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柯学了，我非人怎么了》 第1章 第 1 章 “小姐，那边派人来了。” 听到助理乔纳斯的声音，上官燕头也不抬，目光依旧落在桌面上的文件上。 乌黑的长发被烫成大波浪，本就惊人的容貌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许失真，却展现出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面对如此赏心悦目的场景，乔纳斯却不敢生出半点不该有的心思。 上官燕，上官集团的继承人，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便迅速将上官集团尽数掌握在手中，而她自己也成为了世界首屈一指的商业巨鳄。 这样的人，又岂会如表象一般无害。 更何况他见识过上官燕的狠辣无情，就算对方再美，只要一想到对方的手段，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 华国有个词叫蛇蝎美人，乔纳斯觉得，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上官燕量身打造的。 面对这种场景，乔纳斯似乎早有预料，也不说话，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等着上官燕的回答。 上官燕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上的文件上，漫不经心地对乔纳斯问道：“人呢？” “已经在会客室了，就等您过去了，不过……”乔纳斯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犹豫。 听出他言语中的犹豫，上官燕终于抬起头，问道：“不过什么？” “没什么，”乔纳斯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没有同上官燕说实话：“就是觉得那两个人不太好相与。” 闻言，上官燕嗤笑一声，心道，老头子手底下的人几乎都是杀手，一个杀手，又怎么会是个好相与的。 纵使清楚对方不是什么善茬，上官燕依旧没有要起身意思，反而是对乔纳斯吩咐道：“就说我在开会，先晾对方一段时间。” 对于上官燕的命令，乔纳斯并不意外，不过想到会客室里的那两位，以及小姐见到那人之后的反应，乔纳斯就忍不住有些头疼。 但他也没别的办法，毕竟小姐的指令已经下达，他就算再愁，也得按照小姐的吩咐办事。 乔纳斯在会客室门口犹豫了好久才推开门，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姿态的人，乔纳斯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两位先生，小姐还有一场会要开，还请两位先生稍等片刻。” 琴酒淡淡瞥了乔纳斯一眼，眉头微蹙，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上官燕拒之门外的准备，因此对于乔纳斯会说出这番话也并不意外。 虽然上官燕是有意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好歹她还愿意见自己不是？ 以他对上官燕的了解，对方少说也要晾他一个小时。 意识到这一点，琴酒啧了一声，下意识地点了支烟。 见对方点烟，乔纳斯略略皱眉，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志，提醒道：“先生，会客室内禁烟，还请先生把烟掐了。” 闻言，琴酒罕见地愣了一下，之前跟上官燕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对方不喜欢烟味，他便没在对方面前点过烟。 这两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他早已习惯了尼古丁的味道，而且除了上官燕，他也不会迁就别人，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这里是上官燕的地方。 琴酒短暂的出神落在伏特加眼里，就是对乔纳斯多管闲事的不满。 伏特加自认为是自家大哥最忠诚的小弟，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要为自家大哥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的人：“禁烟怎么了，我大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 “伏特加，不准放肆。” “你听到了吧，我大哥他……”说道一半，伏特加才意识到琴酒是在质疑自己。 伏特加转过头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琴酒，墨镜下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接下来琴酒的举动更是让他大跌眼境。 大哥竟然真的把烟掐了…… 伏特加被震惊的不可自已，直到感受到琴酒冰冷的目光，才收回那副惊讶的表情。 琴酒今天的态度太过反常，这不由让伏特加更加好奇，今天他们要见的究竟是什么人，能让BOSS亲自指派大哥来不说，还让大哥这般重视。 相较于伏特加的惊讶，乔纳斯似乎早就料到了琴酒的行为。 见对方把烟熄了，乔纳斯就离开了会客室，他可是小姐的私人助理，平时也是很忙的好不好，如今小姐摆明了是要晾着对方，他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这儿。 会客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伏特加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琴酒身上，想要出言询问，可又因为琴酒那算不上好的脸色，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问题咽了下去。 伏特加的心思摆在脸上，只一眼琴酒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就算如此琴酒也没有要给对方解惑的打算。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懂，那位先生究竟有什么目的。 先是派自己接近上官燕，想办法获取对方的心头血，如今又让他来这儿给对方送东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猫腻。 更何况，那位先生对上官燕的态度很奇怪。 不同以往，之前的那个任务，并不是以邮件的形式下发的，而是那位先生以面谈的形式，亲口告知他的。 更重要的是，那位先生还特地嘱咐他，任务过程中他不但不能被上官燕察觉，还要保障对方的安全。 取心头血，要保证对方的安全不提，还不能被察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接到这个这个任务一瞬间，琴酒都怀疑那位先生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如今看来这里面怕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两个人分别沉浸在各自的思路中，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可怕，直到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在门外不远处响起，两人才回过神来。 “开了个会，让两位……” 看清屋里坐着的人，上官燕的话语戛然而止，就连神色也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怪不得之前乔纳斯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原因原来在这，身为她的私人助理，乔纳斯是知道她与来人之间的渊源的。 她不否认那三年的相处中，自己对琴酒是产生过感情的，可今日这事，乔纳斯确实是自作主张了。 上官燕回头看了乔纳斯一眼，淡淡道：“你这个月的假期没了。” 说完也不管乔纳斯作何反应，上官燕径直走到琴酒面前，缓缓俯身，言语间满是讽刺：“这次老头子又给你派了什么任务？” “是让你继续取我的血？还是挖了我的心？” 第2章 第 2 章 上官燕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她说了什么。 乔纳斯的目光在上官燕和琴酒身上游移，最后落在琴酒身上，心里有些后悔，他要是早知道当初小姐和这人分开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说什么他都不会把人放进来。 而伏特加则是一脸困惑，他是真不知道上官燕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但相较于这一点，更让他意外的是琴酒对上官燕的态度。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一时间周围安静的可怕，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似是故意的，两人的唇贴的极近，几乎是只要一有动作就会亲到对方。 明明是极其暧昧的姿势，可两人之间却没有半点温情。 琴酒了解上官燕，来之前也做好了会被她挖苦的准备，可他实在没料到，对方只是一句话就让他无言以对。 “嗤……”没得到回答，上官燕嗤笑一声，显然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抬手触碰到他颧骨上的伤疤，上官燕眼中讽刺意味更甚：“老头子手底下养了那么多研究员，怎么连个疤痕都去不掉？” 温热的指尖在不大的疤痕上流连，带来丝丝痒意。 “怎么？你心疼了？”说着琴酒一把抓住了上官燕的手，用力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 面对琴酒突如其来的行为，上官燕没有半点惊慌，还顺着对方的力道，整个人侧坐在对方怀里。 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在他肩颈处游移，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上官燕眼角上挑，顺着他的话道：“心疼，当然心疼，好不容易遇见一张长得这么和我心意的脸，要是就这么毁了，想要再找可就难了……” 上官燕这话说的轻巧，仿佛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明明是轻视的话语，可琴酒听到后却没有半分不满，甚至唇角处还泛起了笑意。 做了她三年的枕边人，琴酒可太清楚上官燕是个什么性子了，但凡同她有关的事，她越是表现得风轻云淡，便说明她对这事越在意。 看来分开的这两年里，她也没有最初表现出来的那般洒脱。 两人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三年的同室而居，不只是琴酒了解上官燕的脾性，上官燕同样对琴酒的性格了如指掌。 如今见他这般神色，上官燕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要从他怀里下来，腰肢却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放开。” 上官燕这般神态，唬得住旁人，却唬不住琴酒。 琴酒把她这话无视了个彻底，手臂用力将人拉近了些，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感受到腰间处那冰冷的硬物，上官燕轻笑一声，一只手顺着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 “不都说了……” 胸口处冰凉的触感让琴酒未说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琴酒眼中是藏不住的震惊，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都没有察觉到，对方从他这拿走了枪。 自己是对上官燕没设防不假，可也不应该对于她的动作毫无察觉。 回过神，对上上官燕含笑的目光，琴酒眸色暗了暗，看来交往的那三年，不止是自己对她有所欺瞒，对方同样对自己有所隐瞒。 而且如今看起来，对方身上的秘密可比自己隐瞒的要多得多。 见琴酒没有动作，上官燕脸上笑意更甚，小臂上抬，冰冷的枪口掠过锁骨，沿着脖颈一路向上，直到太阳穴处才停下来。 一旁的伏特加见琴酒被人拿枪抵着头，下意识地掏出枪对准了上官燕。 可下一刻，他就被琴酒制止了：“伏特加，把枪放下。” “大哥…”伏特加想要反驳，可刚一开口就被琴酒打断了。 “放下。” 琴酒很明显是向着上官燕的，因此伏特加哪怕不愿意，也只是愤愤不平地看了上官燕一眼，就按照琴酒说的，把枪收了起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上官燕笑的更欢了：“你真觉得我不会开枪是吗？” 无视抵着自己的枪口，琴酒握住了她拿枪的手，唇角上扬：“如果你拿枪的手没有抖的话，你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上官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琴酒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敢开枪，这么多年了，她能做到的，仅仅是把枪拿在手上而已。 劣质的把戏被拆穿，上官燕也没有在坚持，顺从地让对方将枪收了回去，俨然是没了继续和对方周旋的心思。 注意到上官燕情绪不对，琴酒皱了皱眉，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对方心情不好，他不能再继续逗下去了，再逗下去，就真的要把人惹毛了。 几乎是在琴酒松开手的一瞬间，上官燕就从对方的怀里退了出来。 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人，一改先前的撩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说吧，老头子派你过来干嘛？” 不怪上官燕怀疑，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只要老头子派人来找她，那就准没有好事。 上一次是要她的心头血，不知道这次又是要什么呢……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伏特加一眼，示意对方把东西拿出来。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上官燕有些意外，忍不住对琴酒挑了挑眉，虽然没说话，但也不难看出，她是在询问那袋子里装的什么。 “里面的东西是先生亲自准备的，具体是什么，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言下之意是他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上官燕撇了撇嘴，到底是将那文件拆开了。 不过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异。 这是一份已经签了字的财产转让协议。 协议上包括乌丸财团在内，一共有大大小小超过百家企业，而这些企业无一不是组织名下的。 她只要签了这协议，这些企业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而最下面，还放着一份结婚协议，那协议上写着的，正是她和眼前人名字。 看到这，上官燕眸色暗了暗，看向琴酒的目光格外凌厉：“老头子是什么意思？” 琴酒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可能让上官燕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想起那位先生的交代，琴酒也没同她卖关子，如实道：“先生的原话是，这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第3章 第 3 章 听到这话，上官燕嗤笑一声，正要准备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而打断。 垂眸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号码，可莫名的，上官燕就是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给她的。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对面传来的冰冷的机械声，证实了她的直觉并没有错。 “小念，你对我送的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听到对方口中的名字，上官燕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称呼她。 短暂的愣神后，上官燕开始反驳对方的话：“我说过，我不叫这个名字。” “好，小念不喜欢，我就不叫。”虽然经由变声器发出的声音机械而冰冷，可依然不难听出来，对面人的语气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无奈与宠溺。 “惺惺作态，真让我恶心。”上官燕嗤笑一声，若不是知道那老头子的真面目，她怕是真就信了对方的鬼话。 对于上官燕算不上好的态度，对方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没有分毫意外。 “你还没告诉我，这份礼物你究竟喜不喜欢？”他继续问。 上官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眸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最后视线在琴酒胸口处那枚胸针上停了下来。 她就说老头子这通电话打的怎么这么及时，原来原因在这儿。 想通这点，上官燕将那文件随手扔在了茶几上，指了指那枚胸针，便将空着的手掌对着琴酒。 琴酒挑了挑眉，从上官燕的动作中猜出了电话对面的人是那位先生。 毕竟这枚带着微型摄像的胸针，是那位先生特意叮嘱他一定要戴上的。 看着摊在自己面前那白皙的手掌，琴酒思索了一下，还是将那胸针拿了下来，放到上官燕手上。 不只是上官燕，他也不喜欢被人监视，但那胸针是那位先生特意嘱咐他带着的，他也不好公然拿下来，如今上官燕的举动，无疑是给了他一个理由。 至于这么轻易就将东西给了对方，自己会不会被先生惩罚这个问题，琴酒压根就没有考虑过。 哪怕他不清楚上官燕和那位先生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他可以确定一点，上官燕于那位先生而言，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更何况，上官燕似是故意做给他看的，看似随手扔的文件，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将上面写着的东西尽收眼底。 除去那张意味不明的婚姻协议，能让那位先生将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交出来，便足以见得，上官燕在那位先生心里的位置很高，甚至高到了一个不容令人置喙的地步。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上官燕唇角上扬，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慵懒惬意，就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谁会不喜欢钱呢？不过这应该是你的全部财产了吧，你真舍得就这么给我了？” “究竟是发生了多大的事，能让你下了血本不说，还找到了我的头上。”说这话的时候，上官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胸针里面的摄像头，似乎透过它看见了对面的人。 “怎么？我找你一定就是有事吗？没事我就不能和我的女儿说说话了？”对方反问道。 “噗……”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上官燕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么说的话，那看来你是没什么事情要说了，我亲爱的父亲……” 嘴上叫着父亲，可上官燕的神情却没有半点儿尊敬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但上官燕并没有避着人的打算，因此她那句父亲被两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个任务是BOSS亲自指派的，因此电话对面的人只能是那位先生，想通这一点，伏特加墨镜下的眼睛瞪得极大，忍不住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对方竟然是BOSS的女儿…… 不光是伏特加，就连琴酒在听到上官燕那声父亲时，瞳孔都不由自主地收缩了，哪怕他早就猜到上官燕和那位先生的关系不简单，也没想到他们会是父女关系。 琴酒之前见过那位先生，单看外貌，那位先生少说也有七八十了，再加上组织这么多年的研究，那位先生的年龄只会多不会少。 外貌可以作假，可骨龄不会，他确定上官燕的骨龄只有二十多，这样的年龄差，怎么看两人也不像是父女关系。 这一声父亲叫出来，琴酒和伏特加会怎么想，上官燕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相较于他们的想法，上官燕倒是更想知道电话对面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适可而止的道理对方还是懂的，眼见上官燕就要不耐烦了，他也不再打岔，而是说起了正事：“我听人说，你最近的生意挺顺利。”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上官燕淡淡道。 对方并未把她恶劣的态度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道：“只要你回来，组织名下的财产都归你，而且我还会给你仅次于我的权利。” “条件？”就算对方是她的父亲，上官燕也不相信，对方会真的将他手中的权利、金钱拱手相让。 在她的记忆中，这人为了追求权力可是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就算自己是他的女儿，也不会是例外。 “你只要签了那张婚姻协议书就行。”似是怕上官燕会立刻拒绝，对方故意放轻了语气，说出的话真的就像一个关心女儿的老父亲：“你也不小了，身边还没个伴，我这个作父亲的总要为你多考虑考虑。” 上官燕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抛着手里的胸针，俨然是不相信对方说的话：“你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那你我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沉默了好一阵，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一反常态的，上官燕没有催促对方，能让老头子这么为难的，只会和一件事有关，既如此，那她也不介意在多等一等。 好一会儿，对面的人才做出决定。 而对方说的内容，让上官燕忍不住蹙眉，就连脸色都格外凝重。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上官燕被对方气笑了：“老头子，你养虎为患就算了，还给我惹了个这么大的麻烦。” “你既然想让我帮你，是不是就该拿出点诚意来？你给的这点东西，未免有些不够看吧？”上官燕试图跟对方谈条件。 “那你想要什么。” 闻言，上官燕弯了眉眼：“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不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只要你肯回来，你随时都可以去看祂。” 上官燕知道，无论如何老头子都不会同意她的要求，之前说那话，她也不过是在试探，如今对方已经做出了让步，那她也要见好就收。 “半个月，我交代完这边的事情就去霓虹。”说完自顾自地挂了电话，看也不看对面的两个人。 出门前对一旁的乔纳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将茶几上的文件一同拿走，至于签不签，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4章 第 4 章 机场内人来人往，上官燕一身黑色挂脖长裙，巴掌大的小脸被墨镜遮住大半，手上拎了个猫包。 手机铃声响起，上官燕停下脚步，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适才接起电话。 “你现在在哪？” 听到对面人的问题，上官燕挑了挑眉，语气玩味：“我在哪？我当然是在机场啊。怎么？难不成你要来接我吗？Gin？” 然而上官燕这话刚说完，不远处便有一个小孩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看到她穿了一身黑后，一双眼睛里带着探究和恐惧。 那目光实在是太过直白，上官燕想注意不到都难。 柳眉微蹙，上官燕垂眸望去，却发现对方只是个孩子。 起初，上官燕只当是小孩子好奇心重，倒也没有过多在意。 可越看，上官燕越觉得，那小孩眼中的情绪不像一个孩童应该有的，尤其是对方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那慌乱躲闪的动作，未免有些太过拙劣。 这般想着，上官燕看着那孩子的目光暗了暗。 明明隔着电话，可琴酒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 上官燕下意识地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关系跟以前不一样了。 戛然而止的话语让琴酒忍不住皱眉，看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琴酒开口道：“我去找你。” 话落，也不管上官燕回不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的挂断声，上官燕轻哼一声，也不怀疑对方那番话的真实性。 毕竟是组织里地位仅次于朗姆的人，在她没有特意遮掩的情况下，想要查到她的行踪，简直是易如反掌。 “喵呜~” 不大的猫叫声传入耳中，上官燕清晰地感觉到，手上拎着的猫包的晃动幅度明显要比之前大的多。 机场内人来人往的，显然，小家伙是被这嘈杂的环境吓到了。 小家伙胆子小，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将它抱出来的好。 这般想着，上官燕将猫包举了起来，确定小家伙并无大碍，适才朝着洗手间走去。 还没到门口，上官燕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上官燕皱了皱眉，只当是国家习惯不同，倒也没太在意。 可一进洗手间，哪怕消毒液的气味再浓，上官燕依旧从中闻到了细微的血腥味，抬眸看去，只见一滩血液从里侧的隔间流出。 霎时间，上官燕瞳孔骤缩，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那摊血液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侵入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逃脱。 而那些被她刻意忽视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全都涌入脑海。 不见天日的房间，随处可见的尸块，就连周遭的墙壁都已经被血液浸染的发黑，嘶吼惨叫声不绝于耳，到处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上官燕的呼吸越来越重，只能靠着墙壁，才能勉强支撑。 而她手上的拎着的猫包，早就因为无力，而掉落在地。 许是东西掉落的响动过大，亦或是猫儿发出的叫声过于凄厉，不过片刻，就有两个女孩冲了进来。 其中一个女孩看到血迹后，立刻开始打电话，而另一个则是走到上官燕身边，想要去扶她。 可对方刚触碰到上官燕的肌肤，手就被她打开了。 突如其来地触碰首先带来的是惊吓，不过没过多久，上官燕终于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看向那女孩的眼中带了几分歉意。 那女孩是个心大的，见上官燕脸色不好，只当她是被吓到了，一边宽慰一边去扶她。 上官燕知道对方这是好意，也就没拒绝对方的搀扶，更何况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力气。 直到被那小姑娘扶到座椅上，缓了好一阵儿，上官燕才注意到，周围多了几名警察。 许是看她的状态好了不少，一个胖子和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朝她走过来。 再怎么说她也算是目击证人，警察的问话怎么都是少不了的。 那胖警官见她是亚洲面孔，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了霓虹人，直接问道：“这位小姐，还请你复述一下，方才发生了什么？” 听着对方几里咕嘟的话语，上官燕忍不住皱眉，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 没得到她的回答，那个胖警官正要继续询问，却被一旁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给抢了先。 “这位美丽的女士，你大可放心，你长得这么美一定不会是杀人凶手，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有我在一定会为女士洗脱嫌疑。” 对方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地笑意，不过他的手刚伸到上官燕面前，就被人握住了。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上官燕有一瞬间的失神，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这一刻，她还是会觉得安心，同时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不由松了下来。 注意到上官燕的脸色苍白，琴酒皱了皱眉，视线扫过周围的警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甩开毛利小五郎的手腕，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薄荷糖，递到上官燕面前。 下意识地拿起摊在对方掌心处的薄荷糖，直到将其含入口中，上官燕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该死的习惯，明明已经分开了两年，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就拿。 上官燕暗自腹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薄荷的清凉确实让她缓解了不适。 一双桃花眼上挑，看着对方被遮挡在阴影下的眼睛，上官燕想要说些什么，尚未开口，对方的话语已经传入耳中。 “看见尸体了？”本该是疑问，可琴酒说的笃定。 霓虹的犯罪率向来很高，再加上这里来了这么多警察，除了发生命案，琴酒几乎不做他想。 不过能让上官燕有这种反应的，应该是血迹。 说来也奇怪，这人不怕尸体，可却是极为怕血。 上官燕怕血这事很少有人知道，琴酒也是跟上官燕在一起后才发现的。 彼时上官燕去出差，他恰好接了个任务，解决完任务对象，想着上官燕不在家，琴酒就这么带着一身血腥回了家。 可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在其他国家的人却出现在了沙发上。 上官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第一次与琴酒见面后就调查过对方，同样的，对于任务目标，琴酒不可能不去调查。 他们彼此都对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但一直以来都十分有默契的不去过问。 而这一次的意外显然是在两人的预料之外。 琴酒正准备找个理由遮掩过去，不等他想好，就见上官燕脸色发白，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被上官燕的状态打了个措手不及，琴酒下意识向对方走去，可他靠的越近，上官燕的脸色越差。 这下哪怕再迟钝，琴酒也看出来了，让上官燕失态的，是自己。 看着身体仍然止不住打颤的人，琴酒眉头紧锁，但还是退后了几步，离上官燕远了些。 拉开的距离让原本浓郁的血腥味稍微淡了些，上官燕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对方身上留存的血迹。 缓了好一会儿上官燕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指向浴室：“去清理干净，我怕血。” 就像上官燕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带着一身血腥回家，琴酒也没问她为什么怕血。 也是因为那次意外，琴酒才知道，上官燕怕血。 自那之后，每每和上官燕在一起，他总是会在兜里备着几颗薄荷糖。 哪怕已经和对方分开，这个习惯也依然还在。 第5章 第 5 章 “这位先生，警方办案，无关人员还请不要打扰。” 听到声音，琴酒适才分给那个胖警官一些目光。 对方被琴酒冰冷的目光惊了一下，心中有些发怵，这人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普通人。 虽然怀疑，但出于职业素养，那警官将证件展开在琴酒面前，道：“我是警视厅的目暮十三，这位先生，您与这起案件无关，还请先生不要打扰警方办案。” 琴酒瞥了眼面前的证件，目光由上至下地打量起了对面的两个人。 他的视线很快略过目暮十三，移动到了对方旁边的人身上。 看清对方的模样，琴酒的目光暗了暗，这人他知道，毛利小五郎，一个侦探，他脸颊的伤痕还跟对方有些渊源。 面对琴酒的打量，两人目光有些凝重。 这个人很危险，这是他们共同的感知。 看出这两个人是来找上官燕问话的，琴酒下意识地皱眉。 琴酒曾经问过上官燕她会几种语言，那时她给自己的回答是两种，这两种语言显然不包括霓虹语。 而且在之前的相处中，不难发现上官燕讨厌霓虹这个国家，以自己对上官燕的了解，她既然讨厌霓虹，就绝不会去学习这里的语言。 这般想着，不等他们再次开口询问，琴酒先一步道：“我爱人是华人，今天刚到霓虹，还不会霓虹语，两位有什么话可以先告诉我，我会代为转述。” 琴酒背对着上官燕，因此并未看到她望着自己的眸光闪了闪。 两人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尤其是毛利小五郎，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犹豫一番，目暮十三并没有听从琴酒的建议，略过琴酒，看向仍旧低着头的上官燕，用英文询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您在案发现场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面对目暮十三地询问，上官燕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我进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话落，不等对方回答，上官燕就听到了一道由远及近女声，以及其间时不时夹杂着的猫叫声。 “这位小姐，您的猫……” 上官燕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个女孩手上正拎着她的猫包，向这边走来。 见状，上官燕起身从对方手上接过猫包，低头看了一眼，确定小家伙没什么后，适才看向对方，用英文道：“谢谢你将我的猫带过来。” “诶……”对方听到上官燕说的是英文，先是有些意外，但随即她也反应过来了，这里是机场，有不会说霓虹语的外国人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上官燕也没觉得冒犯，将目光落在将自己扶过来的短发女生身上，抬手递给对方一张名片：“你们是朋友吧，今天这事多亏你们了，这是我的名片，改天请你们吃饭。 “你太客气了，不过是点小事……”短发女生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接过上官燕递给她的名片一看，顿时就傻了眼，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绊：“上官燕……是我想的那个上官燕吗……” 上官燕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反问道：“小姐想的是哪个上官燕呢？” “就是那个上官集团的董事长……”短发女生下意识地回答。 闻言上官燕对女孩伸出了手，笑道：“重新认识一下，上官集团董事长上官燕，请多指教。” 女孩明显是被上官燕的话惊到了，傻愣愣地就和她握了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拉过一旁的长发女生，介绍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铃木园子，这是我的朋友毛利兰。” 像是想到了什么，上官燕看向对方，眼底多了几分了然：“怪不得我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原来是铃木财团的二小姐。” “唉……上官小姐既然知道我？”铃木园子挠了挠头，有些讶异地看向上官燕，毕竟她可不像对方那样出名，上官燕又是第一次来霓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上官燕轻笑一声，解释道：“我这次来霓虹是因为受人之托，帮对方管理名下的资产，其中几间小公司和铃木财团是合作关系。” 既然要来霓虹，她自然会对霓虹的几个顶级财团有所调查，事实上，当她缓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来了，这个女孩是铃木财团的二小姐。 而她之所以要给对方名片，也是因为对方背后的铃木财团。 这番话真假参半，但应付一个不过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已经足够了。 果不其然，铃木园子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显然是相信了上官燕的说辞。 目的达到，上官燕移开目光，看向那两名警官时，立刻敛了笑意，沉声道：“这位警官，想来你们已经调查过了，我是刚到霓虹，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额……这个……”目暮十三摸了摸头，言语间有些为难：“这位小姐，你和死者虽然不认识，但您毕竟是这场案件的目击证人，案件调查清楚之前，您还不能走。” 上官燕皱了皱眉，也清楚这是这边的办事流程，虽然心中烦躁，可她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她对破案的过程不感兴趣，也不好奇谁是凶手，故意无视一旁的男人，上官燕重新坐了回去，将猫包里的猫抱了出来。 那是一只白色缅因猫，外表看着威风，实际上胆子小得很，小家伙似是被吓到了，乖乖地被上官燕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手掌在小家伙的脊背上抚摸，安抚着它的情绪。 身旁多了一道阴影，对方看向她的目光太过熟悉，不用抬头上官燕都知道是谁，可她就像毫无察觉一般，自顾自地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听到这话，上官燕手上抚摸地动作一顿，低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说的是华国话…… 这倒不是琴酒故意的，而是他已经习惯了，面对上官燕时，下意识地便说起了华国话。 上官燕私下里喜欢说母语，交往的那三年，哪怕他们的沟通上没有什么问题，他还是去学了华文，从刚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如今的流利通顺，也花了不少时间。 而自他学会华文之后，他们之间的日常沟通几乎都是用华国话，时间一长，这也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许是因为太久没听过熟悉的语言，上官燕虽然没看他，但还是接了话：“想养就养了，怎么？我养个宠物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上官燕的语气算不上好，可琴酒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你想养什么当然是你自己说了算。” “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知道上官燕不会说什么好话，琴酒在她开口前转移了话题。 闻言，上官燕适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对方眼中的温柔，让上官燕平生头一次生出了想要逃避的心理。 她不清楚自己如今对琴酒究竟是什么感情，她恨对方带有目的地接近，但同时她确实也对这个男人动了心。 上官燕略显慌乱地移开目光，就在琴酒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耳中却传入了一道低喃。 “元宵。” 上官燕说话的声音极低，若非琴酒的听力极佳，他怕是根本捕捉不到这点声响。 “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琴酒问。 “我爱吃元宵就取了，你有意见？”上官燕下意识地同他呛声。 琴酒没接话，看向上官燕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怀疑，明明交往的时候还跟自己说过，她一点也不喜欢吃元宵，琴酒可不觉得，不过两年的时间，她就变了喜好。 明知她说的是谎话，琴酒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毕竟以自己对上官燕的了解，但凡是她不想说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从她的口中套话。 上官燕自顾自地逗着猫，琴酒则是盯着她不放，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一声童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大姐姐，毛利叔叔让我来问你，你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第6章 第 6 章 听到声响，上官燕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小孩，上官燕下意识蹙眉。 这小孩她有印象，就是之前她打电话时一直盯着她看的那个。 相较于上官燕的慎重而言，琴酒见对方是个小孩，只是不耐烦地撇了对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被上官燕这么看着，柯南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一时间汗毛倒立，直到对方将视线移开，柯南才松了一口。 对方的眼神太可怕了，不过只是一个对视，就让他有一种自己是被毒蛇盯住的猎物的感觉。 侦探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危险程度甚至要超过琴酒。 明知道危险，可作为一名侦探他可不会被这点恐惧吓退。 看上官燕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柯南再一次问道：“大姐姐，毛利叔叔让我问你，你在进入案发现场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一次上官燕没有再无事他的问题，而是用英文说道：“小朋友，我刚到霓虹，听不懂霓虹语，你可以用英文重新说一遍吗？” 闻言，柯南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在霓虹竟然还有人不会说霓虹语。 短暂的震惊过后，柯南按照上官燕说的，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上官燕一手托着下颌，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好一会儿才道：“我进入洗手间的时候，闻到了很浓重的消毒水味。” 过于刺鼻的消毒水味，是犯人为了掩盖血腥味而做出的遮掩，这算不上什么重要的线索。 没得到有用的线索，柯南不由有些着急，就连语气都格外急切：“大姐姐，你在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被你忽略的地方？” “嗯……让我再想想……” 柯南的目光盯着上官燕不放，见上官燕将支着下巴的手放下来时，柯南眼睛亮了，就在他以为上官燕有其他发现地时候，却听见对方叹了口气。 “唉……小朋友，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晕血的原因，我一看见死者身下的血液就忍不住头晕，实在是没有经历去注意其他地方。” 听了这话，柯南有些失望，他实在是没想到，上官燕会晕血。 等等…… 晕血…… 身为组织的人，上官燕竟然会晕血吗？ 她要是真的晕血的话，那岂不是说明想要对付上官燕并不困难。 意识到这一点，柯南看向上官燕，故作惊讶地试探道：“大姐姐你竟然晕血吗？” 这话刚一问出口，不等上官燕回答，柯南就听到了琴酒冷冰冰的声音。 “小鬼，你的问题太多了。”与先前的不耐烦不同，这一次，琴酒看向柯南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柯南一跳，对上琴酒凛冽的目光，柯南有些紧张地挠了挠头。 “我、我只是、好、好奇、而已……”似是被琴酒吓到了，只是短短几个字，柯南却说的格外坎坷。 看着对方恐慌的模样，琴酒眸色暗了暗，语气意味不明：“小鬼，好奇，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琴酒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柯南背后直冒冷汗。 见小孩被琴酒吓得够呛，上官燕将怀里的猫往琴酒身上一放，数落道：“不过是个孩子，你吓唬他干嘛。” 说着，上官燕蹲下身，抬手在柯南脑袋上揉了揉，言语间带着安抚：“别害怕，这家伙就是恶趣味，喜欢吓唬小孩玩。” 许是上官燕的安抚起了作用，柯南眼中的恐惧消散了不少。 柯南抬眸看了眼一旁的琴酒，注意到他正在逗弄着怀里的猫，眼底多了几分怀疑。 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人，琴酒对她的态度竟然这么好…… 还是说，她和琴酒之间有着别的关系…… 柯南不觉得这两个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手，更何况还有警察在场，因此他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哪怕琴酒刚刚警告过他，他还是死性不改，装作一个好奇心格外重的孩子，向上官燕问道：“姐姐，你和这个哥哥是什么关系呀？” 上官燕轻笑一声，对待柯南的态度依旧温和，可却没有给对方想要的答案：“小朋友，这个问题好像和案子并没有关系？” “是我自己想知道的啦，我看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柯南干笑道。 许是被柯南给说服了，上官燕这一次没有再敷衍他：“他是我的保镖。” 上官燕的回答让柯南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一旁坐着的琴酒身上。 见对方却并未反驳上官燕的话，柯南看向上官燕的目光多了几分震惊。 保镖，能把琴酒当作保镖，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这人难不成是黑衣组织的Boss…… 但是两人之间的那种状态，好像不只是上下级那么简单…… 这般想着，柯南露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问道：“大姐姐，这个哥哥真的是你的保镖吗？为什么我看着一点也不像啊？” 闻言，上官燕眯了眯眼，语气依旧柔和：“小朋友，大人之间的事，可不是你应该打听的。” “可是……” 眼见柯南还要继续问，上官燕打断了他的话，同时转移了话题：“小朋友，你的英语说的很流利啊，我之前在其他国家也见过不少生意伙伴的孩子，说起来，那些跟你同龄的孩子里，还真没有像你一样英语说的这么好的。” 上官燕这话明明是笑着说的，可却让柯南惊起了一身冷汗。 “那、那是因、因为我从小和父母一起生活在国外，所、所以英语自然要好一点……” 小孩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的，眼珠子还一直转个不停，明显是在说谎。 上官燕似乎觉得他这幅样子很好玩，故意反问道：“是这样吗？” “是、是的…”柯南忙不迭点头。 这下柯南也顾不上那点发现黑衣组织成员后的兴奋了，生怕上官燕再问些什么他没法回答的问题，导致身份暴露，连忙道：“大姐姐，我突然想起来毛利大叔还交给我了别的任务，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上官燕是什么表情，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见状，上官燕轻笑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那小孩逃跑的背影，眸色暗了暗。 等那小孩走远，琴酒停下了撸猫的动作，侧头看向上官燕：“还让我别吓唬小孩，你自己倒是逗小孩逗得不亦乐乎？” 闻言，上官燕并未反驳他的话，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研究所那些废物又捣鼓出什么没用的玩意了？” “怎么说？”琴酒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上官燕指了指那在案发现场到处乱窜的小孩，反问道：“那家伙难道不是组织的实验体？” 身为那位先生的女儿，上官燕知道组织在做实验这事并不奇怪，可她那笃定的语气让琴酒忍不住皱眉。 组织的实验体都记录在案，看了那小孩一眼，琴酒确认自己没有见过对方，适才开口：“组织的实验体没有小孩。” “可是他的行为可不像是一个孩子会有的？”上官燕依旧怀疑。 “兴许只是那个小鬼比较聪明。”若是换作平时，琴酒可能也会有所怀疑，可返老还童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就算他明知道组织一直在研究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药物可这么多年一直毫无成效，便足以证明，所谓的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不过都是些无稽之谈。 上官燕太了解对方，仅仅是一句话，她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看着那个行为异常的小孩，上官燕眸色暗了暗。 但愿是她多想了。 长生不老，返老还童，要是真让那些疯子研究出来了，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第7章 第 7 章 警察办案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要快，不过一个小时就抓住了真凶。 两人都不在乎凶手是谁，也不好奇凶手是用什么手法杀人，又为什么要杀人，几乎是在确认可以离开的下一刻，他们就立即离开了这里。 上官燕抱着猫，跟着琴酒走到了停车场。 看着眼前这辆可以说得上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车，上官燕摇了摇头：“保时捷356A，好好一辆用于珍藏的古董车，看看被你改成什么样了，除了外壳就没有没换过的地儿，当真是暴殄天物？” 似乎只是为了气人，上官燕说完这话，也不管琴酒是什么反应，上官燕直接绕到对面，拉开车门。 “大嫂。” 听到这个称呼，上官燕顿时就黑了脸，转头看向坐在驾驶位的大块头，冷声道：“叫小姐。” 伏特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刚上车的琴酒，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从上官燕那离开后，伏特加特意问过琴酒，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位先生的女儿，他记得当时大哥并没有给他回答，只是说了一句对方是他的爱人。 可如今看上官燕的态度，他怎么感觉跟大哥说的不一样呢。 没管伏特加在想什么，琴酒侧首看向一旁逗猫的人，问道：“地址。” 听了这话，上官燕有些诧异地抬头，既然没把她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可不像是老头子的作风啊…… “怎么？老头子难道没给我安排住处？”明明是询问，可上官燕的语气却带着几分讥讽。 “你会住？”言下之意便是，那位先生已经安排了住处。 上官燕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琴酒的话，同时报了个地址：“米花町2丁目20号番地。”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驾驶座的大块头吩咐道：“先去鸟取县的研究所。” “鸟取县没有研究所。”伏特加回过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墨镜下的眼睛眨了眨，就连脸上都是一片茫然。 他跟在琴酒身边这么些年，多少也接触了些组织的机密，可他却从不知晓，组织在鸟取县有一座研究所。 关于鸟取县，他只知道，那里有一座独属于那位先生的庄园。 知道伏特加在想什么，但琴酒也没跟对方解释，只是淡淡道：“去先生的庄园。” 得了回答，伏特加将头转了回去，启动车子，开往鸟取县。 但他还是忍不住心惊，那庄园是那位先生住的地方，就连他也是沾了大哥的光，才有幸去过一次，可如今上官燕刚到霓虹，既然就能去见那位先生，难不成她没说假话…… 伏特加抬起头，想要借着后视镜观察后座的人，可刚一对上对方目光，他就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之前那一次见面，从头到尾上官燕都没给过他一个眼神，因此伏特加也并不觉得她有多么厉害。 可方才，仅仅只是一个对视，伏特加便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早该想到的，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是那位先生的女儿，单单是一个能让大哥承认的爱人，又岂会是善茬。 一个所有心思都摆在脸上的大块头，显然不值得上官燕在他身上花心思，简单吓唬了对方一下，上官燕便移开了视线。 毕竟相较于那个大块头，她更好奇另一件事：“连那间研究所在哪都知道，看来老头子很信任你啊？” “老头子这么信任你，难道就没告诉你那间研究所里有什么？就这么带我过去，你就不怕他会问责？”上官燕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先生的意思是，从你抵达霓虹的那一刻起，你在组织里便有与他同等的权利。”说完，琴酒在手机里翻找着那位先生发的邮件。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滑动的手指便停了下来，那位先生用的是霓虹语，就算他把邮件放在上官燕眼前，对方也看不懂。 四目相对，由于他们彼此对对方都太过熟悉，仅仅是从他的目光中，上官燕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似是不想再提及那人，上官燕移开视线，目光却在略过前面开车的大块头时顿了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唇角上扬：“你这属下叫什么来着？” 不怪上官燕不记得，实在是她每天要见的人太多了，她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记得，对于不重要的人，她一向都会选择忽视。 “伏特加。”光看上官燕的表情，琴酒就知道她这是想到了捉弄人的法子，但明知道她不怀好意，琴酒还是给了她回答。 果不其然，琴酒话音刚落，上官燕便话锋一转：“我这次来得急，没带保镖，我看你这手下就不错，虽说是笨了点，但胜在听话，你把他给我怎么样？” 闻言伏特加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上官燕说了什么后，手腕一抖，险些将车开出马路。 他看着是呆了点，但能在组织里混下去，他也不是真的傻，自然听得出上官燕言语间的调侃。 如今伏特加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这两位大佬不对付，他倒是成了被殃及的鱼，这算个什么事啊。 稳住车子，伏特加透过后视镜飞快扫了一眼后座的情景，想尽办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明知上官燕是故意的，可琴酒还是忍不住皱眉：“他不能给你。” 琴酒这一句话让伏特加狠狠地松了口气，同时也让上官燕感到了意外。 下意识地挑眉，上官燕打量了伏特加一眼，语气中带着玩味：“这大块头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琴酒淡淡道。 “哦？既然不是舍不得？那为什么不把人给我？”上官燕可不信他这话，继续询问，大有一副非要问出个所以来的意思。 琴酒瞥了伏特加一眼，轻笑一声：“你都说他笨了，他要真给你当保镖，你就不怕他给你添乱？” “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就说这人你是给还是不给？”上官燕眸色暗了暗，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 之前她是一时兴起，想要逗人玩不假，可如今琴酒的态度，倒让上官燕起了一种势在必得的心里。 “他，我不能给你，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比他更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