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的仙帝弟弟有厌庶癖》 第1章 双尊初会 三千大世界,天元大陆,东域,上古世家云氏族地。 今日是云氏家族十年一度的祭灵仪典,雅正的日子,气氛却莫名有些肃杀。 巨大的场地内落针可闻,悬浮的数十面灵镜将场内每一缕气息都映照得无所遁形。高台之上,象征着家族至高权柄的主位空悬,唯有那位年仅十六的少家主——云煌,独坐于其下专设的玄玉座上。 至于当代家主?他连出席的资格都未曾获得,云氏内外早已明晰,所有权柄尽归少君之手。 今日仪典,恰巧碰上那位自幼便外出历练的云氏大公子——云擎,回族的日子。 云氏这一代堪称妖孽的两位天骄,初次会面究竟鹿死谁手?无数族人默默关注着。 云煌身着一袭月白袍服,质地似云似雾,赤金流云烈焰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衬得他尚带稚气的面容冰冷漠然,愈发矜贵。那双淡金色的眼瞳扫视台下,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与疏离,即便他有意收敛,体内那属于“元煌神体”的煌煌气息,依旧如一轮无形大日,令周遭空间微微震颤,光线扭曲,无人敢直视其锋芒。 关于这位少君的铁腕,在场无人不晓。尤其是他自掌权起,便直言极度厌恶庶出子弟,甚至当场立下族规:“庶子面君,需跪地应答。” 违者,下场凄惨。 人群后方,一个面容带着几分阴鸷的少年——云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至今仍隐隐作痛的丹田。他曾自恃有几分天赋,在一次家族任务汇报时,仅是躬身而未跪,便被云煌一道眼神引动的煌阳灵力直接压倒跪伏,丹田受创、修为停滞半年不说,更成了家族中的笑柄。 此刻,他盯着台上的云煌,又想到即将归来的云擎,眼中闪烁着恐惧…和一种扭曲的期待。‘云擎……你也该尝尝这滋味了!都是庶出,凭什么你一出生就能被二长老带入秘境培养,我却要在族中受此屈辱!要跪,大家一起跪!’ 由此可见,云煌的绝对权威,不容任何杂质。 不过云煌本人虽极度厌恶庶出,却也欣赏真正的天才。而此代之中,唯一还能与他比肩的,便是他那即将回族的庶出大哥——云擎了。 ‘混沌道胎,上古重瞳……’云煌指尖在冰冷的玄冥玉扶手上无声轻点,‘名头不小。今日,便让本君看看,你这秘境中打磨出的利刃,是欲指向何方。’ “大公子到——!” 执事长老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紧张与肃穆,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场中。 刹那间,各种闪烁复杂情绪的目光,都聚焦于入口处。 光影交错,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步入场中。走在前的,正是年方十九、身姿挺拔的云擎。而跟在他身后半步,须发微霜、潇洒不羁的老者,便是亲自教导云擎十数年的云氏家族二长老——云渊。 云擎步履从容,玄色修炼服简洁至极,却难掩其沉稳如山的气度。最令人心神震动的,是那双重瞳——幽邃无尽,混沌之气流转间,偶有看破虚妄的微光乍现。 二长老云渊随云擎行至台前不远处,便自行转向,登上高台,在长老席落座了。他目光扫过云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亲自将云擎带入秘境培养十数年,两人功法路径相近,可说亦师亦父,自然希望云擎能与少君和睦相处,千万莫要折损在内斗之中。 说起来,若少君之位上坐的是旁人,他自然支持云擎冲上去干掉前者,自己上位。只是云煌…,‘擎小子你平日里最是稳重,今天可也千万稳住,干不过,这位真真是干不过啊’云渊长老捋着自己的小山羊胡苦涩的想。 旁边的大长老云彻目光平静,看不出情绪。 台下,一位出身旁支的庶女云瑶小脸微微发白,她偷偷问着身旁站立的男童,“烁弟,你说你大哥能……”后面的话却是咽了回去。 自云煌登位后,庶出在族里的日子格外艰难,加之她资质平平,平日更要谨小慎微。‘大公子的态度,恐怕将影响我们所有庶出子弟今后的处境……’她不敢再想下去。 身旁的小男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狗狗眼崇拜又担忧的盯着迈步走来的云擎。 云擎静立台前,抬首,目光平静地迎向上方那双重若渊岳的金色眼瞳。 依照那“面君需跪”的族规与众人心中预演,他此刻要么跪下向未来的主宰表示臣服,要么针锋相对,抢占主权! 云煌亦在等待,审视着这位名声在外的兄长。 今日,是他们的初见。 然而,云擎的姿态,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的身形挺拔如岳,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姿态,抱拳躬身,动作流畅自然。他表情恭顺却不显卑微,仿佛这并非屈服,而是一种基于实力与地位的、理所当然的礼节。 “云擎,见过少君。” 声音清朗平和,如深泉击石,听不出半分波澜。 他并未下跪。 云擎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浩瀚如星海、蕴含着至高无上意志的威压,便精准地笼罩了他。云煌倒要看看,这位名头响亮的庶兄,究竟有多少斤两。 压力骤临! 云擎身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重瞳最深处的混沌气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方才堪堪抵住那源自灵魂层面的、令人几欲跪伏的悸动。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唯有玄色衣袖下的指节因瞬间的极致用力而微微泛白。‘这便是……么,果真深不可测。’他心中骇然,对这位“弟弟”的忌惮又提升了一层。 玉座上,云煌淡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能感觉到,云擎并非强行硬撑,而是以一种极为玄妙的方式,将他的威压“化解”与“承载”了。这份心性与实力,果然远非云厉那等货色可比。 ‘不,’ 云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类比,‘拿他和云厉相比,倒是委屈他了。’ 行礼之后,云擎并未立刻直身,而是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他抬眸,目光落在云煌身上。眼神里除了表面的恭顺,深处竟还有一丝兄长看待幼弟的了然与“包容”? “早就听闻少君天资绝世,今日一见,更胜闻名。”云擎的语气真诚,听不出半分虚伪,“能为少君前驱,是云擎之幸。” 高台上,云煌敲击扶手的指尖蓦然停顿。 他预想了诸多可能,唯独眼前情景,不在其列。 没有锋芒毕露的野心,没有庶子常有的怯懦怨怼,亦无因天赋而生的骄矜之气。唯有沉稳如山的气度,恰到好处的恭顺,以及那一点……让他感觉微妙,却又难以指摘的“包容?”意味。 云煌淡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元煌神体的灵觉让他模糊感知到,对方言辞间并无虚饰,甚至传递出一种“无害”与“可用”的隐晦信号。但这并未消解他的警惕,反而让他思虑更深。 ‘混沌道胎,上古重瞳……甘愿居于人下?是自知进退,还是……所谋者大?’云煌心念电转,审视着台下这年长他三岁的少年。对方的沉稳,远超其年纪。 旁边,二长老云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你看这小子……’,他朝大长老微微撇了撇嘴,示意大长老看。 大长老云彻目光不动,完全无视了二长老递过来的眼神,依旧一派古井无波。 二长老吹胡子瞪眼‘哼,这老不休,快二十年没见,还是这么假正经’。 全场寂静,都在等待云煌的决断。 片刻的沉寂后,云煌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那股针对性的压迫感已悄然消散。 “兄长不必多礼。” 他用了“兄长”之称,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这本身已是微妙的态度转变。 他望着缓缓直起身的云擎,声传四方: “以后见本君,站着回话即可。” 高台上的其他长老们神色都悄悄轻松了一瞬,家族最不愿见到的,便是这两位天骄内斗,消耗族力。 而不少庶出子弟,眼中也都燃起了希望。 唯有云厉脸色铁青,心中妒火滔天,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得到特殊对待!我不服!’ 云擎闻言,脸上适当地露出一抹带着“郑重”与“领受”的神情,再次抱拳道:“谢少君。”他垂眸,重瞳深处,一丝计划得呈的微光悄然敛去。被二长老形容为历来沉稳的人,内心小人难得放松的勾勾画画《我的仙帝弟弟攻略手册》第一步,成功?。’ 云煌注视着台下那道沉稳如古松的身影,心中因对方不循常理而生出的细微涟漪渐复平静。 ‘有些意思。’他心中低语,‘免你跪礼,不过是看你天赋尚可,姿态也算得体。是忠是奸,是璞玉还是顽石,尚需岁月打磨,本君,拭目以待。’ 云擎的出现,如同一颗投入既定命途湖面的异石,漾开圈圈涟漪。这涟漪终将归于平静,还是酝酿成滔天巨浪,唯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云氏的双尊,于此初见。没人知道,命运的轨迹,于无声处,已悄然偏转。 知名实力作家云擎老师专著:《如何攻略我的仙帝弟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双尊初会 第2章 重瞳观世 玄玉座上那抹主宰般的身影已然离去,可演武场上空,那源于“元煌神体”的无形威压却依旧盘踞不散,如同炽阳灼烧过空气,留下久久不息的余韵。 水镜灵光黯淡,人群在长老示意下开始无声退散,然而无数道目光——敬畏、探究、审度、乃至隐晦的嫉恨——依旧如附骨之疽,缠绕在云擎挺拔的身躯上。 他静立原地,玄衣无风自动,面容古井无波。重瞳深处,混沌源气似星云流转,将周遭一切细微的情绪波纹与灵力涟漪尽数映照,清晰得如同掌中观纹,却又未曾在他心湖掀起半分波澜。 “大哥!” 一声带着压抑不住雀跃的呼唤打破沉寂,只见一个小童像挣脱樊笼的幼犬,快步蹿至他身前,眼眸亮得惊人,压低声音道:“大哥!你真厉害!”小童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兴奋与自豪,仿佛那份殊荣是降临在他自己身上。 旁边的云瑶也跟着小跑过来,对云擎微微行礼,“云擎大哥”。 云擎垂眸,朝云瑶微微点头,又看向这只同母所出的幼弟——云烁。记忆中那个瑟缩的小身影,如今眉宇间终于染上了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飞扬。他知道,自己的归来,让云烁在族里的日子好过不少。他抬手,指尖掠过云烁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一丝温和。 “嗯。”他声线平稳,听不出喜怒,“规矩既立,谨守便是。潜心修行,方是正途,莫因外物扰了心神。”重瞳同时扫向一旁的少女,显然这句话其实是对她说的。 “我知道的,大哥!”云烁用力点头。 “是,云擎大哥”云瑶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后怕,“可是大哥,少君他……之前三房的云厉哥,就因为回话时慢了片刻,便被少君…云厉哥丹田受创,至今还未痊愈。” “慎言。”云擎打断她,目光倏然抬升,再次投向云煌离去的方向,重瞳之中,一丝极深的忌惮与凝重如幽光闪过。“少君意志,凌驾众生,岂容妄加揣测?我等谨守本分就是。” 云烁和云瑶被话语中罕见的凛冽惊住,连忙噤声,乖巧地缩了缩脖子。 另一边,二长老云渊缓步走来,随性的目光在云擎身上停留片刻,颔首道:“心性沉凝,如山岳难撼;应对得体,如静水流深。不错,不错,擎小子,甚好。”他这话看似评价今日表现,目光却与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大长老云彻有了一瞬的交汇。 两位长老眼中皆掠过一抹心照不宣的深邃——不愧是“溯魂秘仪”遴选出的灵魂,与这混沌道胎、上古重瞳,果然是天作之合,完美承载我云氏古老的荣光。 云擎自然读懂了这无声的赞许。云氏传承亘古,底蕴深不可测,那名为“溯魂秘仪”的古老灌顶之法,便是其核心隐秘之一。此法能为家族最顶尖的血脉,从无尽时空长河中牵引、匹配最为契合的心性与灵魂,也就是俗称的——穿越者! 他与云煌,皆非此界原生之魂。他是秘仪伟力下的结果,只为完美承载这惊世天赋,延续云氏不朽的传奇。也正因这源自灵魂深处的特殊,他才能模糊感知到那缠绕在他与云煌命格之上、磅礴无尽的“天命轨迹”。 “二长老谬赞,擎愧不敢当。”云擎躬身,姿态谦逊而恭谨。 “装模做样的臭小子,随我来吧,你的‘擎宇殿’早已备好。”云渊嗤笑一声,不再多言,一甩袍袖,转身在前方引路。 云擎带着亦步亦趋的云烁,和云瑶点头告别。跟随二长老穿过重重殿宇回廊,将身后的纷扰目光彻底隔绝。 踏入“擎宇殿”,殿内空间开阔,雕梁画栋,极尽古朴奢华。浓郁的天地灵气几乎凝成实质,氤氲升腾,远胜他苦修十余载的混沌古洞。挥退侍立的弟子,只留下对殿内一切充满好奇的云烁,云擎独自踱步至窗前,望着外界那被灵气渲染得瑰丽梦幻、与前世钢铁丛林截然不同的天穹,心神渐次沉静,归于一片冰封的湖面。 他的灵魂印记,源自一颗名为“地球”的蔚蓝星辰。胎穿到此方大道显化、强者为尊的浩瀚世界。修行之路,乃是此界唯一真理,大能者摘星拿月,一念乾坤倒转,小修士逐水浮萍,寸步风霜辗转。而云氏,便是雄踞东域之巅、俯瞰亿万生灵沉浮的最强上古世家,其威势之隆,足以令此界寰宇震颤。 他降生之初,“混沌道胎”与“上古重瞳”同时觉醒,引发天地异象,甚至惊动了沉睡的太上长老。之后由二长老云渊亲自接引,入那混沌古洞隔绝尘世,潜心栽培修行。 十几载寒暑,他如今的修为与对大道本源的认知,早已将同龄人远远抛在身后。 然而,今日与云煌短暂交锋,差距竟如同天堑。 “还好没选错路。”感知着那道缠绕在云煌命格上、如同星河般璀璨而不可撼动的“天命”。云擎默默遥望窗外群山,重瞳幽深难测,‘他果然并非简单的天命之子,而是……仙元转世!’ 这个秘密,云氏长老层讳莫如深,若非溯魂秘仪让他灵魂特殊,加之重瞳能窥见一丝本质,他也无法洞悉这惊天隐秘——云煌并非当代家主亲生,甚至并非通过正常孕育降生。他是云氏倾全族之力,以上古秘法接引仙帝逸散在天地间的本源仙元,凝聚磅礴气运,融合了云氏万载积累的一道“先天之精”,最终在宗祠禁地中,直接化形而成的“天命之子”。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云氏为了延续辉煌、应对未来大劫的一场豪赌。所谓“嫡次子”的身份,不过是为了让他合理融入家族、承接权柄而编造的完美出身。 一位仙帝的元神转世,其底蕴、其命格、其未来所能达到的高度,根本不可估量。与这样的存在为敌,是取死之道;而若能得其信任……前路将截然不同。 今日一见,“元煌神体”霸道绝伦,心性果决酷烈,手段更是凌厉无匹。 向这样威压一世的强者臣服,并不丢人。 更关键之处在于,据他观察,云煌对庶出子弟,怀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根深蒂固的厌恶。这并非简单的尊卑观念,或许因为他的存在方式太过纯粹和高高在上,本能地排斥一切“不纯粹”的血脉和关系。也或许是这位仙帝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前世纠葛。总之,形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心防与排斥。 在他制定的铁律之下,家族中天赋寻常的庶出子弟,处境堪称如履薄冰,云瑶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包括云厉被废等诸多实例,都是血淋淋的印证。 而云擎此世的身份,正是云氏的庶长子!可谓雷区蹦迪。 与这等天命之子争锋?云擎从未生出过如此不智取死的念头。对“天命”的模糊感知中,任何与云煌为敌者皆是螳臂当车、灰飞烟灭的下场,让他心生凛然,警钟长鸣。 云擎确实毫无硬碰的念头。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位注定君临天下的弟弟面前,最明智,也是唯一生机所在,便是在其龙潜于渊、尚未彻底腾飞之时,便倾心投效,精准定位身份。 故而,他今日展现的是“风骨不失,礼数周全”的恭顺,彰显的是“道胎重瞳,卓尔不群”的潜能,更传递出“绝无贰心,甘为前驱”的清晰姿态。他甚至刻意流露出了一丝超越臣属范畴的、兄长式的“温和”与“洞悉”,试图触及云煌深藏在煌煌神威之下,或许因极致孤独而存在的、对真实羁绊的隐秘渴求。 那一声“兄长”,那一道“站着回话”的特许,便是他精心筹谋后,斩获的第一步微光。 但这,仅仅是漫漫长路的开端。云擎心知肚明,云煌心思深沉如万古寒渊,掌控欲更是凌驾一切。今日的破例,或许是源于对他天赋价值的认可,也或许是对他“识时务”的短暂嘉奖,但距离真正意义上的信任与接纳,依旧隔着遥不可及的天堑。 “道阻且长……”云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明白,往后的每一步,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他必须在云煌划定的天规界限之内,循序渐进地展现自身无可替代的价值,潜移默化地靠近那权力的核心,如同无声浸润坚石的涓涓细流,直至成为云煌身边最特殊、最不可或缺的存在——既是能斩开一切荆棘的利刃,也是能分担寂寥的影子,或许……还能带来一丝迥异于冰冷权柄的、名为“兄长”的亲情微温。 云擎转身,目光落在一旁正小心翼翼触摸殿内灵玉柱、满眼新奇的云烁身上,冰封的眼眸中,终是融化开一丝几不可察的暖意。 在这强者制定规则、力量决定尊严的云氏,他需要无上的力量,不仅是为了攀登修行绝巅,更是为了守护身边这些他在意的微光。 而云煌,既是他未来的君,是他道途上必须直面的劫难,又或许…是能和他相互温暖的弟弟。 这条亦臣亦兄之路,注定遍布锋刃与试探。 但他云擎,既已踏上此路,便誓要走出条堂皇大道来! 窗外,暮色彻底吞没了最后的天光,无垠的夜空之上,繁星渐次点亮,清冷的光辉洒落,将他伫立的身影勾勒得愈发挺拔、孤寂,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云擎:想抱大腿有什么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重瞳观世 第3章 少君降罚 待到夜深人静,云擎正在静室中运转混沌道胎修行,眉头突然微微蹙起。他发现经脉中一些隐秘窍穴内,竟缠绕着几缕极其细微、却异常顽固的煌阳之气。这气息微弱不像云煌主动攻击,更像是他周身自然弥漫的元煌神力,在近距离接触时,无形中侵入并滞留。 它们如同附骨之疽,极难驱散,不断散发着微弱的灼蚀之感,虽不致命,却隐隐阻碍灵力的完美运转。‘仅是自然散逸的气息便有如此威力,难以清除……’云擎尝试用混沌之气包裹、炼化,进程却极为缓慢。这暗伤,恐怕需要时日慢慢磨去。 …… 栖梧殿深处,熏香袅袅。 云煌并未如往常般端坐书案后处理族务,而且难得闲适地倚在窗边的青冥碧瑶榻上。他身着一袭月白袍服,唯有衣袂与领口袖边,以极细的赤金线绣着繁复的流云烈焰暗纹,日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他身上,暗纹流转间,偶有金芒闪过,衬得他昳丽的容颜愈发威严尊贵,通身自带凛然贵气,生人莫敢近前。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只温润的灵玉茶杯。淡金色的眼瞳望着窗外流云,思绪翻涌。 ‘云擎……’ 这个名字,自测灵大典后,便在他心底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混沌道胎,上古重瞳。这等亘古罕见的绝世天赋,竟同时汇聚于一人之身,再加上他庶出兄长的身份…… 更让他在意的是,此人面对他时的那份沉着冷静——不是伪装出来的镇定,而是真正的平和,就连被他用威压压制,那双重瞳的主人也似乎并不在意。 还有那句“愿为少君前驱”。说得那般真诚自然,听不出半分谄媚与虚假。 可越是完美,越值得怀疑。前世记忆如同附骨之疽,那些看似忠心的面孔,最终都在利益或恐惧面前扭曲、背叛。庶出……这个身份本身,就足以勾起他最深的不信任与厌弃。 ‘他真的甘心吗?甘心居于本君之下,做一个恭顺的臣属,一个……好兄长?’云煌眼底掠过一丝讥嘲。他从不信无缘无故的忠诚,尤其是来自这些血脉“不纯”的兄弟。 “叮” 指节无意识地在榻边光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微响。 ‘听闻他还有个一母所出的亲弟,名唤云烁?’云煌眸底寒芒一闪,计上心头。‘兄弟情深?倒是不错的试金石。’ 云煌放下玉杯,指尖煌阳灵力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波动,悄无声息地传向了擎宇殿的方向。 云烁这边,因前日向云擎请教时有所领悟,回住处后兴奋难耐,自行加练至深夜,导致今日晨起迟了,错过了家族统一的“晨灵吐纳”功课。这本是可大可小之事,若无人追究便也罢了,偏偏被例行巡查的执事记录在案,呈报到了云煌面前。在云煌看来,这便是“惰性滋生,规矩涣散”的苗头。 “云烁在何处?” 与此同时,擎宇殿后的演武场。 演武场的青金地面被枪风扫得碎石翻飞,云擎玄色劲装束紧腰身,长枪在他手中如惊雷破阵,迸发千钧之力。他旋身收枪,枪尖拄地,震起一圈气浪,玄色衣袂翻飞间,重瞳里的锋芒稍敛,却依旧带着生人勿近的尊威,青石地上已留下密密麻麻的枪痕,宛若法阵,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云烁在一旁看得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喊道“大哥好厉害!” 云擎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刚要说些什么。 他话未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重瞳的感知远超常人,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威压,正由远及近,迅速笼罩而来。他抬眼望去,只见演武场入口处,光影微暗,一道灵力凝聚的身影已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周身散发出冰冷的威压。 来者竟是云煌的一具分身! 他目光淡漠,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先是扫过一脸惊喜又瞬间化为惊恐的云烁,然后,那淡金色的瞳孔,缓缓落在了云擎身上。 场中气氛瞬间凝滞。 云烁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少、少君!” 云煌并未立刻理会他,只是看着云擎,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族规有言,我云氏子弟,当用功勤勉,朝秉丹曦炼真炁,暮伴星轨悟玄章,谁准你私逃晨课?”他说话时,目光刻意在云烁身上停留,仿佛主要问责对象是他。 云擎心中雪亮。以云煌的身份,岂会亲自来过问一个“庶孽”的功课?便是要罚,不用吩咐,一个眼神自有家族执事前来行罚。云煌亲自登门,时机又如此“巧合”,其用意不言自明。 云擎上前一步,恰好将云烁挡在身后些许,隔绝了部分威压。他躬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云擎见过少君。是擎督导不力,未及时督促七弟修行,以致其触犯族规,请少君责罚。”他将责任全然揽下,语气平静,听不出其他情绪波动。 云煌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被更深的玩味取代。不辩解,不推诿,甚至不为云烁求情?这份恭顺,到底是真心认罚,还是以退为进? “疏忽?”云煌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一句疏忽便可揭过?族规森严,岂容儿戏?触犯族规,懈怠修行,当受戒鞭十记,罚没三月修炼资源。”他清晰地报出惩罚,目光紧锁云擎,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这惩罚对云烁而言,着实严厉。罚没资源尚可,云烁毕竟有云擎撑腰,修炼资源倒也不缺。 只是云氏责罚家族子弟所用的戒鞭,是由“清心藤”主枝混合“破罡金”炼制而成,专破护体灵力,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绽,痛彻骨髓,更会伤及经脉,阻碍灵力运转。十鞭,足以让云烁这等修为的子弟在床上躺足一月,且未来数月修行进度都将大受影响。 云烁跪在地上,小脸煞白,身体微微发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云擎垂眸,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化为了然。他语气依旧恭顺沉稳:“少君所言甚是,族规不可废。擎身为兄长,未能尽到督导之责,致使七弟心生懈怠。此十鞭,擎愿代七弟领受。”他没有任何辩解,没有为云烁求情,只是平静地陈述愿意承受那足以让寻常子弟修为倒退的酷刑。这份看似逆来顺受的恭顺与决绝,让云煌眼底的玩味更深。 云煌盯着他,沉默了数息。殿前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忽然,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淡漠:“你倒是兄友弟恭,担当十足。”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也罢,念在你初犯,又主动认罪,本君便给你个体面。” “戒鞭便免了。” 云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芒。 然而,云煌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了他心头。 云煌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云擎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只是规矩既立,不可不警醒。既然你愿代其受过……”他语气微妙地停顿,仿佛在欣赏云擎接下来的反应,“明日起一月,你便入栖梧殿,随侍本君,听候差遣吧。殿内规矩,比之外界更严十分,若在此期间再有差池,无论大小,两罪并罚,绝不宽贷!” 栖梧殿随侍! 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惩罚!栖梧殿乃是云煌寝宫,是他日常起居、处理机密族务之所。能踏入者,无一不是他的心腹要臣或族内长老。这看似是惩罚,实则是将他拉入了权力旋涡的最中心,给予接近族中权力的机会,同时也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监视与考验。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每一句话都可能被放大解读。 云擎心中凛然,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他深深躬身,语气甚至比刚才更加恭顺沉稳:“是,擎领命。谢少君宽宥。” 没有质疑,没有畏惧,只有全然的接受。仿佛无论云煌给予的是雷霆还是“恩赏”,他都能坦然受之。 云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数秒后,他不再多言,月白袍袖轻轻一拂,身形便如同融入光线般,悄然消散在原地,笼罩全场的恐怖威压也随之如潮水般退去。 直到威压彻底消失,云烁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脸上还残留着后怕。 “大哥……对、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他带着哭腔,满是愧疚。 云擎直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替他拍去衣袍上沾染的尘土,语气依旧温和:“无妨。记住教训便好。日后面对少君,要谨言慎行。”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云烁用力点头。 云擎安抚好幼弟,目光再次投向云煌消失的方向。 贴身随侍么…… 作者的xp即将开始[眼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少君降罚 第4章 栖梧随侍 栖梧殿名为“殿”,实际是一片宫殿群,栖梧主殿由号称万年不化的“九天雪玉”和“曜金石”铸就。远观,整座宫殿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煌煌神辉之中,宛如一轮落入凡尘的初生骄阳,光耀万丈,又带着不容亵渎的凛然威仪。 翌日,天光未亮,星子尚缀于墨蓝天幕。云擎已踏着清冷的露水,来到了栖梧殿外。巨大的殿门无声开启,值守的云骁卫对他微微颔首,显然是得了吩咐。 踏入殿内,殿内陈设竟极为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空旷。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于九级玉阶之上的玄玉主座。主座宽大,扶手雕成龙首,龙口之中衔着两枚不断散发出精纯阳和之气的“太阳晶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非兰非麝,那是“金曦檀”与云煌自身元煌神力自然交融后形成的独特气息,闻之可宁心静神,亦可令心怀不轨者灵台紊乱。 整个栖梧宫,光明,威严,浩大,每一寸空间都流淌着精纯至极的煌阳灵力,同时也充斥着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规则与秩序。那位身负元煌神体、仙元转世的少君——云煌,他如同这座宫殿本身,煌煌如日,至高无上,不容置疑,也……带着身处绝巅的、无言的孤寂。 殿中明珠散发着柔和光辉,将空旷的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在这片极致的光明与威严之下,连影子都显得无所遁形。也衬得那独自端坐于玄璋玉案后的身影,愈发清寂。 云煌一身月白袍服在珠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华彩,他端坐案后,正凝神推衍面前悬浮的一方古朴阵盘,其上光影交错,无数细小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碰撞、湮灭。他眉宇间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与冷冽,仿佛并未察觉有人进入。 云擎没有出声,如同昨日般,静立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没有像普通仆从那样垂首低眉,而是目光平和地观察着什么。 他看到云煌手边的灵茶已凉,看到堆积的玉简几乎遮住了案角,也看到云煌周身似乎因为苦思不得而躁动不安的灵力。 “像个暴躁的小太阳。”云擎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这句话。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直到云煌推衍完完一道,习惯性地伸手去拿茶盏,指尖触及冰凉的杯壁时,微微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先他一步,轻轻取走了那盏凉茶。云擎动作流畅自然,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将凉茶倒入一旁的玉盂,又从始终用灵石保温的玉壶中,重新斟满一杯温度适宜的灵茶,轻轻放回云煌手边最容易取用的位置。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询问,没有打扰,只有一种无声的体贴与周到。 云煌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淡金色的眼瞳终于从卷宗上抬起,落在了云擎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但少了几分昨日的冰冷,多了几分探究。 “谁让你动的?”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云擎微微躬身,语气恭谨却坦然:“黄山云雾凉饮伤身。少君操劳,也要时刻保重自身,擎既为随侍,理应注意这些细微之处。”他没有说“这是仆从该做的”之类谦卑之语,也没肉麻的说“弟弟,哥哥我关心你啊”,只是淡淡归结于“随侍”的职责范畴,姿态淡然柔和。 云煌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重新投入阵法推衍之中,但云擎的重瞳‘看’到,端起茶盏饮完一口后,云煌周身暴躁的灵力…变得毛茸茸了一点。 “唔,得顺毛哄的小太阳” 云擎便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融入栖梧殿的朝夕。他的存在感被刻意控制在一种微妙的界限内——既不会干扰云煌,又总能在需要时恰到好处地出现。更换笔墨,整理玉简,调节光线,添茶递水……一切琐事被他处理得井井有条,仿佛这本就是他做惯了的事。 他的侍奉,恭敬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然与熨帖,隐隐带着种长兄式的关照,却又恪守着臣属的本分,不曾逾越半分。这种分寸感,让习惯了旁人要么敬畏瑟缩、要么别有企图的云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 云煌依旧是那副冷面,他推衍阵图时神情专注,偶尔因推衍不顺蹙眉,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可怖气场。但他开始习惯,气闷时手边总有一杯温度适宜的灵茶;习惯需要某份陈旧卷宗时,云擎立刻就能从浩如烟海的玉简中迅速找出;甚至习惯了殿内那无声调整明珠光辉的修长身影。 云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云煌越来越躁动不安的气息,侍奉时愈发谨慎周到,试图以无声的体贴缓和那份焦灼。 这是一种无声的浸润。云煌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深处那冰封的壁垒,却在这细致入微的照料下,被撬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偶尔,在云擎俯身填茶时,云煌的目光会在他挺拔沉稳的背脊上短暂停留一瞬,那淡金色的眼瞳中,审视依旧,却悄然混入了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 直至傍晚,殿内明珠辉光清冷。 “嗡——” 云煌面前阵盘发出一声哀鸣,光华骤熄,一股极强的反震之力荡开。云煌闷哼一声,识海如同被细针扎刺,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体内本就躁动的元煌神力受到牵引,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炽热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殿内温度飙升,靠近的玉简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融化痕迹。 云煌正在推演的是一门上古仙阵“曜日诛仙阵”,此阵以太阳星核为引,布下四方八极阵眼。阵中曜日高悬,射出亿万道金霄剑气,兼具太阳的焚灭与穿刺之力,可锁定目标神魂,无论修为高低,一旦陷入阵中便如陷泥沼,被剑气层层绞杀,是专为斩杀强敌、破除大阵而设的霸道之阵。与他自身所修功体,极为契合。 然而,阵法一道,偏偏是云煌这位绝世天骄唯一的、仅能称之为“中上”的领域。连续数日的枯坐推演,每一次都在接近成功的边缘因为某些极其细微、难以把握的关窍失败,反噬之力虽不强烈,却一次次累积着他的挫败与烦躁。 栖梧殿内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 恰在此时,云擎端着刚命侍女煎好的“冰心镇魂汤”走近,此汤对于安神静气、弥补神魂损耗有奇效。他轻轻上前,正准备将汤碗置于案角。 “退下!” 一声冰冷的厉喝骤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迁怒与厌烦。云煌甚至未曾抬头,那磅礴的威压便如同实质般压向云擎,其中蕴含的煌阳炽意更是针对性地袭来。“休要在此逢迎,区区小节,你以为凭这些粗浅侍奉,本君便会对你这…另加青眼?”。“庶孽”二字,不知为何到底没有说出口。 整个栖梧殿,都笼罩在云煌无形的威压之下,空气都仿佛凝滞。 云擎端着汤碗的手稳如磐石,那针对性的煌阳威压临近他身前时,竟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无形的混沌气息悄然化去。他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激怒,甚至脸上都没有出现丝毫惶恐或委屈。 那双重瞳平静地抬起,穿透云煌周身狂暴的能量乱流,清晰地“看”到了神魂深处交织着的怒火、挫败、焦躁,以及一丝……连主人都未察觉的、因为失控斥责亲近之人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波动。 云擎看懂了。比起在阵法上受挫不甘,云煌发怒的原因更像是…对与云擎逐渐亲近却悖于他初衷的关系的潜意识抗拒,以及阵法影响下前世今生记忆交织的烦躁。 这并非真正的厌恶,只是小太阳不知如何面对这份熨帖关怀的笨拙反抗。 云擎沉默着,没有辩解,没有请罪。在云煌冰冷的注视下,他大胆的端着那碗镇魂汤,向前走了两步。 无视那令人窒息的气息,直至案前。然后云擎伸出空着的左手,指尖缭绕着柔和的、带着混沌衍化意境的灵力,轻点向上方黯淡的阵盘。 “少君,”他的声音温和依旧,仿佛刚才的伤人话语从未入耳,“您看此处,‘星璇’与‘辰枢’的衔接,是否过于刚猛?烈阳运转,看似炽盛,内里亦有柔劲牵引。刚极易折,不若尝试以三分柔力注入,仿若潮汐引力,或许……” 云擎的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带着混沌特性的灵力丝线模拟出他所说的变化,融入阵盘虚影。原本死寂的阵盘竟然轻轻一颤,几个原本冲突的符文奇迹般地稳定下来,虽然距离成阵还远,但僵局,已经松动! 云煌原本含怒的金瞳骤然一缩,紧紧盯住阵盘的变化。他天资绝世,一点即透,瞬间便明白了关键所在!这困扰他数日的难题,竟被云擎如此轻描淡写地指出了关窍!而对方那无视他斥责、依旧温和引导的姿态,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的怒火,只余下浓浓的惊愕与一丝……被看穿窘境的狼狈。 “你……”云煌一时语塞,看着云擎沉静包容的眼神,心头那点因口不择言产生的别扭感迅速扩大。他方才那番话,何其刻薄无理…… 实在有**份。 云擎见他怒气稍缓,这才将手中的汤碗轻轻推到他面前,语气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阵法之道,耗神甚巨。少君先饮此汤,稳固体魄神魂。破题之法已现,稍作调息,必能功成。” 云煌看着那碗汤,又看看云擎,沉默了片刻,终究是端起来一饮而尽。冰凉的药液安抚着他灼热的经脉和刺痛的神魂,也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放下碗,云煌复杂地看了云擎一眼,忽然开口道:“你的阵法造诣,倒是不凡。”他神情已恢复平静。 “仗着这双眼睛的便利罢了,不及少君之万一。”云擎“逢迎”道,他的神态自然潇洒,一双重瞳笑眼弯弯,透着一丝罕见的调侃。 云煌看着他,眸光微动,手指无意识的微微蜷缩了一下。匆忙将注意力投向阵图,依照云擎的指点开始推演,果然顺畅了许多。 云擎视角be like↓ 云煌:小太阳[让我康□□气云煌:暴躁的小太阳[星星眼] 炸毛云煌:毛茸茸的小太阳[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栖梧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