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掀桌[无限流]》 第1章 丧尸围城 陈疏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被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定在原地。 “我们的好学生又一次正义执行？”杜庭嘴角挂笑，视线落在这位优等生身上。 他跟了人好几天，结果对方不理自己，杜庭丝毫没气馁，反而对方越是冷淡越是激发了他的好胜心……他实在太想知道这人面具下真实的样子——最好能扒下来。 陈疏扶着眼镜抬头，视线在杜庭身上停留几秒，又立马收回，没有回应的打算。他垂眸，不自觉将下唇咬得泛白。 好烦，赶不走。 相反另一个跟着陈疏一块从办公室出来的女生，此时眼眶红着却还帮着陈疏说话，“杜庭，你别怪陈疏……” “你作弊，他举报，天经地义，为什么要怪他？”被杂音扰乱游戏进程，杜庭有点不爽，声音冷冷。 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庭打断了，不等她继续，撂下话的人已经去追令她陷入难堪的人去了。刚才弱势的表情一收，她咬牙，拳头紧握。被暗恋的人撞见这档子事就算了，这下奖学金没了不说，还被记了处分…… 烦死了，“好学生”。看着陈疏离开的方向，女生眼神怨毒。 这边杜庭分神就和别人多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来，却发现陈疏已经走远了。 “喂，陈疏！为什么不理我？”杜庭有点恼火，步子一迈追了上去，拉住了那人的手腕。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陈疏皱眉，他猛地想抽回手，但肢体却没有遵循脑子的命令，一股阴寒从尾椎传递至后脑。身体唯一能动的只剩下眼球，陈疏眼中透出疑惑，对上了杜庭同样疑惑的视线。 不光是他们，整个AB大学的人瞬间都陷入了这种不能动的疑惑甚至恐惧中。一张人类肉眼看不见的绿色光膜，已经悄然覆盖了整个AB大学。 广播滋啦响起，传出一大段毫无意义的失真噪音，带屏幕的电子设备，同一时间加载出一个符合人类刻板印象的外星人头像，但它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它的嘴动了，学校广播从声音嘈杂变得清晰—— 【嗨嗨地球人同学们！】 晦涩拗口的音调，仿佛它刚学会这门语言，还不能熟练应用。但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这家伙非常诡异，但它还在继续，语调也好，音调也好，从原先的拗口别扭变得越来越顺，越来越好——愈发调试得像一个正常人……最后定格在甜腻的音调。 【欢迎来到‘星际生存秀’直播现场！】 【我们的口号是‘流量即正义，人气即生命’！同学们准备好通过考试出道了吗？】 杜庭听到这不合时宜的诡异宣告，他有点想笑，但身体又被控制着，笑不出来，整个人特难受。于是他视线向下落在陈疏身上，观察起来，这人大小不合适的丑眼镜在拉扯中垮掉了，足以让杜庭看到他的双眼。 而陈疏，睫毛阴影下的眼神明显都懵掉了，和平常那假壳子一点儿不搭边……好好笑！ 但是笑不出来，好难受…… 不对，这人睫毛怎么这么长？感觉比一些女生都长了……杜庭别扭移开视线，好在外星人继续宣读，将他在陈疏身上的注意力转移。 【现在，你们有30秒时间为自己取一个独一无二的ID，它将是你要打造的个人品牌，和你的流量人气息息相关哦～】 【30秒后未想出有效ID，会被视为无效内容，然后——】 【清除。】外星人甜腻的音调一压，变得阴冷，强调完后果后，又恢复甜腻活泼，【好！感觉大家都听懂了，那就——倒计时开始！】 外星人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同时一块超越人类现有科技的透明光屏出现在每个人眼前，除了ID输入框，输入框上方的倒计时清晰可见。 一切突然得像是恶作剧。 但没人敢赌这是恶作剧，因为一切都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诡异，荒诞…… 杜庭恢复行动的时候，还没想出刚才心里痒痒的原因是什么，但滞后的笑容终于重新浮现在脸上，察觉到表情失控，他控制面部肌肉收敛了点笑意。 这一幕给和正他对视的陈疏看得莫名其妙，陈疏皱眉对杜庭冷声到，“松手。” 从杜庭那扯回手，陈疏扶好眼镜目光落到光屏上，倒计时还有20多秒，他摩挲手指思考着。 一时间表情失控加上莫名其妙的情愫上头，让杜庭有点尴尬，于是他下意识照着陈疏的话做了。反应过来失去主导权有点失语，但他没细想，转而将注意力投入到面前的光屏，三下五除把ID取好了——违规昵称。 杜庭对自己的完美设想很是满意，非常有个性，看着倒计时还有14秒，视线一转他继续观察陈疏。 陈疏那边的输入栏还是空白，那人似乎很纠结。 杜庭没去打扰，而是静静看着这位平常带着假面具的优等生，他也在好奇他会取什么名字。 倒计时一分一秒过去。陈疏抿唇，摩挲着指尖，思考着——终于！他在倒计时还有一秒之前完成输入，“厄里斯”被确认提交。 厄里斯？希腊神话中那个抛下金苹果引发纷争的不和女神？ 杜庭目睹全过程后挑眉，忍不住出声评价，语气甚至还挺认真，“不和女神‘厄里斯’？你倒是会取名字，很适合你。” 陈疏听到杜庭的评价，没想到这吊儿郎当的人居然知道这个典故，他的隐喻被看破……陈疏羞恼导致耳尖发烫，他强装镇定冷笑着，“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和与纷争的化身，知道就离我远点！” 陈疏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是不是太自大了点……好丢人…… 看给人惹炸毛了，杜庭少见的没反驳。而是脸转向一边，捂嘴偷笑。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这么好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疏正迈步准备离开这个烦人的家伙，下一秒，却又被外星人限制了行动。气恼的表情也被定格了，是难得的真实。 杜庭又被剥夺了自由大笑权，他无语得想笑……于是他斜眼去看陈疏，看清那人的表情后，杜庭更难受了。 什么破外星人啊！笑都不让！ 【倒计时到咯，让我看看同学们取名情况。】 【嗯……有效ID共计24236个，无效ID共计——147个。】 【很遗憾，这147位同学连‘试卷’上的名字都没有写好，只能清除了！】 话落一瞬，被提及的147个人，刚从控制中获得自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类似一双手伸进脑袋里面搅拌脑髓的疼痛逼出惨叫，他们表情痛苦倒地抽搐起来——不到一分钟又安静下去，等他们再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然是另一副表情。 像是失去魂魄，成了一具空壳—— 一具具表情诡异的空壳。他们眼神翻白，嘴角更是弧度夸张的笑容。 这一遭变化不仅通过校内的各种电子设备传递，刚才取ID的光屏又出现在每个人面前，不能动，不能逃……他们每个人都被迫目睹了这诡异的一幕。 无声中，恐惧的情绪瞬间覆盖整个校园。 外星人似乎意识到这样有失美感，又给这147个空壳子微调了表情。他们现在是嘴角弧度微扬，表情明媚的“正常人”。 【感谢“适者生存”金主大人打赏两千星币！接下来我们直播间还有更精彩的——请继续期待！】和刚才甜美却充满恶意的语调不同，此时外星人声音极尽谄媚。 但对于直播现场的地球人们，它又变回甜美却裹满恶意的语调。 【好，现在异常清除了，剩下的同学都有好好写下自己名字，我们的考试可以继续了！】 【现在将迎来我们的第一道大题！请各位同学们——】 【在丧尸围城中活下去！】 第3章 丧尸围城 办公楼到教学楼距离不算远。杜庭拉着陈疏，他们并肩前往。不过片刻，光屏中传递的混乱画面就在他们眼前上演。 而且刚一靠近光屏中正在展示的区域，光屏它居然就自动消失了。 “好一个客观视角剥夺，”杜庭嗤笑出声，眼神锐利观察起周围环境，带着陈疏在人潮中躲避，“看来进入舞台中心，就必须沉浸式参演啊。” 而陈疏则在找丧尸。他的丧尸化可逆猜想就是现在的“金苹果”，但需要证据证明。然后才能让这颗金苹果掀起风浪，制造看点。 外星人却在这时决定改变规则，【目前淘汰人数269——有点平淡了，那我们就再加点码！】 其实除了刚开始恐惧蔓延时，一些反应慢还没适应情况的人被迅速感染了，后续大家谨慎起来，加上反制，感染速度就慢下来了。再怎么说学生基数也比丧尸多，总有几个大胆的敢上前，敢牺牲。 “小熊软糖”就是典型代表。但一直浸泡在法治社会的和平风气下，要他们突然跳转到血腥暴力还是有点不现实。 所以有几个勇敢的大学生选择控制丧尸，一人出头，就有好几个人跟着挺身而出。几人联手将丧尸控制起来。 这在开始确实起到了作用。但，这毕竟不是真正的丧尸围城…… 这一变动被外星人们看在眼里，刚开始人类无措的反抗确实不错，久了这一行为成为套路，就不再新鲜。 直播间看客们开始觉得这很无趣，于是话题度开始降低，外星主播的直播间开始掉人……需要混乱激起情绪，而情绪才能流量变现—— 于是外星主播慌忙宣布： 【击杀丧尸的人将获得考试提前结束的资格！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希望交织着贪被掩盖在恐惧之下，因为这句话，校园里的风向变了。 杜庭还在思考怎么在新规则下制造看点，但衣角被人拽住了——只见陈疏扶着他那丑眼镜，视线向上和自己对上，声音坚定，“杜庭，我有个猜想需要验证。” “想好怎么使用金苹果制造混乱了？”杜庭透过陈疏眼镜的镜片回望他，开口是询问，也是给对方主动坦白的行为给予引导。 “我觉得丧尸化可逆，甚至我觉得他们只是外表被改变，行动被控制了。所以我需要一个丧尸，验证这个猜想。”陈疏知道靠自己一个人有点难以完成，他需要一个帮手。而自己旁边这个现成的大高个一看就很有当工具人的潜质。 杜庭现在总算知道陈疏态度转变的契机了，他就说陈疏这小子是好学生吧，聪明不说，探究精神也非常值得鼓励！ 他很自然的接受了陈疏提出的这个猜测，甚至他也隐约觉得就是真相。毕竟那外星人控制他们肢体行动都随随便便，再加一个改变外貌，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它不就是想营造出一个让我们沉浸式参与的直播舞台吗？ 那陈疏这个方向就是揭穿骗局啊……那可—— 太有意思了！ “行，我这个神侍自然要帮我女神。”杜庭嘴角笑容加深，这个行动，这个目的他都很感兴趣，而且执行的过程甚至也能成为看点，既可以给陈疏人情，也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得计划一下。 他主要想看看那个直播的打赏有什么用。不会就每个人发把刀吧？那这外星人也太没格调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陈疏嘴里的谢谢都快脱口而出了，结果这人满嘴跑火车，让他又把谢谢咽回去了，嘴里的话变成苍白无力的吐槽，“……我是男的。” 杜庭关于打赏的思维还没发散出去，就听到陈疏这句吐槽，他挑眉，眼神含笑看向陈疏，“你不是厄里斯吗？不和女神。” 陈疏被调侃到耳尖发烫，他抿唇又松开，最后无奈道，“那是ID名称。” “那我改叫男神总行了吧？” “……能不能不要给我取外号了。” “好吧，”杜庭声音略带遗憾，“那……女神，现在神侍给你抓丧尸去？”克制不过几秒，随后这人声音都是憋笑的颤。 陈疏听出了这人玩弄他的意味，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那就快点去——” “遵命！” 但杜庭不进反退。 陈疏：？ 行吧，原来这人是退出“直播舞台”去恢复光屏，然后找最合适的“抓丧尸”地址去了。陈疏小跑跟上他。 杜庭察觉到陈疏动作，于是停下等他，眼神像是在邀约。 陈疏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了。撇撇嘴，强迫自己压下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两人汇合，大概往回退了三四分钟，光屏出现了。现在光屏的画面不再聚集在一处，而是分散成好几处，而且每一处的画面都在轮替播放。 不过画面无一不是——几分钟之前人人还躲的丧尸，现在居然被人类反包围了。 但人多，丧尸少。 杜庭天生对人性幽暗面很敏感，于是他眯眼反问陈疏，期待他的回答，“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 “杀了丧尸吧，但这么多人包围一个丧尸，这个豁免的机会要给谁？” 杜庭对陈疏能瞬间跟上自己思维这件事感到非常兴奋，于是他接着抛出另一个设想，“假如他们让丧尸咬人再感染几个呢？这样机会是不是也变多了？” 杜庭的想法延伸，让陈疏抿唇联想，过程中他不自觉将唇瓣浸湿，然后咬下上面的一块死皮……陈疏想清了外星人激化矛盾的机制，而且其中丧尸甚至还可能是可以恢复的人，这就是它主动制造的“看点”？ 陈疏皱眉，声音厌恶，“外星人，好恶心。” 相对有限的奖励资源，他们是选择独吞机会？还是再牺牲几个人和另外的人分享这个机会？ 这一矛盾规则的改变，让外星人的目的立马就达到了，吸引了一堆看客为直播间打赏，它已经照着打赏名单感谢好一段时间了……念名单的时候那甜腻谄媚的声音还是不屑于在人类面前掩盖。 而且从外星人侵入至今接近一个小时了，除了“小熊软糖”被指定打赏外，再无其他受赏者出现。 “所以女神我要去帮你去抢——抢手货丧尸了，等会儿你得睁大眼睛好好看我表演。”杜庭视线从那浅色的唇上移开，再次落到光屏上，这次他锚定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直播舞台”—— 北校区一号食堂。 这个点不是饭点，所以食堂人不算多，但为了防止被抢了人头，为陈疏留住观察样本，杜庭再次握住陈疏手腕，向着食堂方向小跑。 陈疏手指缩了一下，到底是没反抗杜庭拉着他跑。他清楚自己的垃圾体能，所以有人带着跑那是最好的。 赶到现场，一楼大厅大概围了二三十个人，丧尸被绑在最中间的椅子上，有几个人围着很近，似乎在争论丧尸归属权。 外围有个略胖的男生，先看到了赶过来的杜庭。他朝杜庭挥挥手，“诶！庭哥。” “哟，三胖，你也在这啊。”杜庭握着陈疏手腕没立刻上前，而是远远站着寒暄。 这个三胖，是杜庭开学被分配的室友之一。杜庭这人就开学住了一周宿舍，就搬出去住了，但短短一周就凭借幽默风趣加出手大方，校园爸临给宿舍哥几个迷成干儿子了。 三胖嚎这一嗓子使好几个人侧目看过来。杜庭一看，熟人还真不少。于是他半玩笑，半试探的开口，“大家卖我个人情，这丧尸让给我怎么样？” 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第4章 丧尸围城 陈疏原本眼神还在往丧尸那边瞟。 但杜庭这话一出口，众人的情绪变化瞬间就被陈疏感知了，他后背发麻，反手握住杜庭的手腕，拉着他步子后撤…… 杜庭轻笑，回以陈疏略带安抚的表情，又将视线转正，整个人姿态放松，似乎并没有被紧张的气氛影响到，“先强调啊，我可不想杀他。” “反正你们一时半会也没讨论出他的归属权，不如先让给我一会儿？” 这时候一直缩在角落的一个眼镜男，站出来指出关键问题，“杜少爷你不杀他，那你要他干什么？” “验证我同伴的一个猜想而已，”杜庭脱口而出，不过谈判嘛，还是要摆点筹码上桌，“你们甚至可以在旁边看着，察觉到我们有异动，就可以立即出手制止。” “就当卖我一个人情。” 在场大多数人都认识杜庭，他算得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背景随便一查就知道他是杜氏集团唯一指定继承人。卖他一个人情，那价值相当可观，能和杜氏搭上线，于个人，甚至于企业都有飞跃的提升…… 很直观的利益……于是不少人沉默了。 几句话下来，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散了大半。不过也有好几人不屑于杜庭所谓的“人情”，毕竟能来这个学校读书的，大多数家里都不差钱，甚至和杜庭就是一个圈子里的，而且就算不是，以AB大学的文凭出去，也有一大堆企业抢着要…… 但大家僵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论出个所以然，还不如看看杜庭到底要干啥。反正他们这么多人看着，也不信他杜庭能得手杀了丧尸。 陈疏眨眨眼，后撤的那只腿也迈回来了。此时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抓着杜庭的手腕有多用力。 “庭哥，那你快去看呗。”三胖率先开口表态，毕竟他可是早就感受过杜庭慷慨大方的“校园爸临”了。况且这丧尸真要杀，估计也轮不到他，还不如力挺庭哥。 三胖开口后，另外几人跟着附和。 杜庭略微偏头，压低身体对着陈疏狡黠眨眨眼，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邀功，“女神，你的神侍丧尸给你抢来了。” 陈疏心脏鼓胀，他感觉都能听清自己心跳了，但表面装得镇定，不过这次甚至都没反驳那个外号，镜片后的眼眸亮晶晶的，不吝夸奖，“太厉害了！” 他从小到大就觉得这种可以在人群中能言善辩的人，很厉害。是他一度想成为的自己。 杜庭对这别扭之人的直白夸赞很是受用，嘴角上扬，催着人赶紧去验收一下“战利品”。 于是两人站在了被绑在椅子上的丧尸面前。这“人”皮肤透着青紫，有几处溃烂，暴露了其中血红的肌理。 此时他正撕咬着被勒进嘴里的绳子，发出短促连续的嘶吼，察觉到人类的靠近，更是挣扎地厉害。 而他所表现出的外表和行为，几乎他们想象中的丧尸一模一样。陈疏原本试探着和他说话，但他根本不像是能沟通的样子，似乎只余下丧尸的本能。 陈疏皱眉，又抿唇不自觉的咬起翘边的死皮，他回忆起他看到的画面。那个表现异常的丧尸，是已经被放倒，失去行动力了。 外星人能控制他们的行动，要是失去行动力……陈疏还没来得及细挖，就被外星主播甜腻的声音打断。 随着舞台中心的改变，光屏又出现在众人面前，画面在学校南门后勤那块。 【好，我们第一位吃螃蟹的人出现了！恭喜“和气生财”击杀丧尸，获得考试豁免权！】 外星人的突然宣读，像是一滴水溅进刚升温的油锅—— 表面的平静立马被打破了。 …… 王大勇喘着粗气，丢下园林修剪用的锯子，双手颤抖着在衣服上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遍又一遍。 血，是温热的…… 他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老张他……变成怪物了，变成丧尸了，他变成丧尸了不是人，他不是人…… 王大勇脸上肌肉僵硬，眼神发虚，不自觉发颤。他麻木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这个规则的第一次实践成功，让外星主播的直播间小火了一把，直播间那些金主爆了不少星币。 它乐得一一道谢，好半晌才忙活完，再看向王大勇，像评价一个失去价值的商品一般叹了口气。它说怎么没人打赏这“第一人”，原来是他高光完立马就跨掉了……没事，反正他也要退场了。 【“和气生财”请接好你的豁免凭证。】 王大勇眼神这才聚焦了一点，同样一个光团浮现在他面前又逐渐凝实。随即他整个人被光包裹，随着画面一切，此时他站在一个豪华套间内，房间内物品一应俱全。 不起眼的角落，老张的尸体也跟着一块消失了。 这画面和大家想象的“彻底逃出校园”有点不一样，外星人却这时候补充到： 【为了保证“考试”顺利进行，获得豁免权的同学可以在指定区域休息，等待考试结束。】 【提示一下，距离考试结束还有70小时49分钟。】 【剩下的同学可要抓紧机会了，毕竟豁免资格有限，而且我不保证难度不会升级哦~】 与预期不符的奖励，原本已经将竞争气氛拉低了，但外星人下一句话又将气氛拉至紧绷。 杜庭眯眼，察觉这外星人很擅长玩弄人心……所以，一个外星生物为什么如此了解他们的文化？没记错的话，最开始这玩意儿连话都说不清？但立马就流畅起来了，原理是什么呢？ 陈疏这时候拽杜庭衣角，等人看过来，他立马靠过去，仰头对着杜庭压低声音，“杜庭，你现在能不能把这丧尸打晕？趁现在！” 这人的丑眼镜滑落大半，露出的那双眼睛漂亮得惊人，杜庭被这目光盯得晃神，牙齿磨了磨腮肉，话先于思考脱口而出。 “好……”他只听见自己声音沙哑，立马答应了这个请求。 他倒是没想到他的女神还是个激进派，虽说有那“第一人”分散注意力，但打晕这个动作很有歧义，一旦有人发现，喊一声立马可能一堆人上前就给他们按住了。 杜庭向来不相信人性，特别是这种极端环境中的人性。 但他都答应了，这种眼神注视下怎么可能拒绝……更何况他是谁？杜庭！曾经把格斗老师都干趴下了，这点小事不是手拿把掐？ 杜庭眼神一凛，周身放松的姿态一收，立马压迫感十足。他以手为刃，视线落在丧尸侧颈，下一秒就精准落下。 那丧尸的嘶吼声立马戛然而止，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身体骤然僵硬，随即又软倒下去。 陈疏因此多瞟了杜庭两眼，意识到身侧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水平绝对不低……但他没过多在意，而是立马朝丧尸靠过去。食堂也随即安静下来。 “杜少爷，你这是不是有点言而无信？” 一声质问打破寂静，随后是更多的质问。 “有钱人就敢这么傲慢吗？” “庭哥你这样做确实有点不厚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使整个食堂喧闹不堪。 但杜庭只是守着陈疏，对于质问没有选择回应。而这时陈疏眼神一亮，扯着杜庭衣角。 “都给我张大耳朵听听。”杜庭会意，气势全开，他的虽然语调漫不经心，大家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按杜庭说的来了。 食堂安静氛围下，这时靠前的那几位面色大变，显然是已经听见了“丧尸”口中微弱的气音—— “……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