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SUN》 第1章 第 1 章 风都。 “现在紧急插入一则气象台高温、暴雨橙色警报。过去3小时,风都本地降雨量已达到50毫米以上,且雨势可能持续,如果有出行计划,暂时搁置比较好哦。此外,本周后半预期气温将达到40摄氏度左右……” “四、四十摄氏度……?!”鸣海亚树子震惊地瞪大眼睛,随即脑袋磕在小圆桌上,“这种事……人家都没听过啊……” 左翔太郎从未如此赞同鸣海亚树子的话,想做个手势表示赞成,最终手也没抬起来,瘫在座椅靠背上,疑似被高温天气搞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马上就要十月份了啊,这个气温也太夸张了吧!” “呐,风都以前也是这种气温吗?” “怎么可能啊。我在风都十几年也没见过这种气温,难道说……” “难道说?” 左翔太郎坐起身,右手撩了一下刘海,认真道:“全球变暖是真的!” 看着一副认真的样子,理智已经出走有一会儿了吗! 鸣海亚树子几个深呼吸,掏出绿色拖鞋,飘着走到办公桌前,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拖鞋呼了过去: “……变暖得太快了吧!” 左翔太郎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忍无可忍、拍桌而起。 鸣海亚树子:“嗯?” 左翔太郎:“……可恶!空调维修工怎么还没来!” · 3時間後 · “好了,这样一来,空调就能正常使用了。” 维修师傅一扭头,侦探事务所全员已经聚集在空调口,整整齐齐地仰头闭眼,感受冷风带来的救赎: “啊……得救了……” 维修师傅笑着摇了摇头:“那么,我就先走了,马上还有下一家需要维修。” “诶,不休息一下吗?明明外面这么热,还下着雨。”鸣海亚树子歪头看向她,快走几步把维修费装进信封递过去,体贴道,“多坐一会儿也没关系哦。给,辛苦了。” “不,还是不用了。”维修师傅收拾好工具,清点费用后,心情颇好地闲聊道,“最近空调外机坏的很多,毕竟空调外机用的时间长了也很难适应高温环境,趁现在多干几单还能多赚点钱——啊,我要走了。” 大门打开的一瞬,热气与雨水疯狂打入,简直能幻视到因热量而扭曲的空气。 来不及再打招呼了!鸣海亚树子赶紧把门关上,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真是的,明明还在下大雨……天上是要下开水了吗?咦,天上下开水……好有趣又生动的形容,莫非我是个被侦探事业耽误的文学天才……?” 眼看鸣海亚树子又自顾自地傻乐起来,左翔太郎叹了口气,往右一看,菲利普还在沉浸在空调带来的凉爽空气。 菲利普:“说起来,翔太郎,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左翔太郎:“啊?什么事?” 菲利普:“空调啊空调!建地下室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这种极端气候,这种气温持续下去,虽然里面的机器不会出问题,但人呆在里面还是太闷热了啊!” 左翔太郎抓住了重点,怒道:“你这家伙,所以空调修好前你都一直躲在地下室是吧。” 菲利普不好意思地笑笑,无辜地睁大眼睛:“反正你们都在,也不需要我上来,对吧?” 两人目光相接,火花带闪电地近距离对峙。 旁边的鸣海亚树子突然锤了一下掌心“啊!我知道了!” 左翔太郎暴躁道:“你又知道什么了啊!” 鸣海亚树子过去将对峙的二人分开,把左翔太郎拉到高凳旁按住坐下,又转身看向菲利普:“呐,菲利普君,像现在这样的高温,以前风都从来没有过对吧?” “唔,这个,需要检索一……” “不用检索,风都可是我的后花园——赌上我24年的风都居住史,这种极端的高温,极端的降雨,绝对从来没有过!” 鸣海亚树子抱着胳膊,严肃地点头:“那么真相就很明确了!” “什么?” “真相就是……”鸣海亚树子目光锐利,张口欲言,忽地小跑到菲利普身边,弯下腰仰头看他,掐起嗓音,睁大眼睛卖萌道,“那个,有没有可能是掺杂体导致的呢,菲利普君。” 菲利普略感惊讶,稍作思考,恍然大悟。 “小亚树,你说不定真的是个天才!” “咦?真的吗!哎呀……” 自我沉醉中的鸣海亚树子被左翔太郎握住肩膀推开:“真的是掺杂体吗?那是什么样的记忆体?” 没等菲利普回答,左翔太郎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转过身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可恶,不管是什么样的记忆体,竟然把气候宜人的风都变成如今的样子,绝对不能原谅!” 菲利普:“……”笨蛋吗。 无奈地笑了。 尽量让女主早日出场!哈哈哈又激情挖坑了![鸽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为了全体风都人民的美好生活,左翔太郎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次事件的掺杂体! 打开门,热风热雨吹入。 关上门,回到沙发坐下。 左翔太郎倚着靠背,摘下帽子扇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啊~真是悠闲的一天,没有案件委托,难得的和平呢。” 绿色拖鞋虽迟但到。 “——啊!你这家伙!” 鸣海亚树子收起拖鞋,抱起胳膊阴阳他:“还说什么守护风都,硬汉侦探,绝对找到这次作祟的掺杂体,结果不是门都没出得去吗!哼,最后还是得靠我这个所长……” 打开门,热风热雨吹入。 关上门,回到沙发坐下。 鸣海亚树子抱起沙发靠枕,把脑袋埋在靠枕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啊~真是悠闲的一天,没有案件委托,难得的和平呢。” “嘁,”左翔太郎暗中嗤笑,在鸣海亚树子看过来时又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啊,啊对。哎,毕竟菲利普还没有检索出是什么记忆体,就算想抓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抓啊。” 背锅的菲利普完全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两个活宝,一心一意地打开收音机,准时收听若菜公主的播音节目。 “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地为大家带来节目,欢迎收听园咲若菜的治愈公主~” “让大家久等了,风都神秘之旅。” “这封是昵称为粉红熊的听众的来信:若菜公主,最近气温异常偏高,班上好多同学都中暑回家休息了,好可怕,什么时候温度能降下来啊?” “确实最近温度好高啊,火灾、中暑的情报接连不断地出现,大家平时要多注意防暑哟。” “那么接下来换换心情,请大家收听我的出道单曲,风都直击节奏榜,连续……” 左翔太郎少见地没有沉迷K歌,帽子盖在脸上半晌,才用力坐直,抓住帽顶把帽子拿了下来,推开门大步离开事务所。 “啊啊,可恶啊!该死的掺杂体,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搞的鬼!” “啊!这就走了!”鸣海亚树子皱着脸,但只犹豫了半秒,就扔下抱枕,背上背包,快步追了出去,“身为所长我也不能输!等等我!” 菲利普只在两人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专注地听起电台,喃喃道: “炎热的天气也同样要命啊……总之先听完再去检索吧!” · 左翔太郎的调查地点在秋水町。 根据菲利普的检索结果,局部气温最先发生显著变化的地方。 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左翔太郎不得不冒雨调查;不过这个调查倒也不算紧急,毕竟哪怕是掺杂体引起的气温变化,目前哪怕是几次大小火灾也并未出现伤亡。 至少说明这次的掺杂体并没有恶意吧?左翔太郎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 秋水町靠近风花高中,所以左翔太郎还是决定姑且问一问Queen和伊丽莎白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小道消息。 “跟高温相关的情报?嗯……就是最近中暑请假的老师学生很多吧。” “说起来,前段时间的人气女神也请假了呢。” “啊,那个渡边深海吧。嘛,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是出演女神,又不是真的神,高温也会中暑。” “不过她的表演相当深入人心,这次中暑请假,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意识到她不是真的女神心碎了……啊,好羡慕,那个——天生就要成为女神的脸蛋,还有,天生就要成为女神的气势。”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因为中暑请假的,听说她一个月前就经常旷课,还差点被找了家长,据说是跳河威胁才作罢哦。校园女神其实很可能是个不良学生吗,真是戏剧性。” …… 话题跑偏到校园风云人物了啊。 左翔太郎摸了摸额发,神思已经飘向远方,正想着怎么找机会告辞,鸣海亚树子就兴奋地加入了八卦话题,点着手指试探情报。 “什么样的美人?不管怎么说,当作神还是太夸张了吧。” “我存了哦,剧照。我还去现场看过他们排演,真的夸张,完全就是神颜,那种气势,照片还拍不出来。”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啊……这个20岁的女中学生,给我收集正经情报啊! 左翔太郎仰天翻白眼,想着赶紧调查完赶紧回去吹空调,没有继续听八卦的兴致,默默退走。 反正再怎么漂亮,也比不上若菜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啦。 下雨天本能地走在有屋檐的地方,他偶然又听见办公楼的清洁阿姨互相抱怨。 “最近的天气也太潮湿了,杂物间起了好多霉,根本去不掉。” “没办法,今年的气候异常得过分。你知道吗,人工湖也好、风都河也好,水位线都降得特别低,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才潮湿的!” “……那不应该是更干燥吗?太阳都大到一个月把水位线降低到这个地步了。” 左翔太郎感觉听到了重要的情报,走近过去搭讪。 “那个,请问你们刚刚说到的水位降低是怎么回事?” 年长的阿姨:“就是前面的人工湖,之前水位可是降到快见底的地步,这两个月下了好几次大暴雨,倒是把水位填回来不少。” 年轻的阿姨:“说是填回来,还没到平时的水位呢。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还要工作,就不说了。” 两个清洁阿姨各自散开,左翔太郎只好告别。 雨势稍减,但似乎还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左翔太郎站在办公楼下,伸手接了一下雨丝。 “真是温热的啊。这也太夸张了……” 透过雨丝织起的雾色的细密珠帘,他简单观察了一下广场和街道的情况:天气原因,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看到的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显然大家都不想在外面逗留。 “哎,我也想回去吹空调啊……” 话虽如此,他甩了甩手,撑起雨伞,非常有仪式感地整理了一下帽檐,左翔太郎毫不犹豫地向人工湖走去。 左翔太郎靠近湖边,越过栏杆探出身体往下看,水位确实明显比平日低很多。 他拨通了菲利普的电话。 “喂,菲利普。” “翔太郎。怎么了,有线索了吗?” “嘛,算是吧。菲利普,检索一下水位下降的情况吧。” “水位下降情况吗?了解。” 抬起头时,左翔太郎惊讶地发现远处对岸有一个静默的撑伞的人影。 他看不清人脸,但是远远看去,似乎穿的是风花高中的校服? 这种天气不在家呆着,特地跑到湖边,该不是想不开吧? 左翔太郎挂断电话,撑着伞快步向人影走去。 第3章 第 3 章 话说在前,左翔太郎完全不认识渡边深海,连照片都从来没有见过。 唯一的了解,可能就仅仅是Queen和伊丽莎白口中的只言片语。 “女神”这样的话从刻板印象来说并不是严肃的形容,甚至可以感受到些许轻浮,至少仅从这两字给左翔太郎留下的印象,应当是类似“明星”“漂亮的校园女生”这种感觉。 从普遍的大众喜好来说,性格上很可能是平易近人、温柔体贴、热情洋溢,所以才拥有很高的人气。 就像电台主播的若菜公主那样。 总之绝不可能真的与“神”沾边。 但是这个风花高中的学生……大概是吧?至少她的服装毫无疑问是风花高中的校服。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莫名有一种难以靠近、又仿佛近在咫尺的气场。 明明距离还很遥远,但是当她向自己投注视线,又仿佛近在眼前;人在远处时,感受到的是平静,越是走近,越是有种诡谲的危险感,使他不自觉地放慢脚步,谨慎地前行,最终下意识地停在了她的三步之外。 这个距离已经可以清楚看见这个人的脸了。 隔着薄薄的雨幕,左翔太郎看向这个风花高中学生的侧脸。 藏着悲伤似的眼神平静地看向涟漪与水花不断的湖面,但无人会觉得她在为自己悲伤,只会认为那是慈悲的神明向人间投下的一瞥,是所有生灵的宽宏、强大的母亲。 左翔太郎根本想不起来要用人类的审美眼光去看她的美丑,甚至觉得不应该去打扰她,正要悄悄退走,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糟、糟了……! 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左翔太郎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差点摔在地上,看见是菲利普的电话,弯下腰捂着嘴快速地用气音说道: “等下我现在有事一会儿拨给你!” 电话挂断,重新站直身体时,眼前的女生终于看向了他。 左翔太郎莫名忐忑,毫无道理地摸了摸刘海又整了一下帽子,才慌张地搭话: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是左翔太郎,风都的侦探。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渡边深海小姐吧。” 渡边深海看上去并不意外,似乎已经习惯于陌生人的问好:“是我。有什么事吗,左先生。” “左先生什么的也太见外了,叫我翔太郎就好。” 一个称呼而已,渡边深海从善如流:“好的,翔太郎君。” 没想到风花高中的神这么好说话,左翔太郎顺势发起一起喝咖啡的邀请,为防被当作变态拒绝,又说:“其实我们最近在调查风花高中师生中暑和周边火灾的情况,如果你知道什么内情的话,请务必协助我们。” 渡边深海于是答应下来。 · 约会……不是,相谈的地点定在一家有名的私人咖啡店,是左翔太郎心中环境最好、咖啡最好喝,最重要的是,价格负担得起的咖啡店。 不然贫穷的他平时只会选择使用自己磨咖啡渣的手艺自己煮咖啡喝。 左翔太郎悄悄观察了一下渡边深海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对环境有任何挑剔,心中松了口气。 点单的时候,他肉疼地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冰美式。 意料之外的是,渡边深海居然点了一杯热摩卡。 接近40摄氏度的高温天气,点了一杯,热、摩卡……! 渡边深海解释说:“从养生角度,总感觉还是热饮好一点。” 左翔太郎非常佩服她对自己健康的管理能力和自制力。 咖啡厅的空调开得很足,给高温天气仍然坚持戴礼帽的左翔太郎带来了救赎,他把帽子摘下来放在手边,额头立刻感到凉爽的空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简直想抛弃形象去空调口底下张开手臂吹冷风,但是看渡边深海仿若不觉冷热的淡定样子,又觉得还是要保持一下自己身为硬汉侦探的形象,掩着嘴巴轻咳一声,坐正了。 稍微啜饮了一下咖啡,渡边深海便切入了正题。 “师生中暑和火灾情况的调查……之前学校都是用高温天气来解释的,现在重启调查,是怀疑人为吗?” 说好了协助调查,反过来问侦探的调查情况,真是倒反天罡。不过左翔太郎本来也不完全是为了调查才请她喝咖啡的,于是拣着能说的透露了一些信息。 “从现有的情报,还不能完全排除人为可能,”掺杂体干预怎么不是人为呢,左翔太郎在心里给自己找补,“说起来,四个月前,你们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是风都最先失火的地方吧。你对那天还有印象吗?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在火灾现场吗?” “详细情况我也不太了解……” “诶?四个月前是时间有点长了,但是火灾这种大事,应该还有印象吧?” 渡边深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因为那天我逃课了。” “逃……逃课……” 说起来刚才Queen是有说过,她这段时间经常旷课之类的话,但是……果然人不可貌相吗…… 当学生哪儿有不逃课的!渡边深海理所当然地想,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形象在眼前这位纯洁的成年人心中经历了怎样的塌房。 “不过当时火势确实很大……”渡边深海边想边说,“啊,我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是有一群公|安的人到学校来,说是防身教习什么的。那段时间,学校进出管制放松了,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在校园里到处乱逛,我嫌烦,就逃课了。” 是因为讨论的是火灾,心理上觉得热吗?还是已经习惯了室内的温度,不觉得凉快了?左翔太郎极尽可能地表现出冷静的样子,手指拂过额发时悄悄擦了下汗,没想到汗珠直接把手指完全沾湿。 “……”这个鬼天气实在太可怕了。 后知后觉发现氛围突然安静了一会儿,左翔太郎抬起头,发现渡边深海正歪头打量自己,立刻尴尬地理了理刘海,低头又喝了一口冰美式——不是很冰了,仔细一看,里面的冰块都快要融没了。 是冰块加少了吧?真是的,大夏天的,老板就不要吝啬那几块冰块了啊! 左翔太郎在心里吐槽,终归没有当着渡边深海的面去质疑老板,集中精神回想了一下刚刚谈话的进度,问道: “莫名其妙的人……指的是公|安?” 渡边深海不置可否:“也可能是浑水摸鱼的。” 把这一条情报用本子记录下来,左翔太郎又问:“那关于火灾……” “当时火势很大,好像注意到的时候,半个树林都已经燃烧起来了。等我跑到学校的时候,树林已经被消防围起来,火势也控制住了。”想到这里,渡边深海摸了摸咖啡杯沿,“当时围观的人挺多的,说是出于安全考虑及早放学,但很多学生没有回家,都聚过来了;周边的居民和商铺店长也有来帮忙的……非要说哪里不寻常的话,大概……前田树。” “前田树?” “准确来说是前田树的父亲吧。前田家似乎在远郊开了一家高级民宿,离这边挺远的,现在前田树是独自租了一个公寓住在学校附近,平时和家里联系不多;也可能那天家里人正好探望吧,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左翔太郎记下关键情报后,把写下自己电话号码的那一页撕下来递给渡边深海,同时合上随身本,站起身认真地说:“具体情况我会去调查。如果觉得有可疑的人,保持距离,联系我。” “……好的。”渡边深海收好字条,看他吨吨两口喝完整杯冰美式,拿起帽子就要走,叫住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几起火灾会是同一个人引起的吗?” 左翔太郎看着她,安抚地笑了一下,掸掸帽檐,往帽子里吹了口仙气,才从容地在不影响发型的基础上妥善地戴好帽子。 旁观全程的渡边深海:“……。”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左翔太郎对渡边深海的无语一无所知,只是自信一笑,“放心好了,我会守护好风都的。” 第4章 第 4 章 左翔太郎离开咖啡厅不久,里面的客人终于陆陆续续把不满摆在明面上,联合抗议了。 “喂,你们真的开着空调吗?太热了,温度再调低点啊。” 老板擦着汗解释:“已经调低到14摄氏度了,没办法再低了啊。” “别骗人了,调到14摄氏度会是这个温度吗?该不会,你们家空调坏掉了吧?真是的,今天可是37摄氏度的高温,出这么大问题,就暂时休业啊。” “抱歉,抱歉,已经联系了维修人员,很快就要来了……” …… 渡边深海没有继续凑热闹,喝完咖啡便离开了。 · 鸣海侦探事务所。 “欸——?!你是说,你和一个风花高中的女学生约会了!一个未成年?!” “等、等等!不要把我说得像变态一样啊,只是喝了杯咖啡,顺便了解情报……不是,是为了收集情报,顺便喝了杯咖啡而已!” “砰——” “好痛啊——!” 绿色拖鞋.mp3 菲利普没有加入到鸣海亚树子对左翔太郎的暴力行为中,但他显然被勾起了兴趣,瞪大好奇的眼睛,扬起笑脸: “仅仅一面就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谜之女生吗?好有趣,我也想见见看啊。” 被绿色拖鞋压制的左翔太郎挨打中抽空为自己大声正名:“没有神魂颠倒!!!” 菲利普无辜地说出无情的话:“可是这次去的咖啡厅,两杯咖啡差不多就相当于平时三四天的伙食费了吧。” 左翔太郎的气焰逐渐消失,蹲下任打。 看到左翔太郎这个样子,鸣海亚树子也没再忍心下手,做了两个恨铁不成钢的鬼脸,收起了无敌的绿色拖鞋。 “虽然差不多习惯翔太郎时不时感情用事了,嘛……其实仔细想想,渡边深海17岁,翔太郎24岁,差的也不是太远,努力一下还是有可能……” “——啊啊啊都说了不是那样了!” 鸣海亚树子沉思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两人看向她,听她接着说下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她也是掺杂体。盖亚记忆体……我想想,”鸣海亚树子仔细思考合适的单词,一锤手心,断定道,“CHARM!所以才会这么有吸引力!” 菲利普迟疑地思索:“……遗憾。据我所知,应该不存在这样的盖亚记忆体。” 左翔太郎崩溃:“够了,不要以我已经被迷倒当前提做推理啊!” “可是,”鸣海亚树子掏出手机,脸颊泛红地翻开照片,“深海大人,真的是女神一样的美人啊,对她一见钟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什么一见钟情……不对,什么深海大人?!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还偷存了别人的照片!” “略略,是伊丽莎白发给我的珍藏剧照哦,谁让你当时那么着急走,没看到吧。” “可恶……给我!” 菲利普无声惊叹,呼了一口气,才自言自语道:“……我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莫非真的有个盖亚记忆体CHARM投入研究流通到学生手上了吗? 在左翔太郎和鸣海亚树子打打闹闹,抢夺剧照与录像资源所有权的途中,左翔太郎半道还想起来正事: “啊对了菲利普。” “嗯?” “今天调查的时候,我还找到一个东西,麻烦稍微检索一下,在外套口袋里,你拿一下。” 菲利普应了一声,走到沙发旁边拿起他的外套,果真从他的口袋摸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放着一截断裂的条状芯片。 “这是……” · “经过测试,你让我检索的芯片毫无疑问来源于损坏的盖亚记忆体——SUN。” “不可思议,这个记忆体居然还在研究,甚至流通出来了……” “啊,最初研究的方向是SUNSHINE,但是也有人提出是否能够以相同原理利用来自太阳的力量,于是研究出SUN——严格来说,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盖亚记忆体。” “与盖亚记忆体不同,SUN完全没有适配性一说,不论谁都可以使用,然而试图使用SUN的人无一例外死于体内的高温灼烧。” “目前还未听说过类似死亡案例,或许是流通前已经对其危险性进行了调试。”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个记忆体,那么现在的持续性高温就可以说得通了。” “但是有一点要注意:SUN是一种特殊的记忆体,不能以往常经验判断。虽然可以肯定它的记忆体已经损坏,但是SUN的力量显然并未消散,仍在持续影响着风都的气候……调查注意安全。” 左翔太郎骑着硬汉号摩托飞速穿梭在风都的街道。 上午,他早早去前田家的高级民宿蹲守,确认前田树的父亲是SUN记忆体的购买者,但是他没来得及下定决心使用,就被儿子前田树当作玩具带去学校。 那段时间是学校师生中暑高峰,仅仅一个星期,接近百人因中暑住院或休假。甚至前田本人也不能避免,至今在医院昏迷,已有三个多月。 普通中暑人群最多一周也出院了,三个多月昏迷不醒,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一定使用过SUN记忆体。 以此为标准筛查,居然有3个人昏迷超过2个月,6个人昏迷住院超过一个月,其中7人都是风花高中的学生,2人是无业混混。 近1个多月是急性中暑事件出现最少的时间,与此同时,经过菲利普的检索,也是风都各河湖水位线急剧降低,暴雨天气突然增多的日子。 水位线的大幅降低,以风花高中为中心,向四周水域辐射。 SUN的最初实验者死于体内灼烧,或许意味着SUN的持有者存在体温异常增高的副作用,她会非常需要降温,或许就是通过跳入河湖水中进行降温,所以她会很喜欢接近水源,而SUN的高温又使得河湖水的蒸发效率大大上升。 这样一切就都串连起来了。 菲利普推断SUN的持有者是风花高中的学生,但左翔太郎有一个更精确的人选。 ——渡边深海。 嘛,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但这不就是他即将前往她家堵人的原因吗? 街上行人有人在讨论火灾。 “喂!起火了!” “最近起火的地方太多了,不要太大惊小怪。” “不是,你看!南区山上有火光!这个地方起火可就糟糕了!” “什么?!” 左翔太郎一个急刹车,把摩托横停下来,南区远郊的山上隐有烟雾,似乎有山火的危险——会是渡边深海吗?或是其他人?不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 左翔太郎临时改道去南区山上,等到达的时候,消防已经拉起警戒线,在山脚砍出小半隔离带,而山上火光蔓延,一片浓烟滚滚。 他毫不犹豫地驱车上了火光中的山顶。 “喂!前面是大火啊!” “我知道!” 越是接近山顶,看到越多量产的妆扮掺杂体的尸体。 火光中,他看到漂浮在半空掺杂体,如女性的上半身,与蛇蛆似的下半身——那已不是人躯——会是SUN掺杂体的变身形态吗? 空中的掺杂体手中凝聚起光球,一个、两个…… “住手!”不顾还在路上,左翔太郎喊道,“菲利普!” 【火灾现场吗,那还是不要用疾风了。】 仅仅两秒的时间,月神已就位。 左翔太郎试图单手控车,但炫技失败,整个人甩飞出去,空中将扳机记忆体置入腰带完成变身,在地上翻滚两圈才停下来,扳机麦林抢对准空中掺杂体的轮廓方向扣动扳机,月神自动追击。 浮空掺杂体灵巧躲开。 左翔太郎看到掺杂体腰上的腰带,她无疑是干部的一员。 “啧。假面骑士。” “抱歉呐,不管你是谁,可不能任由你在风都到处放火。” “别搞错了,不是我做的事我可不会认。” “嘛——就算你这么说,掺杂体出现在火灾现场怎么想都不可能脱开干系吧。” 说着又发动偷袭。 浓烟中其实看不清上下左右,但有月神的自动追击,这件事就变得很轻松,反而使空中掺杂体陷入被动,只能在假面骑士发动攻击后,顺着攻击袭来的方向大范围光球爆破。 “这战打得很轻松吗,说不定能直接搞定一个干部哟,”左翔太郎还挺高兴,但很快一口气没喘上来,用力咳了起来,“糟了,喘不上气了。” 【火烟太大,你的身体不能长时间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左翔太郎:“可恶!” 祸不单行,咳嗽的声音引起旁边妆扮掺杂体的注意,假面骑士W遭到偷袭。 躲避不及时,一道流光闪过眼前,妆扮掺杂体应声倒地,脖颈处洞穿了一根锋利的箭矢。 “这是?!” 左翔太郎向着箭矢的来源方向看去,只能看到浓重的烟雾。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但是暂时不要解除变身,先离开这里。】 从菲利普加快的语速可以感受到他的焦急和关心,左翔太郎心中不甘,但也知道无法继续僵持下去了:“我知道了。” 无法及时感知周围动静,哪怕要继续作战,也必须更换场地。 左翔太郎拔下箭矢,妆扮掺杂体随即消散。他带上箭矢,试图顺着来时的方向找回自己的硬汉号,但他已经辨不清方向,只能逆风而行,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勉强接近火烟边缘时,左翔太郎看到一个略有眼熟的身影。 搭箭,开弓。拉开的弓弦发出紧绷的声音,隐隐滋响。 对准的是天空上,飞过的掺杂体。 弓弦拉断的同时,箭矢破空发出呼啸之声,像是在半空中被引燃似的,亮起橙色的焰光,但最终因弦断失了准头,只刺入了肩膀。 “啊——!” 空中掺杂体,又或者说是Taboo,又或者说是园咲冴子,发出一声尖利的痛呼,应声而落。 “什么!”左翔太郎震惊地迈步,脚步声引起渡边深海的警觉,她回头看到是假面骑士W,握紧弓身的左手略微放松。 “你?!”左翔太郎吸了口气,“你果然拿到了SUN记忆体。” 渡边深海暂时不想理他。 此时她随身带着的复合长弓已经弦断,武士刀也受损严重,几乎废掉;她倒是还准备一把匕首,但是她可不想用匕首去近身追击园咲冴子,毕竟是Taboo记忆体持有者,她也不了解这个记忆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她玩个自爆,把自己拖下水怎么办? 想着,渡边深海干脆放弃追击,长弓丢入火中,向假面骑士W走去。 左翔太郎有点紧张——废话,谁看到一个杀疯的人朝着自己走过来都得紧张。 他拿出箭矢:“这个……刚才,是你帮了我吧。” 渡边深海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边,从旁边隐蔽处翻出一个氧气瓶,用力吸了一口,扔给左翔太郎。 没有任何嫌弃的条件了!左翔太郎解除变身,也就着这个氧气瓶吸了好几口气,才感觉稍稍缓过来。 “走吧,下山。” 勉强写到我大女主的第一次高光!快夸夸!![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战果为0,作战大失败。 明明为今日一战已经提前选定了与消防大队中近距离的山上,通过火与烟干扰敌方感知的同时,甚至SUN的能力也得到了增幅;随身包中带着护目镜等必备装备,还在山上暗中藏好了不方便随身携带的武器与氧气罐,最后以身作饵,成功引蛇出洞,钓出园咲冴子这条大鱼…… 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没能把她解决掉,就是最大的失败。可恨的是园咲冴子背后势力强大,而她仅有一人,但凡她能有个补刀的队友,这次作战都会成功。 杀了再多杂鱼又有什么用呢,渡边深海如今要面临的是来自整个园咲家的碾压。唯一安慰的是,如今园咲家的恶意已经浮出水面,总比打半天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强。 果然普通人类想要对抗具备奇怪能力的怪兽还是太勉强了,当这个怪兽还有人类社会的强硬背景的时候,那就更困难了。 没想到连园咲冴子……风都真是要完蛋了。 在消防员与热心民众的帮助下,火势很快控制下来,左翔太郎焦急寻回的硬汉号也被拖下了山,表面涂装被烤上一层深浅不一的焦黑色,看起来十分凄惨,但意外的是,摩托质量相当过硬,居然还能丑丑地发动。 左翔太郎找来毛巾试图把焦黑色擦掉,但这玩意完全擦不掉,他长叹一口气,看似豁达地拍了拍车座,指着显示盘说: “好吧,伤口是硬汉的勋章,这也是你的勋章。” 其实心里已经决定回去立刻重新涂装。 他扭头看向渡边深海的方向:“深海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渡边深海已取下护目镜,眼周留下一圈浅色的勒痕,她显然已经整理过仪容,故而脸上很少看到烟熏痕迹,也就与眼周没有明显的色差;她今天穿的是浅灰色的速干运动衣,上面染上了深深浅浅的斑驳尘灰,还有明显勾线破损的痕迹—— 然而,她神态是如此冷静,好像并未遭遇过无数妆扮掺杂体的围剿,也没有与干部短暂交手,而仅仅是在回家路上不留心踩到了水坑,显示出一种若无其事的冷淡的厌倦。 ——明明是莫名其妙地对旁边人摆脸色了,周围却无人觉得不对,甚至一个接着一个地继续献殷勤,又是递水又是接毛巾,甚至还在为没有准备换洗衣物而自责……喂!这也太夸张了吧! 左翔太郎扶着摩托不知所措,难道说他应该把车停过去请她上车?虽然他的硬汉号现在是脏了点……不不不对,他这是什么诡异的想法?殷勤过分了吧?!难道亚树子说得是对的,这个人身上还有个CHARM记忆体吗! 渡边深海不知道左翔太郎看似站在原地,实际上思考已经破碎有一会儿了。 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 把水杯和毛巾放在一旁,她站起身向左翔太郎走去。 这就是要离开了吧? 无需语言,刚刚还在殷勤关怀的众人已经主动避让,只是还默默注意着她这边的动静。 渡边深海说:“我要去你的鸣海侦探事务所。” · 渡边深海是第一位,乘坐装甲车回旋冲刺者号来到鸣海侦探事务所的客人。 使用钞能力让人送了干净衣物到事务所,走出地下室时,便看不出任何狼狈了。 按照渡边深海的预期,侦探对火灾事故的调查,最多就是止步于SUN记忆体的损毁;但是左翔太郎能够直接判断她依然持有SUN的力量,包括他作为假面骑士,腰带上同样有类似的记忆体,意味着他对这个东西应该了解不浅,或者他们侦探事务所中有人对其了解颇深。 她现在需要这方面的情报;如果有可能,她也需要一些互助的盟友。 在沙发坐下后,左翔太郎端来咖啡放在她面前——严谨地说,是他半路截胡了鸣海亚树子手上要送来的咖啡,自己整了整衣冠,力求优雅且礼貌地把咖啡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还没摆好pose就挨了绿色拖鞋一击,龇牙咧嘴地瞪了鸣海亚树子一眼,回过头又是高雅侦探一枚呀。 忽视两人耍活宝的互动,渡边深海只是礼貌地接过咖啡啜饮一口。 她对食物不怎么挑剔,实话说她不太喝得出不同咖啡的所谓风味,也不好说咖啡是有焦味比较好喝还是没有更好,反正只要能当水喝,就是一杯合格的咖啡。 鸣海侦探事务所只有左翔太郎、鸣海亚树子和菲利普三人支撑运营,其中鸣海亚树子最为热情,一看见她就开始大放溢美之词,又是长得漂亮,又是很有气质,又是羡慕有肌肉,又是崇拜演技……总之校内渡边深海也见过这种对她莫名其妙格外爱慕的粉丝就是了。 菲利普似乎不太爱说话,自装甲车上看到她,就一直躲在角落,不与她做眼神接触;如今回到侦探所,也是躲在最里面房间角落的小床上,转手拉上隔断帘一副与世隔绝的态度,从渡边深海的感官来看,完全是阴暗潮湿的小蘑菇一枚。 “喂菲利普!”左翔太郎扭头喊他,听他躲在角落小小应声,不禁也收了些音量,嘀嘀咕咕,“真是的,怎么躲到那里去了,明明刚才还很胆大,居然擅自驾驶装甲车出来……” 渡边深海敏锐地察觉关键信息,用玩笑的语气关心道:“菲利普君平时不出门吗?” “啊、是、不……咳,这个嘛,我是说……” “——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很内向的样子。” “呃,差不多吧,大概……”左翔太郎摸着后脑勺左顾右盼,有点应付不来,最后放弃似的塌下肩膀,“总之,他愿意说的时候就会告诉你了。” 这天大概不会太远,左翔太郎在心里默默补充。估计他之前检索渡边深海的时候,早就确认她值得信任,这次才会莽撞地跑出来。 ……应该是吧? 毕竟他现在,也不像是往常对什么事突然燃起兴趣那种不管不顾的样子。 左翔太郎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寻常,又说不出所以然,心里又是困惑又是担忧,便沉甸甸地装起事来,一时间也忘了问渡边深海想来侦探社是否有什么委托。 渡边深海:“……翔太郎君?” 左翔太郎蓦然回神:“啊?是!……咳咳,怎么了?” 渡边深海对他的尴尬假作不知,微微一笑:“可以请你调查,关于记忆体的情报吗?” 关于记忆体的情报? 这句话让左翔太郎一瞬间又想到一切的起始之夜。 那背后是无法被探知的真相,他们一直在逃亡,却从未真正逃离。 左翔太郎没有说太多,只是简要地告诉她记忆体的作用,然后借由个别极端案例放大了一下记忆体的危害,对她说:“总而言之,那玩意对普通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我们也不算是内行,但或许可以让菲利普帮忙检索一下是否有方法把你身体中的记忆体力量抽离出来。” “嗯……”渡边深海简单应了一声,并未简单答应下来,“这种技术出现多长时间了?现在还在持续开发中吗?谁在背后投资?” “呃,这个……” 不知何时蹲在两人中间的鸣海亚树子托着下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听着渡边深海的话,就赞同地点头,把疑惑的眼神送给左翔太郎:“对啊,我们要从根本解决问题!” “笨蛋!哪儿有这么简单。” 话虽如此,左翔太郎说得不是非常有底气。 渡边深海若有所思地看向左翔太郎。 又问:“那你们有收徒的打算吗?比如,培养下一代假面骑士。” 左翔太郎被问傻了:“呃?啊……这个,呃,这个有点难找吧……” 也没有长远的规划。 纯粹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 ……你们一颗阴暗菇,一个傻白甜,还带一个缺心眼,真亏你们侦探社开得下去啊。守护风都?真的假的? 至少渡边深海完全没有感觉被守护到。 如果她现在放弃SUN记忆体的力量,下次Taboo找到她,可就不会那么好运了。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真的死咬自己不放,但是放弃抵抗而把主动权直接交给敌人是无谋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有抽离技术,她还是想要知道的。毕竟SUN这个记忆体真的热得人有点难受,而且她到现在还没办法百分百控制,这种不可控因素,在失去外来威胁之后,她还是会想解决掉的。 于是渡边深海委托鸣海侦探事务所对记忆体力量的抽取方式进行调查。 ——写作调查,读作检索。 为了避免菲利普检索过程中受到打扰,几人又来到地下室。 菲利普被左翔太郎从角落挖出来,不情不愿地被推着走,几步路的距离上敷衍一下搭档的关心,正经开始检索倒是很快进入了状态。 “关键词,盖亚记忆体,力量抽离……” 渡边深海看向菲利普,不知为何,从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陡然感到一种微妙的吸引力。 不是说外貌,不是说气质,也根本不是说他这个人。而是那一瞬间他好像与什么相连,让她有所感应。 她仔细打量菲利普的状态动作,比起检索什么,也更像是在感应什么。 “……不行,范围太广了。” “那,再检索一下SUN试试?” 几秒的沉默后,菲利普睁开眼睛,对左翔太郎摇了摇头,视线唯独避开了渡边深海,又悄悄地缩到了角落。 “喂…”左翔太郎再迟钝也发现菲利普对渡边深海的排斥了,顿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忍不住尴尬得龇牙咧嘴,但转向渡边深海的那一秒还是瞬间做好了表情管理,努力做出可靠的样子,“啊,没事的,就是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们还要再调查一下,有结果会马上告诉你。” 然而不论是纠结的微表情,还是手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多余动作,都暴露了他的心绪。 渡边深海意识到他大概有话想和菲利普单独说,总之她今天已经得到了关于盖亚记忆体的基础情报,其他的来日方长,于是果断告辞。 左翔太郎本想送她到门口,但是鸣海亚树子已经热情地追了上去,他摸摸鼻子,回头查看菲利普的情况。 “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点怪。” “没什么。”菲利普闷声回答。 左翔太郎不算情商高的人,但是在更加缺乏社会常识的菲利普面前,有时候又不得不担负起知心大哥哥的责任。他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走到菲利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嘛,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毕竟我们是搭档啊。” “……就算是搭档,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分享的吧。” 菲利普把肩膀一扭,走开两步,少见地流露出烦躁的拒绝情绪;但是他深吸一口气,又转过身说:“我觉得她太危险了。” “她?谁?渡边深海?” 菲利普用力点头。 “是阅览的资料有什么问题吗?”左翔太郎坐直身体,向菲利普的方向稍倾,严肃提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菲利普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依据。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不是吗?依山上的情况,就算没有干部在场,普通人遇到十几个掺杂体的围猎能全身而退吗?可她不仅保全了自己,甚至重创了一个干部。” 菲利普的语气又急又快,把左翔太郎都说愣了两秒,可当他回想山火中的场景,想起那一支破空的箭,想起她搭箭的身姿,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啊,那说明她很聪明?SUN记忆体很强?” “……” 菲利普彻底无语,只想过去给他一记友情破颜拳好让他清醒一下。 总归是顾念着两人的搭档情谊,只说:“我是认真的。我们最好……远离她。” 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女主的记忆体是SUN,那么地球绕着她转也很正常吧[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渡边深海离开侦探社后,就回家收拾行装,准备暂时离开风都,避避风头。 SUN的力量比较霸道,目前她控制得也不是特别理想,再不去其他地方走走,风都就要成为日本唯一一座冬日火炉城市了。 园咲家在风都相当有权有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渡边深海甚至没有买车票,而是向同学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带上压缩饼干和水,以及地图、指北针、充电器等一系列必要装备,做好百里骑行的准备。 迷你药瓶备上维生素矿物片,迷你撬棍、小型工具钳挨个串上钥匙链。 一盒润喉糖、鱼钩鱼线、净水片、信号镜、迷你手电、口哨、打火棒、手术刀片、大额纸钞分门别类放进口袋。 一捆伞绳、多功能刀、户外直刀、防水笔记本、防水太空笔、战术笔、创可贴、解热镇痛剂、伤用软膏、消毒喷瓶、巧克力能量棒、急救保温毯放进腰包。 背包里再放上两套换洗衣物、睡袋,随便放点食物就可以了。 基础求生装备这样就差不多准备齐全了。 ……假如她就是被捕捉了踪迹,或者就是不走运,再次遇到Taboo,或者其他找麻烦的掺杂体呢? 渡边深海又手搓几个小诈药包,放进密封罐后,用防水布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揣在工装裤的口袋里。 为了出行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权衡之下没有携带弓箭与刀剑。实在不行往建设基地跑一跑,拿条钢筋当武器用一下也可以,随机应变吧。 · “……所以说,即便同样是假面骑士,也不是每个都像这里的W一样,会保护市民。” “诶——真的吗?” “是真的。他相当擅长伪装自己,总是能博得周围人的好感,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周围的朋友,背叛所有信任他的人,他会亲手引发灾难,毁灭世界。” “噫~!那,他叫什么名字?” “我说出来,你们可要好好记住——他的名字就是,假面骑士DECADE。” 假面骑士DECADE……? 明明过去16年都没有见过什么怪物,也没有听说过什么骑士;今年不到一年的时间,先是周围陆续出现的怪奇事件,又是被卷入SUN记忆体的争端,意外成为SUN的能量载体,随即遭遇园咲家(或者说博物馆)的追杀,最后从假面骑士W那里了解到记忆体相关的情报。 这一年过得真是顶的上十年。 虽然只是路人随便编出来吓唬小孩让他们不要轻信陌生人的故事也说不定,但陡然又听见“假面骑士”的名号,未免让渡边深海隐约有种生活将要发生巨大变化的预感。 渡边深海路过时下意识往交流的几人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渔夫帽的人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看不清面貌,但是从声音和体型看,大概是个中年男人。 稍稍一个愣神,忽然渡边深海身上产生落入水中的浸没感,全身的毛孔都莫名其妙地竖了起来,本能让她立刻屏住呼吸,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停在一个陌生的路边。 刚刚她还在町中公园附近的小路,怎么可能突然身边多了一条河? 她回过头,只看到残留的小片波纹在空气中荡开、消失不见,而刚才讨论什么毁灭世界的假面骑士的人也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她又不知不觉中了园咲家的陷阱?幻觉?还是空间转换? 渡边深海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右手探向腰包的直刀,随时警惕周围的危险。 明朗的日光下,似乎一切都很平和,唯有汩汩水流迅速流淌。 ……?这个水流声? 渡边深海谨慎地观察河面的动静,发现三角形的鱼棘渐渐浮出水面。 河里? 鲨鱼? 正在她怀疑人生的那一秒,一头鲨鱼从水面弹射而起……不!不是鲨鱼!是类鲨鱼态有四肢的怪物。 渡边深海扭头就跑,接近60度的斜坡如履平地般踏到护栏边,手一撑便跃了过去。 她现在完全不想这玩意儿是掺杂体还是什么怪物,只知道和水生物打架那肯定不能傻乎乎地在水边打。远离水边的话,这种怪物会追上来吗?渡边深海回头一看,便见那怪物在岸边走了两步,原地一跳便跳出七八米的高度,直直朝着街上跃了过来。 渡边深海倒不是很慌张,SUN的力量对水生物应该是有强克制的;从经验来说,虽然普通冷兵器给这种,已经脱离人类范畴的怪物,是破不了甲的,但是附着上SUN的力量,这件事就会变得很简单。 呃,除了武器报废率高没别的问题——这没办法的,她从哪儿搞到打这种怪的装备去?近战的话,只能把怪物爪子割下来当武器用这个样子。 脑子里想着近战的事,行动上已经跑出二十米多远,手上已经快速掏出密封罐拆解诈药,引燃后往鱼怪的落地点丢过去。 轰轰—— 瞬间的爆燃在鱼怪的脚下炸开,卷到了它的身上,但对它的影响,似乎和原地绊了一跤差别不大。鱼怪先是远离了火焰的周围,随后才瞄向自己的方向——看上去小型爆燃并不能造成有效伤害,但它也并不喜欢在火焰边上呆着。 可是鱼怪一直向渡边深海的方向走来。 为什么呢? 渡边深海皱起眉头。 按理说它连普通的火焰都不喜欢,应该也不会喜欢她身上无法完全控制而外泄出来的SUN的热度吧。自己的身上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吸引这个怪物吗? 在她思考的关头,又两只、三只鱼怪陆续跳上了岸。渡边深海不再犹豫,把背包丢在一边,直刀握在手中,SUN的力量从她的手掌一直传递到刀尖,而随着这股力量散发出来,鱼怪放缓了接近的步伐,变得有些迟疑。 渡边深海迎面而上! 鱼怪在仓皇中做出防御动作! 渡边深海用假动作迷惑了对手,砍下鱼怪一条臂膀! 鱼怪摔倒在地! 渡边深海掂了掂鱼怪臂膀的重量适应了一下,正改换姿势拿在手中准备拿来当钝武用,突然整条臂膀变成了若干硬币从空中洒下! 渡边深海:“??” “危险!快离开!” TA!TO!BA! TA~TO~BA~TA!TO!BA! 渡边深海:“???” 一道人影,以几乎只能看见残影的速度掠过她的眼前,但他显然刹车不及,只能自己紧急转向,弯下腰用勾爪勾住沥青地板,刮出三道明显的挠痕才停了下来。 此时,以黑色为底色,红黄绿为主色的假面骑士,身姿才真正出现在了渡边深海的眼前。 这……这是何等的速度、臂力,与杀伤力。 渡边深海没见过假面骑士W的战斗场面,只知道他有射击类的特殊能力,体术也不差。虽然不知道假面骑士之间的差距能有多大,但是从这位假面骑士的出场来看…… 你们假面骑士打怪……首先是硬在数值啊! 可恶的数值怪! 普通人类渡边深海自觉远离骑士的战场,只在旁边默默围观收集情报,试图估算假面骑士和鱼怪的力量敏捷红蓝条。 ——无他,这一刀爆几个硬币的样子,真的很像是那什么街机游戏。 假面骑士的优势是压倒性的,不知是否有SUN力量残余的原因,几只跳上来没多久的鱼怪纷纷想要跳回河中。 渡边深海估计他无法拦截所有的鱼怪,于是转手往栏杆劈了两下,轻松地取下一截金属杆,投标枪似的刺向空中的鱼怪。金属杆就这样穿透了鱼怪的身体,只留下一簇浅金色的焰光,在一瞬间吞噬了整只鱼怪,使其在半空中解体,数十枚硬币落入水中。 扑通—— 这显然不是硬币落水的声音,而是另一只鱼怪成功跳入水中,逃之夭夭的声音。 “啊……啊,啊?” 视线微移,只看到假面骑士仰面朝天,手指着半空,呆愣不动的傻样。 渡边深海颇为无语,默默在心里降低了对这位不知名假面骑士的评分。 本来是满分5点的,现在给4.7好了。 好像鱼怪消失后,这位假面骑士的数值也断崖式地下跌了一样,他指着半空在原地傻转一圈,终于想着走过来,却是扑到了被SUN的能量熔断的栏杆上,一会儿指着这个栏杆,一会儿又指向渡边深海,啊啊半天没说出话来。 渡边深海:“……” 如果不是觉得异地生活有必要与帮助自己的假面骑士打好关系,她现在已经背包走人,而不是站在原地看他犯傻。 “那个……” 渡边深海把手掌轻轻压在假面骑士的小臂上,制止了他甚至想弯下腰看个仔细明白的无意义动作,微微一笑: “我叫渡边深海。你呢?” “哦!哦!” 假面骑士抬手大概是掩了一下嘴巴的位置,低头把驱动器旋转归位,骑士形态裂解消失,原地剩下一个头发微卷、眸光明亮,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 他脸上带着七分笑,带着与渡边深海那种营业式笑容迥乎不同的真诚,回答说: “我叫火野映司。” 第7章 第 7 章 渡边深海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颇受欢迎的人,也不吝于在日常生活中利用这一点。 对她来说,被喜欢、被尊重、被服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毫不夸张地说,她只要说自己想喝水,就要有一半的人自告奋勇给她倒水——另一半的人是已经倒好水递过来的。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目前看来,怪物是不在被她的魅力迷倒的范围里。 但是没关系,只要在她能够对抗的战力范围内就可以了。 或许是她看上去太过年轻——当然她只有17岁确实很年轻就是了——火野映司似乎认为她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大小姐,总是旁敲侧击地问她家人,被渡边深海打太极地搪塞过去。 火野映司见她不想多说,果断地转换策略,以天色晚了请她吃饭为由,邀请她去自己兼职的料理店吃饭。 ……好缠人。 渡边深海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耐,嘴角往下一撇,盯着他看,等他自己说抱歉打扰了然后滑溜溜地滚开。 可火野映司是什么人?不是看不懂眼色,而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明显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在外面独自游荡、面对未知的危险,哪怕这个女孩子一个人能揍几个噬欲怪。 他也没有坚持一定要请客吃饭,以退为进,只说:“或者,你家在哪里,我、我送你回家吧!” 渡边深海:“……” 有时候也是拿这种执着的笨蛋没办法。 但是风都也是不可能回去的,她就算不惜命,也得为那众多中暑住院的无辜居民着想。 就这样跟着火野映司去了多国料理店,途中简要了解到他变身的假面骑士名为OOO(欧兹),以及他本人没什么物欲,最看重的是明天的胖次之类的事情。 ……就这样和女生谈论到胖次真的好吗?日本的风气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渡边深海倒不是那种羞涩的女孩子,就是有点意外罢了。不过这大概是火野映司的个人特色吧,毕竟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当代少见的松弛感。 通常来说有这种松弛感的,除了特别有钱的,就只能是真的物欲低下的人了吧。 嘛,怎么说呢…… 渡边深海用余光打量了他两眼,火野映司若有所觉地扭过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虽然穿着上并不考究,但是这一身气质,依旧浸润出金钱堆砌的味道就是了。 到了多国料理店,门口正好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一位穿着简洁干练的职场女性推开车门,脸上明显表露着独属于打工人的淡淡死意,三两步走到车头前的位置,面无表情地面向渡边深海打开显示屏—— “Happy Birthday!异界来客!渡边深海!” “——?!” 中气十足、一惊一乍的浑厚烟嗓突然原地炸响,比渡边深海的诈药还要威力惊人,至少她不会被自己的诈药吓到。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看上去50岁上下,五官颇为硬朗的老头,背景是至少20层以上的市中心俯瞰风景。考虑到这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能够正好在料理店门口堵人,说明他还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渡边深海皱着眉头怀疑地看了一眼火野映司,火野映司瞪大眼睛,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但没两秒他的气势就衰减下去,缩着脖子歉意一笑。 ……好好好,是监视他的。 虽然她也看不出火野映司为什么需要被监视起来,就因为他是假面骑士吗?有钱有权有势就是为所欲为哈。不过这事儿他自己都接受了,渡边深海没必要替他生气。 她纯生气自己遭受无妄之灾,被神经病盯上了。 车上又下来一个小弟,手上端着蛋糕盒,弯腰递到渡边深海的眼前。 渡边深海把盒子拆开看了一眼,嫌弃地撇嘴——没准备刀叉,怎么吃?然后把盖子丢到一边,左手托着蛋糕盒底部掂了掂,漫不经心道:“什么异界来客?你监视我啊。” 其实心里正在头脑风暴异界是什么东西。 鸿上光生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早就在远程直播就看到了她的特殊能力,立刻发动人脉调查却发现她没有任何既往资料仅仅是突然出现在路边的事实,他也在想拥有强大力量的异界来客突然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否有合作的机会,以及,他能不能从中得利。 “不必否认。虽然不知道是以什么手段实现的,但!是!你在整个日本都没有留存任何信息影像,毫无疑问,你是突然降临到这里的。但——是!我相信,我们的相遇,将是非常美好的邂逅!让我们的谈话、更坦诚一点吧!” 抑扬顿挫的口调让渡边深海听得有些头晕,她只觉得这个人话语中每一个停顿的间隙,都充斥着资本家掠夺一切的**。 如此强欲的人实在是很容易利用的家伙,只要你让他相信你们在一定程度上有共同的目标就可以,当然,你还需要让他相信投资你是一件高回报的事情。这种期待越高,越是能从他的指缝中抠出更多的资源,未必仅是钱财。 不巧的是,渡边深海是一个极度厌恶物化自己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委身强权。 她微微一笑,把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说的废话当作脚下的鼓点,轻快地踱步到显示屏前,稍稍弯腰面向摄像头,无辜地睁大眼睛: “谢谢你的关心,蛋糕,也请你一起吃哦。” 然后转手把整个蛋糕扣在了显示屏上。 再直起身的时候,正对上那位职业女士震惊中带着嫌弃,嫌弃中又隐约爽快兴奋的脸。 神经病上司遭遇现世报,绝对是每一个打工人喜闻乐见的事情。但如果代价是手上沾到点奶油的话……那,那实在是…… 太值了! 里中绘里香实在是没忍住笑,她很少能开心到,感觉眉毛眼睛嘴巴都想飞起来一样。 但是职业素养让她很快重整表情,用力过猛而变得严肃起来。 拿钱的,她是拿钱的! 于是只剩下过速的心跳提醒自己暗中记住老板出的丑,未来加班的时候可以聊以慰藉。 停滞的两秒钟是她身为高级牛马最后的放纵,她知道此时应该拿出备用显示屏,让没有尽兴的老板继续他的演讲。 不过一个分神的工夫,渡边深海毫不犹豫地往显示屏上缘一拍,让它开始进行带有额外加速度的自由落体运动。 负责手持显示屏的里中绘里香也不是一般人,伸手一捞,又在落地前拿住了显示屏与显示屏中老板岌岌可危的尊严。 可就那么一个精妙的时机,她忽然抬起头与渡边深海对视一眼。 手指忽然松了一下力道,于是奶油的润滑性占了上风,显示屏就这样滑溜溜地摔到地板上,与显示屏中老板的尊严脸面一起,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渡边深海笑了一下。 她蹲下身,低着头对着显示屏,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 “下次,等您学会了怎么好好说话,我们再交流吧?不瞒您说,其实我很期待品尝您的蛋糕的。” 通讯切断。 看起来屏幕另一边的人也是气坏了,没有继续通讯的意思,于是里中绘里香把东西放回车里收好,又抽出纸巾把手擦干净,临坐回车里面,又多绕了几步路走到渡边深海的面前,将一张名片放入渡边深海的手中。 “弄脏了我的手,可是要赔的。” 清丽的声线被刻意压低,显露出一丝不可见人的暧昧。 渡边深海扬了扬眉毛,手指摩挲一下名片的边缘,对名片所属有所预感。 目送黑色轿车离开后,她低下头,手指一翻,名片正面赫然写着—— 鸿上光生。 ……? 这下渡边深海真的笑出了声。 恭喜小姐姐里中绘里香成功上分,拿到首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回事啊一不小心泡起小姐姐了[可怜][可怜]这单元让我们映司小天使上上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啊?就这样刚上去了?真的假的? 不是,等会儿,刚刚那个氛围是不是哪里有些古怪? 火野映司人还背着渡边深海的背包,傻傻地站在原地,但是思维已经飞向了宇宙。 “还不进去吗?不是说要请我吃饭?” “哦……哦哦!好的!” 理智短暂出走的火野映司稀里糊涂地为渡边深海鞍前马后,又是开门又是拉椅,回过神来的时候,菜都已经上桌了。 店长:“真是不好意思,映司在外面多亏你照顾了吧?我叫白石千世子,是这家店的店长。看你样子,还在念书吗?叫我千世子姐姐就好。” 火野映司:“……诶?” 谁多亏谁照顾? 口误吗? 然而渡边深海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明明只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那种就差把自己认成亲妹的热情、以及不达目的怎么也不罢休的执着劲头实在有让她不适到,摸着良心说,她真的感觉被麻烦到了,哪怕她才是那个被请客吃饭的。 都不需要言语,渡边深海敛着视线无奈一笑,一口气似叹非叹,已经仿佛说尽千言万语。 啊?不是、等等? 然而白石千世子完全被击中了,她一脸激动地握住渡边深海的手,重重地上下摆动:“啊啊啊!就、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充满故事感的眼神!这种亲切中带着俯视的年幼女王的感觉!” “这位同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请问你有来我们店里兼职的打算吗!待遇从优!” 还有这种展开? 但火野映司很快想到,渡边深海作为一个异界来客——如果鸿上会长所言不虚——那么她确实会需要一份工作,以便于尽快融入这里、生存下去。 如果店长愿意让她在这里兼职,很大程度上,应该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又或者她会很快回到她来的地方吗? 火野映司不作声了,拿着餐具做出吃饭的样子,眼睛悄悄地观察她。 “我叫渡边深海,现在高中毕业正在休假中,确实也有做点兼职的打算……千世子姐姐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晚点给你答复可以吗?” “好的好的,突然提这种邀请确实太唐突了呢,抱歉。等你考虑好,随时可以来找我!” “嗯,谢谢你。” “那就先不打扰你了!你快吃饭吧!” “好的。” ——这么有礼貌,完全看不出和刚才在门口怼鸿上会长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渡边深海怼人的时候,说话也格外有礼貌就是了。 ……真是个可怕的人啊,各种意义来说。 火野映司心有戚戚。 对于白石千世子的邀请,渡边深海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事实上,如果不是在门口遇到了鸿上的人,她绝对会当场拒绝。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居然离开了原本的世界,阴差阳错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并且不幸的是,她已经获得了来自上层资本的注视。 事态变得复杂,她思考的内容也不得不更烦杂一些了。 本来她只是想远离麻烦,没兴趣和假面骑士靠得太近,毕竟假面骑士所得到的特殊力量,总是和一些上层资本的动作脱不开干系。她真的讨厌和那些人打交道,钱权的腐蚀下,人在他们的眼里真的只是一种可再生资源而已。 死一批,就再造一批;只要秩序能够维持和延续,那么一切都不会改变。 渡边深海诚然天生容易得到他人的喜爱和服从,但这不意味着她可以随意重塑别人的三观。就拿园咲家做例子,若说她没能力在其中获得足够的地位和尊重绝对是假的,她就是不愿意同流合污,不愿意助长这些人的气焰,宁愿与他们为敌罢了。 ……看得出来,与在风都躲躲藏藏、潜伏蓄锐的假面骑士W不同,这里的假面骑士OOO,无疑是这个世界的上层资本,鸿上家面前的大红人。 渡边深海一边用餐,一边默默观察火野映司这个人。 不得不说,由于她太容易受到他人的喜爱,她周围的人多数都会比往常更加拘谨、收敛,不轻易表露出自身能力与性格的缺点,就像一个性格暴躁喜欢打架的人,在她周围通常也会格外忍耐三分。这样一来,她更难辨识一个人的本质,因为周围的大家都很爱装。 火野映司相遇至今的言行举止是否有伪装的成分呢? 首先笨拙一定是装的,这家伙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明显精得很,笨手笨脚肯定是降低她戒心的手段,她已经看透了一切! “咳、咳咳嗯……” 哼,喝口水都呛到,装憨憨也要有个限度吧。 “那、那个……” “怎么了?” 火野映司被看得手有点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了,刚刚不小心呛了口水,嗓子还有点沙沙的、痒痒的,但是不好意思继续咳嗽清嗓子,只吞咽一下,低声说:“可以不要看我了吗?我有点紧张了……” “……哦。” 渡边深海低头干饭。 …啊。 就这样? 火野映司心中莫名失落,低垂的视线看着对面的餐盘一点点空掉,自己却突然有点食不下咽。 他拿起手边的热水,竟喝出温酒的感觉,熏熏然有些上头。 “说起来,有个问题想问火野桑。” “啊!好的!叫我映司就好。”火野映司陡然坐直身体,“是什么问题呢?” 渡边深海似乎被逗笑了,她推开空餐盘,胳膊放在桌上,倾身看向他:“虽然是个蠢问题,但是希望映司可以认真回答——如果说鸿上光生交给你一个任务,让你逮捕我,你会这样做吗?” “诶?”火野映司被这个无厘头的问题问懵了,“应该,不会吧?” “是不会逮捕我,还是你认为鸿上不会提出这样的任务呢?” “啊?啊,这个……” 好犀利的问题,但火野映司很快从中提取到潜在信息:第一,渡边深海不信任鸿上基金会;第二,渡边深海怀疑自己从属和听命于鸿上基金会;第三,非常重要的一点,她能问出来这个问题,或许意味着,她其实希望能够信任自己。 在渡边深海的耐心耗尽之前,火野映司站起身,压住了她的手腕。 他努力克制有些快的心跳,可视线不自觉就会追逐着她的眼睛跑,刚喝下去的热水,温度从胃袋一直向上灼烧,灼烧上脖子、耳朵、脸颊…… 他貌似镇定但确实认真地作出回应: “请相信我。我只是想要帮助面前的你……能伸出援手的时候视而不见的话,我一定会后悔的。鸿上基金会一直支援我的行动,是因为他们想要噬欲怪被打败后掉落的硬币;为了能够尽快定位和消灭噬欲怪,鸿上基金会的装备也确实能提供很多方便。仅仅是这样的合作而已。” 说完,火野映司紧紧盯着渡边深海,屏住呼吸,不敢眨眼,不敢吞咽。 ——天呐,希望他没有脸红!否则会降低他说这些话的可信度! 普普通通说话怎么说出告白的感觉(指指点点) 好消息是脸热但没有脸红,坏消息是伪装很成功深海桑没有届到[坏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对于火野映司的话……呵,这个精通话术的狡诈男人,渡边深海最多最多就信一半。 很多时候,不用看话有多漂亮,只要看是否正面回答问题就行了。 什么在支援他追剿噬欲怪的行动……反正是滂沱大雨中送来的一把伞,但是大雨是哪儿来的你别问,是吧?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很容易莫名其妙地迁怒。 餐后已是夕阳西垂,渡边深海与火野映司走在宽阔街道上,一路无言。 按理说渡边深海这时候是应该找个旅馆入住的,可惜她对这附近不熟,因此只是漫无目标地行走。 “那个……我可以直接叫你深海吗?”火野映司偷偷瞄她,“你现在……要找地方住吗?” “……”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刚刚吃了他一顿饭,这时候把人撵走好像是不太合适。 ……不合适吗? 渡边深海侧过头打量走在身侧的青年男子,看到他露出几无阴霾的柔软笑容,无奈应声:“随便你怎么叫吧。” 虽然她有时候挺冷漠的,但也不是非要给人冷脸的不识好歹的傻瓜。 她的手腕还残留着他掌心紧张又急切的力度,微微地发麻,事实上,仅从眼神也能感到火野映司执着、单纯和微微发热的感情。 哎,他只是渴望守护眼前的一切的而已。而有的人——大概率就是鸿上光生,利用这一点,躲在幕后悄然掠夺成果——很遗憾,人的善意与信仰在资本家眼里,同样是可开采的资源,甚至可以是可再生资源,因为善意与信仰也是可以培养的。 善意越大,信仰越强,就越经得起长时间的挖掘与消耗,直到燃尽的一刻才算是完成使命。 渡边深海告诫自己要分清敌友,可心里忍不住地叹气。 “你只要放着我不管就已经是帮大忙了。” “说出了好伤人的话……但是不管怎么说深海都是个女孩子,又是一个人在另外的世界,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渡边深海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伤人,不如说她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你小子天天被人监视,你不在乎,她还在乎呢。 这种想法,火野映司也不是完全不懂。他只是觉得鸿上光生可以信任,认为渡边深海直接去求助鸿上光生说不定更好而已。 为什么火野映司会自觉和鸿上光生站在相同阵营呢?哪怕是没有任何外敌的现在?渡边深海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他原本也是财阀大家族出身,从小接受的教育已经固定了他的思维,或许他本应成为一个完全无意识地同样压榨工人的资本家,但是某些经历改变了他,反而让他完全变成资本家手中的玩物。 甚至就刚才那一句关心的话,还在挖坑给她跳,试图收集她的信息吗? “……并不是一个人呢。”渡边深海从容接招,顺着他的话将计就计,“没有任何工作是可以只靠一个人完成的,又不是小学生写作业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说呢?” “工作吗……”火野映司笑容逐渐勉强,“啊,也是,那样的话,我也放心了。” 正巧路过了旅店,将渡边深海送到旅店后,火野映司忘了原本想要趁她订房偷看证件信息的打算,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渡边深海作势掏出健保证,正和前台交流的工夫,发现火野映司离开,又翻看手机、收回了证件。 “抱歉,刚刚朋友发来信息说帮我订好酒店了……请问,你们这边有洗手间可以借用吗?” “没事,你顺着走廊走就可以看到了。” “谢谢你。” 于是背着包走洗手间的方向,找了个“后门”悄无声息地翻窗出去,踏着猫步趁夜色从小巷子离开了旅店街区。 没有再找旅店宾馆,而是寻了一处即将拆除的废弃大楼中藏好背包,姑且安顿下来;然后换了一身衣服,套上宽松外套,盖上帽子,找一个和她印象比较相符的自动售货机——自动售货机只收硬币,她用自己身上的硬币尝试了一下,可以顺利购买,说明两个世界的货币大概率是通用的。 路上随便找了个行人以手机欠费为借口借到手机,明面上输入输手机号联系朋友,实则确认是为确认当下年月日,发现时间比原世界推后一年,17岁的自己在这里的证件信息已满18岁。 很好,很幸运。 时间走到晚上十点钟,这时候街上很多店铺都已经休息了,零星几个亮着灯的显然是娱乐场所。渡边深海挑了一个人少的酒吧走进去。 酒保正在吧台整理台面,听见客人进门带起的风铃声,头也不抬:“欢迎光临~不过本店还有一小时就要打烊了……” 渡边深海直接走到吧台坐下,整理兜帽稍稍露出眉眼。 “……”酒保打了个磕绊,结结巴巴道,“呃…未成年不能饮酒。” “18岁了。” 渡边深海把证件怼他眼前,酒保一脸怀疑地拿在手上仔细查看,然后放回桌上。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就算18岁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吧,这么晚在外面喝酒可不安全。”酒保一边抱怨,一边从柜台拿了果汁气泡水乳酸菌,一分钟不到就调好一杯葡萄气泡风味乳饮品,“给,这次算我请你的;实在想喝酒的话,下次和朋友早点来。” 把证件妥善收好后,渡边深海品尝起白嫖饮料的滋味,反正她也不是非要喝酒,只是确认一下,看来证件也没有问题,可以通用,美滋滋。 至于健保证信息在这里的日本政府国民健康保险系统有没有录入备案你别管,平时能应付就行了。 哎,幸好日本对个人**比较看重,人口管理方面的政策相当宽松,什么衣食住行办手机卡都没有需要严格认证身份、审查个人情况的地方,不然她在一个没有身份的世界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重要信息确认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这不是完全还是小孩子吗。”她愉悦的样子让酒保产生误解,只觉得小孩子情绪如风,“我说啊,你该不会是和父母闹别扭离家出走出来的大小姐?” “嗯?这个嘛……我给人是这样的印象吗?” “哈哈,你看起来确实和酒吧的氛围不太搭,像那种什么事都能轻松解决的校园人气女神,平时都不会泡酒吧吧?”酒保把拿出来的瓶瓶罐罐各自归位后,手上开始做简单的擦拭工作,扫过她的打量视线温和不令人感到唐突,“最近有什么烦恼,我有这个荣幸倾听吗?” “哈哈哈……当然。” 渡边深海纯良地微笑,开始今晚的情报工作。 · 最后,渡边深海没有留在多国料理店兼职,而是来到一家武道馆,试图找份工作,以便应对日常衣食住行的花销。 面试地点是靠近郊区的玄龙武道馆,本来她是应聘的助教工作,可惜这个对等级证书的要求比较严格,她虽然已经拿到柔道黑带资格,考过剑道二段,但是她在这里显然拿不出段位证书,所以等于0资质,哪怕经过交手确认有相当实力,雇佣她做助教仍会存在一些不合规的客观风险。 与她过招的剑道老师表示他愿意以个人名义邀请她来做剑道交流,为期三天,以此可以申请到一笔经费,钱不多,但如果她急用的话也可以稍解燃眉之急。 渡边深海本来挺犹豫,结果路过的馆长看到她,立刻把她争取到了负责宣传招生的行政部门。 “全职工作的话给你固定月薪这个数!”馆长伸出三根手指,眼睛亮得不可思议,看起来对她的形象确实非常中意,“奖金另算,怎么样?如果不能全职,兼职也可以。不过兼职的话工资低一些,给你时薪2000日元如何?只要在外展活动时帮忙就可以了。” 这个薪资水平相当有诚意了。 不过渡边深海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她选择武道馆的工作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她也想再磨炼一下武技,锻炼一下对SUN力量的掌控力。如果她来到武道馆,结果做的还是行政工作,那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她迟疑地看了一眼角落的击打木桩。 馆长福至心灵:“全职的话,本馆课程对你全部免费开放!” 渡边深海毫不犹豫:“成交!” 当场就签了合同。 正式入职前有一天的闲暇工夫,渡边深海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找了个近水的国立公园在长椅上坐下来,打开手机网页,没着急找租房信息,先通过网络再了解一下目前基本情况。 这个世界也同样有风都,也有风花高中。渡边深海先翻看了一下风花高中的网站,又潜入校园论坛,试图在其中找到自己存在的影子——怎么说她也算个校园风云人物,在论坛都是时常霸榜的存在,如果这还是之前的世界,只是时间线推移,应当会留存她的在校痕迹。但从搜索结果看,毫无线索。 难道真如鸿上说的,自己其实是异界穿梭过来的人吗? 搜索风都新闻,只有风都塔建设、文旅活动之类的信息,并没有她记忆中什么大楼因钢筋熔化倒塌、气候异常高温、无人驾驶的失控车辆造成若干起车祸之类的重大新闻。 园咲家依然在经营博物馆,但除此之外似乎在商政界影响力都不大……至少搜索结果是这样显示的。 鸣海侦探事务所正常运营中,负责人是鸣海庄吉,助手左翔太郎。事务所的网页介绍简洁到了粗糙原始的地步,倒是写明了联系电话等重要信息……要联系看看吗?看看是不是她认识的左翔太郎? 不,在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之前不要轻易去确认。虽然现在并不和火野映司在一起,但是难保她已经上了鸿上的监视名单,须知利益面前无**。 碍于她异界来客的身份,以及对于她来到此方世界方式的怀疑、对她背后势力的忌惮,鸿上家应该还不敢做得过火;但他们肯定是会一直盯着自己,试图找到弱点与把柄的。 ……讨厌勾心斗角。 可是这种时候不虚张声势,让别人以为自己有背景有实力,就真成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不知道最后要怎么死了。 渡边深海皱着眉头,又搜索鸿上基金会的相关情报。 鸿上基金会,名为基金会,实则无异于财阀。作为日本南部的大型垄断资本,鸿上基金会在新能源开发、电子产业、生体材料与生物科技等领域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力,最新的风向显示,鸿上光生似乎对基因编辑技术充满期待。 基因编辑技术……她所遇到的鱼形有四肢的奇怪生物,据说是叫做噬欲怪,会是基因编辑的某些实验产物吗? 听酒保说前段时间有两栋大厦倒塌,许多人目击到长十几米的大型多足爬虫怪物,或许就是噬欲怪吗?这种造成巨大人员与财产损失的怪物创造出来的价值究竟在于? …看这形势,不论自愿与否,她未来都很难避免要去解决噬欲怪什么的东西吧?真是不想做这种给资本家擦屁股的活儿啊…… 哎,今天也是不想拯救世界的一天。 按掉手机屏幕,渡边深海闭了闭眼,试图放空大脑——当然,她放空大脑向来不是真的放松,而是为新的思考创造环境,不然思绪容易混乱。 她所在的这个公园选址很好,森林植被覆盖率很高,若是沿河散心,远远可以眺望到富士山与芦之湖水域的风景,河流上还有游船甚至小型游轮,载了不少观光的旅客。 眼前巍峨不动的山峦和平静流淌的河流让渡边深海浮躁的心情沉静下来,不论人间再喧嚣,在自家内斗也没有嚣张到平山填海的地步,眼前的风景数百年如一日、随着四季轮转静谧地流动着,这样一想便觉得人类真是十分渺小,她的烦恼也是如此微不足道。 倘若就这样隐入山林,不再问人间事,倒是没有忧虑了。 咔嗒。 咔嗒。 咔嗒。 身后断断续续地传来相机快门的声音,从间隔的时间能感受到摄影师悠闲的心情。 大概是来公园采风的人吧。 渡边深海没有回头,她在想如果她想把自己伪装成带着使命穿越世界的有后台的人,她应该身负什么使命呢?如果一个科学家团队终于有办法与另一个世界沟通,那么作为穿越者、沟通媒介的她,应当去搜集什么信息呢? 风土人情吗?文明历史?高新科技?还是什么其他的? 假如她真的是作为某世界代表进行的异界穿越交流,她大概率会被委托世界级的交流任务,至少是要直接和国家领导进行对接,可以决定多国领导人会议重要议题,促进两个世界的文化科技互相交流、共同进步。当然如果资本一点、黑暗一点,也可以是对该世界的武装力量摸底,然后进行殖民计划?如果自身处于相对弱势,大概也不会主动去交流,避免被殖民的风险? 呃,那这玩意儿确实是装不出来,没有那样的力量。 那么……再换一种思路呢? 其实她只是被用于打探异界情报的触角之一,就像发射到外太空的探测仪一样,从一开始就没有回收的打算,这个世界其实还有很多像她一样来自异界、正在往自己的母世界传送情报的人,只是没有暴露于眼前。 感觉可行。 风险在于自己的立场就这样与整个世界对立,毕竟你这个异界人很可能心怀不轨想要奴役毁灭这个世界,而身份被识破后,也有可能面临这边整个世界的武装追杀。哪怕是被看中了利用价值而姑且怀柔,如果对方在她身上得不到想要的,她的处境依然十分危险。 渡边深海回忆了一下假面骑士OOO那个直接在沥青地板上挠出深坑的抓力,抬手掩着嘴巴,从心地沉默。 哈哈,那种力量换算一下都可以拿吨做单位了吧?还有那个连残影都看不清的速度…… 赶紧搜索一下这个世界百米赛跑的世界纪录,嗯,9.6秒。推测火野映司在变身之前大概达不到相同的速度,人类之躯的脆弱程度,应该和普通人类没有太大区别吧?有点想捅|他一刀试试,得做得隐秘一点、无害一点…… 姑且算是把接下来的计划整了点头绪出来,渡边深海左右观察了一下,这周围没什么行人,唯一的人影侧对着她,正低头看着手中相机的镜头。 看身量应当有180cm,衣着休闲,姿态比较放松,不过从下肢的发力状态和脊背来看,又略有一点习惯性的戒备感——不像是普通人,但是也不像追踪过来的专业人士。 思量之中,他手中的镜头缓缓转向,面对渡边深海的时候,响起清脆的快门声。 “啊,抱歉,”摄影男青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回头,但他显然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反而露出如沐春风般的虚伪笑容,由于过于坦然完全无所谓,很难不让人体味到傲慢的味道,“氛围太好了一不小心……请问可以当我的模特吗?” 渡边深海:“……” 本来没有很在意被拍照片的事情,但她现在突然觉得留下照片的行为还是太不谨慎了。 这种微妙的同类感很难形容,渡边深海并未在脸上显露异常,也仅是歪歪头笑一笑,缓步靠近他身边,好奇地探头看向他手中的相机:“这个,我可以看一下吗?” “啊,嘛……” 很轻易地就靠近拿到了挂在他脖子上的粉色相机,简单打量一下,发现是相当简易的、甚至还是胶卷底片的老式相机。 这倒是很方便。 渡边深海稍稍熟悉了一下构造,只见相机机身在她的指尖轻轻颤动两下,摄影男青再注意到的时候,胶卷已经被拉出过曝。 ——!!! “呜啊我的照片!!” 摄影男青一反方才的从容姿态,手忙脚乱地捧着报废的胶卷,咬牙切齿地说:“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啊,抱歉,”渡边深海露出同款如沐春风般的虚伪笑容,诚恳地说,“因为我是见不得光的外星人,不可以被拍照留影啦,对不起呀。” 分明是糊弄鬼的话,摄影男青却是瞪大眼睛,貌似真的被忽悠到了似的,皱着眉头露出惊讶又犹疑的神色。 “……你说是外星人就是了吗?证明给我看。” 渡边深海不觉得自己有向任何人自证的义务,对这种无礼要求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扭头就冲向河流一跃而下。 屏息,下潜,顺流而下。 “喂、喂——!” 这个入水和潜泳相当有水平,摄影男青在岸边观察许久,除了入水点能辨别出来,没能看出水面的其他任何异常,十分钟后水面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 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外星人吗。” 第10章 第 10 章 “什么?根本就没有住店吗?” “是的,那位小姐说有人帮她订了酒店,借用一下洗手间似乎就离开了。” “这、这样啊……谢谢你,打扰了。” 火野映司有些低落地转身,又被一种微妙的不甘与悔恨绊住离开的脚步。 “那个……我也突然有点……请问这里洗手间怎么走呢?” “……沿着走廊走就能看到了。” “谢谢!” 这间旅店的规模并不大,只有不到二十个房间,布局和装修当然也比不上一些高档民宿,但是简洁干净,给人感觉比较舒适。 渡边深海为什么没有在这里住下呢?她对自己说的话只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吗? ……如她所说,她真的是有组织有预谋地进行行动,暴露出来只是降落点不巧碰上噬欲怪才被发现的吗? 走廊的左手边有悬挂洗手间的标识,火野映司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尽头的小窗。 走近窗边,透过支起的窗户看向外面,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是已经和她的队伍汇合了吗?这种隐蔽的队伍在有成员暴露的当下估计会面临很大的压力,令人担忧。 他与渡边深海,应当不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吧……? 能见面就好了。 ……话虽如此,就算见了面,大概也会被她用无关紧要的事搪塞过去吧? 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 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了,他还有噬欲怪的事要处理。 虽然安库没有直接承认,但是河滨塔楼里大概率还有一个孵化中的噬欲怪,那里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群密集区。 如果能在噬欲怪孵化出来之前找到并破坏当然是最好的,但那可是有三十多层、高度超过100米的塔楼,以每层10户来计算,那都是300户以上的住户。何况这里还是高级公寓,安保比较严格——以火野映司的机智混进去倒是不难,但绝无可能挨户排查。 他能做的也就是近日多守在那附近,希望噬欲怪出现时自己能够及时赶到而已。 离开旅店后,火野映司在街边找到罐头机械贩卖机,投入一枚细胞硬币将贩卖机变形成驾驭贩卖号摩托车,骑着摩托赶去了河滨塔楼。 守在塔楼门口太过可疑,火野映司来到大楼对面的一处休闲步道,找了个长椅坐下来。 他仰起头假装发呆的样子,实则视线完全没有离开大楼——安库每次都能感受到噬欲怪的出现,甚至在噬欲怪还没有诞生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到底是如何感知到的呢? 要是他也能感知到,很多事情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要知道,安库想解决噬欲怪,可不是为了什么和平什么人命,只是为了细胞硬币罢了。虽然他们现在需要联手战斗,但说到底也只是各取所需,不知何时就会一拍两散的关系。 安库现在肯定是故意躲起来,悠闲等待噬欲怪的成熟吧。 火野映司摸了摸口袋,手中鹰虎蝗三枚核心硬币多少还是给了他一些安心感。 ……诶,那边的人是? “后藤桑!”火野映司迎面跑过去,脸上笑容毫无阴霾,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后藤慎太郎应付不来这种阳光大狗,不如说还有点嫌弃,看在鸿上会长的份上他不想把这种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但心思单纯的他又没法完美掩饰。 于是僵硬、冷漠又夹枪带棒地说:“很明显,我以为你知道自己是会长的重点关注对象。” 火野映司尴尬笑笑,心里一口气散掉一半,无奈喃喃:“……所以只是来监视我而已啊。” 并不是与他抱有相同目的,正在监视蹲守即将孵化的噬欲怪。 并不是与他站在一边的战友。 虽然对这种事早有预料,但他还是陡然有种微妙的、熟悉的孤独感。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后藤慎太郎没有听清,皱眉问:“你刚说什么?” 火野映司摇了摇头,只说:“你能够联系到鸿上会长吧?希望你能帮我转告他,请不要一直监视我了——我仔细想了想,这样好像确实很不方便。” “不是你觉得不方便,而是有别人觉得不方便吧。”鸿上光生给渡边深海打视频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所以他还算了解情况。后藤慎太郎无声地冷笑,打心里觉得假面骑士OOO就应当配合鸿上基金会的监视,奉上战斗数据以便新科技研发投入再战斗,“算了,我会帮你转告鸿上会长。” “啊……谢谢。” 总之,结果算是好的吧…… 天色渐晚。 火野映司显然不能彻夜蹲守在塔楼对面,要是噬欲怪需要个十天半个月孵化出来,他总不能在长椅上睡个十天半个月吧,哪怕是假面骑士也需要养精蓄锐,才能面对强敌! 收拾收拾回去休息,躺在窄小得几乎不能翻身的简易床上,火野映司问安库: “噬欲怪的孵化一般要多长时间?” 安库玩儿着手机,敷衍道:“谁知道呢?几天都有可能,不过用的时间越长,就会越强大——当然,细胞硬币也会更多。” 一说到细胞硬币眼睛都亮起来了,这脑子里全是硬币的贪欲者。 不过看他那副悠闲的样子,估计这会儿肯定还不会孵化出来吧。 火野映司死鱼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阖上眼皮强迫自己睡觉。 次日一早,他在料理店请个假去塔楼对面继续蹲守,顺便在周边找个穿玩偶服发传单的兼职,赚回明天的短裤还有安库的冰棒。 就这样一天过去,两天过去…… 终于,在安库行踪依旧成谜的某一天,这个水栖系的增殖噬欲怪被孵化出来了。 · 武道馆上班一个星期,渡边深海已打出赫赫威名。 不少人扼腕于她没有提前两个月来,这样就可以代表他们武道馆甚至代表日本参与名古屋那边进行的亚洲级柔道比赛。 渡边深海不确定自己如果提前两个月来,是会被卡住户籍问题,还是能够趁机解决这个问题;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 不过,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原来现在已经到了十月底,接近深秋时候了。 街上的连香树已经变为鲜艳的黄色,夹在众多常青树之中,默默昭证秋季的到来。 路边关东煮的老板已经戴上棉帽,躲在热气腾腾的煮锅后面缩着脖子翻看杂志,打发清闲的时间,不过渡边深海完全没觉得冷,对她来说,不穿短袖就是对这个天气最大的尊重了。 “哟,深海小姐,今天也来了啊。” “嗯,还是老几样。” “好嘞。” 萝卜、鸡肉丸、牛腩、鱼竹轮放进碗里,再浇上满满一勺滚烫的汤汁,鲜香浓郁的气味让渡边深海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今天又降温咯,还要坐在外面吃吗?” 渡边深海笑了一下,说:“里面太香了,会忍不住多吃,外面就刚刚好。” “好吧,”老板把碗放在外侧台面上,然后又坐回座位拿起杂志,一边用杂志挡住半边脸,一边偷偷看她,喃喃自语,“哎,偶尔也想和美少女多聊聊天啊……好吧,不是偶尔。” 渡边深海假装没听见,端着碗去外面桌上吃。 凉风吹来,爽! 热腾腾的关东煮,爽! 一个人安静吃饭,爽! 指针刚刚转到下午四点钟,渡边深海每次都是踩着开始营业的时间吃关东煮,不为别的,就为人少,方便她低调地来,低调地走。 虽然说她固定来了几天之后,这里的人也变多了一些,但是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在自己座位吃饭,不要凑到她眼前,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由于男生在女生面前吹牛开屏的本能,她还可以顺便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比如什么什么股票看跌了,什么什么公司裁员了,朋友踏入什么骗局找他借了多少多少钱了,篮球社团被某某同学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单挑一群了…… 以及—— “听说了吗?河滨塔楼!” “什么什么,那边怎么了?” “啊,我知道,是那个吧!” “——绝对是怪物吧!” “当时我有个朋友在现场,据说是28层的窗户突然碎掉了,然后爬出来好多像鱼又像虾的不明生物,密密麻麻地顺着墙壁爬下来……” “我怎么听说是从5层掉下来的?” “是这个吧,网上好像还有人拍了视频……” “噫……汗毛都竖起来了。” …… 又出现怪物了吗? 不过事态貌似已经被控制住了,虽然现场太过危险没有市民冒险驻留,但是貌似河对面有人封好门窗录了视频,只是受限于手机像素,只能隐约看到是一大群绿色的什么东西和掉落的红白虫子的巨大聚集体对冲,最后似乎都消失了。 渡边深海:“……” 什么红白绿的,这是噬欲怪的生态链吗?话说这种诞生于人的**的怪物,也会互相吞噬吗? 她对这个世界的怪物了解还是太少了,不过就这个问题而言,就算去问火野映司他大概也说不出更多的情报,感觉他完全就是任劳任怨的工具人。 渡边深海在心里叹气,刚想掏出手机搜一下新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剑道服、背着剑袋的女生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这附近的剑道馆只有玄龙武道馆一家,她是哪里的学生显而易见。 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桥本老师的学生,下个月将要作为候选成员参加剑道联赛的白鸟希,渡边深海与她打过一轮指导赛。 她有些内向,但十分刻苦,剑技熟练,可惜实战上并不算灵活,战术风格有些莽撞,意外地是笨拙又沉不住气的人。 坦白说这种粗糙直接的风格更适合在体格上占据优势的选手,她身材比较娇小,赛场上和对手硬刚是很吃亏的。 “那个……深海姐,”白鸟希攥着胸前剑袋的背带,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守,左右张望,十分犹疑,“有点事情……” 会有什么事情呢?她是剑道班的学员,如果是剑术问题,应当要找桥本老师,而不是自己这个宣传口的行政人员。 难道是班上有什么霸凌问题?不会吧,她也才上班几天,已经这么得学生信任,有问题不找自己的老师,找到她头上了? 渡边深海觉得有些蹊跷,面上仍是关怀沉静的微笑,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其实,我是想说……你能不能也参加这次的剑道联赛呢?如果是深海姐的话,这次联赛一定能够取得名次的。” “诶?”渡边深海用短促的语气词表达了惊讶,她心里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参加这种大型比赛,这个决定不会被轻易动摇,“为什么会希望我去参加呢?” “因为,因为你参加的话一定有很好的成绩……” 这并非是真正的原因,她们二人都知道,可是当渡边深海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自己时,白鸟希感到手足无措,怎么也无法把真正的原因说出口。 “不、没什么……请忘了这些话吧,对不起!” 白鸟希站起身来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开了,只留渡边深海坐在原处,没搞明白状况。 理论上,渡边深海不是一个喜欢寻根问底、挖别人秘密的人,但如今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谨慎地隐藏自己、观察形势,对于一些掌控之外的情况就不由得有些敏感,容易多思多想。 白鸟希中学在读,家境优渥,祖上似乎有些军政背景,但是详细的内容武道馆也不会特地收集,所以渡边深海也不清楚。 她为什么会突然请自己参加剑道联赛呢?一副心虚的样子也很可疑,但是可疑得太过明显,又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了。 总之还是确认一下吧。 渡边深海索性连河滨塔楼的噬欲怪事件也没管——反正看样子已经解决了——回到玄龙武道馆,和前台的田中老师随意聊聊八卦,说笑中顺便注意着门口情况,准备偶遇一下剑道的桥本老师。 “……你不知道吧,柔道的山本和吉村……” “啊,还有那种事……” “对啊对啊,那时侯……” 桥本老师的课安排在17点半到19点,不过,当指针走到17点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进了武道馆的大门。 “啊,深海桑还没下班吗,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种时候要说自己在聊同事八卦就情商有点低了,毕竟这也不算她提的话头,渡边深海看了一眼前台老师,笑着遮掩了一句:“聊工作呢,我刚来,还有好多不懂的。田中桑,刚刚谢谢你,你先忙。” 前台松了口气:“啊好的。” 渡边深海与桥本武并肩走到了办公室,随意攀谈两句后,渡边深海开始抛出话头。 “其实,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武道馆,然后在里面教学员。” “诶?是吗?很少见有女生抱有这种想法。” “觉得我异想天开?”渡边深海似是洒脱地笑笑,“不过看到桥本老师上课的样子,我发现自己过去想的确实简单了一些。” “啊、哪里……” 桥本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被出色的异性夸赞带来的虚荣感使他心跳微微加速:“我只是把自己会的尽可能教给学生而已,这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作为老师,除了教授剑技,与学生的相处之类的也很重要吧。”渡边深海偏着脑袋作思考状,“而且武道馆也会对学生的成绩有要求吧?就像这次马上要举行的剑道联赛,桥本老师的压力也很大吧?” “还好还好,剑道的大家思绪都挺简单的,有什么事也会直说,师生交际上倒是不存在太大问题。至于联赛成绩……哈哈哈只能说平时已经做好了,只看最后结果,我觉得按照大家平时的刻苦程度,怎么也不会太差的。” “不愧是桥本老师,这就是把功夫下在日常而非考前吧!不过赛前突击训练应该也很重要吧,桥本老师是如何激励学员的呢?” “如果不保持紧张的状态随随便便上了赛场,就绝对无法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对于顶尖的学员要适当给与一些紧张感,争取发挥出十二分的水平;心态差一点的赛场新手和候补的话只要照着平时的节奏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可以了。” 桥本武哈哈笑了两声,热情分享自己的经验:“不过也谈不上什么激励措施,是学员自己有求胜之心,在此基础上作为老师的督促才是有效的。为了不把氛围弄得太过紧张压抑,也可以适当地开开玩笑,比如我之前还说如果联赛成绩卓越晾下婚礼也必须要给大家庆祝,哈哈哈哈哈……” “真亏你拿自己的婚礼开玩笑,也是豁出去了。如果成绩很好,难道真的准备搁置婚礼吗?” “哈哈哈怎么会,我的婚礼是定在了联赛前,其实联赛成绩并不会影响到啦。”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桥本老师又在骗小朋友了。” “不是骗,只是玩笑嘛,谁会当真啊。” “说的也是呢。” 就这样,话题转向了桥本武的结婚对象与婚礼安排。 不过他们的闲聊时间不多,很快第一个学生也到了训练场地,桥本老师去更衣室换了剑道服,过去和早来的学生一起简单热身,办公室就这样安静下来。 没有激励措施,只是开玩笑似的说过,联赛成绩好的话婚礼搁置也无所谓啊…… 白鸟希不仅执着于自己的成绩,甚至希望她能来拉高整体的成绩,哪怕她本人只是一个可能根本上不了赛场的候补选手。 原因难道是她不希望桥本武的婚礼如期举行吗? 嗯……他们有仇? 渡边深海感到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