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是万人迷怎么啦》 第1章 第1章 【你有在听吗?】 电子音抱怨道。 你揉了揉眉心,重新集中精神,“抱歉,所以你的意思是,虽然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但这都是假的,接下来会有一位‘主角’让我的,嗯,让他们找到真爱,然后我灰溜溜地被沉海喂鲨鱼。” 水滴从发尾滑落,顺着后背滚落,泛着凉意。 只是在泳池边晒太阳,脑子里进了个东西,痛得你没站稳以至于掉进水里,随后立马被告知再过六个月就会被沉海喂鲨鱼,堪称天降横祸。 你回忆着它叽叽喳喳的混乱表述,又哽了下,很严谨地补上反问,“对吗?” 【是的!虽然省略了很多精彩片段,但是你总结能力不错。有关精彩片段,我推荐点映‘霸道总裁俏秘书’以及我个统最喜欢的‘艺术家和缪斯’......】 抱怨一扫而空,它立刻兴致高昂。 “......” 说到底你走神根本就不能怪你吧? 这家伙自己都乱七八糟的,果然是刚刚在水里泡过,系统短路了。 你叹了口气,无意纠缠,“嗯嗯,你帮我添加进稍后再看吧。” 【真的吗?那到时候你叫上我,我们两一起看!都是很经典的片段,我当时赏析课的结业选题就是这个,虽然因为平时分不够没有及格,但是老师夸我很有创意!】 眼皮还在跳。 后背晒得发烫,你放弃趴在岸边休息的打算,踩着楼梯上岸。 原先的拖鞋飘在泳池里,懒得去捞,于是在地面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你随口问:“平时分占很比高吗?” 【二八开,平时分二。】 ...... 所以你挂科完全是自己的实力和平时分有什么关系? 给我向平时分道歉啊混蛋。 躺椅上的毛巾被你拎起来,你隔着毛巾抓住头发,很粗暴地揉了揉,感叹道:“你数学好像不太行。” 【 】 揉弄头发的动作一顿,你试探着问:“你说话了吗?抱歉,我没听见。” 【没有,我发送了单个空白符号,因为我并不想讨论数学,但我被要求答疑。】 “啊,那算不上疑问,吐槽而已。”你松了口气,“我也不喜欢数学,聊聊其他的吧。” “再聊聊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故事吧。” “我挺好奇的。” 鹅卵石小道的两边栽种着绿植,前天才被修剪过,显得圆滚滚的。 踩上去你就开始后悔,还不如花点时间把拖鞋捡回来。 没人看到的话你一定会很老实地回去捡鞋子,可现在脑子里有个未知生物,你不好意思走回头路,抛弃鞋子上岸的时候真的很潇洒。 【好的,曲池,请听我说。】 【你十四岁时,遇到了一场绑架案,当时和你一起在车上的还有荆昭。】 【据我所知,你是在半路逃跑的,关于荆昭之后的遭遇你并不知情,出于关爱未成年人心理健康的原因,没有人告知你详情。】 【绑架案由荆昭第三任继母策划。荆昭的父亲,荆盛即将向她提出离婚,但她怀孕了,离婚的事被搁置。几天后,她遭遇了车祸,和宁玉京父亲,宁峤所驾驶的汽车相撞,随后流产。】 电子音停顿了一下,【......是一场意外。】 【海岸口的集装箱是目的地,在那里,荆昭遇见了同样被绑架的宁玉京。】 共患难的情谊啊。 【十八岁,左尧艺术展的仓库失火,当天没有开放展览,无人员伤亡,只有画作被毁。】 【展厅门口,宁玉京正透过玻璃窗观察画作,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同月,左尧被送往医院监管。】 你没插话,踩着滚烫的石子,脚底传来热意夹杂着酸痛感。 【十九岁,应家的晚宴,宁玉京撞见身体不适的应折,为他做了紧急处理,陪同至晚宴结束。】 【宁玉京被雇佣,担任秘书一职。】 【同月,应家取消了应折的婚约。】 你知道一点。 【同年,左尧离开医院。】 【同年,荆昭、左尧与宁玉京重逢。】 【今年你二十岁。】 【荆昭将宁玉京视为好友,左尧上个月邀请他看过画展,应折阻止父母约见宁玉京。】 【接下来,你会因为心生疑窦,主动介入宁玉京和他们的相处,并屡屡从中作梗,为他们制造麻烦。】 【六个月后,你邀请他们乘游轮出海,因嫉妒约谈宁玉京,殴打他的时候,被三人撞见。】 【然后你就被沉海喂鲨鱼了。】 槽多无口啊。 “犯法了啊。” 你选择对自己的死法发表观点,“我这一沉海,这伙人全得被抓。” 【不会啊,有你亲笔遗书,邮轮返航,经过调查之后很快就放出来了。】 【然后大家就生活在一起,过上好日子啦。】 “应折个死东西。” 你小声骂了句。 关于仿写你的字迹,他是不二人选。 【鉴于你生前没有做过大恶,尚且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接下来,我会一直监督你的行动,避免你重新走上喂鲨鱼的老路。】 【希望你能够以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人生,接受新朋友,和谐相处。】 你没招了,沉下心,试图和它讲道理。 “你不觉得把别人沉海的才应该被监督吗?” 【亲亲,我是专业的哦。】 它似乎也觉得心虚,刻意提高音调,夹了起来。 你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伸直双腿,在太阳下晃。 “不及格也可以算专业吗?” 【我补考过啦。】 “选的什么题目?” 【攻略组的心动游戏解析,超高分通过哦~】 “看起来你专业和我的情况不对口吧?” 【亲亲我们统现在有工作就行,不讲究对口的。】 真是现实的打工统啊。 你没什么意见,毕竟它也不会强制你做什么,当个随身ai吧。 【亲亲你怎么不进房子?】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会很傻。” 【没事,有人的时候我就不说话了。】 “好的呢亲亲。” 你站起来。 ‘滴滴’ 指纹锁应声而开。 踩着拖鞋上楼的时候,管家说林家的林凡来过电话,和他确认今晚是否出席。 说直白点就是,兄弟我今晚搞个pa你来不? 简单冲了个澡,你在挑衣服的时候,拨了个电话回去。 叮叮咚咚的音乐响了一段时间,被接起。 你拉长音,要控诉他:“凡啊——”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了,有人惹你不高兴吗?” 熟悉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你搁下手里暗红色的衬衫,确认了一遍通话对象的名字。 没打错。 “我叫林凡呢,把手机给他。” “他不在。” 对面答得很快,非常果断。 又慢吞吞地吐出一句,“不能和我说吗?” “嗯?”你换了件白色的套头短袖,“那你和他说吧,叫他把地址发下,我现在过去。” “好。” “我来接你?我没喝酒,车前天刚洗,现在很干净。” “唔。”你犹豫了下。 对面乘胜追击,压低了嗓子,“林凡都要喝晕了,和他说也没用,我来接你吧,很快的。” “不要。”你立刻拒绝,“拒绝超速行驶。” 对面似乎有人笑了出来,又很快安静。 大概是被**了。 “行了,你保持住,别喝。我叫司机送我过去,到时候送我回来。” “好。” 又高兴了,压着嗓子,手估计也环着手机,都能腻腻歪歪地说:“我都听你的。” 【亲亲,我觉得不太对劲。】 ...... 你没等电话那边传来更见不得人的动静,直接挂断。 “错觉。” 你吐出两个字。 “我要换衣服了。” 【好的,会自动进屏蔽的。】 “我没喝酒~” “车前天刚洗~” “很快的~” 嘻嘻哈哈的声音压不住了,被迫‘喝晕’的林凡一把把自己的宝贝手机夺回。 荆昭没抵抗,只斜那几个起哄的一眼,没出声,还带着笑意,是放任的意思。 “我提议,荆哥你现在出发,两人对向行驶,半路就能把曲少拐上车。” “已知总路程,求甲乙相遇时间。” 林凡举起手机,当显眼包:“即答,很快的~” “滚滚滚,到时候生气了,你们是能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还是能哄?” 荆昭叫人上了两杯奶,姿态相当自豪,一扫这两天的怨夫样。 看不出来他本人还躺在黑名单里。 林凡给对象发消息,点评了一句:“两杯,你能做小鱼的主了?” 小半天没得到回应,他掀起眼帘一看,荆昭窝进沙发里,手上动作飞快地打字。 得,出狱了,懒得搭理糟糠了。 消息一直在刷,你也懒得细看,敷衍了一句,“晕车,见面聊。” 对面发了个等待的表情包,紧急暂停了。 退到后台刷小视频。 原先关注的画小短漫的up已经三个月没更新了,今天也不出所料。 鉴于对方有断更将近一年的前科,你很快就转战其他视频了。 只在评论区狠狠点评了一句:鸽子。 行驶在大桥上的时候,车窗外的夜景流光溢彩。 你想起来,荆昭这次进入黑名单的原因。 上周五,你跑外地帮曲夫人送材料,回不来,索性开了个酒店。 半夜一点接到荆昭的电话,对方嘀嘀咕咕了一大堆,问卫生间条件怎么样,有浴缸不,客厅大不大,窗帘拉开是不是落地窗,又强烈要求把他对准床底,看看有没有灰,还问有没有看过衣柜,小心藏人。 你先是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转了会儿,等他叫你去厨房洗点水果,好助眠的时候,你爬回床上,把人塞进被子里。 镜头里,你半张脸被遮住,眯着眼睛,软软地说:“我好困呀,你还要说什么吗?” 对面卡壳了半晌,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了,你睡吧。” 你笑了下,挂断前,对面眼睛亮亮的。 随后就被你反手摁进黑名单了。 短信联系吧,漂流瓶也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第2章 第2章 你伸手,按上这位不太专业的‘迎宾’胸口,轻轻推了推,好腾出方便你下车的距离。 他穿着灰色的圆领短袖,弯下腰的时候,银色的项链一闪而过。 荆昭顺着你的力道退开,等你站好,又缠了上来。 “有没有不舒服,我买了晕车药。” 你从他手里接过袋子,里头躺着贴片和吞服的药片,新鲜出炉的小票还躺在里头,显得用心良苦。 你啼笑皆非,把袋子塞回他手里,“没有,不想搭理你。” 装。 “小鱼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我气了,等会儿上去都看我笑话。” 荆昭跟得很紧,委屈巴巴地说。 距离很近,足够他嗅到熟悉的香气。 他放轻呼吸声,目光落在你的侧脸,不自觉地重复嗅闻的动作,怕你发现,又不肯拉开身距。 还在装。 你抬手制止了两个想靠过来的服务员,“那我可不和你一起走,等会也笑话我。” 电梯旁边的引导员也被打发到一边,荆昭抢先按了电梯,又凑回来,“怎么会,谁敢不给我们小鱼大人面子,小鱼大人罩着我。” 荆昭伏小做低,用手替你挡着电梯门,你习以为常地走进去。 “我这么威风啊。” 电梯门倒映出你们俩的模样,你和他在冰冷的金属中对视,你挑眉。 他说:“当然啦。” “都有谁?” 荆昭还在看你,目不转睛,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嗯?嗷,林凡、他未婚妻、他未婚妻的两个闺蜜、还有......” 你听他念了两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知道他扯偏了,“宝宝,我是问都有谁笑话你了,嗯?” 手心里钻进两根手指,慢慢撑开缝隙,爬进一个鬼鬼祟祟的手掌。 你神色平静,他的脸立刻和你贴在一起,蹬鼻子上脸地告状:“林凡,他说你不会喝我的牛奶。” 你偏头,避开他发烫的脸颊,扫了眼他发红的侧脸和耳垂,“谁来这喝牛奶?” 荆昭期期艾艾地看着你。 你不闪不避。 手心里,他人的手带着热意,他想了想,征询你的意见:“那我去给你点杯仲夏夜?这里的度数不高,也很漂亮,尝尝看,好不好?” 好没主见。 你叹了口气。 “笨蛋。” 你敲了下门,示意来人了,没等回应,直接压下把手往里进。 荆昭没来得及反驳,不过他最多也就是耍无赖要你收回去这种评价。 顶上的吊灯坠着珠链,被冷风吹着,晃出叮铃的声音,并不被人欣赏,完全淹没在燥动的音乐声中。 你一脚踩进去,里头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 曲少、池哥。 荆少、昭哥。 乱七八糟地响起来。 你穿过两个沙发,荆昭落在你身后半步,单手插兜,一副跟班的架势。 林凡搂着对象,往前迎了两步,“小鱼来啦。” 他故作夸张地瞥了两眼荆昭,“带的谁呀,我怎么头一次见?” 被他搂着的是温家的小姐,你冲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随口胡诌:“新捡的不能喝酒的未成年。” 其实成年两年了。 花花绿绿的酒杯中,两杯白色的牛奶实在是很显眼。 对应的沙发中间两个位置一直空着,你靠过去,旁边刚坐下的几个人把酒瓶朝你的方向推了推。 “感冒了,不喝酒,重新叫两杯。” 前半句算解释,后半句是对着荆昭说的,你鞋尖踢了踢他,他就把两杯奶挪开,抬手招呼调酒师了。 林凡小声吹了个口哨。 等你托着脸看过去,他指指一旁茶几上摊开的牌堆,“玩不玩,你新捡的这个刚临阵脱逃,按理要罚的。” “我举报,他说他得当司机,不能喝,曲少,你怎么看。” 你怎么看。 林凡瞪了眼说话的人,这让人怎么接。 你笑了下,弹了下新放在手边的酒杯,“没法呀,哪敢逼他喝,罚两杯奶得了。” 杯子被推到荆昭手边,你抬眼睨了他一眼,他笑嘻嘻的,刚刚沉下去的脸像是错觉。 脾气好大的。 林凡把牌拢起来,随手洗了洗,在桌上划了个半圆,示意抽牌。 最简单的比大小,小的都得喝。 现在这种场,通常玩的是数差多少喝多少杯,大王指定一个人喝全场的量,小王自己喝最大减最小。 你提前看了,用的是和拇指差不多大的杯子,有对象在,酒也是啤酒度数的,当个添头。 不算大场面。 荆昭替你抽了一张,令人眼前一黑的黑桃四,他把牌放在桌上,立刻凑到你耳边小声骂,“林凡洗的什么烂牌。” 这桌上八个人,一张4就是明牌喝,只能求着最大那位摸小一点的命。 林凡尚不知道自己背了黑锅,还笑眯眯地逗对象呢。 荆昭已经喝完一杯奶,另一杯捧在手心,和你打商量:“我喝吧,你开车带我。” 你按着荆昭的脸,把他推开,“多大脸啊小昭,我给你当司机,一边去,少掺和大人的事。” 他唉声叹气的,手环着你的腰,下巴搁在你肩膀上,盯着桌上一张张翻开的牌,“少爷心疼我。” 好自信。 翻到一张9的时候,腰上的手就紧了,等翻到k,你感觉背上的人都在磨牙了。 你偏头,像是说悄悄话,实际是骂人,“不安分就滚。” “我心疼少爷,还是我喝吧。”不安分的人不肯,语气都强硬了些。 嘁。 头发在侧脸磨蹭,他头埋在你颈间,呼吸滚烫,相当煎熬,“少爷,我心好痛。” “行了,不用喝。” 你耸耸肩,示意他把脸抬起来。 林凡翻了张王。 小王。 荆昭立刻变脸:“错怪兄弟了,会洗牌啊。” 确实是。 最大13,最小4,林凡喝9杯。 对象心疼他,分了两杯,大家伙嘻嘻哈哈地叫嫂子。 荆昭松懈下来,搭在你身上的手松了松。 又玩了两轮,一轮三杯一轮五倍,喝完你就摆手不玩了。 酒量还行,但是这酒一不好喝,二没意思,纯是硬喝。 荆昭已经变成哑巴了,哄着你喝了半杯温水,就开始坐立难安。 你喝酒不上脸,但容易犯困,加上时间晚了,慢吞吞打了两个哈欠。 你把原先放在桌面下的塑料袋拿起来,塞进荆昭怀里,站起来,“困了,我们先走了,下次约。” 林凡嘴里还咬着杯子,只能抬起搭在对象肩膀上的手冲你摆摆。 荆昭跟着你出门,车有人从地库开上来,你们俩一起站在门口吹风。 离了人群,你声音冷下来:“你又不喝,掺和什么牌局。” 荆昭知道自己理亏,他就临下楼的时候随手翻了张,想着自娱自乐看看运气,没打算加进去,偏被人逮住,说了数字,还是林凡打了圆场,放他下楼。 他还有脸抿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你手插在兜里,轻斥:“到时候说你玩不起,你又不认,又发脾气。” 荆昭凑近些,你们俩手臂轻轻贴着,“我知道错了,下次保证听你的,不乱动。” 你眯了眯眼,“别落人话柄。” “都听你的。”荆昭应得很快。 实在是分不清有没有听进去。 你又想叹气了。 红色的跑车适时出现,荆昭给你开的副驾车门。 你阖着眼,“几点?” 荆昭给你扣好安全带,坐回去,关掉了车内花哨的装饰灯,“一点二十,到家应该两点。” 你:“客房收拾过,你住一晚,晚上不安全。” “好。” 舒缓的轻音乐,不像他的歌单,大概又是哪里搜罗的。 你没睡着,还能听到他时不时哼的两声不成调的歌。 红灯的时候,他就盯着你看。 你被盯多了,索性由着他看,左右不会掉肉。 你想了想,问他:“最近忙吗?” 放暑假了,他又不愿意进公司实习,成天游手好闲,最上进的时候就是跑去导师实验室听两节组会。 “不忙。” 意料之中的答案。 “写个检讨吧。”你截断他上扬的情绪,“早就和你说了,带着林凡玩,别跟着玩,今天混在里头的你才认识几个。” 荆昭以为事情都结束了。 开了二十来分钟的车,‘不忙’之后的安排都开始美美构想了。 他不说话。 你哼了声。 方向盘在手下转了圈,他相当憋屈地说:“好的,明天交。” 你补充道:“不收电子版。” 荆昭也哼了声。 你从塑料袋里摸了个分装的贴片,随手砸在他身上。 他说:“好的,保证百分百纯手工,零添加。” “看好你。” 你随口回他。 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洗掉一身酒味,才想起来忘记要求字数了。 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难免心平气和起来,想着明天一早说一样的。 架不住有的人抓紧时间钻空子,三点钟写了张检讨书上交,担心你发现空子勃然大怒撕毁,上交后还手机拍照发了一份用来存档。 四行字,字迹龙飞凤舞的,足以见得写的人有多抓紧时间。 赞美了小鱼大人的英明神武,歌颂了小鱼大人维护司机的义气,表达了对少爷喝酒的心疼,随后就开始保证一切都听小鱼大人的。 天呢。 文化素养含量为零。 你当作没看到斜对角门缝里的眼睛,把纸折成千纸鹤。 “吃饭。” 眼睛的主人立刻钻出来,神清气爽地说:“来了。” 你拎着千纸鹤的尾巴,晃了晃,意味不明地说:“写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 “嘿嘿。” ...... 嘿嘿个头。 第3章 第 3 章 这栋别墅是你高中时候挑的,曲夫人在装修事宜上放权,你一力承包。 落地大玻璃窗,外景很明媚,绿荫葱葱,往右偏视角,是花房。 但室内总是雾蒙蒙的,诸般事物都笼罩着白纱,大概是柔光的加成。 玻璃窗从前永远被白色的轻纱遮掩,绿萝从二楼吊灯垂落,枝叶伸展正对着沙发,仰躺着数,很容易入眠。 你坐在高脚椅上,小碗白粥以外挑挑拣拣吃了点水果。 荆昭在吃蒸饺。 千纸鹤停在你的餐盘边。 很难得的安静。 你将餐叉搁下,触及瓷面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话题开始的前奏。 “最近做了什么?” 荆昭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从自己进入黑名单当天开始说。 一日三餐,偶尔夜宵,点评完口味顺便发个邀请。 被谁拉去玩了,玩了什么,听了什么有趣的八卦。 健身、做梦......各种小事混在一起,一边说一边卖乖。 你托着脸听,视线绕着他打转。 他偶尔结巴,声音有时候弱下去,像喃喃自语。 昨天一闪而过的银色,今天坦坦荡荡地露在外头,是圆形的银色怀表。 双剑交错,背景是繁复的花纹。 里头是你们俩小时候的合照。 “嗯。” 你应了声,算是听完了,其实听了和没听一样,但你不心虚。 视线从怀表上移开,你隔着桌子和他对视。 荆昭瞳孔是浓重的黑色,看向你的时候永远专注,瘆人的执拗。 你问他:“宝宝,交新朋友了,是不是?” 荆昭坐得很端正,前倾的弧度很小,是身体违背意志的本能。 他在看你,落在侧颈的黑色碎发,带着水意的红唇,还有,琥珀色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哽在喉口的饥饿感被咽下,取而代之的是心口澎湃跳动的节奏。 好奇怪。 他像是思考了一会儿,说:“不是,不是新朋友,以前认识的,不熟。” 这样啊。 你不觉得他会撒谎,荆昭总是很笨。 “真奇怪。” 你小声说了句,像自言自语。 你站起身,随口问:“不和我聊聊他吗?” 荆昭紧跟着离开位置,“不要,会浪费时间。” 你指了指餐桌上的果盘,他折返回去。 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来,在这个客厅看电视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你手搭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往负一层的影音室走。 【欲盖弥彰啊,绝对的欲盖弥彰。】 【明明前两天还在请对方出主意。】 楼梯上还有另一道脚步声。 你没开口问什么主意。 【你一定要放平心态啊,交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不置可否。 你窝进沙发里,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也就停下。 果盘被放在你身前,对方还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替你配了水果叉。 荆昭对这里熟门熟路,把显示屏和各色灯光全部打开的同时,还能抽空把遥控器送到你手里。 空调运转起来,他从柜子里拿了毛毯,以备不时之需。 酒柜在左手,右手是饮料冰柜,荆昭放弃思考,“小鱼,喝什么?” “可乐。” 沙发很宽敞,但架不住荆昭非要挤在一起。 肩挨着肩,挤得慌。 你不乐意为难自己,索性把他手推到身后当靠垫,倾斜身子,半靠在他身上。 代表选中的框框在影片上来回跳动,你决定征求一下意见,问他:“想看什么?” 身后的手说老实也老实,当靠垫毫无反抗意识,但也不老实,非要搭在你肩头,虚虚落上去,你没动作,它就落实下来。 手的主人说话不经过大脑,很不走心地说:“恐怖片?” 小时候荆昭拉着你们一伙人看的就是恐怖片,你哭哭啼啼地往他怀里一蹭,可给他高兴坏了,一点都不关注电影情节,只知道抱着你哄。 那段时间里,但凡去他家的群体活动都是恐怖片。 直到你被别人勾搭上,恐怖片才算结束。 你无视了这个意见,挑了个轻松的爱情喜剧,开始观影。 音乐响起,影片开始放映。 外国片,你多多少少要花点心思看字幕。 荆昭看不进去。 你也知道。 所以当他转头,把脸埋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们俩就磨磨蹭蹭地换了姿势。 你把他揽在怀里当抱枕,他半个身子压在你怀里,挪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觉。 你们俩都不是能早起的主。 影片后半程你就不太看得进去了,索性把手机摸出来刷。 摸到的不是你的手机,但是不影响。 人脸一样能解锁。 连微信都没加,只有一个通话记录。 和你的对话框里一大片绿色,红色感叹号很显眼,按时间扫下来都是些报备的,和他说的没什么区别。 好友的含金量还在下降。 困意慢慢侵蚀,你没爬起来去找遥控器关屏幕,语音操控的选项也被放弃,怀里的人睡得很沉,电影的声音就当白噪音用了。 — 醒过来的时候,荆昭在你怀里玩手机。 你的手顺着他的手臂爬上去,也不接过来,就着他的手玩。 声音被打开,你滑动屏幕,随手刷了两个视频。 全是狗。 你半阖着眼,带着些困倦吐槽:“总看这个。” “在学习嘛。”荆昭装乖。 被你推了两下,从你怀里爬起来,坐到地上去了。 你独享毛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学什么,学养狗吗? “请个保姆就是了,又不用你花心思。” 他咕哝了句什么,你没听清。 你没接话,他就凑得更近些,说:“这不一样。” “嗯哼?” 你倒要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你就没有给我请保姆。” ......? 你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说的什么屁话。 荆家破产了吗? 不对。 ...... 啊这个笨蛋。 好在毛毯裹得很严实,你半张脸都在里头,脸颊蒸腾的热意,大概是呼吸不畅造成的。 “小鱼。” “你为什么不给我请保姆?” “我比它们懂事,对不对?” 他还在自顾自地说话。 这怎么躺得下去。 你坐起来,脸还在发烫,荆昭人高马大的,跪坐在你脚边也显得很大一只。 你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搓了搓。 手心感受到的滚烫,让你平静了些,说这种话的人脸颊也红红的,眼睛泛着水色,自己都不好意思。 你一下就调整好了,弯腰去贴他的额头,鼻尖相抵,你蹭蹭他,“对呀,你是最懂事的宝宝,想不想要奖励?” 他呼吸好急促。 “要的,要奖励。” 嗓子哑了,说话也急,还要抬起脸,偏偏被你控制着,只能反复蹭你的鼻尖,好在你们俩都是原生鼻子,不用担心挤压变形。 你单手按着他的后脑,把人按在自己身上,俯身去够水果叉。 偏偏他像是喘不过气一样,很急很急地呼吸。 你只好匆匆选了枚圣女果。 想拉开距离的时候,怀里的偏偏仰着头跟上来,你只能抓着他后脑的头发,轻轻扯了扯,他才反应过来,向后退。 圣女果抵在唇边,他还在看你,你歪着头,笑得很甜,“吃。” 他就垂下眼,乖乖张嘴去咬。 你把他推到一边,让他自己去吃果盘。 从脚底摸到自己的手机,给他转了两万,备注是零花钱。 他背对着你,低着头在吃水果,看起来很乖。 你偏要逗他,伸手在他后颈点了点,像弹钢琴。 “不用找保姆,那省下来的工资给小狗自己花,好不好?” 他没说话,但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后颈很烫,你满意地收回手。 “要出去逛逛吗?” 你把空调关掉,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去喝点水。 脚踝被人抓住。 你低头,荆昭把毛绒绒的拖鞋摆在你脚边,你只好顺着他的动作穿上。 “嗯?” 你示意他回答你的提问。 荆昭满意了,“好的,我开车?” 你摸摸他的头,前刺的发型,前头还是很软的,“不用,就在附近走走,遛遛狗。” “......” 你:“说话。” 荆昭:“好。” 你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上楼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午餐被你们俩成功睡过了。 荆昭在你身后哀哀地喊饿。 出门走走的计划只好被推迟,阿姨蒸了点心,又煮了两碗面。 荆昭盯着灶台欲言又止,你懒得去打听他的奇思妙想。 小狗禁止进厨房。 出门是四点多,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 但荆昭还是抓着你,给你涂防晒,他抹不明白,担心你被晒伤,经常重复抹好几遍。 在室内吹得全身发冷,出来第一时间感觉暖洋洋的。 荆昭一身都是你的衣服,走在一起风格相似。 路过泳池的时候,你特意看了眼,鞋子已经被处理好了。 不用担心小狗下去捞。 你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偶尔你抓着路边的草拍两张,他就把头凑过去,非要闯进镜头。 “晚上你回家睡。” 在你这睡一晚就穿你一套衣服,完了临走还问你能不能打包。 可着你嚯嚯。 引擎的轰鸣声淹没他的回答。 直线行驶的车在你们身侧急刹,后座窗户正对着你。 黑漆漆的,看不到车牌,但这种没特色的感觉,实在眼熟。 你等着窗户下降,但被打开的是车门。 红底皮鞋落地,西装革履的少年已经初具成熟意味,身形高大,带着压迫感,但仍有青涩。 他系的领带是你先前送的,红黑配色。 你觉得很像他。 能说吗? 你觉得如出一辙的闷骚。 车门被他反手关上,司机很识相地疾驰离开。 应折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荆昭,只是看着你,“小鱼,好巧。” 第4章 第 4 章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和你们两游手好闲的少爷不一样,应折已经开始跟着父母处理公司的事情了,小部分时候还会独自出席宴会。 相当上进。 应折点头,“只是些简单的事情,不用我拿主意。” 荆昭手搭在你肩上,吊儿郎当地说:“我看你挺有主意的。” 都知道让司机把自己丢在半路了。 你拍拍荆昭的手背,权当安抚,问他:“你不常来这边,有人准备晚饭吗?” 荆昭啧了声。 应折倒是很平静,面不改色,“没带人过来,准备去你那蹭一顿。” 你猜到了。 遛狗终止,你们三开始往回走。 你和荆昭往外走,虽然走走停停,但也走了快半小时,应折这一套穿搭就不是为散步穿的,往回走时难免热得慌。 他抿着唇,在你左手边并行,你难免多关注两眼。 烦。 穿的什么东西,才走了几步路,还喘,胸谁没有啊? 荆昭不敢伸手掰你的脸,只能偷偷甩脸色了。 又想骂他虚,又怕你哄他。 应折解了领口的扣子。 你们俩四目相对,你弯着眼睛冲他笑,他偏开视线。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荆昭推着你进屋,把应折挤在最后面。 荆昭一进门就出声使唤人,“给客人泡杯枸杞茶补补。” 你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你没有阻止,雇佣的人自然按着他的意思忙活。 两杯枸杞茶,一人一杯。 你靠在沙发上,手背抵在唇上,遮不住的笑意。 荆昭挫败地趴在你腿上,“还笑,烦死了。” 你拍拍他的后脑勺,“不是你自己要的?喝吧。” “我也算客人?我是家养的......” 后两个字被他含糊过去。 应折挂上西装外套,没搭理枸杞茶。 站在你后头,手搭在你后颈,轻轻拍了拍。 你后仰头去看他,手上抚摸的动作停下。 应折解开袖口的扣子,问:“我看家里还有橙子,喝橙汁吗?” “喝,蜂蜜在厨房,你问下阿姨。” 你不渴,但喝饮料没问题。 应折点点头。 你盯着他的背影看,荆昭往你身上爬,“怎么,家花不如野花香?” 懒得和文盲计较。 你伸手搂了搂,免得他摔下去,“你要不要吃一点?” 你们俩才刚吃完一餐,所以阿姨现在是给应折做单人餐。 荆昭跨坐在你身上,很不见外地拉着你的手往里摸,“吃饱了。” 你顺着他的意愿,在腹肌上摸了摸,指腹游移着打圈圈。 最先受不了的还是他自己,翻身下去,把脸埋在沙发上了。 你伸脚在他的大腿上踩了踩,在他伸手抓到前,踩着拖鞋进厨房找应折了。 榨汁机还在响。 应折站在谁出钱清理刀具,衬衫袖子被挽起来。 你从柜子里拿了三个玻璃杯,一字排开,等着榨汁机出餐。 应折擦干水渍,和你一起挤在这个角落,免得给阿姨添麻烦。 油烟机还在辛勤工作。 蜂蜜盖子被拧开,应折用勺子掂量着分量,往你的杯子里加。 你问:“听说你换了个新秘书?” “嗯?没换。”他敲了敲勺子,把上头粘稠的、不肯坠落的余量震到杯中,“一直是之前那个,他签了一年的合约,等他攒够钱就裁了,再给一笔补偿,算是报酬。” “喔,”你伸手去勾他的尾指,他的手就停在半空,由着你摆弄,“我好像都没见过。” 你靠在柜台上,姿态散漫,应折偏头,呼吸落在你发间,“毕竟只是一个虚职,平常就在公司跑跑腿。” “上不得台面,没必要带着。” 他轻慢地点评。 他最后总结了一句:“谁和你提这些了,好无聊。” 榨汁机适时停下,你拔掉电源,应折端起来,先给你倒了一杯满的,剩下的分进两杯,堪堪居中齐平。 “我主动打听的,”你拎着玻璃搅拌棒搅动,“很好奇你会选个什么样的。” “叔叔阿姨都没意见?” 应折抽了两张纸擦拭滴落到台面的汁水,“没意见,都习惯了。” “喔。” 你挑挑眉,心想那可未必。 那两位嘴脸你可还记得呢。 应折又说:“下次直接问我吧,我想和你多说几句。” 他把你挤在这个角落,手覆上你按在台面上的左手,十指交扣,慢慢收紧。 你眼神游移,轻轻抓了抓,“可你看起来很忙。” 应折压低声音,哄着你,“只是看起来,你找我,我随时有空。” 擦过耳垂的温热,像是意外。 你松开捏着搅拌棒的手,双指弯曲,指节敲敲他的胸口,像是叩门,“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端出去吧。” “嗯。”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但只端了你的。 你有些好笑地把剩下两杯端起来。 你想,还好只来了两个人。 再来一个要喝你亲手端的,你还得用嘴咬一杯。 不行,那就都要抢嘴上的了。 都是小气鬼。 / 荆昭看起来湿漉漉的,额前的发丝还带着水汽。 杯子被放上台面,你空出手来,于是伸手去拨了拨,冷嗖嗖的,猜测他大概是去洗了把脸。 年轻的小狗就是这样,没定力。 荆昭先顺着你的动作看过去,划了一杯橙汁给自己,收回注意力,继续仰头,用脸来追你的手。 手从侧脸向下滑,拂过耳垂时用指节蹭蹭,随后捏捏后颈,示意他老实点。 一连串的动作,相当自然。 你收回手,在背对着落地窗的单人沙发上落座,留着他们俩一起坐在中间的大沙发。 你要是坐进去,就被挤成一条,你不坐进去,那就是东非大裂谷。 你把腿盘起来,抿了口橙汁,皱起眉头,“太甜了。” 应该是埋怨的,但是语调软软的,像撒娇。 应折认错态度良好,“抱歉,我下次注意。” 荆昭已经换位置了,坐在你沙发扶手上,俯身凑到你唇边,“我尝尝。” 总是这样,一遇到,就没分寸。 你只能把杯子强行按在他唇边,打断他的动作,抬高杯底,动作近乎强硬地往他嘴里灌了两口。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也不对,应折扫了他一眼,注意力还是在你这儿。 荆昭舔了舔唇,“好腻,但是香香的。” 你没招了。 这家伙油起来真是没边了。 还有,应折这家伙抿着唇,好像输了一样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应该再递给他喝一口? 为了避免愈演愈烈的局面,你只能把手里的杯子搁下,好在荆昭囫囵吞的两口很大方,只剩了一个指节的量,算不上多浪费。 只是现在桌面上已经有五个玻璃杯了,两杯枸杞茶三杯橙汁,你实在没脸再去拿杯喝的。 “吃饭饭各回各家。” 你下了最后通牒。 ‘柔若无骨’一样压在你身上的人僵了僵。 坐在一边慢慢喝橙汁的人垂着眼。 你:“说话。” 荆昭:“好的。” 应折:“嗯。” 到底凭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这是你家! 你很痛快地合上大门。 门外两人相看两相厌。 荆昭明晃晃对着应折翻了个白眼,甩着钥匙上车。 应折扭头就走,径直上车,表面招呼都懒得打。 【你们关系很好诶,难怪你后面不高兴呢。】 你含糊地嗯了声。 【不过你怎么一直打听消息啊,你不会还想欺负人吧?】 手指饼干在齿间发出脆脆的响声,你歪歪头,很迷茫地说:“怎么会呢?” “我只是想着,如果能够提前了解一下,也方便我循序渐进地接受新朋友呀,变成好朋友的话,我就不会被沉海了,对不对?” 【哦哦,也对。】 【只要你能够平和地接受,不因为嫉妒作妖,肯定不会变成鲨鱼的口粮的!】 【变成朋友的话,也许他还能捞你一把呢。】 “嗯嗯是啊,”你说:“你好聪明呀,我都没想到他也可以保护我呢。” 电子音都遮不住这位系统的得意,立刻开始歌颂友谊了,势必要让你意识到friendship的可贵之处。 你捧了几句,又有些担忧了,于是问它:“你有没有关于他的信息呀,可以偷偷告诉我吗?我真的不想去喂鲨鱼呀。” 有的兄弟,有的。 像这样的资料我还有一沓—— 系统很想大声地说。 但是等了又等,你等到一句【亲亲我只解锁了一点点。】 好没用。 它大概也知道,说话都没底气。 你小声哄它,“没关系,一点点也很厉害了,帮帮我吧。” 【好!】 【宁玉京,生日是七月二十一,巨蟹座,取名是取自‘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但主要是后半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宁玉京小时候免疫系统差,虽然父母都是医生,但是小孩生病由不得人,难免会求神拜佛,还替他求了个长命锁。】 【十二岁,母亲癌症去世,家里积蓄掏空了,父亲独自抚养他。中间有传言父亲要娶新的妻子,宁玉京不同意,事情不了了之。】 【十四岁,父亲车祸去世后,宁玉京乡下的奶奶来照顾他。】 【十九岁,宁玉京大一的时候,奶奶检查出癌症,他休学,这也是他接受应折雇佣的原因。】 真的就一点点,而且好书面。 你对他毫无印象,实在很难构建起一个形象。 【他喜欢月亮。】 电子音最后憋出来一句。 月亮? 你下意识望向窗外。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星星。 好啦,这周末写的都在这啦。下周末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