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也会是boss吗》 第1章 开篇 湾市的四月还是带着凉意，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现在全都出来放风。 “明安，你猜这次刚入院的病人会不会也说游戏副本和打boss这些东西啊？” 江敛被风吹的不由咳嗽两声，身边马上有人给他披了件外套。不出意外，回头就看见满脸担忧的沈明安。他捂着嘴不让自己咳的太厉害，安抚回应：“我没有事的明安。” 沈明安蹙眉，一只手在江敛的背上拍拍帮他顺气，一只手去摸索放在地上的水杯：“哥哥又瞎说，上次也是这么敷衍我，然后到半夜发烧的开始说胡话。” 江敛终于不咳嗽了，心虚的摸摸鼻尖，装作很忙的接过水杯开始小口小口的喝水。 大门那里传来响动，江敛看向那边，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被群护士送进来。顺口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沈明安注意力没有因此分散，手去摸江敛的额头，漫不经心回道：“估计是刚进来的新病友吧。” 江敛疑惑的看他，沈明安回以一个无辜的笑来。 周围的树叶被风吹的不断摇曳，沈明安果断抱起江敛，“回房间了，不然哥你晚上会不舒服。” 江敛没有反抗，安安静静窝在对方怀里，任由对方动作。他这个室友和他关系挺好，日常也是这么个相处模式，反正不用下地走，而且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他也蛮享受的。 只是在靠近宿舍的时候挣扎着要下来，沈明安好脾气放他下来，故意问他：“那些人又不是没有看见过我抱你的样子，哥哥你干嘛非要下来？” 江敛理理有些发皱的病号服，毫不心虚的回道：“为了保护我的男性尊严。” “行吧。”沈明安依他，并肩与江敛回去。恰好和那群新进来的病友打了个碰面。 那些人吵吵嚷嚷，嘴里都是听不懂的话，可以肯定的是进来的这群人是一起的。 “张哥，这个副本您可得多照看照看我啊，小的连保命的神器都上交了。”瘦小的男人挤上前，讨好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 “放心吧，你张哥我也不是那种人，对吧？哈哈哈。” 叫张哥的男人长着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就不好惹，那双窄小的眼睛色眯眯看着旁边的护士，却突然停下。 “喂，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安静下来，江敛茫然回头，这才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 “小美人，长得不错啊。”男人调笑，下流的目光在江敛单薄的身子上面上下打量，虽然是个男人，但长得不错。 有人在一边小声提醒：“张哥，我们还是不要招惹npc吧，毕竟这个副本还没有人闯出来过。” 唤作张哥的男人没说话，抬腿踢过去。 被踢这人撞到其他人造起一阵骚乱，木头人样的护士终于动了起来。 “小美人，等老子今天晚上去**你啊。”污言秽语传过来。 沈明安握紧江敛的肩膀，低声和他讲话：“不用在意那些疯子的话哥哥，过两天就老实了。”这话听着是要人忍气吞声，但没人看见他的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杀意。 江敛丝毫没有在意，心大的甚至晚上多干了碗饭。理所当然的在晚上回寝室的时候撑的走不动路，只好央求沈明安帮他去领药。 沈明安无奈，在他身上闹了一通才肯作罢。尽管如此，在半夜的时候江敛还是偷偷起床，没办法，太撑了，趴在马桶上面呕了半天才回去。 只是刚刚踏进房间就觉察出了不对，他们被分配的是二人间，在这时候房间里面只会有沈明安极其轻浅的呼吸声，但现在的呼吸声格外粗重。 他脚步放轻靠近，浑身戒备起来，一只手猛的朝他抓来。 江敛毫不犹豫，直接抓着这个手来个过肩摔。 “哎呦。”惨叫响起，江敛打开灯，地上躺着的人是白天那个对他口出污言的男人，也不知道沈明安去哪里了。 张哥怒骂：“好你个小白脸，老子上你就是抬举你了，一个npc狂什么狂，看老子不把你*成*子。” 一拳头裹挟着劲风挥来，江敛冷着脸弯腰躲避，伸出腿扫向这人，这种块头大的人底盘一般不稳。果不其然，痛叫响起，男人躺在地上还想要挣扎。江敛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力道极大，直接把对方踢在墙上，没了动静。 他捂着不舒服的胸口，打算叫护士进来解决这个男人。就在快要按上呼叫铃那刻，敏锐发现不对。侧身躲过，回头看去，是被他揣在墙上的张哥。生命力顽强，别人要是遭受他那一脚，不是吐血就是昏迷。 胸口剧烈起伏，正想换口气的功夫，就被扑上来的张哥按倒在地。一时之间眼花缭乱，视线模糊看见在他身上的人狞笑着要脱他衣服。 但江敛丝毫没有慌乱，借着衣服被撕碎遮住视线的时间，翻身借力逃脱。 张哥站起来，嘴里还悠闲的吹了声流氓哨：“身子挺白啊，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边说，边猥琐的向江敛靠近。 江敛随手从旁边拿出一件衣服披上，自顾自在口袋里面掏来掏去，跟没有听见一样。被无视的人勃然大怒：“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踏步上前就要再次动手，江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了，他掏的东西是一把水果刀，现在正插在张哥的脖子上面，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 直觉告诉他要在看一眼，就瞧见这人的尸体上面有一个光屏出现，江敛好奇上前去查看，画面上显示的东西类似于游戏账号。 【玩家名称：张强 游戏金币：七万六千金币 玩家总排名：十九名（直播中断） 状况：已被npc击杀，现在是否要接受绑定】 上面还有两个按钮供人选择。 这新奇东西成功吸引了江敛，毫不犹豫的点了【否】。但这玩意就像是不死心，依旧是这个画面，传递的信息足够明显，你要是不绑定就不会消失。 江敛心下无语，不打算玩了，墙上的钟表显示的是凌晨三点，他打算出去找找不知所终的沈明安回来睡觉，在呼叫护士过来把躺在地上的人拖走。 长腿刚迈出一步，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脚，手指正正好按在【是】上，眼前一阵天选地转，光屏开始疯狂往他的脑子里面传输信息。 最后艰难的起身，扶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扭着的腰一瘸一拐离开尸体旁边。 系统告诉他所处的世界实际上是一个惊悚游戏中的副本，每次进来的新病友其实是玩家，他们在副本里面找出真相才能赚取积分和金币。 系统通知：恭喜你继承玩家账户，按照上一任玩家积攒的积分，您还要通过将近九个副本才能超过积分榜第一呢。 江敛不在意这个，直接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我出了这个副本可以把我室友带上吗？” “当然不……”一阵电流声响起“当然可以的亲亲。” 江敛点头，：“那就好，这个副本我需要做出什么。” 系统开始颁布任务：【玩家名称：江敛 副本名称：我真的没有神经病 限时：一周 温馨提示：我从头到尾就是个好人啊 Ps：玩家在游戏中如果死亡，那就算真正的死亡。】 江敛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很快就有护士进来。 “你们看见沈明安去哪里了吗？”江敛向护士们询问。 那些护士只是单手拉走闯入者，有人顺口回道：“院长叫他有事，明天早上也许就回来了吧。” 江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紧接着在和她们告别。房间里面又变得黑暗，躺在柔软的单人床上，脑子里面全是系统带给他的震撼。 窗户外面的世界那么真实，他甚至可以看见外面的云在飘动，怎么会是假的呢？一顿胡思乱想，最终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江敛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俊俏的笑脸在面前，手下意识伸出推开沈明安：“你又干嘛？” “我听护士说昨天晚上有人进我们房间，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江敛懒洋洋躺在床上，一只腿不老实的从被窝里面露出来，逗弄站在一边的沈明安。 对方站在旁边，脸上带些不易察觉的薄红，双手插兜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江敛露出笑来，“没有，放心吧，我身体这么不好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系统告诉他的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示意沈明安靠近自己，有话和他说。 一股脑将那些听起来惊世骇俗的事情说出，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沈明安眉头松懈下来，露出人畜无害的笑，酒窝若隐若现看的让人手痒：“哥哥这么说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不了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江敛不爽，但很快就想到绝妙的点子：“那我们今天晚上去院长办公室看看不就好了。”打断沈明安拒绝的话，“就这么定了明安。”为了避免对方再次谈起之前的话题，自然伸出双手要沈明安背自己去洗漱。 “那好吧，哥哥以后可不能在这么耍赖。” 第2章 刺激 出于警惕心，江敛白天的时候特意关注昨天刚来的新病友，他们对于张哥的死亡并没有表现很惊讶的样子，也许可以说，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出局了。 察觉有人在看他们，投来警惕的目光，紧接着交谈几句，那伙人朝着这边走来。 身边有沈明安陪着，旁边是正在维持秩序的护士，江敛丝毫没有害怕的意味。 那些人似乎挑出一个代表和他说话，挤出微笑：“小兄弟啊，你知不知道这个精神院里面曾经有什么怪事发生啊。” 沈明安察觉这些动静，默默靠近江敛，眼神格外真诚，热心的回道：“有啊，晚上病房外面会有哭声，你们昨天晚上没有听见吗？” 这话出口，问话的人和同伴眼中露出些许茫然，但还是选择继续打探：“哦，哦哦，这样啊，我们也是新来乍到，对这个不是很了解，半夜为什么会听见哭声你知道吗？” 江敛就在这个时候咳嗽几声，沈明安听见，对那些人面露歉意：“不好意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们问其他人吧，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敛老老实实听沈明安对自己的制裁，嘴里不在意的回应，却是留了个心眼在听后面那些人的对话。 “昨天晚上你们听见哭声没？” “没有啊，昨晚我们睡的可沉了。” “就是，要不晚上我们去看看？” …… 说话声渐渐听不见了，沈明安冷不丁问他：“哥哥，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江敛一回神就听见这句话，“当然了明安，你说的话我都放在心里呢。” 沈明安突然停住脚步，眼睛专注的看着他。 江敛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偏头回避视线：“干嘛这么看着我？” 沈明安一脸真挚的表情，：“我看哥哥那句话是不是认真的。” 外面的阳光恰好照在他的脸上，浑身上下写满少年人的真挚，一眼看去就充满活力。 江敛一个激灵，打断这个氛围，“干嘛搞得这么认真，走啦，回房间休息去了。” “哥哥，我说正经事。” 江敛摆摆手，“快点跟上来，别在那里发小孩子脾气了。” 精神病院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其他房间的人在护士的监督下吃了药纷纷睡去，江敛就是在这时候叫醒沈明安的，对方满脸茫然，一看就知道是忘了早上自己和他的约定。 小声提醒，二人就来到卫生间。他们两个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对这座医院的了解几乎是刻在骨子里面的熟悉，要说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跑到院长办公室，就是通过卫生间里面的管道了。 两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爬行，江敛感受到有微弱的风吹在脸上，身后是沈明安，有些紧张的心就这么放松下来。 快到目的地时，听见一阵诡异的脚步声，不规律，不仔细听几乎像是没有这个声音一样，对后面的沈明安示意停下看外面。二人从通风口处观察，是护士。 不知道这医院怎么回事，护士全部都是女护士。 形象和白天天差地别，脸上缠满厚厚的绷带，耳朵像是蛆虫一样扭动，手扶着墙壁像是在探索，腿歪歪扭扭的向前走着，画面很诡异。 江敛从没有见过这幅场景，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系统告诉他这是游戏副本，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正常的。 沉默的看了沈明安，对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等到护士们离开，这才继续前进。 院长的办公室不久就到了，环境昏暗，只有墙壁上一盏灯在提供光亮。对后面的沈明安示意等会藏身在那里，接着极快的从管道里面离开，沈明安紧随而后，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极为贴心的把管道口的门关好。 狭小的空间里面，两个人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给人一种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存在的错觉。 早在出发之前，沈明安就告诉他，院长很快会回办公室一趟，为了保险起见，决定等院长离开后才行动。 也不知道院长为什么会老是找沈明安，江敛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但之前问对方的时候含糊其辞，也就不了了之。 外面传来一阵动静，江敛以为是院长回来了，看向外面，不是，是其他的病人跑到这里来了。面容很熟悉，他眯眼想了会，是那些游戏玩家中的一员。 这人先是环顾四周，最后锁定一个地方——窗帘后面。只要外面没有光，厚重的窗帘几乎可以完全遮住他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明安突然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差点吓得一个激灵，但很快答案就揭晓了。门几乎粗重的被人打开，是脸色难看的的院长陈柳青。 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莫名叹口气。房间里面陷入安静，几乎可以听见呼吸声，江敛下意识看看沈明安，原本搭在他手上的手安抚性的捏捏。 “扣扣。”门又被打开，是一个正常的护士。 江敛用口型问他：“院长和这个护士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沈明安眼神清澈，摇头。 好吧，江敛作罢，这个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院长。”护士脸上带着沮丧，“基因融合还是失败了。” 叹息声响起，是院长。“皎音。”他叫。 被叫住名字的女人身子软了下去，没有故作坚强，脸上满是挫败，十分自然的来到男人身边。 陈柳青低垂着头，语气变得有些散漫：“没有关系，亲爱的。”似乎是陷入过往的回忆：“皎音，这么多年过去，你作为我的妻子，有没有后悔过。” 护士摇摇头，“从未。” “虽然实验接下来做不做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但是成功的话，我们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钱离开这个难过的地方。”伸手将站在身边的人抱在怀里，“我们在坚持一段时间，无论成功与否。” 二人亲吻在一起。江敛默默把手捂在沈明安的眼睛上，虽然平时他照顾自己就像是对方年纪大一点，但实际按年龄来说自己是比他大的，少儿不宜啊。 好在很快就结束了，江敛松口气，陈柳青终于讲一些有用的话了“时间快到了，可以准备下一批实验对象。” 护士站起来整理弄乱的衣服。 院长舒服的躺在椅子上面：“这次的实验品从那些新来的人中挑选几个，和以前的实验作为对照组。” “以往的实验总是失败，我想，这会不会是因为那些老鼠待在这里呆太久而受影响了。” 【触发关键剧情：现在的时候】 系统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播报，把江敛吓得呼吸都不稳了。沈明安察觉到异样，安抚摸摸他的背。 而外面，在和自己的妻子告别后，原本要去拉抽屉的手突然停住：“嗯？”疑惑出生，似乎发现了什么。 陈柳青面上浮现出一个兴奋，瘆人的笑来：“看来，有不听话的老鼠偷偷跑出来了。” 躲在一起的江敛和沈明安一时之间屏息凝神，神经紧绷。 院长大踏步来到他们藏身的衣柜前，江敛手疾眼快，把挂着的衣服遮在他们的身上。 也不是害怕院长会找到躲藏在衣柜里面的二人，但发现的话总会打草惊蛇，这房间里面也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 外面的门又被打开，是去而复返的护士，快步来到陈柳青面前，抱着自己丈夫的脑袋吻上来，看得出二人感情很好。 江敛默默调整盖在沈明安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这一招并不是那么道德。 衣服和他们离的很近，有味道萦绕在江敛的鼻尖，是一股鱼腥味。 柜子外面有人在哼歌，心情愉悦的院长草草开了点柜门又关上。 嘀嘀咕咕：“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在房间里面环顾一周，发现确实是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悻悻然离去。门被人打开又关上，房间里面又陷入昏暗。 正想要缓解一下蹲的有些发酸的腿，就被一边的沈明安制止住，江敛疑惑的看着他。 顺着对方视线看向外面，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呼吸声。窗户那边的窗帘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存在感极地的玩家准备出去寻找线索了。 不对，这一块只有他和沈明安二人，他们二人的呼吸很轻，怎么会这么明显。 院长没有走，他还在这里观察！ 那个游戏玩家中了圈套。有黑影猛的扑过去，激烈的打斗声响起，最终安静下来。 “我就说房间里面有老鼠，原来躲进这里面了啊。” 江敛好奇看过去，陈柳青即使是和别人打了一架，丝毫不见狼狈，嘴角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手上拎着个昏迷的人，正在呼叫人进来。 “老鼠跑出来了，你们等会再去检查下病房。”院长推推鼻子上的眼镜，对着护士交代。语气温和，却带着隐隐的严肃。 被呼叫进来的护士低垂着头挨训，熟练的看起来不是第一次。 得到允许后才轻手轻脚的带着闯入者离开。 陈柳青放松，来到刚才的桌子上面写着些什么，钟表在墙上面滴滴答答的走着。沈明安安抚住江敛，示意他不要心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院长才将笔放下，整理好刚刚在打斗中弄乱的桌子，捏着眉心离开。 江敛仔细观察一遍，才带着旁边的沈明安从里面出来。 他压低声音，凑近人耳朵：”我说的是实话吧，但这院长真的有问题。” 沈明安效仿他的动作，也压低声音回他：“嗯，相信你。” 这回答让他有些忍不住的笑，但最终想到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招呼沈明安和他一起寻找线索。 在心里盘算下，精神病院很大，只要掐好时间，在她们查房之前进入房间就不会被发现。 二人一番查找，不知道陈柳青是出于谨慎还是什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好抓紧时间回去。 没想到的是，等他们回到卫生间，看到房间外面一片亮堂，心知时间不多了。护士点名的声音由远及近，江敛看向沈明安，确认对方不会露出半点破绽，催促对方快点上床。 但沈明安眼神迟疑，指指江敛：“那哥哥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应声看向自己，才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面颊染上红晕，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怎么也不可能是睡觉时的反应。 江敛咬咬牙，推着沈明安回去：”不用管我。” 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风吹在身上带了丝凉爽，将有些发昏的大脑吹醒，既然没有办法去遮掩，就不如装作是自然反应。 来到外面，沈明安听他的话，乖乖在床上装睡。江敛掀开被子，也睡在床上。 好巧不巧，门就被人打开，正常人模样的护士拿着个记录本，带着安抚意味道：“别紧张，我们就是按照流程来看看你们。” 沈明安从被窝里面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嘴里含糊：“嗯……你们随意。” 那些护士本想答应，视线从沈明安的脸在转到江敛时，眼神逐渐不对劲起来。 “小敛，你脸怎么那么红。” 江敛无辜看着对方，嘴里带着隐隐的喘息：“不好意思，现在是晚上……” 未尽之言，留给人无限遐想。这话让房间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到他的身上来。 旁边沈明安的脸显得极为惊诧，没想到他会找出这样一个借口来。 查房的护士司空见惯，毕竟这是精神院，遇见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想想还是劝了一句：“知道你们房间没有什么事了，但年轻人还是要节制。” 接着补充：“你们继续睡吧，我们走了。” 江敛躺在床上，松了口气，看了眼旁边的沈明安。 对方也在看自己，嘴里无声回了句：“隔墙有耳。” 意思双方心知肚明，闭紧嘴巴，这一夜还是有惊无险的过去。 第3章 新队友出现 本来以为昨天晚上的行动不会有人发现，直到有人来到江敛面前。 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很好相处，这也不是吸引他的原因，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这人的脸和脖子相接处，色差极大，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见到江敛在打量自己，来人只是摸摸自己的脖子，笑眯眯开口：“这是天生的，我叫百宿，你也是玩家吧。” 这人上来直接就开门见山，语气带着笃定。 江敛移开视线，拿着手上的保温杯喝口热水，冷白的皮肤被热气烫起粉意：“你在说些什么呢？” 百宿也没有着急，饶有兴趣看着他：“我就住在你们隔壁，昨天晚上听见你们说话声了。” 按照医院里面的分配，江敛所住的楼层都是在这里呆很久的人，新入医院的人不会安排在同一层。这人要么也是和自己一样杀人绑定系统，要么……手指无意识的敲打两下保温杯。 百宿善解人意的开口：“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向医院举报你，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这话听着有些好笑，江敛带些试探性开口：“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有，”见到对方松口相信自己，百宿极为自然的做到他的对面：“你应该知道这医院里面做的是基因融合吧。” 江敛点点头，百宿略微沉思才开口：“院长昨晚上说找一些刚进来的人去做对照实验，我想，到时候我们可以和那些新人一起去实验室。” 江敛听了这话心下一动，但面上不见分毫，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如常：“你说的对，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那现在我们要知道那些玩家什么时候会被送到实验室里面。” “不用等太久。”百宿笑盈盈，手指了指周围，“这里没有看到其他玩家的身影，大概率已经被控制住，医院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真相，会在今天晚上进行。”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护士查完房，今天晚上我会去你们房间。” 短暂的结盟就这么形成，为了保险起见，下午放风的时候江敛特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沈明安。 “这人不是好人，我之前也见过他，是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但我今天见到的人和从前的他很不一样。”江敛试图向沈明安证明这人很不对劲。 “嗯嗯，哥哥分析的很对。”沈明安安抚道：“按照哥哥你先前说的话，我感觉这人好像是在推动我们继续做什么。” “我也是这么感觉，但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他的身份和动机。”江敛摇摇头：“现在他的目的达到，看他到底要干些什么吧，行动的时候你一定要注意，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最容易在背后刺我们一刀。” 江敛的脸上染上绯色，看起来明显是情绪上头了，沈明安轻车熟路的捋炸毛的他，向江敛保证：“我保证，后面的行动中我一定会对他抱有很大的警惕心的。” 江敛这才作罢，手戳戳沈明安的胸口。 二人静静等到晚上护士查完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动，是一脸鬼鬼祟祟的百宿。 看到江敛旁边的沈明安也没有觉得惊讶，最终在江敛的介绍下，三人暂时在一起行动。 百宿打破沉默，率先开口：“我观察过了，那些人现在被关在楼底下的一个小房间，我们到时候进去替换他们就好。现在走吧。” 见百宿手搭在门把手上，江敛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不行。” “为什么？”百宿回头看他，娃娃脸在此刻显得有些违和。 江敛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声音小些，“昨天晚上我们出去看的时候，那些护士和白天的样子不一样。”简短的描述昨天晚上他们看到的场景。 百宿满脸惊讶，视线不由自主地扫向身后站在那里的沈明安，接着问江敛：“那我们该怎么办？” 江敛手指向卫生间，“走那里。” 沈明安点头，表示对此方法的赞同。 百宿：“……” 最终他们还是走通风管道，来到百宿所描述的房间。如他所描述，里面都是那些游戏玩家。 百宿只是看了眼，下意识用一种很小声的声音脱口而出了一句：“废物。” “什么。”站在前面的江敛没有听清，回头问了句。 百宿满脸茫然，：“啊。” 见对方这个反应，只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站在后面的沈明安眼睛盯着百宿，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天早上护士会在门口检查人数，为了确保后面的计划，三人商议一番，决定挑出三个和他们身型相仿的人代替他们回到房间。 气喘吁吁的回来，可以庆幸的是医院只是将这些人麻醉，没有把人捆起来，江敛他们只需要躺在一边就可以。 恰在此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那种鱼腥味也随之而来，江敛面不改色，和晕倒的人一起被抬进货车里。 不知道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等周围没有声音，鱼腥味也淡下去，江敛这才睁开眼睛。 入目就是一片柔和的纯白空间，环顾四周，床上躺着仍在沉睡中的游戏玩家，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里就像一张网，困住他们所有人，无法从中逃脱。 沈明安抓紧江敛的手，百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意味不明的眼神注意这个小细节，伸伸懒腰：“这是哪里？”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这是哪里。 江敛摸向这个纯白的墙壁，带着凉意的温度传递到掌心，像是激活了这个空间，他后退一步，墙壁在他面前缓缓下落，就像是抽掉花苞外面的保护层。 外面的场景赫然展示在眼前，面前的场景让人惊叹。 按照院长所说，送他们来到的地方本该是研究院，但这里却像是海洋馆，一个个展缸里面关着似人非人的生物，外形跟童话中的人鱼没有两样。 头顶上面的灯散发着蓝光，莫名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百宿突然上前，江敛警惕的注意对方。他的眼睛里面露出痴迷的神情，手不由自主地抹上那个展缸，就像是透过那厚厚的玻璃，抚摸里面的人鱼。 这不像是欣赏新事物，而是遇见自己爱人的那种喜悦。 江敛转头看了身后的沈明安，对方眼里没有那些夸张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朝江敛露出温和的笑，他这才松了口气，那些展示品没有问题。 紧绷的神经无端放松，远处飘来一阵歌声，很熟悉的歌曲，是每天精神病院早上叫醒人的歌曲，还在沉睡的玩家纷纷醒来。 那些人睁开眼睛，没有露出茫然的神情，相反，看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反而高兴。 在旁边听了好一会才弄清楚，玩家的人数已经减半，换了一个场景就意味着很快可以逃出这个副本。 在开始团结一起的人们却在这个时候产生分歧，三三两两的分开行动。 出于谨慎的心理，三人默契没有开口说出散伙的话，江敛下意识紧握沈明安的手，脸上难得出现几分茫然。 被握住手的沈明安察觉出来，露出温柔的神色，下意识的反握住：“我们不会分开的。”他保证。 展缸里面的生物清一色都是美人鱼的样子，只是长得丑不丑的区别。 越是往里面走就越是感到隐隐的不安，他们都发现原本进去的玩家逐渐消失。 沈明安在手上拉拉，示意江敛不要在往前走了。 百宿原本靠近他们两个人，见他们停下自己也停下，三个人站在原地不动，有什么未知的危险藏匿在黑暗。 应该是安静的环境却变得有些吵闹，可以听见有追逐的响动，类似于野兽捕食的动静。前面灯光昏暗，渐渐有人影出现。 百宿的一只脚后退一步，这是一个随时可以逃跑的动作，江敛放开牵着沈明安的手，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眼神示意有危险赶紧跑。 前面是之前他们在管道里面见着的护士，洁白的护士服上沾满血渍，嘴里咀嚼着什么。百宿惊恐的看向右边，有的护士嘴里叼着一只人手。 大部分的护士聚集在尸体旁边，低头啃食，嘴边都是血。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见他们还是什么情况，总之，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 江敛心里那根弦紧绷着，三个人默契缓缓向后退。 “啊。”是离他们不远处的男人在尖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不叫不要紧，这一叫，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情绪稳定在进食的护士脑袋一扭，开始疯狂的追逐尖叫的男人。 【恭喜玩家找到游戏彩蛋：护士 喜好：爱吃肉 人物形象：喜欢安静，讨厌噪音】 系统的播报声再一次响起，江敛这次倒是没有被吓到，眼神微妙的在爱吃肉上面停留片刻，制止住还想要后退的沈明安。 观察下附近的环境，展缸并不是和天花板相连接，理论来说，只要他们上去，不仅不用面对护士的贴脸警告，在后续如果被护士追逐，一定情况下可以多处一些时间以供逃跑。 手指指展缸，沈明安就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借助外力，就这么徒手爬上去，伸手将江敛拉上去。百倒也不用他们操心，在江敛手指展缸就自觉爬上另外一个展缸。 视线一下子就不一样了，极为开阔，这一个个的展缸排列，护士在其中穿梭，她们像是在走迷宫。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看见了一个门。 小心谨慎的朝着那扇门前进，江敛低头查看，恰好他的旁边也有一个巡查的护士抬头。 耳朵不由自主地转转，听见头顶有动静，不由自主的伸手，似乎想要抓到这些人。动静吸引不少护士，她们纷纷在这里靠拢，情绪稳定，没有发出嘶吼和嚎叫。 江敛莫名从这些人的行动中看出渴望，摇摇头把爱吃肉这个画面甩掉，继续前进。护士越来越多，到了最后他们来到那扇门前，人数不减反增。 展缸下面就是人海，那扇关闭的大门需要有人拉开才行。 情况一目了然，江敛用气音和站在一边的沈明安交流：“我和百宿去引开这些护士，你打开门等我们就好。” 手腕被人抓住，沈明安满脸不安：“不，哥哥我去。” 但江敛的态度极为坚定，不顾沈明安的挽留。和对面的百宿用手示意自己的计划，坚决离开，徒留沈明安在原地。 对方那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的让人心软，但江敛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旁边和他一起的百宿十分配合，但这人身上违和感太过于强烈，必要时会让他作为垫背，江敛早就做好打算。 旁边的百宿莫名看他一眼，江敛朝他笑笑。 第4章 误入 来到最外面那个展缸，江敛看见大部分的护士都被他们吸引过来，但还是有小部分的护士仍然停留在沈明安那里。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江敛深吸一口气：“明安，你先保护好自己，不用管我。” 这招果然管用，不肯过来的护士看向这边，反应后就咆哮的奔来。脚底下全是伸长手要将他拽下来的护士，密密麻麻，场面很像之前在电视上面看到的丧尸。 站在一边的百宿站不住了，眉毛皱在一起，纵身跳到江敛旁边：“江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敛极快的看了沈明安那边一眼，开门还需要时间，嘴里安抚：“不要急，我想想办法。”注意到百宿的双手伸出，是随时可以把他推下去的姿势，心道一声不好，大脑飞速旋转。 灵光一现，护士喜欢吃肉，有需求那就满足她们。简单而又急促的对百宿开口：“他们喜欢吃肉，找点肉就可以。” “肉，哪里有肉？”也许没有想到会等开这个回答，脸上显出茫然。 江敛看到护士的手可以搭在展缸上面，没有着急。手指向脚下，开口：“这里。” 百宿喃喃重复，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下面，除了展缸就是护士，脸色剧变，一声“不行”接着就要出口，但江敛没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掀开展缸上面的盖子。 美人鱼保养的极好，肤如凝脂，但鱼腥味非常浓郁，让人险些干呕。江敛差点没抓上来，注意旁边的百宿脸上闪过心疼和不忍，挣扎的伸手帮他一起捞上来。 那条人鱼躺在他们脚下，眼睛紧闭，整个身体湿漉漉的。百宿喘着气，看见快要上来的护士：“现在怎么办？” 江敛居高临下看着这条人鱼，手上还在滴水：“扔到护士里面去。” 刚把这条人鱼扔进嗷嗷待哺的人群中，护士果然开始啃食。 百宿的眼神难掩不舍和惋惜，“这么做，不怕有人来找你麻烦吗？” 江敛没看他，已经安全了，只是简短的叫他：“走了。” 大门那里，沈明安已经把门打开，见到江敛他的身影时眼睛都亮了，想要喊他名字，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只用嘴型喊：“哥哥。” 后面的护士不见踪影，目前的处境是安全的，三人一起进入门后面，场景不复之前的昏暗。 灯散发惨白的光芒，一眼看上去反而不习惯，怪异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在做梦一样。 系统给的时间不多了，江敛下意识去看沈明安，也看到百宿那没来得及收回的阴冷目光，他好似没有看到，旁若无人的对沈明安讲：“有纸没有，我手上全是那人鱼的味道。” 百宿也上前一步，笑吟吟的插进来：“我也要纸擦手。” 话是这么说，但视线确是看着江敛的。江敛也不躲避视线，大大方方的看回去。百宿应该不是真的想要纸来擦手，而是看他刚刚有没有注意他那阴毒的眼神。 沈明安仿佛没有察觉他身边两个人的明争暗斗，手在口袋里面找找：“有的，但是我只有一张纸。” 没有丝毫犹豫，将那张纸撕成两半，大的那块直接递给了江敛。 江敛仔仔细细的把手擦干净，将那张纸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走吧。” 沈明安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江敛投以疑问的表情。他们是经常会有一些肢体接触，但这样的从来没有。 沈明安睁眼说瞎话：“哥哥我害怕。” 江敛一眼了然，百宿站在一边，看上去原本是想要站在自己的旁边。他没有讲话，默许了沈明安的动作。 他们小心翼翼，动作放的极轻，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护士。来到其中一个房间，干净整洁没异味，架子上面有绣着实验室名字的工作服。 百宿上前将衣服率先穿上，看见其他人没有动作，愣住了。 “你在干嘛。”江敛问他。 百宿这时候倒是一脸的坦然，“你们不会想穿着病号服进去吧，这无疑是在说你们就是这里的试验品。” 随意穿别人的衣服不是一件很有礼貌的事情，但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伪装。 江敛将那件白大褂穿上，带上帽子，身上那副病弱的气质和这衣服意外的融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科研人员而不是精神病院里面的在逃犯。 沈明安在江敛让他开门的时候就不怎么主动讲话，白净的脸上在此刻看起来带些可怜的意味，想到这一路上确实是不像从前那样关注他，江敛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为了防备百宿才冷落他，也是为了他好。 但还是选择踮起脚摸摸沈明安的脑袋：“好啦，不要板着脸了，看起来不好看了，这不是在忙吗？”捏捏他的脸，手感不错。 沈明安转脸不让他捏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冷淡，江敛也不哄他，继续捏捏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手，不出意外看见沈明安的耳朵漫上粉意，莫名想到冷脸萌这个词。 江敛抿着嘴笑，百宿就是在这个时候咳嗽两声，打破气氛。 江敛：“……” 沈明安：“……” 百宿清清嗓子，格外担忧的样子：“你们好了吗？好了就出去，不然这里随时可以进人。” 沈明安这下也不装高冷，带上帽子，回一句：“好了。” 江敛这边也不用多说，早就穿好：“走吧。”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恰在此时有一个手拿记录表的人来这里巡视，那双吊梢眼见他们三个人站在哪里，不满开口：“你们是实习生吧，还不赶紧过来，等着我来请你们吗？” 时间正好，三个人跟上吊梢眼的身后，一阵七扭八扭，最后来到一处长廊，墙壁上面镶嵌一张巨大的玻璃，从外面可以看见几个熟人——之前新入院的玩家，在那里不断的挣扎，像被从水里捞出跳动的鱼。 叫他们来的人身上散发出鱼腥味，见叫来的实习生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闪过无语：“你们是傻子吗？不拿着本子在那里记录还站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语气很凶，没把实习生当人的态度。 江敛还在不动声色的看哪里有放纸笔的地方，百宿直接上前从吊梢眼的怀里面接过纸笔，末了还站的特别端正的感谢。 沈明安和江敛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管这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们面前展示，但只要是没有撕破脸，就没有必要将这件事情给挑破。 一前一后的上前把纸笔拿上，三个人站在玻璃前面看着一场残忍的实验。里面穿白大褂的人先在小白鼠上面实验，老鼠凄厉的尖叫起来，紧接着腰部底下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下肢。 有人拎着奄奄一息的老鼠丢在准备好的水缸里面，本以为会淹死，出乎人的预料，小白鼠在水里面游起来，跟水里游的鱼没什么两样。 那些人的嘴里不断的说些什么，但看在旁边玩家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可以推断出来，估计是要用人来做实验了。 江敛心中有些不忍，这些还没有做实验的人，在他心里是个正常人，在心里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看了眼百宿，这人看的津津有味，神情格外的享受。 向左边试探性的迈出一步，手腕被人抓住，百宿低声询问：“你要干什么去。” 沈明安倒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微不可查的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 江敛皮笑肉不笑，对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的吊梢眼询问：“厕所在哪里？” 吊梢眼给他们指指方向，江敛道谢后看着百宿：“你要和我一起去上厕所吗？” 抓手腕的手力道松了又紧，“当然。” 这一路上百宿一直和江敛打交道，自然而然的对沈明安放松警惕，所以刚到男厕门口，确保没有人看见的前提下，沈明安利落的将百宿打晕，锁在厕所隔间，旁人进来看见只会以为这个隔间有人在上厕所。 沈明安这次速度倒是快不少，深怕江敛丢下自己去干危险的事：“哥哥，这次我去外面制造混乱，你去救那些人。” 时间不等人，江敛看着沈明安的眼神中有迟疑，但很快答应下来：“好，你要小心。” 沈明安没有让他等多久，外面传出救火的声音，就是现在。江敛出去，踹开那间实验室的大门，实验人员早就全部都跑了，但里面作为实验品的玩家没有管他们的死活。 江敛看见他们眼神涣散，应该是被烟熏晕的，直接抡起胳膊给了这些人一人一巴掌，立马见效。 被救的人见到面前有人在帮他们解绑，没有挣扎，等下来的时候和江敛去解救其他还在绑着的队友。 效率很快，这些人被解救下来，有人在门口深深看他一眼，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江敛没有在意，本想离开，但一想到沈明安，硬生生顿住脚步，他相信对方不会让自己等太久的。 确实如他所料，沈明安来到他面前牵起手一起逃跑，也不忘回头问江敛：“百宿怎么办？” 江敛被烟熏的咳嗽，回道：“不管他，正好解决这个尾巴。” 沈明安造出的火很大，但这实验室的效率也很快，原本浓烟滚滚的地方很快恢复平静，没有办法在让人去浑水摸鱼了。 江敛看到沈明安的身后有一扇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打开发现这居然是楼梯间，长舒口气，可以逃出去。 楼梯间很安静，可以听见双方的心跳。借着路牌发出幽幽的绿光，沈明安看见江敛眼角被烟熏的泛红，生理性的泪水也流出来了。他安安静静的看着，也安安静静的帮江敛擦去眼泪。 上面传来开门声，江敛抬头，没有下楼梯的声音。 “凯瑟夫人，关于合同续约的事情我说的很明白，我们不会在和贵公司续约了。”这声音很像陈柳青的声音。 “好吧，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我也劝不动你。事后我们的董事长会亲自和您谈谈，毕竟这项实验会造福天下的大众，让受苦难的人们重新获得幸福。” 陈柳青轻嗤一声，见对方这幅狗皮膏药的样子也不恼怒，彬彬有礼的回她：“请自便。” 被称作凯瑟夫人的女人见对方油盐不进，也不生气：“在此之前，希望您想一想您的妻子，当初她自愿成为实验体，是最为成功的一例，你们夫妻二人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应该知道半途而废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人回答，许是自觉无趣，留下来徒增尴尬，开门声响起，凯瑟夫人离开。 系统开始在江敛脑中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