣之处。这不是简单的软禁,而是一个公开的、精心布置的审讯台,意在震慑贝尔摩德,并试探她背后的资金网络。 【她能应付。】琴酒陈述道,但手指已经无意识地在枪柄上摩挲了一下。这种场合正是贝尔摩德的主场,但被“邀请”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当然,温亚德女士已经优雅地接受了邀请,此刻正端着香槟,与克劳馥议员相谈甚欢呢。】系统的画面中,贝尔摩德一袭黑色晚礼服,笑容无懈可击。【不过,宿主,我检测到庄园内部的通讯信号被施加了高强度的过滤和监控。而且,那位“网络安全专家”的电脑,正在尝试接入组织外围的一个数据库。】 朗姆是打算一边吓唬贝尔摩德,一边趁机偷家。 【系统,】琴酒冷静下令,双线操作,【第一,盯紧那个‘专家’的电脑,把他试图窃取的数据替换成我们准备好的‘礼物’——比如,朗姆几个秘密海外账户的流水和关联人名单。第二,给美国国税局(IRS)的刑事调查部门发一封匿名举报信,附上庄园主人与几位嘉宾名下空壳公司偷漏巨额税款的‘铁证’,就说有政商名流正在举办豪华派对,涉嫌洗钱和税务欺诈。】 【明白!数据替换进行中!匿名举报信已模拟知情人士口吻撰写并发送!】系统的电子音里带着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IRS的刑事调查员可比其他部门狠多了,他们预计会带着搜查令和计算器很快到达!嘿嘿,让这帮体面人也尝尝被查税的滋味!】 让官方力量去冲击这个“文明”的牢笼,是最干净利落的破局方式。朗姆想玩上流社会的游戏,他就把桌子直接掀了。 这时,基安蒂已经利落地处理完现场,跑了回来,脸上沾了点灰却满是成就感:“大哥,搞定了!干净得像没人来过!” “嗯。”琴酒收起思绪,看了一眼这个临时武器库,“这里不能要了。伏特加会来处理后续。走吧。” 正当两人上车准备回别墅时,琴酒的手机收到了别墅报警器传来的监控视频。琴酒拿起手机,就看到一队六人全副武装的小队潜入了别墅,动作专业,装备精良。 琴酒冷哼一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一点,激活了预设的防御程序。 —— 此时,别墅里的武装小队正在小心翼翼地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咔哒”一声轻响,大门被一道厚重的金属闸门彻底封死,几乎同时,所有窗户都被降下的防弹隔板遮得严严实实——他们,成了瓮中之鳖! “怎么回事?!” “中计了!快找出口!”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几枚罐状物从通风口滚落,迅速释放出无味的催眠气体。六名队员还没弄清状况,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二连三地软倒在地。 还在仓库区的琴酒慢条斯理地用匿名线路报了警,然后带着基安蒂去图书馆接宫野志保。 图书馆里,宫野志保坐在赤井秀一旁边,安静地翻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赤井秀一则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论文,偶尔停下来思考,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气氛宁静而和谐。 赤井若有所觉地抬眼,正好看到琴酒从门口走进来。他合上电脑,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朝琴酒招了招手:“回来啦。” 不知为何,看到赤井秀一和他身边安然无恙的宫野志保,琴酒心中那团因杀戮和算计而升起的躁郁,竟奇异地平复了些许。他走过去,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赤井秀一等他走近,鼻尖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被刻意处理过的硝烟味。他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又去出任务了?”他的目光仔细扫过琴酒周身,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受伤没?需要帮忙吗?” 琴酒偏过头,避开他过于关切的目光,语气生硬:“……我没事。”有事的是对方。“我能搞定。” 赤井看着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无奈地在心里给那个“有悲惨童年、且被包养的美强惨雇佣兵”剧本又添上了一条:“非常倔强,且习惯独自硬撑,缺乏安全感。” 他决定换个轻松点的话题,身体向后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语气带着点玩笑的意味:“帮你看了半天孩子,嗓子都讲干了,”他朝宫野志保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该怎么感谢我?” 琴酒瞥了一眼正偷偷竖起耳朵听的宫野志保,又看向赤井那双含着笑意的墨绿色眼睛,沉默了几秒,最终像是放弃挣扎般,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硬邦邦地扔出一句: “……随你。” 赤井秀一嘴角的弧度加深,觉得今天这“临时保姆”当得,真是值回票价了。 ———— 与此同时,琴酒的别墅内,防御系统已悄然关闭。 警方接到“武装劫匪入侵”的报警后火速抵达,将六名被□□瓦斯放倒、瘫软如泥的“嫌疑人”一举擒获。人赃并获,几人全副武装却无法解释为何出现在私人宅邸,只能面临重罪指控。 另一边的庄园宴会,则彻底陷入了混乱。 IRS资深专员史密斯先生的突然驾临,让衣香鬓影的会场瞬间鸡飞狗跳。正当税务官员们逐一核对账目时,那位被朗姆寄予厚望的“网络安全专家”在慌乱中操作失误——琴酒准备的“大礼”竟被意外投影至宴会厅主屏幕! 尽管只有短短半秒,朗姆名下几个关键海外账户的流水清单已清晰映入在场所有政商名流的眼帘。现场一片死寂,随即响起压抑的窃窃私语,几位嘉宾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而IRS专员们的表情则立刻从公事公办转为高度“兴趣盎然”。 莎朗·温亚德女士优雅地端起酒杯,向面如死灰的庄园主人表达了“对这场税务风波打扰雅兴的深切遗憾”,随即踩着从容的高跟鞋步调,在一片混乱中翩然离去。 ——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贝尔摩德坐在自己高级公寓的沙发上,晃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给琴酒拨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她听着那端熟悉的沉默,唇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 “小琴,窗外的乌鸦安静多了呢。”她意有所指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满意。 电话那头传来琴酒一贯简洁的回应:“嗯。” 贝尔摩德眼波流转,故意换上了轻松调侃的语气:“还有,有没有试试我给你买的最新款衣服呀?妈妈可是很期待哦——” 她话音未落,听筒里便传来了干脆利落的“嘟嘟”忙音。 贝尔摩德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她放下酒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城市的璀璨霓虹。 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她带着欣慰和复杂的神情,她低声感叹,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向这座城市宣告。 “我养的崽子,已经是个真正的强者了……” “他的爪牙,比我想象的还要锋利。” 窗外,夜色宁静,仿佛之前的腥风血雨从未发生。但平静之下,新的暗流已在悄然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