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身有媚香的男主后》 第1章 藏他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作者:妖妃兮 \ 养的狗近期总喜欢往外跑是为什么? 城南的大夫与雪聆道,狗是有灵性之物,许是因为要死了,不想死在主人的面前。 雪聆的心登时沉入谷底。 她的狗,小白,自幼便陪着她,怎会忽然要死了? 雪聆求大夫,救救她的狗。 大夫见她可怜,轻叹道:“给狗的药比人的贵。” 这个世道没多少人会救狗,王孙贵族若喜欢这条狗,便一掷千金救上一救,若是普通百姓家的狗,死了就吃了,想要救也没法子,不清楚症状。而谁不知倴城北斗村的饶雪聆是孤女,连房屋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自己生病都掏不出几个铜板,如何能给狗用得起昂贵的药? 大夫劝她,狗迟早会死,早些安葬了罢,省得它痛苦。 雪聆不愿,将狗暂寄在大夫这里,很认真道:“李叔,小白暂且放在你这儿,你等我几日,我能给它治病的钱。” 说罢,对着大夫狠狠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红了。 雪聆生得算不上美貌,眼皮细窄,稀疏的睫羽尾端卷翘细长,肤色因常年劳作并不白皙带着点蜜色,瞳色倒是黑得深不见底,消瘦的身子没几两肉,定睛看人时有刚溺亡在水中的阴森感。 镇上的人都说她长相寡淡不吉利,容易招惹阴鬼,所以连媒婆都不愿踏进她那一贫如洗的家里,故,哪怕她早过了及笄之年都年满二十了,至今二十有五还云英未嫁,年岁越大越难出嫁。 大夫怜悯她,但各自有难处,只道:“实话与你说,这狗不行了,要么快些,要么换条狗。” 雪聆从地上起身,对大夫笑了笑:“谢谢李叔,我先走了。” 大夫看着她离去,看着躺在上面呜咽的大白狗,摇摇头,捯饬着将狗抬了进去。 - 祁朝对士农工商把控虽严,但贱民为多数,所以贱民也有贱民的活法,倴城作为补给城中间不远的小城,官府捞不到油水,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如此,但钱仍旧难赚,尤其是女子,苦力做不了,能做的便是织布缝纫绣帕子,卖花、舞娘歌妓……不若便是将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 她实在什么也不会,不会绣花,娘来不及教便走了,素日她穿破缝补的衣物走线都丑不能看;卖花又赚不了几个铜板,力气不大,做不了搬运的苦力,长相也不出众,见她的人都说她阴森森的,所以也做不了舞娘歌姬。 想把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她又极度嫉妒那些拿钱当水洒的人,自然也干不了这等活儿。 一来二去地算来算去,能干的活极少,还不是什么能赚钱的。 若是她的狗没生病,她倒也不用这般着急,可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雪聆如丢魂的躯壳头重脚轻地轻飘飘游走在街道上,心中想着如何能赚钱,没留意前方有一群腰配短刀的侍卫正在驱散人群,腰间佩戴的乃‘北定’二字的腰牌。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周围的百姓虽然不知是何人如此大阵仗,皆主动纷纷离得远远的,生怕惊扰了某些贵人,唯有毫无所知的雪聆。 她浑浑噩噩地走得好好的,蓦然被人大力推倒在地,手肘擦了条红痕,但顾不得捂伤口痛呼,反而有些欣喜地抬起头看看是何人将她撞伤了。 可她看见眼前高头大马,一拳便能将她砸穿在地的侍卫,畏缩地咽了咽喉咙。 好像这种人她惹不起,但还是想要找他要钱。 雪聆壮着胆子颤巍巍地抬起手,接下来便被他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没长眼睛吗?离远些,惊扰了我家主子,几颗头都不够砍。”侍卫横眉冷对。 要、要砍头!? 雪聆瞬间回神,瞥见了他腰间的腰牌。 可惜她不识字,只看见了金灿灿的,不知道是不是金子做的,如果是,随便抠下一点她便吃喝不愁,狗也有救了。 “滚开。”侍卫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又凶神恶煞地道了句。 雪聆不舍移开目光,温吞爬起来和其他人一样站去了最边上。 侍卫离开,很快整个街道的人被驱去边沿,空出极宽的道路,不多时,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从城外驶进来,帘幕长垂,看不见里面的人。 雪聆和其他人一样翘首盯着,不过她对里面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兴趣,满心满眼都是马车的翘檐上垂挂的珠子。 光下折射出七彩的琉璃色,看起来好贵啊,如果不小心掉下来一颗,刚好落在她脚边,除了她没人发现就好了。 马车从她的视线行过,里面的人自始至终都未曾露过面,倒是雪聆从身旁悄声讲话的两人口中得知,此乃北定侯府马车,里面的人许是侯世子。 北定侯乃先帝当年亲封的超品权贵,封地为北边最富庶的晋阳,河东山川险固,士多战马,乃虞朝之臂膀双足,而北定侯前不久刚大丧,年轻新帝大悸,特传召北定侯世子归京来。 朝廷是要做什么,普通百姓不知,但……北定侯世子啊。 雪聆尖耳听闻,心中重重一跳,刚刚的嫉妒瞬间压下。 这种太贵的人,她连嫉妒都不敢有,生怕被看出来抓去砍头。 马车走远,街上恢复如初,雪聆也已想到了应如何赚钱,朝着狭窄湿巷而去。 湿巷是镇上做黑工的地方,里面有高额的活儿能干,但都是些别人不愿意做的,不过偶尔运气好还是能捡漏到好的。 雪聆今儿来得不算早,来时刚好只有两种活可选择。 打更和给大户人家挑粪。 有干净又轻松的活,她自是不会选去挑粪。 不过曾经打更一月能得五贯铜钱,她来时早就没了,这次涨成了七八贯铜钱,竟然还没有人抢走。 雪聆抬头问眼前的男人:“最近是发生何事了吗?” 面前介绍活儿的乃此地的管事,大家唤他王一,与她祖上同出一村,两人平素没什么交情。 而她就疑虑了几息,王一便将她手中的木牌抽走,“你不干就走。” 七八贯铜钱的肥差她哪能放过,连忙又从王一手中拿过来紧紧攥在手中,头点成残影:“能干,能干的。” 王一上下觑她,似在丈量什么:“今夜就开始。” 正合雪聆的意,她忙不迭点头,遂腆着脸问:“王大哥,不知能不能先预付我半个月的工钱?” 王一见她如此缺钱,蹙眉挥手:“先看看你的干得如何再议,明天来找我。” 雪聆还欲和他多几番周旋,然身后又挤来一癞子取下了最后的活儿,王一与那人交代事宜,不再搭理她。 她生怕手头的肥差事被别人拿走,揣着木牌匆忙离开。 她前脚刚出巷子,交给她活儿做的王一便被来人问了话。 “王哥,方才那小娘子拿走的是不是打更的活儿啊?” 王一抬头睨他一眼,不豫道:“问这么多作甚?还干不干了?” 癞子接过挂上名字的木牌,赔笑道:“干,干干,只是好奇问问,这不是听说最近夜里镇上闹鬼,吓死了好几个打更人,那小娘子竟然不害怕,不过她阴森森的,说不定鬼也认不出她是活人,哈哈哈。” 王一埋头:“多什么嘴,不干就放下来。” 癞子见此也没再多说,拿着牌子离开了。 另一侧。 雪聆是去向官署交木牌时才知晓为何如此高的酬金,还会被留到最后没人领,原来最近夜里闹鬼,被吓死了好几个更夫,所以现在没人愿意干此活儿。 她近日因小白的事足不出户,还不知这事。 命和钱,哪个更重要?雪聆仅犹豫三息,果断选择钱。 在阳间,穷鬼比死鬼更可怕。 衙役取下她的名字挂在更夫那一栏,小道:“倒是第一次见女更夫。” 大祁虽对女子不苛刻,有些活儿没规定男女,但女子大多在家相夫教子,偶尔做些零散工从未有过更夫为女子。 雪聆看着自己的名字挂在铁钩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含蓄抿唇道:“这个工钱多。” 衙役道:“女子干这事不安全,那你可要小心些。” 雪聆眉心舒展,上扬的眼尾往下压出笑弧:“多谢官差大哥,我省得的。” 可惜哪怕她笑得再如何明媚,也因为天生眼皮狭窄,下眼白偏多,而给人一种发毛的阴森感。 好好的一张秀气脸,怎就生了双这种寡淡的眼睛,眼珠偏偏还黑,这要是在夜里碰上鬼,恐怕都能一决高下了。 衙役和她直视了一眼,忍不住先移开了视线,双手搓着手臂。 雪聆早就习惯了他们这样的反应,面上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垂下头,让厚重的齐眉穗儿挡住眼。 初春的夜黑得还算尚早,酉时的天便已是黑沉沉的了。 打更需在戌时一更打,要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雪聆从南街一路走过,万家灯火斑驳烛光。 亥时二更,她念: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好几家已经熄了烛火,偶得几分喃喃梦呓,夜天开始变得寒冷,她攥紧梆子哈了口气,继续往前。 不知是因为本就冷,还是因为最近在闹鬼,雪聆总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 她往回一看,身后空荡荡的。 莫不是真的有鬼? 她有些害怕地回头,没曾想竟看见正前方有一穿着白裳的身影杵立在墙角下,萧瑟夜风下有些飘飘荡荡的。 雪聆想也没想,面露大骇地叫了声:“鬼啊……” 雪聆恨不得将手中的梆子丢过去,但奈何梆子丢了她又赔不起,只能抱在怀中扭头就跑。 也不知那鬼到底是不是真鬼,有没有在后面追她,后背一阵阵冷风促使她不敢停下,铆足劲儿闷头往前跑。 雪聆一路跑,毫无所知正前方不紧不慢地驶着一辆马车,如阴曹地府里出来的阎王轿,轿子的周围还配着几位高头大马的阴兵,个个腰间佩剑,目色凌厉。 雪聆就是如此被吓得跌跌撞撞地惊了马车。 马声嘶鸣,蹄儿乱踏,一阵慌乱下,马车中的人险被晃了出来。 珠帘轻纱内伸出一双被黑皮手衣裹住的长指蓦然搭在轿沿,长帘被晃开,雪聆好似隐约看见里面之人的面容如清月挥洒,转眸与她对视的点漆眸似清冷不可触的墨砚滚珠,黑得摄魂。 雪聆没读过书,不会用词,第一反应便是贵得天赋异禀,白得如无暇美玉未经浊物沾染。 她被青年的出色的面容所吸引,尚未回过神脖颈上便架上一把冒着寒气的冰凉长剑。 面前持剑的侍卫乃白日她遇上的那人,腰间配着北定侯府的腰牌,金灿灿地晃在她的眼皮上。 雪聆极快地回过神,连忙起身想对着他狠狠地磕了几个头,但还没起身就被铁剑架脖,像是拖曳死狗般拽上前,被迫压着肩膀,体态卑微地伏在地上。 “老实交代是何人派你来的?” 问话的却不是轿中的贵人,而是驱轿的侍卫。 雪聆跪伏在地上,颤巍巍抖着嗓子:“倴城官府的衙役派来打更的打更人,小的第一日上任,无意冒犯贵人,请您……” 求饶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休要多言,问你什么便答什么。” 雪聆不敢再言,消瘦的肩膀轻颤着。 那人似看了眼主子,随后再问:“你方说你是倴城官府的衙役派来的,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 雪聆想到她的名字还挂在官府,但显然并不实宜此刻场景,便双手呈起怀中护着的梆子与铜锣,那是她现在的命根子:“贵人请看,这便是小的打更所用之物。” 她的话音甫一落,头顶忽响起轻缓淡雅从喉咙震颤出的惑音,连着寒夜的冷气仿佛也被往上一顶,顶得她耳蜗发麻。 “打更?拿来我看看。” “是。”侍从上前接过她呈来的物,仔细将上面的擦了又擦,确定没有污秽后再用干净的白帕裹好呈给主子看。 周围仿佛凝滞了,雪聆不敢抬头,不知轿中的贵人是在打量什么。 隔了许久她听见嘭的一声,似乎是梆子断了,铜锣也被掰歪,被人随意地丢在她的面前。 “真是更夫。”轿中贵人语气平淡,吩咐道:“暮山,你领她去衙役看看,是否有她的名字。” “是。”叫暮山的侍卫从马车前下来,拽起地上的雪聆。 雪聆不敢有怨言,只在临走之前,两眼空空地盯着地上被损坏的铜锣和梆子。 她赚钱的活计没了,或许还会因此得罪权贵而丧命。 马车深夜在街上诡异驶过,正朝着城门而去。 雪聆被暮山拉去了衙门,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知府大人。 知府大半夜急色匆匆地起来,连官府都没来得急穿好,亲自从架上找到挂有雪聆的名字的木牌,跪在地上递过去。 她确实是更夫,是无意撞上了世子的轿子。 暮山凝眉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女子,见她面色惨白,身形消瘦得似一张纸,转眼对知府道:“既是误会,那便就过去了,主子也未曾责怪她。” “是是是,下官谨记世子之言。”知府听出他话中之意,忙不迭地垂头称明白。 雪聆也伏在地上感恩厚待:“多谢世子的大恩大德。” 姿态极度卑微,而她心中并无对北定侯世子的感激,反倒都是怨气。 若非他大半夜莫名驶在街道上,她又怎会撞上去? 按理说他们无故折断她的梆子和铜锣,还害她丢了活干,应赔给她钱,何故要她一人承担后果? 她真的真的很厌恶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若有朝一日落在她的手上…… 雪聆学做坊间做戏人,嘴角扯出阴狠的笑,本就阴森不好相于的冷淡脸,显出几分恶毒来。 因头埋得深,谁也没有发现她脸上的神情。 暮山将牌子丢在雪聆的面前,正欲讲话,门外忽然闯入浑身是血的人:“暮统领,世子遇害了。” 世子遇害。几个大字砸在知府的耳中,哪还跪在住,急忙起身。 暮山闻言也是脸色大变,抬步朝门外走,刚走几步,忽然转头对知府道:“不必叫人,今夜之事不可外传。” 知府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点头称是。 暮山路过时见雪聆还跪伏在地上,便让她起身离去,再次厉声要她今夜之事不可外传。 看样子是要隐瞒北定侯世子遇险之事,雪聆称是。 暮山吩咐知府带人与他一起去寻人,谁也顾不上雪聆。 待雪聆再次从衙门出来时已是子时,她不仅没有赚到钱,还差点丢了命。 小白也没救了。 倒不是因为没钱,是她刚从衙门出来在归家的路上看见了偷跑出来,死在路边,狗尸都硬了的小白。 小白是被撞死的,就在城门口,头被轮子碾压扁了,而不久前路过的那辆马车,是北定候的马车。 黑夜冷得她发抖,抱着小白僵硬的尸体像是游魂般头重脚轻地归家。 她住在落魄的城南郊外的,这里的人几乎都搬去了靠近主街的繁华处,只有几户零散的落魄穷人没办法还倚种田为生。 雪聆的住所瞧着倒是大,但因年岁久而失修,其实只有大门结实,里面早就破烂得被补了又拆。 以前还有小白守在门口,不会有人惦念她这清贫的院子。 今夜她回来,却发现门锁是松的。 雪聆盯着虚掩的门,以为白日出门得急,忘记了锁门。 实在因为这房子一贫如洗,便是贼来了都得唾弃而离,这些年从未遭过贼,故她并未想到会有人来。 当她推开院门发现院中躺着一人,被吓得抱住小白往后一退。 雪聆下意识想要去报官,但刚迈出一步忽然停下。 她转过头看着一动不动躺在破烂院中的那道身影,那人身上的白袍干净似一捧雪,头上的金冠在月下如金辉晃着她的眼睛。 他似乎昏迷着。 雪聆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最终收回迈出的脚,盯着院中的人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 靠近后才发现地上的是个男人,长发敷面,看不清面容,应该是遇上坏事,身上的白袍染血。 雪聆蹲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放下小白,先攀开他身上染血的衣裳,然后再将他敷面的长发抚开。 待看清他的面容,雪聆捂住惊讶的唇,狭而恹的眸子睁得微圆。 是他! 前不久她打更时还卑微地跪伏在他的轿前,求他绕过她无意地冒犯,害怕能否活过明日。 而此刻,青年不似之前见时裹得很多,连手也带着黑皮手套,在路上逃难时因为不方便可能随手脱下丢了,所以他衣襟凌乱,黑皮手套也只剩下一只,露出的肌肤惨白得似常年不曾见过光的白骨,白得病态。 没了衣物的包裹,她这等距离恰好能闻见他身上的清香。 雪聆忍不住俯身,跪伏在他的身边,缓缓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中。 好香…… 像是静夜中散发勾人的清香昙花。 雪聆痴迷地抱住他的脖颈,鼻尖顶在他颈侧露出的白肌上情不自禁地蹭着,随着越蹭越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她整个人都陷在诱人的清香中,没察觉怀中青年浓长的眼睫似动了下,只觉得他从肌肤中渗出的香越发浓了。 月光落在两人的身上,雪聆疯狂埋在他的身上呼吸,宛如女鬼依附在男人身上疯狂在吸□□气。 雪聆有些停不下来,直到快窒息才恍惚地半乜着被水雾打湿的眼皮,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小白。 小白雪白的毛发与她怀中这面容清绝无害的青年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便是他身上很香,香得她那瞬间好似忘记了痛苦。 她转头看着之前那如远山之雪的男人,此刻倒在她破烂的院子中,长发乌黑,肌肤白皙如琼玉生辉,浑身散发着勾人的清香,似上天给她这些年清贫的馈赠。 黑夜从她心口翻涌出一道阴暗的念头。 都是因为他,她才丢失了一份刚得到收入可观的活儿,现在小白也死了。 而现在没人知道他被她救了,只会认为他是遇害被掳走了。 不如,将他藏起来。 藏在下雨都会漏水的卧房中。 就像是养狗一样。 叮咚,你的狗,他来了 —————— 开文啦,选了个黄道吉日,今天一共三更,下面说下排雷 1:严重男主控可能要慎重点了,从文案到文名,男主前面都是要被欺负的 2:男主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重度,但他很清醒,爱女主如痴如迷,没安全感,擅长自我pua女主也爱他巴拉巴拉的 3:女主非传统大美人,习惯一个人阴郁遮住了漂亮眼睛,所以在很多人眼里普通,平凡,老实人,当然她本性也不坏,因生长环境严重缺爱,爱嫉妒,爱幻想,任何事第一反应想的都是自己 3:前期女微欺负男,后期男主男鬼属性,极端强制爱,女主无论怎么逃他都会如附骨之疽在她身上贴着甩不掉,会挺变态的 4:还没想到,到时候补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藏他 第2章 绝育 辜行止为了杀那些来掳轿的人,很早便取了手套,捂住那些人的口鼻,拧断他们的脖子,但也不慎从马车上落下了下去将腿摔伤了。 他一路蹒跚寻到一处荒废的破院,想借此渡过一日,待明日被侍卫寻到重新做回尊贵的北定侯世子,不曾想身上的旧毒复发,晕倒在院中。 所以他理应淋一夜朝露从地上醒来,而不是在意识归拢之前先听见一声破晓的鸡鸣,再是耳畔响起很轻的一记女子喘-息。 他躺在干硬的木板上,身上趴着一具柔软的身躯。 似乎是个骨瘦得没几两肉的女人。 他微默,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可那冰凉的鼻尖如晨凝的冰凉水珠,调皮的从树叶上落在肌上,开始往下滑,落进他的颈窝中不停地蹭着。 如此真实的感觉似乎非是梦。他略失神思索。 “呃……”鼻尖蹭到了喉结上,他忍不住蹙眉发出轻吟,但身上的人却似乎没有发现,仍旧趴在他的身上闻。 并不丰腴的胸脯被压成月盘,她也不在乎,毫无男女意识,甚至将微湿的唇印在他的锁骨上,用舌舔了下。 辜行止从未与人如此触碰,黏腻濡湿从被含过的地方传来,他渐渐绷紧。 身上的女人似乎碰到了什么,很是惊讶地压了下,声音有些软:“你醒了?” 辜行止不知她所言的醒是指什么,因为他是睁着眼的,只是眼都被蒙得死死的,看不见丝毫光亮。 女人问的似乎也不是他。 抬手很重地扇了一巴掌,软绵的语气不是很好:“什么东西,小白从来不会这样。”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女人,陌生的巴掌。 辜行止抿唇不言,蒙眼白绸下的白皙脸泛起淡淡红痕。 好在她似乎已经闻够了,撑着他的肩膀起身。 她没有离去,就坐在身边打量他,似是要等他醒来。 辜行止沉默须臾,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初醒来的嗓音沙哑如磨砂,再如何温润也隐透着几分冷淡。 “原来你真醒了。” 他听见女人笑了下,柔软的腔调带着几分方言的鼻音。 “你不必晓得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是我救了你,你要报答我。” 雪聆盯着他的脸,越看越嫉妒。 不愧是锦绣珠宝堆砌到大的,即使躺在这落魄得连柱都被虫钻烂几个洞的榻上,都另有章法的微妙清冷,活似经过精雕细琢的玉石像,摸一下都能将他玷污。 都是人,为何他能活得如此显贵,而她却只能跪伏在地上,等着他高高在上地决定生死。 实在太不公平了。 雪聆见他沉默不应,蹙眉推了推他的肩:“听见了吗?” 他身上有摔伤,她下手不知轻重,刚好碰到了伤口,所以雪聆听见他很轻地呻了声,“痛。” 在没打算做出这件事之前,雪聆算得上是只在心里仇富的老实人,再如何嫉妒那些富贵人,也都是在心里想想缓解,从未害过什么人。 乍然听见他很轻的一句‘痛’,她下意识就收回了手。 他似笑了下。 辜行止知晓自己生了张极好的容貌,眉眼深邃,笑起来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温吞美感,无论男女皆容易会被吸引,生出不正常,不合时宜的爱慕。 他又太知如何利用这张出色的皮相,而见过最好看的人是书院教书先生的雪聆,自然视线就落在他的脸上,眼底洇出几分惊艳。 “姑娘能否下来些?”他抬起短窄如刀削的下颌,薄唇殷红,似在透过蒙眼白布目光温软地看着她,“我有话要与你说。” 雪聆被这张脸迷得头晕,听话地俯下身。 靠得近了,她又闻见从他微敞开衣襟中,钻出来淡淡的清香。 不似坊间制粉摊前卖的胭脂香,也不似时兴的桂花头油,淡淡的,香中还有药的涩,乍然不设防地闻进鼻中,喉咙一阵莫名口干舌燥。 她闻不出来是什么香,总之连身上的香都贵。 贵得雪聆生出嫉妒。 凭什么都是人,他能用她从未闻过的香,而她连桂花头油都用不上! 雪聆沉浸在妒富中,黑泥般翻涌的情绪将理智从失神中拉回,蓦然直起身将刚搭在后颈手抚开,嫉妒得怒道:“谁准许你向我提要求的!现在是你要报答我,别想用什么花言巧语骗我。” 听着女人的不满,辜行止脸上温情的笑沉落,似有遗憾,随意懒搭在榻沿的手虚握住掐颈的姿势。 差一点,他就要杀了她。 他偏头面向她,语气平淡得好似施舍:“姑娘想要我如何感谢,金银珠宝,良田房契?” 贵为北定侯世子,他随手招来便是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甚至让她入宫当女官都不在话下。 但雪聆真的很讨厌这种天生高人一等的矜贵,好似她就应该跪伏在地上,连给他擦靴□□都是一种荣幸。 她心中暗暗妒恨,不满道:“我的狗叫小白,它因你死了。” 狗?原来方才唤的小白是狗名。 辜行止神色不变,温声道:“那我赔姑娘一条狗……” “好。” 他的话尚未说完,雪聆点头同意,与他细说狗的特点:“我的小白是一条白色的狗,陪在我身边……” 她顿了下,无端问道:“你多大了?” 辜行止:“年方满二十。” “对!”雪聆眼眸一亮,欣喜道:“我的狗陪了我二十年,它这里。” 辜行止耳垂被带着薄茧的指尖点了下。 粗粝的茧似蜇人的蚁虫,他不适地别过头,神情冷淡。 雪聆不在意他的疏离,弯着眼道:“它这里有一颗红痣,还有它这里的锁骨很深……这里鼓起。” 她分别在他的身上好几处碰了几下,描述中竟连人的器官都有了。 不似人,反倒是他。 雪聆说完盯着他,认真道:“你要赔我一模一样的狗,一模一样。” 辜行止唇角扬起:“姑娘的意思是,你是狗与我生得如出一辙对吗?” 雪聆点头:“嗯。” 他道:“姑娘若是先放开我,我定会为你寻来一条一模一样的狗。” “不用。”雪聆拒绝,“我就要你。” “可我是人。”他温言细语,即便躺在满是蛀虫的榻上,却因破烂的屋顶射下的几缕淡金的晨光,落在他唇红齿白的皮相上如蒙神授。 雪聆讨厌这种半点没受过苦的白净。 “不。”她语气变得阴郁尖锐,一字一顿道:“我就要你做我的狗,是你害死了我的小白,你就应该代替它,是我救的你,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是错的。”他与她解释,“况且我为男子。” “别与我扯这些。”雪聆忽然很生气,翻身跨坐在他的腰身,俯身用手捂住他的唇。 一缕泛着黄,分着岔的长发坠在他深深的锁骨窝中,随着女人温软的气息逼近,瘙得颈项痒痒的。 辜行止顿音调,听她说。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自幼饱读诗书,读过的书比我这辈子吃过的盐都多,但你现在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我将你丢出去,此处荒无人烟,夜里多有觅食的野兽,你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第二条路,当我的狗,我好好养你,你只需要听话就好。” 雪聆没威胁过人,这是头一次,虽然嗓音发抖,但每字每句都透出认真。 她是真的想养他,养狗一样。 辜行止在她坐在身上时便从喉咙涌上恶心的呕意,但很快以攒眉压下,仍温声问:“姑娘想养狗,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雪聆果断摇头,随口道:“不管你是皇帝还是皇子王孙,都是一样的选择。” 不畏强权,只想要一条陪伴她的狗。 辜行止掩在长布下的睫羽轻颤。 雪聆见他又露出一副忖度神情,不悦地抬起他的下颌,“考虑清楚了吗?你应该知道你的腿摔坏了,应该走不动路,手肘也受伤了,现在大抵只能用一只手。” 辜行止被迫仰头,长发凌乱却不显落魄,反而饶有兴致地勾唇微笑夸她:“姑娘观察入微。” 雪聆撇嘴,倒也不是她观察入微,是闻他时看过了。 况且他若身体无碍,早就在醒来时推开她走了,而不是像个半身不遂的人,躺在这里和她虚与委蛇。 “怎样,如何选。”她不耐烦地问,只想要一个回答。 辜行止歪头靠在她的指上,不疾不徐道:“姑娘说的也并非不可能,但总得要给个期限。” 这倒是雪聆未曾想过的。 她想了想,道:“在我找到新狗之后,我就放了你。” 毕竟辜行止到底是人,不能像小白那样一辈子陪着她,她还是要找条和小白一样的狗。 辜行止微讪,似有冷淡地扯唇:“好。” 见他同意,雪聆终于展颜,放开他的下巴将他抱在怀中。 “小白……” 她虽瘦弱,但到底是女人,胸脯是软的。 辜行止就这般毫无防备地陷入其中,高挺的鼻尖仿佛被挤压变形,她却毫无所觉,或许知道,但已经开始不将他当人对待。 雪聆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软声讲着话:“小白,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害你受伤了,我会帮你治好,但你也要乖乖的,以后不要再乱跑了。” 辜行止没当过狗,不知应作何反应,敛眉一动不动地由她抱。 但她似乎并不打算只这般抱单纯地抱着。 雪聆低头贴在他隐约透着惨白的冰凉脸庞上,轻蹭着低声呢喃:“小白,你身上好香啊,闻着身上好热。” 辜行止被蹭过的肌肤发烫,指尖敏感地颤了下,想要将趴在身上的女人推开。 他天生体质特殊,会从肌肤中散发清香,所以他无论何时都将身上除脸以外的肌肤都拢在其中,不曾与人这般皮肉紧贴,贴得越近,自然闻得越多。 雪聆似有所察觉他想抬手推开她,倏然抬膝搭在他的手臂上,语气似在教训不听话的狗:“听话,别乱动。” 辜行止沉默抿唇,安静地躺在榻上,好似不可亵渎,却又落魄得极为勾人。 终于安静了。 雪聆低头埋在他的颈窝中疯狂嗅闻。 好香。 不知是什么香,她越闻心跳越快,身子似被火舌灼烤,忍不住让脸埋得更深,唇瓣紧贴在他的颈窝,开始发出很轻地喘息。 她虽生得容貌寡淡阴森,但嗓音却天生出奇柔。 喘不过气便启唇轻呻,像是在被人狠狠做着什么隐晦之事,带着奇异的急促。 霪叫。 潮热的气息不停地喷洒的身上,辜行止浑身浮起荒诞的麻意。 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如此近在咫尺的喘-息令他想抬手掐断她的脖颈,亦或是将头往后仰些,避开她这般亲昵过度的蹭磨。 雪聆倒也并非是故意的,而是他身上的香,她实在太喜欢了,始终觉得闻不够。 可她蹭着闻着,都将自己弄得薄汗涔涔,身子软成一滩柔水,偏生他在身下僵硬得硌得她实在不舒服。 是因为他穿着衣裳吗? 若是解开他身上这层束缚,是不是会闻得更多? 雪聆贴在他的颈上感到一阵口干舌燥,颊边浮起欲求不满的淡淡红晕,双手不自觉地攥住他腰间的封带想要解开。 她从没得到过好的,根本不知这种腰封如何解,在上面摸索半晌,弄得身下的青年呼吸变沉,开口阻止的嗓音沙哑:“你想做什么?” 雪聆此刻哪还能听见,沉迷在他身上,全然看不见他变得阴冷的目光。 如此复杂的腰封很快被她扯得凌乱,迷离中仿佛看见了什么。 好丑的东西。 雪聆抬起雪白小脸,鼻尖通红,拿浸着水光的眼乜着他。 青年骨架很大,本就凌乱的衣襟被拱散,胸膛露出大片雪白,□□应激般抵在薄薄的布料下。 他蒙住眼的下半张脸泛着潮红,从醒来便噙笑的唇瓣紧抿,似被蹭得生气了。 看起来被欺负得怪可怜的。 不过他的脸虽然很好看,却将这这般丑陋的东西藏在里面。 雪聆颇为嫌弃起身,用脚踩了下,“好丑的东西,改天我去找大夫学绝育。” 这是该她想的事。不绝育会乱发-情的。 辜行止身为北定侯世子,这些年无数人爱他,痴迷他,有人会为了得到他的眼神而自相残杀,从未想过会有人蒙住他的双眸,用如此低贱的行为折辱他。 刹那的奇怪使他本能将腰身拱起漂亮的弧度,侧首埋在枕上的半张白皙脸庞被散开的乌黑长发覆盖,露出的侧颈与胸膛微微泛了些奇怪的红。 他被踩得浑身发抖时想。 一定会杀了她,烧了这个地方。 [比心]小狗请珍惜现在老婆肯碰你 —————— 今天的第二更,21点还有一更新 本文全文存稿,下一本情敌也差不多存到二十几万了,今年我真的好勤快啊,竟然完结了五本,有我这样的作者,不知道你们几点回家(bushi)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绝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