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刺》 第1章 引子 利山精神病院的铁窗总在午夜泛着冷光,3-018号病房的门锁又换了新的——这是本月第三把。病房里这个十九年前被院长捡回来的“孤儿”,总能干出矛盾又特别的事:小时候能把监护仪的线路接成迷宫,却从不会误触要害伤到人;会对着墙缝里的蚂蚁说三小时话,也会因为碘伏味道冲哭闹半小时;曾为断了的树枝瘪着嘴难过,却能在十五秒内悄无声息拆解新锁。 木霜刺坐在墙角,脖子上挂着个怀里抱着一束花的陶瓷狐狸,指尖反复摩挲着釉面。每次冰冷的指尖摸到那束花的时候,都能有温热的感觉从釉下隐隐传来。 她握着狐狸,正对着墙缝里爬过的蚂蚁轻声说话:“今天护士姐姐的碘伏好臭,沾到袖口现在还散不去。”说话间,她皱了皱鼻子,神情里满是孩子气的嫌弃。 跟蚂蚁絮叨的间隙,原本围着她指尖放下的苹果碎屑打转的蚂蚁,忽然齐齐停住动作,整齐地朝着窗户方向摆了摆触角,随后便成列地向窗边爬去。木霜刺眨了眨眼,抱着陶瓷狐狸一小步一小步跟着,没走两步就感觉到窗外冰冷的风穿过窗缝灌进来——今夜的风比平时冷了些,还带着点说不清的腥气。 她刚往窗外看了一眼,窗玻璃突然蒙上一层厚重的白雾,将夜色完全遮住。木霜刺走过去盯着窗户,歪了歪头,伸手想摸那层雾,指尖却直接穿过了冰凉的玻璃。一阵剧烈的眩晕瞬间攥住她的大脑,木霜刺直直倒在地板上。 在没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只听见脖子上的陶瓷狐狸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挂绳随着身体倒地的动作微微晃动,狐狸依旧稳稳贴在颈间。而原本泛着温润釉光的狐狸“怀里紧紧抱着的花”的那处釉面正悄然透出细碎又温暖的红光,在昏沉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 [让我康康]希望宝宝们喜欢 我会努力的!如果觉得哪里不好的,可以提出来哦[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引子 第2章 古井的祭祀 崎岖山路被浓得化不开的白雾吞了大半,公交车像艘没舵的船,在雾里摇摇晃晃碾过碎石。一声闷响从车轮下传来,车身猛地一颠,连窗玻璃都跟着颤了颤。 木霜刺被颠醒了,刚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摸向颈间——陶瓷狐狸还稳稳挂在绳上,指尖蹭过釉面花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昏迷前那声摔响,心里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细想,车身又晃了一下,她往前扑去,一只手抓住面前的椅背,另一只手牢牢攥紧了吊坠,指尖能清晰触到釉面花比在病房时更暖了点。 待木霜刺稳住身体后,意识回笼,她下意识向四周看去,从车内斑驳的车漆和生锈的把手可以看出这是一辆老旧的公交车。 木霜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身旁还坐了一个陌生的女孩。那女孩看起来刚醒不久,眼神里透着几分迷茫,不过这丝迷茫很快被一些别的情绪代替了。 木霜刺看着女生,伸手碰了碰她:“请问这是要去哪?” 女生回过神,看向木霜刺,面前的女生长得很是温柔,身上穿着件长长的白裙子,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的大衣,黑色的侧马尾让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温柔,更别提那双明眸中淡淡的笑意,使人忍不住对其产生好感。 女生看着木霜刺,挂了个礼貌的微笑:“这里是无限流世界,不是剧组也不是恶作剧,通过副本活下来了才可以回家。” 木霜刺“啊”了一声,女生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上带了一块电话手表,但与寻常手表不同的是,这块手表的表带没有胶扣的地方,和表盘是连在一起的。 木霜刺立刻秒懂,她没有对这手表有任何疑问,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确实有一块手表,但是她没有感觉到。 木霜刺随意点了点表面,外套左边的口袋突然一沉,木霜刺将手伸进口袋,把东西拿了出来,是一部手机。 木霜刺打开手机,黑色的屏幕闪烁几下,缓缓显现出一行小字:欢迎玩家进入无限流世界。 木霜刺又点了一下,需要输入代号(昵称)。旁边的女生凑过来提醒“不要输真名”,说的时候还飞快扫了眼车厢前排两个靠坐的男人,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自己表盘边缘的一道浅浅的划痕,随后便起身去了其他座位搭话。 木霜刺盯着输入框,指尖顿了顿,在“木双”两个字上停顿了两秒——院长总说“霜刺”两个字太冷,像冬天的冰碴子,不如“双”字软和,像她织的毛线袜。确定输入后,手机刚打开就是屏幕上方显眼的无限流论坛,她手指微动,点了进去。 这里,现实世界外的另一个世界,不受法律管辖,实力至上。能来到这里的人有且只有四种:罪大恶极之人,濒死之人,心怀愿望之人,心怀怨念之人人。 除此之外,可以用通关时发放的积分换取特殊道具将队友带入副本,在论坛下方还有一个商城的按键,用积分可以换很多东西。 还有一些温馨提示: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名,不要试图摘下手表,不要试图逃出无限流世界,不要直接杀人… 木霜刺迅速总结出来大致规则又看了些七七八八的内容,把手机揣回去后又点了点头手表,衣服口袋的重量果然消失了。 木霜刺这才看向车里的其他人,神情大多数都是崩溃绝望的——有人抱着头小声哭,有人反复按亮手机又按灭,少数几个靠在座椅上没有什么动作的,眼神冷硬,手指会无意识摩挲表盘,看起来应该过了几个副本。 木霜刺没有像别人那般不安,她甚至觉得窗外钻进来的冷风比病房的空调更舒服——至少这风里裹着点泥土的腥气,不是永远散不去的消毒水味。她觉得只是暂时换了一个环境而已,并不需要害怕。这里让木霜刺感觉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她索性闭了眼睛,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触感。 前座的男生见木霜刺情绪稳定,坐到了木霜刺的旁边,他轻轻碰了碰木霜刺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大佬你可以带带我吗?” 男生见木霜刺没有反应,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女生过来直接揪住他的后领,把人拎起来推到一边。没错,就是揪起来推到一边。 “没听见人家刚才问别人要去哪吗?人家自己就是新人,自保都难谁管你啊?” 男生站在过道上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情绪这么稳定,万一是装的呢?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木霜刺睁了眼睛,刚才有人碰她她是知道的,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和那个男生待在一起。木霜刺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才没有睁眼。 女生坐到木霜刺旁边,男生见木霜刺醒了,又怯生生看过来。木霜刺感受到那道目光,偏过头,漆黑的瞳仁里浮起一层真切的忧伤,像丢了积木的孩子。 “我是新人…你可以带带我吗?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她说得轻,表情也没半分演戏的痕迹。 男生怔了怔,眼中的试探与胆怯散去了大半,他干笑两声,往后退了半步:“对不起啊姐姐,我自己都怕,带不了你。”言罢便赶紧找其他人搭话去了。 木霜刺转回头,眼里的忧伤瞬间散了,好像刚刚的忧伤只是幻觉。女生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好奇:“挺会演啊,真是新人吗?叫什么名字?我叫白源。” 木霜刺转过头,白源面容年轻,一双杏眼亮闪闪的,满是好奇。茶棕色的卷发被窗外吹进来的风撩得轻轻晃,她穿着红色的针织毛衣,搭了米色的短裤,露出的小腿线条利落,衬得她俏皮中又带点飒气。 白源给木霜刺的感觉是良好的,没有算计的冷意,于是木霜刺回答道:“新人,木双。” 窗外的风突然停了,公交车稳稳停下。司机没转头,机械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到了,请拿走你们的行李箱。” 木霜刺站起身,这才发现车内走道上整齐摆着十多个手提式行李箱,哪怕车晃得厉害,也没歪过半分。 白源走过去,随手提了个黑色的箱子。木霜刺目光随意扫过,停在最角落的米色箱子上,弯腰提了起来。 她跟着人群下了车,抬头打量起了周围。浓雾没有散去的意思,前方的泥泞小路和身后的大路也仅仅看得见些许,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鸟鸣,极其不真切的同时又像是近在咫尺。 在这个时候,一道暴躁的吼声突然炸开:“我不管!必须送我回去!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木霜刺好奇地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穿着一身剪裁精致,料子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深色休闲装的青年,正隔着驾驶座旁的金属栏杆,伸手死死攥住司机的胳膊大力晃动,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脸涨得通红,另一只手攥着厚厚的一沓钱,指节都泛了白,吼的时候唾沫星子溅在栏杆和司机的工装上,休闲装因动作而松散了些许。 “请拿走你的行李箱。”司机的声音没半点起伏,又重复了一遍。 “不相信我是吧?”青年从兜里又掏出一沓钱,“啪”地甩在司机身上,大吼道,“老子都说了,我叫江明,江明!我爸可是万强公司董事长,信不信老子找人弄你?” 木霜刺看着他,忽然想起病房里总爱摔东西的病人——越闹,越不听劝,最后只会被护士按住,带去安静的房间。她有种预感,如果这个叫江明的人再纠缠下去,会死的很惨。 “请拿走你的行李箱。”司机又一次重复道,语气依旧没变化。 正在这时,白源一脸不耐烦地越过她往车上走——她抓着江明的手腕,却反被对方推了一把,踉跄着差点撞到座椅。 木霜刺本来还想再看,却听见人群忽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心下好奇,便转身走向人群,抬头就看见上方悬浮着一块蓝色的大屏幕,冷白的光透着科技感,映在每个人脸上。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孤零零地,突兀的悬浮在那,好像在等着什么。 等江明骂骂咧咧提着箱子下来,白源也拉着个行李箱跟在后面,融入人群时,一阵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随之屏幕上开始跳跃着字符:“欢迎各位玩家来到无限流世界之——《古井的祭祀》。” “你们的身份为神水村村民雨夏的校友,受邀于放假期间来到这里做客,请在时限内找到祭祀的真相,并让村内的3个或以上的人知晓,” “五分钟后正式开启,祝各位玩家活得愉快。”屏幕上的字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鲜红的倒计时。 第3章 七天时限 新人们炸开了锅——有人攥着行李箱拉手直抖,指节泛白;有人追在老玩家身后反复哀求,语带哭腔。 所有人都想趁着这暂时安全的间隙,赶紧抱上大佬的大腿组队,好歹多一层保障。 白源见木霜刺还站在原地没动,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胳膊:“你不找个人带你?” “不要。”木霜刺的回答干脆利落,没带半点犹豫。 “为什么?”白源挑眉,往她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显然没料到新人敢这么硬气。 “不想勾心斗角。”木霜刺指尖无意识蹭了蹭颈间的陶瓷狐狸,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微定。目光扫过远处争执不休、各怀心思的玩家,语气依旧柔和——这十几个玩家里,一大半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白源“呵呵”笑了两声,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新人还是别太自大了,木霜刺,你就不怕死?” “为什么要怕?”木霜刺抬眼看她,眼神澄澈得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从小到大,她就没真正弄懂过“生死”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哪怕是15岁那年,她攥着刀与人对峙,脑子里也只记得金属刺骨的凉意,从未想过“死”会带来什么后果。 白源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彻底确定了:这女生就是典型的自大,根本没搞懂无限流副本的危险到底有多致命。 0:00,倒计时最后一秒跳成刺眼的猩红,“嘀”的一声轻响后,悬浮在空中的蓝色大屏幕像碎裂的玻璃般瞬间消散,连点残影都没留下。 周围突然卷起一阵浓白雾,黏稠得像化不开的棉絮,裹得人连指尖都看不清。可没等玩家们惊呼出声,雾气又散得猝不及防——原本空荡荡的山路尽头,赫然露出一片歪歪扭扭的木楼。 圆木搭的房梁带着陈旧的裂纹,木板拼的院墙歪歪斜斜,连村口立着的简易木牌坊上,都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神水村”三个字,笔画洇开,凑成了个透着诡异的完整村子。 这时,村里走出个穿蓝布衫的妇人,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絮,手里还攥着块半干的擦碗布,隔着几步远就扬着笑招呼:“是雨夏的朋友吧?快跟我来,屋里都收拾好了,先歇着暖和暖和。” 木霜刺提着行李箱跟上人群向村子走去,脚步比别人慢了半拍,村子边放了很多石板。 石板上正坐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头发像团缠满草屑的乱麻,灰扑扑的衣襟,裤脚破了个大洞,露出布满裂口的脚踝。老妇人眼神呆滞,嘴唇一张一合地嘟囔着,声音含糊偶尔能听清几句带着浓重土味的话:“那井里哟,又要填东西咯……水都浑得发臭……那口井啊,又要往里面填东西了……(翻译:那口井里又要填东西了,里面的水都发臭了。)”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没哪个新人敢凑上去,生怕她突然发起狂来伤人。 一个叫蒋遇的高大男人快了木霜刺半步,他先瞥了眼周围玩家躲闪的反应,才放缓语气蹲到老妇人面前:“婆婆,您在说什么?” 老妇人听见蒋遇的声音,突然睁大了浑浊的眼睛,像被惊醒的野兽,飞快扫视一圈玩家后猛地站起来,拍着手尖声扯着方言喊:“祭品!哈哈哈……新的祭品来咯!个个都要遭起!没一个能跑脱!哈哈哈…(翻译:祭品新的祭品来了,个个都要完了,没有一个能跑掉。)”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尖利刺耳,完全不像年迈老人能发出来的音量。 蒋遇吓了一跳,后背不自觉绷紧,他赶紧站起来退后几步,低声咒骂了一句“疯子”。 再也没人理会老妇人,玩家们提着行李箱,跟着迎接的妇人匆匆进了村。 妇人跨门槛前,特意回头望了眼老妇人的方向,手指无意识把围裙角绞出几道深深的褶子,才轻轻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可怜…这田家大姐30年前还好好的,是村里最利索的媳妇,自从她三妹去了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飞快扫过身后的玩家,绞着围裙的手指猛地顿住,话头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沉默几秒,妇人立刻挤出个有些僵硬的笑,眼角的皱纹都没舒展开:“瞧瞧我这嘴,净说些没用的。雨夏跟着她爸上山打猎了,明天才能回来。” “不过你们怎么不多待几天啊?才住七天,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多住些时日,村里的山水也值得逛逛。”妇人笑着打圆场,抬脚跨进了门槛。 队伍里的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都清楚,七天就是任务时限了。结合“古井的祭祀”这个一听就透着不祥的副本名字,还有田家大姐疯癫话里的“祭品”,怕是七天后,他们不是完成任务离开,而是要被当成祭品填进井里。 “这不是赶着上学吗?”白源立刻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语气娇俏,“婆婆,我们睡哪里呀?” 妇人笑了笑:“自然是住在我家,房间都收拾妥当了。” 妇人示意玩家们跟着自己上楼,木霜刺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一个画面:一口井。 上了二楼,妇人转身对着白源道:“雨夏跟我提起过你们,说都是城里来的好朋友,但是我没见过人,还不知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儿…” “可以叫我白源,那婆婆您怎么称呼?”白源维持着甜笑问道。 “我姓吴,叫我吴婆婆就行。”吴婆婆转身往楼下走,脚步有些急促,“我得去村长家里一趟,你们夜里可千万不要出门,村里路黑,岔路又多,怕你们找不到回来的路。” 白源应了一声,转身进了离楼梯最近的房间。其他玩家大多心存忌惮,没人愿意单独住,纷纷两两结伴分了房间。最后,木霜刺走向了走廊最尽头的那间房。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木霜刺进了屋,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打开了手提箱——箱子里只整齐叠着一套衣服,样式古旧,像是民国时期的学生装,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确认箱子里没有隐藏线索,她随手关上行李箱,起身走出了房间。直觉告诉她,这间屋子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木霜刺刚走到楼梯口,白源的房门就“咔哒”一声打开了。她看着木霜刺询问道:“你去哪?” “随便走走,熟悉下环境。” 白源没多想,只当她是又一个妄图私下逃跑的新人,说了句“随便你”便“砰”地关上了门。 木霜刺顺着楼梯往下走,刚走出大门,就瞧见刚才那个疯癫的田婆婆,正佝偻着身子,神经兮兮地钻进了村口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她心下好奇,脚步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白源收拾好房间下了楼,发现客厅里已经聚了几个玩家,就连那个一脸不耐的江明也在,唯独少了木霜刺的身影。 白源走到空着的沙发旁坐下,几个新人立刻主动喊了声“白姐”,显然是把经验丰富的她当成了主心骨。 等她坐好,蒋遇才开口,语气严肃:“我叫蒋遇,是经历过三次副本的玩家。你们新人听好了,这里不是什么恶作剧,也不是恶人组织,试图私自离开这里的,只有死路一条。” “系统给你们绑定的手机里,原本有商城和论坛功能,但进入副本后会完全失效,不要白费力气尝试。” “但凡进来过的人,以后还会被强制召回。新人初始有十分基础积分,切记不要乱用,副本结束后可以兑换道具,下一次进来或许能救你们的命。”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知道这次怎么出去?”江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什么破地方,真tm晦气。” “江明,在这里实力至上。”蒋遇没看他,“你在现实里再有钱,到了副本里也买不了命,不喜欢听就现在可以离开。” 江明被噎得脸色涨红,却不敢真的赌气离开,只能闭了嘴,眼里的烦躁更甚。 白源有些不耐烦了,她翘起二郎腿:“总而言之,你们这些新人别添麻烦就行。有什么基础规则,自己翻手机看。” 蒋遇点了点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眉头微蹙:“七天就是我们的任务时限。每个副本都有属于它的禁忌规则,我们虽然还没摸透这个副本,但吴婆婆说‘天黑不要出门’,这可能是第一条禁忌,最好别轻易触碰。” “那个田婆婆说我们都是祭品,还说没人能跑掉,我们…我们不会真的要被当成祭品吧?”之前想跟木霜刺组队的万家,脸色发白地开口。 “不好说。”蒋遇转头看向白源,“你有什么看法?” “七天内找不到副本真相,我们应该就是祭品了。”白源放下翘着的腿,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一丝凝重,“还有刚才吴婆婆的话,她提到田三妹死后,田婆婆才疯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死亡,不至于让一个人疯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田三妹的死和‘祭品’有关?”蒋遇立刻反应过来。 “可能性很大。”白源点头。 “那个穿白裙子的女生呢?”蒋遇突然环顾四周,“我刚才看她跟着下楼了。” “谁知道去哪了。”白源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她非要夜里出去,估计是想试试能不能逃跑吧。” 蒋遇沉默了。在无限流副本里,不遵守禁忌的人,往往是死得最快的。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白源以为是吴婆婆回来了,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刚扬起笑容就愣住了——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木霜刺,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狼狈的地方。 第4章 试探 蒋遇见白源愣在门口不动,也起身走了过去,瞧见木霜刺时也是一愣。 木霜刺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轻声问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白源回过神,侧身让开道路,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怎么…回来了?没遇到危险?” “怎么,你以为我会死?”木霜刺走进客厅,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我没走远,就在附近转了转。”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蒋遇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追问。 木霜刺没直接回答,只是看向他:“田三妹就是祭品。” 说完,不等众人追问,她便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地说:“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说罢,转身径直上了楼。 蒋遇和白源对视一眼,蒋遇回了客厅让其他玩家散去。 关上房门,木霜刺坐在椅子上,把美瞳盒从大衣口袋里拿了出来,并取出了一个随身镜。木霜刺取下了美瞳,镜子里的人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看起来极奇怪调又有几分协调。她关了美瞳盒后躺回了床上,伸手关了灯,脑袋里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跟着田婆婆进了树林后,大概十多分钟便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平地中央立着一口古井,井壁爬满了厚厚的青苔,井口边缘磨损严重,隐约能看到几道暗红色的痕迹。 白日里疯癫的田婆婆,此刻异常安静地坐在井边,侧身靠着冰冷的井壁,嘴里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蚊蚋:“阿妹啊,我的阿妹啊…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当祭品……”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阿妹啊…我们就不该信村长的…天底下怎么会平白无故掉馅饼呢?” 木霜刺躲在树后面静静听着,忽然,田婆婆的呢喃戛然而止。她愣了半晌,猛地抬头看向井口——井水表面突然泛起一圈黑纹,倒映出半张惨白的侧脸。下一秒,田婆婆便恢复了白日里的疯样,拍着手大笑起来:“都要死…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像指甲划过玻璃,冲进木霜刺的耳朵,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笑声骤停,田婆婆死死盯着井口,忽然尖叫一声转身就跑,神情里满是惊惶,仿佛井中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她来了!来了!” 木霜刺似有所感地回头,身后的路不知何时已被浓密的树影堵住,来时的路消失了。她忽然明白吴婆婆口中“容易迷路”的真正含义——田婆婆离开的方向,原本空旷的小径正疯狂长出树木,树木交错着封锁前路。 木霜刺集中注意力,红色瞳孔里浮现出细碎的狐纹,穿透疯长的树影锁定目标,她一眼捕捉到田婆婆的身影,迅速跟了上去。 就在小路被树木彻底封死的前一秒,木霜刺冲了进去。她紧跟在田婆婆身后,身后的树木还在疯狂拔节生长,枝吖几乎要擦到她的后背。月光映在她脸上,红色的眼眸里隐隐闪过一丝光亮。 年迈的田婆婆跑出了超乎意料的速度,动作扭曲,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脚尖几乎不沾地,完全没有六十岁老人该有的迟缓。等木霜刺冲出树林时,田婆婆早已没了踪影。 不远处亮着零星灯光,木霜刺没有浪费时间寻找田婆婆,径直朝着灯源走去,回了吴婆婆家。 思绪回笼,木霜刺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她想起养父母端来的热粥——那是她为数不多觉得“活着”有温度的时刻,木霜刺忽然有些想念他们了。 想着想着,她便沉沉睡了过去。颈间挂着的狐狸瓷瓶亮起微弱的红光,成了这方黑暗空间里唯一的光源,红光顺着她的脖颈轻轻蔓延,驱散了在树林时残留的寒意。 睡梦中,木霜刺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她知道这是梦境,便顺着潜意识向前走。走到窗边,那里放着一个花盆,里面的种子刚发了芽,嫩绿色的芽尖顶着湿润的泥土。她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指尖悄然冒出几丝黑气,缓缓飘向花盆里的嫩芽。 “幸好没枯萎……”她轻声呢喃,长舒了一口气。 下一秒,无边黑暗笼罩下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一道破碎的哭声响了起来,是个女声:“霜刺!霜刺,你不要吓我,你睁眼来看看我好不好…霜刺…” 后面的声音渐渐模糊,混进一道冰冷的机械音里。那道女声最后只留下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好…” 与此同时,某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里,一个长相清冷的女人躺在藤椅上,忽然皱着眉睁开了眼。 “蔷薇啊…”梦里的画面还在脑海里盘旋——那个温柔的女人坐在桌边,语气沉重却带着宠溺,“你真的不能再挑食了,再这样下去,要瘦成竹竿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别人减肥。” 下一秒,场景骤然切换成一片废墟。她怀里躺着上一秒还在教育她的人,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襟。“你要好好活着…如果我还能活下来…”话未说完,怀里的人便闭上了眼睛。 蔷忘川坐起身,指尖还残留着梦里的触感,耳边响起系统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你又梦到她了。” “梦到又怎么样?我不认识她。”女人冷冷回应。 “你认识。” “我不认识。” “你认识。” “我不认识。” “你认识。” “………”蔷忘川不想再与这没有感情的系统争执,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泛白,“那你说她是谁?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她的痕迹?” “系统在前天早上8:15已经告知过你,你因特殊事故失忆,她会回来的,届时你会慢慢想起一切。” “她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回来了。”系统的机械音没有起伏,“你现在可以去找她。” “……”蔷忘川沉默几秒,问道:“在哪儿?” “《古井的祭祀》。” 蔷忘川刚要起身,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警告:****副本出现坍塌,需即刻前往修补。” 她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无语,随即朝着传送点走去。 木霜刺睁开沉重的眼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床。穿好衣服鞋子后,她坐在桌前戴上美瞳,轻轻推开了房门。 刚踏出房门,一道寒光突然从侧面袭来——白源不知何时守在走廊拐角,手中匕首直指向木霜刺的侧颈,动作又快又狠。眼疾手快的木霜刺瞬间抬手扣住对方手腕,指尖用力收紧。 白源吃痛,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木霜刺正要弯腰去捡,白源突然一脚横踢过来,带着凌厉的风势。她迅速侧身躲开,反手抓住白源的脚踝,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满是疑惑:“你这是干什么?” 木霜刺松开手,白源踉跄着后退几步,却没就此停手。她稳住身形后,回身又是一脚踹向木霜刺的胸口——刚才的试探让她愈发笃定,这个触犯禁忌还能安然返回的女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木霜刺没料到她会紧追不舍,一时不备被踹中肩头,向后摔去,后脑勺重重撞在墙角的柜子上。“咚”的一声闷响,一阵剧烈的眩晕瞬间席卷而来。 脑海里骤然闪过一片模糊的废墟,长相可怖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逼近,一道身影挡在她身前,后背却淌着血。 白源警惕地走上前,摆出防御姿势,全然没察觉——刚才掉落的匕首此刻正悬浮在她身后,刀尖直指她的心脏。 木霜刺颈间的陶瓷狐狸,正隐隐发烫。 木霜刺捂着后脑,下意识想要抓住那片闪回的记忆,可越是用力,头痛越是剧烈。 白源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木双真的是副本怪物,没必要露出这般脆弱的姿态。她的怀疑,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尽管心里打了折扣,白源还是带着防备缓缓走近,刚要蹲下,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扼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猛地举了起来,喉咙被扼得严严实实,呼吸瞬间停滞。 木霜刺缓缓站直身体,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眩晕后的猩红。手中鲜活的命脉让她本能地加重了力道,手臂缓缓举高,白源的双脚彻底离开了地面。 白源双手拼命抓着木霜刺的手腕,脸很快涨成紫红色,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窒息感像潮水般淹没了她。她后悔了——为了验证“木霜刺是怪物”的猜想,现在她真切体会到什么叫自寻死路。 “啊……”她发出了破碎的气音,意识渐渐模糊,已经到了濒死边缘。 木霜刺颈间的陶瓷狐狸突然降温,胸前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 木霜刺猛地松开手,白源重重摔落在地,悬浮的匕首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木霜刺微微后退半步,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看着摔在地上大口喘气的白源,脸上没有丝毫怜悯——毕竟,刚才是对方先动了杀心,威胁到了她的生命。 “你拿刀捅我干什么?”木霜刺压下心里的异动,语气平静,“副本提示明确说不可随意杀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源揉着脖子,喉咙里还带着灼烧般的痛感:“谁知道你是人是鬼?触犯‘天黑不出门’的禁忌还能活着回来,怎么看都不正常。” “商城首页就有辨别非人的道具,为什么不用?”木霜刺点开手机商城,将那项道具展示给她看——刚好需要10积分,就在首页最显眼的位置。 白源低声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进来之后根本就不能使用手机上任何一个功能。” 木霜刺沉默了几秒:“随便你怎么想,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确定你还能不能活着站起来。” 白源站起身,想起刚才木霜刺那超乎常人的力气,后背一阵发凉。她默默拉高毛衣领口,遮住脖子上的红痕,没再说话。 蒋遇坐在客厅,见白源下楼,连忙起身问道:“怎么样?” “木双是人。”白源轻轻摇了摇头,脖子还在隐隐作痛,“是我太冲动了。” 两人说话间,吴婆婆不知何时走进了客厅,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招呼道:“小白呀,让其他娃娃都收拾收拾,今天要去村长家,一起给许愿灵上香。” 木霜刺是最后一个下楼的。白源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神情,眼神柔和,完全让人无法将她与刚才那个冷脸扼人的模样联系起来。 走在去村长家的路上,吴婆婆给玩家们说起了许愿灵的来历:“你们去上香后,把愿望写在纸上,再写上自己的名字,扔进井里。只要心诚到能让许愿灵感受到,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刚开始在车上和木霜刺同坐的白雨忍不住开口了,眼里满是期待:“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那是肯定的,”吴婆婆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再走一会儿就到村长家了,雨夏已经在那儿等你们了。” “那婆婆……”白雨凑近了些,“许愿的话,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吴婆婆闻言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双手合十,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心诚则灵,舍轻取重…舍轻取重啊…” 她的声音缓慢而低沉,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玩家,像在打量什么稀有的物件,嘴角的笑容却始终没达眼底。 白雨愣了愣,心里飞快盘算起来:心诚则灵,舍轻取重——意思就是只要足够诚心,不仅能实现愿望,付出的代价还很小。这么一想,她的内心不禁激动起来,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第5章 许愿 后面的玩家见吴婆婆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也就停下脚步耐心等待,但耐心已然消失殆尽。更何况队伍中还有个江明,他毫不客气地开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啊白雨?你不去我们还要去,赶紧让开别挡道。” 白雨回过神,她没有反驳江明,反正江明这个脾气一定是第一个死的,她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争执? 走在路上,木霜刺看向周边的建筑,最高的窗边可以瞧见年长的村民往下看的脸。 吴婆婆解释道:“你们不用害怕,村里很少来外乡人,他们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大家都很友善的。” “装什么友善,看得人浑身发毛。”江明在后面小声嘀咕,满脸不耐,完全没把吴婆婆的话放在心上。 不久就到了村长家门前,吴婆婆让玩家都进院子后,悄悄把白雨拉了过来:“姑娘啊…我看你最面善,再偷偷告诉你一件事,许愿的时候一个人最灵。” “为什么?”白雨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了,她上次过副本的时候,一些大佬说很多副本最忌讳一个人行动。 “因为两个人同时许愿的时候,许愿灵会同时把灵力都输在两个人的愿望上,一次就一点灵力,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灵力都在你的愿望上,所以一个人才灵呀。” 院子里有好些人,背上都背了好些食物。白源进了院子后挨近了木霜刺,经过刚才的试探,她相信木霜刺的能力比蒋遇厉害。 “不是说什么我不是人吗?离我远点。”依旧是温柔的语气,但话中仍带着几分疏离。 白源有些尴尬,只好轻轻扯了扯木霜刺的衣袖,有些生硬地道歉:“对不起…” 木霜刺看着她别扭的样子点头表示原谅后,白源刚想问她是有什么病,转而又想起木霜刺早晨冷脸的样子,便没有提起。 吴婆婆和白雨是最后进院子的,白源见白雨和吴婆婆有说有笑的,有些疑惑:“那不是刚开始和你在车上一起坐的女生吗?什么时候和吴婆婆关系那么好了?” 木霜刺摇头:“不知道。” 木霜刺扫视着人群,突然,一双手搭在她和白源的肩上,俏皮的声音响起:“来了怎么不找一下我呀?真是的,几年没见就不理我了呀?” 白源和木霜刺转头,声音的主人穿着和村民一样款式的衣服,可爱的脸庞上漾着笑容。两人对视一眼,认出这就是邀请她们的雨夏。 白源微笑着对雨夏说道:“刚刚没有看见你,这不是找着了?” 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声响起:“人都到齐了吗?到齐的话就出发吧。” 村长扫视了一眼人群里的玩家后道:“希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不要捣乱,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许愿,井神会保佑你们的。” 走在山路上,木霜刺转头看见了山脚下有些熟悉的树林,那是昨晚上她跟着田婆婆进的林子。 为什么不走进路反而爬山呢?木霜刺不相信村民们不知道那片树林,但这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提出走树林,那就说明那片树林在白天走进去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像昨晚一样,树木自己长出来。 木霜刺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白源,想了一下后碰了碰她:“不要去山脚下的那片树林,会迷路。” 白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木霜刺的语气平淡却透着笃定,让她下意识不愿反驳,她不知道木霜刺为什么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木霜刺的话有信服力。 走在前面的雨夏突然转头出声:“你们说什么呢,怎么不带我?” “没什么。”木霜刺看着雨夏,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向前几步和雨夏并排走着,用八卦的语气问道:“你知道村口那个田婆婆为什么疯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雨夏疑惑。 “这山上阴森森的,我畏寒,随便找个话题想转移下注意力。”木霜刺双手揣在大衣的兜里,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 雨夏见木霜刺脸色苍白,表情也不像骗人的,于是便信以为真,凑近了她小声道:“其实田婆婆还有一个妹妹,但是死了。” “死了?”木霜刺适时睁大了眼睛,“怎么死的?” 雨夏左右看了看,悄声道:“我听我奶奶说的,田三妹在三十年前被选为祭品,本来是不会死的,但是井神突然就发怒了,一气之下就杀了三妹。” “听我奶奶说田三妹的内脏都被发怒的井神吃了,只好把尸体给请来的道长淋符水净身,谁知道当天晚上尸体就不见了。” “然后第二天田婆婆就疯了,有人说是因为伤心过度。”雨夏看着木霜刺,“你怎么不再多穿点?” “图好看。”木霜刺笑了笑,“那好端端怎么会选祭品啊?” “因为村长和王大仙……”雨夏又凑近了木霜刺。 “雨夏!”严厉的女声打断了她,吴婆婆一把攥住雨夏的手腕,指节泛白,将她强行拉走,还恶狠狠瞪向木霜刺,眼神里藏着警告与慌乱。 白源走向前和木霜刺并排:“刚才她瞪你哎。” 木霜刺点头,白源又问:“雨夏给你说了什么啊?” “你不是都听到了?”木霜刺集中精力看了一眼白源的耳朵,红色的眼瞳透过皮肉看见了一个小型机器。 白源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你怎么知道?这系统商城的东西也不怎么好用啊……不是说隐形吗?” 木霜刺脸不红心不慌地随口撒了个谎:“猜的,我以为你在后面能听到,没想到你用了道具。” “……” 走在前方的蒋遇向后看了一眼并列交谈的两人,眼中情绪不明。他身边的晨索尔见状说道:“蒋哥,我觉得白姐和那个新人待在一起不安全。” “嗯?”蒋遇闻言转回头瞧了晨索尔一眼,脚步未停,“怎么说?” 晨索尔殷勤道:“这木双昨晚出去了那么久却活着回来了,肯定被npc上身了,所以今天白姐下来说她是人肯定是假的,一定是被她用什么办法蛊惑了。” 蒋遇觉得有些道理,他刚想转身招呼白源和自己一起走,晨索尔就先他一步走向了白源。 木霜刺给白源梳理着线索,白源不由感叹:“你太有潜力了,像你这样的人,单枪匹马不安全,别到时候死了多可惜,要不我们组队吧小木?你觉得怎么样?”说着,便伸手揽住了木霜刺的肩膀。 “白姐。”晨索尔出声,见白源不过几天就这么亲切地喊着木霜刺,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 白源放开了木霜刺,扭头看向晨索尔问道:“怎么了?” 晨索尔挨近白源,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看白源冷下来的脸,以及三言两语就把晨索尔赶走的样子,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晨索尔回到蒋遇身旁,颇有些忿忿不平:“白姐不来,还说……” “说什么?”蒋遇见晨索尔吞吞吐吐的样子,皱起了眉。 “说不想和我们这群白痴待在一起,我们会影响她通关的脚步。”晨索尔刚才的话已经得罪了白源,与其让白源告诉蒋遇,不如干脆让他们决裂。 村民们停下了脚步,木霜刺的目光越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那晚田婆婆所背靠的井。村长让众人站成一队,说明流程:“和往年一样,心诚则灵,你们许愿的时候一定要真诚,井神才会显灵。去年吴婶子家不就灵验了?人家房子都往上又盖了两层。” “同时希望大家可以分一些供品给我们外乡来的客人,”村长说完以后便招呼着村民准备上供。 村民们本就对远道而来的女客更客气,再加上木霜刺长得柔和好看、白源俏皮动人,两人模样都讨喜,递来的供品自然比其他玩家多了些。 木霜刺学着身旁村民的样子,把供品放在井边后,接过村长递来的纸,随手写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后又随便编了个名字,便将纸扔进了井内。 纸条上写的是:让我的精神病消失。 木霜刺拿着香,向前弯了弯腰就算是拜过了,她这才把香插在了村长准备的香灰炉里。 下一对就是白源和江明,木霜刺经过白源时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不建议写真名。” 这句话被后面的几个玩家听了去,晨索尔问蒋遇:“蒋哥……咱还写不写啊?” 所以写还是不写……[心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