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第1章 她有男朋友了 “叶枝，我得出去一趟，晚上你自己去吃饭吧。”谢语匆匆拿起包，招呼了叶枝一声，也没等她回答，就跑没影了。 叶枝：“……” 这几天谢语似乎很忙，看手机的频率很高，像是生怕错过什么消息一样。只要没课，就马不停蹄往外面跑，叶枝很想问她是去哪儿，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另外两个室友也很好奇，在低声谈论着。 “谢语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啊？”刘欣探头瞧了瞧被关上的门，眼中有些疑惑。 另一个叫林思的室友露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伸手拍了下刘欣的手臂，“诶呀，说不定是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了呢？” 刘欣恍然大悟，“没想到我们寝室第一个脱单的竟然是她——” “啪！”书本砸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音，叶枝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原本就有些冷的气温仿佛又降了好几个度，“这种事情不要乱说。” 忽视了身后的窃窃私语，叶枝也走出了寝室。外面正飘着雪，她没带伞，只是把帽子扣上了，朝着远处跑去。 幸好A大不小，谢语没那么快走出去，叶枝跑了好一会，才在寻见她的身影。 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踩下去会烙下印子。谢语走得急，步子跨得也大，叶枝沿着她遗落的痕迹，一步步跟了上去。 出了校门，谢语拦了辆出租车，抖了抖伞上的雪，收了起来。 跟在后面的叶枝也拍了拍落了满身的雪，叫了另一辆车紧跟其后。车内开了暖气，比外面暖和多了，车窗由于温差覆上层白雾，沿途的景色变换都被遮住了。 预计行驶了一个小时，车才慢慢停下，叶枝掏出钱递给司机，在司机有些复杂的目光中，面不改色跟上了谢语。 和想象中不同，谢语没有去商场或是电影院，她来到了一栋小屋前。这里应该离附近一所中学很近，恰巧是放学时间，时不时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擦肩而过。 谢语来这儿干什么？ 眼看着她走了进去，叶枝没有再跟上去，也不走，找了个角落蹲着等她。 门“咔嗒”一声被拉开，许久没有回声。叶枝等的焦灼，团了把雪捏在手心，用体温融化它，一双手被冰的通红。 直到夜色弥漫，叶枝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才听到了谢语出来的动静。 叶枝立马站了起来，又顿住了。她发现谢语身边多了个男生，很高，长得很白净，除了过于清瘦了些，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谢语没有发现犄角旮旯里的叶枝，摸着男生的头嘱咐着什么，男生笑着回应。 距离有些远，叶枝听不见她们讲的什么，挪步往前凑近，她们又各自散开了。雪比来时大了多，那寒意直直侵到人骨头里去，痛彻心扉。 叶枝突然想起林恩的话，谢语真的谈恋爱了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好像确实是的。 谢语不会因为叶枝内心的挣扎停下脚步，她打起伞，看样子是要返回学校了。那伞有些小，遮不了两个人，在以往的很多年里，叶枝总会故意不带伞，下雨了就和谢语挤一起，与她亲昵。 现在也一样，叶枝无比渴望躲进谢语怀里，让她搂着自己踏进雪里。 雪下得越来越急，拼命把那枝叶压折，埋葬进地里，却仍有嫩叶不甘心地往外钻。 脑子正那么想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动了。叶枝飞奔到街的另一头，绕到谢语的面前，与她来了一场早有有预谋的偶遇。 “谢语！”天色很暗，叶枝怕她看不清走到近前的自己，主动唤她。 谢语抬眸，即将变成小雪人的叶枝从天而降，眼里亮闪闪的。她来不及讶异先把人拉入了伞底，对上叶枝湿漉漉的眼睛，她蹙起眉，愠怒道：“怎么下雪了不知道拿伞？” 有几片雪花飘在了眼睫，叶枝眨了眨眼，谢语温热的指尖悄然而至，在她眼底轻拂，无端引起些痒意。叶枝睁圆了眼，认错般说：“忘记带了。” “怎么跑这儿来了？”谢语摸了摸她的手，被冷得一激灵，却没撒开，反而握紧了些。 “来找人。”叶枝不想让谢语冷着，想要挣脱，但没成功，还被带着伸进了她的口袋。 谢语怕她冻着，加快了脚步往马路那边走去，伞大部分都往叶枝那边倾斜。 “那你找着了吗？” 叶枝弯了眼，也不看路了，歪着头盯着谢语近在咫尺的侧脸，开心地说：“找到了呀。” “不准笑，我看你明天生病了还笑得出来吗！”谢语拦到了车，气呼呼瞪了她一眼，赶紧把人塞到车里，催促师傅开快一点。 手机屏幕亮了亮，两个室友见她们那么晚还没回去，有些担心，询问她什么怎么还不回寝。 谢语低头回信息。 【谢语：在回去的路上了。】 【林恩恩：好的好的，注意安全呀。】 【谢语：嗯。】 一个圆圆的脑袋幽幽探了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和谁聊天呢。” 谢语笑了，“室友啊，还能是谁？” 叶枝默默想，还有那个你跑那么远来见面的男生啊。 她收拾好情绪，不想露出什么端倪，转移话题道：“她们为什么只问你，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正这么说着，谢语这边恰巧又弹出个信息。 【林恩恩：那个，叶枝也没回来。】 谢语晃了晃手机，示意叶枝别没事找事，被打脸了吧？ 【谢语：她在我旁边，我带她一起回去。】 【林恩恩：哦哦，那就好。】 叶枝不喜欢这两个室友，谢语是知道的。叶枝似乎对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很抗拒其他什么人和她接触，谢语也只当作叶枝是对她太过依赖了。 谢语有意引导她和室友们好好相处，“看吧，她们还是很关心你的。” 叶枝靠着窗沿，含糊着“嗯”了一声。路过车辆的远光灯，照得她脸明明灭灭，她抬手挡了一下，遮住了快被闪瞎的眼睛。 “谢语。” “嗯？” 你有男朋友了吗？“你晚饭吃了吗？” 谢语以为她饿了，贴心道：“吃了，你如果饿的话，给你点外卖行不行？先换完衣服再吃，不然要感冒了。” “好。”叶枝对吃饭的兴致不是很高，吃什么都行，随口应了。 回到宿舍，洗完澡出来，谢语刚好要出去拿外卖，叶枝喊住了她：“外面雪大，我自己去拿吧。” 谢语说了句：“你老实点吧。”就自顾自走了出去，叶枝看着她一步步融进夜里，落进雪里。 是咖喱饭，叶枝爱吃什么谢语都很了解，所以没有问，就直接买了。叶枝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听谢语和室友聊天。 “你们关系真的好好啊，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林恩有些好奇。 谢语没有否认：“我们是高中的时候是同桌。” 刘欣惊奇：“高中的好朋友，到了大学还一个专业，一个寝室，这是什么特别的缘分啊。” 只有叶枝知道，这缘分是她努力了多久才得到的。 高中的时候，谢语的成绩在班级前列，而叶枝却是吊车尾。A大离家很近，也格外难考。为了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叶枝拼命往前追，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依然能站在她的身边。 “是呀，能一直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说这话时，谢语转过了头，对上了叶枝怔愣的目光。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叶枝心如擂鼓，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我也是。” 寝室里的暖气还是开的太足了，平白生出股难耐的燥热来，夹杂其中的悸动，叫人难以平息下来，还让脑子晕晕乎乎的。 叶枝以为是自己太害羞了，直到半夜冷意弥漫，颤抖着捂紧被子，她才发现是要发烧了。 从凌晨4点开始，她一直睡不着，到了7点钟，口渴的实在厉害，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顶着昏沉的脑袋接了点水喝。 “叶枝？”谢语的床位在门边，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叶枝想让她多睡会，就没有告诉她自己发烧了，只是轻声问：“吵到你啦？” 谢语摇了摇头，趴在床边睡眼惺忪地说：“怎么起那么早？” “有点睡不着。”叶枝如实回答。 谢语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摸了摸叶枝的额头，被烫的心惊，急道：“你发烧了，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医院。” 眼见没有瞒住，叶枝听话的去把衣服穿好，任由谢语牵着自己往外走，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 “谢语，我头好疼呀。”生病会让人更加脆弱，叶枝忍不住朝谢语诉苦。 谢语想到这家伙昨天跑出去淋雪，想骂她活该，话到临头又改了口，搂住她安慰：“等看完医生就不疼了，先忍一忍。” 到医院一量，39.2℃。 医生扎完针后，谢语让叶枝靠在她的肩上，拿出手机给导员请假。 叶枝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前方，表情非常生无可恋。谢语又气她不爱惜自己，又心疼她生病难受。 “还是很难受吗？”谢语问她。 “难受。”叶枝有气无力地说。 “出门还拿不拿伞了？”谢语又问。 “……”叶枝撇撇嘴，垂下眼睛说：“我错了，错了。” 她现在忽冷忽热的，想要把外套脱了，谢语拦着不让她任性，把人死死锢在怀里。索性几瓶药进去，叶枝的体温慢慢退下去了，谢语终于松了口气。 回到寝室后，叶枝倒头就睡，半途迷迷糊糊被谢语拉起来吃药，吃完药后还抱着谢语不撒手，谢语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扒拉下去。 第2章 她愿意留下 下课铃声把叶枝吵醒了，一觉过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打开手机一看，现在已经下午5点多了。 寝室没有开灯，谢语也没去上课，坐在桌前玩手机。手机屏幕蓝白的光在这暗淡的房间里格外显眼，叶枝把目光投了过去。 谢语在和什么人发消息，很专注，没有发现叶枝已经醒了。对面传过来很多条语音，她把声音调小了，很耐心地一条条点开了。 “我没事。” “你今天不用过来。” “真的好多了。” “已经吃过了，真的。” 手机断断续续放出的声音很好听，清冽干净，听着很舒服，是很多女生都会喜欢的那种嗓音。叶枝静静注视着谢语的背影，没有惊扰他们，像小偷一样窃听他们的对话。 很快，谢语穿上外套，套上围巾准备出门了。和往常一样，她还是穿着一身白，走进雪里，看不出一丝违和。在叶枝心里，她比雪更洁白又不似雪那般冷凛，若真要说的话，其实更像一朵素雅的白茶花，带着不算明艳的色彩绽放在枝头。 让人心生喜爱，舍不得放弃采撷的想法。 谢语还在回消息，衣服下摆被轻轻晃了晃，附着其上的是一只温热的手。她对上叶枝的眼睛，愣了愣，握住了那扎完针还泛着青紫的手。 “怎么了？” 光线昏暗，谢语没有看到叶枝泛红的眼尾，濡湿的眼睫。 “你要去哪儿？”叶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难以自抑的情绪。 谢语不欲多说，只道：“有点事。” 叶枝抿了抿唇，高烧过后的嗓子沙哑极了：“谢语，我冷。” 门窗紧闭，隔绝了外头的刺骨寒风，也阻止了空气的流通，让人脑袋昏沉，固执的想要溺毙在片温暖的空间里。 “你别走了吧。”她听见自己说。 谢语俯身，用手背贴上了叶枝的额头，触感没有很烫，她稍微放下心来，略带担忧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叶枝摇头，目不转睛盯着谢语，一对眼珠子漆黑，清清楚楚倒映着谢语的脸，其中还泛着点水光，隐隐有些可怜。 “等我。” 她还是走了，打开门的时候，走廊不算明亮的光透进来，又迅速被掩盖上，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很快彻底没了声响。叶枝的心也沉寂了下来，像是落入了一潭幽深的湖里。 头顶的灯亮了，叶枝回头，刚下课的室友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啊？”林恩看见叶枝一个人坐在那里，还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关心道：“还是难受吗？” 叶枝连头都没抬，脱口而出：“是很难受。” “诶哟，怎么会烧那么高啊，要不要给你倒点热水来。”刘欣体贴道。 门又开了，这次叶枝没有回头，仍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有气无力回答刘欣：“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熟悉的声音贴在耳边，激得叶枝半边身子都麻了，她错愕抬头，去而复返的谢语拿着水杯站在近前递给她。 “多喝点热水。” “哦。”叶枝接过来，滚烫的白开水冒着热腾腾的白雾，扑了她满脸，潮湿中夹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方才的忧郁一扫而空，被选择的满足感刺激着脑神经。 林恩瞧了起了逗弄的心思，带着些戏谑问：“咦，你不是不喝吗？” 刘欣也跟在林恩屁股后面开玩笑，挤眉弄眼地说：“你懂什么，不是不喝，主要啊还得看是谁给的。” “原来谢语过手的东西，就是会更甜一点呀，下次我也要尝尝。”林恩和刘欣一唱一和的，不亦乐乎。 叶枝小口小口喝着热水，跟只小猫一样。脸颊被热气熏的通红，被说中了小心思感觉很羞耻，埋着头不说话。谢语见了，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体温。 “你不出去了吗？” “嗯。”光是接水是用不了这么久的，谢语刚刚出去还打了个电话，到头来，还是不能在叶枝需要她的时候一走了之。 将近饭点，谢语照例点了份外卖，切出平台后顺手点开和谢言的聊天页面。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谢语要求他发一张晚餐图片过来，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回复。谢语又打字，询问要不要给他点一份外卖。 【谢言：不用。】 【谢语：我今天有事过不去，你听话一点。】 【谢言：我吃过了。［图片］】 【谢语：你可别骗我啊。】 谢语点开图片，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把手机息了屏。抬手揉了揉眉头，闭上眼睛，眼前不由自主又缓缓浮现那天谢言满身是血的样子。 血迹顺着阶梯蔓延，而谢言躺在最下面，躺在血泊里。担架在医院走廊窜梭而过，失去意识的人像是任人摆弄的木偶，几乎没有生命力。谢语哆嗦着签了手术单子，幸好结果不太坏，没有伤到重要的部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 事后医生告诉谢语，说她弟弟严重营养不良，再这样下去会危极生命。直到那天，谢语才知道谢言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厌食，高中的时候谢语住校，没想到一个没看住，他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谢语打电话质问她的妈妈，没有发现弟弟身上的不对劲吗？ 等来的只是谢媛的破口大骂，说她养了个废物儿子，和他爹一样没有用。甚至在谢言卧病在床期间，把家教带去医院，教导并监督他学习。 手指捏着手机过于用力，以至于颤抖了起来。有信息发过来，屏幕再次亮了，谢语划开锁屏点了进去。 【谢言：没骗你。】 实则不然，谢言把没吃几口的饭倒了，收拾书包准备写作业，这满屋子的摄像头并不会因为他不吃饭而发出警报，若是因为什么耽误了学习，这罪过可就大了。 书本翻开，不知道哪儿来的纸张，平铺在谢言眼前，挡住了课文内容。纸上写满了字，密密麻麻的，就那么闯进了谢言的眼里。 这是一封告白信，这姑娘的胆子很大，其他人都得拿个信封包着，她直接塞谢言课本里。 这让他想看不见都难啊。 由于字迹过于端正，不像手写的，倒是像打印出来的一样，谢言忍不住就看了进去。 “高三一班的谢言同学你好，我是高二三班的徐苏。你可能不认识我吧？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看见我的。 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经常会在台上演讲，可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多优秀，我是个俗人，说白了，我就是喜欢你的长相，你身上的那种我形容不出来的气质我也喜欢！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经常一个人，不爱说话，我总是想冲动一把，主动去找你，可是每每都退缩了。所以，我想给你写一封告白信，这封告白信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想要通知你—— 我要追你！” 谢言难得被逗笑了，他把纸张折好，不是很在意地扔到了一边去。头上的摄像头动了动，把他这异常的举动录了下来，并开始冒着不详的红光。 尽管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的存在，谢言仍难忍厌恶，胃里一阵痉挛，控制不住想要把刚刚吃进去的那点东西吐出来。 手机亮了亮，他以为是谢语发信息过来了，不想让她担心，忍着难受把手机拿了过来。 弹出的却是一条好友申请。 【徐苏，申请与你添加为好友。】 谢言本想拒绝，手一抖，按下了接受。 - 收到信息的时候，程书正在游戏里面激情开麦，看到信息内容后眼镜差点没掉下来。 是叶枝发给她的。 【小叶子：她留下来了。】 程书和叶枝是初中同学，这些年一直都有联系，只不过有缘无分，不管高中还是大学都没有分到一所学校，但也没离太远，偶尔会聚一聚。 【程书不想读书：不是吧，她都有男朋友了，你把她留下这一会有什么用？他们也不会分手啊！叶枝，你清醒一点。】 【小叶子：这说明，她更在乎我。】 程书简直要对她无语了。 【程书不想读书：她多在乎你都改变不了她有男朋友的事实。你清醒一点！】 【小叶子：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程书不想读书：这是你在不在乎的问题吗？你不要误入歧途啊姐妹，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献身一下呢。】 【小叶子：我只要她。】 程书指着手机屏幕，半天说不出来话，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对着窗外大喊：“造孽啊！！！” 叶枝忽略了程书的语音轰炸，面无表情退出了对话框。寝室熄灯了，四个人的手机都还亮着，也不说话，很安静。 她看了眼谢语的床位，低头发消息。 【小叶子：怎么还没睡。】 【谢语：就要睡了，你也别玩太晚。】 【小叶子：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餐，你多睡会，我去给你买。】 【谢语：你明天起得来？】 天气越来越冷，这几天每次要上早八，叶枝都要磨到最后十分钟爬起来刷牙洗脸穿衣服，留五分钟狂奔去教室。 但这次，她好像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小叶子：你只管说。】 【谢语：饭团＋牛奶。】 虽是这么说着，谢语也没当回事，并没有指望叶枝起大早去给她买早餐，打算该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第3章 她的耳朵红了 7点20分，谢语准时睁眼，入目是叶枝放大版的脸，紧紧贴在她的床头，还带着几分森然的笑意，给谢语吓得一个激灵。 “就知道你不老实，幸好我提前起来了。”叶枝把手里买好的早餐举起来，对着谢语左右摇晃。 “……”谢语艰难地回了她一个微笑，“倒也不必这样。” 叶枝还特贴心说：“你想赖床就赖着，早餐我给你捂着，去教室路上吃。” 怎么感觉怪怪的，谢语摸不着头脑，更搞不清叶枝又吃错了什么药了，她并没有赖床的习惯，麻利起身了。 “谢了？”谢语洗漱完毕，接过了叶枝从兜里掏出的的早餐，之前都是她给叶枝带饭，现在身份倒换了一下，反倒不习惯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叶枝已经把自己那份吃了，现在就撑着头看谢语吃。 谢语被她看的不自在，抓紧时间把饭团吃了，拿起牛奶喝。喝完后叶枝又伸出手，拿着纸巾就要往她嘴巴上贴。 “我自己来吧。”谢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枝看起来有些遗憾，也没有强求。她双手捧着脸，郑重其事和谢语宣布了自己以后都要早起给她买早餐。 “咳咳咳…”谢语差点没噎着，拉下了叶枝想要给她拍背的手，问她：“你认真的？” 叶枝给了谢语一个甜甜的笑，整个人跟掺了蜜里一样。 “当然是认真的。” 这节课要带电脑过去，叶枝把自己的电脑装进包里，背在身上，又拿过了谢语的电脑，一只手拿着电脑，一只手去牵她。 谢语：“？” “我自己拿吧。”谢语拽了拽电脑包，没拽动，“……别闹了，给我吧。” 经过了不懈努力，谢语并没有成功，只能由着她去了。 林恩拉了拉刘欣，嘟嘴：“人家也要别人帮我拿包包嘛~” “我靠，你好恶心啊！”刘欣迅速和林恩拉开距离，一副你不要过来的样子。 叶枝：“……” 谢语：“……” 这堂课的老师谢语很喜欢，每次上她的课谢语都听的很认真，今天也不例外。 “谢语。”叶枝喊她。 “嗯？”谢语依旧盯着前面的黑板。 叶枝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我现在也想牵你的手，可以吗？” “？” 女生和女生牵手在正常不过，她和叶枝也不例外，没想到叶枝会还会提前问她。谢语没说什么，以为是叶枝手冷，主动握了过去。 叶枝的手并不冷，反而是滚烫的。她好像并不满足于双手交握，动了动指尖，改为了十指交扣。谢语顿住了，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 她们双手亲密无间贴在一起，这么冷的天，握久了都有些微微发汗。 前面坐着几对情侣，和她们一样十指相扣着，很恩爱。 谢语突然听不进去课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只和叶枝相扣的手上，直到林恩在后面拍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你们想不想一起去吃火锅？” “去哪儿吃？”谢语往后靠了靠，方便和林恩交谈。 “南街那边，听说很好吃。”刘欣凑过来说。 谢语看向叶枝，征询她的意见。 叶枝比起和她们一起去吃火锅，更想和谢语单独去。不过也没有拒绝，她低头，指腹摩挲着谢语的手背，开口答应了。 谢语被她弄的想撒手，叶枝不肯，只能继续牵着。 “诶，谢语你耳朵好红啊。”刘欣坐在她侧后方，看的很清楚。 谢语：“……” 叶枝也偏过头去看她，确实很红，也就比雪中梅稍淡几分。看起来格外娇艳欲滴，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叶枝咬唇，克制住了想靠过去的冲动。 林恩说的火锅店不大，却人满为患。小店里面还算干净整洁，服务员迎着她们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后各自拿出手机扫码点单。 叶枝大病初愈，吃不了太辣的，大家商量着点了一个鸳鸯锅。叶枝很委屈，平时她可是无辣不欢的。 “好了，这几天先吃清淡一点。”谢语无情地把叶枝的手机拿了过来，替她点了青菜和萝卜。 叶枝咽下不满，堆起笑容：“你好贴心呀。” 谢语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顺手又给她点了豆腐和面条。 “……”叶枝双手一拍，“哇哦，都是我爱吃的呢。” 林恩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向叶枝投去了怜爱的目光，帮叶枝点了一条鱼过来，摇了摇头：“可怜的娃。” “……”叶枝无语，“你才可怜！” 水很快就沸了，食物在锅里面翻滚，没一会就变得香喷喷。叶枝这一顿吃的无滋无味，勉强填饱肚子。 她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在一旁安安静静玩手机。谢语见她没吃多少，催她多吃点。 叶枝点头，却没有去拿筷子，和谢语说：“你帮我夹一块萝卜吧。” 等萝卜快落到碗里时，叶枝抓住谢语的手腕，掀起眼皮，没有去看那块雪白的萝卜，直勾勾盯着谢语的脸，慢慢低下头，把美食叼走了。 “……”谢语怔了好一会，才慢慢收回手。 “哇，叶枝，你都多大了，还要别人喂着吃啊？”林恩被这操作惊呆了，忍不住感叹道。 说着也要给刘欣投喂，夹着个菜叶子往人嘴边塞，被刘欣愤怒地打下来了。 叶枝没理她们，偏头瞧了瞧谢语的耳朵，不出意外，已经红透了。叶枝摸不准谢语是在害羞，还是起了别的心思，想要把友情这条界限跨越过去，是很难的。 更何况，谢语有男朋友…… 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谁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珍宝，紧紧抓在手里才是上上之策。 很可惜，谢语还是走了。她独自打车往反方向走，叶枝和室友一起回学校。 手机有信息发过来，是程书。 【程书不想读书：我身边也有很多漂亮妹子，全部推给你怎么样？】 叶枝垂下眼来，手背上覆上几片雪花，抬起头来才发现，原来又下雪了。 手心里还遗留着某人的温度。 【小叶子：她耳朵红了，很可爱。】 程书简直要疯了，让她看着姐妹误入歧途，比杀了她还难受。 【程书不想读书：在可爱也不是你的！】 叶枝整个人僵住了，咽下那股涌上来的酸涩，盯着那几个字反复看了许久。迎面走来个人，撞了她一把，差点让她摔地上。 “诶！”刘欣拉了她一把，见她魂不守舍的，问：“怎么了？” 叶枝摇了摇头，自顾自往前走了，独留下刘欣她们拿着伞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小叶子：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还没等到程书回复，一个语音通话弹了过来。是谢语打来的，叶枝很快就接了起来。 “你又发什么疯？快去刘欣伞底下躲着，你身体还没好全，不要再瞎折腾了！”谢语的语气有些急，带着怒意。 “不需要你管。”叶枝抬手揉了揉眼睛，脚下步伐加快，没有直接回寝室，反而走进了一家咖啡厅里面。 “嘟”的一声，叶枝把电话挂了，谢语不明所以，只觉得叶枝这几天也太阴晴不变了点。她叹了口气，让司机掉了头。 谢语也没有带伞，冒着雪往回跑，到了寝室也没有寻到人，来不及换身衣服，随手拿了把伞就往外走。 咖啡厅离学校有些远，等谢语找到叶枝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咖啡厅外围了一圈暖黄色的小灯，那光并不刺眼，很柔和地打在谢语脸上。 叶枝坐在里面，面前是一块巨大的挡风玻璃，让谢语看的很清楚，她在哭。 她们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遥遥相望。 叶枝红着眼，谢语喘着气，都很狼狈。 外面太冷了，谢语走了进去。咖啡厅内开着暖气，很缓和，叶枝捧着杯热拿铁，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直到谢语也点了杯拿铁，坐到她的身边。 “说吧，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走了吗？”这句话，短短几天，叶枝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谢语给她递了张纸巾，她没接，谢语就主动上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没有回答，而是问：“怎么突然哭了？” 叶枝给了一个谢语意料之外的答复。 “你有男朋友了以后，心里会不会就没有我的位置了。”叶枝哽咽道。 “？”谢语不可思议：“这和我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我暂时不考虑找男朋友。” 叶枝也不哭了，呆住了：“你…没有男朋友？” “你听谁说的我有男朋友啊？”谢语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突然就多了个男朋友了，这也没通知她啊。 “那你每天往外跑是去见谁？”叶枝坐直了，用袖子抹了把眼睛。 “……”家里那些破事一直以来都是谢语心中的一根刺，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提及，但今天，她还是说了：“是我弟弟，他…有很严重的抑郁倾向，我不放心他。” 回去的路上，只有零星的雪花，谢语还是把伞撑了起来，稳稳挡在叶枝的头顶。 返校的那条小径上，种了一排参天大树，遮住了月光。两侧也没有路灯，漆黑一片，前边是小吃街，隐隐有灯火从那边传来。 “对不起。”叶枝很愧疚，她不仅误会了谢语，还在谢语因为家事烦忧的时候，任性地添乱。 周边很安静，踏雪的声音清晰可闻，隐约有梅花香气飘来，好像雪的气息一般。 叶枝不等谢语回应，蹦跶到到她身前，提议：“要不，我给你堆个雪人吧？就当给你赔罪了。” 谢语把叶枝拉了回来，恰巧走到了灯火通明处，她在热闹的人群中温声说：“我没有怪你。” 第4章 她的雪人 等谢语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叶枝携着满身的寒意来到了她的面前。 “雪人，喜欢吗？” 谢语一怔，先是轻触了一下叶枝带着霜雪的手，才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小雪人的眼睛是用小石子做的，不知道叶枝从哪儿找的，很圆。鼻子和嘴都是勾勒出来的，梅花瓣贴在脸颊两侧，像腮红。 花枝为臂，花苞当帽。 “不是说不用了吗？”谢语拉下了她的手，露出了藏在雪人后面的叶枝的脸。 “可是我想送给你呀。”叶枝嫣然一笑，怕她生气，又解释道：“我穿的很暖和出去的，不会冻到。” “手都快跟冰块一样了，还不冷？”谢语从叶枝手里接过小雪人，由于她的手冒着热气，小雪人开始滴水了，“你先去洗澡，我把它带到外面去。” 外面的雪停了，谢语没有顾忌地走了出去，手里的小雪人朝她笑着，让谢语舍不得放下来。她最终走到了一颗梅花树下，把小雪人小心翼翼立在了雪地上。 小雪人抬着树杈子，好像在向她招手挥别，谢语蹲下来，用手指点了点小雪人的脑袋，一字一句说：“我很喜 欢。” 第二天，谢语特地去看了一眼，小雪人已经化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今天是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下雪，太阳在云里面忽隐忽现。 从谢言那出来以后，谢语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学校，她走到了不远处的杂货铺里面。逛了一会，只拿走了一个很像小雪人的玩偶，还向售货员要了一个好看点的包装盒。 谢语回来的时候，叶枝正和程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着信息。 【程书不想读书：你昨天跑哪儿去了，谢语电话都打我这边来了，我差点就坐上去往你那里的车了！】 叶枝答非所问。 【小叶子：她没有男朋友。】 【程书不想读书：……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几次了！】 叶枝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见开门的声响，看见是谢语回来了，立马放下手机，迎了上去 “回来了？冷不冷，我给你捂捂。”叶枝拉过了谢语的手，也顺带着把谢语藏在背后的小礼物给拽了出来，“这是什么？” 谢语没打算藏着掖着，就把小礼物放到了她的怀里，“回礼，打开看看。” “哇，好可爱呀！”礼品盒有一半是透明的，露出了娃娃的样子，叶枝还没拿出来就连声夸赞，“谢语，你真好。” 谢语闻言，笑了：“你也很好。” 玩偶手感很好，毛茸茸，软绵绵的。做得很逼真，就像真的小雪人一样，让叶枝想起了被谢语带走了的，触感冰凉的小雪人，“这是我送你小雪人的回礼吗？” “嗯。”谢语捏了捏小雪人的鼻子，问：“喜欢吗？” “喜欢。” 谢语头上落了几片梅花瓣，叶枝踮起脚尖帮她拾了下来，又玩笑似的贴在了雪人玩偶的脸颊上。 谢语又笑了，笑的开怀。叶枝很少看见这样的她，明媚之中带着少女的娇气，像清晨和煦的风有了形状，透出些瑰丽的色彩。 叶枝看呆了，不小心把心声说了出来：“笑得真好看。” “嗯？”谢语刚想问什么，被突然从图书馆回来的两个人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那么快就要期末了，我还没准备好啊！！！”林恩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难过地说：“我真的看不懂那些代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报错啊，找的我眼睛都花了呜呜呜呜呜…” “都一样的，我也跟看天书一样。”刘欣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 谢语看到她们灰头土脸回来，主动打了招呼：“你们回来了？学习的不顺利吗？” “别提了。”林恩挥了挥手，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趴在桌上，双眼无神，“只能求老师捞捞了！” “谁让你平时总旷课的，还不如上课多回答点问题，多加点平时分。”刘欣打破她的幻想。 “没事的，卷子应该不会很难。”谢语也安慰她，“放平心态就好。” 叶枝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摆弄着手中的小雪人玩偶，寻思着要把它放到哪儿去。 “叶枝？”是那个话很多的林恩在叫她，这两个室友好像对叶枝很包容，不会因为一些小插曲记恨上她，或许会在背后骂几句，但还是会朝她伸出手，邀请她一起走进她们的世界。 “你想和我们一起去跨年吗？”林恩充满期待地问。 “跨年？”叶枝眨了眨眼，“我们一起？” “对呀对呀！”林恩大手一拍，严肃地说：“学习压力太大了，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刘欣戳破她：“你也就看了半小时的书，剩下的时间都在玩手机。” “闭嘴。”林恩手贴近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此事不准再提。” 谢语低下头，在叶枝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想去吗？不用勉强。” 叶枝缩了缩脖子，谢语开口时喷薄出的热气刮擦过耳畔，引起一阵酥麻的电流感穿过全身，最后在头顶炸开了。 叶枝脸热，仓促间动了一下，本来挨得很近的唇，一下子就印在了她敏感的耳郭，柔软的，滚烫的，虽然谢语很快就退开了，但那奇妙的触感仍旧久久不散。 “去。”叶枝头脑不清地吐出一个字。 离跨年夜越来越近了，手机里经常会弹出有关跨年夜的词条，各个平台跨年阵容的推送。林恩订了当天的酒店，打算四个人一起去出去住，在她的计划里，她们会买一大堆美食，再买几瓶度数不高的小酒，在倒计时中一起等待新一年的降临。 “我订好包间了，你们看看。”林恩把手机递给了谢语。 叶枝凑到谢语那边一起看，订的包间环境很好，外面是客厅，有大电视，茶几，还有沙发。床铺在隔间，有两张床，看起来很柔软舒适，也挺宽大的。 “我们睡一起吗？”叶枝最在乎的是这个，光是在脑子里想想，能和谢语躺在一张床上，她都要激动的无法呼吸了。 “应该是，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可以和林恩她们挤一挤。”谢语摸了摸她的脑袋，留足了余地，让叶枝自己选择。 叶枝当然巴不得和谢语睡一起了，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急不可耐了，她收敛了情绪，一派云淡风轻说：“没事的，我都可以。” 住宿问题就这么定下来了，到了当天，上完最后一节课后，她们回到寝室，打算出发了。 “诶，你们怎么都不化妆的啊？”谢语她们平时不化妆就算了，竟然连出去玩也不打扮打扮，对于每天都妆容精致的林恩来说，实在接受不了。 叶枝倒是有一大堆化妆品，就是没怎么用过，很多都是程书当生日礼物送给她的。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谢语，说实话，叶枝还没见过谢语上妆后的样子，一定会更美吧，她想。 “你想要试试吗？”叶枝问，“我帮你化吧。” 谢语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刘欣见状，也说：“没事，你们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叶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把谢语的碎发用夹子夹起来，让整张脸毫无保留露出来。谢语的脸精致立体，眉骨凌厉，五官却生的很是柔和，让人惊艳之余，更想要靠近。 叶枝的手覆上她的脸，触感细腻。她给谢语先上了层底妆，原本就白皙透亮的肤色，更显出几分瓷玉之感。接下来画眉，描眸… 点绛，叶枝拿着口红，缓缓贴近谢语原本就粉嫩的唇，她细细描摹着谢语的唇型，那唇缝间含着些诱人的气息，唇间微张，引人遐想，让叶枝手下的力道重了些。出神间，不小心画出了唇沿，她勾起指节，抹去那多余的部分。 谢语的呼吸轻了又轻，垂落的眼睫颤了颤，在叶枝又一次起身后，抬眸问：“好了吗？” 叶枝动作一滞，谢语的眼睛经过润色以后勾人的紧，让她快要陷进去，无法自拔了。她的山茶花变成了雪中梅，褪去了喜人的外衣，张扬又惹眼。 肌肤盛雪，唇若丹梅。 “你真好看。”叶枝忍不住夸赞。 “哇！大美女，校花啊！”林恩瞪大了眼，围着谢语看个不停，“太绝了吧。” 刘欣也附和：“没想到你化了妆那么好看。” 谢语不免被夸得有些害羞，忙说：“好了，没有那么夸张。” 她看见叶枝又开始捣腾自己的脸，逃也似的走过去问：“要不要我帮你？” 叶枝拒绝了她，表示自己可以。不是叶枝不愿意让谢语帮忙，实在是她的手法有些恐怖，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林恩有点酸：“你们两个大美女，不化妆就跟天仙似的，化了妆简直就变成了神女啊。” 叶枝并没有耽误多久，寥寥几笔就结束了，她就随便涂了点素颜霜，打了些腮红，抹了个唇釉就结束了，尽管没有下什么功夫，也跟个水蜜桃似的，嫩的能掐出水来。 林恩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些手法的，她叫唤着下次一定要叶枝给她化妆，“叶枝，求你了。” 刘欣无语：“这是化妆的问题吗？人家本来底子就好，随便涂上去也好看。” 叶枝本来不想答应林恩的，结果被夸得心花怒放，松口了：“我下次给你化。” “好耶。”林恩朝叶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变脸似的用眼角斜了刘欣一眼，“刘欣你闭嘴，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缝起来，老娘底子好得很。”说罢还要补一刀：“只有你底子不好。” 话刚出口，林恩脑门子就挨了一巴掌，疼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