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我就玩个游戏怎么能成哲学家》 第3章 谏议大夫 江笙再次醒来时是在远离长安的一处小城——离章。在收到系统提示时，她极其开心，因为做了谏议大夫的同时，系统还奖励了她一座长安豪宅。 这游戏福利还行，江笙美滋滋的说。 离章当地的县衙听说了此事，当即好生招待了江笙。待江笙准备出了府衙时，还给她预备了车马，助她一路回长安。 江笙言语谢过，心想这县令真是好人。 可在她乘车准备离去时，却发现街道上躺着几个穿着破烂不堪的乞丐。江笙没有着急上车，立足望了两眼本想给些银钱，但接着，县令身边的衙役顺着目光上前呵斥道：“做什么做什么？要饭都要到县衙来了？快滚！滚滚滚！” 那几个乞丐见衙役来势汹汹，立即起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其中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儿，一时慌乱，竟连自己乞讨的小碗也给摔了。 江笙见状，大喊：“诶！你做什么！快！快把他们喊回来。” 那衙役听后“啊”了一声，又迅速换了副面孔，将那几个跑走的乞丐喊了回来。 他们低着头，像被审问的犯人站成一排。江笙走至他们身前，瞧着他们脸上脏兮兮的泥点，从口袋里掏出几两银子给他们分了。 “去买些饭吃吧。日子会好起来的。乞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有手有脚还是要自力更生。”江笙摸了摸小儿的头，心中长叹民生多艰。 她昨天也是乞丐。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真是太艰难了。 说罢，几人连连躬身点头道谢，得知江笙是将要前往长安的谏议大夫时，更是谢道：“大人仁德，我等定当四处称颂您的大恩大德，让乡邻皆知大人美名！” 几人散后，江笙这才安心些，转身便要上车启程。可只听那县令双手作辑，敬佩地笑道：“还是大人思虑周全。看来大人能得道高升，果真聪慧过人。” 江笙听后一头雾水，反问：“什么？” 县令只是笑一笑，并未点破。 两人未在多言，车马一路出了离章。而江笙则一直好奇那县令说的深意。 车马内，除江笙外还有那县令送的一个丫鬟，名叫“翠儿”。外方操纵马匹的是皇帝赏的随从，“庆子。” 三人转眼便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好不容易歇歇脚。翠儿提出要给江笙打壶水来，江笙允了，可等了一会，只见翠儿匆匆跑了回来，吓得直哆嗦。 “怎么了？”江笙见她的水壶中并没有水，脸上还满是惊恐。 翠儿指着远处，气喘吁吁地说：“人……骨头……好多……！” “什么？”江笙惊的直直坐起，刚要站直，这时她才意识到处于马车之内。她果断走出去与翠儿一同前去查看，只发现此地荒山，哪有什么水源，连绿茵都不见得。 庆子快步跟了上来，弯腰捻起一撮地上的干土，指尖轻轻一捻便碎成齑粉，他沉声道：“你看这土地，干得四分五裂，怕是许久没下过透雨了。地里的庄稼都旱死了，离章那地方，再过些日子怕是也难逃这厄运。” 江笙环视四周望了许久，只见零零散散的尸骨散落在地上，着实骇人。还有些尚未腐烂的尸身，他们的皮肉上可看以见得清晰的骨头。她再次回想起那县令的话，这才回过神来。 如今许多百姓流离失所，饥肠辘辘，需救济之人早已数不清。而她此举在县令认为，是“救小博大”，拯救几个乞丐，博得宽厚的名声。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人。属下备了些蜜水，是否需要饮些？”庆子此时从腰间取出一壶，递给江笙。 江笙埋着头，拒绝了。 几人不再逗留，迅速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路上荒芜，见不得几个活物。 江笙抬手撩起马车帘幕，抬眼望去尽是满目疮痍之地，断壁残垣间荒草萋萋，她不由得眉头紧蹙，连连摇头。 赶了不知多久的路，翠儿已然睡了一觉，惊醒时睁眼却见江笙依旧埋着头，手里的干饼还未吃完。 “大人放心，咱们备的粮食是够的。放心吃吧。” 江笙心如死灰，她总将白日时的乞丐与所见的尸骨联想在一起。她的力量微乎极微，帮的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 可她依旧觉得，自己能省些，便省些吧。 江笙将几个干饼给了翠儿，让翠儿在见到难民时扔给他们。但要切记，只能在临行之前从马车上扔给，以免遇到贪心之人追赶甚至拦截马车。 在前往下一座城池时，几人突然发现林中的树皮也被剥了。江笙一眼便知为何。她没有说话，只是从一日三餐改成了一日一餐，一餐两个干饼改成一餐一个干饼。 赶车的庆子安慰道：“大人莫要担心，过些时日，朝廷的赈灾粮就该下来了。” “可是今日已经三日了。并不见有何消息。” “消息传报总要些时间，还请大人宽心。” …… 江笙没有回答，躺在车里沉沉睡去。 待翌日赶路时，几人发现路上的人影多了许多，虽依旧骨瘦伶仃，但比后方骇人的景象已经好了百倍。 天高云淡，草木皆青。 再次撩起帘子时，江笙发现外方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百姓的吆喝声格外响亮。 经过几日的奔波，他们终于重返长安。 入宫时，日已近午，含元殿外仍肃立着不少值守内侍，朝会竟还未散去。江笙敛衽立在丹陛之下等候传召，耳畔隐约飘来殿内争论之声，她心中暗忖：旱灾未平，想必大臣们正为赈灾后续事宜争执不休，不由得愈发焦灼。 须臾，内侍尖细的喊声划破静谧：“宣左谏议大夫江笙入殿——” 江笙整了□□尘仆仆的官袍，提袍拾级而上，入殿后俯身叩拜，声朗而恭：“臣江笙，奉诏觐见，参见陛下！愿陛下圣躬康泰，万民安和。” 台上太宗轻语：“起来吧。” 江笙刚要起身，只听身旁一人忽然出列，手持笏板高声奏道：“陛下，今日朝班之中，左谏议大夫江笙衣袍褶皱，冠带微斜，有失朝堂仪轨，当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江笙听后一顿，险些倒在当场。 此言一出，殿内静的吓人。江笙斜眼瞧了瞧那人，不知是人是鬼，怎如此莫名其妙。 还未等她开口，江笙又听身旁一人出列，道：“礼仪官好大的官威，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陛下礼服的龙纹样式尚未确定，朝堂上下正该商议如何让礼制合于时宜、彰于教化，可不要本末倒置。” 韦从当即怼道：“礼仪乃国本，无仪则无纲。礼服固然重要，可江大人衣冠不整已是失仪，若不严惩，日后百官争相效仿，朝堂纲纪何在？” 江笙身旁那人还想再怼，两人左右争论不休。听他们所言，江笙可算明白方才在争论何事。 想起昨日庆子说旱灾传报一事，只怕这消息还未传进长安，更别提什么朝廷赈灾了！ 江笙被夹在争执的群臣之间，耳畔尽是唇枪舌剑，只觉得头昏脑胀。她想起回长安途中所见的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之景，此刻如烙印般刻在眼前——枯槁的孩童拽着父母衣角哀啼，田埂上散落的皑皑白骨触目惊心。 她猛地定神，拨开身旁争执的官员，上前一步，笏板重重击在掌心，声朗如钟，盖过殿内纷扰：“陛下！还请听臣一言！” 太宗显然被这一声铿锵之音惊得微怔，指尖顿止御案，随即沉声道：“爱卿请讲。” 江笙抬眸，目光灼灼望向龙椅，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千钧：“陛下可知，长安城外，此刻正是什么光景？” 太宗眉峰微蹙，前倾身躯：“哦？江卿所见，有何急奏？” “陛下新登大宝，朝堂需定礼制、明纲纪，臣自然理解。”江笙话锋一转，笏板直指殿外，声线陡然拔高，“可陛下可知！长安百里之外，旱魃肆虐半载，百姓无粮可食，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饿殍遍野，白骨露于野，堆积之多，恐能填满这含元殿阶！” 她胸口起伏，满是痛心疾首：“万民嗷嗷待哺，盼的是陛下开仓放粮、救民于水火，而我朝百官，却在此争论帝王礼服的龙纹样式、纠结臣下衣冠细节！置数十万生民性命于不顾，空谈礼仪虚饰——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沦为天下笑柄！” 语毕，殿内鸦雀无声。 江笙眼含热泪，接着说：“百姓无粮可食，何必纠结礼服绣几对鸾鸟?礼仪为治世服务，非治世为礼仪让步!陛下!”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驿卒身披尘土、衣衫染霜，踉跄闯入殿中，噗通跪地，声嘶力竭：“陛下！急报——京畿三州旱灾加剧，蝗灾又至！麦田尽被啃食，灾民聚众叩求开仓，若再无粮米，恐生民变！” 房玄龄听罢，心头巨震，身形一晃竟直直跪伏于地，笏板撑地发出闷响，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陛下！赈灾之事刻不容缓，万万不可再犹豫了啊！” 太宗脸色瞬间沉如墨染，龙椅上的身躯猛地站起，刚要开口传旨，那韦从却又急步窜出列，高声喊：“陛下，礼制乃国本，岂能因一时灾情轻言简化——” “闭嘴！”太宗怒喝一声，震得殿内梁柱仿佛都在作响。他双目赤红，重重拍向御案，茶水溅落衣襟也顾不上拭：“民生重于礼制！即日起，所有礼仪流程一概简化，省下的人力物力尽数拨付赈灾！” 目光扫过阶下，太宗语气斩钉截铁：“房玄龄、杜如晦！朕命你二人为主，即刻牵头查办赈灾事宜，统筹粮款、调度州县！江笙！你亲历灾情、洞悉民艰，便随二位宰相一同主事，专司核查灾情、监督粮款发放！”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明日天明之前，朕要看到一份详实可行的赈灾方案！若有推诿延误者，以欺君之罪论处！” 御旨一下，含元殿内再无半分争执。房玄龄、杜如晦二人齐齐躬身领命，声如洪钟：“臣遵旨！” 江笙紧随其后叩拜：“臣定不辱使命，不负陛下所托，不负万民所盼！” 韦从僵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望着三人领旨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置一词，只能悻悻退回班列。太宗余怒未消，扫过殿中百官：“今日之事，当为尔等警醒。日后朝堂议事，凡关乎民生疾苦者，皆为头等大事！再有本末倒置、空谈虚礼者，严惩不贷！” 百官齐声应诺，声震殿宇。 散朝后，三人直奔中书省官署。刚踏入门槛，房玄龄便取出京畿舆图铺在案上，指尖点向旱情最重的三州：“江卿，你刚从前方回来，这几处的粮仓储量、灾民分布，你可知晓？” 江笙俯身指着舆图，将沿途所见一一禀明：“泾阳、三原一带，麦田尽毁，灾民多聚集在官道两侧，现有粮仓仅够支撑三日。栎阳虽有存粮，但转运河道干涸，车马运力不足，恐难及时送达。” 杜如晦轻捋胡须，片刻道出：“运力是关键，但也好说。可急调京畿禁军辅运，再征调民间骡马，许以重酬。另外，简化放粮流程，免去层层报批，让一人带些人马分赴各州，直接监督发放，杜绝克扣。这样，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房玄龄颔首附和，“陛下已允诺简化礼仪，若将太庙祭祀暂用的礼器熔铸，换购粮草如何？再传旨宗室勋贵，捐粮捐银者，记录在册，日后论功行赏。想必，粮食还可多增一倍。” 江笙听后连连赞道，“此计不错。” 不愧是房玄龄与杜如晦。 江笙接着补充道：“下官途中见不少灾民有耕作之力，可在放粮时顺带发放麦种，待雨季来临，指导他们开垦荒地，补种杂粮，方能解长远之困。” 杜如晦抚须颔首，目光扫过案上舆图：“此策甚妥！只是赈灾一线艰险，需得一员得力干将统领人马、统筹发放，不知二位以为何人合适？” 房玄龄提笔蘸墨，笔尖顿在“捐粮”二字旁：“宗室勋贵捐输粮银，虽是善举，却也需专人监察核验。既防虚报冒领，也避克扣截留，此事亦需妥帖安排。” 第4章 赈灾救民 江笙思索片刻，决意亲自前往赈灾。至于宗室勋贵捐银捐粮一事，还是要房玄龄与杜如晦这等老成持重的大臣稳妥。 三人围着桌案，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在翌日天光撒下前拟出了具体赈灾计划。 上朝前，江笙与房玄龄、杜如晦同往御书房面禀太宗。三人将赈灾计划一一陈明，太宗颔首赞许，须臾便准了所请。 江笙当即点验备好的粮草，登车策马直奔泾阳。三原一带灾情稍缓，她则委派庆子前往督办。 车马甫抵泾阳城门，只见城中一片萧索，流民早已四散逃荒，仅剩老弱病残困守孤城。江笙随车运来粮食的消息传开，数名面黄肌瘦的妇孺踉跄着扑上前来，跪倒尘埃：“大人救命！求您施舍点粮食，孩子快撑不住了……” 哭声凄切，闻者心酸。 泾阳知府林智闻讯赶来，见江笙面生，虽暗忖其年少，却也敬佩她亲赴灾区的胆识，先将自己拟的赈灾章程递上。江笙浏览一过，只见章程虽有疏漏，却处处透着为民着想的赤诚，便温声道：“林大人的苦心我记下了，诸多细节可酌情采纳。眼下当务之急是发粮，府衙尚可抽调多少青壮人手？” 林智面露难色，叹道：“饥荒之后，我允许多衙役带家小逃荒去了，如今只剩十人可用。若大人缺人，下官愿亲自奔走。” “有劳林大人。”江笙当即吩咐随行兵丁搭起赈灾棚，架起大锅熬煮稀粥应急，自己则坐镇案前，亲自登记灾民信息、核实领粮人数。 长队缓缓挪动，一张张枯槁的面容、一双双渴望的眼睛，让江笙心口沉甸甸的。正登记到第五十人时，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一声怒斥划破死寂：“大壮！你也配来领粥？你算哪门子灾民！” 江笙抬眸望去，只见一名衣着锦缎、体态丰腴的妇人挤到棚前，腰间肚腩鼓鼓囊囊，与周遭灾民的憔悴模样格格不入。 “就是她！”有人指着妇人高声控诉，“饥荒未起时，她便趁机囤积粮食，让粮价飞涨，等大家无粮可买时，自己再出来坐地起价！如今还好意思来蹭赈灾粥，脸皮太厚了！” “不要脸！滚出去！”愤怒的声浪此起彼伏，灾民们群情激愤，纷纷围了上来。 可那妇人却毫无惧色，反倒梗着脖子往前一冲，蒲扇般的大手径直推搡向身前的灾民。她本就体态肥硕、气力粗蛮，灾民们个个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被她一推便踉跄着摔倒一片，竟无一人能抵挡得住。 “那是我有远见。你们这些穷酸货，活该被饿死!赈灾粥怎么了？我不是百姓吗？这泾阳没有我这户吗？我凭什么不能吃？和你们这些穷酸货挤在一起，我都觉得晦气!” “你!”灾民一声怒喝，随之撞上她凶狠的眼神，却只敢怒不敢言。 人群立即恢复寂静，灾民们重新排好队齐刷刷地看向江笙，他们不求江笙出头，只要能给他们一口吃的便罢了。 江笙见状没有出声，那大壮看后还得意地笑了笑，心想这群蠢笨之人真好拿捏。可她转头便见江笙站起，命一旁的壮汉再去烧水来。 等待取粥的灾民闻声，看了眼粥，问：“大……大人……这粥不是还有许多吗？” 江笙淡淡回道：“还请稍后片刻。” 【请求系统兑换中......】 【系统：玩家任职谏议大夫，助力完成赈灾计划，当前金币为：100。】 江笙：一包沙多少金币？ 【1金币。】 【兑换。】 须臾间，一包细沙已悄然悬于江笙腰间。身旁的壮汉刚好将一锅沸水烧得翻滚，见状迟疑着上前：“大人，这热水……如何处置？” 江笙抬眸，声音清冷果决：“尽数倾入粥中。” “这……”壮汉面露难色，“粥本就不算稠，再加水，岂不是更稀了？” 江笙未多解释，抬手解下腰间沙袋，指尖一倾，细密的沙粒簌簌落入滚沸的粥中，与热水搅和在一起，浑浊的粥汤瞬间泛起细碎的沙痕。 周围灾民见状，顿时哗然：“啊？这是做什么？”“粥里掺沙子？大人，这怎么能吃啊！”惊疑之声此起彼伏，连一旁的林智也面露错愕，欲言又止。 江笙置若罔闻，只沉声吩咐：“按原计划发粥，每人一碗，依次来领。” 队伍中的大壮见状，当即炸了锅，猛地拔高声音怒斥：“我呸！你安的什么心？赈灾粥里掺沙子，是想饿死我们吗？！”她拍着大腿，唾沫横飞，“你这是公然糟践粮食、赈灾不力！信不信我这就上京告御状，让太宗治你的罪！” 此时众人终于明白江笙何意，只是默默领粥谢道，并不介意粥中的沙粒。 江笙继续记录灾民信息，闻言淡然回道：“你现在便可前往，本官叫江笙，静候你向太宗治本官的罪。至于这粥，你要喝便喝，不喝便走。” 大壮听后撰紧了拳头，她拿着碗没有回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江笙顿时明白她心思，开口向众人嘱咐道：“这粥还请所有人在场喝完，若有闹事者或者浪费者，本官会亲自前往她家中没收所有粮食平分给大家。” 大壮本想拿起一碗粥喂狗，顺带吐口吐沫恶心这群人，听江笙一言立即急了：“你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装什么高高在上，不就是拿这些东西糊弄大家吗？又装作宅心仁厚。实则就是拿鸡毛当令箭，耍官威!” “还请你拿出证据。” “我问你，你敢喝这粥吗？!想必，江大人背地里可是好酒好肉伺候着呢哈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好官，我见多了……” 林智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开口怼道：“壮如花，你再口出狂言，休怪我们不客气。” “呦，我当是谁呢。这就拿官威压人了。是是是，你们说的对。这沙粥，你们慢慢吃吧！”壮如花说罢便转身离开。 底下人竟也七嘴八舌起来。 没领粥的人不敢出声，领了粥的跑到一旁喝了起来，小声骂道：“大壮说的也不全错。为了筛选灾民，尽祸害我们。真是百姓好欺负。她背地里，一定好酒好肉呢！” “就是。真讨厌。” “嘘嘘嘘，快喝吧。被听见小心不给我们粮食了。” 江笙重重呼出一口气，抬眼扫过面前几人，未发一言，径直走向伙计，要了半碗粥。 没有半分犹豫，她仰头便将粥一饮而尽。初入口是白粥的温润，随即便是沙子硌牙的粗粝感，可她眉头未皱，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将空碗亮给众人看，抿了抿唇角的余粒，转身坐回了原位。 “大人……”林智忍不住开口。 江笙抬手打断，语气平静无波：“无事。粮食领取的具体份额，我这就去核算。” 那几人见状，面面相觑，先前的质疑与不满尽数咽回腹中，各自缄默不语。 日落西山时，灾民已尽数散去。江笙核算好赈济份额：每人每日可领两张干饼，足以果腹。至于水源，昨夜议定的水渠路线，正可组织灾民合力开挖，既解缺水之急，又能让众人有事可做、安定人心。 万幸此刻并未爆发瘟疫，否则赈灾之事更要雪上加霜。 入夜后，林智邀江笙入府用晚膳。不过是一碗白粥配一张干饼，在这灾年里，已算得上极为丰盛。 “此次赈灾，多亏江大人坐镇，泾阳百姓才得蒙庇护，林某代全城百姓谢过大人！”林智躬身拱手，行了个郑重的礼。 江笙连忙扶他起身，语气平淡却坚定：“为民赈灾本是我的职责，林大人不必多礼。” “今日壮如花无状，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莫要介怀。此人品行不端，日后我定严加管束、好生教诲，绝不让他再搅扰赈灾事宜。”林智面露愧色，再次致歉。 “无妨，正事要紧。”江笙摆摆手，转入正题，“今晚邀你相见，是有赈灾事宜交代。明日我要动身前往三原，我的手下独自在那边主持赈务，我始终放心不下。” 赈灾之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核心不过是当地官员肯配合。若能有一位廉洁奉公、真心为民的父母官，诸多难题便能迎刃而解。今日相处下来，泾阳知府林智虽行事手段稍显稚嫩，但其心赤诚，倒是值得托付。 “啊……大人竟如此匆忙？”林智略感意外，随即正色道，“大人但有吩咐，尽管直说，我定全力照办。” 江笙点头：“其一，赈济标准照旧，每人每日一碗米粥、两张干饼，务必节省发放。后续旱灾不知要持续多久，粮食储备需留有余地；其二，水渠图纸我稍后交给你，劳烦你牵头，带着灾民一同开挖，引水之事刻不容缓；其三，见你为官清廉、心怀百姓，不知是否通晓种粮之道？若后续灾情稍缓，还需指导百姓抢种耐旱作物，为长远计。” 林智闻言，立刻明白了江笙的全盘考量，当即拱手应下：“大人放心！种粮之事我自幼便熟稔，水渠开挖与粮食发放也定会严格按大人吩咐执行。赈灾之事，再次多谢大人周全！” 第1章 玩家登录游戏 【世界建立中......请稍后……】 【滴滴滴滴滴滴……】 …… 【信息加载中......请稍后……】 【身份绑定成功……】 【人脸验证成功……请稍后。】 …… 游戏屏幕再次陷入黑屏，玩家白眼一翻，险些晕死当场。 这是几几年的游戏啊？怎么跟10年的老网站一样？这么卡，这么慢，这就算了，名字还老土，叫什么：《贵世年华》。 这游戏真的有基友说的那么好玩吗？ 玩家脑中开始回想起基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话的画面：“我跟你说……这游戏真真真真……是太好玩了呜呜呜呜……” “好玩好玩呗，你哭什么？” “太感人了！我要给五星好评！呜呜呜……！” …… 玩家无语。 但暑假放假期间自己无所事事，市场上的游戏早就玩腻了。听到基友推荐，第二天还是下了一个。 结果就成这样了…… 唉…… 叹息间，游戏屏幕亮了。 【欢迎玩家进入，贵世年华。】 【请输入ld，——】 玩家心想，要起一个高冷、美丽、霸气且好听的高手名字。 于是她打上了三个字，【柳如烟。】 【系统提示：本ld为配角名称，若解锁需十r。】 不是吧？上来就要充钱？ 玩家更换ld，想起第一卷是讲述唐太宗的故事，于是随便起了一个名字：【李阿世。】 随着确定键按下，整个屏幕再次陷入黑暗。 终于可以进入游戏了吗？！ 【系统快进中……】 什么快进？为什么进游戏要快进？ 【李阿世，触犯皇帝名讳，当即斩首。】 【您已死亡。请重新输入ld。】 玩家：…… 【江笙。】 【玩家登录游戏中......】 许久的滴滴声过后，江笙终于看见四周五彩斑斓的世界。 不过这游戏设计也太过真实了些，刚上线，江笙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眼一翻，晕了过去。 是的，她穿成了一名……高冷，霸道的乞丐。 什么叫高冷？大概是躺路边，没一个人理她，纷纷避而远之的变相高冷。 什么叫霸道？有乞丐跟她抢避风角，普通人或许打起来了，但她却昂起头，声音又冷又硬地说了一个字：“挪。” 你不挪我挪。 …… 一直到傍晚，江笙拖着疲惫的身体这才醒来。 这也太诡异了吧。怎么困倦感这么真实？ 想着，肚子里传来“叽里咕噜”的响声。 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正捂着肚子，不知如何是好时，旁边走来一个小孩，递给了她一个烧饼。 “笨姐姐，你快吃吧。这是我娘刚烤的，还热乎着呢。”小孩约莫有着七八岁，裤脚上粘着泥，眼睛却干净的很，他全身脏兮兮的，不像是富家公子，应该是旁边小贩的孩子。 小孩子心肠蛮好，不过他说话真不好听，什么叫笨姐姐？ 江笙咬了一大口烧饼，含糊地问：“谢……谢谢你啊。不不……过……这这……里里是哪里啊？” 江笙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变得口吃了？不过她没太在意，兴许是太累了。 小孩眨眨眼睛，好奇地说：“你怎么了笨姐姐？饿昏头了。这里是长安外郭城啊。” 长安外郭城……？ 听这话，小孩好像和自己蛮熟的。 “对了笨姐姐。听我爹说，秦王府的官爷比往常多了好多，还让我娘别往北门去。你明日乞讨，也千万不要往那边去啊！小心有危险！” 危险？ 北门？ 长安……？ 秦王府？ 等等，这个桥段怎么这么熟悉呢？ 江笙咽下烧饼，追问：“小小……弟第弟，现在在……在位太子……是……是谁啊？” 小弟弟猛地捂住她的嘴，眼睛瞪得溜圆：“嘘嘘嘘嘘！笨姐姐你疯啦？太子殿下的名讳哪能乱问！我爹说过，是陛下的大公子，咱们只能叫‘东宫太子殿下’，连‘大公子’三个字都得小声说，不然被官爷听见要挨打的！” 江笙心里咯噔一下。 大公子？ 那不就是李建成么？ 所以…… 明天难道是…… 传说中的，玄武门之变？ 此时，系统发来提示： 【体力值 10，逐渐恢复中......目前：8。】 【美貌值：10。玩家是否选择观看。】 【健康值：8。疾病：1。】 【金币：0。】 【资产：0。】 人家开局都送福利，送一百多来抽的，这游戏刚上线怎么还给我送病啊？！ 还有，这小弟弟一直笨姐姐笨姐姐的叫，我能有多笨？！ 不对……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两次话都有口吃……？ 江笙屏住呼吸，眼神上瞟，樱桃小嘴再次张开：“我……我我我……我怎么……怎么……口吃了？！” 小孩闻声并不奇怪，双手抱肩，说：“你不一直都是口吃吗？连话都说不好。没事的笨姐姐，吃了烧饼赶紧睡吧。明早记得帮我娘干活哦。” 说罢，小孩走了。 只留下原地石化的江笙。 所以，她的疾病是……口吃？ …… 江笙在乞丐窝里将就凑合了一晚，原本以为会是又脏又臭，后来躺上去才发现，简直和自己家大床一模一样。 那乞丐窝搞了半天是游戏贴膜。床还是现代的床。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后，醒来她就接到了目前游戏最紧张，最刺激的环节。 【玩家是否根据昨日线索，决定参加玄武门之变？】 【贵世年华提醒您，参与主线将会获得丰厚奖励。例如，一座独家宅院，银钱，奴仆，等等......高自由度，唐朝全新地图，等待您的探索。】 这策划可算干了件人事。 初来乍到，啥也不懂，一点提示也没有。全靠自己猜，岂不是过完游戏要猴年马月。 江笙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在唐朝当乞丐的一天可真辛勤。还要上早六赶去玄武门。 不过论起玄武门之变，江笙是个历史学渣，脑袋里还真没啥货。 此时天还没亮，她便早早蹲伏在四周。环视间，那玄武门旁竟有几棵槐树。 干壮枝繁，冠盖如云。 江笙上前瞧了两眼，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体力值现在已经满了，方才赶路时便觉得身轻如燕，不如趁着那官兵不注意，偷偷爬上树去看一场好戏。 说干就干！ 江笙三步上树，腿脚灵活，稍稍一用力便跳了上去，而后凭借娇小的身躯迅速躲进枝叶中。 那官兵还真不愧是个npc，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盯着前方，却愣是装作没看见。 江笙前脚刚上树，后方就传来玄甲片摩擦的声响，她转过身去，只见一人为首，面容清冷，浓眉如墨，瞳似寒潭。眉骨高挺似刀削，鼻梁直挺如玉柱。 正应了那句“龙凤之姿，天日之貌”。 这不会就是……李世民吧？ 江笙不敢发出声响，往后看了些，只见那人身后跟着两人。 左方那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三缕青须垂于胸前，一身锦袍衬得身姿挺拔。想来，应该是，长孙无忌？ 再瞧右方，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额上一道刀疤斜贯眉骨，每走一步皆喊着凛冽煞气。那么，他是，尉迟恭？ 江笙心中惊叹，得出一结论：这游戏建模蛮好。 没想到，时隔千年，她竟然还能一见历史名流，更重要的是，她还能一观玄武门之变！ 李世民一行人迅速于玄武门蛰伏，江笙在树上呆着险些睡过去。 晨光未透，林中雾气蒙蒙。 她听到几声争论，迅速来了精神。 抬眼望去，竟是李世民在与人争吵。 对面人大喝：“逆子！反贼！乱臣贼子啊！乱臣贼子啊！你为什么总和你大哥不合啊！没有什么的，你大哥只是不善言辞罢了，没有坏心。你能不能不要小题大做！” 那人鬓发斑白，身着龙纹龙袍，不用想，那人定是李渊了。 此时江笙才注意到，她竟然有着千里目与顺风耳，距离这么远还能如此清晰。 而李世民只是冷漠地说：“陛下。今日我先请出陛下，已是尊重。” “放肆！太子之位向来传嫡传长！你还真要谋反不成！” 李世民嘴角一抹冷笑，静静地看着近乎癫狂的李渊，说：“是的。父皇，太子要杀我，难道我坐以待毙不成？太子只能有一个。传嫡，传长。所以，今日我迫不得已。” “你！……” 不等李渊再说，李世民当即对一旁长孙无忌喊道：“照顾好陛下，等我凯旋！” 说罢，李世民当即翻身上马，玄甲在晨光中映出冷光，直奔玄武门而去。 另一边，江笙发现李建成一行人要到了。 李建成身着太子蟒袍，腰束玉带，骑马走在最前，眉眼间露着些许不耐烦。 昨日李渊召他入宫对质杨文干之事，他料定是李世民挑拨，却又不得不来。 思索间，身后的李元吉扫过城门两侧士兵，察觉不对，低声道：“大哥，这门兵怎么换了脸？要不咱们先回去，等东宫兵马来了再进？” 李建成勒住马，抬手斥道：“慌什么！父皇召我，李世民还敢在宫门前动手？”说罢催马前行，身后跟着的十数名东宫侍卫紧随其后，马蹄踏过长道，声响在空旷的宫门前回荡。两人冷脸，全然没注意到城门阴影里，秦王府骑士的兵刃早已按耐不住。 江笙心中直呼，好戏开场了…… 第2章 玄武门之变 待李建成等人踏入玄武门之后，那铁门迅速被死死封住。可惜李建成心中恼怒，还沉浸在如何压李世民一头的设想中，并未发觉自身已然成瓮中之鳖。 他骑着马，只听前方尉迟恭见到他侧身大喊：“殿下！麦子熟了！该割了！” 李建成冷冽的眼眸扫过前方几人，面对洋洋得意的尉迟恭他冷道：“若说麦子，我有一把上好的镰刀。不过在此之前，你可知罪。” 尉迟恭不语，脸上挂着笑。 “尉迟将军。无召不得入京。你怕是吃醉了酒，还如此得意！今日我宽宏大量饶过你，速速退下！” 尉迟恭拱手以礼笑道：“既如此，那就，谢殿下了。” 身旁的李元吉脸色大变，喊道：“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竟如此轻狂。” 李建成：“……本宫是大唐太子！” 不等李建成将话说完，尉迟恭一改嬉笑的脸色，说：“太子？” 尉迟恭转身再次大喊：“殿下！人已到！” 朦雾中，稀稀散散的人群开始露出头来。 李建成定睛一看，李世民带着精兵缓缓走来。他心中一沉，顿时明白是何用意。 面对百来将士，李建成不自觉往后退。李元吉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果方才李建成选择听李元吉一言，不知道现在又该是什么局面。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李世民冷声说：“大哥，我来赴宴了。大哥说的没错，不过很可惜，这个大唐，只能有一个太子。” 李建成早已退无可退，咒骂道：“你不怕遭报应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谈话间，李元吉张弓搭箭，箭簇却因手颤偏得老远。他想再射，手臂却抖得连弓弦都拉不满，只能徒劳地攥着弓杆。 李世民懒得再言，抬手便朝李建成射出一箭。 李建成自知不敌，立刻掉头往玄武门跑去，弓箭的破风声在耳，不禁胆寒。如今他只能希望东宫兵马就在后方。 李世民第一箭竟意外落空，眸色骤然一凝，杀气翻涌。他抬手再拉弓弦，羽箭如流星破势而出，这一箭又快又狠，毫无偏差，正中对方胸口！ 不及逃出几里，李建成一头栽在地上，他捂着触目惊心的胸口，嘴中一口鲜血喷出，不断咒骂道：“你……！你这是谋反……！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会遭报应的……！你就算抢夺了江山又能如何？！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大哥，我平定窦建德、生擒王世充，为大唐打下半壁江山，可东宫上下，何时容过我？毒酒、陷阱、构陷，桩桩件件，哪样不是你们逼我的？古有禅让，怎今反倒我功高盖主成了贼人？大哥，你有想过我的艰难吗？” 语毕，李建成想回怼，却嗓子一沉，哑声。李世民垂眼，不忍再看。大哥再怎么说也是手足兄弟，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又何必听房玄龄、杜如晦一言，行此计...... 身后尉迟恭见李建成躺地上没了生息，连忙提醒道：“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元吉要跑了！” 一会功夫，李元吉已跑出数米远。 李世民眼角刚泛起泪花，听身后喊声，迅速上马，领着后方将士速速追赶。 此时东宫兵马也已赶到玄武门，周边百姓还不知是何情形，不少游荡在街中央的小贩被飞驰而过的兵马撞飞，江笙见后一头一紧。 “快……快……快远远远离此地！”江笙在树上结巴地喊。 “哪来的小结巴？”周围人听着喊声，顺嘴说了一句。 那兵马直直奔去玄武门，见门紧闭便准备东西打算硬撞，而门上，秦王府的将士也准备拉弓，可箭雨射下，东宫兵马未伤几个，却给不远处的小贩们吓得不轻。 见此情形，其他人终于明白江笙在说什么了，速速往周边四散。 “别……别……别出出来了！躲，躲躲在屋内！” 玄武门前打的火热，江笙却发现自己的千里眼和顺风耳消失了。 她此时非常好奇门内如何，思索间，玄武门正好被撞开。 双方兵戎相见，分外眼红。 “铮”地一声，裂云穿霄。 江笙心一紧，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头来：要不去进入瞧一瞧？ 画面太过真实，江笙突然回过劲来，这不是游戏吗？想进去就进去呀！ 她几步跳下树，趁乱混进门内，心中默念：“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我就是一个看戏的别杀我！” 双方兵马打的激烈，江笙一个箭步硬生生从中跃过，还有npc想趁乱误伤江笙，不过长枪在触碰江笙的刹那间，一道反伤立即重伤了对方。 【玩家：江笙。防御力：10→9。反甲能力失效，待恢复ing】 江笙没仔细看，只见眼前小方框内有系统提示：【恭喜触发成就——反甲伤人。】 【奖励：金币×2，木屋碎片x3。】 她跑了一会，眼前一系列的系统提示终于消失了。江笙喘口气回望，发现两方人马早已被她甩在身后。刚要松口气，前方却骤然响起“铮”的金铁交鸣之声！李元吉踉跄倒地，后背重重砸在草地上，双手死死攥着剑柄，将长剑横在胸前，勉强架住李世民那柄裹挟着全身力气劈下的剑，剑身已被震得嗡嗡作响。 正当江笙以为李世民将亲手斩下这奸人时，不料李元吉求生欲爆发，后腿猛地发力，当即身子一滚躲过一击，接着李元吉趁机俯身去捞地上的剑，而李世民虽已筋疲力尽，仍强撑着起身与他硬拼。怎料几招过后，手臂一麻，竟连自己的剑带李元吉的剑一同震飞出去，两柄兵器“当啷”落地，在草地上滑出老远。 此时两人都已山穷水尽，李元吉眼中闪过狠厉，猛地扑上前，双臂死死勒住李世民的脖颈，手腕发力，要以最后力气将他绞杀。李世民拼命挣扎，抬手猛击李元吉锁在自己颈前的手臂，可浑身力气早已透支，每一次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江笙看到此情形简直傻眼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李世民总不会被反杀吧？她依稀记得，李世民会被随后赶来的尉迟恭所救，可厮杀许久，身后的尉迟恭呢？ 玄武门就这么大，骑着马，竟迟迟不来？ 危机当头，江笙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不远处斜插在草里的长弓。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心一横，踉跄着冲上前一把拽住弓身，来不及瞄准便狠狠拉满弓弦，羽箭“咻”地破空，径直穿透李元吉的后心，带着血花从前胸穿出。 她望着李元吉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脑子一片空白，握着弓的手还在微微发颤，连呼吸都忘了调整。直到李世民扶着地面缓缓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袍，迈步走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传来：“多谢女侠出手相救。”她这才猛地回神，喉间动了动，只发出一声轻咳：“咳……无事。” 这时，尉迟恭从身后匆匆赶来，嘴中喊道：“臣救驾来迟，殿下如何？” 李世民摆摆手，表示无碍。他回望身后，东宫兵马已然歼灭。计划只剩最后一步，可他迟迟闭眼，没下达最后的命令。 尉迟恭心中了然，没敢催促，不过许久过后，他还是小声提醒道：“殿下……” 李世民抬手，打断了尉迟恭，他睁眼，俨然换了一副面孔，他看向江笙，问道：“女侠出手相救，在下铭记在心。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系统提示：此前护民有功，而今救驾有功，恭喜玩家治愈口吃疾病。】 江笙见系统提示怔了怔，面对李世民有些惶恐，但还是回道：“草民名叫江笙。” “江笙……”李世民抬头望向初生的太阳，不知心中何意，“明日若天下百姓得知，本王做了太子，女侠以为，天下百姓会怎么想呢？” 江笙垂眸，心道：历史上李世民为此忧心忡忡，登上皇位后更是悔恨不已。可世子之争向来如此，你若不杀他他来日便杀你，何必如此呢。 江笙缓过思绪，低声道：“草民以为，百姓从不会在意谁是太子，谁是皇帝。只要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谁当太子，谁当皇帝对于百姓有什么不同呢？王爷如此介怀，为何不反过来想，太子殿下对您下手的时候是否介怀过呢？” 李世民一时喉咙苦涩，难以开口，须臾后回道：“本王……不得而知。” 江笙：“事已至此，何必劳心伤神。立嫡立长，本身就是枷锁。若天下在无能之人手中，纵使再合礼法，也不得民心。若百姓苦不堪言，这礼法又有何存在必要。王爷既已开弓，还请莫要回头。” 李世民眼眸微亮，他仔细瞧了瞧眼前女子，不自觉地点起头来，他回头几步上了马匹，喊道：“本王受教。若日后做了一国之君，定不负百姓，治国理政，让我大唐风调雨顺！” 此地空旷，李世民的喊声不断回荡，一声声入耳，江笙只觉得视线逐渐模糊。她的眼前重现李世民奔去大殿的景象，见到老皇帝垂头心如死灰的模样，再晃眼时，只听到太监念下圣旨的声音，随后，屏幕一黑。 【626年，8月，唐高祖李渊正式宣布退位，选择禅位于李世民。】 【626年，9月4日，李世民登基。次年改元贞观。】 【从此，贞观之治正式开启。】 【您因救驾有功，同时思想观念成熟，令李世民钦佩，被封谏议大夫，奉诏入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