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遗物们》 第1章 第一章 梧桐树 中考后的暑假是炙热的,炙热中微微带着一点清凉,是孩童用一元钱换来的老式冰棍。老式冰棍不仅冰凉清爽,冰凉中还夹杂着孩童的嬉闹声。 漫过海蓝的蓝天,漫过2008年的平凡。 “自由啊,你就这么放任你弟买这么多冰棍吃?不怕你弟这个人肚子痛吗,都买四五根了。” “也没办法,毕竟我也阻拦他过了。你看还不是被反打一顿。” 手臂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带着些许鲜血。 小卖部门口前的石子阶梯上,坐着梨月和许自由两个青春期少女。 两人属于关系极好的挚友,十七年来形影不离。梨月还是许自由的邻居。初中时期,每天晚自习下课放学都是一起回来的,如果家里空无一人的话,梨月还会兴奋的把人留在家里吃饭。 清风微微吹过发梢,好似为夏季的末端添上一丝丝伴奏。 一阵哄闹声袭来,随后便有一位身形体壮的小胖子向她们两个人迈步小跑了过来。 体型又壮又矮的小胖子:“叶姐姐叶姐姐,你弟弟吃肚子疼,你看他在那里打滚呢。” 当俩人把目光看向所指引的地方时,许自由弟弟在那里捂着肚子在石头地上哇哇乱滚。 “啊啊啊!痛死我了! Help me!!!” 梨月:“ 哎呦,你弟弟还英文佬呢,有未来。” 许自由:“哈...哈....梨月你会说话的。” “叶招娣你是不是眼|瞎,你弟弟都躺在地上滚了,还不过去扶呢啊。” 熟悉的喊骂声传入耳中,许自由侧头一躲,让紧接而来的拖鞋落了空。 喊骂声起源正是她的母亲。 许自由母亲没有理会旁边的许自由和梨月,而是绕过她们一路小跑到许自由弟弟的旁边。 “哎哟哟,我们叶老家的苗子啊!不疼不疼嗷,妈妈这就回家往你肚子上擦点干叶碎抹点油嗷。” .... “我没有错,我阻拦过弟弟了。” 啪。 一声清脆又明亮的巴掌声在医院走廊里反复的回声着,引得走廊里所有的病人都抬头抱着吃瓜的态度看着他们三个人。 “你还没有错?你弟弟还小,没有意志力啊!你不会抢过来吗!” 许自由母亲对着许自由大喊,丝毫不顾及这个时候青春时期孩子的脸面。 许自由没吭声,反而走廊里的议论声多了起来,无一例外,都是在说许自由的。 “这个女孩怎么这样啊,自己弟弟都不管,她弟弟多大啊?啧啧啧,怎么做姐姐的。” “就是就是,弟弟买那么多冰的姐姐还不继续阻拦,怎么当的姐姐?来搞笑的吧。” 伴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许自由受不住了。 她默默的在心底打了个气,接着便鼓足的勇气喊了出来。 “我没有!” 声音虽小声却带着坚定的底气。 “耀祖他明明是自己不顾我的劝阻,买那么多冰的。你看我的手臂,这就是我阻拦过的证明!我不是没有劝阻过。” “好啊,你还敢顶嘴!” 以为迎面而来的会是一巴掌,可是闭上眼睛之后,熟悉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许自由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位哥哥。那位哥哥身形很大,1米89左右的身高,他单手握住许自由父亲一面要打下来的巴掌,冷声的对他说:“先生你好,这里是公共场合,虽然我很不想在这里打扰你们的家事。但是,你以严重扰乱公共场合秩序,请您先离开医院内部,到外面平复心情,否则我会叫保安来。” 许父立马就怂了,连忙弯腰讨好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他这就出去。 走之前还狠狠用眼神恶狠狠的斜了一下许自由。 “没理咯!” “女士如果你也要吵的话,也请到外面冷处理一下。” “有理有理!怎么个没理发了?我要去陪我的宝贝儿子去了,帅哥再见。” 许自由母亲灰溜溜的溜走了。 “谢谢。” 许自由小声又不好意思的对面前的哥哥道了声谢。 “没事,你不用感谢,他本来就扰乱了公共秩序。” 许自由有点尴尬,用手摸了摸鼻子。 “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那个哥哥叫住了许自由,让她在这里等他一下。 有点懵。 思绪回到脑子里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几张创口贴和两根碘伏棉签。 “啊?这..” “哦这个,我看你手臂受伤了,包扎一下,要不然到时候感染了。” “好的谢谢你。” 少女道了一个谢便收拾好东西转身走了。 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耳机,带上左右耳,有点堵,没啥大碍。 轻轻的纯音乐从耳机里传入,每一个旋律都跳在美妙的音符上,形成了动听的乐曲。 不知不觉走到了梧桐街。此时此刻正是是夏天时分,梧桐叶还没有变黄,只是散发着翠绿的光芒。 阳光从树林缝隙里撒进大道,在地上投影出一个个光圈。 从包里拿出刚刚那个哥哥给的擦伤药物,许自由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擦药膏,稍微用力有点疼,但是她没吭声。 擦完药膏她坐了一会儿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是他的家,不是她的家。 她根本没家。 --本章完 第2章 第一章 耳机 许自由家楼底下有一个小老太婆营业着一家麻将店,小老太婆姓春,街坊邻居们都叫小老太婆麻辣婆子。 许自由不喜欢她,总结来说她对她的第一印象是泼妇,蛮狠无理。但是许自由也不喜欢学街坊邻居们叫他麻辣婆子,有时候见到面最多也是喊一句春奶奶。 漫步到小区楼下时,春奶奶似乎又和客人为了一两块钱的费用吵架,好像还挺严重。 “死|老太婆,我在这里打麻将都打了三年了,你给我通融一下不行?560的费用你抹个头都不行喽?小毛气气的。” “唉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哩,在这里打了三年麻将你就成我的血脉亲人哩了啊?560的费用不抹头就是不抹头,要嫌晦气也是你自己打这么久。” 两人马上就要扭打在一起,那边的群众也拉架拉不过。 许自由摘下耳机,向那边瞟了一眼。 本来是准备上楼的,但突然那边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女生让许自由抬眼望去。 “别吵吵了!刘伯叔啊,我们这的规矩就是不抹零头。很生气对吧?想找理的话不妨我可以带你去警察局里找警察同志来与你聊一聊。” “好吧,两个选择,二选一。看你的选择了哦,刘伯叔。” 人群中央,一个女生挡在春奶奶的前面,为春奶奶撑腰。 她好似生来清纯秀丽,高马尾的末端散落在肩头上,一对秀眉一对桃花眼,最简单普通的比喻就是从天下下来的仙女。 “你踏马的你个……” “刘哥,算了吧,我来付下次不到到们这边来就行了。”站在旁边的小弟说道。 “别插老子的话!” “知道了刘哥...” 故事的结局就是他的小弟勉为其难的付了尾款,这才善罢甘休。 那个女生口中的刘伯叔向他们吐了一口唾沫就带着许多的人走了。 “外婆,你没事吧?有没有被那个疯男人打到?”背影远去时,那个女生立马转身询问春奶奶的身体状况。 “没事,乖宝嘞,赶快给他们拉入黑名单!这种人千万不要让他们进咱们家店哩。” “好好好,我这就去打印店里打印。” 那个女生小跑到了深处的房间里,似乎去拿零钱了。出来时,手里还多了几本书。 “我走啦,暂时告别~晚上就不回来了外婆,我要去图书馆那边!不用留我的饭啦!” “好嘞!乖宝小心路哩!” “好。” 哐当一声。 或许是那女生跑的太心急,还是许自由没有及时退让。 她们俩就这么巧妙的撞在了一起,她手上的书散落了一地,许自由的耳机则是摔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及时的给你退让对不起啊。” 许自由的反应是下意识的道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帮那位女生捡书。 “唉,你这个人。要我说,应该我跟你说对不起吧,怎么好端端的主受交换了?” 许自由不明白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她只知道,挨打的时候要分得很清,弟弟那一份算她的,她的那一分自然也是她的。” “停停停!你…的…耳机还活着吗?看起来有一点半死微活的样子。” 她的桃花眼睛紧紧盯着那副摔烂的耳机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嗯什么,我的耳机!” 等大脑加载并理解出来时,许自由嗓门不自觉的急了一瞬间。 那副耳机是她攒钱好久才买到的,那是她偷偷瞒着外婆不吃早饭把早饭钱攒起来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也为了这副耳机落下了胃病。 长期营养不良而纤细的手慌乱的去捡那摔烂的耳机,给它拼好又立马戴在耳上试试能不能听见声音,但无果。 手指紧紧攥着那摔烂的耳机,眼中有点发热。 “嘶……要不这样吧?” 蹲在石头地上的女生突然开口。 “我刚好要去图书馆那边借阅一些东西,要不你先陪我去?恰好图书馆边上就有一家新开的耳机店,昨天刚刚开业,我重新赔你一款新的?哎呀呀!算了算了,就这么定了。” 那个女生立马站起来,用力过猛而导致的眼前阵阵发白,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拉起许自由就跑。 许自由被突如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 风吹过树梢带来一阵阵树叶翻滚人发出的沙沙声,吹不破额头上细密的汗,反倒成了轻抚脸颊的温柔。 好不容易赶到图书馆,那个女生争分夺7秒的进去借阅书籍。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耳机店因为某些事情下班关门了。 两个人站在晚风中面面相觑。 许自由:“大姐咋办。” 那个女生:“凉拌炒鸡蛋,难吃又难看。” 尴尬之时,那个女生口袋中的小灵通响了。 那个女生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简单来说就是她临时有事情,她把她的个人信息写给了许自由,写完之后就跑了。 许自由手里紧握着那张纸条,才知道,她叫陆甜。 “陆甜。” 许自由心里默念着。 --本章完 第3章 第二章 愿自由 暑假之久,许自由每当前往图书馆都会想起那天的那个女生。 她怕她失约,她怕她遇不见。 纸条或许在那天凌乱的风中随风荡漾去了,许自由没去追拿回来。 “随她而去吧。” *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在时代年久的铁门上响起声音,似年迈老人在低声咳嗽。 随着呲啦一声,先是防盗门的声音,随后再是铁门。再然后,门框下站着许自由外婆。 “囡囡来啦?快进来,囡囡自从你被爸爸妈妈接回家后,你都一年没来外婆家了,快进来做。”外婆很热情的让许自由进来坐,随即关上门对着客厅沙发上的外公大喊道“老头子,囡囡来了,别看你那破比赛了!” 许自由外公看见许自由来了,就连忙把她招呼到自己身边坐下。 “外公在看什么呢?好看吗?” “世界杯,囡囡啊这可太好看了!” “能不好看吗,一天到晚就盯着电视。”外婆随着客厅里的谈话中也插了进来。 家里其乐融融,仿佛那个冰冷又疏离的家不属于她。 梨月的妈妈晚上临时有聚会,家里又没人照顾她。她妈妈只好把梨月送在了许自由的外婆家里。 半夜。 两个少女躺在同一张床上,墙边上的老式电风扇发出时代的声音,但却还能为燥热的夜晚带来一丝丝清凉。 床边上的人微微扭动着,拿着空调被遮住自己的脸颊。 许自由纳闷 “你怎么了梨月?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外婆?” 许自由说着就要起床去呼叫隔壁房间的大人,却被梨月拉住手腕。 她扭扭捏捏的说:“我那个好像来了,你有卫生巾吗?我怕弄脏床铺。” 许自由听完后有点迷茫,询问梨月那个是什么? 梨月稍微震惊了下:“你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就就是生理期啊。” 梨月:“你难道没来过生理期吗?” 许自由:“好像从来没有。” 故事的最后是许自由裹了一件校服,就下楼去帮梨月买卫生巾了。 闹剧结束后,梨月躺在床上一本正经的看着天花板,但嘴巴还在念叨个不停的给许自由讲解生理期。 “生理期是女生的正常现象,如果在这个周期内没有受精卵着床,那么孕激素水平就会下降。这时候,增厚的子宫内膜就没有用武之地啦,它会开始脱落,伴随着血液一起排出体外,这就是我们的生理期。” 梨月一本正经的啰嗦,什么如果万一来的话饮食一定要注意,不能吃吃生冷、辛辣、油腻的食物……什么休息要充足,卫生要做好等。 许自由发呆都发到北京去了,终于在马上要结束的时候回了句“知道了知道了,梨月你怎么比我外婆还啰嗦。” “因为我是啰嗦本嗦呢!我妈天天在家里说以前的那一批投胎到我身上了,天天唠叨。” 梨月一夜多梦,许自由一夜未眠。 在凌晨两点,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床头柜。拿出一瓶安眠药,往手心倒个三两颗,随后干咽了下去。 回头确认一眼身旁的人有没有醒来,然后又把刚刚的动作反着来一遍,关上了床头柜门。 她经常失眠,自从被接回家后没睡过一天好觉,都是靠药物来维持睡眠。她睡在储物间,储物间不隔音,半夜时不时传来吵架声与陶瓷碎裂声。 许自由的父母都是小县城里面出来的,安定好生活后就把家里人都带过来了。许自由是被外婆偷偷带到清江市里来的,纸包不住火,被发现时外婆和他们还吵了一架。 小县城安置不好,父母在中学时期是混混,但双方成绩都很好,年级排名。他们因为一场架而相识成伴,高中的时候双双辍学回家,为此少不了挨几顿打。 等成年后,又欠下了一大笔债。 那几年天天被债主追着,日子无奈,但没钱还。 “今天催债的又来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我问问你,我们现在住的是厂里的房子,今天他们又来了又来了工作也没了,我们住哪吃哪?还有2万块是天价数目啊!” “唐蓉相信我,一定会有人欣赏我的画的,到时候我们买一个大房子,搬到市里去住,生一对兄弟,日子会美满的,相信我好吗?”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一万块钱是天亿数字。普通人家常常拿不出那么多。 最后还是母亲妥协,拿了外婆辛辛苦苦攒的一万养老金,才勉强还清债。 随后又从头开始,拼搏了几年后。一个夜晚犯下了错,生下了许自由。在许自由两岁时搬到了市里没几年又生下了弟弟,取名叶耀祖。 一九几几年,人们还是有着重男轻女的印象。在许自由出生时发现是个不带把的,许父一下子就怒了,许母沉默不语。抱着老套的名字模板,许自由原名叶招娣。 因为这个名字小学和初中时期都是咬牙挺过来的,常常被人嘲笑名字,甚至被取外号。 不为别的,只觉得她招笑死了。 儿童的调戏总归是带着恶意的,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 无助迷茫的酸麻爬上心头时,总会期待有人来助她一臂之力。 像是老天伸出了一只援手,派了一个人下来拯救她。 “我叫梨月,是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里面的梨月哦。你叫什么名字呀?” … 因为她们有着羁绊有着友谊的红线,在顾及到自己的利益时第一时间是帮助她,却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远离她。 说来也怪,缘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 临近开学,许自由回了家一趟。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回来拿衣物,第二是回来拿户口簿。 外婆在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把她叫进房间里跟她说,叫招娣这个每次委屈了她,让她改名跟自己姓。 她同意了。 拿完户口本正准备出门时,他们回来了。 许母没好气的斜了一眼,嘴巴一撇:“你还知道回来啊,早点死外面算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拿出来!” 许母说着说着眼光一瞥,发现了许自由手上的东西。 许母上前一步想许自由从手中抢过来,但是被她牢牢攥着。 拉扯过程中手上的本子掉了,等众人看清时已经晚了。 “户口簿?叶招娣你要死啊?!好端端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 许父满脸恶臭指着许自由骂,说着就要抽出皮带来打。 “我要改名。” “你个臭娘们还要改名?!谁才是你老子!我说不准改就是不准改!” 许自由无视眼前发疯的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户口簿,想走出门。 刚绕开走一步,就被人揪住了发尾。 随后迎来的是一拳,许自由捂着脸踉跄了几步。 “白眼狼,让你看看谁才是你老子!” 随后把人拖到地上打,当然不是用手,他嫌脏,用的皮带,理所当然许自由觉得他的皮带很恶心。 弟弟和妈妈回房间了 一次又一次的逃避眼前的事实,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挨打时许自由手里还是紧紧握着那本户口簿,仿佛要把它塞进手心里。 痛。 太痛了。 撕心裂肺的痛。 昏迷的前一刻,她看见对门的梨月妈妈来了。家里门没关,敞开的。 随后就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许自由再次醒来是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病房旁边是外婆外公。 外婆哭得泣不成声,一直在念叨。 “都怪我啊囡囡……要不是我…你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勒?……” 许自由微微转过头看着外婆,轻声细语的安慰:“不怪你外婆,我没逃出去,你看我这不是被救出来了吗?没事的。” 病房门口,站着梨月。 她妈妈去缴费了,她自己站在门口。 不敢想象如果听到动静晚了一步的下场会是怎样。她知道她家里对她刻薄,嫌弃甚至恶心想吐,可这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病房外的树叶缓缓飘落,落到了草丛里,与草丛共死同生。 …… 二○○六年八月,叶招娣正式成为许自由,许自由正式成为自己。 在警察局里接过新身份证的瞬间,旧的身份证已被剪去一角,仿佛图片上的人消失了一般,永不存在,也永远不会出现。 许自由把身份证小心翼翼放入自己离心脏最近的口袋里,接着便带着外公外婆走出了警察局大门。 那个夜晚。 “等我们囡囡拿到户口薄改名的时候,就叫许自由好不好呀?这可是我跟你外婆费尽心思想出来的,我们二老没学过什么大文化,那你如果不满意跟我们说,那我们就换一个名字。” 外公躺在床上,带着老花镜,还握着一份日报。听到老伴跟孙女的对话不禁插了一句嘴,随后又将心思投入到日报当中。 “外婆,为什么要叫许自由呢?” “因为啊,小鱼小鱼快快游,四面八方皆自由。我跟你外公希望你平平安安自自由由的,许不光光是你外婆的姓,也许愿这句话真的能在你身上呈现。” “好,那我就当许自由。” 后来她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叫她为许自由,而家里那三位人也是不愿听的,也就随她们去了。 * 锦中又迎来一年开学季。 中考出分那天,梨月考了六百零五分,许自由五百五十九分已多四分卡进了锦中。 要知道锦中可是重点高中学院,好多人费尽心思托关系都进不来。 梨月许自由两家人早早的到了学校。 一进学校,梨月就拉着许自由往公告处跑,还迎来了她老妈的一顿骂:“梨月你别闹腾了,人家许自由才刚刚好,爱护一下人家。”没有提病这个字,不想让她太难堪。许自由尴尬的笑了笑:“没事的,我还能跑一下。” 公告榜前面只有零零散散的人,但是高一名单却有足足的三大面。 “自由快来!,让我来看看你我都在几班。”梨月跑到公告下面,用手指一个一个往下点着。 “一班没有……二班没有……许自由快看我们都在三班!又可以一个班喽!” “你们俩这小崽子,到了一个班还是要和谐相处。缘分挺好的,初中三年也是一个班。” 梨月妈妈和外公外婆不知什么时候整理好了东西走了过来,梨月妈妈打趣道两人。 许自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公告栏第一的一个名字。菁厌,她的名字很特别,谐音叫惊艳。 她的成绩也颇为惊艳,中考成绩是这重点高中的第一名。 公告榜上还贴着她的学生照,她的气质看上去并不平凡,像那种电视剧里面的豪门千金,处处散发着一种高贵与傲娇。 很不幸,两个人虽然在同一寝室但是却是在五楼。这代表着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都要爬十楼,上上下下的还可能不止十遍。 梨月:“这就是腿与死亡的抗量吗……好强大……但我自认输。” 一顿操作后,几个人搬着一大堆东西上到寝室。 许自由扶着门边框,额头冒着冷汗,在”门口喘息着。 她近年来身体非常不好,不是生病就是发烧。 梨月则是立马挑选床位:“门口的?谁会要啊吵死了,还会暴露**。厕所的?这个没理由,会被臭死。” 最后还是选了靠进阳台的床位,许自由下铺梨月上铺。 为了防止被某些家长误以为没人,她则是立马把东西整理好铺床上。 许自由喘息好就进来帮忙整理床铺了,她的东西并不多,不是一些被薅就是简单的生活用品。 中午简单的在食堂里吃了个饭之后就没什么事了,与家人道别就要到班里报道去了。 走之前,外婆仔仔细细的叮嘱:“记得跟老师说不要军训嗷,你这几天病象发作再加上你身体刚刚好一点,还有一定不能吃不吃早饭,一天三餐一定要做到……”后面就是平常家里人分别是老套的话语,听着很乏味,但是却又带着一丝新奇。 “走啦许自由!” 向前看,梨月在像她招手。 她拥抱了一下外公外婆 “我走啦,拜拜。” “好好上学囡囡!” “好。” 随后转过头跑向了梨月,一起到班里。 三人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们的背影,直到她们渐渐被教学楼与树木遮掩不见,才恋恋不舍的走出校门。 太阳当下,是炙热永恒的。友谊的心也是炙热的,带着微不可察的妙。 一进班,梨月就许自由坐到了第五排。嗯,是个混水摸鱼的好地方。 梨月刚坐下就左右转转去打交道了,不到几分钟后排的男生前排的女生都跟她混成一片。 许自由动作慢吞吞的,她把书包放好然后就趴在桌子上。 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她这大组第二排的女生似乎有点眼熟。 可能似蝴蝶效应一般,那个女生正跟后排的同学讲话,感到视线就看了过去。 对方的眼睛一亮,跟那些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跑了过来。 “是你吧!就是那个不小心被我打掉耳机的那个女孩子!我找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好巧,我们在一个班,对了,这副耳机赔你。” 桌子上出现了一盒崭新洁白的新耳机,旁边的女生又说道。 “都是同班同学了那我们就交个好朋友呗?我叫陆甜,你叫什么。” “许自由。” “行,那我先回座了,有事我们再聊。” 一句简单的话结束了这个对话。 陆甜刚走梨月后脚就扑向许自由。 “这人是谁呀?不认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暑假意外认识。” --本章完 第4章 第二章 同学,乱打听别人可是不好的 锦中每一年的开学典礼都很单调,在演讲厅校长老师们讲几句话…新生代表说几句…基本上就没了。 但是总比其他学校好,他们是在演讲厅举行的,而其他学校则是在大太阳底下举行。为此许多学生在背地里说学校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刚开始校长副校长发言时,许自由都没怎么听。都在下面打瞌睡,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想睡觉,睡不到头的那种感觉。 “我的演讲就讲到这里啊,接下来呢啊,有请新生代表菁厌,大家鼓掌欢迎哈。” 许自由听到这个名字时漫不经心的抬眼望了一下,她比本人漂亮,长着一张冷脸,看起来生人勿近。 “我去了,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不知道呢,不过长得好好看啊可以成校花了。” 台下早就有同学窃窃私语了起来。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早上好,我是菁厌。是中考全市第一,新学期新气象,今年我们大家一起迈入锦中,我们共同进步,共同努力,取得一个美好的成绩。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她转身就走了,没有眷恋,更别说什么崇拜,都是虚情假意。 有许多人靠近她,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很恶心。 最后的环节许自由都是半梦半醒的过来的,梨月半斤八两躲旁边看言情小说。 她压根不怕,她挑了一个最角落又靠后的位置。在台上想看见都难找到,属于死角位置。 一个看小说一个犯困。 怪不得她俩人能玩到一起呢,属性值都相同,那无话可说。 * 开学典礼结束后大家各自回了班,准备竞选这学期的学委。 “这才刚刚开学,这些学委只是暂定的,当然大家都有机会能当。”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用着老套的语句来告诉大家不要灰心,都有机会。 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姓朱,戴着红色框架眼镜,不苟言笑。 可能是因为菁厌在场的缘故,全班40多个人基本投了她,因为大家都只认识她,再加上成绩好,所以她顺理成章的当了班长。 剩下的职位就还是由投票的形式来决定,一人一票成了最终的决定。 基本决定好后,班主任就让同学们在班里休息一会儿了。 许自由的前座是一个和梨月性格相似的同学,同样大大咧咧同样神经抽风。 后来认识了下,她说她叫苑霏霏。 再后来,许自由把梨月拉过来让她认识。 这两个人仅仅对视一眼就仿佛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同样抽象,同样莫名其妙。 许自由:“怎么抽风都成我朋友了……” …… 所有人在班里休息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军训了。 许自由向老师那里申请了免军训,因为她的伤才刚刚好,加上最近犯病。 她靠在椅子上习惯性的抠着指甲,她一没有空就会动来动去。比如撕嘴皮啊,抠指甲啊……一些小动作。 她左下角有个人趴在桌上睡觉。 那个全市第一的大学霸。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留下来,可能和她一样是身体原因,还是老师让的,再或者就是不想军训。 教室里很闷很热,许自由打算下楼出去走走,顺便去找梨月聊聊天。 桌子是双人合并的,所以显得教室有点挤小。过道并不宽广,桌旁都是书,并不好走路。 许自由准备出去,但是又被这层层书籍给拦住了来去。 思索着,突然灵机一动。 她准备从梨月的位置上跨过去,这个想法说干就干。 可惜并没成功。在另一只脚跨过去时,左脚刚要迈过去。 啪啦。 靠在桌子旁的书籍全部倒落在地。 “啧,吵死了,同学你在干嘛呢,吵到我了。” 那个睡觉的人被吵醒了,还冒着起床气。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菁厌并没有多在意,只是说了句小声点就继续趴在桌子上睡了。 她的眼眸很好看,像深色的水潭,黑的彻底,黑的无尽。对视一眼就能让人沉溺在眼眸其中。 许自由把书整理好,把军训帽子戴好就下楼了。 操场上人压成一片,到处都是人头。 太阳过于热情的散发光芒,大地被烤的滋滋作响。 同学们在太阳下不是站一小时就是站两小时,简直比撒旦还要撒旦。如果有哪个班休息了,那简直就是望眼欲穿,恨不得把自己的灵魂穿越到他们的身上偷偷休息一会儿。 许自由刚下楼就看见梨月大大咧咧的坐在大树底下阴凉的地方,似乎在跟旁边的男生拌嘴着? 许自由走过去,旁边的男生叫江屿,是梨月的后座同学。仅仅开学几小时,这两人的关系已经成了死对头。 “热死了,什么破天气。” “那给你踹河里清凉清凉?” “江屿,河是你的归宿好吗?不是我的傻子。” “?为什么。” “你傻不傻,不都是带三点水的吗,所以河不是我的归宿而是你的归宿。” 两个人不依不饶的拌嘴着,丝毫没注意旁边多了一个人。 就在江屿眼看着骂不过就要吵不下去了时,眼睛一瞥发现旁边站着许自由,便立马出声:“许同学,你什么时候来了?” 梨月也才反应过来:“唉自由,你还带漂移技能呢?快坐。” 许自由和他们坐在草地上时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梨月,你知道菁厌为什么不和你们来军训吗?” “啊?不知道唉,要不你去问问她本人?” “傻子梨月,问了人家会说吗。” 江屿像个枪炮一样怼着梨月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就有永不停歇的战争,不仅费嘴还费脑。 梨月把手上正在扇风的帽子扔向江屿,一击命中。最后还让他给她捡回来,江屿幸灾乐祸的拿着帽子就跑走了。 许自由正看着热闹。突然小腹突然一阵绞痛,她蹲下身。 或许是动静太大,梨月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自由?” “肚子痛。” 梨月让她站起来,刚准备让她回班休息,却发现女孩的裤子上沾染一小片鲜红。 “打住!给你这个。” 梨月叫停了她,因为这几天她也刚好来,口袋里常常会备用卫生巾,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粉色的卫生巾给她。 暑假的时候,梨月教过她怎么用,所以不用担心。 嘱咐了一些小事就让许自由去卫生间了,自己则是去追打那个姓江的。 走到卫生间门口,她旁边站着一个女生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目光仿佛在跟她说:“还走?我找你有事。”的一副样子。 她看着她笑了一下,说:“同学,乱打听人的行为可是不好的。” 许自由假笑了一下,随后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额,嗯。小好奇心想知道一下所以可以让我走了吗菁厌同学。” “行。你可别误会我是在为难你,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正巧听到的,你也知道,那儿的树离这里很近我听到,我也是好奇心,就这样同学,再见。” 说完挑了一下眉就走了,仿佛只是一个简单的过客流程。 许自由:“手段了得,莫名其妙。” --本章完 第5章 第三章 秋分 午分。 回到教室,班里已没有了菁厌的身影。 她或许出去了又或老师叫她到办公室,很多理由。但这又和许自由有什么关系?她的事情,和许自由无关。 许自由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拿出水杯准备出去接水。 饮水间。 接水的时候总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许自由以为是幻听,用力的摇了摇头,结果还是无动于衷。 接完水走出饮水间,声音还是没停。 许自由左右看看,发现声音来源于监控死角那边的小树林。 许自由抱着好奇心走过去,准备看看是什么小动物在那里。 结果就看到了令人难忘的画面。 菁厌在和一个高年级的女生混混打架,她把对面那个人按在地上打,揪着她的头发说:“再让老子听到你在外对我造谣,老子把你这条嘴巴给割了。” 那个女生鼻青脸肿的,连忙点头。 那个女生,在学校里称自己为校霸,她高二,似乎姓段。欺负高一的给她保护费,几乎一百起步,收了保护费其实也不管。 菁厌刚刚准备回去时,听到了她和她的小跟班们造谣。 “就那个低年级的那个学妹知道吗,就是那个菁厌。” “知道啊,全市第一好像是。咋了段姐?” “我前几天见过她,她和一个老男人进了一家老宾馆~” “哦~” 她的跟屁虫骚动一阵起哄的声音,互相挤眉弄眼。 …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打起人来从不可怜人。讲究几个字儿,快,准,狠。 眼看着就要打出人命,许自由对那边大喊:“教导主任来了!”菁厌这才善罢甘休的停下手,对那个姓段的学姐居高零下的看一眼,姓段的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路了。 许自由正想偷偷溜走,不料被人拉住命运的锁喉。 菁厌拉住她衣服的帽子,把她拎到离自己身边一拳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看着许自由。 “又是你啊同学,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没有啊哈哈…看飞机!” 刚想逃跑,但那人死死不撒手。 “逗狗呢同学,学校里面哪来的飞机?” “那我看错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可以,但你的嘴巴?” “保证闭闭牢!”还做了个动作给菁厌看,就怕她不相信。 菁厌挑挑眉,放许自由走了。 许自由连忙跑走了 该死的!这人太有压迫感了吧! 后面几天,梨月莫名其妙就和菁厌成了朋友关系。可能是用抽象打动了她冷漠的心吧?包括苑霏霏。 陆甜经常向菁厌请教问题,她们现在的关系处于半熟不熟。 菁厌虽然看着不好惹,但实际也看着不好惹。 但她对熟悉的人还好,交朋友速度挺快。很快陆甜和苑霏霏就成了她的小迷妹,吃她的颜她的成绩。 后面几天上课,许自由总是感觉有人盯着她。转过头却发现没有人看着她,让她后背发凉。 让她后背发凉的人是菁厌,她在看着许自由,她就怕她把那件事情说出去。其实说出去也没关系,菁厌不在意蜚语流言,但是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不好。 于是菁厌便有了个计划。 * 开学后几周,军训已结束好几个星期。 同学们的□□好友已经加的大差不差了,每一个星期放假回家,同学们自己私下拉的□□群总是一秒一条消息。 许自由的老手机一直在叮叮作响,就像从没休息过。 不是家长群群消息,而是玩的好的群聊轰炸。 许自由盯着发黄的手机沉默了许久,手机已经卡到爆炸了。 13:25 菁厌的后宫佳丽三千【5】 霏霏小公主:“梨月你喜欢我吗?不喜欢那就当个事办!“ 月漫:“小美美我喜欢你啊,但喜欢了你自由怎么办呢~” 江屿:“给我吧。” 月漫:“三点水想狗屁吃呢。” 陆:“我听说悔易公园前面的梧桐街的梧桐树变黄了!我们明天去秋游吗?@所有人” 霏霏小公主:“秋游?好耶!我现在就出门买东西。” 陆:“@霏霏小公主 ?别急,我问问其他人。” 菁:“同意,你们随便。” 梧桐叶:“我都可以。” 梨月和江屿几乎同一时间发:“双脚赞成!!” 陆:“行,那明天上午十点梧桐街见面。你们要干什么自己分配嗷。” 霏霏小公主:“我买吃的!你们我不知道。” * 今天便是秋分,天气逐渐转凉,人们开始感受到秋天的气息。 每呼吸一次,就像在深深的拥抱秋天。 “我可知道了…让你带食物就是个笑话。“陆甜叉腰看着野餐垫上面个七个八的…食物? 苑霏霏坐在垫子上面挨批,时不时偷吃一点东西。 “怎么了?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菁厌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个人身后,调侃的看着两个人。 她今天穿着韩系收腰大衣,腰带勒出她那纤细的腰肢。深靛蓝的喇叭牛仔裤顺着脚踝坠下来,裤脚刚好过鞋尖。 “其他人呢?不会就我们三个来了。” “没有,那个叫许自由和梨月的到树那边去玩了。” “嗯,你刚刚怎么还训斥同学?” “别说了,你看看她带的是什么。” 垫子上的食物五花八门的。折耳根拌香菜,番茄西红柿沙拉…一切都能称为不是食物的东西。 苑霏霏:“这些可是史诗级好吃的东西,你个城巴佬。” 菁厌:“看来我带的一些水果可是有用了。” 她低笑一声,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些秋季水果。 陆甜:“还是咱们大学霸有脑子啊,不像这个癫子,我真求了” 苑霏霏:“我带的起码也能吃!” …… 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大家的穿着都带着一股那个时代的古早味。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今天是限定闺蜜套装吗?”江屿看着梨月和许自由的身形衣着发出内心的疑问。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梨月切了一声。 两个人今天穿着确实蛮相似。 许自由裹着件炭灰色的宽版外套,衣摆松垮地搭在胯骨。深黑牛仔裹着腿,裤脚利落收进靴筒。 另外一个女孩则是穿着一件灰调的松弛感罩衫,下摆露出格纹短裙的边,混着深蓝喇叭裤的垂坠感。 “有眼光啊,两套衣服谁买的。”菁厌上下打量了几眼,嘴角带着笑。 “当然是我旁边这位美女买的!我没有这么好的眼光。” 突然被cue的许自由非常懵逼,小小的脸上呈现出大大的问号。 许自由眼神突然一瞟,就看见了那野餐垫上的…食物? “你说…我们今天中午该不会…就吃这个吧?” 陆甜尴尬的笑了一笑说:“不然呢,让这人准备食物结果创造出了史诗级的美味。” 故事的结局就是苑霏霏解决了那一团糟,剩余人则是临时到其他店里去买小吃回来吃。 玩笑归玩笑,总归这次的秋游圆满结束。 落日时分,大家零零散散的走在马路上。 要么就是两人成行,要么就是三人成行,总归都有伴。 抬头瞧,天上是即将归巢的鸟儿。它们伴着落日夕云踏往回家的路。 “抓小偷啊!快来人啊!有小偷!” 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响起,打破了这温馨的画面。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背包向前跑。后面紧紧跟着一少女,声音的来源就是她。 她的绿色校服颇为显眼,才明白,她也是锦中的。 江屿率先出场,立马朝那小偷的方向狂奔而去。 “你给我站住!停下来!” 小偷被左右夹击,实在无可去处。 砰的一声。 江屿一个刹车没刹住,人扑倒在小偷身上,小偷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江屿立马反应过来,从怀里抢出了那背包,并把背包还给了女孩。 “囔,你的东西。” “谢谢大好人!以后出门捡100块!” “你是锦中的?”梨月看着她的校服觉得很眼熟。 “对,你们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们也是?” “对,我们几个都是高一。” “巧了啊!我也是高一的!” “啊?你几班的。” “我十三班,你们几班。” “我们都是三班的。” 聊了几句才发现是同学校的校友,大家很快就认识了彼此。 “谢谢你们的出手相救,我不知怎么回报,那我请你们吃晚饭吧?” “可以啊!” 江屿直接一个打断,随后得到了梨月的一脚。 去饭店的路上,才得知那女孩叫语愿。 语愿看到许自由愣了一下,随即拍拍她。 “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看到过?” 许自由大脑一片空白,随机立马开始全脑搜索中。 得出的答案是 查无此人! “嗯?你是..?” “哦对,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可能见过我哥哥。” 随即她又补充。 “暑假的时候,我在医院里看到过你。我哥哥还上前帮忙了,还给你创口贴了呢。” “你是那个哥哥的妹妹?” “对啊。” 缘分向来如此巧妙,像是老天精心安排好的,又像是楚门的世界一样安排好的。 饭店等菜时。 “我叫语愿,我哥哥叫临风。” “你们两个名字为啥不同姓啊。”苑霏霏无意间问道。 “我跟妈妈姓,哥哥跟爸爸姓。” “我丢了早知道我也跟我妈姓了!我这个名字难听死了。” “苑霏霏你嘴脸摆在脸上了,你爸知道给你抽成陀螺。” 陆甜用脚踢了踢苑霏霏的凳子,苑霏霏给她翻了个白眼。 事情一切进展顺利,苑霏霏想跟语愿交朋友,她很大方也很热情,很快就同意了。顺便也把其他几个人的□□都加了个遍。 “哗啦啦哗啦啦。“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外面的行人立马躲了起来,停止了出行。 “下雨了,你们怎么回去?”菁厌问。 “我妈接我。”陆甜率先回答。 “我家就住楼上,实在不行你们先来我家避雨。”语愿向所有人发出邀请。 但是被礼貌拒绝了。 基本都有人来接或者打车。 “你怎么回去,许自由。” 又又又又被cue了! “我?我走路啊。” “外面下大雨,你怎么走路回去。” “撑雨伞用腿走。” “傻子,下雨了外面不安全。” 菁厌目送着她们离开,有些要打车的,菁厌直接请了她们。 梨月坐在最后一辆车子就是满座,她想和许自由一起回家,但是被菁厌冷脸拒绝了。 原因三字 “省着点。” “我再打辆车送你回去。” “算了吧…” “没事,别拒绝。” “车到了,上车。” 菁厌率先上车,然后把许自由拉进车里。 “去哪?” “南山新苑。” “师傅去南山新苑。” 车子一路都很安静,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直到到达了目的地,才率先打破宁静。 “到了,下车吧。” “好,谢谢你菁同学。” “嗯,没事啊。” 许自由回家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时房间里的广播正在播放歌曲。 是周杰伦的《说好的幸福呢》 怎么了你累了 说好的幸福呢 … 幸福,就像烟花一样片刻短暂的。 烟花在片刻是最美的,最后也会变成灰烬。 幸福也是一样的,也只是暂时的温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