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时反派老婆刚出狱》 第1章 第 1 章 时倾倾要EMO了。 她在末世勤勤恳恳,砍瓜切菜般剁了九百九十九只形态各异的丧尸后,终于用攒下的积分跟系统兑换了一个来现代低危世界的机会。本以为从此告别提心吊胆,迎来左手肥宅快乐水,右手炸鸡薯条的神仙躺平日子。 没成想,来的节点不太对,一整个大写的悲剧。 她穿来时,故事已经大结局。 双女主经历各种磨难终于走到一起,反派破产锒铛入狱,女主携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后浓情蜜意,三年抱俩,开始了快乐养娃的生活。 当然,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和她有关系的是入狱的反派。 而她,是——反派的金丝雀Alpha。 原身金丝雀在反派入狱后,拿了所有钱财麻溜出国了,在国外堪称醉生梦死,极尽奢靡,浪的飞起,就很快染上赌瘾,被人做了局,输得清洁溜溜,最后在绝望中一跃解千愁,跳海自尽了。 于是,时倾倾来了。 福,一口没享到;债,倒是继承了一屁股。 她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了国内。 而现在,她正在监狱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她那素未谋面的‘前金主’。 今天是谢致出狱的日子。 时倾倾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内心疯狂吐槽:“系统,你确定谢致嘎了,我真的会立刻被弹回丧尸世界?没有缓冲期?不能通融一下?” 脑海里,电子音回应:【确定。规则如此,宿主您与原世界反派谢致存在绑定关系,她是您在此世界的‘锚点’。锚点消失,您自然会被强制遣返。】 【根据监测,目标人物谢致在经历重大人生挫折后,存在强烈的自毁倾向。她若选择主动结束生命,同样被视为锚点消失,您将被立即遣返。】 系统冷冰冰地补充道。 时倾倾一个激灵,差点把方向盘摁响:“什么?自毁倾向?她想死?不是吧,那我岂不是还得兼职心理医生,防止她自杀?” 【可以这么理解,确保锚点存活是您留在此世界的基础。】 “那我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保证她长命百岁?”时倾倾说到这,忍不住吐槽道:“这人要是想死,谁能拦得住,难道就没别的办法吗?” 【有,您还可以选择完成隐藏任务‘深度羁绊’,与锚点建立不可分割的联系。这样就算反派死亡,依旧可以永久停留。】系统一板一眼地解释。 “深度羁绊?啥玩意?” 【完全标记。】 时倾倾:“……说白了还是得睡呗?”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最彻底有效的方式。】 时倾倾扶额,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让她一个在末世挣扎求生,只想及时行乐,去攻略一个刚出狱、大概率心理阴暗、据说还很难搞并且想死的反派O?这难度不亚于让她空手去单挑丧尸王。 就在她内心戏丰富得能拍八十集连续剧时,监狱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时倾倾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唰地亮了。 哪怕早已从原主记忆里知道谢致是个美人,此刻亲眼见到,她还是被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女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洗得有些发白,款式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脸上未施粉黛,肤色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唇色很淡。但她的骨相极好,下颌线清晰利落,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尤其出彩,是那种带着冷感的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即便此刻没什么情绪,也自带一股疏离和矜贵。 黑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添了几分颓废感。她低着头,自顾自地走着,步伐不算快,却带着一种不愿与周围任何事物产生关联的隔绝感。 美人!妥妥的冷美人!完全长在时倾倾的审美点上! 时倾倾立刻按了下喇叭,‘嘀’的一声,在略显空旷的监狱外围显得格外突兀。 谢致脚步一顿,却没有立刻望过来。 时倾倾也不气馁,降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堆起一个自认为十分友善阳光的笑容:“嘿!这边!” 谢致终于循声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时倾倾脸上时,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古井无波,快得让时倾倾差点以为是错觉。 时倾倾朝副驾驶努努嘴:“上车呗?” 谢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和疑惑。 “哎呀,先上来再说嘛!这里不让长时间停车的!”时倾倾催促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她们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谢致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时倾倾一边熟练地启动车子,一边自来熟地开口:“在里面这么久,肯定没啥油水吧?想吃点什么?尽管说,今天我请客!” 谢致一直没什么波动的眼睛转向她,里面闪过一丝更深的诧异,但很快又沉淀下去,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回答关于吃的问题,而是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微哑,带着长时间不说话的低沉:“你为什么来接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是想看看我现在有多落魄?看我的笑话?” “哪能呢!”时倾倾立刻叫屈,表情夸张,“谢总,你这话可就伤我心了。虽说咱俩那关系……嗯,比较塑料。但你之前对我也挺大方的不是?做人要讲良心,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时倾倾是那种人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摸出一瓶矿泉水,自然地递给谢致:“喝点水?看你嘴唇干的。” 谢致没接,只是看着她,试图从她那过分灿烂的笑容里分辨出真实的意图。 时倾倾也不在意,把水放回原位,继续叭叭个不停:“在里面日子不好过吧?肯定受苦了!瞧瞧你这脸瘦的……不过底子好,稍微养养就回来了。哎,你们平时都干嘛啊?也要踩缝纫机吗?……” “要我说啊,人这辈子,除死无大事。你看你,虽然现在情况不太好,但好歹全须全尾地出来了不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有无限可能嘛。你都不知道,我在末...那个外国见过多少人,比你惨多了,缺胳膊少腿还在努力讨生活呢……” 她一个人也能把场子炒得火热,可惜谢致完全不接茬,只是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算是回应,对她那些关于“活着”的大道理更是置若罔闻。 很快,车内气氛就陷入了一种单方面热烈的尴尬。 时倾倾内心哀叹:这高岭之花,果然名不虚传,话也太少了!比丧尸还难沟通,丧尸至少还会“嗷嗷”叫两声呢!而且这自杀倾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严重啊,油盐不进。 最终,一路上基本就是时倾倾在唱独角戏,最终话题又转回了想吃什么,谢致只用一句“随便”终结了所有选项,然后便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摆明了拒绝交流。 她心里门儿清:时倾倾这个人,当初就是看中她的钱才跟她,拜金功利心写在脸上。如今自己一无所有,她突然出现,还表现得如此热情,必定有所图谋。只是她暂时猜不透,时倾倾到底想从她这个落魄之人身上得到什么。 最终,时倾倾自作主张,将车开到了一家看起来人气很旺的火锅店门口。 “就这儿吧!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她豪气干云地停好车,率先跳了下去。 谢致看着那喧闹的店面,眉头又蹙了起来,但还是默默跟了进去。 时倾倾很贴心地要了个小包间,点锅底时,还特意询问:“你在里面清淡惯了,一下子吃太辣肠胃受不了吧?咱们来个鸳鸯锅?” 谢致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等菜的间隙,时倾倾的嘴就没停过。 从这家火锅店的网红评价,聊到最近新出的综艺,再到路上看到的搞笑车贴……谢致大多数时间只是沉默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 锅底和菜品很快上齐。 红油锅底翻滚着热烈的泡泡,菌汤锅底则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时倾倾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熟练地调好油碟,然后开始她的网红吃法实践。 “这个虾滑这样弄,放进油碟里滚一圈,绝了!” “毛肚要七上八下,口感最爽脆!” “肥牛卷裹上香菜,一口闷,幸福感爆棚!” …… 她一边自己吃得欢快,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仓鼠,一边还不忘热情地给谢致推荐:“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试试嘛,信我没错!” 谢致一开始不为所动,只是默默涮着自己清汤锅里的青菜和肉片,吃得慢条斯理,与对面风卷残云的时倾倾形成鲜明对比。 但在时倾倾第N次把一块裹满香油蒜泥的嫩牛肉放进她碗里,并用一种充满期待,亮晶晶的眼神望着她时,谢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夹起来,送入了口中。 辛辣、咸香、嫩滑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混合着蒜蓉和香油的复合香气,是一种久违的,极具冲击力的鲜活味道。确实……还不错。 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时倾倾的眼睛。 “怎么样?没骗你吧?”时倾倾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谢致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眼,第一次认真地看向时倾倾,主动说出了见面以来第一句话:“时倾倾,你好像变了。” 时倾倾正埋头对付一块冻豆腐,闻言差点呛到,赶紧咽下去,从不让话掉地上的本能让她立刻接口:“三年不见了嘛,人总会变的。倒是你,还是没怎么变,惜字如金,跟以前一样冷冰冰的。” 对于她的评价,谢致不置可否,应景的再次进入了沉默状态。 见她又不说话,时倾倾灌了口饮料,又开始滔滔不绝:“不过说真的,咱们好歹认识一场,你以前对我也算不错。你刚出来,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别客气,我能帮一定帮。” “人生嘛,起起落落很正常,你看那些新闻里,多少人跌到谷底还能爬起来。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的,千万别想不开啊……”她试图再次灌输‘活着真好’的理念。 谢致看着她,像是要穿透她笑嘻嘻的表象,看清内里的真实意图。 可时倾倾脸上只有一片坦荡,眼神清澈,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 于是,这顿饭就在时倾倾的单方面输出和谢致的沉默中结束了。 直到结账出门,走出火锅店,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来。 谢致停下脚步,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神色有片刻的茫然。 破产了,家没了,公司没了,朋友……那种东西本来也不存在。她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耳边响起时倾倾试探的问话:“那个…你要没地方去,要不去我家?” 谢致转过头,深深地打量着她,目光锐利,仿佛要将她剥开一层皮。她终于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时倾倾,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倾倾眼神飘忽了一下,嘟囔道:“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复杂呢?我就不能是单纯地想帮帮你啊?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 谢致冷笑一声,苍白的脸上因为刚吃过火锅泛起一丝薄红,但这并不减弱她眼神里的讥诮:“我不信。你不是这种人。” 时倾倾:“……” 好吧,原主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这锅她背了。 见时倾倾语塞,谢致语气不耐起来:“别废话了,赶紧说。你想得到什么?” 时倾倾抓了抓头发,一脸为难,开始东拉西扯:“那个…我说了你可别激动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买卖不成仁义在,对吧?主要是这事儿吧,它有点难以启齿,但又非你不可……” 谢致被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打断她:“闭嘴,快说!” 时倾倾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石破天惊地蹦出一句: “谢致,你能让我睡你一回吗?” 空气瞬间凝固。 谢致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她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时倾倾,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气到了极点。 “你——找死!”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下一秒,抬脚就朝着时倾倾踹了过去! 动作又快又狠,带着十足的羞辱和愤怒。 时倾倾早有防备,或者说,她在末世锻炼出的本能让她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她侧身轻易地避开这一脚,同时出手一把抓住了谢致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顺势格开了她后续的攻击,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反剪,整个人摁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哎哎哎,说好不动手的嘛!” 时倾倾一边抱怨,手下却稳如磐石,让谢致动弹不得,“不答应就算了嘛,别这么激动啊?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只要你答应,让我做什么都行……” “商量你妈!松开!我弄死你!”谢致气得浑身发抖,挣扎得厉害,眼眶都红了。她只当时倾倾是故意来羞辱她,羞辱当初高高在上拿钱包养她,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连这种荒谬的要求都敢提!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轻视、被人胁迫、被人当做玩物! “你保证不再动手,我就放开你。”时倾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无奈。 谢致咬紧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屈辱和愤怒淹没了她,她死死瞪着时倾倾,不肯松口。 僵持了片刻,时倾倾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一获得自由,谢致立刻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狠狠剜了时倾倾一眼,一个字都不想再说,转身就走,背影略显狼狈,很快消失在街角的人流中。 时倾倾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无语:【宿主,你是不是傻?怎么能这么直白地问?她怎么可能答应?】 时倾倾也委屈,忍不住吐槽:“她当初不也是拿钱协议包养别人的?那时候多干脆利落!怎么轮到她了,反应就这么大?双标!” 系统:【性质不同。原主与谢致之间是纯金钱交易关系,但并未发生实质性亲密关系,更别提完全标记。谢致本身信息素特殊,对Alpha极其挑剔,甚至有厌A倾向。你提出‘睡她’,在她听来无疑是极大的侮辱和挑衅。而且隐藏任务要求的是‘深度羁绊’,需要双方自愿,强制无效。更重要的是,你此举可能加剧她的厌世情绪。】 时倾倾看着谢致消失的方向,想起系统说的自毁倾向,只觉得回去砍丧尸好像都比搞定这位前金主要容易些。可这个世界好吃,好玩,睡得也安稳,她真是一万个不想回那个充满腐臭和危险的末世,只能无奈道: “行吧行吧,知道了。唉,我再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时倾倾摇头晃脑地拽了句不太应景的诗,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回哪儿?自然是她目前“打工”的地方——阮家那栋奢华得能闪瞎人眼的别墅。 一想到这个,时倾倾就更蔫儿了。她好不容易跟那位难缠的大小姐阮南嘉磨破了嘴皮子,才请出这几个小时的假,结果开局就踢到了铁板,还是块又冷又硬的高密度钛合金板。 一路腹诽着,时倾倾回到了有名的富人区。 还没走近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里面就传来了熟悉的“砰砰乓乓”声响,间或夹杂着几声闷哼和求饶。 时倾倾脚步一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那位精力过剩的阮大小姐又在‘操练’她那帮可怜的保镖同事了。 果然,刚一踏进那堪比小型体育馆的专用训练厅,映入眼帘的就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一个个龇牙咧嘴,表情痛苦。而场地中央,扎着高马尾的阮南嘉正叉着腰,小脸上满是嫌弃:“没用!一个个都太没用了!根本没办法跟时姐姐比!” 地上躺着的保镖们一见到时倾倾,眼睛瞬间亮了,那眼神活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只差没热泪盈眶地喊一声“姐,救命!” 阮南嘉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一看到时倾倾,脸上的嫌弃立刻被兴奋取代。 “时姐姐!你回来得正好!”她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一记凌厉的手刀直劈时倾倾面门,“看招!” 时倾倾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她脚步微错,身体以一个极其巧妙的角度侧开,轻松避过。阮南嘉攻势不停,拳风腿影接踵而至,带着不依不饶的劲儿。 一招,两招…… 在第三招阮南嘉试图擒拿她手腕时,时倾倾手腕一翻,反客为主,轻轻一扣一带,脚下顺势一绊—— “啊!” 阮南嘉惊呼一声,重心顿失,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栽去。 时倾倾眼疾手快,在她即将与昂贵的地毯亲密接触前,伸手捞住了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扶住,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大小姐,小心点。”时倾倾语气平淡,带着点例行公事的敷衍。 阮南嘉站稳,气得跺了跺脚,脸上满是不服输:“不行!再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阮大小姐第N次被时倾倾以一种温柔又屈辱的方式放倒并扶起后,阮南嘉彻底炸毛了。她抓了抓自己的马尾,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啊啊啊!这样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你,让你心甘情愿做我女朋友啊?” 时倾倾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下辈子吧,阮大小姐。或者你换个目标可能更快点。” 阮南嘉气鼓鼓地瞪着她,像只充了气的河豚。忽然,她小巧的鼻子动了动,凑近时倾倾,像只警觉的小动物般在她身上嗅了嗅。 “等等!”阮南嘉猛地后退半步,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时倾倾,“你身上有股味道!很特别的信息素味道,虽然很淡……你今天跟谁出去了?是不是背着我去跟Omega约会去了?” 时倾倾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鼻子这么灵吗? 但她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顺势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故意气她:“是啊,约会去了。是个大美人,又冷又飒,完全是我的菜。所以大小姐,您赶紧死心吧,啊?天下Alpha那么多,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你!”阮南嘉要被气死了,指着时倾倾“你”了半天,最后狠狠一跺脚,“哼!你给我等着,我先洗澡去!” 看着大小姐气呼呼跑走的背影,时倾倾无奈地叹了口气。 惹上这位活宝,纯属意外。 事情还得从她刚穿回来,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那时说起。 为了糊口,她不得不在酒吧找了个临时侍应生的活儿。结果上班第一天,就撞见几个不开眼的混混给一个落单的Omega下药。那时她还不认识阮南嘉,纯粹是路见不平,外加想试试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水平,顺手就把人救了。 阮南嘉是个武痴,非但没有一般Omega的被救后的娇弱感激,反而双眼放光地盯着她,为她那利落的身手所折服,当即掏出支票本,重金邀请她做自己的贴身保镖。 她当时正愁没钱吃饭,看着那串令人心动的数字,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现在太平生活过久了……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困扰。这位大小姐黏人得紧,还是个战斗狂,天天想着打败她然后“娶”回家,可惜,这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啊! 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离开了。 时倾倾跟旁边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的保镖同事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回了自己在别墅二楼的临时房间,今天不用她值班,可以好好休息会。 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开始发愁。 谢致这边,直接睡的路子看来是行不通了,差点没被一脚踹死。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确保她别想不开自我了断。可今天接触下来,谢致这个反派明显倔强、警惕、自尊心极强,虽然落魄,但那双眼睛里除了冷和怒,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求死**啊?系统是不是判断有误? 正胡思乱想着,“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没等她回应,门就被推开了。 洗完澡换了一身睡衣的阮南嘉端着个杯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时姐姐,你累了吧?我亲手给你调了杯能量饮料,补充体力!” 时倾倾正想着谢致的事,有点心不在焉,也没多想。她接过来,道了声谢,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味道有点怪,酸不拉唧还带点涩,但她只当是阮南嘉手艺不佳。 阮南嘉见她喝完,眼睛更亮了,顺势就坐到了她床边,开始叽叽喳喳地找话题聊。 从今天新买的车性能如何,聊到哪个格斗流派的招式更实用,再到吐槽她爸又逼她去参加无聊的相亲……阮南嘉本身也是个话痨属性,时倾倾平时还能跟她有来有回,可今天她心里装着事,实在提不起兴致。 两人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心不在焉地聊了快半小时,时倾倾这个公认的话痨都感觉有点招架不住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委婉地暗示:“大小姐,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有点困了。” 阮南嘉脸上的期待渐渐变成了焦躁和不解,她盯着时倾倾,不甘心地问:“时姐姐,你……你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感觉?什么感觉?”时倾倾莫名其妙,“哦,是有点困了。” “不是困!”阮南嘉有点急了,扭捏了一下,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就是…你不觉得热吗?” 时倾倾莫名所以:“没有啊,哪里热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效果呢。”阮南嘉急的团团转,自言自语。 时倾倾当即看出了不对劲,“我靠!你是不是往饮料里加东西了?” “我……我就加了点……信息素诱发剂……” 时倾倾:“!!!” 她猛地从床上坐直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阮南嘉:“你说什么?你给我下药?” 她知道阮南嘉骄纵任性,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没想到她居然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给Alpha下信息素诱发剂?这是多么危险且没有分寸的行为!万一她是个控制力差的Alpha,后果不堪设想! 一股火气瞬间窜了上来。 这不仅是因为被下药,更是因为这种不被尊重的感觉。时倾倾脸色沉了下来,周身那股在末世磨砺出的凛冽气息不自觉散发出来,让房间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阮南嘉被她突然转变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阮南嘉!”时倾倾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冷肃,“我以为你只是年纪小爱玩闹,没想到你这么不知轻重!给Alpha下诱发剂?谁教你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我只是……”阮南嘉被她吼得眼圈一红,试图辩解。 “只是什么?”时倾倾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语气严厉,“我告诉你,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行!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到此为止!” 她说着,立刻起身,拉开衣柜开始利落地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阮南嘉彻底吓坏了,她没想到时倾倾反应会这么大,她连忙跳下床,拉住时倾倾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时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脑子一热才……” 时倾倾不为所动,甩开她的手,继续收拾。 她正愁没个合适的理由离开阮家呢,现在正好借题发挥。既能摆脱这位大小姐,又能有更多自由时间去处理谢致那边的事情,简直是一举两得。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时倾倾冷酷地抛出一句经典台词,三两下打包好行李,拎起背包就往门外走。 “时姐姐!你别走,求你了!”阮南嘉跟在后面,不停地道歉。 但时倾倾去意已决,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下楼,穿过空旷的大厅,保镖们知道她的武力,根本没有一个人敢拦着。 无视阮大小姐哭的梨花带雨,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阮家别墅那扇气派的大门。 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时倾倾长长舒了口气。 她沿着安静的林荫道往前走,准备先找个酒店住下。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身体隐隐有些发热,喉咙也有些发干,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感从小腹升起。 她扯了扯衬衫的领口,让夜风更多地灌进去,带来一丝清凉。 看来,阮南嘉下的那药也不是完全没作用。 只不过…… 时倾倾感受着体内那点微不足道的躁动,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这个身体,虽然是Alpha,但信息素异常稳定,几乎像半个性冷淡,只对极少数特殊Omega信息素产生强烈反应。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谢致会在医院茫茫人海中匹配到她,原身的信息素或者说血液,能一定程度上缓解谢致特殊腺体带来的,无法被普通Alpha信息素安抚的发热期痛苦。 所以当初谢致包养原身,纯粹是把她当成了行走的血包,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仅限于定期提供血液安抚,连手都没拉过一下。原主倒是想有点什么,可惜谢致根本没给过她机会。 “啧,这么一想,谢致这女人真是巨难搞。”时倾倾自言自语地吐槽。 就在她琢磨着是去找个星级酒店奢侈一把,还是找个经济连锁酒店凑合一夜时,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尖锐响起: 【警告!监测到锚点谢致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 【目标人物谢致因未知原因,首次发热期被强制诱发,现已进入极度危险状态!地址定位:‘迷途’酒吧附近!请宿主立即前往!】 第3章 第 3 章 时倾倾听到系统警报,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 “不是吧,她才离开几个小时?这就搞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脚下生风,按照系统提供的定位,冲向那个名叫“迷途”的酒吧。 “这名字起的,可真应景。迷途羔羊入虎口啊这是。” 夜晚的酒吧街灯红酒绿,喧嚣震天。时倾倾像条灵活的游鱼,在熙攘的人群中快速穿行,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谢致的身影。 谢致没在喧闹的酒吧里面。 根据系统的最终指引,时倾倾拐进了酒吧后巷旁边一条更隐蔽、灯光昏暗的小道。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哭嚎和求饶声,间或夹杂着沉闷的击打声。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嗷——!” 时倾倾加快脚步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了一下,见谢致没事随即松了口气,甚至有点想笑。 只见谢致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符合她形象的彪悍姿态,对着地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女Alpha拳打脚踢。那女A被打得鼻青脸肿,鬼哭狼嚎。 “嚯!挺能打啊姐妹!” 时倾倾小声嘀咕,【系统,这什么情况?我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像生命体征剧烈波动啊?波动的是地上那位吧?】 系统冷冰冰地解释:【宿主,谢致的生命危险并非来自物理攻击,而是源于其特殊腺体被强制诱发的首次发热期,该女A……向谢致喷射了高浓度Omega发热期诱发剂。】 【然后呢?】时倾倾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谢致假意应允,将人诱骗到这,实施了您所见到的物理制裁。】 时倾倾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哇哦!有勇有谋,能屈能伸,不愧是反派。” 【宿主请尽快制止。要是闹出人命,谢致将再次面临法律制裁……】 “行吧行吧,英雄救美……不对,是阻止美人犯罪的时候到了。” 时倾倾搓了搓手,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最和善的笑容,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谢致的胳膊:“哎,那个……谢致?谢致!冷静点,冷静点!再打下去,这玩意儿真要被你打死了。为了这么个渣滓二进宫,不值当啊姐妹!” 谢致猛地转过头,看到时倾倾愣了片刻,随即猩红的眼眸再次转到被打的女Alpha身上,声音嘶哑带着狠绝:“你以为我在乎吗?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伴随着她狠狠的一脚,地上的女Alpha再次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那眼神让时倾倾心里一凛,经历了末世的残酷,她更能理解这世界的残酷。天之骄女跌落泥潭,不知道多少人想趁机踩一脚,一向矜贵冷持的谢致变成这般凶狠,怕是不知道在监狱里吃了多少苦。 她叹了口气,没再拦着,只是默默看着谢致对着地上的女Alpha拳打脚踢。 系统疯狂尖叫:【宿主,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阻止啊!】 时倾倾不以为然:【急什么?我有数,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系统第一次卡机了,竟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等了一会,谢致似乎打累了,突然停下了动作,半弯着腰喘粗气。 时倾倾见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扶了一把谢致,趁机将她拉开,还不忘狠狠地踹了地上那女A两下,嘴上也没闲着:“还不快滚?等着把你阉了。” 那女A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巷里瞬间只剩下她们两人,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腻信息素味道。 时倾倾对气味极其敏感,当即就捕捉到了,闻到之后,整个人似乎隐隐有种莫名的热。她穿来之前的世界没有信息素这个东西,穿来后这个身体又半个性冷淡,从未被挑动过易感期,一时间对此大为惊奇。 而且记忆中的剧情,谢致的腺体似乎也很特殊,只对极少的Alpha信息素有反应,而且每次发热期似乎都很淡,其实她想扛也是可以扛过去的。只是当时谢总家缠万贯,自然不想吃这种苦,于是花重金养了个金丝雀血包,发热期来了,喝两口就能轻易压下去。 时倾倾想到这,刚想问谢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需要喝两口吗? 突然谢致剧烈地喘息着,闷哼一声,猛地甩开时倾倾的手,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将脸埋在膝盖里。 时倾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喂……你没事吧?需不需要给你喝两口‘解药’?” 谢致没有抬头,颤声问:“时倾倾,你为什么在这里?” 时倾倾没法解释系统的事,只能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这不是掐指一算,猜到你可能需要我……的血嘛!毕竟我这移动血包,质量三包,随叫随到!” 谢致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泛着诱人的绯红,眼神迷离,唇瓣微肿轻启,汗水浸湿了碎发。时倾倾看得心头一跳,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热意。 “给我……”谢致的声音更哑了,带着难耐的渴求。 时倾倾以为她要血,立刻摸出那把折叠小刀,嘴里念叨着:“这就给你,你别急啊,我找个地方……你说划哪儿好?手指头放血量太小,手腕又容易割到动脉不方便止血,话说你得喝多少才能……” 她正絮叨着,变故陡生! 谢致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猛地扑了过来,直接抓住了时倾倾的手,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小臂上! “嘶——!” 疼痛感传来,但并不剧烈。时倾倾在末世受的伤多了,根本没把这太当回事。 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喂喂喂!属狗的啊你?我这血还没放呢,你先给我来一口,这服务流程不对吧?” 谢致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吸血,跟个吸血鬼似的。 很快,时倾倾就觉得不对劲了。 谢致咬得并不深,更多的是一种灼热湿软的触感。她的呼吸灼烫,带着那股特殊而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像冰雪初融时渗出的清泉,冷冽中带着勾人的甜,拼命往时倾倾鼻腔里钻。 时倾倾感觉自己身体里那点被忽略的燥热,‘轰’的一声炸开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从小腹窜起,迅速席卷全身。心跳快得像是要蹦迪。一种强烈的、原始的冲动在她体内叫嚣,渴望标记眼前这个Omega。 “不是吧,这么猛……” 时倾倾内心哀嚎,这信息素是作弊器吧?比末世丧尸病毒还立竿见影?她几乎从未体验过易感期,原身信息素稳定,普通Omega信息素甚至诱发剂对她都效果甚微。可谢致不同……她的信息素像是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体内Alpha的本能。 在谢致信息素的刺激下,时倾倾顿时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哼。 谢致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信息素的变化,身体猛地一颤,松开了口,抬起头惊愕地看向时倾倾,迷蒙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和慌乱,声音发颤地警告:“你……你管住自己的信息素!不然我杀了你......” 时倾倾喘着粗气,眼神已经有些变了,带着Alpha在易感期特有的侵略性。 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顿感不妙,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快松嘴……不对,是你先咬人的!你还威胁我?讲不讲道理……完了完了,你快离我远点,我、我要控制不住我记几了……” 她想推开谢致,但手碰到对方滚烫的身体时,却被刺激得更加心猿意马。 谢致也想躲开,她讨厌Alpha,讨厌这种被本能支配的感觉。但时倾倾的信息素对她而言,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她刚想后退,腿却一软,非但没躲开,反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软软地撞进了时倾倾的怀里。 “嗯……”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更加浓郁的信息素因为身体的紧密接触而爆发开来。 冰冷的冰川气息与炽烈的阳光气息彻底缠绕。 时倾倾的理智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双臂收紧,将谢致紧紧箍在怀里,低头,鼻尖贪婪地嗅着对方颈间腺体处散发出的浓郁气息。 “放开,混蛋……”谢致无力地推拒着,但出口的咒骂却带着娇嗔的颤音。 时倾倾的眼睛泛红,本能地将谢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唇瓣在她颈侧流连。 “谢致……”时倾倾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谢致仰着头,眼尾绯红,咬着唇抵抗:“你敢,我就……弄死你……” “这时候还放狠话……”时倾倾喘着气,嘴唇几乎贴上那微微跳动的腺体,“趁人之危非君子!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君子,但底线还是要有一点的!” 她说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下一秒,她松开了谢致,迅速捡起旁边的小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另一只手臂扎了下去! “呃!”尖锐的剧痛传来,鲜血涌出。 疼痛刺醒了被**充斥的大脑,易感期的躁动暂时退去了一些。 谢致被这变故惊了。她看着时倾倾血流如注的手臂,迷离的眼神也清醒了不少。 “你……”她张了张嘴。 时倾倾喘着粗气,靠在对面的墙壁上,脸色苍白。她扯了扯嘴角:“看…看吧,为了保持清醒,我对自己都下得去手。所以等你清醒了,可不能把锅全扣我头上,我也是受害者……” 谢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呼吸依旧急促,身体颤抖。 时倾倾看着眼前这狗血的局面,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