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凶猛,禁欲傅总扶墙走》 第1章 禽兽啊 在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醒来。 云颜打量着周围,是个书房。 昨天下午泡到男神,确定恋爱关系不到一个小时,男神就因点咯咯哒进了笆篱子。 她气的去酒吧买醉,迷迷糊糊打了个电话…… 然后…… 被人捡尸了? 脑子嗡了一声,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云颜掀开毯子,发现脖子以下,一片狼藉。 捡起地上的裙子,腿都吓软了。 撕成这样,禽兽啊! 男人沉重的闷哼带着沙哑,还有轻咬她耳朵那种酥感…… 云颜脸色微烫,触电般将裙子扔到地上,看见桌上摆了一套高领的粉白色裙子,还有一支涂那里的药膏。 用过的? 云颜脸色爆红,下意识想逃离。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裙子,提着包和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跑。 书房,大床卧室,下楼。 这个房子,大得像酒店的大堂,除了凌乱不堪的大床,几乎没有活人气息。 黑白灰的装修风格,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客厅里,一道人影闯入她的视线。 男人身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戴着人工耳蜗,耳机线连着笔记本电脑。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沙发边,指缝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 看清脸,云颜想死的心都有了。 居然是她斗了二十年的死对头…… 傅观棋! 号称禁欲,不近女色…… 可昨晚,傅观棋凶猛无比,像一头饿昏的狼。 久违的怒火燃烧理智,云颜恨得牙痒痒。 云颜将手上东西一丢,光脚踩在地毯上,雄赳赳气势昂扬朝男人走去。 听到声音,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抬起。 傅观棋随手将雪茄烟掐在水晶缸内。 下一刻,云颜‘啪’一下合上他的笔记本,白嫩的手掐上他脖子。 云颜怒道:“你个禽兽居然敢睡我!” 傅观棋眸色微暗,捞住细腰将她禁锢在怀中,不让她的脸暴露。 蓝牙摄像头还开着。 匆匆撂下一句“会议结束”,全然不顾另一端开会各高层的反应,关了摄像头。 男人捞起她的腿弯,修长的手指抚到她脚上的冰凉,略微皱眉。 傅观棋声音低沉,问:“怎么不穿鞋?” 云颜用力掐着他脖子,又羞又恼。 因为体力骤减,她这一下跟挠痒痒似的,没有半分威慑力。 离得近才发现,男人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脖子上全是草莓印,没想到自己这么猛。 傅观棋:“聊聊?” 男人摘了耳机,戴着人工耳蜗,身上有一股木质香,混合着淡淡的雪茄味。 傅观棋出了名的冷,为人偏执,笑面虎,阴险。 跟傅观棋斗,云颜没赢过。 想来,应该是昨晚酒吧偶遇,傅观棋把她捡走。 捡就捡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家在哪。 云颜对上他深邃的眼,脸色羞红,心怦怦乱跳,“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傅观棋:“你抱我就啃,嘴里喊‘大帅哥,让姐姐疼疼你’,扯我衣服推我上车。” 男人眼神委屈,看起来像一个受害者。 触电般松开男人脖子。 云颜眼神躲闪,不敢看傅观棋,耳尖爬上一抹羞红。 好家伙,她已经彪悍到强抢民男了吗? “我喝醉了。”傅观棋语气冰冷,嗓音低哑道:“抱歉,弄疼你了,已经给你上过药,还疼么?” 说话时,鼻尖相抵,嘴唇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云颜看不懂男人眼底的情绪。 “禽兽!”云颜踹傅观棋一脚,慌忙从他腿上起来。 午饭做好,王妈回厨房忙碌。 傅观棋起身,连脖子后面都是她的‘杰作’,“过来,吃午饭。” 体力消耗过多,云颜早就饿了。 走到餐桌,在男人的对角线落座。 桌上摆了几个她爱吃的小菜,两碗珍珠白米饭,还有一盅乌鸡红枣汤。 云颜脸色微红,心脏怦怦地跳,埋头吃饭。 那盅汤,像什么洪水猛兽,她碰都不敢碰一下。 因为感冒,擦嘴时多抽了一张纸。 傅观棋看在眼里,没说话。 吃完饭,他回到沙发,打开电视看国际新闻。 王妈递来一个药瓶,转身走了。 傅观棋声音清冷,语气平静:“来把药吃了。” 云颜扭头,就见桌面有一张纸巾,一颗药摆在上面。 这是怕她跟他扯上,连断子绝孙丸都准备好了? 狗男人,拔吊无情! 正好,相看两厌,她也不想有后续。 “省得我去买。”云颜吃了药,故作淡定道:“都是成年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傅观棋表情慵懒,一双眼眸多了冷意,“我昨晚的表现不好?” “咳……”云颜表情尴尬。 傅观棋嗓音低哑:“不满意可以说,我改。” 他居然还想有下次! 云颜恼羞成怒,手臂锁喉,捂住他的嘴,“闭嘴!” 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云颜后腰一紧。 傅观棋:“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不可能!”云颜羞愧不已,扯掉他的人工耳蜗,威胁道:“再说一句,我给你扔了!” 傅观棋单手环住她的腰,嗓音低哑:“为什么不愿意?” 云颜掐着他脖子,支吾半天,娇嗔了一句:“技术太差。” “差?你一直勒紧我。”傅观棋面色冷淡,耳尖微红。 云颜捂紧傅观棋的嘴,恨不得掐死他。 脑海闪过什么。 沙发咚他,掰了他两边耳朵,没发现隐形的耳蜗。 云颜发出疑惑,“你能听见我说话?” 傅观棋:“我会读唇语。” 男人狭长的眼睛半眯,淡淡地道:“给你时间,考虑一下?” 云颜咬牙:“死心吧,我有男朋友!” “听不见。”傅观棋贴上她的唇,试探地凑近。 云颜从震惊到娇羞,恶狠狠地咬他,一拳头呼过去,怒道—— “现在眼睛也看不见了!” “……” 云颜这人一点亏都不愿吃,别人占便宜,总是狠狠地报复回去。 傅观棋眉心微蹙,手指轻轻抚摸眼边的疼痛,轻啧一声,笑了。 一拳头,他视力只剩半边。 云颜推开他,踹他一脚站起来。 刚走一步,小腿被夹住。 云颜趔趄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傅观棋眼疾手快,单手搂住她的腰,却不拉她起来,“考虑好了没?” 云颜嫌弃地推他,嗔道:“浑蛋,放开我!” 傅观棋很果断,直接放手。 云颜没料到他真的会放手,左边手臂先落地,重重地摔在地上,惨叫:“啊——我的手!” 云颜手臂剧痛,嘴唇疼得发白,浑身抖得像筛糠。 傅观棋:“自作自受。” 男人嘴上冰冷,神色罕见地慌了神。 该死,忘了地毯下层的软垫被王妈洗了。 傅观棋打横抱起云颜,刚走一步,整个小腿骨撞到茶几上。 咔嚓一声,小腿呈现诡异的弧度。 傅观棋手不松,剧痛令他单膝下跪,眉心微颤。 睁一只眼,果然影响走路。 傅观棋:“王妈,叫宋医生!” 云颜在他怀中颤抖,边疼边发出嘲笑,原话还给他,“自作自受,你活该。” 傅观棋凝眸注视着她的手臂,一线唇紧抿。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给云颜吊了胳膊,给傅观棋的右腿打上石膏。 天亮了雨停了,包扎完,云颜又行了。 云颜掰开傅观棋的手,将黑色的人工耳蜗塞他掌心里。 凑到傅观棋耳边,知道他听不见,故意吹气。 云颜坏坏地道:“鸭子。” 奢品墨镜下,傅观棋眸色一沉。 云颜霸占了男人的拖鞋,提着包,吊着胳膊,拽拽地走了。 三楼露台。 傅观棋坐在轮椅上,沉默地注视着云颜离开,上了‘出租车’。 墨镜下,一双眼眸锋利且冰冷。 有男朋友?他已经处理了! 手机震了一下。 傅观棋戴上人工耳蜗,面无表情接电话。 “儿子,昨天看你有点感冒,让王妈给你拿的维生素,吃了吗?”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道:“吃了。” 六岁那年,父亲失踪后,母亲总是过分关心他。 “……” 第2章 积点德 出租车后排,云颜越想越气。 她强迫傅观棋? 她才不信! 这个死男人,将她吃干抹净,还害她缺个胳膊。 干脆让蜀黍抓傅观棋进局子,跟嫖虫男神蹲一个牢房去。 从包里掏出手机,在‘110’界面上,正要按下去…… 叮一声,一条未读微信。 傅观棋? 她几时加了他好友?没印象。 是一段监控视频。 点进去一看,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 视频中,她壁咚傅观棋,扒他衣服,抱着他脖子亲,纠缠着他上楼…… 不是,傅观棋有病吧! 这种事还要调监控回味一下? 一条微信弹出来。 傅观棋:【你的犯罪记录,有什么想法?】 云颜气得咬牙。 妖妖灵肯定是不能报了。 搞不好傅观棋来个反告,洗干净屁股蹲大牢的是她。 开始一顿操作。 云颜:【「微信红包」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云颜:【备注:鸭子费。】 发出去一秒,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你的红包已被对方领取。 傅观棋:【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云颜嘴都气歪了。 0.01的红包,他还真敢领! 傅观棋:【考虑如何?要不要跟我结婚?】 云颜不答,删除拉黑一条龙服务。 司机的蓝牙耳机闪了一下,问:“小姐在哪里下车?” 云颜:“香檀山小区。” 大学时,云颜就租了这边的单身公寓,跟闺蜜门对门。 为了方便,都有钥匙。 在沈苒家躺了一下午才活过来。 别问云颜为什么不回家,问就是家里知道她自己找的男票是瓢虫,毫不留情笑话她。 她情愿吊着胳膊投靠闺蜜,也不愿回家被老爸老妈当笑话。 傍晚,沈苒提着饭和奶茶,回来投喂云颜。 “宝,我那个秃顶油腻的主任,从狗那里把良心掏回来了,昨晚临时召我回医院值班,害我不能陪你喝酒,今天居然放我三天假,你胳膊——” 沈苒慌忙放下东西,紧张地替云颜检查一番。 片刻,沈苒松了口气。 沈苒挑眉,揶揄道:“胳膊包得真漂亮,昨晚调戏良家妇男被打了你?” 云颜恶狠狠吃饭,仿佛在吃傅观棋的肉,喝他的血,“禽兽害我摔的。” 能被她称为‘禽兽’的,只有傅氏国际的总裁,傅观棋。 傅观棋是A市大名鼎鼎的财阀,麾下产业遍布各个领域,想靠近他的美女不计其数。 也就云颜一个,从小跟他有仇,相看两厌。 沈苒点头:“我觉得傅总肯定暗恋你,喜欢一个人就先惹她生气,这都小说老套路了。” 沈苒在傅氏旗下的医院当骨科实习医生,喜欢看霸道总裁小说。 每次她骂傅观棋,沈苒就小说妹上身。 云颜:“他把我手弄成这样,喜欢整我而已!” 随着云颜翻身的动作,一枚窃听纽扣掉沙发底下。 两人都没看到。 云颜吊着胳膊,趴在沙发边,刷招聘软件。 沈苒吸了一口气奶茶,开始八卦:“宝啊,你左手拿汽车工程师证,右手拿珠宝设计师证,能文能武,考虑往哪边走?” 云颜:“从文吧,再拆人家车轱辘,我都泡不到帅哥了。” 提起泡帅哥,沈苒都笑了。 沈苒:“放弃吧宝,你也积点德,别想着泡帅哥了。” 云颜脸埋在抱枕下,嗷嗷叫。 她也想不通。 总共泡过五个帅哥。 每次泡到手,帅哥就出问题。 不是车祸失忆,就是犯事踩缝纫机,甚至有一个领了盒饭。 从牵手到说拜拜,最长记录是两小时。 点牛郎都没这么短的时间! 云颜外形气质没得说,高挑匀称,明眸皓齿,皮肤白皙,一颦一笑明媚动人,一头棕褐色的头卷发,妩媚又撩人。 特别是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沈苒咸猪手悄咪咪靠近,狠狠地抓了她屁股,坏道:“你不如去泡傅总,说不定他命硬,就成了!” 嘶—— 疼啊! 云颜咬牙,才没呻吟出声。 提到傅观棋,她忍不住想起某些画面,特别是浴室,她咬他的锁骨…… 咳…… 打开电子木鱼,敲了敲。 功德+1…… 耳尖羞红,内心小鹿乱撞。 云颜把脸埋在沙发枕上,蹭了蹭。 沈苒凑过去,双手捧起她的脸,“宝啊,傅总这么帅,你不忍心祸害他,难道是因为你喜欢他?” 云颜咬牙:“我就是死了配冥婚都轮不到他,不可能喜欢——”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扯疼了伤。 云颜眉心微蹙了一下,耳尖红得滴血。 沈苒将她的脸捧嘟起来,揉了揉,“讨厌他,就用你的‘黑寡妇’体质克他,别怂,上啊!” 云颜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把傅观棋送走,就不用隔三岔五看到那张欠扁的脸了。 云颜鼓气道:“我明天就找借口勾搭他!” 叮一声,手机弹出一封邮件。 【云颜女士,恭喜你已被傅氏集团录取,职位是行政总裁傅观棋的二副秘书,请下周一上午十点,到傅氏集团人力资源部办入职手续。】 嗯? 录用offer? 她怎么可能给傅观棋公司投简历,还当他秘书? 巧了,她本就打算去找他。 云颜又躺了一会,便回对门了。 当晚,云颜梦见她成了大灰狼,用小皮鞭抽打傅观棋小白兔,抽得他哇哇叫。 醒来发现是个梦,云颜捂着受伤的手臂,还有些意犹未尽。 次日早上。 云颜画了个妆,换了套黑白职业装,看着时间就出门了。 傅氏大楼处处透着金钱气息,豪无人性。 云颜深吸一口气,踏入大门。 特助程善立刻迎上来,礼貌地道:“云小姐,傅总在办公室等你,我给你带路。 云颜:“谢谢程特助。” 程善刷卡按电梯,没跟上来。 顶楼。 电梯门开,云颜一眼就看到办公室虚掩的门。 傅氏财力没得说,仅傅观棋的办公室,就占了一层楼。 敲门,里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进来。” 云颜推门走进去,就听到身后自动落锁的声音。 第3章 睡了上瘾? 傅观棋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正坐在轮椅上,垂眸处理着文件。 男人耳戴一枚人工耳蜗,抬眸望她一眼,“请坐,稍等片刻。” 走近才发现,他衬衫领口微敞开,锁骨精致,草莓印明显。 云颜望着,思绪神游。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前晚他奋力冲刺的模样。 男人手指修长,插上钢笔帽时发出金属‘啵’一声,抬眸看她。 傅观棋:“还化了妆,很期待跟我见面?” “……”脸皮真厚。 云颜回过神来,扯扯嘴角:“为什么给我发offer?” 傅观棋摘下眼镜,慢悠悠地道:“听说你在找工作,不如当我秘书?工资随你开。” 云颜嫌弃哼了声,不理他。 傅观棋表情很善良,“你手有伤,短时间不可能有人聘用,我担心你缺钱去讨饭。” “……”嘴不要就捐了。 云颜打开收款码,啪地一下撂下手机,“转钱,赔我医药费!” 傅观棋云淡风轻道:“入职傅氏,走工伤,有保险报销。” 云颜怒了:“你这么有钱,还赔不起个医药费?” 傅观棋:“保险比医药费便宜,最近生意难做,能省则省。” “……”奸商。 傅观棋淡淡地问:“还疼么?” 云颜哼了声:“废话,你胳膊摔一个试试疼不疼?” 傅观棋:“我问的不是胳膊。” 问的不是胳膊,那就是…… “……” 云颜语塞,脸色爆红。 傅观棋凝眸望着她,温笑时有种异样的魅力,仿佛从人化身为魔,抓眼得不行。 虽然没有证据,但云颜怀疑傅观棋在勾引她。 傅观棋轻声地问:“我哪里不好?为什么讨厌我?” 云颜哼了声:“你骗我钱。” 五岁那年,她拿着钱和纸杯在阶梯上玩,傅观棋凑过来说‘我不用碰杯子就能把钱拿走’,她当然不信。 傅观棋做了个手势,说钱变走了。 云颜将信将疑拿起纸杯,这死人拿了她的钱就跑,还美其名曰‘他变走’的。 从那时起,云颜便知道傅观棋这人狡诈,心眼子超多。 傅观棋眼神很暗:“一块钱,你记到现在?” 云颜看了他一眼,娇嗔地道:“女生都是小气星球物种。” 傅观棋眯眼,双手交握置于身前,背脊往轮椅后面靠了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云颜低声问:“为什么想跟我结婚?” 傅观棋撩起眼皮:“你以为呢?” “……”云颜黑脸。 睡了上瘾? 他当她什么了! 想起泡帅哥撑不过两小时的诅咒。 干脆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讨厌鬼克走。 云颜软了语气,“结婚不可能,你可以当我试用期男朋友,不满意随时分手。” “好。”傅观棋勾唇。 他怎么答应这么爽快,完全不带犹豫的? 这老狐狸,每次都下套! 她是不是又中了他的套路? 正思考,就见傅观棋拿她手机,退出收款码,点开微信名片。 扫码,加好友。 速度之快,云颜根本来不及阻止。 傅观棋任由她将手机抢回去,幽幽道:“不准删我。” 云颜冷哼一声,不理他。 傅观棋撩起眼皮:“你的资料我有,入职手续给你办好了。” 云颜:“我没打算给你打工。” 傅观棋挑眉:“拿着我开的工资,给我添堵,难道你不想?” 云颜犹豫了。 这家伙说到她心坎上。 傅观棋看着她,慢吞吞地道:“明天找程善拿职位卡,去秘书部熟悉一下,下周我回来,亲自带你。” 云颜淡淡地道:“先说好,当玩地下情,不许公开。” 傅观棋眯眼:“跟我这种优质男在一起,不是你的荣幸吗?为什么不能公开。” 荣幸? 她都不知造的什么孽。 连泡五个帅哥,连初吻都没送出去,还跟他搅成一对。 她只是试试能不能把他送走。 克走最好。 克不走,回头找借口把他甩了。 真当男女朋友相处?绝对不可能! 云颜:“我们性格相冲,走不到一起。” 傅观棋听着皱眉:“当我免费鸭?” 云颜反问:“你不是收了我0.01吗?” 傅观棋:“这么说,我比做鸭收到假币还惨?” 云颜嘟囔嘴:“明明是我吃亏。” 傅观棋把衬衣上面两个纽扣系上,一脸委屈,“你如狼似虎,我都亏了。” 云颜毛了:“喂,我又不是采阴补阳的黑山老妖,那天是意外!” 傅观棋低哑地笑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移动,一张银行卡推了过来。 傅观棋:“女朋友,我的卡你随便刷,密码是你生日。” 云颜看了他一眼,表情嫌弃,“人家霸总都是给黑卡,你给我个银卡,抠门。” 傅观棋:“信用黑卡我有,这是储蓄卡。” “……”抠门还找借口。 云颜哼了声,扭头不理他。 傅观棋眯了眯眼,“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云颜:“这距离不能说?” 傅观棋淡淡道:“隔墙有耳。” 云颜谨慎地凑近一步。 傅观棋眼神漆黑,语调低哑:“再过来一点。” 云颜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刚走到轮椅旁边,云颜腰一紧,整个人摔到男人怀里。 这时,唇角被吮了一口。 感觉被雷电劈中。 云颜双眸瞪大,用力推他,“别对我动手动脚,你这是骚扰!” 傅观棋搂紧她的腰,呼吸喷在她耳边,“你不是我女朋友么?” 云颜被噎了一下,找借口搪塞他,“我好不容易美美化个妆,你个死癞蛤蟆,别碰脏我的唇彩。” 傅观棋心情似乎很好,唇角噙着笑,“化妆见我,你还不承认喜欢我?” 云颜气鼓鼓,娇嗔:“我是约了闺蜜逛街,谁稀罕见你。” 她难得打扮的又香又漂亮,他居然敢占她便宜。 傅观棋就是个臭男人! 云颜越想越吃亏,捶他,捶死他捶死他…… 傅观棋护住她受伤的手,被她捶笑了。 他声音温柔地哄:“民政局没下班,真的不要跟我去领证?” 云颜:“……你出去喊一声,肯定很女人想跟你结婚。” 傅观棋:“可我想让你跟我结婚。” 云颜冷笑:“那你继续想吧。” “嗯?” 傅观棋危险地眯起眼睛。 云颜:“咳……下次再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认怂。 云颜扭头,耳尖羞红。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跟异性玩暧昧。 傅观棋淡淡地道:“我下午飞瑞典,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云颜龇牙:“我诅咒你回不来!” 傅观棋勾唇浅笑:“谢谢,我一定会小心的。” 云颜从包里掏出化妆镜,补了唇彩。 用纸巾擦干净傅观棋唇上的口红痕,揉乱他一丝不苟的头发。 云颜扯着他的脸,命令道:“如果你在外边乱说,我让你好看!” 第4章 把他踹了 “……别人的女朋友都温柔体贴,你好凶。”傅观棋语气委屈。 云颜凶道:“你有意见?” 傅观棋仰头望她,嘴角噙着笑。 云颜对他挥了挥拳头,冷哼一声,拿了卡就走。 不凶,根本治不了这家伙! 诡计多端的抠门男人,看她不刷光他的钱! 云颜跟沈苒在商场逛,光看不买。 沈苒知道云颜拿了傅观棋的卡,拖拽着她,往车展厅方向走,“宝,买个豪车,能刷卡。” 汽车销售看见两个美女,热情地问:“二位美女,要不要试驾?” 沈苒坏坏地道:“买它,让傅总钱包出血。” 云颜还没说话,就听见一道尖厉的女子声音传来。 “吊着手臂看豪车,小狐狸精,勾引我堂哥失败,被打了吧?” 两人挽着胳膊,同时扭头。 就见两个鹅蛋脸女孩,手挽着手进来。 脑海搜寻一遍,找不到关于这两人的记忆。 云颜蹙眉:“狗叫什么,你是不是咬错人了?” 打扮招展的圆脸女孩走来,目光聚焦在她的‘挺拔’上。 傅诗颖:“一看就是硅胶假体,我堂哥根本看不上你,婧媛姐,你才是我未来堂嫂嫂。” “别胡说,我跟观棋哥是普通朋友。”那个叫‘婧媛’的女孩,一脸大方地道:“不好意思,我妹妹说话直,我替她向你道歉。” 云颜无奈一笑。 原来是傅观棋招来的。 她跟傅观棋大概是宿世冤家。 跟傅观棋名字沾边,她就倒霉。 傅诗颖撇嘴:“跟她道歉做什么,瞧她胸口那硅胶,指不定哪天就爆了。” 沈苒撸起袖子就要干,被云颜拦住了。 云颜:“小妹妹,这么执着于我的‘真材实料’,羡慕啊?我还羡慕你的脸呢,一看就是纯天然的,保养的可真厚。” 沈苒也接了一句:“你家用的什么洁厕灵?说话这么难听,怎么你的嘴一点都不味儿?” 傅诗颖怒道:“你们怎么骂人!” 云颜冷笑:“……我没必要跟你争辩,你诽谤我,算寻衅滋事,可以关7天,苒苒,打110,让警察来跟她说。” 对沈苒使了个眼色。 沈苒会意,立刻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傅诗颖下意识要抢夺手机阻止。 沈苒灵活躲开,故意大喊,“快来人呐,有小偷,她要抢我手机!” 闻言,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 傅诗颖脸色一僵,愣在原地。 沈苒躲在云颜身后,故意拿出手机展示。 见形势不对,那个叫‘婧媛’的出来和稀泥,温柔道:“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给我个面子?” 云颜气笑了:“我认识你吗?你哪来的面子让我给?” 沈苒戏精上身,啪一声瘫在大堂沙发上,捂着心口就喊—— “我心脏隐隐作痛,可能是她刚才抢我手机,被恐吓引起的心绞痛,快打120,我要去医院做全身体检,我还要请假住院观察一周!” 云颜看着,嘴角抽了抽。 傅诗颖一脸不服气:“报警就报警,谁有理还不一定呢!” 原本没生气,但此刻,云颜动了真怒。 云颜:“麻烦小哥帮忙报警,这位小姐不仅诽谤我,还试图抢我朋友手机,现在我朋友心脏不舒服,如果我朋友出问题,你们4S店也脱不了干系。” 店员吓坏了,立刻去报了警。 傅诗颖想离开,被店员拦住了去路。 那个叫‘婧媛’的女孩,再次开口:“我可以私下给二位一些精神损失赔偿,此事翻篇?这么小的事,不必麻烦警察了。” 云颜:“一朝被蛇咬,我总不能被同一条蛇咬两遍。” 沈苒点头:“私下解决?不行,回头你二位报警说我们敲诈勒索,我们有理讲不清。” ‘婧媛’温婉的表情明显顿了顿。 不一会,警察来了。 云颜简单说了一下。 警察看了4S店的有声监控,确认情况属实,问诉求。 云颜跟沈苒商量了一下,道: “一,我朋友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你们承担我们的误工费检查费;二,私了,直接赔我们精神损失费和检查费,此事翻篇;三,我朋友的手机价值五千多,她抢劫未遂,可以立案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三选一,你们选吧。” 傅诗颖一脸不屑:“……我只能跟你们道个歉。” 沈苒捂着胸口:“哎哟,我心脏又疼了,警察叔叔打120,我要坐救护车走。” 警察看了眼左边,又看了眼右边,一脸无奈。 ‘婧媛’将傅诗颖拉到一旁,低声商量。 片刻,两人走回来。 ‘婧媛’温柔道:“私了吧,没必要闹大,我愿意给你们一人五千。” 云颜和沈苒对视一眼。 沈苒:“一人一万。” 傅诗颖咬牙:“行。” 看着手机余额,云颜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一万块,白捡的钱! 傅观棋:“切,穷酸样。” 云颜看她一眼,“我跟傅观棋斗,有你什么事?” 傅诗颖冷笑:“欲擒故纵的龌龊手段。” 云颜撩起眼皮:“警察没走远,要不要叫回来?” 傅诗颖被噎了一下,拉过‘婧媛’的胳膊。 “婧媛姐是Y神最看好的珠宝设计师,还曾救过我堂婶,是堂婶默认的儿媳妇,至于你,别想着勾引我堂哥。” 云颜脑中搜寻了一遍,终于在角落寻到个名字,“小姐,姓隋吧?” 隋婧媛一脸温婉:“怎么了?” 云颜意味不明地笑笑,不做解释。 隋婧媛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销售员:“这车我们要了,刷卡。” 销售员:“好的,这边刷卡。” 云颜撇了眼,被气笑了。 呵,傅观棋的英文名。 这死人给她一张银卡,给别人一张黑卡。 傅观棋有女朋友还问她要不要结婚,让当她三姐啊! 越想越气,云颜直接打电话去质问。 电话几乎是秒接,一道低沉的嗓音钻入耳朵。 傅观棋:“喂?想我了?” 听声音,就知道男人心情很好。 云颜懒得跟他扯,直接开门见山:“你名下是不是有一张尾号733的黑卡,给一个叫‘婧媛’的人用了?” 傅观棋嗓音低哑:“醋了?” 云颜冷笑:“让我被小三,这笔帐你等着!”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那张卡是我母亲的,婧媛惹你生气了?” 云颜直接把电话挂了。 刚才气头上,下意识打了个电话,差点忘了她泡他的目的了。 她是不是被迫当三,根本不重要。 泡傅观棋,不过是想试试诅咒能不能破。 熬过两小时,她就把傅观棋踹了。 销售员一脸歉意,将卡还给隋婧媛,“小姐,这张卡刷不了,请问您有其他的卡吗?” 傅诗颖不屑道,“你们店什么破pos机,连黑卡都刷不了。” 刷不了? 云颜没忍住,笑出了声。 傅诗颖扭头瞪她。“看什么看,这是我堂哥无上限额度的卡,你大概连见都没见过,你有吗!” “……巧了,我真有一张差不多的。”云颜挑眉,将银卡递了出去。 销售试了一下,将卡还了回来,憋着笑。 “小姐,您的卡确实能刷,只不过……卡里只有一分钱。” 云颜笑容僵硬在嘴角…… “……” 傅观棋,你大爷的! 一分钱的卡,她的老脸都丢尽了! 云颜强装镇定,“我卡里一分钱,也比某些连一分钱都刷不出来的强。” 撂下一句话,拉着沈苒离开。 刚出4S店,就忍不住发消息过去。 云颜:【0.01,你故意的!】 傅观棋:【0.01元,代表我的贞操。】 云颜:【谁问你贞操了,抠门癞蛤蟆!】 傅观棋:【谈钱伤感情,想谈感情了再来找我。】 云颜:【我跟你有个鬼的感情!】 傅观棋:【图我身子可以,图我钱?不行。】 云颜震怒:【你去死吧!】 傅观棋:【飞机信号不好,乖,等我回来再讨论你图我身子这个话题。】 云颜差点把手机砸了。 沈苒看了聊天记录,一脸无奈:“宝啊,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傅总了,我瞅他八字硬,应该不会有逝。” 云颜气的牙痒痒,调好闹钟。 时间一到,立刻跟他撇清关系! 掐住秒表,眼瞅着时间就到。 ‘游戏结束,原地分手‘已经输入完毕,就点击发送。 这时,一个新闻弹窗跳入手机。 【今日傍晚,一架小型私人飞机,于公共海域坠毁,经证实,该直升机是傅氏集团持有,傅氏集团的行政CEO傅观棋,在涉事飞机上。】 五雷轰顶。 卧槽,这么灵! 第5章 别把魂招来 云颜吓得坐直了身。 打电话给傅观棋,没人接,便发信息给他。 云颜:【喂,网络八卦说你飞机坠毁了,你没逝吧?】 “……”半天没个回复。 云颜捧着手机,感觉心里五味杂陈的。 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 不是疼痛,很难受。 有想哭的冲动。 云颜到隔壁串门。 岂料刚开门,沈苒直接跪下,给云颜磕了一个响头。 沈苒:“宝,原来你这么灵啊,求求你去泡我那个秃头油腻的主任,把那个大傻逼也送走好不好?” 云颜冲过去,抱住沈苒的腰,“呜呜……我难受……能寻求心理安慰吗……” 沈苒抱住她,“可怜的宝宝,怎么了?来,跟妈妈说说。” 因为熟,沈苒喜欢口头占她便宜,把她当闺女养。 云颜低低哼了几声,一脸郁闷,“傅观棋这人,又拽又气人,我巴不得给他送走,但真听到他的死讯,心里难受。” 云颜躺在沈苒大腿上,后者替她顺了顺头发。 沈苒问:“宝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云颜抽噎一声,摇头,“……那倒没有,养个王八突然挂了,我都会难受,更何况是一个整天在我跟前转悠的大活人。” 沈苒提议:“要不,给他办祭祀?你心里或许好受点。” 云颜委屈地撅嘴:“……先等几天?还没到回魂日呢。” “嗯,有道理,我陪你等几天。”沈苒抚摸她柔顺的卷发,宛若在摸一只小动物。 云颜双眸无光,一脸郁闷。 她只希望傅观棋跑到地球的另一端,消失个三五七年,并不希望他死了。 傅观棋的死,难道真跟她的诅咒和‘黑寡妇’体质有关? 他的冤魂不会回来找她吧? 云颜惴惴不安,躲在家吃泡面,刷了两天的八卦新闻。 傅观棋大概真的死了。 都两天了,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 傅氏集团公告没出,但飞机坠毁情况属实,基本确定他被鲨鱼吃了,尸骨无存。 网上连他的葬礼流程都安排好了。 云颜抱着手机,心中情绪翻涌。 她后悔了。 早知道就跟傅观棋结婚—— 继承他的遗产! 人死债清,傅观棋害她折了胳膊的医药费就算了。 傅观棋为人不行,可始终相识一场。 云颜决定自掏腰包,给傅观棋做最后的送走仪式。 第三日,俗称‘三朝回魂日’。 沈苒对着镜子,扎了一个挫气的低马尾。 “宝啊,我要值夜班,就不陪你跳大佛了,我观察到西街纸扎铺满999减15,限今天。” 云颜黑脸:“……我疯了还是市场疯了,现在的纸扎品卖这么贵?” 沈苒:“傅总死了,全市女人都在疯抢纸扎,你烧的时候注意点,挑个阳光明媚的时间,别真把傅总的冤魂召来。” 云颜一脸郁闷:“……大白天的,没这么邪乎吧?” 沈苒:“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 云颜:“傅观棋用惯贵的,冥币我给他买最贵的!” 沈苒看了眼时间,尖叫:“啊啊啊……不跟你说了,我要迟到啦!今天是死秃头抓迟到,我不能被他逮住!” 沈苒抓起钥匙就跑,关门前还不忘撂下一句。 “宝,你好好送他一程,我明早下班给你带早餐,想吃什么发我,爱你,么么哒。” 门关上,屋子彻底安静了。 云颜蹲在沙发上,一脸的郁闷。 听到傅观棋的死讯,她着急上火,下巴长了个透明的痘。 不行,她得振作起来! 傅观棋死了而已,又不是地球不转了。 下楼,买纸扎凑了个满减。 云颜吊着胳膊,提着满满两大袋祭祀用品,踉踉跄跄回小区。 走到半路,手上的物品忽然被抢。 云颜扭头,就看到一个短发干练的女孩,喜道:“姐,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小区?” 冷琳是云氏集团职业管理人,也是她表姐,她习惯喊‘姐’。 两人提着东西,边说边走。 冷琳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疑惑:“你手怎么折了?买这么多金元宝,谁死了?” 云颜睁着眼睛:“没谁,是我养的一个王八。” 冷琳更加疑惑:“你还养王八?” 云颜沉默了一下,道:“本来打算做成龟苓膏,可惜那王八羔子死了。” 与此同时,高速公路某辆豪车的后排,正聚精会神看一本《高情商谈恋爱》的傅观棋,突然打了个喷嚏。 傅观棋蹙眉,问:“谈恋爱都像书里所说?” 程善坐在副驾驶,拍胸脯道:“请傅总信我一次。” “……” 另一边。 云颜不想聊‘王八’,扯开话题问:“姐,你怎么突然来找我?” 冷琳递来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下周项目上轨道,我可能不在A市,你的生日礼物,提前给你了。” 说着,冷琳递来一个盒子。 云颜微笑:“谢谢姐。” 冷琳道:“我在瑞典小型拍卖行遇到个对手,跟我抬杠抢钻戒,我直接点天灯,拍卖会没结束他就走了。” 云颜竖起大拇指:“……还是我姐威武。” 冷琳:“打开礼物,看喜不喜欢?” 云颜打开盒子,发现是一枚璀璨的粉钻戒指。 只是,款式看起来莫名的熟悉…… 云颜笑问:“姐,这枚戒指多少钱?” 冷琳:“不多,三十万而已,你值得我花钱。” 云颜笑容僵硬在嘴角…… 她卖三百块的练手稿,珠宝公司做成戒指拍卖三十万。 冷琳大概是忙里抽空来的,送了礼物,将东西提到公寓门口就走了。 “……” 云颜回到屋子,开始一系列布置。 傅观棋的黑白照挂墙上,黄符贴满屋子。 贡品是她喝剩忘记扔的长绿毛奶茶,四个干巴的苹果,还有一个用纸杯、糯米、水、食用油和棉签制成的长明灯。 云颜脖子挂了串大蒜,手握桃木剑,看了眼布置,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遗照、贡品、准备烧的纸钱、还有…… 脑海有思绪闪过。 对了,缺个衣冠冢! 云颜翻出上次那双拖鞋,郑重地放在纸盒子里,一脸诚恳。 万事俱备,就差吉时。 下午两点整,太阳光最猛的时候。 传闻鬼都怕阳光,傅观棋那只死鬼的冤魂应该不会出现。 云颜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脚下是一个废弃的不锈钢铁盆,正烧着纸钱。 一阵呼啸的风刮来。 窗帘翻飞,纸钱黑灰被一阵风撩起来。 云颜抱紧怀中的桃木剑,对着烧纸盆道:“傅观棋,你人都死了,我只不过不小心克死了你,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叮咚——” 门铃声响起。 云颜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谁啊?” 门外之人嗓音低沉,温柔地道:“是我,傅观棋。” “……” 第6章 死鬼,活人? 云颜人都傻了,喃喃道:“大白天的,不会这么邪门吧?” 安静片刻,门铃声再度响起。 “叮咚——” 傅观棋温柔的声音传入室内:“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云颜强壮淡定,搂紧怀中的桃木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关边。 门禁视象,显示器里傅观棋的脸清晰可见。 云颜脑袋宕机,心颤了一声。 不是吧! 傅观棋冤魂真的来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拿出手机一看,屏幕显示挺大的三个字……傅观棋! 云颜吓得脸色煞白,踉跄地丢了手机,尖叫:“救命——有鬼啊——” 门外。 傅观棋耐心耗尽,从裤兜取出一把钥匙。 听到开门声,云颜傻楞楞地转头。 就见傅观棋坐在轮椅上,戴了一只人工耳蜗,西装革履,还抹了发蜡,面无表情望着她。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骚包的开屏孔雀,帅呆了! 云颜一脸惊愕,吓得结巴:“你你你,你别过来,我马上给你出殡了!” 轮椅进来,门被关上。 傅观棋看到满屋的黄符,轻啧一声:“屋里挂这么多,驱魔呢? 这话倒是提醒云颜了。 黄符、大蒜、桃木剑都是辟邪的宝物! 突然就不怕了! 云颜握紧桃木剑,对着空气挥舞几下:“快走,你个冤死鬼,快离开我家!” 傅观棋抬眸望着她,嘴角噙着笑。 云颜正义凛然道:“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跟你有再大的仇怨,你也不可能还阳,快走,别找我麻烦!” 傅观棋看到墙上的照片,感叹:“真行,我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没有遗照了。” 云颜:“你快走,快走!” 傅观棋又气又笑:“我还没死,别急着把我送走。” 云颜震惊:“你没死?” 傅观棋撩起眼皮:“没死,不信你来试试。” 云颜一脸怀疑,谨慎地摸过去,单手拽他领带。 她这一下,快准狠,力道十足。 傅观棋措不及防,连人带轮椅被拽过去,窒息感使他想翻白眼。 好端端的轮椅,风驰电掣…… 试试就逝世! 云颜给他脑门贴了张黄符,用桃木剑猛敲他脑袋。 傅观棋窒息涨红了脸色,脑瓜子嗡嗡的:“你……” 然而他刚说一个字,就被一颗大蒜堵住了嘴。 傅观棋:“……” 云颜扯着他领带,正义凛然道:“死鬼,魂魄快快现身,别装成傅观棋的模样吓我!” 傅观棋:“……” 男人脑瓜子嗡嗡的,黄符被敲掉了。 云颜用桃木剑敲了十几下,终于发现不对劲。 死人的脑袋,能敲这么响吗? 傅观棋抠出嘴里的蒜,近乎窒息地道:“你……松开……我……我没死! 云颜下意识松手,疑惑:“你真的没死?” 傅观棋呼吸得救,随手扯开领带丢到地上,解开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长长地松了口气。 云颜站在一旁,紧紧搂着怀中的桃木剑,谨慎地盯着。 傅观棋歇顺了气,撇了她一眼,道:“我活着出现,你要给我送走?” 云颜一脸怀疑:“少骗我,你到底是人是鬼?” 傅观棋眼神漆黑:“你可以凑过来,近距离看。” 云颜走过去,丢下桃木剑,受伤的胳膊搭在男人颈窝,揉面团般捏傅观棋的脸。 傅观棋皮肤光滑细腻,微微温热,下巴刚长出来的胡渣还扎手,特别是两片微张的薄唇,带着薄荷的清香…… 云颜凑近观察,看到她上次咬的牙印结痂痕。 不知不觉间,两人脑袋凑得很近。 傅观棋眸色变深,目光锁住她的嘴唇,喉结滚动几下。 他想…… 挨一拳头好说,只怕下一次她就不会主动靠近了。 但是不试试…… “喂。”云颜喊了傅观棋几声都没反应,有些羡慕地说:“你平日用什么护肤品?皮肤比我还好。” 傅观棋调整好角度,轻声道:“我不用护肤品。” 云颜抬眸,“我不信,你这种腹黑男——” 说话间,她不小心蹭到他的嘴唇。 云颜瞪大眼眸,整个人愣住了。 那一瞬轻轻的摩擦,如一道无形的电流划过…… 云颜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他,羞涩地道:“我不知道你靠这么近……” 暧昧气息蔓延…… 傅观棋凝眸望着她,嗓音沙沙地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又故意占我便宜,看清楚了吗?” 云颜目光闪烁,抿着唇,小声嘟囔:“脸都掐红了,你应该是个大活人。” 语气还带着对他没逝世的遗憾…… 傅观棋极力控制住面部表情,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嘴唇上,眼底闪过一抹狡猾。 明明是他故意靠近,还要装出被云颜强吻的委屈模样。 不经意的触碰,最为撩人。 傅观棋抿了抿嘴唇,低声问:“听到我死了,你很伤心?” 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蜗打转,像一首撩人的歌曲。 云颜耳朵都酥了,面色爬上两坨潮红,嘴硬道:“伤心啊,你要是死了,我胳膊的医药费找谁报销?” 傅观棋皱眉:“我没死,你不高兴?” 云颜羞着脸不看他,哼了一声:“把你挂墙上,目的是让你保佑我,如今看来,你并不会保佑我。” 傅观棋:“秘书部说,你一直没去上班。” 云颜没好气道:“……那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怎么不回?” 傅观棋:“欧洲信号不好。” 云颜满头黑线:“你还有更low的借口吗?” 傅观棋笑而不语,眼角余光偷偷瞥向主卧虚掩的房门,眸底闪过一抹渴望。 云颜突然想起什么,猛掐他脖颈,惊道:“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傅观棋唇角噙着浅笑:“你给的。” 男人淡定地取出一把钥匙,那熟悉的财神爷钥匙坠还掉漆。 云颜抢过一看,还真是她的备用钥匙,估计是上次掉在他家里。 傅观棋这个大活人没逝,一屋子黄符也不适合。 云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随手摘下脖子的大蒜丢到一旁,挨屋蹿撕黄符。 傅观棋身为客人,毫无当客人的自知,被晾在一边也不在意,还偷她玻璃展柜的矿泉水喝。 云颜把墙上的遗照摘下,塞到傅观棋怀里,“诺,你的遗照,你留着下次用吧。” 傅观棋跟照片里的人对视,幽幽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神经病。 云颜不理他,自顾自收拾屋子里的黄符。 东西杂乱,云颜随手将钥匙和首饰盒丢到桌上。 傅观棋偷藏了钥匙,打开戒指盒,蹙眉道:“这枚戒指……” 云颜傲娇地哼哼一声:“我姐送的,她对我可大方了,不像你个抠门星人。” 傅观棋浅笑:“原来是这样。” 云颜捂着下巴:“哼,不跟你说了,啊……我的痘,疼死。” 傅观棋目光落在她的痘上,轻啧一声,“几天不见,你真是‘美得冒泡’了。” “……!” 云颜气得痘也不疼了,面带微笑,将拖鞋还傅观棋脸上。 傅观棋被打,愣了一下:“不是,我……” 云颜不听,一脚将傅观棋连人带轮椅踢出去,那双拖鞋也扔了出去。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 第7章 废什么话,抓住她! 十分钟后,小区楼下。 傅观棋捂着脸,怀里揣着他本人的‘遗照’,操控轮椅出来。 程善迎上来,一脸的姨母笑:“傅总,好久没见你这么可怜了。” 傅观棋黑着脸:“我信了你的邪,挨了她两拖鞋。” 司机默默把车窗升上去…… 程善抬头瞥了眼,“傅总,云小姐站在阳台看我们,她看起来很生气。”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眼神如刀:“怎么?你想去哄哄她?” 程善闭嘴。 心道:自家白痴老板,隔三岔五就去惹云小姐,变着法也要在云小姐面前刷存在感,分明很享受被云小姐欺负。 这么有自虐心的自恋狂,世上少见。 程善拉开后排车门,扯开话题道:“您父亲失踪一事,已有线索,私家侦探说找到个老头,当年见过您父亲,可那老头精神有问题,说话颠三倒四的。” 傅观棋拿着遗照上车,隔着灰色的车窗玻璃,清冽的眼眸望向阳台清瘦的身影。 程善关门,将轮椅折叠放尾箱,坐到副驾驶位上。 傅观棋沉默了片刻,道:“继续查,我只听准确结果。” 程善:“好的,我会加紧调查。” 司机降低存在感,默默开车…… 直到阳台的身影消失,傅观棋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看了眼‘遗照’,又好气又好笑。 傅观棋舌尖抵了抵腮帮子,被疼笑了。 嘶,真疼! 叮一声,手机响了。 傅观棋拿起手机,就看到一条未读消息。 云颜:【王八蛋,我早晚安排人毒哑你!】 傅观棋:【乖,才下午,不用着急跟我说《晚安》。】 云颜:【……你眼睛没事吧?】 傅观棋:【下周三你生日,我看你头发有点秃,送你一瓶生发液?】 云颜:【我头发比你多,你自己留着用吧!】 傅观棋:【不喜欢生发液?那我送你一瓶生发的洗头液?】 云颜又把傅观棋的微信拉黑了…… 恰巧此时,沈苒的电话打来。 沈苒:“宝,好消息,我看新闻说傅总没逝,你不用伤心了。” 提起傅观棋,云颜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云颜:“苒苒,拜托问一下配药房的护士,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吃了,让人十年半载没法说话,价钱不是问题!” 沈苒震惊:“……这么大仇?” 云颜咬牙切齿:“我今年的生日愿望,还是希望傅观棋那厮被人毒哑,求你帮帮忙啊!” 沈苒无奈:“宝,我只是个实习医生,不是绝命药师。” 云颜:“你能不能推荐一百种哑药,我自己想办法去买!” 沈苒笑了:“你的要求,臣妾做不到啊。” 云颜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搞不到哑药吗?我只想毒哑傅观棋,又不是弄死他。” 沈苒:“哑药我没有,你不如去西天桥下找人算卦。” 云颜一脸郁闷。 她上辈子是挖了傅观棋祖坟么? 傅观棋这么帅一个男的,是聋子也就罢,为什么偏偏长了个嘴。 这王八羔子,如果真死了她反而高兴,结果是个假消息。 傅观棋这种人,不适合见面,只适合挂在墙上怀念! 沈苒:“宝,怎么突然不说话?” 云颜回过神来,幽怨道:“傅观棋刚才来过,见到他,我心情更不好了。” 沈苒一副吃瓜的语气,“我敢笃定傅总暗恋你,只是怕跟你表白遭拒绝,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云颜磨牙:“你再说这种话,我生气了!” 沈苒:“好好好,不打趣你了,宝啊,你明早想吃什么,小笼包加豆浆可以吗?” 云颜脱口而出:“我要吃王八羔子!” 沈苒愣住:“啊?” 云颜回过神来,打圆场道:“没什么,就买小笼包和豆浆。” 沈苒:“我只有十分钟上厕所时间,油腻秃头好像在扫楼,我得回去了,下次聊。” 挂断电话,云颜将屋子的垃圾清理完毕,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 揣着钥匙和手机,提着三大袋垃圾下楼。 西天桥。 云颜找老大爷算命。 花了三百块,老大爷比划了半天,算出‘从傅观棋头上拔一根头发,才能算出他几时逝世’。 云颜更加郁闷,低头走了。 心中琢磨,该用什么借口去薅傅观棋的毛。 拐个弯,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下。 车门刷地拉开,冲出两个拿棍的大汉。 云颜下意识拔腿就跑,被另一个方向的两人挡住去路。 前后有人,她成了瓮中之鳖。 高个子打量着她,语气不悦:“云颜,有人出钱请你办点事,跟我们走一趟。” 云颜在包里摸手机,警惕地打量着四人。 高矮胖瘦四个吊带男,都纹着大花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云颜将包递过去,连同耳坠都摘下,一并递给高个子,“我把值钱的都给你们,别动手。” 矮个子笑了:“小小红黑带,看出哥几个是黑带高手?怂了?” 高个子往地上淬了一口:“跟她废什么话,抓住她!” 云颜用包砸过去,扭头一阵香气喷雾袭来,身上忽然没了力气。 糟糕! 她中了麻药! 高个子拿着包,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臭婊子!” 云颜忍下这份屈辱,心中祈祷,希望刚才胡乱按的几下,将电话拨了出去。 光头呵斥道:“别伤她脸,留着拍视频!” 银灰色面包车开过来。 矮个子和光头擒住手臂,把云颜拽进车里,关门落锁。 车子发动。 高个子从她包里翻出手机,看见通话界面,挂断扔出窗外。 矮个子绑住云颜手脚,蒙上眼睛,掐住腮灌她喝药。 云颜拼命挣扎,还是不小心喝了一点。 车开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停下。 云颜被丢到床上,双手被捆在头顶上方。 头顶亮着大灯,无数的摄像头对准她。 是谁? 到底是谁如此恨她? 竟要用这种方式侮辱她! “长得这么白嫩。”矮个子嘿嘿一笑,摩擦双掌道:“虎哥,这妞长得也太好看了,眼睛水汪汪的,勾得我浑身刺挠,我先来。” 高个子冷笑:“行,我按住双腿,摄像的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矮个子对着她脖子闻了一口,“好香。” 云颜被恶心坏了,拼命挣扎,“滚开,别碰我!” 挣扎间,撞到胳膊的伤,云颜声音不自觉染了哭腔。 矮个子撕扯她衣领,冷笑:“口是心非的小婊子,等药效发作,你会像个淫娃荡妇一样,求着老子艹。” 云颜挣扎无果,歪着头,眼角留下一道屈辱的泪痕。 救命。 谁能来救救她! 忽然听见外边传来狗叫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第8章 车里很热 高个子吐掉嘴里的烟,淬道:“他娘的,外边有人,赶紧撤!” 矮个子一脸急色:“我扒她裤子.操一下,马上跟你们走,很快!” 光头呵斥道:“不要命了你!” 矮个子一脸不情愿,狠狠地一巴掌扇云颜脸上:“臭婊子,穿的什么裤子,他娘的,老子扒不开!” 瘦子喊:“快,走后门!” 铁皮门被拉开,四个花臂喊往外跑。 云颜被绑在床上,屈辱的眼泪止不住。 此刻的她,像只待宰的小羊羔。 外边传来一阵枪声,紧接着是急切的狗吠声。 片刻,铁皮门重重地响了声。 矮个子手臂挂了伤,拿刀朝她冲来,“臭婊子,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还没挨到床边,砰一声枪响,血腥味大增。 矮个子瞳孔放大,直挺挺倒下,身子抽搐地蹬了一下,闭上眼,彻底咽了气。 鲜血如闪电般裂开。 云颜眼泪都吓停止,直愣愣地看对尸体补了一枪,自顾自戴上人工耳蜗的傅观棋。 跟傅观棋斗了十多年,云颜都不知道他会开枪,而且枪法这么厉害。 云颜的心狠狠地惊喜了一下,热泪委屈地流着。 委屈、无措、但突然就不害怕了…… 傅观棋一身西装革履,接到电话得知云颜有危险,他把开了一半的会议丢给秘书,忍着右腿的骨折伤,带着人马火急火燎赶来。 不敢想,他如果晚来一步…… 男人浑身肌肉紧绷,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状态,一触即发。 傅观棋表情很冷,双眸渗血望着她,强忍着怒火:“都不许看,转过身去!” 一群后知后觉冲进铁皮仓库的特警,齐刷刷转身。 傅观棋脱掉西装外套,给她披上,解开绳索,冷着脸,眸色紧张地观察她的反应。 云颜浑身颤抖,眼泪委屈到止不住。 傅观棋将她有伤的手臂搭在肩上,打横抱起她,往外走。 上了车,傅观棋把云颜紧紧搂在怀里,沉默地看着她。 司机将挡板升上,稳稳地开车。 云颜眼神失了聚焦,浑身冰冷,一声不吭。 傅观棋用湿纸巾给云颜擦脸,捂热她双手,接了杯温水喂她。 云颜特别听话,给什么喝什么,依旧一声不吭。 但好在,云颜终于不哭了。 傅观棋松了口气。 他生性冷漠,怼人还行,完全没有哄人的经验。 傅观棋观察着云颜的神色,温声道:“你怎么把自己弄这么狼狈?欺负我的气势呢?” 云颜扁嘴,眼泪再度涌出来:“你还凶我呜呜……”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红黑带,还折了个胳膊。 面对四个黑带,她根本打不过。 傅观棋吓了一跳,急忙抽了几张纸巾,轻轻替云颜印去泪水,低声哄道:“没凶你,别哭,没事了。” 男人动作温柔,宛若在擦一颗名贵的珍珠。 云颜抽噎了一声,眼角余光撇见傅观棋的领带,用力抓了抓。 宛若在溺水中,拽住一根救命稻草。 傅观棋只能松了松领带,让她抓着发泄。 云颜渐渐有了力气,吸了吸鼻子:“我没有被欺负,他们扇我耳光,我只是、只是觉得委屈……” 傅观棋点头,轻轻顺着她的脊背,下巴在她发旋间蹭了蹭:“我知道,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云颜抿了抿唇,小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 她知道傅观棋是黑客高手,能顺着电话信号查定位。 但她手机被人扔了,身边没有任何能连网的通讯工具。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道:“临时编了个程序,网络因子找到拍你的监控,顺藤摸瓜查到定位,放心,那些监控已被程序销毁,同步发送的也被拦截了下来,没人会知道。” 云颜点头:“谢谢。” 傅观棋唇角勾起温柔:“女朋友,跟我不用道谢。” 云颜眼神暗了下来,心虚地沉默了。 傅观棋不提,她都忘了这件事。 她当时泡傅观棋,目的是把他送走。 傅观棋命硬送不走,她自然要找借口跟傅观棋分手的。 云颜本就把这场‘恋爱’当成游戏,像以往那样,是跟傅观棋斗的一种方式。 可,傅观棋刚才救了她。 现在翻脸撇清关系,未免太伤人了。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傅观棋讲清楚。 傅观棋并不知云颜心中所想,从颈窝拿下她的手,指腹轻轻揉捏她的手腕,低声问:“手疼不疼?” “不疼。”云颜蔫着脸,低声道:“我没事了,你松开,我突然觉得车里很热。”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将云颜抱到座位旁边,顺手把车内温度调到最低。 16°C! 冷死她算了! 傅观棋凝眸望着云颜的脸。 云颜双眸水润,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小脸白净,坐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 可惜左边肿起两个巴掌印,破坏了这份美感。 傅观棋眸底闪过一抹明显的心疼。 男人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住轻抚云颜脸蛋伤的冲动,轻声道:“待会给你上药。” 云颜拿开身上的西装外套,拢了拢衣领。 她今天穿的麻织衣服,内有一排暗扣,外力根本打不开。 除了被扯大的领口,身上沾了点那股令人作呕的烟味,基本没受什么伤。 云颜:“我还是觉得有点热。” 傅观棋看了眼温度显示,疑惑道:“还热?” 这时,车子停下。 司机拉开车门,恭敬道:“傅总,汇景湾到了。” 云颜愣了一下,对傅观棋说:“我要回我公寓,我不要来你家。” 傅观棋沉默地下了车,颀长漆黑的背影,脚步带着不自然。 云颜看在眼里,抿了抿唇,慢吞吞地下车。 她记得,傅观棋下午还坐轮椅。 夜色朦胧,橘黄色的路灯拉长两人的身影。 身后,听到汽车发动机轰了一声。 扭头一看,刚才那么长一辆像腊肠狗一样豪车,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颜:“……” 她手机没了,身上又没有钱,彻底回不了公寓了。 云颜一脸幽怨盯着傅观棋背影:“喂,你什么意思?” 傅观棋头也不回:“怕你半夜上吊,化成厉鬼入我梦纠缠,今晚老老实实在我这待着,哪都不许去!” 云颜:“……你这是非法拘禁,小心我报帽子叔叔。” 傅观棋冷笑:“警察?那都是一群吃干饭的东西,你指望他们?天真!” “……”她想请傅观棋吃砒霜! 极为难得,云颜没回怼,只冷哼了一声。 因为云颜知道,傅观棋并没有恶意。 傅观棋担心她想不开,强留她,其实是关心她。 可傅观棋这嘴,永远都是阴阳怪气的。 第9章 免费的鸭子,不用白不用 进了屋子。 云颜嫌弃这身带劣质烟味的衣服,对傅观棋道:“我想洗澡,你不要的衬衫借我一件。” 云家是中上级小康家庭,而傅家是顶级豪门。 两家在同一个别墅区。 从小斗到大的关系,云颜基本没把傅观棋当男的。 云颜一直喜欢捡傅观棋的’垃圾‘,丢去卖二手奢侈品,偶尔翻出over size又好看的衬衫,她会当外套穿。 成年之后,她就没捡过傅观棋的‘垃圾’。 云颜甚至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傅观棋从‘大方星人’,成为‘抠门星人’。 她不小心扯掉傅观棋的袖扣,傅观棋能纠缠三天,只为让她赔折旧费三百块。 因为跟傅观棋斗,云颜钱包经常被掏空。 傅观棋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看电视新闻:“一楼盥洗室有一次性浴袍,不穿就裸奔。” 云颜:“切,谁稀罕穿你旧衣服!” 眼角余光见云颜消失在一楼的浴室门后面。 傅观棋仰头倒在沙发背靠上,英气的眉头微微拧着。 医生说过,他一个月不能离开轮椅,这腿恐怕又要打石膏了。 取出一个药箱。 傅观棋翻出止疼药吃了两片,长长舒了一口气。 片刻,盥洗室的水声停了。 傅观棋整理好表情,目不转睛看电视新闻。 云颜扯着浴袍,踩着纸拖鞋出来,没好气地道:“喂,你家冷气是不是坏了?我洗冷水,怎么越洗身上越热。” 傅观棋不经意抬眸,目光漆黑如潭。 少女刚洗过澡,一双眼睛水润黑亮,白净粉嫩的脸蛋透着一层细腻的光泽,一头棕色卷发半干落在肩上。 她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像一只湿了水的小绵羊,诱人犯罪。 傅观棋喉结滚了滚,垂下的眼帘刚好掩饰住眼底的漆黑和欲望。 男人从药箱取出一支药膏,对她招手:“过来,给你上药。” 云颜坐到沙发另一边,看傅观棋用食指挖了一坨药膏就要往她脸上抹,嫌弃地躲开。 “嗯?”傅观棋不悦地皱眉。 云颜撇撇嘴:“你手脏,别碰我脸,用棉签。” 傅观棋:“我洗过手了。” 云颜小声嘟囔:“谁知道你有没有偷偷抠脚。” 傅观棋手指僵在空中,冷道:“我真就打算用抠过脚的手给你上药,过来!” 云颜蹭一下站起来,亮出她的拖鞋,雄赳赳气昂昂道:“信不信我揍你!” 傅观棋抬眼望着,语气无奈:“在你心里,我有这么坏吗?” 本来就有! “……” 她今天惨兮兮的,傅观棋救了她,应该不会再整她了吧? 云颜丢下拖鞋,慢吞吞地坐回沙发上。 傅观棋凑近,凝眸看了云颜小半天,才动手指。 冰凉的药膏轻轻抹在脸上,将脸上的火辣和疼痛化开。 男人指腹温热,带着细微的电流酥麻感,颤栗而又充满诡异。 这种异常的温柔,带着暧昧气息。 云颜耳尖爬上羞红,下意识侧头躲了一下。 她还是更习惯跟傅观棋互殴。 帅哥温柔起来,太要命了。 傅观棋:“别乱动!” 云颜察觉体内有异样的热度,结巴道:“还、还是我自己来。” 傅观棋无奈:“快好了,你想擦掉重新抹?” 云颜脸色潮红地垂眸,体内欲火翻涌,下意识夹紧双腿。 脑海有思绪想过…… 糟糕! 被绑匪抓上车灌药时,她拼命挣扎,还是喝了一点。 体内的燥热,应该是药效发作。 傅观棋见云颜脸色不对,轻声问:“你怎么了?” 云颜羞红着脸,摇头:“我没事。” 好难受! 忍! 千万要忍住! 只要傅观棋别说话,她还可以忍! 傅观棋用纸巾擦去手指的药膏,手背试了云颜的额头,又试了自己的,轻声道:“你发烧了。” 云颜听见脑袋蹦一声,理智的弦断了。 傅观棋从药箱翻出消炎药,递给云颜:“吃了它。” 云颜啪一下打掉那片药,抓住傅观棋的手贴在另一边脸上,感叹道:“你身上好香。” 傅观棋:“……?” 男人表情愣怔,脑袋宕机了一下。 云颜沙发咚傅观棋,鼻尖靠得很近:“我好热,你身上好凉,我能抱抱你吗?” 傅观棋眸光锁住云颜的唇,咽了口唾沫:“……可以。” 云颜双眼迷离,手脚并用缠住傅观棋,嘴唇无意识地贴上他的脖颈。 傅观棋屏住呼吸,喉结滚了滚,手脚僵硬得不行。 下一刻,云颜开始扒他衬衫。 傅观棋一脸惊愕:“做、做什么?你是不是病了?” 云颜在他脖颈处吸了一口气,撒娇地道:“你身上的味道好舒服,我能强上你吗?” 傅观棋:“……!” 云颜的想法很简单。 她快被体内涌动的热流逼疯了,急需一个舒展的安慰,傅观棋正合适。 上次喝醉,这次她中了药。 一次是强迫,第二次也是强迫。 多用一次,没区别,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傅观棋有钱有颜,完全可以当个免费鸭子。 反正第二天起来,她不会负责的! 云颜难受地哼哼唧唧:“男人,你是不是不行啊?” 傅观棋脸色铁青,用沙发毛毯将云颜轻轻裹起来,按住她乱动的手。 他怕弄伤云颜,根本不敢用力。 傅观棋惊恐地喊:“王妈,叫宋医生!” 抽血,用仪器检查。 宋医生:“血液报告显示,云小姐体内有催情药物,这种药是色情场所常用,有迷幻效果。” 傅观棋替云颜按住抽血的伤口,表情复杂:“有没有解药?” 宋医生拿出一支针剂:“皮下注射,十分钟能见效。” 云颜挣扎地爬起来,浴袍滑落个肩角。 宋医生不经意瞥到云颜香艳的肩膀背影,咽了口唾沫。 傅观棋飞快地把云颜的浴袍拉好,用毯子将她裹严实,眼神很冷:“东西放下,滚出去!” 宋医生眼角余光瞄向云颜:“我……” 傅观棋震怒:“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过桥拆河的资本家。 宋医生放下针剂,赶紧跑了。 心道:傅总放着大美人难受,都不愿亲自当解药,难道是当‘机长’太多次,现在不行了? 哈哈哈……傅总一定是肾虚了! “……” 屋内,王妈也退了出去。 沙发上,两人以一种气息交融的方式对视着。 傅观棋按住云颜不安分的手,淡淡地问:“你知道我是谁?” 云颜难受地哼了一声:“知道。” 傅观棋:“那我是谁?” 云颜脸色憋红:“野男人。” 傅观棋:“……” 男人沉默了片刻,自嘲地笑了。 他好不容易争取的男朋友身份,原来什么也不是。 傅观棋掰开碘伏棉签,捉过云颜的一只手,涂抹消毒,从桌上拿过针剂,准备掰开针剂的胶头。 云颜压过来,傅观棋只觉视线一阵眩晕,愣神间被压在沙发上。 针剂掉在地毯上。 云颜像只发春的小猫,撕扯着他的领口,娇嗔带着气急败坏,“傅观棋,你是不是肾虚帮不了忙啊!” 第10章 不管了,跑! 傅观棋愣了一下。 原来云颜知道纠缠的是谁。 傅观棋轻轻推开云颜,系好衬衣纽扣坐起身,一本正经道:“很晚了,我该回房间睡觉了。” 云颜又气又恼火,扑过来,用嘴唇堵住他。 这一瞬间,体内涌动的热源仿佛找到了突破口。 傅观棋眸光变深,幽幽地道:“女朋友,是你强迫我的。” 云颜用力一推,把傅观棋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道:“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能不能行!” 傅观棋捂着衣服,委屈道:“我是个很传统的人,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 想得倒美! 女人可以抱男人睡觉,可以纵欲,绝对不能被男人左右。 云颜气呼呼地道:“你不愿意,我去找别人!” 说罢,云颜光脚踩在地毯上,转身要走。 傅观棋脸色漆黑,把云颜拽了回来,怒道:“你再说一遍!” 云颜扑到傅观棋怀里,羞涩地道:“你收费便宜,我才不找别人。” 傅观棋整个人愣住,脸色还有余怒未消的暴戾。 原来是激将法…… 傅观棋被云颜压在身下,护住皮带,耳尖微微泛红。 沙发因两人而颤抖。 云颜的彪悍,超乎他想象。 即便被云颜撩得欲火焚身,傅观棋也不打算让云颜轻易得逞。 云颜扯了半天扯不开傅观棋皮带,憋得脸通红:“我都说不找别人了,你到底要怎样!” 傅观棋闷哼了一声,嗓音低哑道:“解药针剂和我,你明确选一个。” 云颜一口咬住傅观棋的喉结,娇嗔道:“选你,行了吧!” 她胳膊越吊越疼,那宋医生多半是庸医。 谁知道针剂管用不? 如果不管用,她挨了一针,还要挨傅观棋‘一针’,岂不亏死。 她还不如直接挨傅观棋‘一针’,一步到胃! 傅观棋闷哼一声:“我可以做你的解药,作为交换条件,明天跟我去领证,答不答应?” 云颜脸色憋红,胡乱应:“都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床上驭男,云颜说的都是鬼话。 傅观棋喘息:“上楼,别在这里。” 云颜再度试图扒傅观棋的腰带,嫌弃道:“你腿有伤,我背不动你,就在这里!” 傅观棋红得滴血的耳尖被云颜一口咬住,剧烈地闷哼一声,喘着气道:“上三楼,有电梯,扶我过去。” 云颜:“这里也行,我不介意!” 傅观棋咬牙:“我介意,一楼有佣人出入!” 云颜恶狠狠咬了傅观棋脖颈一口,扶着衣衫不整的傅观棋走进室内电梯,郁闷道:“你该减肥了!” 傅观棋单腿站立,将云颜逼到电梯角落,疯狂咬她的锁骨。 三楼。 两人纠缠着出电梯,转战到床上。 云颜像一只饿昏头的小兽,急切地撕扯傅观棋的衬衫。 傅观棋单膝跪下,像一头不知餍足的狼,以绝对的实力夺回主权。 云颜以前没中过春药,不知道春药发作竟如此疯狂,头脑亢奋到尖叫。 皮肤碰撞,宛若饮酒般令人欲罢不能。 空气中浮动的荷尔蒙都清晰可见。 傅观棋情欲通红的眼眸,炙热的汗滴,带着阳刚和野蛮…… 云颜眸光涣散,眼尾染上醉酒一般的桃红,无力的脚尖地在地毯划了一下。 “不要了……” 人工耳蜗被甩到浴袍上…… 傅观棋凑到云颜耳边,咬着她深棕色的长发,低笑一声,“我听不见,别让我知道你还有力气说话。” 云颜迅速打消了求饶的念头,浑身不停颤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次日。 云颜睁开眼,全身散架一般疼。 意识到从神游回归到现实。 云颜扭头望了眼傅观棋,脸色瞬间像火烧一般。 昨晚,她中了药,竟然上了傅观棋! 不管了,跑! 云颜忍着浑身酸痛,手脚并用爬下床。 腰间一紧,整个视线飞速转动。 云颜摔回床上又弹起一下,被褥覆过来,身上的草莓印完全被挡住。 傅观棋俊脸放大,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敏感处,带着细碎的吻,“去哪?” 暗哑的嗓音钻入她耳朵。 云颜脸色一僵,因为傅观棋没受伤的腿缠住她的腿。 她怀疑这死佬早就醒了,一直在装睡。 傅观棋眼神幽深如潭,抓起床头柜的人工耳蜗戴上,幽怨地问:“还有力气起床?” 云颜不太习惯跟傅观棋玩暧昧,心虚地躲开他的目光。 “我……” 刚开口,嗓音哑得厉害。 云颜咳嗽一声,嗔道:“好热,你别靠过来。” 傅观棋凑过来,用刚长出的胡渣子蹭她的脸,暧昧地道:“你要习惯。” 胡渣子微微刺痛,如细微的电流划过,酥麻到极致。 云颜小脸暗红,一股逆反的情绪涌上心头。 习惯? 她只习惯跟傅观棋互殴! 傅观棋坐起身,深色薄被顺着动作滑落,露出胸肌大片的暧昧红痕,结实的手臂线条流畅,将桌边的一杯水拿过来。 云颜犹如干枯的植物看见水,就着傅观棋的手,大口大口喝起来。 不一会,满满一杯水见底。 呼! 嗓子好受多了。 云颜将空杯子还给他,闭眼装死,耳尖却悄悄红了。 傅观棋凝眸盯了云颜一会儿,安排道:“待会去民政局登记,随后去你家商量婚事。” 云颜蓦然睁大眼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嗯?”傅观棋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昨晚答应了,别提起裤子不认账!” “……” 呵呵,天真人类。 谁规定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云颜一巴掌拍开傅观棋的脸,趁着他愣神,飞快地钻出被窝。 想起昨晚的滋味,云颜小脸暗红。 她凭本事强迫的傅观棋,凭什么要负责? 云颜抓起傅观棋的衣服就穿。 衣服还好说,女生衣柜都有几件男士衬衫,松松垮垮也没关系。 裤子太长,云颜便将裤脚挽了几圈。 傅观棋抓起浴袍披在身上,忍着右腿剧痛,一步一拐地走过去。 无声的步子,像一只跛脚的豹子。 云颜扭头见傅观棋靠近,下意识要跑,可晚了一秒。 傅观棋从后面抱住云颜的腰,半个身体的重量压着她,软下语气道:“我不该凶你,别生气。” 他换了一本书,正学着如何哄女朋友。 云颜见傅观棋胸口敞开,星星点点的草莓印,心虚地移开目光,问:“你的私人手机呢?” 傅观棋眼底闪过不可置信:“要查我手机?” 云颜视线止不住往他身上瞄,强装淡定,捻了捻手指:“拿来!” 傅观棋从抽屉柜拿出手机,大大方方交给她,温柔地道:“以后都让你查。” 云颜:“密码。” 傅观棋脑袋枕在云颜肩膀,轻咬她的耳尖:“你生日,支付密码也是。” 云颜躲开傅观棋的亲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用仇敌的生日做密码? 还真有他的,这谁能猜得到? 试了一下,能开锁。 云颜猛然转身,把傅观棋推到床上,命令道,“闭上眼睛,我有惊喜给你。” 第11章 云颜,你个渣女! 傅观棋眼神漆黑如潭,盯了她好一会。 云颜催促道:“快点!” 傅观棋闭上眼,薄唇微抿,耳尖暗暗爬上一抹羞红。 等了片刻,都等不到期待中的吻。 傅观棋睁开眼睛,发现云颜将卧室的门打开,就站在门边。 男人捂着被子坐在床上,头发凌乱,一副‘受欺负小怨妇’的表情,“你说给我惊喜?” 云颜恶趣味涌上心头,坏笑道:“都是成年人了,生理需求不能跟乱七八糟的东西挂钩,下次有需要,优先考虑你。” 傅观棋罕见地慌了神,谨慎地问:“什么意思?” 云颜:“我不满意。”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眸色变深:“……疼了?那我下次轻点。” 云颜脸色爆红:“闭嘴!” 傅观棋:“站在门边做什么,过来。” 云颜:“手机借用半天,下午叫一个闪送给你送回来。” 她知道傅观棋有两个手机,一个工作,一个私人。 拿走傅观棋的私人手机,不会影响他公司的正常运作。 傅观棋眼神漆黑,嗓音暗哑:“你要走?” 云颜坏笑:“恭喜你,答对了,待会给你小费。” 傅观棋眸子深得吓人,语气如冰:“你在挑衅我的尊严!” 任何男人在‘卖力表演’后,被当成出来卖的,都不会有好脸色。 要不是瘸了个腿,单脚蹦去抓云颜的样子太难看,傅观棋早就把云颜抓来打屁股了。 云颜对傅观棋做了个鬼脸。 “略,有本事就来追我啊,不过我看你没穿衣服,还瘸了一条腿,你蹦跶跳肯定没我两条腿跑的快,嗨害嗨,再见!” 撂下话,云颜跑的比兔子还快。 身后传来男人愤恨的咆哮声—— “你给我回来!” 云颜:溜了溜了…… 傅观棋没法追,气的脸色铁青,捶床怒道:“云颜,你个渣女!” 这就是云颜说的惊喜! 睡了他,不承诺也不负责,转身就跑…… 什么‘放软态度哄,女友乖乖宠’,书里都是骗人的! 他待会就把书烧了! “……” 云颜逃跑,不乘电梯走楼梯。 在一楼客厅,被王妈挡住了去路。 王妈将一个药瓶递过来,打手语说:“云小姐,这是……” 云颜会手语,但王妈剩下的半截话她没看。 心道:她刚下楼,王妈就拿药迎上来,看来傅观棋经常带女人回家。 云颜接过药瓶,取出一片往嘴里塞。 王妈愣住了。 云颜将药瓶还给王妈,伸了伸舌头,自证道:“不用检查,我已经吃了。” 王妈打着手语,想解释这是夫人让傅观棋吃的维生素,可云颜根本没看。 云颜问:“车库和车钥匙在哪?” 王妈往玄关处指了一下,用手语说:“在院子贴墙边。” 云颜:“多谢。” 被她一顿耍,傅观棋估计得气成癫痫! 她得回公寓收拾行李,出去躲几天,不能让傅观棋逮住了! 从一墙车钥匙中随手抓了一把,跑出去找车。 云颜仓皇逃走,完全没注意到茶桌上有一只熟悉的手提包,和一部屏幕碎成菊花的手机。 “……” 香檀山小区。 云颜将车停在路边。 刚下车,就看到沈苒骑着小电驴过来。 沈苒停下车,表情错愕:“宝,你这身穿的什么啊?从哪偷的法拉利?” 云颜跨步坐到小电驴后座,扯动某处,微微蹙了一下秀眉。 云颜深吸一口气,道:“带我去最近的营业厅,晚点我打电话跟你解释。” 沈苒拧动油门,诧异地问:“你杀人了,现在要潜逃?” 云颜坏笑:“我给傅观棋耍了波大的,他可能会杀上门,怕被他搞死,出去躲几天。” 沈苒:“……宝,你越来越彪悍了,墙都不扶就服你。” 小电驴威风凛凛。 云颜喝着沈苒买的甜豆浆,甜丝丝的味道在味蕾化开,带着润泽和舒爽。 嗓子总算不疼了。 手机震动,屏幕闪烁一个‘妈’字。 云颜下意识按下接听:“喂,妈,怎么了?” 对面愣了一下,温婉的女声带着疑惑,“你是谁?为什么拿着观棋哥的手机?” 是隋婧媛的声音。 糟糕,看见来电下意识接,忘了这是傅观棋的私人电话。 心中有怀疑闪过。 隋婧媛怎么会拿着傅观棋母亲的手机,给傅观棋打电话? 不过,这好像跟她没关系。 云颜头脑飞速转动。 她抢傅观棋手机这么过分的事,一定不能承认。 死脑子,快想啊! 云颜捏着嗓子,机械地道:“您好,这里是AI智能接电话系统,机主现在忙碌,您的来电信息会以短信方式通知对方,请挂机,再见,嘟!” 飞速挂断电话。 云颜憋着笑,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沈苒骑着车,分享地道:“宝,我凌晨遇到个胯骨骨折的帅黄毛,我跟老师说黄毛好帅,老师让我给他插尿管。” 云颜汗颜:“……挺好的,你老师为你谋福利。” 沈苒:“我抓起他的命根子备皮,他猛地弹起来导致划出血,他居然死不要脸调戏我,说‘有种就加微信,要给我点颜色瞧瞧’,我当然有种啦!” 云颜眼神怀疑:“你干了什么好事?” 沈苒:“嘿嘿……我给他加了十瓶生理盐水,让他的命根子更酸爽,你看我的微信新好友,就是那黄毛。” 云颜拿着沈苒的手机,表情复杂:“这是我亲哥的微信。” 沈苒震惊,超大声地喊:“那痞毛是你哥!?” 云颜揉了揉耳朵:“……说来都是泪。” 沈苒:“宝,把你的泪都倒出来。” 云颜叹了口气:“我哥原本是军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当了黄毛飞车党,爸妈没法将公司交给他,只能让我堂姐当职业管理人,我是因为他才学的汽修专业。” 沈苒点头:“放心吧,你哥生龙活虎的,我拽他命根子剃毛,他惨叫声整个医院都能听见,没逝,你可以去住院部笑话他。” 云颜把手机还给沈苒,“回头再说,我现在得逃命,没空理会他。” 到营业厅,补了卡。 云颜毫不客气,借用傅观棋的钱,买了最新款的香蕉17pro Max。 刚支付成功,傅观棋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云颜不敢乱接傅观棋的电话,直接挂掉。 下一刻,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陌生号码:【云颜,接电话!!!】 连用三个感叹号……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对面的咬牙切齿。 第12章 民政局到了 云颜瞬间意识到,是傅观棋用工作手机,打过来的。 陌生号码再度打来,那震动带着瘆人的寒气。 云颜呵呵两声,继续挂了。 隔着屏幕,谁怕谁啊! 又一条短信弹出来。 傅观棋:【给你一次平等谈判的机会,我在你公寓楼下。】 云颜装作没看见,不回他。 拆手机盒,将刚补的话卡插进去。 云颜欢快地摆弄新手机,可傅观棋的私人手机响个不停。 本不想理会,可云颜实在是好奇傅观棋发的什么。 点开,是一段裁剪过的视频。 云颜垂眸看了一眼,面色瞬间爆红。 傅观棋:【你的第二次犯罪记录。】 傅观棋:【还想看吗?接下来的内容要收费。】 云颜:“!!!” 这死人,居然在房间里装监控! 云颜:【都是成年人,爽就爽了,没必要。】 傅观棋:【当我没脾气?我一定个说法。】 云颜:【你怎么像个小怨夫那样,烦不烦!】 傅观棋:【我是你男朋友!】 云颜:【哦,然后呢?】 傅观棋:【小没良心的,昨天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云颜:【我谢谢你,给你钱,保证不给你假币和冥币,斗地主的欢乐豆要不要?Q币?】 傅观棋:【跟我结婚或蹲监狱,选一个。】 云颜:【你在威胁我?】 傅观棋:【见一面。】 云颜:【再见,等于——“再也不见”!】 傅观棋:【行,别让我逮到你!】 云颜直接将傅观棋的私人手机关机,打包装进盒子里。 拖得越久越容易被抓,赶紧把手机还回去。 正要去寄快递,一辆警车挡在两人面前。 警察:“云女士你好,我们接到报案说你涉嫌盗窃,请跟我们走一趟。” 沈苒将云颜护在身后,表情紧张:“是不是搞错了?” 云颜走出来,给了沈苒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傅观棋搞的鬼。” 云颜一直都知道傅观棋势力广布,手眼通天。 只是没想到,速度竟如此快。 沈苒:“宝,我陪你一起去警局。” 这时,一辆漆黑的加长豪车驶来,停在了路边。 司机下来,拿出证件跟警察交涉一番,警车开走了。 加长豪车的后排门打开,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嗓音带着极为明显的怒火,“上车!” 逃跑计划‘胎死腹中’,只能跟傅观棋正面对抗了。 云颜摇头:“苒苒,你夜班刚回来,回去好好休息。” 沈苒:“可你……” 云颜调皮地眨眨眼,道:“傅观棋什么人我清楚,他就是只纸老虎,雷声大雨点小,放心,他不会拿我怎样。” 见云颜态度坚决,沈苒也不好说些什么。 上了车,落锁。 加长豪车缓缓行驶在路上。 车内很安静。 云颜缩了缩脖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问傅观棋要带她去哪。 睡了就跑,已经惹得傅观棋像头暴躁的狮子。 此刻说分手,傅观棋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另外找机会再说吧。 傅观棋沉默地盯了云颜好一会,眸色猩红吓人,“为什么跑?” 云颜将东西塞到傅观棋手里,弱弱地道:“手机和车钥匙还你,花了你的钱,我晚点转给你。” 傅观棋指骨泛白,将东西轻轻搁在桌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云颜被盯得毛骨悚然,缩着脖子,又怂又勇地跟他对视。 傅观棋冷笑:“我缺这三瓜两枣?” 云颜:“那你要怎样?把我打一顿?” 她打定主意耍赖皮,谅傅观棋也不敢剥了她的皮! 傅观棋眸色变深,冷道:“蹲监狱,跟我结婚,选一个?” 两个选择? 她一个也不要! 云颜坏坏地笑了声:“报警抓我?你打算说什么?说我强迫你?你们男人可没有这种法律保护条款。” 傅观棋面无表情告诉道:“猜猜法拉利值多少钱?” 云颜瞬间蔫了。 傅观棋的车都贼贵,随随便便一辆都过百万。 那辆法拉利,以她汽修的专业眼光来评价,目测超三百万。 抢劫可是重罪啊…… 云颜嘟囔着嘴,软下语气道:“能不能多一个选项?我可以当你秘书,你说的工资随我开还作数吗?” 傅观棋冷笑:“不回家继承家业,又没工作,缺钱花了是吧?” 云颜磨牙:“要不是你把我胳膊弄折,我怎么会缺钱!”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云颜是个左撇子。 云颜有几幅卖出天价的珠宝设计图,就是用左手画的。 胳膊折了以后,她连铅笔都拿不起来,更别提像之前那样时不时画设计图。 傅观棋:“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结婚;二,蹲大牢。” 云颜:“我选蹲大牢。” 傅观棋眼神暗了下来:“真的这么讨厌我?” 云颜娇哼一声:“对啊,你是个讨厌鬼,从小到大都欺负我。” 语气是嗔怪和嫌弃,像以往在他跟前吃了憋一样,不是怨毒和厌恶。 傅观棋脸色好了许多,“跑什么,害羞了?” 云颜双手递给他,破罐子破摔道:“我拒绝回答,你报警抓我吧。” 傅观棋凝眸盯着云颜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抓到了。” 云颜缩着脖子,谨慎地问:“你想干嘛?” 傅观棋撩起眼皮,眸光幽深如寒潭池水:“急什么,你人现在在我手里。” “那个……”云颜看了新手机一眼,“你先别说话,我妈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 云颜:“喂,妈,怎么了?” 万芳华:“死丫头,昨晚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云颜:“额……手机没电了,妈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并不想让父母知道昨晚遭遇绑架的事。 万芳华:“赶紧回家一趟,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十万火急。” 云颜:“哦哦,我现在就回来。” 哦耶,老妈这通电话简直是天籁之音! 这一下子,她有正当理由跑,傅观棋不能拘着她了。 云颜挂断电话,对傅观棋说:“我要回家,放我走吧。” 车子似乎停了。 司机:“傅总,民政局到了。” 民政局!? 云颜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 第13章 结婚?那叫造孽! 云颜扭头看傅观棋一眼。 傅观棋西装笔挺,从头发丝到皮鞋都透出精心打扮的味道。 男人抬手扶稳人工耳蜗时,修长的手背青筋蜿蜒起伏,白衬衫的黑曜石袖扣轻微晃了一下。 云颜见过很多人穿白衬衫,却没有一个人,能有傅观棋这般性感,张力拉满。 死男人,穿得像只开屏的公孔雀,分明是在色诱她。 云颜很清楚,傅观棋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 她跟傅观棋互殴,叫斗殴,她打不过报警,有警察蜀黍保护。 但领了‘合法宣淫牌照’,那叫家暴,警察不管。 傅观棋分明是想拿着‘官方牌照’,名正言顺的,将她蹂躏欺负。 不过话说,她的‘黑寡妇’体质,怎么没把傅观棋克走呢? 傅观棋:“下车。” 云颜摇头:“我拒绝下车。” 傅观棋眸色变深,“怎么,现在还想跑?” 云颜小声嘟囔:“我不是食言而肥,去菜市场买棵大白菜都要挑挑拣拣,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再聊聊吗?” 傅观棋狭长的眼眸微眯:“继续说。” 云颜眼珠子转了转,找借口搪塞他。 “你看,我手上戒指都没有,更别提彩礼嫁妆和婚礼那些,再瞅瞅我身上穿的什么,你一句话不说就把我拉到民政局,想跟我结婚?你有诚意吗?你有尊重过我吗?”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 云颜慢吞吞地说:“这么大的事,都需要慢慢考虑清楚。” 若是被亲哥云廷知道,她一时脑抽去泡傅观棋这个臭屁且唯我独尊的自恋狂,第一反应肯定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丢脸的事,绝对不能被知道。 傅观棋一副看穿云颜的眼神:“商人从不做亏本生意,我需要一个交代。” 云颜:“要不,三个月为期?” 傅观棋皱眉:“说清楚,什么事三个月为期。” 作为奸商,傅观棋从不签模棱两可的合同。 云颜抿了抿唇,“三个月磨合期,要么分手,要么……” “跟我结婚?”傅观棋幽幽地接了一句。 云颜:“对!” 三个月,她肯定能把小视频销毁,再把傅观棋甩掉! 傅观棋认真思考了一下,道:“一,把我微信加回来,不许删;二,下周三你生日之后,去公司办入职手续;三,我是你男朋友,可以正常行使男朋友的权利,包括但不限于拥抱、接吻、留宿。三件事,作为我答应延期领证,设考察期的条件。” 云颜咬牙:“成交。” 傅观棋唇角勾起笑:“女朋友,等着跟我结婚吧。” 结婚? 那叫造孽! 云颜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小声道:“老妈急cue,我得回家一趟,就此分别了。” 说着,云颜一只脚尝试下车,被傅观棋挡住了去路。 傅观棋:“我送你回去。” “……”不想坐贼车。 云颜低声道:“我要回公寓洗漱换衣服,会磨蹭很长时间,你一定很忙,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傅观棋:“没关系,我等你。” 云颜:“不用麻烦。” 傅观棋:“我也回老宅,顺路。” 云颜:“……” 这家伙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就甩不掉呢! 上车关门。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云颜不说话,眼角余光直往傅观棋头发上瞅。 傅观棋的头发做了定型,看起来又黑又硬,根根分明。 云颜看着,眼神发馋。 她想薅傅观棋的毛,去天桥底下找老大爷算算傅观棋什么时候被人做掉。 最低限度,也得知道傅观棋几时能被人毒哑。 傅观棋头上这么多毛,到底薅哪根,才能算出他啥时候挂呢? 男人察觉云颜的小动作,似笑非笑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 云颜坐直身:“那我不看了。” 傅观棋唇角扬起:“不说我也知道,我刚好长在你的审美点上,你很喜欢我。” “……”自恋狂。 傅观棋:“……心里偷偷骂我?” 云颜努努嘴,嫌弃地切了一声。 她就算当个王八都不想跟傅观棋趴一窝,怎么可能会把傅观棋这个王八羔子看顺眼。 傅观棋这自恋程度,王婆都得请他去卖个瓜。 回到公寓。 傅观棋登堂入室,操纵轮椅跟在云颜身后,被挡在厕所门外。 云颜娇嗔:“出去,不许偷看!” 傅观棋无奈一笑,轻轻点头,“行,有事喊我。” 男人操纵轮椅离开,表现得很守礼。 不一会,哗啦啦水流声响起。 傅观棋调整了一下耳蜗,目光环顾四周。 屋内被人翻找过,却又仔细清理过。 私人手机震了一下,傅观棋沉默地拿起来看。 程善:【您猜测没错,昨夜有人持刀潜入云小姐的公寓,那人叫张强,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 程善:【幕后黑手做事谨慎,线索全断,张强家中有两个妻子,三个女儿。】 傅观棋:【废,依葫芦画瓢。】 程善:【好的傅总,我会尽快查出幕后黑手。】 废:废了张强。 依葫芦画瓢:张强一群人打算对付云颜的方式,加倍还到张强妻女身上。 傅观棋关掉手机,眼神冷得像一块寒冰。 很少人知道,他本性并不是好人。 傅观棋收起眼底的寒意,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是汽车发动机展览的宣传册。 突然,浴室传来云颜一声尖叫。 “啊——” 傅观棋放下杂志,急忙过去,敲门问:“怎么了?” “……”没有回答。 浴室水流声哗哗,紧接着是一阵打砸的声音。 傅观棋二话不说,从轮椅站起来,没受伤的脚猛地一脚踹到门上。 浴室门顿时四分五裂。 同时,傅观棋整个人摔回轮椅上。 傅观棋仰着头,喉咙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额……” 力是双向的,踹门的力气,有部分会反馈到他腿上的伤。 傅观棋正要闯进浴室,就见雾气散开,只有云颜一人。 云颜身上围着浴巾,举着一个灭蚊拍,光着脚气呼呼跑出来:“门劫裂夫,你赔我的门!” 傅观棋撩起眼皮,见云颜安然无恙,暗松一口气:“你叫什么?” 云颜:“我打蜘蛛叫两声,碍你眼了?” 傅观棋眼神很暗:“浴巾,快掉了。” 第14章 清醒中接吻 云颜小脸一红,捂紧浴巾:“臭流氓!” 撂下话,云颜飞快地跑向主卧。 傅观棋垂眸看了眼自己,抓起沙发上一个胡萝卜公仔,沉默地放到大腿上。 片刻,云颜穿好衣服出来。 云颜见傅观棋一个大男人还抱了个少女款的公仔,嫌弃地道:“别拿我玩偶,还回来!” 傅观棋撩起眼皮:“可以,只怕你会后悔。” 男人有一双锋利的眼眸,黑亮的瞳仁溶淬了星光,自带深情和暧昧,被他认真盯着,万年寒冰都会红了脸。 云颜讥讽的话到了嘴边,不经意对上男人情欲暗涌的眼眸,小脸暗红。 这眼神,她很熟悉,昨夜一整晚都是…… 算了,一个公仔而已,不跟他计较。 从第一次意外滚床单起,傅观棋态度就有细微变化。 虽然云颜很不想承认,但非要说一个词的话,傅观棋对她的态度,似乎是……宠溺? 云颜抿了抿唇:“你的衣服已经洗好,等晾干后,我会让快递送回去,算两清了。” 傅观棋:“没关系,留着,迟早会有用。” 云颜正琢磨那句‘迟早会有用’,就见傅观棋向她伸出了手。 掌心摊开,是一支药膏。 傅观棋:“一天涂三次,你的脸不会留疤。” 哦,差点忘了,自己脸上还顶着两个巴掌印,昨天被绑匪打的。 云颜:“喂,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傅观棋:“说。” 云颜:“你看,我折了胳膊,脸上还有伤,这样回家我爸妈肯定会问长问短。” 傅观棋:“有什么想法?” 云颜低声道:“胳膊本是你搞折的,我干脆把脸上的伤也推你身上,就说咱俩互殴的伤,你觉得怎么样?” 比起让父母担心,云颜更情愿给傅观棋抹黑。 傅观棋眸色变暗:“我打过你吗?” 云颜愣了一下,摇头:“好像没有。” 傅观棋:“……那我为什么要背这么大一口黑锅?” 云颜嘟囔着嘴:“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不对付,你母亲问起你的腿,你也可以说我干的。” 傅观棋:“我的名誉损失,你负责?” 云颜:“……呵呵哒,你还有名誉?谁不知道你阴险狡诈,你名声在我这早就烂透了。”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弱弱地问:“我不能变好?” 云颜:“现在的捞男太多,我瞅你挺像。” 傅观棋又沉默了一下,笑道:“女朋友等于夜叉,我算是领教了。” 云颜龇牙:“你个大聪明!” 傅观棋浅笑:“谢谢夸奖。” “……”这死人佯装听不懂她骂他。 云颜哼了一声,“我说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听到没!” 傅观棋眼神暗了暗。 什么《高情商跟女朋友聊天》,《哄女朋友的一百种方法》,书里都是骗人的。 云颜也不像书中描绘那样,一点都不乖。 傅观棋撩起眼皮:“我不做亏本买卖,帮你可以,我需要好处费。” 云颜嫌弃地道:“一点小事,你居然拿乔。” 傅观棋:“商人不谈感情,只谈利益。” 云颜哼了一声:“开个价吧,领证除外。” 傅观棋眯了眯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吻我,认真地吻我。” 云颜撇撇嘴:“我情愿被你揍一拳。” 傅观棋:“我是正经的生意人,不打人。” 云颜嫌弃地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我往你嘴里吐口水?” 傅观棋撩起眼皮,眸色变深:“我只怕你不敢。” 云颜:“呵呵。” 傅观棋没接话,只是眼神眺望着她,挑衅意味明显。 那眼神似乎在说:胆小鬼,怂包! 云颜最吃激将法这招,因为她脾气不好。 不就是像只亲嘴鱼那样印一下么,睡都睡过了,有什么不敢的! 云颜憋着坏,慢吞吞靠近。 可贴上傅观棋的唇,节奏就不受控制了。 傅观棋隔着怀里的胡萝卜公仔,一手圈住云颜肩膀并护住受伤的胳膊,另一只手圈住她膝弯,将她抱起放在大腿上。 几个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 仿佛是傅观棋脑海中预设过无数遍那样。 云颜突然坐在男人怀里,嘴唇印着他的嘴唇,都懵了。 傅观棋的嘴唇微微温热,身上味道也很好闻,单手圈住她的腰,温柔地撬开她的唇,追逐她的舌尖。 云颜舌尖发麻,有些迟钝地想,清醒状态跟傅观棋接吻,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呼吸可闻,气息交错。 唇齿相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好刺激,也好委屈的感觉。 许久,两人才分开。 男人喘着气,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轻轻碰撞。 云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羞红着脸,双手用力地推傅观棋一把,蹭的一下站起来。 她居然在傅观棋的深吻中沦陷了! 这么丢脸的事,一定不能认! 云颜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擦嘴,小声嘟囔道:“玩那么认真干嘛,记住你的承诺,我脸上的伤就是你打的!” 傅观棋同样抽了张纸巾擦嘴,垂下眼眸,自顾自笑了。 “……” 半山别墅区。 云颜蹭傅观棋的车回家,下车时顺手把胡萝卜公仔抓了回来。 她刚踏进家门,就被万芳华拉去审问。 万芳华拧着云颜耳朵:“不回家,你就弄成这样?” 云颜把胡萝卜公仔垫在膝上,跪下挣扎道:“老妈我错了疼疼疼……” 万芳华松开云颜,气得从大花瓶里抽出鸡毛掸子,“说,这身伤怎么弄的,谁把你脸打成这样?有没有打回去?” 云颜缩了一下,睁着眼睛:“跟隔壁傅观棋打架,他比我惨,现在还坐轮椅。” 万芳华放下鸡毛掸子,鼓掌道:“干得漂亮!” 云峥从旁边走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老跟傅观棋打,爸爸原本想让傅观棋帮衬一下你,顺便教你如何接管公司,看来指望不上了。” 云颜揉了揉耳朵,小声嘟囔:“公司有我姐管,挺好的。” 万芳华解释道:“你堂姐姓冷,是外人,只能当执行管理,你哥那黄毛指望不了,我们将希望都寄托于你。” 云峥:“颜颜,你回来我看到了,坐傅观棋的车。傅观棋那小子偷瞄看你的眼神,跟当年我偷看你妈的眼神一模一样,你觉得他怎么样?” 云颜没好气地反驳:“爸,你老花眼又深了,傅观棋那双钛合金眼,看狗都深情,你别被他骗了。” 万芳华看了眼胡萝卜玩偶,揶揄道:“哟,还知道拿个垫,还不起来?” 云颜嘿嘿一笑,赶紧起来,抱住万芳华胳膊,“就知道老妈心疼我。” 万芳华问:“你哥跑哪去了?” 云颜睁着眼道:“老哥去哪我怎么知道,妈,叫我回家做什么?” 万芳华坏笑:“晚上出去吃饭,给你相亲。” 云颜:“……!”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被傅观棋缠住。 “……” 第15章 强吻 对比云家的欢乐,另一边的气氛可就没那么好了。 傅家老宅。 傅观棋坐轮椅,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木鸢震惊了一下,见傅观棋面色不错,淡淡道:“儿子,受了伤就好好养着。” 傅观棋垂下眼帘,唇角勾起苦涩,“知道。” 父亲傅承宇失踪起,母亲木鸢对他严苛要求,非打即骂,逼他当一个高强度自律的机器人。 若非云颜,他早在被母亲打成聋子那天,就割腕自尽了。 如今,傅观棋跟木鸢的母子关系,如履薄冰。 隋婧媛嗓音带哭腔:“观棋哥,你的腿疼不疼?” 傅观棋:“谢谢关心。” 傅诗颖一脸的愤恨:“一定是隔壁姓云那泼妇干的,表哥,你别总因为云颜是女的就让着她!” 木鸢:“婧媛和诗颖说,你的卡刷不了,记得处理。”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问:“您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的挣钱能力?” 木鸢:“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傅观棋垂下眸子,看着手中一片绿色的公仔装饰叶。 这是刚才,云颜的公仔掉的。 木鸢看了隋婧媛一眼,淡淡地道:“当年婧媛用速效救心丸救我一命,婧媛照顾了我三年,你看她怎么样?” 傅观棋抬起眼皮:“她很好,王叔开的薪资是市面居家保姆的三倍。” 隋婧媛眼睛一红,委屈地点头。 木鸢又道:“你腿脚不便,让婧媛去汇景湾照顾你?” 傅观棋:“不必。” 隋婧媛红着眼眶:“木阿姨,是我不够好,您别说了。” 知子莫若母,木鸢当然看穿傅观棋的心思。 木鸢看着傅观棋:“你有别的想法,我暂时不管,但我只给你六个月时间。” 傅观棋:“您已经退休,我的人生我做主。” 木鸢冷笑:“行啊,我儿翅膀硬了!”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撩起眼皮反问:“您想做什么?” 木鸢:“我不想做什么,记住,我们家不走偏门,想要什么,光明正大去争取,争不过,就接受我的安排。” 傅观棋淡淡地道:“……您太小瞧我了,我想要的东西当然会得到。” 木鸢:“可我听说,那丫头就算死了配冥婚也轮不到你。” 傅观棋冷笑:“原来那枚窃听器被您入侵了,我待会就把您的入侵病毒删除。” 木鸢:“儿子,认清现实,那丫头性格太野,配不上你。” 傅观棋:“副卡已经注销,反正您不缺钱,另外,您如果动她,就别怪儿子送您一具新鲜的尸体。” 木鸢气得拍桌子:“放肆!” 傅观棋操纵轮椅,转身离开:“我说话难听,怕气到您心脏绞疼,今晚不在家住,至于傅氏的管理权,您想收便收走。” “……” 傍晚七点左右。 名人饭店。 一辆车牌为江A.B55Q4(逼我我去死)的鱼头车停在路边。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加长版豪车驶来。 后排车窗落下,看了眼车牌,男人便下车操纵轮椅进去。 金碧辉煌的饭店过道。 傅观棋算准时间,跟云峥偶遇。 他知道,云家来饭店吃饭。 云峥看到傅观棋,热情地道:“观棋世侄,一起吃饭呗,正好参详一下我们家颜颜的相亲对象。” 傅观棋操纵轮椅的手一紧,“相亲?” 云峥笑道:“对啊,我们家颜颜25了,她找的男朋友都不靠谱,我们给她寻一个,你跟颜颜一起长大,替她把把关。” 傅观棋:“好。” 他到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云颜的相亲局,除了云家夫妇,冷琳也来了。 两人进去,就看到云颜和熊泱之都站起来,相互打招呼加联系方式。 熊泱之礼貌伸出右手:“云颜小姐,你好。” 云颜伸出右手轻握一下,“你好。” 傅观棋一言不发,表情云淡风轻,手里的高脚杯都快捏碎了。 几人相谈甚欢,推杯换盏。 饭局到一半。 云颜借口催菜离开包间,独自走在饭店的过道上。 这个熊泱之是当红的赛车手明星,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又帅又又魅力。 可,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云颜心中琢磨,如何把熊泱之婉拒了。 突然,旁边的门开了。 一道力量把云颜拽了进去。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从光明到黑暗,云颜整个人都傻眼了。 云颜后脑勺被护住,后背被抵在门边,唇上一痛。 男人单手将云颜双手抵在头顶,疯狂地咬着她的唇瓣。 云颜用力踢男人一脚,怒道:“傅观棋,你混蛋!谁让你强吻我!” 傅观棋吃痛,停顿一下,“女朋友,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粗重的呼吸喷在云颜颈窝,撩起一阵酥麻。 云颜委屈地擦了擦嘴,龇牙道:“了解你个头,我是凭你身上的雪茄香认出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抽烟!” 傅观棋:“答应我,别喜欢熊泱之,好吗?” 男人笑起来温柔,但收敛笑容时,脸部的轮廓线条就会变得锋利,令人不寒而栗。 黑暗间,云颜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云颜被男人的话砸愣了一下,诧异地问:“你在玩哪一出?” 傅观棋:“我不想对你动手段,你最好乖乖听话。” 云颜挑眉:“哪学的土味霸总话?准备恐吓谁,找我练习演戏得收费。” 傅观棋笑容阴鸷:“你是我女朋友!” 云颜:“哦,不好意思,忘了。” 傅观棋嗓音低得像蛇类在嘶吼:“你真的,一点都不听话。” 云颜用力掐了掐傅观棋的脸,“喝多了是么?这样掐你疼不疼?清醒没!”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眸道:“对不起,刚才凶你了。” 他本就不讨云颜喜欢,强势只会把人吓跑。 但好在,杂物间漆黑如布,云颜看不清傅观棋的表情。 云颜哼了声,“Strong哥,几杯破红酒就耍酒疯。” 傅观棋嘴唇几乎要贴上云颜的唇,轻声道:“能求你一件事吗?” 云颜躲开男人的亲昵,嫌弃地道:“稀罕啊,堂堂傅总,居然有事求到我身上。” 啪一声,杂物间的灯开了。 傅观棋嘴边一圈的口红印,表情卑微:“我跟母亲吵架了,无家可归,能收留我一晚吗?” 云颜:“……?” 傅观棋抿了抿唇,弱弱地说:“……回A市有一百多公里,晚上开车不安全,司机可以睡车里,只收留我一个就好。” 云颜疑惑:“你大少爷不能睡车里?” 傅观棋:“跟司机睡,怕被人误会是gay。” “……” 第16章 醉酒当借口 尽管傅观棋喝醉了态度变卑微,可云颜坚决不同意傅观棋到家里暂住,还让他滚去酒店开房。 擦干净两人唇上的口红,确保没有纰漏。 云颜把傅观棋按坐到轮椅上,推去窗边,阴森森道:“多吹点冷风,对你醒酒有好处。” 傅观棋抿了抿唇,幽怨道:“最毒女朋友心。” 云颜开门要走,临了还朝傅观棋竖了个中指,“鄙视你。” 杂物室门哐当一声关上。 傅观棋眺望窗外的灯火阑珊,自言自语道:“用喝醉当借口,真不错。” “……” 云颜率先回到包间。 没过多久,傅观棋也回到包间。 云峥跟熊泱之聊得挺开心的,摸着酒杯勾肩搭背,就差来个关公像当场结拜。 熊泱之喝得醉醺醺,被助理搀扶着接走了。 见熊泱之离开,云峥睁开眼,那双眸哪有半分迷离的模样。 云颜惊呆了:“爸?” 云峥:“冷琳,出去买单。” 冷琳是云家的外人,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不能听,点头便出去了。 包间的服务员都打发出去,门关上。 云峥看向傅观棋:“观棋,叔叔想知道,你对这个赛车手的评价。” 傅观棋:“表面温润斯文,内里龌龊不堪。” 云峥点头表示同意,扭头看向云颜,“听到没?把熊泱之微信删了。” “我没看上他。”云颜弱弱地嘟囔。 傅观棋听见,暗松一口气。 云峥看了眼云颜,目光落在傅观棋的脸上,“观棋,颜颜说,她的伤是你打的,真的吗?” “是嘶……” 傅观棋刚开口,话音就因疼痛变了调,因为云颜猛掐他的胳膊。 云峥看见,便猜到其中有内情。 他心中叹惋:自家的小白菜长大了,懂得什么叫报喜不报忧了。 一直没说话的万芳华,突然插嘴道:“观棋,能不能安排颜颜到你公司上班?阿姨希望颜颜学些管理和工商。” 云峥点头,低声解释:“颜颜在我们的庇护下,学不到什么,她去其他地方我们也不放心,不如跟你学。” 傅观棋朝云颜看了一眼,坏笑:“当然可以。” 云颜哼了声,没说话。 她答应去傅观棋公司当秘书,三分是不情愿,七分打的这个主意。 堂姐冷琳虽很好,始终不是家中人。 父母年纪大了,哥哥不管事,她早晚都得接下重担。 云峥听到想要的回答,满意地看着傅观棋。 傅观棋从小就优秀,一直是别人家孩子的存在,不像自己家的一双儿女,一个当兵跑了,另一个瘸了个胳膊,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傅观棋:“云叔叔,万阿姨,我能求你们收留一晚吗?” 云峥诧异地问:“你不回家?” 云家和傅家的老宅,相隔不过几十米。 傅观棋一脸无奈地说:“跟母亲吵了架,恐怕……” 云峥点头表示理解。 傅观棋的母亲木鸢女士,是整个半山别墅区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两家离得近,傅观棋从小被母亲责打的惨状,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云家人最清楚。 傅观棋的人品,云峥和万芳华还是很放心的。 云峥:“那好吧,你可以住一楼客房……” 傅观棋:“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云颜赶紧站出来:“不行!” 万芳华:“我说行就行。” 云颜试图争取一下:“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万芳华:“别叫我亲妈,我是你后妈。” 云颜:“……” 傅观棋挑衅地看了云颜一眼。 饭局结束。 云家的司机开车来,把云家父母接走。 云颜没喝酒,拿出车钥匙按了遥控,小鱼头闪了闪。 傅观棋这个死不要脸的,瘸了腿动作依旧快,直接钻进副驾驶位。 关门落锁,那叫一个流畅。 云颜:“喂!” 傅观棋落下车窗:“劳驾,把轮椅搬到后排。” 云颜炸毛:“我让你上车了?滚下去!” 傅观棋:“……我这么大一个帅哥,喝醉了独自在外边很危险,与其被陌生人轻薄,还不如被你轻薄。” 这死人,揪着昨晚强的事威胁她! 云颜咬牙:“你就不怕我把你带沟里?” 傅观棋:“只要你不怕跟我在沟里车震,我就不怕掉沟里。” 云颜:“……绿茶男,下车!” 傅观棋自顾自系安全带,将座椅调整到舒服的位置,闭眼养神道:“酒气上脑,我头晕,别吵。” 看傅观棋的脸色,应该是真的喝多了。 放着喝醉的人不管,也不现实。 云颜越想越吃亏,便呵斥道:“只此一次,下次我用矿泉水浇醒你,再把你丢出去。” 摘下吊胳膊的绷带,将轮椅叠好放后排。 云颜气呼呼地上了驾驶位。 发动车子,往老宅方向行驶。 云颜目不转睛开车,并未发现,傅观棋唇角勾起一抹狡猾。 半个小时后,小鱼头驶入云家别墅。 云颜停车,对傅观棋说,“到了,下车!” “……”副驾驶没动静。 云颜扭头,发现男人睡着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云颜没用力推醒傅观棋,反而认真地观察他睡着的样子。 男人眼尾泛醉酒的桃红色,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脸庞英俊得令人目眩神迷。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睡美人模样。 傅观棋穿得衣冠楚楚,特别是这领带,看着就勒。 醉酒的人,呼吸都格外难受。 这家伙躺在她的车里,如果窒息挂了,她岂不是要蹲大牢? 云颜手指伸过去,替傅观棋松开领带。 想了想,准备把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 这时,一只手拽住她的手。 傅观棋眼皮都没抬起,另一只手调整着耳蜗位置,幽幽地道:“被我帅晕了,又想强迫我?还是想偷亲我?” 云颜抽回手,不屑地道:“我就算偷亲一只猪,也不可能偷亲你。” 傅观棋睁开眼睛,一双眸子透出酒后睡醒的微醺:“我属猪,你还不承认想偷亲我?” 云颜嫌弃地切了声:“你的脸,比我家墙皮都厚。” 傅观棋:“变着法都要夸我,你一定对我蓄谋很久了。” “……”臭不要脸的。 云颜冷哼了声,懒得理他。 无论说什么,傅观棋这自恋狂都能把话题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