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眼儿》 第1章 狩猎 周日，s市如往常一样来到了令人心情烦躁的一天，来来往往的男女们穿梭在都市的斑马线，闷人的汗味混合着甜腻的廉价香水。 我张望着s市最具商业价值的大厦外四处张望，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在张扬着我的快乐。 我，刘月，性别女，二十四岁，无业游民一枚，人畜无害，啥本事没有，唯一的天分，长得乖，心大。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儿，恰恰相反，我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来找这儿来寻找我的猎物，珍贵的猎物往往需要猎人最耐心的等待。 我想到此处，愉快的笑了笑，推开了眼前CHANEL。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而我要的是那只可以号令百兽的万兽之王。 果不其然，本笑的花枝招展的sales看见我这枚老熟人瞬间脸色一冷，她抬起眼来轻蔑不已的上下打量我。 头发没什么光泽，而有钱人非常注重对发丝光滑度的保养。 脸部化着淡妆，脸稍圆，显得幼态可爱，可那双大大眼睛里透露出的贪婪完美暴露了我。 连衣裙看起来很唬人，实际是前年刷爆信用卡忍痛拿下。 鞋子是巴黎世家，实际是高仿超A莆田世家。 饰品几乎没有，如果耳线算的话，拼夕夕一块钱一百个。 Sales懒懒的收回了她的眼光，熟练地发出了啧的声音，不大但落在我耳里绰绰有余。 我也回了她一个干笑，不大，但正好可以加深巩固我在她心中穷酸且不要脸的形象。 你个小sales还敢眼高于顶，等我发达了，有你好看的。 平常这位女士起码会和我互呛几个回合，随即离场转换成完美销售人员形象。 可今天奇怪的是，sales懒得理我，反而紧张雀跃得紧盯着那扇属于VIP贵宾的门。 难不成有什么人物在里面？ 这女人在这家店呆了不久，平常虽然对着VIP客户积极殷勤，可我从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严防死守。 除非……那道门后坐着的是平时根本遇不见的大人物。 我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火焰里烧着的是紧张更是兴奋。 门在一瞬间打开，我眼熟的三个sales弯着腰，鞠躬屈膝的跟在了四个女人身后，她们的样子活脱脱像古代伺候主子的奴才。 女人有高有矮，容貌打扮各不相同，共同的是她们的脸上虽然没有刻意展现，但都从内向外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独属于上流阶层的傲慢。 我一时间忘了去看她们的脸，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一群毛爷爷向我走来。 身旁的sales早已没了踪影，她快速的跑向了她的人生理想。 她不敢靠近这四个女人，她站在了那群sales里气喘吁吁的露出了一个最讪媚的职业微笑，可她一不小心碰到了主子的衣袖。 红发女子是四人中发色最嚣张的一位，她不耐的看着被sales碰过的衣袖，大声发号施令:“谁给我拿件上衣，这件衣服脏了。” 她下达完圣旨之后，不耐的一把推开脸色苍白的sales，身后的sales们已经蠢蠢欲动了。 “算了吧，涵之，她不是故意的。” 四人中最高的女人温柔一笑，她的脸清丽雪白，光滑如丝绸一般的浓密乌发披在了高定连衣裙上，她的脖颈修长纤细，她就像一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 我震在原地，我从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她的容貌再美也比不上她的身份。 姑妈在豪门做了几十年的保姆，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了上万次，她破旧的卡包里珍藏着一张小小的照片，那张照片里是年轻的姑妈抱着一个洋娃娃。 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亚洲巨亨宋臣熙独女宋希然，她是真真正正的千金大小姐。 满脸泪水的sales向宋希然投来感激的眼神，宋希然回之一笑。 而我已被未来的美好前程迷晕了眼，看见有钱人虚伪的笑容都觉得耀眼无比。 宋希然身旁的红发女人不再说什么了，而身后的两位女人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显而易见，宋希然在这四人中处于绝对主导地位。 Sales们都识时务的停下了找寻衣服的脚步，她们就像被统一训练过的机器人对着哭泣的sales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微笑，这个笑容表明了在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她们的立场只随四位大小姐的喜好而改变。 我大步的走到了那位我的老熟人面前，热心的帮她擦了擦泪水，像一名热心心肠的活雷锋，“你看看你，做事那么粗心，幸好宋大小姐人美心善替你解围，否则你就等着回家吧。” sales嫌恶的一把推开我，显然我还不够安慰她的资格。 我的声音很大，字字落在了此刻落针可闻的尴尬现场。 红发女人扫了我一眼，随后向她身旁的宋希然递了个眼神，她身后的两名女子用余光打量着我，不幸的是，这眼神我在十几分钟前才经历过。 “这位小姐，请问你认识我吗？我的记忆里可不能不太好。” 宋希然她用着和刚刚给sales说话如出一辙温柔而又不失冷漠的语气缓缓说出这句话。 我在这一瞬间，发挥出了我毕生最好的演技。 我全身颤抖了起来，对她伸出想触碰却又不敢触碰的手，“希然，你忘了我吗？我是唐嫂的女儿唐月啊，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此话一出，F4（除了宋希然）与sales们全部震惊的看着我，惊的不是我身世传奇，而是区区一个保姆的女儿都能仗着身份来玩道德绑架？ 宋希然她收回了刚才的目光，她没再看我，她像是在思考一般，等她再抬起头来，我看见她的眸中黑沉沉的，而我就是在进行一场人生的赌局。 在姑妈的描述中，她在宋家多年，和宋夫人关系匪浅，还为宋夫人献过血，如果她说的话没有夸大其词，那么我的胜率极大，毕竟有钱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宋希然笑了，但我却觉得她这个笑容冷漠无比，她看着我就像在看这一个物件，“原来是月姐姐啊，许多年不见，我一时确实没有反应过来。” 我翻滚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我回了她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红发女人用看过街老鼠的目光一样嫌恶的从手边走过，宋希然没有看我，红发女人气势汹汹的挡在了宋希然面前，活脱脱像一只保护柔弱绵羊的大老虎。 她狠狠的瞪着我，“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而不该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她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在警告我。 真是有趣极了，永远都定义是多久？ 谁会知道？ 谁又在乎？ 我望着这四位大小姐远去的背影，我紧盯着我那只“柔弱”的猎物，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第2章 赌局 “唐小姐您好，我是宋先生的司机小王，宋夫人想见您一面。” 十天了，我再也没有去过CHANEL了，我每天就守着手机，等着一盘赌局的胜负。答案是，我赢了。 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宋希然的后面。 宋希然穿了一件白色蕾丝连衣裙，她细长的脖子上镶嵌了一串高定项链，像一位公主。 她优雅的走过来，声音那叫一个温柔，“月姐姐，母亲真的很挂念你呢。” 仿佛上次她的不告而别只是我的臆想，我差点就要被她这张天使的脸蛋蛊惑成功。 “希然，我也很想念夫人。”胡说八道就行。 反正姑妈在宋家做保姆的时候，表妹年龄很小，怕是根本就和宋希然没见过几次面。 “母亲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宋希然满意的笑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王叔的旁边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不出所料，这是宋家的车，我好奇不已的看着这辆车。 “王叔等会儿是您开车吗？我还没有驾照。” 宋希然疑惑的看着我，“月姐姐，我也没有驾照。” 啧啧啧，原来是天涯沦落人，连有钱人都逃不过考驾照的苦。 我内心瞬间平衡了，我舒坦的把一只手搭在了宋希然身上（垫着脚），宋希然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我。 王叔忍俊不禁的笑了，“唐小姐，大小姐才十六岁，哪儿来的驾照呢？” 什么！？？ 宋希然她才十六岁？？？！ 她身高都有一米七几了，而且说话做事活脱脱的小大人。 不对，我细看，这次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这才发现，宋希然脸上确实还带着独属于少女的青涩柔和，身材更是纤细。 宋希然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脱口而出一句：“实在是希然气场太强大了。” 王叔大笑起来，“唐小姐，您可真有意思。用这个词来形容大小姐的人，您还是第一个。” 宋希然的嘴角在我肉眼可观察到的距离抽了抽。 王叔的车技娴熟无比，绝对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司机。 真皮的座椅坐起来就是舒服，我惬意的期待起了自己的未来，不仅仅是幻想，还把目光投向了我的未来。 宋希然她坐在前排，修长的手指拿着一份报纸，我扫了下，居然是英文的，现在的小孩子那么国际化的吗，这报纸我看也看不懂，就开始无聊的欣赏起了宋希然的侧脸。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怎么会有人长着一张迷倒众生的天使面孔，手里还拿着几辈子也数不清的钞票。 很快，宋宅到了，离我不远处那座堪称壮观无比的豪宅映入我的眼帘。 它的高度比得上普通小区的三楼。 站的整整齐齐的两排保安一齐向这辆迈巴赫敬礼，而敬礼的对象自然不是，我却下意识的兴奋的笑了笑，而宋希然她的眼睛一抬不抬。 王叔开着车去停车了，而不用我猜也知道，这里的停车场和普通老百姓家的那种必然不同。 宋希然与我并排走进宋宅，我努力想削弱紧张窘迫带给我对未来的不安。 这一天我期待了无数次，可真的当这一天到来时，我才知道我没有做好准备。 我迎面看见一美妇人坐在沙发上，她应该是听见了我和宋希然的脚步声，她抬起眼看着我，她的眼睛我不敢直视，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向她走去。 她的眼睛没再打量我，反而是向我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小月啊，一眨眼你都长那么大了。” 她的妆容很精致，可是掩盖不住她的病气，我接住了她的话，“十几年不见，夫人你依旧美丽如初。” 我希望我的语气很真诚，宋夫人她没有回我的话，反而叹了叹气，“这些年我找人联系过几次你母亲，你母亲始终不肯回到宋家，这次你能主动联系我们，我很高兴。” 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宋夫人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离谱了吧。 堂堂宋夫人居然主动联系我姑母，她从来没有给我提过这件事。 就在我心中思绪万千之时，宋夫人她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神慈爱无比，“来了就住下吧，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过几天就和希然一起去上学。” 我对这一幕不可置信，我从未想过要住在宋家，我本来的目的是靠卖惨拿点现金就走人。 而我更不可置信的是，我居然要和宋希然一起去读书。 拜托，姐都二十四岁了，我想跨越阶级又不不是想重返我的青春时代，可我明白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场赌局改变我的一生 宋夫人让手下的人去收拾了我的行李搬到了二楼一间空房间里。 我上楼的时候发现宋希然的房间就在我不远处，她的房门关的严严实实，仿佛是为了拒绝与我待在同一个楼层，可我还是有些好奇，就看了一眼宋希然那禁闭的房门。 我为住进宋家忐忑不安，宋希然俨然是这里的国王，一句话便可以将我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 我恍惚间走入了那间属于我的房间，不大，但却足够整洁，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股高级檀香味。 我在宋家就这样住了下来，我住了几日，也对宋家有了初步的认识。 那天帮我搬行李的男人姓王，是宋宅的管家。 他对我很是客气，像是在对待尊敬的客人一般，称呼我为唐小姐，我有时出去，不太认识这附近的路，王叔也会送我一程。 负责做饭与打扫的是钟嫂和杨嫂，钟嫂话少，手艺却很好，做出来的菜都能去开餐馆了。 但我却不禁吃怪，每当与宋夫人和宋希然坐在饭桌上，没有一个人会先动筷子。 先是由王叔向宋父确定是否会回来吃饭，不过每次的结果都是宋父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这一套流程下来，我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宋夫人才会动筷。 宋希然每次都只是面无表情的尝上几口便离席，而我这时也不能吃的太快，显得我很像饿死鬼投胎，要吃的优雅才符合住在豪宅的身份。 可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人要吃饭，天经地义，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这孩子。”宋夫人的声音充满笑意，我朝着她傻笑。 宋夫人的身体不太好，吃的很慢很少，到最后，每次桌上就剩我一个人。 钟嫂怕我不够又给我添了一碗饭，我尴尬一笑，继续战斗。我心中很是不好意思，就跑进厨房帮钟嫂收拾碗筷。 这样的日子冷清无聊，和我以前过的生活那可谓天差地别，我每日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几乎是无所事事。 但其实在这座大宅里人人都有要忙的事情。 宋夫人即使身体不好偶尔也要去参加太太们的聚会。 宋希然每日都要练习钢琴还要上私教课，尽管我偷听的时候发现她的钢琴水平都能开演奏会了。 宋希然她偶尔休息的时候就和楚涵之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阔小姐们玩着只有有钱人感兴趣也只有有钱人能玩的高档玩意儿。 楚涵之带着她的小跟班气势浩大的来找宋希然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那头显眼的红发就在我面前晃个不停，像个风扇似的。 “哟，这不是熟人吗？” 我抬了抬眼，楚涵之向我扔来一个挑衅的微笑，“你也算是个人物，短短几周就从一个连CHANEL都买不起的low货登堂入室。” 她的眼睛里写满了自信，就差把本小姐就是能看穿心机婊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平静的看着她，“楚小姐说的这些话我都听不懂。” 楚涵之拍了拍我的肩，俯下身冷冷吐出几个刻薄的字眼，“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只有你清楚。”她顿了顿，又说：“今天本小姐还有事，就先不陪你玩了。” 她说的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连我这样的人都有的脑子，她似乎遗憾的缺失。 我看着她趾高气扬向二楼走去的身影，冷笑一声，同时，钢琴声停了。 宋父回宋宅的那天，我看见门口的保镖们脸上露出了从未有的认真严肃。 钟嫂她们忙碌了一整天把本来就干净到连一根发丝都找不到的大宅又里里外外四层打扫了一次。 宋母的脸上也带着罕见的完整妆容，只是她的眉眼间依旧藏着化不开的疲态。 宋希然倒是与平时没什么差别，只是本来就不怎么说话现在更像一个冰块。 指针指向了七点，宋父出现在了宋宅。 宋父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表情很冷峻，气场十分强大，强大到令人胆怯，他的出现让我感到紧张无比，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的身份是假的。 宋父只是简单的与宋夫人打了个照面，便坐在了主位上。 我坐在这条长长的餐桌最偏远的角落里，偷偷看了下宋父。 不难看出，他纵横多年S市的从容压迫感，他不怎么和宋夫人交流，反而很关心宋希然，“学校那边要开学了是吧？”宋父停了停筷，宋夫人也没再吃了。宋希然答是，他又说，“你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在学业方面要做到最好。” 宋父的语气很严肃，由此可见他对宋希然的学业要求很高，宋希然还是只答是，宋父的脸色沉了下来，宋夫人也不好说什么，这样谁也不敢动筷了。 我也十分尴尬，一方面是被这场景吓的，另一方面是好像是因为白天没怎么吃饭。 我的肚子像被铲子翻面的荷包蛋一样，油温溅在了身体里。 我使劲的扣住桌边，不像让自己丢人，可是人生就是那样出其不意，我越想努力控制的时候，肚子里的油温就越溅越高。 这个荷包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糊了…… 咕噜的声音在冰天雪地的桌上劈开一道道裂痕，我已经无处遁形，所有人都沉默了。 和之前的寂静不同，这次是一群将体面两个字吞进肚子里的人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 宋父看了我一眼，小声的与宋母交流了几句，“挺好的。” 随着宋父开口，这个荷包蛋总算是不用再受煎熬了。 宋父开始动筷了，桌子上的氛围恢复如常，宋父没待太久，便说有事情要回公司处理，他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大宅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约约总是感觉宋希然今天心情很不好，即使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但我的直觉是她的心情很差。 宋希然感受到了我的注视，冷漠的瞟了我一眼，随即拿下了椅子上的皮衣，长腿向门外的黑暗迈去，黑发在风中飘舞。 宋夫人没有问宋希然那么晚了怎么还要出去又或者是和谁一起出去。 她只是吩咐了钟嫂几句话，就离开了这空荡荡的餐桌。 我也没在一楼待太久就上楼了。 令我惊讶的是平时紧闭的宋希然卧室的大门却没有关紧，反而是亮亮堂堂的敞开了。 这对我的诱惑力不亚于恶魔在耳边低语，这是个巨大的陷阱，可我无法抵抗摆在我面前的巨大诱惑，我迈出了罪恶的第一步。 第3章 开学 我看到的第一眼是一架施坦威钢琴，我绕过了钢琴径直向宋希然的房间探去。 我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不能与我相提并论，可我没想过会如此夸张。 宋希然的房间根本就不能单纯地被称为房间。 她有一面摆放满名贵香水的墙，而这面墙被钻石镶嵌的闪闪发光，在地毯上，数不清的名牌包包被像垃圾一样堆在一起。 我晃眼一看，就看见了七八个价值七位数的包包，这些全球找不到第二个。 我目瞪口呆。在我看来如天上繁星般的东西就这样被她当成垃圾一样对待。 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能买一个限量包，一定将它放在保险柜里面，每天擦拭三次，好像我的美梦不过是宋希然吃饭时的一粒米饭。 可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当我走近在她房间里另外两扇紧闭的大门，才知道奢靡这两个字到底该怎么写。 我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一张被称为冤大头才会买的价值千万的床，传闻这张床能自动调节人体温度甚至还能完善人体细胞。 这张床就摆在她卧室中，更别提其他的成套爱马仕、香奈儿的定制家具，而在床的后面有一个诺大的空间。 这里是宋希然的衣帽间，这里的衣服不说有上万套也有个两三千套，每次都是成套的。 这似乎是有钱人的癖好，宋希然的衣服按照品牌和颜色分类，她的衣服看的不是款式而是摆在我面前的一个新世界。 她的衣帽间几乎涵盖了全球那些名牌每一季的款式，甚至同一个款式的衣服宋希然拥有所有颜色。 而最气人的是，有可能她根本不用自己花钱买，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就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怪不得sales一个二个都把宋希然当成皇帝，人家还真就是一生下来就过得比皇帝还豪华。 我又打开了另一扇门，里面显然是宋大小姐的私人浴室。 瓶瓶罐罐就像是不要钱的堆在台子上，而那最远处的精油我认识，六千块钱一瓶，但这在宋希然眼中连六毛钱都当不上。 她的浴缸很大，装下五六个人不成问题，而就在浴缸旁边的玻璃居然是全透明的，有钱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那么强的吗？ 我转念一想，有谁会拒绝在放松自己的时候同时还能感受夜景的美好与刺激呢，这样一想，我就理解宋希然了。 我显然被这种人上人的刺激诱惑了，我毫无抵抗力的慢慢一件件tuo掉我的衣服，瘫在了浴缸里，很香，就像宋希然的味道，淡雅高贵。 我看向玻璃外A市的高楼大厦，霓虹灯下穿梭而过的车群，漫步的行人，名为**的野兽疯狂咀嚼着我残留的理智。 温水渐渐浸住了我的身体，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体滚烫了起来，这种感受在我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原来是如此快活。 我不知过了多久多久，温热的水已经冰凉，可我身体的温度越来越烫。 这种烫意让人发痒又让人欲罢不能，这就叫做人上人的滋味。 门开的时候，我没有注意，我的注意力已经涣散。 宋希然站在我面前，她黑发零乱，眸子像野兽，她逐步逐步向我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没想到啊，你玩的这么变态。” 她的嘴中含着浓稠的酒气，显然，宋希然的出现击破了我疯狂的举动，凛冽的寒风与她的醉意相交融，是如此矛盾迷人。 我仰头一笑：“大小姐，想进来和我一起洗吗。” 我向她眨眨眼，那么就让今夜更加疯狂吧。 宋希然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爱钱的赔钱货，你是叫刘月是吧？” 宋希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 那她为什么要让我的计划得逞？ 我太震惊，以至于忘记了伪装，傻愣愣的盯着宋希然。 宋希然终于展露出了她温柔面庞下的真面目，她傲慢大笑：“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在我眼中有多好笑啊。” 她又温柔的逼近我：“月、姐、姐。” 原来如此，我懂了，我只是个乐子，既然能带给她快乐，她何必不让我拥有这场滑稽的美梦呢？ 我之前只觉得楚涵之令人恶心，却没想到宋希然才是真正的魔鬼。 我现在才懂，这群看似高贵的小孩不过是一个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傲慢吞噬了他们的血液。 我只觉荒唐，我将内心的耻辱一口口嚼碎吞进肚子，从这人上人才配使用的浴缸中跨出来。 我忽视掉身上还在滴水，我直视着宋希然眼睛，“是啊，宋小姐觉得我好玩，这是我的荣幸，我还可以让你更快乐。” 我紧紧盯着宋希然的全身，从上到下一丝不肯放过，做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让一个小孩失态还是很轻松的。 宋希然显然没有想到我敢□□的挑衅她，她的眼睛不再那么空洞，长长的睫毛扫出阴影，她似乎想要很好的伪装自己的淡定自若，可她颤动的指尖暴露了。 在宋希然的人生中只有顺从与谄媚，我往日也将她当做公主，但她尖锐的话语刺破了我那无地自容的自尊心，我选择破罐子破摔。 转瞬之间，宋希然已恢变了往常的优雅从容，她做出好笑的表情，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的身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种老女人。” 我已对她的话有几分免疫，只是觉得身上发冷，求助的看向她：“宋大小姐你应该也不想被人看见我就这样走出你的房间吧。” 宋希然显然没想到我张口就说出那么厚颜无耻的话，她皱了皱眉，顺手给我指了指方向。 我拿了浴巾随意裹在身上，在她耳畔轻语：“大小姐，你的衣服我都闻过，我知道在哪里。”直到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宋希然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那天晚上我很后怕，我心里知道明天多半就会离开这儿了，我坐在床上反复回想着与宋希然的对话。 显然，宋希然从一开始就识破了我的目的，我在她眼中就是跳梁小丑，她就像是一位观看马戏团表演的观众，而我今晚不知死活的挑衅她，宋希然只需要将我的虚假身份拆穿，我就会像过街走鼠一样被赶走。 我失眠了，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挺好的，来的时候一个箱子，走的时候，还是一个箱子。 在宋家的这段日子像一个梦，短暂但美好的让我置若云端。 我已经做好了第二天走人的准备，没想到直到第二天晚上也没有人把我赶出去。 宋夫人还是一如往日的关心了我两句，王叔钟嫂他们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宋希然坐在饭桌上时，我是不敢看她的。 宋希然与宋母说了几句话后，目光一转，她看着我：“月姐姐，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你要做好准备。” 她的语气很亲切，含着一双笑眼看着我，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我还真会以为她在关心我，现在，我只听出来了她话语中的威胁。 “希然，我很期待和你当同学。” 果不其然，宋希然脸冷了下来。 宋夫人不知道其中的暗流涌动，关心道：“希然，你月姐姐她对学校不熟悉，你要多帮帮她。”宋希然回之一笑。 宋希然就读于博纳瑞雅高中，那所学校是国际学校，在A市的名气很大，堪称贵族学校里的劳斯莱斯。 想读这所学校，只是有钱还不够，还得有钱到一个地步才行，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 这两天宋希然看见我就冷漠的走过去，我习惯了宋希然的温柔，这两天面对她的真面目，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自在多了。 我心中贱贱的心理作祟，看见她对我不屑一顾每次便朝她大喊宋大小姐慢走，她的脚步一滞，便走得更快了。 宋希然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反正觉得自己挺欠揍。 开学那天，我起来的很早，难得的对着镜子化了半小时妆，打理了下发型，纠结了几番，最后还是换上了床上的制服。 可照照镜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学生，反而像Cosplay，挺羞耻的，但这段时间，更尴尬的事比比皆是。 我还是忍住不适下了楼，宋希然就站在那里，她穿起制服来很好看。 这身制服上衣是昂贵的黑西装上还配带了金色的胸章，而半裙的版型很完美，将她又又长又细的脚完美展露。 她柔顺的黑发披肩，美丽的脸庞散发着少女的洁白无瑕，我不由自主的看呆了，宋夫人喊我才回过神来。 宋夫人说今天我穿上制服让她眼前一亮，我不由得回忆。 我读高中的时候，校服就是简简单单的运动服，男生要求必须寸头，女生要么剪短发要么就必须扎马尾，青春在我的回忆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压抑， 而对宋希然她们来说不会有这些烦恼。 学校有些远，王叔开车开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到，估摸着有十几公里，我看见学校时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这所高中的外形与其说是高中，更像是中世纪的古堡，学校里几乎什么都有。 更夸张的是有专门配置的养马场、高尔夫球场甚至校园湖的面积比我小区附近公园湖还大出不少。 我就犹如土鳖一样跟在宋希然后面惊叹不已，宋希然应该实在吵的受不了了，转过身来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乖乖闭嘴。 不得不说，宋希然的背影不比风景逊色，也许这就是学生时期让所有男生暗恋的校园女神。 宋希然所在班级在一楼，班上学生只有几个人，与其说是班级反而更像是精英制的小班教育。 学生不管是男女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每一个人的脸上即使没有刻意展现都透着一股子上等阶层自幼被养成的傲慢气息。 女生都画着精致的妆容，拎着的是最新的名牌包，男生们的脚上全都是昂贵的球鞋或皮鞋。 他们本都各自交流着，看到宋希然走进来，便都围在了宋希然身旁，显而易见，宋希然是这个班级小型社会的金字塔尖。 宋希然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就成为班级里毋庸置疑的中心人物。 我讪笑的远离了她为包围的中心点，站在我面前的女生奇怪的看着我这个新面孔，“你是宋家的人？” 我扣了扣头，“不算是。” 女生撇了撇嘴对我失去了兴趣，而我意识到在人群中的宋希然似乎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女生又拍了拍她旁边的人，在耳侧低语了几句，她好像对宋希然的事很感兴趣，还没死心。 她旁边的男生又问我:“你和宋希然什么关系？” 我感到无语，青春期小孩关注的话题总是那么八卦。 我故作神秘的看了男生一眼，提高音量:“啊，我是宋小姐的伴读。” 这下所有围在宋希然身边的人都听到了，看向我的目光中有探究有好奇更多的觉得我档次低的不屑，还有宋希然眼中的幽深目光。 我朝着宋希然方向咧开嘴角微笑。 第4章 国王的午餐 作为宋希然的伴读，自然是和她坐在一起，其他人肯定也想，可他们缺少一张厚脸皮。 于是我成功的坐在了宋希然身旁，眼看着就要上课了，我都多少年没有摸过课本了，我怕给宋夫人丢脸更怕眼前的一切都没有。 我只能诚恳的向宋希然求助:“大小姐，你也知道我多少年都没碰过书了，你到时候帮帮我哦。” 说完，我就朝她眨眨眼，生怕她不答应。 令人庆幸的是，宋希然没有之前单独看见我时的冷漠，反而十分友好的答应了我。 啧啧啧，没想到她还有偶像包袱。 宋希然上课的时候很认真，老师全都是老外操着一口我根本听不懂的洋文，我百般聊赖，就开始了观察宋希然。 之前没细看，现在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宋希然的眼角下方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痣，淡淡的颜色照在宋希然白皙的肌肤上，给宋希然增添了一丝魅惑的美， 我就这样发呆的看着她，没有注意到眼前笼罩一股压迫感，等我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 站在我面前的金发外国女人凌厉的看着我，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我出于生理条件站了起来，女人又霹雳哗啦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外语。 全班的目光都朝我这边来了，他们肯定想让我出丑，最好我能滚出这个属于他们的世界，让我灰溜溜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很乐意看我的笑话。 学生时代最熟悉的无力尴尬感又卷土重来。 我站在原地窘迫无比，又急又没有办法，我支支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什么，面前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要完蛋了，我只能够死马当做马医的将助的眼神望向了我的同桌。 我显然不会认为她会把我上课前随口一说的话当真，没想到，宋希然比出了一的手势，我再看时，她已收回了手。 我迅速向外国女人说出了答案。 幸好，这种小学生英语我还是会的，女人也没再为难我让我坐了下去，看戏的众人只觉无趣不再看我。 我此刻只觉得宋希然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学，如果不是在上课，我肯定已经向她大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下课后，宋希然显然没有将刚刚的事记在心上，我心中却觉得过意不去，摸了摸口袋，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张草稿纸，认真写了起来。 写的时候我的笔尖都在发颤，写完了再将一颗我随身携带的高级包装糖放到了纸团，心里不知怎么的，根本不好意思给她。 我被自己的扭扭捏捏恶心到了，再羞耻的事我都做过了，还怕这个？ 我心一横，干脆利落将纸团甩在了宋希然桌子上，像是生怕她不知道是我给的。 宋希然沉默了一下，就打开了纸团，只见里面正中间就是我给她的那颗糖，她又看了看纸条，我羞耻的不敢看她的反应，宋希然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合不拢嘴。 “这什么？宋希然，谢谢尔？” 我没想到她会读出来，并且因为我写得太快，把你写成了你。 宋希然还刻意的读重那个尔字。 啊啊啊，我真的慌了，我一着急，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唇，我怕被其他人听到，宋希然的眼睛像是笑出了泪，含了水似的看着我，而她的唇很凉。 时间在这一秒停止了。 “希然，去吃饭了。”楚涵之猝不及防的向我走来了，我慌乱无比，连忙放下手。 宋希然还在看着我，楚涵之奇怪宋希然怎么不理她，又再次拔高了音量。 这下宋希然止住了笑意，我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的气氛太奇怪了，发生在我和宋希然之间，就更奇怪了。 楚涵之是来找宋希然一起去吃饭的，有可能她是觉得她的跟班档次不够，不配参加他俩国王的午餐，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下意识想找个地方凑合一顿。 可楚涵之看见我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接下来她就一直拉着我问东问西。 大概就是一些我的勇气是哪儿来的又或者是今天早上我说的话现在全校都知道了都在讨论我之类的“玩笑话” 反正她说什么，我就说对，她没过多久也不想搭理我了，给了我一个眼神，大概就是让我乖乖走开的意思，我了然于心，准备离开。 “站住，你不是我的伴读吗?”宋希然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分不清宋希然的喜怒，震惊的同时也不敢再随意走人了。 宋希然这才收回了目光，楚涵之再不愿意，也不敢当面反驳宋希然，只得为他们国王的午餐增加一个侍从。 她恶狠狠的瞪着我，威胁道:“还不快走，难道你想饿死我和希然吗！” ……我无语了，她自己明明动都没动。 我灰溜溜的跟在宋希然身后，尽职尽责的扮演者一名伴读的角色。 宋希然高挑的身影与楚涵之张扬绯丽的扬红发并排前行，引得许多学生们在远处偷看。 胆子大点的就在我旁边光明正大的看，毫无疑问，她们就是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楚涵之的背景我不清楚，但如果她的背景不强大，她肯定也不会有那么目中无人。 而和她们坐在食堂的vip包间里，我才隐隐约约能猜出一些。 她们的话比我想象中少很多，几乎不交流，交流也是谈论一些我听不懂的事。 不过我敢肯定，楚涵之父亲和宋先生来往密切，在商场上也有合作关系，而宋希然与楚涵之的朋友关系极大可能性也是因为利益纠纷。 我原本以为以楚涵之的个性绝对不会能忍受这样的安静，可没想到的是，她的话很少，也并没有展露出不满，这也许就是她们平时的相处模式吧。 我默默的吃着饭，玩着手机，明明和他们坐在一起，却像是两个世界。 吃着碗里的高档西餐，我却觉得不过如此，还是钟嫂做的饭好吃，面前的山珍海味索然无味。 “小伴读，这里的菜还不合你的胃口？”楚涵之阴阳怪气的啧了一声。 我只觉得我看人的眼光太差居然被她一时的沉稳给骗到了。 “是啊，我觉得一般，钟嫂做的饭才叫美味。” 我懒得给她面子，就是要让她知道我故意让她不爽。 楚涵之被我激怒了，这里是她选的地方，而我却不给她面子，她能忍得住才怪。 她死死的瞪着我，“你说的对，毕竟你也只配吃仆人做的饭。” 楚涵之说的话显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她忘了钟嫂服务的不是我，而是宋家。 桌上的气氛迅速的僵化了，宋希然停下了筷子，冷漠的一言不发。 楚涵之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慌张无比：“希然，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这什么好说的了，今天的菜不太合我的心意。” 宋希然淡淡的向脸色苍白的楚涵之发号施令，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顾不上其他，向着宋希然的背影追了上去。 回教室的路上，宋希然始终一言不发，她生气与楚涵之截然不同，不会显露出来，但稍微流露出一丝怒意，就够让人害怕的了。 我作为她的伴读，更是胆战心惊，可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惹她更生气。 我只能剑走偏锋了：“大小姐，我今天给你纸条的时候还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 宋希然没理我，我迈开步走到她旁边，有些不太敢呼吸。 我鼓足勇气将兜里仅剩的那颗糖递进了她手心，她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我赶快跟她，讪笑道:“虽然它看起来是平平无奇，但是世面上绝对仅我一家有。” 我怕她不信，又补充道:“这是我奶奶的独门配方，真的很好吃。” 我认真的向宋希然推销，也真心实意地希望她能不再生气，毕章事情的起因是我。 宋希然不耐烦的中止了我的喋喋不休“够了，闭嘴。”她迅速的拆开糖纸的包装，将糖吃了下去。 我心满意足了，继续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教室门口，宋希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她抱怨道:“太甜了。” 她唇舌清甜的香味浸满了我整个感官，我正想回她的话，而她已经转过身了。 第5章 缺点 在学校的时间转瞬即逝，我听不太懂老外的语言，全心的关注起了宋希然。 几乎上课的时候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看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将我当成一团空气，我也习惯了宋希然的脾气。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闷骚。 宋希然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宋母宋父都是将涵养贯彻到底。 哪怕她之前与我撕破了脸皮，也没有对我特殊照顾，但我却总觉得她温和的外表下暗藏着狂风暴雨。 楚涵之来找过宋希然几次，她显然十分后悔那天的行为。 她已经将姿态降得最低了，甚至还让我帮她向宋希然解释，我从没有见过楚涵之这么狼狈。 她甚至祈求我的时候能用真诚来形容，我心里也明白宋家楚家有利益关系，就答应了她。 宋希然听完我转述的楚涵之的话后，直接将楚涵之送她的表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救命啊! 这是百达翡丽的限量款啊! 你不要可以给我啊，我不介意被侮辱的对待。 我肉痛得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宋希然看了我一眼，手指敲了敲桌子，“就你这定力，还想做“传话桶。” 呃…我又忍痛的望了垃圾桶一眼。 小声嘀咕:“我不答应她的话，她肯定怀恨在心。” 显然，宋希然被逗笑了，她挑眉看着我:“你难道觉得我会怕她？” “啊!当然不会，大小姐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金刚芭比，拥有天使的脸蛋，金刚般的实力。” 宋希然嘴角抽了抽，看起来在拼命压抑想揍我的冲动，“我是真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些金句。” 我自然没傻到认为她在夸我，我小声解释:“跟着大小姐读书，本来怎么也转不动的脑子现在忽然就开窍了。” 宋希然下意识的就给我比了个大拇指，但她真正想说的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怎么不要脸的。 楚涵之果然下课就来找我了，我老老实实的把宋希然的态度转告给她。 她一把抓住我，吼道:“你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是蠢货吗!” 她是不是有病，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我被气笑了。 反问她:“楚小姐，如果我是蠢货，那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条只会乱咬人的疯狗？” 楚涵之从未想过我居然敢嘲讽她，我死盯着她，她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一种危机向我袭来。 “唐月，走了。” 宋希然与另两位女生站在一起，楚涵之听见宋希然的声音后，不知所措的放下了拽着我衣领的手，紧张的看向宋希然。 下一秒，她的脸绿了，她咬紧牙关，恶狠狠的朝着宋希然旁边的两个女生刺了个眼刀，“希然，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宋希然笑了，她走到楚涵之面前，满脸疑惑的看着楚涵之:“涵之，我怎么可能还在生你的气。” 楚涵之显然没有相信宋希然说的话，宋希然拍了拍她的肩，“大家都是朋友，涵之你不要介意。” 我懂了，宋希然是想告诉楚涵之一个道理。 她楚涵之对于宋希然来说不过就是个玩伴，只要她想有的是玩伴。 我不敢想象楚涵之的脸色会有多糟，连忙朝着宋希然的方向追过去。 我刚刚和楚涵之说的话也不知道宋希然听见没有，我还是比较担心，宋希然会不会觉得我在狐假虎威。 没想到宋希然就站在绿荫处，她不耐烦的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跑了过去，身体素质太差，没跑几步路就气喘吁吁，但顾不上这些了，我更怕宋希然生气。 我连忙看向她，宋希点像是被我的眼神冒犯了，她一把扯过我，我闻到了她身上的杏花味，“真是个麻烦精。”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刚刚骂楚涵之是狗是为了让她看清楚自己不配接近大小姐。” 宋希然摆出了好奇的表情，她逐步逼近我。 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夸张无比:“刚刚楚涵之脸都被气绿了，大小姐你真厉害。” 这句话绝对发自我的肺腑，没有谁比我更想看到楚涵之吃瘪的样子。 我崇拜的看向宋希然，宋希然眼中含着笑意，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刚刚是说我饿了。” 啊啊啊，我完全理解错了她的意思，还有比这更尴尬的吗。 我居然觉得宋希然是在气我与楚涵之争执，我强忍着羞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步步跟在宋希然后面。 每天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王叔会准时在校门口接我们。 路上的时候王叔会关心我们累不累，至于其他的事情，王叔很少过问。 但我内心会默默吐槽，三点半放学还累，那我当年每天上晚自习到九点，一周只放几个小时的假还怎么活。 宋希然显然听不见我的内心独白，她专心的看着手上的英文报纸，我又不理解了，装什么逼呀，你都那么有钱了努力给谁看。 钟嫂做的菜比起假期时更加丰盛，各种昂贵的食材被烹饪后端盘上桌，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 宋希然就像珍稀一级保护动物一样被捧在了宋家人人心尖上。 宋希然的食欲比起放假时好了许多，晚上能吃上小半碗饭了，钟嫂她特别欣慰，我默默的看着我的第二碗饭陷入了沉思。 宋夫人在开学那一天特地问过我习不习惯，我当然给她说一切都好，难道我给她说夫人，我天天上课也不听讲，就一直盯着宋希然发呆。 宋夫人听我的答复后也很开心，但她显然不是那么相信我的话，又给我说了几句什么不适应的话就给她说，又是如果听不懂就去找宋希然问，我快速答应，宋夫人这才放心。 宋希然每天都会在饭后练琴，杨嫂会切上一些水果和准备好各种甜点。 毕竟宋希然确实吃的太少了，这样下去恐怕会瘦成纸片。 我偶然发现这件事情时，杨嫂正在厨房准备，我想到杨嫂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提议由我来送，杨嫂连忙推辞:“不用了，唐小姐你是客人。 “我算什么客人啊，杨嫂你都那么累了，我就帮你分担一下而已。” 杨嫂说不过我，就把装满多种水果与甜点的盘子递给了我向我道谢。 我走上了二楼，却没听到往日的琴声，宋希然这个点都在练琴啊，我轻轻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反应。 我更疑惑了，但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推开门，我心中忽然闪现了一个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端着果盘向三楼出发，还没有彻底到，就已经听到了悠扬的琴声。 宋希然专心的弹奏着协奏曲，白色钢琴上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按动着琴键，编织了一个华丽的梦。 我怕打扰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将果盘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才发现这个房间里乐器甜琅满目，古筝、小提琴，架子鼓、琵琶，萨克斯…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 我之前很少上三楼，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宋希然没注意我，而我沉醉在了乐声中，不知为何，不肯离去，许久许久之后，一曲终于结束，我心中浮上了些许失落感。 “好听吗？”宋希然坐在钢琴凳上，抚摸着琴键。 “人生真是不公平啊，你有缺点吗，宋希然？” 我看着她，难以控制的将真实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宋希然不解的看着我，反问“你刚刚不是很享受这曲子的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许我的问题在她心中太可笑，我烦燥的难以在这里待下去:“我承认刚刚的琴曲很美，可让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宋希然没说话，我知道这是让我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缓了缓又说:“以前我小时候，虽然父母不是很富裕，但给我买了一架很贵的钢琴，我没学几天就放弃了。” 宋希然的表情没有露出我想象中傲慢的不屑，反而是平静的说:“你那时太小了，这没什么。” 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矫情，声音却不争气的哽咽了:“后来他们有次吵架我才知道我爸他花了一个月工资才给我买的那台钢琴。” 宋希然静静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神落在了我的泪痕上。“这里，所有乐器都是在我两岁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从我有记忆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应该喜欢钢琴。” 她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我却第一次听见她说自己的事情，怔怔的看着她连泪水都忘记了擦。 “刚刚的曲子很好听，我还可以再听一次吗。” 宋希然再次按起了琴键，在这一曲里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只有琴声在我的世界回荡。 从那次以后，我就揽下了给宋希然送水果甜点的事，我鬼使神差的听完宋希然弹了一曲又一曲。 我明明不喜欢钢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迟迟不肯离去。 宋希然只有在练习完后才会吃上几口甜点，我就等着她吃完再把盘子带下去。 宋希然慢条斯理的要吃上个半个小时，也只吃几口，我记得杨嫂之前也没待多久啊，这也没什么，等等就是了。 可有一次我实在尿急，眼见着宋希然还在慢慢咀嚼，我忍住**，跑到她面前解释:“大小姐，我有点不舒服，您慢慢吃，我去下楼一趟。” 宋希然停下了咀嚼，“你不用下楼。” 宋希然都开口了，我哪儿敢不从，但二楼其他的卫生间也在外面，我怕为时已晚，还是不敢耽误跑了出去。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宋希然看也不看我一眼。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生气了。 我不明所以的将这几乎完璧归赵的甜点带回厨房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实在弄不懂宋希然在想些什么，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即使我是个跟班也有解决生理诉求的权利吧。 我将盘子递给了杨嫂，心想她在宋家那么久了，应该比我了解宋希然，于是我完完整整的将事情告诉了杨嫂。 没想到杨嫂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唐小姐，大小姐的意思分明是让你用她房间的卫生间呀。” 什么？ 那个有洁癖的宋希然？ 那个觉得我不配用她浴缸的宋希然？ 我不知道是杨嫂疯了还是我疯了，连忙反驳：“怎么可能，宋希然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杨嫂大概是认为我无可救药了，白了我一眼，继续做她手上的事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这对于我来说太不合理了，可第二天宋希然依旧将我视作空气，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在我依旧去送果盘时故计重施，装作肚子痛的样子，这次宋希然像是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人。 我眼疾手快的冲进了她房间里的厕所，过了一会儿，出来向宋希然求饶:“大小姐，我刚刚实在忍不住了，你饶了我吧。” 我诡异的发现宋希然没那么生气了，她不咸不淡的瞟了我一眼:“你这伴读还蹬鼻子上脸了。” 第6章 奖金 我脸一热，虽不明白宋希然为什么模仿我的自诩为伴读，但也清楚，她消气了。 杨嫂知道我是听了她的话让宋希然消气了，也十分得意。 我和杨嫂也比之前熟络了不少，杨嫂给我说宋夫人虽然身体不好，但非常关心小姐，只是从来不说。 我当然相信，毕竟宋夫人对我这个保姆的“女儿”都十分照顾。 杨嫂又说小姐不像其他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任性，反而沉稳听话，从不会让先生夫人担心。 这个我也赞同，宋希然的确和楚涵之那种草包完全不同。 但我还是好奇心作祟宋父为什么几乎不回来，但我自然不会问杨嫂。 杨嫂见我本分，又说了些什么平时她家小姐的狗腿子太多，她家小姐从来不缺巴结的人。 我不懂杨嫂给我说这些干嘛，杨嫂语重心长叹了口气又说 ：“唐小姐，我总感觉大小姐每次和你说话挺开心的。” 杨嫂的揣测又是以前我从来没想过的。 宋希然我每次都猜不透她的真实情绪，我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开不开心呢。 本以为楚涵之的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没想到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楚涵之自然是已经触怒宋希然了，但楚涵之母亲居然特地上门赔罪。 宋夫人没有惊讶，反而很客气的招待楚涵之母亲，她脸上全是歉意，显然楚父的生意十分仰仗于宋先生，因此明明是一件事，却也让楚母上门说情。 宋希然十分有礼节的称楚母为伯母，楚涵之母亲握住宋希然的手：“希然，涵之说话没轻没重的，我很生气” 宋希然笑了：“伯母，我知道涵之她不是有意的。” 楚涵之母亲松了气，感叹不已：“要是涵之能有希然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第二天，楚涵之再来找宋希然没再被拒绝，她们和好了。 楚涵之经过这件事后也没再说话那么肆无忌惮，起码没有明面上侮辱我，只不过是吃饭的时候会瞪我几眼，我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屁孩。 而宋希然就像是从未和楚涵之有隔阂，连我都快被宋希然的态度迷惑成了之前的事情只是我的臆想。 博纳瑞雅虽然比起普通高中来说非常自由，更倾向于让学生自己安排时间，但这不意味着学校没有一点校园氛围。 我在校园论坛发现艺术节开始了初选活动，又看了看下面的评论，大概就是每年都这样，好无聊又或者是自己每天都要去shopping或是艺术节的那天家里有事。 更夸张的是管理员在下面回复完全自愿，愿意围观或者想参加的同学可以参加。 不是，这学校的艺术节不强制学生必须参加的吗？ 我又围观了下主楼这才发现... 艺术节参与者的第一名有二十万奖金，第二三名有十万奖金，而只要参加了就能拿两万参与奖。 我震惊的开始头脑风景，这什么？这学校是不知道钱的概念吗？ 我火速在下面回复： 我去！ 我去！在那儿报名？？ 我一想这些学生毫不在乎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真赚翻了，两万对他们来说比不过两毛，可对于我来说就是打实的两万毛爷爷啊。 管理员很快私信了我报名的具体方式与地点，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艺，但我相信稍微练习练习也不会太差。 高夫尔课的时候也没心情去管球怎么打了，一心在琢磨我报名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汤蕊是宣传部的，应该很了解这些，自己也正好想问问具体事宜，否则出了丑多丢脸啊。 我转过身去，锁定了汤蕊，小跑过去，拍了拍汤蕊的肩。 汤蕊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不爽的看着我的手，“什么事？” 我连忙放下搭在她肩上的手，“汤蕊，我想问问你艺术节的事情。” 汤蕊知道了我的目的，低头道：“你难道想去参加？” 不然呢？ 我没好气的给她说：“当然了，我的心中也有着一颗表演的梦。” 汤蕊觉得好笑，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啊，你准备好之后，直接来找我，在我面前审核通过了就可以入选。” 汤蕊，绝对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她一个字我都不相信，我懒得费力气和她周旋，转身就走。 还是听管理员的吧，后天下午去填资料找她报名。 王叔看着我心事重重的思考样，关心问道：“唐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成年人的世界真难。” “这话说得，唐小姐你也没成年啊。”我呵呵笑两声，宋希然依旧读着她的报纸，平常她早就会挤兑我一番了。 等我照例上楼给宋希然送果盘时，一下任督二脉就被打通了。 这不是我现成的老师吗？我眯起眸子看着弹钢琴的宋希然，心里细细盘算着，趁她刚好弹完一曲，火速开口：“大小姐，你最近忙不忙？” 宋希然慢条斯理的用纸币擦拭着手指，“什么事。” 她语气冷淡，我一噎：“就是那个艺术节。” 宋希然没打断我的话，我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也没什么才艺……大小姐你心情好的时候指导指导我，可以吗？” 我吞了吞口水，反复用手扯着衣角。 “你和汤蕊今天就是在聊这个？”宋希然挑了挑眉。 一想到这个我就更气了，不忿道：“是啊，那个汤蕊让我去找她报名，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信她这个。” 宋希然轻轻叉住一块水果，“在哪里报名？” 我一股脑就把管理员说的时间地点告诉宋希然了，心里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想 ：“大小姐，你不会想去吧？” 其实我还挺想让宋希然去的，因为这样就不止我一个人丢脸了，我想到高高在上的宋希然和我一起参加，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希然眼里夹杂着一丝打量：“你很想让我去？” “大小姐，你只要一参加，拿下第一名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啊。” 宋希然将那块水果吃进嘴里，慢慢品尝，她吃完后，用手撑起脸，歪头看向我。 “正好，我也无聊。” 我欣喜若狂的赞同宋希然的话，忽然觉得艺术节对我来说前途如此光明。 事情想象的比我简单多了，没等到后天，第二天下午管理员就联系我说我入选了。 但我明明没有交材料给他啊？ 我满腔疑惑的问宋希然这是为什么，宋希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就在这一刻什么都懂了。 宋大小姐都怎么可能去亲自报名，而这种流程是专门为普通学生准备的。 她要去参加都已经是赏脸给活动方了，这让我震撼的世界啊。 楚涵之听说宋希然要去参加艺术节，立马说表示她也要去。 宋希然一脸无所谓，而我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楚涵之这家伙要让我和她一起跳舞。 她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主意，还不如跟着她当个伴舞，我立马反驳她：“我相信大小姐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挺心虚，宋希然没接我的话，楚涵之居然给我分析起利弊了。 她认真说：“我和你两个人表演一个节目，总比你一个人丢脸好，而且我屈尊降贵参加这个破艺术节绝对能名列前茅，你自己上台最多就拿个安慰奖。” 楚涵之这番话其实说的没错，而且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我不争气的心动了，可一想到要和这个活阎王一起排练一起上台都觉得胆寒，楚涵之看出了我的心动，立马添油加醋：“你错过这村可没这店啰。” 我犹犹豫豫的盘算着，感觉楚涵之的建议还是挺靠谱的。 “她不适合跳舞。” 宋希然一开口，我和楚涵之都愣住了，宋希然冷淡的一句话让楚涵之内心的算盘落空。 她立马大大咧咧的改变口径：“哈哈，她笨手笨脚的确实应该四肢不协调，本小姐可不想要她拖累我。” 我被宋希然打击到了，内心酸涩无比，原来我在宋希然眼里那么没用。 在回去的路上也不想说话了，整个人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钟嫂见我食欲不好也感到奇怪：“唐小姐，你今天怎么了？是饭菜不合你的心意？” 我勉强笑了笑：“钟嫂，菜很好吃，只是我今天没有什么胃口。” 钟嫂又说高中生要多吃菜，学习那么辛苦，要多吃才行。宋夫人也问了问我，我说没事，她才放心。 宋希然今天吃得比平时还要少，没吃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宋夫人担心道：“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吃怎么少就不吃了。”宋希然回宋夫人一笑：“没什么，母亲你不用担心。” 宋夫人也习惯了宋希然不怎么表露真实情绪，我对着碗发呆，宋希然白天说的那句话却怎么也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你不是让我教你吗？” 我抬起头来，宋希然看着我，宋夫人眸中闪过几分惊讶。 “希然你和小月现在关系那么好？” 我刚想否认，宋希然怎么会和保姆的“女儿”做朋友呢。 宋夫人又惊讶说：“小月，希然从没教过别人呢。” 我内心一惊，宋希然身边围着一群人，宋希然从来没有教过他们吗？ 一刹那，我内心的气球鼓了起来，莫名的雀跃在我心中起舞。 宋希然带我来到了三楼那个房间，我紧张的看着这满屋的乐器却无从下手。 没想到宋希然直接指着那架白色的钢琴：“你去试试。” 我上一次摸钢琴还是在小学，多少年没碰过了，我内心是不敢的，可又想到宋希然都准备教我了，我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我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真皮钢琴凳上，翻起了琴谱，没想到翻到第一页就难住我了。 这里的曲子全部都是高难度，我完全看不懂也不会，我无助的望向宋希然，宋希然认真的看着我，眸子中写满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绝望了，我知道但凡宋希然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更改， 我绞尽脑汁的挖掘当年学钢琴的记忆，可惜记忆己经模糊不清。 我咬牙敲下琴键，尽管琴谱上太多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了，还是咬紧牙关弹了下去，我之前只以为宋希然弹起琴来优美，现在才意识到弹完一曲有多难。 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我无数次想放弃，可身后宋希然的目光像一道铜墙铁壁一般将我死死困住，终于，一曲完毕。 我的手已经流汗了，我害怕宋希然的嘲笑，佯装无事的站起来。 “我就说我不行的吧。” 宋希然递过来一张纸，“这首曲子卡农，很难，不怪你。” 我接过纸巾，我不懂希然这句话是不是在嘲笑我，反正我是没有勇气再去碰钢琴了。 宋希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开始弹奏刚刚我弹的那首曲子，原来她让我上手不过是为了嘲笑我，我苦笑不已。 宋希然的琴声比往天慢了几倍，如果说之前她弹的曲子几分钟就结束了，可她这次却足足弹了十几分钟才结束，而且音调还与之前不同，很奇怪。 我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视她，她背对着我合上了谱子。 “你看，我也弹错了音，你觉得我丢脸吗？” “当然不会，我听不出来，而且我不可能觉得大小姐你丢脸。” 宋希然看向我：“那你再来弹一次。” 我恍然间明白了宋希然的意思，恍然间坐上了还带有余温的钢琴凳上。 这次我没那么紧张了，我尝试放松自己不断深呼吸，放松我的手指，敲下了第一个音符。 而宋希然她的发丝撑在了我的脸颊上，她弯着腰，上身紧贴在了我的后背，而我的手指被她握住，我一时之间紧张了忘记了呼吸。 “不对，应该放这里。” 她温热的呼吸使我的脖子痒痒的，我却不敢动，如同惊弓之鸟。 这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等我最后一个音符弹完，她终于站直了，而我的汗也终于滚动了下来。 “是不是比刚刚好多了。” “大小姐您真厉害。” 宋希然温柔的笑了笑，我努力掩盖心里的异样情绪，向她做出了崇拜的表情。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我和宋希然几乎每天都最少练习两个小时。 宋希然她不打算弹钢琴，而是选择了小提琴，我非常震惊以至于问她是不是因为我要弹钢琴才选择小提琴，宋希然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我才知道自己的自做多情有多好笑。 宋希然说她会一些小提琴，我也深信不疑，可直到她上手，我才知道我有多天真。 宋希然何止是会一些，分明完全就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我第一次听她拉小提琴的时候，连退赛的准备都做好了，我绝望喊道“上天太不公平了。” 宋希然手上拿着琴弦，眼中掩盖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你难道认为我只会钢琴？ 我的天，什么叫做只会钢琴，我连钢琴都不会，我自言自语道：“我真是个废物。” “我的学生还不至于太笨。” 宋希然的确算的上我的老师了，她每天练小提琴都很快，十几分钟就能搞定，剩余时间就帮我纠正错误，甚至还会亲自的再去弹几遍为了让我明白。 不得不说，我弹得曲子从一开始不堪入耳到后来勉勉强强能听都是宋希然的功劳，我为了不让她失望，练习的时候比之前认真了许多。 甚至上课的时候脑海里都会自动响起乐声，杨嫂见我和宋希然那么认真，每天都会端来两个巨大的盘子，里面不光有水果、甜点甚至还有坚果和饮料。 她每次都是轻手轻脚的放下，再轻手轻觉脚的关上门。 晚上睡前宋夫人还会嘱咐人煮一碗燕窝，我人生第一次喝到如此纯正的燕窝，心里酸涩每次都会全部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