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见》 第1章 周一上 小y是一个人造人,是X博士在机器里培养出的数字生命。如果顺利的话,她会成为某个伟大计划的一部分。 博士曾经着迷地望着一行行数据流对着小y说:“我将女性所有美好的品质都赐予你,我还赐予你强大的生育力,柔软慈悲的心肠,最重要的是,爱、遗忘和原谅。” 她和一同被制造出来的兄弟姐妹,被博士投放到各个里世界里,执行一些稀奇古怪的任务,博士说这是历练,只有通过不断地历练,才能被打磨地更加完美。博士说他想要制造最完美的人类,然后替代掉星网上那些人类的意识,这样世界才是完美的。 所谓的计划暴露,博士还有其他的实验人员都被捕了。她被慌张的实验人员匆忙地投入里世界,以销毁证据。 “最新命令&最高优先级命令:保证自身存活”,x博士输入这样一条指令后就断开了和小y的连接。 在里世界里,小y只能通过吸收人类灵魂发生情感波动时溢出的能量维持意识生命。 等到小y醒来,她已经被投射到了一具尸体上,并逐渐恢复了活性。 这里是忍者大陆,确切地说,这里是草隐村。这具身体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个村子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四周到处都是忍者和平民的尸体。 小y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此刻急需补充能量,她颤颤悠悠地向某个方向走去,那里还有一个战后监视战场的忍者,那人看见还有一个活着的小女孩,有些惊讶,小y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她想要靠得更近获取更多的能量。 “咦,这里居然还有活人”,旗木朔茂有些惊讶,不久前,砂隐村偷袭了这个村子,里面的村民还有潜伏的火影村的忍者都被歼灭了,他刚刚赶到不久。 旗木朔茂看着这个孩子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仿佛支撑不住了倒下,心里隐隐起了恻隐之心。 “该死的战争”,他轻叹一声,抱起小女孩,环绕四周确认无误后瞬身离开。 村子一直有在收集战争孤儿补充人手,旗木朔茂回到营地后就把小女孩交给了后勤人员,小y就这样跟着伤员一起返回了村子。 孤儿都被送到了孤儿院,小y也不例外。小y呆滞地抱着双腿坐在墙角,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正在登记每个孩子的信息。 一个温柔的大姐姐耐心地询问着每一个孩子: “姓名” “小y” “没有姓氏吗?” “没有” 女忍者心里明了,那就是没有忍术传承了,优先级调至最低,这孩子大概率无法就读忍者学校了,在孤儿院抚养到一定年纪就可以婚配补充人口。 小y的呆滞和异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这里全是战争孤儿,症状比小y严重的多的是。 小y此时正在理解刚读入的里世界相关的数据,对小y来说,这是一场新的实验,根据惯例,她应该围绕目标人员开展活动。虽然这场实验她暂时还没有看见指定目标的标志,但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忍者先生的灵魂能量很强,根据惯例,这应该就是她的目标了,但是一路上,她还遇见了不少具有强大灵魂能量的人,这让小y感到迷茫。 尽管意识已经很好地融入了这具身体,但因为长期战乱导致的营养不良,让小y的身体十分虚弱,在没有下一步计划或者指示的时候,她只能待在孤儿院修养生息。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轻松,这里就像是一个工读学校,上午学习简单的文字和常识,以及少量的提取查克拉的技巧,下午和晚上做工,制造一些衣物。小y和其他被送来的孩子大概休息了一周,就被编入了班级,后来,陆陆续续有一些孩子离开了,据说是提取出了查克拉,进入了忍者学校。 但是小y一次也没有提取出查克拉,她就像是孤儿院最常见的普通孩子一样毫无天赋,只能成为战争的炮灰。她认真地学习新世界的文字,认真地学习如何用简陋的机器做出锁子甲。她甚至比一般的孩子更笨,缺少了实验室的支持,她如今没有强大的储存单元和云端算力了,她只能学着依靠她机械的大脑来理解这一切。 孤儿院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尽管有老师和管教约束,也不可避免地产生霸凌事件。 战争给人带来的戾气、村子里弥漫的消极压抑的气息以及失去亲人的迷茫不安,混杂在孤儿院里。一些孩子警惕着一切,羡慕强权和力量,试图通过欺凌弱小来获得心里补偿。 一开始,他们只是偶尔嗤笑捉弄,后来,他们发现小y脑子好像点问题,还不会告状,就愈发变本加厉,他们抢夺小y的食物,把分配到自己身上的任务转移到小y身上。 小y并不在意这些弱小的孩子的行为,但是这种自发的群体的恶意让小y坐立难安,因为她能感受到人类的灵魂,这些恶意会刺激小y敏感的神经,她还没有强大到像她的兄长小a一样足以忽视这些恶意。 小y愈发远离人群,畏畏缩缩,过高的精神压力和劳动强度让她身体不但没有恢复,反而一天天变得更糟了。终于,某天,小y在上课途中晕倒了,老师不得不出面制止那些孩子的行为。 幸好,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忍者们逐渐回到村子,开始正常接受委托,后勤压力逐渐变小,孤儿院终于有了孤儿院的样子,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孩子的家庭终于开始眷顾孤儿院,小y周围的孩子一个个被人领走。 也有家庭看上了小y,但是小y痴痴傻傻的表现让人失望,没有人希望领回去一个累赘。 小y站在窗边,愣愣地看着被牵着手领走的孩子,那里有些是欺负过她的人,也有一些帮助过她的人,她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都是相似的期望雀跃却又惶恐不安。 未来充满无限可能,大家都抱有对未来的希望以及对未来的不安。而小y心里却很茫然,根据惯例,博士这个时候已经应该给她提供任务提示了,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往哪里去。 老师这时候站在了小y的身后,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小y也是个乖孩子呢”。 “小y很乖。小y可以做什么呢?”小y呆呆地问。 “小y将来可以成为忍者的妻子,将孩子也培养成伟大的忍者呀”,老师轻轻地回答,她知道,村子里急需补充人口,过段时间,这孩子大概就会被嫁给某个人,但是小y有些缺陷,不一定有忍者会接受她,她大概率会流落街头,成为平民的妻子。 ———————— 木叶42年,小y已经成年了。她因年纪过大而被赶出孤儿院,在老师的牵线下进入了村里的制衣厂工作。 “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呆呆的,可是格外地细心呢”,老师陪笑着向厂里的大婶介绍小y的优点。 大婶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可小y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恶意:“一日一结,每日500两,不包吃住”。 村子里如今一份猪排饭都要400两,靠这点钱很难生活下去,但小y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村子里百废待兴,工作机会有很多,不过主要是建筑行业这种重体力活,显然不适合小y。 老师心里叹了一声气,还是把小y放在了这里。 小y在村子边缘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每月3000两,房东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她的丈夫曾经是村子的忍者,几年前在战场倒下了。丈夫逝去后,家里的条件每况日下,只得挤出一间房租出去补贴家用。 房东说厨房可以共用,但是每月需要额外的500两,小y答应了。说是厨房,其实只是院子角落搭的一个小小的棚子,棚子里用木棒支起一个简陋的铁锅,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木棒看上去绑得很结实,底部被牢牢插进地里,从这些细节依稀还能感觉到男主人在家里存在过的痕迹。房东的小儿子每日都会从村子边缘的森林里捡拾一些柴火,这部分没有额外的收费。 为了维持身体运行所需的能量,小y每日都会进食,每天早上,她会煮上一锅米饭,煮好后沥干捏成饭团,配上一点青菜,就是一天的食物了。 房东兴许是为女儿出嫁、儿子结婚等等可能的问题操心,生活十分节约,每餐都是菜糊糊,只有偶尔才会有些肉。房东家的小儿子对小y的饭团十分渴望,总是会在小y早上做饭的时候悄悄地咽着口水渴望地望着小y的锅。自从他第一次靠近,小y递给他一个饭团开始,这好像就变成了两人的秘密。 小y还牢牢记着曾经的第一守则:“不要让人发现你的异常”,这是因为博士担心里世界的人们发现小y是人造人,会向联邦政府举报他们进行的违法实验。 小y学着像这里的人一样的生活,却没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显得很奇怪了,但是这种奇怪应该还在人的范围内。 这天,小y踩着夜色下工,手里提着刚刚在菜市场捡到的青菜叶子,心里盘算着这个月还剩多少钱。之前博士常常念叨着经费不够,他给人造人设定的第二守则是“为组织筹集经费”,但是小y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的货币帮不了博士一分,更何况,博士还有没有活着都要另说呢! 忽然,一个灵魂异常强大的人吸引了小y的注意力。那是一个白头发的忍者,看上去年纪有些大,手里牵着一个同样是白色头发的小孩子,这就是当年救下小y的旗木朔茂,和他的孩子,旗木卡卡西。 今天,是忍者学校开学的第一天,在难得的和平时期,村子里的忍者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了培养战争耗材的地方,准备下一次战争。 小y被这股能量所吸引,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两人都走进一个宅子,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旗木朔茂其实早就发现了小y,忍者的本能让他随时提防着周围可能有的一切危险,尽管在村子里他的警惕性下降了很多,但是那人一点都不掩饰的跟踪技巧还是轻易地暴露了自己,幸好小y孱弱的身体素质,让他放下了戒心。 朔茂并不总是去接卡卡西回家,因为他有很多任务要完成。小y却总是在那个地方等,只要两人走过,小y必定会在后面远远跟着。 “父亲,那个女人好奇怪”,在接受一些训练后,卡卡西也很容易地发现小y了,“需不需要···” “没关系,那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朔茂轻轻地摇头,记忆力优秀的他早在看见小y后就想起来,这是他在草隐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他回忆着前几天在档案处查阅到的小y的信息挑拣着对卡卡西说了一些。 卡卡西听后就沉默了不再说些什么。 小y像往常一样在门外站了一会,吸收美妙的灵魂散发的能量,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叫住了。 “喂”,幼年卡卡西一脸别扭地抱着手,“要进来坐一下吗?” 小y从善如流,她客气端正地跪坐在了旗木家的宅子里,朔茂在做晚饭,卡卡西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我叫旗木卡卡西” 小y接收到了交流的信号,“您好,我叫小y,叫我小y就好”,然后端起茶杯并不在意茶是滚烫的就开始喝了起来。问好,自我介绍,品茶,这是小y理解的做客的标准流程。 然后气氛一下就冷下来了。 “你这个奇怪的女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卡卡西一脸气嘟嘟地可爱地问道。 “啊,抱歉”,小y没有想到隔那么远都被发现了,“抱歉,给两位带来了困扰。请问我有什么能弥补的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下次不要这样了,显得很奇怪”,卡卡西说道。 朔茂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轻斥道:”卡卡西,要有礼貌“ “可是···”,卡卡西气鼓鼓地别过头。 “吃饭吧”,朔茂摆放好餐具。 “小y,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朔茂还记得当初从战场救下的那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 小y如实回答:“因为渴望,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朔茂点点头:“是因为渴望家庭的温暖吗?” 小y摇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她不应该也不知道要如何和里世界的人类解释她能量的来源。 ———————————————————— 第二天,卡卡西一个人回家,还是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了小y。 他无奈地走过去:“不是让你不要再这样了吗?” 小y双手递给他一个饭盒,鞠了一躬:“感谢招待”,然后转身离开。 卡卡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家打开饭盒是秋刀鱼饭团。这是小y在今天做工前早起了一个小时,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做好便当带到制衣厂,等到下班才带过来的。 ———————————— 第三天,卡卡西又是一个人回家,在更远的地方再次发现了小y,她站在一个电线杆后面,露出一个头,好像自以为能藏住一样。 卡卡西摇了摇头,身后跑过来一个绿色西瓜皮头型的少年:“卡卡西,来和我决斗一场,我可是木叶的苍蓝野兽,哈哈哈···”,卡卡西头也不回,疾步离开,却还是被抓住了,只得扶额,“啊,真是拿你没办法”,然后两人打打闹闹逐渐走远。 ———————— 后来,卡卡西也拿小y没办法。这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有些别扭,有些傲娇的心软的好孩子。终于,在某个傍晚,他向小y发出了邀请,“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人造人守则第三条:“最小化对里世界的影响”。 小y每次被投放到里世界,选择的都是灵魂颜色最淡的新鲜的尸体,那代表她和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羁绊。 小y也会尽量小地影响里世界,她会尽可能少地消耗食物和获取金钱,但是可以最大限度地享受阳光,因为阳光是最平等最廉价地照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就算是尸体也不例外。 她也尽量不去干扰里世界里的人,就像现在这样,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享受微弱的能量补充。在被发现之后,她放弃了跟踪。 为什么她如此执着于旗木朔茂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她初来吸收的第一股能量是朔茂的,因此他的灵魂波动对小y的影响最大,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卡卡西是朔茂的孩子,也是非常优质的能量来源。 在制衣厂里大家都在麻木地忙碌着,每天只有傍晚的这几分钟,小y能够补充大量的能量。平时,小y最喜欢看见那个绿皮西瓜头了,因为他可以带给卡卡西成倍的情感增幅。 “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看见眼前孩子伸出的手,因为能量过低蹲在电线杆旁休息的小y愣愣地抬起头,这是里世界的人自己主动伸出来的手,她就算握住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 小y握住卡卡西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感。 在路旁的店里,他们买了一些肉和蔬菜,回到旗木大宅,卡卡西到厨房做饭,小y呆呆地坐在地上。 小y穿着有些短的衣服,在深秋显得格外单薄,裤子边缘散落着线头,长度也勘堪到了小腿肚子。肤色惨白,身上好像没什么肉,头发好像很久没剪过了,也没有绑住,干枯发黄的头发已经长长到了屁股那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几分可怜。 卡卡西之前听完父亲的话,心里泛起了对小y的几分怜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着躲在电线杆后面的她,感觉格外可怜,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我开动了”,卡卡西双手合十。 “我也开动了”,小y笨拙地模仿着卡卡西的动作。 天色已完,小y吃完后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卡卡西愣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把碗洗了吧” 小y点点头,洗碗对她不是很难的事,她收起盘子,端在手中,起身鞠躬,“感谢招待”。她想着把盘子带回去洗,她转身离开的路线和进来的路线是完全一样的。 “诶,你做什么”,卡卡西看见家中为数不多的盘子就要离开,有些慌了。 ··· “抱歉”,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小y终于在卡卡西家的厨房里洗好了餐具。 回去的时候黑夜已经降临了,小y走在路上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没有博士的指导,她在这个世界活得太过艰难,但是幸好,她并不知道这样是艰难的,她只是勇敢地迎接明天。 隔天,卡卡西又在熟悉的地方见到了小y,她的手里提着熟悉的饭盒,里面装的是熟悉的秋刀鱼饭团。 卡卡西叹了一声气,收下饭盒转身走了。 木叶的冬天在一场大雨后悄然到来。 小y裹上了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棉袄,以及制衣厂大婶塞给她的棉裤,和那双惯用的凉鞋。装扮虽然看上去怪模怪样的,但也不至于受凉。 但是小y还是保持着三天换一次衣服的频率,而她只有一身冬装。因此,卡卡西在电线杆后面发现埋在雪里面色烧得通红的小y,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村里的男人因为战争死了很多,但是活着的女人还不少,因此小y并不能如孤儿院的老师所希望的那样,嫁给一个忍者大人,更何况,营养不良让她一直没有初潮。 卡卡西把小y带去了村子里的医院,隔天,朔茂带着卡卡西来医院探望小y,他抚摸着小y的头,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生活太艰难的话······唔,我经常要出任务,卡卡西还太小,不如小y你来我家照顾卡卡西吧” 就这样,小y成功入驻旗木家的大宅。小y有在好好学习如何照顾卡卡西,她从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提取出了“保姆”的信息。她明白自己的职责主要是家务,虽然朔茂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希望这个小女孩能顺利地度过这个冬天。 卡卡西陪着小y去村子边缘的地方搬家,尽管他只有区区5岁,但是力量和普通的下忍比起来也不落下风了。 “小y,这几天你怎么都不在”,好心的房东关切的问着。 小y鞠了一躬,“承蒙关心,我已经找了新工作,今日将从这里搬出”。 房间和最初小y搬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小y打开柜子,用布包好几身衣服,带上角落的一袋米和一个饭盒,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当然,还有被小y好好保存起来的几千两节省下来的工资。 小y从中抽出几张纸币结了这个月的房租,就这样离开了。 旗木朔茂确实和他说的一样忙,一个月可能也就回家一两天,其他时间都在出任务,第一天,他交给小y5万两,告知这是本月家用,然后又交给小y2万两,说是本月工资,不过包吃包住。 小y开始学着做好吃的饭菜,以及合理地完成家务,虽然理论上她曾经在某个世界里都做过,但是那些记忆和经验都存储在云端,她现在记得的只有一些更为本质的规则,比如饭菜要做熟,衣服要晾干。 幸好,她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旗木大宅里翻出了一份食谱。 小y每天早早起床,去另一条街道的端子家买菜,去井田家买肉,去佐野家买鱼,然后开始做早饭。从一开始的水煮鱼加饭团,如今已经进阶成了寿司和煎鱼。小y总是试图复刻出最完美和一致的味道,但是手抖这种问题她暂时还无法控制。 做早饭的时候小y会顺便给卡卡西做中午的便当,如果朔茂也在的话,就做两份。等到两人出门,就开始打扫卫生,洗衣服。 在制衣厂的经历让小y学会了做衣服,举一反三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如果家用有多余的,小y就会买一些布料给卡卡西和朔茂大人做衣服,以及,春天到了,她还把旗木家院子里的菜地重新翻了一下,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和不知名的花的种子。 卡卡西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母亲在他三岁时就逝世了,父亲大人也很忙碌,他很早就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小y的到来,一开始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之后就好了,他开始记得,家里有一个人做好饭在等他。 “小y,说了多少次,不要偷偷摸摸把我的内裤又洗了”,卡卡西脸泛红晕,生气地叫着。 “抱歉”,小y每次都只说不改,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她还不能理解卡卡西生气的原因,而且看上去,也不太像是生气的样子,那就这样吧。 因为营养充足的缘故,小y的身体像是发酵的面团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她像是春天萌发的一株嫩芽,头发变得乌黑油亮,肉开始匀称地挂在骨头上,四肢也变得舒展,皮肤也变得光滑红润。 她穿着简单的上衣和宽松的裤子,头发被一根发带规规矩矩地绑在脑后,一本正经地擦拭着地板。 卡卡西和朔茂坐在桌子旁喝茶,“父亲大人,老师说我已经可以毕业了”,卡卡西脸上暗藏着小小的骄傲。 “啊,不是去年才入学吗?”,朔茂有些惊讶不过也不意外,战争一直没有完全停歇,前线后勤需要的人手也不少,他笑着夸赞道,“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朔茂本心并不想让儿子卷入战争,可是他看见卡卡西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暗叹道哪里能躲得过去呢,只有强者才有存活的资格。 父子两来到院子里,拿起木刀开始训练。 “站起来,卡卡西,继续向我进攻”,卡卡西已经累得趴下了,旗木朔茂却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来战胜我吧”。 ··· “小子,你还差得远呢”,朔茂笑着拉起卡卡西的手,卡卡西踉踉跄跄站起来,眼里满是不服。 小y靠在门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这幅场景里的情绪让她着迷,一种舒适的温暖将她淹没。 朔茂看见了她,对着她笑了一下,“小y,今天也很能干呀”。 “···啊,嗯,朔茂大人,我会好好工作的”,没有想到忽然被夸奖,小y低下头羞涩地回答。 卡卡西如愿以偿,成为了正式下忍,第一个月进行了一些适应性的任务,第二个月就已经奔赴战场。 家里只剩下了小y,卡卡西和朔茂都只是偶尔回来一两天。为了看家护院,朔茂留了一只忍犬在家里陪着小y。 旗木朔茂和队友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在居酒屋畅饮到半夜松弛紧绷的神经。半夜同伴将他送回家时,小y被吵醒了,她从另外两个同样是醉醺醺的男人那里接过旗木朔茂。 旗木朔茂一向是个克制的男人,他几乎从不放纵自己,至少这是小y第一次看见他喝酒。 除了任务过于压抑,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他的妻子,卡卡西的母亲的祭日。 朔茂踉踉跄跄地踏进房门,看着眼前人模糊的脸,粲然一笑:“由美,你来看我和卡卡西了吗?我们过得很好呢···” 话还没说完,脚下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小y急忙过去接住。 小y好不容易把朔茂安顿下来,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朔茂牢牢抓住,“由美,别走”。 小y跪坐在被子旁,反握住旗木朔茂的手,安抚着他,看着他入睡。 后半夜,朔茂的酒醒了一些,意识却依然迷迷糊糊,他睁开眼看见床边有个人,便熟练地一把将小y揽进被窝,喃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小y醒来时,太阳已经到了正空中,明晃晃的阳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映在了小y的脸上。 她只感觉全身酸痛。 再环顾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小y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时候,旗木朔茂过来了,他的脸上有些难堪,神情充满了歉意:“抱歉,小y,我会对你负责的”。战乱时期,和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女孩结合并不是什么不被接受的事情,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一种对亡妻的愧疚。 “没关系,朔茂大人”,小y回道,某种意义上,她喜欢这种接触,因为靠得足够近,她能更加充分地感知到旗木朔茂的情绪变化,这是优质高效的能量来源。 这种结合没有知会任何人,只是卡卡西下次回家时敏锐地发现小y将行李搬到了父亲的房间。 朔茂回家的时间变多了,小y开始逐渐习惯,不管晚上折腾了多久,她总是能提早起床,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早饭,处理家务,如果太累,就抽空小憩一下。 只是卡卡西回家的时间变得更少了,他的脾气也变得更加别扭,上次小y给他盛味增汤时,卡卡西和朔茂不知道在争吵什么,情绪很激动,两人拍着桌子差点动起手来了,一不小心,汤一下子就被卡卡西打翻洒在了小y的手上,小y的手背被烫的通红,但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产生更多的争吵,悄悄侧身放下衣袖将手遮住。 旗木朔茂气急了:“我不需要你把小y当作母亲来看待,但我至少希望你能尊重她”。 卡卡西眼眶都红了,大吼着:“是你忘了妈妈,是你背叛了我们”,说完,头也不回地瞬身走了。 圆月挂在夜空,卡卡西离开时打开的门还在轻轻颤抖,夜风吹入房间,带起一阵凉意。月光洒在破碎的瓷片和地板上洒落的汤水上,像是散落着珠宝的湖面。 旗木朔茂坐了许久未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小y:“抱歉,卡卡西,有些任性了···” 小y一边收拾着满地狼藉一边回道,“没关系,朔茂大人,卡卡西还只是个孩子,他将来会理解你的”,小y这时候已经学习了很多人类的情感,她的心变得越来越柔软。 她静静地坐在这个看似高大无所不能的男人旁边,似乎是想要将他拥入怀中。 她能感受到,旗木朔茂和旗木卡卡西对她都没有恶意。 不知道朔茂做了些什么,反正他和卡卡西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卡卡西终于愿意回家吃饭了。 饭后,小y拿出这些日子为卡卡西做的衣服,裤子还有忍具包。 朔茂笑着让卡卡西试一下,都异乎寻常的合身,小y很满意,测量这种简单的人体三维数据,她的眼神自然是不会出错的。 卡卡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谢你,小y”。 小y看上去还是有些呆呆的:“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卡卡西”。 如果生活就这样下去就好了,但是变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也许并不突然,只是那些伏笔都被人忽略了。 小y怀孕了,少女的身体对于生育充满了各种已知和未知的风险,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在任务中拯救了同伴,却给村子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这对这个把责任看为一切的男人来说,是一件无法承受的事情。 而让他更加无法承受的是他已经冥冥之中感觉到了,是谁在幕后推动着这一切,对村子的爱和信念,对火之意志的信仰的崩塌,更是让他几近崩溃。 “白牙,卡卡西还在任务途中,你的第二个孩子也还没有出生吧”,那个阴影中的邪恶的声音愉悦的蔑视的将旗木朔茂玩弄于鼓掌之中。 旗木朔茂早已心存死志,但还是抱着对未来的微末的希望,他叹息着说道:“等到我的孩子出生吧,小y她只是个普通人”。 “你这个村子的叛徒,有什么资格提要求,你的存在只会让你的孩子蒙羞”,团藏冷哼一声,打破了这个男人的所有的幻想。 “我明白了”,旗木朔茂转身离开。 —————— 尽管外表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但这段时间旗木朔茂内心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消极,小y已经感受到朔茂灵魂的火焰在逐渐熄灭。 两人躺在床上,到了半夜都没人睡着,忽然,小y转过身来从身后轻拥着朔茂,仿佛身体的接触能让她更加接近朔茂心里的悲伤,开口问道:“朔茂大人,您遇上了什么困难吗?” “没什么”。 “小y能帮助您吗?如果朔茂大人要死掉的话,小y可以帮你去死呢,因为小y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小y还是一幅呆呆的样子。 “说什么孩子气的胡话呢”,朔茂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可转瞬又开始变得难过,他只是抚摸着小y的肚子,叮嘱道:“次郎,我们的孩子就叫次郎吧,希望卡卡西能好好保护弟弟呀”。 隔天,小y再次见到的就是朔茂的尸体了,那把白牙沾满了主人的鲜血,血从尸体下面渗出,浸到地板里,小y花了很多年都没能把这些血迹擦干净。 饭菜做好了热乎乎地放在桌子上,小y大着肚子跪坐在门外,卡卡西回家闻到血腥味,脸色一变,冲到房间,看见了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啊!!!”,卡卡西跌倒跪坐在地板上,眼泪从他手缝里渗出来。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的跑出去,抓住小y的衣领,将小y从地面提了起来,他的声音里有痛苦,也有愤怒“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抱歉,这是朔茂大人的意志”,小y别过头,她遵从了朔茂的意志,可是她的心里却开始难过了。 卡卡西将她甩到地板上,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y蜷缩在地板上,像是一条被抛弃的蛆虫。“博士,这就是你说的要远离人类的原因吗?心里好难受呀”,小y喃喃自语道。 小y张罗着举行了旗木朔茂的告别仪式,村里的人好像都在回避着什么,小y只得花钱请了两个外乡人埋葬了朔茂的尸体。告别仪式只有寥寥数人,相较于“木叶白牙”的名声显得过于寒酸。 小y大着肚子在街道上寻找着卡卡西的身影,去忍者学校询问卡卡西曾经的同学,也敲开邻居家的门打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卡卡西在哪里。 小y没有邀请任何人,但是好像该来的人都来了,包括她苦苦寻找而不得的卡卡西。 木叶并不缺少晴天,但葬礼好像总是在雨天,或许是心里的泪水化作了天上的雨滴。 就像旗木朔茂所担心的那样,小y难产了,突然间的羊水破裂,让小y迟钝地意识到该去医院了。 葬礼之后,她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麻木地待在旗木大宅。由于远离人群的缘故,她的精神能量一点一点被消耗,却得不到任何补充。她每日做好三个人的饭菜,等到放凉扔掉才吃上一两口,她像是偏执一样擦掉旗木大宅的每一粒灰尘,然后依靠在门边,看着朔茂和卡卡西练习刀法。意识越虚弱,眼前的幻觉就越真实,她仿佛已经迷失在了这样的幻觉中,却每每都被地板上擦不干净的血迹唤醒。 她应该死的,应该死的是她,就像每一次博士给她下达的指令一样,让剑刺进她的胸膛,然后脱离这个世界。她抚摸着那柄白牙,想像每一次一样插入自己的胸膛,却又被脑海中置顶的最高规则压制:“活下去”,她不知道博士想让她怎样活着,她不知道这样死掉之后还能不能回到熟悉的地方。 小y踉踉跄跄地推开大门,没走几步就跌倒在了路上,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这时,一个绿皮西瓜头的少年突然出现,飞速疾跑的他身后是漫天的灰尘,他从小y身边急速跑过又忽然调转:“女士,您需要帮助吗?”,这就是小y晕倒前看见的最后的景象了。 到医院时,羊水已经流干了,医生尝试剖开小y的肚皮,却只取出了一个死婴,最终给小y留下的,只有肚子上弯弯曲曲蜈蚣一样的疤痕。 小y对此并不意外,根据博士说的某种定律,她身体的前主人已经死掉了,这样的身体是无法诞生一个新的生命的,只有小y向胎儿注入本源能量,才能诞生出真正属于小y的孩子。小y还不能完全契合这具身体,她还没办法那么轻易地在身体里调用本源能量,而这段时间,小y的精神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 只是想着朔茂大人口中呼喊着孩子的样子,心里一下就揪了起来。人造人要尽量避免产生情绪以及情绪波动,因为这是最耗费能量的行为,但是小y无法控制自己,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消散。 这时,小y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灵魂能量。 迈特凯是卡卡西的好朋友,他跨越半个村子带来了刚刚做完任务的卡卡西,凯和卡卡西的胸膛都激烈地喘息着。 医生用白布包裹着死掉的婴儿准备拿出去处理掉,小y开口制止了,“请把我的孩子交给我”。 小y把孩子放在被子里,用胳膊抱住,转过来看着卡卡西,扯出一个微笑:“卡卡西,看,这是弟弟,朔茂说他叫次郎”。 小y伸手想要够到卡卡西,却发现太远了只得又放下,“卡卡西,别难过了,有我们陪着你呢,你有新的家人了”。 小y轻轻拍着怀中的襁褓,像是在模仿这孩子心跳的节奏一样。 卡卡西颤抖着走到病床前,没有戳破小y这拙劣的伪装。 小y知道有什么破了,她竭尽全力地想要弥补,却不知如何弥补,她只能自欺欺人,像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却不知掀开面具,现实已经千疮百孔。 她和朔茂大人,和卡卡西终究是断掉了所有的联系,终究是陌路人,那些逝去的春日,只会掩盖在回忆里。 很难描述小y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一旦想到朔茂大人,想到次郎,想到卡卡西,心口就开始疼,意识就将要消散。她只能让自己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一切都很好,不要去想,就这样,活下去。只是躯体过于痛苦,眼泪常常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过了两周,小y就被催促着出院了,从前线运回的病人已经堆到了走廊里。卡卡西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她,就算是出任务了,也会委托迈特凯来照顾,迈特凯有事,就会委托别的认识的朋友来照顾小y。 一段时间下来,小y也把卡卡西身边的同学朋友认识了七七八八。 “呦西,很有精神”,迈特凯放学后急匆匆赶过来,帮小y办理出院。 “小y大婶,放着我来就行”,虽然小y看上去并不大,实际上也就比迈特凯大7岁左右,但是迈特凯还是自觉差了辈分,毕竟这是好朋友的父亲的妻子呢。 迈特凯也是个具有强大灵魂的孩子,小y待在他旁边很舒服,不过很快就到了旗木大宅。一段时间没回来了,门口都长起了杂草。 送别迈特凯后,宅子里就只剩下了小y,她又像是往常一样毫无区别地生活,卡卡西好像去执行了一个漫长的任务,小y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只是偶尔,房间里的桌子上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钱。 日升日落,四季轮回,秋天飘下的落叶在春天又从枝头长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痛苦好像已经可以忍受了,能量告急,刻在精神里的本能驱使着小y出门补充能量。 大战好像又要来临了,街上人烟稀少,大多数行人都在匆匆赶路,那些因为战火而凋敝的小店已经很久都没有开过了。 天色有些阴霾,小y走在人群里,试图捕捉微薄的灵魂能量,但是收效甚微。 想着朔茂大人的遗产和抚恤金都要给卡卡西留着,虽然手头还有些积蓄,小y观察着路边的商店试图找一份工作。尽管卡卡西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但不应该是卡卡西这样一个孩子来养她,在联盟,五十岁才能算是成年。就算是朔茂大人,在小y眼中,也只是个成熟的孩子。 随着人流和灵魂强弱的方向,小y来到了宇智波族地周围,但是她没有进去,因为她能感觉到那里面的人看向她的时候带有一种微弱的恶意,像是时刻在警惕着周边的一切。 小y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份招工广告,是一家丸子店,是一家罕见的还有人在排队的人声鼎沸的店。 走近以后,小y才发现这里招不到工的原因,“诚招:每日200两”,不管是制衣厂还是忍具店,待遇都比这儿好很多。这并不是因为老板过于吝啬,只是食物越来越不充足,粮价越来越贵,小食品店已经没了多少利润空间。 但是小y还是去成功应聘了,这里人很多,而且有不少灵魂强大的人在排队,这对她的恢复有好处。 小y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常常容易累,站久了也会很难受。 又是一个冬天来临了,小y的手都冻僵了,但是她还是站在柜台前给顾客递着丸子。店里的生意很好,每天从早上7店要卖到晚上七点,老板夫妻几乎从早到晚手都不停地制作丸子,店里只有小y一个帮工,以前还有一个,但是好像是有什么事就离开了,然后就一直没招到人。 老板也知道薪资很低,只是让小y随便吃些丸子。但是店里生意又很好,往往又剩不了什么。 “啊,大婶,你是卡卡西的···”,带土排到了队首,看见小y吓了一跳。 小y记得这个孩子,是在医院照顾过她的一个孩子。她扯出一个微笑,像是在示好,顺便多给带土装了一串丸子。 “啊”,带土有些不好意思,小y把食指立在嘴唇中间,轻轻地眨了眨眼。带土挠着头就离开了。 带土走过街角,忽然看见了卡卡西的身影,“卡卡西,你躲什么,看我抓住你了吧”,带土向着卡卡西扑去,却被他躲过,一时反应不及扑在了电线杆上。 “吊车尾,离我远点”,卡卡西握着苦无,一脸冷漠,他的头发上已经结了白霜,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 带土恍然大悟,“卡卡西,你是来看大婶的吧···她多给我装了一串三色丸子,给你吧”。 卡卡西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带土一人气得跳脚。 夜晚,卡卡西从墙外跳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些钱正准备放在桌子上。 “卡卡西”,小y打开卧室的门,她一直没睡,在等卡卡西,她站起来从一旁取过一个包裹,还有那把白牙。 “卡卡西,这是朔茂的遗产和刀”,小y扯出一个微笑,“我想,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以及,不用给我钱了,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了”,小y能听见自己呼吸的颤抖。 卡卡西接过白牙,沉默地看了小y一眼,瞬身离开了。 木叶46年,带土和琳也毕业了,水门班成立了。 带土常常带着琳一起来买丸子,小y总是会给他们悄悄多拿一串。偶尔卡卡西也会过来,两人也只是互相点头示意。 还有很多宇智波一族的人也会光临。忍者大多数生活都比较充裕,毕竟完成一个D级任务,每个队员也差不多能分到1000两,要是愿意去前线,收入会更多。因此,来丸子店的,几乎都是忍者。 小y逐渐变成了这条街上的熟面孔,不论刮风下雨,只要店开着,她就会在。脾气温和,从不与人争吵的小y也捕获了一些同龄人的芳心,比如油女龙马。 龙马是一位隐匿技巧高超的忍者先生,总是有不长眼的忍者将他挤开,但是小y总是能从一旁找到他,并问一声:“油女先生,请问要几串丸子?” “3,3串”,油女龙马此时就会羞涩地回答。 “好的,请问您需要袋子打包吗?”,小y扯出一个微笑。 “要,要的”,油女龙马有些不知所措,他从小y黑亮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在没有出任务的时候,龙马每天都会光临丸子店,尽管他的虫子已经开始抗拒摄入那么多的甜食了。 油女一族的族地离这里很近,小y时常都能见到油女龙马在路旁观察着她,小y总是主动微笑着和油女龙马打招呼。 也许是因为平时沉默冷静的人一旦有了情绪波动味道就会变得格外美味,小y总是下意识地逗弄着龙马。 油女一族因使用查克拉驱使虫子而为人所知,油女龙马也不例外,刚满18岁的他已经在前线执行侦察任务好几年了,去年刚刚晋升上忍。这段时间油女龙马在村子里休整,顺便跟随父亲精进家族秘术,最重要的是培养一批新的虫子,因为之前那批虫子在战斗中已经折损七七八八了。 出乎意料地,这批虫子可能会对甜食有额外的抗性,油女龙马站在路边出神地想着。 “龙马先生”,小y扯出一个微笑鞠躬问好,天色渐晚,已经是她下班的点了。 笑容虽然僵硬,可那把龙马吓了一跳后,眼里的狡黠是藏不住的。 “龙马先生在路边站着做什么呢?”,小y突然靠近龙马,脸冲到他面前问道。 “啊,啊···没有的事,我只是,我只是在观察虫子”,油女龙马手忙脚乱,瞬间蹲下,面朝蚂蚁,仿佛在增加谎言的可信度。 “那我就不打扰龙马先生了,明天见”,小y感受着刚刚吸收的能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油女龙马远远地看着小y离开的背影,心脏像是有虫子在骚动,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和龙马的恋爱就像是山间的小溪一样流畅自然,龙马会等着小y下班,把她送回旗木大宅。他们在远离人烟的偏僻的小路上牵手,然后逐渐拥抱在一起变成了亲吻。 小y从旗木大宅里搬了出来,用积蓄在油女的族地外面租了一间小小的房间,这里离丸子店也很近,两人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相处。 油女龙马带着小y去看他培养的虫子,还带着他去油女一族的森林里观察蚂蚁、蜘蛛、叶螽、蝴蝶······ 小y对这些都充满了好奇,龙马递给她一只小小的黑虫子,“小y,这是我的寄坏虫,如果你遇到危险了,就使用查克拉驱使它,它就会指引我来找你”。 “可是我没有查克拉”,小y摇摇头。 “怎么会,每个人都会有查克拉的,只是量的多少而已”,龙马有些不解,他尝试使用虫子从小y身上提取查克拉,却一无所获。 隔天,龙马又递给了小y一条挂着坠子的项链,坠子里有一只被关着的虫子,“这里有我封印的查克拉,你可以把坠子摔坏来联系我”,龙马郑重其事地把项链戴到了小y纤细的脖子上。 龙马总是套着油女一族标志性的大衣和墨镜,即使和小y一起坐在房间里也不会脱下。小y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喜爱一天甚过一天,或者说,她沉溺与从对方那里感受到的纯粹的爱意。 小y忽然倚靠在龙马身上,光洁圆润的胳膊从龙马的衣领伸进去,肌肤和肌肤相亲,龙马紧张得甚至不能呼吸。 油女一族几乎不与外族联姻,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一族以查克拉饲养虫子,这些虫子或是遍布全身,或是藏于皮肤之下,除了族人,很少有人愿意接纳他们成为伴侣。 密密麻麻的虫子顺着小y的胳膊爬遍了她全身,龙马显得格外慌乱,“回来”,他使用查克拉驱使这些虫子,但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 “没关系的,龙马”,小y倾听着龙马的心跳,感受着这股温柔得让她眷恋的爱意。 “都是我太弱了,我会好好学习如何驱使寄坏虫的”,小y甚至从龙马的声音中听出几分咬牙切齿,但是抬头一看,龙马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 刚刚那些虫子把油女龙马也吓了一大跳,在战场上寄坏虫就是他的分身,如指臂使,没有想到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候给他掉链子,要是吓坏了小y可怎么是好。 而龙马却逃避思考,是不是自己潜意识给这些虫子下的命令。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龙马难得的假期结束了,他即将奔赴前线。龙马和带土他们不一样,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忍者了,油女家的寄坏虫注定他会奔走在战场最前沿。 “一路平安”,清晨天还没亮,小y在村口送别油女龙马,暗自祈祷小男友能平安归来。恰巧碰见了同样准备出任务的水门小队。 带土左顾右盼,“小y大婶,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呢”,他一脸疑惑,却对一旁的龙马视而不见,水门歉意地朝着油女龙马笑了笑,拳头崩地一声敲上了带土的头,“痛痛痛”。 卡卡西却难得的没有嘲讽带土,他冷眼看着小y和油女龙马,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波风水门对弟子都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他自然也认得小y。 小y朝水门鞠了一躬:“您好水门老师,卡卡西承蒙您照顾了”。 水门爽朗地笑着摆摆手:“哪里,卡卡西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啦,哈哈哈”。 一种见家长的氛围油然而生。油女龙马意识到眼前的白发忍者可能和小y有某种亲属关系,有些局促地打招呼,他紧张地鞠了一躬,朝着那个白发带着面罩一脸冷漠的孩子:“你好,卡卡西,我是小y的男朋友,油女龙马”。 卡卡西并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对着队友说:“吊车尾,赶快出发了”,心里暗自不屑着,软弱的菟丝子,只知道攀附着强大的忍者而活。不过他也有些放下心来,油女龙马的名字他曾经听过,是一个很可靠的忍者,至少对任务而言。 水门老师一边呵斥着弟子,一边道歉,很快就消失在小y的视线里。 很快,龙马的队友也到了,犬冢家的带着一只狗,还有一个日向家的忍者,三人集合就动身了,小y也离开去了丸子店。 犬冢家的路上无聊,挪揄道:“呦,龙马,看不出来嘛,回村子不到两个月就找到了小女友,呦呵呵呵” “啰嗦”,油女龙马将头埋在衣领里埋得更深了,却不知道脸上的红晕早已将他出卖。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来到了木叶50年。 前线的战事开始变得焦灼,小y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龙马了,丸子店的生意也出人意料地冷清了下来。 忍者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始终存在着巨大的隔阂,小y是从客人口中得知了卡卡西晋升上忍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那个卡卡西,12岁就已经晋升上忍” “啊,真的吗?真不愧是白···那个男人的后代,真是可怕” 小y想着也许该准备什么礼物,她想到当年朔茂大人和卡卡西训练时许下的承诺,朔茂大人用木刀指着一旁放着的白牙:“卡卡西,等你成为上忍,我就将旗木家的荣耀交给你”。 但是白牙早已给了卡卡西,小y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她也不知道应该以何种身份送上礼物,小y面对卡卡西总有一种无处藏身的窘迫感。 当她在人类世界里融入越多后,她对卡卡西的愧疚也就越大,她不应该抢走他的父亲,不应该眼睁睁地看着朔茂死亡,不应该带给他新的亲人的死亡。她理解了卡卡西的那些痛苦,但是却发现自己无法进行任何形式的补偿。当她心脏再次开始绞痛时,她就会握紧胸前的项链,脑海中浮现出龙马的样子,精神就会渐渐地平静下来。 岩忍突袭木叶,三战正式爆发。 水门小队被派往神无毗桥,大家相信木叶的黄色闪光能破坏岩忍的补给线。事实上,他们不负众望成功了。但是卡卡西的心,再一次破碎了。 小y再次听见卡卡西的消息是从迈特凯那里,他背着小y急速冲往医院,小y再一次看见了麻木的卡卡西。 卡卡西换上了带土的一只眼,琳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房间里的气氛格外沉闷。 小y坐在卡卡西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局促不安的询问道:“卡卡西,你还好吗?” 卡卡西转过头来,露出的死鱼眼里平静无波,像是认命了一样发出了一声叹息:“啊”。 小y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被迈特凯带着去了卡卡西的单身公寓,虽然没有钥匙,但是凯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小y用厨房简单做了些食物,收拾了一些衣物,就回到了医院。 卡卡西和琳受的伤都很严重,小y搀扶起卡卡西,把鱼片粥一口一口喂给他,然后简单擦拭了一下他身上的污渍,撑着把他的衣服换了。 “让凯过来”,卡卡西有些害羞,咬牙切齿地说。 “凯已经回去了,护士小姐说了,要换上干净的衣服,避免感染”,小y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野原琳是个孤儿,没有人来医院照顾她,小y在照顾卡卡西的时候也没有忘了琳的一份。 隔了几天,战事暂时放缓了,波风水门才匆匆赶回来,“小y小姐,感谢您对我的弟子们的照顾”,神色颇为郑重。 小y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水门老师拥有强大而又温柔的灵魂,当他认真注视着小y的时候,小y愉悦得仿佛要飞入云端。 小y托住下巴出神,发现琳正温柔地和卡卡西说些什么,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要是卡卡西和琳在一起的话,会幸福吧? 卡卡西身体还没恢复,白日也时常昏昏沉沉,“带土,带土”,卡卡西在睡梦中伸出了手,却什么也握不住,他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三勾玉写轮眼在眼眶里格外骇人。 小y扭干帕子,擦掉卡卡西额头上的汗,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好多次,她已经习惯了。 琳也死了,卡卡西又变成了孤身一人,他周身弥漫着压抑的死气。 忍者和普通人之间是存在壁垒的,小y和卡卡西之间也不例外,或者因为某种原因这种壁垒反而更深。 小y并不是一个喜欢探听他人**的人,等她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在丸子店见过琳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她好像再也没有碰见过卡卡西,当一个人选择逃避放逐自己时,是没有人能阻止的。 小y迷迷糊糊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正躺在油女龙马的怀里。 “小y,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会去和父亲商量我们的婚事的”,龙马的怀抱很温暖,尽管他还不到二十岁,却已经让人感到足够可靠了。 小y并不在乎结婚,她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不过,龙马的所有决定她都支持。 ———————— 世事并不像是少年人的一腔热血那么简单冲动。 “父亲大人,我想和小y结婚”,龙马跪坐在房间里,向前方同样端坐着的父亲低头请求,“拜托了!”,他的声音有些激动,皮肤下的虫子也开始骚动起来。 油女乃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像是漫不经心地和龙马提起:“三代退位前和族长大人说你在战争中表现得很出色,决定推举你去团藏大人掌管的根部任职”。 油女龙马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好,好的,父亲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三代大人的信任”。 油女乃天脸上露出了微笑:“龙马,我相信你,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孩子,退下吧”。 “是,父亲大人,我和小y···”,龙马有些紧张。 “小y,你是说那个白牙的第二任妻子吗?”,油女乃天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终于让龙马慌了起来。 “不,不是,是前面街道丸子店的那个小y”,龙马反驳道。 “那个小y呀”,油女乃天假装思忖了几秒,“那就是白牙的妻子吧,听说白牙死后过得不是很好”。 油女家一直是火影的坚定支持者,三代不知为何和团藏妥协了,而团藏一直将白牙视为争夺火影之位的眼中钉,这些消息对于他们这些家族不算是什么秘密,龙马在晋升上忍后的几次家族会议上也略有耳闻。 油女龙马聪慧的大脑让他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不善争辩的他需要冷静一下:“我先告辞了,父亲大人”。 ———————— 小y下班就看见了在角落里等他的龙马,小y扯出微笑,龙马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两人气氛沉默地回到了住处。 小y拿出店里没有卖完的丸子递给龙马,龙马却没有接过,他此时心里完全被另外的事情占据了。 “小y,你知道···木叶白牙吗?就是那个旗木朔茂大人”,其实龙马早就推测出了答案,他想起小y和卡卡西之间似有若无的貌似亲密也貌似陌生的关系。 “啊,认识的,或者说,其实我和朔茂大人曾经存在过一段关系呢”,小y有些吃惊,不知道龙马为什么会提起朔茂,在她之前的任务中,她还没有遇见过两个任务目标之间存在联系的,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任务。 龙马彻底绝望了,他双手抱紧头,痛苦地将头抵在膝盖上,村子,家族,小y,三代,父亲,一切都在他脑海里混乱地交锋。 小y像是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 龙马忽地抬起头,紧紧抱住小y:“小y,我们一起离开吧”,这句话仿佛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和勇气,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看小y。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呢?”,小y有些疑惑地歪头问道。 “哪里都好”,龙马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塞。 小y没有回答龙马的话,只是伸出手同样抱住龙马,将龙马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感受着怀中人压抑的哭泣,轻轻拍打着他紧张得不住抽搐的背,以及濡湿她胸口的泪水。 ———————— 很多时候,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油女乃天是的,油女龙马是的,小y也是的。 她不想离开,想必龙马也是这样想的。 此后,小y再也没有见到过油女龙马,他听从族里和三代的安排,前往根部,在黑暗里守护村子和家族。 看吧,这就是实力强大受人羡慕的忍者大人,当他们不想出现的时候,就再也没人能发现他们。 木叶51年,是百废待兴充满生机却被孑然打断的一年。 三战结束了,波风水门已经继任四代火影,悼念逝者的哀嚎和整装待发的勃勃生机同时出现在村子里。 团子店的生意好起来了,物价也涨了不少,但是小y的工资一直没涨,小y清点了一下存款,盘算着是时候离开,趁着村子大建设的时候盘一个自己的小店,这样才能挣更多的钱。 说来奇怪,小y又怀孕了,大概确定是油女龙马的,显怀的时候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龙马了,这个孩子大概又是不能顺利出生的,小y感受着这具身体的能量,如此推测着。 一开始穿着宽松的衣服大家还看不出来,后来大家发现了就开始指指点点,“啊,那个小y呀,是被油女家的忍者大人抛弃了吧···”,“啊呀,真是可怜呀”··· 这种被人注视的恶意是让小y所恐惧的,被投射在里世界之后,里世界的人会对小y造成很大的影响,当众人开始关注小y的时候,他们的灵魂能量就会影响小y,恶意会撕扯小y的灵魂,善意会补充小y的灵魂。 这就是博士不让小y和土著有过多接触的原因,人类总是善变的,突如其来的恶意会将他精心的造物撕碎,但人类又是虚伪的,施舍的可怜的一点善意又会让小y苟活。 小y几乎不能正常工作了,老板夫妇,周围的商家,排队的顾客,都让她痛苦不堪。离开从一个念头变成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而油女龙马刚刚加入根部,就被派往雾隐村执行侦查任务,这段时间都不在村子里。卡卡西也在四代大人的举荐下加入了暗部,正寸步不离地保护漩涡玖辛奈。 这天小y下班,和老板说了之后不再来了,结算了薪资,又和房东结了租金,收拾了一下东西,趁着月色提着包裹,扶着肚子向着旗木大宅走去。刚好这周末准备去打扫一下旗木大宅的卫生,不如就顺便去借住几天,小y如此想着。 不远处忽然传来巨响,一只发光的恐怖的九尾狐狸发出了怒吼,空气好像都被那股令人恐惧的查克拉能量扭曲了。 九尾向着四方吐出一个又一个尾兽玉,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警务部的忍者指引大家前往避难所,小y的身子太重了,周围拥挤逃命的人流将她挤到路旁,她一时不慎扭到了脚,跌倒在地。脖子上的项链磕到地上,碎成晶莹的玻璃。 远方的油女龙马心神不宁,他忽然收到了寄坏虫的信息,却只能遥望一眼村子的方向,继续在森林里潜伏。 小y用手扫拢碎掉的项链,放进手帕里仔细包好,才扶着墙站起来。她抬眼朝着远处望去,迎面而来的是异乎寻常闪亮的光,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呀嘞呀嘞,九尾真是太粗暴了”,白绝从地里钻出来,欣赏着村子里的惨状。 九尾是最强的尾兽,一发尾兽玉下去建筑都碎成了粉末,被击中的人基本上是尸骨无存,村子里随处可见尾兽玉砸出的大坑。 忽然,前方散发出一点微弱的亮光,一个女人的透明的轮廓好像在不断凝实。她四周的一些残肢也在跟着消失。 “这是禁术吗?真是有趣”,白绝拔出腿,走到小y旁边,伸手发现能触碰到实体,更感兴趣了。 远方穿来一阵脚步声,白绝抱住小y的尸体,就从地底消失了。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封印了九尾,但是他和妻子也死在了九尾之乱里。 卡卡西看着老师和师母的尸体,几近崩溃,他什么也无法保护,所有他珍视的都会离开他。 “卡卡西”,迈特凯走到他身旁,揽住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却不见那标志性的笑容,“真正的男子汉,也是可以哭泣的,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卡卡西没有推开凯的手,也没有应答。仪式结束,他走到慰灵碑的后面,走到了带土和琳的墓碑前,膝盖砸到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脑袋,泪水一滴一滴砸到地上。 过了很久,卡卡西站起来,带上暗部的面具,转身离开了。 接到新的任务后,卡卡西在离开村子的途中绕道去了丸子店,发现店员已经换了一个新的,他站在屋顶上看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下去打探,想着有合适的时机再回一次旗木大宅。 为了麻痹内心的痛苦,他接了一个又一个任务,用白牙收割一个又一个敌人的生命,也许这样就能更好地保护村子了吧,就能更好地保护村子里的大家了吧,但是卡卡西的内心却越来越封闭,越来越麻木。 一周后,油女龙马才完成了任务,回到村子。本来要5天的路程,他硬生生花了2天就赶回来了,两个队友在后面追得满头大汗,犬冢家的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龙马收到村子里的传讯后才知道那个项链碎裂的时候,正好是九尾之乱那晚。一想到这里,龙马就心乱如麻,他难以抑制那些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只能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回到村子后,龙马一刻也没有停歇,他掠过满是狼藉的村子,放出虫子在四周迅速搜查着,他看见丸子里新换了店员,他发现房间里的东西也搬空了。 最终他在一个深坑处停下了,旁边的下忍正在试图施展岩遁填平这个深坑。龙马皮肤下的虫子一涌而出,密密麻麻地渗进坑里,把旁边的下忍和工人吓得退避三舍。 没过一会儿,虫子就将翻出的细碎的血肉在旁边堆了一个小堆,还翻出了一条变形的项链,这条项链当初是龙马拿着家里的查克拉金属铸造的,因此没有被碾碎。 如果说看见那些碎肉时,龙马还能保持冷静,但是发现这条项链的时候,他已经摇摇欲坠。 这就是乱世中的普通人,就连死亡都无影无踪。 虫子还翻出了混合着两人气味的血肉,龙马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和小y的他从未知晓的还未出生的孩子。 龙马克制着自己,收殓了小y的尸体,以及,可能的孩子的尸体,捡起项链,和来时一样离去,但是肩膀好像已经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样。 第2章 周一下 小y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黑黢黢的洞窟里,一旁有个浑身通白的人形生物在戳她,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灵魂能量。 “呐,呐,你可以告诉我拉屎是什么感觉吗?”,白绝仿佛一个变态的智障一直问着。 “就是蹲下用力放松括约肌···”,小y老老实实地回答。 白绝看上去好像很满意,他用手继续戳着小y的身体。 “呐,呐,你可以告诉我复活是什么感觉吗?” 小y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想来死掉也是回不去了,没了来时的路,自然也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小y有些绝望,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在她不算短暂的人生中,她还是第一次如此长时间地失去目标。 这样躲在阴影下,担心被注视,被太阳找到就会被刺痛的生活实在是太难受了。 在这个山洞里,待在白绝旁边,小y反而获得了难得的平静。只是恢复□□消耗的能量过多,小y越来越虚弱了。 ———— 白绝从雾隐村把带土拖到山洞里:“呐,呐,给你看个好东西,一个不会死亡的女人”。 “混账东西”,带土被拉进来的时候都没站稳,一下就跌坐在地上,面具也掉了。 “诶,这不是丸子店的大婶吗?”,带土说完又赶紧捂上嘴,然后赶紧拿起面具遮住脸。 小y借着微薄的烛光认真辨认着,“哇,是带土吗?好久不见”。 带土脸色变了,他摸出手里剑,嘴里喃喃道:“抱歉,既然你认出了我···”,说罢就把手里剑插入了小y的心脏。 奇怪的是,没过一会儿,淡淡的光又出现在了小y的胸口,伤口开始愈合。 白绝兴奋地绕着小y转圈圈,像个孩子一样向带土炫耀:“呐,呐,给你看不会死亡的大婶”。 带土心里也很疑惑,但是雾隐村那边事情还没办完就被白绝拉过来了,他得及时赶过去,只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随手把小y扔进了神威空间中。 “带土,坏,把大婶藏起来了”,白绝在一旁哭唧唧,带土看的心烦,也把白绝扔进去了。 ———— 事情办完了,带土终于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小y了。 带土所知的具有强大愈合能力的就是柱间细胞了,但是看上去小y的愈合能力比柱间细胞更强,说不定之后会有用。 他尝试用查克拉探寻小y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尝试用刀砍下小y的四肢,发现如果离得够近的话,就会利用断肢愈合,太远就会直接产生新的肢体,只是恢复后身体会格外虚弱。而且愈合只有在危及生命或者已经死亡的时候发生,如果只是切掉一根手指,那么就会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缓慢结疤,甚至比一般人更慢一些,除非砍掉她的一只手,让她失血死亡就会重新恢复。 在白绝的建议下,带土还尝试将小y的身体捏碎,结果果然如白绝所描述的那样,小y的身体开始虚空出现,自行愈合。 “哇哦,看不出来,大婶你还挺厉害的嘛”,带土一脸惊讶地夸赞着小y。 小y此时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了,身体很疼,精神也很疼,之前收集起来的能量在修补破损的身体的过程中被不断消耗,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 逐渐地,剩余的能量已经让小y无法完全愈合了,直到最近一次,左手臂没有长出来。这具身体的所有数据早已被录入到了小y的意识中,只要有足够多的能量就能复原这具身体,能量不够的时候就只能忽略那些无关性命的细枝末节。 带土这么久了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终于暂时停手了。 小y感知到的带土的情绪十分的混乱,有时对她充满了恶意,有时又有些怜悯,带土带了一包兵粮丸放进了空间,小y清醒的时候会抓住一粒往嘴里塞。 空间里的断肢,血液和排泄物不断散发出恶臭味儿,纵是带土也受不了了,正好他准备把小y转移到晓组织。 “大婶,好脏呀,打扫一下吧”,带土拿进来一堆清洁工具。小y好似没有脾气一样,安静地清扫着空间里的垃圾。 一开始带土还在冷眼旁观,忽然出去一会儿回来后就变得格外暴躁。 “卡卡西那个虚伪的家伙,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同伴,琳还不是死在了他手里,我也要让他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带土弯着腰捂住半张脸,情绪好像在失控。 说起来,小y和野原琳是有几分相似的,或者说,更像是琳的成年的样子。同样的棕色的长发,黑亮的大眼睛,只是有些无神,带土忽然想着,要是琳长大后,大概也是这样子吧。 带土将小y摁在地上,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小y窒息的模样,心里涌上几分快感,“就是这样,痛苦吧”,他心里虽然隐隐觉得这样有些不对,却很快又自我安慰道:“没关系的,等在月渎世界,我会给你安排美满的家庭的,就像是琳一样”。 这种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无法在小y心中激起半点波澜,哪怕是没有长出的肢体的神经都在上一次全身被捏碎的记忆中不停地抽痛,这样一比较,身体上的疼痛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小y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任由身上的人动作,转头看向缺失的胳膊,在幻觉中她好像举起了胳膊推开了带土。 带土好像又恢复了一些良心,他抓住小y的头发,把头扯起来,嘴靠近小y的耳边说:“等出去了,让白绝把你的身体补上”,是的,他对此经验丰富,毕竟他也是失去过半边身子的男人了。 事后临走前,带土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来打开写轮眼,看着小y的眼睛。 “我是谁”,写轮眼飞速转动着,带土张口问道。 “带土”,小y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再看一眼我是谁”,带土又一次问道。 “带土”,小y的回答没有改变。 “不,我是阿飞”,带土惊奇地发现小y居然对幻术免疫,这样他怎么能放心把她带出去呢?幸好此时他想起了忍者学校老师上课教授的内容:“有的敌人会对幻术免疫,但是你们可以通过刑讯等物理手段让敌人修正记忆”。 等小y身上的疤结了好几层,她终于学会了眼前这人是阿飞,不管是什么形态的都是阿飞。 “大婶,你怎么这么笨呢?我都有些心疼了”,带土笑嘻嘻地坐在一旁,手里的苦无还插在小y的大腿上,根据经验,这样的伤势还不能触发愈合。 带土还捏碎了小y的身体,再次确认就算是身体重塑了小y也不会将他认错,这才终于满意了,哪怕这具身体已经除了左手臂,右边的小腿也没有长出来。 带土把小y带到了晓组织的基地,一个巨大的山洞。 带土口口声声说着小y有难以置信的强大的愈合能力,说不定能对长门的腿有什么好处。小南对此十分动心,但是长门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像死人一样没有丝毫查克拉的小y,不屑一顾,只不过在小南的坚持下还是决定组建研究部门进行研究。 角都在一旁神情阴郁,带土假扮的阿飞靠近一听,满嘴都是什么“钱不够了”,“哪有这么多钱”之类的胡话, “当当当当,我阿飞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邀请一个自带研究所的成员”,阿飞在一旁摇头晃脑,“怎么样,阿飞是不是很聪明”。 小南其实也有这个意思,这段时间,她和佩恩正在和木叶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接触,对方对于研究这一块比较在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这下,角都就没有说什么了。 阿飞拜托角都把小y的手脚接上,但是小y身体里没有查克拉,地怨虞对小y不起作用,阿飞只得召唤一只新的白绝贴在小y身上化成是手脚的样子,虽然不太听话,但至少能拄着走路。 简短的会开完大家就各自离开了,带土离开前还叮嘱小y要听话,之后他回来接她的。 基地里有很多空房间,但是小y不知道哪里她可以去。带土走后,小y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了,巨大的疲倦将她淹没,她蜷缩着在墙角沉沉睡去,身下的白绝倒是很贴心,化作一摊白泥垫在小y身下。 如果说晓组织里还剩下什么好人,小南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她从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心里或许还保留着为数不多的对弱者的怜悯。 小南叫醒了小y,把她带到一个角落里的房间,还递给她一袋兵粮丸,走前只淡淡说了一句:“不要乱跑,你不会想知道逃跑的代价的”。 小y又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响,她往嘴里塞了一粒兵粮丸,肚子是饱了,只是喉咙已经快渴得冒烟了。 不知道忍者是怎么解决吃饭喝水洗漱问题的,但是小y渴极了在基地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个水源,最后终于在基地门口找到了一个今早下雨积起的水坑,小y顾不上脏,想用手捧起来,但是左手的白绝使唤得很僵硬,只得跪在泥坑旁边潮湿的泥土里,俯下身子像条狗一样把头埋进去喝水。 这话不是小y自己说的,是阿飞说的,阿飞一直跟着小y也许是想看看她玩什么花样,却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喝水,阿飞嘲讽道:“大婶,你看上去可真像一条狗,活着这么痛苦,你怎么不去死呀”,他的语气听上去还颇为感慨,“要是大婶你能早点死的话,阿飞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的”。 小y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也不想听懂,感知到带土灵魂的那一刻开始,她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已经开始抽痛了,身体一下就进入了应激状态。 也许是嫌小y走得太慢,阿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链子,拴在小y的脖子上,粗暴的像是玩耍一样把小y拖进了房间。 阿飞并不相信和卡卡西以及油女龙马这种精英上忍有匪浅关系,又有着奇怪的不死之身的小y会没有后手,他一直监视着小y,甚至幻想着某天卡卡西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伸出手,像卡卡西那样把手臂捅进小y的胸口,他想让卡卡西也品尝一下这份痛苦。 只是,带土没想到的是,过去了快两年了,卡卡西还沉浸在失去同伴和老师的痛苦中没有走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周围的风景。油女龙马倒是已经知道了小y的死亡,只是他却没有任何立场来为小y举行葬礼,又或者说,他潜意识里逃避着这一切,那些碎肉被他喂给了寄坏虫,他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铭记小y的味道。两人一个在暗部,一个在根部,任务都很繁重,卡卡西又不太喜欢龙马,两人一直没说上话,更不要说是交流关于小y的消息了。 阿飞总是在外面出任务,不总是在基地里出现,小南和佩恩倒是经常待在这里。 小南是小y目前最想靠近的人了,不带恶意的灵魂气息在这里实在是太过稀少,她持续缺失的能量促使她向着小南靠近。 小y在不远处跟着小南,她也不在意,毕竟小y还是知道分寸不会离开基地。小南转身询问小y,一脸高不可攀的冷酷的样子:“你想做什么?” 小y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不要跟着我,待在自己该在的地方”,小南说完就离开了。 某次小南回来时发现小y在基地门口的角落里等着,她皱着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两天才发现雾隐村罕见的几天没有下雨,小y在门口苦苦等待着天降甘霖,好让她在不远处用石头垒出来的坑里有一点可供饮用的水。 泥坑里的水也不是不能喝,但是小y还是用干净的石头垒了一个蓄水池,她就算是在多艰难,多不被当作人看的境地里,都会努力地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却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让她看上去更不正常了。 小南看着小y在雨中搓洗着身上的污渍,以及那件唯一可以用来遮住身体的阿飞留下的大衣,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给小y拿了几身衣服,又拿了几个装水的卷轴到小y的房里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水池。 “水流完了再来找我”,小南看上去还是那么冷漠,但是小y却能感受到她的心很温暖。 —————— 阿飞每次回来都会来折腾小y,一会儿压在她身上扯着头发问小y他和卡卡西谁更强,一会又让小y骂卡卡西是个冷血的怪物,一会儿又细细地问卡卡西曾经在旗木大宅里的各种细节。嘴上的问话和身下的折磨同时进行,阿飞也从不进行任何遮掩,就连角都从门前走过的时候都会敲门让阿飞不要吵到老人家睡觉。 组织里很快来了新人,蝎住进了小y隔壁的房间,要是阿飞吵得太过分,蝎的尾巴就会从隔壁穿透墙壁给阿飞一点颜色看看,阿飞因此被角都坑了不少钱,最近行为有所收敛。 蝎对小y的身体一开始也充满了兴趣,但是就像是阿飞一样,尝试过之后发现对他的永恒的艺术好像并没有什么帮助,就兴致缺缺地走了,永恒但是脆弱的东西,只能是垃圾。 阿飞在一旁看着,这是他重要的道具,他可不能让别人轻易损坏了,要是又被捏碎再少一条腿,他都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回来。 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就算是小y也会感到绝望,晓组织唯一存在的光只有小南,小南出去做任务回来偶尔会给小y随便带点东西,有时是一些零食,有时是一些好看的衣服,但是她从不阻止成员对小y施虐,大概是因为弱者不想忍受痛苦就只能变成强者,如果还能忍受那就还算不上是痛苦吧。 阿飞总是很粗暴,并不在意小y身上有没有穿衣服,如果有那就撕掉,小y常常陷入衣不蔽体的窘境,幸好若是小南看见了会给小y送些衣服。 在又一次小南给小y送衣服的时候,小y提出可不可以给她带些针线,这还是小y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小南有些惊讶,隔天就把东西给她带来了。 小y好歹曾经在制衣厂上过几年班,白绝是个调皮的性子,早就耐不住寂寞跑了,小y的左手臂和右腿都空荡荡的,但是她还是可以借助身体和外物像模像样地缝制衣物,尽管有些过慢了。 那以后,小南就很少见到小y衣不蔽体的样子了,晓组织的外袍被她改得合身了很多,撕碎的地方也被一些其他的布料补全了,有的时候,小y还会穿上小南从外面给她带回来的漂亮的裙子。 因为和小南时常接触,小y补充了不少能量,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稳定了不少。 小y假装着这是正常生活的样子,她每日要扶着墙壁去基地门口照料一些花草蔬菜和果树,这些大多是小南顺手给她带回来的食物的残留的种子长出的,然后她会借着油灯缝补衣裳,偶尔阿飞晚上会过来,也许这就是她那凶恶的坏脾气的丈夫。小y算着自己的年纪,好像已经23岁了,理应有个丈夫了。 小y还牢牢记着第一守则:“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异常,在里世界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或者说,这几条守则已经刻进了小y的灵魂里。当小y认为自己是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时,她的SAN值就会低很多,这有助于灵魂的稳定。 小y甚至把多余的衣服裁成布料,给阿飞做了几身衣服,很难形容当阿飞发泄完那些不可言说的愤怒的暴烈的情绪后,神清气爽地站在一旁准备像往常一样开口嘲讽时,看见下身还留着血,胸口被咬得不成样子,身上全是青青紫紫坑坑洼洼的,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小y,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挪到房间角落,从一堆被整理好的布料下面翻出几件衣服,夹在仅有的手臂下面,动作滑稽地向他跳过来,把衣服递给他,嘴里说着:“阿飞大人,您试一下衣服合不合身”,那时,他的感受。 阿飞愣愣地接过小y手里的衣服,嘴里没能说出什么嘲讽的话,转身落荒而逃。 这时,阿飞才开始注意到,小y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他阿飞大人,也许是他从来没听见过。 小y好像认命了一样,不再畏惧阿飞,只是沉默地包容地接受着他肆意施加的惩罚。这让阿飞感到手足无措,他只能更加地变本加厉,但是好像毫无用处。 小y会在结束后告诉他,桌子上放着小南大人今天带回来的章鱼烧,问阿飞大人要不要吃一些,或是像是很正常地叮嘱他阿飞大人工作不要过于劳累,要时常注意身体。阿飞开始怀疑小y是不是提前进入了月渎世界,但是小y身上确实没有任何遭受幻术的痕迹。 幸好,大蛇丸来了。 已经是木叶54年了,在经过了漫长的接触和试探后,大蛇丸终于加入了晓组织。 小y也是双方协商的一个内容,晓组织提供小y进行研究,大蛇丸需要将研究成果进行共享。 大蛇丸对于永生总是充满了兴趣,他加入后,小y第二次出现在了晓组织的会议上。此时却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 “反对,把小y带走了怎么知道大蛇丸会不会共享研究成果”,阿飞抱着手臂阴阳怪气,“要我说,不如就在基地里研究” 小南和佩恩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大蛇丸毕竟是个不稳定的份子,放在眼皮底下总是要放心一些。 大蛇丸冷笑着,嘶嘶地吐出长长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是信不过老夫吗?老夫的信誉可是向来有保障呢?嘶嘶嘶嘶”,说来兴许他自己都不信,接着就嘶嘶嘶地笑了起来。 大蛇丸妥协了,对小y的兴趣让他不在意这点小小的屈辱。 晓组织特意为大蛇丸在地下挖出了一个研究基地,大蛇丸对此很满意,他通过卷轴运进来许多研究的仪器,之后就一直待在地下,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天,阿飞又去木叶转了一圈,又在熟悉的慰灵碑那里看见了卡卡西,正一脸不爽地走进小y的屋子,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桌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好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角落里还放着没有缝完的布料。 阿飞距离上次见到小y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一直在外面奔走,搅混忍界这摊臭水。 他召唤出地里的白绝,被告知小y被大蛇丸带到了地下的实验室。 阿飞一脸不耐地钻进大蛇丸的实验室,大蛇丸对从地里钻出的阿飞表示很感兴趣,很有礼貌地提出想要阿飞的细胞进行研究,被阿飞很有礼貌地拒绝了。 阿飞张望着四周,科学怪人的实验室总是让人感到恶心,各种内脏和标本摆满了各个角落。 “小y呢?”,阿飞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 大蛇丸走到一个罐子前,伸出舌头着迷地舔了一下嘴唇,“在这里”。 阿飞看着里面被切断的四肢,剖开的肚皮,散落的内脏,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那张仅存的完整的脸,认出了这确实就是小y,能看见小y的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动,证明她还在用力地活着。 尽管更过分的事情阿飞不是没有做过,但是眼前的场景还是过于让人感到不适了。 “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孩子呢”,大蛇丸脸上露出了着迷的充满**的微笑:“尽管细胞活性很低,也找不到查克拉的存在,可是生命力令人意外的强大嘶”。 大蛇丸转头询问阿飞:”听说这个孩子就算是碾碎了也会恢复吗?“ 阿飞有些不耐烦了,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么久了都没有研究出来,大蛇丸大人,离开了木叶您不会什么都不会了吧?“ 大蛇丸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挑衅,他又看向了那个培养罐:”不,我只是在等待,等待那个胚胎发育得更完整一点,再尝试看一看胚胎会不会随着母体复活,已经三个月了嘻嘻,嘶嘶撕嘻嘻嘻,晓组织做过的实验,我还是相信的,嘶嘶嘶“。 阿飞这才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胚胎,事实上如果不是大蛇丸指给他看,他也认不出来这是胚胎。 阿飞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个胚胎可能是谁的孩子,为了显得小y和他的关系很正常,他也曾假模假样地邀请其他成员和他一起进行这种愉快的活动,但是角都表示没有比赚钱更让他愉悦的事情,佩恩让他也许可以滚远一点,小南没有理他,蝎表示他暂时还不具备这个功能,之后可以考虑开发一下,更何况,被他埋在地里的白绝从来没有和他汇报过别人来过的痕迹,除了小南。 大蛇丸终于开心地笑了:”阿飞,我一直等着通知你一声呢嘻嘻嘻,只是一个胚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培养很多个,如果你愿意让我采集一点细胞嘶嘶撕“ 阿飞知道,这是大蛇丸在释放善意,表示他并没有用含有他血脉的胚胎做什么,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切“,阿飞表示不屑,但还是默认不干涉了,毕竟只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胚胎···而已,不重要,等到了无限月渎的世界,他和琳会有很多自己的孩子,小y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家庭,现在的一切只是为了实现梦想的代价而已,只是为了笼络这个怪人为他所用··· 阿飞看着大蛇丸操纵设备向胚胎中插入一个管子,然后向为小y供给氧气的管子里注射了某种气体,小y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心脏就不再跳动了。 没过一会儿,小y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大蛇丸观测了一下仪器上面显示的数据,喃喃自语道:“果然,会以最小代价恢复生命吗?” 紧接着,大蛇丸又将胚胎牵引到另外的仪器,使用水遁将小y的身体捏碎,看着罐子里出现透明的幻影,然后一点一点凝实。 “胚胎还活着就不会恢复胚胎吗?断肢好像也能再生呢”,大蛇丸说完,阿飞这才意识到小y之前缺失的肢体这次又长回来了。 “身体复原是需要能量吗?什么形式的能量?需要怎么补充呢?”大蛇丸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大蛇丸又剖开了完好的小y的肚子,用精妙的手术把胚胎又塞了进去。然后又用水遁把小y捏碎,看着混杂着血肉碎骨的罐子,阿飞差点呕了出来,但他还是强撑着看完了。 重新复原的身体里并没有胚胎,阿飞心里像是缺失了什么,他对着大蛇丸挑衅道:“你这实验也太恶心了,阿飞大人我都要吐了”。 大蛇丸并没有理他,只是脸上又露出了让人迷惑的微笑。 阿飞正准备离开,身体半截已经进入了土里,眼光正好扫到罐子发现小y好像醒了,眼睛在直愣愣地盯着他,心里猛地一惊。 不得不说,大蛇丸虽然看上去是个毫无底线手段残忍的科学怪人,但在某些方面却出人意料地温柔体贴。比如,在空气中混入麻醉的气体,培养液里也加入让人昏睡的成分,就算是死亡也不会让人感到痛苦。 小y像是温水里煮着的青蛙,好像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偶尔醒来也只是看着绿色的培养液,也就一小会儿就会接着沉沉睡去。 每次苏醒都像是休息了好久,可是身体却格外地疲倦,能量在不知不觉中被大量消耗。 直到最近一次,大蛇丸终于把她从罐子里取了出来,她试着活动身体,发现四肢都不见了。 “啊咧啊咧,真是强大的生命力呀,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大蛇丸做了各种实验,最终发现小y的身体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复原时会有一种没有见过的能量波动,可能和仙术有关,但他也不能确定,现在看样子用于复活的能量将要耗尽,大蛇丸也不想损失难得的实验体,终于准备停止实验,让实验体好好恢复一下。 事实上,大蛇丸也尝试过人工培养胚胎,但是培养出的胚胎都没有这种能力,他只能决定以自然的方式怀孕分娩,再进行一次尝试。 上次会议上,他向其他人员索取细胞组织都被拒绝了,毕竟大家都不想自己的细胞被拿去做什么奇怪的人体实验。虽然大蛇丸没指望会成功,但心中还是很失望呢。 操作完,大蛇丸把小y平摆在桌子上,自己收拾着房间里的器材,这边的研究迟迟没有进展,别的研究也陷入了停滞,他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大蛇丸用科学的方式来授精,小y短短几天就怀上了,为了胎儿的健康,大蛇丸特意留下一个属下照顾小y。 药师兜也是一个医术高超的科研爱好者,大蛇丸对他的能力还是比较信任的,为了宝贵的实验体,他可是付出了心爱的部下呢,一想到这里,大蛇丸的舌头就无法克制地吐出来抽动。 药师兜其实不过是一个11岁的孩子,他的身高不是太高,力气也不是太太,可是抱起小y还是绰绰有余,他掂量手中仿佛是一个椭圆的肉球的女人,好像也就30千克的样子。 兜听从大蛇丸大人的吩咐,把小y搬回了原来的房间,大蛇丸离开后有必要让晓组织的人确认试验体的存活,毕竟他可没有大蛇丸大人那样的信誉呢。 房间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兜粗略地打扫了一下,把小y放到了一个被石头堆高的看上去是床的地方。 也许是摄入的药物太多,小y对外界显得很迟钝。 兜离开之后,小y躺在床上,因为没有枕头脖子一直一个姿势僵硬地开始发疼,她想要转动脖子都废了好大的力气。 兜每天中午都会把小y抱到实验室,检查身体,采集数据,并对小y进行必要的喂养和清洗。 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有6个月大了,兴许是双胞胎的缘故,肚子显得格外的大,小y看上去像是一个球上长了一个头。为了防止她一个人会从床上滚下来,兜还在床的两边给她装上了束缚带,把她的身体牢牢固定住。 兜并不避讳晓组织的人,这天他抱着小y往实验室走时候刚好碰到了蝎和阿飞,“蝎前辈,阿飞前辈”,兜停下靠边让路,很有礼貌地鞠躬。 “真是恶心的审美,大蛇丸那家伙”,蝎点点头,接受了兜的问好,这时候他已经对兜下了幻术,自以为将他变成了自己安插在大蛇丸身边的卧底。 阿飞反常地没有说两句俏皮话,面色阴沉没有理会兜,很快走了过去。 预产期将近的时候,大蛇丸回到了基地,但是小y一直没发动,大蛇丸有些不耐烦了。 大蛇丸往小y的血管里推了一针催产素,不一会儿,小y就开始剧烈地宫缩,大蛇丸用手捅进小y的子宫,用长长的指甲戳破了羊水,手臂仿佛没有骨头一样伸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把两个孩子扯了出来。 “哇,哇,哇···”,两个孩子的哭声都很洪亮,在实验室里用力地回荡着。 大蛇丸很满意,他摸了摸一旁的兜的脑袋:“兜,你做得很好”。 兜低下头,接受了大蛇丸的夸奖。 大蛇丸决定开始着手进行实验了,两个婴儿给了他更多的尝试的机会。 实验到了最后,结果显示这个两个婴儿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大蛇丸决定进行最后的尝试。 他从培养罐中取出一个不成人形的婴儿,放到小y面前,用手掐死了他,“有任何反应吗?”,大蛇丸问道。 “没有,大蛇丸大人”,听见这个结果,大蛇丸烦躁地吐出舌头。 他接着又操控水遁捏碎了小y,将婴儿放到正在恢复的小y的身旁,却还是发现没有用,那些神奇的能量只会复原小y的身体,而不理会旁边的婴儿。 “啧,真是自私的母亲呢嘶嘶嘶”,大蛇丸有些失望,但是失败是科研的常态,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大蛇丸大人,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处理呢?”,兜抱着另外一个孩子问道。 大蛇丸想了想:“销毁了吧”,毕竟混合了小y基因的后代只能说是劣质品,他实验室还有一大堆培养皿,所以并不在乎这种所谓的后代,又想了想,“不,还是先留着吧,说不定之后会有用嘶嘶嘶”,他又转头对着小y说道:“老夫帮你恢复了身体,想来收点利息也不过分吧嘻嘻嘻”。 说完,兜抱着孩子,两人就准备离开了。 阿飞在一旁监视着大蛇丸的实验,出言制止:“阿飞我觉得这样把孩子带走,不太好吧?这是窃取实验材料吗?” 大蛇丸也并不想把含有自己基因的婴儿放在晓的基地里,但是考虑到双方目前合作还不错,还是妥协了,“嘶嘶,那好吧,那可要拜托阿飞好好照顾这孩子呢嘻嘻嘻”。 兜把孩子放到小y的旁边,跟随大蛇丸离开了。 小y又回到了山洞里熟悉的房间,兜虽然仔细但也只是个孩子,房间里乱糟糟的,小y废了不少劲才把房间恢复原样。 小y的胸越来越大,仿佛两个水球晃荡着充足的奶水,小z,是的,这就是她给孩子取的名字,小z又喝不了多少奶水,剩下的堆在她胸前拉扯得背都有些疼痛。 小y抱着孩子,轻轻地摇晃,小z看着像是睡着了,可一放到床上就开始哭闹不止,小y担心他吵到隔壁的蝎和不远处的角都,毕竟这两位都不是好相与的,阿飞大人在两人手下都吃了不少的苦头。 小y终于想了个办法,她模仿着记忆中曾经看过的那样,用一片柔软的布料和几根带子把小z绑在身后,终于可以继续干活了。 她找出墙角的布料,用清水洗干净了准备给小z做一些衣服,还有一些没有给阿飞大人做完的衣服也被她拆了,因为布料有些不够用,然后她又去基地外面转了转,发现之前洒下的种子有些发了芽,因为没有人照料到处疯长。 做完这些,她已经累得直不起身了,躺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响,幸好房间里还有很久以前没有吃完的兵粮丸。 小y在基地外面用捡到的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晾衣架,趁着雾隐村难得的晴天晾晒小z的衣物和尿布。 阿飞很久没有来过小y这里,这次白绝跟着他一起从房间的地上钻了出来,小y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出场方式。 阿飞嫌弃地看着又拉在尿布上的小z,十分嫌弃,再看着那已经依稀有些大蛇丸样子的脸就更讨厌了:“果然是麻烦的孩子”。 白绝用手戳着小y背上的小z:”呐,呐,小孩拉屎是什么感觉呀?“ 阿飞头上暴起青筋,一巴掌把白绝拍进地里。 阿飞这次来主要是采集一些小z身上的细胞给大蛇丸送过去。 小y洗好尿布,还没收拾好东西,小z就开始哇哇叫表示饿了,担心吵到人,小y赶忙起身歪着身子把小z从背上轻轻转移到床上,然后抱起小z,掀开衣服,把□□塞到小z的嘴里,就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熟练。 阿飞趁着这个机会把针头插进小z的身上,采了一管血,小z吃奶都顾不上了,放开□□就开始凄惨的哇哇大叫,小y抱着孩子,怎么也哄不好,抽空抬起大大的眼睛,麻木地看着他。 幸好,尽管蝎和角都大人都在,但是他们都没有找上门来。 小y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孩子哄好,小z终于哭累了,嘴里还喝着奶就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小y看见后温柔地笑了一下,用手擦掉小z嘴角溢出的奶水,然后把小z放在床上。 小y给小z盖好被子才发现阿飞还没走,阿飞还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自从大蛇丸加入晓组织后,小y再也没有见过小南,或许是某种诡异的愧疚心理让小南避免出现在小y面前。 小y不知道小南如今的体形,凭着记忆中的样子花了快一个月给小南做了一条传统样式的裙子。 小y把小z放在房间,一个人拿着裙子去小南的门外徘徊,过了好久,她才下定决心敲门,小南果然在里面,恰好昨天阿飞大人来的时候不停地抱怨什么怎么又要开会,小y这才知道这两天组织里的人都会陆陆续续回来,这才抓住时机来找小南。 小南打开门,神情冷淡:“有什么事?” 小y把衣服递给她:“小南大人,我给您做了一条裙子,您看看合不合身”。 小南并没有接过,只是说着:“不要做多余的事,你有什么事?” 小y低下了头,她有些不敢直视小南的眼睛:“就是我想要一个小厨房,和一些食材,因为,嗯,因为小z已经到了断奶期了,他需要摄入更多的营养。” “好的,还有其他事吗?”,小南说道。 “没有了,多谢”,小y说完,小南就把门关上了。 世界上的事从来不是我给你一个东西,你再给我一个东西,然后就两清了这样简单。我给你的,你不想要,你能给的,对我过于重要,对你又过于廉价。就是在这些不等价的交换中,世界变得繁复异常,当深陷这种交换的漩涡中时,就已经很难爬起来了。如果只是被索取,那么还有脱身的可能,可只要主动开始索取,就会被这些丝线牢牢缠绕,不停撕扯,不得解脱。这是博士曾经对小y说过的话,当时她听不懂,现在她好像懂了一些了。 不知道小南是怎么做到了,基地的门口每天都会摆放一些新鲜的食材,基地外面靠着山这一面搭了一个小小的厨房,灶台下面有个小小的卷轴可以提供火力,厨房建成后,角都进来参观了一圈,直言什么“太过浪费”,“何必用卷轴供火,我看木头就挺好”,“女人只知道败家”之类的车轱辘话。 小y很知道分寸,她不做有气味的食物,最常做的就是把鱼皮和鱼刺全都剃掉,用臼子把鱼肉捣碎成鱼糜,再把旁边土里长出的新鲜的蔬菜剁成碎末,放在煮得浓稠的粥里煮熟,然后喂给小z。 也许是营养很均衡,小z渐渐有了些向着小团子发展的趋向,脸上肥嘟嘟的全是肉,小手和小脚都圆滚滚的,他现在已经在学着说话走路了,白绝很喜欢小z,经常陪他玩,小y做饭的时候或者做其他的事情一时没有顾得上的时候,小z就已经和白绝溜出去玩了。 白绝远远的看见阿飞,赶紧钻进土里跑了,小z正被白绝抓着小手扶着学走路,这下两手一空,没了支撑,跌倒在地上,幸好小z穿的很厚实,没有摔疼,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妈妈,正准备哭嚎的扁着的嘴又瞬间恢复了。 他看见阿飞和一堆人站在一起,小手小脚动得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很快就爬到了阿飞脚下,小z抓住阿飞的袍子想要站起来,尝试了一下放弃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举起双臂,仰头期待地望着阿飞,“papa,抱,papa,抱”。 阿飞好像很无奈的样子,熟练地蹲下抱起了小z。 小z观察着周围这些大人,不哭不闹,只是用睫毛长长的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盯着,嘴里津津有味儿地嗦着大拇指,口水顺着流到了衣袖上。 晓组织刚开完会,差不多所有人都在这里,小z看见大蛇丸时,忽然露出了笑容,他从阿飞的怀中张开双手,朝着大蛇丸要抱。 大蛇丸一脸兴味儿,伸出细长分叉的舌头在空气中搜寻了一下,说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这就是那个孩子吗嘻嘻嘻。” 蝎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大蛇丸看见没有,阿飞正在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孩子呢嘻嘻嘻?” 大蛇丸和阿飞都同时变了一下脸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大蛇丸怪笑着开口道:“嘶嘶撕,你们帮我先养着吧,到时候我还要取回来的嘶嘶撕”。 说完大蛇丸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小z的头,却被阿飞躲开了,小z还以为他们在捉迷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众人散去,阿飞抱着小z走向了在远处墙角等着的小y,没好气地把孩子塞到小y的怀里:“好好看着,别让他乱跑”。 “好的,阿飞大人”,小y接过孩子,和阿飞一起走进了房间里。 桌子上摆着一大盆鱼糜粥,阿飞坐到桌子旁,小y没有想到阿飞会在,因为他一向是晚上小z睡了才会出现。 小y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给阿飞也盛了一碗粥,然后自己就端着另一个碗拿着勺子哄着小z吃饭:“啊,吃饭饭”。 小z是个爱玩的孩子,他手里摆弄着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隔壁的蝎大人扔掉的废弃的傀儡零件,时不时才抬头吃一口饭。 阿飞都喝了三碗粥了,小z才将将吃了半碗,小y摸着粥有些凉了,又端到厨房重新热一下。 阿飞趁着小y出去的时机,走到小z面前,一把抢过他的玩具,任他哭得毁天灭地,等听见小y的脚步声又把玩具重新塞回他手里,“臭小子,让你不认真吃饭”,阿飞一脸得意地看着小z。 小y老远就听见了小z的哭声,她急冲冲地赶回来发现并没有什么事,小z脸都皱成一团了,可怜巴巴地扯着小y的衣服,无奈词汇量不达标,无法控诉阿飞的恶行。 小y抱起小z心疼地哄着,然后又拿起碗一口一口地喂着。 阿飞这才想起那盆他只吃了一半不到就已经饱了的粥,忽然就懂了这小子这么胖,又这么不乐意吃饭的原因了。 阿飞冷哼了一声:“慈母多败儿”,小y扫了他一眼,像是不甚在意。 “明天我要吃煎鱼”,阿飞接着自顾自的说,这几天他都要待在基地里,组织有新的计划。 “好的”,小y低眉顺眼地答应了。 木叶58年,晓组织加入了新人,宇智波鼬。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笼罩着忍界,但是小y对此一无所知。 小z已经两岁多了,身体素质出人意料地强悍,每日在基地里和基地周边摸爬滚打,无恶不作,小菜园里的花被他薅了个遍,小y给阿飞做的衣服也被他剪了不少,就连隔壁的蝎大人,都对小z忍无可忍了,每次他出完任务回来,房间里的零件总是会少那么一些。 给小z擦屁股的都是阿飞,蝎已经把阿飞打得四处乱窜生无可念了。小y知道晓组织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她时常念叨的是让小z离人远一点,最好是把后山的草都薅秃了也没关系。但是白绝总是拉着小z四处乱窜,就连阿飞,也会在和蝎吵架之后趁着没人悄悄把蝎的门打开。 小y只能一次又一次上门赔罪,她已经不敢出门见到基地里的其他人了,她时常做噩梦发现自己再次见到的是小z的尸体,她的忧虑一天比一天重。 小y终于病重得卧床不起了,小z终于变得安静了,焉不拉几地坐在床上陪在小y身旁。 小y握住小z肉嘟嘟的小手,第一次那么严肃地对小z说话:“小z,答应妈妈,永远不要招惹,不,最好都不要靠近能轻易取走你性命的人。” 小z被这种严肃的氛围吓到了,呆呆地点头:“妈妈,你是不是要死了?”,眼巴巴的大眼睛充满了泪水。 小y赶忙伸出手安慰,“没有,妈妈是不会死的”。 但是显然,小z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皮孩子。他还是在基地里横行霸道,小y每天都只能暗自祈祷大家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小z是一个没有畏惧之心的孩子,直到他遇见了宇智波鼬。基地里来了个新人,小z非常兴奋,他去外面的泥地里滚了几圈,闷着头就往宇智波鼬身上扑,鼬反应极快地开启了写轮眼,却发现这小子对幻术免疫,不过鼬还是凭着本能闪过了攻击,毕竟两岁多的小孩只能说是没有什么速度,但是他身后的大蛇丸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刚刚他们两人正在交流最新的任务情报,大蛇丸一开始本来是在看戏的,没想到这小子一头撞到了他腿上。 小z一抬头看见是大蛇丸笑得更欢了,嘴里叫着“papa,papa”,硬往大蛇丸腿上蹭,也许是顾及着一点血脉亲情,大蛇丸克制住自己没有下手掐死他。 小南和佩恩跟在后面出来,小z对着小南甜甜地笑:“小南姨姨”,小南冷漠的脸似乎变得柔软了一些,“嗯”,像是回应。 然后小z就转过头铆足劲向着宇智波鼬冲过去,似乎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鼬只是轻轻闪避就把小z玩得团团转,眼看着小z马上就要撞到墙壁上了,地里的白绝赶忙钻出来抱住小z,嘴里直念叨着:“叔叔的小乖乖,有没有摔疼”,然后又提防地看了大蛇丸一眼,抱着小z从地板里离开了。 等到小z学会了提取查克拉就更不得了了,就算是一只老鼠路过都得把毛给它用火遁烧一遍。三岁多的小孩在阿飞有一搭没一搭地指导下已经学会了宇智波家族祖传的火遁了,不得不说天赋惊人,终于,当晓组织再一次开完会后,大蛇丸看见在石头背后上潜藏着,趁着人齐了出其不意跳出来喷出一个巨大火遁的小z的时候,禁不住伸出了分叉的舌头在空气中抖动,他已经彻底兴奋了,对幻术免疫,五种属性俱全,天赋卓越,还有他本人的基因,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容器呢。 大蛇丸叛变了,他先是设计陷害了蝎,然后和宇智波鼬组队的时候,出手攻击,抢夺写轮眼失败后就彻底叛逃了。 而最新发现大蛇丸叛逃的人不是宇智波鼬,而是白绝,趁着大家都在外做任务的机会,大蛇丸的分身轻易地就从基地里把小z带走了,白绝站了出来,但是却无能为力。 “告诉阿飞,我来收回寄养的试验品了嘻嘻嘻”,大蛇丸看上去一脸得意的样子。 小y站在基地门口,她普通人的眼力甚至观察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意识到她的孩子被人抢走了,那种心痛让她几乎不能直立。 小y的眼睛里失去了色彩,基地外的厨房荒废了,她整日待在房间里,拿着针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晓组织满世界追杀大蛇丸,却还是让他跑了,终于暂时放弃了。 阿飞带着干柿鬼鲛加入了晓组织,他踏进许久未进的小y的房间,发现小y拿着油灯跪坐在角落旁手里不知道在缝些什么,他坐到凳子上,手一摸全是灰。 阿飞站起来,走近一看,角落里摆着一排娃娃,阿飞靠近了仔细辨认,最左边的像是十几岁的卡卡西的样子,中间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黑发黑眸,和油女一族的感觉有点像,最右边的是一个形似大蛇丸的五六岁的小孩。手里正在缝这个,阿飞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小z那个熊孩子。 阿飞忽然有些心塞,他出言安慰道:“嗯,阿飞我啊,一定会把小z给你带回来的”。 小y却像是没有听见,只是手中不停地缝。 这时候白绝又从地里钻出来了,他向着阿飞哭诉:“呐,呐,阿飞,小z被大蛇丸抢走了,嘤嘤嘤,呐,呐,要孩子”。 白绝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忽然间又像个孩子一样高兴了起来,他从地里拔出腿,绕着阿飞跑了起来,“呐,呐,要阿飞的小孩,要阿飞的小孩一起玩”。 自从上次在大蛇丸的实验室中发现了小y的胚胎后,带土一直在有意识地避孕,他一巴掌把白绝拍进了地里,有些恼羞成怒,“乱说些什么”,暗自里又自得地想着,要是小y求他,说不定可以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 —————— 缝完那些娃娃,小y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她不再没日没夜地担忧,因为她的担忧已经成真。她开始侍弄那些被小z搞得一团糟的花草,房间里小z的衣服都被叠好收了起来,就好像小z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那些娃娃也被她藏了起来。 之前博士曾经告诉过她,忘掉一段记忆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们转移到外部存储器中,然后把它粉碎,就再也不会想起来了。但是小y缝好了娃娃,心里的难过并没有减轻,她也舍不得用剪刀把娃娃绞碎。就这样吧,小y这样想着,就这样吧,她把娃娃收好又默默地放到了心里,看到了反而会更难过了。 迪达拉也加入了晓组织,他和蝎成了一组。 迪达拉是个话唠的有志艺术青年,他对晓组织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抱有极大的兴趣。 “蝎前辈,为什么阿飞只是一个实习生,但是他出任务就有便当呢?”,迪达拉十分不解。 “因为阿飞自带跟班”,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声音里充满了戏谑,“笨蛋一向都比较好命,因为大脑不会思考”。 “啊,那为什么本大人没有跟班,难道是爆炸还不够艺术吗”,迪达拉抱怨道:“咦,是住在蝎前辈旁边的那个大婶吗?”,迪达拉想起之前在基地里见过的那个弱小的奇怪的女人。 “是的,迪达拉要是想要跟班的话,说不定可以去自己争取一下呢”,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鼓励迪达拉,“毕竟阿飞只是个实习生呢”。 “算了吧,本大人才不会去欺负后辈呢”,迪达拉一脸骄傲地抬起头。 —————— 虽然只是旅途间的闲聊,迪达拉却把蝎的话听到了心里。当他又一次发现基地外的小厨房开始冒烟的时候,他泰然自若地走进去,“本大爷要关东煮炸蛋”。 小y抬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好像是组织里新来的成员,小y之前看见过他和蝎大人站在一起,“抱歉,没有关东煮,也没有炸蛋”。 迪达拉炸毛了,“那这里有什么?” “有寿司,还有煎鱼”,小y回答道。 迪达拉假咳了几下:“那好吧,做好了送到本大人的房间里”,然后装模作样地在厨房里转了转就走了。 小y把给阿飞大人准备的便当交给白绝,然后又重新做了一份一摸一样的,用盘子端到迪达拉的房间。 进去以后迪达拉这小屁孩又开始摆起了谱,先是说房间里太脏了,然后又说雾隐村太潮湿了,被子一点都不舒服,接着又说煎鱼不好吃,明天想吃盐烧鱼,小y都应了。 等到小y把餐具拿走后,迪达拉一脸兴奋地蹦到床上,看来这个什么晓组织还不错嘛,不仅有高端艺术追求,生活服务也很细致入微嘛,这可比在外面当叛忍好多了! 小y用帕子把迪达拉的房间擦了一遍,又烧了炭火隔着铁盆把迪达拉的被子烘了一遍,天就已经很黑了,迪达拉表示十分满意,摸出一把钞票就要给小y打赏小费。 小y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前她还是从善如流地收下了。 迪达拉是个十足大方的顾客,小y忽然又有了一种做任务的感觉,只要照顾好迪达拉,他晚上就会根据满意度爆出一把钞票。 迪达拉的房间里摆上了小y用竹条编织的花瓶,里面每天会更换新鲜的花朵,只要出太阳,他的被子都会被拿出去晾晒,床单被罩每次回来都有着阳光的味道。衣服破了只用放在桌子上,第二天醒来就是补好的了,小y甚至也给迪达拉做了几身衣服。只要迪达拉在基地,一日三餐都不会少,都有人送到房间里来。制作粘土时洒漏的水和泥,第二天小y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只能说,小y的存在极大地打击了迪达拉做任务的积极性。但是考虑到荷包越来越空,迪达拉还是决定和蝎前辈出门一趟。 “呦,阿飞后辈,一起来吃点吗”,两批人在砂之国碰面交换情报,迪达拉拿出卷轴,取出一个阿飞眼熟的饭盒,打开里面是阿飞眼熟的寿司,这是迪达拉为此次远行向小y要求的干粮。 阿飞一点不客气地开吃,吃到嘴里是熟悉的味道,阿飞咬牙切齿地吃着,“可恶”。 蝎是一个傀儡,不用吃东西,就在一旁研究地图。 过了大半个月,阿飞才做完任务回到基地,刚到他就气冲冲地去找小y,“那个迪达拉···” 小y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疑惑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给迪达拉做饭?“,阿飞问道。 小y从包里摸出一把摆得整整齐齐的钞票,自然地说道:”因为迪达拉先生说他饿了想吃饭,而且出乎意料地很慷慨呢“,小y仰着头看着阿飞,这段时间第一次笑了起来。 —————— 迪达拉也做完任务回来了,他现在对于后辈阿飞十分不满。 阿飞总是拉着小y在房间里做一些不知道什么奇奇怪怪嗯嗯啊啊的事情,小y都忙得没时间来帮他打扫卫生了,而且阿飞总是叫嚷着要吃什么豆芽里面塞肉,萝卜上面雕花这种奇奇怪怪的菜,小y根本没有时间给迪达拉做饭了。 迪达拉终于无法忍受了,他一脚踹开小y房间的门,摆好架势颇有气势地对着阿飞吼道:“我说阿飞,你不要太过分了,小y又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呦,阿飞后辈看不出来如此精神,原来小y还有这种用法吗?”,迪达拉脸上先是一红,然后又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滚,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来凑热闹”,阿飞脸上难得露出了正经的表情。 迪达拉眼睛里仿佛闪着光敲响了蝎的房门,他站在门口就迫不及待问道:“蝎前辈,我们组织难道还提供xx服务吗?真是太周到了”,蝎正被隔壁的声响吵得心烦意乱,就顺着迪达拉的话给阿飞使绊子:“啊,阿飞没有和你说过吗?是的呀”。 —————— 阿飞对迪达拉和蝎真的是烦的要死,悄悄下黑手让佩恩给他们安排了满满当当的任务。 与此同时,晓组织内部的分歧也开始逐渐暴露出来,阿飞并不想在基地里过多地停留,直接将小y剥光了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一把塞到了神威空间里去。 神威空间是带土的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可以让物体在原来的空间和神威空间中穿梭。空间里没有任何活物,除了小y。 其实带土本来是想把小y带到卡卡西面前处理掉的,但是事前发现小y又怀孕了,他算了算时间,迪达拉和蝎那两个混球都不在基地,想来应该是自己的。 带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来一晚上,想了那个被捏碎的胚胎,又想了想小z,还是决定让小y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孩子带入无限月渎的幻境中。 为了避免各种可能的麻烦,他直接就把小y转移到了空间中,折断了小y的腿,找了个角落往地里插了一根柱子,用铁链把小y拴在上面。毕竟神威空间算是他的杀手锏之一,他可不想刚转移进来,就被人在里面拿着板砖拍死,虽然小y看上去不太有这样的力量,但是带土还是足够地小心谨慎。 4个月后,小y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带土给他取了个名字“宇智波胜利”,寄托他美好的期望。小y其实希望叫他小o的,但是看上去带土很执着的样子就放弃了。 小y对神威空间并不陌生,之前她在这里待过好长一段时间,虽然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是那种每当她试图回想就会开始颤抖的噩梦一样的回忆。 带土还算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不管再忙,他每天都会抽点时间进来陪胜利玩耍,有什么吃的玩具之类的,也会给胜利带进来,胜利每天最期盼的就是父亲的到来。 胜利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小y却担心他在这里待太久了被扭曲认知,她曾试图求着带土把胜利带出去,带土拒绝了,因为只要他胜利,那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小y无奈只能每天给胜利讲故事,教他认字算数,讲很久以前孤儿院的老师上课时给她们讲过的地理历史。 小y用炭笔在地上画出了世界地图,一个一个给胜利指着认识,胜利疑惑地看向小y:“妈妈,那我们现在在哪里呢?” 小y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指着雾隐村说:“可能是在这里吧”。 胜利故事听得多了,会一脸懵懂地问小y:“为什么别人的妈妈会跑步呢?妈妈不是应该被锁在这里的吗?” 小y又只能对胜利解释:“妈妈被锁在这里是因为妈妈患了一种病,等病好了就可以站起来了。” “那爸爸每次折断妈妈的腿是在帮妈妈治病吗?”,胜利求知地问。 小y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她只好把胜利紧紧抱住:“也不能说是治病,胜利要记住,爸爸也有病,所以不要惹爸爸生气”。 ··· 外面打得昏天黑地,小y和胜利在里面岁月静好。 卡卡西脱离了暗部,成了指导上忍,朋友们的陪伴以及这么多年经历的各种任务,终于让他能够逐渐放下心结,开始正视内心的创伤了。 第七班的佐助、鸣人还有小樱,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带土和琳,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最后还是要鼓起勇气面对人生。 尽管手里拿着小黄书,但是卡卡西心里却在走神。 “卡卡西老师,吃烤肉、烤肉”,鸣人争不过佐助和小樱,可怜巴巴地望着卡卡西。 “要吃丸子”,小樱痴汉地看着佐助,“佐助最喜欢吃丸子了”。 “是,是,先吃烤肉,再吃丸子,老师都请客”,卡卡西一脸无奈。 “卡卡西老师万岁”,耳边是鸣人开心的惊呼声。 一行人吃得肚子圆滚滚地朝丸子店走去,卡卡西看着空荡荡的钱包欲哭无泪,“说好了,一个人只能买一串”。 “诶,卡卡西老师说话不算数嘛”,鸣人开始扭捏起来,小樱伸手给他一个大棒槌。 店还是那个店,但是店里只有老板一家人了,卡卡西付钱时装作无意地问起:“大婶,之前好像有个店员,叫小y,她怎么不在了?” 老板娘有些惊讶地看向卡卡西:“那个孩子呀,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听说是被油女家的忍者大人抛弃了呢,那个孩子走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呢”,然后装作捂住嘴的样子,“哎呀,不是我老婆子嘴碎,当初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呢”。 走了,能去哪里呢?卡卡西回过几次旗木大宅,里面灰尘很重,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卡卡西想着什么时候找油女龙马问一下,只是龙马是根部的人,不是那么方便。 卡卡西一路上心神不宁,当晚就守在油女家的族地门口,半夜的时候抓到了正从村子边缘返回的油女龙马。 卡卡西收起手中的亲热天堂,手臂揽住龙马的肩膀:“有空聊一下吗?” “跟我来吧”,油女龙马叹了一声气。 龙马的双亲都已经去世了,兄弟姐妹也都搬了出去,不小的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住。 油女龙马准备烧水泡上一壶茶,卡卡西制止了,他说道,“无意叨扰,今晚前来主要是想问一下小y的事情”。 龙马闻言直接坐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条变形的项链,低声说道:“九尾之乱那晚,小y受到了波及,最后能找到的,只有这条项链了”。 卡卡西的手都开始颤抖了,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怎么会”。 “那晚我在村子外面执行任务,虽然小y使用寄坏虫召唤了我,但是我不能···”,油女龙马痛苦地低下了头,“等我回到了村子,能找到只有这个了”。 卡卡西握紧拳头,说的话像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那有找到尸体吗?为什么没有举行葬礼?” 油女龙马摇摇头:“只找到了一些残渣”,然后又苦笑道:“我以什么身份帮小y举行葬礼呢?早就已经被无情地拒绝了呀”,他把头深深地埋进衣领里,背弯着像是只用盔甲武装自己的虫子。 谈话结束了,卡卡西离开了,他再一次回到了旗木大宅,躺在屋檐下,用胳膊垫着头,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用手握紧这光亮,喃喃自语:“果然,又是这样吗?”,就像是水门老师一样,总是晚来一步。 ———— 小y从神威空间中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胜利已经长得很高了。 她的腿最近这次还没愈合,只能瘫坐在地上,不远处有几个人,看上去很混乱的样子,小y观察四周,像是刚刚发生了异常惨烈的战斗。 “爸爸,爸爸”,胜利哭叫着朝人多的那边跑去,小y这才视线聚焦,发现了阿飞,他的胸口破了好大一个洞,身体一片一片地散落,他用尽最后一口气,朝着卡卡西说道:“卡卡西,胜利和小y,就拜托你了”。 卡卡西看见小y,心里很是震惊,他抬眼扫了一下不远处的辉夜,当机立断使用飞雷神将小y和这个孩子送到了后方。 —————— 四战结束了,村子都被夷为平地,卡卡西作为内定的六代火影,赶鸭子上架被迫负责起了重建工作,他暂时把小y和胜利托付给了小樱。 这天,小樱拿着检查单到了刚刚拔地而起的火影大楼,满脸严肃地坐在卡卡西对面介绍起了情况:“大人还好,主要是腿部两处经常性骨折,愈合之后对行动会有一定的影响,孩子身体倒是很健康,但是认知有很大的问题”,说到这里,小樱一巴掌拍到办公桌上,地板都震动了几下。 “冷静,冷静”,卡卡西暗地里庆幸没有贪小便宜,而是选择了一体桌,不然桌子都已经散架好几次了。 “而且,病人还不配合治疗”,小樱气鼓鼓地说:“既然是卡卡西老师你带回来的人,那你就自己负责吧”。 卡卡西不得已抽空去医院探望了小y和胜利。 看见是卡卡西,小y放下心来,简要地说了一下之前的经历,“之前九尾之乱,我被阿飞带走了,然后在晓组织待了一段时间,后来被阿飞带到了那个空间,这是我和阿飞的孩子,叫宇智波胜利”。 胜利警惕地盯着卡卡西,他还记得爸爸是死在了这群人手里。 小y摸了摸胜利的头:“胜利,这是卡卡西叔叔,叫叔叔,卡卡西可是你父亲的好朋友呢”。 胜利把头扭进小y的怀里,看上去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卡卡西叔叔”。 卡卡西知道事情没有小y说得那么轻巧,中间肯定发生了各种波折,但是他也不想揭开他人的伤疤,只想着在平静安定的生活里,让时间慢慢疗愈伤口。 就算没有带土死前的嘱托,他也会好好照顾小y和胜利的,毕竟一个是挚友的后代,一个是···他把小y和胜利接到了新家,是一套宽敞的三居室,他蹲下来摸了摸胜利的头:“以后这就是你们的新家了,胜利要听妈妈的话哦”。 他把小y带到了最大的卧室,说道:”你们现在这里安顿下来吧,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情敲门找我就好“。 木叶现在住房紧张,身为六代火影的他也只分到了一套房,卡卡西盘算着先这样住下来,有什么问题他也可以及时发现。 胜利是一个极为敏感的小孩,在新的环境中他一整夜都没睡着,确定卡卡西已经出门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见客厅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缺了一部分像是已经被吃过了,胜利回想起刚刚听见的碗筷声,终于放下心来,赶忙到饭桌前狼吞虎咽,之前他一直提防着那些人,一点都不曾进食。 他还用手抓了一个煎蛋,拿到卧室准备喂给妈妈。 ”胜利,以后你要学着用筷子吃饭“,小y想起之前阿飞总是给胜利带一些寿司丸子之类的方便吃的东西,胜利至今都还没学过筷子要怎么用。 小y没由来地信任卡卡西,木叶也算是她曾经的家,战争好像确实已经结束了,昨天在医院小y从电视上看见了五影会谈,里面就有卡卡西。 在这样一个好像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环境里,那些被压抑的恐惧和情绪一窝蜂全跑出来了。 小y时常躺在床上毫无任何征兆地流泪,胜利一脸认真地询问:”妈妈,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呀,妈妈只是太高兴了“,小y只能这么和胜利说。 小y的腿在医疗忍者的治疗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跑步,正常行走只要慢一点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小y在房间里待着,一直不愿出门,卡卡西下班后会买菜回家放在冰箱里,小y就用冰箱里的食物烹饪一日三餐。 卡卡西是个十足细心的人,他给小y和胜利添置了四季的衣服,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小y说着要给他钱,他只推说以后。 楼下有不少孩子在玩闹,胜利从窗户渴望地看着,小y想让他融入外面的世界,便鼓励他下去玩耍。 胜利这段时间交了不少好朋友,有的时候他们互相会串门,小y让胜利把卡卡西买回来的糖分给小伙伴。 卡卡西把胜利是带土的孩子这个消息封锁地很好,他对外说的是从带土手里解救出的人质,虽然明眼人都觉得这里有问题。 平静的生活是某一天被打破的,胜利是一个偏执敏感的孩子,在和小伙伴争执的时候,他情绪激动开了一勾玉写轮眼。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是上忍家的孩子,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已经认出了这是写轮眼。 最近的有写轮眼的只有两个人:宇智波佐助,还有宇智波带土,两个都不是什么善茬。聪明一点的家长已经推测出了什么,他们勒令孩子不能再和胜利接触。 这一切也在卡卡西能考虑到的范围内,尽管卡卡西把小y和胜利都接到家里亲自照顾,也多次在各种会议上隐晦地暗示,但胜利的处境大概也就比当年的鸣人好一些,至少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不卖给胜利东西,也没有孩子不长眼地出言挑衅。 卡卡西已经做到了他力所能及的一切,但是还是挡不住所谓的人言可畏,他一生的悲剧起源于此,但是他已经学会了忽略那些各种各样的声音,只要去做正确的事就已经足够了,他已经找到了守护村子和守护同伴的道路,他的心已经不会动摇了,但是胜利还只是个孩子。 胜利的精神不断走向极端,他不止一次地对小y说:”妈妈,我想杀光所有人,带着妈妈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还要有爸爸“。 小y听得是心惊胆战,这段时间她已经明白了四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有写轮眼的胜利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句话,事情可能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小y郑重地注视着胜利的眼睛:“胜利,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如果你想杀掉任何一个人,那就先杀掉我吧,如果杀不死我,就不要伤害任何一个人”。 当大蛇丸听见新的写轮眼现世的小道消息的时候,再结合到最近的一些其他的动静,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想。 他从村外的实验室赶来,带着小z,现在叫做巳风了,趁着卡卡西出差的时候,敲响了卡卡西家的大门。 巳风已经十二岁了,目前正被大蛇丸勒令在忍者高级学校进修,他实在是不想让这臭小子去祸害他的实验室。大蛇丸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当初虽然说着要怎样拿巳风做实验,但是几乎一个都没做成,巳风是个十足的混世魔王,又是大蛇丸的亲生孩子,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和试验体对他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这小子天赋又着实惊人,大蛇丸试图把他绑下来做实验,被他一个火遁差点把大蛇丸多年积攒的家底都烧光了,从那以后,大蛇丸就再也不让巳风进他的实验室,而是在外面单独给巳风建了个房子让他作威作福。 开门的是小y,大蛇丸礼貌地微笑着:“小y,好久不见”。 其实小y看见大蛇丸也是生理性地想吐,但她还是遏制住了。 “巳风,叫妈妈”,大蛇丸从背后推得巳风一个趔趄。 巳风是个早慧的孩子,他被大蛇丸带走时已经五岁了,他还记得记忆中的妈妈的样子,确实就是眼前人的长相。 巳风一把抱住小y,就开始哭嚎:“妈妈,你不要我啦,小z这几十年过得好惨呀”,然后就开始数落起大蛇丸对他的种种“虐待”,“妈妈呀,儿子我每天睡得比狗晚,醒的比鸡早,吃得又差,身体都要被虐待垮了呀”。 胜利站在小y身后,好奇地看着门口的怪大叔和挂在妈妈身上的奇怪的哥哥。 “先进来说吧”,小y招呼着两人进来。 “这就是弟弟吧,真可爱”,巳风变脸速度一流,转眼就开始笑眯眯地夸赞胜利,来之前大蛇丸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带着巳风来找妈妈,巳风要负责把胜利哄骗到实验室去,最次也要采集一管血液,毕竟这是唯二的宇智波了。 大蛇丸看着胜利,脸上又露出了贪婪的表情。小y赶忙把胜利藏到身后,说着“卡卡西马上就要下班了呢,大蛇丸大人找他是有什么事吗”,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 “没有,我只是过来和老朋友叙叙旧,不过,既然卡卡西不在,那我就不进去了”,大蛇丸礼貌告退,但没关系,巳风已经打入了内部。 胜利和这个自称是哥哥的人玩得很开心,巳风说是在忍者学校进修,但其实老师教的他都会了,之前去学校也只是为了混点零花钱,现在有大蛇丸给他批的经费,整天就拉着胜利出去疯玩。 像是扔掉一块烫手山芋一样,大蛇丸回去当天就把巳风的行李打包送了过来,房里剩余的一间卧室就这样被巳风占领了。 大蛇丸说的那些屁话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现在找到了妈妈,不需要再搭理大蛇丸了,虽然零花钱少了很多,但是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忍者了,巳风在考虑要不要提前毕业去接点任务,虽然去抢一点可能是个更快的做法,不过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要不哪天偷偷摸进大蛇丸的办公室顺一点零花钱,巳风拉着胜利认真地讨论可行性,胜利惊恐地拒绝了,嘴里说着妈妈说这样是不好的。 胜利开春就到了要进入忍者学校的年纪了,卡卡西某一天吃完早饭,手里还拿着碗筷,很随意的和小y说起:“不如我们举行一个婚礼吧”。 “啊?”,小y惊掉了手中的筷子。 “胜利就要上学了,尽可能给孩子提供一个完整的家庭吧”,卡卡西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如是说道。 一边是挚友的孩子,一边的被摧残的村子,卡卡西被夹在中间已经很为难了,他不想作出任何形式的妥协,就像当初三代对水门老师的孩子那样,他要用行动向周围的所有人表示,小y和胜利,已经被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 卡卡西的婚礼十分突然,像是没有任何征兆就踏入了婚姻,但是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知道六代火影的家里住进了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写轮眼的孩子。 陈旧的规则已经被打破,新的规则还等待被建立,卡卡西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婚礼布置得很简单,但是熟悉的同伴都到场了,佐助也从很远的地方赶了回来,鸣人和凯这个笨蛋热血地涕泗横流,异口同声道:“卡卡西(老师),你一定要幸福呀!” 小y穿上象征纯洁的白色的婚纱,被纲手大人引领着把手交给了卡卡西。 小y看着卡卡西笑得灿烂的弯弯的眉眼,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小小声地说:“卡卡西,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幸福”。 卡卡西抱住小y,温热的呼吸打在小y的耳朵上:“没关系,请你也原谅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周一下 第3章 周二上 小y绑定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等到该寿终正寝的时候也就要消散了。 但是进入里世界的程序好像卡了一个bug,“任务未完成,重新投放”,就这样,小y又被投放到了里世界,之前绑定的那副身体,已经各种意义上真正死亡了,小y只能绑定新的身体,这次也是一个小女孩。 血月之夜,必有灾厄。宇智波族地遍地尸体,乌鸦在上空盘绕环旋,发出“嘎,嘎”的凄凉的惨叫声。 等到那些潜伏在暗夜里的眼睛散去,小y才从这具身体的母亲的尸体下爬起来,尽管小女孩被牢牢护在怀中,长刀却无情贯穿了两人的身体,一旁的身为忍者的父亲的尸体还睁着空荡荡的眼眶不甘地望着这里。 是的,每一具尸体都没有眼睛,或者说,他们的眼睛都被挖走了,为了可能存在的写轮眼,小y也不例外。 她的意识只能记录刚绑定时的身体的数据,因此,就算能量充足,她也无法补全自己的双眼。 小y茫然地站起来,鼻间全是血腥味,她抑制不住地趴在地上干呕。 她没有感受到周围有人的存在,于是再次加大范围观测,终于在大约800米外的地方感受到了拥有灵魂的存在,像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过多的能量消耗对小y来说有些吃力,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小y重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次她朝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和人类相处带来的痛苦,上一周目她已经充分领教过了,在没有了那些缠绕在身上的无法摆脱的名为羁绊的丝线后,小y终于能重新喘口气了。 她走进了来到了宇智波族地的森林里,等到走不动了,累极了,就靠着一颗树躺下了。 村子里的忍者被派来收殓尸体,对着名单数了一遍又一遍,总是少了一个人。 “是差宇智波佐助吧,他现在在医院呢”,一旁的忍者说道。 拿着名单的忍者皱着眉头:“不是,让我再看看···唔,是宇智波铁火家的女儿,宇智波真子,奇了怪了,宇智波铁火和他的妻子都在这里了···” 另一个忍者走过来,蹲下仔细观测两人的尸体,过了一会儿说道:“不对,真子当晚应该就在这里”,于是召唤出忍犬,让它闻了闻女人怀里的味道,一行人便循着气味到了森林里。 早在人刚靠近的时候,小y就被惊醒了,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那晚她在母亲的催促下正准备上床睡觉,因此只穿了简单的睡衣,现在甚至还是光着脚的。 之前软嫩的脚掌早就被地上的碎石枯枝扎破了,现在奔跑起来脚上的伤更重了,一路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而且小y又看不见,时不时就被石头或者忽然出现的树枝绊倒,一小会儿就被赶来的忍者追上了。 小y背靠着大树,警惕地面向来人。空荡荡的眼眶,凌乱的头发,被刮破的浸着血的印着可爱小熊的睡衣,手背、脚掌上被划出的血痕,还有遗传自宇智波的姣好的容貌让小y看上去如此凄惨,如此惹人怜爱。 追踪的忍者忍不住叹了口气,瞬身到小y旁边,一个手刀将她劈晕,然后把人带到了医院。 经过医院细致的检查,发现小y除了眼珠子被挖掉以外,身体没有其他额外的损伤,也许是她的母亲保护了她吧,在场的忍者如是想到。 此时已经距离灭族之夜过去了快一周,宇智波佐助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小小年纪的他,在一晚上经历了家族的覆灭、双亲的死亡,还有兄长的背叛,他甚至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就是兄长把刀捅进父亲身体里的场景。 佐助麻木地躺在病床上,听见旁边护士小姐的闲聊。 “这孩子真可怜,听说是他的兄长,那个村子里的天才·····一夜之间灭了整族人···” “天啦”,另一个护士小姐捂住嘴,“那佐助岂不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存活的宇智波了!?” “应该不是吧,听说今天下午水无月大人他们在那里还找到了一个幸存的可怜的孩子···” ··· 后面她们在说些什么,佐助就没有听到了,‘幸存的族人吗?’ 小y躺在病床上迟迟无法入睡,视力的缺失增加了心中的不安。 “咔哒”,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佐助从门外走到了小y的病床旁边,脚步声细不可闻。 小y能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是一个拥有强大灵魂的孩子,在黑夜里燃烧着明亮的天蓝色的火焰。 佐助的手摸上小y空荡荡的眼眶,语气坚定地像是在赌咒发誓那样平静地说着:“我发誓,我会杀了那个男人的”。 看见这张脸的瞬间,佐助就想起来了,她是宇智波铁火大叔的女儿,他在族里见过很多次。 眼眶传来的压迫感让小y感到不适,她的眼皮轻轻抖动着,她感受到了佐助身上传达出的巨大的悲伤,于是伸出一只手,握住佐助放在眼眶上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床坐了起来。 小y站在床上,把佐助抱在怀里,手轻轻拍打着佐助的背,嘴里哼起了摇篮曲,像是在安抚着深夜无法入睡的孩子。 佐助在梦里流干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 小男孩蜷缩在小女孩的怀里,面容不安地沉睡着,小女孩的面色看上去却格外平常冷淡,看不出刚刚遭逢巨变的样子。 三代过来探望宇智波遗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小y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她转头面向来人的方向,睁开黑漆漆的眼眶,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却又忽然停下了,似乎是不想让人打扰怀中孩子的睡眠。 是的,昨晚佐助哭了不知道多久才睡着了,梦里还一直不安地抓住小y的衣服。 三代是个和蔼温吞的性子,他制止了护士小姐,掏出烟枪一杆一杆地抽着烟,房间里没过一会儿就烟雾缭绕了。 “咳,咳”,佐助被烟味儿熏醒了,三代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磕了一下烟杆把剩下的烟叶倒掉。 ··· “搬出来吧,由我来亲自照顾你们”,三代如此说道,佐助并不以为意,鸣人那家伙就是三代亲自照顾着的,看上去也没有过的很好,更可况,他可不是鸣人那种无家可归的人。 “不用,我有自己的家”,佐助如此说道。 三代并没有征询小y的意见,照顾佐助是之前对鼬的承诺,既然佐助执意要回家,他也只能依着佐助。 佐助带着小y回到了宇智波的族地,这里已经被三代派来的忍者清扫过了一遍,但是从渗入建筑的黯淡的血迹,以及随处可见的苦无划出来的战斗的痕迹,还是在沉默地展示着前不久发生的惨剧。 佐助把小y送回了她的家,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三代还算尽心负责,他请了一个村里的大婶来照顾佐助的生活,但是佐助实在是无法忍受那人眼里明显的同情心,冷着一张脸将人赶走了,然后自己学着照顾自己。 他以为小y也和他一样有人照顾着,却不知道是被他赶走的同一个大婶,被派来的暗部只监视他一个人,小y就这样被人忽略了。 之前来送饭的大婶已经好几天没出现过了,小y肚子饿极了,她在家里四处摸索找到了一些生米,还有一些没有腐烂的蔬菜。 小y找到了一个像是厨房的地方,但是她看不见不知道要怎么生火,只得生吃掉大米抗饿。生的大米很难消化,每晚都绞着她的肠子疼。 等到佐助再次见到小y的时候,她已经搜刮起了邻居家的厨房,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好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对不起”,以为小y也能像自己一样独自生活,却没想到她的眼睛看不见,佐助为自己这段时间过于沉浸在悲伤中而忽视了小y诚挚地道着歉。 听见佐助的声音,小y显得很高兴,“佐助,好久不见”。 她微笑着有点雀跃地朝着佐助走过来,却因为走得太快被门槛绊倒了,不过立刻她就爬了起来继续往这边走,她心里想着要靠近佐助补充能量,好不容易才遇到一次可不能错过了。 —————— 佐助牵着小y的手把她带回了家,没有发现远处的乌鸦露出了疑惑的眼神,鼬可是很清楚地记得,他把刀捅进了这个孩子的胸口,而且因为刀同时穿过了两个人,他还特意转动了刀把确保万无一失。 宇智波真子,这个孩子,为什么还活着? 乌鸦分身振翅离开,把消息带回本体,在一旁监视的暗部对此一无所知。 佐助看上去高冷,其实是个温柔细心的好孩子,他让小y住在之前家里空着的客房里,用绳子帮小y做好去洗手间,浴室还有厨房的标记。 小y出了房门,就可以拉着绳子,边走边数绳结,来确定自己身处何地。佐助放学后在村子里吃了东西也会给小y带一份回来。 就这样,小y过上了一段难得的安宁的生活。 小y逐渐适应了没有眼睛的生活,她现在不用拉着绳子,也能知道自己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她也能摸索着自己把衣服洗了,然后在院子里晾好,佐助教会她如何打开燃气灶,又带着她熟悉了一下厨房里各种工具摆放的位置,小y也在学着简单地做一点食物,虽然常常因为看不见而烫伤手,但整体来说,生活已经逐步走上了正轨。 佐助鼓励小y出门走一走,于是也带着小y出了族地在周边的街道逛了逛,令人意外的是,熟悉的丸子店还在,小y这才想起来上辈子曾经听见过宇智波佐助的名字,是在胜利的历史书上,讲历次终结谷之战的那个章节,胜利拿着历史书,一脸憧憬地问卡卡西,须佐能乎真的能和七代的尾兽查克拉模式打成平手吗?小y忘了卡卡西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他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状。 街道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样子了,九尾之乱后大部分建筑都重建了,小y认真听着佐助的介绍。 在仅有的几次出门后,小y从衣服上裁下了一条长长的白布,用它蒙住眼睛在后脑勺打个结。 “真子,你眼睛上的布···”,佐助欲言又止地问。 “啊,你是说这个吗?”,小y指了指眼睛上的布条,笑着说道,“佐助不觉得这样看上去很酷吗?” 其实只是上次出门买菜的时候,店里老板的女儿被她吓哭了,在妈妈的怀里哭诉着:“没有眼睛,好恐怖”,小y这才意识到,眼眶空荡荡的,看上去确实有些吓人呢。 —————— 小y提着篮子,认真数着步伐,‘393步’,摸到了意料之内的电线杆,然后左转,却被迎面冲过来的人撞倒,整个人被撞飞好几步,篮子里的食材也散落一地。 “鸣人,别跑”,紧跟着鸣人的忍者终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花店的大叔才抱着摔坏的花盆追了过来:“鸣人,别再让我看见你这臭小子”。 两个忍者提溜着鸣人向花店老板道歉,协商赔偿,鸣人一脸不爽地抱着手臂,眼珠子滴溜溜地想着别的坏点子。 小y跪在地上,两只手摸索着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收拢起来,放回篮子里。 等到那边扯完皮,小y已经站起来,摸到熟悉的电线杆,准备继续走回去了。 现在该来处理另一起事故了,皆人没好气地瞪了被他拎在手中的鸣人一眼,自从荣升中忍,就被三代派来每天给这臭小子收拾烂摊子。 这次鸣人倒是很乖巧,挠着头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看不见的说”。 “难道看得见就活该受你捉弄吗!?”,皆人已经要被气得发狂了,他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鸣人。 “哈哈哈,我送你回家吧”,鸣人爽朗地干笑几声,一把抢过小y的篮子,然后两只手扶着小y准备开始大干一场。 “谢谢你”,小y对着鸣人微微一笑。 鸣人老脸一红,这还是第一次有女生对他这样温柔。 “哇,这里好大呀”,鸣人好奇地在宇智波族地里东张西望,“这都是你家吗?” “不是的” “那这些房间怎么都是空的?” “这里是宇智波的族地呀”,小y如此说道。 鸣人却是个神经大条的性子:“宇智波,是宇智波佐助那个家伙的宇智波吗?” “啊,鸣人认识佐助吗?”,小y歪头笑着问。 鸣人别扭地转过头,“谁认识他呀?他也就是成绩好点,长得帅点罢了”。 小y偷偷一笑,“原来鸣人是佐助的朋友呢,那今晚要留下吃饭吗?” “真,真的吗?”,第一次受到同龄人的邀请,鸣人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今天菜买得有一点多呢?要是鸣人愿意一起吃完就好了”,小y装作苦恼地样子看着菜篮。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鸣人拍着胸膛放出豪言壮语。 佐助放学回到家,发现课上被老师点名逃课的吊车尾居然坐在他家里。 鸣人看上去有些不自在,他站起来向佐助打招呼:“佐助,你回来啦”。 “你这家伙,怎么在我家”,佐助脸色阴沉地走到鸣人面前。 听见外面的动静,小y急忙从厨房跑出来,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 “欢迎回家,佐助大人,今天我在路上跌倒了,是鸣人桑送我回来的呢,鸣人桑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孩子”,小y朝着两人微笑,嘴里迅速不带停顿地说出一长串话。曾经养育过两个孩子的她,曾经为了照顾孩子的情绪和维护小孩子间善变脆弱的友谊也是煞费苦心。 鸣人不好意思地脸红着低下了头。 佐助脸色变得正常了一些,但是语气还是那么臭:“切”。 小y今天做了木鱼饭团,还有满满一锅番茄蔬菜汤,三个人吃得肚子滚远。 “真子酱,真是太美味了,比手打大叔的拉面都更好吃”,鸣人举着大拇指夸赞道。 “真的吗?鸣人喜欢的话下次我再做给你吃”,小y笑着说。 佐助却突然打断了着融洽的氛围,放下筷子冷漠地说:“没有下次了,宇智波的族地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你这家伙,不要看不起人”,鸣人睁着眼愤恨地看着佐助,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了,“要不是看在真子的面子上,我一定打的你站不起来”。 佐助闻言从餐桌旁站了起来:“你来呀,吊车尾”。 “好啦好啦,不要吵啦”,小y站起来轻轻拍着鸣人的脑袋,又把佐助安抚坐下,一边牵着一人的手,然后把两只手搭在一起,“朋友之间就算吵架也要快快和好呀”。 “谁跟他是朋友了”,两人同时拍着桌子说道。 ———— 送走鸣人,佐助郑重其事地和小y说道:“真子,我不希望任何人出现在宇智波的族地里”。 “为什么呀?”,小y疑惑地看向佐助,“佐助大人也应该交一些朋友呢”。 “朋友那种东西,不重要”,佐助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只想变得更强,我要杀了那个男人。” “真子,我会为族人复仇的,为你的家人,还有我的家人···”,佐助痛苦地说着。 “如果佐助你一定要去复仇的话,那就去吧”,小y惆怅地说道。 “你难道不憎恨着那个男人吗?”,佐助难以置信地怒吼道。 “可是,比起什么虚无缥缈的复仇,我还是觉得眼前的佐助更重要呀”,小y叹息着说道。 佐助握紧拳头,执拗得说着:“不,你不懂。” 小y低着头拨弄着桌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声音轻柔地像是一阵哀绪一样,“说是我懦弱也好,胆怯也罢,只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常常想着要是佐助也不在了,或是再也不回来了的话,我应该怎么办呢?” 小y用细长的手指将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佐助看见了小y手上细密的伤痕,有的是烫伤,有的是割伤,有的不知道是怎么划出来的痕迹,小y跪坐在桌子旁边,身子略微前倾,蒙眼的布条落在白皙修长的脖子上,佐助想着,大概只要一只手就能轻易地将小y的脖子折断吧,想到这里,佐助的心里有些难受,果然,弱者甚至没有生存的权利吗?就算是强大的宇智波,只要失去了写轮眼,也只能变成任人宰割的废物吗?只能祈求着凶手的宽恕,在角落苟延残喘吗? “而且,鼬大人是佐助敬爱的兄长吧,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呀,佐助,请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小y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佐助被小y激怒了,那个男人亲手杀掉了族人与父母,他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佐助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让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泛泛而谈的人从自己面前消失。他却又悲伤地想到,真子也是受害者,他的哥哥同样也杀害了真子的父母,而且真子还失去了双眼,他不应该责怪她的软弱,她,只是不够强大而已··· 佐助终于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他认真对着小y说道:“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毕竟,只有足够强大才拥有复仇的资格。” “我一个人承受这份痛苦就足够了,你只需要在强者的羽翼下接受庇护就足够了”,佐助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孩子,他只是选定了自己的道路,并且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如果复仇是佐助的决心的话···”,小y低着头用手指摩挲着衣角,“那我支持佐助的决心”。 窗外的乌鸦定眼看着里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又独自飞走了。 自从那天后,佐助训练变得更加刻苦了起来。 忍者学校组织为期三天的实战演练,小y怀着送孩子去春游的心情帮佐助准备好了便当和行李。 佐助起床看见门口堆的两大包东西,嘴里嘟囔着:“哪里需要这么多东西,又不是去野餐。真子也真是的,我不是都说过了嘛···”,他挑挑拣拣,把几盒便当还有一张毯子塞到了书包里,剩下的牙刷衣服水果零食都扔在了原地。 “我出门了”,佐助开门准备出发了,走了几步扭过头发现小y还在门口旁笑眯眯地看着他,“切”了一声,“真是的,看不见也要在门口站着,只是个普通的演习罢了”,脸上却有几分被人在意着的高兴。 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是大包小包地背着,吐槽着自家老妈往袋子里都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鸣人背了满满一书包泡面,正向着女生们炫耀:“看!我带了8桶泡面呢!” “啊,又没有热水,就算是泡面也没办法吃吧”,小樱在一旁无情地吐槽。 “鸣人大人我,可是有干吃泡面的技能呀”,看着没人理他了,鸣人拆开一桶泡面,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啃了起来。 小樱带着其他伙伴,赶紧离开鸣人身边,“鸣人真是的,总是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待在他旁边都觉得很丢脸呢”。 看见佐助走进教室,一堆女生挤开小樱围了上来,“佐助,要吃我带的便当吗?”,“佐助好帅”,“佐助君带了什么东西呢?”,“佐助桑可以和我一起组队吗”,“佐助是我的”,“是我的”··· 其他的男生羡慕又嫉妒地望着这边,只有鹿丸对佐助感到同情,“真是可怜,被女人这种麻烦的生物缠住了”。 演习内容是三人一组在森林里求生,在战时主要是教授学生野外求生技巧的,在和平时期已经演变成了忍者游戏式的过家家活动。 “这个,是苍橛草,是可以吃的”,伊鲁卡老师从地上扯出一根看上去其貌不扬的草,对着围在他身边的孩子们介绍着。 “诶,伊鲁卡老师好厉害”,成功收获学生的崇拜xN。 “这个真的可以吃吗?”,鸣人好奇地从地上也扯出几根草,往嘴里塞去。 “喂喂,停下来啊,鸣人这个笨蛋”,伊鲁卡及时制止了鸣人,额头都吓出了冷汗,“你好好看看,这是苍橛草吗?这是蛇涎草呀,笨蛋,你给我好好认真听呀”。 伊鲁卡还没来得及好好批评鸣人,就被旁边引走了注意力,“犬冢牙,让你的狗不要再去咬蛇了”,“有人看见油女志乃了吗?”,“伊鲁卡老师,我刚刚看见志乃在那边看虫子”,“秋道丁次,不要把你的薯片袋子扔在地上”······ 终于到了正午,伊鲁卡终于歇了一口气,“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相熟的同学相约一起,席地而坐,拿出食物大快朵颐。不少女生拿出了野餐布,铺在地上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地闲聊。 佐助坐在男生那边,打开便当盒,听着其他同学对鹿丸拿出来的印着小花的桌布的嘲笑,鹿丸一脸无奈地抱怨:“都怪老妈,非要给我塞进去的”。 逃课四人组就坐在佐助不远处,几人都带了家里做的便当或者零食,看见鸣人只拿出了泡面也没有说什么,像是默契一样把食物放在桌布上就这样混着吃了起来,丁次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还一边发表评论:“烤肉很不错,泡面也很好,西兰花哒咩”。 佐助吃着手里的便当,感觉也没那么香了,鹿丸确实是个体贴周到的男子,虽然只有10岁,他举着筷子,朝着佐助打招呼:“呦,佐助,过来一起吃吧”。 佐助一脸不情愿地样子走过去,坐在桌布旁,听着身旁人的打闹。 “佐助,你这小气鬼,你带了什么,都不给我们吃”,鸣人的大脸突如其来放大在佐助面前。 佐助被呛到了,转身护住饭盒,“咳,咳,吊车尾,离我远点”。 鸣人凑过去一看,“什么嘛,番茄鸡蛋,蕃茄酱,小番茄,番茄牛肉,没意思”。 “咦,番茄大餐吗?”,其余几人也好奇地凑过去,“果然全是番茄”,“全是红色的”。 一群乌鸦从屋顶飞过,落下几只合在一起,在院子里化作了一个身着晓组织外袍的男人,宇智波鼬。 佐助去参加实战演练了,这几天只有小y在家,家里好像空旷了很多,她坐在屋檐下通过温度感受阳光,等待着傍晚的余晖从她脸上褪去。 小y感受到不远处一个灵魂在聚集,看上去好像很强大光芒却很微弱。 那个男人朝着小y一步一步走来,恐怖的杀意让小y浑身颤抖无法动弹,鼬伸出手掐住小y的脖子,“抱歉,我不能让你阻碍佐助变强的道路···” 鼬只是稍稍用力,小y的脖子就被扭断了,鼬有些怀恋地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正准备离开时,发现小y的脖子又回到了正确的位置,身体重新恢复了生机。 鼬停下脚步,转身回来,再次扭断了小y的脖子,一分钟后,小y再次恢复了正常。 鼬用另一只手解开小y脑后绑着的袋子,眼睛变成了血红的万花筒,他盯着小y空荡荡的眼眶,却发现查克拉无法入侵小y的大脑。 “你不是宇智波真子,宇智波真子早就已经死了”,鼬笃定地说,然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你是谁呢?” 这人是宇智波鼬,小y想起来了,上个周目她在晓组织的基地里碰见过好几次。认出这人的身份后,小y就放弃了任何抵抗或者求救的想法,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旦被靠近,一旦引起了对方的兴趣,只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鼬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好像已经万念俱灰,一副随便怎样都好的表情,难得被勾起了点兴趣,“如此弱小的你,就留在佐助身边成为他的磨刀石吧,记住,我会盯着你的”,鼬如此说道,像是来时一样,化作乌鸦,无影无踪地离开了。 那股压迫感消失了,小y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 佐助回到家,只是闻到房间里的气味,脸色就变得狰狞:“那个男人,回来过了吗?” 是的,鼬并没有任何遮掩自己行踪的意思,他甚至毫不在意地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像是某种无声的挑衅。 “你是说鼬吗?”,小y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像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昨天回来过”。 “他有对你做什么吗?”,佐助死死地盯着溅在小y头发中垂下的白色布条上面的血迹。 “没有呢”,小y用手指顶着下巴装作在思考的样子,“鼬先生在院子里站了一下就走了”。 “是吗?那就好”,佐助强装镇定地说道。 没过几天,佐助就带着小y搬家了,离开了位于村子边缘的族地,住进了村子中心的公寓,三代的家就在不远处,这让佐助感到安心。 木叶64年,佐助从忍者学校毕业了,第七班成立了。 卡卡西拿到这份名单的时候可是很头痛呢,九尾人柱力,宇智波遗孤,唔,还有一个正在上演青春校园恋爱剧情她爱他他爱她的女生。看上去简直一团糟,三代是不是太过信任他了,卡卡西暗自思忖道。 但是接触起来倒没有想象中的麻烦,三个孩子都是很优秀的好孩子。 第七班第一次执行B级任务,顺利完成。佐助带着任务的报酬回到家中,把钱递给小y,语气是别扭的寻求夸奖的样子:“这是完成任务的报酬,给你”。 “哇,佐助大人好厉害”,小y接过钱理了理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的袋子里。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佐助大人,听上去好奇怪···”,佐助嘟囔着说道。 “好的,好的”,小y微笑着回答。 佐助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而是接着说道,“卡卡西老师推荐我们三个人去参加中忍考试”。 “佐助殿下果然很厉害呀”,小y继续夸着。 “叫什么殿下也显得很奇怪···”,佐助扶额,“你要来现场观战吗?虽然你看不见,但是现场会有解说”。 “真的吗?好呀”,小y有一种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自豪的喜悦的心情,“是哪天呢?” ··· 中忍考试第二场,小y和其他观众一起坐在会场里观看视频转播,佐助给她的票在前几排,旁边似乎都是此次参加中忍考试的忍者的亲属。 小y坐在那里听着喇叭里传来的对战场局势的解说,以及周围观众的窃窃私语。 尽管大多是她听不懂的术语,和无法想象的战斗场景,但她还是听得异乎寻常地认真。 ··· “木叶的第七班此时似乎正面临着强大对手的威胁” “是的,音忍村的忍者出人意料地强大,咳,咳,让我们来关注一下这位忍者的名字:音无,似乎只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忍者呢” “看,来自木叶的宇智波佐助率先发起进攻” ··· 小y的情绪随着场上的解说时高时低。中间似乎发生了一些混乱,转播停止了,观众席传来一片嘘声。 小y有些放不下心,强行使用精神能量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在确认佐助确实没什么大碍,而且旁边还有卡卡西在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虽然这种状态仅仅维持了短短几分钟,可是就已经几乎快要耗尽了这段时间小y从佐助身上吸取的灵魂能量。 小y的大脑前所未有地疲惫,身上冒出一阵阵虚汗,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 旁边的忍者注意到了小y的异状,安慰到:“不用担心,不会发生意外的”,是的,奈良鹿久如此自信,因为中忍考试的安保就是他亲自安排的,因为他自己的儿子也参加了此次中忍考试。 这个女孩他认识,是宇智波真子,之前三代和他讨论过宇智波遗孤的安置问题,他对这个死里 逃生的孩子印象很深刻,或许是因为真子还有佐助都和鹿丸同岁吧。收回思绪,大屏幕上的转播又恢复了正常。 之后的比赛小y已经没有精力去听了,她在座椅上靠着晕晕沉沉地休息。 等到第二场考试结束,人就开始散去,却不知道第三场预选赛正在进行中。 小y身体不适,一旁的奈良夫人搀扶着她往外走,和奈良鹿久一起在大楼外面等着孩子们出来。 “老爸,老妈”,鹿丸带着满身的伤一如既往地没有精神地打着招呼。 “呦,鹿丸,干得不错嘛”,鹿久夸赞道。 “真是的,大人就是麻烦···”,鹿丸有些羞涩地犟嘴。 “佐助出来了吗?”,鹿久接着问道,“这孩子在等着他呢”。 “啊,佐助吗?已经被卡卡西带走了”,鹿丸说道,难道又要有新的麻烦了吗,鹿丸用余光打量着母亲身边的那个女孩,漫不经心地思考着,等佐助,黑色头发,和他相仿的年纪,蒙眼的白布,这就是另一个宇智波的孩子吧。 幸好,这时鸣人出来了,虽然鸣人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其实差不多都是写皮肉伤,在九尾强大愈合能力,以及医疗班的简单救治后,他现在已经能跑能跳了,精神也很充沛,刚刚通过了考试,他兴奋地向着认识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呦,鹿丸”。 鹿丸摇摇头,真是羡慕这些单细胞的强大的生物。 “呦,真子,你怎么也在这里?不会是来看本大人比赛的吧哈哈哈”,鸣人摸着脑袋一阵傻笑。 “鸣人桑今天发挥也很出色哦”,小y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你是来找佐助那家伙的吧?”,鸣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可是佐助刚刚已经被卡卡西老师带走了,我先送你回家吧”,说着,很自然地从奈良夫人手里接过小y,扶着她走了。 鹿丸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还能隐隐听见交谈声,“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门的说”,“好的,好的”,“今天我可比佐助那家伙厉害,真子你看见了吗?”···宇智波和九尾,真是麻烦呢,幸好他还不是大人,大人的麻烦就让大人自己头疼去吧。 佐助和小y的新家离鸣人很近,鸣人把小y送回去后,也时不时过来探望。 —————— 为了备战第三场考试,佐助跟随卡卡西开始特训,鸣人也被拜托给了三忍之一的自来也。 佐助从早到晚都在练习,却迟迟没有取得突破,心里即急躁又气恼。深夜从训练场回到家,发现鸣人竟然坐在自己家里,和小y吹嘘着自己刚学的螺旋丸是如何如何厉害,心里更是烦闷。 “呦,佐助,你回来啦”,鸣人一脸兴高采烈地和佐助打招呼,“佐助,我和你说,今天好色仙人教给我一个新的忍术···” 直到最后发现鸣人也还在烦恼要如何学会新的忍术时,佐助心态终于平衡起来了。 桌子上的饭菜都放凉了,在两人说话这段时间,小y把饭菜端到厨房里重新热了一遍,三人这才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地吃起饭来。 鸣人这家伙平时吃得挺多的,今天却只吃了几碗就停下来,佐助有些疑惑却没有多想,他没想到的是鸣人这家伙下午已经把小y给他做的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了,现在已经是小y做的第二顿晚饭了。 吃完鸣人准备告辞了,小y叫住鸣人,递给他一个饭盒,“以后卡卡西老师给你送的蔬菜,如果鸣人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都可以带过来我帮鸣人做好哦”。 “谢谢你,真子”,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傍晚他和好色仙人分开后回到家,发现之前卡卡西老师给他送来的蔬菜都已经放了好几天了,自己的厨艺又仅限于泡面,灵机一动,就把蔬菜送到了佐助家,没想到吃了两顿饭,还被塞了一堆食物。 真是羡慕佐助这家伙,有小樱那么喜欢着他,还有真子也一直陪着他,还会做那么好吃的饭菜,想着回去以后又是孤身一人的房间,鸣人在路灯下走着回家的路上,心里难得有些寂寥。 送别了鸣人,小y从身后拿出两个便当,“dangdangdangdang~,佐助酱和卡卡西老师的便当也有准备好呢”。 “看着佐助你这段时间那么努力,总想着要是能为你做点什么就好了”,小y微笑着说,“但是好像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尽力填饱佐助酱的肚子啦”。 佐助接过便当盒,拽拽地说,“卡卡西那家伙的就不用准备了吧,只准备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呦西,先休息一下吧,佐助”,卡卡西摆着手对佐助说道,一早上的高强度的战斗训练让他都有些感到疲倦了。 卡卡西盘腿坐在地上,拿出眼熟的《亲热天堂》,佐助从书包里掏出两个便当盒,看了眼上面的标签,把粉色的递给了卡卡西。 “真是体贴的弟子呢”,卡卡西放下书,眼睛弯成一道月牙,饭盒里装的是烤秋刀鱼,木鱼饭团,还有一些切好的水果。 “才不是,只是真子恰好多做了一份”,佐助如是说。 —————— 谁也没有想到,中忍考试最终场居然演变成了一场大战,三代陨落了。 佐助也在和我爱罗的战斗中身受重伤,小y扶着墙走进了佐助的病房,本来是不允许别人探望的,但是小y一直站在门口,卡卡西就把她带进来了。 佐助的眼里满是阴霾,他···太弱小了,他需要真正的力量,而不是和卡卡西在这里玩着忍者过家家的游戏,就连鸣人走得都比他更远了。 小y和卡卡西的到来打断了佐助的思绪,“佐助,听说你受伤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大碍,真是太好了”,在病房外面的时候,小y就已经感受到了佐助充沛的灵魂能量。 小y眼睛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其实现在自己离卡卡西很近,她只感受到了强大温暖的灵魂想要靠近,在旁人看来像是身体摇摇欲坠要倒在卡卡西怀里一样。 “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吗?你才是,身体不好眼睛看不见就不要出来乱跑了,我不需要你这种弱小的家伙的担心”,佐助没好气地说道,然后意识到这话不太合适,但小y的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佐助”,卡卡西不赞成地看着佐助,佐助别过头说不出道歉。 或许是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小y走到佐助的床边继续微笑着说:“听说你这段时间都不能出院,我给你收拾了一些衣物”,然后把手里的包裹递给了佐助,“对了,还有这个,你喜欢的番茄大餐”。 几人出了病房,鸣人愤怒地说道:“真子,你都不生气的说,佐助那家伙真的太自以为是了,要不是看见他躺在病房上已经这么惨了,我一定将他揍飞不可”,说着,还停下来摆出战斗的姿态。 “鸣人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呢”,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他,虽然是个同龄人语气却像年纪很大人很温柔的别人家的妈妈一样,鸣人老脸一红。 “佐助也没有错哦,有很多东西,其实本来就是没有价值的呢,比如我给鸣人做的便当,其实在街上很轻易就能买到的” “才不是呢,那不一样”,鸣人嘟嚷着抗议。 小y只是笑了笑,继续说:“而且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能像小樱一样陪着你们作战,如果存在弱者的牵挂的话,在战场上就更容易死去吧。我现在能为佐助做的,有很多人都可以做得更好,但这些并不一定是佐助想要的,如果我一定要强迫着佐助接受我的付出,那对佐助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呢”。 “所以鸣人要记住哦,爱并不是在你生病时有人照顾你,或者做几件衣服,送几次便当这样简单的事,而是要看对方愿意为你付出多大的决心,比如佐助,卡卡西老师,还有小樱,都深深爱着你呀” 鸣人害羞地挠头,“这种事情,我知道的说,那真子爱佐助吗?愿意为佐助付出生命那种?真子说不定只是没有那种机会表达对佐助的爱的说。” “不知道哦,因为我还不知道要如何付出我的生命呢”,小y停下来茫然地说道,“但是,我愿意付出很多东西来让佐助幸福呢” “咦,只是很多东西,不是所有东西吗?”,鸣人惊奇地看着小y,“我还以为真子很爱佐助的说,毕竟你们是家人呀”。 “家人之间也会有各自的空间的,笨蛋鸣人”,对和家人相处更有心得的小樱给了鸣人一个大脑锤。 “所以说,我并没有因为佐助的话语或者行为,有任何伤心,不满,难过这一类的情绪,拜托鸣人大人不要将佐助揍飞了”,小y接着又像是感叹一样说起来了,“要好好珍惜和同伴之前的感情呀,鸣人酱”。 在一旁全程旁听的卡卡西收起手中的书,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了人生,真子这孩子有些太过不自信以及缺乏安全感了呢,是因为幼时的遭遇吗?由于失去了查克拉被隔离在忍者的生活之外,只能独自担忧,并且因为过于弱小无法建立起真正的羁绊而自暴自弃吗?虽然她说的也的确是真话就是了。 那个男人打伤了卡卡西,佐助从卡卡西那里打听到鼬的消息,在得知他的目标是鸣人之后,就一刻不停地朝着木叶和自来也所在的温泉村赶去。 ··· 一场恶战之后,佐助倒在了鼬面前,他在月渎世界里再次经受了三天三夜的灭族之恨。 鼬掐着佐助的脖子将他按在墙壁上,在他耳边呢喃着:“你很弱小···为什么这么弱小?因为还远远不够呀,你对我的憎恨···我愚蠢的弟弟呀,如果想杀死我的话,就仇视我,憎恨我,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 佐助的精神几近崩溃,他无比地想要憎恨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因为是他曾经的哥哥而无法做到完全的憎恨呀! 说话间,鸦分身带来了今天最后一个礼物,宇智波真子。 鼬轻笑一声,侧过身体,让佐助看见他身后的真子,真子被压着趴坐在地上,另一个分身对着真子举起长刀,狠狠劈下。 “佐助,闭上眼!”,这是真子对佐助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平日里,真子说话总是轻轻浅浅的,像是担心惊扰了别人,这次,真子的声音却尖利得过分了,像是要刺穿他的耳膜。 佐助没有闭上眼,三勾玉的写轮眼在眼中飞速转动着,眼角大张着,眼睛周围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两行血泪从佐助的眼眶流下。 这不是幻觉,佐助看见小y的身体结结实实被劈成了两半,“我要杀了你!!!” “就这样,憎恨我吧,佐助”,鼬终于心满意足,将佐助扔在地上。 自来也及时赶到救场,鼬带着小y的尸体用天照烧穿了□□丸的肚子,和鬼鲛一起逃走了。 ··· 佐助躺在病床上,支撑他的只有心中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他曾经夺走了自己的一切,现在也不放过自己吗?小y,鸣人,卡卡西老师,都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攻击,而且,小y她还···他如今只想变得更强,杀掉那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同伴。 鸣人也从自来也那里知道了小y的死讯,他看上去也很悲伤,握紧双拳:“佐助,我会杀掉鼬为真子报仇的”。 “不需要你,他是我的对手,这是宇智波···自己的事情,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男人“,佐助冷漠地说道。 ”你这家伙,真是自大呢,真子并不只是你的同伴呀“,鸣人生气地朝着佐助叫嚷。 ”吵死了,吊车尾“,佐助别过头假装入睡,并不想理会鸣人,这种家伙,怎么能理解他的心情···这种生下来就一无所有的家伙··· 任务没能完成,鼬和鬼鲛达成一致开始了划水时间,毕竟历时一周没完成和历时一个月没完成,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鼬对着鬼鲛施了幻术,留下一个鸦分身,自己则是带着小y离开了。 在途中,小y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精神还有些恍惚,鼬带着小y来到了他曾经游历大陆时发现的宇智波一族的旧地,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寺庙,在陇之国境内。 寺庙里长满了杂草,仅有的几间房也破破烂烂的,鼬找了个看上去最完整的房间开门进去,迎面扑过来好多灰尘,小y被呛得直咳嗽。 鼬随便选了个凳子坐下,小y跟着站过来,像是被老师斥责的学生。 “你的名字” “宇智波真一” “不,我是说你真正的名字” “···小y” “是谁派你来的?” “···”,小y只能沉默,是博士把她投入里世界的,但是她不能暴露博士的存在。 “或者换一个问题,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鼬转动着手指上朱红的戒指,黑色的眼眸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 “没有目的” “真的没有任何目的吗?还是说你还不知道你们的目的?” “···”,小y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博士还会再次出现吗?博士会带着她回去吗?她还能回得去吗?小y对此一无所知。 “你有同伴吗?” “···有” “你的同伴和你一起行动吗?还是有别的计划?” “···我不知道” “很好,能看得出来,小y,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只是,还不够坦诚”,鼬安抚地摸着小y的头发。 “你能看得见我吗?”,鼬把手指插进小y空荡荡的眼眶搅动。 “看不见”,大脑内部被触摸的感觉并不是那么令人愉悦,小y皱着眉头忍耐着这种不适。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小y明白了鼬真正想问的问题,“我没有眼睛,所以看不见东西,但是我可以感知到人的灵魂,所以我才能发现你的。” “哦?人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鼬难得被勾起了兴趣。 “像是一团有轮廓的在燃烧的火焰”,小y描绘着她平时在脑海中看见的景象。 “我要怎么才能杀了你?” “我是杀不死了,不过你可以等着我老死”,小y如实说道。 “那可能有一点太晚了” ··· 经过简单的审讯,鼬对小y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来自某个组织,在执行某种任务,对某一些人抱有格外的兴趣,这些人里包含佐助,脑子不太灵光,好像不会撒谎。 鼬把还在滴血的长刀放到一旁,走近蹲在小y旁边。 “鼬大人··小y并不是不会撒谎,而是知道鼬大人有能力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小y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都是不能说的或者说不了的···”,小y蜷缩在地上仿佛一团被捅烂的肉,鼬曾经在暗部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比起上周目遇见的阿飞,他更懂得如何让人痛苦而又始终维持在濒死状态,“鼬大人,我真的没有骗过你,也没有任何恶意,放过我吧···好疼呀···” 也许是长时间平静的生活降低了小y的忍耐力,上周目的痛苦她尚且还能忍耐,可是现在从剥离的指甲到被捅开的内脏,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哭泣着。 “不能说只是因为还不够痛苦,当不能说的痛苦超过说出来的痛苦,那么就会说出来了”,鼬对着小y说出自己的见解。 小y抓住鼬的衣角,再次恳求道:“我这么弱小,又能造成什么伤害呢?” 鼬并没有被小y的话影响判断,现在没来得及做什么不代表以后不会做什么,她做不了什么不代表她的同伴做不了什么,这么可疑的人之前居然在佐助身边待了这么久,这是他身为哥哥的失职。 鼬咳嗽了两声,嘴里呕出一口血,他用手帕把下巴上的血擦干净,鼬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要把一切可疑的危险的东西都帮佐助处理干净,毕竟那是他一直深爱着的···弟弟呀··· —————— 鼬并没有试图杀死小y重塑一具新的身体,他对研究小y身体的秘密并没有任何兴趣,他所求的只是那些没有说出的情报。 在受伤的身体上再次施加伤害,能更容易地到达无法忍耐的阈值,但如果被刑讯者开始麻木,那就有必要恢复一段时间,这些都是鼬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的。 这两天都没有进展,鼬开始没有了耐心,他能感受到小y的痛苦,但是始终都没有达到那个阈值。 “别碰那里,求你了”,小y奄奄一息地哀求着。 “是谁派你来的?”,鼬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收到了沉默的回答,鼬并没有表示遗憾,而是继续把刀插进去。 小y晕过去了,鼬抽出了长刀,身下的血液奔涌而出,鼬现在还不需要小y死掉,他吐出一个火球把长刀烧得通红,然后再次插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人肉被烧焦的糊味混杂着难言的臭味,鼬难得皱起了眉头,实在是有点脏了,他再次吐出一个水球将房间冲刷干净。 在鼬认为的休息时间,他其实对小y也还不错,他会把亲手把饭喂到小y嘴里,身上的伤也会帮她好好包扎,甚至还收拾好了床铺把小y放在上面。 “鼬大人,请你问一点我能说的东西吧,请不要再折磨我了”,小y趁着鼬喂他汤药的时候,抓住鼬的袖子再一次哀求着。 这次鼬倒是认真思考了起来,他手里喂药的动作没有停,张嘴仿佛在闲聊一样问起:“你的上一次任务是什么?” “抱歉,我不能说”。 又过了一会儿,鼬再次开口,“你第一次见到佐助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吗?小y翻找着记忆,“是在木叶68年10月10日”,小y对这个时间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后来被多次提起的四战的转折点,也是阿飞的忌日,胜利每年都会悼念自己的生父。 鼬的手停顿了一下,木叶68年吗?现在才刚刚64年,是时空忍术吗,“继续说”。 “是在四战的战场上” “然后呢?“ 然后还要说什么?小y不明白鼬的意思,她的大脑在过度的疼痛中已经放弃了那些多余的思考,更何况,她的思维还是很直接的模式。 ”比如说,你还看见了哪些人?“ 小y回想着,”辉夜,卡卡西,鸣人,阿飞“,她刻意隐去了一个名字没有说,声音开始因为隐瞒而变得没有底气,”嗯?“,耳边传来男人温柔的声线,小y吓得一哆嗦,”还有胜利,宇智波胜利“。 这个回答包含的信息量太多,鼬只能一点一点扳开细细地问。 ”你认识阿飞吗?“ ”认识“ ”他是谁?“ ”他是胜利的亲生父亲?“ ”胜利是谁?“ ”是我的孩子“ ”他为什么姓宇智波?“ ”因为···因为···啊···“,小y的身体开始本能地颤抖起来,她记得有人告诉过她不能说。 鼬抓住了其中关键的点,这个阿飞是他想的那个阿飞吗? ”阿飞是谁?“ ”是···他是阿飞“ ”阿飞是宇智波···带土吗?“,鼬像是黑暗里的恶魔一样在小y耳边诱导着问。 ”不,不是,阿飞不是带土,带土是带土,阿飞是阿飞“,小y迅速说出一长串话,好像这样就能摆脱刻在身体里的痛苦一样。 鼬终于放过小y了,他换了个问题:”辉夜是谁?“ ”是查克拉之母“ ··· 鼬顺着这条线问清楚了四战和之后的事情,他把小y从电视上还有胜利的历史课本上了解到的为数不多的真相都问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你之后就没有见过佐助了吗?”,鼬眯着眼睛目光锋利。 “是,是的,但是听说佐助和小樱结婚了,卡卡西有时会说佐助回到村子里看望佐良娜” “佐良娜?是佐助的孩子吗?” “是,是的”,上周目到了后面几年,小y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她长期缠绵病榻,等到胜利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忍者之后,她就撒手人寰了,那个时候那具身体多少岁了?让她想想,好像是四十几岁了吧。 就这样,绕开任务,组织这些关键词,鼬把小y上一周目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这确实是个可怜的蠢笨的孩子,鼬看着眼前凄惨的小y如此想道,怎么能向敌人求饶,又怎么能向敌人暴露自己的软肋呢? 知道了佐助的选择让鼬感到很高兴,不愧是他最为疼爱的弟弟呀,这份高兴直到阿飞从扭曲的漩涡里冒出来都没有消失。 “鼬,该干活了”,阿飞的语气听上去并不客气,鬼鲛回到基地都没有发现和他一起的只是鼬的分身,这段时间组织里的活多,他又找不到鼬,真是气死了。 “什么任务?”,鼬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很难把他和小y口中那个将最后关头写轮眼交给卡卡西的宇智波带土联系起来,“果然,其实还是宇智波吗?”,鼬小声地感叹着。 “你在说什么?”,阿飞狐疑地看着鼬。 “没什么”,鼬并没有任何想要改变的想法,他只想一步一步重复,让佐助进入那个美好的未来。 ··· 鼬接下任务,结印分出一个鸦分身,朝着阿飞说好的集合地点赶去,本体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他还没有得到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是谁派小y来的?是谁具有如此强大的跨越时空的忍术?是未来的大蛇丸吗?他有什么目的? 疼痛似乎没有用了,鼬忽然想起之前在暗部的时候,有一个岩忍的女间谍,他开了三勾玉的幻术都没有用,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前辈撬开了犯人的嘴,中间具体的细节鼬不太清楚,他只是隐隐约约听见这位前辈常常被人打趣,审犯人审着审着妻子孩子都有了,前辈也常常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变得软弱,但是鼬记得好像他叛逃村子前不久,那位前辈被人在家中杀害了,他的妻子带着他的孩子不翼而飞了。 是的,他们有了一个孩子(飞速快进)。 鼬把孩子带进来了,只不过是用手掐着未来的脖子。 小未来哭嚎着,他不明白,之前还和自己好好玩耍的父亲大人怎么忽然就变了脸。 小y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她的眼睛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小未来的灵魂越来越微弱,她从床上下来,连滚带爬到了鼬面前,跪在地上祈求着:“鼬大人,把孩子放下吧,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请尽管惩罚我就好了”。 鼬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像很久以前那样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小y愣住了,她没想到其实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如果之前她还能承受鼬的残忍和折磨,可是经历过两人这么长在一起的幸福的时光,她几乎承受不住鼬的一点点冷漠和无情。 小未来的哭声越来越小,小y终于屈服了,她颓然地低下头,“是x博士派我来的”,她心里最后的压舱石也没了,她无法再回去了,背叛者永远不会被接受,这是博士最大的原则。她现在变成了真正的无家可归的人了,只能在里世界没有尽头地流浪。 小y的内心崩溃了,那些博士在她精神上种下的禁制让她痛不欲生,她陷入了无限的愧疚和自责中。 鼬松开了掐着孩子的手,重新把小未来抱到了怀里,但是小未来不想理他,一个劲地往外爬要妈妈抱,鼬拎起小未来把他放到腿上,轻轻地拍着他的屁股,全然是一副疼爱的样子。 小y快被鼬弄得精神崩溃了,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鼬,能不能依靠着他。 “你们有什么目的?”,鼬接着问道。 小y脸色惨淡,像是一个被剥离了能源即将关机的机器人,“不知道,博士会告诉我们任务”。 “你的上一次任务是什么?” “自行购买并品尝一串糖葫芦” “再上一次任务呢?” “主动向三个里世界的人物搭话”,小y回忆着,博士试图通过一点一点地接触和交流,让小y去理解人类,成为真正的人,却没有想到,在他被捕后的短短时间里,小y就已经快被打磨成了人类的模样。 “x博士是谁?” “博士就是博士,不是谁”,小y认真地反驳着鼬的话。 “他现在在哪里?” “他被联盟抓走了”,小y沮丧地说道。 “联盟是什么?” “联盟就是联盟” ··· 虽然问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问出来,果然不能对小y抱有过多的期望,鼬如此想着。 看来所谓的联盟也有着一套严格的规范约束着那些人的行为,像小y这样随意在时空中穿梭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你去举报我吧,让我和博士被关到一起吧”,小y留着泪,委屈地说着,却又忽然想到,自己不是人类,只是个人造人,被抓到后就会被销毁,一下就更难过了,“还是算了,求求你不要举报我吧”。 鼬顺着小y的话说:“那我应该怎么联系联盟呢?” 小y哭得更惨了:“连你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吗?那我怎么知道呢?” 房间里哭声此起彼伏。 暂时排除了来自未知世界的威胁,鼬显得心情很好,他并不介意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施舍给小y更多的温柔。 鼬弯下腰,一只手把小y提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把小未来也放到了小y身边,让他们享受这最后的亲子时光。 鼬即将去参与晓组织的接下来的大规模的活动,把小y和未来留在他身边显然不安全。 小y又知道了过多的未来世界以及当前世界的秘密,尽管她不懂得如何使用这些信息,但要是一不小心落入有心人的手里,那就麻烦了。 其实,依着鼬的性子,他是想把小y杀掉,以免留下破绽。 只是,小y杀不死的特性让他感到十分为难,他无奈只得出此下策。 “小y,之后如果你还有意识的话,记得回答我”,温柔的笑容再次回到了鼬的脸上,小y沉迷在这久违的温柔里,人类怎么能这么善变呢?上一秒还那么坏,下一秒就能那么好。 鼬把一颗药丸喂到小y嘴里,甜滋滋的,小y把药丸藏在嘴里,悄悄用舌头舔舐着。 “乖孩子,咽下去,醒来一切都会好的”,鼬温和的声线像是在蛊惑着小y,小y咽下了药丸,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 小y醒来时,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头昏昏沉沉的,她能感觉到鼬还在房间里,而且就站在她旁边。 她想要撒娇的伸出手,却茫然地发现好像找不到自己的手了,小y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好像腿也不见了。 她张开嘴想要呼唤鼬,嗓子像是缺了一块,只能呼出哼哧哼哧的气流声,嘴里空落落的,那熟悉的舌头的触感也没有了。 小y挪动着她能控制的每一部分肌肉,朝着鼬的方向蠕动,鼬蹲下来靠在她的耳边。 小y感受到了鼬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上,但是她什么也听不见,她的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鼬用手指在小y的肚子上轻轻划着,他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写道:“小y,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y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认真地辨认着鼬想要传达给她的信息,鼬的耐心很好,他像是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小y终于明白了鼬的意思,她急切地摇着头。 鼬又接着问她,‘小y,你能试着说话吗’,小y发出一阵像是破风箱的气流声,听上去隐隐约约是‘鼬’的音调。 鼬满意地放下手指,起身准备离开,小y慌张地用牙齿咬住鼬的衣角,像是不愿意让他离开。 他回过身,两指伸进小y的嘴里,简单地检查了一下。 然后鼬抽回手指,用左手捏开小y的下巴,一颗一颗拔下小y的牙齿,也许是麻药劲还没有过,小y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血水混着口水顺着脖子流得到处都是。 拔完牙,鼬从一旁拿出一根铁签子,顺着鼻孔戳进小y的鼻腔,刺入腔壁戳弄着,然后找到某个东西挑断。 鼻腔里也流出了血水,刚刚的血腥味小y已经闻不到了。 血水倒流进了气管,小y被呛得窒息,她蜷缩着身体想让自己的背坐起来,却没有什么用,眼看着小y脸色已经变得青紫。 鼬把小y提起来,用手轻轻拍着小y的背,让她把血水咳出来。 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只怪鼬之前没有趁着小y昏迷的时候把事情做周全。 门外传来小未来的哭声,想来是饿了吧,鼬看着时间,确实已经到了该吃饭的点了,顺手把小y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出去给孩子做点好消化的辅食。 小y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被关押在五感尽失的封闭的地狱里,唯一幸运的是,她还能用自己的能量感知鼬和孩子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压制的疼痛终于卷土重来,四肢的断口,口腔深处血肉模糊的舌根,被搅碎的耳蜗,还在渗血的牙床···到处都在疼,但却好像也不是无法忍受地疼,小y没法惨叫,没法抱着伤口打滚,下肢的断口甚至还被压在了凳子上,除了身体在颤抖,除了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真的···没有那么疼,和之前好像也就差不多,小y这样对自己说。 鼬偶尔会来给小y换药,洒到伤口上的药粉好像有镇痛的作用,小y在黑暗里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鼬的动向,如果鼬靠近房门,小y心里就会产生小小的期望,她渴望着,想象着鼬进来给她换药,然后抱一抱她让她没有那么疼,鼬离开房门,小y就会开始变得失望,她的一切情绪好像都被牵到鼬身上了,随着鼬的一举一动而不断变化。 这就是爱吗?这就是博士所说的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吗?小y在疼痛的间隙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绪,她不知道是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鼬大人做的吗?还是什么别的人呢?会不会是她太久没出门四肢发霉了,然后嘎嘣一下被掰断了。 小y心里装不下那么多念头,她现在只想着鼬能给她再多一点点的温柔和爱,要是鼬大人能把给小未来的关注分一点点给她就好了,她也很想陪着小未来一起玩耍··· 小y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了,鼬计划着进行最后一步。 “是时候了”,鼬想着,这边的事情终于要处理好了,是时候回去了。 鼬认真地清洗小y的身体,带着她和小未来准备离开。鼬用岩遁埋葬了寺庙,掩盖了曾经生活过的痕迹,瞬身赶路到了木叶。 鼬用分身熟练地绕过村子的结界,来到火影大楼前面,眼看着天色将亮,鼬温柔地亲了亲小未来的脸蛋,把晓组织的外袍脱下来铺到地上,然后把小y和孩子放在上面,就化作乌鸦离开了。 没了熟悉的怀抱,孩子开始哇哇大哭,响彻清晨宁静的街道。一旁的暗部现身,发现地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孩子,再定睛一看,是晓组织的衣服,赶紧召唤同伴清空周边。 纲手还在熟睡中就被静音摇醒了,“纲手大人,大事不好了,晓组织入侵了”。 纲手瞬间清醒,眼中露出精光,“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外袍,片刻不停向外走去。 奈良鹿久和卡卡西都被纲手召唤到了火影办公室,三人正面色严肃地商讨着。 旁边站着的是今早发现敌人的几名暗部,此时摆在桌子上的是被鼬脱下来的外袍。 ··· 纲手叉着手坐在火影之位上,“所以,晓组织派来的人是宇智波鼬吗?” “是的纲手大人,根据情报,昨天傍晚暗部的成员在火之国边界发现了宇智波鼬” “那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过了一会儿,纲手说道,“晓组织最近的动静还真是够大的。把鸣人叫回来吧,正好砂影村在求援”,纲手从一摞文件里抽出了一封信。 —————— 一行人来到了医院,暗部正在监视着今早发现的女人和婴儿。 小y完全不知道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她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格外地陌生,于是调用自己的能量探查四周,发现了一旁的小未来和正在往这边走的卡卡西以及奈良鹿久,和一个不认识的同样具有强大灵魂的人。 她大致可以确定,自己是回到了木叶。 小y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卡卡西的话,那小未来应该会没事的吧。 她从佐助那里知道,鼬是S级判忍,她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连带责任的说法。 纲手三人在门外听着医生的汇报:“纲手大人,这是病人的身体数据”。 卡卡西闲着无聊往房间里看去,刚好看见了小y的脸,他眼睛睁大,打开房门准备进去认真辨认。 “怎么了?卡卡西”,纲手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纲手大人,只是有些眼熟”,卡卡西摸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这么冲动,应该等一下纲手大人他们,只是他确实有些在意,那个孩子。 三人走进病房,小y却没有任何反应,纲手叹了一口气,走近开始检查起了小y的身体,确实和医生给的报告别无二致。 “晓是什么意思?这是挑衅,还是战书?”,看见如此残忍的手段,纲手已经十分愤怒了,她捏紧拳头,静音在一旁赶忙劝道:“纲手大人,冷静一点,这可是在医院”。 卡卡西用手仰起小y的下巴,打开小y的嘴看了一下舌根和声带。 卡卡西已经确认了这就是真子,他开口说道:“这是暗部的手段,为了防止情报泄漏,却又不得不留下某人的性命时会采取的措施。” 卡卡西推测道:“真子可能是了解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宇智波鼬不想这些情报泄漏,不,他没有破坏真子的大脑,而只是用···这种手段扰乱真子的意志,他可能是在等着某个机会,让某人通过真子得到这个情报”。 卡卡西的推测和鼬的想法基本一致,只是,这是一个阳谋,要如何才能破解呢? “重要的情报?”,奈良鹿久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思考。 “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想罢了,鼬那种男人,肯定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吧”,卡卡西苦笑道,其实,早在两年前,他就推测佐助看见的真子被杀的场景应该是幻觉,毕竟他总觉得鼬那家伙,没有那么无情,现在一看,鼬果真留了真子一条性命,虽然说,现在也不算太好,但至少还活着,只不过,这样活着可能还不如死了。 小y会在感觉有人过来的时候,用气流艰难地说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意思。 鸣人跟着自来也修行结束,新的第七班集结,临行前一晚,卡卡西叫住鸣人,“鸣人,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两人来到医院,感受到卡卡西和鸣人的到来,小y很高兴,鸣人说不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看见小y凄惨地躺在床上,像个被弄坏的破布娃娃的无助的样子,鸣人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宇智波鼬吗?我会杀死他的”,眼里是满满的决心。 小y开始蠕动起来,她想要引起鸣人的关注。鸣人果然靠得更近了,他急切地观察着小y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小y又发出了熟悉的奇怪的吐气声,她的嘴也一开一合。 鸣人模仿着小y的动作,“···杀···了···我···,真子,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吗?”,鸣人蓝色的大眼睛悲伤地望着小y,里面已经蓄起了泪水。 小y不知道鸣人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是发现鸣人半晌都没有动作,只能换成下一句话,她不断点着头试图重新让鸣人把关注点聚集到她的脸上,“嗬,嗬嗬···” “···孩···子···”,鸣人有着超强的直觉,他理解了小y的意思,卡卡西惊讶地看着鸣人,没想到他和小y之间居然如此有默契。 鸣人询问了护士,从另外的房间把小未来抱了过来,把他放在小y旁边。 小未来并不认识妈妈,因为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鼬抱走了,似乎是在刻意隔开他和小y,但是小y一直都在关注着小未来。 小未来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在陌生的医院带着也不吵不闹,只是一个人自娱自乐地趴着玩耍。 他的小手摸到了小y的头发,像是发现了什么心爱的玩具,然后又碰到了小y的脸,整个人都爬过去,凑到小y的脸上戳着她脸上的洞玩。 小y用脸蹭了蹭小未来的手,对着鸣人无声地说道:“谢谢你,鸣人”。 鸣人难受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说不出地压抑,他问道:“卡卡西老师,这就是真子的孩子吗?” “应该是的吧”,卡卡西说道,这个孩子的长相像极了佐助和鼬,真子的身体又是一副刚生育没多久的样子,几乎所有人都能猜到这个孩子是鼬和真子的孩子,是本不该存在的宇智波一族的后代,这也许是如今木叶高层一直把真子和孩子扣在医院里的原因,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孩子会有用,只是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用途。 兴许是知道了鸣人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小y趁着鸣人还没离开,赶紧“嗬嗬”地继续说,“鸣人,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会好起来的”。 “我怎么能杀了你呢?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也会想办法治好你的”,鸣人悲伤地说道。 鸣人转头看向卡卡西老师,期冀地问:“纲手大人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吧?” 卡卡西摇了摇头:“真子的体质很特殊,再生细胞和查克拉医疗器材对她都没有作用,纲手大人已经尝试过了”。 沉默安静漆黑的漫长的时间,反而让小y进入难得的平静地感知自我的心境中。 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也不知道将要去往何方,如果就这样消失心里也有很多不甘。不,并不只是不甘,而是想到这个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时,心里就像被潮水淹没一样窒息。她明白了博士曾经说过的话,当自己身上被缠绕上名为因果的丝线后,就再也难以脱身了。 她回忆着她见过的许许多多的人,好像大家都不快乐。他们偏执地走在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但什么是真正正确的呢?小y也不知道,家人是重要的,村子是重要的,自己是重要的,和平是重要的,复仇也是重要的,历史是需要被铭记的,可未来也是需要希望的。 小y想起了阿飞,上周目几乎每一次他来神威空间中的时候,都会对她和胜利说,无限月读的世界有多美好,语气信誓旦旦,表情狂热而虔诚,但是小y却看见了他面具下的犹疑和懦弱,他在害怕什么? 小y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造人,但就算是这样,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当下,只有自己能真真切切地握住的东西,只有自己能脚踏实地去创造的东西,忍者所说的幻境,大概就和博士的实验室里泡着的脑子是一个东西吧。 小y不知道那些人类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把脑子交给博士做实验,小y时常看见有人痛苦地绝望地找到博士,然后感恩戴德地躺下,被取出脑子,身体被投入粉碎机,甚至在幻觉中的笑容都只是在幻觉中而已。 想来那份痛苦肯定很沉重吧,沉重到一个人愿意放弃一切。 小y曾经也在模拟的世界中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那里不会让她感到痛苦,却也不会让她感到快乐。就像追求光明就一定会制造黑暗,那没有痛苦也就感受不到快乐。 如果真的就是这样的话,那人类的世界还真的和博士说的那样毫无意义,无可救药呢。 可是,在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中诞生出来的,平衡了所有的光明和黑暗之后的仅有的光,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呀。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痛苦的话,那一定早就毁灭了吧。 小y在很多人那里发现过这种光芒,朔茂、卡卡西、阿飞、佐助、鼬、鸣人···但是这个世界确实是无可救药地恶劣,至少比博士无比痛恨的联盟要黑暗得多。但也正因如此,这种光芒才显得格外可贵。 只是,这样有着光芒的大家,却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地互相伤害着。每个人都有那么多无法逃避的理由,都有着一定要捍卫的信仰。 小y转过头,看向一旁在黑暗中闪烁的小小的微弱的火焰,她不知道博士所说的理想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带土口中的月读世界有多么美好,也不想探究鸣人、鼬、还有大家所期盼的并为之努力的世界还有多久到来。她只知道,大人曾经遭遇到的痛苦不能降临到孩子身上,如果一代一代人都这样,那么痛苦必然会减少。 虽然博士曾说过,人总是不满足的,痛苦是没有程度的,人有的只是**,人感知到的痛苦永远不会减弱,口渴的痛苦和亲人死亡的痛苦,都可能是最大的痛苦。可···难道就应该···让痛苦这样蔓延下去吗?无休止的黑暗只会湮灭未来那小小的希望的光芒。 小y来过很多次木叶的医院,她知道病床旁边隔得不远就是窗户。她知道护士傍晚就会下班,小未来也会被带到隔壁的房间哄睡,这是她间歇性地用意识观察时发现的规律。她知道有风吹过来的方向是窗户,不远处的街道还有行人来来往往。 小y做好了完整的计划,今晚护士离开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忘了把窗户关上,夜晚的凉风吹到小y身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小y知道,机会来了,趁着夜晚来临,门外看守她的忍者也在漫长的时间中失去了警戒昏昏欲睡,他晚上甚至还喝了两杯。 小y用牙床咬着被子,努力朝床的边缘挪过去,牙床很光滑,被子一次又一次地从口中滑落,但小y还是挣扎着到了床的边缘,努力转身掉到了床下。 好不容易挪到了床边,但是牙床咬不住窗帘,小y想了想,用嘴咬住一旁的桌子腿,用上下牙床不停用劲打磨,终于鲜血淋漓,露出了牙床下的槽骨。 小y用粗糙的牙槽骨啃着窗帘,一点一点前移,把自己吊到窗台上。 终于成功了,历经千难万苦,在清晨到来之际,小y朝着窗外倒下去。 病房在四楼,小y头朝下被撞得血肉模糊。没过多久,那股淡淡的光芒终于出现了,小y,重获新生。 小y**地出现在医院大楼的墙下,身上还沾着之前破碎的尸体的血迹,路过的行人发出了第一声尖叫。 暗部的成员将小y扣押起来交给纲手大人亲自审问。 “你是说,你死亡后重塑身体,然后复活了?”,纲手狐疑地问道。 “是的,纲手大人,我所言并没有半点虚假”,小y已经穿好衣服,十分平静坦然地回答。 “纲手大人,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可以再试一下”,小y弯起嘴角。 ··· 虽然没有采纳小y的建议,但是纲手还是对小y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并进行了一定量的实验。只是结果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她猜测这可能是宇智波的某种忍术或者新的血继。 小y并没有回到她和佐助后来住的公寓,而是带着小未来住进了宇智波族地里的大宅。 她抱着小未来,从医院走到宅子,没有撞上一个人,也没有走错一条路,让人很是怀疑她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小y就在这个她熟悉的房子里安顿下来了。 族地远离村子中心,但小y每天都会带着孩子去一趟火影大楼,打听卡卡西有没有回来。 “真子酱,好久不见”,一旁肉铺的老板娘惊喜地和小y打招呼,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真子了,之前真子每天都会来她家卖肉。 “好久不见,小林婶婶”,小y抱着小未来,笑着和老板娘闲聊。 “这是你的孩子吗?长得真可爱呢”,老板娘夸赞这孩子乖巧可爱,还热情地塞给小y一块肉,“真子酱,以后也要多多关照我家的生意酱~” 这种世俗的烟火气让小y无比怀念,但是小y也很清楚,这些善意下一秒说不定就会变成恶意,人总是会轻易摇摆着从众。 “佐助那家伙,气死我了”,在回村的路上,鸣人还是无法接受佐助的离开,“不回村子也就算了,竟然都不回来探望真子,那可是宇智波,而且还有真子的孩子,嘴里还无情地说着什么‘我要杀了那个男人,等杀了那个男人我再回来,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我的脚步’,可恶,他到底把同伴和村子当做了什么?!” “可能是当做了某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吧”,佐井挂着招牌微笑如此说道。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鸣人的愤怒转向了佐井。 小樱一副哀愁的表情,不知道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卡卡西看上去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回到村子交完任务,大楼门口的忍者叫住卡卡西,揶揄道:“卡卡西,有个宇智波家的真子小姐每天都来打探你回村的消息,还抱着一个孩子”。 真子的消息之前是严格保密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从火影办公室出来之后,卡卡西的疑惑就消失了。 —————— “真子,你是真的全好了吗?”,鸣人惊喜地围着小y转来转去地看。 “是的,都好了”,小y笑着说。 鸣人却忽然皱起了眉:“咦,那为什么真子不把眼睛也恢复了?” “因为眼睛是无法恢复的呀”,小y解释道。 看见家里来了新人,一旁的小未来咿呀咿呀地高兴地叫个不停。 “鸣人酱,你可以带着小未来出去玩一下吗?这孩子一直很想出去玩,但是我因为眼睛的缘故没办法陪着他玩呢”,小y困扰地说道。 “没问题,就交给鸣人大人吧”,鸣人从地上揪起孩子走到了院子里。 支走了鸣人,小y这才开始和卡卡西说起了正事。 “真子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真子是要说某个重要的情报吗?卡卡西暗自推测。 小y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她回忆着一些上周目她在胜利的历史试卷上看见的内容,说出一个个将会震撼忍界的重磅消息:“大筒木辉夜是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真正的敌人,她的第三个孩子,黑绝,为了复活辉夜怂恿宇智波斑使用轮回眼让全世界的人类陷入无限月读之中,宇智波斑救了宇智波带土,控制了晓组织,目的是收集九只尾兽合成十尾。” 虽然小y讲得很像是什么奇幻的冒险故事,但卡卡西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带土,和宇智波斑都还活着吗?”,他甚至有些迫切地追问道。 小y回忆道:“唔,宇智波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但是他在四战的时候肯定是复活了,带土肯定还活着,因为之前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的”。 这些消息是宇智波鼬想通过真子传达给他的吗?还是他想要隐瞒的?第四次忍界大战,是预言吗?卡卡西的大脑飞速思考着。 “是谁告诉你这些消息的?”,卡卡西凝重地问道。 上周目的事情是可以说的吗?小y纠结着,她不应该扰乱里世界的正常秩序,可是她已经和鼬说过了,可是她已经回不去了。 小y终于下定决心了:“鼬不让我说,他说这些信息可能会影响未来的走向,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她停了一下又继续开口说道,“可是,我想如果是卡卡西的话,肯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完全没有想到会被这个只见过几次的孩子如此信任着,卡卡西有些震惊。 小y把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知道的所见所闻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卡卡西,除了隐去了关于博士的那部分。 鼬废了好大力气都没有完全探听到的各种消息,就这样被小y主动地轻易地告诉了卡卡西。 ··· “你的意思是你和带土有了一个孩子,所以后来我娶了你”,卡卡西汗颜,“以及,晓组织基地外面有一块菜地”。 受限于小y奇怪的关注点,她对重要的消息的理解可能和普通人不一样。卡卡西艰难地从这些离谱的事情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是的,他现在知道他是六代火影了,每天下午六点回家,然后呢?然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卡卡西遇见了和鼬一样的无力感。 “所以因为未来的事情,你很信任我,是这样的吗?”,小y点头。 “你其实是小y,宇智波真子那晚就已经去世了,是这样的吗?”,小y连连点头。 “你是怎么替代真子的,是谁派你来的,你们使用的是什么忍术,你还有其他同伴吗?”,卡卡西面色凝重,他和鼬一样迅速捕捉了到了问题的关键。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来自未来的话,那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那个‘小y‘存在的痕迹?” 小y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思考了一下,“如果时间是一条漫长的静止的河流,那我只能在这条河流里出现一次”。 有的时候,坦白带来的不是被接纳,而是被怀疑。在没有那些所谓的共同的回忆的时候,他很难去相信小y。在了解到了这些不知真假的情报后,他做出了和鼬一样的事情,把小y软禁在家,让暗部的成员看管起来。 卡卡西去了火影大楼,从历年来情报人员收集的消息里面不断地扒出可以佐证小y的话的证据。而且最新的关于晓组织成员的情报和小y说的也别无二致,虽然她的关注点主要在比如指甲油的颜色,身高语癖之类的。 考虑到小y看不见,这种关于外貌特征的情报却没有出过错,卡卡西也很难想象有谁会向小y详细地描述这些事情,因此选择暂时相信小y的话。 小y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几乎毫无保留却换不来信任,她以为卡卡西会像上周目一样庇护她,却没有想到好像把人推得更远了。 被监禁的生活并没有让小y感到丝毫不适,因为这里是她居住了许久的家。但是她的心却很茫然,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按照她有限的大脑的思考,如果能了解到将来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好的吧?不然鼬为什么那么想知道呢?但是卡卡西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高兴,反而有了更多的忧虑。 宇智波的族地早已被重新规划,只有这座曾经的族长的大宅还保留着。不远处的街道上偶有行人,另一边是幽深的森林,墙外的树上,对面的街道后面,四面八方,都有暗部蹲守,小y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这里只有卡卡西偶尔会过来,大多数时候卡卡西都是带着满身的伤在村子里休整。 卡卡西过来的时候,小y只是呆呆地倚靠着房门坐着,孩子在地上爬来爬去,矮桌上是还没来及收拾的碗筷。 小y并不总是用意识观察周边的情况,因此卡卡西的到来她并没有预感。 “卡卡西老师”,也许是感受到了某种隔阂,尽管已经坦白了上周目的经历,但小y还是像之前一样跟着佐助叫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还是习惯性地叫她真子,“那个戴面具的晓组织成员,真的是带土吗?”,这次出任务他又看见那个人了。 小y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卡卡西面前,用手触摸他护额下的眼睛,“这双眼睛,连着的是一个空间吧”。 卡卡西眼睛微微睁大,小y怎么知道他眼睛的秘密的? 似乎是发觉了他的疑惑,小y继续说道:“我在里面待过,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卡卡西再问下去,也只是得到了一些语焉不详的描述,比如某种玄而又玄的和空间之间的联系。 小y转身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孩子抱住了小y的大腿,阻拦了她走向厨房的脚步。卡卡西走过来抱起孩子,许久没见过生人了,也许久没人陪着他玩了,小未来显得十分喜欢卡卡西,在卡卡西怀里咯咯哒地笑着。 等到小y收拾好厨房,一大一小正在院子里玩得起劲。小y靠着房门坐在屋檐下,有些分不清院子里的是朔茂和卡卡西,还是卡卡西和小未来,那种难得的温暖的感觉几近将她的心融化。她想着生活也不只是痛苦,也许就是这些镌刻在记忆中的闪闪发亮的日子,才会让人永远心怀希望吧。 “卡卡西老师,你把这孩子带走吧”,小y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如果母亲的存在是为了给孩子无条件的满满的爱,她好像也许做不到了,她能感受到这孩子对母亲的呼唤,但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她好像太累了。 这样的话,不如把孩子送走,送到能给他爱的人的身边,“自己带着也好,给鼬也好,或者交给佐助也很好,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会好好爱这孩子呢”,小y说着,面色逐渐柔和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母性的神圣的光辉,如果这孩子一直在这里和她待着的话,就会像胜利一样被这个世界所排斥吧?那种想要融入却不得其法的痛苦一直困扰着胜利,直到巳风的到来才有所好转。 这种融入世界的能力是小y所不具备的,既然她无法离开,就把小未来送走吧。想到这里,小y感觉一阵轻松,好像又可以从这日渐加重的束缚中挣开一些。 察觉到了卡卡西的犹豫,小y接着说:“毕竟这孩子是无辜了,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就请把这当作一个后辈的拜托吧”,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卡卡西最终还是把这孩子带走了。 第4章 周二下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鼬被佐助杀死了,佩恩入侵了村子,小y被暗部转移到了避难所,在神罗天征的破坏下,她周围的人好像都死了,小y复活后感受不到周边活人的气息,她放弃感知更远的环境,她爬起来晃晃悠悠地随着心意朝着远方走去。 村子被破坏殆尽,所有人都在为村子的重建努力着,暗部的成员赶来向卡卡西汇报的时候小y已经失踪了很久,纲手大人昏迷不醒,团藏觊觎火影之位,周围的村子也在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之下,已经是村子高层,也是潜在火影继承人的卡卡西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虽然想着小y是个巨大的隐患,但是目前实在是抽不出人手了。 卡卡西派出的暗部小队搜寻了半月未果后,就此作罢了。 小y没有沿着路走,她从村子的后山出发,一路朝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山里没有路,走几步就会被树枝还有石头绊倒,小y也不觉得疼,爬起来就继续走。 累了就靠着树干睡,遇见溪流就喝点水,饿急了就从地上扯几根草饱腹,遇见野兽了就任它撕咬,等再次醒来就继续走。 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次,那些积蓄的能量快被消耗殆尽。小y已经到了远得找不到人的地方了,她的身体陷入了休眠状态以节省能量。 —————— 不知过了多久,小y被一个稚嫩的声音唤醒了,“大姐姐,大姐姐,醒醒”。 哀生和弥生是一对兄弟,他们的父母在战乱中死亡,兄弟二人逃难到了森林里,已经在山那边安顿下来好长一段日子了。 因为之前家里是做猎户营生的,弥生凭着捕猎下套的技巧勉强养活着自己和弟弟,这天弥生带着弟弟准备往森林深处探索,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食物储备过冬,哀生却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倒了,仔细一看,竟是个女人。 弥生拿着柴刀,警惕地盯着小y。哀生被哥哥保护地很好,他对世上的一切都还充满着善意,在森林里遇见了其他人他很高兴。 小y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磕磕绊绊地爬起来,背对两人走远。难得地休息时光,就这样被打扰了。 弥生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是个瞎子,拉低了心里的戒备,放下柴刀,紧紧抓住弟弟的手,看着小y远去,“大姐姐,等等”,哀生还想走上去说些什么,被哥哥拉住了,之前的逃难生活已经告诉了弥生,外面的人都很危险。 弥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靠什么活着的,每次在森林里见到她,都是一幅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刮破得不成样子了,脸上手上到处都是摔伤或是刮伤的痕迹。 “给你”,弥生抓着一把果子塞给小y。 小y后退半步,摇摇头。 “不识好人心的女人”,弥生啐了一口,把果子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这个森林的地形过于复杂,小y走来走去都只能在里面打转,久而久之就放弃了,就这样和两兄弟成为了邻居。 弥生是个十足的好人,在放下了对小y的戒备后,取而代之的,是对乱世中弱女子生存不易的同情,他时不时接济小y一些食物,也默认哀生去找小y玩。 从游商那里听闻战争已经结束后,弥生心里一直蠢蠢欲动,他想带着弟弟回到家乡。 又这样观望了几年,弥生已经长成了个大小伙子,哀生也是个少年的样子了,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小y早在哀生的热情相邀下,住进了他们在山里的茅草屋,平日里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饲喂家禽,洗衣做饭,照料农田,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会一点的样子,弥生一度对她很满意,本来想着多养一个人会花费很多食物,可是工作分摊下来,他和弟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打猎,打来的猎物也能在游商那里多换点钱。 弥生认为小y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那些破损的衣服看上去都是好料子,小y也是白白净净的样子,平时吃饭也不和他们一样粗鲁,看上去受过良好的教养。 弥生的家在汤之国的一个村子里,三个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家里的房子还在,只是摇摇欲坠了,弥生和哀生用这些年打猎攒下的钱买了些材料,自己动手建起了新家。 村子里大多都是些老面孔,兄弟两很快就融入了这里,小y被当作弥生的妻子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村子的一员。 好景不长,新家刚刚修好,村子里的人就染上了一种恐怖的传染病,发病的人变成了只会吃人肉喝人血的丧尸。 几人躲在家里,粮食消耗殆尽,弥生自告奋勇去山上打猎,不幸被咬了一口染上了病毒。他趁着还清醒的时候,把小y塞进了地窖里,还有一只他在山上刚烤好的兔子。 村子里几乎已经没有活人了,哀生拼命跑了出去,也只到镇子上就发了病。 —————— 终结谷之战后,佐助一直在外奔走,排除一切可能威胁到村子安危的因素。他听闻了汤之国这里的恐怖的传染病,没有任何迟疑起身出发。 佐助到村子里的时候,这些丧尸都围在一个院子外面咚咚咚地撞门。 他抽出草薙剑,几息之间就将这些丧尸斩于剑下。他起身跳进院子,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丧尸,正用身体牢牢地堵住门,好像院子里有什么他珍视的宝贝一样。 丧尸警惕地盯着佐助,在发现他有向里面靠近的倾向时,飞身扑了过去,却被佐助轻松躲过。 “喂,你还清醒吗”,佐助问道。 等了几秒,没有获得答复,佐助手中闪起蓝色的光,一记千鸟就这样了结了弥生的生命。 地窖里还有人,佐助打开地窖的门,一股腐烂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皱着眉头往里面叫道:“还有人吗?” “佐,佐助”,小y虚弱地躺在草堆里,惊讶地发现佐助来了,她还以为是幻觉。 佐助把小y从地窖里抱了出来,带着她回到了镇上的客栈安顿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小y,之前鸣人和他说过真子回到了村子,还带着一个孩子。后来,等他回到了村子,他们说,真子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孩子,是鼬的孩子。 卡卡西问他要不要抚养这个孩子,他拒绝了,既然真子把孩子托付给了卡卡西,那说明真子是认可卡卡西的。他···只适合一个人··· 只是村子里的高层不放心他一个人,派出小樱对他死缠难打,两人纠缠不知怎么有了一个孩子,小樱回到村子,也许两个孩子的牵挂让那些人自以为能够拴住他,他这才有了清静的日子。 他在外漂泊,多少也带着些找到小y的意思,卡卡西之前和他说过,小y还没死,只是失踪了,而且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所以代表村子委托他执行这个秘密任务。 佐助自己也很想找到小y,他想对她说,他复仇成功了,但是并不高兴,他的哥哥死了,但是好像该死的并不是他的哥哥,是村子害死了宇智波一族,但是村子还是他们的家,他的同伴亲人师长都在村子里,他觉得很痛苦,但是又不知道该痛恨谁,他现在成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了,但是还是像幼年时那样无助,这个世界那么腐朽,可是那么多人还在艰难地维护它,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打破这一切的勇气。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在看见小y的那一刻,却沉默了,不知要如何说起。开口却是在问村里的情况:“真子,传染病是从哪里开始的?” 小y只是摇头,她不清楚外面的景象,只记得弥生不让她出门,然后没过几天,情况就恶化了,几人躲在房间,再后来,她被塞进了地窖,再后来,和佐助重逢。 “弥生,他是你的丈夫吗?”,佐助念着这个名字,想到了院子里那个丧尸,“抱歉,我把他杀了···” “没事”,小y沉默地朝着远方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汤之国就在木叶边上,佐助雇了一辆牛车在路上不慌不忙地赶路,阳光透过了树叶的缝隙,将小y的鼻尖照得几乎透明。 佐助看见小y脸上细小的绒毛在轻轻摇晃,他上次见到真子的时候,她还和他一样是个孩子,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孩子。佐助扬起头,看着有些晃眼的太阳,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路上有些颠簸,小y伸出手想要抓住佐助稳住身体,却只摸到了空荡荡的衣袖。小y手空了,跌倒在后座上。 “佐助,你的手?”,小y迟疑地问道。 “啊,断掉了”,佐助不以为意随口答道。 小y眉间微蹙,是怎么断掉的?现在手臂还好吗?会不会影响生活?疼不疼?会不会阻碍佐助实现他的梦想?···小y想问的话有很多,但好像又没必要问,反正手臂已经没了。 气氛又再次沉默了下来。年少时本就不是亲密无间,只是短暂相遇彼此慰藉,年长后自是分道扬镳。 “我已经杀掉了那个男人,但是···”,佐助有些艰难地说道,他实现了年少时的梦想,手刃了他的哥哥,最后却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可悲的闹剧,宇智波一族,始终被木叶高层玩弄于鼓掌之中。 “鼬吗?他已经死了呀”,小y有些怅然地说道,那些记忆太久远了,在日复一日重复的简单生活中,一切好像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哥哥他,对你还好吗?你们是怎样在一起的?”,佐助有些急切地追问道,他想听见更多的关于兄长的事情,弥补那些缺失的时间。 小y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正午温暖倦人的空气,打开尘封的记忆,开始慢慢回忆道:“鼬大人把我从木叶带走后,没过多久我们就有了小未来,鼬很喜欢孩子,他也常常提起你,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小y就着为数不多的记忆挑挑拣拣说着一些温馨的事情。 “是吗?哥哥他很喜欢你和孩子呢”,佐助听见小y的话,背负在心中的沉重略微轻松了些。 “嗯”,小y短短应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佐助带着小y去了火影大楼,卡卡西已经继位成为了六代目。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卡卡西自觉地准备把小y带回自己的家,家里有三间卧室,一间是自己的,一间是小未来的,还有一间好像天生就应该是小y的。 看着卡卡西自然而然地拉起小y的手,两个人分外和谐地往外面走,佐助拦住了卡卡西,眼里满是疑惑:“小y跟着我一起回家吧?” 卡卡西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抓住小y的手,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最近有些劳累过度了,脑袋有些不清醒”。 手被拉起的时候,和手被放开的时候,小y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怎样都是合理的。 “小未来还在我家里,还是等你们先安顿下来了再来接他吧”,卡卡西说道。 —————— 佐助并没有回到和小樱的家中,或者说小樱的家中,之前的住处早已在和佩恩的战争中被摧毁,他用这些年的积蓄在原来的宇智波族地上新建的楼房里购置了一套公寓。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像以前一样,拉着小y的手,告诉她各个房间的位置。 之后几日,佐助买了些日常用品,又给了小y一些钱,就再次远行了,他无法忍受待在村子里的自己。 小y在村子里晃悠了好几天,先是去卡卡西家探望了一下孩子,卡卡西在村里请了个大婶来照顾孩子,平时还有帕克在旁边照看,小未来很是健康活泼。 卡卡西果然很擅长照顾孩子呀,小y再次得出了和上周目一样的结论。 村子里重建后的地形和上周目没什么区别,卡卡西的家还在同样的位置。这就是为什么卡卡西加完班后会在家门口看见小y的原因。 “看来你果然和我很熟”,卡卡西自嘲道,他看见小y不用眼睛都能熟练地从家中翻出茶杯泡茶。 “抱歉,是我失礼了”,小y忘记了这对卡卡西已经是新周目的设定了,她只是走进这个房间就陷入了熟悉的氛围中。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闲聊。 “小y,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卡卡西问道。 “暂时还不确定”,小y握着杯子,白雾寥寥飘出,晕染了小y模糊的表情。 “孩子你要接回去吗?”,小未来玩累了在房间里睡觉,卡卡西转过头面朝卧室示意道。 小y摇摇头,眉眼间透着忧郁,“先不了吧”。 感情是一种太过奢侈的东西,她保护不了任何人,强者视她如草芥,肆意玩弄毫不珍惜,而弱者之间的羁绊就像水中的浮萍,小小石子激起的涟漪就能让它飘走。 她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付出,却什么也没有换回来,等来的只有一具具尸体和忘却,灵魂中透出的疲倦感让她困倦,只想沉沉地睡去。 小y从卡卡西家出来,径直朝着村外走去,刚要走出村子的大门,就被突然出现的暗部拦下了。 “真子小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忍者口中说出冷冰冰的话。 “抱歉”,所以,还是有人在监视她吗?小y早已放弃探查周边的情况了,她不在意自己身边有哪些人。 小y转身往住处走去,却忽然被一道阳光爽朗的声音叫住。 “呦,真子酱,好久不见”,鸣人正被一堆崇拜他的小孩围着要签名,眼光扫到了路过的真子,他这段时间都在村外执行任务,今天刚刚回来就听见卡卡西老师说佐助带着真子回来了,想不到佐助这家伙还挺能干的嘛。 “抱歉抱歉,我要去送大姐姐回家了”,鸣人趁着这个机会脱身。 木叶新修的街道很平整,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而且鸣人还扶着小y。 “所以真子你是一直在汤之国居住吗?可恶,居然那么近都没有找到呢”,鸣人惋惜地说道。 “也不是一直在汤之国,之前在森林里面,后来跟着弥生他们搬到汤之国的”,说道弥生,小y遇见鸣人变好的心情一下又低落下去了。 小y凹陷的眼皮不安地煽动着,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鸣人,在你想创造的世界里,普通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普通人也是村子的一员,我会保护村子里的大家的”,鸣人咧着嘴笑着说。 “那村子外的人呢?”,小y追问道。 鸣人挠了挠头,“他们也有他们的影嘛”。 “所以鸣人庇护的是所有认可你的人吗?” “也可以这样说吧”。 “那如果有人不认可你呢?” 鸣人比划着拳头,“那我就打到他服”,语气有些冲,似乎是想到了某个男人,那个误入歧途的同伴。 “那如果鸣人错了呢?” “怎么会,大家不喜欢和平吗?”,鸣人疑惑地看向小y。 “可是鸣人只有一个人,而世界上有那么多人”。 “所以我们有很多同伴呀,我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大家在一起的话,肯定能做好的说”,想到那些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同伴,鸣人傻笑道。 “这样嘛,鸣人酱好厉害”,小y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那鸣人酱,我能成为你的同伴吗?” “什么嘛?真子你不早就是我的同伴了嘛”,鸣人抱怨道。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吗?为了鸣人你的梦想”,小y双拳放在大腿上,身子前倾,诚恳地问道。 “不用啦,真子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剩下的,就相信鸣人大人我啦,毕竟我可是未来的七代目”,鸣人握住小y的手,湛蓝色的眼睛关切地看着小y,他的心是那么真诚可爱,并不在意小y是否能看见他眼中的关心。 小y刚刚鼓起的勇气仿佛一下就被戳破了,她低下头,挺起的背也软了下来,“是吗?这样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真子你也很厉害呀”,鸣人手忙脚乱地解释道,“真子做的饭很好吃啦,给佐助做的衣服也很好看,啊,我不是有意关注佐助穿的什么衣服的,啊,我是说,真子已经很累了,现在好好休息就好了,啊,啊,我在说什么···”,鸣人沮丧地低下了头。 小y弯起嘴角,浅浅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鸣人大人想说什么啦,谢谢你,鸣人”。 “鸣人酱,让我为你缝制一件衣服吧”,小y像是想到了一个好点子,高兴地说道。 “咦,真的吗!?”,鸣人又惊又喜。 “既然鸣人要当七代目,那你的火影袍就由我来缝制吧”,小y干劲十足地说,上周目的时候,卡卡西的火影袍常常损坏,对于缝制火影袍,她可是很有经验的。 小y找出皮尺,让鸣人脱掉衣服,测量他的尺寸。 鸣人有些害羞,但还是乖乖听话脱掉了衣服。 皮尺有些短,鸣人相对小y太高了,导致小y不得不垫着脚尖,紧紧靠着鸣人才能把皮尺围上,温热的呼吸打在鸣人的背上,引来一阵颤栗,鸣人大声嚷嚷着,掩盖着脸上的羞涩:“真子酱,还没好吗?好痒呀”。 “马上就好了”,小y抱得更紧了,终于两只手合在了一起,她用手掐住皮尺,放开鸣人,把皮尺递到鸣人面前,“鸣人,能帮我看一下是多少吗?” “53厘米” 小y测量得很仔细,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为了保证衣服尽量合身,她一寸一寸地从鸣人的头上量了下来,终于到了腰部。 总之,鸣人出轨了。 □□熄灭,理智回归。 鸣人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懊恼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糟糕,要迟到了”,他看着墙上的时钟哀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冲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套上衣服,就准备从窗户一跃而下。 扭头看见了还躺在床上的小y,只来得及说一句,“抱歉,真子”。 “没关系的,鸣人”,小y气若游丝地回答道,窗外的人并没有听见,细弱的声音消逝在鸣人离开带起的疾风里。 就这样坐着发起了呆,天渐渐黑了,小y这才重新积蓄力气,爬起来收拾好了一切。 她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没做完的食材,随便做了一顿简单的饭。刚坐下,鸣人就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 “哇,真子,你正在吃饭呀,我也好饿的说”,鸣人说着就坐在了餐桌旁,如果小y眼睛能看见的话,就能从鸣人的脸上发现几分窘迫。 吃完饭后,两人沉默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鸣人才艰难地开口:“就是···昨天···嗯···” “如果鸣人不想记得的话,那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吧”,小y面色平淡地说道。 鸣人好似松了一口气,“我会补偿你的,只是”,鸣人扭捏着继续说道,“只是,能不能不要和别人说起”。 “我知道的,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小y紧紧攥住衣角,低着头说。 “那就好,真是的,真子昨天也太奇怪了,都吓着我了”,鸣人打着哈哈,想要揭过这件事情。 只是,所谓的原则,一旦被打破,就很难修复了。 雏田早已起床准备好了早餐,但鸣人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鸣人看着手里的饭团,想起了很久以前他第一次遇见真子时,被带到了宇智波家和佐助吃了一顿饭,眼里泛起怀恋的思绪。 这天刚好没有任务,鸣人说着出去转一圈,在路上几个瞬身避开了其他人的耳目,又从窗户跳进了小y家中。 小y正坐在地板上,缝制着鸣人的火影袍。布料是几天前她委托村子里的忍者从丝之国带回的特殊丝绸,韧性和强度都很高,她正用力地穿针引线。 “呦,真子”,已经习惯了鸣人这不走正门的习惯,小y并没有被吓到。 “鸣人大人,你有什么事吗?” 鸣人看见火影袍十分高兴,叫嚷着要先试一下,小y没办法,只得简单固定一下,把袍子递给了鸣人。 “真子,看我帅不帅气?”,鸣人神气地站在镜子前自我欣赏,说完才反应过来,真子看不见。 小y宠溺地朝着鸣人笑着,“鸣人大人自然是最帅气的”。 鸣人红着脸脱下了衣服,“真是的,真子你明明看不见,分明就是在说谎的说”。 小y只是笑,没有辩驳。 小y纵容着鸣人所有的任性,像是温柔的沼泽诱惑着鸣人,让他越陷越深。 在家里,对着雏田的话,没法太过随便,但是在真子家的话,比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还要自由,真子会做好他喜欢的饭菜等他回来吃,饭后还有熬好的年糕红豆汤,外出任务的话真子还会给他带便当,虽说为了不让队友起疑,鸣人每次都会先找个地方悄悄吃完再出发。 他的衣服也都一点一点换成了真子亲手做的,之前的衣服总有些地方不太合身,但真子做得就刚刚好。回到真子家,就只用像个废物一样瘫着,不用看难看的偶像剧,也不用听孩子的吵闹声。 这样想着的话,佐助之前真是太幸福了,有真子那样细心地照顾他。不过,佐助曾经拥有的他如今也拥有了,想到这里,鸣人又高兴起来了。 尽管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自己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但是由于从小缺少父母的陪伴,鸣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意外地幼稚和不成熟,虽然嘴上说着要成为火影,但是来自家庭和工作的压力,已经让鸣人不堪重负了。 在外面,他是拯救了忍界的英雄,在家里,他是父亲是丈夫,是这个家的支柱。所有人都在和他说,要成为火影的话,还需要具备这样那样的能力。就算是卡卡西老师,最近也开始严厉起来了,因为不久后他就要退位给鸣人了,但是鸣人还没有成长到足够的担任一村之影的程度,想到之后还要不停给鸣人收拾烂摊子,他就感到一阵烦躁,他的内心总是在暗示他,退休后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好像还缺少什么重要的东西。 上周目小y和卡卡西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在旅行中听见卡卡西对鸣人的抱怨,而且旅行经常被迫停止回到木叶处理各种事情,不过听卡卡西说,最惨的还是奈良家的孩子,已经被压榨地不成样子。 小y想起这些回忆,不由得轻笑起来。 “什么嘛,真子你也笑话我,人家本来就已经很郁闷了的说”,鸣人嘟着嘴撒娇。 小y摸着鸣人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的,鸣人你只需要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因为,大家都在追随着你呀,大家都会努力地完成鸣人的梦想的”。 “要是真有真子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鸣人嘟嚷着。 小y端起在一旁放凉的红豆汤,一勺一勺地喂到鸣人嘴边。 鸣人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有的时候都不知道真子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小y回答道:“那是因为鸣人酱就在我的心中呀”。 看见小y弯弯的眉眼,鸣人忍不住再次老脸一红,“真是的,不要再说这些哄小孩子的话了”。 好像和真子待一段时间,自己心里就会平静下来。要是早一点遇见真子就好了,鸣人这样想着,但是和真子相遇,好像已经很早了,那为什么没有发现真子这么好呢?鸣人也在疑惑着。 他忘了,真子一直都是这样好,只是他们的脚步都太急了,已经早早地就把人甩在了身后,不管是他,还是佐助。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在其他的痛苦的日子的衬托下,才会显得这些时间格外美好。 鸣人刚刚继任火影,没日没夜地忙得昏头转向。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突然闲下来,心里想的却是先去看看真子。 真子却并不如往日一样让他放松,而是一脸反常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真子,你怎么啦”,鸣人关切地问道。 “就是,就是我应该是怀孕了”,小y低着头说道,手指用力地绞着衣角,前段时间她食欲不振,常常呕吐,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段时间肚子像是发泡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她这才确定了怀孕的事实,鸣人又太久没来,她都不知道要和谁商量。 “什么?!”,鸣人被惊吓到了,从沙发上跌落下来,他的视线和小y的肚子平齐,鸣人这才注意到真子大得不正常的肚子。 “是我的吗?”,鸣人仰望着小y,呆滞地问。 小y有些难堪得回答:“自然是你的,我也只有你”。 “完了,完蛋了”,鸣人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鸣人酱,我们要留下这个孩子吗?”,小y期冀地问鸣人。 鸣人喃喃自语道:“不能留,不能留,村子里只有我,博人还有向日葵是金黄色的头发,这个孩子肯定会暴露的。不能让雏田发现,不能让佐助发现,不能让小樱发现,不能让卡卡西老师发现,不能让···谁都不能发现”。 所有的欢娱和逃避都是有代价的,鸣人再一次感受到了成长的痛苦。 “那我们把孩子打掉吧”,小y脸上失去了光彩。 “不行,不可以,这是我们的孩子,而且他也是一条生命,我们怎么能擅自决定他的去留”,鸣人再次否定了小y的提议。 小y沉默了,不再说话。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鸣人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忽然他大叫起来,“真子,我想到了,我把你送去砂隐村吧,风影我爱罗是我的好朋友,他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鸣人简单的大脑却没有想过,砂隐村和木叶的关系那么紧密,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他只是一厢情愿地盲目地相信而已,仿佛只要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一样。 “可是,鸣人,我想留在你身边”,小y低着头说。 鸣人有些发狂了,他不知道小y为什么突然这么固执,这么不理解他:“我们两个这样,本来就是错误的,要是佐助发现了,他会怎么看我们,要是雏田发现了,博人和向日葵怎么办,而且我也不能给村子蒙羞”,鸣人停顿一会儿,看着小y一字一顿地说,“而且,要不是你勾引我的话,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y彻底失去了精神气,她蜷缩在沙发上,肩膀耷拉着,头埋在膝盖里面,闷闷地说着:“那就照着你说的办吧”。 也许是发现话说得有些重了,鸣人又安慰小y道:“没关系的,我之后回去看你和孩子的,而且我爱罗人很好,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嗯”,小y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被发现了的话,鸣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吧,反正也是我勾引鸣人的”,然后小y就彻底不说话了。 果然,总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和事,不管平时说得如何甜蜜,到了关键的时候,都是被抛弃的那个呢。小y早已有所觉悟了,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样突然,分别来得这样快。拥有一点爱的话,就已经够了。 鸣人还以为小y是在说气话,他湛蓝色的大眼睛真挚地看着小y,“到时候我会保护你的,真子,相信我”。 “没关系的,鸣人。我知道的,你这一路走来有多难,好不容易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怎么能为了这种事而功亏一篑呢,到时候的话,会被大家唾弃的吧”,小y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陈述着事实。 这话戳到了鸣人的心窝子里,他脸色羞愧,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既然真子你知道,那为什么当初还要勾引我?” “对不起,鸣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贪恋任何不属于我的温暖,小y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所以就让我承担一切后果吧”。 鸣人急红了眼,“你要怎么承担?算了,这时候说这些也没用了。” “鸣人,你爱我吗?”,小y突然问道。 鸣人没有回答,只是睁着通红的眼瞪了她一眼,像是在控诉她都这时候还说这种事情做什么,却忘了小y看不见。 “我明白了,那我对于鸣人来说是什么呢?”,小y依旧不休不饶地问这。 鸣人没好气地又瞪了她一眼,“一个大麻烦”。 是吗?所以鸣人已经不将她看作同伴了吗?所以做了这样的事情遭到了鸣人的反感了吗?她还以为鸣人也很喜欢呢。 “抱抱我吧,鸣人”,小y小声地哀求道。 鸣人坐到沙发上,抱着小y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圆圆的肚子手感格外地好,他的心情忽地又好了起来,他兴致勃勃地说道:“真子,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呢?漩涡拉面好不好?” 不要再对我温柔了,不要再让我痛苦了,小y内心如此哀求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得离鸣人更近了,想要更多地感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温暖。 鸣人动作很快,隔天说有紧急的事要外出一趟,就秘密带着小y到了砂影村,悄悄找到了我爱罗。 我爱罗在住所看见鸣人的时候,并没有因私人领地被侵犯而感到冒犯,而是惊喜地看着鸣人,“鸣人,你怎么来了?” 鸣人向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开始小小声地说了起来:“说来话长,长话短说,真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察觉到了鸣人不想多言,我爱罗也没有追问,两人交流了近况,闲聊了几句,鸣人就急冲冲地赶回去了,要在日落之前回村才不会让人发觉异样,毕竟他出村的理由只是巡逻周边,而且今天是向日葵的生日,要是回去晚了家里又是一顿好吵。 “今天是向日葵的生日吧”,临走前,我爱罗叫住了鸣人,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娃娃,“这是我给她的生日礼物”。 “谢谢啦,我爱罗”,这下晚归的理由有了,鸣人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我爱罗最体贴了。 小y已经在一旁站立许久了,脚有些酸了,正靠在墙上休息。 “跟我来吧”,我爱罗示意小y往楼上走,“这个孩子是鸣人的吗?” 他不知道小y看不见,过了几秒才发现小y没有跟上来,他走进看见了小y凹陷的眼皮,“抱歉,冒犯了”,然后就打横抱起了小y到了楼上的房间。 “这个孩子是鸣人的吗?”,我爱罗再次问道。 “嗯”,小y轻轻地回应。 “既然这样,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我爱罗如此说道,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风险,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鸣人何至于如此狼狈地找他求助。 我爱罗召来暗部,下令牢牢看住这栋小楼,严令禁止他人出入。 ———————— 除了有忍者每天给她送饭,以及偶尔我爱罗会过来探望外,小y再没有看见过其他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很大了。 我爱罗从医院带回一个亲信住进了小楼,时刻准备着胎儿发动。 小y成功生下了一个胖嘟嘟的婴儿,我爱罗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高兴地说着:“这孩子长得真像鸣人”,金黄色的胎发,湛蓝色的大眼睛,和鸣人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见人也不会哭,对着我爱罗咯咯咯地笑着。 我爱罗把孩子放到小y身边,小y却说:“我爱罗大人,请把这孩子带走吧”,她难得的对自己的孩子产生了名为怨恨的情绪,如果不是这孩子的话,也许她和鸣人还在一起吧。 我爱罗瞪大了眼睛,他感受到了小y对这孩子的排斥,“为什么?你不爱他吗?身为母亲,为什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他平静地质问道。 “我爱罗大人,您曾见过干涸的河流能哺育出新生的溪流吗?”,小y反问道,声音细若游丝,刚刚生完孩子,她的身体还太虚弱了。 “可你不是干涸的河流”,我爱罗指着小y已经开始溢奶的□□说道,然后又反应过来小y看不见,直接掀开小y的衣服,把孩子放到了小y的胸前,这孩子自觉地叼住开始大口吮吸起来。 我爱罗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淫邪之意,他只是真的觉得应该这么做,哺育生命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罕见的产后抑郁,小y很难对这孩子产生什么母爱,就连名字都是我爱罗取的,叫做漩涡皆人,但是现在只能叫皆人,只能等鸣人同意了才能带上姓氏。 皆人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在房间里到处爬来爬去了。 小y看见皆人就止不住地厌恶,她朝着墙壁躺着,并不想关注皆人在做什么。 孩子好像磕着了,开始嚎啕大哭,小y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暗自忍耐着这股噪音。 我爱罗回来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孩子的头磕出了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小y却躺在床上无动于衷。 我爱罗抱起孩子,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哄着,皆人终于不哭了,他躺在我爱罗怀里睡着了。 我爱罗这才走到床边,用手掐住小y的脖子,把她从角落里拖出来,再次平静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爱这孩子?” “因为我恨他,我恨他”,小y崩溃地说道。 “可是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爱罗疑惑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替你杀掉这孩子吧,没有被母亲全心全意爱着的孩子是没有存在的理由的”,我爱罗放开了掐着小y的手,转而把手伸向了皆人,“鸣人那里,我会去解释的”。 皆人先是嚎啕大哭,却被按住了气管,声音一点一点小了下来。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算了吧”,小y一边哭着一边说,她循着哭声扑过去把皆人从我爱罗手里救了下来。 “你这个疯子”,小y轻轻抚摸着皆人的脖子,熟练地抱起孩子哄着。 “这是你的孩子,他只有你的爱,你要去爱你的孩子”,我爱罗依旧固执己见。 就在这时,一柄长刀将院子劈成了两半,周围的暗部将人团团围住,我爱罗瞬身出去,看见是佐助,就让周围的人退开了,这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人。 “宇智波佐助,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爱罗皱着眉头问道。 佐助的回答同样单刀直入,“真子在哪里?” 我爱罗示意真子就在里面,佐助收起武器,和我爱罗一同走了进去。 原来佐助完成了任务,回村休整的时候发现真子不见了,他去问时任七代目的鸣人,被告知真子被他送到了砂隐村修养。 心中那种因真子失踪引起熟悉的无力感让他放弃了鸣人大打一场,而是直接动用了天手力,几息之间跨越万里来到了砂隐村。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宇智波佐助了,没有人能夺走他想要守护的人。 房间里的景象远远出乎佐助的意料,真子抱着一个长得很像鸣人的孩子,坐在床上,刚刚大哭一场,脸肿胀着,身体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 “真子,这是怎么回事?”,佐助问道,如果有任何人欺负了真子,他手中的剑都会为她找回公道。 小y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语气平静得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鸣人探望我的时候,我勾引了鸣人,我们发生了关系,我怀孕了,我找到了鸣人,他把我送到了这里来”。 佐助并不相信小y的说法,他并不相信小y是这样的人:“是鸣人强迫你的吗?” “不是”,手里的孩子饿醒了,小y熟练地掀开衣服给孩子喂奶。 “是有人威胁你吗?”,佐助追问道。 “不是”,小y闭上眼睛,额头上冒出了忍耐的汗水,似乎是不想让佐助再追问下去了,小y叹了一声气说道,“佐助,我没有你那样坚强,我需要别人的爱”。 佐助挪开眼睛,愤怒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你离开鼬后,轻易地就和那个叫做弥生的男人结婚,然后又任性地勾引鸣人的理由吗?” 小y点点头默认了。 “你是高贵的宇智波,不是什么随便发情的动物!”,佐助眼睛里露出了血红的花纹,他已经极度愤怒了。 “你玷污了宇智波的名声”,佐助握紧了手中的剑,竭力克制住将它拔出的**。 终于还是松开了剑。 “既然你如此自轻自贱,那就不要再自称宇智波了”,说完这句话,佐助就转身决然地走了。 出了这趟事,佐助闹得这么大,之前的隐藏已经失去了意义,小y和孩子的存在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火影办公室的桌子上,到时候要头疼的就是鸣人了,我爱罗暗自为鸣人攒了一把气。 很快,木叶那边官方的声明就出来了,此次行为是木叶村民真子的个人行为,为村民迁徙的自主决定,木叶充分尊重村民的个人权利,不做干涉。 大多数人只知道仅剩的宇智波的族人从木叶叛逃了,只有极少个别人才知道一同离开的还有七代目的未出世的孩子。 如今,她已经不叫宇智波真子了,而只是真子了。真子和小y有什么区别呢?也许真子还是有人牵挂着的吧,而小y,已经被人忘却了吧,小y靠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想着。 鸣人没有如约来看小y和孩子,他给我爱罗传来了密信,真子在砂隐村的事情已经暴露,他不方便前来探望,真子和孩子也不合适回到木叶,他恳求我爱罗隐瞒这个孩子的身份,让她们母子两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村子里。 鸣人自小遭到村民的歧视,他太过明白那种和大家都不一样格格不入的痛苦了,与其回到木叶成为被人指指点点的火影的私生子,还不如在砂隐村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凡的生活。至于真子的意见,被他选择性忽视了。 我爱罗念完鸣人的信,小y靠着床头坐着,脸色一片惨淡,没有丝毫生气,像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 我爱罗忍不住问:“你明知会这样,为什么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想要这个孩子,小y在心里默默回答。 “我爱罗大人,您能收养这孩子吗?”,小y请求道。 “不,这是你的孩子”,我爱罗皱起眉头拒绝了。 我爱罗用村子里的秘术掩盖了皆人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变成了宇智波最常见的黑色。为了避免人多嘴杂,在村子边缘找了处住所,让小y带着孩子搬了过去。 砂隐村正处沙漠中间,周围的环境十分恶劣,尽管我爱罗上任后励精图治,村子里的绿化已经好了不少,但在村子边缘还是在沙尘的侵扰下,长期居住在村子里的人不以为意,因为他们本就是沙漠的子民,但对于从山清水秀的木叶搬过来的小y来说,这里的气候实在是太过恶劣了。 空气里满是沙尘,呼吸都会呛到,四周的沙漠反射着干燥的阳光,白天气候干燥炙热,晚上又冷得过分了。 我爱罗是个体贴的人,但是他的体贴仅限于他的认知,他是一个强大的忍者,他同样不懂得普通人的难处。 新的住所是一个带有院子的小平房,三个房间紧邻着,厨房在院子里,这是砂隐村老式建筑的常见布局。 我爱罗留下的钱有不少,小y无奈之下只能摸索着出门敲响了邻居家的门,用钱换了一些水和食物。 很快,新搬来了一个有钱的瞎寡妇的消息,就传遍了这个小小的街区。 小y不知道砂隐村的物价是多少,她只知道相比于木叶来说,贵得有些过分了。这些钱,只能让她和孩子生活上几个月的样子。 一开始的时候,邻居说水要50两一桶,后来说现在水不好打,要100两一桶。她自己去街上买东西,价格也是一次比一次贵,砂隐村这是陷入了什么通货膨胀的危机当中吗?小y为未来感到忧虑。 她想出去找些事情做,可皆人还太小离不开人,她眼睛又看不见,当她抱着皆人询问了好几家商户,他们都说不招工。 幸好,遗传自宇智波的脸尚有几分姿色,如弱柳扶风的身姿也有人欣赏。家里的钱用完后,小y局促地请求邻居能否给她打点水,之后再给钱。 隔壁的男主人拒绝了,半夜却提着一桶水悄悄来到了小y家里。 我爱罗抽空过来探望皆人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成年以后柔顺服帖的红发此时都愤怒得竖立起来,我爱罗周身的沙子冲向还在小y身上的男人,轻而易举将他捏碎,血肉碎骨散落一地。 小y不明白刚刚还喘着粗气的男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她的身上变得黏糊糊的,血溅了她一脸,呼吸之间都是恶心的血腥味。 察觉到了危险,小y放开意识探查,发现是我爱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从我爱罗身上发散出的强烈的杀意,让小y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皆人承受不住这恐怖的杀意,开始嚎啕大哭。小y顾不上身上的血,跌跌撞撞跑过去,把皆人抱在怀里,背对着我爱罗将孩子牢牢护住。 看到这一幕,我爱罗皱起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些。 “这才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地勾引别的男人了吗?”,我爱罗冷酷地问道,声线冷厉,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不,不是的,我只是没有钱了”,小y辩解道。 钱不够吗?我爱罗感到疑惑,他问过下属,村子里一家五口日常花费每月大致1000两,他在桌子上放了五万两,这才过去半年,为什么会不够呢?这件事他之后回去调查的,但眼下的事显然更为重要。 “没有钱,所以就出卖自己的身体吗?”,我爱罗再次问道。 “我带着孩子,眼睛看不见,没有工作愿意要我”,小y低着头说。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给你一份工作吧”,我爱罗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他思虑不周,是他的过错,但真子,也有过错。 —————— 小y的邻居和街上的商户都受到了惩处,但毕竟法不责众,尽管我爱罗并不在意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但是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共识不能被打破,他至少要保持一个宽容心软的领袖的表象,毕竟他之前可是人人畏惧的砂之修罗。 那个男人的死亡被暗部用其他的方法遮掩下来了,邻居一家也因为其他的理由被逐出了村子,去向不明。 小y和皆人也搬到了别的地方居住,这里离我爱罗的住所很近,步行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爱罗说的给小y提供的工作就是在他家里打扫卫生,可以带着孩子,只是从早到晚都要待在那里,等到晚上才能回来,以免出其他岔子。 鸣人把情人和孩子托付给了他,他要好好照管,之前是他的失误,这次我爱罗决定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小y的工作很轻松,只是打扫卫生,做饭,整理少量家务,我爱罗家里并没有其他人,三层的小楼里只有他和一个帮工,小y来了那个帮工自然也被辞退了。 太阳刚刚下山,从学校回来的孩子趁着这个难得的可以玩耍的时间到处疯玩,小y抱着孩子回家,不得不用意识探查周围的人的存在,避免一不小心被碰倒。 万般小心,却还是被一个凸起的石块绊倒了,明明昨天都还没有这个石头的,小y用力扭过身子,把皆人护在怀里,身体侧着摔倒了地上,周围传来了一阵孩童的笑声。 “哈哈哈,这个瞎子果然避不开” “由奈,我就说这分明就是个瞎子嘛” “可是,可是上次她避开了我”,那个叫由奈的孩子辩解道。 “瞎子怎么能看得见,只是巧合罢了”,另一个大一点的孩子不屑地说道。 ··· 原来只是这些孩子的恶作剧,小y甚至没有分半点精力到这些孩子身上,她扶着墙站起来,沿着之前的路继续走。 那些孩子被无视了,却感觉大失面子,在后面大叫着,“喂,你这个女人”,但很快就被赶来的大人轰走了,忙完的大人揪着自己家孩子的耳朵,“都给我滚回家写作业去”。 —————— 不久后,小y和皆人就搬到了这栋小楼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皆人一天天长大,他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与日俱增,他总是趁着小y在忙的时候,一个人悄悄溜出去玩。小y倒不是很担心,因为她知道,有人会跟着皆人的。 我爱罗今天回来得很早,小y还在厨房里忙碌。 小y做饭和普通人不一样,整个厨房的全景都刻画在小y的大脑里,她清楚地记得所有东西的位置,包括刚切好的菜。她流畅地取用桌上的调料,然后分毫不差地放回去,头甚至都没有动过。 菜炒好了,小y正端着盘子往外走,就撞到了一个物体,“小心”,我爱罗一手扶着盘子,另一只手扶着小y的腰。 “我爱罗大人,您回来了” “嗯”,我爱罗接过盘子,放到餐桌上,然后坐到沙发上看今早没有看完的报纸。 没过一会儿,一个暗部的忍者拎着皆人回来了。 “放开我,你这混蛋”,皆人挥舞着拳脚,却碰不到这人丝毫。 “麻烦你了,沙罗” “份内之事罢了,风影大人”,说完,那人就退下了。 皆人跑到我爱罗面前,拉下报纸,好奇地看着我爱罗:“我爱罗叔叔,别人都说你是最强的风影,那你能打赢沙罗吗?” 我爱罗用目光扫了一眼在藏在院子外面阴影里的沙罗,表情是有几分不以为意的,很快就收回,说道:“唔,也许吧”。 好了,现在报纸也看不成了,皆人缠着我爱罗非要看他和沙罗较量两手。 小y做好了最后一个菜,“皆人,来吃饭了”。 三个人围着餐桌坐着,看上去像是一家人一样。皆人说着今天出去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炫耀他揪掉了一只猫的胡子,扯掉了一只鸟的羽毛,石子命中了隔壁的狗三次··· 我爱罗嗯嗯地应答着,小y认真地吃着碗中的饭菜。 “妈妈你也真是的,都不听我说话”,皆人抱怨道。 “没有,没有那回事”,小y放下筷子,把皆人刚刚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他才继续高高兴兴地说了下去。 本来一顿饭二十分钟就能吃完,两个大人硬是在这里坐着听皆人讲了足足快一个小时,但这已经是常态了。 皆人吃完饭乖乖听话去浴室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 —————— 砂隐村的冬天格外的冷,沙漠里不会下雪,只不过最冷的时候,出门头发上都会冻起霜。 这天,我爱罗带着一个陌生的孩子回来。 “我爱罗大人”,小y在门口迎接他,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挂在架子上,然后递过去一条被烘得暖呼呼的毛巾。 我爱罗接过毛巾,把它披在身旁的孩子身上。 新希,是他刚收养的孩子,这孩子身上有不亚于他的天赋,只是控制查克拉的能力还不够,常常暴走,今天他在视察警务部的时候恰好看见了被忍无可忍的村民押送过来的新希,就把他带回了家。 “这是我的孩子”,我爱罗只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这是真子阿姨”。 新希好奇地打量这个新家,他并不完全信任我爱罗,他的父母都在战争中死亡了,他并不相信会有人会毫无目的地对他好,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但是比起监狱,他更愿意成为村子的利刃。只要足够强大,人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我爱罗大人不就是这样吗?他掩去眼中的阴霾,朝着小y问好:“真子阿姨,你好”。 “嗯,你好,新希”。 新家温馨地不像样,暖黄的灯光晕染着餐桌上袅袅升起的热气,餐桌边还坐着一个看上去就被宠爱地过分了的小孩,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小y盛了两碗汤放到桌子上,让他们先暖暖身体。 “我爱罗叔叔”,看见我爱罗回来,皆人很是高兴,妈妈只给他吃了两个天妇罗,说剩下的要等我爱罗叔叔回来再一起吃,他千盼万盼,终于把我爱罗叔叔盼回来了。 “这是谁呀”,皆人好奇地打量着新希。 “他是新希,你可以叫他哥哥”,我爱罗介绍道。 汤很好喝,饭菜也很美味。 家里的寝具不够,新希暂时和皆人住在一起。 新希的到来,加重了皆人的危机感,新希是我爱罗叔叔的儿子,那他的爸爸在哪里呢?妈妈看上去那么弱,还需要他的保护,新希会抢走我爱罗叔叔吗?···皆人小小的脑袋思考了太多的东西。 小y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或者说,她对孩子的耐心都格外地好,她很快收拾出了一间新的卧室,就在皆人隔壁,她带着新希去商店买了新衣服,每天还会让皆人带着新希一起出去玩。 皆人很快就忘掉了之前小小的忧虑,新希很强,他们两个在一起已经可以单挑公园里的其他小孩了,被欺压了许久的皆人终于扬眉吐气了。 “皆人,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呢?”,已经答应我爱罗不再主动出手的新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可是他又不想和皆人的关系变坏,毕竟他能看得出来我爱罗大人很喜欢皆人,只得答应了皆人无理的请求。 皆人也忘了第一次和他们打架是在什么时候,对了,他想起来是,是好久之前,他们说他是那个瞎女人的孩子,是妓女的孩子,皆人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恶毒的话,当时气坏了,可是又打不过,就没好意思和家里说。 想到刚刚那几个孩子跪地求饶的样子,皆人就禁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 虽然打赢了,但是皆人和新希身上也挂了不少彩。我爱罗大人回来的时候,新希还以为他们两个会被骂,没想到我爱罗只是轻轻敲了一下他们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吃饭的时候,皆人吃得太猛,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嘶”,手里的筷子掉到地上,皆人捧着脸哼哧哼哧地叫起来。 “怎么了,皆人”,小y转头朝向皆人,虽然眼皮是闭着的,可是皆人和新希却感到莫名的心虚。 “没怎么,妈妈,只是烫到了”,皆人补救道。 小y皱着眉头挨个挨个地摸着盘子,“是哪个菜烫到的?” “不,不是,是之前吃了冰棍,所以嘴里太冰,吃到菜才会烫到”,皆人一本正经地瞎说道,新希捂住额头,没救了。 “是吗?”,幸好小y接受了这个撇脚的理由,没有再追问下去。 皆人和新希下半年被我爱罗送到了忍者学校就读。 我爱罗没有看错新希,他在学校里的实力是断档的存在。皆人虽然还没有觉醒写轮眼,但继承自漩涡一族的充沛的查克拉,以及宇智波的身体素质,让他能勉强跟上新希的脚步。两人朝夕相处,亲若兄弟。 新希比皆人大两岁,两人一起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了砂隐村两个普通下忍。 掌握了磁遁的新希已经是内定的下任砂隐了,皆人却还是个傻乐的性子,他跟着新希,拥护新希,如果新希成为砂隐,那么他就成为新希的警卫部长,砂隐村就是他的家,我爱罗叔叔和新希,还有勘九郎,都是他的家人,妈妈是他最亲的家人。 火影村继上个世代之后再次提出五个隐村联合举行中忍考试,以促进各忍村之间的交流合作。砂影村作为五大隐村之一,以及木叶的铁杆盟友,派出了三个队伍参赛,其中实力最强的是新希、皆人、还有另一个下忍组成的队伍。 同时借此机会,也展开新一年的五影会谈。 “那就是说,我们大家都要去木叶玩了,好耶”,皆人发出欢呼声。 我爱罗端着饭碗,无奈道:“不是去玩,而是有正事”。 “我不管,这就是家庭旅行,新希,你说是不是?”,皆人眉飞色舞地转头问道。 “嗯”,新希点点头。 “妈妈,妈妈,我们一起去嘛?”,皆人拉着坐在旁边的小y的胳膊撒娇道。 小y没有回话,这段时间,她的精力越来越不济,今天勉强着把饭做完,却没有任何进食的**,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休息。 小y知道,这具身体的寿数将近了,当初选择的宇智波真子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孱弱,而且宇智波失去了眼睛对身体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小y是在这之后才成为真子的,所以所有的副作用都会反应在这具身体上。 35岁,也是个不小的年纪了,岁月也许对小y格外宽容,除了白皙肌肤上出现了几条细纹,外表看上去和十几岁的时候仿佛没有两样。 “妈妈,妈妈”··· 皆人的呼喊唤回了小y的意识。 “怎么了,皆人?” “妈妈,我们一起去木叶玩好不好?” “你们去吧,我在家就好”,小y扶着脑袋,勉强着说,“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 夜深了,我爱罗放下手中的文件,离开了书房。 小y躺在床的里侧,裹着被子,占据一个小小的地方。 我爱罗脱掉衣服,掀开被子,从背后抱住小y,说道:“真子,去躺木叶吧,把皆人带给鸣人看一看,然后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村里每次开会,那些老东西都絮絮叨叨地让他成婚,而我爱罗心里装的只有村子,他对所谓的家庭和妻子并不感兴趣。 可这次,他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虽然真子不是个好女人,可是这么多年来在他的看管下再没有犯过错,而且,真子也是个好母亲,皆人和新希都很喜欢他。尽管皆人一直叫他叔叔,但是我爱罗自己,以及村里其他人,都知道,皆人比起新希,更像是我爱罗的孩子。 真子虽然在村子里有些不好的名声,但那些背地里说闲话的人都被他整治了一番。我爱罗知道,有很多人,会把真子看作风影夫人,但其实他只是不愿意鸣人的名声被玷污。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却不愿意承认,他爱上了真子。真子是鸣人的情人,他是鸣人的朋友,他只是想要更好地照顾被鸣人抛弃的情人罢了。鸣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提起过真子,那想来真子一点也不重要吧,既然如此,就把真子交给他吧。想到这里,我爱罗心满意足地睡去。 人到中年,那些年少时的热血和梦想都往如隔世,日复一日的琐事让生活变得庸俗无聊。身体的衰老和死亡的逼近,让孤独变得无法忍受。 说着为村子奉献一辈子,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搭建一个温暖的港湾。他要保护村子里所有的孩子,但皆人和新希是更重要的。如果可以,他和真子都还不算太老,他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会像皆人那样活泼可爱吗?会像新希那样强大冷静吗?皆人和新希会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呢?孩子会长得更像他还是真子呢?······ 小y穿着砂隐村传统的长袍,头上裹着黑纱,脸上带着面罩,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只有眼睛,而眼睛也是闭着的。 鸣人带着村子里的高层迎接砂隐村一行人的到来。 “我爱罗,好久不见”,鸣人爽朗地笑着,给了我爱罗一个用力的拥抱。 “鸣人,好久不见”。 皆人和新希都好奇地打量着鸣人,这个传说中的四站英雄,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一行人到了下榻的酒店,在村子中心,是前几年新建的,离火影大楼不远。其余人等直接住了进去,我爱罗则是和鸣人一道离开了,为了几天后的五影会谈,他们还有不少事情要先行协商。 两边的高层拉扯地有来有回,到了半夜才勉强拿出个章程,众人散去,我爱罗和鸣人才有时间说几句私事。 “真是受不了了,当个火影怎么这么多事呀,真不知道我爱罗你当了这么多年风影是怎么熬过来的”,鸣人抱怨道。 “皆人,就是那个孩子”,我爱罗忽然转移话题。 “哪个孩子?”,鸣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想起脸上露出窘迫的表情,“啊,想起来了,是那个孩子吧”,年少时的冲动和逃避就像是一场梦,如今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偶尔在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之余,鸣人也会想起当初的真子。 鸣人回想着白天见过的皆人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眼熟。 我爱罗再次开口,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和真子决定年底结婚”。 “啊?”,鸣人被吓了一大跳,“是那个真子吗?” “是你想的那个真子”,我爱罗冷静地回答。 “我没想到,你们···”,鸣人挠着头,不知所谓地尴尬地笑着,真子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吧?我爱罗和谁在一起,也是他的自由。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鸣人的脑袋一时有点懵。 “欢迎到时候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爱罗如是说道。 鸣人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 “鸣人君,怎么了”,雏田被他吵醒了,揉着眼睛关切地问着。 “没什么,我出去透下气”,鸣人翻身起床,披上外套,走到阳台吹着冷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举起手中的相框,看着雏田、博人、向日葵,还有他,一家人笑得开心,指腹抚摸着每一个笑脸,都是他割舍不下的牵挂。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对拥有的一切都不肯放弃,只是如今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拥有一些,必定会失去另一些。 小y的身体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好,勉强到了第三场考试才能出门,幸好皆人和新希都坚持到了第三场。 第三场考试是个人战,在一个很大的体育场里进行,我爱罗作为风影,和其他颇有地位的人一同坐在最佳观影位。 今天,上个世代响当当的人物差不多都来了,曾经的六代火影卡卡西,七代目漩涡鸣人,火影参谋奈良鹿丸,甚至包括长期在外奔波的佐助··· 小y坐在我爱罗旁边,两人仿佛一对,在场的人大多都是心思灵敏之辈,不少人已经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谁了,曾经的宇智波遗孤,叛逃后被木叶除名,近几年来被传是风影背后的女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小y病怏怏地靠着椅子,听着场上的解说。这些日子我爱罗也带着她去做了不少检查,但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医生只是说要静养。 佐助看见小y,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扭头不再看向这边。 鸣人倒是一直和我爱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睛还不断地向小y的方向瞟着,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却不知道大家都看在眼里。 卡卡西站起来,按住了鸣人的肩膀,“鸣人,该你讲话了”。 第一场比试是秋道蝶蝶对战新希,蝶蝶用尽全身功夫都无法伤到新希分毫,新希轻而易举就获胜了,我爱罗脸上露出了不明显的笑容。 而皆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对战的木叶的山中井阵。皆人入学比较早,身体素质没有其他下忍强悍,砂忍也没有适合他的忍术和传承,学校里的老师也顾虑到他的身份不敢给他安排太强的对手,成为下忍之后一直执行的都是找猫遛狗的低级任务。皆人的实力在学校里的同级之中还算得上是排得上数的,但是在中忍考试这些怪物之中却有些不够看了。 他追他逃,皆人在场上被井阵的水墨怪物追得十分狼狈。 “皆人选手被井阵选手的秘术抓住了” “好大一阵浓烟” “让我们看看,皆人选手还好吗?皆人选手还站着吗?” “好的,我们能看见皆人选手还站着,但是看上去情况不太好” “井阵使出了那招,那招传说中的,佐井大人的超兽伪画·乱狮子” ··· 听着广播里的解说,小y的心悬着,手不自觉地抓上我爱罗的手臂。我爱罗安抚地握住小y的手,嘴里说着:“没事的”,有他在,皆人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就要结束了吗?’,皆人躺在地上,心里爆发出强烈的不甘,妈妈、我爱罗叔叔,还有新希,都在看着他,他真的就要这样狼狈地输掉吗? 忽然,皆人的眼里透出血光,一轮勾玉出现在了血红色的眼睛中。 之前我爱罗用来遮掩皆人眸色和发色的秘术失效了,皆人的头发变成了闪耀的金黄色,眼眸本来要变成天蓝色的,却被血红的眸色遮掩,一时间,观众席和选手席上一阵哗然,又一个宇智波吗? 我爱罗叹了一声气,果然,该来的都会来吗? 皆人开了写轮眼后实力有了大幅提升,很快就解决了井阵,取得了胜利,但是他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只能被医疗忍者抬下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发色和眸色变了,躺在担架上笑得一脸灿烂向新希炫耀着他的胜利。 一旁木叶的忍者都在暗中关注他,这孩子太奇怪了,和博人过分相似的长相,以及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我爱罗大人”,小y焦急地小声叫着我爱罗。 我爱罗知道她在担心皆人,但是他大致观察过皆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这时候他们离开这里探望皆人并不是什么好的主意,毕竟中忍考试也算是半正式的外交场合。 “我爱罗大人”,小y又在叫了。 我爱罗无奈,只得让护卫把皆人带过来。 木叶的医疗忍者在五个村子之中是最好的,皆人的伤势在短时间内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他已经坐起来和新希有说有笑了。 这时候沙罗出现了,“皆人,我爱罗大人命我将你带过去”。 新希也跟了过来。 ———————— 皆人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在飞速思考着,这和七代目也太像了,和博人更是像,在想到真子的身份,所有人的脑中都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原来宇智波真子和风影大人私奔是假,和七代目偷情才是真吗?! 鸣人也是一脸震惊,他还没看见过这孩子真正的样子,竟然如此像他。 只有佐助知晓真相,一脸不屑。 这个场面出现过太多次了,皆人自觉地走到小y面前,乖乖地握住小y的双手,说道:“妈妈,我没事”。 小y却不相信,她听见了解说,场面是如此地惊险,她用手检查着皆人的全身,摸到手臂时,皆人嘶嘶地叫了起来,这里有点皮外伤,他嫌麻烦就没有让医疗忍者医治。 “我爱罗大人”,小y已经不相信皆人了,她转头朝向我爱罗,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但是都在面纱下看不真切。 “我来看看吧”,我爱罗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皆人挤眉弄眼地对我爱罗使着眼色,希望他能接收到自己的信号。 我爱罗随便在皆人身上捏了几下,开口说道,“我检查过了,都是些擦伤”。 小y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又开始罕见地数落起了皆人,只是她一向是不爱说这些话的,也许是感觉到陪伴皆人的时间不多了,才会如此担忧吧。 “之前你不是说过的,打不赢就跑吗?” 看着周围这么多人,皆人脸色通红:“我没有说过要逃跑”,过了一会儿又才小小声地说,“而且,这是比赛,跑了就输了”。 “输掉了也没关系的”,小y如此说道。 “妈妈你又不是忍者,你根本就不懂的说”,皆人傲娇地说,看,就连口癖都和鸣人一样。 “就算是忍者也可以逃跑呀,不然要是皆人你受伤了怎么办?皆人你不是最怕疼了吗?”,小y着急地说道。 就算平时在家里是妈妈的小宝宝,受伤了会哭着闹着要抱抱的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出来还是太丢脸了。皆人恼羞成怒地说道:“哪有,我才不怕疼”。 “可是妈妈怕你疼”,小y一脸心疼地把皆人揽在怀里,想要抱起来放在腿上,却发现皆人已经太重了抱不动了。 这时,我爱罗接过小y手中的皆人,把他抱在怀里,小y跟着靠在我爱罗的肩上,絮絮叨叨继续说着。皆人听得不耐烦了,捂着耳朵闹脾气,却无法从我爱罗的怀里挣脱出来。 “新希,救我”,皆人呼喊着新希,“妈妈也真是的,我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把我当作小孩子”,却不知道新希是如此羡慕他被人抱在怀里。 简直没眼看,场上的人都捂住了眼睛,谁能想到看上去冷冰冰的风影大人私底下居然是这番模样。此时,一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视线也在讥讽地看着这阖家欢乐的一幕。 “慈母多败儿”,佐助冷哼一声,开口嘲讽道。 我爱罗锋利的目光扫过去,两人对视,谁也不肯让谁。 小y这时才发现佐助也在,再放出意识一看,好像大家都在。 这下,小y不再说话了,她又靠在椅子上,变回了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好像刚刚的精气神都消失了。 比赛刚结束,木叶高层和砂隐村的高层又开始了新一轮扯皮。这边说,写轮眼要还给木叶。那边说,皆人是砂隐村的忍者··· 最后没有办法,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了鸣人,这是他的孩子,他说了算。 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皆人在砂隐村生活得很好”。 眼看自家七代目都这样说了,木叶这边也没法了。 想到回家又是如何一番兵荒马乱,鸣人心里更绝望了。 就在众人为了皆人争吵不休时,没人发现,皆人不见了。 ———— “你是谁,放开我?”,皆人大叫道。刚刚的比赛耗尽了他的查克拉,他此时只能虚张声势地随机应变。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出现了,“呵呵,你猜我是谁?” 黑暗中,血红色的万花筒飞速转动着,皆人陷入了这人编织的幻觉之中。 凌乱线条构成的空间之中,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男人,他此时已经摘下了面具,脸上是诡异而又疯狂的微笑,他朝着皆人引诱道,“你想知道你眼睛的秘密吗?你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其实这些秘密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告知皆人,如果他没有被抓走的话。 看着这人似乎暂时对自己还没有太大的恶意,皆人试探地点点头。 “那你准备好了吗?让我毁掉你眼中的这虚假的世界吧,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多么地肮脏吧,去憎恨吧,去毁灭吧,哈,哈,哈···”,这个男人疯狂地大笑着,眼前的场景开始极速地变化着。 “这是···我爱罗叔叔的记忆?”,皆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像是年轻时的七代目火影的男人,后面是年轻时候的妈妈。 七代目嘴里说着什么?皆人认真辨别道,“真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所以,他是七代目的孩子吗?那,为什么他会在砂隐村呢?很快,皆人又看见了佐助的到来,他从妈妈嘴里听见了真相,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妈妈原来不爱他吗? 皆人看见我爱罗杀死了妈妈身上的男人,所以,妈妈真的是妓女吗?然后,他看见我爱罗和真子,原来,我爱罗叔叔不喜欢妈妈吗?他也在欺负妈妈吗?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我爱罗叔叔和妈妈要结婚了吗?皆人一时又不太能分清楚了,我爱罗叔叔和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说,围观我爱罗的记忆的时候,皆人还能保持镇定。在看到漩涡鸣人的记忆时,皆人就已经完全被冲昏了头脑,极致的痛苦和愤怒占据了他的大脑,剧烈的情绪不断冲击着他的眼睛,血色逐渐弥漫。 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欺骗了妈妈,抛弃了妈妈,杀死他。皆人的脑海中只充斥着这一个念头,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愤怒更多来源于自己发现妈妈比起自己来说,更愿意待着那个男人身边,甚至曾经说出要打掉胎儿这种话来。那个男人,简直不可饶恕。 “愤怒吗?绝望吗?”,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里面多了一丝嘲弄和怜悯,“看吧,一直被欺骗的可怜的孩子,没有人真正地爱你,也没有人在乎你。不然,为什么你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找你?” “你的妈妈并不喜欢你,她只是喜欢鸣人罢了,我爱罗也并不喜欢你,他在乎的也只有鸣人罢了。你只是个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替代品罢了”。 “啊啊啊啊啊!!!”,皆人痛苦地嚎叫起来,此刻,他的心里,充斥着对鸣人满满的杀意。 “去吧,我亲爱的弟弟”,后面的字他说得格外的轻,让人听不清楚,“去复仇吧,去让那些人看看,谁才是真正值得被爱的人”。 话闭,那人就解除了幻境,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宇智波未来消失了,卡卡西最新发现了这一情况。 他一直由卡卡西抚养长大,毕业后加入了暗部,在阴影里守护木叶。 前段时间,大蛇丸关于写轮眼的研究有所突破,宇智波未来自愿成为实验品进行万花筒开眼实验。 大约一个月之后,宇智波未来带着万花筒写轮眼回来了,只是神色格外阴霾。卡卡西知道开万花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在村子里陪了他好些日子。 但是没想到卡卡西只是有事临时出村一趟,回来之后就发现宇智波未来消失了。 宇智波一族注定都是反骨仔,为了不激化村子里那些老古板对宇智波的成见,卡卡西隐瞒了这个情况,并让鸣人签发了任务令,说是命宇智波未来出村执行秘密任务,而自己长期和凯一起在外借着旅行的名义寻找宇智波未来,至少,不能让他危害村子。 却没想到,未来他已经悄悄回到了村子,就在他们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带走了皆人。 —————— 大蛇丸的开眼实验非常简单。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开万花筒写轮眼的方法。 只是之前秽土转生出了宇智波鼬,他说有办法帮助宇智波未来开眼,恰巧大蛇丸也很想要收集万花筒写轮眼的开眼数据,只是宇智波的样本太少,如今有这个大好机会,当然不肯放过。 他向村子提出了任务需求,宇智波未来果然上钩了。果然,宇智波的血脉始终渴望力量,不管是当初的佐助,还是宇智波未来,只要用力量作为诱饵,简直无往不利。 鼬的开眼方法十分简单,他只是让未来陷入了环境,看见了他的记忆。 然后未来就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一只眼的能力是窥视他人的记忆,一只眼的能力是操控他人的身体。 宇智波未来的成长环境一直以来还算是温馨,他的养父是六代火影,他是罕见的写轮眼,他的亲叔叔是世上第二人,虽然佐助看上去是个冷漠的人,回村的时候也常常指导他的修行。 从忍校毕业后,追随佐助的意志,他决心像曾经的卡卡西一样加入暗部在阴影里守护村子。暗部里的任务不少沾满了血腥和黑暗,他没多久就开眼了,然后二勾玉,三勾玉,却迟迟无法打开万花筒。 佐助安慰他,没有万花筒的宇智波是幸福的。当初他对这句话不屑一顾,如今却真正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没有听过太多的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名为宇智波鼬,是佐助的兄长,所有人对鼬的事迹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他还知道自己的母亲名为宇智波真子,已经叛离了村子,目前居住在砂隐村,这是他加入了暗部后从部里的档案里查到的。 原来,他的存在只是一场残忍的刑讯的产物,他的出生与爱无关,他的父亲是个恶魔,他的母亲厌弃了他。 他离开了大蛇丸的基地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村子,而是悄悄地前往砂隐村,在那里,他看见了那个生下他的女人,以及他的弟弟,那个娇气的在蜜罐里长大的,让他嫉妒的男孩,这就是在爱里诞生的孩子吗?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死去。 可是,他窥视了我爱罗的记忆,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又悄悄地回到了村子。他接着窥视了卡卡西的记忆,还有七代目的记忆,然后彻底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这个世界糟糕透了。 他忍不住对皆人起了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吧。心里却还有些窃喜,也没有人爱皆人,真是太好了。 他趁着中忍考试结束的空挡,向皆人揭露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月亮挂上半空,莹莹的月光幽幽地照着。 结束了争论,鸣人从火影大楼踏上了回家的路,被人突然袭击。 皆人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还未成型的须佐能乎覆盖全身,查克拉聚集到手中,乍看像是佐助的千鸟,但细看并不是,这道光是金黄色的。 鸣人一时不慎,他没有想到在村子里会被袭击,幸好身体还有残留的战斗本能,勉强避过要害,但腹部还是被捅伤了。 鸣人侧身,一手抓住来人的胳膊,另一手一个螺旋丸就要砸上去,却忽然发现是皆人,手里动作紧急一偏,擦着皆人的脑袋砸到地上,地上忽然出现一个巨坑。 此时,暗部成员也出现,却被鸣人下令退下了。 “放开我,你这混蛋”,皆人不屈不饶地大叫着,眼里满是愤恨。 刚刚的袭击已经耗尽了他的查克拉,毕竟他不久前打开万花筒,而且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 鸣人拎起他,就像拎起一只小狗一样轻松。 无奈,又只能回到火影办公室。 “皆人,怎么回事?”,鸣人好脾气地问着。 皆人却别过头,没有理他。 鸣人让属下把我爱罗叫了回来。 皆人也不理我爱罗,但看见我爱罗后,皆人眼里噙满了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 “你们都是大坏蛋,呜呜呜”,皆人哭得背都开始抽搐了,我爱罗抱起皆人,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锐利的眼光看向鸣人,嘴里问着:“是谁欺负了你?” 皆人一边打嗝一边委屈地说着:“没有谁欺负我,可是,你们都欺负了妈妈”,然后屏住气,打嗝打得更严重了,“那个男人,还抛弃了我和妈妈”。 虽然心里明知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应是他憎恨的对象,但是他幼小的心灵还承受不住这种已知的世界全部都崩溃的打击,他还是不自觉地依赖我爱罗。 “是谁告诉你的?”,我爱罗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皆人摇摇头,“一个也有写轮眼的男人”,他想起了那双血红的双眼。 新的写轮眼?两人都意识到了事情没这么简单,暗部连夜通知佐助和卡卡西,紧急会议。 “是未来”,卡卡西仅仅通过皆人几句含糊不清的描述就分辨出了那人的身份,有那样的实力,而且还有这样做的动机的,也就只有他了。 “不好”,卡卡西立刻反应过来了,“他的目标,是真子”,是的,怀着对母亲的怨恨,他从地狱为复仇而来。 “妈妈,我回来了”,皆人像往常一样,带着笑容回到酒店。 小y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因此迟迟没有睡着,夜已经很深了,还是没有人回来,她便起身坐在酒店套房里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听着吵吵闹闹的夜间节目。 皆人坐到小y身旁,有些怪异地不自然,他开口道:“妈妈,你爱我吗?” “嗯?”,小y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当然,妈妈爱你”。 皆人的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满是恶意地说:“可是妈妈你的爱好廉价,无论是谁,妈妈都能轻易地爱上吧,我不稀罕这种爱”。 “你怎么了,皆人”,小y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听得并不真切,或者主观上她并不想听见这些伤人的话。 “我说,妈妈,你让我感到恶心,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生下来呢?”,皆人把嘴唇靠近小y的耳朵说。 “皆人,你在说什么呀?”,小y慌张地说道。 “没关系的,妈妈,就让我来修正你的错误吧”,皆人如此说道,将手中的短刀插入了小y的心脏。 “住手”,真正的皆人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一行人刚刚赶到,就看见了这一幕。 不算很疼,温热的血顺着伤口留下来,小y的神智有些模糊了,她好像听见了皆人的声音,手臂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嘴里喃喃着,“皆人” 把刀插在她心脏上的人却压下了她的手臂,“妈妈,我才是皆人呀,是我把匕首插进了你的心脏里呀,你说过最爱我的,你忘了吗?妈妈”,话毕,干净利落地把匕首抽了出来,血液飞溅一地。他一动未动,静静地看着小y的伤口,像是在等待什么发生一样。 “你这混蛋”,皆人扑了上来,假的皆人,或者说宇智波未来,被掼倒在地,他解除了幻术,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仿佛放弃了抵抗。 他讥讽地看着来人,鸣人,我爱罗,卡卡西,佐助,皆人,都在呢,真好,这幕剧上演的时机刚好。 鸣人反应最快,他瞬身到小y身旁,抱起她还在流血的身体,“真子,撑住,我带你去医院”。 “啊,是鸣人君吗?”,小y扯出一个艰难的微笑,“是鸣人酱来看我了吗?” 因为失血过多,她的大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这具身体已经濒临极限,伤口一直在努力地修复,下一秒却又放弃般裂开,血流个不停。 下一刻,她转头看向了另一边:“佐助,你也来了呀?卡卡西老师也在呢”。 鸣人用颤抖的手捂住小y的伤口,嘴里说出的话已经抖得不成形:“真子,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小y又转头朝向鸣人:“鸣人君,不用了哦,因为我就要死了呀”。 怎么会,被我爱罗的沙子禁锢着的宇智波未来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他明明在那个男人的记忆里见过的,这个女人是不会死的,他只是想,只是想,让这个女人不要那么爱皆人,让她多在意自己一点··· 这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呀,小y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开口:“我爱罗大人,皆人···就拜托你了···” “嗯”,我爱罗半跪在她身体的一侧,握住她的手答应道。 “真是抱歉呢···说好的回去之后就举行婚礼的···我食言了···”,小y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个不成样子的微笑。 “没关系”,我爱罗的心像是也撕裂了一块,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卡卡西老师···感谢你这些年对小未来的照顾···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呢···”,小y嘴里呕出一口血打断了她的话,被我爱罗擦干净后她又继续说道:“小未来是个好孩子···只是现在刚好有些叛逆···” “大人的事情就由···大人来解决吧···小孩子只用···安心学习玩耍就好了呀···”,小y抚摸着胸口的伤,微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把刀···是杀不死我的···只是···到了我该死的时候了呀···” “皆人···未来···你们是兄弟···你们要···好好的···爱彼此” 小y的身体消散成星星点点的微光,散落消逝在空气中,忽然,一些光芒欢快地跳跃着,飞进了皆人和宇智波未来的眼睛里。 “妈妈”,皆人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哀嚎,”我要杀了你“,皆人拿起地上的匕首,朝着未来扑去,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阵微弱的光芒就出现在了宇智波未来的身上,抵挡住了匕首的袭击。 这光芒化作了小y的模样,她从后面轻轻地将宇智波未来抱在怀中,面上带着些许笑意嗔怪地看着皆人,像是在说:“皆人,不是让你和哥哥好好相处嘛”。 匕首从皆人手里滑落,他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妈妈,但妈妈很快就消失了,他抱住的是自己的哥哥。 宇智波未来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绝对防御”,这是妈妈在消失前刻印在他们兄弟二人眼里的瞳力。 第5章 周三上 一处村落坐落在在茂密的森林里,这是森之千手的族地。 不大的院子里,一个妇人正在艰难地生产,手上的肌肉紧绷,青筋依稀可见,可以想象,这双紧紧握住被子的手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在嫁人之前,这个妇人也曾是千手一族中强大的忍者。只是,如今,她早已结婚生子,她嫁给了曾经的少族长,如今的族长大人,千手佛间,她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她现在正在生产的,将会是她的第三子。 佛间带着柱间去出任务了,扉间只有3岁,但已经学会拿着木剑在院子里认真地练习了,只是,他时不时会停下,用焦虑地眼光看着房间里的动静。 有经验的年长妇人在一旁帮忙,热水一盆一盆地送进来。 这一胎格外艰难,从正午生到日落,总算把这孩子挤了出来。被羊水泡得皱皱巴巴的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妇人忍着眼泪,强撑着身体,用宽大的巴掌一下一下地拍着惨白的婴儿的屁股。 忽然,奇迹发生了,“哇”,微弱的哭声从婴儿嘴里传出,妇人这才笑了出来,院子里的扉间也放下了木剑,冲到了房间里。 “妹妹,这是妹妹”,脸上散发着光辉母性的妇人在一片狼藉中如此微笑着对扉间说道,但心里还满是忧虑,这孩子太虚弱了,不知道能不能养大。 是的,这孩子早在腹中就已经死亡了,如今占据这具身体的是小y。 从上个周目脱离后,小y的灵魂仍然没能回到来处,没有所谓的任务,自然也没有完成任务的说法,她又被投送到了这个世界。 她的心已经出奇地疲惫了,好像所有的笑容和眼泪都已经留在了上个周目。不可否认,她的情绪越来越充沛,她对世界的感知也越来越真实,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爱,和更多的恨,以及更多的痛苦。 妇人躺在床上,皱起眉头开始思考了起了更多东西,在这样一个乱世,在这样一个忍者家族,她生下了一个女儿,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她不会像她的兄弟们一样,年纪轻轻就去执行残酷的任务,然后死在战场上,但是她也不能像她的兄弟们那样,拿起武器,堂堂正正地站在战场上,赢得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如果她的女儿有幸成为一个还算强大的忍者,那就会像她一样,为更强大的忍者生下强大的后代,像她一样,待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一胎一胎地生下新的孩子,然后在战场上筛选出最强大的继承人。想到这里,妇人痛苦地闭上了眼,但是,几千年来,好像都是这样,除非,她的孩子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忍者,当然,这是她不敢想的。 千手树子,这是佛间回家后给小y取的名字。 树子是个安静的孩子,她的求生**相当低,饿了都不会哭,要她的母亲,千手英,把□□塞到她的嘴里,她才会顺着本能嘬两口。 千手英不止一次担忧这孩子会不会死去,但树子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顽强地活着。 孩子还在发育中的大脑,极大地限制了小y的思考,她躺在床上,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轮廓,耳朵里是各种尖锐不明的声音。 孩子从温暖的子宫降临到残酷的世界中时,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独自去面对这些光怪陆离的音光声色,当小y能够忍耐这些感知时,她已经是个不算小的孩子了,她已经三岁了,她有了新的弟弟,千手瓦间,而且,千手英肚子里还有一个未诞生的孩子。 这是一个有些问题的孩子,千手家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树子格外安静,不哭也不闹,躺在床上也不是很喜欢活动,勉强学会走路后也只是呆呆找个地方坐着。 千手家的孩子学会走路后就要学会挥剑,可是树子甚至拿不起比她高的木剑,她的身体里也没有任何查克拉活动的痕迹,这是个没用的孩子,千手佛间已经在心里暗自衡量好了小y的价值,没有战斗价值,也没有联姻价值,如果能活到成年,大概率也只是个累赘,不过,这个家里,可以养这样的废物。 千手英已经生育了4个儿女了,但是第5个孩子的到来,还是让她吃尽了苦头,千手家强大的生命力没能挽回她的生命,千手板间哇哇落地,而她撒手人寰。 她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女性,是值得千手佛间用一辈子去铭记的妻子,她为他生育了4个天赋非凡的儿子,不愧是族中曾经最强大的女忍者,而柱间,更是有史以来族中天赋最强的孩子,他相信,柱间会带给千手家带来新的希望。 她的最大两个儿子,正在战场上用性命厮杀,她的可怜的女儿,坐在她的床边,即将失去世界上可能唯一爱她的人的庇护,她的第三个儿子,正在院子里辛勤地练习着用来杀人的剑术,她刚刚出生的小儿子,被她的唯一的女儿抱在怀里,用力地哭着,朝着这个残酷的世界大声宣告着他的到来。 她的一生,没有遗憾,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她的孱弱的女儿。她把被逐渐修养得细嫩的手缓慢地移到小y的脸上,嘴里想说些什么,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叹息,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死亡是一件太过寻常的事情,但是至亲的死亡给人带来的痛苦却丝毫不会减少。父子三人从战场回来,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一点伤。 发黄的绷带包裹着身体,一家人围坐在矮桌旁,气氛压抑,只有板间在毫不知情地酣睡着,小小的板间被3岁的小y抱在怀里,却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好像婴儿天生是女人的责任,不管她几岁。 千手英的葬礼格外简单,和在战场上死掉的族人的葬礼一同举行,在森林的另一边,挖了一个个小坑,这些族人,将在此永眠,除了亲人,将没有人再记得他们。 千手佛间本来想着要请一个年长的女性族人来照顾板间,但是事务繁杂,家里又没有出现什么乱子,就这样作罢了。 得益于两个周目的生活经验,小y知道刚出生的婴儿需要的东西。她抱着板间,拿着家里的食物,去村子里其他有孩子的家里,寻求在哺乳期的妇人的帮助。当那些妇人给板间喂奶的时候,小y就会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待着。 “真是一个可靠的孩子”,村子里的女人们如此评价小y。 “谢谢”,小y接过板间,低声道谢,然后吃力地抱着板间,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回家中,这是所谓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 小y睁大双眼认真看路,似乎把路上石头的每一条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看上去很是可爱。上周目失去眼睛后,这周目小y对这双眼睛格外珍视。 “树子”,柱间回到家中发现只有瓦间一人,便出门寻找,刚走了没几步,就碰到了小y。 柱间自然地接过板间,一手抱着板间,一手牵着小y,边走还边笑着说话:“你们是去哪里了?我回家都找不着人”。 握着温热的手掌,小y出神地想着,这就是兄长吗?兄长大人的手真是又大又温暖呢,鼬对佐助也是这样的吗? 小y握紧了柱间的手,嘴里却并没有回话。 柱间只是笑了笑,又接着说起了此次任务在大名居住的都城里看见的各种新奇东西。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小小的村落,从树枝缝隙里透过的橘黄色的光打在柱间的头发上,显得格外温柔。 此次出行,他给家中的弟弟妹妹都带了礼物,送给扉间的是一本书,给小y的是一个蝴蝶形状的发夹,给瓦间的是一把彩色的糖,给板间的也是一把糖,由小y代持。 小y把发夹攥在手里,吃饭的时候都不曾放开。等回到房间,把板间哄睡了,她才踮着脚尖悄悄来到门口,推开一丝缝,借着从缝里漏出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发夹。 发夹是木制的,仔细摸着还有一些毛刺,上面涂了一些怪模怪样的颜料,看上去不像是一只蝴蝶,反而像是有毒的毛毛虫。 汗液浸湿了发夹,斑驳的颜料印在了手上,小y拿出手帕,把发夹包好放在千手英留下的梳妆盒里,在一种莫名的欣喜中安然睡去。 就像很难有人不喜欢鸣人一样,也很难有人不喜欢千手柱间。他存在的地方,永远有光,他的眼里,永远有你的影子。 小y从来没有遇见过灵魂颜色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但鸣人和柱间就连熊熊燃烧着的灵魂之焰都几乎一样。 只是,小y如今已经懂得了,不是所有的爱都应该被表达,不合时宜的爱只会带来痛苦。她的眼神始终追逐着柱间的身影,就好像一个深爱着哥哥的妹妹一样。 战国时期的忍者家族是比后来的忍者村更加畸形的存在,他们不事生产,按血缘聚居,通过接受各种委托获取报酬,自身只专注于强大的武力。 这个小小的村子里,食物和各类生活用品都由外出的族人定期采购,这里的人一生只有两件事,繁衍和战斗,他们和任务对象战斗,和挑衅他们的山匪战斗,和敌对的忍者家族战斗。 这个小小的村子,是一个凭着血肉高效运转的战争机器,尽管其中兴许夹杂着些许温情,但是气氛还是过于压抑。 村子里有统一的食堂,完成任务休息在家的忍者可以去食堂进食,也可以领取食材回家。小y还小的时候,会去食堂随便吃些东西,然而随着年月渐长,她越来越不愿意出现在人前。 带着些食材,小y回到了家中,院子里板间走路尚且颤颤巍巍,手里却已举起了比他还高的木剑,嘴里发出哼哼哈哈的声音,煞有其事地认真向前劈去,小y只觉胆颤心惊。 “板间,来吃点东西吧”,小y端着一碗看不出颜色的糊糊召唤着院子里的板间。 “马上就好,姐姐”,板间强撑着酸软的双臂要挥完这一千次,他是千手家的忍者,从他能记事起,他的父兄就为他以身作则。 家里除了扉间就没有其他人了,前不久瓦间过了5岁生日,柱间带着他去执行第一次任务,而他们的父亲,担心他们会出意外,隐藏在不远处时刻关注着他的两个孩子的动向。 扉间小小年纪却已经展示出了非人的智慧,在不久前和宇智波的战斗中,他迸发了一个新忍术的灵感,据说是某种水遁,小y只是远远地听见父亲在夸奖他,让他这段时间好好研究。 “嘎吱”,扉间推开有些老旧的房门,准备出门找点吃的,他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眼底发黑,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邋遢。 “扉间哥”,板间看见他,显得十分高兴,手里还端着半碗糊糊,上唇粘了一圈糊糊,兴高采烈地打着招呼。 看见板间手里的食物,扉间有些移不开眼。 小y适时开口道,“扉间大人,要吃点东西吗?” 一大锅灰色的糊糊,大半都进了扉间肚子里,没想到这东西看上去不怎么样,吃起来倒还是不错。扉间收回了之前对板间的怜悯,树子虽然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出乎意料地还是个贤惠的女性,至少她把板间照顾得很好,扉间看着板间肥嘟嘟的脸如此评价道。 在家族里,自己做饭的终究是少数,食堂里的成年人的食物对于刚刚断食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太过粗糙,因此在很早的时候,小y就从家里不知哪个角落翻出了一只铁锅,从族地周边的森林里找了几根结实的木棍,托柱间在院子边上搭了一个架子。 小y平时回去森林里捡些柴火,放在铁锅下面,燃起火来,细细地熬着下一顿的食物。因为人小力微,柴火的量很少,不能做复杂的饭菜,炖菜显然成了最好的选择。家里的其他人都对这锅仿佛巫婆的毒药一样的食物敬而远之,只有板间没有选择的权力,被小y端着一口一口喂到嘴里,后来也就习惯了。 一顿饭吃完,板间的肚子里还是空空,他眼巴巴地看着空掉的锅,扉间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小y见状,起身去房间里取出了一个油腻腻的纸包,放到桌子上,板间已经忍不住流出了口水,打开是前几日兄长从城里带回的糕点,里面还剩下一小半,被她放在阴凉地方好生保存着。 她看着板间狼吞虎咽的样子,面色温柔,手将纸包往扉间那边推了一些,“扉间大人,你也吃点吧”。 小y对扉间一向是有些畏惧的,扉间的眼神,过于冷静,她曾在很多人脸上看见过这种眼神,比如大蛇丸,比如鼬。 扉间的眼神,好像能刺破小y的大脑,窥视她的想法,然后揪住她问她从哪里来,小y不止一次做过这种噩梦。 聪明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因为他们永远不会为眼前所动摇。如今她是千手树子,扉间尚且对她有几分温情,如果她是小y,那大概会生不如死吧,小y冥冥中由此感觉。经过上个周目,她已经不会蠢笨到告诉任何人她真实的身份了,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苟活吧,她如是告诫着自己。 一转眼,板间就已经到了可以上战场的年纪了。 小y看着房间里认真收拾着刃具包的板间,面色忧郁,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明天,板间就要执行自己的第一次任务了,会由大哥带着他,小y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她还是辗转到半夜无法入睡,便起身披着外衣打开了房门。 小y坐在房檐下,双手紧紧抱着两条腿,下巴放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杂草。 皎洁的月光将它的光辉洒在每一颗小草上,蟋蟀和其他不认识的小虫子在草叶上嬉戏打闹,却忽然被一条长长的舌头裹住,被一只藏起来的灰色蟾蜍吞到了肚子里。 忽然,一只苦无射出,插在蟾蜍的肚子上,肠子和胃里的食物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小y顺着苦无射出的方向抬眼望去,原来是瓦间,他起夜发现走廊里有人,过来发现是树子姐姐,再仔细一看,发现一只有毒的蟾蜍,便顺手除去了。 “树子,怎么还不睡觉”,瓦间跪坐在小y旁边询问道。 “是因为板间的任务吗?我和柱间哥会保护好他的”,是的,明天,瓦间也会一起出任务,他已经快要8岁了,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忍者了。 小y抬手摸了摸瓦间毛茸茸的头,什么也没说,从怀里掏出了之前给板间缝制的多余的平安符,仔仔细细地把它挂在瓦间的腰带上。 小y侧着头,乌黑光滑的发丝滑落到脸颊上,瓦间伸手挽起发丝,眼眶有些微微发热,他紧紧抱住小y,就像很小的时候那样。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小y也像如今抱着瓦间一样抱着他。 瓦间和小y的年龄只差了一岁不到,约莫是因为小y是个女孩,佛间加快了造人的速度,试图把这段浪费的时间补回来。虽说小y是姐姐,但是瓦间并不把小y当作姐姐看待,两人年纪相仿,或许是家中相处时间最多的两人了,瓦间发育得更快,在更小的时候,他反而照顾小y更多一些,他会拉着小y的手一起去吃饭,一起出去和族里的孩子玩,一起吃大哥带回来的糕点。 但是母亲去世后,树子就一点一点被板间夺走了。他宁愿,树子还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笨笨的树子,而不是聪明到可以照顾板间的树子。 —————— 所谓的平安符,不过是无能的人们对着虚无缥缈的神明的祈求。 没过多久,瓦间在战争中被羽衣一族所杀,尸体被某种锐利的武器划得看不出形状,但小y还是从尸体上为数不多的残留的衣物上找到了她亲手挂上去的平安符,看上去还是完好的,沾了血还有灰。 尸体被摆在族里神社的院子里,周边是其他死去的族人的尸体,这样的场景,小y上次看见,还是在千手英的葬礼上。 族里的忍者还有死者的亲属都参与了此次葬礼,院子里烧起了高高的香,白色的烟袅袅升起,像是飘到了天国。 千手佛间身为族长,走在了送葬队伍的最前端,他因为儿子的死亡赢得了族人的同情和敬重,他是一个合格的族长。 其余几个孩子跟在佛间身后,小y紧紧抓住板间的手,亦步亦趋。 葬礼结束,人群散去。 柱间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朝着父亲大喊:“瓦间才只有七岁,这种···这种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千手佛间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直到一切敌人都被消灭”。 “哪怕···需要牺牲孩子···”,柱间低声说道。 “啪”,千手佛间愤怒地扇了柱间一巴掌,“不许你侮辱瓦间”,他的孩子,是为了家族而死的,这种可笑的怜悯和惋惜只会玷污忍者的身份和死亡的价值。 扉间赶忙跑过去,试图扶起地上的哥哥,板间一直在哭,此时也停下了泪水,挣开小y的手,和扉间一同站在柱间身后,面向他们的父亲。 来年刚开春,板间也死了,他在战斗中被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所杀。柱间赶到的时候,板间已经失去了呼吸。 千手一族的少年天才频出,柱间和扉间早已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他们不愿意看见下一个柱间的诞生,因此集中战力,将尚且年幼,刚上战场不久的板间置于死地。 瓦间死掉的时候,只有7岁,而板间死掉的时候,只有5岁,他们的死亡,相隔不过几个月。 家里的气氛格外的压抑,柱间心中有对父亲的怨气,但是说出来也无济于事,扉间除了任务外,越来越多地待在房间里不知在研发什么忍术。 小y更像是失魂落魄了一般,她坐在房间里,很久没出过门。终于,某天,家里父兄都外出了,小y从房间里走出来,什么也没有带,离开了族地,走进了森林,朝着深处走去,夜色渐深,四周都是野兽的嚎叫,她却不为所动。 她已经确信,这是一个毫无道德与未来可言的可悲的村子,她不想亲身感受这非人的压抑与绝望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她知道,绝不是这里。 “树子”,柱间执行完任务,从城里带回了他认识不久的好友斑推荐的丸子,他像是忘却了之前的悲伤,笑着敲小y的门,声音轻快。 奇怪,树子不在家,或许是出门了,那就等一会儿吧。柱间把糕点放在桌子上,跪坐在地板上,出神地望着远方,他想起了和斑的对话,一起建立···一个村子吗?这样就可以保护弟弟和妹妹了吧?这样就不会再有孩子死在战场上了吧···就像瓦间和板间一样··· 没过多久,扉间也回来了。 “哟,扉间,过来吃点丸子吧”,柱间朝着弟弟扬起了笑容。 兄弟两围着矮桌,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扉间,你说我们和宇智波和解怎么样?”,柱间试探性地问道。 扉间拿着丸子的手一顿,他摇摇头:“不可能”,宇智波就是一群极端的疯子,他的弟弟死在了宇智波手中,千手族人手里也沾满了宇智波的鲜血,这种仇恨在数百年的历史里不断发酵,如今已经无法轻易停止了。 “是嘛”,柱间难得有些怅然,但随即又亮起一个闪亮的笑容,“不要这么丧气呀,扉间”。 丸子快吃完了,父亲也回到了家中,天色渐晚,月亮已经爬到了半空,可是树子还没有回来。 柱间皱起了眉头,他打开树子的房门,里面的东西和以往一样整洁,院子里树子出门常带的篮子也还在。 扉间走到院子外面,发现右边的草较以往更凌乱一些,仔细一看还有不少花瓣落下,这个脚印的大小应该是树子,看上去步伐很沉稳,不像是被人胁迫的样子,可是树子之前一向是往左边走的。 兄弟二人发现了事情不对劲,赶忙探查着足迹追去。 忍者的速度是很快的,小y断断续续走了一天多的路,他两没一会儿就赶上了。 柱间发现小y时,松了一口气,他畏惧着,当他找到小y的时候,会不会像板间那样,只是一具尸体。 幸好,小y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狈,柱间站在一米外的地方,甚至能听见小y轻微的呼吸声,他从一开始的不敢靠近,到急切地走过去,轻轻将小y摇醒。 “树子,树子”,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唤她,小y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柱间哥”,她好像在梦中看见了柱间。 “树子,你怎么睡在了这里?怎么不回家呀?是迷路了吗?”,柱间一只脚半跪在草地上,俯下身用双手抱起小y,温柔地问着。 小y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她意识到了她还在逃离的路途中,她的手紧紧抓住柱间的手臂,仰头望着她的像太阳一样温暖的兄长:“柱间哥,我们一起逃吧”。 她的身体前倾,眼中露出急切的神色,“这个村子,会吃人,哥哥,和我一起逃吧”,她含糊不清地描述着心中不可名状的恐惧。 扉间也靠过来检查树子身上有没有受伤,他听见树子的话,也是一愣。 “哈哈哈,树子,你在说什么呀?”,柱间干笑了两声,苍白无力地说着。 “真的,我看见瓦间和板间都被吃掉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小y眼中满是恐惧,“真的,瓦间和板间都被吃掉了”。 “没有,他们没有被吃掉,他们只是···死了···”,柱间叹了一声气,一个手刀劈在小y的后颈上。 回家的路上,兄弟两沉默无言,树子,只是个6岁的孩子,虽说别的族人,6岁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了,但树子大约还是个孩子吧,她说的也只是些胡话吧。 小y回到家中后,显得十分正常,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她没有再说什么类似于吃人的村子一样的胡话,也没有再试图逃离,好像之前的离开只是一场梦境。 她看着家中的两位兄长,就像是看着将死之人一样。小y知道,巨大的怪物终将把他们吞噬,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开始整日整日地在森林里待着,等到傍晚再回家,休息,睡眠,等日出再离开,她这样逃避着这个村子。 “哥哥大人,我回来了”,小y提着装满蘑菇野果野菜的篮子,回到家中,朝着院子里的柱间打招呼。 柱间好像已经恢复了元气,可是看向树子的眼神总是隐隐带了些担忧。他想保护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可是能理解他的,好像只有斑,每天,只有和斑一起在南贺之川锻炼玩耍的时间,他是真正的全然放松的自己。 他努力完成族中的委托,同时竭力在族中斡旋和宇智波的关系,试图减少无意义的战争发生的频率,他暗地里抵抗着来自父亲的严厉的目光,要是他能更强大就好了,柱间如是想着,只要足够强大的话,就能把所有人都打趴下,然后就能好好坐下来对话了。 他和斑的交往日益过密,扉间已经发现了兄长的不对劲。 不久,就在南贺之川,他和斑决裂了,但他知道,斑和他的心意是相通的,那颗身为兄长的心。 佛间在瓦间的葬礼后,再一次出手打了柱间,他凶狠地看着自己引以为豪的大儿子,“混账东西,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斑”,柱间捂着脸颊说道。 “他是宇智波”,佛间怒吼道,“就是他们杀了板间,你怎么能和宇智波交往!?” 柱间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小y回到家中,只觉家中气氛格外凝重,扉间难得没有在房间里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忍术实验,父亲早已离开家中,扉间陪着兄长在门厅坐着。 “扉间,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我会消解和宇智波的仇恨,我会建立起新的村子,我会保护你和树子的”,柱间脸上还挂着红肿的巴掌痕迹,却露出爽朗的笑容,笃定地说道。 柱间哥,好像在发光,小y从院子里望着柱间的背影,如此感觉。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了木叶的火影岩,她想起来了,她的柱间哥,是木叶的初代火影,所以,柱间哥,是真的做到了吗? 小y心中又升起了微末的希望,如果是柱间哥的话,那应该是能做到的吧!她的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上两个周目的记忆和如今的记忆混杂着,她好像生病了,她看见柱间哥,有的时候像是看见了鸣人,有的时候忍不住想抱上去,有的时候又好想拿着刀把一切都切碎,她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用意志束缚自己,上个周目消耗的本源能量太多了,可能是那些被吞噬的光点的缘故,小y如是想着。 这个世界的能量撕扯着她,大约是快要消散了吧,小y冥冥之中预示着自己的结局,这大约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 她看向扉间,一会儿变成大蛇丸的样子,一会儿变成鼬的样子,这下又变成了卡卡西的样子。小y捂住脑袋,使劲地晃着,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树子,你怎么了”,兄弟两人已经发现了小y的归来。 小y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跑回房间用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小y张开眼,看见了榻边的柱间,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眼前的线条开始变得模糊,然后被撕扯成扭曲的形状,她伸出手,试图触碰柱间,却好像怎么也摸不到,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张嘴却是凌乱的音调。 发现树子醒了,柱间赶忙靠近,用手扶起树子,让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 “哥··哥···,我好像···生病了···”,他听见树子用不成音调的语气说道。 “扉间”,听见哥哥的指令,已经在一旁准备好的扉间将身体的查克拉注入双手,放在树子的头的两侧,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树子的大脑。 过了好一会儿,扉间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刚等他疲惫地放下双手,柱间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扉间,怎么样了?” “有点奇怪”,说完,扉间就摸着下巴,沉思着离开了小y的卧室。树子的大脑里有着十分混乱的能量波动的痕迹,这种能量和查克拉略有差异,虽然理清这些能量想来和接触查克拉的幻术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扉间还是很慎重地进行了仔细的研究。 扉间大概在房间里闭关了一周,才终于拿着一张草纸出来了,“大哥,我觉得这样可以···”,兄弟两讨论了一会儿,柱间也同意了弟弟的方案,目前来说,把这股来路不明的能量封印住才是最保险的方案。 得益于扉间对查克拉精确的控制,封印只花了短短的时间,小y上一刻还混混沌沌的大脑瞬间就变得清明起来了。 “扉间哥”,树子迷茫地看着头顶的扉间,环绕四周,转眼又看见了一旁的柱间,“大哥”。 窗外已是正午,发觉自己还躺在榻上的树子脸上一红,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她太久没吃过东西了,身体发虚,“我这是怎么了?”,树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忘记了,她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同样关切地看向她的兄长。 柱间几乎喜极而泣,扉间也难得露出了笑容,“树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兄长挂在她身上,像个孩子一样嘤嘤嘤的哭泣,尽管树子知道这是柱间哥一向的撒娇手段,但还是从这不同寻常的眼泪中感觉到了别样的意味。 树子用无力的双手同样拥抱着兄长,“怎么啦?柱间哥,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感觉出乎寻常地好呢”。 “谢谢你,扉间哥”,树子弯起眼眸看向一旁的扉间。 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越发压抑,父亲佛间因不满长子常常不在家中,柱间沉浸在和好友决裂的悲伤中,扉间又暗自因为告密而自责着,而树子的奇怪的病,成了连结这个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树子,多一些悲伤就会崩溃,好一些的结局又会让所有人能难得地喘息。 树子却很执着,一直追问着柱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柱间终于忍不住抛弃了兄长的尊严嚎啕大哭:“我丢了一颗石头,一颗能到达对岸的石头”。 看着柱间涕泗横流不像作伪的脸,树子这才放下心来,她细细地问了兄长这颗石头的外貌特征 ,丢失的时间地点,然后才放过了柱间。 扉间已经端回了食物,对于兄长避重就轻的胡言乱语,他只是在一旁听着,并不发一言。 南贺之川旁,一个小女孩不断地在河滩边躬身寻找着什么。 眼看着太阳又要落山了,树子叹了一口气,挺起身体,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走到旁边提起篮子准备回去了。 这段时间,树子的精神好了不少,她干劲十足地将家里弄了个翻天覆地,院子里的杂草太多,不行,全都扯掉!哥哥们和父亲的衣服全都是破洞,不行,全都补上!家里的地板不知多久没打扫过了,不行,通通重新清洁!就连家里仓库里跑过的老鼠,都会被树子抓住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扉间的实验室也被树子强制入侵,看着被树子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手稿,扉间只觉得生无可恋,“扉间哥也真是的,房间里怎么这么乱,没有好的环境怎么能有好的研究”,树子如是抱怨着。 树子好像燃起了对生活的无尽的热情,柱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机勃勃的树子,他很高兴,这样的树子,真是太好了。 就算每天都很忙碌,树子都会抽出那么几个小时,悄悄穿过森林,前往南贺之川,去寻找兄长丢失的重要的石头。 昨天刚刚下过雨,在来时的路上树子采到了不少蘑菇,那回去就做蘑菇饭吧,树子如是想到。 忽然,风起,一把锋利的剑自身后而来,横亘在树子的脖子上。 来人只是稍稍用力,娇嫩的皮肤就裂开一道口子,暗红的血液凝成一股顺着脖子蜿蜒而下。 “你是谁”,身后的人这样问道,声音听上去有一种少年人故作老成的暗哑。 “千手树子”,并没有人教导过树子不能暴露自己的姓氏,因为她不是忍者。 剑斜向下更用力了些,但却没有劈下,身后那人似乎还在犹豫。 “你是想杀了我吗?”,树子坦然地问道,眼里满是真诚和天真,“如果是这样的话,能不能让我先把衣服脱掉,我不想把衣服弄脏。” 不断加压的剑停止了,那人愣了一下,放下了剑,“你不是忍者,你走吧”。 树子松了一口气,就这样离开,在进入森林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好奇,回头望了一眼河边,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紧握着剑,背对着她。 天色渐黑,要是回去晚了,柱间哥又要开始唠叨了,只看了这一眼,树子便拎起衣服的下摆朝着家中跑去。 —————— 隔天,树子又来到河边,之前那块已经搜寻结束了,她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找。 “你在找什么?”,昨天那个男孩又出现了,这次,他没有拔出剑,而是出声问道。 “一块石头”,树子甚至没有抬起头,“一块能到达对岸的石头”。 “哦”。 找了一遍,树子终于直起了身,她看见了男孩背后的大大的团扇图标,“你是宇智波吧,你也快点离开吧,最近这附近都有族人在巡逻”。 是的,自从发生了南贺之川的对峙后,千手和宇智波都加强了对这附近的监管,明面上的理由不得而知,但真正的理由是为了防止斑和柱间的再见。 千手这边增加了一个巡逻小队,宇智波这边则是宇智波泉奈亲自前来。 泉奈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揽下这个任务,只是在家中,看着强颜欢笑的兄长,心里像是堵堵的,想着接下这个任务出来散散心,但是看见这条河流,心里更难受了。 他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千手和宇智波是世代的敌人,兄长强大却很单纯,那个千手只是在利用兄长的弱点欺骗兄长而已,就像斑想保护他一样,他也不想让兄长受到任何伤害,但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兄长脸上看见那样灿烂的笑容了。 泉奈想到这里,心里更闷了,他弯腰顺手捡起一块石子,朝着河里扔去,反射着阳光的金色河面,被激起一阵波纹,石子在河面上跳了几下,沉到了河底。 —————— 第三天,树子还是出现在了南贺之川边,这次,她又离得远了一点。 宇智波泉奈在不远处监视着她,这个女孩是千手,如果她带着族人过来抓捕他,他就有正当的理由杀了她,秉持着这个想法,除了不得已的出任务的日子,泉奈都会过来。 但是,每次,树子都是一个人。 ‘要什么样的石头才能到达对面呢?’,就算是树子,找了几个月,也终究还是有些丧气了,‘对面的石头一定能到达对面吧’。 树子浑身充满了干劲,她脱掉鞋袜,将外衣的下摆塞进腰带,捋起裤腿,露出雪白的小腿,双手大张着维持平衡,就这样走进了河流。 得益于宇智波家强大的写轮眼,泉奈甚至能看见树子踩在河底的雪白圆润的脚趾,朝阳一般的红色爬上了脸颊,他尴尬着移开了目光。 ‘不知廉耻’,泉奈心中如此想着,一个矜持的女性是不应该在除了她丈夫之外的男性面前露出脚的,但是他却无法从自己的脑海中将这双雪白可爱的脚驱逐出去。 河底的石头上布满了苔藓,格外湿滑,忽然间脚下一滑,树子失去了平衡。 “小心”,泉奈瞬身出现在了树子身后,将她打横抱起,并恪守礼仪,不曾碰到树子裸露的皮肤,目光也只是直直地望着前面。 泉奈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轻易地就从河面踏过,他把树子放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又转身过去取回了树子的衣物,等到她重新着装得体后,才转过身。 “你找的是什么样的石头?”,泉奈问道。 “一块能到达对岸的石头”,树子看着泉奈黑亮的眼睛,有些目眩神迷,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耀眼了。 泉奈扶额,“什么是到达对岸嘛?” “就是一块圆圆的,扁扁的,上面还有几道痕迹的”,树子回忆着柱间的话,然后举起手,假装拿着块石头朝着原处掷去,“就像这样,啾,啾,啾,就跳到了对岸”。 泉奈也跟着树子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有些像的石头,但是都扔不了那么远。 忽然间,泉奈想到了上次兄长拿在手里的石子,那块石子在哪里呢? 想到是在某一段河里,泉奈开启写轮眼,顺着河流边走边扫视,找到了,他站在河面上,用刀将石子挑起,只是,有两块格外相像的石子,他都给树子带了过去。 “这个可以吗?”,泉奈将石头递到树子面前。 “啊,就是这个,可是这个也好像”,树子开心地抱住泉奈,“谢谢你,我怎么没有想到会在河里呢”。 泉奈推开树子,脸上泛起红晕,嘴里嘀咕道:“就算你想到了在河里,也很难找到吧”。 “我知道,写轮眼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眼睛”,树子忘了是从哪里听到的,但她确实好像已经听过了很多次了。 听见有千手这么说,泉奈还有些不适应,“嗯”。 “这个石头真的能到达对岸吗?”,树子看着手里其貌不扬的石头,开始怀疑起了兄长的话。 “应该可以吧”,泉奈回想着上次看见的兄长的动作,侧身捏住手中的石头,像是扔手里剑一样,不过手指要微微上翘,然后用力扔出去。 “啾,啾,啾”,树子在一旁配着音,石子果然达到了对岸,“好厉害”。 看着树子崇拜的眼神,泉奈挺起了胸膛,忍不住有些自得。 “可是,可是石头又不见了”,树子反应过来了,双颊气鼓鼓的,“喂···嗯···你···能不能麻烦你再用写轮眼帮我找一找”。 “泉奈,我叫泉奈”,男孩如是说着,抱起了树子,脚踏着河流到了对岸。 树子带着两块石头回到家中。 傍晚,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坐在矮桌旁吃晚饭。 “柱间哥,你要找的石头是不是这个?”,树子捧起石头,期待地看着柱间。 柱间放下手中的碗筷,惊讶地看着树子手中的石头,上面依稀还能看见墨迹,是那次他和斑互相扔去的石头。 显然,其他人也认出来了,扉间和佛间皆是一愣。 “是的”,柱间眉眼弯弯,笑着从树子手中取回了本属于斑的那块石头,“就是这块”。 “树子真是太厉害了”,柱间摸着树子的头夸奖道。 “嗯!”,树子用力点头道。 佛间拿筷子敲了敲碗沿,左手举在嘴边假咳了几声:“咳,咳,树子,我为你定了一门亲事,是大长老家的次子,千手莲华”。 扉间把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差点一跃而起:“父亲,树子她才十岁”。 察觉到次子如此不得体的行为,佛间皱起了眉,他斥责道:“我当然知道树子才十岁,当然要等到12岁再出嫁”。 战国时代,大多数忍者的寿命也就三十多岁,十二三岁结婚是一件很常见的事,与之相对的,孕妇的死亡率也居高不下。 “十二岁也还小,家里又不是没有树子的···”,扉间激动地说道,双拳紧握,他曾亲眼见证过母亲的死亡。 “扉间,闭嘴”,佛间再次呵斥道,他当然知道女人太早嫁人不好,只是树子的天赋实在是糟糕,千手莲华是自己的族人,他总能看顾一下。 柱间也按住了扉间的手,他朝着弟弟摇了摇头,脸上是不赞成的表情。 房间里气氛骤然紧张,父子之间几乎剑拔弩张,只有树子还懵懵懂懂,“好的,父亲大人”,嫁人,是什么样的事呢? —————— 泉奈回去后出了一个漫长的任务,火之国大名寿宴,指名要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前往护卫。寿宴持续了足足一个月,四方来贺,山珍海味,奇珍异宝,飞禽走兽,数不胜数。 秋天的落叶黄了,天上已经开始星星点点下起小雪的时候,泉奈才和族人一起回来。 鬼使神差地,泉奈稍微收拾了一下,不自觉地就往南贺之川走去。 天色还早,光秃秃的树枝已经无法掩盖他的踪迹,泉奈稍微用术伪装了一下,在森林边缘观望着。 没过多久,树子就出现了,她提着一个篮子,上面用蓝色的布盖着,脚步轻快地走到河边,四处张望了一下,就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了。 正当树子掀开布,从篮子里拿出针线开始缝补时,耳边忽然出现一道声音:“树子”。 “啊”,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泉奈,树子被吓得快要灵魂出窍。 泉奈看着树子,认真问道,“之前找的石头是不可以吗?” “没有啦”,树子从怀里掏出被剩下的那块石头,“就是之前我们找到的那块石头,只是多了一块”。 树子把被她的体温捂得温热的石头塞到泉奈手里:“这块就给你啦”。 “哦”,泉奈握着石头,手心仿佛在发烫,想放到衣襟里,可这石头太烫了,他担心把胸口烫伤,扔掉好像不太礼貌,这只是块普通的石头罢了,不,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有了,不如把石头带回去给斑哥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我走了”,泉奈转身准备离开,袖口却忽然被人抓住了。 “等等”,树子急切地开口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就要走了”。 泉奈往下看去,能看见树子正在抱怨的嘟起的嘴,还有点缀着雪粒的乌黑的发,他从善如流地坐在树子身旁,却很快就被叫着重新站了起来。 树子从篮子的底部翻出一条早就缝好的腰带,“来,试一试”。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泉奈手忙脚乱地制止了树子想要亲自帮自己系腰带的行为。 “果然很合身”,树子骄傲地翘起了头,“这是谢礼”。 ··· “再见,泉奈”,眼前的女孩俨然已经有了少女的形态,她站在森林边缘,像是森之精灵,即将回到她永恒的故乡。 泉奈的心难得有些惴惴不安,“树子,你还会回来吗?” 树子摇了摇头:“父亲说我要准备出嫁了,之后不能再随便出门了”。 “那,再见”。 —————— 泉奈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兄长拍上他的肩膀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斑哥”。 “泉奈,怎么了?”,斑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没什么”,泉奈指着面前的垫在少女馨香的手帕上面的平平无奇的石头,“斑哥,这是给你的石头”。 斑拿起这块石头,眼睛盯着就移不开了,半响才出声,声线有些发颤,“是谁给你的?是柱···” 并不想从兄长嘴里听见这个名字,泉奈打断道:“不是,我是在河边捡到的”,然后就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树子没有出嫁,先结婚的反而是柱间。 就在婚礼前不久,千手莲华死于和宇智波的战争,婚事就这样取消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去探究为什么实力平平的千手莲华连续数次出现在了先锋队中,他大概只是运气不好。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父亲在任务途中被人偷袭,身受重伤,他拖着最后一口气去都城为长子求娶了大名的女儿。 大名的女儿带着十里红妆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子,家里的宅子也重新打造了一遍。 新娘是贵族,身份高贵,不比他们这种生里来死里去的忍者。就算是在家中,树子也没有见过新娘的脸,她总是远远地坐在屏风后面,用圆圆的团扇遮住自己的脸。 她像是一首哀愁的俳句,在不属于她的地方独自静默。幸好,丈夫和她的关系还算不错,柱间不是一个体贴的男子,脾气却足够地好。 千手佛间吊着的那口气在见到大名的使者后就断了,他枯瘦的手掌用力地握住柱间的手,曾经看上去坚不可摧的男人在短短时间就变成了这副衰老的样子,千手强大的生命力,是祝福,也是诅咒。 树子跪坐在父亲身旁,拿着湿帕子一点点擦去父亲的汗,只是佛间的身体已经冷得出奇,哪里有半分的汗水。 “大···名······宇···智···波······树···子······”,一个一个音节艰难地从佛间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他睁大浑浊的双眼,手颤抖着,像是已经站在了阴阳的交界。 柱间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父亲的手上,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还没开口,他的下唇就已经打起了哆嗦,“我知道的,父亲大人”。 佛间临死前还惦记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不能让宇智波和大名的关系越过千手,为此他筹谋为长子娶来了大名的女儿,虽然只是不得宠的女儿,二是他的女儿,还没有一个好的归宿,柱间和扉间,都只能成为她暂时的依靠,可是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在生命的最后的时间,佛间看着他一生引以为傲的长子,这是最出色的千手,“柱···间···抱···”,最后的字终是没能说出口,一滴泪水从佛间的眼角划过。 柱间强忍着眼泪,用手合上了父亲的眼睛。 千手佛间,薨。 白色的缟素挂在高高的房檐,在一片悲伤之中,千手柱间继任族长,尚且年少的他,已经是族中首屈一指的强者了。 宇智波并没有在这个时机选择停战,而是趁着佛间下葬的间隙,发起了更加凶猛的攻势,他们带着一众附庸,偷袭村子。 柱间凭借木遁以一敌百,在忍界初露锋芒,向世人证明了,千手的实力。 ———————— 两位兄长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宅子里每天都是那些陌生的侍女进进出出。 不知什么时候起,饭桌上越来越沉默,柱间陪着妻子在里屋用餐。扉间眉头的皱褶一日深过一日,他的目光不再温和,像是一把被打磨得越发锋利的剑。 在没有人管的日子里,树子总是会抓住各种时机外出,到处乱窜。 不知从哪次起,她和泉奈又重新见上面了。 两人并不总是在河边见面,树子抓住泉奈的手,在森林里到处乱窜,四周伸出的枝桠刮蹭在两人身上,树子却一直咯咯咯地笑着,她扭头对着身后的泉奈大叫道:“我比风还快”,散落的秀发扑在泉奈脸上,他简直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 “树子,你太乱来了”,等到树子跑不动了,弯下身呼呼喘气,泉奈这才开口抱怨道。 “泉奈,我死了就要埋在森林里,我要和土壤融为一体,等到风吹的时候,森林里都是我的气息。”,一阵风吹过,树子张开双手,在风里转起了圈,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和波浪一般飞起的裙摆一上一下应和着。 泉奈不知道土壤的气味,而风带过来的少女的芬芳却如此真切。 很快,当柱间腾出手来,树子就有了新的未婚夫,也是千手家的人,据说是一个实力不错的小伙子。 他叫什么名字呢?树子也不知道,他是柱间的亲卫,看上去像是还没有长成的青涩的果实。 偶尔,树子会在家中看见他,他总是跟在柱间哥的身后,有的时候会从外面来找柱间。脸黑黑的,眼睛亮亮的,看不出颜色。 “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吗?”,树子突然出现在在门外候着的他面前。 “啊,树子大人,是,是的”,那人的脸像是熟透的黑李子。 “那你可不要随便就死了”,树子把一个护身符递给他,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两位兄长如此忙碌,是为了筹备一场大战,千手已经获得了大名的支持,他们此次要用尽全力报复宇智波对前任族长葬礼的不敬,决心孤注一掷,打碎宇智波的脊梁,将宇智波彻底踩在脚下。 千手的凭仗是,他们的族长,千手柱间已经掌握了仙术的秘密。不出所料,宇智波田岛被柱间和扉间联手斩下,意外的是,宇智波斑在刺激之下,打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场上一时陷入了僵局,双方伤亡都太大了,宇智波就是一群犟驴,最后还是千手先行撤退,不过,这次能取下对方族长的性命,已经是很大的战果了。 村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归来的忍者身上带着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这些血深入土里滋润着这片大地。 “扉间,我不想再这样打下去了”,柱间坐在地上皱着眉头,“既然宇智波田岛已经死了,父亲的仇就已经报了”。 “我们和宇智波和谈吧”。 听见兄长幼稚可笑的言论,扉间冷笑一声:“这只是暂时的平衡罢了,更何况,宇智波斑开了万花筒写轮眼,那双邪恶的眼睛足够证明,千手和宇智波的仇恨永远不会消失”。 见无法说服固执的弟弟,柱间叹了一口气,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他的长子,千手健太。 忍者利用查克拉,查克拉也塑造着忍者的身体,越是强大的忍者,身体和查克拉的适配性就越好。 大名的女儿同时具有高贵的身份和孱弱的身体,他的长子,天赋平平,柱间已经在为健太的未来感到忧虑了,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和斑的约定,“建立一个村子,还有一个学校,孩子们不用上战场,他们会在学校里学习玩耍···” —————— 树子讨厌战争过后满是血腥味儿的村子,她提起自己的小篮子,趁着兄长不注意,又悄悄溜了出去。 她和泉奈没有约好要见面,但是这次,她远远就看见了,坐在河边的泉奈。 “我的父亲死了”,泉奈没有表情地流泪,“死在了千手的手里”,他忽然想起来了,面前的少女,不只是树子,她名为千手树子,他的手放在刀把上,颤抖着,他在心里默默忏悔着,父亲,我不应该对千手心软,他已下定决心,杀死每一个千手。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难言的沉默填满了每一寸空间。泉奈在等待着,等待最后的审判。 过了好一会儿,树子才开口,“我的未婚夫也死了,两个都死了”,“我还有两个弟弟,也死了”,“我还有一个妈妈,不过也死了”,“两个未婚夫是被宇智波杀死的,两个弟弟好像也是被宇智波杀死的,不过我记不清了,妈妈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也记不清啦”。 树子认真注视着泉奈漆黑的眼睛,继续说道:“每个人都会死,我们都会死,等到我死了,就把我埋葬在森林里吧”。 “你想杀了我吗?泉奈”,少女献祭出天鹅般雪白的脖颈。 泉奈被少女眼中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震慑到了,他后退半步,放下了握着刀把的手。他想起了和树子的初见,那时她也是和现在一样,她说:“我不想把衣服弄脏”。 泉奈转身落荒而逃,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憎恨着自己,憎恨着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也许很久之后,他会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就像他的父亲一样,被仇恨和力量填满,内心坚硬得像钢铁一样的男人,但现在,他的心尚且柔软,装满了无处安放的爱。 树子,或者说小y,永远被这种像嫩芽一样青涩的,像钻石一样透明执着的少年的爱意深深吸引,她愿意为了守护它付出一切,哪怕是飞蛾扑火,哪怕这个残酷的世界,时刻在剥夺这种爱。 千手扉间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树子的异样的呢?大概是他从部下提交的采购清单上发现了红色的线开始。 红色,是一种不详的颜色,是宇智波的写轮眼的颜色,也是他自己的眼睛的颜色。只是,他生理性地厌恶红色,或者说,千手大多如此。 “这是树子大人的委托”,看见扉间的眼睛一直盯在这一条上,部下赶紧解释道。 扉间回到家中时,已是深夜。他在院子外面伫立,久久不能向前,冰冷的眼神打量着这逐渐变得陌生的宅子,夜晚的空气凉透了,湿润的水珠附着在毛领上,像是扎进脖子的无数根冰针。 终于,他还是没有踏进家门,他跳上高高的树枝等待着宅子的复苏。 拂晓刚至,那些被大哥的妻子带来的侍女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健妇忙着搬进搬出,打水扫除,厨房也冒起了炊烟。 再过了一会儿,家里的主人逐渐醒来,大哥和妻子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就出门了。 树子的房间里也传来响动,有侍女给她端来了早饭,她随便用了些,就回到了房间。 窗户被木条撑开一个口,少女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细细的针,借着窗外的阳光,拉出长长的红线,然后刺下再拉出。 那个未完成的图案,是扉间就算是化成灰了都会记得的,红色月牙一般的团扇。 正午刚过,太阳斜斜地挂在天上,树子站起来把缝好的深蓝色外袍抖开,像是很满意地打量了一会儿,之后把衣服叠好,在篮子底下铺了一层白布,然后双手把衣服放了上去,仔仔细细的把每一个褶皱抚平。 少女跪坐在镜子前,背对着扉间,用圆润陈旧的木梳打理着乌黑顺滑的长发,并没有多余的花哨的发饰,只是简单地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衣服倒是认真挑选的,在衣柜前犹豫了好久,来回换了好几套才选择了一套青绿色的和服,扉间认得这件衣服,衣服的面料上有着树叶一样的纹路,他在商铺里看见了就觉得树子一定会很喜欢,就自己掏钱把这匹布料带回来了,果然,树子很喜欢。 树子往篮子上搭了一块没用完的深蓝色的布料,提起篮子,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她穿过长长的森林,避过族里的巡逻队,沿着偏僻曲折的小路,走到了南贺之川。 天色尚早,阳光还有些晃眼,树子找了块大石头,在背面的阴影部分坐了下来。她抱住自己的膝盖,眼睛呆呆地望着河面,流水哗啦啦地冲刷着河岸,从上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河岸,然后再无力地回流到河中。 等了好久,没有等来心上的人。 树子提着篮子,踏上了回去的路,她的背还是一样挺拔秀直,只是肩膀略微前倾,看着有几分沮丧的意味。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过了很久,她都没有见到泉奈,扉间并没有继续跟踪树子,他实在是太忙了,只能选了一个族里的亲信盯着树子。 天空阴绵绵地下着小雨,潮湿阴冷的空气让人感到不适。树子撑着油纸伞,踩着湿透了的木屐,鞋底还沾着从森林里带来的泥,站在暴涨的河水旁。 忽然,跟踪她的族人眼睛一闪,像是发现了什么,迅速在地上放下一个刻着飞雷神之印的苦无,头也不回争分夺秒迅速离开了。 眼看着浑浊的河水就要没过树子的脚踝,泉奈终于出现了。他抱起树子,踏着崖壁,几息之间飞上了悬崖。 “谢谢你,泉奈”,油纸伞早在两人快速移动的时候就被带起的风扯烂了,树子把剩下的残骸收拢。 “雨季不是来河边的好时候”,泉奈皱着眉头说道。 “啊,是吗?我以为下雨的时候忍者大概都会比较有空吧”,树子愣了一下,微笑着继续说道,“族里的忍者下雨的时候都不喜欢出门做任务呢,我想着泉奈你说不定也会这样,就还是决定来看一下”。 “果然,泉奈你被我碰到了呢”,少女的笑容是那样真挚温暖,眼里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不,不是,我只是来看一下有没有发洪水的可能,以免下游的农田被淹”,泉奈挠着头解释道,他知道自己应该远离眼前的少女,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里。 树子的手忽然从衣袖里探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握住泉奈的手,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湿漉漉地黏着手心。她抬头看向了少年,看着他白皙秀气的脸和清隽朗逸的眉,“泉奈,我们还是朋友吗?” 少年像是忽然被针刺了一下,触电般甩开了被握住的手,“···”,他决不能也不会和千手做朋友。 树子低下头,雨水顺着发丝流过她细长的脖颈,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上次分别太匆忙了,都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 篮子里的外袍倒还是干干净净的,树子拿出来的时候不免滴了一些雨水,渗进布料里透出斑斑点点的黑。 “这件衣服早就做好,一直没来得及拿给你”,树子眯起眼睛,想要避免挂在睫毛上的水珠的影响好好打量着泉奈,“但是你好像又长高了些,不知道现在还合不合身”。 泉奈伸出手想要接过树子的礼物,下一刻却又反应过来,抬高手把衣服狠狠地拍落在了泥泞的草地里,“我已经不需要了”,他别过脸,并不敢直视少女的眼睛。 “是吗?那好吧”,树子的心里钝钝地难受,她弯下身,想要捡起来,蹲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件衣服好像已经没了去处,捡起来也没什么用,随即直起了身体,却已经不敢再看向泉奈的脸了,生怕再看一眼就会哭出来。 她低着头,朝着少年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那再见了,泉奈”,凌乱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绺一绺地贴在脸颊,看上去仓皇而又狼狈。 泉奈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些细节,眼中的三勾玉写轮眼开始飞速转动起来,右手紧紧握住刀把,警惕地望着树子身后的草丛。 “谁?” 扉间从树后面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已经出鞘的刀。他同样面色凝重,眼睛牢牢盯着泉奈的动作。 之前部下回到村子里向他汇报后,他便使用飞雷神之术转移到了那个苦无的位置。 “树子,过来”,扉间眼睛并没有从泉奈身上移开,嘴里径直命令道,而他自己,则是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 泉奈也抽出了刀,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然一触即发,只是两人都还在等着对方露出破绽。 树子往后退了几步,却并没有朝着任何人的方向,只是离两人都更远了些。 乌云黑压压越聚越多,顷刻之间,暴雨倾泻而下,天边劈过闪亮的雷电,半边天空都被照亮了。 他们彼此举起了刀,立在身前,脚跟蹬在地上,手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整个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蓄势待发。 “轰隆隆”,仿佛一声令下,两人开始动手,也许是顾及着一旁的树子,两人都没有使用大范围杀伤的忍术和忍具,只是单纯地凭着体术对拼。 两人平时在战场上就打得有来有回,扉间的忍术技巧更为高超,泉奈凭借着写轮眼也不落下风。 这次体术之间的对拼,扉间不知不觉就被泉奈压制了。写轮眼的确名不虚传,泉奈凭着它能看透扉间的每一步动作,正当泉奈准备一刀了结这场战斗的时候,树子忽然冲了过来。 “住手,泉奈”,少女焦急地喊道。 泉奈并没有停下,但还是迟疑了一秒。扉间抓住这个机会,却并没有选择防守,而是反手举着刀往前狠狠插去,就算他死了,也要带上泉奈的性命。 扉间没有注意到树子的靠近,泉奈意识到了,但是手中的刀已经停不下来了。 两把刀同时穿过少女的身体,两人猛地收紧了力道,刀尖将将停在了彼此身前。 来不及悲伤,冷冽的暗光从扉间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他用力把刀继续向前插去,如果他要再失去一个妹妹,那必定带上宇智波的亡魂。只是,这刀,怎么也推不动。 泉奈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他睁大双眼,目眦欲裂,“树子···”,树子心脏的血像是不会停下一样,一个劲地往外冒,地上已经聚起一个血坑了,剩下的血混着雨水顺着刀流到了他的手上,他的鼻尖好像都闻到了这股血腥味儿,他的手在颤抖,“树子···” 然而,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泉奈沉浸在悲伤中,“扑哧”,树子双手握住了从后面穿过的刀,手上的血也顺着刀身成股流下,“滴答,滴答”。 树子一边握住扉间的刀,一边费力腾出一只手,用尽所有的力也只是轻轻地推在泉奈身上,“走啊,泉奈”,少女露出若无其事的微笑,嘴里止不住吐出一口接一口的血,声音里透着焦急,“泉奈,你走啊”,她已经感知到了大批族人的靠近。 泉奈这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就要被包围了,放开刀把转身狼狈地逃走了。 鲜红的血从眼中流下,他一边奔跑着一边被雨水打湿了眼眶。 察觉到大量敌人的靠近,宇智波斑一人前来探查,却发现了被千手追杀的弟弟。 已经靠近宇智波族地了,对方族长已经出现,追来的千手快速商量了一下,便掩护着撤退了。 “泉奈,你怎么了?”,斑大步向前扶起了弟弟,简单检查了一下,只是一些皮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斑哥,我···”,泉奈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他仿佛还能感觉到手上沾满的树子的温热的血,他抬起头,绝望地望着自己的哥哥。 “泉奈,你开了万花筒写轮眼”,斑惊喜地说道,“真是太好了”,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毕竟,万花筒并不是那么轻易就打开的,泉奈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是那群千手吗?斑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精光,早知道,就不应该放过那群千手的。 “泉奈,发生了什么?”,斑整理好了心情,皱着眉头关心起了弟弟。 “斑哥,我···”,泉奈的呼吸已然开始抽搐,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直喘不出那口气,像是一直在他胸口堵着。 斑拍着弟弟的背,泉奈低着头想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泉奈,冷静点”,斑把弟弟抱在怀中,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打着泉奈的背,嘴里不断说着安抚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泉奈才开口,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杀了树子”,血红的眼睛里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然后,就仿佛无法承受这般的痛苦,晕了过去。 斑抱起弟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低下头,发觉泉奈的胸口印着一个纤细秀气的血手印,“树子···吗?”,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扉间在出村之前就已经下令族里的忍者跟着他的亲信一同前来,只是,他们来得太晚了。 要是大哥在就好了,扉间如此想着,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扉间抱着树子的尸体,跪在泥地里,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究竟有何意义。就算泉奈被杀死了,可树子也已经死了,敌人的生命换不回树子。他脑海中又闪过了宇智波斑和兄长决裂的画面,闪过了兄长痛苦的模样,闪过了昔日好友不得不在战场上针锋相对的场面。 是他错了吗?不,不是,如果没有宇智波,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树子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凉,忽然,扉间发觉之前树子大脑中被他封印起来的能量竟然冲破了封印术,涌到了树子的四肢百骸之中,尤其是被捅穿的心脏和内脏处。 树子的身体一点一点恢复了生机,伤口重新愈合,心脏也开始有力地跳动起来。 一开始,扉间还以为是和逐渐一样依托于强大生命力的自愈能力,但很快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之处,那股能量是他从未在其他地方接触过的。 混乱的记忆在小y的脑海中碰撞着,好痛苦,好难受,好绝望,就这样吧,她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在说,就这样吧,不要去想,不要去念。 小y醒过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两位兄长都围在她旁边,和几年前的场景何其相似。 扉间试图再次封印寄居在小y大脑中的能量,这次却失败了,因为这股能量已经渗透到了小y的身体中,或者说,这股能量已经变成了小y身体的一部分了。 扉间朝着兄长摇了摇头,表示已经尽力了。两人紧张地盯着小y,生怕出什么问题。然而,小y表现得和平时别无二致,只是看上去稍微冷淡了些。 “柱间哥,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小y疑惑地看着两位兄长。 “啊,没什么事,树子,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及时和我说”,柱间像是放下了心,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 等到两人离开,小y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时,她才终于脱下了掩饰的面具,面无表情地躺在榻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精致的人偶。 睡眠是一种折磨,梦里混杂着记忆,如果她还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那大概还能自欺欺人地麻木自己。一些人伤害了她,她也曾做过一些错事,伤害了一些人,这一切最终都变成了纠缠着她无法醒来的噩梦。 她本应该什么都不做的,但已身在此世,有了这具身体,便就已经种下了因果。只有亲手将这些因果斩断,才能真正地长眠。 ‘抱歉’,她朝着虚空喃喃自语,她没那么聪明,能够搅动风云,也没那么强大,能够战胜一切,甚至也没那么招人喜欢,不断地受到里世界居民的排斥。 那些博士曾经对她念叨的所谓的使命,她已经记不清了,‘对不起,我做不到,让您失望了’,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 如果说树子有什么异常,那大概就是她变得异常沉默,虽然以前她话也很少,却不像现在这样总是躲在人后,她也不再出门,被扉间下令监视树子的亲信如此汇报道,树子大人整天坐在房间里,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调动起树子的一丝情绪,那大概只有柱间之子,千手健太的到来会略微让她感到动容。 树子还是愿意陪着健太玩一些小孩子气的幼稚的游戏,不管怎么说,总比练习剑法强。健太也快要五岁了,平时也有练习剑术和忍术,但柱间似乎并没有让他前往战场历练的想法,每天只是傻呵呵地抱着健太在族地里瞎逛。 兄弟两也都察觉到了树子的异样,但是联想到之前树子和泉奈惨烈的诀别,也只能叹一口气,少年人失去纯真的情谊,约莫都会性情大变,孤僻一些好像也能解释得通。 —————————— 泉奈初开万花筒,查克拉透支很严重,在家里休养了小半月,才将将能下床。 这段时间,宇智波斑对千手的挑衅不为所动,对族里的事务也不甚上心,只是在家里坐着照看弟弟。 除了修炼,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教导泉奈在战场中要如何使用万花筒写轮眼。 泉奈这边刚刚恢复了了一些,就挣扎着要下床,他调动着查克拉赶往南贺之川。 斑没有阻拦,而是等到泉奈出门后,远远地跟在弟弟身后,以免发生意外。 雨季已经过去了,天空是晴朗的蓝色,清澈的溪流哗啦啦地流淌着,被践踏的草地也恢复了生机,嫩绿的小草在微风中欢快地摇曳。 那天流下的血,已经变成了自然的养分,变成了着勃勃生机的一部分。泉奈弯下身子,捡起了一件藏在草地里脏兮兮的满是泥泞的衣服,向前几步站在悬崖边上,远远地眺望着千手族地的方向。 树子的坟墓,会埋在那里吗?他捏紧了手中的衣服,泥水从指缝间渗了出来,却也不觉得脏。过了许久,终究还是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朝着空中喊了一声,“斑哥,走吧”,面前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兄弟两就这样肩并着肩逐渐远去。 泉奈恨自己,也恨千手,他可没忘记千手扉间的刀。在战场上,两人总是以命相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扉间并没有告诉他树子还活着的消息,或者说,就连扉间自己,都对此心有疑虑,他开始悄悄研究起了死而复生之术,名为秽土转生。 家里的房间已经不够用了,扉间在族地旁的森林里挖了一个地下的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他收集来的尸体,以及活人。 扉间做实验总是忘了时间,小y经常来给他送饭。 小y跨过地下室里散落的手稿,血腥的残肢,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来到扉间面前,从篮子里取出尚有余温的饭菜,“扉间哥,吃饭吧”。 将死的躯体在阴阳交界反复徘徊,扉间盯着实验体眼睛都不舍得眨,狂热的兴奋裹挟着他,这是第一个有成功倾向的实验体,他终于即将触碰到生命的秘密了。 等到这具躯体损毁之后,扉间放下记录数据的手稿,这才分了一点心思给小y。 “树子,我不是说过了不用给我送饭吗?”,扉间皱着眉说道,比起树子,让其他部下给他送饭显得更为合理一些,毕竟,这种地方,不是树子该来的地方。 “嗯”,小y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并没有做过多解释。柱间觉得应该让妹妹多出去走走,因此常常让她来给扉间送饭。 柱间的妻子前些日子再次生产的时候过世了,带着腹中的胎儿一起走的,就像扉间曾经预测的那样,孱弱的大名的女儿,是无法为强大的忍者生育的,家中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变,除了多了一个孩子。 “前几天,我看见泉奈了,他看上去还不错”,扉间一边吃饭一边试图找点话和妹妹说,泉奈确实还不错,只被他砍了两刀,皮外伤不致命,很可惜,扉间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如是想着。 “嗯”,只是,小y似乎并不关心泉奈,一脸郁郁寡欢,百无聊赖地盯着桌子。 “扉间哥今晚要回家吗?”,临走前,小y像是忽然想起问了一句。 想着实验体已经死亡了,继续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义,扉间收拾了一下手稿,便和小y一同离开了。 在路上,小y倒是显得比刚刚活泼了一些,“扉间哥是想研究什么呢?”,小y的目光盯着脚尖,呐呐说道,“不过,不管是什么研究,总感觉用人的生命作为代价,都太过沉重了呢”。 扉间不以为然,那些人,要么是恶贯满盈的山贼,要么是手里沾满族人鲜血的敌人,相比于兄长一刀将他们劈死,他留了他们一条性命,已经很是仁慈了。树子从没有上过战场,对这世间的黑暗也一无所知,但是这样也好,因此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小y继续自言自语道,“生命是很神奇的东西,并不只是一具躯壳那么简单”,她仰起头,朝着空中伸出一只手,一只淡蓝色的蝴蝶从指尖涌出,展翅飞走,然后碎成透明的光点。 “树子,这是”,扉间激动地看着小y的手,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能量波动。 小y脸色惨白,像这样释放本源能量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了,“这是‘生机’,结合灵魂和躯体的秘密”,这是博士自称的最伟大的研究成果,可以将灵魂投射在躯体上,也可以利用能量通过灵魂重建躯体,也是她能够来到里世界的原因。 扉间像是入魔了一样紧紧握着小y的手,喃喃自语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就是这个术式”,然后抱起小y头也不回地一头钻进了实验室。 沉眠的逝者被唤醒,还没来得及感受重获新生的欣喜,就惊恐地发现身体止不住地溃败。 扉间一点一点调整术式和查克拉的性质,试图追求完整的复生,却始终不得其法。 小y蜷缩在椅子上,眼皮已经开始上下打战,身上披着的是扉间的外袍,山里的夜晚格外的冷。 “等价代换”,小y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突兀地打断了扉间的思考。生命是神的恩赐,并不能成功产生,即使是博士,也只能拙劣地模仿神的手笔,依靠生命的繁衍本能制造残次品,与此同时,博士也发现了那条被封禁的真理,“生命只能由生命产生”,就此被逐出了联盟的研究院。 每一个‘小y’的诞生都伴随着大量残次品的死亡,在里世界随意穿梭并非毫无代价,那些残次品的生命就是代价,博士只是找到了将这些‘生机’收集起来的方法而已,他把这些‘生机’储存在小y的灵魂中。 扉间杀掉一个俘虏作为祭品,果然成功唤醒了另一个死者。他心里还有许多疑惑,但现在都无关紧要了,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慢慢思考。 他抱起沉睡的树子,给她裹上厚重的毯子,抵挡阴冷潮湿的空气,趁着山间的月色朝着家中走去。 时间就像是指缝里的沙,越紧越握越少。 树子已经是个20岁的老姑娘了,柱间在饭桌上抱怨道:“我们家三个光棍”,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扉间总是推脱自己的婚事,而树子的婚事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总是被搅黄。 虽说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也挺好的,可是看着空旷的院子心里还是空荡荡的,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父亲的承诺。 “我看猿飞家的长子不错”,柱间再次不死心地提议道。 “太丑了”,扉间随口说道。 “听说日向家的家主近段时间想续弦。” “太老了。” “志村家的次子上次看上去很精神。” “太弱了。” “那你说谁合适?”,柱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健太打嗝打个不停。 扉间慢条斯理地边吃饭边说:“我只是觉得,他们都配不上千手的名号”。 柱间指着弟弟的鼻子气得不行,“你以为族中还有谁敢靠近树子吗?之前那两个未婚夫的死你敢说你···”,话没说完,柱间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树子,没敢继续说下去,一甩手气呼呼背对着扉间坐下了。 “树子,你怎么看?”,柱间直接问起了妹妹。 小y还在抱着健太给他拍背,忽然被哥哥问起,一时有些茫然,“什么?婚事吗?都可以吧”,然后又把头低下去看着健太。 “那我看还是志村家的次子比较合适,虽然实力欠缺,不过年轻人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柱间一脸老气横秋地说道,却忘了自己也不过二十来岁。 “我反对”,扉间不合时宜地再次发言。 柱间郁闷地去墙角种蘑菇,好好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等到晚上,柱间悄悄敲响了小y的房门。 他在门外小声叫着:“树子,树子”。 小y打开门,就看见门外像个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大哥。 进到房间后,柱间松了一口气,这次没有扉间的捣乱,总算可以和树子好好说道说道了。 兴许是在妹妹的闺房里,柱间略微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了两声,从兜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摆在桌子上,一边用手把纸张理平整,一边装作严肃的样子,“树子,就是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看,这就是志村合利,小伙子看着是不是还挺精神的哈哈哈,这是日向九原那个老家伙,别看看上去挺凶的,人是个好人,上次在赌场咳咳咳···” 把手中的适龄未婚男子介绍了个遍,柱间眼巴巴地望着小y,“树子,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 小y并没有接话,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柱间哥,我还记得你之前扉间哥说过,要建立一个和平的村子对吗?” 没想到之前和弟弟说的大话会被树子听见,柱间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顷刻间眼神就坚定了起来,“是的,我会建立起一个村子,保护好你和扉间,还有健太,我要让所有的孩子待在学校学习玩耍,而不是在战场上厮杀”。 “大哥你还说过,是要和宇智波一起建立村子吗?” 一想到斑,柱间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是的,宇智波的力量很重要。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够保护好重要的人。” “可是,柱间哥,你不是最强大的人吗?难道你打不赢宇智波吗?”,小y继续追问道,她知道后世的结局,却也实在是好奇被后世称为忍者之神的初代火影,她的哥哥的真实想法。 柱间却忽然面色一整,认真地说道,“树子,你要记住,力量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人不是神,会犯下错误,也会衰老死亡,只有依靠众人的力量,才能真正地实现和平”。 “所以大哥认为,宇智波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吗?”,小y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柱间点点头。 —————— 隔天,同样是在饭桌旁,这次说话的却是小y。 “柱间哥,我想好了,我要嫁给宇智波斑”,小y仿佛若无其事地说着,手里还在给健太喂着饭。 “哈?”,这就是大哥昨晚到树子的房间聊了一晚上的结果吗,扉间面色不善,用锋利的眼神刺向柱间。 “树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柱间一边偷偷瞄着弟弟的脸色,一边低声下气地问道。 小y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认真地说道:“如果想要和平的话,那首先要让对方见到千手的诚意吧。既然这样的话,联姻肯定就是最快的办法了。” “可是,那也不用···” 柱间话还没说完就被小y打断了,“反正嫁给谁都无所谓,宇智波斑是大哥看重的好朋友,想来肯定是个不错的人吧”。 “这倒是”,柱间摸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思考起了可行性。 一旁,扉间一直被两人忽视着,他努力地压抑着怒气,却还是没克制住,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碗碟被震得叮叮响。 “我不允许,宇智波就是一群疯子”,扉间皱起的眉间已经有悬崖那么深了。 “那就志村合利”,柱间趁机提出原来的人选。 扉间恨不得把目光变成刀子,狠狠割向这不着调的大哥。 “为什么非得要结婚?就这样待在家里不好吗?”,扉间终于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好好的大小姐不做,为什么非得去嫁人?你看看母亲,看看大嫂,看看族里的其他人,有一个好下场吗!?”。 小y闻言,握紧拳头放在膝盖上,抬起头看向扉间,眼睛里仿佛有火光在燃烧,掷地有声道:“扉间哥,我并非生来就是大小姐,我也并不比其他人更高贵。大哥和你,都有着强大的实力,能够在战场厮杀保护族人,因此获得了大家的敬重,但我仅仅只是因为身为父亲的女儿,兄长的妹妹,就能够高高在上超脱众人。那如今恰好因为我身为千手的大小姐,为和平献身难道不应是理所应当的吗?” 扉间一时哑然,他不懂得树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我的妹妹因我得到庇护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力量不能用来保护所爱的人的话,那大家为什么会追求强大? 柱间倒是很诧异地看着小y,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有如此深的见解,他和树子所见略同,如果只是单纯追求力量庇护自己看重的人的话,那必然会伤害也是别人心上的人,因此,只有集中众人的力量,达成共识,才能真正地保护好所爱的人,让力量豢养爱,让爱驱使力量。 发觉兄长和妹妹都不赞成地望着自己,扉间冷哼一声,愤然起身拂袖而去。 送走了弟弟,柱间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开口,“树子啊,不一定就是斑呀,他这个人,又固执又无趣,年纪也有些大了,还有些怪毛病,宇智波里也有不少青年才俊,我看,宇智波泉奈就很不错嘛”,说到泉奈的时候,他手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深怕刺激到树子。 小y摇摇头,“泉奈说过,他不会和千手做朋友的,如果要和千手联姻的话,他肯定会很为难。而且,宇智波的族长是宇智波斑,和斑联姻的话会显得更有诚意吧。” 柱间摸了摸鼻子,像是也很为难的样子。 “树子,你,不喜欢泉奈了吗?” “不知道”,也许曾经喜欢过,可是大量涌入的记忆把这爱挤到了不知名的角落,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翻看就已将它遗忘。少年人的草率天真的爱意,是如此的脆弱,一粒沙子就足以将它压垮。对小y心中那巨大的干涸的河流来说,一点点薄雾似的爱意并不能补充什么水分,只能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饥渴。唯有遗忘,能让自己好受些。 当然,这些都是小y自己所不知的,她只是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个南贺之川的少年。 if 泉奈x树子 1v1 如果你对我的爱多一点 宇智波田岛死了,斑继任族长,泉奈尽心尽力辅佐自己的兄长。 斑是一个强大孤傲的男人,他不屑用言语表达,实力代表了一切,族中的大小事务基本全都落在了泉奈的头上。 柱间和斑在战场上打得有来有回,仿佛只是切磋,两族之间的战争逐渐变得像是演习。 泉奈虽然憎恨着千手,但是他的恨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他也曾想过杀掉树子来坚定自己的忍道,只是,做不到。 少女还是无所畏惧地在南贺之川飘荡,她像是空气一样流窜在每一寸土地,泉奈每次都能精准地捕获到树子的位置。 “扉间哥说,宇智波是天生邪恶的一族”,树子捧着泉奈的脸,认真地观察他的眼睛,“扉间哥还说,写轮眼的产生是因为邪恶的查克拉”。 “他胡说”,泉奈气得浑身发抖,他恨不得立马拔出刀将那个可恶的千手砍碎。 树子满意地看着泉奈变得血红的眼睛,头凑得更近了,她的脸几乎已经要贴在泉奈的脸上了,呼吸吐出的热气轻轻拍打在泉奈脸颊细小的绒毛上,“看上去也没什么区别嘛,扉间哥又骗我”。 树子已经是个22岁的大龄未婚少女了,两个未婚夫接连死亡的诅咒让族里没有人敢接受柱间的订婚请求。 终于是千手亲密的盟友,猿飞一族冒冒失失地前来求娶千手族长的亲妹妹,以加深两族的合作。 “请将千手树子大人嫁给我,我会承担起身为丈夫的责任的”,稚嫩的带着非凡的决心的孩童坚定地立下誓言。 看着眼前不到5岁的所谓的猿飞一族的少族长,不管是柱间还是扉间,都觉得啼笑皆非。 猿飞一族没有想到,树子的年纪已经如此大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正是因为忍者从来不遵守任何承诺,因此遵守承诺才格外重要。 谈妥了其他的合作,猿飞一族的忍者把他们的少族长,猿飞日斩扔在了千手家,然后自己带着盟约回去复命了。 “我可能要有新的未婚夫了”,树子坐在岸边,挽起裤腿,用脚趾轻点水面,泛起一圈圈不均匀的波纹。 “嗯”,泉奈有些沉默。 “他也会死掉吗?”,树子像是漫不经心地随意说起,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天真的残酷,“会被宇智波杀死吗?” 泉奈更加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宇智波已经杀死我的两个未婚夫了,泉奈”,少女不满地说着。 “抱歉”,少年口是心非地道歉,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庆幸。 两人无言。 又过了好一会儿,树子把腿伸得长长的,白嫩的脚掌在水面上下摇晃,溅起的水珠填满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她像是有了一个天才般的主意,眉眼间带着得意,“泉奈,你们宇智波赔我一个未婚夫吧”。 “啊?!”,泉奈的大脑当场宕机。 树子忽然停下了动作,转过身,贴在泉奈的耳朵旁边,“你当我的未婚夫,好不好?” 泉奈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说话呀!” 泉奈落荒而逃。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如此狼狈地逃跑了。 树子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当晚,在一家人围坐在矮桌旁吃饭时,柱间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他对和平的畅想,扉间早前还会和兄长辩驳几句,让他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可现在扉间只是沉默地放任,说累了,不想说了。 就在一切和往常都别无二致的时候,树子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打断了柱间的话,“我要嫁给宇智波泉奈”。 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她不到3岁的小侄子。 “宇智波泉奈,是我想的那个宇智波泉奈吗?”,柱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扉间则是皱起了眉头,眼睛里射出了锐利的光芒,红色的眼眸直盯着树子:“你和他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有的接触?” 树子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柱间哥你想要和宇智波和解的话,那联姻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泉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一定会帮助大哥推动两族和解的。” “哈?”,柱间张大了嘴,扉间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树子她是对那个泉奈有什么误解吗?宇智波最强硬的主战派,斑那个耳根子软不争气的族长不知被柱间说动了多少次,只是每次都被他最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拦了下来,虽说扉间也乐见其成,但他对宇智波泉奈的厌恶并不会减少半分。 毕竟在几乎所有人都能发觉双方打架是在划水的时候,只有宇智波泉奈会用尽全力,真刀真枪和他拼上一场,扉间在战场上不敢有任何分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和泉奈对拼留下的,虽说他也没有让对方好过。 两人继续追问树子和泉奈相交的种种细节,树子一开始红着脸,一言不发,后来被问得烦了,“他那样好一个人,我怎么会不喜欢他,我又不是个木头。我这样好一个人,他又怎么会不喜欢我?” 树子抬起的下巴带着骄傲和自矜,毫不怀疑自己生来就会被爱,扑闪扑闪的眼睛里跳动的是星星。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泉奈。” “他有说过要娶你吗?”,扉间一手摸着下巴,直指事情关键。 “没有拒绝就是答应”,树子笃定地说道。 “?” 虽然听上去很不靠谱的样子,柱间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已经准备给斑写信商量两人的婚事了,“斑的弟弟,和我的妹妹,这难道不就是真正的爱情吗?扉间,我真的太感动了,这,预示着的是和平与爱呀”,柱间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族里过冬的物资还没有准备好,兄长大人,您看一下···”,扉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沓文件。 这下柱间是真的哭了,刚刚的想法都被抛到了脑后。 树子每天都会去南贺之川,却再也没有遇见过泉奈。 —————— 在冬季来临前,千手和宇智波决定举办本年度最后一次大战。 “斑,你又变强了”,柱间站在木人肩上,弯着眉眼夸赞自己的对手。 “柱间,你也不赖”,斑眼里透出浓烈的战意,这世上唯一的对手,只有柱间,那些弱小又嚣张的大名,还有麻烦的族务,已经让他烦不胜烦。 “让我们来大干一场”,三勾玉写轮眼在斑眼中飞速地转动着,柱间从木人肩上跳了下来,拔出了刀,两人开始了体术和体术的对拼。 扉间和泉奈倒是在旁边水遁火遁,苦无手里剑,各种眼花缭乱的忍术忍具漫天乱飞。扉间掏出了他一直研发的专门用于对付宇智波的秘密忍术,飞雷神。虽说还不太成熟,但依他对大哥的了解,这次还不用,之后可能就没有机会用了。 在烟雾和苦无的掩护下,扉间成功利用飞雷神之印闪现到了泉奈的身后,在将刀捅进泉奈身体的那一刻,他忽然从泉奈的外袍上发现了一颗用绿线缝的小小的树,暗叹了一声,果然女大不中留,便收起了刀,一脚将泉奈踹到在地,树子,这么弱小,这么狼狈,气量如此狭小的宇智波,也值得你的爱吗? 发觉弟弟陷入危险,一直关注着这边动向的斑打开万花筒写轮眼,放出须佐能乎瞬息之间就赶了过来。 眼看着扉间就要被好友一刀砍倒,柱间急忙出言制止,“斑,等下”。 被兄长搀扶着的泉奈也很疑惑,向来心狠手辣的千手扉间居然放弃了把自己重伤的机会,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死了,不管是什么阴谋都没有用了。 两个千手和两个宇智波在战场中间对峙,其余的族人发现形势不对劲,也都停下来朝着各自的族长靠去,虽说平时都在划水,但是真正要上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手软。 这时,他们听见,平时总是对着宇智波的族长说着那些关于和平和解村子之类的车轱辘话的千手族长,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话,“斑,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亲人吧,让千手和宇智波成为一家人吧” 柱间转向泉奈,用饱含热泪的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你的弟弟,泉奈,和我心爱的妹妹,他们真心相爱,却因为两族之间的仇恨而无法在一起,斑,我们身为兄长,难道不应该满足弟弟和妹妹们的愿望吗?” “哈?”,场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被踢出内伤的泉奈,身后的族人的眼光让泉奈感到如芒在背,支持他的同样有亲属被千手杀掉的强硬派的族人的眼光更是像烧红的钢针一样刺痛着他。 “泉奈”,斑也看向了被自己搀扶着的弟弟,“柱间他说的···” “斑哥,别听他胡说”,泉奈气急败坏地说道,脸颊红红地,看不出是羞的还是气的。 泉奈抬起头,朝着对面的千手大声吼道:“我和树子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请你身为兄长,不要败坏她的名声”,毕竟,树子还要嫁人的,而且,他和树子之间,真的是清白的,那人身为兄长怎能随意玷污少女的清名。 柱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你是如何得知舍妹的闺名的?” 头脑简单只认死理一根筋的宇智波哪里玩的过腹黑的千手,泉奈的头上都要冒起了热气,“这是,这是因为···” 预期的目标已经达到,扉间并不想再放任兄长胡言乱语,节外生枝,把一件可能的好事办成坏事,毕竟话不能说得太死,事情总要留有一些斡旋的余地,他从背后一手捂住柱间的嘴,一手按着柱间的头朝着对面鞠了一躬,“抱歉,兄长最近忙于事务,疲于休息,神智不清,如有冒犯,请多原谅。” 然后就这样匆匆忙忙地带着族人撤离了,柱间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斑,还在扉间手里试图挣扎,被捂着的嘴里冒出些含糊不清的音节,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身影却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了天际的一个小点。 一场剑拔弩张的战斗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了,被留下来的宇智波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泉奈再次出现在了南贺之川。 “树子,你都和千手柱间那家伙说了什么呀!”,泉奈怒气冲冲地朝着树子说道,“你都不知道,那家伙···” 树子疑惑地看着泉奈,“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提了一下我们的婚事”,然后就浑不在意地低下头,继续拨弄着地上的花花草草。 “我们哪里有什么婚事?” “是吗?我还以为上次泉奈你是害羞地逃掉了呢”,树子站了起来,她只有泉奈的肩膀那么高,她略微抬头仰望着泉奈,眼眸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神色哀伤,“所以泉奈是不喜欢我吗?”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你是千手,我是宇智波,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泉奈别过眼望向旁边的草地。 “那是不是只要我抛弃千手的姓氏,你也抛弃宇智波的姓氏,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一口吐不出的气在泉奈心里回环,像是一团逐渐燃烧的火焰,他无法理解树子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抛弃家族的行为,“我生来就是宇智波,你生来就是千手,就像太阳和月亮不会同时出现一样。如果抛弃了家族,忍者还有存在的理由吗?” “可我不是忍者” “可你是千手”,泉奈试图将自己从这种浅薄的所谓的爱中唤醒,家族、血亲才是真正重要的,他掂量着心里的东西,那坨名为宇智波的深沉的黑色的圆球,看上去那么沉重,他决心拿起那块名为树子的轻飘飘的将要消散的薄雾一样的云彩扔掉,可他握住了片刻就消散了,片刻后又重新聚集。 “你本不是我看重的人,我们的相遇只是意外,我原本应该杀了你的” “不,我们的相遇是注定,你尽可以杀了我,但我们注定会相遇”,树子笃定地说道,“在你杀死我之前,我会爱你,在我死掉之后,我也会爱你”。 “所谓的爱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并不懂得真正的爱,只有对家族,对亲人的爱,才是真正的爱”,泉奈几乎冷酷地剖析着,“你的兄长比我更爱你,也比我更值得你去爱”。 “可是,泉奈,我爱你,只是因为你对我的爱是如此澄澈,当我感受到你对我的爱开始,我就已经没法不爱你了”,树子哀伤地望着泉奈,“溪流开始流动后,只会因为干涸而停下”。 树子伸出手轻轻环抱着泉奈,脸颊贴在泉奈的胸口,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这里,充满了对我的爱,我怎又忍心让你憎恨我?” “泉奈,你在畏惧什么?” “千手和宇智波之间,数千年的仇恨”。 “当你眼睛充满仇恨的时候,你就只能看见族人对千手的仇恨,当你眼睛充满爱的时候,你才能看见大家对和平的渴望,泉奈,你睁开眼了吗?泉奈,你好好看了吗?” 少年的心,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他,好好看了吗?他,看见了什么?泉奈看见了三个兄弟的死亡,他们都死在了千手的手中。泉奈刚刚动摇的心又坚定了下来。 树子已经从泉奈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让她厌恶的气息,她知道,怀中纯真的少年终将变成铁石心肠的令人厌恶的大人,他会变成家族的奴隶,会变成故事里的坏人。 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被这个世道污染更难过的事情吗?树子放开了泉奈,她用噙满了泪水的眼睛望着泉奈,“让我再看一眼现在的你吧,让我好好记住现在的你吧”。 她后退两步,靠近悬崖边上,张开双臂,身子向后倒去,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身体却直直地向下坠去。 “树子”,泉奈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到片刻他就反应了过来,他向前两步,跟着掉了下去。 险险落地之前,泉奈接住了树子,“树子,你在做什么?!” 树子在泉奈怀中却露出了笑容,她把手贴在了泉奈地胸口,衣袖从瘦削白皙的手腕上滑落,“泉奈,你听见自己心的声音了吗?你听见它在说什么了吗?” “它在说,你爱我,你听见了吗?”,树子笑得一脸天真烂漫。 ———— 跨过这个严冬后的早春,发生了一起震动忍界的大事,千手和宇智波联姻。 数月之后,木叶建成,其名火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周三上 第6章 周三下 千手柱间是一个行动力极强的男人。 很快,在不久后的战场上,在他和斑用体术切磋的时候,他的嘴里没有念叨着老一套的和解结盟之类的老套的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斑,为了体现千手的诚意,我愿意把我最疼爱的妹妹嫁给你”。 斑的动作一愣,柱间也并没有偷袭,而是同样停下了动作,等待着斑的回复。 曾经宇智波田岛还在世的时候,也曾数次张罗着要给斑结亲,但是斑都拒绝了,他并不愿意在连弟弟都保护好的时候再建立新的羁绊。 等到他自己当了族长,就更是肆意妄为了,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知道婚姻有什么用,也不认为女人和孩子能为他带来什么。 不过,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和平的建立需要和对手推心置腹,互相理解。柱间愿意把妹妹嫁给他,这是柱间的诚意。 他不由得想起了弟弟口中的那个女人,好像也是柱间的妹妹,柱间有很多妹妹吗?这个小小的疑惑在他脑中转瞬即逝,不过也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能让泉奈念念不忘的,想来是个不错的女性,那想来千手的女儿,应该都还不错。 因此,斑点了点头,柱间放下刀,朝着昔日的好友伸出了手。 忍者的听力都不差,周围的许多忍者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着首领停战,也都顺势停下了打斗。 事实上,在年复一年的战斗中,宇智波一族已经逐渐显露疲态了。斑的实力很强大,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族里的人并不是很信服,泉奈倒是还不错,只是性子也很单纯偏执,对族中的各种利益处理也往往有失偏颇,最重要的是,斑其实无法战胜柱间,两族的综合战斗力也越拉越大。因此,宇智波族里,反战的呼声并不低。 宇智波和千手达成了暂时的和解。 婚事定在了来年的春天。 树子一整个冬天都在为自己缝嫁衣,扉间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只是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 泉奈也反对这门婚事,不过和扉间一样,反对无效。 枯树新吐嫩芽,溪流奔赴河道,在两族的交界处,柱间把小y亲手交到了斑的手里,恳切地说道:“斑,这是我唯一的妹妹,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这场婚礼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因为千手不愿意宇智波进入族地接人,宇智波也不愿意让千手前来参加婚礼,因此,整场婚礼的仪式都是在交界处露天举行的。 没有任何人有异议,这无疑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在婚礼上,斑第一次知道了新娘的名字,“千手树子”,他扭头看向弟弟,发现泉奈正在死死地盯着他的新娘,神色显得很不对劲。 新婚之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斑并不愿意像其他族人一样去花街疏解**,浪费时间没有意义,而且那些女人,很脏,他不愿意碰别人碰过的东西。 树子的身体洁白得像是最干净的雪花,她解开腰带,华丽的嫁衣从肩膀滑落,优雅的脖颈向前顺服地低下。 在宇智波的生活,和在千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同样都是忍者家族。 族里的非战斗人员并不多,之前有一个年长的女性负责照顾斑和泉奈的生活,小y嫁过来之后,这些就归小y负责了。 在千手的时候,因为有柱间的亡妻带来的侍女,小y确实就像是扉间所说的大小姐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 在经历了短暂的热情后,斑很快就对小y失去了兴趣,取而代之地是,他常常打着商议的名号正大光明地去找柱间切磋,不过,他每晚都会回家。 只是,白日里只有泉奈和小y在的时候,会略微有些尴尬,虽然小y并不觉得。 建立村子的大事,也算是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在柱间和斑的支持下,建村志在必行。 泉奈也开始带着族人和扉间就各种大小事情开始了正式地协商。 这一切,好像与小y都无关。 空荡荡的宇智波大宅,白日里,只有她一人,随便做些饭食,做完家务,小y开始为斑和泉奈亲手缝制衣物,就像她曾做惯的那样。 小y还是第一次名正言顺地成为某人的妻子,虽然她能感觉自己的丈夫并不是那么喜爱自己,不过这种身份上的认同和尊重,却让她感到格外地踏实。她忽然开始羡慕起了上周目的雏田,还有小樱,她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所谓的身份,所谓的规矩的真正含义。 她能感受到泉奈心中仍然有对她的爱,和以往相比,并没有减轻。只是,泉奈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甚至没有关心或者打听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是他的兄嫂,仅此而已,恪守规矩,保持距离,才是最重要的。 他没有再叫过她树子,他只是叫她‘大嫂’,很恭敬,并没有丝毫轻慢。 他终于换上了树子做的新的全套的衣物,但那件从泥地里捡回的外袍却始终放在他的枕下。 —————— 很快,小y就怀孕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宇智波和千手的第一个血脉,这个孩子会成为和平的象征。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斑显得格外地看重,他并不总是往外跑了,闲暇时也会待在家里陪着小y。 建村的谈判到了最后一步,泉奈和扉间却谈崩了。任谁都不愿让对方主导村子,最后还是决定,让实力说了算。 斑和柱间的战斗,成了建村的最后一步。 斑对此不以为意,他饶有兴致地抚摸着妻子的肚子,感受着腹中婴儿活动的小脚,漫不经心地和弟弟说着话,“柱间很强,我无法战胜他”。 泉奈睁大眼,看上去很是失落,“斑哥,那群千手···”,他并不相信千手的诚意,他害怕这是一场骗局。 “不过,柱间也无法轻易战胜我”,斑接着说道。 隔天,泉奈去了一趟族里的神社,他在石碑上看见了写轮眼的秘密。 回来后,他就把眼睛挖了下来交给了哥哥,自己则是换上了死掉的族人的眼睛,一双平平无奇的三勾玉写轮眼。 如果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话,那斑哥就能赢了吧。泉奈如是想着。 因为眼睛需要时间愈合的缘故,决斗定在了隔年的春天。 家里忽然多了两个瞎子,不过忍者敏锐的五感使得他们仍然能够正常生活。 战斗过程十分精彩,最后将将打成平手。 两人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斑却忽然说道:“柱间,用你真正的实力,我们好好打一场”。 柱间讶然,如此倒是他轻看好友了。 只是柱间的仙术还是更胜一筹,最后斑是躺着的,柱间是站着的。 泉奈看到这一幕,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建村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其余的家族听说千手和宇智波和解了,都纷纷赶来投诚,不消说猿飞志村这种千手的忠实簇拥,就连日向这样的大族都主动提出要加入村子。 茂密的树林里不断长出新的建筑,越来越多人在村子里定居。 但小y还是待在宇智波老宅里,其余的族人都渐渐搬走了,族地里人烟稀少。 这时候,木叶可没有什么医疗忍者的说法。 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都放下了手中忙碌的事务,等候在宇智波偏远的族地。 “房间里怎么没有声音?”,有经验的年长妇人在房间里面帮忙,扉间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好似里面正在生产的是他的妻子。 泉奈也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踱步,反倒是真正的丈夫,宇智波斑,抱着手臂闭眼坐在屋檐下,看不出紧张的样子,但是捏得发白的手指已然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柱间身为大哥,又是在场唯一有医疗查克拉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我要进去看看”。 生产从上午已经到了傍晚,眼看着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一些记忆忍不住勾起了他和扉间心里的恐惧。 “没用的大哥”,扉间出面制止了他,“忍术对树子不起作用”,他早在树子身上做过很多实验了,就算是树子本人,对自己的了解,大概也没他更深了。 “我去”,扉间摸了摸怀里平时用来做实验的特制的刀具,只是区区一个孩子,他有自信把他从树子的肚子里取出来。 虽说扉间和宇智波的关系已经不是可以仅仅用差这个字来形容了,不过另外两人都没有制止扉间的行动,毕竟树子是他的妹妹。 扉间进去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婴儿的哭嚎声。 “谢谢你,扉间哥”,小y抱着孩子,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扉间却没空回答,他还在认真地缝合小y的肚皮。 又过了一会儿全都处理好了,他才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眼神里包含着复杂的感情,既是怜惜,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考虑到术后恢复,孩子的照顾等多个问题,泉奈终于点头同意了搬迁。 自此,宇智波和千手成为了邻居。 村子看上去一片祥和欣欣向荣,内里却暗流涌动。 火影之位注定是千手和宇智波的,为了其余高层的几个位置,加入的忍者家族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 柱间把火影之位许诺给了斑,却没能敌得过人心所向,自己成为了火影。 扉间带着一众忍者,明里暗里打压宇智波。 泉奈的脾气越来越火爆,像个汽油桶随时一点就炸。 “斑哥,我就说不应该答应千手的,我们宇智波自己建立一个忍村吧”,又一次安抚下前来告状的族人后,泉奈说道。 斑也正有此意,就算柱间和他心意相通,但村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互相理解,这并不是真正的和平。 他们并不避着小y,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小y就坐在房间里抱着孩子,毕竟小y如今名为宇智波树子。 她和斑的孩子名为镜,宇智波镜。 事情到了最后变成了一场滑稽的闹剧。已经尝到了和平滋味儿的宇智波族人不愿离开村子,泉奈不愿意离开族人,斑离开的时候,只有小y愿意和他一起,不过,斑拒绝了小y。 失去了最强战力后,宇智波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名号。 后面的事情和历史书上一样发展,斑回到了村子,和柱间大战一场,不久后,柱间陨落。 其余的四个忍村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起来,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 泉奈作为宇智波的新一任族长,带着族人上了战场。 木叶底蕴终究是比别的忍村厚重,逐渐取得了一些优势。 不过在和谈之前不久,宇智波泉奈身死。 千手扉间的身体也不是很好,逐渐地,旧时代终是要落幕了。 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秋道取风,还有,宇智波镜,他的侄子,千手扉间在短短几秒将目光扫过他倚重的亲卫。 “老师,我来断后吧”,猿飞日斩握紧拳头。 扉间眼底露出一丝不可见的欣赏,“猴子,你就是三代首领了”。 ———— 扉间终究还是老了,敌不过更为年轻的金角银角,他狼狈地藏在森林里,准备引爆最后的起爆符。 “舅舅”,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了身后。 扉间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镜,他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让你们离开吗?” 镜牢牢盯着即将走过来的金角银角两兄弟,眼眶里的写轮眼飞速转动着,他再一次绝望地意识到,这是如今的他无法战胜的对手。 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宇智波镜几乎是被千手扉间抚养长大的。扉间如今都还清楚地记得,脸色惨白的树子怀里抱着镜,像一个最为传统的,他最为憎恨的那种卑躬屈膝的后宅的女人一样低着头弯着腰恳求道:“扉间哥,这孩子,拜托你了”。 镜很少叫他舅舅,大多数时候,他们之间是师生关系,他也曾想过要培养镜成为下一代火影,毕竟镜身负宇智波和千手的血脉,只是,镜缺少了某些关键的品质,比如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跑了回来,扉间苦笑道。 在弥留之际,扉间脑海里想的不是村子,也不是兄长,而只有树子,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她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自己的家人,独自留在宇智波,为的是和兄长同所求的所谓的’和平‘。 真的有和平吗?这是扉间死前最后的念头,视线开始模糊,镜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真是个傻孩子。 —————— 和平到来了,旧时代过去了。 猿飞日斩在火影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老师的遗书。 “ 见字如面,三代火影。 为村子发展,现有以下事项亟需解决: ··· 我的遗物和手稿均交由舍妹千手树子保管。 日安。 ” 老师想的真是周全,相比老师在时刻准备着自己过世后的安排吧,猿飞日斩捏着薄薄的信纸出神。 猿飞一族是千手一族最忠实的盟友,他年少时还差点和千手树子大人缔结过婚约。建村后,猿飞一族早早加入了木叶,作为回报,他成了千手扉间的弟子,当然,还有志村团藏,以及秋道取风。不过,来得最早的是宇智波镜,他是斑和树子唯一的孩子,是个···天才。老师教授的忍术,镜他轻轻松松就能学会。 镜不像宇智波,也不像千手,镜是他遇见过的最温柔的人,就像树子大人一样。不可置信地,老师居然让他担任三代火影,在回村的路上,猿飞日斩的理智都还处于漂浮状态,在镜和他说要离开一会儿时,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猿飞日斩坐在火影的椅子上,从窗口眺望着夜色中的村子,忽然间就不胜寒凉,’老师,是您在净土看着我吗?‘ 像是很突然地,小y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她和千手扉间的遗物一同陈列在了空荡荡的大宅里。 有时,她待在宇智波的大宅里,但更多时候,她遵从扉间的遗嘱,替他看管一些重要的东西,譬如,地下的实验室以及大量的禁术手稿。不知道扉间设了何种术式,那些重要的地方,只有小y才能进去。 猿飞日斩试图接受老师的知识遗产,却首先折戟在了第一步。 他被入口处的结界弹了回来,尴尬地挠着头,“哈哈,没想到老师的结界术尽如此厉害”。 最后,还是小y提着灯笼,从书房里取出了那卷看上去最大的卷轴。日斩在会客厅里彻夜长读,一连好些时日。 小y再一次醒来,会客厅里的蜡烛已经燃尽,卷轴也规规矩矩地收好,她把卷轴放回书房,走到连廊,倚靠在柱子上坐着,感受着一点一点衰败的身体。 这具身体,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本来已经应该死了的,然后,继续下一场未知的轮回。可是,她一直耗费着自己的本源能量,苟活着。她还记得柱间哥所说的‘美好的和平的村子’,她也记得曾经经历过的未来,总得做点什么吧,或者好好看着这个世界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更好的样子,以及更坏的样子,至少,在柱间哥醒来之前,她得帮他看着吧。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并不在此。小y已经很累了,她已经无法承受下一场轮回了,就停在这里吧,她的内心在呼喊,就这样耗尽所有的能量,停在这里吧。 她就这样安静地待在这个宅子里,和陈旧的家具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偶尔三代会前来拜访学习,就只有千手健太,她唯一的侄子,虽为柱间之子,却天赋平庸,时常探望。 —————— 战后木叶的经济蓬勃发展,过时的木制房屋不断被拆除,一栋栋新式建筑拔地而起。然而,就在火影大楼,村子的正中心,却存在着这样一栋格格不入的老式住宅。 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地往里面张望,却几乎从没发现过房门有打开的迹象。实力高强的忍者,隐约能察觉到附近有许多的暗部在潜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会匆匆忙忙地快速走过。 年纪大一点的忍者,或许还记得这曾经是二代目的家。这里,如今是村子的禁术中心,那些被掩盖的历史和实验,都被记录在书房里,许许多多被中断的实验以及各种各样的实验品都还在掩藏在地下室里。 小y并不是很喜欢客人,在一段时间后,就客气地请离了猿飞日斩,“我有些累了,我想我要休息了”,她如是说道,目光浅浅地眺望着围墙外的天空,她能听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这些力量和忍术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扉间哥也不会将这些封存,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哥哥,还有···,还有镜,也不会死吧。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日斩,我想哥哥希望你做的,并不是在这里阅读他的手稿”,小y皱着眉头说道。 猿飞日斩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卷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有限,却始终还是不甘心,他已经是村里的火影了,怎么能不是最强?如果不是最强,怎么能当火影?他知道老师看重的并不是自己的忍术天赋,可··· “我明白了,树子大人,之后我不会再来了”,他朝着老师的遗像鞠了一躬,拿起放在地上的火影帽戴在头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是,还是不甘心啊··· —————— “那里,那里,就是那里,死老头最近总是去那里”,自来也兴奋地拉着两个同伴朝着那座他早就观察了许久的宅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兴致勃勃地扭头朝着同伴说道:“嘻嘻,里面说不定藏着个大美人呢,嘿嘿,毕竟老师那个色老头···” 话还没说完,就被纲手一个暴捶摁进了土里。 一旁的暗部本来想过来阻止的,可是看见了纲手就按兵不动了,这是千手家的公主,来这里并不在他们的职责之内。 “大蛇丸,救我”,自来也朝着一旁看戏的好友伸出了求救之手,却被无情地无视了。 “笨蛋,色狼”,纲手一边锤一边骂,等发泄完怒气,看见自来也可怜巴巴还是死性不改的样子,还是无奈地叹了声气。 纲手起身,走到大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过了一小会儿,老旧古朴的大门抖落着灰尘和木屑,颤颤巍巍地打开了。 “日安,树子奶奶”,纲手向着里面的人鞠躬道。 自来也好奇地从门缝向里面张望,只看见一个瘦削的苍白的女人低着头。 “啊”,里面的女人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是纲手吗?快请进”。 兴许是太久没有人拜访了,小y拿出待客的茶叶的时候,发现已经发霉了,只能烧了一壶热水给三人倒上。 “原来您是纲手的奶奶呀,可是看上去您多年轻呀”,自来也举着茶杯很是熟稔地说道。 纲手忍无可忍地出手了,让自来也的脸和桌子来了一整个亲密接触,茶杯里的热水眼看就要洒落在地上,一旁一直静坐的大蛇丸手疾眼快用了个水遁把这些水珠凝固在半空中,像是晶莹剔透的钻石闪闪发光。 小y这才像是忽然看见了大蛇丸,她有些迟钝地想起了大蛇丸,曾经的时候,她和大蛇丸有过不少接触,大蛇丸对于写轮眼的研究很深入。 再然后,小y忽然又想起了,其实纲手,她很久以前也是见过的,这就是,中坚世代吗?小y自此才真正地接受了旧时代的消亡。 小y站起身,仿佛闻到了从自己身上传来的腐朽的味道。她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朝气蓬勃,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纲手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嫁到宇智波的姑奶奶,只是很少见过,后来爷爷和二爷爷都去世了,父亲带着她来过几次,她知道这座宅子对村子来说十分重要,因此四处张望的自来也又是被她一顿好打。 “纲手,没事的”,小y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看不真切,“无非就是一些稿纸罢了”,她走进书房随手拿了几份卷轴出来供众人翻阅。 “这是···多重影分身之术?!” “螺旋丸···这是什么术,怎么没见过?” ··· 自来也每看一段就要大呼小叫一会儿,多次引来纲手的不满却屡教不改,大蛇丸和这两人的画风格格不入,专注地快速翻阅着这些卷轴,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一样。 天色渐晚,虽然三人还看得意犹未尽,却还是主动提出告辞。 送走了几人,小y略微整理了一下,终于踏出了房门,如今的村子是什么样子了?她要替哥哥好好看看。 小y穿着浅绿色的传统的和服,踏着木屐小步地在街道上走着。她向着东边走去,一路上出现了不少眼熟的店,存在于更深的记忆之中。 宇智波的族地还维持着一战之前的模样,小y远远地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开,意兴阑珊地回去了。 —————— 隔天。 “树子大人”,大蛇丸礼貌地叫道,这次他孤身前来,只为求知。 待他说完来意,小y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东西,你弄明白了又能做什么呢?” “树子大人,我暂时还不知道”,大蛇丸说道,“这大概是人类求知的本能吧”。 “你进来吧”,小y侧过身体,让出门口。 外面的暗部就这样看着大蛇丸走了进去,然后一人瞬身离开通知三代目。 小y忽然握住大蛇丸的右手,冰凉光滑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但她还是装作没有异状的样子。 大蛇丸惊讶地看着两人握住的手,难道获取知识需要出卖身体吗?虽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自来也果然没猜错吗?老师他··· “跟我来”,小y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提着灯笼带着大蛇丸走进了书房。 大蛇丸能感受到强力的结界笼罩在书房外面,但他好像轻而易举地就穿过了,他忍不住眯起了眼,手指勾了勾,像是在抚摸着里面的查克拉,心中起了兴趣。 小y点亮了蜡烛,罩上了灯罩,转过身对大蛇丸说道:“之后你自行离去即可,不必叫我”,然后就提着灯笼离开了。 之后,大蛇丸又来了很多次,但是没多久,他不得不离开,前往战场。 战场传来噩耗,绳树,千手柱间的孙子,纲手的弟弟,大蛇丸的弟子,冒失地踏入了一个陷阱。 小y换上了黑衣,举着雨伞来到陵园。 自从二代目去世后,千手一族在村子里就不断被边缘化,如今最有天赋的绳树死掉了,千手家中兴的希望也消失了,在场的千手族人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树子大人” “树子奶奶” “姑奶奶” ··· 年轻一辈还记得树子,陆陆续续向她问好。 千手健太和他的妻子并不比扉间活得更长久,他天赋平平,却从不回避危险的任务,一战结束不久,就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剩下的族人逐渐被悄无声息地调离一线岗位,如今大多数都在教育和医疗系统里打转,至少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安全了。 纲手跪在墓碑前泪如雨下,不能自已,她无法原谅自己,怎么能让弟弟如此轻易地葬送性命。 “大嫂”,小y看见一旁站着的漩涡水户,走到那边同样沉默地站着。 漩涡水户是漩涡一族的公主,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建村之后和千手联姻,成了柱间的续弦,两人感情很好,不过一直无子。 只是如今,她的眼角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皱纹,小y感受着她身上微弱的灵魂能量,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大嫂她,也要走了吗? ··· 等到人群散去,小y和水户一同把过于哀伤的纲手送回了家,然后就一个人打着伞回去了,路上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墓园。 隔着雨雾,远远地看见绳树的墓前站着一个人。小y走近一看,原来是大蛇丸,雨水浸湿头发贴在他的脸颊上,看上去格外狼狈,并不如平时那样冷静自持。 “树子大人”,他也如此称呼她,抬起的头苍白漠然,眼神脆弱犹疑。 雨越下越大,小y靠得更近了一些,把伞移到大蛇丸的头上,像是一朵漆黑的蘑菇下站立的两只蚂蚁。 小y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一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因此只是嗯了一声。 长久的沉默后,大蛇丸似是在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绳树死了,您难过吗?您怨恨吗?我曾以为我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可是这种时候,它还是会痛”。 小y的声音不大,淹没在雨声中浮浮沉沉听不真切,“也许吧。死亡是生命的归宿,有的人走得早一些,有的人走得晚一些”,比如她。 “可是,死的为什么会是绳树呢?”,大蛇丸偏过头,一脸阴翳。 “可,为什么不能是绳树呢?”,小y不解地反问道,“生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会死,并没有人是特别的”。 “可,他是我的弟子,是柱间大人的孙子,是千手的族人,是纲手的弟弟,他本不该死的”,大蛇丸至今无法接受,自己怎么能让弟子如此轻易地就在他的眼前死于那样一个简陋的陷阱,“我会让他活过来的,他还不该死”,大蛇丸坚决地说道。 小y抬起手,在大蛇丸诧异的眼神中踮起脚尖,将食指点在他的额心,一阵淡蓝色的光芒从指尖涌出,一股柔和温暖的能量将他包裹,“你也和扉间哥有同样的志向吗?那我便告诉你,这名为‘生机’之物”。 第二次忍界大战全面爆发,夕阳下的木叶萧条得像是被剐过的骨头。金黄色的余晖斜斜地铺满地面,回村休整的忍者和来来往往的物资将出村的通道密密麻麻地塞满,村子像是个空旷的大肚瓶,里面空空荡荡的,而村子中心那座古老的宅子也显得格外静谧。 小y慢悠悠地从厨房端出刚做好的饭菜,一转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的大蛇丸,他看上去好像成熟了不少,沧桑疲倦的眼神让小y心头不由得一颤。 “很抱歉,树子大人,似乎每次见到你,我都如此狼狈,真是失礼”,大蛇丸微微欠身。 大蛇丸的衣服上尽是尘土和泥泞,来得匆匆,到了却显得不慌不忙,先是陪着小y吃了顿饭,讲了些纲手在战场上的事迹,简单说了一下前线的形势,然后走到后院洗了个澡,小y把之前扉间留下的衣服给他拿了过去。 净身之后,他向小y提出了新的请求,“树子大人,请容许我参观一下扉间大人的实验室”,他弯着腰,抬着头,金色的竖瞳里是无法掩饰的野心和执着。 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很隐秘,在书房的地面下方,小y转动着门外的机关,听见嘎吱嘎吱的膜材声。 实验室是木叶的血腥的秘密,柜子里陈列着一具又一具宇智波族人的尸体,这些尸体,大多源于战乱,少数来源未知。只是,眼眶处都是空荡荡的,不过,只需将视线移到一旁的台面上,就会发现这些眼珠都被好好地保存在玻璃器皿里。 “这是?!”,大蛇丸此时还不是那个科学怪人,对于这样一幕还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另一面墙的柜子里,摆放的是千手的尸体,看上去起码正常了不少。 村子里隐隐有些传言,千手之力和宇智波之力的融合,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少数几个人知道斑为什么离开,宇智波的高层也曾代代相传那永恒万花筒的秘密,而唯一成功的两族融合的产物,宇智波镜,身上也有着神奇的力量。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扉间没日没夜地进行研究,只是,死亡还是来得太早了些。 “如你所见”,小y缓慢地走到了柜子边缘,凝视着那具陈列着的她熟悉的尸体,是宇智波镜,也是唯一一具没有被取下眼睛的尸体。 她用颤抖的手亲抚着镜紧闭的双眼,是她亲手将镜的尸体放进了这里,她知道,这是扉间一直梦寐以求的实验品,这是哥哥的夙愿,只可惜,镜再也不能帮扉间完成任何实验了,扉间也再也不能探寻出千手和宇智波共同的秘密了。 “这是兄长未竟的事业”,小y的声音像是一条被拧直的扭曲的线,颤抖的气声伴着呼吸间吐出的白气,地下室的温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太低了,为了保存这些尸体。 ··· 猿飞日斩近来觉得十分奇怪,大蛇丸总是在战争间隙见缝插针回到村子休整。 暗部传来的消息,每次大蛇丸都去了二代目的宅子里。猿飞日斩眺望着远处的山川,就着烟杆深吸了一口,缓慢吐出散漫的烟雾。 “老师”,大蛇丸跟在暗部身后进来。 猿飞日斩转过身来,背朝窗户,“退下吧”,暗部瞬息间就消失不见了,他看着大蛇丸倔强冷漠的下巴,想着许久不见,彼此之间还是生分了。 他放下烟杆在桌子边沿敲了几下,烟灰散落在地上,渗进地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近怎么样了?” 大蛇丸知道老师的意思,他微微颔首,“树子大人已经让我接触二代目的实验室了”。 “是吗?老师他···”,猿飞日斩出神地想到自己的老师,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挂上了熟悉的爽朗的微笑,“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便公开,有些事情,我只能托付给你”。 “不过,前线的战事也不能耽搁”,猿飞日斩补充道,想到焦灼的战线,他忍不住蹙眉。 “遵命,三代目大人”,大蛇丸半跪下领命。 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不讲情面,猿飞日斩暗自苦笑。 ———— 从大蛇丸那里得知纲手的情况十分不妙,小y听闻纲手回村的消息后就急急忙忙地赶过去探望。 纲手独自待在房间里,漩涡水户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旁边还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小姑娘。 小y过来后,水户终于松了一口气,“纲手这孩子,昨天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也没有吃过饭”。 小y扭头看见了矮桌上摆放的丰盛的饭菜,也不作他想,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纲手跪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兴许是看见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她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像奔驰的河流一样汹涌而出。 她的上身一下就卸了力,瘫软地依靠在小y的怀中。战争已经让她失去了太多,她的弟弟,她的恋人,她如今,竟是一无所有,她睁着眼闭着眼,都能看见自己血腥的双手,这双手上布满了敌人的血,还有,恋人的血,她谁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恋人逝去。 “树子奶奶,我好痛呀”,纲手将头埋在小y的胸前痛苦呢喃,“战争结束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泪水将小y胸口的衣服濡湿,她感受到了纲手身上传来的深沉的悲伤,这让她手足无措,她只能用手轻轻拍打着纲手的背,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孩子,不是你的错,睡会儿吧,休息一下吧”。 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漩涡玖辛奈,是漩涡一族送来的下一任九尾容器。 “树子,以后还请多多多关照玖辛奈”,水户慈祥地抚摸着玖辛奈充满生机的火红的头发。 小y这才将目光投向这个一脸倔强防备的孩子,她微微颔首,“大嫂,我会的”,她知道,又有人要离去了,而她,会一直漫长,漫长地等待。 临走时,小y和玖辛奈一同告退,小y牵起玖辛奈的手,带着她一起回到了扉间的旧宅,“这里是我的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前来”。 话音未落,大蛇丸就从不远处的转角出现,“树子大人,好巧”,话虽如此,他金色的竖瞳却充满兴味地盯着玖辛奈,这就是漩涡的封印之体吗? 玖辛奈警惕地盯着大蛇丸,双手微微举起,俨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y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了大蛇丸的视线,“好孩子,你先回去吧”,她低着头对玖辛奈轻声说道。 等到目视着玖辛奈离去,她才转过身看向大蛇丸,“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 “···因为遇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大蛇丸有些不受控制地吐出分叉的舌头。 —————— 实验异乎寻常地顺利,大蛇丸进一步完善了秽土转生之术。 他以一个俘虏为代价唤醒了宇智波镜的尸体。 “母亲”,白皙清秀的青年瞳孔乌黑,他的面部像被修复的破碎瓷娃娃一样裂开几条纹路。 小y用手抚摸着镜的头发,“抱歉,镜,我以为,你跟着扉间哥,能活得更久一点”。 “没关系的”,镜轻轻摇着头,“我只是努力尽到自己的责任罢了···” 术式能维持的时间很短,说话间,镜的灵魂就开始缓慢消失,终于,他又变回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真是了不起的术式”,小y由衷地赞美道。 “是吗?可是树子大人,您似乎并不如我想象一般高兴呢”,大蛇丸难免有些失望,他的礼物似乎并没有得到接受礼物的人的认可,不过很快他就整理好了心情,“这个术式,名为秽土转生,之后说不定能有大用,只可惜时间短了一点”。 “只是,过于惊扰死者,会不会影响现世”,大蛇丸喃喃自语,此时,他已经开始初步涉猎时空忍术了。 “不会的”,小y突然出声,“时空也存在惯性,我们所处的世界就像一条长长的河流,就算投下了小小的石子,之后也会归于原样”,就像她一样。 “那如果是很大的石头呢?” “过了很久之后,还是会变为原样。” “那变为原样之前呢?” “那块石头会一直存在” “那就够了” ··· 新生和衰亡,是自然的轮回。 树子的身体,已经快七十岁了,在这个忍者世界,算得上是高龄了。这并不是一具强壮的身体,不然也不会早早丢失灵魂。 她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老化,头发变得花白,关节逐渐僵硬,从前些日子开始,出行变得有些不便。院子中央的老树丢下了它干枯的枝桠,变成了小y手中的拐杖。 “树子大人,给”,大蛇丸前些日子出任务,外面的社会变化很大,出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不仅有喷着热气的火车头,还有隔得很远也能传信的电磁波。大蛇丸饶有兴致地研究了一阵,很快就失去了兴趣,继续研究起了忍术。不过,他学到了一门技术,凸透镜,也通过实验证明了一些成像的规律,他把烧制的玻璃磨成了眼镜,“您看看有不适的地方吗?” 小y戴上眼镜,眼前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很棒的工具,谢谢你,大蛇丸”。 大蛇丸嘴角向上勾起,“您喜欢就好,这只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如果您愿意,我也可以帮你把这具身体恢复如新”。 小y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莞尔一笑,“谢谢你,大蛇丸,不过,不用了”。 “您是已经心存死志了吗”,大蛇丸不解地问道。 “不,只是,这是我第一次从新生到死亡,我想完完整整地走过这个过程”,小y如是回答道。 “嗯,怎么说,真是富有哲理的一句话,不愧是树子大人”,大蛇丸恭敬地回答,语调像往常一样冰凉,却似乎潜藏着一丝嘲弄,人和万物最大的区别,不就在于改造自身吗?他掩盖住眼中的失望,告退后前往院子下面他熟悉的实验室,这里才是他该来的地方。 ———— 小y难得下厨做了两人的饭,这菜咸得不像样,大蛇丸却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就这样泰然自若地吃下去了。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碗筷的碰撞声,大蛇丸很享受这样闲适的时光,好像外界的一切纷争都不存在了一样。 而小y却忽然出声打破了这平静,“纲手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树子大人” “好吧” 饭后,小y叫住了大蛇丸,她从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了一个包裹,跪坐在地上打开,带着老花镜一件一件给大蛇丸介绍道。 “这是建村时千手一族的地契,许多分家的时候都被分出去了,留下的也只有这些了,如今,我们这一支只有纲手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下次纲手回来的时候,就请你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纲手吧,就作为这些日子的报酬吧” ”如果你要用的话,也请自便吧,毕竟研究可是很费钱的,这些东西交给纲手,想必很快就会消失吧“,小y想起了纲手和哥哥一般烂的赌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一年给她一些吧,要是都用完了,我也会很苦恼的“。 “这是火影大楼旁边那条街的地契” “这是千手族地,还有神社的地契” “还有火之国的都城也有一些千手家的生意,让我看看,唔,这是森友药行的信物,这是洋和商行的信物。。。” “咦,怎么还有宇智波的东西”,小y这才想起,好像宇智波的族产,有不少也被她一起打包带走了,这些都是当年泉奈上战场前亲手交给她的。 小y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时候回一趟宇智波了,那真是一个伤心地。 村子变了很多,宇智波的族地却还和新建时一样,他们固执忠实地维护着传统。 如今的宇智波家主是一个小y好像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树子大人,许久不见”,他作为晚辈像小y行礼。 小y说明了来意,那人却露出了苦恼的神色,“嗯,宇智波的族产,宇智波好像没什么族产,按理来说应该由泉奈大人的后人继承,嗯,可是泉奈大人没有后代,嗯”,他略过了某个禁忌的名字,“让我想想,田岛大人似乎还有个弟弟”。 最后,他终于在厚重的一叠族谱中翻到了这一支宇智波唯一的继承人,“我看看,宇智波带土,就是他了,宇智波田岛大人的弟弟的曾孙”。 族长带着小y来到了坐落于族地西南方的带土家,这座房子看上去和周围的房子有些格格不入,是一栋有些时髦的双层建筑,和族地里的旧式木制房屋不同,反倒是更像村子里那些人声鼎沸的街道上的住宅。 “树子大人,就是这里了”,族长在门上敲了几声,很快就有门内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孩挂着有些大的睡衣光着脚丫打开了大门,探出脑袋没心没肺地大叫道,“美幸奶奶,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呢,,,咦,族长大人”。 一行人坐在了带土家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收拾地很整洁,宇智波一族对于孤儿有特殊的照顾政策,他们父母的遗产会有遗孤继承,族里也会就近安排一些熟识的年纪大的女性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每月还会额外发一些生活费,而带土嘴里的美幸奶奶,就是照顾他的邻居家的奶奶。 看着带土的模样,一时间,小y有些恍惚,前几世的记忆,仿如斑的模样,这标志性的乱发,还有宇智波一族的面容,让小y心神恍惚。 倒是带土格外开朗,还没听完族长大人的介绍,他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啊,所以你是我的奶奶吗?” “不是奶奶,是堂奶奶,嗯,不过也没说错,也算是奶奶吧”,族长一本正经地说道。 “树子大人,请您收养这孩子吧,毕竟您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族长大人诚恳地请求。他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里面,宇智波和村子间的关系在二代目过世后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紧张了,虽说宇智波如今掌管着村里的警卫部队,可是他心中还是隐隐不安,族里年轻人也有着越来越激进的趋势。而千手树子,既是千手的重要任务,也曾是宇智波族长斑的妻子,如今和三代目也有着不菲的关系,虽然她已经在村子表面销声匿迹许久了,可是仍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和这样一位人物维持一定的关系,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是一件有益无害的事情。如果能用一个孩子将树子大人和宇智波再次绑定在一起,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啊?”,带土惊讶地长大了嘴,自从去年父母在战争中去世后,他就一直一个人居住,美幸奶奶每天都有好好照顾他,对于这位突然冒出的亲人,他既抱有一种亲切感却也能感受到彼此间的距离。 小y还没有开口,她还在思考,要怎么做呢?她并不确定自己还能再养一个孩子。她好像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甚至包括,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小y叹了一口气,对着小带土说道:“你想和我一起走吗?我也无法保证,能好好地照顾你,毕竟,我也老啦,老啦”,带着长长的叹息,我已经老啦,而你们,却还是如此年轻,像是初生的朝阳,还没有一点阴霾,如果,没有更好的去处的话,那就来吧。 小小的带土皱着小脸思考了许久,终于向着这个他从未见过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如美幸奶奶慈祥和善的老奶奶伸出了手,虽说他并没有感受到小y对他的任何的好意和关怀,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源自内心的渴望和动力让他从眼前这人身上感受到了安心,他无法控制自己,伸出了手。 小y再次叹了一口气,牵住了带土的手,“那就走吧”。 ———— 说是照顾带土,可是带土似乎并不需要小y的照顾。或许,战争时期的孩子,都格外地早熟。 村子里也没有对于小y收养带土这件事提出异议,只是三代目过来看了看,笑眯眯地鼓励了带土一番,说了些‘火之意志’的话,然后就走了。 带土对新家充满了好奇,他在大宅里窜来窜去,但很快就发现了,这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和族里其他房子没有什么区别,便很快失去了兴趣。 在这座无趣的宅子里,只有那个经常来访的奇怪的男人,那个苍白瘦削,有着蛇一样的眼眸的男人,还让带土有些兴趣。他总是躲在奶奶的身后,悄悄地探出脑袋,观察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小y无奈地把带土从身后拉了出来,对着大蛇丸介绍道:“这是宇智波带土,我的孙辈,因为家中有些变故,如今暂时借住在这里”。 这下,带土顾不得管大蛇丸了,反倒是对着小y大叫起来:“说什么暂时借住呢?明明是你伸出手,说让我和你一起回家的,明明是你说要收养我的”,黑亮的眼眸里仿佛有水珠在闪烁,“我明明有家的,才不会借住呢”,说完,便扭头跑了出去。 小y看着带土消失的背影,眼前却十分模糊看不真切,一旁大蛇丸递过来眼镜,小y戴上后才感觉好些。 “小孩子真是麻烦呢”,大蛇丸颇有些戏谑地说道,“那双眼睛,真是美丽呢”。 “不要这样”,小y再次叹了一口气,如同放弃了一般不再言语,而是拿起拐杖,朝着门外走去。 带土跑出门,却也没走远,只是在一旁的公园里徘徊,一边观察着玩耍的同龄人,一边偷瞄着来时的路。 “带土”,小女孩惊喜地叫了出声。 “琳”,带土转头看见了熟悉的好友。 “带土,你去哪里了,我去你家找你,美幸奶奶说你被家人接走了”,琳温柔地问着,棕色的大眼睛里满心满意都是关切。 “啊”,带土沮丧地低下头,说起了近日的事情。 两个小朋友说了半天,小y终于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赶过来了,她走到带土旁边。 “您就是带土的奶奶吧。树子奶奶你好,我叫琳”,琳扬着大大的笑脸向着小y问好。 小y点点头,“琳,你好”,然后转头对着带土问道,“你还要在外面玩,还是现在就回家?” 带土听到‘家’,心情一下就变得好起来了,但还是转过头别扭地说,“我还要和琳玩一会儿”。 两个小朋友在公园里玩了一会儿沙子,又荡了一会儿秋千,临到分别时,小y先是带着两个小孩在外面的店里买了几串丸子。 带土一手拿着一串,没有手牵着琳,小y看见又是叹了一声气,接过两个孩子手里多余的丸子跟在他们身后,先是听着带土说要带着琳看一下他的新家,到家后又拜托大蛇丸抽空通知一下琳的父母,然后得知琳已经是孤儿了,等到傍晚吃完饭,带土又主动要送琳回家,小y又跟着两个孩子把琳送回了家,等她带着带土回到家里的时候,一手牵着带土,一手拄着拐杖,看见头一点一点在打瞌睡的带土,小y不由得摇了摇头。 勉强把带土抱上了床,小y躺在床上,只感觉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在吱吱作响,这具身体,还是太老旧了。 隔天,终于,小y向大蛇丸提出了请求,“麻烦你帮我把这具身体修一下吧”,她如是说道,大蛇丸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小y,欣然同意。 大蛇丸的技术很好,当晚,从实验室出来后,小y就仿佛重获新生,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年轻时一样强壮。大蛇丸却在一旁嘱咐道:“树子大人,您别看现在好像恢复得很好,但毕竟年纪到这儿了,还是得多加小心。” 除掉这些小小的插曲,带土是个十足省心的孩子,开朗,活泼,善良,看上去只是小小的一团,可是却能够帮小y做很多事情。在公园里也能和其他的孩子好好玩耍,也常常在后院刻苦地练习火遁,嗯,所以后院现在,寸草不生。 小y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孩子,好像生下来就在准备战斗,她只是观察,并不干预。偶尔大蛇丸进出时,也会抽空指点带土几句。尽管大蛇丸并不会火遁,可查克拉的使用是相同的。 “带土”,琳在院子外叫着带土的名字。 “啊,要迟到了”,带土急匆匆地穿上衣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面包,一边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树子奶奶,我出门了”,今天是忍者学校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等到带土和琳到了学校,还没来得及庆幸没迟到,就沮丧地发现周围的小朋友都有家长送到学校,特别是一个白头发的小鬼,看上去格外讨厌,带土认得那个小鬼的父亲,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村子的英雄,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带土正在畅想自己成为火影后的景象,一句“obito”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转头看过去,是树子奶奶。 小y难得抱怨了一句,“怎么走得这么快?之前不是通知需要家长送入学的吗?怎么不等我一起走?”,虽然如今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可这样急地赶路却还是有些吃不消。 小y放下拐杖,一手牵着带土,一手牵着琳,慢慢地走进学校,站在在布告牌前认真辨认着,“宇智波带土,一年级5班,唔。。。野原琳,一年级5班”。 “琳,太好了,我们要坐在一起哦”,带土欢呼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煞是可爱。 “嗯”,琳歪头莞尔一笑。 一行人走到教室外面,带土扁起了嘴,“啊,为什么那个臭屁的讨人厌的白头发家伙也在”。 “带土,要有礼貌”,小y歉意地朝着一旁的白头发男人致意,她记得他,记忆很清晰,可是已经遥远得很难想起了。 白发男人脾气好得出奇,他笑笑表示无事。 小y转过头看向教室里发现了不少眼熟的孩子,卡卡西,静音,迈特凯。。。都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影子,这就是,新一代吗? 这些孩子许多都会死掉,留下寥寥几人继续往前走,而她自己在这条河里已经孤身一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她将去往何处?一时间,一种莫大的惶恐将她笼罩,她一时间竟无法呼吸,她紧紧握住带土的手。 “怎么了,树子奶奶?”,带土关切地望着小y。 “没事”。 这声树子奶奶似乎唤起了一些人的记忆,千手树子,一个好像已经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名字,居然还活着吗? 小y胡乱地应和着周围的问候,浑然不觉何时开学仪式结束了,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 熟悉的被遗忘的恐惧将她淹没,她好像变得更像一个人,却在自知为人的时候率先感受到了做人的绝望。 被埋藏的汹涌的情感从心底奔涌而出,她曾经逃避的回忆化作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扼住她的咽喉。 “我不想死掉,我不想离开,可是,我所珍视的,皆已逝去,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 眼泪像是无法止住,一直往下流,小y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心里某种念头,更加坚定起来,她只是厌倦这具身体消耗能量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 最近家里的气氛格外压抑,带土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小y却只是随便应和两声。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带土急急忙忙放下碗,赶过去开门,“三代目爷爷”,原来是猿飞日斩带着一个年轻的金黄色头发忍者。 带土认得这个年轻的忍者,他是波风水门,是一个很厉害的忍者。 “树子大人,好久不见”,三代目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日斩,好久不见,请不要在小孩子面前抽烟”,小y如是说道,猿飞日斩尴尬地放下了手中的烟枪。 猿飞日斩此次前来是为了讨要千手扉间关于飞雷神之术的手稿,自从波风水门从岩忍手中救下玖辛奈之后,就进入了木叶高层的视线中,日斩惊讶于水门的天赋之高,起了爱才之心,正好他在扶持村子里的平民忍者对抗忍族,便起了教导水门的心思,令他拜在了自己的弟子自来也门下,成了自己的徒孙。 更可贵的是,水门竟然拥有极高的时空忍术的悟性,甚至已经能自创一些移物换形的小忍术了,只可惜木叶并没有这方面的传承,这时候,猿飞日斩就想起了自己的老师,千手扉间,的飞雷神之术了,他曾研究过这个忍术,却始终不得其法,便想着让水门来学习一下,而扉间的手稿,目前都存放于这座宅子里。 听完来意,小y不置可否,只是站起身,一边示意水门跟她一起进入书房,一边说道,“日斩,把这些手稿拓印出去吧,这样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猿飞日斩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怎么使得,这可是老师他的。。。” “不过是一些手稿罢了,愿者皆可观” “这是老师他的意志吗?” “不知道” “那。。。” “不过是些死物罢了” 猿飞日斩心里激烈地交锋着,不管怎么说,千手树子愿意交出这些手稿是一件好事,可这些手稿怎么用,却很有说法,反正肯定不是所谓的‘愿者接可观’,木叶和其他村子,平民忍者和大族忍者,自己人和别的人,公之于众还是施恩于个人,都各有门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但他嘴里却是应承下来了,“此事自是极好,相比村子里的大家都会感念扉间大人和您的好意,不如就让我这徒孙,前来抄写吧”。 与波风水门相比,任何都显得不够优秀,自来也如是说。 没有人会不喜欢波风水门,包括大蛇丸,两人关于时空忍术的都抱有极大的兴趣,几乎是一拍即合,常常在稿纸上写写画画地讨论。 “树子大人,打扰了”,结束了任务的波风水门在门外笑得灿烂,手里还提着顺路购买的丸子。 小y欣然接受,带土更是在一旁留着口水等待着,果然比起大蛇丸大叔,他还是更喜欢水门哥哥。 这次,水门旁边还多了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女孩脸上有着同样灿烂的笑容,“我是漩涡玖辛奈,叫我玖辛奈就好”。 “哇,你是水门大哥的妻子吗?”,带土一边啃着丸子,一边好奇地问道。 红色爬满了玖辛奈的双颊,如果不是初次见面,想必带土已经挨了一拳了。 “哈哈哈”,水门爽朗地笑着,却不作任何反驳。 小y见过玖辛奈,知道她是漩涡一族的人,也是下一任九尾人柱力,不过,至少现在,她还没有从玖辛奈身上感受到九尾的气息。 一行人刚坐下,大蛇丸正好从实验室里出来,“好巧,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水门”,他手里拿着一沓稿纸。 两人旁若无人,对大蛇丸提出的某个公式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不如试试吧”,大蛇丸提议道。 “那就试一下吧”,水门点头道,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苦无,将查克拉刻印到上面,一道复杂的纹路出现在苦无上。 “我要上了”,所有人都屏气看着,一瞬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正当水门垂头丧气的时候,空中忽地出现一只苦无,然后,几个大活人堂堂出现在院子中央。 两个大蛇丸互相对视着,眼里是相似的兴味,唯一的区别,只是那个新来的大蛇丸,看上去苍老一些,平和一些罢了。 “是未来的自己吗?果然只有自己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吗?”,年轻的大蛇丸如是想到。 都是熟人,小y认出了宇智波未来,还有漩涡博人,他们看上去似乎都很疲惫。 “坐下说话吧”,小y打破了僵持的场面。 “简而言之,我们那边发生了一些变故,我只是在做出一些尝试寻找变局”,那边地大蛇丸说道,一旁的未来和博人也附和道。 “哇,所以大蛇丸爷爷你们是来自未来吗?”,带土惊讶地问道。 那个大蛇丸隐晦地瞄了一眼小y回答道:“不是的,至少不是一个时间线上的世界,兴许是什么平行世界之类的”。 “大筒木真的是外星人吗?他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带土眺望着月亮,好奇地问道。 那边的大蛇丸点点头。 一旁水门和玖辛奈还在和博人交流,他们听着自己的孙子说着那个世界的故事,像是在看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要加油呀,博人”,水门将手搭在博人的肩膀上,眼眸里全是温柔,“和鸣人一起,把那个世界恢复正常呀,博人”。 “嗯”,博人用力地点头。 宇智波未来无愧于暗部的素质,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观察着。 “所以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吗?”,大蛇丸对着那边的自己问道。 那个自己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大筒木的踪迹,并没有什么可用的情报,不过兴许几十年后会有新的发现,这里的坐标我已经记下了,希望下次再见,我是说,如果我的计算没有出错的话”。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宇智波未来忽然出声,是的,大蛇丸和博人都没有时空忍术的天赋,全靠他才能发动这个术式。 这时,一旁同样没有出声的小y忽然握住了宇智波未来的手,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大脑却空空,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本源能量渡了一些过去。 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要加油呀,未来,还有皆人’,小y学着水门对博人刚刚说的话,在心里默默说道。 大筒木一族,小y在之前的世界里也有所耳闻,却没有听过其中辛秘,经过那个大蛇丸的一通介绍,小y才隐隐想起联盟里是有这样一些行为恶劣的恐怖分子,他们躲避着联盟的监管,穿梭于各个还没来得及纳入管理的小世界中,就和博士一样,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窃取小世界的能量,怪不得,小y几乎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本源能量,接触到的都是被转化后的名为查克拉的另一种形式的能量,这是一种联盟通用的能量。 原来如此吗?一些奇怪的地方也逐渐有了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如此畸形,为何这个世界如此摇摇欲坠,小y叹了一声气,这种行为是犯罪,如果被联盟监察到,是会被物理毁灭的,理论上,小y是可以去举报这些人的,只是,她自己都只是个罪犯罢了,她还记得,不能被抓住,她可是博士罪证的一部分。 暂时停下漫无边际的思绪,小y抬头看见剩下的几人脸上都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刚刚发生了什么?”,水门捂着脑袋一脸茫然。 其余人也都大差不差。 这就是时空法则,被扰动的河流会回归正常的形状。只有大蛇丸抚摸着手腕上被指甲划出的伤口,若有所思。 剩下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好说的,白牙自杀,三战再起。 带土已经是个成熟的忍者了,他无法避免战争,和记忆中一样,他,卡卡西,还有琳加入了水门班。 在神无毗桥战役中,带土丢掉了眼睛和半身,被白绝带到了斑的地下基地里。 在战争间隙,水门带着琳和卡卡西来到了小y的家中。 桌子上还放着带土喝水的杯子,备用的护目镜也被随手摆放在桌子上,小y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地听完两人的描述。 卡卡西的右眼还被绷带包扎着,他对着小y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太弱小了,才没能。。。” “不,都怪我来得太迟”,水门自责地说道。 “要喝杯茶吗?”,小y起身拿出几个杯子,用滚烫的热水冲泡出澄亮的茶水。 热腾腾的白雾模糊了卡卡西的眼睛。 “你们有看见带土的尸体吗?没有的话就不一定死了,而且,就算是死了,也是很正常的”,小y平静地说道,“人生来注定就是会死了,只是战争加快了这一过程,希望你们不要过于悲伤,不要影响正常生活”。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仍然活着。死掉的人有去死的理由,可活着的人也有活着的理由”,这句话好像在说带土,却又好像是对着卡卡西说的。 “好了,你们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小y开口送客,窗外却已蒙蒙下起了小雨,小y在家里翻出多余的两把伞,就这样送别了客人。 她知道,她熟悉的带土已经离去,记忆中的带土即将归来。她不试图改变什么,也不试图拯救什么,如果她有罪,如果有神,那就请神来拯救世人,降下惩罚。 小y走到房间里,取出一件陈旧的深蓝色外袍,上面绣着宇智波的族徽,这是她在泉奈过世后在他枕头下面发现的外袍。她抱着这件外袍,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还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个河边的少年陪在她旁边,那时的她,还是千手树子,如果一直是千手树子,该有多好。 ———————— “树子吗?她还活着呀”,斑已经老了,只能在外道魔像的帮助下苟延残存,他坐在高高的石椅上,苍老的眼皮下一双眼睛依旧有神。 一旁正在复健的带土不爽地大叫道,“你这老头子说什么话呢!什么叫她还活着呀!?树子奶奶现在可好了”。 斑暗沉着声音低笑了两声,“是吗?那就好”。 宇智波的情感格外纯粹,爱是极致地爱,恨也是极致地恨。带土的变化简直毫无阻碍,这个忍界本就如此肮脏血腥,只要见过这些黑暗的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他,是你的敌人,是杀人的凶手,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是村子的傀儡,如何去辨别一个人的好坏,如何去寻找真正的罪恶之源,人对我犯下的是罪,那我对人犯下的罪呢? 这些问题都过于现实,而且难以回答。那不如,就全都毁灭吧,建设一个新世界吧!那如何保证新世界能够没有黑暗呢?斑给出了最可行最诱人的提议,月之眼计划,只要人人都沉浸在以自己为中心的虚幻世界中,那世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光明的。 极致的恶往往来源于极致的善。 “树子大人,我要离开了”,大蛇丸苍白着脸,形色匆匆,他用卷轴打包一些重要的实验仪器,以及手稿。 九尾之乱后,三代重新上台,他因为一些原因,据说是因为人体实验暴露,但真正的原因谁知道呢,反正他现在要是不想死,还有一些研究的自由的话,那就得逃亡了。 兴许他也曾是三代心疼的弟子,留给他逃亡的时间够够的,他甚至还来得及转移剩下的实验体。 小y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大蛇丸收拾东西,自从带土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让大蛇丸为她修复过身体,好像很快就苍老到了属于这个年纪的样子。 “和我一起离开吧”,大蛇丸伸出手,眼眸仿佛有魔力一般蛊惑人心。 小y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退后半步,摇了摇头。 “那就,再见”,两人侧身别过,忽然门外吹来一阵风,大蛇丸垂下的头发飞起,发丝轻轻从小y面前划过,她转头看过去,只有月光下的一个渐渐远离的背影。 “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小y喃喃自语,她放下拐杖,靠着墙慢慢坐下来。 ———— 之后的记忆像是模糊了一样。 同样的一片天,同样的院子,身体的感知渐渐老化,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逐渐远去,日复一日,像是永无止境。 地下传来震动声,小y从榻上挣扎着爬起来,用浑浊的眼睛眺望着远处那颗巨大的神树。 “到时候了吗?”,她走到院子外面,从月读中唤醒了长期监视着她的暗部。 “树子大人,这是?!”,被唤醒的忍者还迷迷瞪瞪的,不过,很快他就被安静的村子给震惊到了。 “带我去神树那里”,小y嘶哑着声音说道。 两人赶过去时,大战已经快要结束了,从月读中苏醒的人遍布整个战场。 小y指挥着暗部赶往了和辉夜的战场,此时,辉夜已经将被封印,大大小小的石头从四面八方汇合至一处。 小y伸出右手,一道蓝色的光芒化作一只半透明的蝴蝶也朝着辉夜飞了过去,这是小y耗尽本源能量释放出的信号,她在向宇宙宣告,这里有入侵者,如果不出所料,大概很快就会有联盟的执法者出现,在这之前,她要抹杀自己存在的痕迹。 此刻,所有人的心都系在了这里,这只小小的蝴蝶并没有被在场的忍者遗漏,毕竟,谁也不想再出现下一个黑绝了。 秽土扉间瞬移到了这里,只看见一个木叶的忍者怀里抱着一个孱弱的老太太,这人给他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扉间哥,你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呀”,小y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又看见了扉间身后的大家,“大哥也在呢,还有斑”。 “我要死啦,我真的要死啦”,这是小y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崩散成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扉间转身离开,他忘了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这里,这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他只感觉脸颊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呼唤吾名。。。”,他听见有人好像在他耳边轻轻地和他说。 ‘吾佑世人’ —————— 很久很久以后,在忍者世界已经迈入了信息时代后,大蛇丸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那个术式的法决,“kootsu”,只要念出这个名字,就可以获得一个绝对防御的能量罩,不过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他终其一生都在探寻这个术式背后的秘密。 第7章 第 7 章 小y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但她还是醒来了。似曾相识的地方,小y想起来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体是她熟悉的模样,并不像之后有个显赫的姓氏,这具身体是草之国的无名氏,所具有的唯一的名字是小y,这让她说不上来地有些安心。 她站起来环顾四周,是遍地的尸体,略微思忖了一会,便朝着无人的森林里走去。 被污染了,这里,她仰头看向了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层之上,散发着不详的污浊的气味,河流并未完全向前流去,河流遭受了污染,博士曾经如此向她解释过,她不太明白,但还是记下了。 “但是,终归会恢复正常的,就像河流总会归于平静。” 她无比地虚弱,以至于很难说得出话,走路也很艰难,不过,空气中似乎有着她熟悉的存在在托举着她,她伸手握住了一把清风,感受到了微薄的本源之力的气息,‘被污染了’,她如此想着。 她一路流浪,沿途躲避着人群,发现这个世界和她记忆中的略有不同。一路上遇见的村子都很和平,偶尔碰见了人也很热心,并不像是身处在战争的阴影中。 她遇见了一队行商,获得了一定量的食物,然后就被神志不清地带走了。 她被一个女人收养了,在木叶边缘的小镇,只有一条狭长的街,沿线布满了温泉旅馆和居酒屋,纱织,是收养她的女人的名字。准确一点,是用一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价格从商人那里将她买下的女人,小y亲眼看见厚厚一沓钱被递到了商人手里。 “小鬼,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他皱着一张脸似哭又像笑,“纱织小姐可是个好人呢”,说话的时候趁着接过钱的机会抓着纱织小姐的手摸了好几把。 纱织小姐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嘴唇鲜红得像吃人的恶鬼,眼睛只有细细的一条缝,右手拿着冒着白烟的长长的烟杆,“下次带点好货色”,眼皮耷拉着,仿佛全然没把小y放在眼里,“从今天起,你就叫花子了”。 纱织小姐开了一家居酒屋,曾经店里有个侍女叫做花子,但是前段时间回老家嫁人了,所以纱织小姐买下了她,这是来店里的客人说的。 “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纱织小姐坐在店里趁着白天人少的时候拿出算盘开始记账,小y被唤着给她端了一杯茶过来,然后就被堆满了肉的肥厚的指腹上尖尖的指甲掐住了下巴,“可惜了,是个哑巴”。 “我花钱买下了你,供你吃喝,给你穿衣打扮,你就要好好在店里工作”,每天纱织小姐都会这样说上一遍。 等到太阳逐渐开始下落的时候,店里就会陆陆续续来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成群结队的忍者,或者落单的疲倦的忍者,点上一杯热茶,或是一壶清酒,坐上一会,大多数都会搂着女人的腰身,在黑夜降临之后离开。这就是纱织小姐经营的生意。 “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不正经的只是某些人而已”,纱织小姐再次强调。 小y逐渐长大,纱织小姐也逐渐变老,下巴上堆着的肥肉一年多过一年,常拿着烟杆的左手也被熏得昏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别像花子一样,被男人骗跑了,等我老了,这家店就是你的了”,纱织小姐每周都会重复一遍这句话,并且从不给小y发工资,“小孩子没有用钱的地方,我身为你的义母自会为你保管。” 小y至今不知道自己的工钱应该是多少。 每天做三餐饭,擦桌子,清洗茶具,购买茶叶,烧热水,整日整日忙得像个陀螺。偶有客人会说笑花子应当去学校,纱织小姐就会说要村子里才会有学校,这种小地方能生活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花子还是个哑巴了,这时客人就会恍然大悟,花子原来是个哑巴呀,我原以为她只是个安静的孩子。 嘘,别说话。 如果有机会,小y会把这条新的领悟到的准则告诉博士,从她醒来后,就时刻萦绕在她脑海中的一句话。 纱织小姐有独家的酿酒手艺,这是小店能得以维持的根本,“等在过些日子,我就教你酿酒,把传家的手艺教给你”,每个月纱织小姐都会拍着小y的肩膀重申一次。 又过了些时日,也许是好几年,小y记忆中又多了好几个冬天。乌黑的长发长到了腰间,她已经快和纱织小姐一样高了,隔壁温泉旅馆的老板娘常过来闲聊,无数次说起要让自家的次子入赘纱织酒家,然后两家合并,做大做强,但每次纱织小姐都充耳不闻,只是让老板娘不要忘记结账。 “是个贤惠的好孩子”,老板娘看着忙前忙后的小y不由得感叹,“要是嫁进我们家,工人都可以少请一个,纱织,你当年可花了不少钱吧?” “哼”,纱织小姐只冷冷地哼了一声,让小y快点别耽搁了下午开店。 “听说最近外面不大太平,来店里的客人也少了,前天来了一个小队的忍者,说是要去雷之国边境执行任务”,老板娘感叹道。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纱织小姐眯起了眼,“就是要等真的打起来了,店里的生意才会好呢。” “这倒也是。” 第8章 第 8 章 战争以某种不明显的形式悄无声息地展开了。 尽管街上还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但沿途拉着各种装备物资的马车把道路压得坑坑洼洼的,店里也开始出现了很多成群结队异常疲倦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忍者,他们脾气大多暴躁,喝很多酒声音也很嘈杂,偶尔也会出现暴力事件。 “抱歉”,小y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刚刚一不小心把滚烫的茶水碰倒在了一位突然站起来的忍者身上。 她看见那人抬高了手,便闭上了眼睛,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其他的动静。 她睁开眼。 “你没事吧”,尚且青涩的带着木叶护额的年轻忍者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温热的触感比滚烫的茶水更能扰动她敏感的神经。 她迅速地抽回了手放在身后,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忍者。 “需要去看医生吗?”他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这时候,纱织小姐也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客人,是这笨手笨脚的丫头惊扰了你吗?哎呀,真是抱歉。。。” 纱织小姐送上了一壶店里的好酒当作赔罪,然后拧着小y的胳膊把她带到了后厨,嘴里不断数落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忍者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小y并没有听着纱织小姐的唠叨,她在出神地思考着,是谁呢,那个人,好熟悉。 店里的客人一般要等太阳开始下山才会陆陆续续赶来,白日里主要做些准备工作,小y提着水桶打算去河边取一些水打扫卫生。 刚走到河边,身后就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你是要取水吗?”是昨天那个年轻的忍者,他带着黑色的墨镜还穿着长长的斗篷,十分具有辨识度,因此,小y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来帮你吧”,他这样说着然后十分自然地接过了小y手中的桶。 忍者先生看上去并不是话多的活泼性子,却出人意料地健谈,一直不疾不徐得说个不停。 小y知道了他的名字,油女龙马,是木叶的忍者,今年19岁了,单身,爱好是观察虫子,喜欢干净整洁会一个人做家务,工作稳定,薄有积蓄。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小y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她似乎是认识这样一个人的,虽说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可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翘起了。 忍者先生看见后说得更加起劲了。 “你有去过那边的森林吗?那里有一种很特别的蝴蝶,只在冬天的时候出现,翅膀是透明的很好看”,他指着一座很远的山说道。 小y摇了摇头。 “那你想去看吗?等下雪之后”,忍者先生期待地看着她。 小y点了点头。 在忍者先生没有出任务的时候,他们在小镇附近的河岸边悄悄地约会,在店里的生意正式营业之前。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他紧张而羞涩地问道。 小y握住了他的手。 他举起空着的右手,几个黑色的小虫子从他的衣袖里钻出来爬到了他的手心里,“这是我的虫子,它们很喜欢你”,他没说出的话是这些虫子带着他找到的小y,从某个时刻起,他能感觉到虫子们在躁动,他顺着这股气息找到了小y,说实话,出于忍者的本能,他对于小y的存在是心有疑虑的,但和小y接触后,他却全然放下了戒心,这是不对的,他的理智告诉他,但是,好想重新拥抱她,他的虫子如此呼喊着,他听见了。 这是针对油女一族的特殊忍术吗?通过他们视为一体的寄生兽作用。 他抱住了小y,闻到她发间的皂角的香味,还有那股说不清的味道,他几近无法控制自己,斗篷下的虫子四处冲撞着,一点一点不断溢出将两人笼罩。 他忽然意识到了,小y身上的味道就是从某天起莫名出现在他的虫子身上的味道,现在,这股味道合二为一,由内而外地拥抱着他。 第9章 第 9 章 说来奇怪,尽管龙马常常来店里等小y,偶尔晚上的时候也在,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包括纱织小姐,“花子,你最近越来越懒惰了”,她只是皱着眉不满地敲打着小y,店里变得没之前那么干净了,泡茶用的泉水也常常不够。 小y不说话,她当然知道原因,因为有人在等着她,她现在期望的是明天和龙马的约会。 “不要和男人搅和在一起,特别是木叶的忍者”,纱织小姐忽然叮嘱了一句。 小y回过头,龙马还在街道斜对面的木墙下看着她,他戴着墨镜,半张脸都埋在了立起的衣领里,可莫名的,小y觉得他在笑,于是也朝着他笑了一下。 “认真听我说话”,纱织小姐用长长的烟杆敲了小y的头一下,“等下有伙计来店里运酒,我要出趟门,你记得招呼一下”,纱织小姐酿的酒声名远传,常常有都城或者其他国家的商人前来购买,这次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次交易而已。 纱织小姐要出门,那今晚店里便不再营业了,小y关上了门,在旁边支出来的木棍上挂上了“今日歇业”的牌子。 她从窗户伸出头去已经找不到龙马的踪迹了,失望地收回来却发现龙马正在在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有些局促地和她打招呼。 “我。。。我看见纱织小姐离开了。。。”他如此解释道。 纱织小姐的店并不大,去掉楼上用于居住的部分,还有隔开的后厨,剩下的空间也就能摆上七八张桌子。 小y关掉了所有的窗户,除了对着月亮的那扇,月光温柔如水,轻轻地铺洒在桌子上还有地上,小y和龙马坐在一张桌子的两侧,然后坐到了对角,不知何时,两人靠到了一起,肩依着肩,手牵着手,在月光下,唇轻柔地碰到一起,些微潮湿的温热让两人都晃了心神。 忽然,砰砰的敲门声传来,“纱织小姐,您在吗?”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两人匆匆分开,粘腻的目光在低头的那一瞬断掉了,“龙马先生,您先坐会儿吧”,小y拿起一旁的茶壶往龙马面前的杯子里倒茶,兴许是动作太急了,洒落了些许。 门外的呼叫声并未停歇,小y低下头拍了拍衣服,然后打开了门。 “纱织小姐出门了”,她说。 门外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小伙子,已经来拉过好几次酒了,小y并不陌生,但这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话,“没关系的”,他晃了晃手中的信件,“纱织小姐已经告诉老板了,我就按着之前那样运货就行了。” 小y点点头,带着他进来,来人却在看见龙马的那一瞬变了脸色,却很快就恢复如常,“啊呀,是木叶的忍者吗?” 小y点点头,并未多说,带着他往地窖里去了,他却一直旁敲侧击,“木叶的忍者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店里,是来找纱织小姐的吗?” 小y胡乱地点点头,却没看见他的眼眸忽然变成了暗色。 “纱织小姐说这次你们可以带走三缸酒”,小y说完便离开了,去了楼上,从纱织小姐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布袋,在伙计搬完酒后递给了他,“纱织小姐说这次的酒发酵得很慢,下一批货得下个月才能供应上。” “好的,我会如实和老板说的”,伙计上了马车,扬着皮鞭鞭打在驴的屁股上,往都城的方向去了。 那人注意到他了,这并不寻常,龙马坐在凳子上,暗自思考着,虽说常常被人忽视以至于心里会很不爽,但一个普通人却在进入大堂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如非经受过专门的训练,是很难注意到这一点的。 小y重新把门关上,坐在了龙马对面,他便开始打听起来了。 “那人是纱织小姐的伙计吗?”他问道。 “不是”,小y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是井上老板的伙计,他们在都城有一家很高端的酒楼,大名常去”,然后又补充道,“纱织小姐说的”。 尽管如此,但龙马并没有放下戒心,反而心中的戒备更重了些,而且刚刚他已经将追踪用的虫子放在了那人身上。 龙马询问起了纱织小姐相关的事情,却并没有得到有用的回答,小y对于纱织小姐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心中的不安愈发严重,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无法感知到那只虫子的信息了。 “抱歉,花子,我有急事要先离开了”,他如此说着,匆匆从窗户离开,却很快又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条精致的发带,有些紧张地说道,“本来是来送你礼物的”。 “我在集市上看见,很美,就像你一样”,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想着,系在你的头发上,也许会更美丽,抱歉”,他把发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消失不见。 小y拿起发带,举在眼前端详着,精致的纹绣在月光下发射着细腻的微光,她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感。 第10章 第 10 章 油女龙马不是那种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忍者,但只要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值得让人信赖的忍者,自他12岁从忍者学校毕业,经过他手的任务从未失败过。这主要出于两个原因,其一是他确实有这样的实力,其二是他明白自己实力的上限。 但眼下,他却遇见了一个难题,他无法估计自己的能力能否解决,却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地放弃。 从他遇见那个少女开始,他就时常做一个梦,在村子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怪兽,从它嘴里吐出的无数巨大的火球将村子毁于一旦,在人群的呼救声和建筑的倒塌声中,他清晰地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在低低地哀语,“龙马,我好痛”,“龙马,救救我”,“龙马,你在哪里”。。。就这些话,不断地在不同的梦境中出现。 他无数次醒来,泪水已经将枕巾沾湿,‘是谁呢?那个女人,是花子吗,不不对,她不叫这个名字,明明应该叫做。。。才是,明明是这个名字’,可到了嘴边,却又忘了她的名字。 他重新闭上眼,小y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心中仿佛一下就安定了不少,这又才沉沉睡去。 女人,这个词总是和低俗的**连接在一起,出现在同伴的口中,但龙马和大多数忍者不同,油女一族向来不和外族通婚,他会和族内的女人结婚,生下后代,拥有一个值得依靠的稳定的家庭,就像他的父亲和母亲一样,但与其说这种可靠性来源于家庭本身,还不如说来源于油女一族相同的血脉,他们是一个整体,就像虫子一样,油女是虫群,他是其中的一只。 虫子有雌雄之分,但都是为了虫群的生存,他尊重女忍者,并不曾和同伴一同玩笑,也不曾去过围绕在村子周围的各种小店。但出于莫名奇妙的原因,在某天同伴让他一同前去放松的时候,他望着那个方向发了呆,便被强拉着过来了,然后见到了小y。 这是命定的相遇,当他看见了她的一瞬间,便已经确定了,他已经爱上了她。 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并不知道,但他可以确信的是,心中一直空落落的那部分,被潮湿的泪水填满了。 他望着她,想哭又想笑,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站起来,想向她打招呼,却碰翻了那壶滚烫的茶水。 “我是油女龙马”,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还有一旁同伴的起哄声,以及,那个少女眼中的惊慌,和蝴蝶一般轻盈的微笑。 “我是小y”,他听见她说,尽管周围的人都叫她花子。 填满了,这颗心,被滚烫的泪水。 但在抽离了这些对他来说过于浓烈的感情之后,他冷静地思考着近来发生的所有事,不免发现了许多蹊跷,过于莫名其妙了,就像是,就像是中了幻术一样。 他思考着这一可怕的事实,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沉溺在这虚假的幸福中了,他一面提醒自己抽身,却一面无法抑制地去见那个女人,他甚至无法接受有任何一天无法见到她,就像是,他必须时时刻刻盯着她,确认她还活着,她还在他身边一样。 他试着找过村子里擅长幻术的同伴,他们却告诉他,他的查克拉流向一切正常,他没有中幻术。 但今天,他见到了那个男人,他终于找到了证据,他终于可以从这虚假的感情和幻术中脱身了,他欣喜地想着,可脸却扭曲成了痛苦的模样。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龙马,今天怎么回来得怎么早”,母亲问他,他没有说话。 “是惹女朋友生气,被赶回来的吗?”龙马猛地抬起头,但母亲眼睛藏在墨镜下,脸上也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是呀,每天神出鬼没的,好多天都没在饭桌上见到你了”,父亲也过来说话,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语气却很轻松。 “带她去看萤火虫吧,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夜晚的萤火虫”,父亲说道,被母亲转过来看了一眼,“想当年,我也是。。。”,然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我先回房间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和父母闲聊几句,而是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