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好孕娇宠，小叔马甲藏不住》 第1章 小叔 丈夫病入膏肓，婆母却盘算着让她嫁给刚从国外留洋回来的小叔子。 她以为这已是人伦尽毁，直到她发现，那位矜贵疏冷的小叔，竟是她雨巷中的惊鸿一瞥。 而他对这桩荒唐婚事的态度，更是让她心惊…… “菀儿是个好姑娘，三年来都是他一手照顾你大哥，不然你大哥怕是也熬不到如今。妈舍不得她下半辈子就一直守着寡，左右你也还未婚配，若你们能过到一处，妈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容菀没想到自己不过出去买个药的时间，婆婆竟会跟小叔子说这样违背人伦的话。 屋内静了一瞬，一个低沉沉，带着几分薄怒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 “妈，这事儿我就当没听过，别说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便是没有，也不能娶自己的大嫂！” “外头那些妖妖娆娆的女子哪里比得上菀儿！我今日便定要你娶她了，你就说答不答应？”刘氏也有些怒，气急道。 “我不答应！”他拒绝地斩钉截铁，“你这就是封建糟粕，如今都已经是民国了，你怎么还能有这种思想，你若是执意这般，我今天就买了船票，去英国再也不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脚步声已是踢踏而来。 容菀猛然惊醒，想要离开，却是太过焦急，脚下一滑。 她瘦弱身子猛得向前倒去，下一瞬，被一只冷白冰冷的手扶住。 那修长手指上戴着一枚猫眼色的曜石指环，墨绿流光一瞬恍了她的眼。 几乎是下意识的，容菀抬起脸颊，怔怔看向面前的人。 他生得剑眉凤目，瞳孔幽深，是一张极冷峻昳丽的面孔。 浓密眼睫低垂，眼尾一颗泪痣，神态冷淡而疏倦。 是他！ 容菀的心猝不及防跳了一下，思绪回到不久之前的雨巷。 那时她刚抓了药从药铺出来，却被几个地痞缠住。 她发了狠想要跟那些人鱼死网破，没成想这人突然出现，挡在了她身前。 他将地痞打跑，绅士地提出送她回家。 她是有夫之妇，自然不能与外男太过亲密，看他西装半湿，便将油纸伞送给了他。 她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邂逅，没想到…… 江随行幽邃眸子定定看着面前女子，心绪难掩起伏。 他没想到这么快又会见到她。 雨幕里的惊鸿一瞥，少女身量纤薄修长，天蓝色旗袍如雨后天青，肤色白糯如荔。 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衬得眉若远山，眼如秋水，如同从书卷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他只看了一眼便再难移开眼眸，可惜伊人已是她人妇，他只能拿着油纸伞，睹物思人。 “菀儿，你没事吧？” 刘氏焦急的声音传来，容菀已是回神，受惊小兔一般地后退几步。 “母亲，我无事。”她低垂了眼帘，浓密睫羽颤了颤。 刘氏看她无碍，方才放下心，语气一转，带了些责备，“不是带了伞出去，怎还把自己淋湿了，这般不顾惜自己，小心着了风寒。” 容菀想起了那把油纸伞，感觉身后幽幽目光落在身上，手指不自然攥紧。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将伞落了……”她语气轻忽，飘渺如烟。 刘氏没再继续这儿话题，笑着拉了江随行到身旁，“这是阿行，你们也算见过了，你先回房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吃饭咱们再慢慢说话。” “见过小叔。” 容菀眼睫轻颤，没有看他，却听头顶响起一声喑哑的，慵懒的轻唤。 “见过……嫂嫂。” 那两个字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挠在心尖，晕染开细细密密的酥麻。 容菀呼吸一滞。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等回到自己的卧房，那感觉才慢慢平复。 她换了一身清爽的旗袍，却迟迟不肯出去，等鹦哥儿来催了，才不情不愿去了前厅。 今儿是家宴，饭菜比以往丰盛的多，容菀却有些食不知味，总感觉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时不时投在自己身上。 “菀儿。” 耳边突然穿来婆母的叫声，容菀吓了一跳，手中的筷著掉在地上。 一旁的丫鬟正要上前捡，一只修长大手已是先她一步。 江随行弯腰拾起筷子，正要起身，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双修长白皙的小腿上。 她真的很白，如精心雕琢的白玉，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痕迹。 他眸光晦暗，胸中莫名浮出一丝痒意。 容菀仿若有所觉，不自然缩了缩脚，抬眸便看到江随行已经捡起了筷子，又拿了一双新筷子递给她。 他眸光幽幽定在她身上，语声淡淡，“嫂嫂小心些，别再掉了。” 容菀心中又升起那股子酥麻，心慌地一团乱麻。 “菀儿今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可是哪里不舒服？”刘氏担忧的目光看过来，和缓询问。 容菀敛了眉，若无其事道，“许是昨晚上没休息好，有些头晕。” 刘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是阿安昨个儿又咳了一夜吧，我听说他早上睡了后，就一直没醒。” 容菀神色黯了黯，丈夫得的是虚劳血症，一到晚上就发作的厉害，这些年一直在吃药，可就是不见好。 刘氏觑着儿媳的脸色，只得宽慰道：“安儿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也不必太挂心，自己的身子也要照顾好，别为了照顾他再把自己累病了。” 说着眼中浮起一抹伤感，“这人啊，生老病死都是有命数的，安儿得了这要命的毛病，也是他没福气，但咱活着的人还得好好过日子……” 容菀心头一跳，忍不住就想起了之前偷听到的话，正对上了小叔子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心跳得越发厉害，她慌忙收回目光，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看透了。 压下心头异样，容菀强笑着安慰，“妈，您别想太多了，如今医学发达了，中医看不好咱们还可以去看西医，我从前在学校的同学如今就在教会医院工作，说是那边有治疗血症的特效药，我已经让他帮忙弄了，说不准随安吃了那样就好了。” 刘氏眼眶微红，知道儿媳妇是在宽慰自己，拍了拍她的手。 她本还想拉着她再说会儿话，丫鬟那边过来传话，大少爷醒了，正在找大少奶奶。 容菀自是立即匆匆赶过去了。 江随行随着那抹窈窕背影离开，便有些神思不属。 刘氏与他相对吃着茶，也看出了儿子的心不在焉，忽的开口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了心上人，模样可有你大嫂生得好？” “娘之前说的事儿，你真不考虑？” 第2章 离世 江随行拨动指环的手一滞，黑眸微敛，看不出其中情绪。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妈，这事儿你跟大哥知会了吗？” 刘氏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叹气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大哥说，你也知你大哥病了这些日子，性子难免消极。” 江随行没再言语，垂眸沉思，见到容菀之后，他之前的想法便动摇了，虽说娶大嫂有悖人伦，但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心上人，又心有不甘。 但这事儿大哥还不知晓…… 他好看的眉头蹙起，脑海中想起了幼时大哥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好，实在是不想做那等对不住大哥的事。 他心头烦乱，索性不再去想。 接下来几日，江随行与刘氏打了招呼，说是要去见从前的好友，连着好几日都没回家。 容菀忙着照顾江随安，渐渐也将他忘到了脑后。 如今正是四月，彭城最多雨的季节。 江随安咳嗽了一夜，到早上也没睡着，靠着床榻看着外头雨幕。 容菀端着药从外头进来，身上也带了些水汽。 江随安转头看她，晨光朦胧，她乌黑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垂在耳侧，衬得肌肤如雪，眉眼娇艳，好似一朵开在清泉中的幽兰。 “随安，该吃药了。”容菀端着药坐在榻边，轻柔地替丈夫掖了掖被角。 江随安闷声咳嗽几声，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菀菀，今日我精神好，想看看雨，你陪我一起吧。” 容菀闻言蹙了眉头，“可外头风大，万一你着了风寒……” 江随安苦笑一声，打断她，“我如今的身体，也不会更坏了。” 容菀默然，丈夫鲜少同她提要求，看他希冀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头。 容菀替江随安裹了厚厚的毯子，才推了他到了院中凉亭，静静看外面雨幕。 江随安颤巍巍伸出骨瘦的手，掬了一点雨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菀菀，你可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你那天穿着校服，梳着两条辫子，在屋檐下躲雨……” 容菀眼眶已是湿润，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记得，那时你明明也没伞，却定要脱下西服给我挡雨，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人真傻……” 江随安轻笑出声，却又激起了一阵剧烈咳嗽，险些要将肺都咳出来。 容菀连忙轻怕他的背，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落下。 江随安突然拉住她的手，语气艰难，“菀菀，我走了，你再找个人嫁了吧……” 容菀已是泣不成声,“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走了，我也绝不独活……“ 她抱着丈夫哭得肝肠寸断，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就见江随行浑身湿透地走进亭子。 即使这般模样，他身上也不见一丝狼狈，依旧长身挺拔，眉眼俊逸。 容菀眼中露出一抹慌乱与惊诧，忙不迭偏过了头。 “大哥。” 江随行眸光并未落在容菀身上，漆黑眸子看向江随安，沉声唤道。 这几日他已经想明白，大哥从小便待他好，他身为弟弟，怎能觊觎大哥的妻子，即便心中再是不舍，也决定断了念想。 加之方才看到两人情深意重的模样，更是下定决心只将容菀当做嫂子。 江随安看到许久不见的弟弟，面上的伤感淡了些，浅笑道：“妈说你这几日访友去了，怎的今日回来了？” 江随行扬了扬手中的西药，挤出一抹笑，“这几日我寻了朋友，给大哥您寻来了特效药，是外国的新药，对血症特别有效。” 容菀闻听此言，眸子亮了亮，目光灼灼地看向江随行手中的药。 江随安眸中闪过一丝感动，却还是不满怪责，“你能想着大哥，大哥很高兴，可你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撑个伞，万一淋病了可怎生是好。” 江随行只是无所谓笑笑，“大哥知晓我从小身体就皮实，我在国外又喜欢游泳，冬天下水也不是没有，这点雨还淋不坏我。” 江随安看弟弟高大结实的身板，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羡慕。 他知晓弟弟身强体健，从小到大连头疼脑热都很少，不然母亲也不会同意他小小年纪就孤身一人去留洋。 若当年娶了菀菀的是二弟，她也不必这么辛苦，年纪轻轻的便要守寡…… 这念头一出来，便像是生了根一般，让他一瞬间有些怔忡。 “大哥？” 江随行见哥哥盯着自己不说话，心中异样。 “随安，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容菀亦是担忧问道。 江随安回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无事，我是怕阿行穿着湿衣服不好，你去拿个干净帕子回来给他擦擦吧。” 容菀不疑有他，温声点头应了。 她拿上油纸伞，便快步走出了亭子。 江随行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她背影。 她今日穿了那件初见时的天蓝色旗袍，在雨幕中显得愈发空谷幽兰。 他眸光幽邃，原本冷寂下去的心仿佛又着了火。 江随安也看着容菀的背影，收回目光时注意到弟弟的眼神，眸光微闪， 他向来是个敏锐的人，状若无意问道：“阿行从前见过你大嫂？” 江随行心头一跳，目光不敢看江随安，沉默半晌，才坦言道：“我刚回来那一日在百草堂外遇见了大嫂，她正被地痞纠缠，我恰巧救了她。” 他没有多说，怕大哥误会。 江随安神色一黯，苦笑道，“若不是因为我，菀菀也不必每七日便亲自去抓一回药，也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 说完便是一阵剧烈咳嗽。 江随行连忙过去帮大哥顺气，却不知该怎么劝慰。 江随安双颊绯红，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突然用力抓住了弟弟的手，“阿行，哥求你一件事儿……” 江随行艰涩道，“哥，咱们是兄弟，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你开口，不管什么我都答应。” 江随安喘息着，继续道：“……若是我死了，你替我……照顾好菀菀。” 江随行身子一僵，不确定大哥说的“照顾”是怎样的照顾，只顾左右言它，“哥，你别胡思乱想，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江随安没等他说完，挥手打断，“阿行，哥自己的身子哥知道，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哥没什么放不下，唯独对不起菀菀，若你能替哥照顾她，我也能安心闭眼。” “哥……”江随行声音哽咽，却仍旧下不了决心。 江随安抓着他的手用力了几分，“阿行，哥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一次！” 第3章 嫂嫂何故如此惊慌 “好……我答应……”江随行垂着头，终于沉声应下。 他觉得自己很卑劣，在大哥方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心中隐隐期待，甚至还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大哥，但他真的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不想放弃她。 江随安脸上露出笑，似是如释重负，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你去看看菀菀，雨这么大，我怕她出什么事意外。” 江随行知道这是大哥找机会让他和容菀独处，犹豫了片刻，重重点头，快步跑入雨中。 江随安看着他背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苍白面庞露出一抹怆然。 —— 江随行很快就看到了那抹玲珑身影。 她的面容隐在伞后，只隐约能觑见一抹尖尖的白嫩下巴。 容菀走得艰难，雨太大了，她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顾着脚下。 走过一座假山的时候，她依稀看到眼前似乎跑过来一个人。 她下意识想侧身避开，可下一秒，却被一只湿润发烫的大手紧紧攥住手腕，拉扯进了一旁的假山之后。 她惊叫一声，手中的油纸伞掉落，视线一暗，后背已是抵在粗糙的假山石上。 她脸色惨白，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漆黑幽深的凤眸，一颗心瞬间狂跳了一下。 “你做什么？”她胸口剧烈起伏，怒瞪着江随行，语气发颤。 江随行眼神莫名看着她，缓缓开口，“嫂嫂何必对我如此防备，雨这样大，我不过就是想拉着嫂嫂到这里避避雨。” 容菀稳了心神，脸上依旧带着薄怒，冷声道：“我自是有油纸伞避雨，何须你如此！” 江随行薄唇微扬，发出一抹意味深长地轻笑，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喃， “你我日后便是要真做夫妻的，如今阿菀不妨先适应起来。” 容菀脸色骤变，嫣红唇畔因为震惊微微张开，猛得推开他，面上满是愠怒，“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同你是夫妻！” 江随行看她因羞愤微红的小脸，只觉得心头一阵痒，唇角笑意更甚。 这小女人，之前不是已经听到了母亲的话，怎还如此单纯。 但她发怒的模样又实在好看，像极了他从前养的那只波斯猫，生气的时候也会冲他亮爪子，却丝毫没有威慑。 每每那种时候，他都会将那猫儿抱在怀里揉捏，就如同现在，他也万分想将这不听话的女人搂在怀里…… 江随行向来是个不会违背自己本心的人，他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蛊惑一般地在她耳边低低问道，“阿菀就这般不愿意跟我成为夫妻？” 容菀的脸“噌”就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拼命挣扎，死死咬着唇不说话，眼中已有泪意翻涌。 她这般红着眼睛的模样，倒叫江随行心生不忍，不知她是真不喜欢自己，还是碍于礼法。 母亲和大哥都希望自己娶她，他也是真心喜欢她，从见第一面起，便下定决心要得到她。 他不信她对自己全然无意，只是碍于身份与女子羞涩。 他垂眸，看到她被玉簪挽在脑后的亮泽黑发，因为雨水的关系，已是微染了湿意。一缕碎发垂到鬓角，衬得她脸颊愈发小巧娇嫩。 他伸手将那缕发别到她耳后，语气低沉而温柔，“嫂嫂如今不愿意，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与我。” 容菀只觉得眼前男人越发不可理喻，偏头躲开他的手，眼中怒意更甚，几乎是咬牙切齿，“小叔莫不是发了什么癔症，就算你大哥的病真的不能好起来，我也绝不会同你一起！” 江随行眸光冷下来，被她的话语激起了怒意，拽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抵在假山壁上。 容菀惊恐地瞪大眼，呜呜地挣扎。 他低头靠在她的颈项，鼻翼之间萦绕的，尽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整个人被他锁住，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杏眼恐惧又愤怒地瞪着他，却丝毫动弹不得。 江随行的唇缓缓向上，容菀被迫仰着头，身体微微轻颤。 外头的雨好像小了，耳边突然传来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 容菀瞳孔骤然紧缩，瞬间剧烈挣扎，她绝不能让丈夫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江随行抬眼，看着她的眼睛，眸中没有一丝心虚与愧疚，低声提醒，“我劝阿菀别挣扎，你不动，大哥或许还发现不了咱们，你也不想让大哥看到咱们现在这样吧？” 容菀眼中满是恨意，她很愤怒，但更害怕，只能听从江随行的，不再挣扎。 他缓缓放开钳住她的手，低笑一声，突然捧住她的脸，不容拒绝地压住了目及所视的那抹嫣红。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她拼命挣扎，耳边轮椅的滚动声越来越近，眼泪因恐惧与羞耻一滴滴落下来。 她发了狠，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终于离开了她的唇，眸光晦暗莫名。 容菀轻轻喘息，背脊紧紧贴在山壁上，依旧不敢发出声音。 轮椅的声音慢慢走远，并没有发现假山里的两人。 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她抬眸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头火起，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全身力气，江随行被打得脑袋一歪，唇角溢出一抹血丝。 他浑不在意地用舌头顶了顶腮，随手擦去唇角的血，眸光冷沉地看着她。 容菀咬唇不看他，眼泪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便是跟着你大哥一起去了，也绝不会嫁给你！” 江随行原本心头还有怒意，可看着她连续不断的眼泪，心莫名又软了下来。 他放柔了语气，替她擦了泪，“不要说傻话，你才十八岁，难道想下半辈子一直守寡？” 容菀依旧闭着眼，没有一点反应。 他搂着她在怀里，薄唇轻轻吻了她的眼睑，吻去她脸颊的泪，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低低道：“菀菀，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娶你。” 容菀身子僵住，只觉得这人疯得厉害，她猛得推开他，双眸通红，“你真是疯了！” 骂完这一句，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跑进雨幕。 江随行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背影，手指缓缓转动指环，他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嫁给自己！ 第4章 我只对嫂嫂一人心动 容菀跑回卧房，便将自己关进了净房，净房里有一面极大的镜子，里头清晰映出她此刻的模样。 发丝散乱，双眸红肿，脸色苍白，嘴唇却红得仿佛涂了口脂。 她眉头紧皱，立即用帕子狠狠擦了嘴。 外头隐隐传来丫鬟的声音，她将自己整理好，方才深吸一口气，佯装无事地走了出去。 外头的丫鬟见到她很是惊讶。 “大奶奶，原来您在屋子里啊，大少爷方才回来，还在寻您呢。” 容菀心下一颤，随意应了一句，便去里屋看江随安。 等见到江随安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她心中一松，轻舒了口气，小心地帮他盖好被子。 她本以为今日不会再有什么事，没想到晚上的时候，江随安便发起烧来。 病症来的凶险，他一下就烧得没有了意识，灌了中药，也吃了退烧药，却丝毫不见起色。 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看，却都是无奈摇头，“夫人节哀，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容菀趴在江随安床边，哭得肝肠寸断。 她觉得他如今这样都是因为自己，若白日里她没有推着他去凉亭，他也不会受凉发烧，此刻命在旦夕。 刘氏心疼地看着儿子儿媳，眼中含着泪，想把她从床边拉起来。 “菀菀，你别太难过了，阿安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他能坚持这么久，已是十分不易了……” 容菀恍若未闻，依旧紧紧抓着江随安的手，似是怕一放手，他就真的没了。 江随行站在几人身后，眉头紧紧蹙着，眼中情绪复杂，有悲伤，但更多的是心疼。 许是容菀的哭声太过悲恸，一直昏迷的江随安竟是幽幽转醒。 他看到床边哭成泪人儿的妻子，唇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艰难开口，“菀菀……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死之后……你莫要难过……再找个良人……好好过日子……” 容菀拼命摇头，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张苍白枯槁的脸庞，声音颤抖得厉害。 “随安，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医生说了，你会没事的，即便是为了我，你也要坚持下去，若是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她说的决绝，眼中竟真存了死志。 听到这话的江随行眸子一黯，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江随安悲伤地看着妻子，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整个人却仿佛油尽灯枯，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深深看了容菀一眼，似是想将他的容貌牢牢记住。 终于，缓缓闭上眼，没了声息。 “阿安！我的儿啊！” 刘氏看到儿子断了气，痛哭着扑到了他身上，泣不成声。 容菀却忽然没了眼泪，只呆呆看着床上的丈夫，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江随安就这样走了，因为早就有了准备，刘氏强撑着悲痛，指挥下人井井有条地处理他的后事。 江家宅院各处很快挂起了白幡，大门口也挂上了“奠”字的白色灯笼。 江随安的尸体被放进楠木的棺椁里，停灵三日之后，便会下葬。 过来祭奠的人陆续上门，江家大宅瞬间热闹起来。 江随行一身黑色西装，与容菀刘氏站在一起，答谢前来祭奠的宾客。 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落在容菀身上。 她穿着一身素白棉布旗袍，乌黑发髻上簪着一朵白色绒花。 那张脸近来消瘦，双眼红肿，眼底青黑。但即便这般憔悴模样，容颜依旧不减，反而越发病容楚楚，有种惊心动魄的清艳。 晚些时候，祭奠的宾客少了，江随行便劝说刘氏回去休息，他与容菀守灵。 送走了刘氏，他回头看向跪坐在灵堂前的容菀。 她眸光灰蒙蒙的，纤白手指拿着一张张纸钱，在铜盆里烧着，眼泪不知何时又一串串落下，砸进铜盆里。 他眉头蹙起，心头一时烦躁火起，大步上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真打算不管不顾，就跟着我大哥去了？” 容菀粉唇紧抿，一把甩开了也的手，杏眸倔强瞪着他，“我的事，请小叔不要管！” 江随行心头一窒，那股子无处宣泄的烦躁更甚了几分，他攥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答应了大哥，会好好照顾你。” 容菀冷冷看他，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 “那你想怎样？守一辈子寡？”他的手更紧了几分，逼她直视他。 “我想怎样是我自己的事，小叔你有才有貌，外头好女子多的是，请你莫要为难我一个未亡人。”她语气平静，眸光却冰冷，不留一丝余地。 江随行胸口一痛，声音涩然，“外头好女子虽多，可我只对嫂嫂一人动心。” 容菀心头一颤，不看他的眼睛，用力挣开他的手，只当没听到他的话。 江随行伫立在原地许久，看着那瘦削又决绝的背影，一时无言。 —— 时光如白驹过隙，三年的时间一闪而逝。 自江随安去世之后，容菀便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偶尔会去各个铺子盘账，鲜少外出。 这一日她刚从铺子回来，丫鬟便来禀告，说二少爷过来了，还从上沪给她带了特产。 容菀柳眉微蹙，心中有些无奈。这三年，江随行总会时不时过来，且每次都有正当理由，她想避嫌，但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避又能避到哪里去。 她走进屋子，便看到斜靠在桌子边的江随行。 他穿了件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裤，双手插在口袋里，有股子吊儿郎当的痞气，那眉眼愈发桀骜凌厉，凤眸深邃，叫人不敢逼视。 “嫂嫂可真是忙，每次过来都见不着你人。”他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狎昵。 容菀冷着脸，与他保持距离，“小叔有事？” 江随行摸了摸手上的指环，眸光幽幽，“嫂嫂明知故问，可是想清楚了，要不要嫁给我？” 一开始听到他问这个的时候，她还会愤怒，可这三年被问的次数多了，她也麻木了，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我是不会答应的，你死心吧！” 江随行听罢哂笑一声，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容菀退到一边，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离开。 没想到他突然冲过来，直接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墙上，不由分说地就来亲她。 容菀眸子瞪大，拼命锤打挣扎，可他却不肯停下，掐着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她气得眼都红了，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天，恨不能狠狠一巴掌扇在这无耻之徒的脸上。 可她双手都被他钳住，根本无法动弹。 她恨自己放松了警惕，竟没带个丫鬟一起进来。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 “大少奶奶，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来跟您提亲的！” 江随行眸光一厉，松开了容菀，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眼神阴鸷，“嫂嫂不跟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会有人上门跟你提亲？” 第5章 有什么资格娶我 “我，我也不知道。” 由于过度紧张，导致容菀都没及时推开江随行，两人就以及其奇怪的姿势站在这里。 江随行低头看了一眼容菀，将人松开后撇了一眼丫鬟：“哪里来的杂鱼？敢上来向我嫂嫂提亲。” “是，之前跟我们有生意往来的商行老板的儿子……” 丫鬟说话的声音很小，虽然江随行平常看着是平易近人，但今天这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 “去把他们赶走吧。”容菀神色复杂，盯着丫鬟随即吩咐。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江随行上前一步将人拉着去前厅：“嫂嫂如此着急，是心虚了吗，既然他们是来提亲的，那不妨嫂嫂跟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提法？” 他说完，不顾容菀反应，两人一块去了前厅。 在前厅的李中全等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看来这里也不过如此。” 说话的是李中全的手下除二人以外，还有其他随从皆是带了礼物上门。 江随行他们刚到，这便听到了李中全的话。 “李少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江随行将容菀党在身后呈保护姿态，就这么审视着站在那边的李中全。 李中全看到容菀后，眼神明显亮了不少，也没管江随行此时是否带有敌意，便直接说明来意。 “你应该就是二少爷吧，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看上你大嫂，想娶她回去做续弦，我夫人去世的早，而你大嫂呢，也守寡几年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挺般配……” 他话还没说完，江随行便上去朝他脸上来了一拳。 他这动作把现场众人都弄愣了。 李中全的几个手下最先反应赶紧上来，将人拉起来挡在身后，一脸恶狠的盯着江随行。 “你怎么这样？我们家少爷好心上门求娶你，怎么还打人呢？” 江随行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冷笑着看着这几人：“你觉得你们有什么资格上门求娶？” 他的语气平淡，但众人却听出了威胁之意。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头的李中全，被扶起来后只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着看向江随行：“你别生气，我们家的产业你是知道的，你大嫂跟着我肯定是过好日子，我知道你是怕我……” “闭嘴。” 眼看他还要继续口出狂言，容菀都忍不住了，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李少爷，虽然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迂腐，但你是不是有点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江随行转身看了一眼容菀，他本以为容菀会像拒绝他那般拒绝这人，但没想到容菀会这么说。 李中全接二连三被佛了面子，这表情也是有点不好看。 他上下打量容菀，神态中满是不屑，“虽然你是有几分姿色，但你也别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难不成你还想嫁一个家世清白样样都好的吗？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老太太是最后一个听到消息的，等赶到前厅时就看到现场是这尴尬的场面。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凌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众人回头便见几个丫鬟搀着老太太往里走。 容菀容菀朝着老太太点头。 江随行也主动让出一条路，让老太太坐上主位。 “还有老太太来了，那今天我就把事说明了。” 在李中全看来，这老太太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毕竟他给的彩礼还是不少。 “那你且说说你来是干什么的？”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视着他和他身后的手下，要是了解他的，估计都知道这是不高兴的表现，但李中全还在自顾自的讲解自己。 “说完了吗？” “老太太，您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大可提出来，反正我们家条件你也知道，我就是想给我儿子找个妈而已，况且我也没比容菀大多少。” 容菀听后，有些险恶的皱起眉头，江随行更是毫不留余力的嘲讽。 “你若是少吃几碗饭，或许看着还没那么富态，就你跟我嫂嫂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父女呢。” 一旁老太太见状也没反驳。 眼看李中全要反驳老太太，便挥手冷冷说道。 “关于丫头的婚嫁事宜，她自己做主，看现下这个情况，丫头是不愿意的，李家小子，我就不送你了，带着你这些东西，早些回去。” 李中全没想到老太太这么不给面子。但如今，他也确实没办法，只好冷着脸打了招呼，让人把东西抬走。 等人走后，老太太屏退左右，无奈的看着江随行和容菀。 “你说你们这是何苦呢，丫头，你有什么想法跟妈说。” 老太太说着，便想起了已经去世的老大，眼神眼神中是有些忧伤，但更多的是惆怅：“故人已去，我们要的是往前看，妈之前跟你说的提议，你为何不愿意答应呢？” 老太太这般温和，让容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旁江随行刚要开口，被老太太用眼神打断：“那妈我先出去，你们先聊。” 等江随行走后，老太太上前牵着容菀的手，坐在自己旁边有些语重心长。 “老大，临终前就是希望能把你托付给老二，你若是实在对他不喜，妈也不强迫你，以后若是有想嫁的人家，你跟妈知会一声，妈把你当闺女疼，还是会给你准备嫁妆的。” 原本听到前面那些话，容菀是要反驳的。 可后面这些话让容菀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妈，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只是我觉得这样对不起随安……” 其实容菀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而出去的江随行并未走远，他叫来了小斯去打听李中全的情况。 “二少爷，此人您不用去打听，我们都知道，他可最是花天酒地了，听说他那个大老婆还是被他给打死的，要是大少奶奶嫁过去，那日子可不好过……” 这几个下人也是知道江随行的脾气，才敢说这些。 “是吗？那他是哪来的狗胆？敢上门提亲的。” 他嘴里这有狗胆的家伙，在回去的路上气的直吐唾沫。 “我呸！还真当自己好，人家来的，老子能看上你，那都是你的福气了，居然还在这里推三阻四，老子看看没有我谁会娶你。” 第6章 李中全又想搞事 江随行派了几个小厮上前，狠狠泼了几盆脏水在前头了，淋了李中全满身。 李中全怒火更盛，想要发作，江随行却率先开口，满嘴都是仁义道德。 “李中全罔顾人伦，想要娶我大嫂做媳妇。我江家岂容他放肆！” 众人都拍手叫好，江随行摆了摆手回去。 容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有几分悸动，但她却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时，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这是对他大哥的背叛！真若如此，九泉之下，何以相见？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莞儿，不要逼得自己太紧了，还是要过日子的。” 容菀点头，过去了三年，她一直在处理江家商铺，料理的井井有条。 情感上的悲痛，需要用事业上的腾飞来弥补。 几人吃过午饭后，她转头回了江家商铺。 江随行见容菀要走，快步跟上，“嫂嫂，我送你。” 见江随行又要把她的手，容菀向后退了几步，握着手上的油纸伞，以示界限。 “我坐后头。” 她低着头，不敢对上江随行的眼。 坐在了江随行车的后座上，容菀眺望着窗外，车上静静的，两人都没再说话。 眼看着就要到了江家店铺，前头却吵闹非凡，甚至直接堵住了江随行的车。 江随行皱着眉，面色很不悦。 有小厮赶快跑过来，来报，“不好了，大少奶奶，二少爷，李中全带着李家的人一直来找茬闹事，说咱们家卖出去的东西货不对版，要带着市场管理局的人查咱们。” 果不其然，李中全来求娶容菀是真，同样的，要搞砸江家的生意也是真。 容菀下了车，有几个伙计开辟出一条道来，江随行紧随其后。 前头是市场管理局的人，后头又跟着李家的几个伙计，倾巢而出。 不禁暗想，这几个货来这儿找茬，果然没安好心，看来都是有备而来。 容菀走上前去先询问，“怎么了这是？我们家店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是老板娘。” 来者是市场管理局的司长，开口问，“得罪了容女士，经市民举报，你们这里售卖假货，按照律法是需要停业整顿的。” 李中全嘿嘿笑着，“并且要假一赔百，这可是你们江家自己提的要求。” 信誉，是店铺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江家商铺经营这么多年来的宣传，正因如此，江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维持在整个商界良好的信誉。 容菀细看一眼，是一件金手镯。 小伙计哭诉着，“我攒了半年的工钱，想要给我老母买个小一点的手镯，谁知道你们家店大欺客！居然给我个假的！” 李家的伙计不在李家的店铺买东西，转而来江家的店铺买，这本身就是存疑。 但李中全一副义正言辞，“不错！我不能让我的伙计在你们这里白白受委屈！” “你确定这是在我们这里购买的手镯吗？” 容菀对两边人使了个眼色，两边的伙计们都点点头，看来他确实在这儿买的东西，但事后有没有调包，拿假货来当真货爆，那就两说了。 “这不是我们江家卖出的东西。” 她从容不迫，已想出了破局之道。 江随行在一边看着，早就听说自己的嫂子在自己留洋的几年间，把家里的店铺照顾得井井有条，如今才亲眼得见。 他要看容菀的处事能力，实在不行，自己再来个英雄救美。 李中全还在纠缠，“俗话说的好，真金不怕火炼。不如我们用火试试吧？” 江随行想出手了，他怕容菀应付不了这种局面。 容菀却摇了摇头，“我看就不必了。” 李中全心头一喜，看来是低头了！服输了！ “司长阁下，你也看到了，江家以次充好，用假货来蒙蔽民众，需要让他们休业停整啊！” 容菀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必，是因为你们用技太拙劣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江家卖出的金手镯，我们江家卖出的金手镯，有独特的防伪标识。” 说完，容菀取出同样是货架上的金手镯，又拿起李家伙计的手镯，向众人拿起来比对，“我想请问诸位，这两只手镯有什么区别？” 众人看不出分晓来只得摇头。 明面上来看，两个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一个是金包银，一个则是货真价实的金手镯。 容菀把自家真正的金手镯放在阳光下又拿出一张纸来，映着日光，纸上慢慢倒映出来“301”的字样，答道，“你们这讹人的路数，老娘早就见过了！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我们早早通过特殊手段，在这手镯上弄好了编号。” “你这手镯上有什么编号？”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傻眼了。 李中全看到自己快要败北了，马上就要跑走。 江随行很快把大门关上，冷风嗖嗖的吹到每个人的心里，都觉得彻骨的冰寒。 容菀就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别急着走，此事还有疑点，我们在卖手镯之前都会称克重，就算客人不要求，我们也会有这个流程，两枚手镯的重量完全不一样，你当时怎么没有发现呢？” 这一个反问打的李家措手不及，江随行趁机和司长说道，“司长大人，李家的人，这次早就是蓄谋已久，为的就是破坏我们家商铺的名声，你也看到了，需要严惩！” 司长此时摇摆不定，因为他毕竟收了李家的钱，此时若是临时反水，恐怕会一下子得罪两家人。 李中全此时却率先破冰了，开口：“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自己把真正的金镯子藏起来了用金包银的想来栽赃陷害别人家的商铺，我们李家哪有你这样的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司长此时也终于找对了突破口，连忙说道：“李家的伙计移交警察局，真是扰乱社会治安秩序！” 容菀冷笑，这些人真是会一唱一和。 江随行看向容菀，眼睛都亮了。 看来，以女子之躯，在商界纵横三年却能够混出点名头来，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第7章 小叔别太过分了 容菀啐了口唾沫，说道：“李中全，你隔三差五的要害我们家店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今天上午还想来娶我，你也配！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李中全吃了大亏，只能灰溜溜的跑走。 送走了这几对瘟神，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大获全胜。 容菀看向伙计们，“大家今天做的还是不错的，临危不乱。” 伙计们也不敢居功，连忙说道：“都是大奶奶管理有方。” 江随行走到容菀的身后，他想抱住眼前人，但爱与伙计们都在场，他却忍耐住了。 静静的看着容菀，她每一根发丝的飘扬，眼睛的一点一眨，都令人心动。 仿佛每一瞬都能让时间静止。 江随行故意郑重其事，“嫂嫂，回来这么久，我还没有看家里的账目，你带着我好好理了理吧。” 容菀点头，带着他上了阁楼，这是江家商铺的最顶层，也是家族人办公的核心区域。 她低头慢慢掏着账簿，江随行却马上用全身力气抱住了她。 江随行很开心，“嫂嫂，你今天真厉害。” 容菀眉头皱起来，“放手，如今是工作的时候，别闹腾。” 见容菀正了神色，江随行才放开手，“放心吧，嫂嫂，这可是我的专长。我留学就是学这个的。” 容菀不予置否，走到他身前打量了两下，“好。既然这样，我考考你。如果面临今天的局面，你还有其他的解法吗？” 江随行不说话了，的确今天是死缠烂打的局。 如果不是容菀事先给金手镯早就做好了编号，恐怕今天真是很难脱身了。 容菀叹息，“我雇了好几个伙计，当时也有过在西洋读个一年半载的。但如今回来水土不服了，缺了实践终究是不能成事。” 江随行又摆出那地痞模样，“好啊，那请嫂嫂教我。” 容菀拿着手中的折扇打了一下他的手，指尖的指甲慢慢钻进掌心里，她不能心动。 但每当她看向眼前的青年人，眉目间很像他大哥，又不失几分青年人的爽朗与俏皮，又是一副风神俊朗的模样。 真叫一般人把持不住。 “工作场合，别这么没大没小的。以后你是整个家族未来真正的顶梁柱，我到底是个外姓人。” 江随行还想耍无赖，“嫂嫂，你可不算外姓人。你算我们自己家的人，且不说我娶不娶你，再怎么样你也是大哥的遗孀。” 容菀没与他争辩，她管理江家店铺，本来就惹人非议，如果不是每次能化险为夷，她这位置早就被人一脚踹下去了。 “你在这儿慢慢看这些账本，有看不明白的，随时来叫我。” 她要带着江随行把整个江家店铺做大做强。 江随行抬头，看了一眼，“嫂嫂，要不咱家以后也考虑做百货商场吧，在西洋留学的时候，那边十分流行做百货商场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 “比咱们家店铺要高大很多，宽敞很多，并且入住的商铺也不少。” 容菀没好气，“在这整条街上，无数家店铺厮杀不断，咱们家店铺想脱颖而出，都算艰难，要先站稳脚跟，再想其他。” 江随行“哦”了一声。 “嫂嫂，我不在的这几年里。是不是来求娶你的人不少。” 这次，归容菀没说话。 这三年来，明里暗里来找她的人，不在少数，但全都被她拒绝了。 如今的年代，能保全自身已是艰难，就算嫁给别人做贵妾，亦或是续弦夫人，也难得真心。 而在江家，婆母待自己极好，又肯放权。 小叔虽然对自己有意，但又并非只知道占便宜的登徒子。 “小叔，我是你大哥的遗孀，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背叛他。”容菀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的，不急不慢，有条不紊。 正因如此，是那么的迷人。 但听在江随行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三年了，在她心中，他还只是小叔。 江随行翻着账本，苦在心里。 “嫂嫂，我看完了。” 两人下楼，处理完李家的事，又等着江随行看账本，天色已经晚了。 从江家店铺回宅子，江随行一直透过车子里的后视镜在偷看。 容菀恰好从镜中对上了那双眼睛，深情款款。 她握着车把手，眉毛舒展了，但是心跳仿佛慢了一拍。 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真的对自己的小叔有意？ 老太太来迎接两人，看着两人下了车，但又好似不相熟的样子，十分担心。 问着左右的佣人，“他们的进程是否太慢了？我们得加把劲儿。” 佣人跟了老太太许多年，想提醒着，“老太太，别着急。年轻人们的事慢慢来。” 老太太苦在心里，“我大儿子去的早。小儿子有没有婚配，我看这小子心中只有他嫂嫂，这怎让我放心的下来？” 随后心中想着昏招，“实在不行，我们只能下药，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了。” 有佣人继续劝，“老太太，咱们沉住气，先再观察个十天半个月，毕竟二少爷回来才没多久，总要先日久生情。” 老太太心里急得很，“不如生米煮成熟饭！罢了！先让他们继续交换着心意吧。” 而另一边，容菀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的梳着头，身后传来饭香，她道，“萍儿，把饭放好之后一块吃吧，我还要嘱咐你两句话。” 眼看着身后的身影浑然不动，容菀转身，眼前人是江随行。 江随行笑道，“嫂嫂今天忙了一天了，也算是辛苦了，特意备了好菜好佳肴，还请嫂嫂尝尝。” 容菀眉头微蹙，“这算怎么个事？就算咱们二人要吃饭，也要同母亲一块吃，这样才合规矩。你私自进我宅院，让母亲知道了……” 她不敢说下去，江随行把饭菜放在桌上。 “放心吧，嫂子，母亲巴不得我早点来陪你。” 容菀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咱们还是与母亲一块吃吧。” “嫂嫂难道是害怕和我独处吗？”江随行戳破她心意，慢慢解开衣服上的长衫，累了一天衣服都要湿透了，身上的肌肤若隐若现。 容菀闭上眼睛不敢看，却能感受到男人的与气息越来越近了。 第8章 脱衣服干嘛 那股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一直在往容菀的鼻腔里钻。 在江随安去世之前，容菀和他就鲜少有亲密往来。 不是因为容菀不愿意，而是江随安那会儿就病气缠身，她当时甚至都想，若实在不行，就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一是延续他的血脉，二是也算有个盼头。 但当时江随安的意思是，他的时日无多，不能耽误容菀，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手拉手而已。 之前几次，容菀看江随安状况好，想要主动亲近都被他避开。 容菀一直都有贴身伺候江随安，而江随安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和身旁江随行身上的气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 江随行见容菀只是背对着自己，并未躲开他，心下一惊，眼神满是欣喜。 加快了脱衣的动作，将湿衣服脱下后，上前一步将人从背后拥住。 容菀被这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你要干什么？” 容菀的挣扎和警惕让江随行感到意外。 他本以为容菀刚才这样是给他暗示，可没想到，对方只是走神了而已。 “没，我没干什么。” 他话音落下，也赶紧松开了容菀，容菀一转身就恰好看到了他结实的肌肉和明显的线条。 她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在看清这些之后刷的一下红了。 一旁，江随行早就将这些看了过去，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穿衣服穿得很慢。 容菀微微侧过身去，试图用这种方式挡住有些发热的脸庞。 “那个，现在这天还不算热，你快穿上衣裳吧，免得感冒了。” 容菀说着便有些慌乱地往外走去，连关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急促。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江随行无奈笑了笑。 这三年，他费了很多功夫，但除了让容菀不在人前和他避嫌，好像也没有太大的进展，这让他尤为苦恼，他不由得想到了当时在留学时在那边图书馆看到的一些书，里面的内容大概讲的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就应该努力争取，哪怕手段不是很光明正大。 在这三年里，他不是没有这么做过。 但除了让容菀更加生气厌恶以外，就没有别的收获。 出来的容菀被冷风一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刚准备去主院，就看到了丫鬟跑过来。 “大少奶奶，送进去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被丫鬟这么一打岔，容菀才想起来，先前是打算吃了饭之后再问话的。 结果被忽然闯进去的江随行给打断，这都忘了这回事了。 “你问得正好，萍儿呢，往常不都是这个丫头给我送饭吗？” 被问到画的丫鬟有些心虚，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 “你说话呀，人呢？” “好像是在老夫人那里。” 丫鬟被容菀这凛冽的气质弄得都有些局促了。 “哦，原来在妈那儿，那算了吧？” 在两人说话期间，江随行已经成功换下了衣服。 “二，二少爷您……” 丫鬟看到江随行从容菀房间里出来，说话都有点不自然了。 虽然两人在家里也不说避着什么，一直都是江随行在勇猛前进，容菀在逃避后退。 但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对方私密的空间里，还是头一次。 “我只是去看看大嫂今天吃什么而已，不用这么惊慌失措的，你下去吧。” 江随行挥挥手，把这紧张的丫鬟平退了。 “大嫂，这跟我置气，连饭都不吃了吗？” 江随行说着侧着身子，让开一条路，暗示的意味十足。 容菀看了江随行一眼：“我是打算吃饭的，但是我没想到小叔会忽然闯进来。” 两人很少会这样开诚布公，原本先前容菀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今天这个情况让她有些慌张。 眼看容菀还要继续严肃表达两人的关系，江随行直接上前一步把人拉回房间。 之后更是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把容菀按在桌上端起碗，给容菀盛了汤。 “刚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盛碗汤给大嫂赔罪。” 他嘴里是喊着大嫂，但言语的暧昧却是完全压不住。 “那就多谢叔叔。” 容菀不想再和江随行有过多牵扯，老老实实端起汤碗，喝汤。 两人就这样半开着门，无声地吃着一顿饭。 容菀喝了汤，又吃了些菜后，便没了胃口，抬手叫来了丫鬟。 “都收下去吧。” “是大少奶奶。” 几个小时动作很快，桌上饭菜，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收拾空了。 容菀本以为自己这么做就是感人的行为，可没想到这丫鬟都擦完桌子离开了，江随行还坐在那一动不动。 正当她抬头准备跟江随行说话时，忽然变得有些燥热。 两人就这样，隔空对视了。 容菀因为浑身燥热导致动作有些呆滞。 但在对方的唇快靠在容菀唇上时，容菀偏头躲开。 “嫂嫂，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江随行语气委屈，但搂人的动作却很强硬。 容菀虽然是偏头躲开，但脸上的红晕却是骗不了人的，再加上那股热流导致让容菀觉得身边的这个气息都变得有些心动。 江随行将容菀头掰过来，炽热地望着她：“嫂嫂，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明明江随行还是像之前那样，将容菀拥入怀中，但现在容菀居然没有像之前那样挣扎，甚至内心还有一股让其随波逐流的冲动。 双方眼神流动，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看到容菀那双眼睛，江随行便忍不住靠近。 可就在下一秒，他却被容菀强行推开。 便强忍着心里的燥热，挣脱江随行的束缚，一路小跑来到了池塘边，直接跳了下去。 直到池塘里传来扑通一声，江随行才回过神来，紧握着还留有余温的手，小跑着追了出去。 容菀这边跳下池塘后，心里的燥热被压下去了不少，容菀没在池塘待多久就被江随行让人捞了起来。 “去给我查一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往我和嫂嫂饭里下药。” 他前脚刚吩咐完，后脚就被李氏的丫鬟叫了过去。 等去到李氏的院子，他才知道这件事居然是李氏所为。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李氏得知情况后十分震惊。 第9章 要不你来点实际的 “是啊，儿子也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但想到此番状况，还是忍不住告诫。 “我知道您是出于好心，想要撮合我们，但是下次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嫂嫂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清楚。” 李氏见状，无奈叹了口气，眼神中都满是担忧：“唉，谁能想到这丫头这么倔呢，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这事儿是我做错了。” “那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她。” 李氏疲惫地挥了挥手，江随行大步流星来到容菀的院子。 即便反应速度够快，但捞上来还是花费了点时间，再加上这会儿已经是初秋了，容菀还是因此受了风寒。 “医生那边怎么说？” 丫鬟刚把医生送走回来，就和从老妇人院子里过来的江随行撞上了。 “二少爷，医生说大少奶奶是因为碰到冷水感染风寒，按时吃药，发发汗应该就没事了。” “行，你先下去吧。” 江随行再次进入容菀屋子，神色有些复杂。 “嫂嫂，你就这么……” 他开口时抬头便注意到了床上的人，眼睛是闭上的。 借着月色，他看到了容菀嘴唇有些发白。 他快步上前，将手放到容菀额头上，是有些热。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床上的人幽怨地说了一句后便认命地去打水给容菀擦拭脸庞。 因为发烧有些头痛的容菀睡得迷迷糊糊，但感觉身上很舒坦。 “二少爷，药煎好了。” 江随行刚用冷水给容菀擦拭了一遍身体，丫鬟就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 江随行顺手就把药接了过来，刚准备问容菀，就听到丫鬟说话。 “二少爷，要不我来吧？” “不用，你先下去吧。” 容菀虽然昏迷，但却能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擦身体。 药物虽然苦，但喂到嘴边也是下意识地喝下去。 甚至在感受到热议时，还主动抬头凑过来。 这一动作让江随行是又气又笑。 “如果你醒的时候也这么乖就好了。” 容菀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旁边是丫鬟坐在那打瞌睡。 “萍儿，我想喝水。”容菀声音有些沙哑。 丫鬟的瞌睡虫被赶跑，连忙抬脚过来。 “大少奶奶，你情况怎么样？” 丫鬟靠近后，容菀才看清在身边的人，又想到自己半梦半醒间被人照顾的感觉。 “我没事了，之前是你在照顾我吗？” 丫鬟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后，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不是，是二少爷在照顾您，我都没想到二少爷居然能如此认真贴心，当时奴婢本来想去照顾你的……” 听到这些话的容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本对江随行的感情就非常复杂。 要说在这三年里没有被他打动，那是假的。 但压在身上的枷锁并不是那么容易好解除的。 要是一开始自己就不坚定，在江随安说那些话时就委屈同意，那就不会这样。 但那个时候的坚定让现在心动变得有些可耻。 这样一想，容菀赶紧将脑子中那些不该想的东西赶紧给摇走。 这晃脑袋期间，一抬头就看到了江随行端着粥进来。 “你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一进来就直接开始三连问。 一旁的丫鬟见江随行进来后，也非常有眼力劲儿，直接就悄悄退出去了。 “我没事，谢谢小叔照顾。” 听到这些话的江随行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容菀在之前喝药时的亲昵，和有意无意地靠近，就是对他态度的改变。 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那样乖，张可爱的容菀好像真的只存在于生病期间。 但哪怕是这样，他也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怎么可能会没事，不过你倒是不发烧了。”他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放到容菀的额头上。 容菀被他这一动作给弄得有些懵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江随行试完体温后，便把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过去拿了几个枕头过来垫在容菀身后熟练地把人扶了起来。 “先喝点粥吧，之前喝了药胃肯定不太舒服。” “我自己来。” “你坐好，我喂你。” 容菀有些复杂地看着端着粥的江随行。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为什么他还能如此周而复返呢？ “来张嘴。” 在容菀愣神期间，江随行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确认不烫后递到容菀嘴边。 容菀机械地张嘴将这口粥吃下。 两人就这样，有来有回地将这碗粥喝了一大半。 “还要吗？” 那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容菀才回过神摇摇头：“不用了，谢谢小叔。” 而容菀一抬头，就和坐在床边的江随行来了个对视。 他依旧是端着碗的动作，但眼神里的爱意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嫂嫂，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呢，比较讲究实际的，要不你来点实际的？”而他也在听到容菀说完感谢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他边说边将脸凑过来：“比如说亲我一口，那别说是喂你喝粥了，让我做点更夸张的事，我都愿意。” “你能不能……” 容菀刚要说话，丫鬟忽然敲门。 “二少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行，我知道了，我待会就去。” 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景的容菀，在听到这些话时松了口气。 主要是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容菀的心实在太乱了。 明明这三年自己都有恪守大嫂的本分，从未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 但为何最近事态频发，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如此奇怪。 江随行不知道容菀在想什么，起身把枕头拿了下来，垫在容菀头下，还给她拉了拉被子。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妈，叫我干什么？” “好。” 容菀难得没有反驳，只是目视着江随行的背影。 忘得有些出神。 容菀发现自己总是会被江随行弄得心神不宁。 在商铺里的容菀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她都能应变得很好。 但每次和江随行相处，不管之前做多大的准备好像都没有作用。 想到这些容菀就觉得烦躁不已。 第10章 祠堂抄经 其实在刚才她就已经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 一方面是，江随行他平时虽然总爱做些逾矩的动作，说些油腔滑调。 但有一点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他确实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之前就只是想要寻求一份依靠。 江随安在之前总能温柔地对她笑，江随安去世之后，便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 可就在刚才，江随行给喂粥时，那温柔的动作，细腻的眼神，让她难以忽视两个人的关系。 就算真的承认对江随行心动，那又能怎么样呢？ 两人这身份说出去必然会被人诟病，本来自己作为一个寡妇在这世道就不太好存活。 若是再放逐内心去做那样的事，她都不敢想以后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些，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与其让人诟病，不如直接远离江随行，只要两人离得够远，不再像现在这样模糊，暧昧不清，那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 想着想着，也进入了梦乡。 却不知道窗外有个人影在那站了许久。 而在丫鬟的照顾下，风寒也逐渐痊愈。 只是后面江随行再要像之前那样插科打混想借此机会靠近，都被她找机会给躲开了。 这一连几天，江随行都没有机会再和单独相处。 这让他头有些大。 一转眼，距离李氏的寿辰就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 “大少奶奶，老夫人寿辰将近，奴婢想偷偷问问您，今年这个要怎么操办呀，还是跟往年一样，就简单地办一下嘛。” 自从江随安去世后，家里的大小事物，除了老太太，就是听的。 毕竟江随行之前是在外留学，在一个长嫂如母，江随安也是在和江随行没分家之前去世的，这就导致大的一个还在，还轮不到他做主。 “今年要好好办一下，三年的孝期已经过了，不必再遵循那些，但我最近精神不太好，交给你们能完成吗？” 萍儿听到这里都有些受宠若惊。 “你的意思是把这个让奴婢去安排吗？会不会有点太庄重了？” 除了萍儿以外，其他几个丫鬟都挺担心的，刚才他们虽然没说话，但也都站在不远处，想看看对这次的寿辰是怎么看？ 可没想到，居然要直接交给他们去解决。 而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最近确实因为商铺的事情确实有些心力憔悴。 另外一个，江随行作为这个家的话，事人之一，如果要来筹备这次的寿辰，那避免不了要跟他打交道。 这样下去，自己之前下的决定不就白费了吗？ 所以早在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就算这次丫鬟不来问，她也打算找个机会去说。 “怎么了，你们办不到吗？” 听到这话的丫鬟们连忙摆手。 “不是，就是您不着手参与的话，会不会……” 萍儿刚要说话，被出身打断。 “不会，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安排完这些又主动去找了李氏。 “妈，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来啦，快坐，之前的事情是妈不对，妈给你道个歉。” 本来李氏是不用把这些话提出来说。 但一想到为这个家的付出，和江随安临终前的眼神。 李氏实在是有些愧疚，之前就主动来找道了歉。 “您没有做错，您这也算是好心，只是现在这个事情我不想再说了。” 李氏见状，将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语气惆怅。 “没事，不管你做什么，妈都支持你，之前是妈太冲动，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老太太停嘴后，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您的寿辰不是快到了吗，我想把这个交给手下人去办，一方面是锻炼他们的动手能力，我想搬到祠堂去住，想为您祈福。” “你有心了，那你就去吧，至于寿辰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老二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也总得让他担点事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才回自己屋收拾搬去祠堂住的东西。 江随行得知这个消息时，距离寿辰就没剩下两天了。 他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这家里就是一片喜气的场景。 但是就是看不到在一旁指挥或者帮忙。 “大少奶奶呢？最近都在忙什么？” 丫鬟刚好去给送东西，听到江随行问话没回答，而是加快脚步，将这件事情告诉了。 “没事，二少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这个没有什么好逃避的。” 听到这些话的萍儿，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 连着抄了几天的经书，原本躁动不安的内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天。 在祠堂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情况。 江随行迟迟没见出来，直接叫住了的丫鬟萍儿。 “大少奶奶呢？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他？妈的，生日她是不打算筹办了吗？” 萍儿想了想，的话便如实回答了。 听到丫鬟这么说，江随行直接被气笑了。 他还想说，他早点把外面的事情忙完好，回来和一起筹备李氏的生辰。 这样两人多一些接触，会不会对他有些改观？ 却没想到，他为了防止两人有接触，再见面，居然直接去了祠堂。 这些想法在心里闪过一瞬，他大步流星地往祠堂那边走去。 萍儿看到他的表情，感觉不对，便小跑从小路包抄，准备去给提醒。 结果刚到门口，就和江随行打了个照面。 “你要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那个大少奶奶在这一间二少爷，我先去忙了哈。” 萍儿生怕江随行生气，汇报完了就赶紧溜走了。 这儿刚抄完一卷经书，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就和站在门口的江随行四目相对。 刚要说话，江随行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就走。 到了半夜，抄完最后一卷，打算休息了，刚洗漱完就被站在门口的江随行吓了一跳。 她刚准备说话，江随行率先开口。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为了不见我，宁愿躲到祠堂来抄经书。” 刚要回答是，但是在看到江随行青黑的眼下时，那句话便卡在了喉咙。 第11章 不再强求 江随时本来还想继续逼问，可在看到容菀欲言又止的神情时，他神色变得淡然。 “算了，既然嫂嫂对我这么排斥，那我也不强求了，之后我会注意分寸。” 留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江随时离开的背影，容菀欲言又止。 想把人留下来询问情况，可一想，这不是自己要与其撇清关系吗，再这样就不合适，最终容菀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随时走的速度不快，他想，若她挽留，他一定会停下来回头。 可直到他都出了祠堂，他还是没有听到那个挽留的声音。 他自暴自弃地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一转眼就到了老太太生辰，来庆贺的人还不少。 其中就包括江家二房和三房。 “妈，生辰快乐。” “是啊，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来的人都带了礼物，容菀也端起了大少奶奶的架子，开始上下招呼。 江随时作为二少爷，自然也是该招待大家，只是原本两人有的交集，因为前几天的接触导致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的情况，老太太也看在眼里。 “大家吃好喝好哈，也多谢各位来给我庆生。” 老太太在人来齐之后，坐在主位上，对着在座的众人说着。 等到晚上宴席结束，老太太本来想叫来江随时和容菀询问情况，结果两人一个忙着去收尾，另一个不知道要忙什么，导致最后这天没聊成。 二房那边回去后，在讨论这件事。 “之前不是说随行喜欢容菀吗？这件事情怕是开玩笑的。” 二房夫人说起这话时，被二房当家给训斥了。 “这样的话你少说，不管别人怎么讲，这算是他们的家事，说到底，我们同根同源，他们肯定不可能做出如此有损背德的事。” 二房夫人看当家的已经表态，就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闭了嘴。 老太太寿辰过后，一切生活回到了正轨。 容菀带着长生继续去店里照看生意。 “大少奶奶，这是我们这段时间的营收，您看看。” 刚到店里，掌柜的把做好的账本递给了容菀。 容菀看了一会儿后，眉头微皱：“我们家上的料子，还有那些款式都是当下时髦的，怎么怎么销量会这么低？” 掌柜见状，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客人来了，我们照常销售，但是最近就是生意不太好，会不会是因为对面用了什么营销手段啊？” 他们店铺斜前方是有一家店卖的东西跟他们差不多。 甚至时不时还会做些营销来抢他们的生意。 “也有可能。” 容菀正说着，两个客人手挽着手走了进来。 “哎，来这家逛逛，我之前有买过他家的衣服，质量还算不错，还有其他的东西也是。” 容菀人来了，给掌柜使了个眼色，掌柜的便挂起笑脸上去招呼。 “哎呦，两位姐姐，你们可是好眼光，快来这边瞧瞧，这些都是我们家新上的款式。” 两人见状便跟着掌柜往那边走去。 而容菀的目光却是一直都落在二人身上。 因为她们穿的这个衣服料子是容菀没见过的。 “哎，你还别说，这个款式确实还可以，就是有点太笨重了。” “对呀，要是能用我们身上这种料子做出这样的款式……” 两人边逛边聊，容菀见状，便把账本递给了一旁的长生，走到两人身边。 “两位妹妹，你们身上穿的这是什么料子啊？我之前怎么还没见过？” 二人被打了招呼，疑惑地看向容菀。 “我是这里的当家的。” 容菀做了自我介绍，这两位客人听后倒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你一个女子也能将这店铺开得这么好。” 容菀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忘记原本的想法。 “那两位妹妹能不能告知你们身上穿的是什么料子。” 容菀边说边让小二拿过瓜果，递给她们，“你们别急，边吃边看哈，我也就是问问，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去进点货，做点新的款式。” “你说我们身上这个呀，我这个是我丈夫去江南的时候给我买的，这个好像是什么丝绸面料，在那边是挺时兴的，而且非常的轻薄。” 这位女子说着，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旁边这个是我妹子，我丈夫给我买了也就给我妹妹也都带了一件。” “原来是这样，二位穿着确实格外好看，你们看看，要是有喜欢的跟掌柜说，我让他给你们便宜点。” “好嘞，那您忙。” 容菀知道了渠道后，别让小二的去通知了，之前来送货的货商。 “大少奶奶，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楼上聊吧。” 容菀带着长生，还有进货商去了2楼房间。 “周老板，知不知道哪里有丝绸面料的进货渠道？” “丝绸？” 听到这些的周鸣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刚流行起来的料子，容菀居然就知晓了。 看到对方疑惑的神情，容菀连忙解释：“其实是因为我听客人说，那个面料没那么笨重，我摸了，比我们这些要好许多，那样轻便的料子能做的款式肯定比我们这个要多得多。” 柳元点头，“大少奶奶说得有道理，但是这丝绸我这还真没渠道，我这跑的距离是远一点，能够买到货，但是丝绸这远在江南呢。” 容菀默默颔首又问，“那如果去江南的话，这该怎么去购买呢？” “这个恐怕得要到那边才知道，但是按照那个客人的意思，她们丈夫去那边游玩都能购买，想必进货应该也简单。” “行，我清楚。” “那下次的货什么时候送？” 容菀想起今天盘账时的剩余，就只让柳元送了平常的一半。 “现在先买卖看吧，毕竟现在马上到冬天了，要为来年开春做准备。” “行。” 二人谈完后，容菀送柳元下楼，刚好碰上穿丝绸的那两位女子买完东西。 “妹妹，我多嘴问一句，你这衣裳买下来大概多少钱一件？” “这个好像九十块一件，不便宜嘞。” 第12章 对家找事 “那确实是，那妹妹是极其有福气之人啊。” “姐姐也是，我看刚才有人叫你大少奶奶，你家那个呢？没想着来一起管理家里的生意吗？” “他已经去世了。” 如果是之前说起江随安，容菀的神色或许是悲伤凄凉的，但时间已经过去三年，在提起时，容菀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无法控制表情。 “抱歉啊，姐姐，说起了你的伤心事。”对方满脸歉意。 “没事，我还得多谢妹妹告知这个料子的价格呢？” “小事情，那我这就期待姐姐进货来了哈，你们家的款式我都很喜欢的。” “好，那你们慢走。” 把这几人送走后，容菀把这些账目查完，才带着长安回家。 “妈，我有事要跟你说。” 原本店里的生意都是容菀拿主意，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容菀想了想，还是决定知会老太太一声。 “怎么了？” 老太太之前就想找容菀谈话，但不是被这个事情耽误，就是容菀有事一直拖到现在。 “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讲。” “那您先说。” “你跟随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妈之前起得不好的心思是妈不对，但妈真的挺希望你们能在一块的，他也挺喜欢你的。” 容菀没想到老太太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在祠堂那件事过后，容菀和江随时两人基本上就没怎么碰面了，要不是今天老太太提起，容菀都不太能想起他。 老太太说完后，便等着容菀回答。 容菀斟酌一番才找好说辞，她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妈，我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但这个是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适合在一起。”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老大，老大都已经去了三年了，你没必要一直执着过去的人，要往前看……” “您说得有道理，在随安还在的时候，我就说我会一直跟他在一起，他走了，我也想跟他一起去，可我舍不得您，同时我也觉得他不希望我这么做。” “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那既然你都能想得通，为何又……” 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神色，容菀知道这会儿要是再不把心里话说出来，老太太恐怕会以为是自己害羞，到时候再做出跟下药那种事就不太好了。 “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做一个自私的人，我虽然没有什么学问，但我知道这样是耽误随行，外面的人可能也会说，我不希望您这一把年纪了，还被人乱讲。” 老太太轻轻拍着容菀的手。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都说了，我一把年纪了，我还怕谁说，主要我是担心你们俩，我一直都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爱，老二，他对你肯定是有想法的，不然在我当初提出要让他娶你，他肯定不会同意啊。” 容菀的本意是想劝说老太太，但是看老太太这意思，好像已经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 容菀见状，赶紧转移注意力。 “妈，这事以后再说，我有个别的事要跟你商量。” 容菀说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老太太也是活了大半辈子，一下就猜出了容菀想法。 “你如果想要进一点新货也正常，到时候找两个靠谱的上南方去问问，进点货明年卖也可以。” “我是打算亲自去一趟……” “不行，这太远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妈，你先听我说。” “我是这么想的，我这次去呢，一方面是为了去购置丝绸面料，另一方面是想看看那边有什么时髦的款式，也正好借鉴过来，我们这边卖一卖，王家一直都有跟我们对打，如果我们再不做出比他们好的东西，那之后倒闭是迟早的事。” 说到他们的对家，老太太也沉默了。 “你说的这些是有道理，但你一个人，我始终是放心不下，你说要是你跟老二在一块，让他陪着你去，我也能放心一些。” “叔叔应该有他的事情要忙，既然我是家里的大少奶奶，我就应该要撑起家里的一片天，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肯定会平安去平安回来的。” “行，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不过，万事切记小心，你手上还有钱吗？妈给你拿点。” “我还有，我这次来就是告知您一声。” 和老太太说完后，容菀便打算回店里安排情况。 既然已经决定要去南方，那就早去，早回。 结果刚到店门口，就看到好些人围在这。 “哎呦，我还寻思是我听错了，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也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家一个女人当家，主要是这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说话的正是他们的对家老板王创业。 “王老板，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吗？况且我并不觉得我们大少奶奶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这掌柜本来都不想跟王创业多废话，却不曾想对方说话如此难听。 “哎呦，我看你是被这女人迷了心智吧，有这么好的经验，不自己想办法找条路子，跑到这来给人家看店，吃力不讨好。” 对方见掌柜的维护容菀，便开始说其他难听的话。 长生见状，扒开围观的人，给容菀让出一条路。 容菀走上前，站在店门口，冷冷地看着王创业。 “王老板就这么喜欢在我不在的时候跑到我这来照看我的生意吗？今天又买了什么衣裳呢？” 面对容菀的调侃，对方冷笑一声。 “我才瞧不上你家的款式，我还听说你还打算去南方进丝绸？王哥，我是过来人，我提醒你一句，这南方的丝绸在我们这地儿可没那么好卖，可别到时候弄来砸手里了。” 容菀淡淡地扫了一眼王创业，“能不能卖出去是我的本事，若是王老板羡慕，你也可以去进货，毕竟去南方的路又不只是一条，我也没拦着你，不让你去。” 王创业没想到他都这么说了，容菀居然还不生气。 “哎呦，王哥我好心提醒你，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到时候要是卖不出去，可别怪我来笑话你啊。” 第13章 故意捣乱 “那我恐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容菀冷冷地看着他，“王老板，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你店里打扫干净了吗？就跑到这来关注别人的生意。” 王创业看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上钩，只好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 等人走后，门口的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容菀便让人放上一个下午闭店休息的牌子，把店里的伙计都叫过来一起商量。 “过几日我打算去一趟南方，一方面是打算进一点新的料子，另一方面是看看那边有什么时髦的款式，在我离开这段时间，一切你们都听掌柜的。” 容菀想了想，又看向一旁的长安。 “不行，你也留下来，你跟着我的时间很长了，对这些也比较了解。” 容菀话音刚落，就被长安给拒绝。 “不行，此番去南方有点太远了，老夫人本来就不愿意让您单独前往，若是连我都不带，那老夫人肯定更不愿意了。” 容菀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行，那我就带着长安跟我一起去，其他人就留在这照顾好生意，如果王创业再来找事，你们直接去找督办公署，说明情况，他们会为其主持公道的。” 容菀这些话是对着掌柜说的。 “请大少奶奶放心，这王创业就喜欢，没事找事……” 容菀又准备继续安排其他事宜。 结果就在这时，出去负责采买的小公司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大少奶奶不好了，这王创业回去后就张贴了个牌子，说我们卖的都是次品，现在要去找个地方买点其他的来充当丝绸高价卖给客人，还给他们胡说八道，让他们不要到我们店里来买。” “怎么会这样？” 掌柜的和其他几人听到这些话后，都眉头紧皱。 “你们先去开门，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容菀带着长生去了王创业他们店那边。 刚到门口就听到王创业身边的手下开始对下面的人大喊。 “你们要去江记买东西，可要注意了，反正我们掌柜的说的都是事实，你们不信你们现在去看他们这店还关着呢，估计是在想主意该如何忽悠大家。” “怎么这么可恶，大家花了钱就是想买两件好衣裳，他们怎么能以次充好呢？” “可不嘛，大家又没得罪他们，要我说啊，女人就是做不好生意，尽会想些歪门邪道，像我们掌柜的。” 这个伙计看下面有人附和，便开始给他们掌柜的戴高帽子。 容菀一过来就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 “王老板说我们家要准备以次充好，烦请你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就要请督办警署的人过来调查了。” 王创业没想到容菀会出现在这。 他脸上难得出现尴尬之色。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们闭门不开，暂时不会有人过来。” 这一时间他都没有回答容菀问题，只是低头质问探消息的那个伙计。 “我也不知道啊，先前我就是去那边看了，确定他们关了门才过来跟您说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容菀靠得近听到了。 “原来是趁着我们关门商讨的时候，故意在这造谣啊，看这样子，我是真要请督办警署等人过来一趟。” 容菀微微侧头：“长安，你跑一趟，我想多半警署的人应该很乐意解决这些问题。” “好的，大少奶奶，我这就去。” 长生前脚刚迈出去，就被王创业派人拦住。 “哎呀，你先等会，咱们有话好好说，如果你不打算卖差的料子，那干什么要关门呢？不就是要去进货吗？这种事不是很常见，我这样只是为了给大家排除后顾之忧。” 王创业见容菀要来真的便开始颠倒黑白。 围观的这些群众中，有不少去容菀那边买过东西，所以听到王创业的话，他们才不自觉地过来围观。 “是要江家大少奶奶，你要是说真的只是去进货，那倒是没必要关门啊。” “难不成真的是被王老板说中了？” “并不是，我只是担心，如果在我们商讨时还开着门，到时候大家去买东西时会照顾不周，仅此而已。” 这是容菀的真实想法，同时，容菀也不希望在自己走后，王创业会上门来找茬。 就想关着门给掌柜他们传授一点办法和经验。 可没想到这就被他们误解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开着门呢？你们家卖的本来就比我们卖得贵，难不成还想着后面要如何坑大家的钱。” 王创业见有人支持，也不管容菀会不会去找督察警署，只要目的达到了，怎么样都行。 “我们大少奶奶才不是那样的人，我看是你心思龌龊，人家什么都没做，你就开始在这幻想了。” “哎呦，这位小兄弟，你别着急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要是没有这种想法，那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清者自清，我相信买过我们家的东西的客人知道我们的质量，不会因为你说的几句话就改变想法。” 丢下这句话后，容菀便带着长安回去。 其实容菀脑子也有些乱。 在得知那些客人穿了新料子后，容菀第一反应确实是打算去进货。 但是后面仔细一想，现在他们最大的隐患并不是说没有生意，而是王创业他们经常会派人出来捣乱。 如果在走了之后，他们还这么干，那之后就算有新货来了，生意未必也会好。 “大少奶奶，您说得没错，清者自清，没必要顺着他们的话去自我证实，这样反倒还给他们机会了。” 回到店里，掌柜见容菀闷闷不乐，开口开解。 “这个事儿我们也没办法，毕竟这都算是一笔烂账了，二少爷去留过洋，见多识广，要不您回去问问他？” “是呀，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也确实不懂这些要怎么做，基本都是您让我们如何，我们就如何，不然今天怎么能让王创业得逞呢？” 店里伙计七嘴八舌把容菀脑子弄得很乱。 “我知道了，今天大家就早点回去休息，我回去寻思寻思，不行的话，我问问二少爷。” 容菀安排完后，便带着长安回了家。 第14章 另一种方式 虽然之前容菀说要实在不行就问江随时。 但是那天撇清关系后，两人就没有怎么见面，哪怕是见了也格外的尴尬。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是店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说这次去南方的打算不太好。” “没有，我们先吃饭吧。” 容菀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太太。 主要是老太太一把年纪，不想让她操心。 还有就是这事就算真说出来，老太太也未必会有办法。 他们吃饭吃到一半，江随时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 “随安，这又是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吃饭了没，燕子，去给二少爷拿碗筷来。” “有点事情在忙，还没吃，我去洗个手。” 江随时极其自然地和老太太搭话，等他洗完手过来，下人已经把他的碗筷准备好。 三个人各坐一边，吃了一会儿后，老太太又开口。 “丫头刚才你分明就是有事，你跟我说，我未必能帮得了你，但是老二好歹也留过洋，你跟他说，他或许能帮你想想办法，而且这是家里的生意，也不能总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容菀本来还挺犹豫的，但后面仔细一想，老太太说得不错，最终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你要去南方？” “对。” 江随时的关注点明显就偏了。 “这边过去很远，你是打算一个人去吗？” 他的语气听不出咸淡，容菀也不敢多想，便老实点头：“我会带着长安，去那边能看看那边时髦的款式，除了进货以外，也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听完这些江随时短暂的沉默了。 “如果你害怕走了之后，对方会来找麻烦，你倒不如把这话摊到明面上说。” “好，我清楚了。” 之后就只是碗筷碰撞的声音，谁都没有先开口。 老太太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可看着二人这样子，最终叹了口气，放下碗筷。 “我吃饱了，你们俩慢慢吃。” 老太太吃完，容菀也没吃几口就下了桌。 要是以往如此，江随时肯定会调侃容菀，但今天他却什么都没说。 容菀下饭桌回了房间，便开始计划，之后该如何去说这件事？ 江随时这儿吃了饭又离开了家，出了门。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我是想撮合他们俩，但现在好像弄得有点僵了。” 老太太回去和丫鬟说起此事，也是尽显无奈。 “这件事不能怪您，大少奶奶有她的坚持，或许大少奶奶猜得对，二少爷或许对大少奶奶只是有责任呢。” “算了，我也是年纪大了，光想着替他们操心。” “老太太，您说的什么话，您还年轻呢，不管二少爷会不会和大少奶奶在一起，您保重身体最要紧。” 老太太没再说话。 容菀这边叫来了长安。 “你觉得二少爷先前的提议如何？” “虽然二少爷的想法很好，但是这王创业向来诡计多端，这个方法不一定奏效。” 容菀无奈叹气：“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那这南方到底还去不去？” 容菀纠结的是这一点，要是把他们唯一的竞争对手给打败，就算不去南方，他们的生意也不会差。 可王创业他们明显非常顽强，之前用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将其解决，现在也不可能因为江随时说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不再动歪心思。 “不管大少奶奶决定去哪，长安都会一直跟着，我会一直都听你的。” 容菀抬头便对上了长安娜真挚又诚恳的眼神。 “好，我知道了，你先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去店里再说。” 原本容菀想的是早些把店里的生意安排好。 然后早点去，早点回。 可看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把最后隐患去除，那就算是真的去了南方，容菀也不会安心。 晚上容菀睡不着，独自盘帐到了半夜。 直到天微微亮，容菀才吹了灯休息。 她不知道的是，她吹灯后有个身影在她窗外站了许久。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江随时。 他办完事情回来，下意识路过容菀的院子，却发现这里还亮着灯。 他没有过去打扰，在亭子这站了许久，确认对方灯灭了后才走到窗前。 他本以为他往后退几步，容菀会给机会。 可到后面他才发现，一旦他往后退，那他和容菀好像就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他便觉得格外苦涩，可去南方进货，本就十分危险，但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又不能允诺什么。 他在窗外站了快两个小时，天都亮了他才回屋。 而容菀在熄灯后就注意到那个身影，不过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毕竟能出现在她窗外的，除了江随时也没有别人。 由于前一天晚上睡得晚，容菀起来时已经快中午。 等收拾好去店里，容菀才发现今天格外不一样。 平常店里的生意虽然是不太好，但完全不像今天一样。 今天店里是一个人都没有，店里的伙计都闲得在门口观望了。 “怎么回事？” “大少奶奶，您来了，自从前两天发生的事候，这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惨淡，昨天我派人去王创业他们那边打听才知道他们在低价促销，同时还说……说您当时走了……” “是什么？” 容菀看掌柜说这话说得很委婉，便追问。 “他说您当时走了，是因为心虚，要不然肯定要跟他们说清楚，说您这样是欺骗那些客人。” 听到这些话的容菀捏紧帕子，随即让掌柜的去把王创业叫来。 容菀前两天没到这店里，是因为去了其他店铺去安排情况。 毕竟他们江家不只有这一个店，结果没想到，只是出去一趟就被人这么造谣。 原本以为王创业会因为心虚不敢过来，却没想到对方来得非常快。 “哎呦，这不是江家大少奶奶吗？怎么有空叫我过来？是因为我之前说对了，你打算来跟我道歉吗？” 对方仰着个头，满脸的不屑一顾。 容菀本来以为只有王创业会来，却没想到，在他那买东西的那些客人，还有其他看客也都过来凑热闹了。 “既然王老板来了，那我就不兜圈子了。” 第15章 准备出发 “那还请江家大少奶奶赐教。” 王创业来这里还不忘让手下搬个凳子过来。 容菀和她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但明显坐着的那个比较嚣张。 “今天我把王老板叫过来，有两件事，也烦请大家做个见证。” 在门外凑热闹的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得好奇地望向容菀。 “第一个，王老板对外说，我们是因为心虚才没有做解释，我在这儿给大家做个解释，并不是因为我要自我举证，而是我觉得作为商家，应该要给客人一个交代。” 容菀抬头望向其他人，继续说道：“我此番是打算去南方进些新的面料，也让大家看看不同地方的时髦样式，而王老板说的那些事情是子虚乌有，我们家开店至今从来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价格也还算公道，但在王老板这里，却成了我们心虚的事，我们心虚什么呢？” 容菀冷静地质问王创业。 王创业没想到容菀会把这些事拿到明面上说。 他脸色有些难看，但为了造谣继续梗着脖子说：“既然不是心虚，那为什么那天话都没说完就走了？” “那是因为不与傻子论长短，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过多解释呢？” 旁边的长安想起昨天容菀说的，便顺着容菀的话往下说：“我们大少奶奶这样做，是觉得大家都是做生意，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但是王老板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谁说的，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们了，我这件你们要去进货，我还好心过来提醒，这转头怎么成了我在为难你们？这话说的，不要太难听哈。” 王创业的几个伙计也跟着附和。 “就是的呗，我们老板不过是好心说这些话，结果到你们嘴里却成了另外一番意思，怎么我们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我们可没这么说，难道你们是真的做贼心虚了吗？” 双方伙计你来我往，吵了起来。 等他们吵了几句后，容菀才开口。 “各位，还有一件事，既然王老板是不会跟同行恶意竞争，那我就把这些事放在明面上了，我想王老板应该也同意的吧？” “当然，江大少奶奶都觉得无所谓的事，我王创业自然是敢作敢当。” 虽然王创业不知道容菀打的什么算盘，但这会儿他要是不答应，那就有点打脸，他之前说的话了。 “好，有王老板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我过两日便会出发去江南，之后店里的生意还烦请王老板照顾，我想王老板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什么意思？”王创业，没想到容菀会直接来个明谋。 “意思就是，我店里的生意虽然不算是特别好，但也应该不会很差，到时候店里营收要是不对，那等我回来就再去跟王老板谈一谈，想必王老板也会给我补偿的吧。” 掌柜的和长安等人听到这些之后，都不由得在心里给容菀竖起大拇指。 而王创业等人听到这些话后，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王创业身边的伙计更是没忍住，直接开口。 “容菀，你别太过分了，你们生意好不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什么要是生意不好，就怪我们老板，你这不是给我们扣帽子吗？” 原本那些围观群众还没听懂，但有了这伙计的解释，大家便瞬间明白了容菀的意思。 而容菀也没打算退让。 就像江随时说的，只有把这些事摆在明面上，他们才不敢搞小动作。 要是再暗示他们，估计还会继续蹬鼻子上脸。 等到头容菀问，他们估计又会找借口说什么是误会了意思，但是等真的到那个时候，损失已经造成，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那我不管，既然王老板都答应了，我想你应该会说到做到。” 王创业听到这些后气得不行。 他想说点什么，但这块无论他说什么，都在推翻自己之前的言论，最后只能气呼呼地带着众人离开。 “那我在这就多谢王老板了哈。” 容菀对着对方的身影喊着。 王创业走了后，围观群众也都散了。 “大少奶奶，你也太聪明了吧，把这问题丢给他们，之后想必他们都不敢来找，麻烦了吧？”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他们明面上不敢再来找事，但如果他们还想在暗地里使坏，你们别着急收集好证据，然后等我回来。” “好的，大少奶奶。” 安排好这个店里的事后，容菀又带着长安去了其他店铺，也照常交代一番后，才带着长安回家准备。 “大少奶奶，我打听过了，从我们这去江南，马车不停的话，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 “但是如果能有那个洋气车，可能只需要几天。” 长安的意思很明显，而他们家条件也还行，江随时留过洋自然也会开洋汽车。 “我们还是坐马车吧，二少爷有他的事情要忙，不能总想着去麻烦他。” 听到这些话后，长安也没有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出去安排。 容菀收拾好行李后，便去找了老太太。 “妈，我这来回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您在家照顾好自己。” 老太太带着下人们到门口去送容菀。 直到马车看不见影子，老太太才跟着仆人回去。 “您别担心，大少奶奶肯定能平安归来的，而且二少爷现在也在外面，说不定他们会在江南遇到。” “谁知道呢，那小子做事从来都不跟我说。” 容菀和长生二人出发，一路都没停走了快两天时间，才出省。 “大少奶奶，今天我们不着急赶路，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然后去换一辆马车。” 他们这辆马车是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不太适合继续往下走。 “行，那就先找个客栈休息吧。” 长安下去安排，找了客栈后，跟老板说了这事。 “这个简单，这边有个专门出售马车的，等下午我叫他过来跟你们聊哈，你们这匹马也可以卖给他，到时候钱还可以便宜点。” “好的，多谢老板了。” 长安打完招呼，老板忍不住调侃：“谢什么，你们小夫妻是打算去江南游玩吗？” 第16章 被迫走小路 “不是……” 长安被对方调侃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听到这些话的容菀也有些诧异。 难不成是两人的穿着导致让人误会了吗？ 当时出发时，容菀就想要低调点，虽然现在情况没有以前那么不太平，但是也不是很安全。 “哦，没事哈，那房间在楼上。” 老板给他们指完位置之后便去忙了。 等进了房间，长安就准备下跪。 “大少奶奶，对不住，是我不懂分寸……” 容菀眼疾手快，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这件事不怪你，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容菀说着走到旁边坐下后缓缓开口。 “先前我们没在路上停歇，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掌柜的提醒我才发觉，如今就我们二人出发，若是让人知晓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仆人，那太不安全，但若是夫妻俩再找些保镖的话，可能会好一些。” “那您的意思是？” 长安按住跳动的心，小心翼翼地询问。 “就是委屈了你，你还没娶媳妇，就让你跟我这个寡妇绑到一起。” 在外人看来，长安是容菀的仆人，但在容菀心里，长安是个伙伴。 “大少奶奶，你折煞我了，这样本来就是便宜了属下，这我都有点愧对大少爷。” “不要说这些话。” 经过两人商讨，最终决定在人前就扮演夫妻。 反正在长安心里，不管怎么样，他都会保护好容菀的。 到下午，客栈的这个老板把卖马车的那个人给找了过来。 “是两位要买马车是吧？我听这老板说，你们打算下江南，这可不是很近的距离哦。” “是的，我们去那边走亲戚。” 因为现在这个世道也不是特别太平，若是跟他们说去那边进货，那必然会遭到怀疑，说不定还会出现别的意外，二人就决定对外说是去走亲戚。 “这样，那你们着急赶路吗？要是着急赶路，我给你弄几匹好马，他们跑得倒是挺快的，但是就你们俩人，我还是建议你们就雇几个保镖，毕竟那边翻鞍山似乎是有土匪出没。” “什么？” 听到这个马夫的话，容菀有些震惊。 “反正去过那边的那些人都说是有，我建议你们是雇几个保镖，那边镖局就有身手好，如果不着急赶路，就给你们弄几匹耐磨的马。” “好，那麻烦老板了。” “对了，如果你们要去的话，就算雇保镖也最好是走大路哈，走道路是要绕一点，但是最起码安全。” “好的，多谢大哥提醒。” 等说完这些容菀，让长安跟着那个车夫去确认马车。 自己则上楼又换了一身装扮。 原本以为这一路算是太平，但没想到居然还有土匪出没。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装扮就得再变得普通一些。 不然要是被土匪惦记上，就算弄再多的人恐怕也不够。 等长生回来后，容菀出去看了一眼马车。 “到时候你再弄点其他东西，把这马车弄旧一点，然后我们去那边镖局走一趟。” 两人又去了这边镖局，花了20块大洋，雇了四个比较精壮的保镖。 “两位客人，你们就放心吧，那边那条路我们经常走，就算有土匪也不怕的。” “好，那就多谢你们了。” 跟他们确认好行程后，容菀和长安则回了客栈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们出去和那些保镖汇合。 “两位是打算走大路还是小路？走大路的话，可能到那边可能需要16天吧，还是晚上不休息，但如果走小路需要十天。” “那小路那边什么时候会遇到土匪？” 容菀主要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个其实是看概率问题，现在马上过冬了，他们也未必会出现，但我也不能说完全保证他们不会来。” 听到这些话的容菀眉头微微皱起。 “那等我们稍微考虑一下，这多久能到转路的地方？” “还要走半天的时间，你们可以在路上慢慢思考。” 他们几个保镖单独弄了一辆马车，这些都是容菀，她们花钱，容菀也觉得无所谓。 主要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那我们就先考虑一下。”容菀坐的这辆马车由长安来赶车。 “大少奶奶，要不然我们走大路吧，那边安全一点，走小路，虽然说会省点时间，但要是真出意外，我们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手上。” 这几个保镖看着是人高马大，但谁又能知道他们是真心帮扶呢。 “我是想着不然走小路，先去探探风，到时候要是真有这种情况，我们就先躲起来，保证自己安全要紧。” “可是要是真出意外了，怎么办？” 长安不是一个喜欢想这些的人，但是一想到那边的情况，他还是比较担心。 听到这些话的容菀叹了口气，她倒也不是不认同长安的这个说法。 主要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有那么多考虑的时间。 而且出来已经耽误了，这几天今天休息，从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67天了。 这路还没有行驶的一半呢，如果再耽误十几天的时间，那来回就差不多要两个多月。 “那不然等到那边去看，不行就走大路。” 容菀看出长安比较担心，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安全为主。 他们这一路行驶的速度不算慢，但是等到要转大陆时，那边的路被堵住了。 “前两天这边下暴雨，本来以为督署那边会来清理，但没想到还堵着，这会儿怕是只能走小路了。” 听到这些的容菀和长生也没办法，只好听从安排。 “二位放心，走小路就是会稍微陡峭一点，但安全应该没问题。” 有了他们这些保证容菀放心了不少。 “大少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们走了一段路后，长安把头侧过去，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这路好像不对劲。” “小路可能是这样的，这几位大哥不是走过好几遍了吗？” “两位尽管放心，我们有两个弟兄在前面开路，等走出这一段就好了，要是到后面实在不放心，我们再绕去那边大路嘛，反正都一样。” 第17章 遇到劫匪 “是吗，那麻烦几位大哥了。”容菀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但自从绕到小路之后，容菀和长安心里都极其的不对劲。 再加上这会儿天雾蒙蒙的，而这边小路到处都是茂密的丛林，看着就很危险。 “两位不必老是往外张望，这边这一块是这个样子的，只要过了这里，从那边绕过去就好了。” “而且这会儿是要下雨了，所以看着可能会有点危险，但实际上没事的。” 带头的保镖头子虽然长着一脸络腮胡，但笑起来还挺和蔼：“我看这位夫人是头一次出门吧，其实要是去远一点的地方，这种路是肯定会走的。” “对，我们是头一次出门，所以烦请几位大哥多费点心。” 容菀想的是，钱也给了，他们总应该要尽心尽力。 说完这些后，便一路无话，虽然对方是提醒他们不用老是往外观看。 去长安总感觉不对劲，在赶马车的同时，也一直都在兼顾着外面。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等到了那边交叉路口时，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 “那个，现在雨太大了，再这样下去也看不清路，我记得前面好像有个山洞，我们到那边去歇歇脚，等雨小一点，我们再继续走。”保镖头子派人出去打探完路后回来汇报容菀。 “行。”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把马车调转到另外一个方向。 这样的话，这里离大路就稍微有点距离了，不过按照保镖头子的意思，这里离那边不远，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容菀悬着的心稍微安了一些，但也没有完全放下。 就在他们快走到保镖头子说的那个山洞时，前方忽然传来马蹄声。 容菀紧紧捏着行李，一旁的长安也赶忙拉紧缰绳。 这款能出现在这的就只有两种人，要么是这样的盗匪，要么就是跟他们一样赶路的人。 但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能从里面出来，毕竟这会儿下雨，正常人都会往那边躲雨。 “兄弟们来活了，注意安全。” 保镖头子幻影落下后，他身后的几个兄弟便拿起了武器，背对着将容菀的马车包围起来。 “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一会儿呢，没想到今儿个运气这么差，就等来了这么辆破马车啊，我们也不跟你们废话了，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就让你走。” 因为容菀一直没有下马车，所以这些土匪也没有看到容菀的样子。 只以为上面是个普通男人，他就只想要银子。 “那不知道这位大哥想要多少过路费啊？” 长安也是跟着容菀做了一段时间生意了，也是看出对方是个求财的。 “那就要看你们有多少了，现在马上入冬了，这兄弟伙伴们不是也缺钱过冬嘛，所以如果你们有诚意，我们不仅给你们让路，还给你们指路呢。” 要不是他脸上露着邪笑，或许长安还真的会相信他说的。 “那你总得说个数吧，有没有我们也得好说？” 在马车里的容菀一直没开口。 一方面是不确定外面是什么情况，另一方面是在来之前，老太太就说，面对那些土匪，最好还是小心一些。 “要的也不多，你们每个人100块大洋的过路费，给了我就爽快地让开。” “什么？” 听到这些话的长安震惊地瞪大双眼。 在马车里的容菀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即便这次容菀是准备去江南挑选丝绸，那也根本就没带这么多钱。 这回主要去试试水，而且他们这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这几个保镖一开始是没说话的。 在听到那几个土匪说的那些之后，他们嗤之以鼻。 “我看你们也是挺会狮子大张口的，之前兄弟们没跟你们碰到过，现在正好试试身手，我说你们也不必跟他们客气了，这么多钱买什么不能买？” 听到保镖头子的话，容菀心想，难不成他们是能打得过？ 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掀了一下帘子。 长安转头跟容菀对视一眼后，便朝着对方点头。 “好，既然你们同意，那我们也就不客气。” 带头的保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那几个兄弟便直接冲出去。 而这边原本只站了两个土匪，带着几个保镖冲出来的时候，又从草丛里淅淅沥沥地钻出七八个。 他们手上有的拿斧头，有的拿匕首，有的甚至还拿了长刀。 在这有些寒冷的雨夜，显得格外的凌厉。 天空一声，巨雷夹杂着闪电，将他们的模样照得明晃晃。 容菀隔着马车的帘子看得真切，心里忍不住一阵胆怯。 “本来我们哥几个是好说话的，但是你们活路不想走，只想走死路，那我们也没办法了，反正把你们杀了，钱也是照样拿。” 土匪头子说着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眼神。 他身后的那几个病人，直接一窝蜂地冲了出去。 双方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可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即便这几个保镖有些能力，但也抵不过这些土匪太多。 很快，他们就败下阵来，带头的这个保镖意识到情况不对，就让长安把马车往回赶。 下雨的路本来就滑，马儿走得也不快。 他们一边打退土匪，一边护着他们往官路上走。 “怎么你们到这儿了？还想走这附近，可都是我们的地盘，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土匪头子再次使了一个眼色，又从草丛里又冒出来了六七个人。 这加起来将近二十来个，他们四个怎么可能会打得过？ “夫人，这情况怎么办？” 这保镖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见过打劫的，但没想到他们能有这么多人。 而这边土匪头子耳朵很尖，一下就听到了保镖说的话。 “哦？看这样子，这马车里还有个女人啊，兄弟们，正好很久都没有享受过，这样吧，要想我们不杀你们也可以，让我看看这女人长什么样，若是能主动侍奉我们左右，或许我还能考虑放你们一马。” 长安听到这些话，拳头紧握，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你们简直是做梦。” 第18章 绝望时刻 “怎么又是做梦了？这不过是提一个要求而已，如果小娘子实在不乐意满足，那就让这些人陪葬喽。” 而这边保镖头子从一开始的眼神坚定到后面的开始和他几个手下使眼色。 “那个，你们别急，反正我们这么多人也跑不掉，不然等我们和夫人商量一下。” 土匪投资见状，心情大好。 而此刻的雨也渐渐小了起来，这位视野变得更开阔。 保镖头子在几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马车旁边。 “夫人，现在这个情况对我们不利你看你要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安打断。 “不要，你们在想什么呢，当初花钱雇你们过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现在你要让我们去牺牲，怎么可能？” 在马车里的容菀也是完全没想到这保镖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哥，我之前是见你们好说话，才多给你们一些银圆，你们要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道德？” 容菀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是已经做好防身准备。 “夫人啊，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这个事情我们也没办法，现在这些土匪肯定是要拿点什么。” “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我们恐怕也没办法再继续护送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容菀本以为这保镖头子看着老实，是一个能信任的家伙。 可没想到，真的到了生死关头，这些人的本性一下就暴露出来了。 “我可没有威胁你，我说的都是事实，现在这个情况要比之前那些复杂得多，反正你好好想一想。” 对方说着还不忘记警惕地回头瞪着那些土匪。 “不用想，我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献身给土匪。” 容菀虽不是什么很迂腐的人，但是要说为了活命而跟这些土匪有什么亲密接触，那她宁愿去死。 “行，这可是夫人说的。” 保镖头子说完这些话后，回头大手一挥。 “兄弟们，咱们还是先撤吧，不能为了这几个银圆连命都丢了。” 他们说完，趁着众人不注意，钻进林子里便消失不见了。 这一操作不仅是容菀，就连这边这几个土匪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几个瞬间，土匪头子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叉腰哈哈大笑。 “唉，你看你们真是出师不利，还雇了保镖，夫人，好看的夫人，要不出来让我瞅瞅，要是好看跟我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我就不杀你旁边这个随从。” “什么随从，我们是夫妻。” 容菀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而土匪头子再次摸着胡子大笑。 “哎呀，你这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谁家夫妻俩一个唯唯诺诺，一个在里面拿主意呢，虽然现在不是没有女人当家，但你们这也太不合理，下次要是想找人办夫妻，最起码得找一个壮实点的，那样还有点可信度。” 听完土匪的话，容菀脸气红了。 “我们身上有的钱都给你们，你们放了我们吧。” 长安想了想，如果跟他们硬拼，那仅靠自己和容菀是绝不可能有胜算。 这会也只能走怀柔政策。 而对方听后却是哈哈大笑。 “你这下人真不懂规矩，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老子可是土匪，老子全都要。” 他说这边挥了挥手，身后的那些兄弟便慢慢地朝马车包过去。 “你们别过来。” 长安拿着匕首护着马车里的容菀，一边准备要将马儿赶着往后倒。 靠过来的几个土匪直接抽出匕首，要把这马腿砍断。 而马儿在受到刺痛后，直接开始在林子里狂奔起来。 “快抓紧绳子。” 在马车里的容菀注意到情况后，连忙冷静下来。 长安按照容菀安排，他们就这样就着受伤的马在这林子里乱窜。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啊。” 在后面的土匪头子也被这场景给整蒙了。 赶紧带着弟兄伙飞快地追上来。 “千万不能让他们到官道去，要等他们真到那里，可就麻烦了。” “现在不是去不去官道，主要是这边的路被踩得乱七八糟。” 土匪头子身边几个手下也有些意外。 而在马车里的容菀被摇得七荤八素。 长安已经尽力在控制马车了，但发狂的马可没有那么好拉的。 “大少奶奶，您抓紧了，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先看路，你也要注意。” 容菀扶住马车的车筐，一边对着外面的长安说。 原本以为他们会就此逃脱，却不曾想，那些土匪对这里的路况很熟悉，几下就将他们给包抄。 “我说什么来着，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想走还是得问我的意见？” 对边一边说，一边靠近这儿，马儿早在之前就被这大当家的一斧头给劈死了。 容菀狼狈地从马车里滚出来。 长安在刚才已经跌伤，可看到容菀出来时，还是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 两人就这样十分狼狈地往后退。 “唉，你说多好看的一个小娘子，跟了我这日子过得好，你放心，我都没有压寨夫人，就是为了等你这样的人……” “你做梦，我有丈夫，你别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对方听到这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你的丈夫在哪啊，如果你真有丈夫，那对方怎么能忍心让你这么一个美娘子独自出门？还只带一个小厮，我看你要么是青白家的姑娘，要么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兄弟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对呀，老大，这娘们长得是真俊啊，到时候能不能也让兄弟们尝尝？” “等我玩够了，你们也是有机会的哈。” 他们看两人已经没机会逃了，直接在这里开起了玩笑。 长安眼眶通红，只恨自己没有用。 “我们待会儿往后退，然后他过来的时候，我假装配合，你找机会逃走，然后再找人来救我。” 容菀拼命冷静，才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结果长安听后却是止不住地摇头。 眼看土匪头子越来越近，长安袖子里的匕首也快藏不住了。 “大少奶奶，就算是长安死也绝对不会委屈你去做这些事，待会我去跟他们火拼，你趁乱逃走。” 第19章 他来了 “不……” 容菀刚要拒绝，结果长安却非常冷静。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不希望您在这受到伤害，就当是成全我行吗？” 容菀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希望出现这样的问题，可现在却没有办法。 容菀闭上眼睛，脸颊上划过一行清泪，语气决绝，“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 “哎呦，这都还没到那一步呢，怎么就要同生共死了，难道是我猜错了？难不成你们俩是私奔的？” 土匪一边靠近一边调侃。 容菀和长安手里的刀已经握得紧紧的，只等土匪靠近两人就准备动手。 就在二人准备好时，土匪却在安全距离停下动作。 “你们两个过去，把他们身上都搜干净，别带了什么危险东西，伤到脑子就不好。” “好的，大哥。” 他身后的几个土匪嘻嘻哈哈地要上前。 而长安没客气，直接给过来的那个人一匕首把对方胳膊直接划了一道口子 “嘶，老大，你果然没猜错，他们还真不是什么善茬。” 长安刺中一个人之后，便站起身来发了疯似的，在这拿着匕首乱挥。 一旁的容菀看着是冷静，但是发抖的身体说明了也非常害怕。 “如果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就先把你杀了。” 土匪头子也被长安这些动作给激怒了。 而长安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去话，就在土匪头子准备让他手下拿剑，将人射死时。 背后又再次传来马蹄声。 “救命！” 容菀这会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了，扯着嗓子朝那边喊。 容菀希望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呼唤。 原本以为对方不会停下，但那个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我希望路过的人不要破坏老子的好事啊，要不然就连着你们一起收拾。” 土匪头子朝着那边大喊。 但那边的人显然是耳充不闻。 直到马蹄声停在容菀身后。 容菀下意识往回看，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对方举着火把，容菀和江随行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地上狼狈地趴着，另外一个则是浑身湿透地俯视着对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但说完后，江随行便立马跳下马，向容菀搀扶了起来。 随着江随行来的，还有几个骑着马的男人，他们的穿着和江随行都差不多。 只是在看到现场情形时，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现在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土匪听到这些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什么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现在你是彻底把我激怒了。” 他说完，便带头拿着武器，朝着这些人冲过去。 江随行把容菀一旁的树下叮嘱：“你在这等我，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便直接冲过去加入到了打斗当中。 这边的打斗格外激烈，容菀想看，结果一侧头长安就被江随行的同伙给拎过来。 “他没打过架，还是不要乱冲了，免得伤到自己人。你们先在这等我们。” 他说完也跟过去。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那边的声音才稍微小一点。 就在容菀喘口气，准备查看情况时。 就发现土匪头子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打破，还沾了不少血迹，他正满脸凶狠地朝这跑来。 “老子还想说今天捡个便宜，没想到运气这么差，不过你们放心，就算老子死了，也得拉个垫背。” 他说完就冲向了容菀。 容菀几乎是下意识翻滚，躲开他的刀。 江随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飞快地跑过来，将他的刀踹开。 将容菀拥入怀中，和他拉开距离。 “好一对有情郎，老子之前还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你们才是相识啊。” 土匪投资彻底被激怒了，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直接冲着容菀过来，江随行想也没想就将背对过去，直接挡在这刀上。 长安和其他人见状也连忙反应上来，集体将这土匪头子制服住。 江随行他们这一行人只有五六个，但还是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将这二十来个土匪全部都制服了。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容菀在江随行怀里明显听到了有刀扎进皮肉的声音。 江随行的脸一下变得惨白，为了不让容菀担心，他还在强颜欢笑。 “我没事。” 他说话期间，他身边几个同伴走了过来。 “你这是被扎了多深啊，赶紧包扎一下，现在趁天还没黑，赶紧把这些土匪送去警署，免得他们再去祸害人。” 江随行被几个同伴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才走到容菀身边。 “你要有事，你先去忙，我跟长安休息一会儿，会继续往前走的。” 不知道是因为要彻底和江随行撇清关系还是什么，在得知江随行有事，容菀第一反应就是不想麻烦他，哪怕这会的局面确实有点不恰当。 “他们去就行，我一个伤员过去也没什么用，那个马车还能用吗？” “好像可以。” 长安在刚才已经冷静了，迅速过去把马车的情况整理了一下。 将马车套在江随行和一个同伴的车上，三人又坐上了马车。 江随行的同伴在走之前特地叮嘱了容菀和长安：“他这伤口很深，我们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你们往前再走差不多20里地，应该就有一处镇子，先到那边找个医生给他处理一下。” “好的。” 目送江随行同伴离开后，现场的局面再度变得尴尬。 容菀受惊，江随行受伤，所以两人坐在马车里，长安负责在外面赶车，他本来话就不多，这会儿更是安静得出奇。 马车里的二人虽说没到大眼瞪小眼的地步，但也格外尴尬。 “抱歉，让你因为我受伤了。”容菀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江随行明明是受伤的，但她的心情好像很好：“你说的什么话，我庆幸我来得比较及时，能够救下你，不然我很后悔，毕竟伤在我身上无所谓，但是要伤在你身上可就不一样了。” 眼看江随行又要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容菀连忙开口：“我有点累了，我想先休息一下。” 说完便主动侧过身靠在马车壁上，不再看他。 第20章 包扎 “行。” 江随行见状也没再说话，容菀这儿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总感觉有股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车上一阵无言，下面赶马车的长安也一句话都没说。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长安终于看到了一处镇子。 “大少奶奶，二少爷，我们应该到了，你们出来看看。” 容菀本以为江随行会先下去，结果一睁眼便看到了脸色惨白的他。 “你情况怎么样？”她脸上难得挂上担心的神色。 “暂时死不了，先下去吧。” 江随行强撑着伤跳下马车，容菀走在身后，因为是刚下过雨，这会儿空气中正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而容菀一抬头就看到了江随行被血浸湿的后背。 “长安，你快去找大夫，我们跟在你后面。” 长安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惨白的江随行也只好点头跑走。 “没想到嫂嫂还挺关心我的。” 江随行难得开了个玩笑话，但回头便看到了十分严肃的容菀，她就老老实实闭了嘴。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不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还会功夫？” 在容菀的印象中，江随行是去留过洋，是有很多文化核心思想，但容菀没有忘记之前，他和那些土匪打斗时的场景。 “你说这个，这个是我跟着几个同伙学的几个招数，这些都是些防身的本领，没啥的。” “那你都在外面做什么呢？” 容菀不由得好奇地问出口。 毕竟哪怕是在家，他也是早出晚归。 哪怕之前容菀说的是刻意保持两人的距离。 偶尔见到也是半夜。 “我这个职业我觉得没什么不光彩的，只是看你这紧张的样子，好像真的很那什么。” 听到这话的容菀有些无语。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而已，如果实在不方便告知，那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江随行见状，淡淡地笑了笑。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在当教书先生，那几个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正好去那个地方拿东西，没想到恰好跟你碰上。” “那你这跟我一起下江南，会不会太耽误了？” 虽然之前江随行说要陪着容菀一起去被拒绝。 但刚才闭眼的瞬间，容菀想到的是那个土匪，说自己和长安根本就不像夫妻。 反倒是江随行来了对方的反应就非常明确。 容菀心里也有了一个实质想法。 从这边去江南还有一大半的路程，谁也不确保，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危险。 “没事啊，我们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因为那边的书堂还没有创建好，陪你走一趟也是好，同时我也去那边看看那边的教书环境。” 江随行虽然留过学，对于国外那些情形算是比较了解。 但现在国内各项情形较为落后。 它必须得结合国外的状况，然后国内外一起，这才能算是达到相应的目的。 “好吧，我知道了。” 问完这些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走了一会儿之后，长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大少奶奶二少爷那边拐角处有一家医馆，去那边包扎吧。” 他上前搀扶住江随行，容菀走在旁边，三人一块去了医馆。 “哎呦，你这个伤得怎么这么深啊？都马上要扎到骨头了，最好还是卧床休息啊，不要走动。” 医生一边给江随行包扎，一边在这里说起情形。 “可是大夫，我们有事，你能不能帮我包好一点，或者告知这个随从，到时候让他帮我换药？” “哎呀，你看看你们，这好好的，怎么会伤到这儿呢？” “我们是要到江南那边去走亲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走的小路，遇到了土匪，跟他们打斗了一番……” 听完这些话的人有些诧异。 “那你们也确实是福大命大，那边那些土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 大夫跟他们吐槽完了，江随行身体已经包扎好了。 “好了，可以了，伤口的地方最好是半个月不要碰水，等它长好了之后再说，然后中间尽量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好的，多谢医生。” 给了钱之后，三人便去镇上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但是当天晚上容菀怎么睡都睡不好。 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江随安那双满是病态又深情的眼睛。 又或者是江随行把自己压在假山后，要求自己做他妻子。 画面一转，又是土匪说自己和长安两人根本就不是夫妻。 直到容菀吓得浑身冒汗，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 “你起来了吗？” 自从土匪那边过来之后，江随行就没有再叫过容菀嫂嫂。 “嗯。” “你们等我一下，我很快收拾好。” “不着急，你慢慢来。” 容菀起身拿帕子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结果店小二打来的水洗漱一番后，穿戴整齐出来。 三人在楼下吃了个早饭后，又去附近买了辆马车。 “实在不行，我想办法弄辆汽车吧，那样更快一点。” 结果话才刚说出来，就被容菀打断。 “除了你以外，我们都不会开车，还是马车吧。” “是啊，二少爷。” 如果只是普通马车，弄得没有那么奢华，或许还不会被人惦记。 但是要是洋气车，那就不一样了。 这个年代能开得起洋汽车的，可都不是普通人。 那那些土匪不打劫，这些人打劫谁呢？ “行，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也不说什么。” 江随行看两人没什么反应，也只好选择沉默。 等长安弄来了，马车三人再次前行。 “不然我跟你坐在外面。” 自从之前他们二人把话说清楚后，江随行也格外注意分寸。 虽然有时候会开玩笑，但在看到容菀冷下来脸来之后，他表情就会变得严肃一些。 “你坐里面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夫不是说了你这伤口需要静养吗？你到外面去吹吹风，怎么能可以？” “可你不是觉得我到里面很打扰你吗？” 长安在外面听到这些话，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在家的时候，江随行和容菀的相处模式本来就有些许尴尬。 现在又这样，弄得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码归一码，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叔子，快进来吧。” 第21章 江南好 就这样，他们一路颠簸着，中途长安也帮江南随行换了药。 摇摇晃晃，又过了将近七八天，他们终于到了江南。 没来之前，容菀还挺向往这里的。 听那些走饭说这里的风景很好，而且这里的女子都十分温婉。 跟他们北方的完全都不是一回事。 而且这里的天气不会像他们那边那么寒冷。 可到了之后发现这是两模两样。 虽然他们穿的衣裳都不是很厚实，但个个里面都加了毛，看着也是很暖和的。 “我先去找个地方住下，等陪你采买完了之后，我们就早些回去。” 江随行完全一副江随行人的样子，根本不给容菀拒绝的机会。 他找了住的地方，长安则是把马车拿去找人给饲养打扫好，回去的时候还要用。 而容菀来到这后，才发现传闻还是有些区别的。 将来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暖和，这里的风吹得很不舒服。 正当容菀思索，要不要去买两身衣裳时，江随行带着长安拿着当下时髦的厚披风进来了。 “先披上吧，这是我在路边随便买的，你们俩也没穿什么厚衣服。” “多谢二少爷。” “不客气。” “那要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和长安自己去就行。” 他看向容菀时，看到容菀眼里的拒绝，这才提出询问。 这要搁平时，他绝对不会问一句，就主动跟上去。 但是今非昔比，这会儿要是不说清楚，确实有些不太恰当。 等直到二人都出了客栈，长安才问：“大少奶奶，你为什么不让二少爷跟着呀，他见多识广，或许能帮我们一些忙呢。” “这不太合适，他能护送我们到这来已经算很好的了，而且他身上还有伤，让他在客栈里休息一下也是好事。” 这些话有一半是托词，一半是真心话。 一方面是容菀不希望再和江随行有过多牵扯。 之前他越雷池时，容菀就觉得两人的身份不应该再这样继续下去。 现在他循规蹈矩，容菀的内心反倒变得越发无法安宁。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去周边的商铺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 容菀摇头：“先不着急，我们到这儿比预期要早几天，可以先逛一逛，了解一下周边的情况和价格，之后再去问。” 就这样，两人在这集市上逛了差不多两天，对这些布料了解了个大概。 “那我们北边应该比较适合穿这个料子颜色好看，不会显得很笨重，不管做成什么样的衬衣款式，都不会不时髦。” “还是大少奶奶有眼光。” 两人边说边逛。 “你们二位是北方来的吧？” 这边这个老板听到两人聊天就主动开口搭腔。 “是的，老板，我们想弄点这边的布料，回去做点成功衣生意。”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却是笑了笑：“你们要去就去这边，最大的布料护航，我家的这些东西都是在他们那进的，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了，你要去到那儿，肯定能有更多收获。” “那想问一下老板娘，那个位置在哪？”容菀问。 “就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头之后往左拐，他家门头上写着周记布庄。”老板娘很热情地给他们指了路。 “好，那多谢您。” 容菀带着长安一路往前走。 等走到老板娘说的那个店铺时，才发现这儿人还不少。 里面的人熙熙攘攘地在说着许多话。 “今天这些都是新上的啊，来年开春做成新款式，肯定卖得很好，大家都是各地来的，我也就不期瞒你了。” 这里的掌柜拿着这边的布料做出来的成衣开始展示。 那个浅紫色的料子，容菀一眼就看上。 不为别的，这个颜色非常的好看。 他不是那种很艳的紫，而是那种浅浅的带一点粉色。 “这个好看，想问一下掌柜的什么价格？” 容菀还没开口呢，排在前面的人率先询问了。 “这位客官好眼力啊，我们这个也不贵，只要十银元一块！” 掌柜的话音刚落，在座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掌柜的，你这价格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是啊，普通的能卖到一元都已经算是好价了，你这一下就涨了十倍。” “可不是嘛，现在一件衣裳才卖多少钱呢？你这可不是坑我们。” 在座的那些布匹商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开始跟老板讨价还价。 “大家说得有道理，但是1分价钱1分货，要是说这东西不好，你们也不问，到时候做出来的衣裳，你们就直接说这是丝绸做的，我想懂货的客人肯定会愿意买单，而且这都成本价了，我除了这个颜色，还有其他的，你们都可以过来挑啊。” 这下那些围观的人没话可说。 站在一旁的长安都震惊。 一方面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价格居然能这么贵。 在来之前容菀就说了，如果能多进一点过去，那就可以。 毕竟来回一趟还挺麻烦的。 如果说跟着老板合作熟了，那之后就可以直接派人来进货送货。 可现在还没到这个时候，所以第一批他们要得不少。 但如果说每一块都是十银元，那他们带的这些钱可能还不够。 就在他们思考之际，是掌柜的，注意到了容菀。 “这位夫人，你怕是来错地方了，我们这不是卖衣裳的哈，你要是想买衣裳的话，往前走走那边到处都是成衣店。” “老板，你为何说我是来买衣服的？” 容菀不解地看向刚刚，还一脸认真的掌柜。 “因为我看你穿得不简单，不像是个做生意的，我想你应该是走错地方。” 旁边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回头看向容菀。 “是啊，这位夫人，你要买衣裳往前走，前面有两家店，是我们开的，你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 听完这些话，容菀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还请几位不要以貌取人，我来这儿也是跟大家一样，都是来进货的，我想问问掌柜的，我在北方开店，如果要得多，你后面可以给我送货吗？” 对方听到这些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始哈哈大笑。 第22章 谁说女子不行？ “我说这位夫人，你就别拿我打气了，现在这外头有几个女人在做生意。” 掌柜的，说完这些话后，旁边其他看客也都纷纷附和。 “是呀，女人就该好好在家里管家，做生意是男人的事。” “哎，不是谁都能吃这碗饭的。”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话，长安忍不住。 “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家的生意一直都是大少奶奶在管，你们如此瞧不起人。我看你们这生意也好不到哪去。” “长安闭嘴。” 容菀本来就是来谈生意的，并不想跟他们闹红脸。 在这个世道女人的日子本来就难。 如果再因为这些去跟他们产生了争执。 那跟他们留下的印象就只是女人只会吵架，只会论长短，不懂头脑。 “大少奶奶，我说得没错，我们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他们就瞧不起人，这样的店家，我们不合作也罢。” 本来容菀是想跟对方好好洽谈一下。 但是一想到这人一上来就带着特殊眼神在打量自己，那这好像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长安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行，你说得不错，那我们走吧。” 而掌柜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要失去一个大客户了。 还在这里继续和其他几个男人在那开玩笑。 “哎呦，你看这位夫人多较真，我们不过是随口一说，毕竟这价格不便宜，你丈夫赚钱也不易，你也不能就这么来这吹牛。” “就是。” 容菀没有搭理他们，只是抬脚带着长安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就看到江随行和几个本地人聊得眉眼见笑。 容菀驻足时，江随行似乎收到了感应，回头和容菀对视上。 “你们出来了，情况怎么样？价格合适吗？” 容菀还没开口，长安就忍不住吐槽。 “您别说，那边那个老板狗眼看人低，瞧不起大少奶奶，是个女人在那边说什么啊，让人回家照顾孩子……” 后面难听的话，长安没说，但江随行也意料到了。 在听到长安那么说后，江随行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哎，对劳烦你了。” 他转身对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对方一溜烟儿就跑，没影。 “你干什么呢？” 容菀疑惑地望着江随行。“没干什么，你稍微等一会。” 过了差不多几分钟，那个男人便带着另外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走了过来。 对方一看到江随行就满脸高兴。“还真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之前听说你回北方，我还挺难过。” “难过什么，我们这不就见上面了吗，我听说那边那家店是你家的，我想问问我们能跟你家做生意吗？” 男子听到这话后，一脸不解：“随安，你说的这什么话，咱们不都好兄弟吗，我的就是你的做生意而已，你想要啥你跟我说，我让人给你去取。” 听到这些后，江随行回头看了一眼容菀：“是这样的，我嫂嫂是家里商铺的管事，这次想给店铺里加一点新的衣裳款式，就想着来这进货，结果进去后被嘲讽一番，我怎不知你们家的人还歧视女子？” 听到这些话的小黄满脸的不好意思。 “哎呦，这是我的问题，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聊。” “这位是你的大嫂，那我也就随时喊一句大嫂。” 容菀冲对方淡淡一笑。 从刚才到现在，容菀都没反应过来，江随行搞这些是要做什么？ 直到几人再次返回那个布行，里面的人还在继续说话。 言语中还带着些许的调侃。 “唉，你还别说，那娘子长得还怪俊的。” “可不嘛，长着一张高洁的脸，也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周明，我们周家的店铺就是这样，被你玷污的吗？” 周凯旋一进去就对着掌柜的大喊。 对方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皱着眉头，刚要问这人想干什么？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周凯旋走了过去。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他抬头说话期间也注意到了，站在周凯旋旁边的江随行和容菀。 “这二位是……” “我想知道，这个世道什么时候说了，不让女人做生意吗？” 这话一出，周明立马就明白了，应该是跟容菀有关。 “哎呦，大少爷，您可误会我了，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看这夫人长得娇滴滴的，不像是个做生意的料，便调侃了几句，要是这夫人诚心想买衣服，料子我肯定也会卖的呀。” 他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摘干净了。 容菀冷笑，阿莲还没来得及说话，江随行便挡在容菀面前。 “那你的意思是，你做了你们家掌柜这么久，来一位客人，你先考虑的，并不是他会不会买你们的布料，而是先打量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是吗？” “你谁呀，我怎么做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敏本来就挺鄙视容菀，自己不过是随口调侃了一句。 结果容菀听不进去就算了，居然还去找靠山。 “他是我好兄弟，这位是他嫂嫂，在这个世道，女人做生意本来就难，还出现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一直都挺信任你的，我一直觉得我们周家有你这样的掌柜都挺荣幸，但现在看来，真的是高估你。” 听到这些话的周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少爷，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那些真的就只是开玩笑，没有别的想法。” “我不管你有没有别的想法，你被开除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震惊了。 “周大少爷，您这话就严重了吧，我看周掌柜也没说啥呀，就是随口调侃一句，我们大家也说了。” “对呀对呀，您不至于就因为一句话就把人给开除了吧？” 其他那几个跟周掌柜一起说容菀坏话的人都出来帮忙说话。 而听到这些话的周凯旋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时候别怪我崇洋，人家国外洋人的文化，你们这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真是不配当我们华国人。” 几个顾客被他这么一说，都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他们之前确确实实地在那边说了容菀。 第23章 帮忙 “我们就是随口一说，也没侮辱人啊。” “就是，难道连随口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这些看客从一开始都有些尴尬，到后面的理直气壮。 周凯旋也完全没想到他们能如此无耻。 “如果你们如此这般，瞧不起女性，那我们周家便不会和你们这样的人做生意。” 大家本以为理论完了之后，这个事情应该就不至于那啥了，但完全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周掌柜已经被我开除，其他人如果还有什么意见，那我就直接拉进我们家黑名单。” 站在一旁的容菀听到这些话后，有些不好意思。 “周少爷，这样会不会太严重了，其实我没关系。” 江随行听后，眉头却是微微拧起。 在他看来，容菀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所以周凯旋在说这些话时，他没有出来阻止。 可他没想到，容菀居然会替这些人求情。 “周少爷，你看，连这位夫人都替我们求情了，要不这事就算了，我们跟你们周家的合作可不止这一个呢。” “是啊是啊。” 其他几个商行的老板在得知周凯旋是来真的的时候都有些慌了。 “嫂嫂替你们求情，那是因为人家心胸宽广，跟你们这些人能是一样吗？” 周凯旋依旧不依不饶地再说此时。 这几个商行的老板完全没想到他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个，要不你劝劝你朋友，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江随行没想到容菀居然会让自己去让周凯旋手下留情。 “一开始我是生气的，但是后面一想，女人在这个世道向来都是不容易，总要有这个人开先河，我来做这个人，我觉得可以。” 在座的老板听到这些后更是尴尬不已。 周凯旋见状，转身看向他们，满脸嘲讽：“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不屑一顾且瞧不上的女人，人家是如何帮你们求情的，如果我是你们，我这会估计都颜面无存了吧？” 众人脸色确实有些难看。 “而我这次也不是在替他们求情，我只是觉得生意大家一起做才有意思，你说是不是？” 周凯旋见此情形，也给了容菀一个面子。 “今天这件事就算了，但日后烦请你们放尊重点，谁都是妈生娘养，别搞得好像你们多高尚一样。” 几个老板被周凯旋说得面红耳赤，连忙向容菀赔礼道歉。 事后容菀还和几个靠近北方的老板做了朋友。 “你们要什么到时候跟我说，我让人送到客栈去，你们慢慢挑……” “这怎么好意思，等你到时候空了，我们再来吧。” 本来周凯旋这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容菀很不好意思。 这会如果真的再占这个便宜，容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有什么，我和随安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是他的家人，自然我也会把你当家人，你不用跟我客气。” 江随行听到之后也跟着开口附和：“他说得对。” 容菀还是没能拗得过江随行，最终答应了周凯旋的要求。 被开除的周掌柜回家后一脸不爽。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你不是说最近有两批新布要上吗？会很忙吗？” 他一回来他夫人就开始给他准备热水洗手。 平常她心情好的话，还会给点好脸色。 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忍了，对方递过来的帕子他狠狠地拽过来，直接甩到对方脸上。 “问问问，你话怎么这么多，今天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夫人一脸震惊。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平常你因为忙，脾气躁一点，我也就当是你累的，但今日你这态度是不是不太对呀？” 周掌柜本来就很烦，听到他夫人这么说后，更是一脚踹翻了水盆。 “都怪你们这些女人，要不是你们老子怎么会失业？” 他把因为容菀带来的蝴蝶效应直接迁怒到自家夫人身上。 “到底是谁惹你了？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 周夫人被他这搞得有些不舒服。 “赶紧滚一边去，现在老子看着你就烦。” 他本以为他作为周家的分支的亲戚，和周凯旋同姓，当上掌柜后，后半辈子应该是衣食无忧。 而且在遇到容菀之前，她也是兢兢业业，有好好在为周家做贡献。 虽然平时有捞点小油水，但是并不影响。 可他没想到，这次却因为一个女人让他丢了饭碗。 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容菀的问题，如果没有容菀，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他回房间换了身衣裳后，去找了跟他关系要好的朋友。 另外这边江随行和容菀他们回了客栈后相对无言。 “关于丝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朋友是能信得过的，到时候你就只管去选你想要的料子就行。”眼看容菀要进房间了，江随行赶紧开口。 容菀在门口顿了片刻后点头：“那就多谢小叔了。” 容菀进去后，门口的江随行看了一眼长按后开口：“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二少爷，大少奶奶或者有别的想法，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将想要的布料全部都选回，不能白跑一趟。” 江随行若有所思地点头，叮嘱长安好好休息后，便转身离开。 确认外面的人走了后，容菀才把长安叫进来。 “到时候他们的人要来了，我们就跟他们确认，然后再去选点其他可用的料子吧。” 容菀虽是想和江随行撇清关系，但说到底，家里的生意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对于江随行找的人情，容菀并不会拒绝。 江随行这儿离开，后来找了周凯旋。 “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我完全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 周凯旋和江随行两人刚好在一个学校留学，因为都是华国人，两人不自觉就更亲近了一些，后面发现双方兴趣相同，变成了朋友。 “你已经做出补偿了，不用老是再说抱歉。” “唉，其实我们这发展不起来，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歧视女子，要是给女子多一点机会，或许这些都会不一样。” 第24章 意外收获 听到这里的江随行笑了笑：“不是每个人都有去看世界的机会，我们多包容一些，慢慢改变一切，总会好的。” 一旁，周凯旋听到这些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去留洋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没有选择在国外深造，而是选择回来。 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们认为，现在的祖国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还有就是国外的那些文化能接受的是不少，但他们更多还是习惯家乡的生活。 两个人没有再讨论这些。 只是周凯旋忽然话锋一转。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大哥好像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吧，你嫂嫂这……” 倒也不是，他要开玩笑。 主要是江随行当时的表情过于严肃。 虽说袒护家人是应该这样，但他总感觉他的眼神里好像有其他东西。 “我嫂嫂怎么了？” 之前江随行有想过主动追求容菀，但被容菀拒绝之后，他就有刻意让两人的身份发生改变。 反正就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所以现在听到别人在说这些，是他也会有些好奇别人是怎么看待他对容菀的？ “呃，就是我总感觉你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你嫂嫂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气魄的人。” 江随行笑笑没再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当他看向窗外时，眼前好像出现了他初见容菀时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再次见到这个女子会非常的困难，或许没有机会。 可他没有想到，再见居然会是在这个时候，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可即便他接受不了，现在却也没了选择。 “你在想什么呢？” 周凯旋这说了半天，发现江随行都走神了，他忍不住好奇。 “难不成你跟你嫂嫂真有什么，我觉得如果真那啥的话，这也是新时代的人了，你完全可以勇敢一点。” “就算我真的勇敢，有什么用呢？” 周凯旋不过是随口试探一句。 却没想到，江随行居然真这么说。 他一脸诧异地望着江随行，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没听错吧，你居然真的对你嫂嫂那啥。” 江随行抬头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他才看向周凯旋神色，有些复杂。 “我之前就表达过想法，但我嫂嫂拒绝得非常明显，我甚至都想去问他，结果问的结果就是一直被躲避。” 如果他和周凯旋不是兴趣相投的朋友，他不会说这些话。 “这个很正常，我们国家的许多女性都挣扎于旧社会和新社会之间，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没什么，带你嫂嫂其实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 “此话怎讲？” “你嫂嫂能做生意，而且心胸宽广，这已经是许多女子所不能及的了，你好好努力，或者以后找机会问清楚你嫂嫂真正的顾虑是什么，然后你就知道该从哪些方向努力了。” 江随行见状，默默点头，没再说别的。 容菀在客栈休息一阵后，便收到了周凯旋派来的新掌柜送来的样料。 “周大少奶奶，您看看，这些都是我们店铺比较时髦的料子，就算你带到北方去，也绝对是被人吹捧的，不过价格的话可能不便宜，但你放心，我们少爷交代了，肯定以最低的价格给你。” 容菀听后有些受宠若惊。 “倒也不用这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用因为什么而特殊开后门，这样让你们亏钱，我过意不去。” 这个丝绸的价格确实超出了容菀的预料。 但并不代表容菀不购买。 “还是少奶奶您心胸宽广，那您看看啊，选您喜欢的料子，然后要多少，如果实在那什么我们这边可以派人给您送去。” 听完这些的容菀，有些许的震惊。 “这么远的距离，也送吗？你们会不会亏？” “我们价格之所以这么贵，就有这里面的原因，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亏钱。” 容菀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跟长安一起两个人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选到了合适的布料。 “大少奶奶，这边这个颜色会不会有点太亮了？我们那边的人穿得都比较浅一点。” 容菀选的都是几个比较亮的颜色，比如说紫色，黄色，还有绿色之类的。 “我觉得这样正好，总得让那边的风气变一变。” 容菀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之后，他们周家的对家就一直在想办法来找事。 但是好在掌柜的也不是吃素的。 在他们来的第二次之后，他就已经叫人去告知督署。 那边来警告过一次之后，他们便有所收敛。 但还是暗戳戳地在使坏。 掌柜的，没办法，只好托人去将此事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如今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当初家里的生意她也是有粘手的。 “既然他们这么好奇，那就让他们来瞧瞧是了，现在家里都没人，就我一个老东西在这管着，我还不相信他们真能欺负上门。” 掌柜的，听明白了，老太太的话，但还是有些犹豫。 “虽然这么说是没什么问题，但这王创业几次三番如此，恐怕就是想趁大少奶奶和二少爷不在，刻意搞事吧。” 他们家虽然已经和其他房分了家，但说到底也是周家的产业。 其他房的生意也跟这个有所牵连。 所以掌柜的意思是希望能让二房的人来帮忙主持公道。 老太太听后却是挥挥手。 “这个事情不用麻烦他们，别的那些我就不说了，就二房他们的态度我可太清楚。” 之前老太太生辰时，二房的人来了，就那副眼高手低的样子。 就好像是他们家没有人管事了，江随行虽然去留过学。 可在他们眼里，学的都是些洋人的本事，在祖国的土地上，不一定能够立足。 可他们并不知道江随行这次就是带着改变这里的情况，而从国外回来。 “那这接下来他们要是再来跟客人胡说八道怎么办？大少奶奶在的时候，尚且可以警告一下。” 老太太让丫鬟出了个主意后，掌柜的就笑着离开。 容菀这边除了买到了想要的丝绸，还有意外的收获。 他没想到，这里除了丝绸那种轻便布料，居然还有他们那里有的，而且颜色更鲜亮更好。 第25章 一起回去 “这些难道你们那没有？” 掌柜的，没想到，不过是拿了些这边比较时髦的料子，容菀就那么惊喜。 “是呀，隔的地方太远了，我们那边有的就是粗麻，还有其他的，要想要比较细腻的布料，还得去其他地方进货。” 哪怕他们那边布料只有几种，但只要款式做得时髦，也是会有人购买的。 所以对于这个容菀倒是没有太纠结。 有了新收获后，容菀倒是很爽快的，又都多买了一些，为的就是让他们那儿也感受到江南这不一样的感觉。 等容菀和长安在这选完料子后，江随行也和周凯旋洽谈完毕，回了客栈，只是这次的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恶意保持距离。 就像周凯旋说的，就算他之前说了会注意分寸。 但是男人总是要主动一点。 况且如今的容菀正处于这种特殊时候，她纠结挣扎是正常的。 当时江随行还没明白这个意思，但等见到容菀后，他瞬间就清楚。 他之前还不太有信心，但是一想到当时受伤时，容菀那担心的眼神，她想或许容菀也是有心的。 只是迫于某种原因，没有办法去开口而已，那既然如此，他来做主动的那个，又有什么不可？ “已经确认得差不多了，你想来再帮着那什么一下。” 容菀将单子递过去。 江随行没接，只是一脸热忱地望着她。 “我相信嫂嫂的判断，只是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不打算感谢一下我吗？” 现在的江随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容菀相处，只能是一边试探一边选择方法。 容菀听后只愣了一瞬，随即给出回答。 “这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产业，怎么能叫帮了我的忙？” “其实这个产业给你也无所谓，本来这就是大哥在经营，我回来也总得要找点自己的事情做吧。” 江随行借此机会表明想法。 而听到这些的容菀非常的震惊。 主要是容菀没想到在江随行心里，他居然是这样想的。 “这再怎么样？我也是周家的一份子，你不要把这分得这么开，毕竟我们还没有真正分家。” 所以现在大哥虽然没了，但他们还是正常有在相处。 “我看了，没什么问题，数量可以，要的再多一点，以现在这个料子的情况，在我们那应该会卖得非常好。” 容菀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你不是对生意这件事一窍不通吗？你怎么就能确保，这些料子能在我们那卖得很好。” “可能是因为直觉吧。” 江随行总不能说他在国外见过很多这种布料做出来的衣服。 那边穿得不如这边这样繁琐，但是也是这些颜色和款式。 “借你吉言，希望能够卖得很好。” 容菀听从江随行的意见又多增加了一些数量。 给了大部分定金之后，她和长安便合计着准备回去。 “你这边是怎么想的？要回去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打算？” 容菀本来只是客气一下。 但没想到江随行却认真地看向了她。 “我这边本来就没什么事，既然你这采购结束，那我们就一块回去，不过这才来了没多久，不打算在这边再逛逛嘛，这里也有很多女人家喜欢的东西。” 他难得主动开口，却被容菀拒绝了。 “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妈在家估计会担心，而且那些人也不是善茬。” “行，那我们就明日回去，你今天跟长安去转转吧。” 本来江随行想说他陪他一块去。 但后面一想，两人现在这个身份不太合适。 结果就在这时，周凯旋带着他妹子找了上门。 “我听说你们住在这，想请你们到家里去吃个便饭的，看你们这样子，应该行事匆匆。” 这本来就是江随行的朋友，所以听到这些的容菀有些受宠若惊。 “你想去吗？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们就不去。” “我觉得这样会有点太打扰了，就不过去了。” 容菀认为自己和江随行两人本来就是叔嫂关系。 要是再借助这个去江随行朋友家，多少还是有点不合规矩的。 “这个也没那么复杂，都是自己人，随意一点就好了，不过不想去也没关系，你来这边应该没有好好逛吧？这长安只是个随从，也不懂我让我妹子陪你逛，我妹子从小在这长大。” 周凯旋说着，让你开一条路。 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江南姑娘，便站在了容菀面前。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的姐姐，那我就带你去看看，这边有很多好看的衣服款式，还有首饰什么的，我想你看到会喜欢。” 听到这些的容菀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了。 “好，那麻烦你了。” 两人一起出去后，容菀一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 但周凯旋的妹妹非常活泼，很快就带动了容菀的气氛。 “姐姐，我跟你说，我们这的人都特别喜欢穿旗袍，因为这个很方便，无论什么季节都能出现。” “我们那边倒是不怎么穿这个，穿那种大袄子会多一点。” 毕竟北方天气多寒冷。 就算到夏天，也只是把那种袄子改成大褂。 “那种也很好看，不一样地方的衣服有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我看姐姐长得很好看，要是穿我们这里的旗袍一定非常漂亮。” 容菀被周凯旋妹妹夸得有些害羞了。 最终买了两件旗袍，在看到另外一件长的马褂时，容菀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江随行。 “你是不是要给我哥的朋友买，我觉得这个还挺适合他的。” “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 容菀心思被拆穿，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这有什么呢，我听说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买衣服不是很正常吗？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也不会跟别人讲，而且我看人很准的，他肯定也很喜欢你。” 原本就不好意思的容菀，听到这之后更是羞红了脸。 “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容菀刚要解释，周凯旋妹妹却挽住容菀的胳膊，故意调侃说道：“哎呀，我懂，我哥都跟我说了，虽然说我还没到这个年纪，但这些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你放心，我悄悄地不说这件很适合它，你就买吧。” 第26章 一起回去2 “我跟他不是那个关系，你误会了。” 刚开始听到周凯旋妹妹说这些话时，容菀的第一反应是害羞。 但是一想到他们江家和周家以后还有生意往来，若是不解释清楚，他们在别人面前胡说，那就不好了。 “啊，可是哥哥说……” “你哥哥可能也误会了，我是他的大嫂，我这次看中这些只是单纯的认为它比较适合，但没有别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啊，那姐姐别怪我哈。” 两人走走停停，又买了许多东西，等回到旅馆时，长安和江随行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如果没什么问题，那我们这就即刻启程。” 站在一旁的周凯旋，确实有些不舍。 “你说你这难得来一趟江南，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这就要回去了，要不你们在这再玩一段时间，我请你们出去吃饭，然后品尝这里的点心。” 江随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还有时间，只是这次出来的急，家里人肯定担心……” “那好，那我就不挽留你了。” “周少爷，若是有空，你可以到我们那边去做客，我们那边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 容菀适时开口，知道的是以为他们两人是嫂子和小叔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口子，毕竟两人和人相处的样子，简直太有默契了。 “那肯定的，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我肯定会过去找你，毕竟我还想尝尝你们北方的酒呢。” 双方约定好后，容菀她们便一起上了马车。 这回江随行已经完全痊愈，就不太适合和容菀待在同一个车厢。 他只好和长安一起，两人坐在外面赶车。 “现在天气冷了，你们要不轮流着进来吧。” 这个马车重新改造过一个可以坐在上面的位置，另外一个可以坐在进门前的小台阶上，又能被门帘挡着，风也不会跟后面主位上的人离得太近。 “多谢大少奶奶体恤。我倒是没事。” 长安自从经历那些事后，就暗下决定回去要多锻炼身体。 否则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他都没有办法保护容菀。 江随行这回倒是没有过多推辞，该怎样就怎样。 “对了，这个是给你的，周少爷的妹妹一直说很适合你，而这次你陪我们来，本来就耽误了你的时间。” 看到容菀递过来的长衫，江随行有片刻的愣神。 “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他直接忽略了容菀前面的话，反倒是抬头望着容菀的眼睛。 看到容菀眼里闪过的犹豫，她便失笑着双手捧过。 “谢谢嫂嫂，我很喜欢。” 听到这些话的容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嘴上说着很喜欢，但压根都没打开看过。 不过东西既然送出去了，那就不必担心了。 周凯旋这边在得知江随行他们走后，还有些不太高兴。 “说实话，我跟他们相处的还挺愉快的，你觉得容菀怎么样？” 一旁妹妹听到这些后，就不由得想起和容菀逛街时的情景。 “哥哥，你那个朋友和容菀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听到这句话的周凯旋笑着用手指了一下妹妹的鼻子。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什么大人小孩的，我都已经17岁了，要不是哥哥你一直管着我妈，都要给我找个婆家。” “找什么婆家才17岁，再等等，你现在还小着呢。” 兄妹俩就这样开着玩笑，继续忙着生意。 江随行和容菀还有长安，他们则赶着马车离开。 这次回程就没有像来的时候那么倒霉。 不过天气倒是越来越冷了，他们也不好走得急，只能走走停停。 “还有多久能到啊？” 容菀时不时掀开车帘查看外面。 一开始容菀还能端坐着在马车里，可坐的时间长了，屁股也不舒服，也干脆侧躺着。 “还早着呢，这天气太冷了，还有在下雪，地上滑的不行，我们慢慢的。” 长安看完外面路况后给出解释。 原本只要半个月就能到的路程，他们仨人磨磨唧唧回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他们回来已经快腊月了。 街上没有多少人影，但隔大老远的他们都能看到店铺里的生意不错。 “你们快看，那里有辆马车。” 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 店铺里的众人都回头，然后也注意到了，在赶车的人。 长安早在之前就已经戴上了保护耳朵的东西还穿上了厚褂子。 这就导致他们马车离得近了，才被人认出。 “是长安，那肯定是大少奶奶回来了。” “是。” 江随行早在城外就已经下了马车，他说他还有事，就不跟他们回去。 容菀和长安也没推辞，便独自进了城。 容菀和掌柜他们打完招呼后便先回家。 老太太得知他们要回来，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 在望眼欲穿后，终于看到了他们的马车。 老太太抬脚上前走了几步，容菀也看到了老太太，便下马车上去跟人双手交握。 “妈，现在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进去等？” “我这不是因为等的无聊了吗？你们这一路可顺畅？” 长安刚想说他们在路上遇到土匪，但却被容菀眼神制止住了。 “没遇上什么事，去的路上比较巧，遇到了小叔，他护送了我们一程，这次去选布料的那个老板还是他的朋友……” 容菀跟老太太一边往里走，一边把这些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那就好，顺利就行，我就怕你们回不来，这实在太冷了。” 其实在容菀她们离开后，老太太就有点后悔。 想着这个时候去进什么货，不如等来年开春再做打算。 但人都已经走了，老太太也只能时常去祠堂诵经，抄经书来保平安了。 不过好在容菀安全回来，一切都算尘埃落定了。 “不过你说随行跟你一起去，那他人呢？” “小叔说有别的事要做，在城外就先下了马车。” 听完这些老太太欲言又止。 本来想说容菀和江随行都单独相处这么久，难道两人就没有可能发展点什么吗？ 江随安已经去世三个年头，今年要是再过一年，那就是四年。 第27章 被打脸了 “妈，我这次从江南给你带了好些礼物来。” 容菀生怕老太太又会说些其他的，赶紧打断施法。 老太太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笑着应承。 哪怕真的好奇，这会儿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进屋后，容菀让长安拎来箱子，把给老太太买的礼物都拿出来。 “这个是江南那边实心的料子，我打算到时候请人做几身适合你的款式，你看怎么样？” “这不用我都这么多衣服了，你多给自己打扮打扮。” 在老太太看来容菀的丈夫虽是死了，但容菀还年轻。 “妈，你看你说的，我能缺自己衣裳吗？你放心，我肯定会穿的好，所以你就听我的哈。” 容菀把给老太太买的成衣拿了出来。 除了这些，还有那边比较流行的首饰和小玩意儿，这几句话下来，就把老太太逗得合不拢嘴了。 “本来我觉得这个还挺正常，哪怕是说那什么，但你确定他们真回来了吗？” 容菀她们前脚刚回来，王创业等人就收到了消息。 “是呀，掌柜的，现在怎么办？我们之前在那边搞了那么多事，他们家都没说话，会不会就此算了？” 掌柜，眼珠子一转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衣，他总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但最后仔细寻思还是应了那句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容菀她们真要做什么，那他想办法对付就是。 这会儿着急，说这些也没有用。 “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哈。” 容菀跟老太太聊完后，这才回屋。 刚回来，丫鬟便冲了上来。“大少奶奶，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实在太辛苦了。” “没事，你去帮我打点水，我要洗漱一下。” 这一路上虽说是有找客栈休息，但说到底还是不太方便。 “好，我这就去办。” 丫鬟火速去打了热水，送进房间时，容菀已经脱下外面笨重的衣服，只穿了里衣。 另外，这边江随行忙完回来后也去老太太那打了照面。 “你们此行可遇到什么麻烦了？” 别看容菀之前有刻意避开，但老太太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 又怎么能听不出容菀言语里的犹豫。 “是遇到了土匪，不过都被解决了。” 江随行欲言又止，老太太有些惆怅的望着他。 “你们都一块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想着有个什么实质性发展。” 本来老太太之前是想问的。 可看容菀一副坦坦荡荡，什么都不怕的模样，好像又问不出口了。 “你呀，白白去留这个学了，容菀现在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但如果连你都不努力的话，那你们怎么能有可能呢？” “妈，你别说这些了，我心里有数。” 江随行不希望老太太在，因此给容菀压力。 老太太是真心疼容菀的，但这个对她这个亲儿子自然是不同。 特别是在死了老大之后，老太太的心情和心境也变得不一样。 “行，我不逼你们，我是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块，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母子二人又说了些其他的话，江随行才离开。 路过容菀院子时，他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丫鬟和隔着光传来的身影。 他本来想问，但一想到当时他说的那么清楚，就算真的想像周凯旋说的那样去努力去表现。 那也得用到正途上，所以他抬脚离开。 容菀收拾洗漱完毕后，早早的便上床休息。 这一路上虽然是坐的马车，但容菀也不舒服。 再加上这一路坎坷，根本就没办法放松警惕。 这刚躺下没一会儿，容菀就睡熟了。 等到了晚上，江随行事情忙完时才回到家里。 他下意识就往容菀院子走去，当看到里面的灯已经熄了，丫鬟们也早就下去休息，他推开窗，看到被月光照映的容菀的脸，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守夜的长安就过来了。 其实刚才长安就看到了，只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出来打断。 要说江随行对容菀的心思是昭然若揭明面上的。 那他对容菀就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了。 在去的途中，容菀提出假扮夫妻时，长安真的很兴奋。 可以想到，在遇到土匪时，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又非常自责。 原本他有过奢望，如果他以后能提升自己，或许跟容菀表明心计，那是不是他们也有可能？ 但经历这个事情之后，他彻底放弃了这种想法。 因为他知道，就算真的提升自己，他和江随行的区别还是很大。 第二天容菀起来就让长安去把几个店铺的掌柜都叫过来。 一是想要知道在离开的这段时间，这边的销量如何？ 二是想要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新想法？ 那边的款式容菀都记下来了，但说到底还是得融合当地。 不能说光进一些新鲜料子，仿照江南那边的做法，到时候大家不喜欢，那卖不出去也不行。 最先来的还是他们衣服店里的掌柜。 对方一来看到容菀就红了眼眶。 “大少奶奶，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可不知道在您离开的那段时间，这王创业他们有多过分？” “他又干什么了？” 容菀原本就没休息好，听完这些更是眉头紧促。 “他们在临走之后就各种散播谣言，我们没办法，只好用您之前教的方法促销，倒也是做了些生意，可对方见我们还是有主意，就刻意买我们的衣服回去，然后做诋毁。” “看来他们是没有办法，没事，这次他们想模仿都模仿不了了。” 在叫长安去叫那些掌柜之前，容菀还让其他丫鬟去打听他们店铺的情况。 在得知在自己进货期间，他们依旧是用着原先的料子，容菀就放心。 “那之前他们做的事情，我们要不要采取点什么措施啊？毕竟这些人太过分了。” 听到这话的容菀摇了摇头。 “完全不需要，等后面新款式出来就有打败他们招数了，但如果这会他们再碰到的话，那就别怪我忍不了。” 掌柜明白容菀想法后，便将这段时间的账本递给容菀。 第28章 上门找事 容菀看完账本后松了口气。 所以说这段时间没有太大的盈利，但好歹也没亏本。 “只是大少奶奶，我们除了要引进新的衣服款式以外，是不是还要做出改变？” 掌柜的，将王创业他们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说了。 他们除了来捣乱以外，也有推出新的政策，导致他们店里有上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现在不着急，因为这会说了也没什么用，其他那些和这不是一回事。” 跟着店铺的掌柜简单的交流了几句，长安也把其他掌柜的都带了过来。 大家先是相互寒暄一句，才送上账本。 确认店铺都没有亏损，容菀才将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之前在回来路上，容菀就很担心，怕在那边耽误的时间太长。 导致店铺会有亏空的情况。 可没想到，除了自己说的那些手段，大家还是挺有经营能力的。 “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容菀被他们看的有些不太自在。 “没有，就是觉得您确实很厉害，想的这些办法，我们照做了，确实没有出现问题。” 确认完账本没事，容菀便让一众掌柜先回去，而他则打算去衣服店铺看看情形。 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王创业身边的那个随从带着几个人在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哎呀，我跟你们说，别买他家的东西，这大少奶奶跟他们家二少爷不清不楚，也不知道两人是搞什么呢？” “你说就这种拌饭，民风的家伙，他们开的店里面能是什么好玩意儿吗？” “真的假的？” 来的这几个顾客是刚搬到这边来的，自然不清楚江家的事。 “当然是真的了，那要不然，这容菀丈夫都死了三年了，她还不改嫁，这是为什么？肯定是想要嫁给这小叔子呗。” “我的天呐，世风日下，虽然现在不像之前那般，但这嫂子改嫁给小叔子，真是有些背德了。” “可不就是嘛。” 几人在这说的，那叫一个开心，就好像是亲眼看到的一样。 容菀刚开始听到时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她的脸就冷了下来。 只是一个眼神，丫鬟便上前大声呵斥。 “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我们大少奶奶和二少爷不清不楚。” 丫鬟忽然说话，把本就在偷偷摸摸说小花的几人吓了一跳。 王创业本来是躲在暗处，但却被长安给揪了过来。 “我一直都以为王老板是个正常的人，没想到还喜欢在这造谣啊。” 王创业被容菀说一句后，有些心虚。 然后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既然你和江随行是清白的，那为什么你去进货，江随行也跟着去了，你敢说你们没点什么？” “而且你们这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就算你真要嫁给江随行说出来，大家也不会怎么样呀，就顶多是小叔子娶了大哥的老婆而已，是不是？” 他这话一出，他身边的那几个随从也跟着哈哈大笑。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有多恶劣。 “王老板虽然是同行，但我没有说过什么诋毁你的事，哪怕你们之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也是能忍则忍，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日后还有见面的时间，但现在看来，王老板似乎并不想要珍惜这样的情谊。” 容菀1套体面话说下来，把这王创业说的面红耳赤。 “你说什么呢？谁不珍惜，我不过就是好奇而已，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他看从这方面说不通便，只能把话题往江随行和容菀身上引。 “你就这么好奇，我们家的事吗？先不说我和小叔子并没有什么，就算真有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没有赚大家的黑心钱，衣服款式质量没有问题，你扯这个是想要说明什么呢？” 容菀一边说，一边靠近王创业。 “还是说王老板喜欢拿这种事情来给大家当闲话，既然如此，那我也派个人去打听一下王老板家里的事。” 就在二人说话期间，另外一个长相大腹便便的人也走了过来。 “哎呦，这边好生热闹啊，我不过是来看看这江大少奶奶从外面回来是有什么变化，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牙尖嘴利的一段话。” 众人见状，纷纷回头。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上门求娶容菀的李中全。 “你还敢来这里？” 一旁，长安见状，直接上去横在它中间。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男未婚女未嫁，我还不能求取了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看戏的人越围越多。 容菀甚至都有点后悔，这会儿出门了。 要早知道这家伙来容菀说什么也不会跟这王创业废话这么多。 但现在后悔显然是来不及的，所以只能冷着脸对付。 一旁，王创业见状，忍不住添油加醋。 “哎呦，李老板，我看你这来的是不巧了吧，我听说你之前上门求娶，还被人把东西都丢出去了，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江家二少爷和江家大少奶奶两人关系不正当。” 他故意把声音拉的很小，但周围的人可都听得清楚。 这下别说是李中全了就连旁边的看客都忍不住唏嘘。 “你说你要嫁给这李老板，我们倒是没什么，但你和自家小叔子牵扯不清，这能对得起你们老母吗？” “就是啊，这老大才死了几年啊，就做出这样违背道德的事。” 容菀被他们说的话气得脸快红温了。 江随行原本只是路过此处，想看看店里的情况。 结果过来就听到他们这么说，他本来想上去被一旁的随从拦住。“少爷，如果这个时候您出去自证清白，那就算你和大少奶奶没什么，他们估计也会误。” “我就算和容菀有什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会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吧？” 随从也听出来了，江随行是真生气了。 不过还是尽心尽力的将人拦了下来，想了个办法。 “行，你尽快去办。” 而江随行就这样看着容菀被围在中间，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口诛笔伐。 就在他忍不住要上前时，容菀开口了。 “既然大家对我们的事那么好奇，不如来多买两件衣裳，买买我们其他的东西。” 第29章 感受到他的魅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家想听什么都可以哦。” 大家本来以为容菀会恼羞成怒。 结果没想到容菀沉默片刻后，就笑着看向他们。 那些一直在尖酸刻薄，针对容菀的看客也有些不好意思。 而这会儿，也有女子看不下去。 “我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要不要点脸？人家丈夫死了，你们不说点心疼人的话就算了，还在这边嘲讽人家。” “况且，他们就算真有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人老太太都没站出来说话呢，你们反倒是在这当官老爷了。” “就是的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以前的旧思想说这样的话，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那几个男人被说的十分尴尬，最终也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其他那些看热闹，看完了的也进店消费了。 现场就只剩下了容菀王创业和李中全。 “两位老板来这就只是为了消遣我吗？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事？” 容菀就这样笑脸盈盈的望着他们。 哪怕是想来找晒的王创业，这会儿也有些局促。 “王老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在我去进货的时候，你可没少来我店里光顾啊，我可要多谢你照顾我这的生意，要不然哪能有今天这波热潮呢？” 容菀这反否来的极其到位。 王创业本来是想来看热闹，结果还把之前的丑事给牵扯出来。 他扯起嘴皮，极其不情愿的说道：“那是必须的，你这不在这帮你照顾生意不是很正常吗？” “我店里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跟你在这说这些。” 留下这话后，他带着手下灰溜溜的离开。 如今，这里就只剩下了李中全。 “李老板，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为什么不同意嫁给我，难道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你跟江随行真有什么？” 容菀听到这些，只觉得好笑。 先不说这，李老板家里什么情况，就算家里没情况，容菀也不考虑他。 他长的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冬天一来穿两件衣裳，就像个大水桶，在那里蠕动。 容菀无法想象自己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情况。 “李老板，我现在只想把生意做好，暂时没有心思人生大事，而且是按也才去世没多久。” 正当容菀想再说点其他客套话的时候，李中全忍不住了。 “你少在这边说这些废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说，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那个家伙说的肯定是对的，你肯定是跟江随行有什么牵扯，所以你才不敢直面跟我的感情。我们俩明明那么匹配，你到时候嫁给我，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说着，甚至都开始幻想上容菀嫁给他之后的生活。 容菀眉头微皱，满脸的不情愿。 而这会儿，江随行安排的小司已经将事情办妥了。 只见李中全的手下小跑着过来。 “老板，大事不好了，店里出了事，您赶紧回去一趟吧。” “能出什么事，你们赶紧给我解决，今天我就非得要把这事说清。” “大家在这买东西，做个见证，到时候我要是娶了容菀，那你们可得要来捧场啊。” 容菀本来以为自己说完客套话后，她就不会如此不要脸。 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的脸皮堪比城墙厚。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呢？” 江随行玩味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而在看到江随行出现后，原本焦虑的容菀居然淡定了下来。 “又是你，我要娶的人是容菀，跟你没有关系吧，难不成你们两人真的有什么？” 江随行挡在了容菀和李中全面前。 “不管我和容菀有没有什么都轮不到你，这条癞蛤蟆，你想肖想别人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本来江随行去国外留学，各种教养已经学的很好了，但是此人不要脸的程度，还是让他震惊了。 “所以你就是在肖像容菀，既然你跟我一样，你又在这当什么正人君子呢？” 他就是想逼江随行把这些话说出来。 而江随行听后，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想错，你根本就不是喜欢容菀，你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而已，真正的喜欢是尊重，是认真追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逼迫。” “你可能没什么文化，也没读过什么书，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在别人明确拒绝之后，还几次三番的在这骚扰你，这是算什么行为？” 原本他的表情就很难看。 在听到江随行这么说之后，他更是气的脸都红了。 “你少在这边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敢说你没有惦记容菀？” 容菀长得好看，那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 但因为嫁给了江随行大哥那个病秧子，让很多人都在说可惜。 现在江随行大哥终于死了。 许多人都觉得来了机会，但由于容菀的定位太高，他们也只能望而却步，唯有李中全以为自己能配得上容菀，便开始尝试。 “你既然都说了要尊重容菀，我想知道容菀是要跟你牵扯不清，还是要嫁给我，我想容菀应该有数的吧。” “毕竟要是容菀真跟你有什么，那后半辈子估计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李中全更是以为容菀是实在过不了道德那一关，所以才没和江随行发生什么。 他想用这个来逼迫容菀就范。 可江随行根本不给他机会，在他说完这些后便立马反击了回去。 “我大嫂这样是自尊自爱，但不像某些人，家里有几个老婆，几个小妾，这还要让别人去说吗？” 容菀也跟着符合：“我们江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将李中全给说的无地自容。 要不是手下人告诉他店里的情况，真的很着急，他都恨不得再在原地再说些什么。 但他在临走时都不忘记再让容菀好好考虑一下。 长安差点没上去踹他一脚，等人走了，店里稍微清静了一点。 “谢谢你。” 其实从刚才那个下人来叫李中全回去时，容菀就猜到了这事，应该跟江随行有关。 “嫂嫂要谢我什么？” 江随行一回头又恢复到了平时那副莞尔的模样。 第30章 也是会有报应 “谢谢你来得比较及时。” 容菀也没像平常那样躲避，而是只是她的眼睛。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这样在店门口对视，一会儿后才被长安打断。 “那个，大少奶奶，您不是要来这边查看情况吗？” 听到这些的容菀才回过神来，然后抬脚走进店铺。 站在身后的江随行失笑跟上去。 “大家今天表现得都很好，虽然店铺一直是嫂嫂在管，但也算是我们江家的产业，以后若是还有人来，但凡是嫂嫂不愿意，你们直接赶走就行，出现问题，我负责。” 他就这样说了一句，极其有男子气概的话，让众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而其中不免就有人觉得江随行跟容菀其实还挺配的。 容菀很会做生意，江随行自然也是不差。 虽然没怎么在店里露面，但他每次来都帮大家解决了很多问题。 “你们在那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容菀从楼上下来后，便看到几人不知道在那讨论啥，便询问。 “没什么，就是大少奶奶他们说的这些话，您是怎么想？” 说话的是这边的掌柜，他跟容菀也挺熟的。 “您别误会哈，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也都五六十岁了，都是把您当孩子一样看，就像他们说的，这都什么年代，就算您和二少爷在一块，我们也会真挚地祝福。” 原本容菀还觉得这挺正常，但在听到几个人说的话之后，她的表情变得格外难看。 “大家不要再说这话了，我和二少爷什么都没有，你们好好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 留下这番话，容菀便抬脚出了店铺，又去了其他店里视察。 后面江随行本来是想跟去，但有人来跟他汇报情况，他也只好离开这里。 “你说二少爷和大少奶奶，这都是算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这些做手下的还是不要管主人家的事了，免得后面出现我们无法预料的情况。” 他这话一说，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点头。 “对，我们还是不要再管主人家的事。” 大家就这样七嘴八舌地把这些是接了过去。 别看容菀这边行事匆匆，一切都好像很清醒的样子，但实际上，容菀的心慌得不得了。 别看容菀之前表现得很淡定，但若是那些人继续咄咄相逼。 容菀艺人也不能做些什么。 可江随行出现的就是这么恰当，不仅帮忙怼回李中全，不当言论。 甚至还说了别的，之前容菀从来没有想过江随行对自己是怎么想，可现在这感觉不同了。 另外几个店铺的情况就好很多，因为没有那么大的竞争者，倒也没有人捣乱。 但这次上新布料也给了容菀思路。 如果要想把这个店铺开大开强，做到更好，那光凭这样肯定不行。 现在没有竞争，不代表以后没有，毕竟王创业和狡猾着呢。 而这边容菀果然没猜错，王创业回去后就被手下汇报，说他们店里的衣服被人恶意造谣。 就是他之前怎么造谣姜家生意，这会就被怎么造谣。 那些百姓本来对他们就怀有质疑的成分。 这会儿听到其他人那么说，那更是都不来光顾生意。 这把他气得不得不带着这些人来做打折处理。 “大家放心，我们绝不是那种会偷奸耍滑，不用好布料的人，之前那些都是意外。” 他想认真跟众人解释，可没有人听他的，甚至还觉得他这是遭报应。 “我可是从江家那边过来的，人家一个女人做生意本就实属不易，你们还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就是的呗，既然你对人家大少奶奶有想法，那就直接上去求取啊，像李老板那样，又没有人会说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百姓开了巨头，这导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而王创业本来是想给容菀泼脏水。 却不曾想，这会儿这脏水引到自己身上了，别人不知道，但身边的伙计是清楚的，这王创业家里可是有一个很凶的妻子。 对方对于他做生意或是其他都管得格外严，倒也不是他多喜欢，而是对方实在太能闹腾。 但凡听到点什么风声，就绝对会出来大吵大闹，让他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些事。 这边这个事情闹得很凶，他老婆收到消息后便带着仆人赶到店里。 “王创业，你皮是紧了，之前怎么跟老娘保证的？现在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心虚吗？老娘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就这样做。” 而原本就格外烦躁，且不知所谓的王创业，在听到他媳妇跟你说之后，表情更是格外尴尬，他本来就不想将家里的事情往外宣扬。 那些人连他有个什么样老婆都不清楚，这会儿看到他凶悍的妻子来了之后都忍不住嘲笑他。 “搞了半天，在那边说别人的不是，是因为自己家的情况不好啊，要我说你这天天造别人的谣，不如好好在家守着自己媳妇过日子。” 说话的这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围观群众。 而是江随行派人找来特地说闲话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也尝试一下被造谣的感觉。 “你们能不能闭嘴？这边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原本就心情不好的他在听到这些后更是气急败。 围观群众却一点都没有要放过他。 “就是啊，你要是不是喜欢那江大少奶奶？那你天天这样是干什么？我看就是为了引起人家注意才这么做。” 有人带节奏，其他人的思绪也不由得被带偏。 “唉，其实我们都懂你家里有这么一个老婆，肯定是更喜欢那种明事理，懂规矩的，所以你这样也正常，但下回可以用点正常手段。” “就是的呗，你向人家李老板学习学习。” 大家就这样七嘴八舌，把他说得气愤，但没办法，主要是他媳妇长得实在有些太胖。 两下给他打得都找不着北了。 “你们都别吵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门给我关上。” 几个小孩见状也被吓到了，赶紧老老实实把店门关上，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叫。 第31章 逐渐不对 “啧啧啧，你看这王老板，外面是光鲜亮丽，实际上居然还是个怕老婆的主。” “可不就是嘛，你说他在外口口声声说自己怎么样，搞了半天也不过如此嘛，但大家还是小心点吧。免得一个不注意就被这王老板造谣了。” “是嘞。” 大家见这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便也都散了。 等看客都走了，王创业媳妇也打累了，停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他。 “王创业，你怕是忘了你是如何开的这个店吧，若是没有我爹拿钱，你能有今天吗？这会你居然在这跟老娘叫上了。” “还敢肖想别的寡妇，我就说你最近天天在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是觉得我爹死了，没人能治得住你了吗？” 王创业本来还想反抗，但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沉默了。 “你说话呀，一直这样闷着是怎么回事？老娘天天又要伺候孩子，又得伺候你，现在又听说了这档子破事，你别以为你开个店就万事大吉了。” 原本王创业是想狡辩几句，但听完这些话之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他几个随从，也只能找机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创业媳妇儿发火累了之后才把店里所有的钱拿走，然后回家。 要说王创业跟他媳妇两人也算是缘分，而他之前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可自从人家把家里生意给他打理之后，他便动了不少歪心思。 而这并没有让这生意变好，反倒是走下坡路。 他就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已经有许多年经验的江家身上。 江随行这边得知此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懒得跟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做事，但如果他们真把他逼急了。 那他可就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二少爷，您这招简直太高了，不过最近这天变得怎么那么快呀？” “是啊，虽然是冷了，但是地里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收回来。” 几个随从在这说话，江随行若有所思，但是没说啥。 “你们出来的时候都多穿点，回去记得提醒大少奶奶还有老夫人，让他们多加些衣裳。” 这冬天就是容易得流感，还有其他的病状。 他们这个地方医疗并不是很发达。 小病倒是能治，但是大病的话就不好说。 江随行见过更繁华的世界。知道了，外面的情况是如何的？ 所以他就更警惕，同时也希望自己做的这些能有用提升。 容菀收到这个提醒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照做。 长安当时还不理解为什么容菀那么听江随行的。 但后面容菀说了。 江随行毕竟是去留过洋的，知道的，肯定会更多，他说的那些一定有他的道理。 老太太见状倒是很高兴。 容菀这查完账簿回去时，刚好和二房的人碰上。 “哎呦，老大家的最近还这么有精神啊，没有想着要再嫁一个吗？” 最近因为在嫁风波，容菀心情本来就不好。 却没想到算是半个自己人还在这里调侃她。 “我不知道二婶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现在江家的生意没我不行。” 这倒也不是容菀自吹。 自从容菀开始管理家里的那些账目生意后，生意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 他们作为二房，是不参与生意，但是每年都有一些分红到手。 所以当对方听到这些话时，也再说不出什么为难的话了。 “而且二婶如果实在是闲得慌的话，可以到店里去帮忙呀，反正该给的钱肯定会给你的。” “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我都这把年纪了，自然是要在家享福了，这种事情还是你们来。” 对方调侃完几句后，又带着丫鬟扭着屁股离开了。 “大少奶奶，这二房的人真是过分，什么事儿不干，说分红就算了，还要跑来奚落别人。” “就是。” 这回连长安都赞同丫鬟说的话。 容菀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们平常闲来无事，就喜欢说这些，这倒正常，你们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听到容菀的话，两人没说什么表情，也有些无从。 “要我说就是大少奶奶脾气太好了。” “就是见谁都能来说两句。” “都是自家人，只是说两句话而已，无关痛痒，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容菀这句话一出，两人也不好地在说什么，跟着一块回家。 这次视察结束，容菀打算回来设计明年的衣服款式。 同时也把那个掌柜的本子都带过来，打算画好样子后给他们参考。 “丫头，你在画什么呢？上面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老妇人的声音，容菀回头便和对方说明情况。 “这是好事儿啊，来快到炉子边来，你那边冷。” 容菀就这样坐在火炉边，跟老妇人一边聊天，一边画图纸。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快，往常这个时候应该都不至于这么冷。” “是啊，所以随行说让我们多穿点，想必是觉得会生病什么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容菀用了两天时间，将这个图纸画了出来。 当容菀把这给掌柜的时候，对方非常震惊。 “这要是做出来，肯定会有人喜欢，因为这既实用又好看，而且我看了您这次带回来的这些布料，款式新颖，肯定会有不少人欢喜。” 有了掌柜的这些话，容菀松了口气。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容菀把布料给了掌柜，让他安排人去做，而容菀则是在打算卖新东西。 现在他们家的产业在这算是比较稳固。 但有句话叫谁会嫌钱多呢？ 容菀去江南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们这缺的东西还真不少。 别看他家的店铺多，有卖衣服的，百货的，还有其他的。 但是就没有形成1套的，容菀想把这一整个完善一下。 当天下午江南随行回来时，听到容菀的话，也和对方坐在桌前。 “你说的这个我完全支持，国外确实有这样的商店，但是这个有些庞大，我们家的还缺一个饭庄，一个客栈，还有你说的首饰配件什么的。” 这次不只是容菀在江南查看了那边的发展，江随行也有跟周凯旋打听情况。 “这些事就你们决定吧。” 第32章 逐渐出现端倪 不怪老太太不插话，主要是江随行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她听不懂。 容菀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还补充了一点。 两人在这方面是格外的合拍。 而江随行也发现容菀在说起这些事情时，眼睛总是亮亮的。 之前他对容菀一见钟情，他只是想要靠近这个人一点。 但是等真正了解容菀之后，她才发现容菀身上的优点可不止外貌一个。 “除了这些，我觉得还可以，给客人提供一些别的便利，至于那些竞争的同行，也不用担心。” 这两天容菀除了在设计这个款式以外。 就是在思考，如果下次再遇到王创业或是李中全上来找事，应该如何应对？ 后面仔细寻思他们店铺不大，如果他们总是搭理，反倒还给他们增加了知名度。 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不做处理。 就像江随行说的，无论是谁都受不了冷暴力。 “你还懂冷暴力啊？” “这不是你之前在家里讲过的吗？” 两个人难得相处得其乐融融。 老太太在一旁一脸欣慰地看着二人笑。 等容菀回头注意到老太太的表情后，才收起那真挚的笑容。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让丫头陪我出去走走。” 老太太发现自己在这儿好像不太恰当，便让丫鬟搀着自己出去遛弯。 “那您早点回来，这天太冷了，还是少在外面待着。” “放心吧。” 这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正常人家这会儿应该都是在囤年货了，在外务工的人也要准备回家。 老太太一出大门，外面便是行事，匆匆的行人们。 容菀跟江随行正要再说点什么，结果长安小跑地进来，连身上的落的雪都没来得及抖掉。 “怎么了？怎么一脸着急的样子？” 容菀抬头望向他。 “大少奶奶，今天我跟几个掌柜的去城外庄子上让他们把明年的衣服准备出，结果看到外面来了好多流民。” 江随行见状也站了起来，让长安仔细说。 “他们是本地人吗？” 江随行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本地警督的管理能力还算可以。 应该不至于说是把人都赶出去。 “我听着口音都不太像，好像是那边那个地方的，见我们这里还算繁华，就跑过来。” “我还过去特地打听了一下，问是什么事，说他们那边秋天的时候闹蝗灾，找官府也没有人给他们发粮食，他们为了活下去，就不得不去流浪了。” 听完这些的江随行和容菀神色十分复杂。 只是停顿片刻，容菀便下了决定。 “你去让几个掌柜的多多加注意，不要让无关人员混进去，影响店里生意。” 他们竟然都到城门口了，那之后混到店里肯定是迟早的事，所以还是要早早做提防。 “这个事情之后再说，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肯定要等到年后我先出去一趟。” 容菀本来想问江随行去做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两人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 所以容菀也只能张着嘴巴望着江随行离开。 一旁丫鬟小声说：“大少奶奶，您是不是舍不得二少爷啊？二少爷也是的，做什么事也不跟您说一声。” 容菀见状却是转身用手指头戳了一下这丫鬟的额头。 “你这丫头话怎么这么多，而且我也没有舍不得他，它是这个家里的二少爷，要去做什么，无需跟我知会，所以这个没有问题。” 他这样一说，丫鬟也只好嘟着嘴不说话了。 其实长安也想知道容菀对江随行是怎么想的。 但后面仔细一想，在容菀最危险的时候来救人的是江随行。 自己这个仆人没有尽到半分责任，还差点拖累容菀。 想到这些，他便老老实实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他知道谁都有资格，就他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的。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今天都怪怪的。” 丫鬟和长安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去忙。 这个消息一出，容菀也没有心思在策划未来店铺的问题，也把图纸收起来。 老太太也从外面回来。 表情也是一样凝重。 “咱们还是先不要出门了，这将近年关了，还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警督府那边会怎么说。” 他们这边的警督服务还算亲民。 能把这大部分问题都解决，但是外面涌进来这么多流民，恐怕不好解决。 “现在也只能等他们那边的消息了。对了，老二呢？他又跑哪去了？” 老太太说完这些才注意到江随行又不在这了。 “二少爷，刚才听说外面的事之后就出去了，应该是有事情要忙。” 长安跟着解释一句，老太太叹了口气。 关于江随行的事，老太太不好过多干涉。 但说到底，他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这江随行却不管不顾，直接就走了。 另外，这边江随行离开后找了几个朋友去打听情况。 “现在说这些恐怕没用，最早要等到几天之后才能了解清。” “没事，只要能了解，都算是好事，我主要担心这些只是一部分。” 如果只是这些人的话，他们这个城内也能容纳得下。 但若是来更多的话，这里可就要沦陷了。 如果那些难民涌入最先受害的，一定是他们江家。 这个事情就这样，过了几天。 二房的人不知道从哪边打听到了消息，居然跑来询问情况。 “我说大嫂啊，你们这还是得好好管理好店铺，当初大哥在的时候就把管家权和这些都拿去了，我们也不是多管，主要这边涌进来的难民太多，到时候要是影响生意就不好。” 老太太在招待他们的时候，容菀刚好从外面进来。 “丫头，你来得正好，你都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也就说句良心话，在这种时刻，你就得好好想想啊，毕竟你才是这边的话事人。” 二房和其他房的人都希望江随行来当这个话事人。 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女人总是成不了事。 但每当那个时候，江随行都说容菀的能力不比他们男人差。 为什么非要让他来决定呢？容菀又不是解决不了。 而江随行说得没错，容菀也在这几年把他们的生意提升了不少。 第33章 暴乱 “您说得有道理，这些我会考虑的。” 对于二房说的那些话，容菀基本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们能来说这些，无非就是怕影响后面的分红。 其他那个他们根本就没当回事。 毕竟平常上面生意怎么样？他们根本不管，只要每个月有固定进账，那就不会多问。 要是少了他们话比谁都多。 所以对于这些人的嘴脸，容菀早就已经看透了。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也就早些回去吧，这天气也冷，别老是待在外面，到时候生病了就不好。” 老太太连杯热茶都没给他们喝，只是招待几人后就把人赶走。 他们前脚刚走，老太太紧绷的神情就松下来。 “你说这事可咋整？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这样，后面会不会有更多人进来？” “这事我不知道，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容菀也早就让掌柜的把店里的东西先处理了。 然后大家都回家待命，实在不行就当今年提前放假。 毕竟这次外面闹蝗灾出现饥荒问题，这可不是小事。 如果来的人多，他们这个城容纳不下，后果不堪设想。 “妈，我们年前也买了不少食物，你说要不然等后面我们拿些吃的出去，帮助督署来安抚一下他们怎么样？” 容菀话音刚落，就被江随行拒绝。 “你这主意是不错，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你拿出去，到后面他们没东西吃了，还会来打我们的主意。” 江随行出去已经好几天了，这会儿才露面。 但哪怕他胡子拉碴，但是眼睛却很亮。 “那你说下面怎么办？就像人家说的，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如果那些难民涌进来，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江家。” “而且刚才二房的人还过来说那些屁话，说好听点吧，是来提醒说难听点，就是来警告我们不要大发善心。” 老太太对二房和三房的人态度本来就不好。 但好在之前三房跟他们闹掰，也没有分到他们什么好处。 就二房之前老师在当老好人，在老爷子去世之前他们都一直在装。 这就导致他们虽然没有管理生意的权利，但却每年都有分红。 “这个事您别着急，我会去解决店里的生意，也暂时先别开了，等看看上面那边怎么说。” 江随行回来安抚一遍之后又要走。 这回容菀把人拦住。 “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配合你吗？” 江随行深深地看了容菀急眼之后摇头。 “我不是小看你，主要是这个事情，你确实帮不上忙，我在等我同事的消息，如果能从其他地方知晓外面的情况，那这回也有应对之法。” 听到这些的容菀也不好说什么。 只好再次目送江随行离开。 这事儿又过了两天，江随行得到消息，那天城里也发生了暴乱。 外面的那些难民也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进城。 那些普通店铺也早就遭了抢劫。 这边警督院的人也过来制止，但是人太多。 而且他们都饿得太狠了，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 只要有人解开了豁口，其他人也都拼命地往里冲。 好几个店被抢了之后，崩溃地将那个门给关上。 原本临近年关，应该是比较热闹的场景，但这会儿的街上显得十分萧条。 长安打听清楚外面情况，还特地叮嘱容菀暂时不要出。 容菀本来是想去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但是在听到这些话后，也只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这都已经过去78天了，不知道外面如何？” 二房这边回来之后就一直担心。 当得知其他店铺都被抢，而他们将家有先见之明，提前关了店才没有遭此大劫。 但哪怕是这样，他们也还是担忧日后的口粮没着落。 “要不然这样，你派几个人过去送点吃的给警督办，让他们把这些送给那些难民，然后找地方先待着吧。” 二房老爷子给出提议。 但很快就遭到其他人的反驳。 “这要拿也是大方的人拿呀，我们哪有伸手的必要，况且这个事情不是他们先要插手的吗？” “就是啊，他们拿着大部分钱，我们这点拿出去还不够塞牙缝的。” 二房老爷子的话就这样被怼了回去。 但也有人觉得，如果他们这个时候不表态。 到时候江家的产业出问题，他们再去要账就不合适了。 “那这样，我们还是体体面面的，该送就送，至于送多少就看你们的能力。” 大家收到暗示之后，就把家里不吃的那些成年的粮食都送了出去。 警督办的收到这些粮食之后，也有了主意，便开始带人到挨家挨户去征收粮食。 为的就是让外面那些人有容身之所有个基本实物保障。 如果真到狗急跳墙的时候，那所有人都要遭殃。 毕竟他们跟那些饿狠了的人可不一样。 “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出也没事，但是到时候要是被抢了，可别怪我们没有保护你们。” 督查办的人来搜粮食的时候，便给了这个结论。 而江随行这出去跟几个人开会，半天都没有个结果。 “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止其他人再来，如果能分流到其他城也是好的。” “可我们就算是劝劝说那些百姓也不会听啊。” 几个同事因为这事愁得胡子拉碴。 “要不然这样，我们先找地方集粮食给他们一个起码的温饱，后面的等看这边警督办的怎么说？” 他话音刚落，就遭到江随行反驳。 “你这主意是不错，但是你想想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冷处理，如果真有主意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 这下对面的人也没招了。 因为江随行说得没错，这边的督查办是正义的，但如果真的遇到事情，他们第一反应还是会想着逃避。 容菀在家待了两天，还是有些不安心。 因为居然连二房的人都把粮食散出去了，他们要是还没有点表示。 那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要不然我们也照旧分一部分出去，然后后面就说我们把所有的都拿出来了，剩下的都不够活了，然后卖惨。” 第34章 决定施粥 “你这样行，但是由谁去散播这个谣言呢？” 老太太是从苦日子那个时候过来。 自然也知道，如果真的闹了饥荒，他们要是不给出点态度。 那后面那些人闹起来这个事情可不简单。 “等到后面再做结论，现在先做了再说。” 江随行回来得知二人想法后，也没有拒绝。 因为他们那边也准备筹集粮食。 来的这些难民个个穿得单薄，有不少已经被冻死了。 剩下那些没被冻死的，就张着嘴挨家挨户地要吃的。 警督办这边搜到的实物都不够，放两天的。 主要是那些人是想活命，但是给出来的东西实在太少。 毕竟这年头也没有几个有钱的。 “他们这到底要怎么样？是要把我逼死吗？你去发一个通告，如果每家不拿出像样的粮食，就别怪我对他们动手。” 警督办的总督在得知他们有的家里只拿出1斤米都气死。 按照情况，这都临近过年了，家里怎么可能只囤这么点吃的？ “可他们一直都叫嚣着让您做个表率，您看这事怎么办？” 这边这几个手下也是指哪打哪，如果没有总督的命令，他们是不敢随便去做的。 “我当然也要拿了，只是我家里情况你们也知道，这今年日子也不好。” 他虽然埋怨，但是也掏了一些。 最终，在他的督促下，这边算是暂时稳定下来。 只是城外的难民还在不断涌进，情况已经有点没有办法控制了。 “要不我们带人去巡逻，让是他们再进来，我们就拿武器去吓唬，不然这后面的情况没办法再继续。” 原本他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可后面一想，如果不这么做，那来的人只会更多。 “算了，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这么做。” 他烦躁地揉揉眉心。 前面一个家伙刚走，后面又忽然跑来一个。 “您猜得没错，外面的难民已经尝到甜头了，开始到处窜，还说要是不给他们吃的，就别怪他们做杀人放火的事。” 容菀这边也听说了此事。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总感觉这件事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您不觉得吗？” 老太太听说这个也觉得有些离谱。 “如果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在之前就不会在城外待那么久，或许是有那么几个刺头带头。” “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商量半天还是没对策，容菀还是想亲自见外面的情形。 一开口就被长安拒绝。 “大少奶奶，外面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您还是不要出去了，真的很危险。” 老太太也不赞同容菀这个说辞。 “老二又没死，轮不到你去冲锋陷阵。” 这话音刚落，江随行就抬脚跨进来。 “妈，我不过是几天没回来，你这太恶毒了吧？” 听到江随行调侃老太太才笑骂：“你这天天不着家，跟住外面有什么区别？” “我这不是为了打听情况吗？” 江随行说着看向容菀，两人对视一眼后，容菀询问。 “那外面情况到底怎么样？” “那外面是有流民涌入进来，但是已经没那么严重了，我们再想办法控制。” “但是如果说真要到那种地步的话，或许还要费一些时间。” “那我也想出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 江随行本想拒绝，可这是容菀难得提出的同行，他还是同意了。 老太太刚要说话，但看到江随行冲她眨眼睛，她只得无奈叹气。 容菀收拾妥帖，跟着江随行一块出去。 除了两人，还有长安和其他几个精壮的伙计。 他们只是刚走出家门，没多远，就看到前面街上涌着的人。 他们身上穿得破烂，脸上冻得青紫。 有的小孩在那哇哇大哭。 整体场景看着有多悲凉有多悲凉。 容菀只是看几眼就忍不住红了眼。 “这个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容菀也没有头铁往前冲，而是有些失神地往家走。 “丫头，你看到了吧？”一回来，老太太就一脸关心地看着容菀。 “看到了。” “即便我做好准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明明半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如此？” “要怪也只能怪老天，他这天不好，再加上蝗虫过境闹了灾害，他们也只能去其他地方另谋生路了。” “要不您还是搬到后面老房子住吧，那个地方离这有些距离。” 容菀想了想，还是觉得让老太太住在这不安全。 如果外面的粮食耗光，他们这肯定是最先被抢的。 他们将家家大业大宅子也修了好几处，但唯独这里是最明显的。 “我也是这么想，但你得跟我一起去，我一个人住在那也实在有些孤单。”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得在这保护好这里的东西。” 他们家里除了正常家用，还有这次因为关门关得急，好些货物都被拉到这来放着。 “那你不走，我也不走。” 老太太居然也耍起了脾气，不等容菀反应，便带着丫鬟回了屋。 容菀看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 江随行等容菀回去后直接找了警督院。 “对于这边这些事情，我没话可说，但您总得给大家谋个生路吧。” “你指的是哪方面？我向上汇报，也要等回信啊。” 总督，这会儿也是头痛不已。 他送出去的那些粮食没见水花就算。 这些难民还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这里沦陷，那是迟早的事。 “要我说必须得想办法杀鸡敬猴，但是这么多人，总不能都把他们杀了。我的想法是找一个能让他们住的地方，待到年后，然后再让他们去谋生路。”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但总督却不认同。 “给他们找地方，总之也要有那么大的容身之所，而且他们在这这么长时间，总要吃饭吧。”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有些太天方夜谭了，做起来不太容易实现。 “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们几个已经在想办法了。” 他说的是他的几个朋友。 “江二少爷，您就别在这边说风凉话了，这个事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第35章 联系上了 “是呀，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他们看来，能保全自身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要想达到那种情况，这还是有点太超标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尝试一下，否则等到这边真的沦陷，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江随行可不像他们那样说两句就开始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他只害怕这情况不受控制，家人会受到影响。 警署司总督叹了口气。 “你说这个我会考虑，我已经在尽力联系上面了，但愿外面不要再涌进新的难民了。” 若是再从其他地方再来一批，那他们这必定会出现大乱。 虽然现在已经足够乱了，可弱势情况再加急，那就真的有点控制不了了。 “好，那就多谢您了。” 留下这句话后，江随行便转身离开。 他走了之后，总督抽了两口烟，看着窗外叹气。 “您说它这是什么意思呀？跑到这来就是为了跟我们说这些吗？” “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目的很明确，况且我觉得他说的这个也不错，这次这不算是小事。而且若是解决不好，后面这影响一定很夸张。” 警署司总督神情依旧。 “你再去写两封信，送点电报上去，无论如何都要让上面看到我们的情况，毕竟这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之前他还有些担忧，但是现在他发现了这个是并非看到的那样。 “好，我这就下去。” 手下听到他的话后，直接转身跑去书房，开始发电报。 江随行从总督府出来，感受着外面的寒冷，还有周围人的那些动作都不由得眉头紧促。 他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也知道现在的情形是要比之前那些夸张一些。 但如今这个状况，完全超出了他所想的预料。 “大少奶奶在做什么？” 他转身询问了身后的小厮。 “大少奶奶最近一直都在关注外面的情况，除了拿出家里的粮食以外，好像还给了别的支持。” 听到手下说的话，江随行的头也很痛。 即便他做了各种准备，还是没办法防止这样的意外发生。 “你再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人过来？” 在江随行几个朋友的助力下，那些可能会涌入到这城内的难民，被他们分流引到其他地方。 但那些家伙还是有些固执，就说这里要是真的容纳不下，就绝不可能说这种话。 “好的，二少爷，我这就去。” 等到手下跑走后，江随行才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容菀跟着人出来时，便看到了江随行疲惫的站在街角。 “你去给二少爷送把伞。” 容菀本来只是想去看看商铺的情况。 现在所有商铺虽然都关了，但是容菀还是担心会出现别的问题。 “大少奶奶，您不过去吗？” 容菀摇了摇头。 “你赶紧送过去。” 江随行正走神呢，忽然看到头顶落下一把伞，他下意识抬头，便和站在远处的容菀对视。 丫鬟见他已经回过神来了，便赶紧说道。 “二少爷，大少奶奶让我来给您送伞，这外面雪大，您注意一些，别淋湿了。” “好。” 他话是对着丫鬟说的，但眼睛却一直望着那边的容菀。 容菀确认江随行拿到伞后，便带着丫鬟离开。 江随行只停顿片刻，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外面这么危险，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商铺那边的情况，因为临近年关，再加上这个情况，店里的伙计和掌柜的都让他们提前回去休息了。” 容菀的意思是这边的情况有些担心。 “我跟你一起去。” 容菀本想拒绝，可看到她坚韧的眼神后，没说话，就让她默默跟着。 几人一行到店铺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出什么问题后倒松了口气。 “这边难民应该是暂时被控制住了，本来之前确实挺危险，但现在看来这也不至于。” “看完了就早点回去吧。” 江随行将容菀送到门口就准备离开。 “你又要去哪？妈很担心你，你这每日都不着家。” 江随行看了看外面的天，语气有些低沉。 “我去看看那边还有没有人进来，如果这次人员不能控制，后面这情况只会越发夸张。” 之前他不会跟容菀说这些，一方面是为了跟江随行撇清关系。 另一方面是江随行这样做，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现在老太太整天都忧心忡忡的望着外面。 哪怕不说，容菀也知道，肯定是担心江随行整日不回家。 “我知道了，忙完我就会回去，只要确保外面没有人进来。” 在江随行离开后，容菀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里。 老太太一出来就发现江随行居然又不在。 “这孩子到底去干什么去了？天天不着家，外面那么危险，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听完这话的容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仔细想着，如果不是江随行解决这些事，这恐怕还真不好说。 “您别担心，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况且外面情况那么乱，他肯定是要将这些弄好了再回来。” 容菀把江随行之前搪塞自己的那段说辞又拿了出来。 “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那现在这个情况那么紧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容菀点头没在说话。 时间一转，又过了两天，大家都在等着警署司的消息。 毕竟如果上面没有派人来增援，或者没有粮食的话，那这些人要么被饿死，要么城里的人被害死。 “是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时间又过了两天，警署司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说是上面的人同意派粮食还有兵员过来增援。 毕竟那边闹旱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走到这里来，已经花费很长时间，所以消息滞留，才导致他们没有收到信息。 警署司总督在收到这些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给散发了下去。 “真的吗？” 城里的百姓还有那些来逃难的，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了，粮食已经在路上了，大家好好等着就行。” 江随行等人收到这信息也是松了口气，这就说明他们不用再担惊受怕。 第36章 成为代表 “总督，我们觉得现在以我们的名义出去发放那些人，肯定不信，不如就派几个民间代表吧。” 当他们拿到粮食已经是两天后了。 警署司总督对此，倒是没太在意。 只要别让它继续往外掏粮食就可以。 毕竟他这些食物还要留着过年呢。 手下听他的意思是可做可不做，就去找了几家比较有代表性的商铺。 毕竟他们之前也算是民心所向。 容菀得到这个消息时，倒是有点纠结。 不是不愿意去，而是他们之前都说家里已经没粮食了。 这会儿要是再同意的话，万一他们有别的想法，那就不好了。 “去，这个机会难得，不管这些人以后会在什么地方，但我们没有对不起谁。” 江随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容菀和老太太都吓了一跳。 “你这死孩子，这么长时间不出来，这一来就光吓我们是吧？” 江随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我这次回来的太急了，就是怕你们对这个事情有想法，所以才特地带回这个消息。” 老太太对此倒是没啥意见，两人同时看向了容菀。 “店铺里的事是你做主，所以要怎么样自然是你说了算。” 容菀见江随行和老太太都这样讲了。 自己也不好说些别的，便同意了两人的想法。 “但是我怕我们做不好这个代表。” 哪怕这个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但容菀还是担心会落人口舌。 所以说容菀做生意是勇于尝试，而且有勇有谋，但这也只是局限于在做生意。 和其他那些不能相提并论。 “你尽管去做，出现问题了，我们来解决。” 江随行给了容菀一个放心的眼神，容菀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同意了。 而城外和城内的那些难民，得知他们有容身之所了，个个都高兴的不得了。 “我还以为这个情况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 “是呀，既然这样，那我们要好好在这里活下去，最起码要见到明年的春天。” 警署司的人带着那些热心群众在后面山前面给他们搭了一个临时住所。 这里可以容纳得下100多个人。 “就是这被褥什么的，我们大家也只能将就给你们拿一些了，剩下的可能没办法。” “就算上面给吃的，你们也得省着点吃，毕竟总的也就这么多。” 如果是其他时间，他们倒可以去外面谋生路，或者找点什么吃的，但如今这正值冬天。 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还有东西可以给他们找？ 除了被人救济以外，真的就没招了。 “放心吧，军爷，我们肯定会老老实实的，至于其他情况，现在这不是也没有解决吗？” 这里面其中一个拖着手满脸的虔诚。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有好些，从其他地方来的百姓都以为要被冻死，饿死在这。 “等你们安顿好了，明日会有人来组织给大家发放食物，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活下去。” 作为警署司的总督，他自然也要来代表讲话。 说完这些，他才带着警署司众人离开。 这次入选的是容菀和王创业。 双方见面时，容菀倒是没啥反应，反倒是王创业恨不得将容菀皮扒了。 “也不知道某些人在得瑟什么，不过就是有个机会而已。” “我没有在得瑟，我只是觉得王老板，你们之前不是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吗？” 在发生暴乱之前，容菀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警觉。 可手下打听过后才发现，这王创业他们早早就察觉出端倪，将店里货物甩卖干净。 当时还说自己不和容菀竞争了，但实际上就是太过警觉了。 “几位老板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争吵。” 几个警署司的负责人出来当和事佬，他们总督不想负这个责任，他们自然也不想。 所以就只能甩锅到王创业等人身上了。 “我们没有吵架，就是这个事情，不是应该由你们来解决吗？为什么让我们去处理这些事了？” 容菀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江随行都开口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让大家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收到一些名声，至于其他的倒是无所谓，反正这都是我们公家出粮食。” 最终，容菀和王创业也算是被说服了，也没有再说其他的。 双方也约定，两家一边一人隔一天去派发粮食。 容菀去派发粮食时，还是被他们的惨状给震惊到了。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冻成这样？” 当时容菀没什么反应，但在回家的时候和丫鬟吐槽起了这个情况。 “太正常了，大少奶奶这也真的是多亏了您有先见之明，要不然的话，这后面还指不定得是什么样。” 光是想想几个丫鬟都起鸡皮疙瘩。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原本距离过年就只剩下一个多月，这会儿一拉已经到了腊月了。 “之后几天就你们去吧，反正每天都是派发那些粮食，也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 几个丫鬟同意，长安也跟着一起。 容菀这边则是回去准备过年要用的东西。 虽说今年运气不好，但也不至于说这年不能好好过。 容菀回家准备过年用的东西时，江随行也从外面回来了。 “既然这边这个问题不大，那剩下的我们就不需再操心了。” 容菀点头，但是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切进展的是有些顺利。 而且这个粮食确实来的很及时，要不然就他们绝对会被抢。 容菀一边在准备年货，一边在思索年后是否要将之前的计划进行。 如果是以前情况，那肯定是已经在筹备了。 可现在外面这么多难民，要是筹备了出现别的意外怎么办？ “大少奶奶，您最近怎么都忧心忡忡的是有什么其他事吗？” 长安，今天忙完回来便看容菀盯着荷花池发呆。 “你回来啦，今天怎么样？顺利吗？” “是挺顺利的，但是上面给的粮食好像不是很多了，这下面该怎么办？” “他们不是拉了很多过来吗？怎么会不够了？” 按照他们之前派送的量，应该不至于。 第37章 过年 “反正我们也只能按照他们说的那个去送，就只能让大家先不要饿死，其他的也没办法了。” 因为粮食剩的不多，这就导致给他们送的量就得减少。 “老天爷，还能活命吗？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要被活生生饿死。” “可不就是嘛，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这边几人缩在墙角，抱团取暖。 结果被进来的王创业管家看到了。 “你们在这怨天尤人，什么呢，能给你们一些吃的就不错了，没让你们饿死，你们就偷着乐吧。” “就是，我们就不应该收留你们这一个个的，在这还埋怨起来。” 这边埋怨的几人被凶的脸色涨红。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现在这天气太冷了，我们只是怪罪这个而已。” “对呀，我们哪里敢埋怨这些？” 结果里面有几个男人听后确实很不爽了。 “这又不是你们给的，你们在这装腔作势干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不过是被派出来发饭的代表而已，在这装什么？” “就是，要我说你们这样的人，就是欠收拾，如果你们变成我们这样，恐怕只会叫的更难听。” 王创业这边派来的几个管事，本来就心高气傲。 原本就看这些人很不爽，现在听到这些话，更是直接取消今天的发放。 “既然你们都还有力气说话，那就说明应该还是不饿，就算是上面发下来的粮食，也应该珍惜才对，你们说是不是？” 随他一起过来的人，听到这些后，都纷纷表示赞同。 “谁说我们不饿呢，你们可没有资格不给我们发饭。” 现场因为这次拌嘴闹哄哄的，搞得这儿的情况格外奇怪。 大家本来就饿狠了，听到这家伙这么说，他们觉得自己被耍了。 干脆直接起来跟王创业派来的几个随从打到了一起。 原本还能放几天的粮食，因为这次哄抢直接没了。 当警署司总督收到这消息时，直接把王创业叫去训话。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给你机会增加名望，结果你倒好，在这浪费粮食不说，还引起民愤，怎么你还嫌他们闹得不够大吗？” 王创业在来之前就已经训斥过那几个随从了。 但就算真的那啥，也只能忍着被训，毕竟这确实是他的问题。 “之后你们就别去派发粮食了。少的那一部分由你们自己拿出来补上。不然到时候不够出现问题，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决的了。” “可这是他们自己抢走了呀，我们又没有得到吃。” 王创业本来想着骂几句就算了，现在还要让赔粮食，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你的人出言不逊，他们会抢粮食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不可能掏的，要粮食没有，要命一条。” 他就这样直接拒绝对方，而听到这些话的人却是笑出来。 “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我不想跟你扯这些，你不拿出来我就亲自带人上门去找。” “没必要吧，我家里真没粮食了，能有的都拿出来了。” 他是真没想到，警署司总督会出这样的主意。 “那你说这个当时给你的时候也问过你能不能胜任，你说江家可以，你也可以，那现在在做什么？” 容菀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他没想到，这王创业的手下这么不懂规矩，他们本来就饿极了，有道是狗急跳墙，这会能做的就是尽量安抚他们的情绪。结果他们不安抚就算了，还说什么就应该饿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你们可不能学他们啊，他们做的什么跟我们没有关系。” 在容菀的再三叮嘱下，大家都点头。 “大少奶奶，这事就算您不说，我们也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他们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如果再这样的话，那到时候真的急了，做出事情来，那就不好了。” “你们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容菀便开始安排他们去做别的。 他们的日子倒是过的正常，但这些闹饥荒逃到这来的就比较倒霉了。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们已经努力活下来了，现在还是这样，难道天要亡我们吗？” “不知道，先活下来再说吧。” 他们每天怨天尤人，因为没吃多少东西，导致力气也不太够。 一转眼就到了年前，二房和三房，他们照旧来给老太太拜年。 “大嫂，今年日子也好好过啊，只是这店里的生意明年还能干的下去吗？” 外面来留名这些事，他们也非常糟心。 “这个恐怕与你们无关吧。” 老太太想的是，他们来拜年就罢了。 现在还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怎么能与我们无关呢，我们这不是在思考这问题。” “就是，我们还得拿分红呢，自然得关心一下家里的生意啊，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老太太被这家伙说的话给逗笑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但你们没有资格去管，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就让丫头把所有的利钱都给你们，分了以后就没有分红这事儿。” 这话一出，二房众人陷入沉默，三房在那边也不说话了。 容菀回来时就看他这样凝重的场景，一开始容菀还没搞明白这是咋回事。 但在看到他们严肃的表情后，容菀知道这八成是想要将东西收回吧。 或者说想要增加分成，又或者是来做什么善意的提醒。 毕竟往年就算生意好，他们也没少过来，但容菀这回不想惯着了。 “几位叔叔，伯伯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听到容菀这似笑非笑的语气，他们就感觉很不对劲，但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把话都说出去。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只是问你们明年有啥打算，我们不过是来提个意见，这大嫂还说要让我们把分红都拿走。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听完这些话的容菀觉得格外好笑。 “我相信妈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况且叔叔婶婶过来，没有新年的祝福，就只是想要知道明年的情况，那你们这不就是在逼人做决定吗？” 第38章 正常谋划 容菀一边说，一边看着来的那几个人，他们被容菀盯得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觉得这再怎么着也总不能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在听到容菀这么讲，后几个人的表情也很丰富。 “我们不过是好言来劝说一下而已，你作为家里的小辈，怎么还这样啊？” 容菀听到这些，只觉得有些荒谬。 “我怎么样，想必各位长辈早就已经知道了，如果大家来此室拜年的，那我很欢迎，但如果是有别的目的，还请各位长辈等一等，等年后再说，现在就算你们直接讲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要是对其他人容菀态度，可能还稍微正常一些。 可这些亲戚没有一个是正常。 不是来打秋风，就是来出言不逊。 老太太的身体表现虽是稳定，但也没有说完全很好。 而一旁老太太听后，也跟着点头。 “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们来此。如果只是为了店里营收分红的事，不必如此，毕竟就算你们不说，这也没有什么变化。况且在丫头的经营下，这店里的生意不是已经越来越好了吗？” 二房的人听后讪讪地笑了笑。 “哎呀，我们就只是来开个玩笑而已，家里的生意肯定还是你们说了算。” “就是这，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跟之前的相提并论。” 他们几个人见老太太说容菀不松口，便换了个语气。 二人听后只觉得好笑，若是他们好说话，或是任由他们欺负，那指不定得是什么样？ 江随行回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免得有些惊讶。 “大家这么多人堆在这干什么呢？” 年前他就跟朋友们拜了个年。 这一回来就看到一大家子坐在这一脸紧张地针对容菀。 “哎呦，老二，你回来了，正好你这大嫂牙尖嘴利的，我们不过就是说点正常的话，你看她敏感的嘞。” 他们见江随行来了就开始告状。 毕竟在得知江随行跟容菀没有牵扯后，几人就觉得这没啥关系。 “那不知道几位叔叔婶婶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跟我告状吗？” 江随行没有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 而是看向了这边的当家人二叔。 对方听到江随行的话后，那浑浊的眼神也沉了沉。 他本以为江随行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不要觉得我不站在你们这边，大家都是同根生，按道理来说，出现问题应该一起面对，可自从店里出事后，你们不是躲避责任，就是在想办法逃脱，我们好像没有这样的义务吧。” 江随行说着不自觉地就站在了容菀面前。 几个长辈被弄得有些面红耳赤。 另外一个平常喜欢打哈哈的，便出来主动当了和事佬。 “哎呀，好了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哈。” 他一边说，一边站在几人中间，还主动掏出了礼物。 “今天来就是给大嫂拜年的，其他那些就不要再说了，后面大家还得一起去祠堂。” 他带头说了体面话，其他几个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都纷纷拿出来拜年的礼物后说还有事情没布置，便灰溜溜地回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容菀眸色一沉。 今天要不是江随行回来说，他们估计还要抓着店里的事情不放，容菀本来想借此机会跟他们讲一下，年后要拓展生意的事。 但就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太合适，而且他们也未必能听进去。 想了想，容菀便没再纠结这个，反倒是问他们来拜年的那些事儿，至于其他事，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他们走了，那我们就好好来说一下过年的事。” 江随行说过年期间倒是可以安静地呆着，但是不能像往年一样热闹。 一方面是那边那些难民日子本来就不好过。 若是他们这会还炮火连天的，肯定会引起他们不满。 老太太本来也是想着这次过年就低调行事，其他的再说。 反正不管怎么样，要等这些难民离开再做打算。 这会儿要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锣鼓喧天，那最后的情况只能是越发离谱。 因为年前拜年，其他几房的表现让老太太失望。 之后去宗祠的时候，老太太也说了，没什么事就不要来往。 而大家听到这些也非常的尴尬。 老二和老31合计想着不行，两边先简单地开个会吧。 “他们对这个事情有这么大的意见，你们是怎么想的？” 二房的当家看着三房的，希望他们能给出想法。 其实说到底就是希望他们意见能和自己一般统一。 “二哥是怎么看的，我们这不是都听你的嘛，况且现在不都是拿那边分红过日子。” 在三房看来，这些倒是无所谓。 反正能有钱花就行，他们现在这也赚不了几个。 也只能靠家里的那些来过日子。 “要我说大家不如狠一点，直接将那些全部都瓜分到位，那剩下的就不用担心会有事。” 二房也是跟家里一合计才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之前分家的时候也说得很清楚，但是现在这个跟之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二哥，有话就直说吧，不必这样一直说这些，我们可以商量。” “就是啊，二哥，你这光是问我们，你自己也不拿个主意。” 三房的人也不是傻子。 他们知道二房能叫他们来开会，肯定是别有目的。 但是如果不把画摆到明面上，到时候出事了，还得让他们担责。 “要我说，不然我们就直接把所有的分红都拿来吧，以后店里的事就跟我们无关了，否则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得是什么样？” 在二房看来，现在让一个女人当家本来就很荒唐。 如今，江随行作为二少爷还不管事，这要是传出去，那岂不是要被人看笑话？ 听到这些话的三房当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如果只是我们的话，这个有点不好做。” 三黄当家人听到这些，开始犹豫。 “二哥，这事儿不能做得这么绝吧？” 第39章 继续筹划 “怎么就做得绝了，你看那容菀说的话是人话吗？不过就是运气好，嫁了个短命鬼而已，结果现在在说什么东西？” 在二房的人看来，容菀是没有资格跟他们废话的。 可如今，不仅跟他们平起平坐，现在说话还那么狂，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改变整个江家的商业布局。 关键是老太太和江随行居然都没有怨言，这是他们最不能理解。 “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希望你作为这江家的一份子，总得拿出点话语权来。” 二房当家人江令山，眼神中满是决绝。 三房当家人江令海神色有些纠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哥，你说这个是有点太仓促了，得让我考虑一下吧，其他那个我没办法直接讲，但现在这也是很明显的。” 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 这个年就这样仓促地过完了。 而年后容菀就已经在筹备要上新料子和准备整体一条龙的事。 这个在年前已经和江随行开会商讨过。 甚至都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但是没想到会忽然爆发干旱。 还来了这么多难民，这计划就不得不暂时搁浅。 要不然他们现在或许都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不管怎么样，你做什么我都肯定支持你。” 老太太得到容菀想法后，拍着容菀的手给予支持。 “如果到时候钱不够用了，你跟我说，我还有些私房钱可以拿出来给你。” 容菀坚定摇头。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私房钱就留着给自己，每个店铺的盈亏我还是知道的。” 而说到这里，老太太就不由得神色变得有些惆怅。 “别的那些就姑且不说，你说说二房和三房的人，这其他时候也没见他们来，有什么反应，每次说到分红，个个都跳得最厉害。” 光是想到这，老太太就一阵来火。 “您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可能是他们准备得不好，或者是说没想过这么多吧。” 其他的情况容菀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现在这个事确实已经超出了之前所想象的那样。 而江令山得知江令海想法有些松动后，便经常找他。 还时不时把他们店里的情况都说出。 “容菀还想卖什么南方的丝绸布料，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这这么冷，穿那种料子怎么可能保暖？” “就是啊，人家南方那么穿，是因为那边暖和，我们这里的情况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他们对于容菀的这个决定都持反对意见。 但怎奈这大部分的权利都在他们手里，他们也只有一个分红的资格。 作为唯一的话事人，老太太也跟糊涂了似的。 “二哥，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是这样会不会有些太绝情了？我听说他们要扩展店铺，恐怕正是用钱的时候。” 江令海一直犹犹豫豫，要么是不同意这个计划，要么就说先前那些有点不合理，反正不管江令山怎么讲，他总能找到。解释的拓词，这让江令山有点不爽。 “你如果硬要站在他们这边，那你就回去，我找你来开会，你就不要来了，免得让你不舒服。” 他本以为自己说得已经足够清楚，可现在才发现这家伙总是在和稀泥。 就像之前上门拜年时，他提出意见，结果这江令海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二房的其他人也是有点尴尬。 他们本来只是想来当个说客，可不曾想这回这个情况，居然弄得这么尴尬。 “就是，三叔，我爹说得也有道理，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要是真不愿意，那咱们直接把话说开了，反正都是一家人，虽然是分家了，但是不离心啊” 二房其他人还想继续再劝江令海，但江令海有他的顾虑，他觉得这样有些过分。 反正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又当又立。 如果对此真的没有意见，那之前为什么不直接提出来？ 反倒是要在这个时候讲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我不管那些怎么着，反正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江令海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笑意。 他经历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如果真的按照他说得来。 那这后面指不定要是什么样子，所以他不能拿这个去赌。 对方听完后没再说话，但眼里的决绝已经表明一切。 “老三，你可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这时候说这个不就是在被庆当初的自己吗？或者说你觉得我很好忽悠。” “二哥的意思是要让我做当初那件事吗？” 江令海，没想到这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对方还能提起来。 “我也没说非得要让你去做，就是我觉得现在这个已经比之前那些夸张。” 他希望能有一个人支持。 他们二房这么多人都靠那点分红养着，他总得拿这些钱去做点别的事。 要不然真的等到这些倒台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知道二哥你的想法是什么，但我觉得这样做不道德，反正再怎么样，大哥死之前也把这些话说清楚。” 江令海意思明确，但江令山却觉得这家伙是在故意摆架子。 “行，你不愿意，那就别告诉我做绝了，到时候你求我去都来不及了。” 他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江令海见状，赶紧把人拦住。 “我没有说不行，就是觉得这样不好，不然我们就要回一部分，剩下一点点留在那亏了就亏了，要还有的话就当吃利钱。” “行，那就这么办吧。” 他们几人一合计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去跟老太太说。 毕竟在两人眼里，就算容菀做得再出色，她们也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而容菀这边已经开始筹划后，就盘算几个店铺，剩下的钱。 现在能开的是跟之前不一样的，但这刚到外面，容菀就被这只萧条的场景所震惊到。 哪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明明已经过完年，应该是喜庆的样子。 可这到处都是白色，而且还有哀号的声音。 “我要没记错的话，二少爷他们不是说把难民营的位置已经拉到那边半山腰了吗？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 容菀转头问一旁的长生？ “他们是想下来谋个生路，所以就没有一直待在里面。” 第40章 要回分红 但是无论是待在里面和外面，这个情况都是一样。 并不能因为他们做了什么而就改变。 “原来是这样，还是小心点。” 容菀带着长安，还有丫鬟一起去了店里。 几个店铺的掌柜也在年后也回店里开始工作。 所以说外面场景是萧条奇怪，但是好歹还是有份活路可走。 “你们对于外面这些事情怎么看？” 容菀这次来本来是想跟他们说自己安排的那个计划。 但是被这样的场景震惊到了，最终他也不得不改变想法。 “大少奶奶这么想是不错，但是我感觉我们还是先不要那样安排了，外面太危险。” 如果他们贸然开始装修，弄那些其他。 到时候他们可能会直接跑来找事，这样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所以等到这些难民少了之后再说，其他的我们偷偷进行。” 容菀边说边把这边的租房的人给叫了过来。 “老板，我就想盘一下这边这两个店铺，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价格能不能稍微少一点？” 对方乐见其成地将手揣到袖子里，上下打量容菀眉眼带笑：“哎呦，真没想到啊，江大少奶奶能把这店开得这么好，但是我不介意你现在租啊，老板那边倒是没啥意见，可你这租了一时半会赚不到钱。” 对方跟容菀也不是一天认识了，知道容菀的脾性，所以也就说了实话。 “您说得有道理，但我想着早点弄下来装修了，等这事过后再投入营业。” 毕竟还有一些其他布料的衣裳都没有上新。 现在只能先做一点这些事情解燃眉之急。 老板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容菀的话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这样去办，我带你去看一下。” 容菀跟着这个租房的人去看了房子，并且确认好价格后定下来。 等收拾完这些容菀片在脑海中盘算，后面该怎么安排？ 结果一回家就看到家里又闹哄哄地来了一群人，而且看那样子还有些奇。 “大家今儿怎么又来了？也没到15啊，不是团员的时候，你们这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容菀的话，几个人回头，而容菀这才注意到来的人，居然又是二房和三房。 本来在看到门口几人时，容菀就想他们会不会又是因为什么事跑到这来打秋风的？ 但看清他们的情形时，容菀还是有些不解，毕竟这次来的是不是有点太那啥？ “我们今天来这跟你没关系，你没资格管事。” 听到这些话后，容菀眉头微微蹙起。 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开口。 “怎么没资格管事，丫头是这家的大少奶奶，我年纪大了，自然是要把管家权交出去的，而且你们说这些话是在想表达什么呢？” 在老太太看来，他们就是吸血的苍蝇。 虽然说不会致命，但是经常来一下，还是会让人很不舒服。 “大嫂，我们也就直说了，今天来这呢，也没啥别的目的，我想着既然你们店里的生意都已经不打算跟我们指会一声。” “所以呢？” 老太太就这样睁着一双眼，平静地看着这几人。 之前老太太没觉得这个有什么，但在她们这几人的注视下，老太太觉得很不舒服。 “所以，我们想着不行就把之后的利钱全部都拿了，就按照你们说的那样来，以后店铺里的生意我们可以不管，如果说一下拿不出那么多，可以稍微留一点，剩下的给我们。” 他们话才刚说完，容菀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几位长辈还真是会说笑，你们每年能拿的分红也就这么点，还想要挪用一部分，剩下留在这真把我们这当什么了？钱庄了吗？” 此话一出，二房和三房的脸色都很难看。 江令山更是没忍，直接跳出来指着容菀鼻子破口大骂。 “你在这胡说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么做自然是为你们考虑，我只是不希望我们江家的家业就这么败在你一个女人手上。” “就是就不应该让外姓人来做这样的事。” 坐在首位的老太太没忍住，拿着手上的拐杖用力在地上杵了几下。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也是外人，反正我也不姓江。” 这下江令山和江令海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只是想针对容菀，但是没有想针对老太太。 谁会想到，这老太太一下子说这样的话，这有点太尴尬了。 “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也不是不对，主要是大嫂您跟容菀不一样，您为这个家操持了许多大哥在的时候也非常敬重您，但是其他那些事情我们就不好说了，你也不能直接那什么吧。” 在他们看来，现在这个事情就是很明显。 而听完这些话的老太太却是想笑。 “你们在这一口一个外人是想说什么要拿分红，可以全部拿走之后就不要想再到这拿1分钱，还想留一部分到这怎么哪有那么好的事。” 江随行这边正忙着手上的事儿。 结果听到小司回来汇报，说家里出事了，让他赶紧回去。 他见状，也顾不得其他，生怕容菀这样出了啥问题。 等他跑回来时，就看到了大家对容菀的咄咄相。 “老二，你回来的正好咱们就直接把话说清楚，二叔呢？就是只是想要分红，你们要钱不够，可以剩一点也没有说要跟你们离心的意思。你妈还有你大嫂这脾气，我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他们明明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结果现在在江随行回来时还是忍不住告状。 江随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冷地望着说话的江令山。 “那二叔的意思就是我应该站在你们这边了，我觉得我妈说得不错，你们要拿就全部拿走。” 哪怕江随行刚才没在家，他都能猜到老太太之前说了什么。 对于这些人，这恶心的嘴脸，他只觉得无比搞笑。 明明是他们做得不对，现在却装得跟什么一样，这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说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样啊？我们没别的意思。” 第41章 牵扯干净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呢？就想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吗？”“我记得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家里的状况不比从前，而且如今外面来了难民，一时半会没法做生意，你们现在拿分红也只能拿其中一部分。” 江随行将这利弊说清楚。 江令山听后，却觉得江随行是不想拿这个钱开始咄咄相逼。 “不管多少，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这些年我们别的没做，但也没少为家里生意付出。” “就是啊，有人要买东西什么的，我们都是推到这家店铺。” 这一点倒是没说错，但他们在这一没钱二没权的，能结交到几个真正有用的朋友。 容菀沉默半晌，给一旁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便去库房把银票还有银圆和其他那些都拿了过来。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们就把这账算清楚吧。” 老太太见状也默默点头。 而江令山听到这儿，倒是有些期待。 反倒是江令海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不想这样，但无奈他有把柄落在江令海手里。 要是他不同意的话，那后面的情况可能只会更夸张。 “我们江家名下一共有六个店铺，你们的分红本来就不多，每年也就50银元，全部算下来也不过是几百两，毕竟，按照爹的意思就是给你们的分红，也不过是20年的光景。” 容菀将这些事摊到明面上。 二房和三房的人听后有些面红耳赤。 这个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他们当初做了错事，但江家老太爷是一个很顾念旧情的人，哪怕他们做的这些事很不合理。 也是给他们留了一点活命的基金。 但也仅仅是活下来而已，被这些人说得搞得好像真的很多一样，所以容菀有些不解。这么点钱有什么好分的？但如果说一年是少，但几十年加起来这数量可就不一般了。 “如果你们确定想清楚了，那我就让人来算账，顺便把账本拿过来给你们看一下，毕竟要达到要求，你们才有50，达不到的话，只有30银元。” 容菀对于他们分红的事早就记得清楚。 而大家听到这些话后，个个都有些羞涩。 他们也确实没干过什么正经工作，哪怕真的怎么着了，也只是按照这边的情形进行而已，可真要说下去，这后面的事儿还是会有些不同的。 “没有什么意见，赶紧分了吧。” 江令山的心情本来就不好。 听到这些话之后就更不爽。 他总感觉容菀在故意找事，有了他们这些话，容菀的动作干脆了许多。 站在一旁的江随行有些担心家里钱不够。 他是知道容菀有新计划的。而且原本是该他的生意落到了容菀身上，不说容菀还帮他解决了那么多麻烦。 “大嫂，要不然的话，这些钱就由我来出吧。” 一旁账房算账的时候，江随行难得有些局促地走到容菀身边。 容菀认真抬头看了一眼江随行会摇头。 “都是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干什么？况且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有分寸吗？” 同时，容菀也表明，如果江随行觉得这些不合适，就早点来帮忙解决，毕竟家里这些生意总要有人来操持。它不能一直这样，只管外面的事，不管家里。 但每次说到这些时，江随行不是在逃避，就说实在空闲不了，而且他也想看容菀在这生意场上闪闪发光。 他并不想要让自己去夺了容菀的光彩。 容菀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一直认真地考虑了那些情况，毕竟就如今这些事儿确实会跟先前有冲突。 “好，那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吧。” 容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让人把钱算完之后拿出去。 二房和三房一共分到了500银元。 这些钱一出，家里存款缩了一大半“这个时间算得不对吧，是20年，但是这也没过几年啊，最起码还得再给100银元。” “就是的呗，之前跟现在这个又不同，非要这样，算是干什么？” “之前大哥可不会这么对我们，要知道你们这么绝情，他肯定会生气。” “就是啊，大嫂你好好看看你这儿媳妇做的什么事？” 这边原本是想着跟他们还念一下旧情的江令海，在看到这个钱时也很不满了。 其实之前他们除了拿年底分红，平常去店里吃喝都没有人会计较。 那时候容菀的能力还不太成熟，想着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太多。 同时，他们也只是占一些小便宜，倒也没必要过分在乎。 但若是把这些全部都扯清了，他们去店里拿东西，那就是要付钱。 所以当江令山想清这其中的情况后，便开始生气，且不满这个安排。 “二叔觉得这应该怎么安排呢？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像怎么都达不到你们的目的。” 原本他是想着这不过只是个小问题而已。 没必要，就是上纲上线。 但现在江随行是发现了这些家伙，分明就是贪得无厌。 “我们也没有要求什么呀，再补偿100，或者是说到时候去店里，还是跟之前一样。” 他一边说，还一边露出严肃的神情，就好像是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可实际上他们有这个生意，跟这几人根本都没有什么关系。 当初老太爷想着给老大谋生，便就花钱给他们借钱时，他们各种哭穷，到头来也没拿出多少。 后面老太爷想着多少也是给了，还是决定给他们分一点。 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越来越不要脸了。 坐在上面的老太太像是听到笑话一样。 “你们敢去你大哥面前说吗？他又听到了，恐怕死了都给你们气活了吧，你们当初是如何忘恩负义的，自己都忘了吗？” 老太太本来不想说这事，但实在是被气到了，有点没办法。 而二房和三房也有点尴尬，他们不过是随口埋怨两句。 却没想到，老太太居然还当真了，可这事要是真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大为不妥。 “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又没有真的要当真，您何必如此？” 第42章 粮食都用光了 “是我在开玩笑，还是你们上纲上线，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不必在这装腔作势。” “而且我也不想听你们在这些说这些虚伪的话。” 老太太转身便让手下把这些钱递给他们。 “要么就这些，要么就什么都没有，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给分红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出于情谊。” 当初他们对老太爷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行，那就先这样吧。” 江令海看着老太太那浑浊的眼神，不好再继续坚持。 江令山虽然很生气，但没办法。 容菀这想了想，还是最后又单独给他们补了三十，反正意思就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个是做到位。 “你是会做事的，但是吧，这个又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 容菀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做了，这江令山还有这样的偏见。 不过后面仔细一想，这些怎么着？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是我确实做得很不合理，这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容菀没有再继续跟他们坚持这个话题，反倒是开始思索这店铺后面怎么办？ 这一下子就花出去了1000多银元。 这店铺装修各方面的都还需要钱。 再加上之前进货已经花掉了许多，如果这回不能保证开门盈利的话。 那后面是完全是要亏损的状态。 等到人走了，老太太把江随行和容菀单独叫过来。 “你们俩今天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你爹他就是没良心，把我一个人丢着走了，留下这一摊烂摊子给我。” “他们一家人那是什么好货？” 一想到二房和三房是老太太，好不容易才摆脱的，她就有些难受。 “妈，你别想太多，这个事情是我的问题，我把这边事解决了，我就来解决处。” 江随行的话让老太太红了眼眶。 “其实家里的产业不需要太大，你们能够安安生生地活着，我就很开心了，我不希望你再走。你大哥的老路。” 收到江随行大哥现场便沉默了下来。 容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合理。 但是相比起之前，如今这些已经算是尽力了。 容菀尽力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好，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但哪怕是这样，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些过去。 三人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之后，也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老太太因为被他们搞得有些心力憔悴，便让丫鬟扶着去休息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随行和容菀。 “嫂嫂，我一直不管这些事情，你会不会怪我？” 容菀有些不解地望向他，不知道他说这个是干嘛？ “我怪你干什么？” “怪我没有一直帮你，我现在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等我忙完了，我一定会回来，家里的事就暂时只能交给你了。” 听到江随行的话，容菀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 “不管你会不会去做那些事，我既然是江家的大少奶奶，我就会担负起我该负的责任。” 听到容菀这样说，江随行也认真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现在真的还没有对我改观吗？” 本来这段时间江随行应该努力让容菀对自己有些好感。 就像自己朋友说的那个样子，但实在是有点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么做。 容菀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想要干什么，但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手上的事忙好，其他的再说。” 另外，那边本来对这个事情还颇有意见的人，表情也很丰富。 “我有点搞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意见？” “我也不清楚，但是以我们现在这个能力肯定要比之前那些有用啊。” 而回去的二房和三房一路上都沉默，虽然是同一条回去的路。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都看双方非常不爽。 “如果不是二哥拿那个事情来要挟我，说不定以后还能多拿点分红，现在就这么点够谁活的？” 他们二房和三房虽然在外面也有点活计，但这也只能勉强维持生利。 “我这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拎清楚自己的身份而已，其他的我并不觉得有问题。” 哪怕都已经这样了，它的神色还依旧如常。 听到这些话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反正在他看来，这家伙已经是冥顽不灵。 所以江令海直接抬脚快步走上前去，他儿子也紧随其后。 站在另外一边的人看到他们这样，只觉得无比好笑。 “他以为不理我，这就算了，我们可是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的亲情，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可能有用说给我听没？” 他就这样一边说，一边回家，回来就开始安排这些钱怎么花？ 而容菀这把钱盘算好后，又叫来了几个掌柜。 “你们抽时间去那边看看，如果难民营来的人不是很多，那我们就找机会把店开始装修起来。” 容菀希望能早点回暖，现在虽然才刚刚开年。 可有些事要是不早早做准备，后面可就来不及。 “放心吧，大少奶奶，这些事就算您不说，我们也正计划着呢，毕竟那些难民的情况实在有些棘手。” 听到他们这样讲，容菀悬着的心就放下。 “行，那你们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哈。” 但容菀这才刚说完，长安和几个丫鬟就有些着急地跑进来。 “大少奶奶那边上面给的粮食已经没有剩的了，下面怎么办？” 容菀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怎么会用完了呢？不是都说最少能坚持到明年3月吗？” 上面明明弄了那么多粮食下来，怎么会没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去那边库房的时候就说了，最多只有几天的了，上面也在想办法，但其他地方也缺吃的。” 毕竟不止这一个地方，发生了旱灾。 其他地方更是蝗虫过境那粮食颗粒无收。 上面就算有粮食也不可能发到各个地方去，他们这能有这些，都已经算是督署的人在努力争取。 “行，我知道了。” 江随行从书房出来，便看到容菀一脸凝重地拿着帕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第43章 暂时搁浅 容菀把先前长安说的话跟容菀说了一遍。 “这个事你别担心，我们已经在想办法集结粮食了，让他们暂时坚持几天，后面就先少发一点。” 他知道这样会有点难，但这是现在为止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可我觉得他们不会那么老实。” 之前跟王创业他们就吵了一架。 这回要是再少发粮食，说不定后面会直接暴乱。 “那就把这些话说清楚，我想那些人还是能明事理的。” 江随行安抚完容菀，便带着几个手下去了难民营。 “大家我来这里是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我们手上所剩的粮食不多了，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就好好听话，我们能保证你们能够活下来，后面我们去想其他办法给你们运粮食……” 江随行将事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清楚，本以为他们会听劝。 结果他刚说完那几个刺头就不乐意。 “我看是你们把粮食窝藏起来了吧，之前也都没说不够啊。” “就是啊，我看就是你们偷偷把粮食吞了，就想要借此机会把我们饿死。” “可不就是啊，之前还说是能管饱，到后面就说稍微吃点，现在又说只要维持生命体征，真把我们当傻子整了。” “我看就是把我们当老鼠呗，一开始给多，后面慢慢地给少，然后在后面直接不给，就算饿死也没办法找他们。” 江随行本以为这个事不会那么困难。 可没想到只是来沟通就遇到了如此棘手的事。 “如果你们不乐意，那你们请自便，毕竟以你们的能力，我们对付你们应该还算轻松。” 他说完这些，便带着手下离开，留下一众难民面面相觑。 “我怎么觉得他说得好像有些道理，说到底，不管之前那些怎么样，他们好像也没亏待过我们。” 这人话音刚落，就被其他人反驳了回去。 “我看你是被洗脑了吧，他们怎么没亏待我们，我们到这来本来就不容易。” 但还是有些脑子清醒的，他们逃荒至此，能有命活下来，就已经算是幸运。 怎么能好意思要求其他的呢？ “我们只是这样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如果能争取到那些，那就更好了，实在争取不到也没关系。” 听到这些话后，那几个刺头心里有了主意。 “要不然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看能不能找几个伙伴，实在不行就到他们家里去搜，我就不信没吃的。” 就这样，几人一合计，便从难民迎春。 容菀这儿原本是想着这几天开始装修。 但因为粮食的事又不得不暂时搁浅。 为了防止被抢，还特地加固了门窗。 “反正大家都做好防护措施，先回去休整吧，等这事过去之后我再来通知你们什么时候来上工。” 容菀将几个掌柜还有那些火系聚集在一起说了这事。 大家虽然还挺担心，但一想容菀都还在坚持，他们也就不怕。 江随行这儿又去找了几个同伴开会。 “我感觉这个有点难，就算从其他地方运粮食过来，也需要时间，而他们这忍耐到极限时，指不定得做出什么事。” 这就是他们比较担心的点。 其他的倒是没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们会因此而着急，但现在这不是没办法吗？” 江随行一直都觉得仅凭这些人的能力做不出什么事来。 可以想到，之前有个首富还被抢了，差点丢了性命，他就不敢掉以轻心，连夜回家告诉容菀和老太太，先搬回老宅。 “不管这边怎么样，我还是担心你们先回那边再说吧。” 容菀本来想推脱，但江随行坚持如此。 最终只能让容菀和老太太回老宅。江随行带着其他那些身子骨硬朗地守在这宅子里，看着情况。 而分到分红的二房，得知这一消息后，高兴得不得了。 “我就是他们那个店一时半会开不了吧，你们还不相信现在信我了吧？” 其余几个人也都跟着点头。 “您说得有道理，但是我总感觉这个事哪里不对？” “他们现在开不了，以后也不一定啊，只是可能这两个月会亏损吧。” 而江令海回去后就一直不停地抽着旱烟，他对此事实在有点不知。 “你现在在这闷着头干什么？当时你直接反对就是了，那个不过是个小事，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江令海妻子对他说这些话时，他也没说什么，任由着对方在这骂他。 “妈，你就别说爹了吧，现在这个事也不能怪他，主要是二叔做得太过分了，拿当年的事来威胁爹爹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你爹就是脾气太好了，要我说大不了就跟他鱼死网破，跟大房的人关系好，又没什么不对。” 当初他就一直劝江令海，让他好好跟大房搞好关系。 不说干点什么，最起码在生意上能有点帮助。 结果这家伙就光跟老二打得火。 最后人家生意做起来了，他们只能拿老鼠屎大点地分红，一家人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结果现在这事情了结了，他还一副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反正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能怪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你可别觉得是谁亏待了你。” 眼看它还要继续再说点什么，江令海便气得猛地一拍桌子。 “够了，给老子安静点，现在这个事情有什么好说的，都已经这样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江令海媳妇被他吓了一跳，带着孩子出去。 临走时还不忘记嘟囔两句，就说这家伙已经是冥顽不灵。 别人说他他不乐意，但在做那些事情时却是糊涂的不。 “你不然这样，找个机会去跟大嫂聊聊吧，反正我觉得我们一家人没有什么说不开的，大嫂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到了晚上他媳妇还是觉得不甘心。 “聊什么呀，大嫂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一旦决定的事就没有人能改变的了。” 本来他还寻思说，大不了等老二走了，他再想办法过去。 可在看到老太太看他们的眼神时，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44章 散播消息 他是完全想不明白这个事情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按照之前的情况，这再怎么着跟现在这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王创业，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就一直在盯着容菀的动向。 可容菀最近有点太过安静了，哪怕天天派人出去盯着，也没有任何收获。 “你确定他们最近还是跟之前一样吗？” 王创业问了手下，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他有些头疼。 “如果我不能掌握他们的动向，那后面开业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他们不知道的是，容菀一直都有观察外面难民的情况。 原本是想着等这次风声过后就开始计划开新店的事情。 可没想到这边仆人来说，粮食已经告罄。 那按照这种情况，到时候这些难民集体动手，那对他们是极其不利的。 光是想到这，容菀就有些头痛。 而江随行这边回来带回一个好消息，说现在其他地方已经有人去居住下，他们可以把这边的人引到那去。 这样不仅少了麻烦，还能让大家恢复到正常生活。 提督等人收到这一消息都挺高兴。 “那就按照江随行说的，这样来你们集体配合吧。” 主要是他真没招了，原本粮食确实还剩一些，但他家里的吃食不够，就让人偷偷将其扣下。 这本来就是他心虚，所以当得知这个情况，他只能配合为的就是防止露馅被发现。 “那太好了。” 老太太得知这个消息倒挺高兴。 并不是说家里没做生意，而是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那等这风声过去，你们再去吧，现在说这些确实为时过早。” 晚上一家人吃饭，老太太提起这事，一想到二房和三房的举动，老太太就有些头痛。 “我倒是希望之后要是重新开业，他们不要来找事才对。” 容菀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吃饭。 “嫂嫂对这件事怎么看？” 江随行看着局下这些发展，对那些人是越发失望了。 “不管他们怎么做，只要大家目的达到，那就行。” 容菀闷闷地说了一句后就老老实实吃。 当这些难民被遣返时，有许多人很不耐烦。 “我看就是你们偷偷把粮食克扣下了，明明我们可以活到开春，却偏要在这么冷的时候把我们赶走，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而负责遣散他们的那些督察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这个事情又不是他们决定的，况且这粮食又不是他们拿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说个难听的收留他们这么久，已经算不错了。 现在在这跟他们讲这些，这实在让人很不爽。 “你们要实在不乐意就把之前吃的粮食都还回来，就算是上面给的又怎么样？那也是我们总督去要的。” “就是能收留你们这么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几人七嘴八舌说的认真。 听到这些话的百姓们有点尴尬。 他们也就是因为要被驱逐走了，在这小声埋怨几句。 除此之外，也不敢说其他的，可没想到，哪怕是这样，都被他们说。 等到他们被赶离本城，江随行和其他人也才松了口气，虽说这样有点残忍，但还是要选择自保。 “等到他们去到那边之后，应该就能活下来了吧？” 江随行和几个同伴说着这话，但对方的脸色却是一阵沉闷。 “我总感觉这个情况不太对劲，这跟我们之前想的不一样。” “不管是不是一样的，我们总得要拿出应有的态度来，要不然之后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人被赶走，许多老弱病残就直接被杀了。 “你们这样纯粹就是活着，浪费性命。” 这个事是总督安排的，他特地找了些土匪，就让他们解决掉那些人。 要不是这些年轻的机灵，恐怕也难逃毒手。 “没想到你作为这边的总督，居然能有这么狠的心，他们好像也没有得罪你吧？” 重督看了看，坐在那边喝茶的土匪冷笑一声：“他们确实没得罪我，但在这吃了老子这么多粮食，而且在走的时候还在那边埋怨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 但他们不知，就因为这一个动作，惹得那边的许多人都抱团了。 “我还说他们怎么那么好心给粮食吃了之后没东西了，就只能把我们赶走，搞了半天是在以绝后患。” 这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保护了其他人，众人聚在一处山洞里。 脸上是因为长期挨饿留下的凹陷，身上的衣服已经许久没洗，但根本舍不得脱。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出去肯定难逃一劫，但要是不去，难不成要在这里饿死吗？” “我们等天黑之后派两个人出去当诱饵，把那些人引走，剩下的先往前走，此仇不报非君子。” 江随行和几个同伴，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决定去看一看，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到城外就发生了这一情况。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谁干的？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取走的东西了。土匪怎么能这么残忍？” 江随行回来时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我也不知，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这实在是不太顺利。” “别的那些就姑且不论，就现在这样，这还能太平吗？” 要是真的只是把他们驱逐走，那这事情还没那么严重，但听到那些人报复的声音，他们还是无法平复。 “要不去找督察聊一聊？” 这同伴刚提出要求就被江随行拒绝。 “你不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巧了吗？就像是被人特地安排的一样，如果是其他的，当我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一切我觉得不合理。” 他神色依旧如常，听到他这么说的，其他几人也都在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总督可能也参与其中，那些粮食或许不是真的被大家吃完，而是被他克扣。” 这同伴刚说完，就看到江随行震惊的眼神。 而江随行不知道的是，容菀在得知那些难民被驱逐，就准备着手宣传新店开张的事。 毕竟年前就已经在装修了，年后也是一直在等机会。 第45章 危机解除 他一回家便看到府上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这是怎么？” 他本来都很郁闷，实在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以就跟这里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大少奶奶说店铺已经准备差不多，想着随时开张，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江随行跨步去书房找到容菀。 “店铺暂时不能开。” “为什么？” 江随行把这次的经历和发现全部都跟容菀说。 容菀听后愣在原地，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这个是真的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虽然他们这是有些不懂得感恩，但这次或许提督也有参与，要是真这样，我们这是彻底完。” 有道是普通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 他们已经没有食物了，最后活命的机会也都不在。 那留给他们的自然也就只有活下来这些人了。 “那现在不开，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啊？” 这正月十五都已经过了，容菀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宣传一波，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先等等，到时候我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江随行说完再次拿上披风又离开。 自从经历之前那些事后，两人倒是没什么密切接触，但容菀总感觉这事不对。 “什么又不开了吗？”容菀和老太太说了此事后，老太太也有点惊讶。 容菀把江随行说的话又叙述了一遍。 老太太直呼造孽：“你说这都是什么日子，我们这些老百姓就不能正常待着了吗？他们已经吃了那么多了，现在还要要求这些。” 光是想到那些老太太，心里就很不舒服。 “是啊，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但现在除了等待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王创业他们没有收到消息，依旧在关注，同时还让人在其他地方开一个小店。 一方面是为了吸引容菀注意。 另一方面是他也想赚点私房钱，家里管的实在太严。 他媳妇自从上次他去找容菀麻烦后，对他的管控比之前严了不止一点。 他一直说让对方不要这样，但媳妇儿不仅听不进去，还越发坚定的说她是在想别的。 所以他也只能偷偷拿私房钱去做一些盈利。 但是他的运气很差，逃走的那批难民本来就对大家怀恨在心。 认为是他们不够大度，没有好好容纳大家留在这里。 这就导致了他们来的人死的越来越多。 后面团结起来自然是要来找大家的麻烦。 第一个麻烦，自然就是在城外开的那家小。 王创业得知自己的店铺被抢后，满脸不可置信。 儿他媳妇问他怎么了，他还不能说，毕竟这算是秘密。 可他心里不舒服，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而那些人抢了一家店得了好处之后，便准备着手继续做下面的事。 提督得知情况后，便直接让人在城外把守。 “如果你们再来，那就格杀勿论了，能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那是不错了，至于那些人的死与我无关。” 他亲自站在城门上说了这些。 有道是不管这个事情如何杀鸡敬猴，总是能起到效果。 而他这次说的这些，也确实给了这些混混一个警醒。 他们也不是生来就是混混，只是说实在没办法才走上这条路。 “我总感觉他们是故意的，之前那些就姑且不论了，现在这明显不合理。” 大家对于他的这些说辞非常不认同。 可最终因为天气逐渐暖和，也不得不离开。 危机解除已经是接近4月份。 容菀得知店铺可以正常营业，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之前容菀还担心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策划的有点太完美，导致老天爷都不支持。 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容菀让大家去发派发传单，同时跟许多老顾客说要开新店。 而二房和三房的人得知这个消息都郁闷不已。 特别是三房，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当时他就不应该听二房的话。 要不然的话，他后面的收益可能会更多。 在这之前，店里一直没有收益，二房还来他这边嘲笑说，得亏他及时止损。 要不然每年连那一点钱都拿不到了，毕竟他们拿到的钱是跟盈亏有关。 提前算好这些账，也避免了许多麻烦。 那会儿的三房没说什么，只觉得是运气不好。 可现在这一切都超出了预料，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正式开业那天，江随行也跟着过来剪了彩。 王创业，因为之前店铺被抢亏损不少，后面和他媳妇坦白后被狠狠收拾一顿，现如今也没有时间来找麻烦。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江随行这边的事终于告一段落，他便时常在容菀面前露面。 店里的事也经常有在帮忙，掌柜的，他们也都叫习惯了。 只是总感觉两人的相处氛围怪怪的。 江随行一直都在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容菀却避之如蛇蝎。 “嫂嫂，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如此吧，都是一家人，你这样我真的有点太难过了。” 当天回家时，江随行特地上了容菀的马车。 “你要干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请你收敛。”容菀一边说，一边把身子往后缩，就是为了躲避他的靠近。 江随行听到后有些伤神的低下头“我一直都以为嫂嫂心里不是这样想，现在看来并不是我做的这些，在你这都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吗？” 容菀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但也仅仅如此。” 容菀不希望江随行再做逾矩的动作。 但江随行却察觉到容菀对自己的态度也有所改观，这段时间的露面也没有白来。 “既然嫂嫂不想跟我相处，那我就先走了。” 而容菀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一时间居然有些落寞。 可能真的是习惯使然，之前他没在身边，容菀不会有这样的念想。 他最近不是在身边晃悠，就是给容菀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这搞得容菀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且有时候还会下意识叫他来帮忙。 “大少奶奶，您是不是不习惯二少爷不在这啊？”一旁丫鬟打趣容菀。 第46章 没有完全安全 “你胡说什么，店里的生意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二少爷来管着那是很正常。” 容菀边说边低头掩饰心里的不自在。 这连丫鬟都能看得出来的，那江随行必然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就像朋友说的那样，要学会把握分寸，要不然把人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 王创业这边缓过神来之后，便派人到容菀这来打秋风。 最终没捞到好处后，便开始到处造谣。 而之前逃走那些那民间这边的堤防松懈后，便在周围扎寨，时不时会进城采买。 虽然偶尔还会发生抢劫或是其他事情，但好在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大家也就这样，人心惶惶的活着。 王创业因为之前被抢的事情，还怀恨在心，现在对此非常愤怒。 当得知容菀店铺依旧开的很好后，他常的生气。 他在想自己的店铺遭此一劫，为什么容菀店铺却一点事都没有？ “本来我也不想找这个麻烦，但现在是你逼我的，到时候把事情做的太绝，可就别觉得自己倒霉了。” 他叫来了店里的伙计，然后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 对方瞬间就收到了暗示，然后就照着他说的话跑了出去。 那个家伙跑出去之后，很快就在外面宣传了这件事。 “真的假的？如果浙江家真的有钱的话，那当时为啥不拿那些出来呢？” “唉，那会确实可能不太有，但现在这家里绝对是不缺的，要我说还是那个一点。” “唉，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哈，现在这个情况确实要比之前那些要奇怪的多。” 他们就这样，在这七嘴八舌讨论。 却不知道这个消息被有心人听了去。 听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柱。 他家里条件不好，虽然他是本城的人，可之前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 后面闹了干旱，他没办法继续去找活干，母亲还生了病。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城里晃悠，想着能不能给自己谋一份生路，一是为了挣钱给母亲治病，二是家里日子过得实在是萧条。 跟他一块的那个人的情况跟他家也差不多。 双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找着寻求机会。 听到这谣言后，两人对视一眼，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密谋。 “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去他们家里去看看，听说江家只有一个大少奶奶管事，这个二少爷游手好闲啊，那个老太太年纪大了，根本管不了这些。” “真的假的？” 刘柱本来还有点犹豫，在听到同伴说的这些话后，他很心动。 “你的身手本来就比我好，你脑袋瓜也聪明，就是现在这个运气不好而已，没有找到属于你的运，但是如果有了这次开启机会，说不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同伙的话，给了刘柱鼓励，但他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丧良心。 虽然江家是挺有钱的，但无论是外人说还是他们自己打听，都知道这二少爷出国留学，大少爷之前因为生病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家里的生意都是容菀，这个大少奶奶一直在支撑，说到底他们家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就只是稍微富裕一些而已。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要是愿意干，我配合你，到时候去弄票大的，反正我这人现在也就这样了，烂命一条。能谋份生路是好的，但若是不行，那就算了。” 听到同伴的话，他的神色更加犹豫，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有点太冒险。 “算了，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先不说人家家大业大，他们去未必能够拿到值钱的东西。 就算真的去了，人家家里那些伙计可都不是吃白饭的。 要是被逮到送到那边，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但他朋友说本来就是冒险的，如果说非要觉得这个事怎么样，那在很多时候就不可能。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弄出点人命，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他不能一味的善良。 刘柱没说其他，只是一直在思考，导致最近干零工都有些心不在焉。 当天回家，母亲咳嗽不止。 “妈，你感觉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我已经抓药了，你得按时喝呀，不能不喝，你不喝的话，身体什么时候能好？” 刘柱母亲听到这话，有些虚弱的拉着儿子的手。 “你抓的这些药我都喝了，但是就是不见好转，要不就算了吧儿，我的命可能就到这。” 一边说还不忘记，一边咳，这就导致。整个屋里都弥漫着一股特别奇怪的气息。 “妈，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会放弃？” 他又去叫了大夫来给母亲检查。 结果就是母亲情况加重，如果再不花钱买好药。 那身体被拖垮是迟早的事，他希望他能够好好斟酌这件事，反而听到对方这么说后，刘柱也陷入沉思。 他准备去找之前跟他合伙说要去江家的那个朋友，结果一经打听才得知他前两天忍不住，然后犯了事被抓了。 这下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纠结不解，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解决他此时的困惑。 而散播谣言的王创业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江家被抢的信息，他有些愤怒，同时也在咒骂城外那些人活不起。 这么大个香饽饽，他们都不去吃，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这天，刘柱依旧去做工，但最终还是没能有多少收获后，他实在忍不住。 当天晚上他就跑到江家周围去溜达，发现这没多少人守门后，他心里便生了一个计划。 “那个，你们家还缺柴火不？” 他伪装成来卖柴的樵夫门童，没多想，别说是缺的，毕竟容菀之前说过，如果有主动来跟求助的百姓都让网开一面，只要不把人逼死，那一切都还有可能。 “那我明天送来一些，你们这边价格是怎么收费的呀？” 刘柱问得小心翼翼，门童给了个价格之后，他点头，然后离开。 第二天晚上，它确实带来了一捆柴，但是在门口时就显得很疲惫。 “我能进去喝口水吗？” 门童想了想，点头把他带到自己住的那一片。 “那边是主子住的地方，你就别往那忘了喝了水，早些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