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医界巅峰，开局救了女神的首富爹》 第1章 重生一世，突发事故 “你他妈的少跟我来这套，想碰老子的瓷，你做梦！” “等等，好像真的晕过去了，你看看？” “卧槽，怎么没气了啊！我刚刚可没碰他啊，是他自己晕过去的，你要替我作证啊！”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林新成心中不禁感叹。 造化弄人啊！ 自己本是医学界天赋异禀的明日之星，初中便进入少年班学习，十八岁破格前往世界排名第一的哈佛医学院深造，成为哈佛医学院建校以来最年轻的博士毕业生。 随后林新成的职业发展更是宛若坐上火箭，受到世界各大顶尖诊所邀请，成为《柳叶刀》等医学顶刊的座上宾。 二十五岁那年，他独创的血管斑块靶向旋切导航术在心脑血管领域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风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手术史上的奇迹，届时的他已经站在了全世界医学的顶峰，被誉为新世纪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华人。 可正当他决定带着科研成果和满腔热忱回国时却遭到了美帝千方百计的阻挠，最终丧命于一场看似“平平无奇”的车祸中。 结果老天爷竟让他重生到一个国内普通大学毕业的应届生身上。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个可怜人，废寝忘食几个月准备医院考核，好不容易笔试满分，却因为得罪了同班的富二代被动用家族关系暗箱操作将他淘汰。 这哥们儿心灰意冷找女友倾诉，结果一进门就撞见女友正和陷害自己的富二代在床上颠鸾倒凤，气的当场脑溢血嗝了屁，结束了绿油油的一生。 “既然老天爷给了我机会，那便好好把握，用这具身体重新活出波澜壮阔的一生。” 林新成理清脑海中的记忆，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 女友李晓璐吓得直接叫出了声。 “啊！！诈尸啊！！” 陈杰也是跟着一惊，看着眼前啥事没有的林新成，以为自己被戏耍了当场恼羞成怒。 “你敢吓唬我，你她妈的找死！” 陈杰对准林新成的面门就是一拳。 林新成见状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迅速抬手死死扼住陈杰的手腕，让其动弹不得。 “别张嘴闭嘴她妈的她妈的，没教养，今天我就替你爹给你点教训。” 说罢，林新成手臂猛地顺势一拧，差点就把陈杰的手拧成麻花。 “啊！我的手！” 陈杰疼的呲牙咧嘴，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 林新成轻描淡写地将陈杰的手腕松开，目光落向一旁的李晓璐。 一件低胸的黑色蕾丝半透明情趣战袍，配上红边吊带丝袜，头上带着猫耳朵，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带链子的宠物项圈。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某某探花拍摄现场。 这些年李晓璐一直不让原主碰，非说要留到结婚以后，没想到早就沦为了别人胯下的玩物。 真是应了那句话，穷神富盆。 林新成冷冷一笑，替原主不甘心地问道： “李晓璐，这些年我对你这么好，你对得起我吗？你还是人吗？” 李晓璐起初还眼神躲闪，可一想到事情已经败露，索性不装了。 “你拿什么对我好，靠你廉价的时间，还是一个月几百块的生活费啊？” “我的闺蜜们都背香奈儿、爱马仕，住宝格丽吃下午茶，你再看看你这幅穷酸样，没房没车没存款，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你有什么资格约束我的自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跟你在一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明明是你！” 李晓璐越说越理直气壮，最后竟然开始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新成瞬间就无语了。 不是，她还先委屈上了？ 她是怎么把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陈杰此时双眼发红，扶着生疼的手臂，咬牙切齿地瞪着林新成：“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林城第一医院的副院长，只要我一句话，你这辈子休想进入林城任何一家医院！” 旋即他阴冷一笑：“不过你要是愿意留下来亲眼观看她是怎么伺候我的，我爽完之后说不定考虑让我爸在医院给你安排一个护工的活，每天擦屎倒尿，跟你的气质倒是很符合，哈哈哈！” 可话刚说完，一瓶冷水便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清醒点没？” 林新成淡淡望着陈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宛若是在看一个蠢货：“一个只会靠爹的废物，没你爹你连街边的一条狗都不如。” “至于你……” 林新成淡漠地看着李晓璐：“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林新成潇洒离开。 走出小区，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林新成只觉得一阵舒畅。 他这次穿越并没有丢失上一世的任何记忆和能力，简而言之，如今的他依然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重新施展才华回到巅峰。 上一世那场让自己命丧黄泉的车祸，林新成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 自己的身边有对方的内鬼。 这一世他不仅要报仇雪恨，更要实现自己的夙愿，让华夏医学站在人类文明的顶端，彻底粉碎美帝的阴谋。 既然三甲医院进不去，那就试一试诊所和卫生站。 先找个工作混口饭吃，其他的不着急。 林新成心中这样想道。 正当他掏出手机打算搜一下附近的诊所和卫生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两辆车迎面发生了一次激烈的碰撞。 街道四周的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将目光转移过去，只见闯红灯的肇事车辆迅速逃窜，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几个好心人冲上前将车门拽开，把车上的人弄了出来。 后排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长裙，尽管被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得花容失色，但依旧遮不住绝美的面孔。 女人没有大碍，可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却昏死了过去。 林新成定睛一看，男人的脖颈动脉处被破碎的车玻璃划开了一道接近五厘米的口子，殷红的鲜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涌。 “有人受伤了，快报警！” 路人连忙拨了120。 可男人失血的速度太快，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按这个趋势下去不等救护车到，男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爸！爸你别吓我！” 女人吓得泪如雨下，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所措，但很快她便冷静下来，朝着四周呼喊： “有没有人救救我父亲！多少钱都可以！”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快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急忙放下手中刚买的咖啡，直接跪在了患者身前。 “小姐，我是附近医院的医生，我先替您父亲止血，让他能撑到救护车来。” “好，谢谢医生！您一定要救我父亲的命！” “嗯，我会尽力。” 男医生扯下衣服按压在患者的伤口处，打算用施压的方式减缓失血的速度。 林新成本不想出这个风头，可当他看见男医生的操作后，表情顿时一沉，然后直接站了出来。 “住手，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齐刷刷地落在林新成身上。 男医生循声看去，见林新成一副未脱稚气的学生模样，不禁微微皱眉： “病人脖颈动脉被切破，我现在给他止血，有什么问题？” “可你的方式非但没用，反而会加快患者的死亡。” 林新成淡淡道。 男医生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他从业十余年，虽然算不上行业翘楚但也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经手的大小手术至少百余台，轮得到一个学生众目睽睽之下指手画脚？ 街上围观的吃瓜群众，此时也纷纷对林新成指指点点。 “一个学生他懂什么，这不是故意来找事的吗？” “人家是专业的医生，是他能反驳的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耽误了急救，他必须负法律责任！” 庄静涵此时一双美眸也极具冷意的看向林新成： “不要打扰医生给我父亲急救，请你离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新成闻言，表情依旧平静如初，只是默默注视着患者的状况，淡淡道： “我善意地提醒一下，您父亲已经窒息有两三分钟了，如果再不恢复呼吸就算把血止住也会脑死亡。” 此话一出，庄静涵和男医生连忙看向患者。 果不其然，男人脖颈上青茎凸起，眉头紧皱，嘴唇发紫，俨然是窒息的模样。 第2章 临场发挥，小试牛刀 男医生见状脸色陡变。 “这……这是什么情况？” “患者不仅被玻璃碎片割破了喉咙动脉，还被血液堵住了气道，你刚才那样按压只会加重患者的窒息。” 林新成淡淡道。 “如果不在六分钟的黄金时间之内开通气道，患者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庄静涵直接慌了神。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用多少钱都可以的！” 男医生眉头皱紧，脸色有些复杂。 一方面是自己对患者的病情判断失误，不仅差点害死了患者，还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指了出来。 另一方面是眼下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要想恢复患者的呼吸，只能绕过堵塞的上呼吸道，在喉部下段或气管上段建立临时呼吸通道，但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手术了，只能在设备齐全的手术室里进行。 “小姐，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您父亲现在的情况只能回医院动手术啊！” 男医生无可奈何道。 庄静涵闻言心跳猛地一滞，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眼一黑娇躯直接朝后倒去。 可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稳稳接住，扭头缓缓睁眼，只见一张坚毅的面孔映入眼帘。 林新成将庄静涵扶起来，沉声道：“如果想你父亲活命的话，一分钟之内给我准备好刀，酒精和吸管。” “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给你父亲做手术。” 林新成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男医生瞬间不淡定了，瞪大眼睛有些愤怒地盯着林新成：“你在异想天开什么！这里是大街，不是手术室！你在这里做手术是不符合规定的，万一出了医疗事故，你承担得起吗？”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林新成本不愿跟男医生理论，可听见这话，他的情绪顿时上来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患者根本就等不到救护车来，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患者丢命吗？” “既然你不让我做，好，那你来救患者！” 男医生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脸上微微发烫，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救与不救，你自己定。” 林新成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庄静涵。 庄静涵紧咬红唇，尽管她仍然有些质疑林新成的能力，但现在她根本没得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这就去准备东西！” 庄静涵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旁边的药店将林新成要的东西全部买了回来。 而此时患者的嘴唇已经从一开始的微紫变成隐隐发黑，心脏也几乎快要停止跳动。 林新成表情也不由得变得严峻，他知道再耽误下去，就算是大罗金仙来都救不了。 “愣着干什么，你帮忙止血，我来下刀。” 林新成喊了一声。 男医生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按压住患者的动脉伤口。 而林新成则熟练地用酒精给患者的脖颈和手术刀消毒，随后用手触摸患者颈部凸起的甲状软骨，也就是所谓的喉结，很快便确定了下刀的位置在喉结下方凹陷处的环甲膜，这里是颈部气道最表浅的位置，相对安全。 下一秒，林新成眼神一凛，手握手术刀沿颈部正中线横向切下。 只听刺啦一声，一道大约一厘米的刀口出现。 一旁的男医生顿时就惊了。 好干净利落的手法！ 无论是切口位置的选择，还是下刀的力度，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切开皮肤后，环甲膜暴露在了林新成的视野中。 他需要切开膜层将吸管插进去，但环甲膜后方就是气管腔，气管后壁非常薄，切开时若力度过大、深度过深，可能穿透气管，损伤后方的食管或颈部神经。 即使成功切开，若插入吸管的动作不够细微，也可能划伤气管内壁，引发出血或气道痉挛，反而加重窒息。 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具身体，只能尽可能地集中注意力，控制着手上的动作。 又是一刀落下。 这一刀，更快，更准，更稳！ 小型切口暴露的一瞬间，林新成将消毒后的吸管轻轻插入。 男医生一直盯着林新成的手，想要找到一点破绽，但他失败了。 林新成的手从始至终竟没有丝毫的抖动，稳得就像是一台机器！ 随着吸管的插入，大量的新鲜空气重新进入患者气管，患者当场就恢复了呼吸，胸口开始有规律地起伏。 “成功了？” “成功了！” 现场顿时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虽然他们看不懂这其中的操作，但仍然被林新成的勇气和担当所折服。 林新成见患者逃过一劫，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我父亲怎么样了？”庄静涵满脸担忧问道。 “这根吸管只能暂时保证你父亲的呼吸，但想要彻底脱离危险还是等救护车将他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手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父亲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看着林新成胸有成竹的表情，庄静涵顿时安心了不少。 这时，一直沉默的男医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我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 林新成淡淡回答。 “什么？！” 男医生五官缩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手术手法几乎能够媲美行业顶级的专家，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几年都白活了。 很快救护车抵达了现场。 “张医生，你怎么提前过来了？” “我出来买饭结果正好碰上了，病人情况危急，赶紧送回医院动手术！”男医生催促道。 女大夫面色一沉，立马让几个护士将患者抬上车，可当他看清患者的脸时，脸色不禁狂变。 “庄董！” 随后她便看到了旁边的庄静涵，态度恭敬道：“庄小姐您放心，我们不会让庄董有危险的。” “张医生，你现场给病人做了气管疏通手术？” 女大夫资历并不在男医生之下，一眼便弄清了状况，诧异问道。 且不说在裸露嘈杂的户外环境中进行手术对操刀者的手法和心理素质要求极高，光是这刀口位置和平整度都足以视为教科书般的存在。 可张医生却眼神下意识躲闪，有些难为情地道： “不是我，我只负责止血，具体动刀的是他。” “他？” 女大夫瞥向旁边一身书生气的林新成，不禁秀眉紧蹙。 这不是个大学生吗？ 现在大学生都到这种程度了？ 她没有多问，毕竟患者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没问题吧？” “没问题。” 林新成当即点头，他隐隐嗅到了机会的味道。 救护车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林城第一医院。 急诊的大夫早就提前在门口等着了，最前面还站着现任林城第一医院的院长褚建国。 庄永良掌控的良辰国际在整个林城乃至江南一带都极具影响力，名下产业遍布各行各业，估值将近十亿！ 他本人也是林城第一医院最大的董事会成员。 如果他出了三长两短，整个林城第一医院都得跟着倒霉。 “庄董是什么状况？” 褚建国沉声问道。 “庄董出了车祸，颈间动脉被玻璃碎片切破，大量失血，而且血液堵塞了气管。” 女大夫如实说道。 褚建国顿时慌了神，气管一旦被堵塞，患者很容易出现窒息的情况。 况且救护车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一刻钟，足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快，快做气管疏通手术！” “不用了。” 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林新成走下车，望着褚建国：“我已经用吸管建立了临时呼吸通道，患者现在需要立刻缝合伤口输血保住生命体征。” 褚建国看向庄永良脖颈处的吸管，随即表情微变。 “这是你做的？” “不错。” 林新成不卑不亢道。 褚建国眼睛微眯，不禁用全新的眼神审视眼前的年轻人。 第3章 啪啪打脸 年过花甲的褚建国从医将近四十年，他见过太多的年轻医生，其中不乏一些天赋异禀之辈。 但在这个年纪便能展现出如此沉稳的心性和如此细腻的手术手法，林新成还是头一个。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必须招到院里来。” 褚建国心中暗暗道。 “马上给庄董安排手术，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明白吗？” 他严肃地将手术交待下去后，把庄静涵和林新成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庄小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庄董的生命安全。” 褚建国主动给庄静涵泡了茶，信誓旦旦道。 庄静涵显然还没有从事故的惊慌中彻底缓过神来，表情还有些紧张。 接过茶杯，她抿了一口，随即目光看向林新成道： “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父亲恐怕就真的没命了，你放心，这份恩情我庄家会好好酬谢的。” 林新成却是笑着摆手。 “不必了，我是一名医学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褚建国闻言，对林新成的赏识又多了几分。 这可是林城庄家抛来的橄榄枝，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庄家的青睐，这小子就这么水灵灵地拒绝了。 “这位小朋友，你刚才说你是医学生，那你现在在哪家医院工作或者实习？” 褚建国打开了话匣子。 “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昨天刚刚来贵院参加过考试，但是遗憾没有通过。”林新成苦涩一笑道。 “没有通过？” 褚建国眉头顿皱，有些不可思议。 以林新成展现出来的医学素养和能力，别说是入职考试了，就算是评级评优都绰绰有余才对。 “你叫什么名字。” “林新成。” “你稍等一下。” 褚建国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一道身影便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 “院长，您找我。” 人事主任韩星微微躬身。 “今年的应届生招聘是你负责的吧？” “是的，院长。” “有没有一位叫做林新成的学生。” 韩星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这不是陈副院长点名要淘汰的人吗？ “好像……是有一位。” 韩星有些吞吞吐吐。 褚建国在职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一眼便看出此事里面有蹊跷，接着问道：“林新成的笔试考核成绩是多少分？” 韩星不敢回答，但觉察到陈院长愈发不悦的面色，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满……满分。” “既然是满分，那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学生招进来？” 韩星身子一震，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而此时庄静涵的表情也微微变化，话里有话地冷冷一笑：“看来医院的人事招聘水很深啊。” 褚建国眼神一沉。 这事要是换个当事人，他并不愿过多插手，毕竟自己年纪也快到了，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 可林新成非但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还刚刚救了庄董的命，如今当着庄静涵出这种事，分明是把他这个院长架在火上烤。 “韩星！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个人事主任不用当了！” 褚建国勃然大怒。 韩星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继续隐瞒：“院长，是陈副院长安排我这么做的。” 林新成冷哼一声。 还真是陈杰那个混账在背后搞鬼。 褚建国当即对庄静涵表态：“庄小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彻查到底，医院里决不允许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发生。” “韩星，你现在就去给小林办入职手续，立刻马上！” 韩星顿时愣住了。 这小子就是林新成，他居然跟院长和庄家千金有关系，自己这回差点被陈副院长给害死了！ “是，院长。” 韩星忙不迭地出了门。 “小林，这件事情是我们医院做的不对，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在医院你有任何事情直接来办公室找我。”褚建国说道。 “谢谢院长，我会努力珍惜这个机会的。” 林新成连忙道谢。 论能力，他不惧任何人，但职场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有褚建国这颗大树靠背，他在医院的发展会顺畅得多。 “小林，你跟陈思港有什么过节吗？” 褚建国好奇问道。 “算有吧。” 林新成也不遮掩，索性将陈杰和李晓璐那档子事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褚建国冷哼一声：“真是岂有此理！居然为了晚辈的一己私欲，滥用职权，太不像话了！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褚建国直接领着林新成和庄静涵到了陈思港的办公室。 推开门，却见陈思港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护士聊天，脸上褶子笑得叠了起来，一只手还有意无意地搭在了女护士的肩膀上。 “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院长！！” 陈思港惊得连忙站了起来。 旁边的女护士也是花容失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出去。” 褚建国冷声道。 女护士连忙夺门逃出。 陈思港望着面色严肃的褚建国，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忙不迭将位置让出来，起身泡好茶。 “院长，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还是说我打扰到你了？” “不是不是，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陈思港挤出笑意道，随即看向旁边的庄静涵和林新成。 “这二位是……” “这是庄董的女儿，小林，你自己介绍吧。” “陈副院长好，我叫林新成。” 陈思港一听到这名字，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院长，庄小姐，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误会？” 庄静涵冷冷问道：“那我现在代表董事会，以滥用职权的名义取消你的职位，是不是也算误会。” 陈思港脸色顿时垮了下去，一时间慌了神。 他当然清楚庄家的能量，连林城一些政界要员都对其恭敬有加，想整垮他几乎易如反掌。 “这件事是我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犯了，我一定好好反思检讨自己。” 陈思港信誓旦旦道。 “下不为例。” 褚建国主动开口，算是给了陈思港一个台阶，毕竟不可能真的因为此事把陈思港给辞了，那样会严重影响医院的正常运转。 林新成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 做人留一线，以后在医院说不定还会有接触，关系不能太僵。 “我已经安排小林入职了，你没意见吧？”褚建国问道。 “没有没有。” 陈思港连忙应和。 他要是知道林新成认识院长和庄家，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做。 可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爸，你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气啊！” 陈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一边走了进来。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林新成。 “你他妈的怎么在这？” “我刚刚入职了。” 林新成淡淡道，心里却已经在期待陈杰会怎么作死了。 陈杰一听这话，怒极反笑。 “我给过你下跪求饶的机会，是你自己找死！” “爸，赶紧把他开除！我要让他在林城医界混不下去！” 陈杰满脸倨傲道，仿佛自己掌控了林新成的命运，却完全没觉察到脸色发冷的陈思港。 可下一秒。 啪！ 一巴掌严严实实地扇在了陈杰的脸上。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 陈思港怒不可遏，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这个逆子是要把他给害死啊！ 陈杰直接懵了，诧异地望着陈思港：“爸，你为什么打我啊？” “你给我住口！你是要把我气死吗？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马上给小林医生道歉！” 陈杰半天没缓过神来，平时陈思港对他都是有求必应，今天怎么突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自己。 看着陈思港从未有过的怒目，陈杰一时间也慌了神。 “对……对不起。” 他有些不甘心的低头对林新成认错。 可林新成却丝毫不在意：“陈副院长，这是你们家的私事，我就不参与了，您忙。” 说完他便起身打算离开。 这时负责手术的医生赶了过来。 “院长，庄先生的手术很成功，麻药过效应该就会醒了。” 庄静涵闻言，表情顿时一变，快步朝病房赶去。 第4章 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庄永良醒来时已是傍晚。 夕阳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进来，在白色的墙壁上投下暖黄的光斑。 林新成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医学期刊，听到动静抬起头,正好对上庄永良睁开的双眼。 “爸！”庄静涵扑到床边,眼眶泛红。 “我这是在医院？”庄永良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处缠着厚厚的纱布。 “您出车祸了,差点就…”庄静涵说到一半哽咽住。 庄永良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目光转向林新成：“这位是？” “是他救了您的命。”庄静涵擦了擦眼角,“要不是林医生当时果断给您做了手术,您根本撑不到医院。” “林医生？”庄永良打量着林新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么年轻。” “庄董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新成起身准备离开,“您刚醒来,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庄永良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林新成。” “林新成……”庄永良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林新成摇头笑了笑：“我已经入职林城第一医院了,这就是最好的回报。” “那不行。”庄永良性格干脆,“这样,以后你就是我庄家的座上宾,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林新成没再推辞,点头应下。 这份人情对他来说确实很有价值,但他也清楚,真正让庄永良另眼相看的不是救命之恩,而是他展现出的医术水平。 走出病房,走廊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褚建国正和几个科室主任说话,看见林新成出来,连忙招手：“小林,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外科主任王建军。” “这位是内科主任赵启明。” “这位是急诊科主任李国华。” 几位主任都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在医院德高望重。他们看向林新成的眼神充满打量,但更多的是好奇。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在大街上完成气管疏通手术,这份胆识和技术已经超出了普通应届生的水平。 “听说小林你还没分科？”外科主任王建军主动开口,“有没有兴趣来外科？” “王主任,你这就不地道了。”急诊科主任李国华笑着打断,“小林在急救方面的天赋有目共睹,来急诊科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看内科也不错。”赵启明慢悠悠地说。 三个主任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是和谐,但话里话外都在争抢林新成。 褚建国在旁边看着,嘴角挂着笑意,也不插话。 这种场面对林新成来说是好事,说明他的能力得到了认可。 “几位主任的好意我心领了。”林新成不卑不亢,“但我刚入职,还需要时间适应和学习,等熟悉医院的流程后再做决定。”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有把话说死。 几位主任对视一眼,都看出了林新成的聪明,心里反而更加欣赏。 “那行,你先去人事部报到,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们。”王建军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 林新成告别几人,正准备下楼,却在电梯口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晓璐。 她穿着一身护士服,手里端着药盘,看见林新成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李晓璐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在这工作,不行吗？”林新成淡淡反问。 李晓璐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冷哼一声：“陈杰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林城第一医院。” “是吗？”林新成笑了,“那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仅进来了,还是院长亲自安排的。” 李晓璐瞳孔一缩,显然不信。 但林新成没兴趣跟她解释,直接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看见李晓璐掏出手机拨号,表情满是慌乱。 林新成摇摇头。 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人事部办完手续已经是晚上七点。 韩星亲自接待了他,态度恭敬得过分,生怕林新成找他算账。 “小林医生,您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正式上班。”韩星陪着笑脸,“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林新成点点头,拿着钥匙去了宿舍。 单人间,二十平米,虽然不大但很整洁。 躺在床上,林新成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发生的一切。 重生第一天,他不仅救了庄家的人,还成功入职林城第一医院,顺便把陈杰那个跳梁小丑教训了一顿。 这开局,不算差。 但他清楚,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上一世他是站在世界医学顶峰的人,这一世他要做的不仅是回到那个高度,更要带领华夏医学走向更远的未来。 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医生吗？我是庄静涵。”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方便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吗？我想当面感谢你。” 林新成想了想,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他翻开手机里的医学论文,继续研究。 这具身体虽然保留了他所有的记忆和能力,但毕竟是新的躯壳,需要时间磨合。 尤其是手术操作方面,必须尽快恢复到巅峰状态。 夜深了。 医院的住院部依旧灯火通明。 林新成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一世,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华夏医学的崛起,从今天开始。 第二天一早,林新成换上白大褂来到医院。 走廊里遇见的医护人员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小声议论着什么。 显然昨天的事已经在医院传开了。 “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林医生,在大街上给庄董做了手术。” “真的假的？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吧。” “千真万确,我表姐在急诊科,亲眼看见庄小姐和院长对他客客气气的。” 林新成没理会这些议论,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褚建国正在看文件,见他进来,放下笔笑道：“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院长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个学术交流会,省里几家三甲医院的专家都会来。”褚建国顿了顿,“我想让你也参加,见见世面。” 第5章 你打算去哪个科室？ 林新成点头答应。 这种交流会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机会,不仅能了解国内医学界的现状,还能建立人脉关系。 “对了,你打算去哪个科室？”褚建国问。 “外科。”林新成没有犹豫。 外科是最能体现医生技术水平的科室,也是他上一世最擅长的领域。 “好,我这就安排。”褚建国拿起电话,“建军,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到五分钟,王建军就推门而入。 看见林新成,他脸上露出笑容：“小林来了？” “王主任。”林新成起身打招呼。 “小林决定来外科了。”褚建国说,“你好好带带他。” “那感情好！”王建军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走,我带你熟悉一下科室。” 外科在住院部四楼,整层都是外科的地盘。 王建军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外科分三个组,普外、胸外和神经外科。你想去哪个组？” “普外吧。” 普外科涉及的范围最广,正好适合他熟悉这具身体的操作能力。 “行,那你就跟张副主任。”王建军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老张,给你送个宝贝来了。”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正在看病历。 听见王建军的话,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林新成身上。 “这就是昨天救了庄董的小林？”张副主任站起来,上下打量着林新成,“听说你在大街上做了气管疏通手术？” “运气好而已。”林新成谦虚道。 “运气？”张副主任笑了,“能在那种环境下完成手术,靠的可不是运气。” 他走到林新成面前,伸出手：“我叫张国强,以后你就跟着我。” 林新成握住他的手。 张国强的手很粗糙,掌心布满老茧,这是长年握手术刀留下的痕迹。 “今天先熟悉环境,明天开始跟我查房。”张国强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谢谢张主任。” 王建军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新成和张国强。 “听说你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张国强坐回椅子上,翻开一份病历。 “算不上,就是运气好考进去了。” “别谦虚。”张国强头也不抬,“能在大街上完成气管疏通手术的人,绝对不是靠运气。” 他合上病历,看向林新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外科不比其他科室,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虽然有天赋,但经验不足,该学的还是要学。” “我明白。”林新成点头。 张国强的话虽然严厉,但都是实话。 医学是一门实践学科,再高的天赋也需要经验的积累。 “行了,去换衣服吧,一会儿跟我去看几个病人。” 林新成换好手术服,跟着张国强来到病房。 第一个病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性,因为胃癌住院。 张国强站在病床前,翻看着检查报告,眉头紧锁。 “林医生,你来看看这个病例。” 林新成接过报告,快速浏览一遍。 患者的肿瘤位于胃窦部,大小约3厘米,CT显示没有远处转移,但淋巴结有肿大迹象。 “建议手术切除。”林新成说。 “理由？”张国强考校道。 “肿瘤尚未远处转移,手术切除是最有效的治疗手段。”林新成顿了顿,“但需要清扫周围淋巴结,防止复发。” 张国强点点头：“不错,基础知识很扎实。” 他转向患者：“李先生,我们建议尽快安排手术。” 患者的脸色有些苍白：“医生,手术风险大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但你的情况还算乐观。”张国强安慰道,“我们会尽全力保证手术成功。” 患者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 接下来又看了几个病人,都是些常见的外科疾病。 张国强一边看一边给林新成讲解,态度认真负责。 林新成暗暗点头。 张国强虽然严厉,但确实是个好老师。 中午时分,林新成赶到庄静涵约定的餐厅。 这是一家高档西餐厅,装修典雅,客人不多。 庄静涵已经到了,换了一身米色长裙,长发披肩,气质温婉。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林新成坐下。 “我也刚到。”庄静涵微笑着推过来一份菜单,“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林新成也不客气,点了几道菜。 “我父亲让我转告你,他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庄静涵说,“等他出院后,希望你能来家里吃顿饭。” “庄董客气了。” “不客气。”庄静涵摇头,“如果不是你,我父亲可能就…” 她说到一半停住,眼眶有些泛红。 林新成递过纸巾,岔开话题：“听说庄董在林城很有名？” “也就做点小生意。”庄静涵擦了擦眼角,“不过这些年确实积累了些人脉。”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 庄静涵虽然出身豪门,但性格并不娇纵,说话做事都很得体。 吃到一半,林新成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国强。 “小林,赶紧回医院,有个急诊手术需要你帮忙。” 林新成脸色一变,立刻起身。 “不好意思,医院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没事,你去忙吧。”庄静涵理解地点头。 林新成匆匆赶回医院,直接去了手术室。 张国强已经在更衣室等着,表情严肃。 “什么情况？”林新成边换衣服边问。 “车祸患者,腹腔大出血,情况危急。”张国强说,“王主任在主刀,让我们去帮忙。” 两人快速消毒,进入手术室。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脸色惨白,腹部肿胀。 王建军正在做开腹准备,看见林新成进来,点了点头。 “小林,你来当二助。” 林新成站到位置上,目光落在患者的腹腔。 王建军切开皮肤,腹腔瞬间涌出大量血液。 “吸引器。” 护士递过吸引器,王建军快速清理积血。 但血液涌出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清理。 “脾脏破裂,大血管损伤。”王建军额头渗出汗珠,“准备输血。” 林新成盯着手术野,眉头紧锁。 这种情况下,必须先找到出血点止血,否则输再多血也没用。 第6章 好眼力 “王主任,出血点在脾门血管。”林新成突然开口。 王建军一愣,顺着林新成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脾门处有一个撕裂口,血液正从那里喷涌而出。 “快,钳夹。” 张国强递过血管钳,王建军迅速夹住出血点。 血液终于止住了。 王建军松了口气,看向林新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眼力。” 手术继续进行。 患者的脾脏破裂严重,必须切除。 王建军动作娴熟,很快完成了脾脏切除和血管缝合。 两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 走出手术室,王建军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 “小林,你很不错。” 林新成擦了擦额头的汗:“王主任过奖了。” “不是过奖。”王建军认真道,“你刚才那一眼,救了患者的命。” 张国强也点头:“老王说得对,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出血点,患者很可能撑不住。” 林新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这场手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这具身体而言却是一次重要的适应。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术技巧正在逐渐恢复。 下午的学术交流会在医院的大会议室举行。 来的都是省内各大医院的专家,阵容强大。 林新成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台上的报告。 报告的内容涉及心血管、肿瘤、神经外科等多个领域,每个专家都拿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但林新成听得有些失望。 这些所谓的研究成果,大多是对国外文献的翻译和总结,真正的原创性内容少之又少。 “接下来有请林城第一医院的褚建国院长分享他的研究。”主持人说道。 褚建国走上台,打开PPT。 “今天我要分享的是关于肝癌早期诊断的新方法。” 他讲得很详细,数据翔实,逻辑清晰。 但林新成听着听着,眉头却皱了起来。 褚建国的研究方向没问题,但数据分析存在明显的缺陷,结论也过于片面。 “请问褚院长,您的研究样本量是多少？”台下有人提问。 “120例。”褚建国回答。 “样本量太小了吧？”提问的是省人民医院的李主任,“这样的数据能保证结论的可靠性吗？” 褚建国脸色微变:“样本量虽然不大,但数据质量很高。” “质量再高,样本量不够也说明不了问题。”李主任咄咄逼人,“我建议褚院长再扩大样本量,重新做一遍研究。” 褚建国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样本量不够,但收集样本需要时间和资金,林城第一医院的科研经费有限,根本做不到。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林新成举起了手。 “我有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 林新成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李主任,您刚才说样本量不够,那请问您认为多少样本量才够？” 李主任一愣,随即冷笑:“至少500例以上。” “500例？”林新成摇头,“如果是500例的话,按照褚院长的研究方法,至少需要三年时间。三年后,这个研究还有意义吗？” 李主任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医学研究不能只看样本量,更要看研究的实际价值。”林新成语气平静,“褚院长的研究虽然样本量不大,但方法创新,数据可靠,完全可以作为早期探索性研究的参考。” “况且。”林新成顿了顿,“如果李主任真的觉得样本量不够,不如拿出您的研究让大家看看？” 李主任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哪有什么研究,刚才不过是想打压褚建国而已。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褚建国看向林新成,眼中满是感激。 主持人连忙圆场:“好了好了,学术交流嘛,有争议是正常的。” 会议继续进行。 但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站起来为褚建国说话的年轻医生。 散会后,褚建国专门找到林新成。 “小林,谢谢你。” “院长不用客气,我只是实话实说。”林新成笑道。 “不管怎么说,你今天帮了我大忙。”褚建国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林新成点头。 他今天站出来,一方面是看不惯李主任的咄咄逼人,另一方面也是想在医学界露个脸。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林新成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打开手机,发现微信上多了好几条消息。 第一条是庄静涵发来的:「今天的饭没吃好,改天我再请你。」 第二条是张国强:「明天早上七点查房,别迟到。」 第三条让他眉头一皱。 是陈杰发来的。 「林新成,你别以为攀上了院长就能在医院混下去。有本事你就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林新成冷笑一声,直接把消息删了。 这种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今天的手术。 那台脾脏破裂手术虽然不算复杂,但让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状态。 力量、速度、精准度都在,但手感还差一点。 必须尽快找机会多上手术台。 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最快恢复到巅峰状态。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林新成就到了医院。 外科的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个医生在准备查房资料。 看见林新成进来,都友好地打了招呼。 “小林来得真早。” “昨天的手术干得不错啊。” 林新成笑着点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七点整,张国强准时出现。 “走,查房。”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病房。 第一个病人是昨天那个胃癌患者,今天要做术前准备。 张国强仔细检查了患者的各项指标,确认没问题后,转向林新成。 “小林,你来说说这台手术的要点。” 林新成走到病床前,翻看着病历。 “患者是胃窦部癌,肿瘤大小3厘米,淋巴结肿大。”他抬起头,“手术方式建议采用根治性胃大部切除术,同时清扫第一、二站淋巴结。” “术中需要注意什么？”张国强继续问。 “第一,保护十二指肠,避免损伤。第二,彻底清扫淋巴结,降低复发率。第三,重建消化道时要保证吻合口的血运。” 第7章 不错,基础很扎实 张国强满意地点头:“不错,基础很扎实。” 他转向患者:“李先生,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今天开始禁食禁水。” 患者有些紧张:“医生,我能活多久？” 张国强沉默了一下。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胃癌的预后取决于很多因素,即使手术成功,也可能复发。 “李先生,我不能给你承诺。”张国强认真道,“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让你活得更久更好。” 患者眼眶有些泛红,点了点头。 查完房,张国强把林新成叫到一边。 “明天的手术,你来当一助。” 林新成一愣:“我？” “对。”张国强说,“你既然来了外科,就要尽快上手。光看不练永远学不会。” “我明白了,谢谢张主任。” 林新成心里有些兴奋。 一助意味着可以直接参与手术操作,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新成在食堂碰见了王建军。 “小林,过来一起吃。”王建军招手。 林新成端着餐盘坐下。 “听说明天老张让你当一助？”王建军笑道。 “是的。” “好好干,别紧张。”王建军夹了口菜,“不过我得提醒你,外科的竞争很激烈,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看到你成功。” 林新成心里一动:“王主任是说……” “你昨天在交流会上替院长说话,得罪了不少人。”王建军压低声音,“尤其是省人民医院的李主任,这人睚眦必报,你得小心点。” “我明白了。”林新成点头。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枪打出头鸟,他昨天的表现太过抢眼,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但他不后悔。 有些事情该做就得做,管他得罪谁。 下午,林新成去图书馆查资料。 胃癌根治术虽然是常规手术,但每个患者的情况都不一样,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他一边看书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医生？”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一看,是庄静涵。 她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庄小姐,你怎么在这？”林新成有些意外。 “我来看我爸,顺便在医院逛逛。”庄静涵坐到对面,“没打扰你吧？” “没有。”林新成合上书。 “在准备明天的手术？”庄静涵看了眼桌上的书。 “嗯,第一次当一助,不敢大意。” “你很认真。”庄静涵微笑,“难怪我爸说你是个可塑之才。” “庄董过奖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话题从医学聊到生活,气氛轻松。 庄静涵虽然是豪门千金,但谈吐得体,没有一点架子。 “对了。”庄静涵突然想起什么,“我爸想请你周末去家里吃饭,你有时间吗？” “这……”林新成犹豫了一下。 他不想欠太多人情,但庄家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放心,就是普通的家宴。”庄静涵看出了他的顾虑,“我爸想认识一下救命恩人,没别的意思。” “那好吧。”林新成点头答应。 庄静涵高兴地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庄静涵才起身告辞。 林新成目送她离开,心里有些复杂。 庄静涵这个女人不简单。 聪明、得体、进退有度,而且明显对他有好感。 但林新成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 他现在只想尽快恢复实力,在医学界站稳脚跟。 晚上,林新成回到宿舍继续看书。 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林新成是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阴沉,“我是李晓璐的父亲。” 林新成眉头一皱。 这女人还真是不消停。 “有事？”他淡淡问道。 “我听说你在林城第一医院工作？” “是又怎样？” “年轻人,做事别太绝。”李晓璐的父亲冷笑,“我女儿好歹跟你处了三年,你就这么翻脸不认人？” 林新成差点被气笑了。 这都什么逻辑？ “李先生,我跟您女儿已经分手了,以后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林新成语气冰冷,“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李晓璐的父亲急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在林城也是有点关系的,你要是不想在医院混下去,最好老实点。” “威胁我？”林新成冷笑,“那你尽管试试。”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这种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但他心里清楚,这件事还没完。 李晓璐和陈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无所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上一世连美帝的阴谋都能应对,还怕这两个跳梁小丑？ 第二天早上,林新成早早来到手术室。 张国强已经在准备了。 “紧张吗？”张国强问。 “还好。”林新成摇头。 他经历过的大场面太多了,这种小手术根本不足以让他紧张。 “那就好。”张国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听我指挥,不要自作主张。” “明白。” 两人换好手术服,进入手术室。 患者已经麻醉完毕,躺在手术台上。 张国强站在主刀位,林新成站在对面。 “开始。” 张国强拿起手术刀,沿着腹部正中线切开皮肤。 林新成配合着用拉钩牵开切口,动作娴熟。 “小林,你以前做过手术？”张国强有些意外。 “在学校的时候练过几次。”林新成随口说道。 张国强点点头,没再多问。 手术继续进行。 张国强的手法很稳,但速度不快。 他一边操作一边给林新成讲解要点。 “你看,这里是幽门,要小心保护。” “这里是十二指肠,不能损伤。” “淋巴结要彻底清扫,不能留死角。” 林新成认真听着,同时观察张国强的每一个动作。 张国强的技术不错,但和他上一世的水平相比还是有差距。 尤其是在淋巴结清扫方面,张国强的动作略显犹豫,几次差点伤到血管。 “张主任,这里用钝性分离会更安全。”林新成忍不住提醒。 张国强一愣,顺着林新成的建议操作,果然顺利多了。 第8章 小林你很有眼光 “不错,小林你很有眼光。”张国强夸道。 手术进行到一半,患者突然出现了状况。 “血压下降！”麻醉师紧张地喊道。 张国强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可能是出血。”林新成盯着手术野,“张主任,您看这里。” 张国强顺着林新成的目光看去,发现胃后壁有一个小的撕裂口,血液正从那里渗出。 “该死,刚才没注意。”张国强额头渗出汗珠,“快,止血钳。” 护士递过止血钳,但张国强的手有些抖,连续两次都没夹住。 “我来。”林新成突然开口。 张国强愣了一下,但看着不断下降的血压,咬牙让开位置。 林新成接过止血钳,动作快如闪电。 只见他手腕一翻,止血钳精准地夹住了出血点。 “缝合。” 护士连忙递过缝合针。 林新成飞快地缝合撕裂口,动作行云流水,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血压稳定了。”麻醉师松了口气。 张国强看着林新成,眼中满是震惊。 刚才那一手,就算是他都做不到这么快这么准。 “小林,你……”张国强欲言又止。 “张主任,继续吧。”林新成平静地说。 张国强深吸一口气,重新接过手术刀。 但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手术最终顺利完成。 走出手术室,张国强拉住林新成。 “小林,你以前到底做过多少手术？” “不多。”林新成含糊其辞。 “不多？”张国强盯着他,“刚才那一手,就算是外科主任都未必做得到。” 林新成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暴露得太多了。 但当时情况危急,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患者出事。 “张主任,我……” “算了,我不问了。”张国强摆摆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多嘴。” 他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但我要提醒你,枪打出头鸟。你今天的表现太过抢眼,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我明白。”林新成点头。 他当然明白。 但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与其畏畏缩缩,不如大大方方。 下午,林新成正在办公室写手术记录,突然被人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里面不只有褚建国,还有外科主任王建军和另外几个他不认识的人。 “小林来了,快坐。”褚建国笑着招手。 林新成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 “给你介绍一下。”褚建国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位是省卫生厅的赵处长。” 林新成起身握手:“赵处长好。” “小林医生,久仰大名。”赵处长笑道,“听说你在学术交流会上的发言很精彩。” 林新成心里一动。 这么快就传到省卫生厅了？ “赵处长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好啊。”赵处长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就缺这种敢说真话的勇气。” 他顿了顿:“小林医生,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赵处长请说。” “下个月省里要举办一个医学技能大赛,我想推荐你代表林城第一医院参加。” 林新成一愣。 医学技能大赛？ “这个大赛很有含金量,获奖者不仅能得到奖金,还能获得晋升机会。”赵处长说,“以你的水平,我觉得很有希望。” 林新成看向褚建国。 褚建国点点头:“小林,这是个好机会,你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就参加吧。”林新成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赵处长拍手,“那就这么定了。” 他站起来握住林新成的手:“小林医生,我很看好你。加油！” 送走赵处长,褚建国把林新成留了下来。 “小林,今天张国强跟我说了手术的事。”褚建国语重心长,“你很有天赋,但也要学会低调。” “我明白。”林新成点头。 “你明白就好。”褚建国叹了口气,“医院里人际关系复杂,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看到你成功。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谢谢院长提醒。” 走出办公室,林新成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褚建国是为他好。 但有些事情,不是低调就能解决的。 这一世,他注定要走一条不平凡的路。 晚上,林新成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查了查那个医学技能大赛的信息。 这个大赛每年举办一次,参赛者都是各大医院的精英。 比赛内容涵盖理论知识、临床技能、手术操作等多个方面。 往届的冠军,后来都成了医学界的翘楚。 林新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来,他的机会来了。 周末很快到来,林新成准时出现在庄家别墅门口。 这栋别墅位于林城最高档的别墅区,占地面积超过一千平米,光是院子里的花园就修得精致无比。 “林医生,欢迎欢迎。”庄静涵亲自开门迎接,今天她穿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挽起,多了几分居家的温柔。 “打扰了。”林新成递过手里的水果。 “太客气了。”庄静涵接过水果,“我爸在书房等你,跟我来。” 穿过客厅,林新成打量着周围的装饰。庄家的品味很好,所有摆设都透着低调的奢华,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显然是真迹。 书房门开着,庄永良正坐在茶桌前煮茶。 “林医生来了。”庄永良起身相迎,脖子上的纱布已经拆掉,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庄董恢复得不错。”林新成坐下。 “托你的福。”庄永良给林新成倒了杯茶,“这是今年的大红袍,你尝尝。” 林新成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醇厚,回甘悠长,确实是好茶。 “听说你要参加省里的医学技能大赛？”庄永良问。 “嗯,赵处长推荐的。” “那可是个好机会。”庄永良放下茶杯,“历届冠军后来都混得不错,你要好好把握。” “我会的。” 两人边喝茶边聊,话题从医学聊到商业,再聊到林城的发展。庄永良虽然是商人,但对医疗行业也颇有了解,不时能说出些独到的见解。 “吃饭了。”庄静涵在门口探头。 第9章 多虑了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满满一桌菜,色香味俱全。 “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庄静涵说。 “太丰盛了。”林新成坐下。 庄永良举起酒杯:“来,林医生,我敬你一杯。” “庄董客气了。” 酒过三巡,庄永良突然问:“林医生,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林新成沉吟片刻:“我想建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院。” 庄永良眼睛一亮:“有想法。” “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林新成说,“我需要先积累资金和人脉。” “这个不难。”庄永良直接了当,“如果你需要投资,我可以帮你。” 林新成摇头:“谢谢庄董的好意,但这件事我想靠自己。” 庄永良看着林新成,笑了:“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不过我话放在这,什么时候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多谢。” 吃完饭,庄静涵带林新成去院子里散步。 夜色下的花园别有一番风味,灯光打在树木和花丛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爸很少这么欣赏一个人。”庄静涵说。 “我只是运气好。” “不是运气。”庄静涵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新成,“是实力。”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庄静涵的眼睛很美,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林新成移开视线:“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就行。” “那好吧。”庄静涵有些遗憾,“下次有空再来。” 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十点。林新成洗了个澡,正准备休息,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国强。 “小林,明天有个会诊,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情况？” “一个肝癌晚期患者,情况很复杂。省人民医院那边也派人过来了。” 林新成心里一动:“省人民医院？” “对,带队的正是李主任。”张国强叹了口气,“这次会诊不简单,你做好心理准备。” 挂断电话,林新成眉头紧锁。 李主任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看来上次在交流会上的梁子结得不浅。 不过无所谓。他还怕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第二天早上,会诊在医院的小会议室举行。 林新成跟着张国强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褚建国和王建军坐在主位,对面坐着五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为首的正是李主任。 看见林新成,李主任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 “人到齐了,开始吧。”褚建国说。 患者的病历被投影到屏幕上。男性,五十八岁,肝癌晚期,肿瘤已经侵犯门静脉,并且有多处转移。 “这个患者是我的老朋友。”褚建国说,“他希望能手术治疗,所以我请各位专家来会诊,看看有没有手术机会。” 王建军摇头:“这种情况很难手术。肿瘤太大,而且侵犯了门静脉,手术风险极高。” “我也觉得不适合手术。”内科主任赵启明说,“建议保守治疗。” 李主任清了清嗓子:“我同意王主任的意见。这种晚期肝癌,手术不仅风险大,而且意义不大。还不如让患者安心接受化疗,保证生活质量。” 褚建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手术风险大,但患者是他多年的朋友,实在不忍心放弃。 “林医生,你怎么看？”李主任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林新成。 林新成站起来,走到屏幕前仔细观察影像资料。 “我认为可以手术。”他说。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 “可以手术？”李主任冷笑,“你知道手术风险有多大吗？” “当然知道。”林新成转身,“但如果不手术,患者最多只能活三个月。手术虽然风险大,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一线希望？”李主任站起来,“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知道什么叫肝癌晚期手术吗？这种手术就算是我都没有把握,你凭什么说能做？” “凭我看到了手术机会。”林新成指着屏幕上的影像,“虽然肿瘤侵犯了门静脉,但并没有完全包绕。如果能精准切除病灶,同时重建门静脉,患者还是有救的。” “重建门静脉？”李主任嗤笑,“你知道这个手术有多难吗？稍有不慎,患者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所以才需要技术好的医生来做。”林新成平静地看着李主任,“如果李主任觉得做不了,可以让我来试试。”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李主任的脸色瞬间涨红:“你说什么？” “我说,这台手术我可以做。”林新成一字一句道。 “狂妄！”李主任拍桌而起,“你以为你是谁？世界顶级的肝胆外科专家吗？” “我不是专家。”林新成笑了,“但我有信心。” “小林,别胡闹。”褚建国连忙打圆场。 “院长,我没胡闹。”林新成转向褚建国,“我认真研究过患者的病情,这台手术虽然难度大,但并非不可能。” “林医生。”王建军劝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种手术真的太危险了。” “那就让我证明给你们看。”林新成语气坚决。 李主任冷笑:“证明？你拿什么证明？万一患者死在手术台上,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如果失败了,我辞职。”林新成说。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寂静。 褚建国看着林新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这个年轻人要么是真有本事,要么就是自不量力。 “院长,我建议不要让这种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参与如此重要的手术。”李主任说,“万一出了事,整个医院都要承担责任。” “我会承担所有责任。”林新成说,“只要给我一次机会。” 褚建国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有一个条件。” “您说。” “手术前必须做充分准备,而且要有经验丰富的医生在旁边指导。” “可以。”林新成点头。 “褚院长,您疯了吗？”李主任急了,“让一个毛头小子做这种手术,这是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 “李主任,你多虑了。”褚建国淡淡道,“我相信林医生的能力。” 第10章 你做梦！ 李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 会诊结束后,林新成被褚建国单独留了下来。 “小林,你确定有把握？”褚建国认真问。 “百分之八十。”林新成说。 “只有百分之八十？” “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林新成说,“但我会尽全力。” 褚建国看着林新成,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不过这台手术你不能单独做,必须让王主任和张主任协助你。” “没问题。” 走出办公室,林新成长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冒险。但如果连这点挑战都不敢接受,他还怎么回到世界医学的巅峰？ “林新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新成转身,看见陈杰正气冲冲地走过来。 陈杰这次没有一个人来。 他身后跟着三个年轻医生,都是医院里的住院医,平时跟陈杰走得很近。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陈杰走到林新成面前,脸色阴沉,“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也敢说要做肝癌晚期手术？” 林新成扫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陈杰提高音量,“你要是把患者害死了,整个医院都要跟着倒霉。”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的事？”陈杰冷笑,“你知不知道那个患者是褚院长的朋友？你要是搞砸了,褚院长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林新成没再理他,转身就走。 “站住！”陈杰一把拉住林新成的胳膊,“我话还没说完呢。” 林新成甩开他的手:“放开。” “哟,脾气还挺大。”陈杰身后的一个住院医阴阳怪气地说,“林医生,你以为攀上了庄家就能在医院横着走了？” “就是。”另一个住院医附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林新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目光冰冷地扫过几人。 “说完了？” “怎么,不服气？”陈杰挑衅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林新成语气平静,“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你们耍威风的地方。” “呸。”陈杰啐了一口,“少在这装清高。你不就是运气好救了庄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运气而已。”那个住院医说,“真要比医术,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新成笑了:“那你们想怎么比？” 陈杰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新成会这么直接。 “比就比。”他硬着头皮说,“三天后医院有个技能考核,咱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比一场,敢不敢？” “可以。”林新成答应得很干脆。 “你说的？”陈杰有些意外。 “我说的。”林新成看着陈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赢了,你当着全院医护人员的面,给我道歉。” 陈杰脸色一变:“你做梦！” “怎么,不敢了？”林新成嘲讽道。 “谁说我不敢！”陈杰被激起了火气,“行,如果你赢了,我给你道歉。但如果你输了,你必须离开林城第一医院。” “一言为定。”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不少医护人员围观。大家都知道陈杰是副院长的儿子,平时仗着父亲的势力欺压新人,这次居然有人敢正面和他叫板。 “有好戏看了。”有人小声说。 “我看那个新来的要倒霉。” “不一定,听说他医术很厉害。” 议论声此起彼伏。 陈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他回头看了林新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林新成没理会这些,直接去了图书馆。 肝癌晚期手术的难度远超普通手术,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虽然他前世做过无数次这种手术,但这具身体还需要更多的磨合。 他打开电脑,调出患者的所有影像资料,开始仔细分析。 肿瘤位于肝右叶,大小约8厘米,已经侵犯门静脉右支。最麻烦的是肿瘤周围有多处小的转移灶,切除时必须非常精准,否则很容易遗漏。 林新成在草稿纸上画出手术路径,标注每一个关键步骤。 “在研究那台手术？” 林新成抬头,发现张国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边。 “张主任。” 张国强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听说了,你和陈杰要比试？” “嗯。” “何必呢。”张国强摇头,“那小子就是个纨绔子弟,你跟他计较什么。” “不是我想计较,是他欺人太甚。”林新成淡淡道。 张国强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小心点,陈思港虽然是副院长,但他儿子在医院里可不少狐朋狗友。” “我明白。” “那台肝癌手术,你真有把握？”张国强问。 “试试看。” “好。”张国强站起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送走张国强,林新成继续研究手术方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庄静涵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要做那台肝癌手术？」 「嗯。」 「有把握吗？」 「还行。」 「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找最好的专家来协助你。」 林新成想了想,回复:「不用,谢谢。」 「那你小心。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好。」 放下手机,林新成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天事情太多,他必须尽快调整状态。不仅要准备那台高难度手术,还要应付陈杰的挑衅。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前世他在美帝医学院的时候,面对的压力比这大多了。那些傲慢的白人教授,那些嫉妒他才华的同行,他都一一击败了。 这一世,他会做得更好。 第二天,林新成开始准备那台手术。 他把患者的所有资料调出来,反复研究,甚至建了一个三维模型,模拟手术的每一个步骤。 王建军和张国强也参与进来,三个人一起讨论手术方案。 “肿瘤这么大,切除范围必须很广。”王建军皱眉,“但患者的肝功能已经很差了,切太多会导致肝衰竭。” “所以要精准切除。”林新成指着模型,“只切除病灶部分,保留尽可能多的正常肝组织。” “可是肿瘤侵犯了门静脉。”张国强说,“这怎么处理？” 第11章 我做过模拟 “重建。”林新成说得很简单,但王建军和张国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门静脉重建是肝胆外科最难的手术之一,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大出血。 “小林,你确定能做？”王建军谨慎地问。 “我做过模拟。”林新成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他根据患者的影像资料制作的手术动画,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明了。 王建军和张国强看完,眼中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个方案确实可行。”王建军说,“但对主刀医生的要求极高。” “我知道。”林新成说,“所以我需要你们协助我。” “没问题。”王建军点头,“我和老张会全力配合你。” 接下来几天,林新成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准备手术上。 他反复练习每一个操作,确保不出任何差错。甚至连晚上睡觉,梦里都在模拟手术过程。 与此同时,陈杰那边也没闲着。 他找了几个医院里的关系户,开始散布林新成的谣言。 “听说那个林新成根本就是个骗子,他哪有什么医术。” “对啊,运气好救了庄董,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这次肝癌手术肯定要搞砸,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这些话很快传遍了整个医院。 有些医护人员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林新成,指指点点。 但林新成完全不在意。 他前世经历过的质疑和诽谤多了去了,这点小风波根本不算什么。 周三下午,医院举行技能考核。 考核地点在培训中心,所有参加考核的医生都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指定的操作。 林新成和陈杰被安排在同一组。 考核项目是腹腔镜下的阑尾切除术。 “各位准备好了吗？”主持考核的是外科副主任李国华。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答。 “那就开始吧。” 陈杰抢先一步走到手术台前,动作熟练地消毒、铺巾、打孔。 他做过不少腹腔镜手术,手法虽然算不上精湛,但也中规中矩。 十五分钟后,陈杰完成了手术。 “不错。”李国华点点头,“时间和操作都符合标准。” 陈杰得意地看了林新成一眼:“林医生,该你了。” 林新成走到手术台前,拿起手术器械。 和陈杰的小心翼翼不同,林新成的动作行云流水。 消毒、铺巾、打孔,每一个步骤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速度……”有人惊呼。 腹腔镜进入腹腔,林新成快速找到阑尾,用电凝刀离断系膜,结扎根部,切除阑尾。 整个过程不到八分钟。 李国华看着计时器,眼中满是震惊。 “八分十秒。”他宣布,“这是我见过最快的阑尾切除术。”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陈杰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做了十五分钟,而林新成只用了八分钟,这差距太明显了。 “不算数！”陈杰突然喊道,“他肯定是偷工减料了,没有按照规范操作。” “有没有偷工减料,调出录像一看就知道。”李国华说。 他让人调出林新成手术的全程录像,在大屏幕上播放。 所有人都盯着屏幕,仔细观察林新成的每一个动作。 消毒完整,切口精准,止血彻底,缝合工整。 每一个步骤都符合规范,甚至比陈杰做得更好。 “没有任何问题。”李国华说,“林医生的操作堪称教科书级别。” 陈杰的脸色更加难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林新成淡淡问道。 陈杰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没有,那就履行承诺吧。”林新成说。 周围的人都看向陈杰,等着他道歉。 陈杰的脸涨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对不起。”他憋出三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大声点,我听不见。”林新成说。 “对不起！”陈杰吼出来,转身就要走。 “等等。”林新成叫住他,“你不是说如果我输了,就要离开医院吗？” 陈杰停下脚步,回头怒视林新成。 “现在是你输了。”林新成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是不是也该离开医院？” 陈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是副院长的儿子,你凭什么赶我走？”他色厉内荏地说。 “我没想赶你走。”林新成笑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做人要讲信用。”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陈杰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周围的医护人员看着这一幕,都窃窃私语起来。 “林医生这次可是狠狠打了陈杰的脸。” “活该,平时陈杰那么嚣张,这次总算踢到铁板了。” “不过陈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新成走出培训中心,正好碰见了褚建国。 “小林,刚才的考核我看了。”褚建国说,“干得不错。” “谢谢院长。” “不过你也要小心。”褚建国压低声音,“陈思港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对你很不满。” “我明白。”林新成点头。 他当然知道得罪陈思港意味着什么。但有些事情该做就得做,畏首畏尾只会让人看不起。 “那台肝癌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褚建国问。 “差不多了。”林新成说,“明天就可以开始。” “好。”褚建国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加油。” 手术定在周四上午九点。 林新成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医院,去看望了患者。 患者叫刘建国,五十八岁,是褚建国的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刘建国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林医生。”刘建国的声音很虚弱。 “刘先生,感觉怎么样？”林新成走到床边。 “还行。”刘建国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紧张。” “别紧张,一切都会顺利的。” “林医生,我听说这台手术风险很大。”刘建国说,“如果真的不行,就算了吧,我不想连累你。” “刘先生,你要相信我。”林新成认真道,“我既然答应做这台手术,就一定会尽全力。” 刘建国看着林新成年轻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 林新成离开病房,去更衣室换手术服。 第12章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林新成离开病房,去更衣室换手术服。 王建军和张国强已经在准备了。 “小林,紧张吗？”王建军问。 “还好。”林新成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们开始吧。” 三人进入手术室。 刘建国已经被推进来,麻醉师正在进行麻醉。 林新成站在手术台旁,闭上眼睛深呼吸。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肾上腺素在飙升,心跳加快,思维变得异常清晰。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每次做高难度手术前,他都会进入这种状态。前世的同事们称之为“战斗模式”。 “麻醉完成。”麻醉师说。 “开始。”林新成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得吓人。 他拿起手术刀,沿着右肋缘做了一个弧形切口。 王建军和张国强配合着拉开切口,暴露腹腔。 肝脏呈现在视野中。右叶明显肿大,表面凹凸不平,已经能看见肿瘤的轮廓。 “游离肝脏。”林新成说。 张国强递过器械,林新成小心翼翼地分离肝脏周围的韧带和粘连。 这个步骤必须非常仔细,稍有不慎就会损伤血管导致大出血。 十分钟后,肝脏完全游离。 “暴露门静脉。” 王建军用拉钩牵开肝脏,门静脉出现在视野中。 林新成的目光落在门静脉右支上。肿瘤已经侵犯到这里,血管壁明显增厚。 “准备阻断。” 护士递过血管钳。 林新成夹住门静脉,整个肝右叶立刻变得苍白。 “计时。” “是。”护士按下计时器。 阻断门静脉后,肝脏会缺血,时间越长风险越大。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切除。 林新成拿起电刀,沿着肿瘤边缘开始切割肝组织。 手术室里只听得见电刀发出的“滋滋”声和心电监护仪的“嘀嘀”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林新成的操作。 林新成的手稳得可怕。电刀在他手中像是活了一般,精准地切除每一块肿瘤组织,同时避开所有重要血管。 “出血。”张国强突然说。 一股鲜血从切面涌出。 “止血钳。”林新成头也不抬。 护士飞快地递过止血钳,林新成准确地夹住出血点,然后缝合。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继续。” 手术继续进行。 二十分钟后,肿瘤终于被完整切除。 “标本。” 护士接过被切除的组织,那是一团巨大的肿瘤,足有拳头大小。 “现在是最关键的步骤。”林新成说,“重建门静脉。” 王建军和张国强精神一振。 门静脉重建是这台手术的核心,也是最难的部分。 林新成仔细检查门静脉右支的受损情况,然后拿起显微手术器械。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和精准。 每一针都扎得恰到好处,每一个结都打得严丝合缝。 王建军在旁边看着,额头渗出汗珠。 这种手术他听说过,但从未见过。林新成的操作水平远超他的想象。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王建军心里想。 四十分钟后,门静脉重建完成。 “松钳。”林新成说。 护士松开血管钳,血液重新流入肝脏。 原本苍白的肝脏迅速恢复血色。 “没有渗血。”张国强松了口气。 “检查吻合口。” 林新成仔细检查每一个吻合口,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点了点头。 “缝合。” 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林新成逐层缝合切口,动作依然精准无误。 一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 “手术成功。”林新成脱下手套。 手术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王建军和张国强激动地拍着林新成的肩膀。 “小林,你太厉害了！” “这种手术我做了二十年都没见过几次。” 林新成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台手术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前世他做过无数次比这更难的手术。 但对这具身体而言,这是一次重要的突破。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术技巧已经恢复了七成。 走出手术室,褚建国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样？”他紧张地问。 “手术很成功。”林新成说,“患者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褚建国长舒了一口气,眼眶有些泛红。 “谢谢你,小林。”他紧紧握住林新成的手,“你救了我兄弟的命。”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褚建国摇头,“这台手术的难度我很清楚。如果不是你,建国早就没救了。” 他顿了顿:“小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林新成想了想:“院长,我想成立一个手术团队。” “手术团队？”褚建国一愣。 “对。”林新成说,“我想招一批有天赋的年轻医生,培养他们成为顶尖的外科医生。” 褚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可以。你需要多少人？” “五个。” “行,我批准了。”褚建国说,“回头你把名单给我,我来安排。” “谢谢院长。” 两人正说话,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都让开！” 陈思港气冲冲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保安。 “褚建国,你给我出来！”他怒吼道。 褚建国皱眉:“老陈,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陈思港指着林新成,“你问问这小子干了什么好事！” “什么意思？” “他把我儿子害得抬不起头！”陈思港咬牙切齿,“现在全院都在笑话陈杰,我这个当父亲的脸往哪搁？” 褚建国沉下脸:“老陈,你儿子技不如人,怪得了别人吗？” “技不如人？”陈思港冷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本事？肯定是你暗箱操作。” “陈思港,你说话注意点。”褚建国语气变冷。 “我注意什么？”陈思港指着林新成,“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这小子必须离开林城第一医院,否则我跟你没完！” 林新成看着陈思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副院长,你确定要赶我走？”他说。 “对,我就是要赶你走！”陈思港理直气壮。 “那好。”林新成转向褚建国,“院长,我辞职。” 第13章 装什么 手术室的灯光冷冽刺眼。 林新成站在洗手池前，用刷子仔细清洁指缝。旁边的张国强已经穿好手术服,正在检查器械。 “今天这台是腹腔镜胆囊切除术。”张国强头也不抬,“你上次做过吗？” “做过几次。” 林新成的回答让张国强动作顿了顿,但他很快恢复正常,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林新成一眼。 进入手术室,患者已经麻醉到位。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因为胆囊结石反复发作住院。 “开始。” 张国强在患者腹部打了四个孔,将腹腔镜和器械伸入。屏幕上显示出腹腔内的画面。 “小林,你来分离胆囊。” 林新成接过器械,盯着屏幕。腹腔镜手术和开腹手术完全不同,需要适应二维画面操作三维空间。 但对他来说,这不是问题。 他的手稳定地操作着器械,一点点分离胆囊周围的粘连。动作精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张国强在旁边观察,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年轻人的手法太熟练了,根本不像初学者。那种对解剖结构的掌握,对操作节奏的把控,甚至比他这个做了十几年手术的副主任还要娴熟。 “张主任,胆囊动脉。”林新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国强回过神,接过器械夹闭胆囊动脉,切断,然后完整切除胆囊。 整台手术不到四十分钟就结束了。 “小林。”走出手术室,张国强终于忍不住,“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新成擦着手,没有立刻回答。 “我就是个普通医生。” “普通医生？”张国强冷笑,“普通医生能有你这种手法？你知道你刚才的操作有多流畅吗？我带过那么多学生,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 林新成沉默片刻。 “张主任,每个人都有些不愿意说的过去。” 张国强盯着他,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我不问了。”他拍拍林新成的肩膀,“但我得提醒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要参加省里的技能大赛,肯定会有很多人盯着你。” “我知道。” 下午查房的时候,林新成遇见了陈杰。 这家伙穿着白大褂,正在和几个护士说笑。看见林新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呦,这不是林医生吗？”陈杰阴阳怪气,“听说你最近很风光啊,连省卫生厅的领导都认识了。” 林新成连眼皮都没抬,径直往前走。 陈杰被无视,脸色铁青。他快步跟上去,挡在林新成面前。 “你装什么装？不就是攀上了庄家吗？” “让开。”林新成语气平淡。 “我不让,你能怎么样？”陈杰冷笑,“你以为进了医院就能高枕无忧？告诉你,这里的水深着呢。” 林新成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 “陈杰,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你要是再来惹我,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陈杰笑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试试就知道了。” 两人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怎么回事？”王建军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走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没什么,王主任。”陈杰立刻换上笑脸,“我跟林医生开个玩笑。” “开玩笑？”王建军冷哼一声,“陈杰,你是妇产科的,跑外科来干什么？” 陈杰脸色一僵,讪讪地走了。 王建军看向林新成。 “小林,以后离这种人远点。” “我明白。” 晚上,林新成接到了庄静涵的电话。 “林医生,周末来家里吃饭的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 “那就周六中午,我让司机去接你。” 挂断电话,林新成躺在床上思考。 庄家的宴会,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以庄永良的身份地位,他想要报恩的方式很多,没必要专门请他吃饭。 除非,庄永良有别的目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是周五,林新成照常查房,上手术,忙得脚不沾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在食堂碰见了急诊科主任李国华。 “小林,过来坐。”李国华招手。 林新成端着餐盘坐下。 “听说你要参加省里的技能大赛？” “嗯。” “那可不容易。”李国华夹了口菜,“参赛的都是各大医院的精英,竞争激烈得很。” “我会尽力。” “尽力就行。”李国华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你有希望。毕竟能在大街上完成气管疏通手术的人,技术差不了。”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 “对了。”李国华突然想起什么,“你有没有兴趣搞点副业？” 林新成一愣。 “副业？” “对。”李国华压低声音,“现在很多医生都在外面开诊所,赚外快。以你的技术,肯定能赚不少。” 林新成摇头。 “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也是,你现在还年轻,多学点东西比赚钱重要。”李国华笑道,“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可以合作。” 林新成没接话。 他上一世见过太多因为赚外快耽误本职工作的医生。医生的首要职责是治病救人,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赚再多钱也没意义。 不过李国华提到的“副业”,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上一世他在国外的时候,除了做手术,还做过不少医疗器械和药品的研发。那些专利和技术,现在都还在他脑子里。 如果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不仅能推动华夏医学的发展,还能赚一大笔钱。 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他才刚入职,根基不稳,贸然搞这些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先把省里的技能大赛拿下,站稳脚跟再说。 周六中午,庄家的司机准时来接林新成。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市郊的一处别墅区。 这里环境优美,每栋别墅都占地极广,一看就是顶级富豪区。 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别墅前。 “林医生,到了。”司机恭敬地开门。 林新成下车,庄静涵已经在门口等着。 “来了？快进来。” 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却不俗气,处处透着品味。 客厅里,庄永良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聊天。 看见林新成进来,庄永良立刻站起来。 第14章 年轻有为啊 “小林来了,快坐快坐。” 林新成点头致意,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给你介绍一下。”庄永良指着那个男人,“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姓赵。” “赵总好。”林新成伸手。 “林医生年轻有为啊。”赵总握住林新成的手,眼中闪过精光,“听老庄说,你医术高超,将来必成大器。” 林新成谦虚几句,心里却暗自警惕。 果然,庄永良请他来不是单纯吃饭那么简单。 “小林,我听静涵说你要参加省里的技能大赛？”庄永良问。 “是的。” “那可是个好机会。”庄永良笑道,“不过光靠技术还不够,还得有资源支持。” 林新成没说话,等着下文。 “我跟省卫生厅的几个领导都很熟。”庄永良话锋一转,“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打声招呼。” “这就不必了。”林新成婉拒,“我想凭自己的实力参赛。” 庄永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好,年轻人就该有这股劲。”他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不过我这个人情还是要还的。你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多谢庄董。” 饭桌上,庄静涵一直在给林新成夹菜。 “林医生,你尝尝这个,是我们家厨师的拿手菜。” “谢谢。” 赵总在旁边看着,眼珠子转了转。 “林医生,我听老庄说你医术高明,不知道对医疗器械了解多少？” 林新成抬起头。 “略懂一二。” “那就好。”赵总笑道,“我公司最近在研发一款新型手术器械,但技术上遇到了瓶颈。不知道林医生有没有兴趣指导一下？当然,报酬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 林新成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医疗器械研发,这确实是个商机。 上一世他在国外参与过不少医疗器械的研发项目,对这方面很熟悉。 但现在接这种活,风险太大。 “赵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林新成放下筷子,“但我现在工作太忙,恐怕没时间。” 赵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那真是可惜了。” 庄永良在旁边打圆场。 “别急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饭后,庄静涵送林新成到门口。 “林医生,我爸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想报答你,没别的意思。” “我明白。”林新成笑了笑。 “对了。”庄静涵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以后需要什么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林新成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庄氏集团副总裁”几个字。 “庄小姐还是副总裁？” “挂个名而已。”庄静涵有些不好意思,“我主要还是在学校读书,偶尔帮我爸处理点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新成才告辞离开。 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 林新成换上白大褂,准备去病房看看那个胃癌患者的恢复情况。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你们医院怎么回事？手术都做完三天了,我爸还在发烧！” “家属请冷静,患者术后发烧是正常现象……” “正常？都烧到39度了还正常？你们是不是手术没做好？” 林新成推门进去。 病房里站着三个人。患者躺在床上,脸色潮红,明显在发烧。床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和值班医生争吵。 “怎么回事？”林新成问。 值班医生看见他,松了口气。 “林医生,患者术后第三天开始发烧,体温一直降不下来。” 林新成走到病床前,翻看病历。 体温39.2度,白细胞升高,伤口无明显异常。 “做过CT吗？” “做了,没发现问题。” 林新成皱眉。术后发烧的原因很多,可能是感染,也可能是吻合口漏。但如果CT没发现问题,那就比较麻烦了。 他掀开被子,检查患者的伤口。 伤口愈合良好,没有红肿渗液。 “把引流管的引流液给我看看。” 值班医生拿来引流瓶。林新成仔细观察,引流液颜色正常,量也不多。 “家属先出去,我检查一下患者。” 那个男人还想说什么,被林新成一个眼神制止。 等家属出去,林新成让护士准备腹部穿刺的器械。 “林医生,你怀疑腹腔感染？”值班医生问。 “可能性很大。”林新成说,“CT有时候看不出早期的腹腔感染,必须穿刺确认。” 他用碘伏消毒患者腹部,然后用穿刺针刺入腹腔。 针头进入腹腔的瞬间,抽出了一管浑浊的液体。 “果然是腹腔感染。”林新成把液体递给护士,“送去化验,同时联系手术室,准备二次手术。” 值班医生脸色发白。 “要二次手术？” “必须手术。”林新成语气严肃,“腹腔感染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危及生命。” 他走出病房,向家属说明情况。 “什么？还要再做一次手术？”那个男人炸了,“你们医院是怎么搞的？第一次手术没做好吗？” “家属请冷静。”林新成语气平和,“术后感染是手术并发症之一,任何医院都可能发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处理,否则患者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男人愣住。 “是的。”林新成点头,“所以手术同意书需要您签字。” 男人沉默片刻,最终咬牙签了字。 两个小时后,林新成在手术室里打开患者的腹腔。 果然,腹腔内有大量脓液,吻合口周围有明显的炎症反应。 “冲洗,引流。” 林新成动作麻利地清理腹腔,重新放置引流管,然后关腹。 手术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 走出手术室,那个男人还在外面等着。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林新成摘下口罩,“感染已经清理干净,接下来好好护理就行。” 男人眼眶发红,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医生。” 林新成摆摆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 回到办公室,林新成瘫坐在椅子上。 连续两台手术,加上中午去庄家赔笑脸,他确实有点累了。 第15章 赚钱的好路子 手机响了。 是张国强发来的消息:“小林,今天辛苦了。那个患者多亏你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新成回复:“张主任客气了。” 张国强又发来一条:“对了,下周一省里的技能大赛报名截止,你记得去报名。” “好的。” 放下手机,林新成闭上眼睛。 医疗器械研发的事,在他脑海里盘旋。 赵总今天的提议虽然被他拒绝了,但这确实是个赚钱的好路子。 上一世他在国外积累的那些技术和专利,如果能转化成产品,价值至少上亿。 但问题是,他现在没钱没人没资源,想要开公司谈何容易。 除非…… 林新成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除非他先靠技能大赛打出名气,然后借助庄家的资源,创办自己的医疗器械公司。 这条路虽然困难,但并非不可行。 想到这里,林新成拿出笔记本,开始写下创业计划。 第一步,拿下省技能大赛冠军,积累名气和资本。 第二步,研发一款具有市场竞争力的医疗器械,申请专利。 第三步,寻找合作伙伴,成立公司,量产销售。 如果一切顺利,最多一年时间,他就能建立起自己的医疗器械帝国。 而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报名处挤满了人,都是各大医院派来的参赛选手。林新成粗略数了数,至少有三十多人。 “林医生？”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新成转身,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医生,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 “你是……” “我叫周明远,省人民医院外科的。”男人伸出手,“早就听说林城第一医院来了个天才医生,今天终于见到了。” 林新成握住他的手。 “周医生客气了。” “不客气。”周明远笑道,“我听我们李主任提起过你,说你很有想法。” 林新成心里一沉。 李主任,就是上次在学术交流会上被他怼的那位。 “李主任过奖了。” “过奖倒不至于。”周明远推了推眼镜,“不过这次大赛高手云集,咱们都得加把劲才行。” 两人又聊了几句,周明远才告辞离开。 林新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周明远,不简单。 报完名,林新成拿到了参赛手册。大赛分为三个阶段:理论考试、临床技能考核、手术操作考核。 理论考试倒还好说,以他的知识储备轻松应对。 临床技能考核主要考查诊断能力和应急处理能力,这也不是问题。 真正的难点在手术操作考核。 大赛会准备一些高难度的手术场景,要求选手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评委会根据操作的准确性、流畅度、创新性等多个维度打分。 林新成翻看着手册,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各种手术场景。 回到医院,他直接去了解剖实验室。 林城第一医院的解剖实验室设备齐全,有专门用于练习的模拟人和动物标本。 林新成换上手术服,开始练习。 他先从基础的切开、缝合练起,然后逐步过渡到复杂的器官切除、血管吻合。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虽然他的记忆和技术都还在,但这具身体毕竟是新的,肌肉记忆需要重新建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等林新成抬起头,外面天已经黑了。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收拾器械准备离开。 “小林？” 张国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饭盒。 “张主任。” “我就猜你在这。”张国强走进来,把饭盒递给他,“先吃点东西,别把身体累垮了。” “谢谢张主任。” 两人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边吃边聊。 “小林,我问你个问题。”张国强突然开口,“你学医的初衷是什么？” 林新成一愣。 “治病救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林新成点头,“我见过太多因为疾病而家破人亡的悲剧。如果我的医术能减少这些悲剧,那我做的一切就都值了。” 张国强沉默片刻。 “你知道吗,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他叹了口气,“但在医院待久了,很多东西就变了。论文、职称、名利,这些东西慢慢占据了我的生活。” “那张主任有没有想过重新找回初心？” 张国强苦笑。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房贷车贷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追名逐利,怎么养家糊口？” 林新成没有接话。 他理解张国强的苦衷。医生也是普通人,也要生活。 但他不一样。 上一世他已经站在医学的顶峰,这一世他要做的不仅是养家糊口,更是推动整个华夏医学的进步。 “小林,我看好你。”张国强站起来,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自己的初心。” “我会的。” 接下来的一周,林新成每天除了正常工作,就是泡在实验室里练习。 外科的其他医生都知道他在准备大赛,有时候会过来指点几句。 “小林,你这个缝合方式不对,应该……” “这里用钝性分离更安全……” “注意保护周围组织……” 林新成虚心接受每一条建议,然后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风格。 一周后的周五下午,褚建国把林新成叫到办公室。 “小林,大赛就在下周,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 “那就好。”褚建国顿了顿,“我跟你说件事。这次大赛的评委里,有一位是京城协和医院的教授,姓陈,在国内医学界很有地位。” “陈教授？” “对。”褚建国点头,“这个人眼光毒辣,要求极高。很多参赛选手都怕遇到他。” “我明白了。” “你不要有压力。”褚建国安慰道,“尽力就好,结果不重要。” 林新成笑了。 结果怎么可能不重要？ 如果他连这个大赛的冠军都拿不到,还谈什么创业,谈什么推动华夏医学发展？ 周六,林新成没去医院,而是在宿舍里休息。 大赛在即,他需要调整状态,保持最佳的精神和体力。 手机响了。 第16章 我想请你吃饭。 是庄静涵。 “林医生,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不好意思,我在准备大赛,可能没时间。” “那我给你送点吃的过去吧。”庄静涵坚持道,“你一个人在医院,吃饭肯定不规律。” 林新成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就麻烦你了。” 一个小时后,庄静涵提着保温盒出现在林新成的宿舍门口。 “我让家里厨师做的,都是清淡的菜。”她打开保温盒,“你尝尝。” 林新成看着满满一盒饭菜,心里有些触动。 “谢谢。” “客气什么。”庄静涵笑道,“你救了我爸的命,我请你吃顿饭算什么。” 两人边吃边聊。 “林医生,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庄静涵突然问。 “以后？”林新成想了想,“可能会创业吧。” “创业？”庄静涵眼睛一亮,“做什么？” “医疗器械研发。” “那可是个好方向。”庄静涵认真道,“现在国内的医疗器械大多依赖进口,如果能做出高质量的国产器械,市场前景很好。” “你也懂这个？” “略懂一点。”庄静涵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学校学的是工商管理,对市场营销和企业运营有些了解。” 林新成若有所思。 庄静涵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如果你以后真的创业,可以考虑找我合作。”庄静涵笑道,“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我爸的资源可以用。” “那就先谢谢庄小姐了。” “别叫我庄小姐,叫我静涵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庄静涵才离开。 林新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了打算。 如果真要创业,庄静涵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周一,大赛正式开始。 比赛地点在省人民医院的学术报告厅,能容纳上千人。 林新成到的时候,报告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参赛选手,还有各大医院的领导、专家,以及不少医学院的学生。 “林医生。”周明远走过来打招呼,“今天第一场是理论考试,你准备好了吗？” “还行。” “那就好。”周明远笑了笑,“听说今年的题目特别难,好多人都在担心。” 林新成没说话。 难？对他来说不存在的。 八点整,考试开始。 试卷发下来,林新成快速浏览一遍。 一共五十道题,涉及解剖学、病理学、药理学、外科学等多个学科。 确实有一定难度,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拿起笔,开始答题。 一道,两道,三道…… 半个小时后,林新成放下笔,检查了一遍答案,然后起身交卷。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 “同学,你确定要交卷？现在才过去半小时。” “确定。” 林新成走出考场,引起一片哗然。 “他谁啊？这么快就交卷了？” “估计是不会做,放弃了吧。” “也有可能是高手,我听说有些人就是做得快。” 林新成没理会这些议论,走到休息区坐下。 不一会儿,周明远也交卷出来了。 “林医生,你真厉害,半小时就做完了。”周明远坐到他旁边,“我用了一个小时。” “可能是题目比较简单吧。” “简单？”周明远摇头,“我觉得挺难的。尤其是最后几道题,简直是变态。” 两人正聊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气质严肃。 “你就是林新成？” “是的。”林新成站起来,“请问您是……” “我是这次大赛的评委,陈教授。”男人打量着林新成,“听说你半小时就交卷了？” “是的。” “有把握吗？” “还行。” 陈教授冷哼一声。 “年轻人,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周明远小声说:“林医生,你得罪陈教授了。这下麻烦了。” “没事。”林新成淡淡道,“如果我真的答错了,那是我的问题。但如果我答对了,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下午,理论考试成绩公布。 林新成满分。 整个报告厅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屏幕上的成绩。 满分？ 这可是近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在理论考试中拿满分。 “林城第一医院的林新成？” “就是那个半小时交卷的？” “天哪,这也太强了吧。” 陈教授坐在评委席上,脸色铁青。 他原本以为林新成是个狂妄自大的愣头青,没想到人家真有实力。 “陈教授,这个年轻人不错啊。”旁边的一个评委笑道。 “哼。”陈教授冷冷道,“理论考试只是基础,后面的临床技能和手术操作才是真正的考验。” 第二天是临床技能考核。 考核内容是根据病例进行诊断和制定治疗方案。 林新成抽到的病例是一个复杂的多器官衰竭患者。 他快速阅读病历,然后开始分析。 “患者男性,65岁,有高血压、糖尿病病史。三天前出现腹痛、发热,急诊入院。查体:体温39度,血压80/50mmHg,腹部压痛明显。实验室检查:白细胞升高,肌酐升高,肝酶升高……” 林新成在纸上快速写下诊断和治疗方案。 “初步诊断:急性胰腺炎并发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治疗方案:第一,禁食禁水,胃肠减压。第二,积极液体复苏,纠正休克。第三,应用抗生素控制感染。第四,监测器官功能,必要时进行血液净化治疗……” 他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两页纸,然后交给评委。 陈教授接过答卷,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紧锁。 “诊断正确,治疗方案合理。”他顿了顿,“但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考虑手术治疗？” “因为患者目前情况不稳定,贸然手术风险太大。”林新成平静道,“应该先保守治疗,等病情稳定后再考虑手术。” “如果保守治疗无效呢？” “那就紧急手术。”林新成说,“但在此之前,必须做好充分的术前准备,包括纠正水电解质紊乱、改善器官功能、评估手术风险等。” 陈教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回答得不错。” 第三天是手术操作考核。 第17章 那我就做那一个成功的 这是大赛最重要的环节,也是最能体现选手实力的部分。 考核内容是在模拟手术台上完成一台高难度手术。 林新成抽到的是肝脏肿瘤切除术。 这是外科手术中难度最高的之一,不仅要求医生对解剖结构了如指掌,还要有极高的操作技巧。 林新成站在手术台前,深吸一口气。 “开始。” 他拿起手术刀,在模拟肝脏上做了一个切口。 然后是分离、止血、切除肿瘤、缝合……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行云流水。 评委席上,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这个年轻人手法真稳。” “是啊,而且速度很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你们看他分离血管的动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陈教授坐在评委席的中央,面无表情。 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深深的震撼。 这个年轻人,太强了。 强到让他这个在医学界浸淫几十年的老教授都感到吃惊。 四十分钟后,林新成完成了手术。 他放下手术刀,转身面对评委。 “完成。”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陈教授站起来,走到林新成面前。 “你叫林新成是吧？” “是的。”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陈教授认真道,“你不是狂妄,你是有真本事。” 他顿了顿:“你有没有兴趣来京城协和医院进修？我可以亲自带你。” 全场哗然。 陈教授主动邀请进修,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但林新成摇了摇头。 “谢谢陈教授的好意,但我暂时没有进修的打算。” “为什么?”陈教授皱眉,“以你的天赋,如果不好好培养太可惜了。”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新成说,“我想创办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研发真正属于华夏的高端医疗器械。” 陈教授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创业？ 一个刚毕业的医学生,居然要创业？ “你疯了吗？”陈教授沉下脸,“你知道创业有多难吗？医疗器械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技术、人才,你一个年轻人拿什么去做？” “我会想办法。”林新成语气坚定。 陈教授深深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好好做医生。创业这条路太难走了,十个创业九个失败。” “那我就做那一个成功的。” 大赛结果毫无悬念,林新成以总分第一的成绩夺冠。 颁奖典礼上,省卫生厅的领导亲自给他颁发了奖杯和十万元奖金。 “林医生,恭喜你。”领导握着他的手,笑容满面,“你为林城第一医院争了光,也为全省医学界争了光。” “谢谢领导。” “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省里会全力支持你。” 林新成点头道谢。 走下台,褚建国激动地迎上来。 “小林,你太棒了！”他拍着林新成的肩膀,“咱们医院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三生有幸。” 王建军和张国强也围过来祝贺。 “小林,今晚我请客,咱们好好庆祝一下。”王建军说。 “王主任破费了。” “破什么费,应该的应该的。” 晚宴设在市区一家高档酒店。 除了外科的几个主任,褚建国还邀请了医院的其他领导。 觥筹交错间,林新成成了全场的焦点。 “林医生,来,我敬你一杯。” “小林,你真是年轻有为啊。” “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华夏医学大有希望。” 林新成一一应对,滴水不漏。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不过是看他有利用价值,才会这么热情。 真正的朋友,永远不会在酒桌上。 宴会进行到一半,林新成起身去了洗手间。 刚走到走廊,就听见拐角处传来说话声。 “那个林新成,架子可真大。” “就是就是,不就是拿了个冠军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听说他还想创业,真是痴人说梦。” 林新成认出了说话的声音,是医院内科的两个医生。 他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听着。 “你说陈教授怎么想的,居然邀请他去协和进修。” “谁知道呢,可能是看他年轻,想捧一把。” “可惜他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了。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等着吧,早晚有他栽跟头的时候。” 两人说完离开了。 林新成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背后的闲言碎语。 上一世他从一个普通医生做到世界顶尖外科医生,经历的非议比这多得多。 但他从来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只有实力才能让人闭嘴。 回到包间,宴会还在继续。 林新成端起酒杯,环视一圈。 “各位,我有话要说。” 众人安静下来,看向他。 “感谢大家今天的祝贺和支持。”林新成顿了顿,“但我必须说,拿到这个冠军,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第一步？”褚建国愣了一下,“小林,你还有什么计划？” “我打算创办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林新成语气平静,“研发属于我们华夏自己的高端医疗器械。” 全场哗然。 “小林,你是认真的？”王建军皱眉,“创业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林新成说,“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可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本啊。”张国强劝道,“医疗器械研发需要大量资金,你拿什么去做？” “我会想办法。” 褚建国沉默片刻。 “小林,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要清楚,创业的风险太大了。如果失败了,不仅浪费时间精力,还可能负债累累。” “那我就不能失败。”林新成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份自信,到底是盲目,还是真有把握？ 宴会结束,林新成回到宿舍。 他打开电脑,开始写商业计划书。 公司名称:新成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经营范围:医疗器械研发、生产、销售。 第一款产品:新型腹腔镜手术器械。 这款器械是林新成上一世在国外参与研发的项目之一,技术成熟,市场需求大。 最重要的是,生产成本不高,适合初创公司。 第18章 放手去干 他详细列出了产品的技术参数、生产流程、市场定位、销售策略…… 写到凌晨三点,商业计划书终于完成。 林新成合上电脑,躺在床上。 创业的第一步,是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 庄静涵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还需要观察一下。 毕竟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第二天,林新成照常上班。 但整个医院都在议论他要创业的事。 “听说了吗,林医生要开公司。” “真的假的？他才刚毕业啊。” “千真万确,昨晚宴会上他亲口说的。” “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林新成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接到了庄静涵的电话。 “林医生,听说你要创业？” “消息传得挺快。” “我爸有个朋友在卫生厅工作,昨天宴会他也在。”庄静涵笑道,“你这个决定很大胆啊。” “还行。” “我能问问,你打算做什么吗？” “医疗器械。”林新成顿了顿,“具体的内容,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见面聊。” “好啊。”庄静涵爽快答应,“今晚有空吗？” “有。” 晚上七点,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庄静涵穿着一身职业装,干练中透着优雅。 “林医生,你的商业计划书能给我看看吗？”她开门见山。 林新成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文件。 庄静涵接过去,认真阅读。 十分钟后,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个项目很有前景。” “你觉得可行？” “当然。”庄静涵点头,“现在国内的腹腔镜器械基本被进口品牌垄断,价格昂贵。如果能研发出质量相当但价格更低的国产器械,市场空间很大。” “那你愿意投资吗？” 庄静涵放下文件,看着林新成。 “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初步估算,至少五百万。”林新成说,“包括设备采购、厂房租赁、人员招聘、研发费用等。” “五百万。”庄静涵若有所思,“这笔钱对我来说不算多。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占公司40%的股份。” 林新成皱眉。 40%的股份,意味着庄静涵将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庄静涵摇头,“你虽然有技术,但没有资金、没有管理经验、没有市场资源。而我能提供这些。更重要的是,我爸在医疗行业的人脉,可以帮你打开市场。” 林新成沉默片刻。 庄静涵说得没错。 创业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团队合作。 “好,我答应你。”他伸出手,“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公司的技术研发和产品方向,必须由我说了算。” “没问题。”庄静涵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一周,林新成和庄静涵开始筹备公司。 注册公司、租赁厂房、采购设备、招聘人员…… 每一项工作都需要细致入微的规划。 庄静涵展现出了极强的执行力和商业头脑。她迅速联系了工商、税务、质检等部门,办好了所有手续。 而林新成则专注于技术研发。 他根据记忆中的图纸,画出了新型腹腔镜器械的设计方案,然后联系了几家加工厂询价。 “林总,这个设计太复杂了,我们做不了。” “林总,我们可以做,但价格很高,单件成本至少三千块。” “林总,建议你简化设计,否则生产难度太大。” 林新成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但得到的回复都不理想。 要么做不了,要么价格太高。 “怎么办？”庄静涵看着他,“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加工厂,产品就无法生产。” “我再想想办法。” 林新成陷入沉思。 上一世这款器械在国外生产,用的是最先进的精密加工设备。 但国内的加工水平显然还达不到那个标准。 除非……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大学时期的导师,张教授。 张教授是机械工程方面的专家,和不少精密加工企业有合作关系。 林新成立刻拨通了张教授的电话。 “小林？”张教授的声音很惊喜,“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张老师。”林新成说,“我现在遇到点困难,想请您帮忙。” “什么困难,说来听听。” 林新成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张教授沉默片刻。 “你说的这个精度要求,国内确实很少有企业能做到。”他顿了顿,“不过我倒是认识一家公司,他们专门做医疗器械的精密加工,技术水平在国内算是顶尖的。” “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没问题。”张教授爽快答应,“我明天就联系他们老总,你后天直接去谈。” “谢谢张老师。” “客气什么,你是我学生,帮你是应该的。”张教授笑道,“对了,听说你拿了省技能大赛的冠军？” “嗯。” “不错不错。”张教授感叹,“我就知道你小子能成大器。不过小林,你确定要创业吗？以你的条件,进大医院发展会更稳妥。” “我已经决定了。”林新成语气坚定,“张老师,我不想做一辈子打工的医生。我想做点真正有价值的事。” 张教授沉默片刻。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干。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谢谢张老师。” 挂断电话,林新成松了口气。 有了张教授的帮助,加工问题应该能解决了。 两天后,林新成和庄静涵一起去了那家精密加工公司。 公司位于市郊的工业园区,规模不小,厂房干净整洁,设备先进。 老总姓刘,五十多岁,是个爽朗的北方汉子。 “小林是吧？张教授跟我说了,你们要做医疗器械。”刘总把设计图纸摊开在桌上,“这个设计确实复杂,但我们可以做。” “成本呢？”林新成问。 “单件成本两千块左右。”刘总说,“如果批量生产,可以降到一千五。” 林新成和庄静涵对视一眼。 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刘总,我们想先做一批样品,测试一下效果。”林新成说。 第19章 越快越好 “没问题。”刘总点头,“样品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那就半个月吧。”刘总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走出公司,庄静涵兴奋地说:“林医生,咱们的第一款产品终于有着落了。” “嗯。”林新成点头,“接下来就是等样品出来,然后做临床测试。” “临床测试？” “对。”林新成说,“医疗器械必须经过严格的临床测试,证明安全有效,才能获得批准上市。” “那需要多长时间？” “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半年。” 庄静涵皱眉。 “这么久？” “医疗器械不是普通商品,关系到患者的生命安全,必须慎重。”林新成说,“而且临床测试的数据,也是我们向医院推销产品的重要依据。” “我明白了。”庄静涵点头,“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招人。”林新成说,“公司需要研发团队、生产团队、销售团队。尤其是研发团队,必须找到靠谱的人。” “这个我来负责。”庄静涵说,“我爸认识不少医疗行业的人才,我去问问。” “好。” 接下来的日子,林新成和庄静涵分头行动。 庄静涵负责招人和日常运营,林新成则继续在医院工作,同时跟进产品研发。 半个月后,样品终于做出来了。 林新成拿着样品,反复检查每一个细节。 重量、手感、灵活度、精度…… 一切都符合设计要求。 “可以进行临床测试了。”林新成对庄静涵说。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林新成说,“临床测试需要找医院合作,你能联系几家医院吗？” “没问题。”庄静涵爽快答应,“我爸在医疗圈的人脉很广,这件事交给我。” 三天后,庄静涵联系到了五家医院,愿意参与临床测试。 其中包括林城第一医院、省人民医院,以及几家市级医院。 林新成亲自去每家医院拜访,讲解产品的优势和使用方法。 “这款腹腔镜器械采用全新的设计理念,操作更灵活,精度更高,而且价格只有进口产品的三分之一……” 大部分医生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进口器械太贵了,如果有性价比更高的国产替代品,他们当然愿意尝试。 但也有人质疑。 “小林,你这个产品真的能达到进口器械的水平吗？”王建军问。 “王主任,您可以亲自试试。”林新成把器械递给他。 王建军接过去,仔细把玩。 几分钟后,他点了点头。 “手感确实不错,和进口的差不多。”他顿了顿,“不过真正的效果,还得上手术台才知道。” “所以才需要临床测试。”林新成说。 “行,那我先用用看。”王建军说,“如果效果好,我会推荐给其他医生。” “谢谢王主任。” 临床测试正式开始。 林新成每天都会去医院,观察医生使用器械的情况,记录他们的反馈意见。 “林医生,这个器械的角度可以再调整一下吗？” “这里的握把有点滑,能改进一下吗？” “整体设计很好,但重量可以再轻一点。” 林新成认真记下每一条意见,然后回去改进设计。 一次次修改,一次次测试。 三个月后,产品终于达到了完美状态。 所有参与测试的医生都给出了高度评价。 “这款器械真的很好用,不比进口的差。” “价格还便宜,性价比太高了。” “如果正式上市,我肯定会采购。” 林新成拿着这些反馈数据,去申请医疗器械注册证。 这是产品上市的最后一道关卡。 只要拿到注册证,他们就可以正式销售了。 但申请过程并不顺利。 “林先生,您的产品虽然通过了临床测试,但还需要补充一些材料。”质检部门的工作人员说。 “什么材料？” “生产工艺流程、质量控制体系、售后服务方案……”工作人员列了一长串。 林新成头疼不已。 这些东西他都有,但整理起来太费时间了。 “需要多久？” “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三个月。” 林新成皱眉。 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 他必须尽快拿到注册证。 回到公司,林新成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加班,必须在一个月内整理好所有材料。” “林总,这也太赶了吧。” “不赶不行。”林新成语气严肃,“医疗器械市场竞争激烈,我们必须抢占先机。” 众人面面相觑,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公司都在加班加点。 林新成更是几乎没怎么休息,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庄静涵看在眼里,心疼地劝道:“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事。”林新成摆摆手,“等拿到注册证就好了。” 一个月后,所有材料终于整理完毕。 林新成亲自送到质检部门。 “林先生,您的材料我们会尽快审核。”工作人员说,“大概半个月左右会有结果。” “谢谢。” 半个月的等待,度日如年。 林新成每天都在焦虑中度过。 终于,在第十三天,他接到了质检部门的电话。 “林先生,恭喜您,您的产品通过了审核,可以领取注册证了。” 林新成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谢谢,谢谢。” 挂断电话,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拨通了庄静涵的电话。 “静涵,咱们成功了。” 林新成挂断电话,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注册证到手,意味着产品可以正式销售了。但他很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医疗器械市场是个复杂的江湖,不仅要和进口品牌竞争,还要面对国内同行的挤压。更何况,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创业者,想要撬动这个市场谈何容易。 “林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庄静涵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兴奋。 “开发布会。”林新成转过身,“既然产品出来了,就得让市场知道。” “我已经联系好了几家医疗媒体。”庄静涵显然早有准备,“下周三,省人民医院的学术报告厅,可以吗?” 第20章 有效 “可以。”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发布会当天,报告厅里坐满了人。除了受邀的医生和采购负责人,还有不少医疗器械公司的代表。 林新成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台下。 “各位,感谢大家来参加新成医疗的产品发布会。”他的声音平静,“今天我要介绍的,是一款真正属于华夏的腹腔镜手术器械。” 大屏幕上出现产品的三维模型。 “这款器械采用全新设计,操作灵活度提升30%,精度达到0.1毫米。经过三个月临床测试,参与的五家医院都给出了高度评价。最重要的是,它的价格只有进口产品的三分之一。”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 “三分之一?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偷工减料?” “国产器械能有这水平?” 林新成没理会这些质疑,继续说:“接下来请林城第一医院外科主任王建军,分享他的使用体验。” 王建军走上台,接过话筒。 “我用这款器械做了二十多台手术,整体感觉非常好。”他顿了顿,“说实话,刚开始我也怀疑国产器械的质量。但实际用下来,它确实不比进口的差。有些细节设计甚至更符合我们的操作习惯。” 台下的医生们表情开始松动。 王建军在医学圈的地位不低,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各位如果有兴趣,可以申请试用装。”林新成说,“我们提供一个月免费试用期,满意再购买。” 发布会结束后,陆续有十几家医院提交了试用申请。 林新成心里有了底。只要产品质量过硬,口碑自然会起来。 但他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他接到张国强的电话。 “小林,你那批器械,医院暂时不能用了。” “为什么?” “医务科说,需要重新走采购流程。”张国强的语气有些无奈,“你知道的,医院采购有严格的规定,必须经过招标。” 林新成皱眉。 临床测试的时候明明用得好好的,现在突然要重新走流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张主任,能透露一下是谁在卡我们吗?” “这个……”张国强犹豫片刻,“算了,我也不瞒你。是器械科的刘科长,他和几家进口代理商关系很好。” 林新成明白了。 医疗器械采购里的水很深。器械科负责人手里握着采购权,很多代理商都会想办法打通关系。他一个新人冒出来抢市场,自然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 “我知道了,谢谢张主任。” 挂断电话,林新成陷入沉思。 这种情况他上辈子见多了。想要打破利益链,要么有更硬的关系,要么有绝对的实力。 他现在两样都没有。 “怎么了?”庄静涵看出他脸色不对。 “医院那边有人在卡我们。”林新成简单说了情况。 “这好办。”庄静涵拿起手机,“我爸认识林城第一医院的院长,我让他帮忙打个招呼。” “先别急。”林新成摇头,“用关系只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找刘科长谈谈。” 第二天上午,林新成来到医院器械科。 刘科长五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一副精明相。 “林医生,稀客啊。”他笑着招呼,“坐坐。” 林新成坐下,开门见山:“刘科长,我们的器械为什么被卡了?” “哎呀,这不是正常流程嘛。”刘科长摆手,“医院采购必须经过招标,这是规定。” “临床测试的时候怎么不说?” “那是测试,和正式采购不一样。”刘科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林啊,你也是医院的人,应该懂规矩。” 林新成盯着他。 “刘科长,您就直说吧,要怎样才能让我们的产品进医院?” 刘科长放下茶杯,笑容变淡。 “林医生,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怎样才能进?我们医院采购讲究的是公平公正,符合标准就能进,不符合就不行。” “我们的产品完全符合标准,而且价格比进口的便宜一半。” “便宜不代表质量好。”刘科长靠在椅背上,“进口器械用了这么多年,质量有保证。你们一个新公司,万一出了问题谁负责?” 林新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 跟这种人讲道理没用。 “刘科长,那您说怎么办?” “这样吧。”刘科长拿出一份文件,“下个月医院有个招标会,你们可以参加。能不能中标,就看你们的实力了。” 林新成接过文件扫了一眼。 招标时间是下个月15号,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但招标文件里的技术要求,明显偏向进口品牌。 “刘科长,这个技术参数是不是有点……” “这是专家组定的。”刘科长打断他,“我也没办法。” 林新成站起来。 “那就一个月后见。” 走出办公室,他给庄静涵打了电话。 “被卡住了?” “嗯,对方摆明了要护着进口品牌。”林新成说,“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 “一个月后有招标会,咱们参加。”林新成顿了顿,“但在这之前,我要让更多医生用上咱们的产品。只要口碑起来了,招标自然不会输。” “可是其他医院也要走采购流程啊。” “那就不走官方渠道。”林新成说,“我们直接找医生,让他们自费购买用于私人诊所,或者用于学术交流。只要东西好,他们会帮我们宣传的。” 庄静涵沉默片刻。 “这个办法有点险。” “但是有效。” 接下来的日子,林新成开始频繁拜访各家医院的医生。 有些人直接拒绝,觉得他这是走歪门邪道。但也有人愿意尝试,毕竟产品确实好用,价格又便宜。 一周后,林新成手里有了二十多份订单。 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些医生都是各医院的骨干,他们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林新成做了一件更大胆的事。 他联系了几个医学论坛和学术期刊,发表了一篇关于腹腔镜器械创新的论文,详细介绍了自己产品的设计理念和临床数据。 文章一出,立刻引起业内关注。 第21章 被停职了 “这个设计思路很新颖啊。” “临床数据看起来不错。” “国产器械终于有能打的了。” 但也有质疑声。 “数据是不是造假的?” “才三个月测试就敢发论文,太草率了。” “我看就是炒作。” 林新成对这些质疑早有预料。 医学界本来就保守,想要改变认知需要时间。但他不在乎,只要有人开始关注,种子就种下了。 就在这时,医院来了个棘手的病人。 患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因为剧烈腹痛急诊入院。 林新成接诊时,患者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蜷缩在病床上。 “哪里疼?” “肚子……右下腹……”患者说话都困难。 林新成快速检查,初步判断是阑尾炎。但当他按压右下腹时,患者的反应异常强烈。 不对劲。 他立刻安排B超和CT检查。 结果出来,林新成的表情凝重了。 不是单纯的阑尾炎,而是阑尾周围脓肿,而且已经形成肠瘘。 这种情况极其棘手。如果处理不当,患者可能死于感染性休克。 “准备手术。”林新成对护士说。 “林医生,这种情况要不要请示王主任?”护士小心问。 林新成摇头。 “来不及了,患者随时可能休克。” 半小时后,手术开始。 打开腹腔的瞬间,林新成倒吸一口凉气。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阑尾已经完全坏死,周围组织化脓感染,肠壁上有个直径约2厘米的破口,粪便和脓液混在一起。 “吸引器。” 林新成迅速清理脓液,然后开始处理肠瘘。 这种手术难度极高,既要切除坏死组织,又要修补肠壁,还要彻底清洗腹腔,任何一步出错都可能致命。 他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精准而迅速。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当最后一针缝好,林新成终于松了口气。 “手术结束,送ICU。” 走出手术室,他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小林,听说你做了个高难度手术?”王建军快步走来。 “一个肠瘘病人。” “什么?”王建军脸色一变,“你怎么不叫我?” “来不及了。” 王建军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患者出现了术后并发症,腹腔再次感染。 林新成立刻进行二次手术,清理残留的感染灶。 手术做到一半,王建军突然推门进来。 “小林,你先出来。” 林新成愣了一下。 “王主任,手术还没结束。” “我知道,我来接手。”王建军语气严肃,“你先出去。” 林新成看着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脱下手术衣,走出手术室。 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褚建国,另一个是器械科的刘科长。 “林医生,患者家属投诉你了。”褚建国表情复杂,“说你手术失败导致二次感染。” 林新成皱眉。 “手术没有失败,二次感染是因为患者本身情况太差。” “但家属不这么认为。”刘科长冷笑,“他们说你经验不足,强行做高难度手术,现在要医院给个说法。” “患者当时情况危急,必须立刻手术。” “那你为什么不请示上级?”刘科长步步紧逼,“你一个住院医师,有什么资格擅自做这种手术?” 林新成沉默了。 按照规定,高难度手术确实需要上级医师批准。但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时间走流程。 “林医生,你先回去休息吧。”褚建国叹了口气,“这个病人我们会处理。” 林新成转身离开。 走廊里,几个医生正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林新成闯祸了。” “活该,谁让他自以为是。” “拿了个大赛冠军就膨胀了,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林新成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宿舍。 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上辈子他经历过无数次医疗纠纷,早就习惯了。但这辈子他还是低估了医院里的复杂关系。 有人想借这件事把他踩下去。 手机响了。 是庄静涵。 “听说你那边出事了?” “嗯。”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林新成声音平静,“我自己能处理。” “那你小心点。”庄静涵顿了顿,“对了,有个好消息。省人民医院那边有五个医生订购了咱们的器械,还推荐给了其他同事。” 林新成眼睛一亮。 “真的?” “嗯,口碑慢慢起来了。” 挂断电话,林新成坐起身。 不管医院里有多少阻碍,他都不会停下。 这条路他走定了。 林新成被停职了。 医务科下了通知,在调查清楚之前,他不能再参与任何手术。 褚建国把他叫到办公室,脸色难看。 “小林,这次的事我也没办法。患者家属闹得很凶,已经惊动了卫生局。” “我明白。” “你先回去休息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褚建国顿了顿,“还有,你那个公司的事,最近也低调点。有些人已经盯上你了。” 林新成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大门,秋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 回到公司,庄静涵正在和几个员工讨论销售方案。 “林总回来了。” 林新成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庄静涵跟他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 “停职了。”林新成坐下,“不过没关系,正好可以专心做公司。” “你就不担心?” “担心有用吗?”林新成笑了笑,“医院的事早晚会查清楚,我问心无愧。” 庄静涵看着他,眼神复杂。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从容。 “对了,刚才省人民医院的李主任来电话,说他们科室想集体采购咱们的器械。” “多少台?” “二十台。” 林新成眼睛一亮。 这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订单。 “马上安排生产。” “已经在安排了。”庄静涵说,“不过我有个担心。” “什么担心?” “订单越来越多,咱们的产能跟不上。”庄静涵拿出一份报表,“现在加工厂那边每个月最多只能生产五十台,再多就做不了了。” 林新成看着报表,陷入沉思。 产能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不扩大生产规模,很快就会遇到瓶颈。 第22章 死结 “联系刘总,看能不能增加产线。” “我已经问过了。”庄静涵摇头,“他们的设备都在满负荷运转,短期内没法扩产。” “那就找其他加工厂。” “可是其他厂的技术达不到咱们的要求。” 林新成皱眉。 这确实是个死结。精密加工需要特殊设备和技术,国内能做的厂家本来就少。 “要不咱们自己买设备?”庄静涵试探着问。 “买设备?” “对。”庄静涵说,“一台精密加工设备大概两百万,买三台就能满足产能需求。” 林新成快速计算了一下。 六百万,再加上厂房改造、人员培训,总共需要一千万左右。 公司现在账上只有三百万,缺口太大。 “钱从哪来?” “我可以再投资。”庄静涵说,“我爸那边应该能拿出这笔钱。” 林新成摇头。 “不行,不能再让你家投钱了。股权结构已经定了,不能随便改。” “那怎么办?” “融资。”林新成说,“找投资机构。” 庄静涵愣了一下。 “你是说风投?” “嗯。”林新成点头,“咱们现在有产品、有订单、有市场前景,应该能吸引到投资。” “可是风投会稀释咱们的股份。” “没办法。”林新成说,“想做大必须引入资本。” 接下来的一周,林新成和庄静涵开始接触各家投资机构。 第一家是本地的一个天使投资基金。 “林总,你们的项目确实不错。”投资经理看完商业计划书,“但我有几个问题。” “您说。” “第一,医疗器械行业周期长、风险高,你们凭什么保证能盈利?” “我们的产品性价比高,市场需求大。”林新成说,“而且已经有稳定的订单了。” “订单是有,但竞争也很激烈。”投资经理说,“进口品牌占据了大部分市场份额,你们怎么抢?” “靠质量和价格。” “太笼统了。”投资经理摇头,“你们需要更清晰的战略规划。” 第一次谈判失败。 第二家是一个专注医疗健康领域的基金。 这次对方更直接。 “林总,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投资总监开门见山,“你现在被医院停职了?” “是。” “为什么?” “医疗纠纷。”林新成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投资总监皱眉。 “这对你的信用有很大影响。” “那是医院内部斗争,和我的能力无关。” “但投资看的是风险。”投资总监说,“你现在连医生都当不成,我们怎么相信你能做好公司?” 第二次谈判,再次失败。 连续碰壁让庄静涵有些沮丧。 “这些投资人太现实了。” “这很正常。”林新成反而很平静,“资本就是逐利的,他们不会为情怀买单。” “那咱们怎么办?” “继续找。”林新成说,“总会有人看到咱们的价值。” 第三家投资机构是京城的一家知名VC。 他们的合伙人专程飞来林城,约在一家高档会所见面。 “林总,久仰大名。”合伙人姓赵,四十出头,精明干练,“你那篇关于腹腔镜器械的论文我看了,写得很好。” 林新成有些意外。 “赵总也关注学术?” “我以前是学医的。”赵总笑了笑,“后来转行做投资了。” 两人聊了起来。 赵总对医疗器械行业很了解,问的问题也很专业。 “林总,我看好你们的项目。”聊了一个小时后,赵总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占30%的股份。” 林新成和庄静涵对视一眼。 30%不算少,但如果能拿到投资,也可以接受。 “投资多少?” “一千万。” 林新成快速计算了一下。 一千万换30%股份,意味着公司估值三千三百万。这个估值不算高,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也还合理。 “可以。”林新成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但就在这时,赵总又说了一句话。 “对了,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公司的财务和运营,必须由我们派人监管。” 林新成脸色一变。 “赵总,这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这是风控要求。”赵总淡淡道,“我们投了这么多钱,总要确保资金安全。” “但这样的话,公司的决策权就不在我们手里了。” “决策权还是你们的,我们只是监督。” 林新成沉默片刻。 他知道赵总这话是什么意思。表面上说监督,实际上就是要插手公司管理。 “抱歉,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林新成站起来,“赵总,今天就到这吧。” 赵总愣了一下。 “林总,你确定要拒绝?” “确定。” “那你就等着公司倒闭吧。”赵总冷笑,“没有资金,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林新成没说话,转身离开。 走出会所,庄静涵追了上来。 “你疯了?这可是一千万,你就这么放弃了?” “接受那个条件,公司就不是我们的了。”林新成说,“我宁可慢一点,也不能让别人控制公司。” “可是没有钱,咱们怎么扩产?” “我会想办法。” 庄静涵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这个男人,固执得让人心疼。 回到公司,林新成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各位,公司现在遇到了困难。”他开门见山,“资金不足,产能跟不上,订单可能要延期交付。” 员工们面面相觑。 “那怎么办?”有人问。 “我会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林新成说,“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坚持下去。我保证,只要公司活下来,绝不会亏待任何人。” “林总,我们相信你。”研发部的负责人说。 “是啊,咱们跟着你干。” 林新成心里一暖。 创业最难的不是技术,不是资金,而是人心。 散会后,林新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思考出路。 融资这条路暂时走不通,那就只能想其他办法。 借贷?利息太高,风险太大。 众筹?医疗器械不是普通商品,众筹很难操作。 预售?这倒是个办法,但需要客户信任。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王建军的电话。 第23章 我保证一个月内交货。 “小林?” “王主任,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什么事?” “咱们医院能不能预付部分货款?”林新成说,“我保证一个月内交货。” 王建军沉默片刻。 “小林,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手续太麻烦。医院预付款需要经过好几层审批,而且现在你又被停职了……” “我明白了,打扰了。” 挂断电话,林新成靠在椅背上。 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 正一筹莫展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林新成林医生吗?” “我是。” “我是京城协和医院的陈教授,还记得我吗?” 林新成一愣。 “陈教授,当然记得。” “听说你现在创业了?” “是的。” “做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遇到点资金问题。” 陈教授笑了。 “年轻人,我就说创业不容易吧。” 林新成没说话。 “不过我今天打电话,不是来说教的。”陈教授话锋一转,“我们医院有个项目,需要一批腹腔镜器械。如果你们能做,我可以推荐。” 林新成坐直身体。 “什么项目?” “国家医疗援助项目。”陈教授说,“给西部地区的县级医院配备医疗器械,预算充足,要求是国产设备优先。” 林新成眼睛一亮。 “需要多少台?” “至少两百台。” 两百台! 这可是天大的订单。 “陈教授,您愿意推荐我们?” “我看过你们的产品资料,质量不错。”陈教授说,“而且价格合理,很适合这个项目。不过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你必须保证质量。”陈教授语气严肃,“这个项目关系到基层医疗水平,不能出任何问题。” “我保证。”林新成声音坚定。 “那就这么定了。”陈教授说,“我把项目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自己去谈。” 挂断电话,林新成握紧了拳头。 柳暗花明。 他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庄静涵。 “真的?”庄静涵激动得跳了起来,“两百台?那可是好几百万的订单!” “对,而且是国家项目,款项有保障。”林新成说,“咱们有救了。” “我马上联系加工厂,让他们加急生产。” “等等。”林新成拦住她,“先别急。咱们得先拿下这个项目,然后再安排生产。” 第二天,林新成飞往京城。 项目负责人是卫健委的一个处长,姓李。 “林医生,陈教授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李处长很客气,“你们的产品资料我看了,总体不错。但我需要看实物。” “没问题。”林新成拿出随身带的样品,“这是我们最新的产品,您可以试试。” 李处长接过去,仔细检查。 十分钟后,他点了点头。 “手感确实不错,做工也很精细。”他顿了顿,“但我还有个问题。你们的产能能跟得上吗?” “能。”林新成说,“我们正在扩大产线,一个月内可以完成两百台的订单。” “一个月?”李处长皱眉,“会不会太赶了?” “不会。”林新成语气笃定,“我保证按时交货。” 李处长看着他,沉默片刻。 “行,我相信你。”他拿出一份合同,“这是采购协议,你看看。” 林新成快速浏览合同。 采购数量两百台,单价一万五千元,总金额三百万。预付30%定金,交货后付清余款。 “没问题。”林新成签下名字。 拿到合同,他长舒一口气。 公司终于活过来了。 回到林城,林新成立刻召开全体会议。 “各位,公司拿到了一个大订单。”他把合同放在桌上,“两百台器械,一个月内交货。” 员工们一片欢呼。 “太好了!” “林总威武!” “咱们终于有希望了!” 林新成压了压手。 “别高兴得太早,一个月内生产两百台,压力很大。”他看向生产部负责人,“老张,产线能安排吗?” 老张犹豫了一下。 “林总,加工厂那边最多一个月只能做五十台。两百台的话……” “我知道。”林新成打断他,“所以我们要同时启动多条产线。” “可是咱们只跟一家加工厂合作啊。” “那就再找三家。”林新成说,“技术标准我会亲自去培训,你负责协调生产。” 老张咬了咬牙。 “行,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必须做到。”林新成语气严肃,“这个订单关系到公司的生死,谁出了问题,我唯他是问。” 会议结束后,林新成开始疯狂地找加工厂。 他把省内所有有精密加工能力的企业都联系了一遍,最终筛选出三家勉强符合要求的。 但问题来了。 这三家企业之前从没做过医疗器械,对技术标准一知半解。 “林总,你这个公差要求太高了,我们做不到。” “林总,这个材料我们没用过,得重新采购。” “林总,我们的设备精度不够,能不能降低标准?” 林新成一家一家地跑,一个参数一个参数地讲解。 有时候为了让工人理解,他甚至亲自上手示范。 “看,这个角度必须控制在0.1度以内,不然器械插入时会有阻力。” “这里的抛光必须用800目砂纸,太粗会刮伤组织。” “这个螺纹必须是左旋的,右旋的话拧不紧。” 工人们听得一脸懵。 “林总,你这也太专业了吧。” “不专业怎么做医疗器械?”林新成说,“这东西可是要进人体的,马虎不得。” 培训持续了一周。 终于,三家加工厂都掌握了技术要领,开始试生产。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质检不合格率太高。 第一批样品送来,林新成检查后直接拒收了一半。 “这个尺寸偏差太大。” “这个表面有毛刺。” “这个重量不对。” 老张急了。 “林总,您这标准也太严了吧。这些小问题应该不影响使用。” “什么叫小问题?”林新成脸色一沉,“医疗器械容不得半点马虎,出了事怎么办?” “可是这样下去,咱们根本赶不上交货时间啊。” 林新成沉默片刻。 确实,如果继续这么严格把关,一个月内完成两百台几乎不可能。 第24章 合同规定了… 但如果降低标准,万一出了质量问题,不仅砸了公司的招牌,还可能害人性命。 “不能降标准。”林新成语气坚定,“宁可延期交货,也不能降低质量。” “可是合同规定了……” “我知道。”林新成打断他,“我会去跟项目方沟通,争取延期。但质量这一关,绝不能让步。” 他立刻给李处长打了电话。 “李处长,我是林新成。” “小林啊,怎么了?” “有个情况需要跟您说明。”林新成顿了顿,“因为产能问题,可能需要延期半个月交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小林,你当时可是拍胸脯保证能按时交货的。”李处长语气有些不满。 “我知道,但质量必须保证。”林新成说,“如果为了赶时间而降低标准,出了问题谁都负不起这个责。” 李处长又沉默了一会儿。 “行吧,我理解你的难处。”他说,“延期半个月可以,但不能再拖了。” “谢谢李处长。” 挂断电话,林新成松了口气。 但他知道,半个月的缓冲期还远远不够。必须想办法提高生产效率。 他把研发部和生产部的负责人都叫来。 “老王,有没有办法简化生产工艺,在不降低质量的前提下提高效率?” 研发部的老王想了想。 “可以试试模块化生产。” “什么意思?” “现在咱们是整体加工,一台器械从头到尾都在一条产线上完成。”老王说,“如果改成模块化,把器械拆分成几个部件,分别在不同产线上生产,最后再组装,效率能提高一倍。” 林新成眼睛一亮。 “可行!马上安排!” 模块化生产确实有效。 原本一条产线一天只能做两台,改成模块化后,一天能做五台。 但组装环节又出了问题。 工人们组装的时候经常出错,导致器械无法正常使用。 “林总,这组装太复杂了,工人学不会。”老张说。 林新成想了想。 “那就编个组装手册,图文并茂,一步一步写清楚。” “这得花不少时间啊。” “我来写。” 当天晚上,林新成开始写组装手册。 他把每一个步骤都拍成照片,配上详细的文字说明,甚至连每个螺丝该拧几圈都标注清楚。 写到凌晨三点,手册终于完成。 第二天,他把手册发给各个加工厂。 工人们拿着手册,照着步骤操作,果然错误率大幅降低。 生产终于走上了正轨。 但林新成还是不敢放松。 他每天泡在工厂里,盯着每一个环节。 从原料采购到加工生产,从质量检测到包装出库,他都要亲自过目。 有时候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庄静涵看着心疼。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事,等这批货交了就好了。” “那以后呢?订单会越来越多,你不可能每次都这样。” 林新成沉默片刻。 “你说得对。”他说,“公司需要建立标准化的生产管理体系,不能老靠我一个人盯着。” “这个我可以帮你。”庄静涵说,“我认识一个做企业管理咨询的朋友,可以请他来给咱们做系统规划。” “好。” 一周后,咨询公司的人来了。 他们花了三天时间,详细了解了公司的生产流程,然后拿出了一套完整的管理方案。 “林总,你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管理混乱。”项目负责人说,“生产、质检、仓储、物流,每个环节都缺乏标准化流程。” “怎么改?” “第一,建立SOP标准作业程序,每个岗位的工作内容都要明确规定。第二,引入ERP系统,实现信息化管理。第三,建立质量追溯体系,每个产品都要有独立编号,出了问题能追溯到源头。” 林新成点头。 “这些都很必要,马上安排。” 但执行起来并不容易。 很多老员工不习惯标准化管理,觉得太死板。 “林总,以前咱们都是凭经验干活,现在非要照着流程走,太麻烦了。” “麻烦也得照做。”林新成说,“公司要做大,必须规范化。” “可是……” “没有可是。”林新成语气强硬,“不想照做的,可以离开。”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敢再抱怨了。 但林新成心里也不好受。 他知道这些老员工跟着他很辛苦,但公司发展到这个阶段,必须做出改变。 感情归感情,原则归原则。 一个月后,第一批一百台器械终于生产完成。 林新成亲自检查每一台,确认没有问题后,安排发货。 “终于赶上了。”老张擦了擦汗,“林总,剩下的一百台什么时候做?” “马上开始。”林新成说,“这次有了经验,应该会快一些。” 果然,第二批只用了三周就完成了。 当最后一台器械装箱的那一刻,整个工厂爆发出欢呼声。 “成功了!” “咱们做到了!” 林新成看着员工们兴奋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个半月,太不容易了。 但这只是开始。 器械送到京城后,陈教授亲自组织了验收。 “林医生,你们的产品质量确实不错。”陈教授很满意,“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谢谢陈教授。”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争气。”陈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林,我当初没看错你。” 验收通过,尾款很快打到了公司账上。 拿到钱的那一刻,林新成终于松了口气。 公司活下来了。 但还没等他喘口气,新的麻烦又来了。 医院那边,患者的情况急转直下。 王建军打来电话,声音凝重。 “小林,患者出现了腹腔大出血,正在抢救。” 林新成心里一沉。 “什么情况?” “可能是术后血管破裂。”王建军说,“我正在手术,但情况不乐观。” “我马上过来。” “你现在被停职了,不能进手术室。” “那我在外面等。” 赶到医院,手术室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患者家属正在和医务科的人争吵。 “你们医院是怎么搞的?手术都做了两次了,怎么还出问题?” “我们会尽力抢救的。”医务科的人安抚道。 “尽力?我们要结果!”患者家属情绪激动,“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林新成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第25章 暂时稳定了 这个患者本来就情况危急,术后出现并发症并不意外。但家属显然不这么想,他们只看到结果不好,就认为是医院的责任。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王建军走出来,脱下手术衣,脸色疲惫。 “怎么样?”家属立刻围了上去。 “暂时稳定了。”王建军说,“但情况还是很危险,需要继续观察。” “什么叫暂时稳定?”家属追问,“到底能不能治好?” “这个我没法保证。”王建军说,“患者年纪大,基础疾病多,能救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们这是推卸责任!”家属激动起来,“我妈进医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越治越严重?” “您冷静一点。”医务科的人说,“患者的病情本来就很重……” “我不听!反正我妈要是有事,你们谁都跑不了!” 现场一片混乱。 林新成走到王建军旁边。 “王主任,患者现在什么情况?” “出血是止住了,但失血太多,可能会有器官衰竭的风险。”王建军压低声音,“小林,这个病人真的很棘手。如果再出问题,医院恐怕兜不住。” 林新成明白他的意思。 医疗纠纷一旦闹大,医院和医生都要承担责任。而这个患者的家属明显不是好惹的,一旦患者出事,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王主任,让我看看患者吧。” “你现在被停职了。” “我知道,但我想看看。”林新成说,“也许我能想到办法。” 王建军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行,跟我来。” 两人来到ICU。 患者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各种监护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 林新成仔细查看患者的体征和检查报告。 血压低,心率快,尿量少,血氧饱和度在临界值。 “典型的休克表现。”林新成说,“必须尽快纠正,否则会多器官衰竭。” “我们已经在输血输液了。”王建军说。 “不够。”林新成摇头,“患者失血太多,单纯输血补液效果有限。必须用血管活性药物,维持循环稳定。” “我们也用了啊。” “剂量不够。”林新成指着监护仪,“你看,血压还是上不来,说明药物效果不明显。” 王建军皱眉。 “可是剂量太大,会有副作用。”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林新成说,“不提升血压,患者根本挺不过去。” 王建军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 “行,我调整用药。” 林新成又看了一遍各项指标,然后提出了一套详细的治疗方案。 “增加血管升压药的剂量,同时加强补液,维持尿量。监测凝血功能,必要时输血小板和凝血因子。另外,启动床旁血液净化,减轻肾脏负担……” 王建军听着,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这个方案可行。” “那就抓紧时间。”林新成说,“患者情况很危险,拖不得。” 王建军立刻安排护士执行治疗方案。 林新成站在ICU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忙碌的医护人员。 他知道,这个患者的生死,不仅关系到他自己的职业生涯,更关系到公司的未来。 如果患者出事,家属肯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到时候不仅医院保不住他,公司的声誉也会受影响。 但他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遇到危急情况,不可能袖手旁观。 只是这代价,有点沉重。 周五一早,林新成从宿舍出发,准备前往庄家的别墅。 走出宿舍楼,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树丛里窜出,朝他猛扑过来。林新成眼疾手快,侧身一闪,那人扑了个空。 “陈杰,真是没出息。”林新成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陈杰咬牙站起,目光阴毒。“林新成,你小子太嚣张了。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哦?你有这个本事吗?”林新成语气轻蔑。 陈杰怒吼一声,掏出一把水果刀就扑了上来。林新成毫不慌乱,身形一转,用力击打陈杰的手腕。“啊!”陈杰痛呼一声,水果刀脱手而出。 “你这种货色,还是老实点吧。”林新成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杰,语气森冷。陈杰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这时,李晓璐也从树丛里钻出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水果刀,她眼神一凛。“林新成,你敢伤害陈杰,我跟你没完!” “呵,又是你。”林新成冷冷地看着她,“你们两个就这点本事?真是自不量力。” 李晓璐被林新成冷淡的语气刺激得浑身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林新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新成到达庄家别墅时,庄静涵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她穿着一袭淡蓝色长裙,曲线玲珑,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优雅大方的气质。 “你来了。”庄静涵温柔一笑,领着林新成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大气,处处体现着主人的财力和品位。庄静涵将林新成引入会客厅,庄永良和庄太太已经在那里等候。 “林医生,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庄永良热情地招呼道。 “是我来晚了,还请庄董见谅。”林新成谦逊地说。 “哪里哪里,你救了我的命,我们自然是朋友了。”庄永良笑着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转身向庄太太介绍道:“这就是上次救了我的林医生。” 庄太太看了林新成一眼,露出赞许的神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可见是个人才。将来必定前程远大。” 林新成连连谦虚,庄家人却是越发亲切热情。席间,林新成与庄永良谈笑风生,话题涉及医学、商业乃至国家大事,林新成见解独到,令庄永良频频点头称赞。 “小林,我听说你已经被推荐参加省里的医学技能大赛了?”庄永良笑着问道。 林新成点头承认:“是的,但我只是普通参赛者,还需要好好准备。” “你太谦虚了。”庄永良拍案而起,“你有这等医术,只要用心准备,一定能在大赛上出人头地!到时候,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 林新成诚恳地表达了谢意。庄家的支持,对他的前程大有裨益。 第26章 谢谢你的贴心 随着省级医学技能大赛的临近,林新成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白天要在医院忙于临床工作,晚上还要抽空复习备战。幸好他有上一世的经验做铺垫,否则这工作强度足以压垮常人。 这天,林新成刚结束一台手术,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庄静涵打来的。 “你现在在医院吗?我过去找你。”庄静涵的声音温柔动听。 “好的,我在外科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庄静涵来到外科办公室,手里捧着一个保温盒。“听说你最近很忙,我给你做了些补品。” 林新成诚挚地道了谢,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几样营养丰富的家常菜。“谢谢你的贴心。” 庄静涵娴静一笑:“你可是我救命恩人,我当然要好好孝敬你了。” 两人无所顾忌地交谈着,渐渐话题就转向了即将到来的大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庄静涵关切地问道。 “还在努力中。”林新成谦逊地说,“毕竟对手不好对付,我必须拿出全部实力才行。”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庄静涵语气坚定,“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医生。” 被庄静涵如此信任,林新成倍感鼓舞,决心一定要在大赛中展现最佳状态。 就在这时,外科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力推开,陈杰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林新成,你这个人渣,我跟你没完!” 原来,陈杰被林新成狠狠教训过一次,自从那次后一直耿耿于怀。如今看到林新成和庄静涵亲密无间,他更是嫉恨难当。 “陈杰,你想干什么?”庄静涵皱起了眉头。 “庄小姐,你可千万别被这个人骗了。”陈杰阴阳怪气地说,“他不过是个人渣,专门勾搭有钱人家的女儿,你看看他对林医生的态度,分明就是想趁机上位!” “闭嘴!”林新成冷喝一声,“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怎么,我说错了吗?”陈杰阴险一笑,“你就是个人渣,连我们医院里的人都这么说。你看看,你能有什么前途?根本不配和庄小姐在一起!” 林新成被陈杰的污蔑彻底惹怒了,正要发作,却被庄静涵拦住。“陈医生,你太过分了。”庄静涵脸色冰冷,“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杰见状,阴笑一声,摔门而去。 “对不起,是我让你难堪了。”林新成内疚地说。 庄静涵摇了摇头,轻轻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我相信你。不过你要小心一些,医院里显然有人存了别的心思。” 林新成点点头,心中对庄静涵的好感更甚。这个女人不仅美丽大方,而且聪明睿智,值得他全心全意地去珍惜。 头顶路灯忽明忽暗,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此刻同样让他警觉起来。 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林新成刚要转身,后脑勺遭受重击,眼前一黑。他凭本能往前扑倒,避开了第二次攻击,但右肋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一下。 剧痛袭来。 “去死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陈杰。 林新成翻身踢出一脚,正中陈杰小腹。陈杰闷哼着退后两步,手里的甩棍掉在地上。 “就你这水平还想偷袭我?”林新成捂着伤口站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陈杰看到林新成受伤,眼中闪过狠色,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林新成眯起眼睛。右肋的伤口让他动作迟缓,但对付陈杰这种货色还不至于翻车。 陈杰举刀扑来,林新成侧身躲开,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压。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陈杰惨叫着跪倒在地。 “啊——我的手!” 林新成踩住陈杰的胸口,居高临下看着他。 “说,谁指使你的?” “没、没人……”陈杰脸色惨白。 林新成加重了脚上力道。 “我再问一遍。” “是李晓璐!是她给了我五万块,让我废了你!”陈杰终于撑不住,全都招了。 林新成冷笑。果然是那个女人。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然后靠着车门等人来。右肋的伤口还在渗血,湿透了衬衫。他检查了一下,是软组织挫伤,伤到了肋骨但没伤到内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保卫科的人赶到时,陈杰已经痛得快要昏过去。 “林医生,你没事吧?”保卫科长老王看到林新成的伤口,吓了一跳。 “死不了。”林新成淡淡地说,“把他送公安局,蓄意伤人,证据确凿。” “行,这事交给我。”老王让人把陈杰拖走,又安排车送林新成去急诊。 林新成摆摆手。 “不用,我自己处理就行。” 他回到外科办公室,从医疗柜里拿出消毒用品和止血药。脱掉染血的衬衫,对着镜子检查伤口。 伤口长约五厘米,不算深但位置刁钻。他咬着纱布,用碘伏清洗伤口,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庄静涵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保温盒。看到林新成赤裸上身,腰侧鲜血淋漓的场景,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怎么了?” “小伤。”林新成继续处理伤口,“你怎么还没走?” 庄静涵快步走过来,夺过他手里的纱布。 “别动,我来。” 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但动作很轻柔。林新成任由她处理,看着女人认真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是陈杰干的?”庄静涵问。 “嗯。” “我就知道那个人不对劲。”庄静涵咬着嘴唇,“要不是我下午来找你,他也不会……” “跟你没关系。”林新成打断她,“这种人早晚会动手,早死早超生。” 庄静涵没说话,专心给他包扎。她的手法很专业,显然受过培训。 包扎完毕,她才抬起头看着林新成。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万一伤到要害怎么办?” “放心,我命硬。”林新成笑了笑。 庄静涵瞪了他一眼,打开保温盒。 第27章 手艺不错 “先吃点东西,我炖了汤。” 林新成接过碗,喝了一口。鸡汤鲜美,带着淡淡的药材香气,应该加了当归和黄芪。 “手艺不错。” “那当然,我可是专门去学的。”庄静涵难得露出得意的表情。 两人相对而坐,办公室里气氛温馨。林新成忽然想起前世,那时他孤身一人,受了伤只能自己处理。现在有人关心,感觉还真不赖。 “对了,李晓璐也参与了这次袭击。”林新成放下碗,“她给了陈杰五万块。” 庄静涵眼中闪过寒光。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我会处理的。”林新成说,“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 “大赛在即,我这个伤口需要静养,但时间不够了。” 庄静涵想了想,说:“我爸认识省医学会的张会长,要不要我让他帮忙延期?” “不用。”林新成摇头,“我自有办法。” 他前世学过一套快速恢复的推拿手法,配合针灸,三天就能让伤口愈合大半。虽然会留下疤痕,但不影响活动。 庄静涵见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问。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她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在林新成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晚安。”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林新成愣了愣,摸了摸额头,嘴角勾起笑意。 第二天一早,医院人事科就接到了公安局的正式通知,陈杰因蓄意伤人被刑事拘留。消息传开,整个医院都炸了锅。 “听说了吗?陈杰昨晚袭击林新成,被抓了。” “活该!那家伙平时就阴阳怪气的。” “林医生没事吧?听说伤得挺重。” 护士站的小护士们窃窃私语,李晓璐坐在角落里,脸色铁青。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杰这个废物居然这么快就被抓了,还全都招了。现在公安局肯定会找她调查,她该怎么办? “李医生,有你的电话。”一个护士喊道。 李晓璐接过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李医生,我是市局刑侦队的,关于陈杰伤人案,请你下午两点到局里配合调查。” “我、我知道了……”李晓璐挂断电话,手抖得厉害。 完了,彻底完了。 她咬着牙,决定趁着下午之前去找林新成,看能不能私了。只要林新成肯撤诉,这事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 中午时分,李晓璐来到外科办公室。 林新成正在看病例,见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医生,我有话跟你说。”李晓璐压低声音。 “说。” “关于昨晚的事……”李晓璐深吸一口气,“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只要你肯撤诉。” 林新成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想撤就撤?” “我可以给你钱,十万、二十万,只要你开口!”李晓璐急了。 “我要是缺钱,还用得着你?”林新成冷笑,“李晓璐,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既然敢指使陈杰动手,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李晓璐咬牙切齿,“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林新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公安局会查清所有细节,你最好老实交代,别想着抵赖。” 李晓璐脸色惨白,踉跄着退后两步。 “你会后悔的……”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跑了出去。 林新成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下午两点,李晓璐被带进了审讯室。 省级医学技能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林新成每天除了正常工作,就是闭关苦练。 他的伤口在特殊手法的处理下恢复得很快,三天后已经能正常活动。外科主任查房时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样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林啊,你这恢复能力真不是盖的。”主任拍着他的肩膀,“大赛好好发挥,给咱们医院争光。” “一定尽力。” 这天下午,医院突然来了一群记者,说是要采访林新成。 原来,陈杰伤人案在网上发酵后,引起了不小的关注。有媒体挖出林新成曾经救过庄永良的事迹,又添油加醋写了一篇《年轻医生遭同行嫉妒袭击》的报道,瞬间引爆网络。 林新成本不想接受采访,但院长亲自打电话,说这是宣传医院的好机会,让他配合一下。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镜头。 “林医生,听说您不仅医术高超,还身手了得,能谈谈当时的情况吗?”女记者眼睛亮晶晶的。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正当防卫。”林新成言简意赅。 “那您对袭击者有什么想说的吗?” “希望他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记者们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还想追问,被公关部的人拦住了。 采访结束后,林新成刚要离开,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林医生,我是省医学会的张会长。”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听说你最近很忙啊,连新闻都上了。” 林新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张会长客气了,都是些琐事。” “琐事倒也罢了,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谈谈大赛的事。”张会长话锋一转,“你知道今年的大赛规则有些变化吗?” “还请张会长指教。” “今年增加了一个实战环节,参赛者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台手术。手术难度不低,而且会有评委现场打分。” 林新成皱起眉头。这个规则确实比较刁钻,不仅考验技术,还考验心理素质。 “明白了,谢谢张会长告知。” “不客气,你好好准备。”张会长顿了顿,“对了,庄董事长托我向你问好。” 挂断电话,林新成陷入沉思。 实战环节意味着变数更大,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接下来几天,林新成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训练中。他找来各种高难度的病例资料,反复推演手术步骤,务求做到万无一失。 外科的同事们看到他这么拼命,都暗暗佩服。 “林医生真是个狠人,这都第几天没回宿舍了?” “听说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学习。” 第28章 行,听你的 “难怪人家能当上主治,这毅力不是常人能比的。” 庄静涵也经常过来看他,每次都会带一些补品。 “你再这么下去,还没比赛就累垮了。”庄静涵心疼地看着他憔悴的脸色。 “没事,我心里有数。”林新成揉了揉眉心,“等大赛结束,我一定好好休息。” “那可说好了,大赛结束后,我要带你去度假。” “行,听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请问是林新成医生吗?” 林新成抬起头,打量着来人。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是,请问您是?” “我姓赵,赵建国。”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是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 林新成接过名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省人民医院是全省最顶尖的医疗机构,副院长亲自登门,肯定不是小事。 “赵院长,请坐。”林新成倒了杯茶。 赵建国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林医生,我今天来是想挖你到我们医院工作。” 林新成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 他最近的表现确实很出彩,加上庄家的关系,引起省人民医院的注意也不奇怪。 “赵院长抬举了,我只是个普通医生。” “你太谦虚了。”赵建国笑道,“我看过你的履历,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将来必成大器。我们省人民医院求贤若渴,只要你肯来,待遇方面好商量。” “能具体说说吗?” “年薪五十万起步,提供住房,配备助手团队。”赵建国伸出五根手指,“而且我可以保证,三年内让你成为科室主任。”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但林新成没有立刻答应。 “赵院长,能否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当然可以。”赵建国站起来,“不过我希望你能在大赛前给我答复,免得夜长梦多。” 送走赵建国,庄静涵问道:“你打算去吗?” “还没想好。”林新成靠在椅子上,“省人民医院平台确实更大,但这里毕竟是我的起点。” “那就听从你的心。”庄静涵握住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新成看着她,心中一暖。 “谢谢。” 接下来两天,林新成一边准备大赛,一边思考赵建国的提议。 省人民医院的条件很好,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赵建国虽然表现得很热情,但眼神里偶尔闪过的精光,让他隐隐有些警惕。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他本能地提防。 第三天晚上,林新成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 他走出去一看,发现是李晓璐和几个护士在吵架。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李晓璐脸色涨红,“我又没犯法!” “没犯法?指使别人伤人还不算犯法?”一个护士冷笑,“你就等着坐牢吧!” “我没有!都是林新成污蔑我!”李晓璐歇斯底里地喊道。 林新成皱起眉头,走过去。 “李晓璐,你还有脸在这里闹?” “林新成!”李晓璐看到他,眼中闪过怨毒,“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肯撤诉!” “我说过,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林新成淡淡地说,“公安局已经查清了所有证据,你逃不掉的。” “我不服!我不服!”李晓璐冲过来要打他,被几个护士拦住。 就在这时,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李晓璐,跟我们走一趟。” 李晓璐脸色惨白,瘫软在地。 “不、不要……” 警察不由分说,将她带走了。 看着李晓璐被带走的背影,林新成没有任何同情。 这个女人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大赛前一天,林新成接到了医学会的正式通知,比赛地点在省体育馆,时间是周六上午九点。 全省共有八十多名选手参赛,竞争相当激烈。 林新成早早就到了现场。体育馆里人山人海,除了参赛选手,还有各大医院的领导和媒体记者。 “林医生!” 庄静涵从人群中挤过来,身后跟着庄永良。 “你紧张吗?”她关切地问。 “还好。”林新成笑了笑。 “别有压力,尽力就好。”庄永良拍拍他的肩膀,“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支持你。” “谢谢庄董。”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林医生吗?” 林新成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走过来。此人二十七八岁,长相斯文,但眼神里透着股子傲气。 是省人民医院的天才医生,周明轩。 林新成前世听过他的名字,此人医术确实不错,但为人高傲,看不起同行。 “周医生。”林新成点点头。 “听说你最近风头很盛啊。”周明轩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大赛可不是儿戏,有些人靠运气混到现在,真刀真枪比起来,就露馅了。” 这话明显是在暗讽林新成。 庄静涵脸色一沉,正要说话,林新成拦住了她。 “周医生说得对,确实不能靠运气。”林新成平静地说,“不过我相信,真金不怕火炼。” “呵,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周明轩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人真讨厌。”庄静涵气愤地说。 “别理他。”林新成不以为意,“等会儿用实力说话就行了。” 九点整,大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是笔试,考的是基础理论知识。林新成凭借前世的积累和这段时间的复习,答得很顺利。 两个小时后,笔试结束。 评委组很快公布了结果,林新成以满分通过,排名第一。 周明轩也是满分,并列第一。 接下来是实操环节,每个选手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台模拟手术。 林新成抽到的是阑尾切除术,难度中等。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手术台。 台下坐满了评委和观众,气氛紧张。 “计时开始!” 林新成迅速进入状态,动作干脆利落。消毒、切开、分离、结扎、切除,每一步都精准无误。 第29章 你小子,胆子够大的 台下的评委频频点头。 “这小伙子手法不错啊。” “确实,基本功很扎实。” 二十分钟后,林新成完成了手术。 评委组当场打分,满分一百,林新成得了九十八分。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庄静涵激动地站起来,眼中闪着泪光。 “太好了!” 接下来几个选手陆续登台,但成绩都不如林新成。 轮到周明轩时,他抽到的是胆囊切除术,难度比林新成的高一些。 周明轩胸有成竹地走上手术台,同样展现出精湛的技术。 十五分钟后,他完成了手术。 评委组打分,九十九分! 全场哗然。 周明轩得意地看了林新成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林新成面无表情,心里却在盘算。 周明轩的技术确实不错,但还称不上顶尖。他之所以能拿高分,更多是因为手术难度大,评委有所倾斜。 不过这也无所谓,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中午休息时,林新成接到了赵建国的电话。 “林医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赵院长,我还需要再想想。” “别想太久,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赵建国笑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挂断电话,林新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建国对他的态度太热情了,热情得有些反常。 下午是最后一轮,也是最关键的实战环节。 每个选手要从题库里随机抽取一个病例,然后制定治疗方案并模拟实施。 这一轮不仅考验技术,更考验临床思维和应变能力。 林新成抽到的是一个复杂的心脏病病例,患者有多种并发症,需要综合施治。 他仔细研究了病例资料,很快制定出方案。 评委组看完他的方案,纷纷露出赞许的神色。 “思路清晰,方案合理。” “而且考虑得很周全,连细节都没放过。” 林新成顺利通过。 轮到周明轩时,他抽到的是一个脑外科病例,难度极高。 周明轩皱起眉头,显然有些棘手。 他思考了很久,才拿出方案。 评委组看完后,有人提出质疑。 “这个方案有风险,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怎么办?” 周明轩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只得了八十五分。 全场一片寂静。 周明轩脸色铁青,狠狠瞪了林新成一眼。 下午五点,大赛结束。 评委组开始统计总分。 林新成以综合第一的成绩夺得冠军,周明轩屈居第二。 颁奖典礼上,省医学会的张会长亲自给林新成颁奖。 “林医生,恭喜你。”张会长握着他的手,“你为全省的年轻医生树立了榜样。” “谢谢张会长。” 闪光灯不停闪烁,记者们争相采访。 林新成应付了几句,就被庄静涵拉走了。 “走,我爸订了餐厅,今晚给你庆功。” 两人刚走到门口,周明轩突然拦住了他们。 “林新成,你别得意太早。”周明轩眼神阴冷,“咱们走着瞧。” “随时奉陪。”林新成淡淡地说。 周明轩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庄静涵皱起眉头。 “这人怎么回事?输不起吗?” “别理他。”林新成拉着她的手,“走吧,别让庄董等急了。” 两人上了车,驶向餐厅。 林新成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周明轩的反应太激烈了,而且赵建国的态度也很可疑。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他决定,回去后好好查一查。 餐厅里,庄永良已经等候多时。 “来来来,今天必须喝个痛快!”庄永良举起酒杯,“为咱们的冠军干杯!” 林新成笑着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庄永良话锋一转。 “小林啊,听说省人民医院想挖你?” 林新成点点头。 “确实有这回事。” “你打算去吗?” “还没决定。” 庄永良沉思片刻,说:“省人民医院平台确实大,但水也深。你要是去,得小心点。” “庄董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句。”庄永良拍拍他的肩膀,“医院里的勾心斗角,比商场还复杂。” 林新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他的直觉没错。 赵建国的热情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周一上午,林新成刚到办公室,就被张国强叫住。 “小林,跟我去一趟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褚建国和王建军,还有几个林新成没见过的面孔。 “都到齐了。”褚建国扫视一圈,“赵处长,您说吧。” 赵处长站起来,打开投影仪。 “各位,下个月的医学技能大赛有个新规定。”他顿了顿,“所有手术操作环节都会全程直播。”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议论声。 “直播？这太冒险了吧？” “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对,这不是拿患者开玩笑吗？” 赵处长抬手示意安静。 “大家的担心我理解,但这是省里的决定。”他说,“现在网络发达,医学科普需求很大。我们希望通过直播,让更多人了解真实的医疗过程。” “那患者同意吗？”王建军问。 “会提前征求意见,不同意就换其他病例。”赵处长看向林新成,“小林医生,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林新成想了想:“我没意见,只要患者同意就行。” “好！”赵处长满意地点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散会后,张国强把林新成拉到一边。 “你小子,胆子够大的。” “反正迟早要面对。”林新成笑了笑。 他上一世做过无数场公开手术演示,这种场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行,那就看你的了。”张国强拍拍他的肩膀,“别给咱们外科丢脸。” 接下来几天,林新成除了正常查房,大部分时间都在准备大赛。 大赛的手术病例已经确定了——一个胆囊结石并急性胆囊炎的患者。 手术难度不算太大,但要在直播镜头下完成,对心理素质是个考验。 周三下午,林新成去病房见患者。 患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姓王,在一家私企做会计。 “王女士,您的情况我看过了。”林新成翻着病历,“建议尽快手术。” 第30章 您可以拒绝 王女士有些紧张:“医生,听说要直播？” “是的,但您可以拒绝。”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女士连忙摆手,“我就是想问,会不会影响手术效果？” “不会。”林新成语气平静,“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直播只是多了几个摄像头而已。” 王女士犹豫了一下:“那,能帮到别人吗？” “当然。”林新成点头,“很多人对手术过程不了解,容易产生误解。通过直播,可以让大家看到真实的医疗过程。” “那我同意。”王女士咬咬牙,“反正都要做,能帮到别人也好。” 林新成握了握她的手:“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走出病房,林新成在走廊里遇见了李晓璐。 两人目光相对,李晓璐脸色难看,转身就走。 林新成摇摇头,没理她。 这女人和陈杰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大概是知道闹不出什么花样。 周五晚上,庄静涵给林新成打电话。 “林医生,明天周末,别忘了来家里吃饭。” “我记得。”林新成翻着手里的医学文献,“几点？” “中午十二点,我发地址给你。” 挂断电话,林新成继续看书。 胆囊切除术虽然是常规手术,但要做到完美,需要考虑的细节很多。 尤其是在直播的情况下,每一步都要清晰规范,不能出任何差错。 第二天中午,林新成打车来到庄家。 这是一栋独立别墅,位于林城最贵的别墅区。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 庄静涵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林新成下车,笑着迎上来。 “来了？快进来。” 客厅里,庄永良正和一个中年男人下棋。 看见林新成进来,庄永良放下棋子,起身相迎。 “林医生,欢迎欢迎。” “庄董,您身体恢复得不错。”林新成打量着他。 庄永良确实恢复得很好,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 “多亏了你啊。”庄永良拉着林新成坐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一院的陈副院长。”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站起来,伸出手:“林医生,久仰大名。” 林新成握手:“陈院长客气了。” “听说你要参加省里的医学技能大赛？”陈副院长问。 “是的。” “不错,年轻人就该多锻炼。”陈副院长笑道,“我也会去观摩,到时候好好看看你的表现。”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佣人过来说饭菜准备好了。 饭桌上,庄永良给林新成夹菜,态度热情。 “林医生,听说你们这次比赛要直播？” “是的,省里的要求。” “那可要小心点。”庄永良说,“网络上什么人都有,万一有人故意找茬怎么办？” “兵来将挡就是了。”林新成语气轻松。 庄永良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有魄力,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事的性格。” 吃完饭,陈副院长先告辞了。 庄永良把林新成叫到书房。 “林医生,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庄董请讲。” “我听说你跟李晓璐分手了？” 林新成一愣,没想到庄永良会提这个。 “是的,已经分手了。” “那个女人配不上你。”庄永良摆摆手,“不过你要小心,她家在林城也有些关系,别被她坑了。” “多谢提醒。” “还有陈杰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庄永良说,“他仗着是省人民医院李主任的外甥,到处招摇。你得罪了李主任,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新成心里一动。 原来陈杰是李主任的外甥,难怪那天交流会上李主任针对褚建国。 “我会注意的。” “行了,说这些扫兴的话干什么。”庄永良笑了,“来,陪我下盘棋。” 两人在书房下了一个小时的棋。 庄永良棋艺不错,但林新成更胜一筹,最后以半子之差获胜。 “厉害啊。”庄永良感叹,“没想到你棋艺也这么好。” “只是运气好。” “运气？”庄永良摇头,“你这棋路稳健老辣,哪里是运气。”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 “林医生,我看人很准。”庄永良背对着他,“你不是普通人。” 林新成没有接话。 “不过这些不重要。”庄永良转过身,“重要的是,我很欣赏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庄董。” 告别庄家,已经是下午三点。 林新成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天的饭局不简单。 庄永良表面上是请他吃饭感谢,实际上是在拉拢他,给他站台。 陈副院长的出现也不是巧合,应该是庄永良专门安排的。 这个老狐狸,心思缜密。 不过林新成不介意。 有庄家这样的人脉,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日,林新成在医院加班。 他需要再熟悉一遍手术流程,确保万无一失。 晚上八点,张国强来办公室找他。 “还在看资料？” “嗯,再过一遍。” “行了,别太紧张。”张国强坐下,“我来是想告诉你,直播平台定了,是医学在线这个APP。” “医学在线？”林新成想了想,“那个专门做医学科普的平台？” “对,他们用户量挺大的,大概有三百多万。”张国强说,“到时候可能会有不少人看。” “三百万…”林新成笑了,“那还真不少。” “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张国强提醒,“网上什么人都有,可能会有人质疑你,甚至骂你。” “没事,我心理素质还可以。” “那就好。”张国强站起来,“早点休息,下周一开始术前准备。” 送走张国强,林新成继续看资料。 他知道这次直播意味着什么。 如果做得好,会一战成名,在医学界打响名号。 如果做砸了,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但他不怕。 上一世他在国际舞台上做过无数次公开演示,这点压力算什么。 周一上午,手术室开始做直播准备。 技术人员在手术室安装了四个高清摄像头,分别从不同角度拍摄。 “林医生,您站到主刀位试试。”技术人员说。 林新成走过去,站在手术台前。 “很好,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您的操作。”技术人员调整着摄像头,“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吗？” “没有。”林新成扫视一圈,“就这样挺好。” 第31章 拿患者当实验品吗？ 下午,医学在线的工作人员来医院对接。 “林医生,我是医学在线的运营总监王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伸出手。 “王总监好。” “这次直播我们很重视,已经在平台上预热了。”王磊拿出手机,“您看,现在预约观看的已经有五十多万人。” 林新成接过手机,看见屏幕上确实显示着预约人数:52万。 “挺多的。” “可不是嘛。”王磊兴奋地说,“我们做医学科普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关注手术直播。” 他顿了顿:“不过也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有人在评论区说这是作秀,说您是新人医生,不可能做好这种手术。”王磊有些尴尬,“还有人说要实名举报您。” 林新成扫了眼评论区。 果然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这个林新成是谁啊？没听说过。”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也敢做直播手术？拿患者当实验品吗？” “我看就是作秀,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 “举报了,这种不负责任的医生就该开除。” 林新成笑了笑,把手机还给王磊:“随他们说吧,到时候用实力说话。” “林医生您心态真好。”王磊竖起大拇指。 “对了,直播时能不能开弹幕？”林新成问。 “可以,但我建议关掉。”王磊说,“弹幕太乱,会影响您的状态。” “不用关。”林新成摇头,“我想看看网友都说什么。” “这…”王磊犹豫了一下,“那行吧,我给您设置成可以看到弹幕,但不会遮挡手术画面。” 手术定在周三上午九点。 林新成早上七点就到了医院,先去病房看了王女士。 “王女士,感觉怎么样？” “有点紧张。”王女士强笑着,“医生,我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 “不会。”林新成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一切都会顺利。” 王女士看着林新成平静的眼睛,心里的紧张渐渐平复下来。 “好,我相信你。” “那就先休息,一会儿护士会来接您。” 走出病房,林新成在走廊里碰见了陈杰。 陈杰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看见林新成,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哟,林新成,听说你今天要直播手术？” “是又怎样？” “怎样？”陈杰冷笑,“就凭你这种三脚猫的水平,也敢在网上丢人现眼？” “我水平如何,不需要你评价。”林新成淡淡道。 “等着吧。”陈杰凑近他,压低声音,“我舅舅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会有很多专家在线观看。你要是做砸了,就等着被全省的医生笑话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句:“我会好好欣赏你出丑的样子。” 林新成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跳梁小丑,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无所谓,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技术。 八点半,林新成换好手术服进入手术室。 张国强已经在里面等着,还有麻醉师、护士等工作人员。 “准备好了吗？”张国强问。 “嗯。” “那行,我当你的助手。”张国强说,“这次手术你是主刀,我配合你。” 林新成点点头。 技术人员在调试设备,王磊在旁边拿着平板电脑监控直播画面。 “林医生,我们八点五十开始直播,现在先调试一下。” “可以。” 林新成站到主刀位,对着镜头试了试。 “画面很清晰。”王磊满意地点头,“弹幕我已经设置好了,会显示在您右前方的小屏幕上。” 林新成看向那个小屏幕,上面已经有弹幕滚动了。 “这就是那个新人医生？看着挺年轻的。” “年轻怎么了？年轻就不能当医生？” “关键是他没有经验啊,万一出事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别急着下结论。” 林新成扫了眼弹幕,没在意。 八点五十,王女士被推进手术室。 麻醉师开始给她做麻醉,护士在一旁准备器械。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王磊对着镜头,“欢迎收看医学在线的手术直播。今天为我们主刀的是林城第一医院的林新成医生。” 他顿了顿:“手术即将开始,请大家保持安静。” 弹幕瞬间炸了。 “终于开始了！” “这个医生看着好年轻,真的行吗？” “楼上的闭嘴,人家是正规医院的医生,你懂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林新成没理会弹幕,开始术前准备。 “王女士,我是林新成医生,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王女士的声音有些虚弱。 “不要紧张,很快就结束了。” 麻醉师做完麻醉,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林新成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术刀。 “手术开始。” 他沿着王女士的右上腹做了一个小切口,动作稳健精准。 弹幕立刻多了起来。 “这刀下得真稳。” “是啊,一点都不抖。” “废话,医生的手能抖吗？” 林新成没看弹幕,专注于手术。 他用腹腔镜进入腹腔,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腹腔内的情况。 胆囊明显肿大,表面充血,周围有大量粘连。 “看见没有？”林新成对着镜头说,“这就是急性胆囊炎的典型表现。胆囊肿大,周围粘连严重。” 他一边说一边操作,动作行云流水。 “我们先要分离粘连,暴露出胆囊。” 林新成用电凝刀小心翼翼地分离粘连,每一下都精准到位。 张国强在旁边看着,眼中满是震惊。 他做了二十多年外科医生,见过无数名医,但从没见过有人的技术能达到这种程度。 林新成的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到毫米级别,没有一丝多余。 弹幕也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林新成的操作震撼了。 “我靠,这技术…” “太牛了吧？” “这真的是新人医生？我怎么感觉比我们医院的主任还厉害？” “别吹了,说不定是提前练过的。” 林新成扫了眼弹幕,看见有人质疑,嘴角微微上扬。 “有人说我是提前练过的。”他对着镜头说,“那我就现场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第32章 这速度?! 说完,他突然加快了速度。 只见他双手配合默契,左手牵拉,右手分离,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 但每一下都精准无比,没有伤到任何血管和神经。 不到五分钟,粘连全部分离完毕,胆囊完整地暴露出来。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林新成的操作震撼了。 王磊拿着平板的手都在抖:“这,这也太快了吧？” 弹幕彻底炸了。 “卧槽！” “这速度?!” “我在省医院实习,我们主任做这步至少要二十分钟！” “五分钟分离粘连？这不可能吧？” “楼上的,你眼睛瞎了吗？人家就是五分钟做完的！” “我现在怀疑这个林医生是不是国外回来的大牛…” 林新成没理会弹幕,继续手术。 “接下来要处理胆囊动脉和胆囊管。”他对着镜头,“这是整个手术的关键,必须准确识别解剖结构,避免损伤胆总管和肝动脉。” 他用分离钳小心地分离出胆囊动脉,然后用钛夹夹闭,切断。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完美。”张国强忍不住感叹。 林新成又分离出胆囊管,同样用钛夹夹闭切断。 “好了,现在可以切除胆囊了。” 他用电凝刀沿着胆囊床小心地分离胆囊,动作依旧快速精准。 又是五分钟,胆囊被完整切除。 “手术基本结束了。”林新成把切下的胆囊装进标本袋,“接下来冲洗腹腔,检查有无出血和胆漏。” 他仔细检查了手术野,确认没有问题后,开始关腹。 从手术开始到结束,总共用时三十二分钟。 王磊看着平板上的数据,倒吸一口凉气。 “三十二分钟…” 这个速度,已经达到了顶级专家的水平。 而林新成,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弹幕完全失控了。 “我人傻了。” “三十二分钟做完胆囊切除术？这什么神仙速度？” “我们医院做这个手术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太强了,这个林医生绝对是天才！” “刚才那些质疑的人呢？出来说话啊？” 林新成脱下手术服,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手术很成功,感谢大家观看。” 他走出手术室,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 褚建国、王建军、张国强,还有好几个科室的主任都在。 “小林,干得漂亮！”王建军第一个冲上来。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一个主任感叹。 “小林,你今天可是给咱们医院长脸了。”褚建国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林新成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林医生吗?我是医学在线的王磊。”电话那头很激动,“您知道吗?直播最高峰时在线人数突破了一百五十万！” 林新成挑了挑眉:“这么多?” “可不是嘛!”王磊说,“而且评论区全是夸您的,您现在已经是我们平台的红人了!” 挂断电话,林新成打开医学在线的APP。 果然,首页就是他的手术直播回放,播放量已经突破三百万。 评论区更是热闹。 “这个林医生太强了!” “我要粉他,以后每次直播我都看!” “能不能请林医生多做几次直播?我想学习。” “我已经把视频保存了,准备反复研究。” 但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我觉得有假,这么年轻不可能有这种技术。” “肯定是提前彩排过的,骗人的。” “我已经实名举报了,这种作秀行为必须严惩!” 林新成看着这些质疑,笑了笑。 有人质疑很正常,毕竟他的表现确实太过惊人。 但他不在乎。 时间会证明一切。 下午两点,林新成正在办公室写手术记录,突然接到褚建国的电话。 “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 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坐着好几个人。 除了褚建国,还有王建军、赵处长,以及一个林新成不认识的老者。 “小林来了。”褚建国站起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医学会的张会长。” 老者大概七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 “张会长好。”林新成伸手。 “林医生,久仰大名。”张会长握住他的手,仔细打量着,“今天的手术我看了,很精彩。” “张会长过奖了。” “不是过奖。”张会长摇头,“你的技术确实很好,尤其是分离粘连那段,我做了四十年外科,都不一定能做到那种程度。” 他顿了顿:“但也正因为太好了,所以引起了一些质疑。” 林新成明白了。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张会长,您直说吧。” “好。”张会长点头,“省人民医院的李主任向医学会投诉,说你的手术是作假,要求成立调查组。” 果然是李主任。 林新成冷笑一声。 “那张会长打算怎么处理?” “我个人是相信你的。”张会长说,“但投诉已经提交了,按照程序,必须调查。” “所以?” “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再做一次公开手术?”张会长看着他,“这次我们会邀请全省的专家现场观摩,如果你能再次证明实力,就可以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嘴。” 林新成想都没想:“我同意。” “好!”张会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魄力,我就喜欢你这种年轻人。” “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林新成问。 “下周五。”赵处长说,“地点在省医学会的培训中心,会有全省各大医院的专家到场。” “病例呢?” “还是胆囊切除术,但这次的难度会更大。”赵处长翻开一份病历,“患者有严重的粘连,而且合并胆总管结石,需要同时处理。” 林新成接过病历,快速浏览一遍。 确实比上次的病例复杂得多。 但对他来说,依旧不算什么。 “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张会长站起来,“小林,好好准备。这次手术不仅关系到你个人的声誉,也关系到林城第一医院的荣誉。” “我明白。” 送走张会长和赵处长,办公室里只剩下褚建国和王建军。 “小林,这次的压力会很大。”褚建国说,“李主任肯定会想尽办法找你的茬。” “让他来就是了。”林新成语气平静,“我不怕。” 第33章 我会的 “你有这个信心就好。”王建军说,“不过手术难度确实不小,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我会的。” 走出办公室,林新成在走廊里遇见了陈杰。 这家伙正靠在墙上玩手机,看见林新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林新成,听说你要再做一次公开手术?” “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陈杰走过来,“我舅舅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下周五,你就等着出丑吧。” “是吗?”林新成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你舅舅能玩出什么花样。” “走着瞧。”陈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林新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李主任这次是铁了心要搞臭他。 不过无所谓。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晚上,林新成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开始研究病例。 这个患者的情况确实复杂。 胆囊结石合并急性胆囊炎,周围粘连严重,而且胆总管里还有结石。 如果是普通医生,光是分离粘连就要花一个多小时。 但林新成不一样。 他上一世处理过无数疑难病例,这种程度的手术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手机突然响了。 是庄静涵。 “林医生,听说你又要做公开手术了?” “消息传得挺快。” “我爸的朋友告诉他的。”庄静涵说,“听说这次是有人故意刁难你?” “算是吧。” “那你要小心点。”庄静涵担心地说,“我爸说那个李主任在省里很有势力,不好惹。” “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庄静涵顿了顿,“对了,下周五的手术,我能去现场观摩吗?” “可以,不过要提前报名。” “那我这就去报名。”庄静涵高兴地说,“我要亲眼看看你的英姿。” 挂断电话,林新成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见外。 接下来几天,林新成白天正常查房做手术,晚上在宿舍研究病例。 张国强也专门抽时间给他做指导,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分析了一遍。 “小林,这次的难点在于胆总管结石的处理。”张国强指着CT片,“你看,结石卡在胆总管末端,取出来有一定难度。” “确实。”林新成点头,“不过可以用网篮取石。” “网篮取石?”张国强一愣,“你会用?” “在学校练过。”林新成随口说道。 张国强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但他不想探究。 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周四晚上,林新成接到了王磊的电话。 “林医生,明天的手术我们还会直播,您没意见吧?” “没意见。” “太好了!”王磊兴奋地说,“这次我们准备了更好的设备,画面会更清晰。而且我们在各大平台都做了预热,预约观看的人数已经突破两百万了!” “两百万…”林新成挑眉。 “是啊,您现在可是我们平台的超级网红。”王磊笑道,“很多医学生都在等着看您的手术,说要学习。” “那就让他们好好看吧。” 挂断电话,林新成打开医学在线的APP。 首页确实在推送明天手术的预告,评论区已经有好几万条评论。 “终于又要直播了!等了好久!” “这次的难度更大,林医生能应付吗?” “废话,上次那么牛,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我已经请假了,明天准备全程观看。” 但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我觉得上次就是假的,这次肯定还是假的。” “对,肯定是剧本,都是演出来的。” “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医学博主,让他们一起揭露这个骗子。” 林新成看着这些评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人想看他出丑? 那就如他们所愿。 明天,他要让所有质疑的人闭嘴。 周五上午,林新成早早来到省医学会的培训中心。 这是一个专门用于医学培训和学术交流的场所,设施先进,设备齐全。 手术室比林城第一医院的更大,观摩席能容纳两百多人。 林新成走进手术室,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准备了。 王磊正在调试直播设备,看见林新成进来,连忙迎上来。 “林医生,您来了。” “准备得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王磊指着周围,“您看,这次我们用了八个机位,能从各个角度拍摄您的操作。” 林新成扫视一圈,点了点头。 这个阵仗,确实够大的。 “观摩席那边呢?” “已经坐满了。”王磊说,“来了三百多位专家,都是省内各大医院的权威。” “李主任来了吗?” “来了,坐在第一排。”王磊压低声音,“他带了好几个人,看样子是想找茬。” “没事,让他找。”林新成语气平静。 九点整,患者被推进手术室。 林新成换好手术服,走到主刀位。 观摩席上,三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第一排坐着的李主任,脸上挂着冷笑。 他身边坐着几个中年医生,都是省人民医院的专家。 “各位同仁,大家好。”张会长站起来,对着话筒说,“今天的公开手术即将开始,主刀医生是林城第一医院的林新成医生。” 他顿了顿:“手术过程会全程直播,大家可以随时提问。” 话音刚落,李主任就站了起来。 “张会长,我有个问题。” “李主任请说。” “我想问问林医生,您有多少台胆囊切除术的经验?”李主任语气咄咄逼人。 观摩席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林新成。 这个问题很尖锐。 如果林新成说经验不足,就会被质疑资格。 如果说经验丰富,又拿不出证据。 林新成看着李主任,嘴角微微上扬。 “李主任这个问题很好。”他不紧不慢地说,“我确实没有太多胆囊切除术的经验,准确地说,上周的那台是我独立完成的第一台。” 观摩席上响起一片哗然。 “第一台?这怎么可能?” “一个新手医生,能做得那么好?” “我看就是假的,肯定有人帮忙。” 第34章 这手法,绝了! 李主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林医生,您既然没有经验,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完成今天的手术?” “凭实力。”林新成语气平静,“李主任,医学不是靠经验堆砌出来的,更重要的是技术和天赋。” “天赋?”李主任冷笑,“那好,我倒要看看您的天赋有多高。” 他坐回位置上,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林新成没再理会他,转身开始术前准备。 “手术开始。” 他拿起手术刀,在患者腹部做了一个小切口。 动作依旧稳健精准,没有一丝迟疑。 弹幕立刻多了起来。 “来了来了!” “这次能不能再创奇迹?” “我觉得悬,毕竟难度大了很多。” “别bb,好好看。” 林新成用腹腔镜进入腹腔,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腹腔内的情况。 和上次一样,胆囊周围粘连严重,但这次更复杂。 不仅粘连范围更广,而且胆总管明显扩张,里面能看见结石的影子。 “看见了吗?”林新成对着镜头,“这就是今天手术的难点。粘连严重,而且胆总管里有结石,必须同时处理。” 他开始分离粘连,动作依旧快速精准。 观摩席上,所有专家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是做了几十年外科的老医生,深知这种粘连有多难处理。 稍有不慎,就会损伤周围的血管和组织。 但林新成的操作让他们大开眼界。 只见他双手配合默契,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既快速又安全。 不到十分钟,粘连全部分离完毕。 观摩席上响起一片惊叹声。 “这速度…” “太快了吧?” “而且一点血都没出,简直是艺术品!” 李主任脸色阴沉,握紧了拳头。 但他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屏幕。 手术还没结束,还有机会找茬。 林新成继续操作,处理胆囊动脉和胆囊管。 依旧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 然后是最关键的一步——处理胆总管结石。 林新成用胆道镜进入胆总管,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结石的位置。 “结石直径约1.5厘米,卡在胆总管末端。”他对着镜头,“现在用网篮取石。” 他操作着网篮,小心地套住结石,然后慢慢往外拉。 观摩席上,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 网篮取石是个技术活,稍有不慎就会损伤胆总管。 但林新成的操作堪称完美。 只见网篮稳稳地套住结石,然后一点点往外拉,没有一丝颤抖。 三分钟后,结石被完整取出。 观摩席上爆发出一阵掌声。 “漂亮!” “这手法,绝了!” “我做了三十年外科,都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网篮取石!” 李主任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会议室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林新成却觉得后背有些发热。 张国强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舆论危机”、“网络谣言”、“公关方案”。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张国强放下笔,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从上周五开始,网上出现大量针对我们公司的负面消息,说我们产品存在质量问题,还有人声称被我们欺诈。” 褚建国接过话头:“现在微博热搜第三,知乎上相关话题阅读量超过五百万。客服部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林新成心里一沉。他昨晚加班到十一点,就是在处理客户投诉。那些来电的语气一个比一个激动,有几个直接开口就骂。 “最关键的是。”王建军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影到大屏幕上,“这些爆料都很有针对性,时间节点卡得很准。正好是我们准备推新产品的前一周。” 屏幕上显示着几条微博截图。林新成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账号的注册时间都很近,而且发布内容的措辞高度相似。 “有人在背后搞鬼。”张国强的声音很冷,“公关部那边正在联系平台删帖,但效果不理想。小林,技术部能不能从IP地址入手,查查这些账号的来源?” 林新成点点头:“可以试试。不过如果对方用了代理服务器,追踪起来会比较麻烦。” “尽力而为。”褚建国说,“这事关系到公司声誉,不能马虎。” 散会后,林新成回到工位,立刻开始分析那些账号的数据。他调出后台日志,逐条检查访问记录。 两个小时过去,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些账号虽然使用了不同的IP地址,但登录时间段高度重合,都集中在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更可疑的是,它们访问的页面路径几乎一模一样,明显是按照预设的脚本在操作。 林新成继续深挖,通过浏览器指纹识别技术,发现这些账号背后其实只有三台设备。 “找到你了。”他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嘴角微微上扬。 其中一个IP地址没有做任何伪装,直接暴露了真实位置——本市开发区某写字楼。 林新成打开地图软件,输入那个地址。 画面定格在一栋灰色建筑上。他放大街景图,看清了楼下的招牌。 “星辉传媒有限公司。”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上个月行业交流会上,有人提到过这家公司,说他们专门做网络营销,手段比较激进。 林新成保存好证据,正准备向张国强汇报,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林新成?”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带着几分戏谑,“你们公司最近挺热闹啊。” 林新成皱眉:“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那人笑了笑,“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有些事别查得太深。不然对谁都不好。” “威胁我?” “不不不,这叫善意提醒。”对方的语气变得轻松,“你一个打工的,何必那么拼命?公司倒了,大不了换个地方。但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后在这行可就不好混了。” 林新成冷笑:“那我还真想知道,我会得罪谁。” “年轻人,别太冲动。”对方顿了顿,“考虑清楚再说。” 电话挂断。 林新成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反而更确定了——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他起身走向张国强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第35章 证据我找到了 “……这次的事,我怀疑是竞争对手搞的鬼。”张国强的声音,“但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直接指控。” “证据我找到了。”林新成推门而入。 张国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快?” 林新成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调出整理好的资料:“所有造谣账号都指向同一个IP段,最终定位在星辉传媒公司。而且刚才有人打电话警告我,让我别查下去。” 张国强仔细看完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星辉传媒……我知道这家公司。他们老板叫赵明远,跟腾飞科技的副总关系不错。” “腾飞科技?”林新成记起来了,“就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没错。”张国强靠在椅背上,“上个月的项目招标,我们抢了他们一个大单。看来对方这是要报复。” 林新成想了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报警?” “报警?”张国强摇摇头,“网络造谣这种事,取证难,处理周期长。等警方调查完,我们的新产品发布会早就黄了。” “那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张国强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但我们要用更聪明的方式。” 他转身看向林新成:“你能黑进他们的服务器吗?” 林新成愣了一下:“这……不太合规吧?” “我没让你破坏数据,只是取证。”张国强的眼神很认真,“既然他们用不正当手段对付我们,我们也不必太讲规矩。当然,这事有风险,你可以拒绝。” 林新成沉默了几秒钟。 他想起那个威胁电话,想起客服部同事疲惫的脸,想起这几天加班到深夜的技术团队。 “我试试。”他说。 当天晚上,林新成留在公司加班。 办公室里只剩下零星几盏灯,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先扫描了星辉传媒的服务器端口,发现对方的防火墙设置得很松散,几个常用端口都没有做加固处理。 “这么不专业?”林新成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正常,一家小型传媒公司,不太可能配备专业的网络安全团队。 他尝试用SQL注入攻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漏洞。 十分钟后,他成功进入对方的数据库。 里面的内容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仅有针对他们公司的完整攻击方案,还有详细的付款记录。甲方名称赫然写着“腾飞科技有限公司”,金额是二十万。 林新成截图保存,继续翻查其他文件。 他发现了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星辉传媒的业务范围远不止网络营销,他们还接过删帖、刷量、恶意差评等各种灰色业务,客户名单上有不少知名企业。 “这下有意思了。”林新成把所有证据都打包下载。 正要退出系统,屏幕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你是谁?” 林新成心里一紧。 对方发现了入侵? 他快速敲击键盘,准备清除痕迹。 “别跑啊,聊聊?”对话框又弹出一行字,“你的技术不错,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吗?待遇好商量。” 林新成冷笑,没有回复,直接断开连接。 他清理掉所有访问记录,关闭电脑,长出一口气。 手机屏幕亮起,是张国强发来的消息:“怎么样?” 林新成回复:“搞定了。” 第二天上午,林新成把整理好的证据交给张国强。 张国强看完资料,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干得漂亮。” “接下来怎么办?”林新成问。 “等着看好戏。”张国强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李律师吗?我这边有个案子要麻烦你……” 下午三点,公司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声明。 内容很简单,就是澄清近期网络谣言,并表示已经掌握证据,将通过法律途径维护权益。 声明下面附了几张截图,正是星辉传媒和腾飞科技的往来记录。 这条微博发出不到一小时,转发量就突破了一万。 评论区炸开了锅。 “我就说嘛,那些爆料看着就假。” “腾飞科技也太不要脸了吧,花钱雇水军黑竞争对手?” “支持维权!这种公司就该告到破产!” 林新成刷着评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王建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次多亏你了。张总说要给你记功。” “应该的。”林新成笑笑,“都是为公司做事。” “别谦虚了。”王建军压低声音,“我听说,这次要不是你查得快,公司可能真要损失惨重。新产品发布会要是搞砸了,至少几百万打水漂。” 林新成没接话。他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果然,当天下午五点,他接到了第二个陌生电话。 “林工程师,我是星辉传媒的法务。”对方的声音很公事化,“关于你们今天发布的内容,我需要提醒你们,未经授权获取他人数据是违法行为。” 林新成早有准备:“你们有证据证明我们非法获取数据吗?” “这……”对方顿了顿,“总之,我们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那你们慢慢保留。”林新成说,“对了,提醒你们一句,网络诽谤罪可是要坐牢的。” 电话再次挂断。 林新成放下手机,发现张国强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笑意。 “应对得不错。”张国强走过来,“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对方可能会反咬一口,说我们黑了他们的服务器。” “我有分寸。”林新成说,“所有操作都没留下痕迹,他们就算报警也查不出什么。” “那就好。”张国强拍拍他的肩膀,“今晚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你了。” 林新成回到工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本地座机号码。 “喂?” “林新成吗?我是赵明远。”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星辉传媒的老板。” 林新成挑眉:“赵总找我有事?” “我想跟你见个面,聊聊。”赵明远说,“就我们两个,不带律师,也不录音。” “聊什么?” 第36章 赵总这是怕了 “聊聊怎么解决这件事。”赵明远顿了顿,“你们要的是什么?道歉?赔偿?还是让我们公开澄清?条件你开,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考虑。” 林新成笑了:“赵总这是怕了?” “不是怕,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赵明远的语气很坦诚,“说实话,这单生意我接得很后悔。本来以为就是普通的网络营销,没想到你们反应这么快,还掌握了这么多证据。” “所以你想私了?” “对。”赵明远说,“你应该知道,这种事如果真闹到法院,对谁都没好处。你们公司要耗时间精力打官司,我们公司可能会破产。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林新成想了想:“这事我做不了主,要问我们领导。” “那你帮我问问。”赵明远说,“明天晚上七点,城南的云水居茶楼,我在那里等你们。来不来随意,但机会只有一次。” 挂掉电话,林新成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张国强。 张国强沉思片刻:“去见见也好,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您的意思是……” “该拿的赔偿一分不能少,该道的歉必须公开。”张国强说,“至于会不会撤诉,那要看他们的诚意。” 第二天晚上,林新成和张国强准时出现在云水居。 包厢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神色憔悴。另一个年轻些,应该是助理。 “张总,林工程师。”赵明远站起身,主动伸出手,“久仰大名。” 张国强跟他握了握手,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坐下:“赵总,有话直说吧。” “痛快。”赵明远给两人倒茶,“那我就不绕弯子了。这次的事,是我们公司做得不对。我愿意公开道歉,赔偿你们的损失,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接类似的业务。” “赔偿多少?”张国强问。 “五十万。”赵明远说,“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大数额。” 张国强摇头:“不够。” “那……六十万?” “我要一百万。”张国强说,“而且必须在三天内到账。另外,你们要在主流媒体上公开道歉,说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赵明远的脸色变了:“张总,一百万不是小数目……” “对你们来说是不小,但对我们公司造成的损失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够。”张国强语气平静,“客户流失、品牌受损、公关成本,加起来远不止这个数。”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张国强站起身,“赵总要是觉得为难,那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法院判多少,你们就得赔多少。而且一旦立案,你们公司的其他黑料也会被翻出来。 周末如约而至。 林新成换了身休闲装,按照庄静涵发来的地址打车前往庄家。 车子驶出市区,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一栋独立别墅前。 庄静涵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林新成下车,笑着迎上来。 “来了?我爸已经等很久了。” 林新成跟着她走进别墅。装修简约大气,没有暴发户的俗气,反而透着一股书卷气。 客厅里,庄永良正在看报纸。看见林新成进来,立刻放下报纸站起身。 “林医生,欢迎欢迎。” “庄董客气了。”林新成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庄永良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说话也中气十足,完全看不出前几天还在鬼门关转过一圈。 “来来来,先坐下说话。”庄永良招呼林新成坐下,“静涵,去让厨房准备上菜。” “好。”庄静涵转身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林医生,那天的事我一直想当面道谢。”庄永良倒了杯茶推过来,“如果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就交代了。” “庄董言重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 “话虽如此,但能在那种情况下完成手术,可不是每个医生都能做到的。”庄永良打量着林新成,“我看人向来很准,你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林新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接话。 “听说你参加下个月的医学技能大赛?”庄永良话锋一转。 “是。” “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庄永良认真道,“我虽然不懂医学,但在林城还算有点人脉。” 林新成正要说话,庄静涵从厨房走出来。 “爸,您别吓着林医生。”她笑着打圆场,“吃饭了。” 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色香味俱全。 “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庄永良招呼林新成坐下。 “太丰盛了。” 吃饭期间,庄永良东拉西扯聊了很多,从医院的事聊到林城的发展,最后话题又绕回了林新成身上。 “林医生今年多大了?” “24。” “还没结婚吧?” 林新成一顿,看了眼庄静涵。这丫头正低头吃饭,耳根却微微泛红。 “还没。” “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这个我理解。”庄永良夹了块鱼肉放到林新成碗里,“不过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把身体累垮了。” 林新成点头应着,心里却在琢磨庄永良的意图。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临走时,庄永良硬是塞给林新成一张银行卡。 “卡里有五十万,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使不得。”林新成连忙推辞。 “收下吧。”庄永良按住他的手,“就当是医药费。你一个年轻人在外打拼不容易,这点钱能帮就帮。” 林新成拗不过,只好收下。 庄静涵送他到门口。 “我爸就是这样,认定的人就会掏心掏肺对你好。” “我明白。”林新成顿了顿,“替我谢谢庄董。” “那你呢?”庄静涵突然抬头看着他,“你会对我爸掏心掏肺吗?” 林新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会。” 庄静涵脸上露出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我就放心了。” 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林新成刚走进宿舍楼,就碰见了急匆匆下楼的张国强。 “小林,正好,跟我去趟急诊科。” “出什么事了?” “有个疑难病例,几个科室会诊都没结果,院长让我去看看。”张国强边走边说,“你也一起来,正好学习学习。” 急诊科的抢救室里围了一圈人。褚建国、王建军、内科主任赵启明都在。 病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色蜡黄,腹部高高隆起。 “什么情况?”张国强问。 “患者腹痛三天,今天突然加重。”急诊科主任李国华指着CT片,“你看,腹腔大量积液,但查不出原因。” 张国强接过片子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 第37章 这是陷害 “做过穿刺吗?” “做了,抽出来的是血性液体。”李国华说,“但凝血功能正常,排除了凝血障碍。” “肿瘤标志物呢?” “都查了,全部正常。” 张国强陷入沉思。其他几个主任也在交头接耳讨论,但都没有定论。 林新成站在人群外围,目光落在患者身上。 患者的呼吸急促,腹部膨隆明显,皮肤上有几处淤青。 “能让我看看吗?”林新成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小林有想法?”褚建国问。 “我想检查一下患者的腹部。” “去吧。” 林新成走到病床前,轻轻按压患者的腹部。患者立刻痛得叫出声。 “这里疼吗?”林新成按压右上腹。 “疼……”患者虚弱地回答。 林新成又检查了其他部位,最后目光落在患者的眼睛上。 “把灯打开。” 护士打开无影灯。 林新成掰开患者的眼睑仔细观察,瞳孔反应正常,但巩膜有轻微黄染。 “患者有没有饮酒史?”林新成问。 “有,而且酒量很大。”患者家属连忙回答。 林新成转向褚建国。 “我怀疑是肝硬化并发自发性细菌性腹膜炎。”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赵启明第一个反对,“患者的肝功能检查基本正常,怎么会是肝硬化?” “肝功能正常不代表没有肝硬化。”林新成解释,“早期肝硬化的肝功能可以是代偿的,但门静脉高压已经形成。患者腹腔积液、巩膜黄染、皮肤淤青,都符合肝硬化的表现。” “那为什么B超没看出来?”李国华质疑。 “因为腹水太多,影响了观察。”林新成说,“我建议先抽腹水做培养,同时做腹部增强CT。” 褚建国沉吟片刻。 “按小林说的做。” 半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腹水培养发现大肠杆菌,增强CT显示肝脏表面凹凸不平,脾脏明显肿大。 诊断明确:肝硬化并发自发性细菌性腹膜炎。 赵启明看着报告单,脸上火辣辣的。 “小林,你是怎么想到的?”褚建国问。 “患者有长期饮酒史,腹部体征又这么明显,首先要考虑肝硬化。”林新成说,“至于腹膜炎,是因为肝硬化患者免疫力低下,肠道菌群容易移位引起感染。” 褚建国点头。 “不错,思路很清晰。” 王建军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 “小林,你可以啊。” 张国强也露出笑容。 只有赵启明脸色难看,转身就走了。 处理完患者,已经是凌晨一点。 林新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刚躺下,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林新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你是?” “我是李晓璐。” 林新成眉头一皱。 “有事?” “我们能见个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李晓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没什么好说的。” “求你了,就见一面。”李晓璐说,“就当是为了我们三年的感情。” 林新成沉默了几秒。 “明天中午,医院门口的咖啡厅。”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林新成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第二天中午,林新成准时来到咖啡厅。 李晓璐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化了淡妆,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来了。”李晓璐站起来。 林新成在对面坐下,没有说话。 “我……”李晓璐咬了咬嘴唇,“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林新成冷笑,“你觉得道歉有用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李晓璐眼圈泛红,“但我是被陈杰骗了,他说会娶我,会给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你就背叛了我?” “我……”李晓璐哑口无言。 林新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说完了?” “新成,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李晓璐突然伸手想握住林新成的手。 林新成躲开了。 “李晓璐,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我们已经结束了,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林新成站起来,“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李晓璐急了,“陈杰说了,如果你不跟我复合,他就让你在医院待不下去。” 林新成转过身。 “你是来威胁我的?” “不是,我是来提醒你。”李晓璐说,“陈杰的父亲是市卫生局的副局长,他要整你很容易。”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跟我复合,然后向陈杰道歉。”李晓璐说,“只要你低个头,这事就过去了。” 林新成笑了。 “李晓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条狗。”林新成的声音冰冷,“陈杰让你咬谁你就咬谁的狗。” 李晓璐脸色煞白。 “你……” “回去告诉陈杰,让他放马过来。”林新成转身离开,“我等着。” 走出咖啡厅,林新成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陈杰的父亲是卫生局副局长,确实有能力给他制造麻烦。 但他不怕。 上一世他能从无到有建立起自己的医学帝国,这一世也不会被这种小角色吓倒。 回到医院,林新成刚走进外科办公室,就发现气氛不对。 几个医生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看见他进来,立刻闭嘴散开了。 “怎么了?”林新成问。 “没什么。”一个年轻医生支支吾吾。 张国强从里间走出来,脸色凝重。 “小林,跟我来。” 两人来到天台。 “出什么事了?”林新成问。 “有人在网上发帖子,说你医术不精,差点害死患者。”张国强递过手机。 林新成接过来看。 帖子发在本地最大的论坛上,标题赫然写着:《揭露林城第一医院庸医林新成》。 帖子里详细描述了一个“患者”的就医经历,声称林新成误诊导致病情恶化,差点丢了性命。 文字煽情,配图惨烈,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这是陷害。”林新成冷静地说。 “我知道。”张国强说,“但现在帖子已经传开了,医院的声誉受到很大影响。院长让你暂时停职,等调查清楚再说。” 第38章 我需要查一个人的信息 林新成握紧手机。 果然来了。 陈杰这一手够狠的,不直接动手,而是从舆论入手。一旦医院的声誉受损,他这个当事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我不会停职。”林新成说。 “小林……” “张主任,你相信我吗?” 张国强看着林新成的眼睛,沉默了几秒。 “我相信你。” “那就够了。”林新成说,“这件事我会处理,不会连累医院。” 他转身下楼,直奔院长办公室。 褚建国正在打电话,看见林新成进来,挥手示意他坐下。 “好,我知道了,尽快处理。”褚建国挂断电话,揉了揉太阳穴,“小林,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这件事影响很大,上面已经有人过问了。”褚建国叹气,“我建议你先停职避避风头,等查清楚了再说。” “院长,我不能停职。”林新成说,“一旦我停职,就等于承认了帖子里说的是真的。” “可是现在网上闹得这么凶……”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硬刚。”林新成打断他,“我要用事实证明,那个帖子是造谣。” 褚建国盯着林新成看了半天。 “你有把握?” “有。” “好。”褚建国一拍桌子,“那就按你说的办。但你要尽快拿出证据,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我明白。” 走出办公室,林新成立刻给庄静涵打了电话。 “林医生?” “庄小姐,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我需要查一个人的信息。” 庄静涵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一早,林新成就收到了一份详细的资料。 资料显示,发帖人的IP地址来自林城一家网吧,注册时间是三天前,除了那篇攻击林新成的帖子外,没有任何其他活动记录。 “妥妥的水军账号。”林新成盯着电脑屏幕,嘴角勾起冷笑。 他继续翻看资料。网吧的监控显示,发帖时段有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使用了那台电脑。虽然看不清脸,但体型和走路姿势都很眼熟。 “陈杰。”林新成念出这个名字。 手机响了,是张国强。 “小林,医务科要你去一趟。” “知道了。” 医务科在行政楼三楼。科长姓孙,五十多岁,戴着副老花镜,看起来不苟言笑。 “林医生,坐。”孙科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新成坐下。 “关于网上那个帖子,医院很重视。”孙科长翻开一份文件,“根据医院规定,在调查清楚之前,你需要暂停临床工作。” “孙科长,我不同意。” “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孙科长抬起头,“这是医院的决定。” “那我要申诉。”林新成说,“帖子里提到的患者根本不存在,这是有人恶意造谣。” “你有证据吗?” “有。”林新成拿出手机,调出庄静涵发来的资料,“这是发帖人的IP地址追踪记录,可以证明发帖人是有组织的水军行为。” 孙科长接过手机看了看,眉头紧锁。 “这些资料你是怎么拿到的?” “合法渠道。” “就算是水军发帖,也不能证明帖子内容是假的。”孙科长推回手机,“你能证明那个患者不存在吗?” 林新成沉默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帖子里描述得有鼻子有眼,如果不能证明患者不存在,就很难洗清嫌疑。 “我需要时间调查。”林新成说。 “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停止临床工作。”孙科长的态度很坚决。 林新成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 走出医务科,林新成直接去了档案室。 档案室管理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姓刘,在医院工作了三十多年。 “刘姨。”林新成客气地打招呼。 “小林啊,来查资料?”刘姨笑眯眯地问。 “对,我想查一下最近一个月的门诊记录。” “行,你等着。” 刘姨动作麻利地翻出一摞病历本。 林新成坐在桌前,一本一本仔细翻看。帖子里提到的患者姓王,三十五岁,因为腹痛来就诊。 他把所有符合条件的病历都挑出来,一共七份。 然后逐一核对。 第一份,患者确实姓王,但年龄是四十二岁,不符合。 第二份,年龄对了,但主诉是头痛,不是腹痛。 第三份…… 林新成一直查到最后一份,都没有找到帖子里描述的那个患者。 “果然是编的。”他合上病历本。 但这还不够。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林新成拿出手机,给庄静涵打电话。 “庄小姐,能再帮我个忙吗?” “你说。” “我需要查一下陈杰最近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林医生,这个有点困难。” “我知道,但这是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办法。” “好吧,我试试。”庄静涵叹了口气,“但你要给我点时间。” “谢谢。” 挂断电话,林新成回到宿舍。 网上的舆论越来越凶。帖子已经被转发了上千次,评论区全是骂他的。 “这种庸医就该吊销执照!” “林城第一医院怎么会招这种人?” “强烈要求医院给个说法!” 林新成看着这些评论,心里毫无波澜。 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了,这点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也清楚,如果不尽快解决,事情会越闹越大。 晚上,林新成正在整理资料,门突然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王建军。 “王主任?” “小林,我是来看看你。”王建军走进来,在椅子上坐下,“网上的事我都知道了。” “给医院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王建军摆摆手,“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林新成心里一暖。 “谢谢王主任。”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件事背后的人不简单。”王建军压低声音,“我打听到了,陈杰的父亲陈副局长最近在活动,想把你调离林城第一医院。” 林新成眉头一皱。 “调到哪?” “基层卫生院。”王建军说,“如果真去了那种地方,你这辈子就完了。” 林新成沉默了。 基层卫生院条件简陋,设备落后,根本没有施展才华的空间。对一个医生来说,去那种地方等于被发配边疆。 “王主任,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第39章 贵重 “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有些事光靠本事不行。”王建军叹气,“你得学会低头。” “低头?”林新成摇头,“我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低头。” 王建军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行,我知道了。”他站起来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谢谢王主任。” 送走王建军,林新成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陈副局长要动他,这确实是个麻烦。但他不可能低头,更不可能束手就擒。 既然对方要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第二天,林新成照常去医院上班。 虽然被停止了临床工作,但他还可以去图书馆查资料,为下个月的医学技能大赛做准备。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周围的医护人员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窃窃私语。 “就是他吧?那个被投诉的医生。” “听说差点害死人。” “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来上班?” 林新成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图书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李晓璐站在那里。 “你来干什么?”林新成冷冷地问。 “我……”李晓璐咬着嘴唇,“我想跟你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难道是陈杰?” 李晓璐低下头,没有说话。 “李晓璐,你真让我恶心。”林新成说,“当初你背叛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烂到骨子里了。” “我没有……” “滚。”林新成打断她,“别让我再看见你。” 李晓璐眼圈一红,转身跑开了。 林新成走进图书馆,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打开电脑,继续查阅医学资料。虽然被停职了,但他不能浪费时间。 下午三点,手机突然震动。 是庄静涵发来的消息。 “查到了,陈杰最近给一个叫''王强''的人转了五万块钱。” 林新成眼睛一亮。 “王强是谁?” “一个职业水军头目,专门帮人在网上造谣抹黑。”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我发给你。” 林新成收到号码,立刻拨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王强?” “你谁啊?” “我是林新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找我干什么?” “谈笔买卖。”林新成说,“十万块,你把陈杰指使你发帖的证据给我。” “你疯了?我为什么要出卖雇主?” “二十万。” “……” “三十万,这是最后的价格。”林新成说,“你考虑清楚,这笔钱够你逍遥很久了。” 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交易?” “明天晚上八点,人民公园东门。” “好。” 挂断电话,林新成靠在椅背上。 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但庄永良给的那张卡里正好有五十万。用这笔钱买到证据,物超所值。 晚上,林新成接到了褚建国的电话。 “小林,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出什么事了?” “卫生局的人要来调查。”褚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林新成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暴风雨就要来了。 但他准备好了。 第二天上午,林新成准时来到院长办公室。 褚建国坐在办公桌后,旁边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小林来了,坐。”褚建国指了指沙发。 林新成坐下,目光扫过那两个人。 “这位是卫生局医政科的张科长,这位是监察室的李主任。”褚建国介绍道。 “林医生。”张科长开门见山,“关于网上那个帖子,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我会配合。”林新成说,“但我也要澄清,帖子里的内容全是造谣。” “你有证据吗?”李主任问。 “有。”林新成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医院最近一个月的所有门诊记录,里面没有帖子里提到的那个患者。” 张科长接过文件翻看。 “这只能证明医院没有这个患者的记录,不能证明患者不存在。” “那请问张科长,你们有证据证明患者存在吗?”林新成反问。 张科长语塞。 “林医生,你的态度有问题。”李主任皱眉,“我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跟你辩论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林新成说,“如果你们连基本的调查都没做,就凭一个网帖要处理我,那我只能说,这个调查不公平。” “你……”李主任脸色一沉。 “好了。”褚建国打圆场,“小林,你先回去吧。调查结果出来后,我们会通知你。” 林新成站起来,看了眼那两个人,转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他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褚院长,这个林新成态度太嚣张了!” 周末如约而至。 林新成换了身休闲装,打车前往庄家别墅。 车子驶入林城东郊的富人区,两旁的别墅一栋比一栋气派。庄家的宅子坐落在半山腰,占地面积极大,光是院子就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宽。 门口的保安看见林新成,客气地放行。 "林医生,这边请。" 庄静涵早就在门口等着,今天她穿了件白色针织衫配牛仔裤,马尾辫随意扎着,比平时多了几分居家的味道。 "来得正好,我爸刚睡醒。" 客厅里,庄永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脸色比上次见面时红润了不少。看见林新成进来,立刻放下报纸站起身。 "林医生,快请坐。" "庄董身体恢复得不错。"林新成坐下。 "托你的福。"庄永良给林新成倒了杯茶,"那天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就交代了。" "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庄永良摇头,"你可能不知道,我当时已经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那种绝望的感觉,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 "林医生,我庄永良这辈子最看重两样东西,一是家人,二是恩情。你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庄董言重了。" "不言重。"庄永良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庄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新成没接。 "庄董,这份礼太重了。" 第40章 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重。"庄永良把文件袋推到林新成面前,"你可能不知道,我这条命在商场上值多少钱。百分之三的股份,不过是九牛一毛。" 林新成沉默片刻。 他不是矫情的人,该拿的东西从不推辞。但庄氏集团的股份确实太贵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感谢,而是把他绑上了庄家的船。 "庄董,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庄永良笑了。 "聪明。"他靠在沙发上,"实话告诉你,我看中的不只是你的医术,还有你的潜力。" "什么意思?" "林医生,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二十三岁就有这样的医术,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庄永良眼中闪过精光,"我做生意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投资。投资项目,投资人才。你就是我看中的人才。" 林新成明白了。 庄永良这是在提前布局,用股份换取他未来的人情。 "庄董好眼光。" "那你收下?" "收。"林新成接过文件袋,"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这份股份我会收着,但不会动用。等将来我真的有能力回报庄董的时候,再来兑现这份人情。" 庄永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好!有骨气!我果然没看错人。" 庄静涵在旁边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这个林新成,确实和普通的年轻人不一样。 午饭很丰盛,庄家的厨师手艺极好。席间庄永良问了不少关于医学的问题,林新成都一一作答。 聊到兴起,庄永良突然问:"林医生,你对医疗产业怎么看?" "前景很好。"林新成放下筷子,"国内的医疗市场还处于起步阶段,未来十年会有爆发式增长。" "能具体说说吗?" "比如医疗器械、药物研发、基因治疗,这些领域都有巨大的市场空间。"林新成顿了顿,"尤其是精准医疗,将来会成为主流。" 庄永良眼睛一亮。 "精准医疗?" "就是根据每个患者的基因特征,制定个性化的治疗方案。"林新成解释,"这比传统的经验治疗更有效,副作用也更小。" "这个方向有前途?" "不是有前途,是必然趋势。" 庄永良沉思片刻,突然问:"如果我想投资这个领域,你能给我当顾问吗?" 林新成笑了。 "庄董,我只是个刚入职的医生,还不够资格当顾问。" "够了。"庄永良认真道,"我看人从不看资历,只看能力。你有这个能力。" 林新成没有立刻答应。 他知道庄永良这是在进一步拉拢他,但现在答应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需要先站稳脚跟,有了足够的实力和话语权,才能在商业合作中占据主动。 "庄董,我需要时间考虑。" "没问题。"庄永良没有强求,"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吃完饭,庄静涵主动提出送林新成回去。 车上,庄静涵突然开口。 "我爸很少这么看重一个人。" "我知道。" "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因为我值得。"林新成转头看着她,"庄小姐,你爸是商人,商人最擅长的就是算账。他投资我,是因为他觉得我将来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回报。" 庄静涵笑了。 "你倒是看得清楚。" "人情往来,本就是互相利用。"林新成靠在座椅上,"只要大家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是双赢。" "那你想要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林新成看向窗外,"但我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车子停在医院宿舍楼下。 林新成下车前,庄静涵突然叫住他。 "林新成。" "嗯?"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林新成点点头,关上车门。 回到宿舍,他打开那份文件袋。 里面是庄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价值至少上千万。 林新成把协议收好,打开电脑继续研究医学技能大赛的资料。 这个比赛分三个阶段:理论考试、临床操作、手术演示。 理论考试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临床操作也没难度,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手术演示。 手术演示要求选手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台高难度手术,评委会根据操作的规范性、创新性、完成度打分。 林新成思考片刻,决定选择一台他最擅长的手术——肝脏肿瘤切除术。 这台手术难度高,但如果操作得当,能充分展现外科医生的技术水平。 接下来的一周,林新成白天跟着张国强查房做手术,晚上就在图书馆查资料做准备。 这天下午,他正在办公室写病历,王建军突然推门进来。 "小林,跟我来一趟。" 王建军的表情很严肃,林新成心里一紧。 两人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除了褚建国,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不像医院的人。 "小林,来,坐。"褚建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林新成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 "给你介绍一下。"褚建国指着坐在中间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这位是康泰医药集团的副总裁李明。" 康泰医药? 林新成心里一动。 康泰医药是国内排名前五的医药集团,业务涵盖药物研发、生产、销售等多个环节。 "李总,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林新成医生。"褚建国介绍道。 李明打量着林新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么年轻?" "年轻有为。"褚建国笑道。 "林医生,听说你在精准医疗方面有独到的见解?"李明开门见山。 林新成心里警铃大作。 他上周末在庄家说的那些话,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康泰医药的耳朵里了? "只是一些粗浅的想法,不值一提。" "不不不。"李明摆手,"褚院长跟我说了,你提出的基于基因检测的个性化治疗方案,很有创新性。" 林新成看向褚建国。 褚建国尴尬地笑了笑:"小林,李总这次来,是想跟我们医院合作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 "精准医疗研发项目。"李明接过话头,"我们康泰医药一直在寻找这方面的合作伙伴,林城第一医院的条件很合适。" 第41章 林新成沉默了。 "具体怎么合作?" "由我们出资,医院提供临床数据和研究人员,共同开发一套精准医疗系统。"李明顿了顿,"项目负责人,我们希望是你。" 林新成沉默了。 这个项目听起来很诱人,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总,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有能力。"李明笑道,"而且你年轻,有冲劲,最适合做这种创新项目。" "项目的研究方向由谁决定?" 李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当然是由专家团队共同决定。" "专家团队是谁?" "这个……"李明看了褚建国一眼,"具体的人选还没定,但肯定会有你在内。" 林新成明白了。 这个所谓的专家团队,恐怕主要还是康泰医药的人。研究方向表面上是共同决定,实际上还是资方说了算。 "李总,恕我直言,这个项目我可能做不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李明脸色一沉:"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做一个傀儡。"林新成直视着李明,"如果研究方向由资方决定,那我只是个执行者,没有任何意义。" "林医生,你误会了。"李明连忙解释,"我们康泰医药向来尊重研究人员的意见……" "那如果我坚持某个研究方向,而你们不同意呢?" 李明语塞。 褚建国连忙打圆场:"小林,李总是有诚意的,你别这么激动。" "我没有激动。"林新成站起来,"我只是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这个项目,我不合适。" 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新成!"褚建国喊了一声。 林新成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院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拉开门走出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走廊里,林新成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得罪了康泰医药,但他不后悔。 上一世他见过太多被资本绑架的研究项目,最后都沦为了赚钱的工具。真正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往往因为不符合资方的利益而被雪藏。 他不想重蹈覆辙。 回到办公室,张国强正在等他。 "小林,听说你拒绝了康泰医药的项目?" "您都知道了?" "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张国强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胆子可真大。" "我只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理解你的想法。"张国强坐下,"但你要知道,康泰医药在业内的影响力很大。得罪了他们,对你没好处。" "那又怎样?"林新成靠在椅子上,"难道为了不得罪他们,就要放弃原则?" 张国强沉默了。 他知道林新成说得对,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医学界,资本的力量往往比学术更有话语权。 "你自己看着办吧。"张国强站起来,"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件事可能还没完。" 果然,当天晚上,林新成就接到了褚建国的电话。 "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 褚建国的语气很平静,但林新成听得出来,他在压制怒火。 来到院长办公室,褚建国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阴沉。 "坐。" 林新成坐下。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因为康泰医药的事。" "你知道就好。"褚建国盯着林新成,"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林新成没说话。 "康泰医药的这个项目,对医院来说很重要。"褚建国继续说,"他们承诺投资五千万,这笔钱能解决医院很多问题。" "所以您希望我答应?" "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褚建国的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有顾虑,但很多事情可以商量。研究方向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争取更多话语权。" "院长,您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褚建国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不会。康泰医药之所以愿意投资,就是看中了精准医疗的商业价值。他们要的是能快速变现的成果,而不是什么学术突破。 "小林,我理解你的想法。"褚建国叹了口气,"但你要明白,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我明白。"林新成站起来,"但我不想妥协。" "你……" "院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林新成转身离开,留下褚建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铁青。 第二天一早,林新成就感觉到了医院里气氛的变化。 走廊里遇见的医护人员,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则干脆避开他的目光。 "听说了吗?林新成拒绝了康泰医药的项目。" "真的假的?那可是五千万的投资啊。" "听说院长都被气坏了。" 林新成充耳不闻,径直走进外科办公室。 张国强正在看病历,见他进来,摇了摇头。 "小林,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拒绝了院长?" "嗯。" "你这小子……"张国强欲言又止,"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我知道。" 果然,上午查房的时候,林新成就感受到了来自其他医生的敌意。 "林医生可真是有骨气啊。"一个年轻医生阴阳怪气地说,"五千万都看不上,不愧是救过庄董的人。" "就是,人家现在可是庄氏集团的股东,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小医院。"另一个医生附和道。 林新成没理他们,继续看手里的病历。 "你们够了。"张国强沉下脸,"查房的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两个医生讪讪地闭上嘴,但眼中的不满依然清晰可见。 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听说康泰医药很生气,扬言要撤回所有跟林城第一医院的合作。" "那我们医院不是要损失一大笔钱?" "都怪那个林新成,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 林新成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安静地吃饭。 这时,李晓璐端着餐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哟,这不是林大医生吗?"她坐到对面,"听说你把康泰医药得罪了?活该。" 林新成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有事?" 第42章 失望了?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李晓璐冷笑,"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表情。" "失望了?" "确实有点。"李晓璐撇撇嘴,"我还以为你会求着院长给你机会呢。" "那你想多了。"林新成放下筷子,"我从来不求人。" "呵,嘴硬。"李晓璐站起来,"你等着吧,康泰医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连医院都待不下去,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一阵刺耳的笑声。 林新成摇摇头,继续吃饭。 下午,林新成正在办公室整理病历,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林医生吗?我是康泰医药的李明。" 林新成眉头一皱。 "李总有事?"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单独谈谈。"李明的语气很客气,"方便的话,今天晚上见个面?" "不方便。" "林医生,我知道你对昨天的事有误会。"李明继续说,"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林新成沉默片刻。 "好,在哪见?" "林城大酒店,晚上七点。" 挂断电话,林新成靠在椅子上思考。 李明突然约他见面,肯定不只是为了解释误会这么简单。康泰医药这种大集团,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医生的拒绝就善罢甘休。 他们一定还有后招。 晚上七点,林新成准时来到林城大酒店。 李明已经在包厢里等着,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林医生,快请坐。"李明热情地招呼。 林新成坐下,直接开门见山。 "李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医生果然爽快。"李明笑了笑,"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重新谈谈合作的事。" "我的态度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你担心研究方向的问题。"李明顿了顿,"所以我今天特地带来了新的方案。"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林新成面前。 "这是我们重新制定的合作协议。在研究方向上,我们可以给你更多的自主权。" 林新成翻开文件,快速浏览。 协议上写得很详细,确实在研究方向的决策权上做了让步。但林新成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李总,这里写着''在不违背公司利益的前提下'',什么叫不违背公司利益?" 李明脸色微变。 "这个……就是说研究方向要符合市场需求。" "换句话说,还是你们说了算?" "不是这个意思……" "李总,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林新成合上文件,"你们要的是能快速变现的成果,而我要的是真正有价值的研究。我们的目标根本不一致。" 李明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林医生,你可能不知道,康泰医药在业内的影响力有多大。"他放下筷子,语气变得冰冷,"得罪了我们,你在医学界很难混下去。" "是吗?"林新成站起来,"那我拭目以待。" "你……"李明气得脸色发白,"林新成,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可能是你们。"林新成转身离开。 走出酒店,林新成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次彻底得罪了康泰医药,接下来肯定会有麻烦。但他不后悔。 有些原则,是不能妥协的。 第二天上午,林新成刚到医院,就被褚建国叫到了办公室。 这次褚建国的脸色比上次还要难看。 "林新成,你知道康泰医药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不仅撤回了跟我们医院的所有合作,还在业内散布消息,说我们医院不守信用。"褚建国拍着桌子,"现在好几家合作方都在观望,医院的声誉受到了严重影响。" 林新成沉默了。 他没想到康泰医药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你还有什么话说?"褚建国盯着他。 "对不起,给医院添麻烦了。" "对不起有用吗?"褚建国深吸一口气,"林新成,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想法。但你要明白,你现在还只是个刚入职的医生,没有资格跟康泰医药这种大集团对抗。" "那您的意思是,让我妥协?" "我的意思是,让你学会审时度势。"褚建国缓和了语气,"有些时候,适当的妥协不是软弱,而是智慧。" 林新成摇头。 "院长,如果妥协就能换来所谓的智慧,那我宁愿做个傻子。" "你……"褚建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医院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损失,我愿意承担责任。"林新成站起来,"但让我放弃原则,不可能。"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 走廊里,几个医生正在窃窃私语。看见林新成出来,立刻停止了交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林新成没理会,径直走向外科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很奇怪。 几个医生看见他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小林,过来。"张国强招手。 林新成走过去。 "刚才院长找你了?" "嗯。" "说了什么?" "让我妥协。" 张国强叹了口气。 "小林,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要知道,有些时候个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 "我知道。"林新成坐下,"但我不想因为力量渺小就放弃抗争。"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林新成翻开病历,"该查房查房,该手术手术。" 张国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行,有骨气。"他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不过你要小心,康泰医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会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新成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医院里的医生对他态度冷淡,护士也不太愿意配合他的工作。就连查房的时候,患者都对他指指点点。 "听说这个医生得罪了大公司,以后可能要被开除。" "那我们还能让他看病吗?" "算了吧,换个医生比较保险。" 林新成充耳不闻,继续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 但压力最大的还是来自康泰医药。 他们不仅在业内散布林城第一医院的负面消息,还开始针对林新成个人。 有人在医学论坛上匿名发帖,质疑林新成的医术水平。 有人给卫生局写举报信,说林新成在手术中存在违规操作。 甚至有人直接打电话威胁他,让他主动离开林城第一医院。 第43章 这么快?” “这么快?”马腾惊讶道。 “时间不等人。”林新成说,“我们只有一年时间,必须争分夺秒。”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心。 第二天,设备如期送到。 林新成带着团队在医院的实验室里忙碌起来。 调试设备、制定实验方案、收集样本,每一项工作都井井有条。 但就在项目刚刚起步的时候,麻烦来了。 这天下午,林新成正在实验室分析数据,突然接到褚建国的电话。 “小林,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褚建国的语气有些严肃。 林新成心里一沉,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院长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里面不只有褚建国,还有几个医院的领导。 其中一个是副院长陈光明,五十多岁,一脸严肃。 “小林来了,坐。”褚建国指了指椅子。 林新成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 气氛有些凝重。 “小林,我们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的项目进展。”陈光明开口了,“听说你这几天花了不少钱?” “是的,主要用于采购设备和耗材。” “具体花了多少?” “三十万左右。” “三十万?”陈光明眉头一皱,“这才几天就花了三十万?你知道这笔钱是医院的血汗钱吗?” “陈院长,这些钱都花在刀刃上。”林新成解释道,“设备和耗材是项目的基础,没有这些,研究根本无法进行。” “话是这么说。”陈光明冷笑,“但谁知道你的项目能不能成功?万一失败了,这三十万不就打水漂了?” 林新成脸色沉了下来。 他听出来了,陈光明这是来找茬的。 “陈院长,项目才刚开始,现在谈成败为时过早。” “为时过早?”陈光明提高了声音,“小林医生,你知道医院有多少科室等着这笔钱吗?你一个人就占了这么多资源,凭什么?” “凭我的项目有价值。”林新成毫不示弱,“如果陈院长觉得我的项目不行,大可以提出来。” “你……”陈光明被噎得说不出话。 “行了。”褚建国打断两人,“小林的项目是我批准的,出了问题我负责。” “褚院长,我不是针对小林医生。”陈光明缓和了语气,“我只是担心医院的资金被浪费。” “不会浪费的。”褚建国说,“小林,你继续做你的项目,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谢谢院长。” 林新成起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他深吸一口气。 看来医院里的阻力比他想象的要大。 但他不会退缩。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到底。 林新成回到实验室,脸色阴沉得吓人。 刘畅正在显微镜前观察样本,看见他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林医生,出什么事了?” “没事。”林新成摆摆手,“继续工作。” 但团队里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周敏放下手里的试剂瓶,走到林新成身边。 “林医生,是不是医院那边有意见?” 林新成没有隐瞒。 “陈副院长觉得我们花钱太快,担心项目失败。” “那怎么办?”马腾紧张道,“项目会不会被叫停?” “不会。”林新成语气坚定,“院长支持我们,项目会继续。” “可是……”周敏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林新成环视几人,“但我要告诉你们,做科研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拿出成果,让那些质疑我们的人闭嘴。” 几个人对视一眼,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林新成站在实验台前,脑海中快速推演着研究方案。 肝癌早期诊断的关键在于找到特异性的生物标志物。上一世他主导的研究已经找到了几个候选分子,但那是建立在大量实验数据基础上的。 现在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重现那些成果。 “刘畅,把上周收集的血清样本拿过来。” 刘畅连忙递过来一个样本盒。 林新成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支试管,每支试管上都贴着标签。 这些都是肝癌患者的血清样本,是他托张国强从外科病房收集的。 “周敏,准备做蛋白质组学分析。” “好的。” 周敏熟练地操作着仪器,将样本注入分析系统。 几个小时后,数据出来了。 林新成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数据显示,肝癌患者的血清中确实有几个蛋白表达异常,但信号太弱,无法作为诊断标准。 “还是不行。”刘畅失望道。 “正常。”林新成说,“科研就是这样,失败是常态。”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换个思路。”林新成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我们不能只盯着蛋白,还要看核酸、代谢物,多管齐下。” “可是这样工作量会成倍增加。”马腾说。 “那就加班。”林新成转身看着几人,“我不会强迫你们,如果觉得太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几个人沉默了。 半晌,刘畅第一个开口:“我不退。” “我也不退。”周敏说。 “算我一个。”马腾挠了挠头。 林新成笑了。 “好,那我们就干到底。” 接下来的日子,实验室成了几个人的第二个家。 每天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除了吃饭,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 林新成更是拼命,经常工作到凌晨。 张国强看不下去了,专门跑来劝他。 “小林,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事,我年轻。”林新成头也不抬。 “年轻也不能这么糟蹋。”张国强叹了口气,“你看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张主任,时间不等人。”林新成放下手里的移液枪,“项目才过去一个月,我们连个像样的成果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别说一年,半年后就会被叫停。” 张国强沉默了。 他知道林新成说的是实话。 “那也得注意身体。”张国强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你要是倒下了,这个项目就真完了。” “我会注意的。” 张国强走后,林新成继续埋头工作。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凌晨三点,林新成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组实验。 第44章 眼睛越睁越大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开数据分析软件。 屏幕上跳出一串串数字。 林新成的眼睛越睁越大。 找到了! 他终于在肝癌患者的血清中发现了一个特异性很高的miA分子。 这个分子在正常人体内几乎检测不到,但在肝癌患者体内表达量明显升高。 林新成激动得手都在抖。 这就是他要找的生物标志物! 他立刻拿起手机给张国强打电话。 “喂,小林?这么晚了……”张国强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张主任,我找到了!”林新成压抑不住兴奋。 “找到什么了?” “肝癌早期诊断的生物标志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确定?” “确定!数据很清楚,特异性和灵敏度都很高。” “好!太好了!”张国强也激动起来,“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张国强赶到实验室。 林新成把数据拿给他看。 张国强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笑容。 “小林,你真是个天才。” “还不够。”林新成冷静下来,“这只是第一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样本来验证。” “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外科多收集些样本。” “不只是外科。”林新成说,“我们还需要正常人的样本作为对照,样本量越大越好。” “行,我去协调。” 接下来的一个月,团队进入了验证阶段。 他们收集了两百例肝癌患者和两百例健康人的血清样本,逐一进行检测。 结果令人振奋。 那个miA分子在肝癌患者中的检出率高达92%,而在健康人中几乎为零。 这意味着,他们找到了一个可靠的肝癌早期诊断标志物。 林新成立刻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了褚建国。 褚建国看完报告,激动得拍桌子。 “好!太好了!”他握住林新成的手,“小林,你为医院立了大功。” “院长,这只是阶段性成果。”林新成说,“我们还需要进行临床试验,验证诊断方法的实用性。” “没问题,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说。” “我需要更多的资金。”林新成说,“临床试验需要大量的试剂和设备。” 褚建国皱了皱眉。 “现在医院的财政很紧张,能拨给你的钱不多。” “那我自己想办法。” 林新成走出院长办公室,拿起手机拨通了庄永良的号码。 “庄伯,项目有进展了。” “哦?说来听听。” 林新成简单介绍了研究成果。 庄永良听完,沉默了几秒。 “小林,你这个发现如果是真的,价值不可估量。” “是真的。”林新成说,“但现在需要临床试验来验证,还需要一笔资金。” “要多少?” “一百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即使对庄永良这样的富豪来说,也需要慎重考虑。 “庄伯,如果您觉得风险太大……” “我投。”庄永良打断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 “如果项目成功,我要拿到技术的商业开发权。” 林新成想了想,点头答应。 “没问题。” “好,明天钱就到账。” 挂断电话,林新成松了口气。 资金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临床试验。 但就在这时,新的麻烦又来了。 这天下午,林新成正在实验室准备试验方案,突然接到褚建国的电话。 “小林,你赶紧来我办公室。” 褚建国的语气很急。 林新成心里一沉,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院长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里面坐满了人。 除了褚建国,还有副院长陈光明、外科主任王建军,以及几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小林,给你介绍一下。”褚建国说,“这几位是省卫生厅的领导。” 林新成心里一动,连忙打招呼。 “小林医生,久仰大名。”为首的一个男人站起来握手,“我是省卫生厅医政处的处长李明。” “李处长好。” “听说你的项目有重大突破?”李明开门见山。 “是的,我们发现了一个肝癌早期诊断的生物标志物。” “能详细说说吗?” 林新成简单介绍了研究过程和成果。 李明听完,和身边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小林医生,你的研究很有价值。”李明说,“但我们有个疑问。” “李处长请说。” “你这个发现,有没有可能是巧合?”李明盯着林新成,“毕竟样本量只有两百例,在统计学上还不够充分。” 林新成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李明这是在质疑研究的可靠性。 “李处长,两百例样本在早期研究中已经足够。”林新成解释道,“而且我们的数据显示,这个标志物的特异性和灵敏度都很高,不太可能是巧合。” “不太可能不等于不可能。”李明摇头,“小林医生,医学研周末如约而至。 林新成换了身休闲装,打车来到庄家别墅。这是林城有名的富人区,每栋别墅都独门独院,透着低调的奢华。 庄静涵早在门口等着,看见林新成下车,笑着迎上来。 “来了?我爸一早就在念叨你。” “让庄董久等了。” 两人走进别墅,客厅里庄永良正在泡茶。看见林新成,立刻起身相迎。 “林医生,快请坐。” “庄董身体恢复得不错。”林新成打量着庄永良,气色比那天在医院好了很多。 “托你的福。”庄永良给林新成倒了杯茶,“那天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就交代了。” “举手之劳。” “林医生太谦虚了。”庄永良端起茶杯,“来,我敬你。” 三人边喝茶边聊天。庄永良问起林新成的工作情况,得知他参加省里的医学技能大赛,连连点头。 “年轻人就该多闯闯,我看好你。” “谢谢庄董鼓励。” “对了。”庄永良突然话锋一转,“林医生对商业投资有兴趣吗?” 林新成心里一动,表面不动声色:“庄董有什么好项目?” “最近有个翡翠矿山在招商,我准备参与竞标。”庄永良说,“不过这个项目投资额度大,风险也高,我想多找几个合作伙伴。” 第45章 小林?这么晚了… “翡翠矿山?” “对,在滇南发现的,初步勘探储量很可观。”庄永良递过来一份资料,“你看看。” 林新成接过资料翻看。上面详细记录了矿山的位置、储量、开采难度等信息。 他心里暗暗盘算。上一世他对翡翠市场有所了解,知道未来几年翡翠价格会暴涨。这个矿山如果真如资料所说,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庄董,现在有多少家公司参与竞标?” “不少。”庄永良喝了口茶,“林氏集团、赵氏集团都在其中,而且这两家还提出了合作。” 林新成眉头一挑。 林氏集团他知道,是林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老板林天豪在本地势力很大。赵氏集团则是做矿产起家,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这两家联手,其他公司基本没戏。 “外界都说这个项目非他们莫属。”庄静涵在旁边补充道。 “所以庄董想…”林新成看向庄永良。 “我想搏一把。”庄永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林氏和赵氏虽强,但不代表没有机会。” “庄董有把握?” “三成。”庄永良很诚实,“但如果有林医生加入,把握能提高到五成。” 林新成有些意外:“我一个医生,能帮上什么忙?” “林医生太谦虚了。”庄永良笑道,“你在医学交流会上的表现我听说了,能在那种场合为褚院长说话,说明你不仅医术高明,眼光和胆识也过人。” 他顿了顿:“而且我打听过,省卫生厅赵处长很看重你。有他的关系,我们在竞标时会有优势。” 林新成明白了。 庄永良看中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人脉和潜力。 “庄董,我现在手头没多少钱。” “不需要太多,象征性出点就行。”庄永良说,“主要是想让林医生挂个名,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方便开口。” 林新成沉思片刻。 这个投资确实值得考虑。不说未来的收益,光是能和庄永良这样的商界人士合作,对他以后的发展就很有帮助。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新成点头,“我出五十万。” “成交！”庄永良伸出手。 两人握手,这桩合作就算定下了。 午饭很丰盛。庄永良特意叫了厨师做了一桌好菜,三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饭后,庄静涵开车送林新成回医院。 车上,庄静涵突然问:“你真打算投钱进去?” “怎么,庄小姐觉得不妥?” “不是。”庄静涵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医生,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为什么这么说?” “林氏和赵氏不好惹。”庄静涵语气凝重,“我爸这次是铁了心要跟他们斗,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没必要卷进来。” 林新成笑了:“庄小姐是在关心我?” 庄静涵脸一红:“我只是实话实说。” “放心,我有分寸。”林新成看着窗外,“而且我相信庄董的眼光。” 庄静涵没再说话,专心开车。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林新成下车时,庄静涵突然叫住他。 “林医生。” “嗯?” “我爸说得对,你确实不一般。”庄静涵看着他,“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林新成笑着挥挥手,转身走进医院。 接下来几天,林新成一边忙着准备医学技能大赛,一边关注着翡翠矿山竞标的消息。 褚建国专门给他批了假,让他全力备战。张国强也时不时指点他一些手术技巧。 这天下午,林新成正在图书馆看书,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林医生吗?我是林氏集团的秘书,我们林总想见您一面。” 林新成眉头一皱。 林氏集团的人怎么会找他? “什么事?” “林总说想跟您聊聊翡翠矿山的事。”秘书客气地说,“不知道您今晚有时间吗?” 林新成沉默了几秒。 看来庄永良拉他入伙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林氏集团这是来试探他的。 “可以,地点你们定。” “那就晚上七点,林城大酒店顶楼。” 挂断电话,林新成若有所思。 林氏集团主动找上门,说明他们对庄永良的动作很在意。这也从侧面证明,庄永良的计划确实有威胁到他们的可能。 晚上七点,林新成准时来到林城大酒店。 这是林城最豪华的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更是有钱人才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秘书迎上来。 “林医生,这边请。” 餐厅里只有一张桌子,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气势。 “林医生,久仰大名。”林天豪起身相迎,“请坐。” “林总客气了。”林新成坐下。 “听说林医生最近和庄永良走得很近?”林天豪开门见山。 “庄董是我的救命恩人,走得近些也正常。” “救命恩人?”林天豪笑了,“林医生说笑了,明明是你救了庄永良的命。” 林新成没接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医生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林天豪放下筷子,“翡翠矿山这个项目,我和赵氏集团势在必得。庄永良想插一脚,那是自不量力。” “所以林总找我来,是想让我退出?” “不是退出,是劝庄永良退出。”林天豪说,“林医生是医生,没必要卷进商业纷争。而且据我所知,你只是象征性投了点钱,现在退出损失不大。” “如果我不退呢?” 林天豪脸色一沉:“林医生,做人要识时务。” “林总,我也不绕弯子。”林新成放下茶杯,“我既然答应了庄董,就不会反悔。至于这个项目最后花落谁家,那就各凭本事了。” “好,很好。”林天豪冷笑,“林医生有骨气,我欣赏。但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不后悔,以后再说。”林新成起身,“林总,告辞。” 他转身离开,背后传来林天豪的声音。 “林医生,年轻人太狂妄可不是好事。” 林新成头也不回,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林天豪这是在威胁他。 第46章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不过无所谓,他上一世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这种小角色? 回到医院,林新成给庄永良打了个电话,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 “林医生,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庄永良语气愧疚。 “庄董不必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林新成说,“不过林天豪这个人不简单,我们要小心。” “我知道。”庄永良顿了顿,“林医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挂断电话,林新成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翡翠矿山竞标还有半个月,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把医学技能大赛拿下。 只有站得更高,才有更多的话语权。 医学技能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 林新成每天除了跟张国强上手术,就是在图书馆看书,把所有可能考到的知识点都过了一遍。 这天上午,他刚做完一台阑尾切除术,褚建国就把他叫到办公室。 “小林,大赛的具体安排下来了。”褚建国递过来一份文件,“你看看。” 林新成接过文件仔细阅读。 比赛分三轮。第一轮是理论考试,淘汰一半选手。第二轮是临床技能操作,再淘汰一半。第三轮是实战手术,由评委现场打分。 “参赛选手一共五十人,都是各大医院的精英。”褚建国说,“其中有几个是省人民医院的,实力很强。” “我知道。” “还有一点。”褚建国犹豫了一下,“李主任会担任评委。” 林新成眉头一挑。 李主任就是上次在学术交流会上被他怼的那个省人民医院的主任。这人睚眦必报,肯定会针对他。 “院长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褚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准备,我相信你。” 走出办公室,林新成心里盘算着。 李主任当评委确实是个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只要他的表现足够出色,就算李主任想针对也找不到借口。 下午,林新成正在办公室写病历,外科主任王建军突然走进来。 “小林,有个急诊手术,你跟我去。” “什么情况?” “车祸患者,多发性骨折,需要立刻手术。”王建军边走边说,“老张在外地开会,你来当我的一助。” 两人快速赶到手术室。 患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右腿严重变形,明显是粉碎性骨折。 “准备好了吗?”王建军问麻醉师。 “可以开始。” 王建军拿起手术刀,开始清创。 伤口很深,碎骨混杂在肌肉组织里,清理起来非常麻烦。 林新成站在对面,用拉钩牵开伤口,同时观察着王建军的操作。 王建军的手法很稳,但在处理碎骨时略显犹豫,几次差点伤到神经。 “王主任,这里用骨钳会更安全。”林新成提醒。 王建军愣了一下,按照林新成的建议操作,果然顺利多了。 “小林,你对骨科手术也有研究?” “看过一些书。”林新成随口说道。 王建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手术进行到一半,患者突然出现心跳骤停。 “不好,心脏骤停！”麻醉师大喊。 王建军脸色大变,立刻放下手术刀准备抢救。 “我来。”林新成突然开口。 他快速走到患者头部,双手交叠按压在胸口,开始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三下… 按压的频率和力度都恰到好处,每一下都精准地压在心脏位置。 “准备除颤器。”林新成头也不抬。 护士连忙推过除颤器。 “充电,200焦耳。” “充电完毕。” “放电。” 患者的身体猛地一颤。 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恢复了跳动。 “心跳恢复了！”麻醉师松了口气。 王建军看着林新成,眼中满是震惊。 刚才那一套心肺复苏,行云流水,就连他都做不到这么标准。 “继续手术。”林新成平静地说。 王建军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手术刀。 但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手术最终顺利完成。 走出手术室,王建军把林新成拉到一边。 “小林,你以前到底做过多少手术?” “不多。” “不多?”王建军盯着他,“刚才那套心肺复苏,就算是急诊科主任都未必做得这么标准。” 林新成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又暴露得太多了。 但当时情况危急,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患者死在手术台上。 “王主任,我…” “算了,我不问了。”王建军摆摆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但我要提醒你,这次大赛会有很多人盯着你。你的表现越出色,针对你的人就越多。”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王建军叹了口气,“好好准备,别让我们失望。” 晚上,林新成回到宿舍,手机响了。 是庄静涵。 “林医生,方便说话吗?” “方便。” “我爸让我转告你,林氏集团最近在到处打听你的底细。”庄静涵语气凝重,“他们好像在找你的把柄。” 林新成眉头一皱。 林天豪这是恼羞成怒了。 “我知道了,谢谢庄小姐提醒。” “还有一件事。”庄静涵顿了顿,“赵氏集团的人也在打听你。” “赵氏集团?” “对,他们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庄静涵说,“我爸猜测,他们可能想拉拢你。” 林新成若有所思。 赵氏集团做矿产起家,在翡翠方面经验丰富。如果能把他拉拢过去,对林氏集团来说确实是个打击。 “我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林新成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林氏集团和赵氏集团都盯上他了,说明他这个变数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只有成为焦点,才能掌握主动权。 第二天一早,林新成刚到医院,就被人事部的韩星叫住。 “林医生,有人找你。” “谁?” “赵氏集团的人。”韩星小声说,“在会议室等你。” 林新成心里一动,跟着韩星来到会议室。 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得体,气质干练。 “林医生,你好。”女人起身伸出手,“我是赵氏集团的副总经理,赵雪梅。” “赵总好。”林新成握手。 第47章 什么合作? “林医生请坐。”赵雪梅示意韩星离开,等门关上后才开口,“我今天来,是想跟林医生谈个合作。” “什么合作?” “翡翠矿山的项目。”赵雪梅开门见山,“我们赵氏集团希望林医生能退出庄永良的团队,加入我们。” “条件呢?” “我们可以给林医生10%的干股。”赵雪梅说,“不需要你出钱,只要挂个名就行。” 林新成笑了。 10%的干股,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但他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赵总,恕我直言,我既然答应了庄董,就不会反悔。” “林医生,做生意讲究的是利益最大化。”赵雪梅说,“庄永良能给你什么?最多5%的股份,而且还要你自己出钱。我们给的条件明显更好。” “但我答应了庄董。” “答应了就不能改?”赵雪梅冷笑,“林医生,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那赵总觉得,我为什么要为了利益背叛朋友?” “因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赵雪梅站起来,“林医生,我把话放在这里。这个项目,我们赵氏集团和林氏集团势在必得。庄永良想插一脚,那是自不量力。” 她顿了顿:“如果林医生执意要跟庄永良站在一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威胁我?”林新成也站起来。 “不是威胁,是忠告。”赵雪梅拿起包,“林医生,好好考虑。我给你三天时间。” 说完她转身离开。 林新成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赵氏集团和林氏集团联手施压,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成威胁了。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退缩。 下午,林新成正在办公室看书,张国强突然走进来。 “小林,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医学技能大赛提前了。”张国强说,“原定下个月举行,现在改成下周。” 林新成眉头一皱。 提前? “为什么突然提前?” “听说是省里的意思。”张国强摇头,“具体原因不清楚。” 林新成心里有数了。 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很可能是李主任,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知道了,谢谢张主任。” 张国强走后,林新成拿起手机给褚建国打了个电话。 “院长,大赛提前的事你知道吗?” “刚得到消息。”褚建国语气凝重,“我怀疑是李主任搞的鬼。” “我也这么觉得。” “小林,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林新成语气平静,“就算提前,我也有把握。” “那就好。”褚建国松了口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挂断电话,林新成继续看书。 提前就提前,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他上一世积累的知识和经验,足够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周末,医学技能大赛如期举行。 地点在省人民医院的学术报告厅,能容纳五百人。 林新成早早来到现场,报告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参赛选手、评委、观众,黑压压一片。 褚建国和张国强也来了,坐在观众席第一排。 “小林,加油。”张国强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林新成点点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环顾四周,参赛选手大多是三十岁左右的医生,个个看起来信心十足。 “听说了吗?这次李主任是主评委。”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真的假的?那可不好办了,李主任出了名的严格。” “严格还算好的,听说他特别针对林城第一医院的人。” “为什么?” “上次学术交流会上,林城第一医院的一个年轻医生当众怼了他,他记仇呢。” 林新成听着这些议论,面不改色。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主持人上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是理论考试,时间两个小时,满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 试卷发下来,林新成快速浏览一遍。 题目涵盖内科、外科、急诊科等多个领域,难度不小。 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基础知识。 他拿起笔,开始答题。 半个小时后,林新成放下笔。 监考老师走过来,看见他已经答完,有些惊讶。 “同学,你确定答完了?” “确定。” “那你可以提前交卷。” 林新成起身,把试卷交给监考老师,走出考场。 走廊里,褚建国正在等他。 “这么快?”褚建国有些担心,“题目很难吗?” “还好。”林新成笑道,“都是基础知识。” 褚建国松了口气。 两个小时后,第一轮考试结束。 成绩当场公布。 林新成,满分。 全场哗然。 “满分?真的假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 “听说他就是林城第一医院的那个年轻医生。” 评委席上,李主任脸色铁青。 他本想通过提前比赛打林新成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人家居然考了满分。 “李主任,这个林新成确实不简单。”旁边的评委小声说。 “哼。”李主任冷哼一声,“第一轮只是理论考试,第二轮才是真本事。” 第二轮是临床技能操作,包括心肺复苏、气管插管、伤口缝合等项目。 每个选手抽签决定考核内容。 林新成抽到的是心肺复苏和伤口缝合。 “请选手准备。”主持人说。 林新成走到模拟人前,开始操作。 双手交叠,按压频率每分钟100-120次,深度5-6厘米,动作标准,节奏稳定。 两分钟后,他停下来,开始进行人工呼吸。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评委席上,除了李主任,其他评委都忍不住点头。 “这个年轻人基本功很扎实。” “是啊,心肺复苏做得太标准了。” 接下来是伤口缝合。 工作人员拿来一块猪皮,上面有一道十厘米长的切口。 林新成戴上手套,拿起缝合针。 他的手很稳,针线穿过皮肤,每一针的间距都完全一致,缝合线平整美观。 五分钟后,伤口缝合完毕。 评委们凑近查看,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缝合技术,就算是外科主任都未必做得这么好。 “林新成,95分。”主持人宣布。 全场响起掌声。 林新成走下台,回到座位上。 第48章 秦医生言重了。 褚建国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小林,干得漂亮！” “谢谢院长。” 第二轮结束,五十名选手淘汰了二十五名,剩下二十五名进入第三轮。 第三轮是实战手术,由评委现场打分。 每个选手会分配到一个真实的患者,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手术。 林新成抽到的是一个阑尾炎患者。 “患者是个二十五岁的女性,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手术。”工作人员介绍,“手术时间一个小时,超时扣分。” 林新成点点头,换上手术服进入手术室。 患者已经麻醉完毕,躺在手术台上。 林新成站在主刀位,目光扫过手术器械,确认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 他拿起手术刀,在患者右下腹做了一个三厘米的切口。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逐层切开皮肤、皮下组织、肌肉,暴露出腹腔。 “吸引器。” 护士递过吸引器,林新成快速清理腹腔积液。 找到阑尾,已经充血肿胀,必须立刻切除。 他用止血钳夹住阑尾根部,用手术刀切断。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接下来是缝合阑尾残端,逐层关闭腹腔。 每一针都精准到位,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四十分钟后,手术完成。 林新成脱下手术服,走出手术室。 评委们已经在等他了。 “林新成,你的手术时间是四十分钟,在规定时间内。” 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新成抬起头,看见五师兄端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五师兄叫秦云飞,今年二十八岁,是外科的主治医师。长相俊朗,待人温和,在医院里人缘极好。 “林医生,吃饭了。”秦云飞把饭盒放在桌上。 林新成看了眼饭盒,没动。 “怎么,还在生气？”秦云飞拉过椅子坐下,“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你。” “秦医生言重了。”林新成淡淡道,“我哪敢跟您生气。” 秦云飞皱眉。 林新成这态度明显是在赌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云飞有些无奈,“总不能一直不吃饭吧。” “我没胃口。”林新成转过头,看向窗外。 秦云飞沉默了。 他想起上次在走廊里,林新成对秦香云说的那些话。当时他气得差点动手,现在想想,倒是有些过激了。 “林新成,你听我说。”秦云飞语气放缓,“香云是我师妹,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你那样说她,我当然生气。” 林新成没说话。 “但我也承认,我当时的态度确实过分了。”秦云飞顿了顿,“你要是真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 林新成转过头,眼眶微红。 “秦医生,我知道你恨我。”林新成声音有些哽咽,“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针对秦香云的。” 秦云飞一愣。 “我只是…”林新成咬了咬唇,“我只是看见你对她那么好,心里不是滋味。” “你什么意思？”秦云飞皱眉。 “我喜欢你。”林新成直直地看着他,“从入职第一天起就喜欢。” 秦云飞愣住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所以我才会嫉妒秦香云。”林新成眼泪滑落,“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秦云飞看着林新成,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个年轻人,这几天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林新成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你…”秦云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大师兄陈锋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林新成,你还真是会演戏。”陈锋冷笑着走进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当我们都是傻子？” 林新成脸色一变。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秦云飞站起来。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被这小子骗成什么样。”陈锋走到林新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 “我没有…”林新成往后缩了缩。 “没有？”陈锋一把抓住林新成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你在秦香云面前说的那些话,以为我们不知道？” “大师兄,你先放手。”秦云飞上前拦住陈锋。 “你别管。”陈锋甩开秦云飞的手,“今天我就要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他抬起手,作势要打。 林新成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 但疼痛没有来。 睁开眼,秦云飞挡在了他面前。 “大师兄,你冷静点。”秦云飞沉声道,“有话好好说,动手算什么。” “你还护着他？”陈锋简直不敢相信,“云飞,你脑子进水了？” “我没护着谁。”秦云飞语气平静,“但在医院动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陈锋盯着秦云飞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松开了林新成。 “算你运气好。”陈锋指着林新成,“但我警告你,以后离秦香云远点,也离云飞远点。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弄死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新成和秦云飞。 “谢谢。”林新成低声说。 秦云飞没说话,只是看着林新成。 这个年轻人刚才被陈锋吓得脸色惨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你先吃点东西。”秦云飞把饭盒推过去,“别再饿着了。” 林新成摇头。 “我没胃口。” “那你想怎么样？”秦云飞有些烦躁,“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林新成说,“秦医生,你回去吧。” 秦云飞看着林新成,最终叹了口气。 “那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林新成脸上的脆弱表情瞬间消失。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演戏而已。 这具身体虽然是男的,但演技这种东西,跟性别无关。 上一世他在国际会议上跟那些老狐狸周旋,比这难多了。 接下来几天,林新成一直维持着虚弱的状态。 每次秦云飞来送饭,他都只吃几口就放下。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秦云飞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这样下去不行。”秦云飞劝道,“再不好好吃饭,身体会垮的。” 第49章 你胡说什么 “我知道。”林新成虚弱地说,“但我真的吃不下。” “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我。”林新成看着秦云飞,眼神带着几分绝望,“我知道你喜欢秦香云,所以我才会这么痛苦。” 秦云飞一愣。 “你胡说什么。”他下意识反驳,“我跟香云只是师兄妹。” “真的吗？”林新成苦笑,“可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秦云飞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对秦香云有好感。但那是多年的陪伴培养出来的感情,算不上喜欢。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林新成转过头,“秦医生,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秦云飞站在原地,看着林新成单薄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几天下来,他对林新成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偏执,但并不坏。至少比他想象中要真诚得多。 “林新成。”秦云飞突然开口。 林新成回过头。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秦云飞顿了顿,“那就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 林新成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不是。”秦云飞走过去,拿起饭盒,“我是认真的。你要是真想让我对你另眼相看,就先把自己照顾好。” 林新成看着秦云飞,眼眶又红了。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秦云飞把筷子递给他,“来,吃饭。” 林新成接过筷子,慢慢吃起来。 秦云飞坐在旁边,看着他。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林新成脸上。这个年轻人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秦云飞突然想起刚才的想法。 林新成确实比以前好看了。 不对,应该说是气质变了。 以前的林新成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舒服。现在的他虽然虚弱,但眼神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秦医生,你在看什么？”林新成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秦云飞回过神,咳了一声。 “没什么,你快吃。” 林新成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鱼,上钩了。 晚上七点,林新成终于从办公室出来。 连续几天装虚弱,确实有点累。但效果不错,秦云飞已经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 走到电梯口,正好碰见秦香云。 秦香云看见林新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林新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林新成没理她,直接按下电梯按钮。 “我在跟你说话,听见没有？”秦香云走过来,挡在林新成面前。 “让开。”林新成语气平淡。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骗过五师兄？”秦香云冷笑,“我告诉你,五师兄只是一时心软,等他反应过来,你就完了。” 林新成抬起头,看着秦香云。 “秦医生,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五师兄对你,只是师兄妹之情。”林新成笑了,“但对我,他已经开始心软了。你说,这说明什么？” 秦香云脸色一变。 “你胡说！” “胡不胡说,你心里清楚。”林新成走进电梯,“秦医生,好自为之。” 电梯门关上。 秦香云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她当然知道林新成说的不是假话。 这几天秦云飞确实对林新成的态度变了,从一开始的厌恶变成了关心。 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行,她必须做点什么。 秦香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师兄,我是香云。” “什么事？”陈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林新成最近在勾引五师兄。”秦香云压低声音,“他装可怜,骗取五师兄的同情。五师兄现在对他的态度完全变了。” 陈锋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了。” “大师兄,你要想办法啊。”秦香云急道,“再这样下去,五师兄真的会被他骗走的。” “放心,我会处理。”陈锋说完挂断电话。 秦香云松了口气。 有大师兄出马,林新成肯定完了。 另一边,林新成回到宿舍,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手机响了。 是庄静涵发来的消息。 「林医生,这个周末有空吗?我爸想请你来家里吃饭。」 林新成想了想,回复:「好。」 放下手机,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秦云飞已经对他产生好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巩固这份好感,然后…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一早,林新成照常去医院。 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张国强在等他。 “小林,过来一下。”张国强招手。 林新成走过去。 “下周有个会诊,我想让你跟着去。”张国强说,“是个疑难病例,对你来说是个学习的机会。” “什么病例？” “肝癌晚期,肿瘤压迫了门静脉。”张国强递过来一份病历,“患者已经在省人民医院治疗了半年,但效果不好。这次会诊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林新成接过病历,快速翻阅。 患者是个五十八岁的男性,肝癌晚期,肿瘤直径已经超过十厘米,压迫门静脉导致肝功能严重受损。 这种情况下,手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患者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张主任,这个病例很棘手。”林新成合上病历。 “我知道。”张国强叹了口气,“但患者家属不死心,想再试试。” 林新成点点头。 他能理解患者家属的心情。面对生死,谁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跟您一起去。” “好。”张国强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这次去的专家都是省内顶尖的,你好好学着点。” 林新成应下。 但他心里清楚,这次会诊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到了会诊当天,林新成就发现了问题。 会诊地点在省人民医院的会议室。 来的专家有十几个,都是各大医院的主任级别。 林新成跟着张国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讨论。 “这个病例我看过了,手术风险太大。”一个专家摇头,“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那就保守治疗？”另一个专家问。 第50章 鱼,上钩了 “保守治疗也不行,患者的肝功能已经严重受损,撑不了多久。”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 这时,李主任开口了。 “我有个想法。”他看向众人,“可以试试介入治疗。” “介入治疗？”有人质疑,“肿瘤这么大,介入治疗能行吗？” “可以试试。”李主任自信满满,“我们医院最近引进了一套新设备,专门用于介入治疗。效果很不错。” 众人面面相觑。 介入治疗确实是个办法,但成功率同样不高。 “李主任,您的方案有多大把握？”有人问。 “百分之三十吧。”李主任说。 百分之三十。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专家都皱起了眉头。 “太低了。”有人摇头,“这种成功率,患者家属未必会同意。” “那总比等死强。”李主任反驳。 会议室里又陷入争论。 林新成坐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 他在仔细思考李主任的方案。 介入治疗确实是个办法,但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太低了。 如果是他来做… 等等。 林新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林新成突然举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李主任皱眉:“你是谁？” “林城第一医院外科,林新成。” “林城第一医院？”李主任冷笑,“一个小医院的医生,也敢在这种场合发言？”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笑。 张国强脸色有些难看,想要阻止林新成。 但林新成已经站起来了。 “李主任,我确实来自小医院。”林新成语气平静,“但医学讨论,应该看的是方案,而不是出身。” 李主任脸色一沉。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高见？” “我认为介入治疗不是最好的选择。”林新成走到投影仪前,“患者的肿瘤虽然很大,但位置相对独立,并没有广泛浸润周围组织。” 他指着影像资料。 “这种情况下,可以考虑肝动脉结扎联合肿瘤切除术。” “胡说八道！”李主任打断他,“肿瘤这么大,切除术根本不可能成功。” “为什么不可能？”林新成反问,“只要控制好出血,保护好门静脉,手术是有可能成功的。” “你以为手术是过家家？”李主任冷笑,“光是打开腹腔,患者就可能因为出血过多死在手术台上。” “那是因为您的技术不够。”林新成平静地说。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林新成。 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当众质疑李主任的技术？ 李主任脸色铁青。 “你说什么？” “我说,您的技术不够。”林新成重复了一遍,“如果换做是我,成功率至少有百分之六十。” “狂妄！”李主任拍案而起,“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是不是狂妄,做一台手术就知道了。”林新成看着李主任,“李主任,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李主任冷笑:“赌什么？” “就赌这台手术。”林新成说,“如果我的方案成功,您当众道歉。如果失败,我从医学界除名。”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哗然。 这个年轻人,疯了吗? 张国强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 “小林,你…” “张主任,让我试试。”林新成转头看着张国强,眼神坚定。 张国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看出来了,林新成是认真的。 李主任盯着林新成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冷笑一声。 “好,我答应你。” “那就这么定了。”林新成转向主持会议的专家,“不知道各位专家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主持人有些为难,“这件事还得问问患者家属的意见。” “那就去问。”林新成说,“我相信患者家属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患者家属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满是憔悴。 听完两种方案的介绍,她沉默了很久。 “医生,您说实话,哪种方案成功率更高？” 主持人看了看李主任,又看了看林新成。 “理论上说,林医生的方案成功率更高。但风险也更大。” “风险大没关系。”女人咬着牙,“只要能救我老公,多大风险我都愿意承担。” 李主任脸色一变。 “女士,您要想清楚。林医生还很年轻,经验不足。万一出了问题…” “我相信他。”女人打断李主任的话,“就按林医生的方案来。” 李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新成点点头。 “谢谢您的信任。我会尽全力。” 女人眼眶泛红。 “医生,拜托了。” 手术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林新成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反复研究患者的影像资料。 这台手术确实很难。 肿瘤太大,血管太多,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出血。 但他有信心。 上一世他做过无数台高难度手术,比这复杂的都有。 唯一的问题是,这具身体的手感还没完全恢复。 必须抓紧时间练习。 林新成找了个猪肝,在宿舍里练习切除和缝合。 一遍又一遍。 手机突然响了。 是秦云飞打来的。 “林新成,听说你要做那台手术？”秦云飞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嗯。” “你疯了？”秦云飞提高音量,“那台手术连李主任都不敢做,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成功？” “因为我有把握。”林新成平静地说。 “把握？”秦云飞冷笑,“你有什么把握?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你就要从医学界除名了！” “不会失败的。” “你…”秦云飞沉默了几秒,“算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自己好好准备吧。” 挂断电话,林新成继续练习。 他能听出秦云飞话里的关心。 这个男人,嘴上说着恨他,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三天后。 手术如期进行。 林新成换好手术服,走进手术室。 李主任也在,他是来看林新成笑话的。 “林医生,准备好了吗？”李主任冷笑。 “准备好了。”林新成走到洗手台前,仔细清洗双手。 张国强站在旁边,脸上满是担忧。 第51章 您的技术不够 “小林,真的有把握吗？” “张主任,相信我。”林新成转过头,冲张国强笑了笑。 患者被推进手术室。 林新成站在主刀位,深吸一口气。 “开始。” 他拿起手术刀,沿着患者的腹部正中线切开皮肤。 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吸引器。” 护士递过吸引器,林新成快速清理积血。 腹腔打开,肿瘤暴露在眼前。 巨大的肿瘤占据了大半个肝脏,表面布满血管,看起来触目惊心。 李主任冷笑一声。 “就这种情况,还想手术切除?简直痴心妄想。” 林新成没理他。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术野,寻找着入手点。 “钳夹。” 护士递过血管钳,林新成精准地夹住了肝动脉。 血液流动瞬间减缓。 “分离肿瘤。” 林新成的手稳如磐石,一点点分离着肿瘤和周围组织。 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既切除了肿瘤,又保护了正常组织。 李主任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能看出来,林新成的技术远超他的想象。 这种精准度,这种稳定性,根本不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做到的。 “这小子…”李主任喃喃自语。 手术进行到一半,突然出现了状况。 “血压下降！”麻醉师紧张地喊道。 张国强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 “肿瘤后方有出血点。”林新成盯着手术野,语气平静,“准备输血。” 他飞快地找到出血点,用血管钳夹住。 “缝合。” 护士递过缝合针,林新成迅速缝合出血点。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血压稳定了。”麻醉师松了口气。 李主任震惊地看着林新成。 刚才那一手,就算是他都未必能做到这么快。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手术继续进行。 林新成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 肿瘤一点点被切除,血管一点点被缝合。 四个小时后,手术终于完成。 林新成放下手术刀,长舒一口气。 “成功了。” 手术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张国强激动得眼眶泛红。 “小林,你太厉害了！” 李主任站在角落里,脸色难看。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走出手术室,林新成看见患者家属正在门口等着。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女人紧张地问。 “手术很成功。”林新成说,“但还需要观察几天,确保没有并发症。” 女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谢谢医生,谢谢您！” 林新成连忙扶起她。 “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医生,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林新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好照顾患者,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送走患者家属,林新成转身看向李主任。 “李主任,您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李主任脸色铁青。 “你…” “怎么,李主任想反悔？”林新成笑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主任咬着牙,最终低下头。 “对不起,是我小看你了。” 声音很小,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林新成点点头。 “承认错误是好事,希望李主任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他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片窃窃私语。 “这个林医生是谁?技术这么厉害？” “听说是林城第一医院的,刚毕业的学生。” “刚毕业?开什么玩笑?这种技术,说他是主任我都信。” 林新成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这一战,他算是在省医学界打响了名号。 回到林城第一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 林新成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秦云飞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你回来了。”秦云飞站起来,上下打量着林新成,“手术怎么样？” “成功了。”林新成淡淡地说。 “成功了？”秦云飞愣住,“真的成功了？” “真的。”林新成脱下白大褂,“怎么,很意外？” “不是意外,是…”秦云飞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真的太厉害了。” 林新成笑了。 “还行吧。” 秦云飞盯着林新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走过去抱住了他。 林新成一愣。 “你…” “对不起。”秦云飞的声音有些哽咽,“之前我对你太过分了。” 林新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秦云飞松开他,眼眶泛红。 “林新成,我现在才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周末如约而至。 林新成换了身休闲装,打车来到庄家别墅。 这栋别墅位于林城最高档的别墅区,占地面积极大,光是门口的花园就有几百平米。 庄静涵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林新成下车,快步迎了上来。 “来了?我爸一直念叨着你。” “让庄董久等了。” 两人走进客厅。 庄永良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林医生来了,快坐。”庄永良放下报纸,热情地招呼。 “庄董气色不错。”林新成在沙发上坐下。 “多亏了你啊。”庄永良感慨,“要不是你那天在大街上救我,我现在恐怕已经……” “庄董别这么说,救人是医生的本分。” “本分?”庄永良摇头,“现在有几个医生能做到你这样?大部分人看见这种情况,躲都来不及。” 庄静涵端来茶水:“爸,您别老提这事了,林医生都不好意思了。” “好好好,不提了。”庄永良笑着接过茶杯,“对了林医生,听说你参加下个月的医学技能大赛?” “是的,省卫生厅推荐的。” “那可是个好机会。”庄永良眼睛一亮,“每年的冠军都能获得省里的重点培养,前途无量啊。” “尽力而为吧。” 三人边喝茶边聊天,气氛轻松。 庄永良虽然是商界大佬,但说话做事很接地气,没有一点架子。 聊到兴起,庄永良突然话锋一转:“林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庄董请说。” “是这样的,我最近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家医疗投资公司,专门投资一些有潜力的医疗项目。”庄永良顿了顿,“我想请你当公司的医学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第52章 这倒是个意外的提议 林新成愣了一下。 医学顾问?这倒是个意外的提议。 “庄董,我现在还在医院工作……” “不耽误不耽误。”庄永良连忙摆手,“顾问只是挂个名,平时有什么医学方面的问题,我们向你咨询一下就行。当然,报酬方面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林新成沉思片刻。 这个提议对他来说确实有利。医疗投资公司能让他接触到更多的资源和人脉,对未来的发展有好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庄永良高兴地拍手,“那就这么定了。改天我带你去公司看看,认识一下其他股东。” 午饭很丰盛。 庄家的厨师手艺一流,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饭桌上,庄永良又聊起了生意经。 “林医生,你知道现在什么最赚钱吗?” “什么?” “医疗健康产业。”庄永良夹了口菜,“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健康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医疗健康产业的市场规模每年都在增长。” 他放下筷子,神色认真:“我这次成立医疗投资公司,就是看中了这个趋势。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和国外还有差距,但差距就意味着机会。” 林新成点头。 庄永良说得没错。上一世他在国外工作多年,深知国内外医疗水平的差距。但这种差距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体制和观念问题。 “不过现在有个好机会。”庄永良突然压低声音,“你听说过缅北的翡翠矿吗?” “翡翠矿?”林新成有些意外。 这和医疗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庄永良解释,“缅北新发现了一座大型翡翠矿,矿主正在招商引资。这座矿的储量很大,开采出来的翡翠质量也很好,利润空间极大。” 他顿了顿:“我打算联合几家公司一起竞标。如果能拿下这座矿,至少能赚几十个亿。到时候这笔钱投入医疗产业,咱们的公司就能做大做强。” 林新成听出了弦外之音。 庄永良这是想让他入股。 “庄董,我现在手头没什么钱……” “不用你出钱。”庄永良摆手,“我给你留5%的干股,到时候分红就行。” 5%的干股? 林新成心里一动。 如果这座翡翠矿真能赚几十个亿,5%就是几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庄董,这份礼太重了。” “不重不重。”庄永良认真道,“你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比什么都重。再说了,有你这个医学顾问在,我心里也踏实。” 林新成不再推辞。 庄永良既然这么说了,他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那我就谢谢庄董了。” “客气什么。”庄永良笑着举起酒杯,“来,咱们喝一个。” 吃完饭,庄静涵送林新成出门。 “我爸很看重你。”庄静涵说,“他平时很少主动拉人入伙。” “我能感觉到。”林新成点头,“庄董是个爽快人。” “那你以后要多来家里坐坐。”庄静涵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爸喜欢和聪明人聊天。” 林新成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看得出来,庄静涵对他有意思。但现在他没心思谈感情,事业才是第一位。 回到医院,林新成直接去了图书馆。 医学技能大赛下个月就要开始,他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虽然他有上一世的经验和技术,但这具身体还需要更多的磨合。尤其是手术操作方面,必须达到巅峰状态才行。 他找出历年大赛的题目,一道一道分析。 理论知识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临床技能也没问题,最关键的是手术操作。 大赛的手术操作环节采用模拟手术的方式,参赛者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指定的手术项目。评委会根据操作的准确性、速度和创新性打分。 林新成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脑海中不断模拟手术过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他抬起头,天已经黑了。 走出图书馆,林新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准备回宿舍休息。 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听见争吵声。 “陈杰,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李晓璐的声音。 林新成脚步一顿。 “我想怎么样?你说呢?”陈杰的声音带着怒意,“你不是说林新成只是个穷学生吗?现在怎么成了院长的红人?” “我也不知道啊……”李晓璐的声音有些委屈。 “不知道?”陈杰冷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那个穷小子!” “你胡说什么!”李晓璐提高了音量。 “我胡说?”陈杰的声音更大了,“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跟我回家见父母?” “我……” 林新成摇摇头,转身离开。 这两个人的破事他没兴趣听。 回到宿舍,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医学技能大赛是个很好的机会,能让他在医学界崭露头角。但光靠大赛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资源和平台。 庄永良的医疗投资公司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了资金支持,他可以开展一些前沿的医学研究,甚至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 还有那座翡翠矿…… 如果真能赚到几十个亿,他手里就有了启动资金。到时候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想着想着,林新成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了张国强的电话。 “小林,今天有个会诊,你跟我一起去。”#第7章 “好的张主任,我马上过去。” 林新成挂断电话,快速洗漱完毕。 会诊一般都是疑难病例,正好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现在的水平。 赶到医院,张国强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这次的病人有点特殊。”张国强递过来一份病历,“是市里的领导,病情比较复杂。” 林新成接过病历翻看起来。 患者男性,五十八岁,主诉间歇性胸痛三个月,伴有呼吸困难。在其他医院做过各种检查,始终查不出病因。 “心电图、CT、核磁共振都做过?” “做过了,没发现明显异常。”张国强皱眉,“但病人的症状确实存在,而且越来越严重。” 林新成仔细看完病历,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两人来到VIP病房。 第53章 压力特别大? 病房里除了患者,还站着几个人。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应该是患者的秘书。另外两个是其他医院的专家,正在讨论病情。 “张主任来了。”秘书连忙迎上来。 “这位是我们医院的林医生。”张国强介绍。 两位专家打量着林新成,眼中闪过一丝轻视。这么年轻的医生,能有什么本事? “林医生,你来看看。”张国强示意。 林新成走到病床前。 患者脸色发白,呼吸略显急促。他伸手搭上患者的脉搏,闭上眼睛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林医生,中医那套在这种情况下没用的。”其中一个专家开口,“我们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问题。” 林新成没理会他,继续把脉。 片刻后,他松开手。 “您平时是不是经常熬夜加班?” 患者愣了一下,点点头:“工作忙,经常要开会到深夜。” “最近三个月是不是压力特别大?” “确实……”患者苦笑,“市里有个大项目,一直在谈判。” 林新成转向张国强:“张主任,我建议做个冠状动脉造影。” “造影?”那位专家皱眉,“我们已经做过CT血管成像了,没有发现明显狭窄。” “CT血管成像有局限性。”林新成平静地说,“对于一些特殊类型的冠心病,造影的准确性更高。” 另一位专家不满了:“林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们的诊断?” “我只是提出建议。” “建议?”那位专家冷笑,“年轻人,医学不是靠想象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张国强正要打圆场,患者突然开口:“就按林医生说的办,做造影。” 两位专家脸色难看,但患者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造影检查安排在下午。 林新成回到办公室,继续研究病历。根据患者的症状和体征,他判断应该是冠状动脉痉挛导致的变异型心绞痛。这种病在常规检查中很难发现,只有在发作时才能看出异常。 下午三点,造影结果出来了。 果然,患者的冠状动脉存在严重痉挛,血管狭窄程度超过70%。 “怎么可能?”那位专家拿着报告,满脸不可思议,“CT明明没显示……” “变异型心绞痛的特点就是这样。”林新成解释,“血管痉挛是间歇性的,不发作时检查不出来。” 张国强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秘书更是激动得不行:“太好了,终于查出病因了!林医生真是神了!” 两位专家灰溜溜地离开了。 患者握着林新成的手,连声道谢:“林医生,多亏了你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 “改天一定要请你吃饭。” 林新成笑着应下。 离开病房,张国强拉住他:“小林,你这诊断水平真不错。那两个可都是省里的知名专家,结果还不如你。” “运气好而已。” “什么运气,这是实力。”张国强认真道,“下个月的医学技能大赛,你好好准备。我看好你。” 回到办公室,林新成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是庄静涵打来的。 “林医生,有空吗?我爸想请你吃饭。” “今天?” “嗯,我爸说有个朋友想认识你。” 林新成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几点?” “六点,还是上次那家会所。” 挂断电话,林新成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班。 刚走到门口,陈杰突然出现了。 “林新成,有时间聊聊吗?” 林新成看了他一眼:“没时间。” “就几分钟。”陈杰挡在门口,“我想和你谈谈晓璐的事。”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我知道。”陈杰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但我希望你以后离她远点。” 林新成笑了:“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劝告。”陈杰往前走了一步,“晓璐现在是我女朋友,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林新成绕过他往外走。 “林新成!”陈杰在后面喊,“你别以为攀上庄家就了不起!我爸在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新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种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打车来到会所,庄静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来了?”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显得格外清纯。 “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到。” 两人走进包厢。 庄永良正在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聊天。那人穿着唐装,留着短须,气质儒雅。 “林医生来了。”庄永良站起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明远,赵总。” “赵总好。” “林医生年轻有为啊。”赵明远打量着林新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老庄经常提起你,说你医术高明。” “赵总过奖了。” 几人坐下,服务员开始上菜。 “林医生,赵总也是我们医疗投资公司的股东之一。”庄永良介绍,“他在医疗器械领域很有建树。” “老庄抬举我了。”赵明远摆手,“我就是做点小买卖,比不上你们这些真正的医学专家。” 聊了几句,赵明远突然话锋一转:“林医生,你对现在的医疗市场怎么看?” 林新成想了想:“市场潜力很大,但问题也不少。” “能具体说说吗?” “首先是医疗资源分配不均。”林新成组织着语言,“大医院人满为患,基层医院却门可罗雀。其次是医患关系紧张,很多医生不敢放手治疗,担心承担责任。” 赵明远点头:“说得好。那你觉得怎么解决?” “需要从体制上改革。”林新成说,“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作为医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用实力赢得患者的信任。” “有想法。”赵明远赞许地看着他,“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见识,不简单。” 庄永良笑着接话:“我就说林医生不一般吧?赵总,你这次可要抓住机会。” “那是自然。”赵明远举起酒杯,“林医生,以后还要多多指教。” 林新成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第54章 已经在谈了 酒过三巡,赵明远突然压低声音:“老庄,那个翡翠矿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已经在谈了。”庄永良说,“对方开价有点高,我正在找人一起合作。” “需要多少资金?” “至少二十个亿。” 赵明远皱眉:“这个数目不小啊。” “但回报也高。”庄永良认真道,“据我了解,那座矿的储量至少能开采十年。 赵明远的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不好意思,走错包厢了。”年轻人扫了一眼屋内的人,转身要走。 “等等。”赵明远叫住他,“你是……龙腾集团的林总?” 年轻人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赵总认识我?” “久仰大名。”赵明远站起身,“林总年纪轻轻就执掌龙腾集团,真是后生可畏。” 林新成打量着这个年轻人。龙腾集团他听说过,是这两年崛起的新兴企业,业务涉及房地产、金融、医疗等多个领域,发展势头很猛。 “赵总客气了。”年轻人笑了笑,“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喝一杯?” “那敢情好。”赵明远热情地招呼,“来来来,林总请坐。” 年轻人在空位上坐下,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最后落在林新成身上。 “这位是?” “林新成,林医生。”庄永良介绍,“第一医院的外科医生,医术高明。” “林医生。”年轻人伸出手,“我叫林峰。” 林新成和他握了握手。林峰的手掌温热有力,虎口处有老茧,看来不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 “林总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赵明远问。 “谈个项目。”林峰端起酒杯,“正好听说赵总在这里,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那是缘分。”赵明远笑道,“林总,我正好要和庄总他们谈个生意,你要不要一起听听?” 林峰挑了挑眉:“什么生意?” “缅北的翡翠矿。” 林峰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那座新发现的大矿?” “没错。”庄永良接话,“我们正在筹集资金准备竞标。” “有意思。”林峰放下酒杯,“需要多少资金?” “二十个亿起步。” 林峰沉默了片刻:“我可以出十个亿,但我要30%的股份。” 包厢里安静了几秒。 十个亿不是小数目,但要30%的股份,这个条件有点苛刻。 “林总,这个比例……”庄永良有些为难。 “我知道条件有点高。”林峰靠在椅背上,“但龙腾集团在缅北有人脉,能帮你们拿下这个项目。否则光有钱,未必能竞标成功。” 这话说得很直白。缅北那边水深,没有关系确实不好办事。 赵明远看向庄永良,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林总,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吗?”庄永良开口。 “当然。”林峰站起身,“三天之内给我答复。”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向林新成:“林医生,改天有空一起喝茶?” 林新成愣了一下:“好。” 林峰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这个林峰不简单。”赵明远低声说,“龙腾集团这两年发展太快了,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关键是他说的也有道理。”庄永良皱眉,“缅北那边确实需要关系。” “那就答应他?” “再看看。”庄永良摇头,“三天时间,我再找找其他合作伙伴。” 饭局很快结束。林新成婉拒了庄静涵送他的提议,自己打车回医院。 车上,他想起林峰最后那个眼神。那不是简单的客套,而是带着某种试探。 这个林峰,有点意思。 回到宿舍,林新成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开始整理今天的信息。 翡翠矿的事越来越复杂了。原本只是庄永良的一个投资项目,现在又冒出个林峰。而且听他们的语气,竞争对手不止这些,还有其他势力在盯着这座矿。 看来这趟水比想象中要深。 不过这和他关系不大。他只是拿5%的干股,具体运作都是庄永良他们负责。 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林医生,我是林峰。” 林新成坐起身:“林总?” “今晚聊得不够尽兴,明天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派车来接你。” 挂断电话,林新成若有所思。 林峰主动约他,肯定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第二天上午,林新成照常查房。 刚走到护士站,就看见陈杰和李晓璐站在走廊里说话。 两人看见他,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林新成没理会他们,直接走进病房。 “林医生,您来了。”病床上的患者是个老太太,腿部骨折住院已经一周了。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有点疼。” 林新成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情况不错。 “再观察两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谢谢林医生。” 查完房,林新成回到办公室写病历。 张国强推门进来:“小林,下午有个手术,你来做助手。” “什么手术?” “阑尾切除,患者情况有点复杂,阑尾已经化脓穿孔。” 林新成点头。这种手术难度不大,但要注意防止感染扩散。 中午十一点半,林新成接到林峰的电话。 “林医生,车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林新成换了身衣服下楼。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门口,司机恭敬地给他开门。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停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口。 这家店很低调,外面看不出什么特别,但能在这里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 林峰已经在包厢里等着。 “林医生,请坐。” 包厢布置得很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茶几上摆着精致的茶具。 “林总找我有事?”林新成开门见山。 “痛快。”林峰笑了,“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他给林新成倒了杯茶:“林医生,你觉得昨晚那个翡翠矿的项目怎么样?” “不太了解,不好评价。” “实话说,那个项目风险很大。”林峰放下茶壶,“缅北那边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庄永良他们想拿下那座矿,没那么容易。” 林新成没说话,等他继续往下说。 第55章 你是个有眼光的人 “但如果有龙腾集团参与,成功率会高很多。”林峰看着他,“我在缅北有些关系,能帮他们摆平很多麻烦。” “所以你要30%的股份。” “对。”林峰点头,“这个比例不高,因为我提供的不只是资金,还有资源和人脉。” 林新成喝了口茶:“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希望林医生能帮我说服庄永良。” “为什么?” “因为他信任你。”林峰认真道,“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眼光的人。” 林新成笑了:“林总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看得起,是实话。”林峰往前倾了倾身子,“林医生,我知道你拿5%的干股。如果项目成功,你能分到几千万。但如果有龙腾集团参与,这个数字至少翻一倍。” 翻一倍? 林新成心里一动。 “我可以保证,项目成功后,你的分红按10%算。”林峰说,“多出来的5%,由我个人补给你。”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 但林新成不会轻易答应:“我需要考虑一下。” “没问题。”林峰端起茶杯,“不过我希望林医生能尽快给我答复。这个项目很多人盯着,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转到医疗行业。 林峰对医疗产业很感兴趣,问了不少专业问题。林新成一周五下午,林新成正在办公室整理病历,手机突然响了。 是庄静涵。 “林医生,明天的饭局改到今晚可以吗?” “怎么突然改时间?” “我爸临时有个应酬,明天要去省城。”庄静涵顿了顿,“不过今晚的饭局有点特殊,是林城最大的地产项目竞标前的私人聚会。” 林新成眉头微皱。 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商界大佬的社交圈子,他一个医生去凑什么热闹。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庄静涵笑道,“但我爸说了,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而且,陈杰的父亲陈建平也会去。” 林新成眼神一动。 陈建平,林城建筑行业的龙头老大,陈杰背后最大的靠山。 “几点?” “晚上七点,凯悦酒店。” “好。” 挂断电话,林新成看了眼时间。 还有两个小时。 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换上今早特意带来的衬衫。 走廊里碰见张国强。 “小林,下班了?” “嗯,有个饭局。” 张国强看了眼他的衣着,笑道:“看来是重要的饭局啊。” “还行。” “那你早点去吧,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张国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明天早上的手术你不用来了,好好休息。” “谢谢张主任。” 晚上六点五十,林新成准时到了凯悦酒店。 这家酒店是林城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装修奢华,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门口停着一排豪车,宾利、奔驰、宝马,随便一辆都价值百万。 林新成扫了一眼,直接走进大门。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门童客气地问。 “找庄静涵。” 门童愣了一下,态度立刻恭敬了几分:“庄小姐在三楼贵宾厅,请跟我来。” 电梯直达三楼。 推开贵宾厅的门,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 庄永良坐在主位,看见林新成进来,立刻起身迎接。 “小林来了,快坐快坐。” 庄永良这个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能让庄永良主动起身迎接的,这年轻人什么来头? “庄董,这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问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庄永良笑着说,“这位是林城第一医院的林医生,我的救命恩人。” 众人恍然大悟。 前几天庄永良在大街上突发急病的事已经传遍了林城商界,没想到救他的人这么年轻。 “林医生好。” “久仰大名。” 众人纷纷打招呼,态度客气。 林新成一一点头回应,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而在这群人中间,有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格外显眼。 陈建平的儿子,陈杰。 四目相对。 陈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 “林新成?你怎么会在这?” “陈少这话说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林新成淡淡回应。 “就凭你?”陈杰冷笑,“这里是商界精英的聚会,一个小医生有什么资格?” 气氛瞬间尴尬。 庄永良脸色一沉:“陈杰,注意你的言辞。” “庄董,我没别的意思。”陈杰赔笑,“只是觉得林医生来这种场合有点……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庄静涵冷冷开口,“林医生是我爸的救命恩人,来参加私人聚会怎么了?” “静涵说得对。”庄永良摆手,“都坐下吧,别站着了。” 众人落座。 林新成坐在庄静涵旁边,陈杰则坐在对面,眼神阴沉地盯着他。 “今天把大家叫来,主要是想聊聊下周的竞标。”庄永良开门见山,“林城东区开发项目,总投资五十亿,这是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块蛋糕。” 众人精神一振。 林城东区开发项目,整个林城商界都在关注。 谁拿到这个项目,谁就能在未来十年里赚得盆满钵满。 “竞标的企业不少,但真正有实力的只有三家。”坐在庄永良旁边的一个秃顶男人说道,“陈总的建平集团,赵总的恒泰地产,还有就是庄董的永良集团。” “老王说得对。”庄永良点头,“所以我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联手拿下这个项目。” “联手?”陈建平笑了,“庄董,你这想法倒是新鲜。” “三家竞争,最后便宜的是政府。”庄永良说,“不如我们三家联合起来,以合理的价格拿下项目,然后按比例分配利润。” “听起来不错。”赵总摸着下巴,“但具体怎么分?” “我的想法是三三制。”庄永良说,“三家各占三成,剩下一成留给其他小股东。” 陈建平和赵总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气氛有些沉闷。 就在这时,陈杰突然开口:“庄董,我觉得您这提议有点问题。” 第56章 陈少这话就不对了 “哦?说来听听。” “三家联手确实能降低竞争成本,但问题是,三家的实力并不对等。”陈杰侃侃而谈,“我们建平集团在建筑行业深耕二十年,无论是资金还是经验都是最强的。凭什么和其他两家平分?” 庄永良脸色一沉。 “陈少这话就不对了。”坐在庄永良旁边的老王说,“庄董的永良集团在林城也是响当当的企业,资金实力不比你们差。” “资金实力不差,但经验呢?”陈杰冷笑,“庄董以前做的都是小项目,这种五十亿的大项目,有把握吗?” 庄永良沉默了。 陈杰说的确实是事实。 永良集团虽然这些年发展不错,但接手的项目大多是几千万到几亿的规模,五十亿的大项目确实没经验。 “我看不如这样。”陈杰慢悠悠地说,“建平集团占五成,永良集团和恒泰地产各占两成,剩下一成给小股东。” “五成?”庄静涵冷笑,“陈少,你胃口不小啊。” “这不是胃口大小的问题,而是实力问题。”陈杰看了林新成一眼,“有些人啊,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林新成放下茶杯,淡淡开口:“陈少这话说得对,没那个金刚钻,确实不该揽瓷器活。” 陈杰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也知道?那劝劝庄董,别做梦了。” “我劝的不是庄董。”林新成看着他,“我劝的是你。” 陈杰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建平集团虽然在建筑行业有点名气,但真要说实力,恐怕还差点意思。”林新成慢条斯理地说,“去年的林西项目,建平集团中标后延期三个月,被罚款两千万。前年的商业广场项目,施工质量不合格,返工损失一千五百万。” 陈杰脸色铁青。 这些都是建平集团的黑历史,林新成怎么会知道? “你……” “我还没说完。”林新成继续说,“今年上半年,建平集团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向银行贷款三个亿,到现在还没还清。这种情况下,你拿什么去做五十亿的项目?” 陈建平脸色大变。 这些信息都是机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林医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陈建平沉声问道。 “我有我的渠道。”林新成淡淡说,“不过陈总不用担心,我对建平集团没有恶意,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在这里狐假虎威。” 陈杰猛地站起来:“你……” “坐下。”陈建平冷冷开口。 陈杰咬了咬牙,坐回椅子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 庄永良看向林新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林医生说得对。”赵总突然开口,“我看还是按照庄董原来的提议,三家平分比较合适。” “我也同意。”老王附和道。 陈建平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那就按庄董说的办。” 庄永良松了口气,举起酒杯:“那就这么定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众人纷纷举杯。 陈杰盯着林新成,眼神阴狠。 饭局结束后,庄静涵送林新成到门口。 “今天谢谢你。”庄静涵说。 “不用谢,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是怎么知道建平集团那些事的?”庄静涵好奇地问。 “猜的。”林新成笑道。 庄静涵白了他一眼,显然不信。 但她也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懂得分寸。 “对了,下周的竞标,你会去吗?”庄静涵问。 “我?”林新成愣了一下,“我一个医生去干什么?” “我爸想让你去。”庄静涵说,“他说你是他的福星,有你在,心里踏实。” 林新成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理由。 “行吧,到时候看情况。” “那就这么说定了。”庄静涵高兴地笑了。 林新成打车回医院,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晓璐。 她靠在墙边,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 看见林新成,她立刻冲过来。 “林新成,我求求你,放过陈杰吧。” 林新成皱眉:“我什么时候针对他了?” “你今天在饭局上那些话,不就是针对他吗?”李晓璐哭着说,“陈杰回来后被他爸骂了一顿,现在还跪在家里。” 林新成冷笑:“那是他活该。” “你……”李晓璐咬牙,“林新成,你别太过分。陈杰的父亲是建平集团的董事长,你得罪他没好果子吃。” “那我等着。”林新成绕过她往楼上走。 “林新成!”李晓璐在身后大喊,“你会后悔的!” 林新成头也不回。 回到宿舍,他打开电脑,查了查建平集团的资料。 建平集团表面上风光,但实际上问题很多。 资金链紧张,管理混乱,项目质量堪忧。 这种企业,根本没资格参与五十亿的大项目。 不过陈建平这个人倒是有点手段。 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表面的光鲜,说明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林新成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这趟水比他想象的要深。 第二天早上,林新成难得睡了个懒觉。 十点多才起床,洗漱完毕后去食堂吃了个早午饭。 刚坐下,王建军就端着餐盘走过来。 “小林,听说你昨晚去参加庄董的饭局了?” “嗯。” “怎么样,那些商界大佬好相处吗?”王建军笑着问。 “还行。”林新成夹了口菜,“不过有些人挺讨厌的。” “哈哈,这很正常。”王建军说,“商场如战场,勾心斗角是常态。” “王主任说得对。” “不过我得提醒你。”王建军压低声音,“陈建平这个人睚眦必报,你昨晚得罪了他,小心点。” “我知道。”林新成点头。 他早就料到会有后续。 但无所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午,林新成去图书馆查资料,准备下个月的医学技能大赛。 这个大赛的竞争很激烈,参赛者都是各大医院的精英。 他虽然有信心,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正看着资料,手机突然响了。 是褚建国。 “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挂断电话,林新成收拾东西去了院长办公室。 第57章 心里踏实 推开门,发现里面不只有褚建国,还有外科主任王建军,以及几个他不认识的人。 “小林来了,快坐。”褚建国招手。 林新成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 “给你介绍一下。”褚建国指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这位是林城医学会的秘书长,李秘书长。” “李秘书长好。”林新成起身握手。 “林医生,久仰大名。”李秘书长笑道,“听说你在急救和外科手术方面都很出色。” “李秘书长过奖了。” “不是过奖。”李秘书长说,“我今天来,是想邀请你参加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 “省里正在筹备一个医学技术推广计划,目的是把先进的医疗技术推广到基层医院。”李秘书长说,“我们需要一批技术过硬、沟通能力强的年轻医生去基层授课。” 林新成心里一动。 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去基层授课不仅能提升知名度,还能接触到更多的病例,对技术提升有很大帮助。 “我愿意参加。” “太好了。”李秘书长高兴地说,“第一站是下个月去南山县人民医院,时间大概一周。” “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李秘书长站起来握手,“林医生,合作愉快。” 送走李秘书长,褚建国把林新成留了下来。 “小林,这个项目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褚建国说,“不过基层医院条件差,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 “那就好。”褚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说。” 走出办公室,林新成心情不错。 这段时间的发展比他预想的要快。 入职才几天,就遇到了这么多机会。 看来,这一世的开局确实不错。 晚上,林新成正在宿舍看书,手机又响了。 还是庄静涵。 “林医生,周一的竞标,你一定要来。” “怎么了?” “我爸说了,有你在,他心里踏实。”庄静涵笑道,“而且周末如约而至。 林新成换了身休闲装，打车来到庄家别墅。 这栋别墅位于林城最高档的富人区，占地面积足有上千平米，光是院子里的景观就价值不菲。 门口的保安看了眼预约名单，恭敬地放行。 “林医生，欢迎欢迎。”庄静涵早就等在门口，今天她穿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扎着马尾，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居家的味道。 “打扰了。”林新成跟着她走进屋。 客厅里，庄永良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林新成进来，立刻放下报纸站起来。 “林医生，你可算来了。”庄永良走过来握手，“那天的事我还没正式谢过你。” “庄董客气，这是医生该做的。” “该做的？”庄永良摇头，“要不是你，我现在早进太平间了。这份恩情，我庄永良记一辈子。” 他拉着林新成坐下，让佣人上茶。 “听静涵说你刚入职？在哪个科室？” “外科。” “外科好啊，有前途。”庄永良点头，“不过年轻医生要出头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林新成正要客气几句，佣人端着茶水进来。 “庄董，这次的招标会林氏集团和赵氏集团都来了人。” 庄永良眉头一皱：“知道了，你先下去。” 林新成心里一动。他刚才听见了“招标会”三个字。 “庄董在忙生意？” “哎，别提了。”庄永良叹口气，“最近市里发现了个翡翠矿山，正在招商。我们庄氏虽然有些实力，但跟林氏、赵氏这种大集团比还是差了一截。” “翡翠矿山？”林新成来了兴趣。 上一世他虽然是医生，但因为需要筹集研究经费，对投资理财也有研究。如果他没记错，林城这座翡翠矿后来确实开采出了不少好货，让投资方大赚了一笔。 “是啊，据说储量很大。”庄永良喝了口茶，“林氏和赵氏已经宣布联手竞标，现在其他公司基本都放弃了。” “林氏？”林新成想起了什么，“是林城的林氏集团？” “对，老董事长林远山的公司。”庄静涵接过话，“赵氏集团是省城来的，实力比林氏还强。这两家联手，基本没人能竞争。” 林新成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林氏集团他当然知道。上一世这家公司就是因为这次投资，后来成了林城首富。但他记得，真正让林氏赚大钱的不是矿山本身，而是矿山周边的配套开发。 “庄董打算放弃了？” “不放弃能怎么办？”庄永良苦笑，“我们庄氏的资金链本来就紧张，这次投标需要至少五个亿的保证金，我根本拿不出来。” 林新成沉思片刻。 这是个机会。 如果他没记错，这次招标会有个特殊条款——允许联合竞标。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庄氏未必没有机会。 “庄董，如果有人愿意注资，你会考虑合作吗？” 庄永良一愣：“你是说……” “我手里有些资金。”林新成放下茶杯，“如果庄董信得过，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庄静涵惊讶地看着林新成，连庄永良都愣住了。 “林医生，你……你有多少资金？”庄永良试探着问。 “保证金我可以出一半。”林新成淡定道，“剩下的庄董想办法凑一凑，应该不难。” 庄永良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半亿？一个刚毕业的医生，哪来这么多钱？ “林医生，恕我冒昧，这笔钱……” “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林新成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一直存着没动。”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但庄永良还是有些犹豫。 “林医生，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这次投资风险很大。万一亏了……” “不会亏。”林新成斩钉截铁，“这座矿山的价值远超你想象。如果庄董担心，我们可以签协议，盈利按出资比例分配，亏损我承担大头。” 庄永良看着林新成的眼睛，半晌才开口：“林医生，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是投资。”林新成笑了，“我看好这个项目，仅此而已。” 庄永良沉默了很久。 他当然看得出，林新成这是在帮他。但对方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