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又娇又野》 1、检查脑袋 “爸爸,你说他是死了吗?” “没有,小桉别乱说说话。” “那他为什么还不起来?” “他......可能还想多睡一天。” “哦!那他明天才能活啊!” 夏青临听到这一大一小两个声音的对话后,头疼得更厉害了。 他睡了很久吗? 还是,他真的死了? 反正,在他有记忆的最后一瞬间是他出车祸的场景。一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不会是真死了吧! 他环顾四周后发现,他所处的环境怎么看怎么陌生。 夏青临又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我再来一次。”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自己床边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呢? 关键是这俩人,他全部都不认识。 小孩子惊讶的声音响起,“爸爸,他醒了,他这是又活过来了,是不是?” 男人也开口,“对,他醒了。” 夏青临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这俩人依然存在,他好奇地问,“你们是谁?我爸爸和父亲没有过来?”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病房?连个护理机器人都没有?还有床头的这些机器都是什么? 他爸爸应该不会还不知道他出车祸了吧! 也对,要是知道他出事,肯定早就跑过来了。 夏青临又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是我父亲找来的护工?你们是beta?护工还能带着孩子上班?” 空气凝滞了几分钟之后,男人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疑惑开口:“这也没发烧啊!我去叫医生。小桉,你先在这里等会。” 小男孩规规矩矩站在病床边,等男人走后,他才凑近病床,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问:“你是不是疯了?” “......”夏青临捏了下小崽子的脸,没好气地问:“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会说话?等我父亲来了,我就让你们失业。” “......”小男孩拍开他的手,也不再说话了。 男人带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夏青临好奇地看着这几个beta医生用各种他不认识的仪器在他身上又量又测,不禁好奇地问:“你们医院设备是不是太落后了?” 明明现在的医疗水平不都已经进化到机器人帮忙做基础检查了吗?为什么这个医院还全部都是人工? 医生们面面相觑,这已经是a市最好的医院了。 男人问:“他现在怎样了?” 医生轻咳一声:“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男人点点头,“行,辛苦医生了。” 等医生们都离开之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夏青临继续问:“我爸爸什么时候过来?” 男人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很想你爸爸过来?” “当然,我要跟我爸爸告状,说父亲要给我介绍一个少将alpha,还非要我跟他约会。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胡椒味道的a,熏死了。”夏青临嘟着嘴继续念叨,“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教训父亲的。” “......”男人又摸了下他的额头,一言难尽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叫什么吗?我是谁你知道吗?” “我叫夏青临,是一个omega,今年上大二。”夏青临又看向男人,“你不是我爸爸找来的护工吗?” “爸爸,我就说他疯了,你还不信。”小男孩又小声说。 男人坐在床边椅子上,认真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你不用再相亲了,因为你已经结婚了,你的合法丈夫就是我,我叫盛聿呈。” “!!!!!!”夏青临瞬间瞳孔地震,他不敢相信地指了指对方,又指着自己,“你?我老公?”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带把男人扯向自己,凑近闻了闻,只有清清淡淡的柠檬气息,像是某种洗涤剂的工业品气味,而不是信息素味道。 盛聿呈一个没防备就被夏青临拉近,两人的距离骤然很近,近到他能看到男生浓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肤,还有那触碰到他脖子的高挺的鼻尖带来的温热触感。 男生在他后颈上闻了又闻,与此同时他也闻到一股浓郁的奶糖味。 他还没想到应该说些什么话,男生就已经松开他了,紧接着一脸苦恼地躺回床上,生无可恋地说:“我父亲是真的生气了吧!就因为我不喜欢那个alpha,就给我找了个beta吗?” “......”盛聿呈坐直身体,松了松领带后,又问,“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要不要让医生再来帮你看看脑子?” “......”夏青临摆摆手,这才注意到病床旁边机器上的的电子时间。他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体,指着那个时间问,“这是怎么回事儿?现在不是2567年吗?” 盛聿呈:“.....” 小男孩拉了拉爸爸的袖子,好奇地问:“爸爸,他是猴子吗?从五百年后来的猴子?” “五百年?”夏青临扑倒在床上,捶着床说,“所以,我是因为看太多,所以穿到远古母星了?这是地球吗?” “......”盛聿呈一脸麻木,他站起身说,“我再去找个医生。” 他按着小男孩的肩膀,“盛意桉,你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盛意桉点头,“爸爸,我懂。” 夏青临看着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小男孩,无语地问:“你......应该不是我生的吧!” 小男孩虽然长得挺可爱,但是跟他完全没有相像的地方。 “男的不能生孩子。”盛意桉也伸手摸了摸夏青临的额头,又歪着头好奇问,“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夏青临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一个翻身躺在床上,晃悠着腿说,“男omega怎么不能生孩子?以后我的孩子肯定比你漂亮,一定会有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最好是一个跟我一样的omega。”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好像一点伤都没有受,他明明出车祸了,为什么没有受伤? 他在失去意识之前,明明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来自胸口,来自腿。 他又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疼得他眼泪汪汪,撸起宽松的病服裤子看了一眼,果然红通通一片。 他趴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要是走了,我爸爸该多伤心啊!我还没有找到匹配的alpha。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想生孩子呢。” 盛聿呈跟身边的医生说:“医生,你们都看到了吧!他醒来之后就一直这样说胡话,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医生们还是第一次见服安眠药自杀之后,脑子出现问题的。 刚才已经被这个漂亮男生怀疑医院硬件不行,这次他们一定要证明自己的医术很好。 他走过去问:“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夏青临听到陌生声音后,立即直起身子,坐得端庄。他吧啦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笑着摇摇头:“没有,全身上下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那脑袋呢?”医生看这病人这么在意仪容仪表,还真看不出脑袋有病的样子啊! “没有,浑身舒畅。”夏青临再次说。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他应该真的是穿到了过去的母星! 医生们面面相觑,随后说:“盛总,要不,再做个全身检查?” 盛聿呈点点头,“行,主要检查脑子。” 他现在很确定夏青临应该是脑子有毛病,要不然怎么会说自己能生孩子这种话呢?还有那奇怪的欧米茄,阿尔法之类的,这应该是数学字母? 夏青临被男人和一大群医生带着做了一系列不知道什么作用的检查,等到再回到病房时,他看到三个人正坐在病房客厅里看着他。 夏青临问身旁男人,“他们是谁?” 盛聿呈抿了抿唇,看了眼身边这个异常活泼、又有灵气的男生,一言难尽道:“你爸妈,你不是想见他们吗?” 他虽然跟夏青临没见过几次面,但每次男生总是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专门拐卖小孩的大灰狼似的,明明是男生自己同意结婚的。 最令人生气的是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天,夏青临竟然吞安眠药自杀了。 他也很无奈,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俩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他以为他们俩都对彼此不讨厌,才是婚姻产生的前提。 他对于夏家最近乱七八糟的抱错孩子、真假少爷的事情不感兴趣。 所以,就算夏家把亲生的孩子找了回来,夏家夫妻说还是让夏青临跟他结婚,并表示他们依然把夏青临当成亲生孩子,甚至主动在合作条件上做出了让步。 对于这些,他当然没什么意见。 婚前,他一共见过两次夏青临。 夏青临是一个很漂亮的男生,一看就是从小被娇养大的小少爷,任性又嚣张跋扈,虽然不太符合他对于另一半的想象。 但在他看来夏青临还是比刚领回来的亲生孩子要大气、好看得多。这俩人相比较,他还是愿意选择夏青临。 毕竟,人都是感官动物。 只是,他没想到夏青临会吞药自杀。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其实他们俩甚至都没有住一个房间。 还是家里张姐一直没见夏青临下楼吃饭,上去叫人时才发现的。 他们送夏青临来医院时,医生就说来得太晚了。但还是尽力做了抢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有生命特征了。 就这么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星期的时间,夏青临才醒过来。 然后,夏青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2、陌生世界 夏青临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再看对方盯着自己的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他提着的心完全死了。 这一家三口他完全没有印象,但很明显对方认识他。 所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还真的有家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竟然是他爸爸?这个一脸防备盯着他的女人是他妈妈?还有这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男生又是谁? 他已经做了19年的独生子,才不会有兄弟姐妹。当然,他个人非常不期待拥有兄弟姐妹。 他很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在那里他才是真的夏青临。 在原本生活里,他是父亲和爸爸最疼爱的唯一的孩子,他父亲是政府高管,s级alpha,尽管人到中年,但还是帅得一批。 他爸爸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s级omega,每年都是学院里最受欢迎的教授。 这么好的基因,他当然也毫不逊色。 从小到大,追求者不计其数。 他之所以会出车祸,也是因为跟父亲任性吵架。 他现在很后悔,早知道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他连车都不开了。 不就是跟胡椒味道的alpha约会吗? 熏点就熏点吧! 至少不会像现在似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孤立无援! 盛聿呈见夏青临一直斟酌不前,脸上的表情更是由木然变成惊恐至极。他又想起医生说夏青临可能是因为心理受了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就不忍心再对他凶了。 毕竟,宠了自己二十来年的父母突然变成了别人的父母,一朝从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变成一无所有的普通人,这放谁身上都会被刺激吧! “临临,是妈妈啊!”文婷刚想上前两步,看看夏青临现在怎样了。 但在接触到男生防备的目光后,她也有些心酸,夏青临毕竟是她宠溺了二十一年的儿子。现在却被告知不是亲生的,她也很无措。 “你好。”夏青临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印象,所以该有的礼貌他还是有的,于是在看到女人泛红的眼圈后,他还是回了句,“我没事。” 文婷刚准备说些什么,袖子就被拉了一下,郭知耘轻声说:“妈妈,青临看起来好像恢复得不错。” 他说的是实话,任谁看了那白皙中泛着粉润的脸,那身姿站得挺拔的夏青临,都说不出这是一个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还是刚死里逃生的自杀病人吧! 文婷看了眼精神饱满的夏青临,再看亲生儿子那泛青的黑眼圈,以及瘦弱的身材。尤其是在接触到亲生儿子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看着她的眼神后,她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怜爱。 是啊!她把别人的孩子当成宝贝娇养了二十年,要星星不给月亮。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在外面像是个流浪儿似的艰苦生活,一双球鞋穿到开胶都不舍得扔,而夏青临则不是当季限量款都不穿。 无论从哪方面看,亲生儿子都更让她心碎。 她温柔地牵住郭知耘的手安抚他的不安,又看着夏青临,和气地说:“临临,你醒来就好了,我跟你爸爸,还有知耘这几天很担心你。” “嗯,谢谢关心。”夏青临礼貌回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面两母子看起来亲昵,但他总觉得两母子并不连心。 反正,他跟他爸爸在一起时不是这样的氛围。 “临临,下次千万不要再任性了。”夏书伟见夏青临活蹦乱跳的,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跟盛家的各种合作才刚刚开始。如果这时候夏青临死了,那一切不就打水漂了吗? “知道了。”夏青临再看这个中年男人,依然感觉不舒服。 这一家人真的是原来“夏青临”的父母?为什么他只感觉到别扭?就是感觉不到这些人的爱呢? 真奇怪!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太久,谁让这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呢。 夏书伟以为夏青临还在任性,语气不禁重了一些,“临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跟家里说,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文婷也点头附和,“你不知道我跟你爸爸有多担心,你爸爸昨晚上都没有睡着。” “青临,你还在怪我吗?”郭知耘半垂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占你的房间,我只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周围几个人的表情。果然,亲生父母流露出心疼的表情,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自从回家之后,他就一直恨夏青临。 明明他才是亲生儿子,凭什么夏青临占了采光最好的房间,还拥有一车库的跑车,奢华的生活。就算自己已经回来,父母还愿意让这个外人留在家里。 他不服气,他讨厌夏青临,想把他赶出家门。 所以,当爸爸说商业联姻,对方今年28岁,还有一个5岁儿子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夏青临推出去。 他才21岁,怎么能跟一个老男人结婚,还是二婚当后爹呢? 他在父母那里哭诉几次之后,父母果然心软了,把联姻的机会给了夏青临。 夏青临他们订婚时,他本来打算看笑话。但是,当看到对方时,他呆滞了好几分钟。 男人一身定制西服,一八几的身高,身高腿长,五官俊朗,他还以为对方是从杂志上走下来的男模。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帅,比他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有气质,一点都不是他想象中的老男人形象。 早知道联姻对象这么好,他就不把这个机会让给夏青临了,但后悔又有什么用? 也是这个原因,让他更恨夏青临。 所以,在对方结婚前一天,他就跟夏青临说,等他一从这个家门出去,他就要把对方的卧室给占了,还说父母已经同意了。 当时夏青临很生气,随手拿起桌上的乐高就砸向他,还骂他是上不了台面的穷鬼。 这是他最听不了的话,他也理所当然地讽刺对方,直接说,现在我才是夏家的小少爷,你夏青临才是一无所有的穷鬼。 夏青临听到他这么说后,疯了一样过来打他。 他没有回手,他就是想激怒夏青临,夏青临对他的态度越差,他的父母才能更可怜他。 果然,父母看着他被夏青临打出血的脑袋心疼地轻声哄着。 爸爸气得打了夏青临一巴掌,还愤怒地说,夏青临,你别太过分了。你有什么冲我来,你打知耘干什么? 文婷也哭着说,青临,我们这二十来年对你不好吗?现在虽然知道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但还是让你留在家里。知耘有什么,你也有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夏青临把他们都推出了房间,啪地一下就关上了房门。 夏书伟气得直踹门,骂道,夏青临,你个臭小子,你给我开门。 郭知耘知道爸爸虽然这样骂,但还是把夏青临当成亲儿子。于是他从文婷怀里出来,走过去爸爸面前轻声道歉,爸爸,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跟青临争夺你的宠爱。爸爸,我也只是想要感受父爱而已。 夏书伟听到他这话后,立即讪讪地收回正捶门的手,揽住他的肩膀说,知耘,你当然是我儿子,你看看,这多不像话,连脑袋都被这臭小子打破了,我看夏青临就是太无法无天了。 文婷也过来温柔哄他。 郭知耘很享受这样被宠爱、哄着的感觉,一想到夏青临结婚之后这个家属于他,他就忍不住期待。 尤其是,在听说夏青临吃安眠药之后,他更是兴奋到了极点。要是夏青临死了,那以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夏青临竟然又醒过来了。 夏青临一看到那男生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觉得讨厌,他摆摆手说,“我已经好了,你们看完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郭知耘见他这样,只感觉更气了。 他最烦的就是夏青临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看他像是看垃圾的眼神。 夏书伟不满地说:“夏青临,你太没礼貌了,都怪我们太宠你了,才养成这幅飞扬跋扈的样子。” 文婷见到亲生儿子被养子这样不放在眼里,也忍不住刺道:“青临,你干嘛把气撒到知耘身上,你不知道这两天你没醒,他多关心你。” “他是谁啊!”夏青临好奇地问了句。 现场几个人面面相觑,“......” 如果说这对中年男女是“夏青临”父母,那为什么对那个叫郭知耘的孩子更亲昵呢? 文婷听到他这么说更生气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你继续留在家里,你算是哥哥,知耘是你弟弟啊!” “弟弟?”夏青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郭知耘,啧啧几声后说,“我可没有弟弟,我这辈子都没有弟弟。” 他能感受到郭知耘对他的抵触和厌恶,他才不可能有这样的弟弟。况且,他们家基因那么优秀,怎么会有这样普通的弟弟? 郭知耘气得嘴唇直颤,夏青临这样的话无疑于把他贬到了淤泥了。明明自己才是夏家的少爷,夏青临是那个保姆家的孩子,为什么夏青临现在还能保持这样的骄傲呢? 他想把夏青临也拉到泥潭了,让他受尽羞辱,看他还能不能这样高傲地打量他。 夏书伟指着夏青临,凶道:“夏青临,你怎么说话呢?你给知耘道歉。” 文婷看儿子头垂得更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揪成一团,扯着疼,她也把矛头指向夏青临,“夏青临,你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知耘他惹你了?要不是当年你妈起了贪心,换了你跟知耘,你以为你会有这么多年的奢侈生活?” “你说什么呢?”夏青临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只是理所当然道:“我奢侈生活是我父亲和爸爸提供的,当然还有父辈们军功的作用,是我们夏家几代人的努力,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夏家父母只注意到最后一句“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像是应激了一般,脸上的和气和体面都维持不下去了,刻薄道:“夏青临,怎么跟我们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能长这么大?” 文婷像是看白眼狼似的看他,“你连大学都没考上,不是我们把你送出国的?还有,车库里的那些跑车不是我们买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病。”夏青临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不顾体面、表情恶毒,恨不得要吃人的中年人。 他嫌弃极了,怕这中年夫妻可能喷他一脸吐沫飞液,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盛聿呈注意到夏青临的后退之后,以为夏青临是被吓到了,手放到男生后背上安抚性地摸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夏书伟一家人还算a市的名门望族了,虽然一代不如一代,到夏青临这里已经完全垮掉了。 但没想到,这夫妻俩竟然会对着一个半大孩子露出这么步步紧逼的模样,看来从夏书伟这代就已经完全垮掉了。 他甚至有些理解为什么夏青临为什么要吞药了,毕竟被宠溺养大自己的父母这样刻薄对待,谁都受不了吧! 他最烦的就是看别人演戏,往前一步,挡住了夏青临的视线,跟夏书伟一家说:“夏总,青临才刚醒过来,医生说他得多休息。” 夏书伟立即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地后退回原位,重新挂上那体面的笑说:“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相处,临临他就是咋咋唬唬,但人很善良。” 终归是他从小带大的儿子,他还是很了解对方的性子,虽然不是亲生的。 “嗯,我会的。”盛聿呈礼貌回应。 “那我们先回去了。”文婷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激动了,她拉着郭知耘的手,又变回了那个贵妇人模样,仿佛刚才的泼妇形象只是一个虚假的幻象。 她有些怕盛聿呈,这年轻人虽然是个后辈,但终究是盛家新一代的当家人,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她自然也不敢拿出丈母娘的样子。 他们家能跟盛家搭上线,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她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3、顶级Omega 等这几人走后,夏青临才耷拉下肩膀,坐回病床上,手托着下巴问:“这就是原来夏青临的父母?看起来貌似不是很爱他的样子啊!” “......”盛聿呈不想搭理他的戏瘾,问一旁正在玩平板的盛意桉,“小桉,别玩儿了,我们该回去了。” 盛意桉关上平板,转头问,“那他呢?” “小崽子,你有没有礼貌?”夏青临弹了一下盛意桉的脑门,“你应该叫我哥哥。” 比起刚才那个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郭知耘,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崽子才更像是一个弟弟,勉强能入他的眼。 “......”盛聿呈再次无语,他搞不懂夏青临的脑回路。 明明是自己的合法伴侣,却让自己儿子叫他哥哥,这不是差辈了吗? 但是,一想到这人脑子混乱了,也就不再纠结。 盛意桉轻轻推开他的手,小声说:“我是不会叫你爸爸的,我只有一个爸爸。” “你为什么要叫我爸爸?”夏青临很认真地设想了一番,才开口,“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你要是叫我爸爸,我孩子会吃醋的。”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因为他不想有人分父母的爱,所以两个爸爸只生了他一个孩子。 试想一下,如果他未来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告知自己不是唯一的,那该多伤心啊! 盛意桉拉住盛聿呈的手,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吗?” 他知道盛聿呈跟夏青临结婚了,但他还没想过盛聿呈还会有孩子。 那以后,爸爸是不是就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 “......”盛聿呈满脸无语,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蹲下身子安抚着盛意桉说,“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不会有其他的孩子。” 盛意桉随即转头看向夏青临,宣示主权似的:“夏青临,我爸爸说了,他只有我一个孩子。” 夏青临听着小孩子那不怎么自信的语气,还有那暗搓搓表达占有欲的姿态,他感觉眼前的男人跟这小孩子的关系好像也没那么健康。 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一家是正常的吗? 他看着男人问:“咱们什么时候结的婚?能不能离婚?” 他不是以前的夏青临,更没必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况且,这男人已经有孩子了,他才不想给二婚男人当老婆,还白养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盛聿呈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咱们刚结婚不到一个星期,不能离婚。” “哦!”夏青临就知道这狗男人不会这么轻松放过自己,毕竟像自己这么高等级的omega,能屈尊嫁给他,对男人来说简直是白捡了馅饼的好事吧! 况且,自己还是一个金馅饼。 盛意桉见夏青临不听自己的话,又小声说了一遍,“就算你跟我爸爸结婚,我也是我爸爸唯一的孩子。” 夏青临“嗯、嗯”敷衍道:“我又不想给你爸当儿子,咱俩没有竞争关系。你不用紧张,我有自己的爸爸。” “哦!”盛意桉听到他这么说后,才腼腆地笑了笑,“那我愿意喊你哥哥。” 他听幼儿园的小朋友说,如果爸爸再结婚有了自己的新孩子之后,就会不喜欢他们这些旧孩子。 如果夏青临不抢他爸爸的话,他可以勉强叫他哥哥,毕竟夏青临长得很好看,身上还有甜甜的味道,还是他很喜欢但爸爸不喜欢他吃太多的奶糖味。 “我不喜欢当哥哥,你叫我夏夏就好。”夏青临倒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 盛意桉抿嘴笑了笑,“夏夏。” 盛聿呈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他觉得夏青临的心理年龄可能没比五岁的盛意桉大多少。 他看着床上翘着二郎腿晃荡着的男生问,“夏青临,你今年多大了?” “19,大二,怎么了?”夏青临转头看向男人。 不得不说,男人其实还挺帅,剑眉星目,五官立体,身材也好。 只可惜,是个beta。 他一个顶级omega,怎么可能找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 不光这辈子不可能找,下辈子也不找。 盛聿呈又问:“学的什么专业?” 在他得到的资料里,夏青临21岁,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纨绔富二代,今年刚毕业,在国外拿了一个水得如泄洪般的商本科学历。 现在脑袋坏了后,竟然岁数都小了两岁。 夏青临很自豪地说:“omega信息素研究专业。” 这可是整个联盟最难考的专业了,他毕业之后是要为整个联盟的a、o群体服务的。 他学的东西可能改变omega的体质,甚至是改变整个o的生存现状。让他们不致于过于依赖alpha的信息素,活出独立自我。 当然通过对omega信息素的提取,也可以安抚高阶级alpha的信息素紊乱症。 他当时考上联盟学院时,父亲都连连夸他,还送了他一辆跑车。爸爸抱着他连亲了好几次,还特赦他一个随心所欲的假期。 盛聿呈感觉这几个词分开后他都懂,但是合在一起之后,怎么听怎么别扭。 盛意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疑惑地问:“爸爸,这个很厉害吗?” “......”盛聿呈瞬间无语。 他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专业,怎么可能知道厉不厉害? 夏青临自豪地说:“当然了,整个联盟只录取了20个人,我可是打败了整个联盟所有的omega。我还是靠自己考上去的,跟我爸完全没有关系。” 他在接到通知书时,还有人酸溜溜地说是因为他爸爸的关系,联盟学院才录取他。他很生气,他当然是靠自己考上的。 上学之后,他用成绩狠狠地打了那些人的脸。 他本来的大好前途,怎么就来到这个破地方了呢? “你爸?联盟?”盛聿呈心想你原本的爸不是夏书伟吗? 你亲爹,好像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吧! 夏青临嘟着嘴说,“对啊!不能因为我父亲是联盟的外交官,就说我是靠爹的吧!” “......”盛聿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没想到这个徒有虚表的富二代竟然还喜欢看。 现在,连脑子都看坏了。 夏青临见这个男人竟然不相信自己,他瞬间不满瞪着眼睛问:“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盛聿呈有些头疼地配合着问,“那你是怎么出事的?怎么来这里的?” “哼!还不是我父亲非要我去相亲,其实也不算相亲,就是他同事的儿子,我不喜欢那个alpha,我就从宴会上离开了。”夏青临垂着眼,沮丧地说:“如果我爸爸知道我出事了,肯定会很伤心的,他身体不算好,这下就更难受了。” “你爸爸?你父亲?”盛聿呈从他这非常中二的一段话中揪出了一个重点。 所以在这个夏青临的思维中,他有两个爸爸? “嗯,不过幸好是我自己开的悬浮车,我没了,至少父亲还有爸爸。要是我跟爸爸一起出事了,父亲肯定会伤心死了。”夏青临擦了擦眼角的泪,他一想到两个爸爸现在的情况,就忍不住想哭。 盛意桉见夏青临都哭了,就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说:“夏夏,别哭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哭了,会不开心的。” 夏青临被一个小孩安慰得又哭又笑的,但一想到自己被陌生人看到流泪,他就窘迫得不行。 他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闷声说:“你们别盯着我看了,我就不能自己缓缓吗?” 盛聿呈也没想到竟然把人给惹哭了,他拍了下盛意桉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明天还要上学,晚上好好吃饭。” 他又跟床上的团成一团的小鼓包说:“我先送小桉下去,一会上来陪你吃饭。” 虽然跟夏青临已经结婚了,但是他们俩其实也就见了几面。 对方给他的初印象就是漂亮又张扬,没什么心眼儿的被宠大的孩子。 今天这个夏青临虽然也是娇养大的,但好像比他印象中的夏青临要多了些富养和爱意浸润出来的贵气。 最重要的是当夏青临看到夏家三口时,那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从容无畏,以及隐隐的傲气。一看就是被大家捧惯了,所以在面对外人时习惯性地表达出最优雅体面。 一点都不像在他面前时,那又哭又闹似的孩子气。 所以,他现在倒是很想细细了解这个夏青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男生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到底是怎么钻到男生脑袋里的。 总不能眼前的夏青临真的是从五百年后来的吧! 4、药吃多了? 走到楼下时,盛意桉还忍不住问:“爸爸,夏夏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啊!是因为我说我不想让他把你抢走吗?” “不是,他只是想爸爸了。”盛聿呈可不认为自己得了那个小少爷的喜欢,毕竟前一秒人家还问能不能离婚呢。 “哦!”盛意桉看了爸爸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说,“那我就借我的爸爸给他一会吧!希望夏夏以后不要再哭了,要不然他爸爸会心疼的。” 盛聿呈有些哭笑不得,他捏了下盛意桉的小脸,“嗯,那爸爸就去陪他一会。” 盛意桉坐进车里后,又扒着车窗说,“爸爸,再见。” 盛聿呈摸了下盛意桉的小脑袋,又把他推进车里,“坐好,别乱动。” 他自认为已经对盛意桉很宠爱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盛意桉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在知道他要结婚时,背地里偷偷哭了很多次。 在他多次保证自己就算结婚之后不会冷落他,他依然是自己唯一的宝宝之后,盛意桉才不再哭了。 不过,盛意桉一直都不愿意跟夏青临接触,当然夏青临也不愿意看到盛意桉。 今天,也算是他们俩第一次正式接触,没想到依然不是很和谐。 明明这俩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竞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对方呢? 他知道盛意桉是因为害怕被他抛弃或冷落,那夏青临是为什么呢? 盛聿呈可不认为夏青临是在跟盛意桉争夺自己的关注度,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不由得笑了一声,真是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关注夏青临的反应呢? 夏青临等病房里安静下来之后才掀开被子,他刚才就被闷得不行。但是太不好意思了,就一直没去看那俩人。 现在只剩他自己了,他才有机会仔细观察环境和自己。 这个病房竟然还是最古老的砖瓦白墙,他只在历史书里见过这样的照片。要不是跟着爸爸经常去博物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砖墙。 如果有机会把这个事情告诉爸爸,那爸爸肯定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吧! 这个镜子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银镜,卫生间的灯还需要自己打开,甚至都没有最基础款的家具机器人,这真的是太落后了。 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又撩起头发看了看,看见额角那个小黑痣之后,他安心了,幸好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 他嫌弃地扯了扯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啧啧几声,真丑。 他打量一圈后刚准备出去,就看到洗手间门口正站着一个男人,是那个自称他老公的人。 他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出个声?” “嗯!”盛聿呈转身往房间里走,“我都来那么长时间了,是你欣赏自己的脸太过认真了。” “......”夏青临不想承认自己太过自恋,而是在瞥了男人一眼后问,“你叫什么啊!我总不能叫你老公吧!” 其实,叫老公也没毛病,只是他才不想承认这个他根本就不认识的beta是他的伴侣。 “......”盛聿呈都有些相信这不是原本那个夏青临了,毕竟他根本不能想象那个嚣张富二代竟然要叫他“老公”。 况且,“老公”不是相爱的人才会互相称呼的吗? 他跟夏青临可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感基础。 毫不客气地说,一个星期之前他们俩属于在大路上见面都不会互相打招呼的关系。 他迎着男生亮晶晶又干净纯粹的眼神,自我介绍道:“我叫盛聿呈,想怎么叫随便你。” “那我就叫你聿呈哥,你一看就比我大得多。”夏青临自顾自地就下了定义。 盛聿呈无奈点头:“随你。” 夏青临又问,“我身上没有其他的东西吗?我的通讯器呢?” “手机?”盛聿呈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看还有电没?” “这是什么?”夏青临来回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就是盛聿呈口中的通讯器。 行吧!古老的母星,科技发展有限,他不应该要求太多。 盛聿呈从他手里又拿了过来,按了按,“没电了。” 他从床头扯了个充电线过来,插上后问,“你刚才说你父亲是外交官?那你爸爸呢?你两个家长都是男人?” 其实,他想问的是如果两个都是男人,那你是怎么来的? 但这个问题好像有些冒昧了,他想等两个人熟悉之后再问这个。 夏青临盘腿坐在床上,手托着下巴说:“嗯,我爸爸是omega,是联盟大学的教授,他的研究方向是生命再生装置,就再生皮肤、器官之类的,主要服务在战争中受伤的战士。” 他感受到男人迷惑的目光后,无奈摆摆手,“反正你也不懂,咱们差了几百年的文明呢。” “......”盛聿呈自以为自己算是一个博学的人了,但他确实不了解男生说的这些是什么,与此同时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吐槽和蔑视。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多看几本玄幻就能跟上眼前男生的思路了? 夏青临揉揉肚子,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饿了,聿呈哥,有什么吃的吗?” 盛聿呈被他那期待的狗狗眼闪了一下,他顿了下别开目光,才开口:“我让人送饭过来,你想吃什么?” 夏青临立即反问:“还能点餐?只要不喝营养剂,我都可以。” “营养剂?”盛聿呈决定不跟他讨论这个了,自己做主点了几个菜。 等待送饭过程中,夏青临的手机终于开机了,他拿过看了眼,而后问身旁的男人:“这要怎么玩儿?” 盛聿呈故意问:“你不是比我多了几百年的文明吗?你不会?” “这太落后了。”夏青临对着脸比划了一下,手机就被解开了,他心想自己好像也不算太傻。 盛聿呈给他讲了讲每个软件的作用,当点进微信后夏青临问:“这个是专门跟朋友联系的?” “对,你想跟谁联系都可以用这个。”盛聿呈看着那鲜亮的“99+”的消息,心想夏青临这朋友还真不少。 他瞥了男生一眼,刚好看到那如鸦羽般的长睫毛正忽闪忽闪,嘴巴半张着好像很是震惊。 他在夏青临转头的那一瞬间立即转开了目光,轻咳一声,“你不看看这都是谁给你发的消息?” 夏青临点进那个消息最多的、名为郭焱的框,随手一点,吊儿郎当的男声立即传了出来。 “临临,你真自杀了啊!你不是说就假装一下吗?你不会是安眠药吃多了吧!你什么时候醒?我去看你。” 夏青临:“......” 盛聿呈:“......” 这人,是假装吃药,结果吃多了? 这得多傻啊!他有点不敢相信! 他再次看向夏青临,想问的话很多,但是没有一句话是现下这个境况中合适问的。 夏青临也没想到原来的夏青临竟然是吃安眠药自杀的? 他跟那人回复了一句:“你想多了,我才没死。” 回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跟郭焱又不认识,对方万一过来看他,他多尴尬啊! 对方立即回了句:“兄弟,等我,我现在就过去看你。还有,那个老男人不在吧!他要是在的话,我就不去了。” “......”夏青临再次无语。 盛聿呈看向夏青临,“我很老?我今年才27岁。” “聿呈哥,你别生气,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原来的夏青临说的。”夏青临立即撇清关系,虽然他也有这个想法。 夏青临看着桌上的菜,惊讶地问:“这么多菜?也太幸福了吧!” 盛聿呈以为他是在反讽,挑了下眉毛问:“你父亲外交官,你爸大学教授,你能看上这几个普普通通的菜?” 虾仁蒸蛋、沙茶牛肉煲、柠檬手撕鸡、板栗烧鸡翅、青菜。 他实在理解不了夏青临的一惊一乍,毕竟这确实只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而已。 “你是不知道,只有我父亲不加班的时候菜会给我们做饭。平时,我跟爸爸在家时,他总是让我喝营养液。”夏青临夹起一个鸡翅咬了一大口,满足地说,“虽然没有我父亲做的饭好吃,但也不错了。” “喝营养液?这是常态?”盛聿呈见他吃得那么开心,自己胃口也好了不少。 “嗯,营养液都是配好的。”夏青临又夹了块鸡肉,柠檬的酸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太让人幸福了。 “哦!你慢点吃。”盛聿呈都怕他噎着了,这得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吧! 夏青临眯着眼睛点点头,“大部分人的常态吧!因为做饭很麻烦,很多人都不会做饭,而且大家都希望把时间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吃饭就是充饥,营养液只是口感不好,但喝完之后营养很均衡的。” “你说的没错,做饭、吃饭是挺麻烦的。如果能靠营养液生活的话,好像也不错。”盛聿呈想了想,觉得如果营养液成为常态的话,那他每天用在吃饭上的时间能缩短不少时间。 确实,能多做不少事情。 夏青临连连摇头,“不好,我不喜欢喝营养液,我最喜欢吃饭。但父亲很忙的,爸爸做的饭不好吃。” 5、减分项 “你很依赖你的两个爸爸?他们应该很爱你吧!”盛聿呈很少再从二十来岁的男生嘴里这么频繁地听到关于父母的事情了。 在他印象里这个年龄的男生自尊心都很强,往往希望别人看到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父母。 至少,他从来都没有在原来夏青临嘴里听到过夏家父母。 夏青临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禁放下了手里的米饭碗,“我只是想多讲讲他们俩,要不然我害怕我就不知道我来自哪里了。万一,我明天就走了,你也能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不好吗?” “嗯,别伤心了。”盛聿呈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原因,他给夏青临夹了一个鸡翅,“快吃,你要是明天就回去了,这可能就是你在远古地球上吃的唯一一顿饭了。” 虽然,他觉得夏青临是在做梦,不论是他口中说的这些奇怪的理论,还是要回去的那件事。 夏青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又端起饭碗,“聿呈哥,你说得很有道理。说不定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还有什么好奇的?我都告诉你。” “......”盛聿呈一时不知道是他在哄孩子,还是这个男生在哄骗自己了。 但看着男生那“你快来问我”的眼神,他又开口问:“那...,你不是才19岁吗?你两个爸爸这么爱你,为什么要你去相亲?” “因为我已经分化了啊!”夏青临理所当然地说,“我已经算是很晚相亲的了,别人都是在第一次分化期之后就找到了alpha伴侣。而且,要是在20岁还找不到alpha伴侣的话,就要被联盟强制分配了。我还有半年就满20岁了,我父亲和爸爸当然开始着急了。” “20岁,强制分配?”盛聿呈没想到还能这样。 “对,聿呈哥,像你这么大的人——。”夏青临想了想又说,“也对,beta不在分配范围内,您随意。” 夏青临又讲到他听不懂的范围了,但盛聿呈也懒得再问了,于是改口说:“行了,今天先说这么多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能是夏青临的狗狗眼太过可怜兮兮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一番。 夏青临刚想问盛聿呈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但他还没开口病房门就被敲响了。他们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生走了进来,语气夸张道:“临临,哥来看你了。” 夏青临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这是刚才说来看他的郭焱。 郭焱看到跟夏青临一起吃饭的盛聿呈之后,他顿时停住了脚步,恭恭敬敬地打招呼:“盛总好,我来找临临。” “嗯。”盛聿呈一想到刚才这个男生说他是老男人,他就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他站起身说:“那你们先聊,我去客厅里加会班儿。” 郭焱目送着盛聿呈的离开,等病房门一关上后,他立即坐到桌边,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问:“临临,你俩竟然在一个桌上吃饭?” 夏青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行?他不是我老公吗?” “!!!”郭焱眼睛都瞪大了,他伸手想在夏青临额头上摸摸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但被夏青临躲过了。 夏青临推开他的手,“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竟然又是一个beta,他今天见到的这所有人都是beta。而且盛聿呈都听不懂他说的alpha、beta、omega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合理怀疑这个世界全部都是beta了。 郭焱也不生气,继续说:“我这不是好几天没见你,所以想你了吗?你今天才醒?什么时候出院?我还等着咱俩一起出去玩儿呢。” “出去玩儿什么?”夏青临一听说能出去玩立即兴奋起来了,在家里时他爸爸管他管得很严,他根本就没机会出去玩什么。 现在,两个爸爸都不在,他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了。 “泡吧!赛车?”郭焱坐在他身边,推开他面前的盘子,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他面前,“你看,最近新开的一个酒吧,超级好玩儿,我已经去踩过点了,里面的小哥哥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夏青临还没有去过酒吧,他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去?我很期待。” “等你出院了吧!”郭焱就知道他兄弟依然是以前的那个爱玩的夏青临,不会因为结婚就收敛。 “我明天就出院了,到时候你去接我。”夏青临又问,“我吃药伤到脑子了,你跟我讲讲我为什么就结婚了呢?” “......”郭焱无语地看了他半天,才认真问了句,“你开玩笑的?一点都不好笑。” 但在仔细打量夏青临之后,他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同,眼前这个兄弟气质好像更柔软了些,整个人又弥散着一股子青春气。 总体来说是比以前的兄弟少了些飞扬跋扈,多了些傲气活泼。 与此同时,夏青临也在打量评估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郭焱,男生眼神很纯净整个人都泛着地主家傻儿子的可爱感。 倒是有些像他原来的好朋友,都是这么傻兮兮。 他故意沉声问了句:“你不会跟我并不熟吧!对了,我把你给忘了,请你自证咱俩是好兄弟!” 郭焱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两人的照片,“你看看,这是咱俩在国外上学时一起参加派对的照片,还有啊!你那养父母最近听信了郭知耘的挑拨把你的卡给停了,你花的都是我的钱。” “......”夏青临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处境已经这么凄惨了,但他又抓到了另外一个重点,“你说我养父母?夏书伟是我养父?” 郭焱这才相信他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就从头讲道,“夏书伟今年年初的时候突然把郭知耘领了回来说是自己的亲生孩子,郭家父母才是你亲生父母。当年郭妈妈在夏家做保姆,郭妈妈把自己的孩子跟夏家的孩子掉包了,就导致你成了夏家的孩子。” “这么狗血?自己家孩子还认不出来?”夏青临感觉这种戏码可能连狗血档都不演了,真是太假了。 郭焱叹了口气,说,“文婷当时生完孩子大出血,在icu里住了大半个月,所以才给了郭妈妈这个机会。夏书伟挺爱文婷的,一直在医院里守着,自己孩子被家里信任的保姆掉包,好像也能理解。” 夏青临点点头,大概能猜到后面的故事了,他又问,“所以郭知耘才讨厌我?那我能理解了。还有,我为什么跟盛聿呈结婚了?” 郭焱坐在他病床上,也是一脸苦恼,“还不是郭知耘非要把盛总推给你的,本来说夏家跟盛家联姻,然后一起开发政府项目。夏家一边把你往外推,一边又用你联姻。不过,幸好盛总本人也很优秀,要不然你都亏死了。” “他很优秀?”夏青临问。 郭焱点点头,“必然啊!盛家新一代接班人,还那么年轻,就是有孩子了,要不然你以为会轮到夏家?” “哦!那我还捡漏了?”夏青临心想如果是他本人,他宁愿不捡这个漏,他不想给人当后爸。 郭焱看了眼自己的兄弟,非常护短地反驳道:“当然不是,临临我感觉他找到你才是烧高香了,像你这么好看的男生,他还能找到第二个吗?再说了,你又不沾黄、赌、毒,顶多就是爱泡吧、玩跑车,他们盛家又不是养不起。” “......”夏青临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的夏青临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郭焱以为兄弟还在郁闷,他又想了想感觉夸得还不够,就又说:“兄弟,你可千万别不开心。我刚坑了我哥一大笔钱,明天晚上咱就出去玩儿。你是不是一辆车都没有了?明天你开我的,我哥新买给我的。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夏青临被他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也忍不住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放心,我已经不难受了。” 盛聿呈拿出电脑后却什么文件都看不下去,他看了眼没有关紧的病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郭焱没有关上房门,他能听到这俩人聊的所有话。 他竟然都不知道夏家把夏青临的卡给停了,更不知道郭焱对于兄弟的标准低到了地板上,竟然认为夏青临长得好看,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就已经配他绰绰有余了。 还有,原来自己有一个儿子,在这俩男生这里也是一个减分项啊! 难道这俩人不知道盛意桉是他领养的吗? 这个只要细查就能知道的啊!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他们就是不喜欢他,所以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 盛聿呈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快11点了,里面的两个人还在打游戏。 是的,夏青临在了解了大致的现状之后,就开始跟郭焱一起打游戏了,两个人已经完全不把这里当成医院,而是当成游戏厅了。 他被吵得头疼,只能走过去敲了敲门说:“夏青临,明天就要出院了,你今晚上是不是要早点休息?” 夏青临正玩到兴起,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过来。 6、内裤,是新的 郭焱倒是在看到男人的西裤之后,立即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抬头看着男人,跟看到家长似的,“盛总,我这就走了,不打扰了。” 盛聿呈跟他哥差不多的年纪,他一看到穿西服的人就条件反射地杵得慌。 夏青临也反应很快地把手机塞进了被子里,拉过被子就躺下了,“我现在就睡觉。” 盛聿呈这语气跟他爸爸也太像了,他怂他爸爸太久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改不过来。 但躺下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过激了。 盛聿呈:“......” 他为什么莫名觉得这俩人看他不是看待同龄人,而有种看到长辈的恐慌呢? 这种状态,他不止一次在盛意桉身上见到过。 等郭焱跑了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板板正正躺在床上的夏青临:“你怕我?” “没有。”夏青临摇摇头,“就是突然那一瞬间好像看到我爸爸了,每次我在房间里偷偷玩游戏不睡觉时,他就像你刚才那样不说话,直接走进来站到我床边的。” “......”盛聿呈听到这个解释之后,心情也并没有好些。 被质疑年龄大就算了,现在直接升级为父辈了? 夏青临又问,“你怎么还没有回去?你晚上怎么睡?” “跟你睡一起?”盛聿呈看着那一米八的病床,他觉得再睡一个人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他这句话是开玩笑罢了,他跟夏青临不熟,当然也不可能睡在一起。 他只是想看看男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这让他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 夏青临听到他这句话后,立即反驳道:“不行,我又不是你老婆,我也不是原来的夏青临,我凭什么要跟你睡在一起?” “你怎么能证明你不是夏青临?”盛聿呈抱臂歪头看着床上一脸防备的炸毛男生。 夏青临理所当然道:“我就是我,不需要向谁证明。现在,我要睡觉了,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盛聿呈见男生狗狗眼都瞪圆了,仿佛他敢再多说一句不合适的话就过来咬他。 这反应如他所料,很好玩儿。 他笑笑说:“行,那你好好休息。” 夏青临这才放松下来,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 盛聿呈走到门口后,顺手把灯给关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别玩手机了,好好睡觉。” “哦!”本来准备掏手机的夏青临动作顿了顿,而后再次躺平说,“知道了,现在就睡。” 盛聿呈关上门后,才回客厅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原本也没准备在这里睡觉,他在这附近开了酒店,他这几天也都是在酒店睡的。这边的病房是vip病区,晚上会有护士不定时查房,就算没有家属留在这里,也会有护士帮忙看着。 等他走出医院之后,抬头看了眼夜空,今天依然是没有星星的一天。 他回头看了眼病区,又想到了夏青临那些没边没际的话。他突然想,不知道五百年后的世界,有没有星星呢? 他无奈摇头笑了笑,自己真的是被传染了,竟然相信了夏青临那些不靠谱的话了吗? * 夏青临在睡醒之后,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先在心里酝酿了好几分钟,才开口喊了声:“爸爸,你在吗?” 虽然没人回应他,但夏青临过了两分钟,还是又喊了句:“父亲,你回来了吗?” 空气中并没有父亲和爸爸信息素的味道,有的只是医院的消毒水味,他突然就不想睁眼了。 嗯?好像有百合花的味道?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盛聿呈正抱着一束花站在病床边,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强硬地问:“你进我房间为什么不敲门?” “这是病房,不是你的房间。”盛聿呈把花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男生问,“想回家了?今天就能回去了。” “哦!”夏青临并没什么期待感,毕竟又不是他的家。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听郭焱的意思夏家很不欢迎他。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他的丈夫,但他知道他们俩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甚至,都不如他跟郭焱来得亲近。 盛聿呈看他垂着脑袋去了洗手间,就在外面说:“我让张姐帮你收拾了两套衣服,你一会换完衣服咱们就可以出院了。” “知道了。”夏青临拉着嗓子应了句。 等他洗漱完出来后见盛聿呈还在,不解地问,“你怎么还在?” “......”盛聿呈有种带熊孩子的错觉,他压下自己的不悦感,说,“我等着带你回去,你先换衣服。” 说完之后,他就去客厅里等了。要不是记挂着夏青临现在脑子不好,他才不会这样一直迁就着这人。 夏青临把袋子里的衣服倒了出来,一个涂鸦黑t恤,一个带着亮边的艺术感白t恤,一条浅色牛仔,一条墨绿色工装裤。 这衣服都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他嫌弃地看了好几遍,才选了白t和浅牛仔。 内裤,倒是新的。 要不然,他都想把外面的男人喊进来再帮他买套新的了。 他穿完衣服出去后,情绪还不太好,直接问:“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走。”盛聿呈见他一直皱着眉,就问,“怎么了?不开心?” “嗯,不喜欢这样的衣服。”夏青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难看死了。” “这都是从你衣柜里拿的,你——”盛聿呈见夏青临脸色更难看了,就改口道,“你要是不喜欢,等回去之后再买新的。” 盛聿呈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夏青临太过宽容和宠溺了,而夏青临从小就是被众人宠大的,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被优待了。 所以当助理办完出院看到这一幕时,感觉被暴击了。 不是说是商业联姻吗? 老板这一脸人夫感是怎么回事? 盛聿呈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姚远,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他说。” 姚远立即说:“老板娘好。” “......”盛聿呈都没想到姚远会来这么一句,他看向夏青临,男生没什么反应。 夏青临心想这又是一个beta,可能这个世界全部都是beta了吧! 他现在已经麻木了,迎着姚远殷切的眼神后,他平淡地说:“你好,姚远,你叫我夏青临就好。” “好的,青临。”姚远不是第一次见夏青临,但他感觉老板娘好像跟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了。 怎么说呢,老板娘对他好像没有那么强的抵触和眼高于顶感了。 回去途中路过商场时,盛聿呈问一直盯着窗外的男生问:“你不是想买新衣服吗?要去看看吗?” “等我回去之后跟郭焱一起去看。”夏青临看盛聿呈一身西服,很自然地问,“你是不是要去工作?” “......”盛聿呈原本已经把今天空出来了,他想着夏青临对家里不太熟悉,想跟他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 但是,没想到这男生根本就不想他陪。 姚远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他老板身上看到这种类似于“吃瘪”的样子,他满肚子的吐槽,但他却不敢说出任何一句来。 他更是没想到老板娘这么厉害,敢直接这么刺老板。 看来,以后还是要跟老板娘搞好关系,从而间接达成升职的目的啊! 夏青临见男人不说话了,快下车时,他才想起来问:“聿呈哥,我是不是不需要工作?” “你想工作?”盛聿呈又想起来夏青临记忆中他自己才19岁,还是一个大学生,就说,“不用,你要是想去上学,也可以。” “暂时不想。”夏青临还想着什么时候就能回去了,他并不想跟这个世界里的人牵扯太深。 “行,那你先适应适应。”盛聿呈也不强求。 到家之后,盛聿呈带着他去了二楼,“这边是你的卧室。” 夏青临打开看了眼,室内是黑白色的极简风,“好的,那我先回房间了。” “......”盛聿呈顿了一下,没想到男生竟然这么冷淡地就接受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他,“那什么,咱们已经结婚了,合法伴侣,密码是卡号后六位。” “哦!好的,谢谢。”夏青临也没有推脱,他现在什么都不熟。 何况郭焱都说他的卡被夏家停了,他更没必要给自己的人生加难度。 盛聿呈又说,“你想吃什么就跟张姐说,她会帮你做。我的房间在三楼,小桉也在三楼。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他?” “也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跟小孩子接触,而且我们家除了我也没有出现过其他的小孩。”夏青临又问了句,“你是不是真的不会跟我离婚?” 其实,他也没想过如果离婚之后,他应该怎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但他更没想过拥有一个陌生男人当老公。 “不会。”盛聿呈跟夏青临结婚时也没想过要培养什么感情,他更看中的是政府的合作项目。 而夏家,很好控制。 夏青临一个漂亮花瓶,放在家里也好看。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男生一脸防备地看着他,甚至恨不得立马离开他的样子,他突然来了兴致。 他倒是想看看,如果他非不离婚,这个男生会怎么办? 7、睡裙 夏青临并不认为这个男人会轻易跟他离婚,所以在听到男人说不离婚后,他也没太大的反应。 夏青临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笑着问,“额度多少?” 在他的世界里,omega在结婚后有选择做全职主妇的权利,他的alpha也有义务把工资上交给omega用来养家。 他虽然没有尽到一个omega伴侣的权利,但是眼前这个beta又不需要信息素的安抚。 况且,是男人自己不愿意离婚的,还能怪他乱花钱吗? “......”盛聿呈万万没想到夏青临问他离不离婚竟然是为了问他卡的限额。 他无奈笑了声:“只要你不买跑车,额度就够。你要是想买车,你跟我说我帮你订。” “暂时不用,郭焱说他的车可以给我开。”夏青临倒还没想在两人这么不熟的时间,就收一个这么大的礼物。 盛聿呈很不满意自己在夏青临心里的地位还不如郭焱高,明明大家都是刚认识。 他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愿意收郭焱的车,不让我给你买?” 夏青临也很疑惑:“你很有钱,我还是第一次见上赶着送车的人。我爸爸说了,如果一个男人非要给你送大额礼物,肯定是有所图。你死心吧!我不喜欢beta,咱俩不合适。” “......”盛聿呈没好气地问,“郭焱不是男人?” “他一看就是个地主家傻儿子,他对我没有企图。”夏青临上下打量着盛聿呈,“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对我有抚养责任。但是,咱俩之间没有爱情,我自然不能接受你的大额礼物。” “......”盛聿呈简直气笑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 简而言之,夏青临这个人有志气,但不多。 夏青临见男人脸色不太好,立即开口:“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先忙。” 盛聿呈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转身走了。反正家里也没人需要他,还不如去公司上班呢。毕竟,现在他也是有对象要“抚养”了。 虽然,小朋友现在不准备要他的跑车,但他有预感就夏青临那没什么志气的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 他又想起早上他去病房时,夏青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叫“爸爸”、“父亲”的样子。 那样小心翼翼又带着些期待,男生是真的很想回家吧! 他的爸爸们把他养得很好,既然他现在已经来这里了,落到自己手里了,自己就没有理由让他吃苦。 这么想了一番之后,盛聿呈更有工作的欲望了。 郭焱是在下午时过来接夏青临的,他先给好兄弟打了个电话,问盛聿呈在不在家,在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之后,他才开车过去。 张姐看着门口穿得花里胡哨的男生,皱着眉问:“先生,您是想找谁?” 她不觉得这男生是来找盛总的,毕竟盛总整天西装革履,这男生身上的花衬衫和墨镜像是不良场合的混混。 郭焱取下墨镜,大咧咧地笑着说:“我来找临临,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夏青临下楼时刚好听到这句话,他直接说:“张姐,来找我的,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张姐这才退到一边,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郭焱看他身上的白t,嫌弃道:“你穿得太素了,今天咱们去的酒吧超级炸,你没有花衬衫吗?我记得咱俩一起买的啊!” “不喜欢,你先跟我一起去买一些衣服,咱们再出去玩。”夏青临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他的豹纹花衬衫闪瞎了。 他从郭焱衬衫口袋里拿过墨镜给自己戴上,反手拍了拍郭焱,真诚反问,“你有对象吗?” “没有,怎么了?”郭焱真诚反问。 夏青临推了下墨镜,非常不客气地说:“但凡你能换套衣服,你的性魅力能增加30%。” 郭焱长得不丑,甚至可以说挺不错。 大高个,浓眉大眼,傻气又纯真,应该是挺受欢迎的类型才对。 只是,这品味确实太过糟糕了。 “真的?”郭焱瞬间瞳孔地震。 夏青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郭焱,“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怎么了?这还有说道?”郭焱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对象是因为夏青临太抢眼了,他们俩一起玩儿,别人总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儿,或者以为他是夏青临的保镖。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什么机会,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找不到对象竟然是因为自己的衣服不好看。 夏青临伸手在他身上点了点,说,“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你焕然一新。” 郭焱带着夏青临去了他们常去的服装店之后,夏青临连连摇头,不禁问:“就没有素一点的颜色吗?” 店员小姐姐立即说:“夏少,夏季新款有一个系列是刺绣款,很素,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 开玩笑,这俩人是她手里的大客户,每次消费都不低。看到这俩人她就跟看到财神爷似的,财神爷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 “行,那看看吧!”夏青临看着店里的各种花里胡哨的郭焱同款,他倒不觉得真有素的款式。 郭焱看到好几个还不错的衣服,他拉住夏青临问,“临临,这个不好看吗?把这个颜色的买了之后,这个系列我就集全了。” 夏青临一巴掌拍开了郭焱的手,啧啧几声,“这条纹长得跟蟒蛇似的,你要是穿到身上,简直就是一个发福后的蟒蛇!” “......”郭焱立即松开了那个衣服,耷拉着眼说,“你上次还买了这个同款呢,你当时说这个花纹特别逼真,非常炸场,你要穿着去跳舞。” “......”夏青临刚才在家里已经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全部打包扔了,他捂住脸说,“你就当我是少年时期不懂事吧!现在,我已经成熟了,你也应该成长了。” “哦!”郭焱还能说什么呢? 他能做的只是跟着夏青临,听从兄弟的安排。 毕竟,他兄弟已经保证能带着他脱单了,他兄弟从来都不会骗他。 店员小姐姐把店里相对素色的衣服全部都给找了出来,殷切问:“夏少,这些可以吗?” 夏青临走过去看了一眼,紧接着摇摇头,“抱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郭焱震惊地看着他,“这还不够素?再素连个图案都没有了,那还怎么穿啊!不是你说,越闪亮越好的吗?” “我已经长大了,不喜欢闪亮了,想走稳重风,不行吗?”夏青临又看了眼那满是浅色涂鸦、或是设计非常夸张的衣服,连连拒绝。 随后,他直接带着郭焱走出了店。 他现在已经不相信郭焱的品味了,直接说:“咱们转转?我看到合适的后,会带你进店。” “行吧!听你的。”郭焱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他们连着逛了好几个商场,才终于给自己选了几件不错的法式宫廷风衬衫、小男孩风短裤、休闲裤,风衣。 他还选了几件吊带裙用来当睡衣穿,当然收到了郭焱非常夸张的反馈。 郭焱指着那米白色真丝吊带问,“你自己穿?还是给谁穿?你背着盛总出轨了?你可才刚结婚啊!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在夏青临要杀人的目光中,收敛了自己的震惊表情,小声说:“不过,我是你兄弟。放心,我会帮你隐瞒这件事的。但是,你也别太猖狂了。” 夏青临:“......” 这人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郭焱继续喋喋不休:“要是让盛总知道了,他肯定会很生气。我跟你说他就是看起来是个好人,手段黑着呢。” 盛聿呈年纪轻轻就让集团里的家族叔叔、哥哥们心服口服,甚至压着夏书伟让人在政府项目中让利且拿到项目主导权,这能是简单的人? “......”夏青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我自己穿,你没看到是我的尺码吗?” “你...你什么时候穿女装了?你还是一个隐藏的女装大佬?”郭焱觉得这对他的冲击力更大了,还不如跟他说是买给小情人的呢。 “你能不能不要思想那么狭隘?这不就是一个衣服吗?”夏青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一直以来的睡衣都是裙子。 他爸爸遇到合适的裙子时,也会买给他。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不知道为什么郭焱反应这么大。 他以前的alpha朋友也没觉得他这种行为值得震惊啊!只是,会在每次见他时都别开眼睛不看他,有时候甚至还帮他披个外套。 好像在这个全部都是beta的世界,男女之间的区别变大了。 女生生孩子、穿裙子是正常的事情,男人就必须要强壮、高大,甚至连穿裙子都变得不可饶恕了。 他再次思念原来的世界,至少在那里自己不是那么格格不入。 郭焱害怕夏青临以为他对他穿裙子有偏见,赶紧解释道:“对,就是一个衣服而已,你穿上肯定好看。” 夏青临皮肤本来就白,他想象了一下,应该很衬这个颜色! 才怪! 他完全想象不出他兄弟要穿裙子,做梦都不敢想的存在。 他感觉他兄弟好像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能跟他一起飙车、泡吧的兄弟了。 8、ABO是什么? 夏青临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也逛累了,直接说:“你送我回去吧!我今天累了。” “我还以为你不累呢,你知道咱俩今天走了多少步吗?一万多步!”郭焱心想幸好每家店都帮他们把衣服送到家了,要不然还得拎着衣服逛街,那他可能会崩溃。 他都没有陪他妈妈逛过这么久的街,竟然陪着夏青临逛了这么久。 他可真是中国好兄弟啊! 夏青临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么累呢。我才意识到,我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兄弟,你终于想起来了。”郭焱揉了揉肚子说,“咱们也就在各家店里吃了些小饼干,喝了杯咖啡而已。” “那我请你吃饭,你选地方。”夏青临又打量了下郭焱身上的宽松白衬衫,以及深绿色工装裤,满意地说,“你这样穿,看起来干净又正经,下次就按照我给你搭配好的穿,知道不?” “真好看?”郭焱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像不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好学生?可,咱们不是纨绔富二代吗?这样,一点都不酷了。” 他摸了下头发,还很不适应。 夏青临觉得他的男团发型不好看,非要压着他去剪了个非常不亮眼的发型,甚至连他的银灰色头发都给染黑了。 他感觉自己背个书包都能去上学了,一点都不像是经常飙车的酷哥。 “这样非常好,比你那不伦不类的样子好多了。”夏青临拍了拍他的肩膀。 * 盛聿呈见对面的男人一直盯着他,他不耐烦地问:“你有事没事?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曾行景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探着头去看他的手机,调侃道:“你手机一直叮铃铃响个不停,你是有什么大项目要谈?” “没事,喝你的酒。”盛聿呈这句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他还没动手就被对面的人拿走了。 曾行景看着最新那条短信念了出来,“【xxxx银行】您尾号为9988账户于18日20:12支出15780.00。” 他把手机放下,又看向盛聿呈,“哥们儿,你不是一直跟我坐在这里吗?你刚才手机响也是银行提醒?谁用你的卡了?小情人?” “什么小情人,你别乱说。”盛聿呈把手机拿回来,眼看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他无奈道:“夏青临。” 曾行景抱臂看着对面状似苦恼,实则嘴角带着笑意的男人。 他认真地问了句:“夏青临是长得很不错,但那性子你也受得了?他不会是拿着你的卡在哪个酒吧刷卡消费了吧!兄弟,会不会你老婆拿你的卡养他老婆或老公了?” “你说什么呢。”盛聿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没看到消费点是商场吗?他今天去买衣服了。” 曾行景又问:“你是不是真喜欢上人家了?” 毕竟,结婚之前盛聿呈对夏青临可不是这样的态度,那时候讲起夏青临,盛聿呈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可不是眼前这个能把副卡都交出去的男人啊! 盛聿呈摇摇头,“没有,你想太多了。夏家把他的卡给停了,我都已经跟他结婚了,抚养他是应该的。” 曾行景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笑了好一会,才开口,“抚养?你当儿子养呢?还是说,你有养儿子的癖好?” “你叫我一声爸爸,看我会不会为你花钱?”盛聿呈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把副卡交出去,明明随便给一张卡就可以。 虽然他跟夏青临说想买跑车跟自己说,但他给出去的那张副卡的额度买跑车也没什么问题。 曾行景看他一脸轻松,才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事情,“夏青临前几天真自杀了?他这么快就恢复了?还有心情购物了?” 盛聿呈看着面前的酒,端起喝了一口后问,“你觉得吃安眠药,会伤到脑子吗?” “......”曾行景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就问,“夏青临伤到脑子了?变成什么样了?” 他也见过夏青临几次,完全想不到那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子再伤伤,还有智商吗? 不过,再想到盛聿呈心眼那么多,娶个笨蛋美人挺好的,至少活得轻松了。 “就很奇怪,他现在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还非常严密。”盛聿呈自己实在是衡量不了夏青临的状态,而医生又说夏青临身体已经恢复健康。 他觉得自己理解不了,说不定像曾行景这样神经兮兮的人就能理解了。 于是,他问,“他说自己是欧米茄,说我是贝塔,还说自己有两个爸爸,一个是星际外交官,一个是大学教授。你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吗?” “哈哈哈哈哈哈!”曾行景再次笑得前俯后仰,等他笑够后,才开口:“夏青临是不是看多了?还是abo类型的啊!那他是不是还能生孩子?哈哈哈,你们这夫妻间还挺有情趣,我倒是对他很感兴趣了。” “......”盛聿呈没想到曾行景还真懂,他瞥了对方一眼,“你别想了,我们俩合法了。不过,他还真说自己能生孩子。” “我的天!他这逻辑确实挺严密啊!”曾行景笑得脸都疼了,他揉着下巴问,“他最近是不是都在家?你什么时候把他领出来,我跟他交流交流,或者我去你家?” “abo是什么?”盛聿呈问。 “是一种形式,说世界上一共有六种性别,alpha是强壮的代表,占据着世界上的大部分财富和权力,beta是工蚁,普通人,omega是最宝贵的生育资源,柔弱又美丽。这三种特质又分为男女,不管男女omega都能生孩子,所有的alpha都不能生孩子,但可以让o生孩子。” 曾行景科普了一遍,见好友一脸若有所思,又说,“如果他是o,他肯定看不上你,毕竟你没有信息素,只是个beta。” “......”盛聿呈喝了口酒,“你说对了,他就说不喜欢我。信息素是什么?” “性魅力。”曾行景很享受看到盛总脸上的苦恼表情,他笑着说,“这种本来就是用来搞黄色的,你想想你们做ai时,对方身上散发着花香,你是不是更兴奋了?而且,对方身上一揉就红了,又娇又软,离开你就活不了了,是不是能满足你的占有欲?” 盛聿呈放下酒杯,无语地说:“你想什么呢,越说越不靠谱了?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些?” “......”曾行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随后才说,“床上的乐趣,你确定要听?我有一任情人很喜欢搞花样,日常场景解锁而已。”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盛聿呈确实不想再听曾行景的情史了,但一想到夏青临的那套逻辑来源于黄色,他就满心不舒服。 难道,是因为夏青临跟别人一起了解或解锁过这些,所以才会在生病之后脑子混乱得只记得这些场景吗? 那跟他一起玩这个游戏的人,他应该很喜欢吧! 毕竟都已经闹到自杀的地步,连身边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还能记得这些花样。 等他回到家后,看着客厅里的一堆购物袋,有些头疼地问,“这些都是夏青临买的?” 张姐点头,“对,都是店员送回来的。” “夏青临还没有回来?”盛聿呈看了眼手表,不耐烦道:“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张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也管不了雇主家的事情,她只能说:“先生,你要吃宵夜吗?” “不吃,小桉睡了?”盛聿呈随手打开一个纸袋,在看到里面的衣服后,有些不可思议地拿出来看了又看,又问张姐,“这......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女人的吊带裙?” “是的,先生。”张姐想了想又说,“今天夏少把他房间里的衣服全部扔了,说是不喜欢。还让我帮他把房间大扫除了一遍,说里面有味道,他不喜欢。” “扔了就扔了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是提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他就行。”盛聿呈有些心累地说。 “好的,先生。” 盛聿呈刚准备上楼,就听到了门铃声。 张姐看了盛聿呈一眼,紧接着就去开门了。 她怔了一下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就是今天下午来找夏青临的郭焱,这差别也太大了,出去一个下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又看被扶着的夏青临,有些无措地问,“夏少,喝醉了?” 郭焱“嗯”了一声,看还堵在门口的张姐,无奈道:“张姐,要不您让个空?我把临临扶进去?” “哦!哦!好的。” 盛聿呈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像是个狗崽子被郭焱护在怀里的夏青临,夏青临不矮,但是郭焱实在是又高又壮。 他伸手说,“你把他给我就行了,麻烦你送他回来了。” 郭焱犹豫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盛聿呈已经是他兄弟老公了,他把夏青临的胳膊从脖子里拉下来,又嘱咐道:“行,那盛总你别忘了帮他弄杯解酒汤,不然他明天会头疼,脾气很很差。” 他兄弟以前酒量好得不行,没想到今天只喝了几杯,就直接倒下了。 这简直......,他能震惊一辈子了,好不好? 9、一巴掌! 盛聿呈搂住夏青临的腰把人抱进怀里,转而才注意到郭焱那一头不正经的白毛竟然染成了黑色,还穿得那么正经,不禁说了句:“发型不错。” “真的吗?”郭焱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说,“临临帮我做的改造,我现在还没适应。” “......”盛聿呈低头看了眼怀里脸颊通红的夏青临,又看还满脸羞涩的郭焱,他直接下了逐客令,“郭焱,已经很晚了,谢谢你送青临回来。” 郭焱点点头:“好,我先回去了。” 盛聿呈一弯腰把夏青临拦腰抱了起来,随后说,“张姐,做碗解酒汤。” 夏青临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男人的下巴,他头疼地嘟囔,“你们的酒也太难喝了,郭焱呢?” “人家不用回去睡觉的吗?”盛聿呈没好气地问,“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喝?” “以前我爸爸说我还没有成年就不让我喝,现在我都成年了,为什么不能喝。”夏青临说完之后,垂着眼睫靠在盛聿呈怀里,不满地说,“你晃得我头晕,想吐,你让我自己走。” 盛聿呈不想跟醉鬼一般见识,加快脚步把夏青临送回了房间,等把人送到床上后,才说:“你以后别喝酒了,要不然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我跟郭焱一起,不危险。”夏青临嘟囔反驳。 “......”盛聿呈气得想把夏青临拉起来问他,难道郭焱不是男人?为什么郭焱就不危险? 夏青临翻了个身就准备睡觉,但又觉得衣服太紧,胡乱地扯着,拽着,但都没有成功。随后又不满地哼哼着,“爸爸,我脱不下来。” 盛聿呈心想这还是一个“爸宝男”,一天到晚有事就找爸爸,跟个没断奶的狗崽子似的,哼哼唧唧。 但他又不想看夏青临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样子,就走过去帮男生解开了衬衫扣子。离近了他才注意到夏青临身上那股子奶糖味依然存在,现在混合了酒香,让他有种大白兔奶糖泡进伏特加的错觉。 辛辣又甜腻,清纯又撩人。 这,就很奇怪了。 夏青临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了些,他眯着眼睛看一直撑在他身上的男人,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非常清脆又响亮。 “滚开!别想占我便宜。”夏青临清醒了一瞬,他干脆利落地说:“臭beta,我不会喜欢你的。” “......”盛聿呈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打在脸上。 他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打他的人还是夏青临。 他抓住夏青临的手,冷淡道:“我没说让你喜欢我,你想太多了。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看你喝醉了。” 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没顾门口张姐震惊的眼神,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夏青临脑子已经混沌一片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盛聿呈说了什么,只觉得很烦,他拉过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张姐也不敢再动夏青临了,她怕被甩巴掌,她礼貌站在床边说:“夏少,醒酒汤已经端来了,您记得喝。” 她以前就听说夏青临脾气差,但没想到这人竟然敢直接甩盛聿呈巴掌,这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吧! 不过,盛总竟然没像她想象中发脾气。 按照她对盛聿呈的了解,盛先生应该直接把夏少从床上拉起来扔到家门外才合理。 “别烦,困。”夏青临觉得头疼欲裂,但还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他想家里的机器人越来越烦人了,就应该砸了才行。 张姐听到这不耐烦的声音后,立即走了。 * 夏青临起床时已经中午了,他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熟悉的黑白风格,嘟囔了句:“竟然还没有回家。” 等他从卧室里出来,看了眼客厅里的大包小包,他揉着脑袋恍恍惚惚地洗完漱后,又随便从袋子里挑了件白t、短裤穿上就下楼了。 盛意桉看到夏青临后,乖巧打招呼:“夏夏,你终于起床了。” “你怎么在家?”夏青临坐到沙发上,看了眼正玩拼图的小男孩,又问,“你爸呢?” 张姐走过来说:“先生去上班了,今天是周六,小桉不上学。夏少,中午你想吃什么?” “随便,头疼。”夏青临躺在沙发上后又说,“张姐,能麻烦你帮我把卧室里的衣服都放衣柜里吗?” “行,按颜色摆放,可以吗?”张姐原本是想帮忙收拾的,但又拿不稳夏青临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先放到他卧室客厅了。 “嗯,行。”夏青临拿出手机后就看到郭焱给他发的消息,问他醒了没有,要不要出去玩儿。 夏青临又看了眼还在玩拼图的小孩,还有那个不善言谈的张姐。这样无趣的家庭氛围,他还不如出去玩儿呢。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对这两人说:“我出去玩儿了,不在家吃饭。” 盛意桉刷地抬起来问,“夏夏,你去玩什么?能不能带我去?” 夏青临犹豫了半天,才问:“你爸放心你跟我出去玩儿?” 毕竟,他跟盛聿呈又不熟悉。他们这才认识几天而已,男人肯定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他自然也不敢带着对方的儿子出门。 盛意桉也犹豫了半晌,“要不,我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 夏青临从来没有带过孩子,更不知道怎么带孩子。 但是,看着盛意桉那期待的目光,他还是勉强点点头:“行,你问吧!” 其实,他根本就不报任何希望。 在他们那里,不论omega还是beta生育率一直都不高。每个孩子不光是家里的宝贝,更是整个社会的未来,家长根本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不熟悉的人带。 尤其是,他们三人这么尴尬的关系。 盛意桉用电话手表给盛聿呈打了个电话,对方接的很快,声音也温柔:“小桉,怎么了?” 盛意桉犹犹豫豫,却不知道该怎么提出要求。 他很怕盛聿呈,他怕爸爸会拒绝,于是求救般地看向夏青临。 夏青临看懂了盛意桉的意思,但他觉得很奇怪。 这孩子有什么想法给自己爸爸说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跟他这个陌生人求救呢? 难道盛聿呈会满足他这个陌生人的要求,而拒绝自己亲儿子的想法? “小桉,怎么了?说话!” 夏青临听着男人的声音,开口道:“你儿子想跟我一起出去玩儿,我跟郭焱应该是去农家乐吃铁锅炖大鹅,他说鹅是新杀的,还能钓鱼,很好吃。” 这里科技是挺落后,但好吃的真多,他觉得自己能吃一年不重样的美食。 盛意桉听到他的话后,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男人停顿了好一会,才说:“行,你们去吧!” 夏青临不淡定了,暴躁开口:“这真是你亲儿子?你放心他跟我出去?你不怕我把他给卖了?” 盛意桉垂着眼睛不说话,但还是暗搓搓地盯着手表,想听爸爸说什么。 盛聿呈短促笑了一声,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放心,我相信你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他又说,“小桉,乖乖跟着夏夏,别乱跑。” 盛意桉立即应答,声音都欢快了几度:“好的,爸爸,我会乖的。” 夏青临也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说:“那你儿子我就领走了,你现在还有一分钟的反悔时间。” 天知道,他是一点都不想帮人带孩子,尤其这还是他名义上丈夫的孩子。 盛聿呈很确定地说:“好好玩。” “哦!”男人都已经这样说了,夏青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站起身说,“小鬼,走了。” 盛聿呈那边还没挂,又问,“夏青临,你酒醒了?昨晚上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做什么了?”夏青临听到他这么说后,拉过盛意桉的胳膊,对着电话手表不满地问,“不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我跟你说,我不喜欢beta,你别想了,而且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空气瞬间凝固起来,一时之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算了,没事,挂了。”盛聿呈轻声说。 夏青临一脸迷茫地挠挠头,问,“盛意桉,你爸是不是喜欢我?他是不是趁我喝醉占我便宜?” 盛意桉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爸爸是个好人。” 张姐见他实在好奇,就帮忙解释:“你昨晚上打了先生一巴掌,他好像只是帮你解开衬衫扣子而已。” “!!!”夏青临瞬间转头瞪大眼睛,“真假?不,不可能,我从来没打过人,肯定是他名义上是帮我解衬衫扣子,但实际是在占我便宜。要不然,我怎么会甩巴掌?” 一想到对方可能会趁着自己睡觉占自己便宜,他就恨不得回到昨晚上再甩狗男人一巴掌。 “......”张姐听到他这么说后,实在无话可说了。 夏青临说服自己之后,带着盛意桉就出门了。他不太会开这个时代的车,于是就让家里的司机送他去了郭焱家里。 10、渣男! 郭家开门的不是郭焱,而是一个挺斯文的戴眼镜男人。 他礼貌打招呼,“你好,我来找郭焱。” 郭焱立即从客厅里跑了出来,“临临,你来了,快进来。” 他见门口的两大一小面面相觑,就互相介绍道:“这是我哥,郭森。” “哥,这是夏青临,临临,他不是总来吗?你不认识?” 郭森笑着说:“认识,只是最近都没见临临过来了。” 他又看向夏青临腿边站着的小男孩,“这是?” “叔叔好,我叫盛意桉。”盛意桉奶声奶气地说。 夏青临礼貌打招呼,“森哥好,这是我丈夫的儿子。” “......”他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再次把现场的几人给干沉默了。 郭森当然知道这人是夏青临,只是他没想到夏青临跟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夏青临经常住在他家里,他一直都觉得郭焱跟夏青临是同样的纨绔子弟。 但今天再见面,夏青临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开门的那一瞬间都没认出这漂亮男生竟然是那个花里胡哨的夏青临。 这简直跟昨晚上他看到郭焱时一样具有冲击性,他早就看烦了郭焱的那一头白毛,还有那一柜子的花衬衫。 没想到这人出去一晚上竟然还换了装,就这么清清爽爽出现时,他感觉弟弟这形象对自己眼睛都友好了。 郭焱则没想到夏青临就这么轻易地承认盛聿呈是他丈夫,还带着对方的儿子出来了。 难道,他兄弟就老老实实地当后爸了吗? 郭森让开个位置,笑着说:“请进。” 郭焱已经换完鞋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哥,我们不在家吃饭了,走了。” “森哥,再见。”夏青临轻拍了一下盛意桉的肩膀,说,“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盛意桉乖巧回。 “再见。”郭森关上门后才反应过来,夏青临丈夫的孩子,那不就是盛聿呈的儿子? 这俩人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开始帮忙带孩子了? 他自从听说夏、盛两家的联姻之后就非常不好看这段婚姻,夏青临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少爷,盛聿呈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家主。 这俩人一看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还跟朋友打赌说可能等不到合同期结束两人就离婚了。 但现在看来,好像押错宝了。 郭焱揽住夏青临肩膀,凑过去小声问:“你怎么把这小鬼也带出来了?他爸放心?” “小鬼说想一起玩,我也不知道他爸为什么放心。”夏青临伸手对跟在他身后的小朋友说,“盛意桉,拉着我的手,别丢了。” “好的。”盛意桉本以为夏青临很不喜欢他,但看着那只对着他伸出的手。他又在想是不是夏夏也很喜欢他,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他把自己的手放到夏夏手里后,又自己偷偷在心里对比了一下。爸爸的手很大,能把他的手完全包裹住,但爸爸很少牵他的手。 而夏夏的手比爸爸的手小一些,很软,牵他的时候又轻轻的,夏夏身上甜丝丝的,像是他想象中妈妈牵着的感觉,他很喜欢。 郭焱对着夏青临闻了又闻,疑惑地问,“临临,你吃糖了?竟然不给我吃。” 他这两天总是在夏青临身上闻到这个味道,像是大白兔奶糖,又像是旺仔牛奶,香香甜甜的。 “什么糖?”夏青临拍开他的胳膊,“别搂着我。” 郭焱松开了一些胳膊,但依然轻揽着他,“就你身上很甜,闻得我都饿了。” “你习惯就好,以后我身上都是这个味道。”夏青临看着郭焱的炫酷跑车,不禁惊呼了一声,“酷!” 郭焱很自豪地说:“那咱们今天就开这个。” “行。”夏青临很喜欢跑车,他决定赶紧把这个世界的车给练熟了,那就可以开车上路了。 郭焱都已经拉开了车门,才注意到一旁的小鬼,又悻悻地关上了车门,“这跑车带不了小朋友,咱们还是开个四座车吧!” 夏青临“哦”了一声,又一脸可惜地从车里出来。 但在看到盛意桉那怯怯的表情,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后,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在小朋友脑袋上撸了一把,“跟你没关系,下次再开这个车就好了。” 盛意桉抿着嘴笑了笑,点点头,“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夏青临总觉得盛意桉好像很没有安全感,而且缺少了小朋友应该有的活泼和任性。 难道是因为盛聿呈管孩子管得太严了? 他又问,“你很怕我?” 盛意桉立即摇摇头,“没有。” 听到盛意桉这么说后,夏青临也没多想。毕竟这小孩子喜不喜欢自己,好像跟自己也没太大关系。 郭焱开了另一辆车过来,载着他们就往农家乐方向去。 路上他见夏青临对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就自顾自地说:“临临,你忘的那么彻底?这边咱们来过啊!” “忘了,所有的东西都忘了。”夏青临又补充了一句,“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你新认识的朋友就好。” “哦!”郭焱看后座上的小朋友已经睡着了,就问,“你怎么带他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盛聿呈儿子,怎么说呢,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怎么了?”夏青临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风景,任由风吹乱他的头发,他伸出手感受着风从他手指间穿过。 真惬意,他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 郭焱又看了后座一眼,确定盛意桉睡后,才小声说:“你知道不,圈里人都传这小孩是盛聿呈白月光生的孩子,白月光生完大出血死了。他就把孩子带回来养了,导致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结婚。” “这不是很好吗?”夏青临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悲惨的一个阴阳两隔爱情故事。 他唏嘘道:“不过,男人啊!他的深情也就这么几年而已,白月光都为他生孩子死了,他还能安稳地结婚,啧啧!渣男!狗男人!” “......”郭焱看了他兄弟一眼,不敢相信地问,“那您觉得呢?这辈子都不结婚了?为爱守寡?” “当然!”夏青临肯定地说,“爱情就是要从一而终,何况那可是为了他丢了命的白月光啊!” 郭焱跟他比了个大拇指,“那你俩还有戏?你俩这爱情观都不一样啊!” “没戏,我看不上这样的渣男。”夏青临冷哼了一声,斥道,“一个女人都为你生孩子死了,你竟然还能安稳地找新欢,我才不会为这样的男人生孩子。” 郭焱感觉自己脑子都转不动了,他捋了好一会才艰难开口:“兄弟,首先,盛总的新欢就是你本人。其次,渣男现在已经是你的老公了。最后,你不能生孩子。总结完毕。” “......”夏青临摆摆手,也不再多做解释,只不过他在心里把对盛聿呈的印象分又减了一大半。 现在,渣男在他心里已经没有好感值了,完全变成了负印象。 不过,他倒是对盛意桉更同情了一些。 妈妈死了,爸爸娶了新人。 还有比这个小朋友更惨的人吗? 没有了。 郭焱感觉他兄弟现在是真厉害,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 盛聿呈晚上到家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有些无奈。按照道理来说,他现在也算是有孩子、有伴侣的人了。 结果诺大的家里一个人都看不到,甚至还不如以前。 至少往常他回来时,还能看到盛意桉在客厅里玩。 张姐走过来问,“先生,您吃饭了吗?” “没有,随便做点什么吧!”他松了松领带,又问,“夏青临还没回来?他们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张姐摇摇头,“没有说。” 她看了眼盛聿呈不算好的脸色,试探性开口,“要不,我给夏少打个电话问问?” “嗯,打吧!我上去换个衣服。”盛聿呈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这是玩得多疯啊!连家都不回了? 张姐给夏青临打了三遍都没人接,又给盛意桉打了两遍,才有人接,她立即开口:“小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夏夏跟炎叔叔在钓鱼。” 张姐想到盛总给她的任务,就又问,“你把电话手表拿给夏夏,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你等一会。” 张姐只感觉对面闹哄哄的,很吵杂。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夏青临的声音,带着些兴奋和被打断后的不满,“回去?为什么回去?我们今天不回去了。” 张姐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盛总交代了。 盛聿呈换完家居服后,见张姐已经去厨房做饭了,就问:“他们要回来了?” 张姐正切菜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故作轻松地说:“夏少还在钓鱼,说是晚上不回来了。” 盛聿呈感觉头更疼了,他无奈道:“你别忙活了,我不吃了。” “......”张姐也很头疼,盛总脾气好像更差了,她都已经准备好菜了,老板又不吃了。 11、独一无二 另一边就欢快多了,夏青临刚钓到了一个大鱼。 他兴奋地拍着郭焱的肩膀说:“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钓鱼啊!竟然还钓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喝鱼汤了?” 郭焱也被他的兴奋劲儿感染了,但还是很破坏气氛地纠正道:“咱俩以前也经常钓鱼,你也能钓到,谢谢!” “你真扫兴,我都说了,你现在把我当成一个新朋友就好。”夏青临又跟站在他身旁的小朋友说,“盛意桉,我请你喝鱼汤。” 盛意桉点点头,很捧场地说:“好,我喜欢喝鱼汤。” 郭焱伸出一根手指在他们俩面前晃了晃,很破坏气氛地说:“这个鱼做铁锅炖才好吃,你们想喝鱼汤回家再喝,这里最经典的就是铁锅炖。” 夏青临想了想中午的炖大鹅,立即改变了主意,“那就铁锅炖鱼。” 郭焱看了眼紧跟在夏青临身边的小鬼,问:“小朋友,你会挑鱼刺吗?” “不会,但我可以学。”盛意桉拉着夏青临的衣摆说,“夏夏,我慢慢吃饭,不会噎着。” 他见夏青临没有说话,就又仰头跟夏青临强调了一遍,“夏夏,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没事,学不会就算了,我也不会挑鱼刺。”夏青临揉了下他的脑袋,安慰道:“你还小,不会很正常。你想学可以学,就算学不会,我们找个会挑鱼刺的人就行了。” 盛意桉歪着脑袋想,还可以这样吗? 平时,爸爸对他的要求都很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学不会就算了。 “......”郭焱听完他兄弟的话后,非常自觉地说,“不巧,你们说的那个会挑鱼刺的人是我,我很荣幸担任这个任务。” 他们钓到鱼后,直接交给老板去杀鱼了。 鱼在锅里沸腾着,咕嘟咕嘟,锅边的玉米饼子已经泛着焦黄。热气弥漫了整个包间,鲜香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 夏青临眼睛都快粘到锅里了,他被这铁锅炖鱼香得都迷糊了。 郭焱看他脑袋一点一点往前倾,不禁捣了下他的胳膊,“你困了?” “我等着吃呢,怎么会困?”夏青临吞咽了下口水,“熟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你现在食欲真好。”郭焱帮他夹了一小块鱼肉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你先尝尝入味了没有。” “可以吃了?”夏青临夹起鱼肉放进嘴里后,鲜嫩的鱼肉立即俘虏了他,他满足滴眯着眼睛对着郭焱比了个大拇指,“真好吃,太鲜了。” 郭焱以前也知道他兄弟长得好看,但刚才他兄弟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他兄弟水润的嘴唇和亮晶晶的眼睛,竟然让他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感觉这很不妙。 他竟然把自己兄弟放到了一个那么不合适的,可以亵渎的地位? 不行,不行,不行! 他连连摇头,别说他兄弟已经结婚了,就算他兄弟单身他也不能吃窝边草啊! 他跟夏青临已经十几年的兄弟关系了,是那种铁到能养对方后半辈子的感情,怎么能让愚蠢的爱情玷污了纯洁的兄弟情呢? 夏青临则体会不到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捣了下郭焱,命令道:“赶紧给我挑鱼刺。” “好,这就来。”郭焱听着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才感觉正常了些。 是了,这才是他兄弟,当然也是他大哥! 他是大哥的小弟,无条件拥护大哥的一言一行。 夏青临从郭焱手里接过一整碗鱼肉后,才注意到一旁小鬼正眼巴巴看着他,他不由得轻咳一声,掩饰道:“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来,咱俩一人一半。” 盛意桉吃着鱼,也不住点头,“夏夏,好吃。” 郭焱又在一旁提醒,“小鬼,你吃的时候注意点,万一里面还有没挑干净的鱼刺,就不好了。” “我不叫小鬼,我叫盛意桉。”盛意桉认真纠正道。 郭焱啧啧两声,“你还挺认真,知道了,盛意桉。” 等三人都吃完后,夏青临已经开始犯食困了,他很久没有晚餐吃这么多了,他摸着肚子问:“咱们是不是可以住在这里?” “是可以,但你不得把盛意桉送回去?”郭焱还没有照顾过小孩子,他总觉得晚上小孩子不在熟悉的环境里可能会哭。 但是,他又不会哄孩子。 夏青临“哦”了一声,看此刻正搂着自己胳膊,靠在他身上已经睡着的小崽子,点点头,“是啊!要不然,他爸爸肯定以为我把孩子拐跑了。” 郭焱走过去把盛意桉抱了起来,对满脸困意的夏青临说,“走,回去了。” 虽然夏青临说不回来了,但盛聿呈还是忍不住留意着大门的动静。 他想给夏青临打个电话问问,如果晚上不回来的话,盛意桉会不会闹或者是不习惯外面的环境。 可他又不想显得自己很不相信他,毕竟今天夏青临的那些语气很直白地表达了一个事实:你最好别相信我,那我就不用帮你带孩子了。 他知道盛意桉对他有很强的占有欲,害怕被抛弃。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排解孩子的这种不安全感,明明他已经给了盛意桉足够多的承诺。 那天盛意桉在病房里跟夏青临说的那番话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平时盛意桉在他面前更羞涩一些,也很少那么直接表达自己的需求。 只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夏青临。 夏青临很直白地跟盛意桉说不会抢他的爸爸,也不会把盛意桉当作自己的孩子,因为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孩子。 夏青临好像很介意他有盛意桉,当然也可以说夏青临在某方面也有很强的占有欲,更享受独一无二。 盛聿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解夏青临的这种心思,不过想来想去他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毕竟,夏青临真的很讨厌他。 昨晚上还打了他一个巴掌,他早上去公司时还被不少下属用眼神关照过。 只不过,大家都顾及他的身份,没有走过来问他为什么。 但那些充满同情的注视,跟直接来问“盛总,您是不是被家暴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又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凌晨了,人肯定不会回来了。 他关上电脑准备回去睡觉,他刚从书房里走出来,就看到大门被打开了,随后一辆车开进了院子。 等他走到客厅时,正好看到郭焱抱着盛意桉走到了玄关处,他走过去把孩子接了过来,礼貌道:“麻烦了。” 郭焱摇摇头,“没事,盛总。” 他又跟夏青临说,“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嗯,晚安。”夏青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提醒了句,“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知道了,明天见。”郭焱还很精神,这在往常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他兄弟好像已经困了,他就没有提再去下个场子。 盛聿呈关上门后,看着已经迷糊的男生问,“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夏青临转头看他,迷惑地问,“我什么时候说不回来了?” 紧接着他想起来自己原本好像是这么打算的,于是就解释了句,“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把你儿子给卖了,特意把你儿子给送回来了。” “......”盛聿呈不知道他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不自觉地解释了一句,“我没有这样的担心,小桉愿意跟你一起出去玩,就代表他已经接受你了。” “哦!接受我什么?”夏青临轻哼了一声,又不禁骂了声,“渣男!” “!!!”盛聿呈拉住他的胳膊问,“你说我渣男?我怎么就渣男了?” 夏青临一巴掌拍在他手上,随之跳到三步之外,瞪着男人,“渣男的最高境界就是渣而不自知,甚至还以为自己是一个深情人。” “......”盛聿呈更是一头雾水了,他还渣出境界了?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不满的情绪说:“太晚了,你是不是困了?早点休息,晚安。” “我才不跟你说晚安。”夏青临一甩头,大步跑上楼去了。 盛聿呈心想这人确实是伤着脑子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神经兮兮又......幼稚到这个地步呢? “爸爸,我回家了啊!”盛意桉揉着眼睛,又趴到了盛聿呈肩膀上。 盛聿呈抱着他往楼上走,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鱼味儿后,忍不住问,“跟夏夏一起出去玩开心吗?” “嗯,夏夏钓了好大一条鱼,郭焱叔叔还帮我们挑了鱼刺。”盛意桉比划了一下,又说,“爸爸,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吃鱼。” “喜欢吃鱼?”盛聿呈问。 “喜欢跟你一起。”盛意桉又补充了句,“还有夏夏。” “你很喜欢夏夏?你前两天还说他会抢爸爸呢。”盛聿呈惊讶了一瞬,盛意桉是一个内敛的孩子,能这么快接受另一个人,很不容易。 “他说我学不会挑鱼刺就不用学了,可以找一个会挑鱼刺的人。”盛意桉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脑袋放到爸爸肩膀上,过了一会见爸爸不吭声,他又不安地问,“爸爸,夏夏说错了吗?” “没有,夏夏说的很对。”盛聿呈带着他去了浴室,把他放到了椅子上坐着,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说,“是我对你要求太严格了,你才五岁,是应该松弛一些。” 他是赶鸭子上架接手了这个孩子,也是按照小时候家里培养他的方式来教盛意桉。 其实,也算成功。 他小时候也挺害怕他爸爸,就像现在盛意桉怕他一样。 但是,他们家还有其他家人从中间做调解,有爷爷奶奶宠着他,所以他一直都很自信。 而一直以来他们小家里只有他和盛意桉,导致盛意桉的生活里只有重压,少了那些充当着鼓励角色的家长,就造成盛意桉性格有些小心翼翼和怯弱。 现在来了夏青临这样一个自信到“全世界我最厉害”、“所有人必须围着我转”的角色,好像还不错。 至少,能给盛意桉起到一个很正向的引导作用。 他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家庭才教出这样的人,夏书伟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他有些不相信。 难道,他要相信夏青临的那套abo的说辞? 12、又一巴掌! 夏青临连着跟郭焱出去玩半个月后,他出现了第一个疲惫期。遂拒绝了郭焱邀请他去泡吧的建议,玩得太久了好像有些无聊了。 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得都差不多了,这个世界很好,可是他还是想回去。 他竟然有些想念喝营养液的日子了,尤其是跟爸爸一起喝着营养液,数着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给他们做饭的落日黄昏。 盛聿呈见夏青临今晚上没有出去的打算,就那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的沙发上,看起来还有些可怜兮兮。 他走过去问,“不出去玩吗?” “不去,有些累。”夏青临瞥了他一眼,而后又继续双手托着下巴看落日,随意问了句:“你今天没上班啊!” “嗯,今天休息。”盛聿呈心想咱们中午还在一个桌上吃的饭,你当我是空气? 但看着男生那蔫巴巴耷拉脑袋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说那些话了,他坐到男生身旁问:“不开心?” 夏青临注意到男人的动作之后,站起身坐到了另外一个沙发上,一脸防备看着他,“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盛聿呈非常不明白男生为什么总是看他像是看坏人,而他向来不是一个上赶着的人。 于是,他站起身说,“你就当我坐错了,我这就走。” “哦!这样啊!”夏青临这才放松了一些,紧接着又问,“你说,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这里不好吗?”盛聿呈靠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抱臂看他,“你最近过得不是很开心吗?是附近玩烦了?要不,我带你去邻市?或者去国外转转?” “这又不是我家,我爸爸生日快到了,我想回去陪他一起过生日。”夏青临扣着手指说,“况且,我的生日也快到了。”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盛聿呈记得夏青临的生日是春天,应该已经过了才对。 “后天。”夏青临趴在桌子上说,“我爸爸去年说今年生日要再送我一辆跑车,我父亲觉得这会养成我好逸恶劳的心态。但我又发现他在偷偷地关注着我的社交账号,我爸爸说父亲表面上严肃,但是已经帮着爸爸挑了安全系数最高的跑车。” 现在他来到了这个陌生世界,不光没了生日礼物,甚至连家人都看不到了。 盛聿呈看着男生沮丧的表情,脱口而出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跑车?” “不知道。”夏青临有气无力地嘟囔,“我还没看到爸爸给我选的跑车,但我觉得他们现在肯定很讨厌跑车,因为我是出了车祸才来到这里的。” “啊!”盛聿呈这下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他所有的谈判技巧在这一刻都变得寡淡且无处安放。 他坐下看着趴在桌上没有一点精气神的夏青临,他很想轻轻拍拍夏青临或者是给他一个拥抱,但男生好像很抵触他的善意和接触。 所有的情绪在盛聿呈脑袋中过了一遍之后,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你来到了这里,有没有可能原来的夏青临去了你的世界?” 夏青临刷地一下站了起来,非常气愤地说:“盛聿呈,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能去我家?那是我爸爸和父亲,怎么能变成别人的?” 盛聿呈也站起身,看着已经炸毛的男生,很冷静地开口:“那你现在不也用的是原来夏青临的身份吗?” 这既是事实,也是现状。 他觉得夏青临应该学着接受现实,要是总沉溺在往日记忆中,很不利于以后的生活。 “你以为我稀罕?我才不稀罕,我只想回去。”夏青临口不择言道,“这个夏青临什么都没有,只能嫁给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婚渣男,我才不稀罕。我只想回去,有爸爸和父亲,我什么都不想要。” “......”盛聿呈被他气得头疼,什么叫“带着孩子的二婚渣男”?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定位? 首先,他是一婚。其次,孩子是他大学最好的朋友临终托孤给他的。 最后,他还想问他到底渣谁了? 只是,看着男生那双水盈盈的狗狗眼,他敢说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对方就能哭出来,他只能投降道:“夏夏,是我说错了,我给你道歉。” “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不要待在这里了,说不定我就能回去了。”夏青临说完就往外面跑。 盛聿呈一想到夏青临说他是车祸才来这里的,又看男生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他就头皮发麻。他不敢想如果任由男生跑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拉住夏青临的胳膊,无奈开口:“一会天要黑了,你要生气回房间里气。” “放开我。”夏青临甩不开男人的禁锢,遂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很响! 盛聿呈都快疯了,他们俩才认识多久? 夏青临都已经甩了他两次巴掌了,他看还在发愣的男生,一弯腰把人扛了起来,扛麻袋似的大步往家里走。 夏青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他肚子被男人的肩膀硌得生疼,脑袋倒吊着随着男人的步伐一晃一晃晕得厉害。 他伸手在男人屁股、大腿上拍打着,破口大骂道:“盛聿呈,你放开我。你有本事放开我,你这是虐待omega,我要去omega协会告你。” 盛聿呈冷笑一声,“告去吧!反正,你不能出去。” 夏青临继续骂道:“你是个混蛋,你个臭beta,渣男!” 盛聿呈发现夏青临的脏话库存实在匮乏,好像来来回回只会这几个词,他又觉得这炸毛狗崽子的无能狂怒有些可爱。 张姐听到动静后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们俩这副样子后,有些震惊,她不知道这又发生了什么。 但在注意到盛总脸上鲜红的巴掌印以及被扛着的夏少后,她好像理解盛总为什么脸这么黑了。 反正这事儿也不是她能掺合的,她能做的就是准备好冰块,一会让盛总敷敷脸。 盛聿呈把夏青临摔到床上,站在床边问:“冷静些了?要不,另一边脸也让你打?” 夏青临瞪着男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扑到男人身上,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盛聿呈还真没防备到夏青临有这么一出,他感觉脖子应该被咬出血了。他揪着狗崽子的后脖颈想把人拉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狗崽子咬他的力道突然就松懈了。 而且,他感觉夏青临身上的奶味好像更重了,甚至连空气中都甜丝丝的,好像奶糖被太阳晒化了似的。 就在他以为夏青临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时,狗崽子像是疯了似的,扯开他的手,大声骂道:“你个死渣男,你竟然占我便宜。你摸我腺体,你这是性.骚.扰,我要咬死你。” “什么腺体?” “什么性.骚.扰?” “你又发什么疯?” 盛聿呈被吵得头懵懵的,但在看到夏青临双颊红扑扑,眼里泛着水润,不是刚才想哭的那种晶莹,而是......含情的氤氲之后,他瞬间懵了。 紧接着他又感觉空气中的清甜奶糖味变成浓得化不开的黏腻甜,就好像要把人溺死在这里似的。 他这才认识到,眼下这境况确实不正常。 夏青临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可能搞什么鬼。 所以说这股甜味是从夏青临身体里释放出来的,也就是说夏青临能自主控制气味? 就在空气中的甜腻粘味让人呼吸不畅时,夏青临伸手捞过一个枕头砸向他,含糊不清道:“滚。” 盛聿呈不知道一直释放这种气味会不会伤身体,但在注意到夏青临的情绪更不稳定之后,他把枕头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吸了吸鼻子,“行,我先出去了。你别生气了,这味道都浓成什么样了,收收。” “滚开,用你管。”夏青临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夏青临觉得很奇怪,他都已经释放出最大攻击性的信息素了,为什么那个beta还能这么平静地站在他房间里? 怎么说他也是s级omega,他的信息素虽然攻击性不强,但缘于他的精神力很强,也是研究信息素的,所以他已经算是很会利用信息素来保护自己的omega了。 在他的世界里,他全力用信息素攻击一个低阶级的alpha或者普通的beta,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对方毫无反应的情况。 难道,在这个人人都没有信息素的世界,他的信息素不管用了? 他伸手轻轻在后颈摸了一下,肿胀又剧烈跳动,忍不住“嘶”了一声,低声骂了句:“臭男人,死渣男!臭beta,二婚渣男!” omega腺体那么脆弱,那男人竟然敢揪他腺体。 他就应该再甩一巴掌,给男人那脸来一个对称。 不过,这么一大通发疯,他是真累了。这种耗费精神力的行为,以后还是少一些比较好。 他就这么骂骂咧咧、嘟嘟囔囔地睡着了。 13、欠收拾 盛聿呈从夏青临房间里出来离开那个粘稠的甜腻气氛后,才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一些。 当然,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些无害又诱人的奶味糖果也是会让人窒息的。 只不过,他对夏青临的身份更好奇了。 他感觉脖子里有些黏腻感,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被那又是血又是口水糊了一脖子,他嫌弃地甩了甩手,“嘶!” 这应该会留疤吧! 夏青临这种行为已经不算狗崽子了,完全就是一个不认人的小疯狗。 他到一楼客厅后,才发现张姐已经准备好冰块了。他无奈苦笑一声,活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像最近这么狼狈过,还都是因为这同一个人。 张姐见他坐下了,就走过来问,“盛总,还是要用冰敷一下,要不然这印子明天就消不下去了。” 她的言下之意太过明显,让盛聿呈不得不拿起了那个用毛巾包着的冰块包,稍一碰到脸还能感到火辣辣的疼。 夏青临看着无辜又单纯,手劲儿倒不小,甩人巴掌尤其顺手。 这狗崽子,真是欠收拾! 张姐注意到他脖子上的血牙印后,惊讶了一声,“盛总,你这脖子都见血了,是不是得消个毒?或者,叫薛医生过来看看?” “那叫薛南过来吧!”盛聿呈把冰又放回桌上,靠在沙发上等医生来处理。 薛南接到电话时不敢相信地连连确定了好几遍是谁叫医生,又是为什么叫他。 他开车过来时一路风驰电掣,恨不得直接飞过来,毕竟他从来没见过盛聿呈挨打。 到盛聿呈家里时,他收敛起所有的八卦欲,拿出了一个医生应该有的专业。但是,在看到盛聿呈脸上那明晃晃的巴掌印时,他还是忍不住笑着调侃,“盛总,您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来帮我处理一下。”盛聿呈一点都不想用自己的隐私来满足他的无聊的探究欲。 薛南环顾四周,连一个人都没见到,他才轻声问:“这是你老婆咬的?夏青临这是下死口了啊!你不会是对人家用强的了吧!” “别乱说,你不明白具体情况。”盛聿呈任由他帮自己消毒,又问,“不会留疤吧!” “你想留个痕迹?可以啊!”薛南上上下下瞅了瞅,倒是很认真地说,“你老婆咬得这一口倒是挺圆的,要是咬在锁骨上就更好看了,你这正是脖子里,穿衬衫可能盖不住,有损盛总你的形象。” “......”盛聿呈感觉他周边的人好像都疯了,这就显得他的正常很格格不入。 他都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表达出想要留下这个痕迹了? 薛南处理完脖子上的伤之后,转而看着他的脸,啧啧几声,“你老婆手劲儿也不小,还挺辣!” 盛聿呈冷淡地瞥着他,“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了,你跟你的每个客户都这么多话?” “你也说了你是客户,又不是我病人,是不是?”薛南又把冰袋塞进他手里,笑着说:“继续敷着。” 盛聿呈很听话地又贴到了脸上,闲聊似的问:“薛南,有没有可能人体能散发出来某种气味?人还能控制这个气味的浓度?” “......”薛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笑嘻嘻地凑过去问:“香妃?” 他在盛聿呈身上闻了又闻,“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甜腻腻的女香了?” 盛聿呈推开他的脑袋,又坐得离他远了些,“不是,就...,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盛聿呈心想上次在医院做全身检查都没有查出来夏青临身上有问题,现在更没有必要把这个告诉别人了。 薛南倒是来了兴趣,追着问:“你身边有这样的人?怎么个气味?像是狐臭那种?那种确实会随着温度表现出不同的浓度。你都不知道我读博士时,遇见了一个狐臭特别严重的外国人,那人还喜欢喷香水,你懂那种又臭又香的眩晕般体验吗?” “你能别聊那么恶心的事情吗?”盛聿呈觉得他站在自己面前太过碍眼,指着一旁说,“你就不能坐那边沙发上?” 薛南把出诊箱收拾好之后,才坐下,“小桉呢?还没放学?” “一会就回来了,司机已经去接了。”盛聿呈这才想起来晚饭的事情,又跟张姐说,“张姐,鱼做了吗?” “做了,小桉说想喝鱼汤,我就做了鱼汤。”张姐走出来说,“等小桉回来就能喝了。” “嗯。”盛聿呈沉默了一瞬,又说,“你上去问问夏青临,让他下来吃饭。” “好。”张姐内心是拒绝的,刚才夏青临那么凶,她都怕殃及池鱼。 薛南看着张姐上楼的背影,又不禁感叹了句:“他都把你家暴成这样了,你还让人下来吃饭,你这结婚之后,脾气是好了不少啊!” 按照他对盛聿呈的了解,别人敢这么打他,这狗男人不暗戳戳报复回去就算大恩大德了,怎么可能还好声好气地哄着吃饭呢? 他现在对夏青临好奇死了,这得多大魅力,才能把盛聿呈勾成这样啊! 盛聿呈很认真地反问:“我脾气好吗?” “对其他人不好,但对你老婆是真好。”薛南很不自知地问,“我要是打了你一巴掌,你会怎样?” “你死了。”盛聿呈毫不犹豫地说。 “......”薛南心说兄弟是不能跟老婆比啊! 但是,盛聿呈你是不是太过直接了些? 再看兄弟这一脸苦恼的样子,他又担起了知心兄弟的模样,“你们俩到底怎么了?闹成这样?你不是真用强的了吧!如果那样的话,我可真一点不同情你了,活该。” “你想多了,我们俩就是合伙关系。”盛聿呈直接说,“他是我的伙伴,懂不懂?”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薛南懒得听他的狡辩,心都快已经粘到人家身上了,嘴上还说不在意。 张姐在门口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人应。她又在门口说了句:“夏少,该吃晚饭了。” 里面依然没有人说话,她这才把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浓郁的奶糖味扑面而来,她呛得咳了好几声,眼泪都出来了。 她感觉这得是打碎了一整瓶的香水才会浓成这样,难道是刚才跟盛总又在楼上打起来了? 她不知道夏青临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下去的,她把门又推开了一些,跟里面的人说:“夏少,我进来了,我帮你开开窗户散散风。” 等她开了窗户之后,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她走过去看了眼,夏青临脸通红,像是发烧了,她伸手在夏青临额头上碰了碰,立即转身往楼下跑。 “盛总,夏少发烧了。” 盛聿呈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先听到了张姐惊慌的声音,他立即站了起来,往楼上走。 薛南也跟着跑了过去,心说,盛总,您不是说只是合作伙伴吗?您这是不是过于着急了些? 盛聿呈看着床上满脸通红的男生,喊了两声“夏青临”。对方像是昏过去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赶紧拉过薛南问,“他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能蹦能跳的,这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怎么就发烧了呢?” 薛南拿了体温计出来,还一边问:“你确定他是突然烧起来的?有没有什么前兆?这屋里什么味儿?旺仔牛奶洒了?还是在屋里融奶糖了?” 盛聿呈见张姐还站在这里,就说:“张姐,小桉快回来了,你先去忙吧!” 等房间里只有他们俩时,盛聿呈才认真地说:“薛南,我希望你今天听到的这些仅限于这个房间里,这是你应该遵守的职业道德,当然也是我权力能要求你的。” “嗯,放心,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说吧!”薛南拿出温度计看了眼,“艹,40度了,这得送医院啊!” “行,那先送医院。”盛聿呈掀开被子,一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催促道:“走,去医院,路上说。” 薛南也不含糊,跑到他们俩前面去开车了。 盛聿呈刚把夏青临放到车后座,就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衬衫,“爸爸,夏夏怎么了?” 盛意桉一下车就看到爸爸抱着夏夏跑了出来,明明他早上去上学时夏夏还好好的在家里睡觉,怎么现在就生病了呢? “夏夏生病了,爸爸送他去医院,你在家里乖乖的。”盛聿呈自己也坐进车里,对着外面喊了声,“张姐,带小桉回家。” 盛意桉见爸爸这么凶,赶紧后退了几步,站远一些。 盛聿呈又回想了他跟夏青临争吵时的详细经过,异常好像就是在他揪住夏青临后脖颈的时候。 当时夏青临咬他咬得很用力,但当他揪住男生那细白的后脖颈时,夏青临突然懈力了,也是那时候空气中的奶糖味道更浓郁了。 夏青临好像还说他是“性骚扰”、“腺体”之类的,脸红到要滴血但表情又看起来很愤怒,确实像是被欺负了。 他凑过去拨开夏青临的衣领,看到男生白皙的脖子直到现在还泛着浅粉色,他搂着人靠到他身上,男生后颈处就那么直白地暴露在他面前。 夏青临的后颈确实跟常人不太一样,他能明显看到有一处在轻轻地跳动着,而且那处的奶糖味道更纯净浓郁,甜丝丝又温暖勾人。 他伸手在那处轻轻触碰了一下,能感觉那处好像是软的,那儿的跳动感好像有生命似的,轻缓而持续,像是脉搏在跳动。 所以,是这里在散发气味? 他很确定自己后颈没有这样一个部位,他也没见过其他人有这样奇怪的身体构造。 所以,夏青临真是另一个世界来的? 既然,医院都查不出来他身体上的不同,那自己也不应该讲出来,以免招来不必要的事端。 14、不喜欢烟味 薛南看到盛聿呈这样一系列的举动后,不由得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哥们儿,你别这样,人家都烧昏过去了,你还对着人家的脖子闻什么?你这过分了啊!” 盛聿呈把夏青临的衣领整理好,坐直身体说:“他今天能给我咬成这样,你就知道他多大活力了。就因为我们吵了一架,他就把自己给气晕过去了,他这是不是气性太大了?” “......”薛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他又问了句,“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吗?按你的说法,他这也算是胜利者了,没理由啊!盛总,你是不是隐瞒了重要信息?” 盛聿呈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还发烫、红肿的脸,看着窗外说:“他说我性.骚.扰,很生气,让我滚,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下,薛南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原本只是调侃一下盛聿呈用“强”的,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能让另一个男人说出来“性.骚.扰”这三个字,他都好奇到底是怎样的骚扰,能把人给气发烧了。 盛聿呈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只催促道:“开快点!” 薛南心说现在已经是市中心飙车的程度了,但他能体谅兄弟的担心,于是再次加速。 等把夏青临送到急诊室之后,盛聿呈才松了口气,他也是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拖鞋。幸好手机是随手装在口袋里了,要不然他可能连手机都不记得拿。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多久,夏青临才被推着送出来。 医生走过来说:“盛总,我们又帮夏少做了一个详细的体检,就是普通的发热,我已经帮他输液了。” 他也完全没想到这个夏青临才出院不到一个月,竟然又过来了。不过,这次幸好只是发烧,要不然他的医术会被盛总怀疑吧!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盛聿呈见夏青临脸已经没那么红了,但男生还闭着眼,这让他放不下心来。 “按照道理来说,退烧了就该醒了。”医生也觉得奇怪,明明烧已经开始退了,怎么还不醒呢? 盛聿呈点点头,他有种感觉是夏青临自己不想醒的错觉。 医生故意不去看盛聿呈脸上的巴掌印,又多说了句,“我听薛南说夏少是因为生气才发烧而晕过去,盛总,有些人气性就是很大,还是要让伴侣保持好的心情,才更有利于身体健康,家庭和谐。” 同时医生在心里感叹,原来这就是豪门啊! 看来电视剧里还是太艺术加工了,电视剧都是用心眼子斗来斗去。而现实中的豪门,直接暴力干仗啊! 不过夏少的脾气确实不好,不光爱动手,气性还大。 说白了,对待这样气性大的人就是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哄着捧着。 要不然,可能就像现在这样被气进医院了。 “谢谢医生的提醒。”盛聿呈有种哑巴吃黄连的委屈感,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但现实确实是他还清醒地站在这里,而夏青临晕过去了,他就自觉地成为了那个坏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次夏青临的病房依然是上次住的那个。 薛南看着坐在椅子上盯着床上男生的盛聿呈,他轻声说:“主任不都说了没什么大碍吗?你表情也太过沉重了,轻松些。” “没事,我就看他什么时候能醒。”盛聿呈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表情沉重的,反正他自己没这种感觉。 “......”薛南心说你老婆只是发烧了且已经退烧了,你这样严肃,搞得我们医疗人员压力很大啊! 他坐下轻声问,“聿呈,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多关心人家一些。夏青临年纪是小了些,你多让让他,别这么气人,你俩不就和谐了吗?” “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们就是合作伙伴,还要跟你说几次啊!”盛聿呈只认为他对夏青临有责任,尤其是对方可能还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给薛南造成这种错觉,但好像不论他怎么解释,对方都一意孤行认为他喜欢夏青临,这很难评。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薛南无语地说,“那你的合作伙伴现在正在睡觉,我们去吃个饭?放心,医院里这么多人盯着呢,他丢不了。” 盛聿呈刚好也想出去透透气,他站起身后在夏青临额头上摸了一下确实已经降温了,男生脖子里的浅粉也褪为原有的白皙,他帮忙掖好被子后说,“走吧!” * 等病房门关上后,夏青临才睁开眼,他醒了一会儿了但不想看到盛渣男,所以就一直装睡。 他才不是什么发烧,而是信息素释放过多导致身体机能出现了发热,他睡一觉就好了。 只是,渣男不懂他的体质,又大张旗鼓地把他送到了医院。 他现在还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些药会不会对自己身体产生负面影响。 不过,他并没觉得什么不适,而又放下心来。 其实,细想还是有不适的,他对盛聿呈那段话很不适。 明明是自己不喜欢他,他还故意来骚扰自己。 结果,盛渣男竟然说他也不喜欢自己,那他为什么要摸自己的腺体,还把他扛上楼了呢? 他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他在床上翻腾着,轻捶着床嘟囔:“怪不得是渣男呢,原来是想跟我搞暧昧,还不想负责,臭渣男!” 夏青临瞬间感觉自己那一口好像咬得太轻了,那一巴掌也打得太轻了,才让那个男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不过,下次不应该用手打,毕竟力是相互的。 他当时手都震麻了,下次还是用工具作为辅助比较好。 夏青临自己复盘一遍后,又累了,他蒙上被子又睡了过去。 盛聿呈在天台上站了会儿,喝了杯咖啡,抽了两根烟才下楼回到病房。 他看着皱巴巴的床单以及蒙到头顶的被子,就知道男生已经醒过,且在床上欢腾地翻来覆去过,他感觉有些好玩儿。 他先把被子边往下拉了拉,掖到男生秀气白皙的下巴下面,又坐在床边说:“夏青临,你醒了?饿不饿?张姐做了鱼汤,想不想回家?” 夏青临在他帮自己掖被子时就醒了,他主要是被盛聿呈身上的烟味熏醒的,眼下渣男又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 他坐起来嫌弃地瞥了床边的男人一眼,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身上的烟味很臭,我不喜欢烟味。” “......”盛聿呈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想再把人给气晕过去,于是干脆利落道歉,“下次不抽了,你今天先忍一下,行不?” 夏青临震惊于他的好说话,但对方都已经这么退让好说话了,他必须要再进一步才行。 于是,他故作姿态道:“你以后都别抽烟了,我不喜欢。” 他说完之后,偷瞄着男人,他倒是想看看盛渣男会怎么回答。 盛聿呈注意到狗崽子偷瞄他的眼神后,他故意问,“凭什么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了?” “......”夏青临抱臂冷哼了一声,随后一抬下巴,“你爱抽不抽,跟我有什么关系?” 盛聿呈心里软了又软,他很想揉揉男生头顶那翘起的几根倔强的头发,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敢动手,狗崽子肯定又窜上来咬他一口。 他忍住笑意说,“知道了,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了。” 夏青临很喜欢他这种表现,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那回去吧!” 这么折腾了一番,他都快饿死了。 他掀开被子后,见床边没有鞋,他不解地问,“我鞋子呢?” 与此同时,他才注意到对方穿的是家居拖鞋。 两人面面相觑,盛聿呈罕见有些窘迫地说:“我直接把你抱上车的,所以没有鞋子。要不,我让薛南给你找双一次性拖鞋。” 夏青临先是点点头,随后又问:“薛南是谁?” “一个不重要的人。”盛聿呈直接说。 “......”夏青临在心里吐槽,真是渣男! 薛南接到盛聿呈的电话之后立即拿了双新拖鞋过来,他早就想看看夏青临了。 虽然他早听说过夏青临这个纨绔子弟,但由于夏青临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所以他还真没接触过。 俩人才结婚不到两个月,夏少就已经把他哥们儿给拿下了,他对夏青临是真好奇到了极点。 薛南眼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盛总把拖鞋放到了漂亮男生面前,用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说:“穿上,走了。” 而传说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夏少,只是先打量了那双拖鞋,满意之后才从床上下来。 紧接着那漂亮男生踉跄了一下,他哥们儿赶紧上前扶住男生的肩膀问,“没事吧!要不,我抱你?” 漂亮男生嗔了盛聿呈一眼,嫌弃似的拍开他兄弟的手,“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盛总也不生气,依然那么温柔又宠溺地看着男生稳了稳神继续往外走。 盛总就那么虚扶着夏少往外走,跟对待稀世珍宝似的。 薛南在心里连连吐槽,这就是合作伙伴?谁家合作伙伴是这样式儿的? 真的是重新定义“合作”和“伙伴”这俩词,可能还是躺一张床上的那种呢。 15、行为尺度 盛聿呈见薛南还一直跟着他们俩,就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去你家吃饭啊!我也想喝鱼汤,而且我还是一个医生,夏少这刚出院,我不得一起去看着?”薛南也说得理直气壮。 盛聿呈上下打量了薛南好一会,才点点头,“行吧!” 他们刚一踏进家门,盛意桉就跑过来问,“夏夏,你好了?” “嗯,谢谢关心,我好了。”夏青临伸手在小朋友脑袋上揉了下,又问张姐,“还有吃的吗?饿了。” 张姐赶紧说,“有,吃饭吧!” 盛总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跟她说让准备饭菜了,这会儿刚好能吃。 夏青临坐到餐桌后,见那俩人还没过来,就问了句:“你们不吃饭?你们不吃我就先吃不等你们了。” 他的家庭礼仪促使他礼貌问了那么句,但如果那俩人不吃饭,他一个人吃饭那就更好了。 “这就来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盛聿呈刚洗完手过来,就见盛意桉也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餐桌旁,他疑惑地问,“你还没吃饭?” 盛意桉点点头,“我想等你们一起吃。” “嗯,吃吧!”盛聿呈给他盛了一碗鱼汤递了过去。 他又看另一边已经啃完一个鸡翅的男生,问了句:“夏青临,你要喝汤吗?” “我自己会盛,谢谢。”夏青临才不想在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让盛渣男帮忙,谁知道这男人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啊! 薛南自认为非常善意地给了盛聿呈一个台阶,他把自己的汤碗递过去,“盛总,我想要。” “自己盛,你没手?”盛聿呈没好气地说。 “......”薛南给自己盛了汤,愤愤地喝了一口,这才是他认识的盛聿呈。 刚才那个主动示好的男人,才不是他好哥们,那一瞬间一定是他的错觉。 夏青临见盛聿呈对自己的好兄弟都是这个态度,庆幸还好自己没上当,他就说渣男没安好心。 薛南见他们一家人都不说话,就开口问:“青临,你怎么突然发烧了?以后还是要保持情绪稳定才好。” “要不是盛聿呈骚.扰我,我才不会发热。”夏青临没好气地说。 “咳咳咳......”盛聿呈一口汤呛住了,他擦了擦嘴,才开口,“难道不是你先对我又咬又打,况且我也不知道那样就是......。抱歉,我下次一定注意行为尺度。” “这是行为尺度的问题吗?”夏青临没好气地说,“这明明是人品和性格的问题。” 盛聿呈很肯定地说:“我的人品和性格都没有问题。” “......”夏青临很克制地翻了个白眼,明晃晃地表示他的不认同。 盛聿呈还是伸手拿过夏青临的碗帮他盛了碗汤,交代道:“喝点汤,你不是想喝鱼汤?” “我说过?”夏青临喝了一口,确实很鲜香,他不介意多喝一碗。 “......”盛聿呈觉得还是不要惹这狗崽子比较好,这夏青临明显是带着情绪的。 薛南再次用佩服的眼神看向夏青临,手段太高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把老公训得如此听话。 真,当代楷模! 夏青临注意到薛南的目光后,直接回视而后问:“薛医生,你为什么老是看我?我觉得病已经好了,你不用这么关注我。” 薛南那直白的目光看得他很不舒服,怪不得是盛聿呈的朋友,俩人都这么奇怪! “咳咳咳咳......”薛南嘴里的汤直接喷了出来,他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身上的湿痕,顶着盛聿呈要杀人的目光,他赶紧解释,“青临,我可没有看你啊!我也没关注你,你可别冤枉我。” 不被那炙热的眼光注视之后,夏青临轻松多了。他吃完后,站起身说:“你们慢吃,我先上楼了。” 等人走后,薛南才开口,“夏青临,这么酷的吗?” “嗯,他一直都这样。”盛聿呈过了一会又说,“不能受委屈,谁也不惯着。不开心当场就发飙,很难被满足。” “你总结的倒是很到位。”薛南又很真诚地问了句,“家里供着这么一个祖宗,你是不是很累?” 问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多余。 盛聿呈这上赶着倒贴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累着了啊! “他又不是我祖宗,我为什么要供着他?”盛聿呈很直接地说,“我觉得你对我们俩的关系定位有误,就你这眼神......,真能当医生?你还是赶紧吃饭吧!” “......”薛南觉得盛聿呈全身上下可能就嘴最硬了,他也懒得再说多余的话了,反正又不管他的事情。 盛意桉吃完饭后,也乖巧地爬下凳子,乖巧地说:“爸爸,薛叔叔,我先回房间了。” 薛南这一刻某种既视感特别强,他忍不住问:“小桉这行为怎么跟夏青临刚才的动作那么一致,你好像养了两个儿子啊!”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盛聿呈催促道,“你赶紧吃饭,吃完就赶紧走。” 薛南也不敢再惹他了,继续吃着饭。 过了一会,盛聿呈又问,“我想买一款具有科技感又适合年轻人的跑车,你有推荐的吗?” 薛南刷地一下抬起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问,“你送给谁?应该不是合作伙伴吧!” “......”盛聿呈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没有想法,那我去问曾行景,我感觉他应该比你有想法得多。” 他们三个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春期时不知道薛南怎么就跟曾行景看对眼了。两个人背着他早恋,然后又因为不知名原因分手,之后两人不再相往来时,他才知道这俩人谈过恋爱。 从那之后,他见这俩人都得分开约。 他想不通,为什么分手了就必须老死不相往来呢? 曾行景后来又找了不少情人,他总是能看到薛南的影子,但曾行景不承认。 薛南则是一门心思投入到医学事业当中,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薛南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抱臂看着对面的男人,不满地说:“盛聿呈,你别跟我提他,不知道我讨厌他吗?” “你要是真的能放下,表现得应该是无感。”盛聿呈无奈地看着他,“你俩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必互相折磨呢?每次还得分开见你俩,我都觉得累。” “我凭什么放下?我本来就讨厌他,我不准备放下,也不跟他和好。”薛南一抬下巴,“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是死了一样。” “......”盛聿呈决定不去掺合他们俩的事情,他完全理解不了了。 他又问,“所以,你有车型推荐吗?” “你还说我,你要是对夏青临没有想法,那你上赶着送车干什么?”薛南毫不客气地回怼,“我都是你那么多年的兄弟了,你怎么不送我一辆车?” “他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伴侣,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我不应该送礼物吗?”盛聿呈看着他问,“况且我们还住在一起,他的情绪不好会影响这个家的气氛。你看我的伤就知道了,我这是在为自己着想。” “......”薛南就没见过像盛聿呈这么死活听不懂人话,还看不懂自己心的人。 他一脸麻木地说,“就你这种木头,还是别开导别人了,好好琢磨琢磨你自己吧!” “不用你操心我,管好你自己就行。”盛聿呈也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他们俩虽然对于这个点没有达成统一意见,但还是聊了不少的车,薛南还给他推荐了三款合适的车型。 盛聿呈又问了句:“哪款车安全系数更高?” “年轻人不都追求激情与速度吗?”薛南想了想又说,“那你就选最贵的这款。” “嗯,就它吧!”盛聿呈感觉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夏青临开心,又能保证狗崽子的安全就好了。 薛南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冷嘲热讽道:“你们家这和谐成本不小啊!” “能和谐就好,价钱不是问题。”盛聿呈又问,“后天能送到吗?” “......”薛南只想大骂一句,但看着对方那真诚的眼神,他又说,“不知道,按照道理来说是需要提前订的,怎么说也得等半个月左右吧!但,如果你非要用钱砸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勇夫连夜全国、全世界联系给你调出来一辆。” “行,那你把具体车型发给我,我让姚远去联系。”盛聿呈说。 “......”薛南只想给姚助理点蜡,遇见这样为讨老婆开心就不顾助理死活的老板,怎么也得是上辈子烧错香、拜错神了吧! 盛聿呈安排好一切后,立即下了逐客令,“很晚了,你不走吗?” “不走,我想留宿。”薛南摆烂道。 盛聿呈也不再管他,站起身说,“那你让张姐在一楼给你收拾一个客房。” “我不能住二楼?”薛南以前在这里留宿都是在二楼,二楼视野更开阔,比一楼客房舒服多了。 盛聿呈断然拒绝,“二楼夏青临在住,一楼你要是不想住,你可以回家了。” “......”薛南也只能接受了,谁让夏青临是盛聿呈的合法伴侣呢? 自从兄弟有了老婆之后,他也只能靠边站了。 16、卧龙凤雏 夏青临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接通之后,就听到了郭焱的大嗓门,“临临,你起床没有?我去找你。” “那你过来吧!给我带个早饭,饿了。”夏青临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发热的原因,他今天依然浑身无力,精神不振。 “好,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郭焱说完后就把电话挂了。 夏青临收拾完自己下楼时,以为不会见到盛聿呈。 但没想到他不光见到了盛聿呈,还看见了薛南,他们都在吃早饭。 盛聿呈很少在早上见到夏青临,主要是他要去上班,而对方又不是一个作息规律稳定的人。 所以在看到夏青临时,他忍不住问:“你今天起得那么早?” “你今天没上班?”夏青临走到冰箱边拿了一瓶功能饮料,他也是在偶然一个机会下发现这个饮料特别像他们那个世界的营养液的味道。 他记下了这个名字,让张姐买了不少放在了冰箱里。 盛聿呈“嗯”了一声,又问,“一大早就喝冰水吗?要不,让张姐帮你做个牛肉饼?” 虽然他也理解不了夏青临为什么喜欢汉堡,但考虑到汉堡吃起来没什么营养又不健康后,他就让张姐帮忙做了类似牛肉汉堡的牛肉饼。 刚好这个牛肉饼盛意桉也很喜欢吃,有时候他们俩都会用这个饼做主食。 “不用,郭焱马上就给我送早餐了。”夏青临说完之后,直接去客厅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郭焱?郭森弟弟?”薛南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不是经常打扮得跟街溜子似的那个白毛?” “......”盛聿呈点点头,“对,就是他。” “他们俩也算是圈里的卧龙凤雏了,不过现在卧龙已经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了,凤雏还是原样吗?”薛南调侃了句。 盛聿呈问:“你觉得夏青临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多了些柔软的感觉。但身上的刺好像也更多了,扎人。”薛南见他哥们儿又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他无语地说:“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你这人还讲不讲理?” “你吃完饭赶紧走,你今天不用上班吗?”盛聿呈再次赶人。 薛南故意道,“我今天休班,我还就不走了。” 门铃响起时,张姐赶紧过去开门,看到来人后,她笑着问:“郭焱,带了这么多东西?” “嗯,张姐,临临呢?”郭焱蹬掉鞋子,拖拉着拖鞋就往客厅里走。 张姐无奈帮他把鞋子摆正,她都没来得及提醒郭焱今天盛总在家里。 郭焱只顾着往客厅里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餐厅里的人。 他几乎是漂移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夏青临身边,推销般地说:“临临,快来吃,这是牛肉馅饼、锅贴、烧麦、生煎、西多士、肉松贝果、皮蛋鲜虾粥和瘦肉粥,你选一个。” “虾粥。”夏青临满意地拍了拍郭焱的肩膀,夸奖道:“都是我喜欢吃的,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听你说你又发烧了,你现在好点了吗?”郭焱仔细打量了夏青临,见他兄弟依然面色红润,他也放下心来。 “好了,就是饿。”夏青临嫌坐在沙发上够不见茶几上的各种美食,于是跟郭焱一起坐在了地毯上。 盛聿呈听着客厅里的声音,心里堵得不行。 所以,夏青临不跟自己一起吃饭,是因为家里阿姨做的饭不合胃口? 薛南虽然已经吃完了一份面包片,但他也被郭焱说得那一通美食,以及客厅里各种味道吸引住了。 他站起身说:“我去看看他们在吃什么。” “......”盛聿呈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他感觉这个家好像容不下他了。 郭焱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临临,你想不想去露营?三天两夜的那种,山上的星星可好看了,咱俩一起去吧!” “青临,郭焱,我能不能吃点你们的饭?”薛南坐到他们对面问。 夏青临指了下身边的人说:“郭焱买的,我没什么意见。” “好啊!一起来呗!”郭焱看了对面男人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不过,长得还挺好看,白白净净还戴着个眼镜,显得斯斯文文跟个贵公子似的。一点都不像他哥,戴上眼镜之后更像是奸商了。 薛南要不是认得郭焱的大高个,以及那整个人都泛着纯真的气质,他还真认不出眼前这个大学体育生类型的清爽男生,是他印象中的街溜子。 所以,不光夏青临跟从前不一样了,郭焱也变了?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卧龙凤雏吗? 盛聿呈听到郭焱邀请夏青临去露营后,立即从餐厅里走了过来,他倒是想听听夏青临要怎么回答。 明天就是夏青临的生日了,他也加价20%谈下了那辆跑车,今晚上就能送回来了。 他想如果夏青临不在家的话,那辆车他就不送了。 夏青临感觉自己头顶好似有威压传来,他一抬头就看到盛聿呈正盯着他。 他往郭焱身旁坐了坐,问男人:“你也想吃?” “......”盛聿呈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不甚满意地说,“我不吃,你俩挤那么近,你不怕郭焱把食物碎屑掉你身上?” 夏青临看了眼自己的米色休闲裤,又看了眼郭焱油乎乎的手指,立即挪开了。 盛聿呈很满意夏青临这个举动,在他的位置上刚好能看到男生白皙的后颈。 昨天那处软软跳动的位置好像已经一动不动了,不过他好似还能想起来那个温润触感。 香甜又柔软,不知道咬一口会是怎样的体验。 只是一想到这些后,他立即转开了视线,他怎么会想咬人?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很危险,也很奇怪。 “临临,你怎么能嫌弃我?”郭焱那脆弱的心立即开始抽痛,他指着夏青临,卖惨道:“这可是我跑了一整条街才买回来的,你就这么对我?” “是你跑的?难道不是叫跑腿帮你买的?”夏青临从一旁拿过那个写着跑腿联系方式的卡片,在郭焱面前轻轻点了点。 薛南也拿过一张他刚从贝果纸袋里看到的卡片放过去,好奇地问,“所以,你到底找了几个跑腿?” “当然是每个跑腿去买一样,我在路口等着啊!”郭焱也说得理所当然,“这些店都很火的,要是只找一个跑腿,那等我再过来时不都凉了吗?” “你可真行!”薛南心说果然是凤雏会运用的方式。 郭焱直接问了句:“大哥,你谁啊!” “薛南。”薛南见他一脸迷茫,就又问,“咱们不是同龄人,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认识你哥。” “哦!你跟盛总是同龄人,我跟临临也是今年才回来。” 郭焱又问,“临临,去不去?” 盛聿呈听得很不开心,他不满地问:“我怎么就跟你们不是同龄人了?” “可盛总,咱们确实不是同龄人啊!”郭焱又向夏青临寻求认同,“临临,你说是不是?” 夏青临刚想点头,但肩膀上突然被轻拍了一下,他一转头就看到盛聿呈哀怨的眼神,他顿了顿,开口:“盛总永远年轻。” “哈哈哈哈。”薛南瞬间笑喷了,他完全没想到夏青临会来这么一句话。 这,也太好玩儿了。 盛聿呈懒得再搭理他们几个人,站起身准备上楼,但走到楼梯旁时还是转头说了句:“夏青临,你昨天刚发烧,最好还是不要出去玩了。” 等盛聿呈走了之后,夏青临轻声嘟囔了句:“莫名其妙,我才没有发烧。” 郭焱又撺掇着说:“我感觉你就是在家里憋的了,多出去玩玩儿就不会生病了。你想想,咱俩以前整天昼伏夜出,你不也没有生过病吗?” “行,那咱们就去呗!”夏青临刚好也不想跟盛聿呈一起待在家里了。 毕竟他一看到盛聿呈脸上还没有消完的巴掌印,他就想起渣男揪着他腺体时,他忍不住腿软时的无措。 薛南轻咳一声,打断对面俩人的聊天,插话道:“青临,你生日不想跟聿呈一起过吗?说不定,人家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呢。” “生日?”郭焱看向夏青临,不解地问,“你生日不是过了吗?怎么还过?” 夏青临不知道该怎么跟郭焱解释,只能敷衍道:“因为,我想多要一个礼物。我明天生日,你想再送我一个礼物吗?” “哦!”郭焱倒是很认真点点头,“你这个方法很好,我小时候想跟我哥多要生日礼物,还会提前预支生日。行啊!你想要什么礼物?” “......”薛南顿时无语,所以他就说卧龙凤雏不会轻易改变才对。 不过,盛聿呈要是知道夏青临仅仅是为了多要个生日礼物才说明天是自己生日,他会不会为大价钱准备的跑车感到不值? 他竟然有些同情盛聿呈了。 “不知道,我没什么想要的。”夏青临半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他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想回去。 但是,他又回不去。 17、你喜欢夏青临? 郭焱感觉夏青临好像突然就不开心了,他一把拦住夏青临的肩膀,好兄弟似的说:“你不是挺喜欢我的那个新跑车吗?送你了。” “真的啊!”夏青临转头看这大大咧咧的男生,他感觉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虽然这个世界很陌生,但是他遇到了一个好兄弟。 “嗯,一会你就去开走。”郭焱点点头,欠笑了几声:“我昨天听我哥说他新谈了一个大项目,他这几天很开心,我再去闹闹他,让他再给我买一辆。” “......”薛南再次无语,所以只有郭森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过,卧龙凤雏的感情真好! 怪不得盛聿呈看不下去了,他突然有个想法,盛总不会是吃醋了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简直要乐死了。 夏青临突然闻到一股子油味,他一转头就看到自己白衬衫上已经被抓出了几道印子,他甩开郭焱的手臂,嫌弃道:“你把我衣服给毁了!” “啊!”郭焱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抱歉,我再帮你买一件。” “两件。”夏青临比划了一下手指,随后站起身说,“我上去换件衣服。” 等客厅还剩薛南和郭焱两个人时,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了。 郭焱非常不擅长跟比自己年龄大的人相处,他抽了两张湿纸巾把手指擦干净,又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张姐,能帮忙收拾一下吗?” 张姐进来后,看着他问,“要不要喝点什么?” “好啊!果汁。”郭焱不客气地说。 薛南见他这自来熟的样子,不禁问:“你不上班吗?” “不啊!我为什么要上班?”郭焱理所当然道,“我才刚大学毕业,我还没玩够。而且,我家有我哥撑着就够了,我要是去嚯嚯,让我哥有了危机感,多不利用兄弟和谐啊!” “你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薛南心说你歪理还不少,能把纨绔子弟说成兄友弟恭也是厉害! 但他又问:“那你哥要结婚了呢?谁给你买跑车?” “集团有我的股份啊!我每年分红就花不完,但我的分红让我妈都给拿走了。她说要等我找到对象之后,交给我对象保管,所以我只能坑我哥。” 郭焱又恍然大悟道,“南哥,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应该趁着我哥还没结婚,多坑他几次。” “......”薛南一脸麻木,“你别胡说,我可没这么提醒你。” 郭焱又苦恼地说:“本来我跟临临准备一起摆烂的,现在夏家只顾着那个郭知耘,烦死了。我得找我妈预支一些钱,要不我兄弟都没钱花了。” “......”薛南心说你还在人家老公家里,就说要养人家老婆,你真不觉得你逾越了吗? 郭焱继续喋喋不休,“南哥,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公司挂个名头多赚一份钱?我应该把临临也带过去,那样就能多领两份钱。” 薛南表示带不动,他无语地问,“你喜欢夏青临?” 郭焱瞬间摇头,又连连摆手:“你怎么可以用愚蠢的爱情来形容我们纯洁的兄弟情!再说了,爱情怎么比得上我们俩的兄弟情?我那是喜欢吗?我那是誓死追随我兄弟的革命友谊!那是爱啊!” “......”薛南懒得搭理他,只小声骂了句:“傻.逼。” 夏青临刚换完衣服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他门口的盛聿呈,他疑惑地问:“你怎么在我房间门口?” “你真的要跟郭焱一起出去玩?”盛聿呈问。 “对啊!怎么了?”夏青临不明白他为什么再三来问,难道自己没有出门玩的权力吗? 盛聿呈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已经跟小桉说过你明天生日了,你要是不在家,他会不开心的。” 夏青临抱着手臂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一抬下巴,傲娇地问:“盛聿呈,不会是你想让我留下吧!你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吗?我凭什么要留下?” “郭焱给你准备礼物了?”盛聿呈问。 “嗯,他把他新买的跑车送给我了。”夏青临见男人脸色都不好了,故意问,“聿呈哥哥,您不会是既没有给我准备礼物,还想让我留下吧!您这也太抠门儿了。” “......”盛聿呈觉得自己要是死了,肯定是被夏青临给气死的。 “盛聿呈哥哥,您要是没话跟我说,那我就下楼去了。”夏青临乖巧地笑着说。 盛聿呈拉住他的胳膊说:“晚上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为什么?”夏青临反问。 盛聿呈打量着面前的男生,那双狗狗眼里亮晶晶一片,闪得他别开了眼:“你身为我的合法伴侣,陪我参加晚宴,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知道了。”夏青临拍开他的手,又捋了下自己的袖子说,“你别动手动脚。” “我动手动脚?”盛聿呈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夏青临,你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 他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他轻咳一声后,双手插兜,站得端正:“你是不是没买正装?我让姚远给你送来两套,你挑挑。” “知道了。”夏青临怕他再拉扯,就问,“您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下楼了。” “没事了,去吧!”盛聿呈不懂夏青临为什么跟郭焱关系这么好,而又那么抵触自己。 但现在,夏青临不还是同意留在家里了吗? 有时候,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 夏青临到楼下后,看到只有郭焱在,就问:“薛南呢?” “走了。”郭焱关上手机,问,“什么时候走?” “不去了,盛渣男说要我晚上陪他参加晚宴,烦死了。”夏青临身体一歪躺在了沙发上,跟对面的人说,“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盛渣男?”郭焱反应过来后笑得直拍沙发,“临临,你太会了。盛总知道你背后这么叫他吗?” “他怎么会知道?”夏青临瞥了他一眼,“只要你别说漏嘴,他就不会知道。” “保证帮你保密。”郭焱越想越好笑,隔一会就笑几声。 张姐过来送水果,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对此种行为艺术表示不理解,但尽量尊重。 姚远接到老板电话让他帮老板娘准备衣服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记得老板原本不准备参加那个晚宴,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参加了。 但是,他身为一个助理又怎么能否定老板的决定呢? 不过,准备衣服不是什么大事,想着夏少是一个喜欢时尚的男生,于是他找了各大品牌的最新款,然后一股脑地送到了盛总家里。 夏青临跟郭焱看着浩浩荡荡的几个人,以及被送来的一客厅的衣服都懵了,两人面面相觑,随后问,“姚助理,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少,这是老板让给你准备的晚宴的衣服,看你有没有喜欢的。”姚远已经尽量选了各种款式、风格的衣服,就是为了一次到位。 夏青临打眼一扫,开口道:“除了白色、黑色之外,其他的都带走吧!” “......”姚远指导着秘书们把已经排除的衣服都拿走,客厅里瞬间空了三分之二。 他记得夏少很喜欢花里胡哨的走秀款啊!他这还是选的最新的秀款衣服呢。 在看到夏少身上穿着的木耳边法式衬衫后,他觉得老板好像忘记把老板娘换风格这个重要的信息告诉他,要不然他肯定能一次性选到老板娘的心坎里。 但现在好像也不是很晚,他立即跟外面等候着的秘书们说再去品牌那里找些法式宫廷、复古款的浅色衣服。 郭焱不解地问,“什么晚宴,搞这么正式?” “我怎么知道?”夏青临看了看剩下的衣服,摇摇头,“这些好像都不太合适啊!盛聿呈让你给我送的这些?” 姚远看了眼刚从楼上走下来的老板,解释道:“盛总让我送合适的衣服过来,只是我的审美好像不太行。” 盛聿呈看夏青临皱着的眉头,不自觉问:“都不喜欢?” “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夏青临转头看向男人,不满地问,“所以,你邀请我去晚宴,却送来别人可能会喜欢的衣服,你在想什么?还是说你本来想带别人过去,才故意让我穿这些?” “!!!”盛聿呈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他简直有口说不出话来。 姚远现在头都大了,他立即把所有的错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夏少,这是我选的。抱歉,我已经让秘书选了最新的款式过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夏青临脱口而出:“属下办不成事,肯定是领导的指示有误。” 姚远瞬间感动,还是老板娘体恤下属。 “......”盛聿呈感觉自己被针对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夏青临见男人不说话,眼都不眨地盯着面前人:“盛总,您觉得呢?” “我不觉得,我可什么话都没说。”盛聿呈感觉他跟夏青临好像不在同一个语言系统和理解体系里,要不然他们俩怎么能这么难以沟通? 18、企业级理解 盛聿呈看了眼还在他家沙发上的郭焱,再看那吃了一桌子的瓜果皮,皱着眉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盛总,我要回去了吗?”郭焱转头问夏青临,“临临,那我先回去?” “你为什么要回去?”夏青临又看向盛聿呈,不敢相信地问:“盛聿呈,你是在赶我朋友吗?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待在你家里,那我现在走就是了。” “你这真是企业级理解了,夏青临,你太无理取闹了。”盛聿呈感觉他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跟某个人这么难以沟通。 “什么叫企业级理解?”夏青临看还呆站在一旁的姚远问,“他是什么意思?你来帮你老板解释解释。” 姚远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陷入到这种境地了呢? 可,这不是老板的家务事吗? 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这种吃瘪的表情,有些暗爽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他脑袋快速转动,他斟酌了片刻后说:“夏少,衣服要到了,我去接一下。” 说完之后,他立即溜之大吉。 郭焱左看右看,有种在看自己父母吵架的错觉,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站起身说:“临临,那什么,我好像是该回去了。再见!” 张姐看客厅气氛不对,赶紧躲进了厨房,现在夏少的脾气太大了,盛总都不敢惹,更别说她了。 盛聿呈迎着夏青临质疑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我的意思是这些衣服你要是不喜欢,等明天让设计师上门帮你设计,行吗?” 夏青临立即抓住了他语言中的漏洞,挑眉问:“你是在对我不耐烦吗?你问我‘行吗’,但你潜意识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盛聿呈在心里默默认同。 但看夏青临瞪得浑圆的狗狗眼,以及那全身炸毛的样子,他非常违心地说:“没有,你想多了。” “你知道一个男人在敷衍自己妻子的时候,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夏青临双手恰腰看他,一字一句道:“就是‘你想多了’。” “你是我妻子吗?”盛聿呈立即反问。 夏青临顿时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似的,全身的气焰瞬间烟消云散,他坐回沙发上说:“也是,你又不是我老公,我跟你说这么多也是白说。” 他不禁又想,盛聿呈的白月光可能是被这个狗男人气死的。 他白月光应该是眼瞎了,才会给这样的一个男人生孩子吧! 不过,幸好盛意桉跟这个狗男人不像,要不然就太吓人了。 姚远在门口听着里面已经没有争吵声后,才领着身后的这群秘书带着新的衣服走进去。 果然,他老板跟老板娘各坐一个沙发,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那不苟言笑的老板,在家里是这样一副妻管严的样子。 姚远指着这些非常简洁的基础款问,“夏少,这些都是经典款和怀旧款,你要是还没有喜欢的,我再让人送新的过来。” 夏青临对着盛聿呈冷哼了一声,才去看衣服,这些确实都是他喜欢的款式,比他上次在商场里看到的那些还要更适合自己。看来,姚远的办事能力还挺强,只是这个老板太无能了。 他走过去大致翻了翻,随口说:“行,都留下吧!” “好嘞!”姚远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平稳落地了,他笑着说,“那行,夏少,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他带着秘书们赶紧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回到车上后,一个秘书小姐姐还说:“姚助,不是说老板跟老板娘是商业联姻吗?这......老板也太宠了吧!” “最主要是老板娘太懂撒娇,就那个小王子般的长相,谁看了不迷糊?”另一个秘书说,“老板娘真的好适合宫廷风衬衫,特别像是某个贵族家的小少爷,谁懂?” “姚助,你第一次怎么想着送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的?一看就不适合老板娘穿啊!” 姚远有苦说不出,他第一次选的那些全是以前夏少会喜欢的类型,只不过他没想到老板娘换风格换的那么彻底。 客厅里,夏青临又有了新的苦恼,这么多衣服他的衣柜好像装不下了。 他又不想跟盛聿呈说话,于是叫来张姐,问:“张姐,你帮我找个房间把这些衣服放进去,我觉得我还需要一个衣帽间。” 张姐求助似的看了眼盛聿呈,但盛聿呈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冲她点点头。 她感觉盛总有些带不动,现在不正是和好的机会吗?盛总竟然都抓不住,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情商那么低呢? 张姐紧接着说:“夏少,你旁边的房间就是衣帽间,先生在你住进来之前就已经让人重新装修了,那我先帮你把这些衣服放进去?” 她这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夏青临立即不屑地说:“又不是为我装的,就像今天的第一批衣服不是送给我一样。” “......”张姐完全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了,所以她选择闭嘴。 盛聿呈感觉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揉着脑袋说:“那你想怎样?专门再为你买个房子?还是衣帽间拆了重装。”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想哄一个人这么难,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夏青临占有欲和洁癖太过严重。 夏青临歪头很认真地想了想,“不一定我什么时候就走了,以后别人住进来还得重新装,太麻烦了,随便找个地方放吧!” 盛聿呈听夏青临这么说后立即不乐意了,为什么夏青临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些话呢? 难道男生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留恋?要不然,怎么能把离开说得那么风轻云淡,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盛聿呈皱着眉看着男生,他觉得夏青临这番话,还不如像刚才像狗崽子似的咬他一顿呢。 他站起身冷淡开口:“以后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现在的生活就好。” 说完之后,他又跟张姐说:“先放到一楼客房里,明天找人来把二楼衣帽间拆了重装。如果卧室住着不舒服,也可以拆了重拆。这边的房子住着不开心,那就搬家。” 张姐立即点头答应,目送盛聿呈上楼之后,她又忍不住帮盛聿呈解释了一句:“夏少,盛总以前也没有别人,他工作很忙,私生活也不乱。在你之前,从来都没有其他人来过家里。” 夏青临听完这个之后,更坚定了盛聿呈的渣男印象。 看看,以前还在为白月光守身如玉,仅仅五年就已经开始了新生活。 前一阵子,盛聿呈还为迎接原本的夏青临——这个新的妻子重新装修了家里的衣帽间,是不是代表着连白月光的衣帽间都拆了,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尤其是在原来的夏青临离开之后,现在又要把刚装给新妻子的衣帽间拆了给他重装,这也太三心二意了些,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楼上的盛聿呈不知道夏青临已经思想跑偏到这个程度了,如果他知道夏青临的思想这么活跃又丰富的话,他宁愿张姐不帮他解释什么。 盛聿呈一直到该出发时才从楼上下来,见客厅里只有盛意桉在看书,他就问,“夏夏呢?”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夏夏就不在客厅里。”盛意桉见爸爸穿着黑色西服,就站起身问,“爸爸,你要出去吗?” “嗯。”盛聿呈又看了盛意桉一眼,随后问,“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盛意桉立即笑了起来,“爸爸,夏夏也去吗?那我也想去。” “那你去楼上叫夏夏出来,我们该出发了。”盛意桉见他还穿着校服,就又嘱咐了句,“让夏夏帮你再换套衣服。” “知道了,爸爸。”盛意桉跑着就上楼了。 盛聿呈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园,现在正是玫瑰花期,杏粉色的亚伯拉罕爬满了整面墙,香味飘得满院都是,他也是突然发现这花的味道竟然是清爽的水果香味。 明明这花已经在家里种了好几年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闻过这花的味道。 突然,鼻尖传来了奶糖味,醇厚又浓香,仿佛连空气都带上了甜蜜的气息。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穿着白色西服套装的夏青临,像是从古城堡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来,但男生眉眼间那隐隐的傲气又会劝退那些企图亵渎这美好的追求者。 夏青临身旁还站着穿着白色小西服的盛意桉,看着小朋友脸上腼腆的笑,他更觉得让盛意桉跟夏青临一起玩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他走过去说:“可以出发了。” 夏青临“嗯”了一声,牵着盛意桉大步往外面走,根本就没有搭理盛聿呈的意思。 他现在还很生气,对盛渣男非常不满,所以他不想跟这个男人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盛聿呈愣了一下,才跟着往外走。 这个夏青临,脾气是真大,都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竟然还没有消气。 19、我爱人 到了宴会厅之后,盛聿呈见他依然准备带着盛意桉单独行动,就拉住他的胳膊问,“你不跟我一起?” 夏青临皱眉看着男人的手,直接反问,“我还要跟你一起?不是我过来就行了?” 往常他跟父亲他们一起参加宴会时,都是到了地方之后就分开了。父亲他们去聊正事,自己则是找同龄人一起玩玩、吃吃,等结束时再一起回家就行了。 盛聿呈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臂弯里,正色道:“这还是我们结婚之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你跟我去见几个人。” “非要这样?”夏青临看了看周围,又抓了下他的胳膊说,“别人也没有挽着啊!这样显得很做作,真正相爱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虚假又繁琐的环节,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相爱的人挽得再亲近,也只会显得多余。” “......”盛聿呈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歪理,但是对待这样不讲理的人。 他只能更强势一些按住夏青临的手,“你说得没错,像我们这种连爱都没有的虚假合法伴侣只能这样装下去,要不然别人可能都不知道你是跟我一起来的。” 夏青临想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那就这样吧!” 盛聿呈还准备再说什么,就已经有人过来打招呼了。 “盛总,来了。”中年男人看向他身边的漂亮男生,“这位是?” “我爱人,夏青临。”盛聿呈笑着介绍道,“这是陈总,是咱们盛世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 “陈总好。”夏青临礼貌打招呼。 陈总心里也惊讶了一瞬,他知道盛家跟夏家联姻,自然也知道夏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儿子跟夏青临算是同龄人,他虽然没见过夏青临几次,但一直都知道夏家的小子跟郭家的二小子很不争气。 要不是老夏花钱送出去让儿子混了个文凭,在国内可能连大学都考不上。 眼前这个男生眉目清朗,眼神坚定,举止有礼,怎么都不像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啊! 盛聿呈跟这个长辈似的合作伙伴聊了好一会,刚准备再带着夏青临见几个其他的圈内合作伙伴,就听到陈总说:“老夏来了,我不耽误你们一家人聊天了。” 盛聿呈见夏青临眼神已经开始乱飘了,他垂下头轻声问:“饿了?” “你们聊的东西太无聊了,我听不懂。” 夏青临轻拍了一下身旁盛意桉的肩膀,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爸爸很烦?他聊工作还非要我们站在这里听着。” 盛意桉看了爸爸一眼,想表示认同,但是他又不敢忤逆爸爸。 于是,只能垂着脑袋踢着自己的小皮鞋不说话。 夏青临瞪了盛聿呈一眼,凉兮兮开口:“你看你把你儿子都吓成什么样了?我小时候都没有这么怕我父亲,可见你不会教孩子。” “......”盛聿呈不知道竟然还能这么对比,但他也觉得夏青临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他“嗯”了一声,又说:“现在你不是来了吗?以后,你多带带他。” “你儿子,凭什么丢给我?”夏青临嫌弃十足地说,“我才不会帮别人带孩子,我只带自己的孩子。” 盛意桉正牵着夏青临的手也默默松开了,他想原来夏夏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 等夏夏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是不是连他的手都不牵了呢? 盛聿呈不知道夏青临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认为他自己会有孩子,紧接着他又想起另一种可能。 难道夏青临是异性恋? 上次男生还说要跟他离婚,难道他是想跟女人结婚,然后生孩子? 这么一想,盛聿呈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阴沉了不少,他肯定地说:“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死心吧!” 夏书伟他们一家三口走近时刚好听到这么一句话,他心立即慌了,他们两家的合作才刚刚开始。 如果他们离婚了,那盛家必然会把他们踢出来,那他所有的努力不都毁了吗?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还是要想出预选方案才行。 夏书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笑着打招呼:“聿呈你们也来了。” “嗯,今天刚好有空。”盛聿呈对着他们一家人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文婷自然也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她笑着想去拉夏青临的手,“临临,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明天回家吃饭吧!你们一家三口都回来。” 夏青临躲开了她的触碰,他在这个女人对他的笑里感受到了隐含着的嫌隙和厌恶,他没什么情绪地说:“不了,我最近挺忙的。” 郭知耘握住他妈妈的手,缓解尴尬似的说:“爸爸妈妈很想你,你不能因为结婚之后就不回家了吧!爸妈养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夏青临烦躁地揉了揉耳朵,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你烦不烦?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弄回家去,你要是没本事,就闭上嘴。” 难道他不想回家吗? 明天就是他的20岁生日了,他都不能跟家人在一起,还要在这里陪着一个渣男跟虚假的一家三口演戏。 他本来就够烦的了,现在竟然还有人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教育他,他只想甩巴掌。 文婷看着自己儿子那含着眼泪的怯弱表情,立即挡在了郭知耘面前,训斥道:“知耘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怎么能这样?你的教养呢?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我看你就是惯的了。”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教育我?我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夏青临冷笑一声,瞥着她身后正怨毒地看着自己的郭知耘,直接说:“只有无能的人才只会装可怜,蠢蛋。” “你......”文婷气得伸出手想打人,但中途就被拦住了。 “夏太太,请注意你的形象。只有泼妇才会在别人的宴会上肆意放纵自己的情绪,这是非常不得体的行为。”盛聿呈抓住文婷的手腕,冷声说。 文婷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了,且伴随着窃窃私语。 她想把自己的手腕从盛聿呈的手里拉出来,但拽了两次都没拽动,只能咬牙切齿道:“盛总,难道不是夏青临先对我这个长辈出言不逊吗?我养了他二十来年,他现在说的这些话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事出总有因,夏青临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我想夏太太应该心里有数。”盛聿呈甩开文婷的手腕,对着夏书伟说,“夏总,我可不希望因为您夫人这不稳定的情绪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夏书伟瞪了文婷一眼,立即谄笑着说:“一定,一定。” 他转头瞪了文婷一眼,又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各位都散了吧!我们的家务事,让大家见笑了。” 夏青临懒得再看他们这些人令人厌烦的嘴脸,直接说:“我先回去了。” 盛聿呈见还愣在原地的盛意桉,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跟着夏夏一起回去,等我去跟主人家打个招呼再回去。” 他得跟主人家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情不要乱讲,他一点都不想夏青临再次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谈。 他知道夏青临有多想回家,自然也知道男生有多爱他的父亲们。 就算这些外人在讨论时代入的是夏书伟夫妻,他也不想让夏青临因为父亲们被谈论或误解而不开心。 夏青临走出宴会厅之后,还烦躁得想打人。 如果现在有人来惹他就好了,那他就可以随意发泄脾气了。 他对着大门口的垃圾桶使劲儿踢了几脚,又不满地扯了几朵装饰花,并使劲扯烂扔到了地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受过那么大气了。 在他原本的生活里,他走到哪儿不是被宠着、捧着的。但到了这里之后,光是这家人的气都受了好几次了。 “先生,这个花是用来装饰的。”侍者注意到这一幕之后,走过来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夏青临压着气说:“这花多少钱?我全部买了。” 侍者见这么漂亮的男生眼睛都红了,他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 明明刚才进场的时候,还像是一个傲娇的小孔雀,结果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就被欺负成了这样,让他不禁猜测男生应该是被刚才他的男伴欺负了。 毕竟,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位高权重,而这么漂亮的男生在男人面前肯定没有一丝的人权。 他尽量善意地提醒,“没事,其实等宴会结束之后,这些花也都没用了。我只是想说这些花好像没有去刺,你小心一些。” “哦!谢谢提醒。”夏青临一张开手就看到手掌果然被扎破了,血珠在手心里看着很刺眼。 他又伸手拽了一大把花扔地上,同时愤恨地说:“连你也欺负我。” 侍者看着他这么不稳定的情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同时他的站位刚好挡住了夏青临的身影,他想这么漂亮的男生应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事态。 盛意桉跑出来后已经找不到夏青临的身影了,他又不敢乱跑,只能又回到宴会厅门口等着爸爸出来。 等夏青临发泄完所有脾气时,手心里已经鲜红一片了。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明明他以前很娇气啊! 那时候手指破个皮,他都得找爸爸撒娇好半天,需要父亲和爸爸一起哄才能好。 现在,他都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了,他却完全无感似的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20、吹一下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夏青临一抬头就看到了郭知耘,他懒得理人,又从一旁抽出了一枝玫瑰花。 这些准备花的人真的好敷衍,枝上的刺竟然一个都没去,怪不得他手被扎得出了这么多血。 不过,他又想起了一个很俗套的词汇“带刺的玫瑰”。 虽然美丽,却很扎手。 其实,他以前没怎么在路边见过这么多玫瑰花。 在他的世界里,像是这种娇嫩又没有什么实用的花已经很少有人培植了。 只不过,他父亲会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给他爸爸送一束漂亮的花。 他爸爸会很珍重地放在家里花瓶里,一直等到凋零之后爸爸才会扔掉。 如果他爸爸知道这个世界里这些花廉价又普通,不知道爸爸还会不会那么珍视。 应该会吧! 毕竟那是父亲送的。 郭知耘以为夏青临在会场里让他们一家人丢了那么大的脸后,现在会像是个战胜的公鸡似的神气。 没想到,夏青临却在这里自虐,还对着一朵已经揉烂的玫瑰花傻笑。 原来夏青临也会因为他妈妈刻薄的语言而这样自暴自弃? 这下,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终于通顺了不少。 他居高临下地说:“夏青临,你也没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啊!” 夏青临站起身就想走,他现在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自然也不想再跟没必要的人浪费口舌。 郭知耘见他又变成那个不可一世的夏少,他忍不住讽刺道:“你不也是一个蠢蛋吗?” 夏青临原本已经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他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头的男生,活动了一下手指,随后一巴掌甩了上去。 看着男生被打偏过去的脸,以及自己被镇痛的手心,他心里所有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了。 看来,不爽还是要发泄出来才好。 不过,他好像又忘记“力是相互的”这回事了。 “夏青临,你敢打我?你他妈的敢打我!”郭知耘反应过来之后,发疯似的想要打回去。 夏青临条件反射地释放信息素,这是身体的保护机制。 只不过,还没等奶糖味足以让人呼吸困难、头昏脑胀时,他肩膀就被人按住了,男人低声在他耳边说:“把味道收回去,你不想被人抓走研究吧!” 夏青临感觉耳朵痒痒的,但松了那股劲儿之后,他的味道也淡到日常范围了。 盛聿呈站到夏青临身前,看着郭知耘冷声说:“你要是不想给夏家惹事,给夏书伟惹事,就老实点。或许,你想证明自己比项目重要?” “......”郭知耘听到这话后立即收回了手,他妈都不如项目重要,更别说他这个刚认回来的儿子了。 他愤恨地看了夏青临一眼,同时想如果当时答应结婚的人是自己,今天站在高位的人,被男人护着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呢? 他是不会放过夏青临的,今天受到的屈辱,他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他就不相信盛聿呈能一直跟着夏青临,当然他也不相信以夏青临那样的脾气真的能得到男人的心。 夏青临刚想说,不用你操心,我就能处理好。 但是,男人已经拉起了他的手,轻声问:“疼不疼?怎么出血了?” 紧接着盛聿呈看到了满地的玫瑰花花瓣,同时还有地上被摔得乱七八糟的花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今天下午他还觉得花园里的玫瑰花柔软又养眼,没想到今晚上他就见识到了这柔软传递出来的破坏力和伤害。 那迟来的泪意好像很是凶猛,夏青临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想把眼泪收回去,但那泪珠还是滴到了男人手上。 夏青临仿佛听到了“啪嗒”一声,那是泪珠在男人皮肤上绽开的声音,他突然感觉很窘迫,他不想在男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要不然这个渣男肯定会趁机欺负他。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男人那轻而柔的触碰却充满了力道,让他抽不回来,于是他恼羞成怒:“你松开我。” 盛聿呈伸手拭去他脸上那滴未落的泪,哄道:“别委屈了,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本来就是你不好。”夏青临直接嘟囔了句。 盛聿呈伸手把他搂进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帮你找回场子,不会让你白白被欺负。不哭了,可以吗?” “我又没被欺负,我这是因为出血了,才疼的。”夏青临在心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还有刚才打人用力太大了。 盛聿呈等他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松开他说:“回去我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还是你想让薛南过来?” “你帮我弄吧!”夏青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况且他原本不想哭的,都怪这个男人非要搂他,还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行,回家。”盛聿呈揽着他的肩膀往车边走。 “盛意桉呢?”夏青临问。 “我让司机先带他上车了。” 盛聿呈见他还有心思操心盛意桉,就知道男生已经把刚才的事情放下了。 “嘶,疼,你就不能轻点吗?”夏青临生气地瞪着对面帮他消毒的男人。 盛聿呈也很无奈,他手里的棉签一触碰到夏青临的伤口处,男生就猛地往后缩一下。 导致他都快应激了,他拿起生理盐水瓶无奈开口,“要不,你忍一下,我就快速往你手心里倒点生理盐水冲洗,你这伤口不得消毒吗?” 盛聿呈感觉自己都紧张得出汗了,狗崽子一抖,他心就跟着一跳。 他前两天被狗崽子咬成那样,用生理盐水处理伤口时,他也没觉得疼啊! 夏青临连连摇头,脸色发白,“那你是想疼死我吗?” “夏夏,你坚强一点。”盛意桉指着碘伏说,“你用完那个生理盐水之后,还要用这个哦!” 夏青临缩着肩膀往后躲,“你们这个落后的社会,连处理这么小的伤口都这么麻烦。我要回去,我想回家。” 盛聿呈趁着他嘴里念念叨叨注意力不在伤口上时,拿起一旁的生理盐水快速往男生手心里倒,同时拉着人家的手不让他往后躲。 夏青临愣了几秒钟后,才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啊!我要杀了你。” 盛聿呈见狗崽子浑身都紧绷了,他不禁笑出了声,“看你下次爱不爱惜身体,手心里扎了那么多小伤口,你当时不疼?现在处理伤口都惨叫成这样?” “你还笑话我?”夏青临已经摆烂了,他一脸痛苦地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可能是那会儿太生气了,上头的时候怎么会疼呢,现在冷静下来了,全身的痛感都回归了。” “下次别那么上头了,不值得。”盛聿呈仔细看了看他的手心,确定没有花刺留进去之后,才开始用碘伏慢慢涂着。 夏青临“哼”了一声,不满地说:“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我怎么就不能生气?你的意思是让我憋着?我憋不住!” “没让你憋着,我只是说你别这么伤害自己了。”等终于上完药之后,盛聿呈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男生只伤了一只手。要不然,他都得缓缓再来处理另一只手。 盛意桉递过去一张抽纸,非常贴心地说:“爸爸,你出汗了,擦擦。” “我直接去洗个脸就好了。”盛聿呈把桌上的各种东西都收拾进医药箱,对还躺在沙发上的男生说,“涂好药了,你先别洗手。都是小伤口,就不包扎了。” “就完事儿了?”夏青临瞥了男人一眼,随意地问:“你不帮我吹一下?这不是最后一个步骤吗?” “......”盛聿呈反应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这不是哄小孩的把戏吗? 盛意桉磕到碰到他都没帮忙吹过,再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狗崽子,他心里像是被挠了一下似的。 男生用这样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或许他应该满足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于是,盛聿呈低下头在男生白皙的手心里轻轻吹了一口气,紧接着没等男生给出后续的反馈,他直接转身大步朝洗手间走去。 盛聿呈捧了一大捧水往脸上扑,连续洗了将近两分钟的冷水后,那不明不白的情绪才缓下来。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男生身上的奶糖味太甜了,在那样甜蜜的氛围中,头脑难免发昏,行为也不再理智。 盛聿呈看着镜子中神情温柔的自己有些愣神,他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纯情的事情,在他印象里这不是小孩儿谈恋爱才会用的把戏吗? 但一想狗崽子那时刻想回家粘着爸爸的样子,跟小孩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他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怎么能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夏青临把手放到面前看了又看,盛聿呈给他处理伤口时一直都很温柔,狗男人吹出来的气竟然是热的。 他到现在还觉得手心里烫烫的,这好像很不科学。 明明他爸爸每次帮他吹气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受啊! 难道是因为beta的体质跟他们这些omega不一样? 应该是的,要不然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21、保持忠诚 盛意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就问:“夏夏,是不是很疼?” 夏青临放下手,用教育小朋友的口气说:“特别疼,所以你下次不要弄伤自己。” 盛意桉蹲跪着趴在他面前,嘟着嘴说:“我爸爸都没有帮我呼过,夏夏,我爸爸是不是喜欢你超过喜欢我?” “......”盛聿呈一出来就听到这句话,他站定在原地,他倒是想听听狗崽子会怎么回答。 夏青临用非常骄傲的声音说:“那你爸爸不如我爸爸爱我,我爸爸每次都帮我呼。” “......”盛聿呈完全没想到还能这么回答,这跟“已读乱回”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很确定这狗崽子的阅读理解能力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所以你爸爸很爱你,但我爸爸不爱我?”盛意桉立即下了总结。 夏青临“嗯”了一声,又说:“所以说,你爸爸是个渣男。” “......”盛聿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渣了,但他再不想让狗崽子继续胡说八道了,他走过去说,“小桉,去睡觉了。” “好的,爸爸。”盛意桉敢跟夏青临说这些,但是一到盛聿呈面前,他什么都不敢说了。 夏青临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今天情绪大爆发,刚才又精神高度集中,现在都困了。见男人还跟个柱子似的杵在他面前,就问,“你不睡觉吗?” “你这么快就睡觉了?”盛聿呈反问。 夏青临后退两步,满脸防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没事,睡去吧!”盛聿呈心累地说。 他知道夏青临每晚都睡得很晚,早上又不起床。他想着等零点一过,直接就把车送出去的。 结果,他还没开口,就被夏青临这样防备又警惕的态度给气到了。 夏青临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狗男人必然是想占他便宜,结果被揭穿了,所以才这么气急败坏。 但他确实也不困,他只是不想跟盛聿呈待在一起而已。 他刚准备叫郭焱一起打游戏,就看到郭焱在二十分钟之前给他发了一个视频。 同时,还附赠了一条语音:“临临,你这么猛的吗?” 他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打开视频后发现那是他打郭知耘的全过程。 他把郭焱拉进游戏,还顺便开启了语音聊天,他还没吭声,对方的大嗓门就已经传来了:“临临,你这巴掌甩得也太顺手了。” “你也去宴会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你?”夏青临并没觉得有什么顺手的,要不是郭知耘非要惹他,他也不会去打那一巴掌。 他当时没控制好力度,导致手疼了挺久。 “我没去,是在一个群里看到的。”郭焱又想到他兄弟的脑子上次吃药吃坏了,就主动解释了句,“是咱们圈子里的一个群,当时我说要拉你进去,结果你不进的。” “哦!”夏青临不感兴趣,他整天跟郭焱一起玩就足够了。 郭焱把话题又扯了回去,继续打听,“你为什么要打郭知耘,他是不是又惹你了?早知道郭知耘要去,我就去了,还能帮你一起打。” “就他?还需要你?”夏青临一眼就看出郭知耘是一个虚张声势的人,而且就算对方是真的强,他也不允许有人欺负他。 郭焱哈哈笑了起来,“我兄弟就是猛,我以后就靠你罩着了。” 另一边的盛聿呈也从薛南那里收到了这个视频,他看完之后更心疼夏青临了。 薛南继续喋喋不休,“聿呈,你老婆是真猛啊!我还以为他就打你一个人呢,没想到他是谁都不杵,连对自己都那么狠,你可悠着点吧!” “跟你有关系?你操心太多了。”盛聿呈又问,“这个视频是谁拍的?你去联系删了。” “圈里的一个小兄弟,人家都已经在几个大群里发过了。”薛南又打听道,“夏青临怎么回事?看起来还挺伤心的,他这不是自残吧!他上次不还自杀吗?他是不是有心理疾病?我跟你说——” “没有,你想多了。”盛聿呈很不喜欢听到这些字眼,没什么情绪地反驳:“你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还不让人发泄情绪了?” “你知道群里的人都怎么说吗?”薛南没听他说话,又继续说,“他们都说这叫破碎感美人,还说贵公子之类的。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夏青临这么招人呢?” 盛聿呈再次打断他的话,严肃开口并带着警告意味:“薛南注意你的措辞,你口中的夏青临是我的法定伴侣,我们已经领过证了,明白吗?” “我就说说还不行吗?” “不行,我听你说这些话不高兴,所以你可以闭嘴了。”盛聿呈刚准备挂断电话,又说了句,“你去联系拍视频的人,把所有视频都删了。要不然,可以等着盛世的律师去找他了。” “真凶,知道了,你老婆只能你自己看。”薛南说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盛聿呈又把那视频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夏青临甩郭知耘的那个巴掌是真响,用的还是受伤的那只手,也不知道手疼不疼。 他想但凡换只手,也不至于让人那么担心。 若是薛南听到他这句话,必然只会感叹一句:你们这些狗夫夫真是不管别人死活,但也只有郭知耘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盛聿呈特意订了个零点的闹钟,他并不是为了给夏青临什么惊喜,他只是觉得狗崽子今天受的委屈太大了,可能只有收到礼物才能安稳睡个好觉。 他在零点准时敲响了夏青临的房门,等了两分钟还没见到人来开门。但他听到了房间里有声音,也注意到夏青临房间里的灯还开着。 他又等了一分钟,才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听得不甚清楚,但联系前后文也知道男生是在骂他。 门被人刷地一下从里面拉开,男生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跟手机里的人说:“盛聿呈来找我。” “盛总这么晚找你干什么?他梦游!” 盛聿呈:“......” 夏青临听到这句话后,一不小心放错了一个技能,他很认真地问:“盛聿呈,你梦游了?” “我找你当然有正事,况且我为什么不能现在找你?你先把游戏关了,行吗?”盛聿呈非常搞不懂为什么郭焱会说出那么一句话,他就能跟夏青临大半夜打游戏,自己怎么就不能来找这个狗崽子? 夏青临“哦”一声,转身就往房间里走,继续打着游戏说,“你大半夜有什么正事找我?等我打完这局游戏。” 盛聿呈一直盯着夏青临,他还是第一次见男生穿吊带裙。 月白色的绸缎裙罩着那白皙的身体,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漂亮的蝴蝶骨,再往下是翘臀,裙摆刚好贴在修长的小腿处。 男生走路时脊背挺直,步伐轻快,再配合着男生那傲然的气质,就显得很......诱人。 不是简单的性感,而是带着含蓄的诱惑。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吊带穿在男生身上会这么好看,他突然又意识到另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狗崽子跟郭焱是语音通话,还是视频通话? 他大步走过去坐在夏青临身边,见男生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地点着,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视频框。 他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有他一个人见到这个场景。 夏青临突然感受到锁骨旁传来一丝丝的温热气息,他一扭头嘴唇刚好从盛聿呈脸颊上擦过,他眼睛瞬间瞪大,指着盛渣男问:“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近?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什么!盛聿呈要占你便宜?” “临临,要不要我去帮你?” 盛聿呈的思维前一秒还陷在夏青临身上都是淡淡的奶糖味,以及男生的嘴唇真软当中。结果,后一秒那所有的缱绻氛围都被破坏了。 他无语地说:“夏青临,你能不能把语音通话给关了?” “临临,不能挂!” “我要远程保护你!” “我没事,我不会让自己吃亏,放心吧!”夏青临说完之后就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盛聿呈感觉夏青临刚才的那句话表现得他跟郭焱更亲近,而自己像是他们中间的第三者似的。 明明,他们俩才是合法的伴侣关系。 夏青临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兴师问罪:“盛聿呈,你大半夜来我房间干什么?还有你刚才为什么离我那么近?” “我只是想看你是不是在跟郭焱视频,我感觉你穿成这样不太适合让别人看到。”盛聿呈老实说。 “你可真封建,没见过穿吊带的?”夏青临无语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盛聿呈点头,“对,我就是封建。你现在是我的合法伴侣,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得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间保持对我的忠诚,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夏青临听到这里之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能保持对我的忠诚似的。” 盛聿呈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可以,如果我做不到,我是不会用这个要求你的。” “......”夏青临懒得听他扯谎,反正只要这个狗男人不承认,谁也不能扒开他的脑子看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直接说:“反正我也没准备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伴侣,你放心好了。” “嗯。”盛聿呈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保证而开心多少。《 》 22、生日快乐 夏青临站起身下了逐客令,“你要是没事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了。” “跟我一起去车库。”盛聿呈也站起身,说出了他来这里的正事。 “去车库干什么?”夏青临夸张地后退两步,用双臂抱住自己,“你不会是要对我做什么坏事吧!你刚才还故意凑近我让我亲你,你个渣男!” “......”盛聿呈忍不住在他炸起的呆毛撸了一把,手感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他在狗崽子瞪大眼睛呆愣的瞬间,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忍住笑意说,“不是坏事,是好事,你可能会开心的一件事。” 夏青临见他一直卖关子且不准备告诉自己,好奇心也成功地被吊起来了,他一抬下巴,傲娇道:“去就去,我倒是想看你耍什么花样。” 盛聿呈见他已经大跨步往外走了,一把扯起了夏青临随手扔在沙发上的一个方巾跟着出去。 俩人到电梯里之后,盛聿呈把方巾披到夏青临肩膀上,在男生不解的目光中,他解释道:“车库冷,你穿的太少了。” “哦!”夏青临随手把方巾在胸前打了个结,不解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帮我拿个外套?” “......”盛聿呈心说还不是你跑得太着急了? 但他还是老实道歉,“下次一定。” “真敷衍!你就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夏青临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走了出去,环顾四周后问,“车库里有什么?不都是车吗?还是说你大半夜要开车带我出去兜风?” “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盛聿呈带着他走向车库中央的跑车说,“送你的,20岁生日快乐。” 夏青临圆圆的狗狗眼在看到那跑车之后不禁亮了起来,盛聿呈自然注意到了男生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笑着轻推男生的后背,往前走了两步:“喜欢吗?去看看。” 夏青临连连点头,“这也太酷了!” 黑曜石般的车身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峻的光泽,流畅又锐利的线条完美彰显机械的优雅和狂野。 他凑近轻轻摸了一下,完全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跑车低趴的姿态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等待撕裂空气,带来一场肾上腺素飙升的盛宴。 他围着车转了一圈后,又站回车正前方打量着,跑车前脸的设计如野兽的獠牙,震慑四方;车灯更像是肃杀的双眸,闪烁着侵略的光芒。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盛聿呈,激动地问:“这是送给我的?真的吗?” “嗯。”盛聿呈被男生的情绪所感染,他很庆幸给男生送了这样的礼物,他觉得这比自己收到礼物还要开心得多。 于是,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问,“明天我带你练练车,下次你就可以自己开了。” “谢谢,我很喜欢,这很像我爸爸准备今年送我的跑车。”夏青临忍不住抱住身边的男人,在他后背上好兄弟似的拍了两下,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还记得送我生日礼物。” 盛聿呈回搂住夏青临,在他耳边说:“你喜欢就好,以后我都会记住你的生日。” 他在心里补充了那些他不想说出的话:虽然你最爱的人不在这里,但我尽量让你能在这里找到新的归属感。 让你不用在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伤心,也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 夏青临这还是第一次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拥抱,还抱得那么紧。 他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身体的温热以及抱着他的力度,男人的胸膛很宽阔能把他完全包裹住,他好似能通过那紧绷着的胸肌听到男人的心跳声。 男人的手臂肌肉紧实有力,此刻正环在他的腰上,他知道如果男人想的话,能轻松地把他扛起来。 当然,他更清楚这个男人是个不具备信息素的普通人,甚至都不是一个beta。 夏青临见男人一直不松开他,忍不住催促道:“松开我。” “抱歉,是我抱太久了。”盛聿呈完全不想松开,男生腰细腿长,身体柔韧,身上的味道好似有无限的吸引力,他再一次在那甜丝丝的奶糖味中失神。 夏青临在他松开之后,赶紧后退了一步,半垂着头说:“你是抱得有些久了,已经完全超出了友好礼貌的社交界限。你这种行为要是在我们那里,是会被说成故意占omega便宜的。” 盛聿呈立即抓住了重点,忍不住皱着眉问:“你们那里表达友好都这样抱吗?很多人抱你?” “......”夏青临不想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他打开车门坐进去,对着外面的男人说,“聿呈哥哥,你带我出去跑两圈。” 盛聿呈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心里酸溜溜地冒着泡。 那个世界的每个人都能闻到夏青临的味道,男生也能闻到别人的味道,那他们会不会被彼此的味道吸引? 一想到这些,他都堵得慌。 但转念一想,现在夏青临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他不会让别人再有机会抱他的狗崽子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宛如野兽低沉的咆哮,一声怒吼之后,瞬间唤醒了夏青临心里的燥意。 他抓住驾驶座上男人的胳膊说:“快!出发!” 盛聿呈一直以来对跑车都没什么兴趣,往常他听到这种炸街的轰鸣声,只觉得很吵。 但身旁狗崽子兴奋的声音,让他觉得好像跑车也不错。 狂风在耳畔呼啸着,柏油马路在车轮下极速后退。 夏青临在这一刻好似感受不到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他对着夜空大喊着:“爸爸,我二十岁了,我今天很快乐。希望你跟父亲也能开开心心的。” 随后,他又低声嘟囔了句:“就算,我不在你们身边。” 盛聿呈听到他的喊声后,也在心里说:叔叔们,我会照顾好夏青临,你们不用担心。 * 夏青临早上是被盛意桉叫醒的,他扒开被子看着床边趴着的小朋友,有些好笑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盛意桉爬到床上,眨巴着大眼睛,腼腆地笑着说:“夏夏,生日快乐。” “谢谢。”夏青临迷糊着看着盛意桉,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不去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跟爸爸说想在家里陪你,他同意了。”盛意桉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卡片递到夏青临面前。 夏青临也趴在床上,卡片上面画着三个三头身q版小人,他指着最左边穿着黑色西服的人问,“这是你爸爸?” “嗯。”盛意桉帮他介绍着自己的画,“中间的是我,最右边的是你。” “为什么要把我也画进去啊!”夏青临翻身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点着那个穿白色木耳边法式衬衫的自己,“你为什么不让我也穿西服?我穿西服不好看吗?” 盛意桉也跟着躺在他身边看着卡片,想了想才开口,“夏夏穿这个衣服很漂亮,比我们班里同学的妈妈还要好看很多。” “那你是说我穿西服不好看?”夏青临再次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没有比爸爸穿西服好看?” “......”盛意桉抿嘴不再吭声,但他又怕夏青临不高兴,就补充道:“爸爸每天都穿西服啊!要是不画西服,我就只能画爸爸穿睡衣的了。” “行吧!我暂时同意你的说法了。”夏青临又夸奖道,“你画画还挺好看,我都不会。” “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帮你画你穿西服。”盛意桉看着他说。 “好。”夏青临把卡片放到桌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准备起床。 昨晚盛聿呈开车带着他出去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导致他回来之后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他感觉自己才刚闭上眼睛,就被小鬼给叫醒了。 盛意桉继续在夏青临床上翻腾,他觉得夏夏的被子都香香的,全是奶糖的味道。他想,肯定是夏夏偷偷在床上吃糖了。 不过,他是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爸爸的,因为爸爸肯定会没收夏夏的糖,不让夏夏晚上在被窝里吃。 夏青临洗漱完后,见小鬼还躺在他床上,走过去问:“盛意桉,你在做什么?” 盛意桉刷地坐起了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就觉得你床上很好闻。” “哦!你喜欢就好。”夏青临笑着说。 有人夸他的信息素好闻,他怎能不开心呢。 他们俩到一楼时,看到盛聿呈正坐在餐桌边拿着平板看。 夏青临好奇地问:“盛总,你公司是不是破产了?你怎么每天都不上班?” “......”盛聿呈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最好祈祷盛世一直存在,要不然拿什么抚养你?” “要是到那时候,是不是就可以离婚了?”夏青临坐下后,手托着下巴倒是很认真地想了想,“毕竟,都破产了,也不需要商业联姻了,是吧!” 盛聿呈懒得搭理他的胡言乱语,招呼张姐说:“帮他们俩把早餐拿过来。” 夏青临见他不跟自己说话了,也不再搭理他。《 》 23、狗都不吃 盛聿呈见他夏青临又喝能量饮料,皱着眉问:“你不是说不爱喝营养液,更想吃热腾腾的饭菜吗?” 他到现在还记得夏青临刚出院那几天,吃什么都胃口很好,每顿能吃不少,看他吃饭都是一种享受。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狗崽子就厌烦上吃饭了? 家里功能饮料、果汁的消耗量好像越来越大了,这并不是一个好趋势。他更想夏青临适应这个世界,喜欢上各种烹饪食物。 夏青临看了眼他盘子里的面包片和煎蛋,嫌弃道:“你这......狗都不吃,我又不是狗,我更不吃了。” “......”盛聿呈没想到他就只是好心关心了狗崽子一句,就被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耐着性子说:“你想吃什么跟张姐说,让她帮你做。” 盛意桉听到爸爸这句话后,一脸期待地看了过来。 盛聿呈直接拒绝:“盛意桉,你还是小朋友,营养要均衡,不可以挑食。” “哦!”盛意桉继续低头吃着盘子里的虾仁,煮的,清清淡淡,也不知道狗喜不喜欢吃,反正爸爸不允许他不吃。 张姐也感觉自己路过被骂了,她做的这些饭都是盛总要求的啊! 盛总喜欢吃清淡的饭菜,她想发挥也没有多余的余地! 夏青临看着面前的煎牛排,勉为其难地扎起咬了一口,还算不错。 盛聿呈看他连牛排都懒得切开,无奈笑起来,“你吃牛排都不切?”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牛排难道不应该是已经切成适口的大小才端上来吗?”夏青临转头看他,一脸真诚:“你不觉得应该是这样?” “你们那里牛排都是切好端上来的?”盛聿呈端过他的盘子帮忙切着牛排,转头看着正专注看他切牛排的夏青临,“那你在家里呢?也是被切好的?” “在家里?”夏青临一直关注着男人的动作,男人握刀的手指修长有力,但力度又控制得刚刚好,没有发出刀叉与盘子触碰的刺耳噪音。 “在家里都是我父亲切好后,分给我和爸爸。我父亲的刀工特别好,审美也好,做什么都好。” “哦!”盛聿呈听完他的话后,胜负欲也上来了,他把切好的牛排又重新摆好才递过去。 夏青临挑剔道:“你看,你这牛排每块切得都不一样大,而且也没有让酱汁均匀地包裹在每一块牛排上。你这一盘牛排,完全不及格。” “......”盛聿呈看了看一脸傲娇的男生,再看盘子里的牛排,很认真开口:“这...还是我第一次帮人切牛排,你就这个反应?按照社交礼仪,你不是应该先感谢我,而后再夸奖吗?” “社交礼仪?”夏青临把牛排盘推开,冷淡地说:“在社交场合我根本就不会吃别人帮我切的牛排,我很嫌弃别人触碰我的东西。所以,你现下的行为,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多事,且有事要求我。” “行了,小少爷,我错了,您赶紧吃饭吧!”盛聿呈也无奈了,他就不应该多说话。 这个狗崽子完全是被宠大的烦人精,丝毫不内耗自己,一张嘴就能气死别人,他早该认清这一点的。 夏青临勉为其难地扎了块牛排放进嘴里,而后又眨巴着眼睛问:“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没点表示吗?” “!!!”盛聿呈满眼震惊看着狗崽子,又认真反问,“凌晨的跑车不是已经送你了吗?那不是表示?” “只有跑车?我还以为你会亲手帮我做一碗长寿面来着,这不是传统吗?” 夏青临喝了口饮料,又慢悠悠开口,“像你们这些远古前辈们不更在意传统?你怎么一点都不重视呢?还是说,我不值得你动手做些什么?” “......”这狗崽子说得倒是随意,但他只感觉一口大锅正正好砸在了脑袋上。 还长寿面呢? 他这辈子都没有下过厨房,他会做哪门子的长寿面啊! 盛意桉帮爸爸解释道:“夏夏,我爸爸不会做饭。” 夏青临立即转头看向盛意桉,惊讶开口:“你都五岁了,你爸爸竟然都没有帮你做过长寿面?如果我有孩子的话,我一定会帮他做长寿面的。你有点可怜了!” 盛意桉立即转头可怜巴巴看向盛聿呈:“......” 盛聿呈听着他拱火的语气,转而跟盛意桉说:“小桉,给不给你做长寿面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已经给你提供了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物质条件,这不就够了吗?” 盛意桉点点头,爸爸确实给了他很多的东西,他不应该要求更多了。 “谁爸爸不是这样的呢?爱与不爱是很明显的,如果真的很爱,肯定会愿意为了对方做出一些改变。” 夏青临冷哼一声,默默在心里对比后开口:“我父亲在跟我爸爸在一起之前,家里根本就没有厨房。在生了我之后,他还不是什么饭都会做。” 盛聿呈很认真地问了句:“在你心里,是不是你父亲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你的择偶观是不是也参考的你父亲?” “我父亲本来就是最好的,我爸爸也很好。”夏青临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盛聿呈,啧啧两声,“你哪个都比不过,我爸爸绅士又博学,我父亲则是联盟最厉害的外交官。” 盛聿呈感觉再跟这狗崽子聊下去他都得自卑了,他站起身说:“人,有时候得学会接受现实。再说了,我哪不好?” 说真的,他这辈子接受到的所有负面评价都来自夏青临。 他甚至有些庆幸他是在这个世界遇见的夏青临,如果在夏青临的那个世界跟男生口中的那样两个爸爸对比。 他觉得他们俩可能连联姻的资格都没有了,毕竟自己既不绅士又不博学,甚至连长寿面都不会做。 “你应该问,你哪里好?”夏青临看着面前已经凉了的牛排,也没有吃的欲望了。 盛渣男真擅长倒人胃口,他就不应该跟这人在一个桌上吃饭。 盛聿呈又想起夏青临的那次相亲,于是问:“就你说的那个胡椒味的相亲对象,你父亲为什么看上他了?” “那个alpha啊!他今年才25岁,已经是一个少将了。他很绅士的,是联盟军校的优秀毕业生。他爸爸是我爸爸的同事,他父亲也跟我父亲也是老搭档。” 夏青临无奈叹气,“只是我不喜欢胡椒味,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盛聿呈非常有胜负欲地说:“我25岁时也已经接手盛世了,也是我们家族最年轻的继承人。还有,我去年已经登上财富榜了。就这么跟你说,想跟我结婚的人也不少。” 当时选择联姻家族时,要不是夏青临在一沓照片里好看得实在过分,甚至到了扎眼的地步,他也不会带着夏家玩儿。 只不过,原来的夏青临才跟他结婚就消失了。 结果,现在来了这个夏青临,眼前的狗崽子说实话比原来的更好看,气质也更好。 但就是长了一张嘴,太气人了。 如果夏青临只乖乖的坐着不说话,那没有比男生更吸引人的风景了。 夏青临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路过盛聿呈时,说了句:“跟我有什么关系?” “......”盛聿呈很想揪着这狗崽子打一顿,让他还这么云淡风轻。 盛聿呈见男生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等明年你过生日时,我给你做长寿面。” 夏青临抬头瞥了他一眼,凉凉开口:“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回去了,我有预感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所以你不用为了我特意改变什么。”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盛聿呈不由得说,“你去年时不也没想到今年会在这里吗?” “那随你便。”夏青临无所谓地说。 他并不觉得盛聿呈会专门为他做什么,盛渣男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怎么甘于人下呢? 但他就喜欢看这个斯文败类被怼得哑口无言、又无能狂怒的样子。 “你放心,明年一定让你吃上长寿面。”盛聿呈又强调了一遍。 夏青临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盛渣男自己想做,他又没义务陪着演戏。 张姐看完他们俩的日常吵嘴,收完盘子又问:“盛总,夏少,中午要吃什么?” “你问夏青临想吃什么。”盛聿呈说完之后,直接去楼上了。 反正夏青临也不需要他陪,他还不如去工作一会。 毕竟,盛世要是破产了,那夏青临肯定是第一个弃他而去的人。 夏青临摆摆手,“你看着做,随意什么都可以。” 张姐想了想,又犹豫着开口问,“夏少,你要是想吃长寿面,我也会做。” “不用,我没那么想吃。”夏青临干脆拒绝道。 往年他也不喜欢吃长寿面,只是每年父亲都会帮他做,他习惯了这样而已。 而且,不是来自父亲或者爸爸的祝福,其他人的他宁愿不要。 张姐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多问。 也是,长寿面一般都是家里人亲手做的,她又不是夏少的家人。《 》